《漫长觊觎》 第1章 《漫长觊觎》作者:一一壹【cp完结】 文案: 占有欲强alphax顺从胆小beta (omega) 陆思榕x江方野 江方野喜欢陆思榕,却一直没有说出口。因为身为alpha的陆思榕必须遵守日后只能和omega结合的家训,而自己是一个不入流的beta。 直到他大二意外二次分化成为omega,稀里糊涂地被陆思榕永久标记。 他们的关系在一次慈善晚会后公开。尽管身边人都不看好,江方野依旧在毕业后答应了求婚。 但在结婚当晚他得知,所谓意外其实是陆思榕的蓄谋已久。不仅如此,他还在家里找到了许多自己所住过房间的监控录像。 拿着自己知道的真相和监控录像去问陆思榕,对方只是摸着手上的结婚戒指,面色平静地反问他: “是我做的,所以呢?” —— beta不能被标记无法满足陆思榕对江方野的控制欲,他也懒得玩ab虐恋以及为了beta对抗天命ao那一套。 于是想办法将自己无法丢弃的玩具从beta变成高契合度omega,完全标记后让他能够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笼中鸟,何时飞? 笼中鸟,永不飞。 标签:狗血、he、abo 第1章 生病 江方野坐在书桌边烦躁地搓着后颈的腺体,似乎这样会好受点。几年来一直时不时会有的身体发热,头晕眼花等症状最近出现的愈加频繁,目前这次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学业,但现下临近期末考抽不出时间去看医生,只好拜托陆思榕帮他买退烧药。 陆思榕把药递给他时严肃地劝自己去一趟医院,而自己以考完试一定去搪塞了过去。 面对陆思榕这种偶尔会展露出来的关心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多看一分,不然就会像之前很多个时刻一样,总是自以为是地误认为对方和自己同样怀揣着不可告人的情愫。 事实上他知道,他们两个虽算是一起长大,一个是陆家从孤儿院捡回去的玩伴,一个是目前最有可能成为接班人的陆家少爷,身份地位根本不对等。 更何况陆家从陆思榕太爷爷辈开始就把alpha必须和omega结合写进了家规,自己身为一个beta怎么可能有机会成为最后陪在陆思榕身边的那个人。而对方到现在还没放手,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可以替代他的心仪玩具。 陆思榕带来的药没写名字看不出什么药效,他姑且认为所有都是退热的。随便拆了一盒吃了两粒后强撑着又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书,实在是觉得疲惫,江方野只好放弃阅读躺在床上试图通过回忆的方式巩固刚复习到的知识点。 熬夜加上身体不适让他本只是想躺一会却昏沉地睡了过去,直到迷糊中被敲门声砸醒,陆思榕和宿管的声音混在一起,被黑夜无限放大穿透他的耳膜。 睡一觉似乎好了些。他缓慢踱过去开门,门外争吵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口的陆思榕西装还没换下,估计是从实习公司匆忙赶回来。 对方站在门口将江方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随即诚恳地和一旁的宿管道了歉,说自己很抱歉一时心急太大声拍门影响了其他人的休息。 听到这番话江方野也说了句对不起,自己刚刚没听到有人敲门,害大家担心。 可能是他脸色苍白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状态,宿管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下次不要莫名其妙闯进别人的宿舍楼。宿管走后陆思榕一把抓住江方野带着人进宿舍,反锁上门的同时恶狠狠地问为什么一直不回消息。 江方野浑身没力,胳膊被抓的生疼。此时竟是被痛出点眼泪蓄在眼角,嗫嚅着叫陆思榕的名字,说自己好痛。对方听了后像是被抓住的皮肤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吹了吹泛红的部位,又说了句对不起。 他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锁屏界面显示已经21点17分,陆思榕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给他发了28条消息,打了4次电话。 消息从一开始询问吃药了没有到后来满屏全是怎么不回消息加许多感叹号。而许致云作为他们的共同好友也发来了几条消息,不外乎是陆思榕联系不到你便跑来问我,让他看到消息就赶紧回复。 若是别人被这么连珠炮似的催肯定无比烦躁,江方野却无所谓,自私地把这美化成陆思榕关心他的表现。