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初唐》 第一章死跑龙套 横店影视城,一片繁忙,一群群的古装人物进进出出,因为部大型的电视剧正在抢录。 除了跑龙套的这里最多的就是蹲坑的记者,因为指不定哪个剧组人员不经意间爆出巨大的新闻,这时新嫩记者吴欣欣发现了一个和其他群众演员不同的人。 别的演员拿个刀枪什么的穿的也是皮甲装束看这位身高足有一米九,拿一金凛凛亮闪闪的长兵器,兵器的头是一个展翅的凤凰,看着透出一股贵气,寒光闪闪的凤凰翅带着肃杀,一身金锁甲前后护心镜亮得都能照进眉毛去,纤毫毕现啊。 吴欣欣急忙跑过去“这位高个子的将军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么?请问你这身道具在片中是仅有的么?” 程鸿一直很郁闷,这种郁闷大概在他第一次和老师辩论程鸿的鸿是鸿雁的鸿还是鸿毛的鸿开始一直到今天,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较真的斗士,可惜大家一直拿他当成一个教材~反面的。 小时候是不听话的反面教材,和老师顶嘴,为了证明明朝初期的郑和宝船不比盖伦船战斗力强大,查了大量的资料当一学期以后虽然他成功的以一场辩论把历史老师气的心脏病复发进了医院但是期末考试历史却以二十七分的考试成绩垫底而告终……。 最后在一众教师欢天喜地中程鸿成了唯一一名劝退的学生。从此程鸿踏入了社会的大染缸,并且在斗士的路上越走越远……。 当看了王保墙的故事以后,他觉得他的出路来了,照照镜子,这个头这模样不出头没天理啊!于是程斗士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开往金华的列车…… 这是程鸿来横店的第五年了,在这五年里他发现如果想出彩他个头和相貌都不行,不是不帅是太帅了,往旁边一站小兵比将军都上镜,往门口一戳保镖比主角都带派结果他在这五年里天天演的就是死尸、死尸、以及死尸。没错他就是死尸专业户,抹点番茄酱往地下一躺别动放慢呼吸就好。 幸亏他还学了两手真功夫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当个武术替身什么的,但是由于程鸿选择的是长兵器往往这种身没法替因为马上交锋的长兵器往往是俩人较量时候龇牙咧嘴显示谁更丑的时候(嫉妒红果果的嫉妒,那叫英武霸气!程鸿“嫉妒无效!一边去!”) 而且以他的斗士属性上去以后三下两下就把人主角将领拍下马的经历于是除了骑马逃跑用程鸿演替身以外一般的都与他绝缘了。所以人家都叫他跑的最帅的~死尸!囧!!这不是昨天在与道具师争论宇文成都使的凤翅镏金镗到底多重展开激烈的辩论,最后程鸿在吐沫四溅指点江山中戳中道具师的鼻子引发流血事件而告终,第二天在道具师看死爹的眼神中他光荣的当了宇文成都~的替身。 并且铠甲和凤翅镏金镗都是真材实料的特种钢,铠甲重五十三斤镗重四十五斤,程鸿泥马,幸亏小爷练过这点分量放宅男身上兴许压趴可是在我身上耍半天也就是稍累而已。 程鸿正郁闷的走在去外景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不知道这次摄像联合道具师耍我是要ng十次还是八次,毕竟他们也不敢太过火否则导演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片场咆哮王。这道具师是有两下子,为了整我弄了个真家伙来,看这镗杆韧而不弯颤而不乱,好东西! 