陆思榕从小就表现出一种对于属于他的东西的掌控欲,比如他的玩具绝不会分给下面的弟弟妹妹,又比如江方野是他的玩伴就不能和其他陆家小孩有更深刻的交流。 在他的印象里自从有了手机以后,陆思榕就要求他全天开机,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必须马上回复,外出需要时刻汇报行踪等等。 许致云曾经把这视为变态行径在江方野面前大肆批判了一番,江方野每次都会为陆思榕和自己辩解,说陆思榕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毕竟自己曾经出过车祸。许致云撇撇嘴,又开始唠叨: “你们要是在谈恋爱这么管着我也勉强不说什么了,搞了半天你还只是他的跟班。” 江方野在心里默默地回答,我倒是也想和他建立这种朋友之上的关系。 他靠着床边,有气无力地解释自己刚刚只是想躺着休息一下,结果不小心睡着了,不是故意不接对方的电话。陆思榕听了脸色稍微缓和,让他继续躺着,自己动手开始帮忙收拾宿舍。 他对江方野的宿舍好像比自己的住处还熟悉,每一件不同款式的衣服,裤子,内衣内裤怎么叠怎么放知道的一清二楚。套头卫衣外套挂在左边衣柜,贴身长袖短袖叠好放在下方,牛仔裤对折挂在衣柜右边,其余材质的裤子折好放另一边。 第2章 混乱的脑子让江方野没去细想陆思榕是怎么将他的生活习惯知道的这么清楚,只当对方可能观察了自己在陆家庄园以及两人之前同住的出租房怎么收拾的衣柜。 把干净的衣服收好,陆思榕又拿着脏衣篓去洗衣房。片刻后回来开始收拾书桌。忙碌的样子一瞬间让江方野以为他们角色对调,一直担当付出角色的是陆思榕,而不是他自己。 江方野的书桌全是学习用品,为数不多的装饰是陆思榕送他的一小盆银剑蔓绿绒,和书架上放的陆思榕高中毕业那天他们二人的合照。照片里的江方野被陆思榕揽着露出青涩的笑,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银剑蔓绿绒的叶片上都沾了点灰,一看就是许久没认真照料过了。而上午自己拿过来的药对方好像只吃了其中一种。陆思榕收拾着心里又冒出一团火,江方野好像对除了学习以外的什么东西都这样不管不顾,花花草草照顾不好,自己的身体也照顾不好。 江方野看着桌子前收拾卫生的背影,能觉察到对方很明显生气了。明明自己之前解释过后看起来已经风平浪静,这回又生气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只要对方生气了,自己就得道歉,这是他们相处这么久以来无形中形成的规矩。 他撑起身靠在枕头上,弱弱地说了句对不起。面前的人身形一顿,转过身来靠着书桌盯着他,平静无波澜的眼神像是要洞穿他的内心: “错哪里了?” 是了,这才是江方野熟悉的,顽劣的陆思榕。面对他的对不起总是要问错在哪儿,没说中点就一直板着脸。现在尽管他还在生病,却依旧要和他讨一个说法出来。有的时候江方野也会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打他一巴掌又给他一个甜枣,完全阴晴不定的人。 这次江方野实在不知道,只好自己随便乱猜。猜了两三个都没有猜到陆思榕真正生气的原因,看着对方板着的面孔江方野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他是习惯了陆思榕对他的控制和经常的为难,但是现在他在生病,还是希望对方能够对他大发善心,就放过他这一回。 陆思榕走到床前蹲下来,和他贴着额头。江方野呼吸乱了一瞬,听到陆思榕说: “好可怜,猜不出原因,还在发烧。” 然后对方起身仔细查看上午带来的药,每盒拿出来两粒,又去水房打了一杯热水回来递给江方野: “吃药吧。你到现在还难受就是因为药也没认真吃,我看你只拆了一盒的包装。” 江方野接过水,小小声地回了句对不起,仰头把药吃下。 “一直让你吃的那个药今天吃了吗?” “吃了,那个每天早上起来就会吃。”江方野乖乖回答。看到陆思榕露出满意的神情,终于松了一口气。 陆思榕指的是车祸后他到现在每天都会吃的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除了让他走路比较缓慢以外,还有信息素识别紊乱。 正常来说他作为beta闻不到另外两性的信息素,但当时医生说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腺体,如果不及时治疗他很有可能会因为突然闻到各种信息素时不时陷入假性发情,而作为beta他无法通过被短暂或者永久标记来缓解发情热。因此如果不接受药物治疗,这对他来说会是相伴一生的痛苦。 从车祸到现在每天他都需要吃一次腺体治疗药,而每年陆思榕会带他去体检两次,检测结果都显示还未完全病愈。 陆思榕看上去并不打算在宿舍久留。他把之前送去洗衣房的衣服拿回来在阳台晾好,再三叮嘱江方野有事即时和他联系,不能不回信息,自己很讨厌失去控制的感觉。 江方野跟他保证自己睡前一定会和他联系,不会无意识地直接晕过去。