又拍了拍铠甲越看越喜欢,这要是在古代就凭我这力气我这身装备至少封个牙将啊……正当程鸿脱线思维爆发的时候一清脆的声音把他灵魂扯了回来“这位高个子的将军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么?请问你这身道具在片中是仅有的么?”“嗯?”一看一录音笔递到嘴边了,叫我将军?你很有眼光,冲你这眼力我好好回答你“当然,你看这铠甲和兵器,知道这是什么兵器么,这叫凤翅镏金镗,重四十五斤,相传是隋末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使用的兵器!” 吴欣欣听了两眼冒光“哇!这么说您是宇文将军了!那么你是怎么出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呢?对这个角色你的理解是什么呢?”程鸿挺了挺胸,又正了正头盔说“这和我的汗水是分不开的,在过去的五年里我无时无刻都在充电,每天早上坚持练习两个小时的武艺然后揣摩各种倒地的方法和角度以及面部表情(吴欣欣倒地?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头啊!) 然后为了熏陶自己的文人气息还要坚持看诗词歌赋和写毛笔字!”吴欣欣“那当演员这么苦啊,那你这次出演主角方便透漏一下片酬么?” 谈片酬程鸿多少有点害羞了如果片酬可以我也不用给人扛冰箱去了……但是还的说啊“片酬嘛……这个嘛……这个这个嘛……我想……今天除了盒饭以外的片酬我想用来换这身铠甲和兵器………哎呦,你戳我干嘛?” 这记者是不是有病啊,拿笔戳我下巴干嘛,我看这她那喷火的眼睛还有扭曲的脸在牙缝中迸出的几个字“你个盒饭党!”我看这她气呼呼走的背影揉着下巴“你个野蛮女,采访界的菜鸟,不是盒饭党谁能坐大巴去外景啊,一看就是刚毕业,还说我…………” 有杀气!抬头一看女记者回头正用喷火的眼光看这我“好男不跟女斗,我走!”“啊~!”后面的女高音的玻璃发颤。吴欣欣快疯了,第一次采访不但采访到了个传说中的死跑龙套而且是个碎念念的死跑龙套,看这摄像师傅哪玩味的眼神吴欣欣有种钻地缝的感觉,太没面子了,而且死跑龙套的还说我是菜鸟………疯了……… “程鸿!坐这里!”刚一上车马术师傅张鹏立刻招呼道,“呦!张哥今天你也去?又指导马术呗!我说这帮明星也真难伺候,不会骑马偏偏还要跑两圈儿,直接上替身得了,一群大海龟老和我们这堆皮皮虾抢饭吃!” 张鹏笑呵呵的说到“我说你啊就这张嘴,听说前几天把道具师给打了?没给你小鞋穿?”程鸿把凤翅镏金镗一递“拿!就这!真家伙四十五斤!”又拍了拍胸口还这个铠甲,比历史最重的北宋步人甲都重,总重五十三斤,连手套都镶铁叶脚面都护着!” 张鹏拍了拍“嗬!还真是,你这要在古代战场上就是一人间凶器啊,可惜现在就是个傻人,你说你惹他干嘛,就为一个宇文成都的兵器?”程鸿一听又来劲儿了,嚷嚷道“才不是呢!宇文成都根本历史上就没有这个人,都是书上虚构的人物,另外即使不虚构也不可能有拿的起三百多斤重兵器的人,说唐的作者明显就是个力量至上的主,动不动就以几百几千斤渲染武力,其实哪有那么样的人,要是一下两下的挥动还好,战场上挥动几百几千下不杀人都能累死他,唐最早期陌刀记载也就五十五斤,唐秤还小换算成现代公斤也就十一公斤了不得了,我这镏金镗要换算到唐朝重量也百十多斤呢………!”“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今天还有事求你一下,这不是吗!主演大牌非要骑那匹阿克哈塔克马,这马多烈啊我怕出事,你正好在帮照看着点。” 我愣了一下问“马头?那个上鞍咬人一蹦三尺的那个?”张鹏说“是啊!不知道怎么想的,都说明星压力大,再大有我们大么除了压力还得被外债压着,哎!”接下来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停车了,大家急匆匆的往外赶,看这一群从大巴里下来的古代士兵怎么看怎么觉得带着悲哀的搞笑,哎!这不正是群演的写照,今朝初唐明天民国一梦千年,醉在哪朝谁知道? 这时候后面张鹏推了程鸿一下“力士帮我提一下,我去趟厕所,顺便拿道具,这麦和稻放马圈那就行!”程鸿………,摇了摇头,哎!走吧!抗着镗后边挂着半袋子马料这造型怎么看怎么像打劫的山大王。 第二章 天雷滚滚入初唐 走到马棚看马头正在那翘首以待,看他过来还“咴咴”的叫了一声,看样子说马的智商比猫狗要高一点也不假啊。 程鸿上前在马头的槽子里撒了几把麦稻顺便挠了挠马耳朵根说“总叫你马头马头的你也没个名字,这和你的智商也不般配啊,你这智商简直是马中的爱因斯坦,和我一样聪明,干脆叫你马因斯坦算了!” 马抬头看了看他,大马眼中全是鄙视……。“呀哈?!你个马你鄙视啥啊,你以为你真是个物啊!啊?啊?”程鸿一下一下的揪马耳朵,马头不耐烦了一口咬住他胳膊,哈哈!正好,你咬啊!咬啊!两个半圆特种钢扣一起的护臂你能咬动?换另一只手继续揪,马头咬了两下好像觉得自己咬不懂这铁疙瘩,抬起头冲着他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脸“吐噜噜”打了个响鼻……。 “天杀的马头,我揪死你!”“咴咴”“还笑话我,我揪!”“吐噜噜”“我去,还来!”……… 张鹏推着小车回来时候正见他和马头闹的欢实,,看程鸿一脸的马鼻涕,拿出一毛巾说“你和它闹啥啊,比它大好几轮呢?”程鸿接过毛巾一边擦一边说“我属龙你属马要大也是你大它!” 一边笑闹着一边帮张鹏把小车里的零碎,整整一小推车的马甲。程鸿说“这次怎么回事?我的是真家伙怎么马头的也是纯钢的?” “这不是吗!头一段时间大哥大演的片子人掉游泳池里金项链浮水面上弄的,所以这次导演力争真实,至少主演必须细节真实还像每回弄个塑料壳子风一吹噗啦啦的飘起来估计观众也难买账!快来帮忙!马头没你我挂不上马甲!” “好吧我帮你拉马头!”“吐噜噜”“哎呀!你还来!我揪!”“哎呀!程鸿你先别闹,差点把我踩了!”一阵笑闹之后终于在程鸿一脸鼻涕,张鹏一身马粪,马头耳朵通红中收拾妥当,白马银甲人金盔,臭美了一阵拉着马准备去片场报道。 刚走两步张鹏说“哎,等会儿!这半袋子马料带上还有你师傅的宝贝!”程鸿回头一看小车底下还有一对亮银锤,上面刀剑划痕透着一股沧桑,正是他师傅裴元武的宝贝亮银锤,看着普通俩锤柄后面钮扣套环一撞,俩锤头飞出后面两米来的铁链连着,阴险着呢,每当程鸿说这兵器阴险时候裴师傅肯定翻脸让他拿锤子耍二十遍。 并且耍裴师傅还要在一边说“这是裴行俨的兵器,说唐里裴元庆的原型,说唐里武力排行第三,曾有一回三杰倒打第二杰说的就是裴元庆用甩手锤法打败宇文成都的,而历史上正是裴行俨用甩手锤法打败武力超群的薛举,薛举曾经打败过李世民三兄弟抓过刘仁基,慕容罗侯,吓得李世民装病不战,正是宇文成都的原型。魏徵等《隋书》“行俨每有攻战,所当皆披靡,号为‘万人敌’。” 司马光《资治通鉴》“仁基子行俨,骁勇善战”使的兵器正是你手中的亮银锤。每次这时候程斗士却无言以对。程鸿一边走一边放空走半路老远就看见一群拿片刀的咋咋唬唬!定睛一看前面一脸胡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一片有名的混混,叫狄将。 