临走前陆思榕俯下身咬了他的腺体以示惩罚,两个人呼吸交缠,江方野知道这是陆思榕原谅他,今天无论做错了什么都彻底翻篇的意思。 人走了很久,后颈的刺痛还在残留。江方野摸了摸腺体,露出一个无奈又满足的笑。 第2章 我想去 陆思榕买的没名字的药真的有用。乖乖的按照之前陆思榕递给他的量吃了三四天后,不适的症状全部消失,长达两个星期的期末考试周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许致云问他暑假什么打算,他想了想回复,根据陆思榕的安排来安排。 从上次离开后陆思榕就没主动联系过他,想必很忙。江方野在手机新闻上看到陆家公司即将推出新款omega专用颈环。 根据被采访的陆思榕的说法,这款颈环后侧贴近腺体位置留出的小孔内置公司研发的抑制剂;使用时只需轻轻按压颈环外侧相应位置,相应克数的抑制剂便会溢出,以毛孔吸收的方式被后颈处的腺体吸取从而到达抑制发情的目的。 这款产品平常也可以使用,帮助大家摆脱时刻需要囤针剂的烦恼;但发明的初衷是为了应对紧急情况,比如在夜店或者危险的地方突然发情买不到抑制剂的情况下,只需按压本款颈环即可解决问题。 采访视频下面清一色的啊啊啊啊啊陆思榕好帅,老公老公看我,什么时候出我要买爆之类的留言。 江方野划拉几下屏幕,选了几个说好帅,年少有为的评论点了赞。 期末考已经结束4天,学校里逐渐变得安静。他吃完午饭在校园里随便逛着,想着今天陆思榕会不会联系他告知何时可以回陆家庄园以及怎么回去,看到主干道上来来往往许多工人在搬运东西。 第3章 细看发现是这一届毕业典礼要用到的易拉宝和背景墙,后面跟着几个人拿着一捆又一捆的气球。 穿着学士服的q版人物拿着鲜花在背景墙上笑得春风满面,易拉宝上用不同颜色的字体写满了毕业快乐。江方野这才想起来根据学校发的邮件,期末考试结束后没多久就是大四学生的毕业典礼。 刚刚吃饭的时候后排坐的两个学姐就在讨论相关事情。他听到她们说今年毕业典礼除了全程高清4k直播以外,一个人可邀请的嘉宾名额从一位变成了两位。 这是好事。 如果只有一个名额他觉得陆思榕不会邀请他去现场,自己只能看直播;如果是两位,自己或许能混得一个位置。 希望陆思榕会邀请他。 如果他有幸获得这个殊荣,一定会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买当天最好看的一捧花。 如果没有邀请他,他也会真诚地祈祷当天是个晴天,毕竟陆思榕不喜欢下雨。 午后炽热的阳光透过层叠树叶跃进江方野眼里,伴随着阵阵蝉鸣。不太讨喜的夏天正式到来,热浪就像无形的囚笼,困住一些年轻躁动的心。 回宿舍的路上江方野顺路去了校园内最大的超市。他其实很喜欢逛超市,看着整齐划一的卖品摆放仿佛是一种解压方式,而低廉的价格让他不用花很多钱就可以买下许多小商品,吃的喝的,如小仓鼠一般囤着许多货。 因为学生已经走了很多,超市里些许缺货的物品并没有即时补充。他随便看看几条货架就没了继续的心思,买了一瓶水一点水果,顶着烈日进入宿舍。 宿舍门不像他走之前上好锁,他知道这是陆思榕在里面。一些期待和喜悦涌上来,快速推开门,看到人正站在小阳台上望着下面的操场,给他留一个挺拔的背影。 江方野伸出手掌对着身影比划了一下,当年那个走在他前面纤细的孩子如今变得身材挺拔,成为了所有人眼中那位合格的陆家alpha。 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很默契地没有出声。江方野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置物架上收拾好,坐下来和转过身的陆思榕对视了一会,先败下阵来转移了目光。 片刻后,陆思榕打破这片宁静: “身体好多了?” “嗯嗯......上次你带来的药很管用,谢谢。” “好的差不多了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庄园吧,这边的业务我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带回去做。明天下午五点左右你在南校门等我。” “啊,好,好的。” 尽管消息来的有点突然,好在他没有很多需要带回去的东西。放寒假时他把许多衣服从宿舍带了回去,陆太太拉着他看了半天最后问陆家是不是濒临破产,不然为什么他要把衣服来回搬而不是在庄园这边再买新的。 但他现在想听的消息不是这些。想问陆思榕毕业典礼邀请了谁,还有没有他的位置,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能不能,该不该问。 欲言又止表现得太过明显。陆思榕走过来站在身边,带点粗茧的手揉了揉他的腺体,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有话要问?” 江方野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早上有没有吃治疗腺体的药,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因为和alpha在一起短暂地分化成omega,全身都在叫嚣请再摸摸我,请施舍我一点信息素。 他点点头,难耐地夹紧双腿,微微侧过身试图躲过对方放在后颈的手。 这点小动作逃不开陆思榕的眼睛,他嗤笑一声,倒没有继续摸下去。扯过一边的小板凳坐下,眼神示意江方野说话。1米85的陆思榕身高腿长,坐在小板凳上还显着有点异样的委屈。 “你......你毕业论文怎么样?答辩过了吗?” 陆思榕轻呵: “你知道对于我来说,这些不算什么。” 江方野一哽。他当然知道对方每年都拿奖学金成绩优异,这只不过是为了自然引出接下来关于毕业典礼的事而找的话题。 “那,那......毕业典礼你会去参加吗?” “当然。” 他突然不敢看陆思榕露出的笑。对方应该知道他想问什么,洒下网,他是主动跳进去的鱼。 “嗯嗯,我听说这一次有两个,两个嘉宾名额,你打算带谁呀?” “你希望我带谁?你有推荐的人选?还是,你想去?” 江方野快速回答: “我想去。” 然后低下头。很多事情讲究那一瞬间的勇气,而自己甚至透支了下一次。 被陆思榕盯着脸好像都要烧起来。半天没得到回复,他补了一句: “你已经报上名单的话,就,就不用管我......” “是报上去了,改不了。” 一瞬间露出的失望似乎取悦了陆思榕,对方很快接上下一句: “填了你的名字。我怎么可能不让我最满意的玩具去参加如此重要的时刻?” 江方野没去纠结玩具这个称呼,这么多年已经听习惯。他此刻被巨大的喜悦填满胸腔,颤抖着说了好几句谢谢。 殊不知现在的他对于陆思榕来说就像得到奖励后对着主人疯狂摇着尾巴以示忠诚的狗,也正是因为他偶尔不自知地做出这种摇尾乞怜的模样,才让陆思榕觉得有趣,一玩就玩了这么多年。 “你的西装我已经买好了,回庄园后试一下,不合适就提出来还有点时间去换。” 第4章 江方野本来还在想自己衣柜里哪件衣服合适,是否要去买新的。听到这话又连说了好几句谢谢,在对方戏谑的眼神中慌乱地起身拿出刚刚买的苹果去阳台洗,切好递过去。 陆思榕懂他的意思,这是对自己允许他去参加毕业典礼的感谢,接过切成小兔形状的果肉吃下,点评了句挺甜。 吃了几块苹果,他听到江方野小声地问: “可以问问另一个人是谁吗?” 问的时候眼神闪躲。和自己一对上就到处乱飘,着急忙慌地往嘴里塞水果。 他本来没打算告诉江方野,反正两个人到时候在现场自会相识。如今对方问了,他起了点逗弄的心思,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是一位女性omega,你不认识。” “噢,噢,omega。”江方野把omega几个词在心里碾碎又拼好,来回默念了好几遍。 “爸说是时候让我见一些优秀的omega,和对方多多了解沟通一下。这位我觉得还不错,正好也是我们学校的,大三在读,便邀请她了。”假模假样地加了一句:“你不会介意吧?” 江方野哪敢说介意。他知道陆思榕总有一天会遵守家训和一位omega从相识走到结婚,专属于自己那近乎变态的占有欲也会分给对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他希望陆思榕对那位女性omega满意,这样陆思榕会幸福;同时又带了点隐秘的期望,陆思榕只是在做样子给陆先生看,这样自己似乎还能在陆思榕身边多待一会。 他的表情一会克制一会放松,陆思榕全部看在眼里。他没说的是和这位女性omega只是各取所需,对方已经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然而双方父母极力撮合,只好先逢场作戏。 他早就知道江方野对他有种隐秘不可说的心思,如今看江方野的表情更加能证明这一点。 这一刻陆思榕心里的餍足达到顶峰。 既然这个玩具也离不开自己,他更不可能放手。他要江方野心思只能放在他身上,目之所及只有他。要将江方野一直留在身边他思来想去,发现最直接将对方完全变为自己所有物的方法,就是改变对方beta的身份后进行永久标记,让对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为此他很早之前就有了应对措施,只是如今看来验收成果还需要点时间。 该说的说完,陆思榕觉得自己也该走了。打开门的同时再次叮嘱明天江方野不要迟到,心满意足地离开。 江方野在位置上坐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般起身,自言自语说着现在该整理带回家的衣物,从衣柜顶上把行李箱拖下来,开始收拾东西。把电脑装进背包时看到二人合照被陆思榕从书架拿下来放在桌面上,自己看上去满足的笑容一瞬间晃了他的眼,恍恍惚惚间算了下,两个人相识已经快10年。 第3章 初遇(1) 在陆家人没来之前,江方野是孤儿院的滞销品。 很少会有家庭愿意领养beta,加上江方野虽然乖但是嘴笨。