要说这狄将也算一号人物,大街小巷比城管还厉害,最牛的一次被十七八个混混堵到胡同里手里拿个钢管一阵冲杀被砍了五六刀最后凭着一股狠劲儿把对方全送进医院结果一战成名,来这里的老导演都知道所有一切的零碎采购都要从狄将的超市买,包括盒饭,反正也没多几个钱就当拜山头交过路费了。 穿鞋的不惹光脚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今天估计又是狄大胡子看见剧组来了却没来买东西闹事呢!只见狄大胡子从小弟手里拿过钢管奔着场务就去了,教程鸿拳脚的师傅老武师裴元武正在中间伸手调节呢,看他拉马过来招了招手。 正这时狄将拿钢管猛的向前一冲照着场务肩膀就砸了下来,裴师傅正在中间该死的场务抱脑袋蹲下还不忘了拉了一把裴师傅挡枪,裴师傅毕竟年岁不小而且伤过肺每天等早晚凉风渐起的时候都咳成一团更何况根本没注意场务使绊子一个趔趄把脑袋正送钢管下边,就那么倒下了,周围的人傻了,场务直了,程鸿眼红了。 飞身上马拿着凤翅镏金镗拍马向狄将冲去,马头也感受到了程鸿的愤怒,第一次这么配合简直到了人马合一的境界,只见白光一闪,晴空中一个大霹雳,一阵天旋地转程鸿眼前一黑……。 “据本台记者吴欣欣现场发来的报道大型历史演义片《隋唐英雄传》片场黑社会寻衅滋事一老武师被打脑震荡而入院,本片中宇文成都的替身演员纵马撞上闪电连人带马消失无影无踪,堪称本年度最灵异事件儿,下面听专家的解释,让我们连线专家,专家您好,对这件灵异事件你是怎么看的呢?” 专家“喂!喂,主持人好,观众好,据我分析闪电当时的核心温度超过5000度理论上讲,这是能气化钢铁的结构,何况一人一马,当时经过采集附近空气中铁分子含量来看替身演员的道具依然是塑料的,金项链漂浮水面事件依旧是屡禁不止,现在拍片的制作依然是粗制滥造…………!” “好了专家解读就到这里,下面是广告时间,本台将继续关注此次事件并持续报道……!” 第三章 是狄将还是敌将 天好像下雨了,怎么还有喘息声,睁眼一看一条大马舌头正“吧嗒,吧嗒!” 的舔着程鸿的脸“啊!死马头,我和你没完!”顺手一抄,看了看马,又看了看手中的家伙,在看脚边插着的凤翅镏金镗……!“吐噜噜”“啊~!” 一马料袋子呼到马头的大长脸上,一个打挺单手抄起凤翅镏金镗,就是一个趔趄,咦!镗谁给换成塑料的了? 敲了敲,不是啊,还是那把啊!咋变轻了?又看了看四周,放眼望去新草刚出黄草倒伏天瓦蓝瓦蓝空气清新的不像话,一阵风吹过还有一些寒冷。 程鸿懵了,努力回忆,狄将打了师傅我骑马想戳死狄将,然后……强光,昏迷,又抬头看了看,草原,绝对不是程鸿认知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一阵风吹过程鸿打了个寒战,马头看程鸿半天没动,用硕大的马头轻轻的撞了他一下,还是没动,又抬脖子摩擦着程鸿的肩膀,在马甲的铁叶和盔甲发出的声音中程鸿回了魂,先是强光然后昏迷,醒来力气变大,四周变成草原……! 秋天变春初……这时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惊醒了他,抬头一看远处四十几匹马正惊慌的跑过来,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打倒裴师傅的狄大胡子,只见狄大胡子一身古装打扮后面二十来个小弟人手俩马。 程鸿一看气的暴跳如雷,这四十多匹马可是裴老的命根子啊,你打人抢戏服也就算了你还敢抢马? 只见程鸿大喝一声“狄将,哪里走,留下马来!”这一声不喊还好一喊只见狄将向后喊了两句什么两个帽子上插羽毛的小弟跑了出来挥舞着马刀叽里哇啦的向他冲来。 程鸿一看这个气啊,你老入戏太深了吧!这时俩小弟已经冲到跟前刀刃向前刀把紧贴马鞍冲着程鸿略了过来,程鸿只来得及用双臂护住脑袋只听铛铛两声,一股力冲击上臂撞的他站立不稳腿了四五步一步踩的地上一个深深的脚印,在听动静,这清脆的声音可不是胶皮刀能发出的声音,这可是正八经的杀人利器,这俩兔崽子是要杀人啊! 程鸿汗毛倒竖一阵后怕这要不是铠甲是真家伙这一下就交代了,等回去一定好好谢谢道具师,只见程鸿看准一人飞身窜上马背紧贴着马上的家伙俩手一较劲“你下去吧!” 只见这家伙划着弧线奔着另一个骑兵飞了过去,马上的见同伴飞过来二话不说抬手一刀只见这飞人哥们儿当时分为两段,程鸿傻了,这……杀人了……看样他们这不是演戏,这是暴徒啊,在听他们喊的话,这不会是什么独立的吧? 程鸿看对方转身又扑回来使劲往下一跺一催马扑通,马直接来了个马失前蹄大刀片子贴着头盔划过,程鸿明白一件事,他力气大的不是一点两点啊,当骑兵再次兜身回返的时候他明白了,这次不拼命肯定死定了,镗还在远处,马头刚反应过来正在往身边跑,对方刀已经架在肋下,狰狞的冲来,程鸿做了一个最疯狂的决定,只见程鸿伏腰扎马两手虚张看刀飞过来单脚为轴猛的一偏顺手抄起马的左腿一较劲顺势一扯“嗨!” 只听“喀嚓”一声然后马一声哀鸣骑兵带马变成滚地葫芦,这时马头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二碗大的马蹄“咔嚓”一下踩中了骑兵的胸口,只见骑兵一口血喷出带着内脏的碎片眼睛一突,出气多进气少,眼见是活不了了,程鸿已经热血沸腾了,和死神擦肩而过在未死以后他陷入了一个极度疯狂的状态。 只见他飞身上马单手拔起凤翅镏金镗舞了一个半圆端镗向狄将杀去,狄将一见俩小弟死了程鸿又冲来挥刀喊叫着向程鸿冲来两下相冲本来不远的距离闪电般的撞在了一起,第一个小弟干脆都没用程鸿出手直接被马头连人带马撞飞出去,程鸿直奔狄将,一镗连人带兵器拍飞出去,然后旁边“铛铛”两声之后就是令人牙酸的铁片摩擦声,一把刀顺着程鸿头盔下的护扇擦过如果没有护扇披肩大好的一颗头颅早不知滚出多远了。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程鸿,只见他镗刺,翅挂,砸、拍、格、啄,镗杆扫镗尾杵,除了第一个拍飞的狄将是活口以外二十几个变成了一地残尸……,这时他催马向狄将慢慢的走去,滴血的镗疯狂的红眼踏着死亡的步伐,走到狄将跟前拿镗指着狄将的脑袋,这时狄将说出了一句让他大脑当机的话“你不能杀我,我是唐皇李世民的结义兄弟,我是草原可汗,我是阿史那咄苾,我是颉利可汗,你不能杀我……!” 程鸿……,一下跳到地上把凤翅镏金镗往得胜勾上一挂,满地找看见一个马鞭拿起来没头没脑的就往他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你拿我当傻子啊,你逗我玩啊?还吉利,我让你吉利,死了这些人你还吉利了!还独臂,你两只胳膊好好的独哪门子臂?说~你是不是狄将?” “哎呦!哎呦!这位小将军我真是咄苾啊!”程鸿扬起马鞭“还躲避,我让你躲避,让你躲避,你是不是敌将?”“哎呦,小将军我是敌将,我也真是咄苾啊!唐皇的结拜兄弟定白马盟约的咄苾啊!”程鸿刚扬起马鞭忽然看了看四周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他飞快的跑到死尸旁边迅速翻找,古朴的草原弯刀均匀的煅纹,身上衣服没有机器加工的痕迹,没有现代工艺产品,马没有挂掌更别提和马头一样的踏铁,强光,昏迷,力气变大,都市变草原,秋末变初春,骑兵杀人,吉利?