每次有家庭来参观时其他小朋友都穿的漂漂亮亮往前面挤,江方野扯着自己洗到发硬的裤子站在最后面畏畏缩缩。 偶尔有家庭看他乖巧来问话,他不会夸自己也不会哄着对方,一来二去就落得快10岁还没人领养。 年纪越大被领养的概率越小,江方野懵懂地知道这一点。他自己不是很急,孤儿院每一位老师,小朋友都对他很好,他很喜欢留在这里帮忙。很快就有老师称他为小保姆,因为江方野很会哄哭泣的小孩。 在他过完10岁生日没几天,陆家人来到了这所号称是本市待遇最好的孤儿院。 前一天江方野和一堆小朋友听院长说第二天要来的是大人物,让大家不要捣乱,讲礼貌。已经错过很多个家庭的江方野对这次依旧不抱希望,陆家人豪华的车子开进孤儿院时他正在后院和自己的下铺玩泥巴。 两人玩累了去水池洗了个手,慢慢吞吞地往前门的草坪走。每当来了很重要的人时他们吃饭的场地就会从食堂改为大草坪。几张大桌子一字排开,上面放的都是平常吃不到的食物。下铺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便和江方野分开,留下江方野一个人在这一桌。 他等这桌所有小朋友都拿完自己的想吃的菜才起身开始夹菜。这时发现自己对面坐了三个穿衣打扮一看就很富贵的小孩,很明显是alpha的孩子年龄大些,不苟言笑地坐在分不清第二性别的弟弟妹妹中间,冷冰冰地说: “要吃自己吃,出了家门谁会喂你们。” 弟弟嘴一瞥,眼泪像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往外涌,倒是不敢违抗哥哥的话,拿起筷子努力地往嘴里塞饭。真的是塞,一大口一大口,江方野看得都怕这个小男孩噎着。妹妹却没那么听话,被alpha训了一番,手里的勺子一扔就大哭起来。 眼看着alpha抬起手就想一巴掌过去,江方野把自己碗放下直接从桌子底下钻到对面抓住了alpha即将挥过去的胳膊。 三个人被突然出现的江方野吓了一跳,妹妹哭到一半开始打嗝,江方野又赶紧转过身抱起妹妹,像哄孤儿院其他小孩一样给她做鬼脸,蹭蹭妹妹的脸,把自己的手指给妹妹玩。 没一会妹妹安静下来,江方野顺势喂了几口饭。这个过程中他总觉得旁边alpha的目光像条蛇一样缠着他,让人感觉一口气吸不上来。当天晚上院长把他叫去办公室,他以为要被责骂,谁知道院长笑眯眯地恭喜他,说今天来的陆家人对他很满意,要带他回家。 第5章 理由是,今天来的陆家最大的孩子,alpha陆思榕,觉得“那个钻过桌子给陆思橞喂饭的小孩很有意思”。后面还有半句话,“一定是个很好玩的玩具”院长没说,怕打击到小孩。 江方野看起来没有很激动,他平淡地接受自己即将离开孤儿院的事实,回到宿舍收了自己的东西。第二天在同宿舍几个小孩依依不舍地目光中坐上他从来没见过的豪车,离开了他这辈子第一个家。 在车上管家刘叔向他介绍自己进入陆家庄园是要做什么。简单来说就是陆先生,陆以则作为陆家的掌权者,没空照看自己的三个孩子,而选来选去几个保姆孩子都不满意;他的太太方韵灵机一动就说去孤儿院选一个年龄相仿的,既能和陆思榕玩,也能照顾弟弟陆思枷和妹妹陆思橞。 这个不知道算不算美差的事就落到了10岁的江方野身上。 然而等他到了陆家,和所有人都见面打了招呼后,陆思榕单方面宣布江方野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玩伴,让自己爸妈把江方野转到和自己一个学校;并且要求爸妈再重新找一个小孩或者保姆来照顾弟弟妹妹。 开始的几天陆家人,包括江方野自己都没把陆思榕的话当回事。江方野比陆思榕小3岁,陆思榕如今初一,江方野准备读小学4年级,自然不可能在一个学校上学;现下把人接回家里,也没有再去找别人照顾弟弟妹妹的道理。 学籍暂时还没办下来,他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照顾上幼儿园的alpha陆思枷和在读一年级的omega陆思橞。 这两个小孩都因为那天孤儿院发生的事对江方野心存好感,很快就和他玩成一片。他睡前会帮做饭的女佣准备第二天两个孩子带去上学的便当,早餐先看着两个小孩不吵不闹地吃完自己才吃,等下午两小孩放学了第一时间在家门口等候,三个小孩左拥右抱地挤进家门。 陆先生和陆太太都对江方野非常满意,给他买了好几身新衣服,又每天给他100块钱让他拿去花。江方野从没拥有过这么大的钱,他找佣人要了个没用的玻璃罐子,洗干净,把自己存下来的钱都小心翼翼地放进里面。 所有人都乐在其中,除了陆思榕。 陆思榕所在初中是本市有名的私立初中,初中开始便奉行严格教学制度,一个月只让学生回家一次,其他周末在学校上午上课,下午和晚上可以在学校自由活动,不能出校门。 于是陆思榕在这个月可以回家的那天推开家门,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玩伴一左一右给弟弟妹妹喂饭,开心的眼睛眯起来,时不时还捏捏陆思橞的脸,又给陆思枷抓他的头发。13岁的陆思榕这才知道自己之前那番话没一个人听进去,自己要来的,只能属于自己的玩具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成为了所有人的共用品。 他没吃晚饭,冷着脸上楼。江方野在帮忙收拾完餐桌后才发觉虽然对方回来了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人,自己出于礼貌和所谓玩伴的身份怎么也要上去问问。 他端着晚饭敲了敲陆思榕的房门,没人应。在他准备敲第三次时,房门被猛地打开,陆思榕拽着他的头发直接把他拖了进去,餐盘和食物细细碎碎掉了满地。江方野在孤儿院长大一直属于营养不良的瘦弱状态,就算陆思榕此时只有13岁也根本扭不动对方。 他就被这么抓着头发拖进陆思榕的房间,像是被拖进潘多拉魔盒。 江方野从没被人这么凶狠地对待过,他想哭,被陆思榕瞪了一眼硬生生憋了回去。他们维持着一个瘫在地毯上一个半蹲在前的姿势好一会,江方野终于调整好情绪带着哭腔问: “你,你生气了吗?对不起。” 陆思榕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 “陆思枷可以抓你的头发,我不行?” “他不是这么抓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抓?” 那种像是一只猎物被人盯上的感觉又出现了,江方野不敢直视陆思榕的眼睛,半晌回答: “可以抓......下次轻一点就好......” 陆思榕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很轻地抓了一把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丢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这个月都是在哪儿睡的?” “在......在弟弟的房间......” 陆思榕哼了一声: “我从孤儿院选择了你,你就是我的东西。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房间睡,我去上学了你也得睡这。” 第二天不知道陆思榕和陆先生陆太太说了什么,三个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午饭前陆太太把她叫去主卧,告诉他以后不用照顾陆思枷和陆思橞,家里的仆人会接替他之前做的事,他只要陪着陆思榕,顺着他的意就行。 陆思榕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于是江方野就在陆思榕的房间,搭了一张小床,就这么睡到了初中毕业,直到去了一所需要寄宿的高中。这几年陆思枷和陆思橞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哥哥不喜欢他们总缠着江方野,只能在陆思榕不在家时偶尔和江方野玩一玩,等陆思榕回来还要装作不熟的样子。 因为3岁的年龄差让江方野从来没有在学校见过陆思榕。他初一陆思榕高一,他终于准备上高中时陆思榕大一。 在学校见不到,回家就加倍补回来。陆思榕回家时除了洗澡上厕所其他时候他必须和对方在一起,陆思榕学习他就学习,陆思榕玩他就在一边看着;等陆思榕全部弄完他就负责收拾房间。 第6章 等学校放假了两个人更加像连体婴,陆思榕和自己的朋友出去玩都会带上江方野,让江方野把陆家给他买的手机24小时开机,看到自己的消息必须马上回。 久而久之上层圈子都知道了陆家大少爷有个小尾巴,有人把小尾巴也算进了讨好对象,换来的是小尾巴细声细气的一句陆思榕不让我跟你玩。 江方野也是有自己的朋友的,只是每次和自己朋友出去玩时都会被要求告知和谁去,去哪里,并且17点前一定要到家。 初一暑假是江方野最后一次和朋友出去玩,他在某个周末出去时因为堵车和手机电量耗尽没来得及和陆思榕说,到家已经接近18:30。当在大厅发现陆思榕人不在餐桌上就知道出事了。 果然敲开陆思榕房门时,他发现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变样,从娃娃机辛苦抓来的娃娃被剪坏,白色的棉絮和满地的作业本碎纸混着落了满地。那一刻江方野想到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葬礼,那些逝去的人就躺在这么白茫茫一片上,他觉得可能自己也要死了。 在他说了对不起以后陆思榕并没有对他动手,只是一脸阴郁地告诉他,时刻保持联系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是为他好,如果还想好好活着以后就不要再出去玩。江方野点头答应,用两个小时把乱成一团的房间收拾好,余下的假期都在房间里补被陆思榕撕掉的寒假作业。 从那时候开始江方野的同学总是戏称他为‘放学不见郎’,因为他们永远只能在学校见到江方野。 