颉利!唐皇!!他忽然想到了一种最离奇的可能难道这是唐朝? “哎呀!”一声惨叫惊醒了程鸿,只见远处一把弯刀掉在地上颉利的一只胳膊正在马头的嘴里。喝!老奸巨猾呀!还想拿刀反击啊? 我拿着马鞭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又是一顿鞭子最后拆了条马缰绳把他捆了双手拿着鞭子坐在马尸上问他“现在我问你答,说错了鞭子伺候,我问你,现在哪一年?谁当政?你是怎么回事?要去哪里?”“现在是贞观四年,当政的是原先的秦王李世民,我乃颉利可汗和大唐兵部尚书李靖交锋战败又被并州都督李绩合兵所击,败走途中又被任城王李道宗、幽州都督卫孝节、营州都督薛万淑伏击,昨夜又被李靖夜里袭了营帐,一阵冲杀出来逃了一夜一天又碰到小将军……” 说着说着颉利不觉得悲从心头起,想我堂堂草原共主当年何等的威风,在这两年先是天灾,白魔鬼夺取了赖以生存的牛羊马匹,又是兵祸,三个月里从草原共主变成了阶下囚……降了也好降了也好,这一日三惊的日子我是过够了,不觉得整个人都没了脊梁一般眼泪如决堤江水汹涌而下,我招谁了?人打也就算了马都咬我!当这个酷似狄将的颉利说出贞观四年的时候程鸿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脑海一直回荡着四个字贞观四年!真t是唐朝啊! 第四章 带走的不止马腿留下的就是传说 夕阳里一个金盔金甲的人骑在一匹全覆马甲的高头大马上,前面一个捆在马鞍上的大胡子,后面是一串四十几匹马浩浩荡荡的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颉利定襄的营帐中一位发须花白的老将正跪坐矮案前目光炯炯的盯着案上的地图,旁边硕大的油灯哔剥的烧着火光忽明忽暗照着老将闪亮的眼睛,手指顺着阴山划过指向西北方向的大漠重重的点了两下…… 晨光中定襄曾经颉利的营帐呼啸着唐军的号子,四处一阵铁血的肃杀之气,虽然杀戮已经过去两天但是血腥和烟火的气息还是充斥着整个军营,老将在中军大账中听着各路将领的军报,一会儿问“懋功一路现在何处?” 下面立刻有人回答“昨日李都督兵马已在侧营五里处扎营,今日想必已整修完毕!” 老将军拿起一道令牌说到“传令!步兵固守收敛残敌留一千骑兵策应防乱兵冲营,俘虏若反复,杀!其余轻骑随本帅向西北搜索!” “诺!”一声令下整个军营开始暴躁起来如同一个苏醒的猛虎虽未出声但是威势却散发了出来,三刻钟以后一队队骑兵呼啸着奔出辕门,五里外的军营也奔出一队骑兵,两列骑兵如同翻滚的长龙奔向西北,两条龙头各顶一面大旗旗上绣着斗大的李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时候咱们的程斗士又在哪里呢?只见程鸿悠哉悠哉的坐在马上后面依旧是一串马匹而马头身上的马甲拆成七个部分分别防在七匹马上,程鸿前面的颉利可汗被帮着双手固定在马鞍上。 颉利回头说“小将军,你是何人帐下?为何咱们不向着定襄方向和李靖大军回合?咱们这是向东走吧?东边可是燕云之地要走好几天呢!” 程鸿昏昏欲睡的叼个草茎,四仰八叉的躺在马头背上,听见颉利的话懒洋洋的说到“我说躲避啊,那个走定襄半夜到了万一李大将军把我当你的随从给咔嚓了,我找谁说理去,至于我是谁帐下,这是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另外这条路不是你选的吗?” 颉利……你把我的佩刀扔起来刀尖指东边你就往东走,还说是我选的?这要是指向西北你是不是护送我过大漠去吐谷浑搬救兵啊? 另外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帐下,细皮嫩肉的又不像草原的人,对中原又不了解,兵器盔甲又不像是一般世家能打造出来的,究竟他是谁呢? 除了知道他是汉家子弟其余都是个谜,还有那出神入化的镗法!回头又看了看程鸿,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透露着玩世不恭,金盔金甲透着贵气,还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样子。 提到唐皇和诸将眼神中虽然有敬佩却没有诚惶诚恐,尤其是除了李世民以外的诸武将总觉得他有一种跃跃欲试与之一战的感觉,这种大气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成的,这证明在他心里诸虎将帅才在他眼中皆是与之平等的,是何等的世家能塑造如此虎儿? 颉利仔细打量这张稚嫩的面孔,前日冲杀有头盔遮着不觉得今日一看嘴边绒毛似的胡须,面如白玉玩世不恭的眼睛,这分明就是一个未满双十的年纪。 颉利越看越奇怪不由问道“小将军不知你姓氏名谁?师从何人,家乡何处?年岁几何?” 程鸿在马上懒洋洋的拉出了一个长长的音“姓程~名鸿~字~”想了一阵才说“字归唐!家师姓裴亦师亦父!”说到这里又想到了裴师傅这几年又教武艺又照顾,不由得一阵神伤! “家?师傅没了家也没了祖籍倒是东阿的,至于年岁二十有四了!” 颉利听他姓程不由得想到现在驻扎在燕云一带的程知节在看走的方向恍然大悟,但是听他说二十有四就一阵好笑,一看就是假话,于是说道“小英雄开玩笑了,看你也就十八九的样子!” 程鸿挥了挥手“少拍马屁!我不会放了你的!”…… 另一边,李靖和李绩的大军终于搜索到了程鸿大战的地方,幸好春寒料峭,野狼什么的因为大战军马呼啸都远远的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人尸马尸还保留着当时的模样。 李靖翻鞍下马身后跟着众将仔细看着这片战场,这二十多个骑兵都是颉利可汗禁卫装束,只见李靖放眼观看,寻着印记走到了程鸿和骑兵第一次交锋的地方,踩着程鸿硬抗骑兵留下的脚印。 拔出宝剑比划了一下招架的姿势,又看了看两边看了看手里的宝剑,反手握着又看了看两半的第一具尸体,摇了摇头,这时李绩走到两句马尸旁边看了起来……。 一会儿李靖问“众将可曾看出什么?”李绩指了指两匹马尸和被马鸿踩死的骑兵说“单人单马,力大无穷,不下于大将军帐下新晋苏中郎将,马是好马看踏出的踢印马身着甲,重~两千五百斤 (s唐秤大概百斤相当于现在二十二公斤左右)?!” 犹豫中带着不可思议。 两千斤的马,这可是比大宛马还要重的马啊!不说人光这马也是一个万金难求的宝贝了,李靖点了点头,看着众将指了指第一匹马尸和第一个两半的倒霉兄道“身形敏捷,着重甲却能窜上飞奔而来的战马,并且把颉利禁卫抛出五步开外 (s唐朝左右交替为一步)不用兵刃仅仅靠臂甲就挡得住突厥弯刀!” 众将都一脸惊愕的样子,今天实在是惊讶太多了,单人搏双骑,两千五百斤的马,这~也太神话了吧?这时李靖看帐下牙将苏烈在马尸和人尸中量着什么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平举大戟左右挥舞! “走看看定芳发现了什么!”苏烈看一种将领走来马上抱拳答礼,李靖挥手道“可曾发现什么?” 