他一直觉得陆思榕心里一半住了天使一半住了恶魔。恶魔除了第一次用力抓他的头发以外其实没再动过手,只是动不动对他冷言冷语或者表情不善。对于江方野这种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孩来说,语言和表情表达出来的情绪攻击力比肢体暴力还要痛,对方神情稍微有一点改变自己就受不了,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天使时不时也会出现,教他写作业,打高尔夫,陪他去游乐园,甚至主动和嘲笑他土里土气的朋友断了联系。 江方野从小性格逆来顺受惯了,又习惯于照顾别人,因此总是在陆思榕欺负他之后帮对方找借口。 比如应该感谢陆思榕把自己从孤儿院带了出来所以不该和对方发火;陆思榕对弟弟妹妹也没有好脸色他并不是在针对自己; 又比如陆思榕这些行为是在博取关注,因为陆先生陆太太很忙,对这个最大的孩子照顾又欠缺。思来想去就是自己应该让着他,对方不懂事但是自己懂事。 第4章 初遇(2) 他就像一颗攀附陆思榕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一般,带着对陆思榕些许的畏惧和百分百的服从上了高中。住学校不能带手机,而陆思榕因为成绩优异去了隔壁市的重点大学就读,因此看上去对江方野的掌控程度要减轻许多,对江方野只有两点要求: 看到消息就回复,周末到家后汇报这一周发生了什么。 其实这两点就算陆思榕不提出来,江方野也会做到。对他来说这已经是融入生活,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又正常的事情。 他觉得他就像农夫栓羊里面那只羊。 农夫把羊拴住让它一直吃不到草,有一天解开后羊也不会走出之前可移动的范围;江方野同样如此,如果哪天陆思榕真的全盘给他自由,或许他也没有踏出陆思榕圈起来的地盘的想法。 他们的聊天记录大部分都是江方野在说,他把和陆思榕的聊天框当作电子日记。攒了一周的喜怒哀乐在周五的晚上化成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出现在陆思榕的手机上,从考试结果到食堂饭菜,从秋游到校运会。 他从没想过陆思榕会不会嫌烦,事实上陆思榕也没这种心思。每次江方野发来的信息他都会仔细看,如同皇帝批阅奏折,面对洋洋洒洒一大段最后发个知道了。 他只有在江方野聊到周围朋友时才会回复更多,因为要详细了解江方野身边的人,姓名,第二性别类别,家里是做什么的等等;并且一遍遍地告诉江方野是他的专属。江方野每次都很乖地回应,并且承诺如果和朋友出去玩绝对不会出现当时初中晚回那种情况。 陆思榕很满意现在这种相处模式。江方野比他想象的还好拿捏,每次唯唯诺诺道歉的样子比当初在他眼皮底下给陆思橞喂饭不知道有趣多少。 无数次庆幸自己当年虽然只有13岁却做出了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选到了最心仪的玩具。 高一上学期就这么平静地过去,江方野在期末勇于突破自我考了全班第三。他兴奋地把成绩拍照发给陆思榕,没过多久对方回他一句有进步,并且让江方野11点左右在门口等着,自己从大学开车回去顺路接上他。 他的寒假规划除了学习以外其余时间都分配给陆思榕,因为他发现对方去了大学不能天天见面后自己平白无故地还有点想念。同桌约他中午一起吃饭,被礼貌拒绝: “不啦,等会有人来接我。” 从11点到12点,陆思榕一直没出现在校门口。江方野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时间,觉得陆思榕正在开车又不好给对方打电话。可能是这条路上两个高中都在放学造成了堵车,趁还有点时间他想去对面烤红薯摊给陆思榕买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然而他烤红薯没有买到,陆思榕也没有接到他。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插了呼吸机,陆先生陆太太坐在旁边,陆思榕在听医生讲话。他只这么微微看了一眼人又昏迷了过去。 第7章 情况稳定下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一边打着点滴一边听陆思榕讲当时的事情经过,他穿过那条没有红绿灯的马路时出了车祸,车主通过手机上的紧急联系人找到了陆思榕并且承担了全部医疗费。 车祸造成了双腿轻微骨裂,以及腺体损伤。后者有什么影响还需通过住院治疗观察得知。 陆思榕讲话的时候明明什么表情也没有,中途还帮他调整了输液速度,江方野却有种对方在隐忍怒气的感觉。摸了摸腺体上缠绕的纱布,他还是决定开口: “对不起。” 陆思榕正在拆盒饭的手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 “错哪里了?” “......不该让你们担心。” 对方不置可否,把一次性筷子塞到他手里: “还有呢?” “......不该横穿马路的时候不看交通情况......?” 这是猜的,很明显陆思榕也看出来了。 “你不应该不听我的话。我让你在校门口等,为什么乱跑?” “因为......”江方野努力回忆了一下,“我当时想去对面给你买烤红薯......” “不需要。”陆思榕啪地把自己那双一次性筷子掰开,江方野感觉对方把筷子当成了他的脖颈,“说了多少次,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总是有不听的时候。” “......对不起。”两个人沉默地吃完了一顿饭。 陆思榕陪着他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觉得占据对方身体的是天使那一部分人格。尽管对方总是不苟言笑,在医生来查房后冷嘲热讽;每天帮他擦身子,买饭,掖被子倒是做的越来越熟练。 中间陆思枷和陆思橞来看过他几次,碍于他们的大哥在一边冷着脸两个孩子愣是没敢大声说话,只是在每次回去后偷偷给江方野发消息,让他好好休养,约定下次来看他的时间。 在医院待了三个星期后,腺体损伤的报告出来了。医生告诉他那天的车玻璃碎片给腺体开了个不深不浅的小口,虽然说beta没有腺体在日常生活中可能也感觉不到会有什么变化,但是他这种情况比较特殊。 说到这里医生和陆思榕交换了一个他没看懂的眼神,继续说: “我们病房里有信息素净化器,所以你这段时间可能感受不到。你的身体检查报告显示腺体损伤对你各项生理指标都有影响,你可能会在出院后作为beta却突然闻到各种各样的信息素从而频繁陷入假性发情;如果和alpha待在一起时间过长,这种假性发情的情况会出现的更加频繁。” “你可以选择不治疗,毕竟......” 江方野打断了对方的话: “还是治疗吧,平常身边有......alpha。”说到alpha的时候声音小了下去,似乎听到陆思榕的低笑。 “行,腺体上的伤口已经缝合了,这几天在医院我们会每天给你换药消毒。出院后会给你开专门治疗信息素识别紊乱的药,到时候和消炎药止疼药一起每天谨遵医嘱就好。” 赶在开学前江方野终于出了院,陆思榕专门和老师联系让他接下来一个学期都不需要上体育课,同时拿出医院的诊断报告为江方野没来得及写完寒假作业作证。 老师和同学那段时间看江方野的眼神都带着怜悯,他的舍友主动和他调换了上下铺,还帮他带了一整个学期的饭,尽管后面江方野说了很多次自己完全没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停了消炎药和止疼药以后,每天坚持吃的据说是治疗腺体的药让他偶尔感觉身体发热,头晕目眩,有时还会莫名其妙有性反应。 于是高二下学期他偷偷停了几天药。发热情况确实消失,身体变得有劲,也没有信息素涌进鼻腔。江方野觉得自己的腺体可能已经没什么毛病,直到他在自己恢复后参加的第三节体育课上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看到的就是陆思榕在一边脸色阴冷的像是要刮暴风雨。来给他检查的医生似乎还是当时给他诊断的那一位,他当着陆思榕的面直截了当地询问江方野是不是有偷偷停药,又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这个病是持久战,想要好就得坚持吃。 “可是吃了那个药我总是觉得身体莫名其妙温度变高,有的时候全身还会发痒......” 江方野试图给自己开脱。 医生告诉他那是药物正常的副作用,不会有问题。说完便离开,留下两个人在病房。 江方野吞吐了几句对不起,依旧没听到对面的人说话。他突然很难受,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要醒来,溺死在各种各样的信息素里面算了。 过了可能五分钟,又或者半个小时,陆思榕站起身走到病床边: “坐起来。” “噢,哦哦......”他赶紧撑起身体。 “低头。” 江方野照做。然后陆思榕就咬上了他的腺体,发狠又用力,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会再次晕过去。 “给你个教训。”陆思榕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了病房。 从那以后咬他的腺体就成为了陆思榕专属的惩罚他的方式,而江方野再没有停过治疗腺体的药。 在生理课上他学过ao结合时alpha通过咬omega的腺体来注入信息素以及完成标记,beta的腺体不明显且几乎没有用处。然而每次陆思榕咬下去的时候他感觉像是有一道电流从腺体位置开始一路劈里啪啦直冲大脑,晕晕乎乎地感觉这辈子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