苏烈抱拳回答“禀将军,看伤口此人使的是镗,且镗重约百斤,膂力过人挥舞兵器迅速,马技娴熟,二十几个禁卫冲一次死伤十七人看马蹄印此人冲出敌阵并非兜马而回而是拉缰立马硬转身从背后袭杀剩下六人!” 说着又捡起两柄断刀,“诸位将军且看,这刀乃是百炼锻打,尚且断掉由此可见此人兵器尚在百炼之上。另外看那边三匹马无腿,兵器却在,可见此人从容而去,不拿兵器不割人头可见不是军中之人或商旅之流。 兵器如此之好却割去三匹马的腿,有神兵却无干粮,另外死马缰绳全不见了可见对方应有战俘!不取人头却留战俘末将实在猜不出此奇人是何用意!” 众将又是一阵哗然,直立返身,一冲杀敌十七!还真配的上苏烈所说的奇人二字! 程鸿没想到大唐三位将军把他的战场还原了个七七八八,而他走的方向却因一段和两路骑兵来时候的方向相同马蹄乱踩误打误撞的失了踪迹! 一众将军却以为奇人算出大军来时方向故意而为之惊为天人!而咱们的天人正在向东的路上越走越远……… 第五章 东西太贵没人买 这已经是交战以后的第六天了,不提李靖老将军如何愁苦的抓着满头花白的头发向西北方向搜寻。 且看程鸿!这几天相处颉利不但越来越难看透这个不及弱冠看来懒懒散散的少年,居然连这匹骄傲的马匹也看不懂了。 刚开始时候只是以为马鸿比普通的马大可是越看越不对直到今天在小池塘边刷马颉利才恍然,这马颜色不对啊,你说红黄黑白草原上什么颜色的马没有可是这马头,四蹄银白浑身上下亮闪闪金凛凛如同黄金铸造一般而且透着一股黄金般的金属色泽,而且越刷越亮! 颉利看着这叫沮丧啊,身为草原共主纵横数年马匹无数居然见到一匹没见过的马,而且听都没听过,这马若不动任谁都认为黄金所铸。 欣长的脖颈站立时总是骄傲的昂着,走路时高高抬起的脚步,奔跑时平稳不见起伏的马鞍,无论是短途冲刺亦或是长路奔走始终不见一丝疲惫,人是怪人马是怪马! 而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发现少年与中原大部分人都不一样没有满口的之乎者也,也没有武夫的粗豪,似纨绔,似游侠,智慧如妖,却对一些常理不懂,天下大势了如指掌却对细节不甚了了。 对自己没有一丝对待俘虏的意思一口一个老苾老苾的叫着如果不是晚上绑着双手怕自己逃走简直就和忘年之交一样,而且嘴里老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马刷完了,程鸿一边擦马毛一边碎念念的说,颉利偶尔听到什么“死场务”,“裴师”,“天打雷劈”什么的,想必是过去的一些事情,擦完以后只见此马在阳光下一动不动简直比最美的珠宝还要耀眼。 忍不住好奇问道“敢问小将军,此马是何处所获?为何我从未见过!”程鸿一边洗脸一边答道“马是家师的,至于品种嘛,阿克哈塔克,说这你可能不知道,在它下面有两个低一品的品种你应该听过,一个是万里烟云兽,一个是照夜狮子骢,在极西之地荒漠中的一个小绿洲,你没见过就对了,这地方有熟人领着以现在的条件要走个年才能到!” 忽然间程鸿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波纹荡漾中是怎么一张脸啊,这……也太扯了吧这张脸顶天也就十八岁的样子,唇边的绒毛还是黄黄的。于是猛一回头拿起打磨的闪亮的马甲照了起来。 仔细一看还真是,自言自语喃喃道“这哪像二十四啊,装死也不像二十四啊顶天十八,难道我真十八了?” 说完急急忙忙摘掉头盔一把撩起为演古装而留的长发照着脖子仔细看着“还好还好,那个红色的程字还在,这具身体还是自己的!” 可是自己怎么变小了?这以后说自己十八还是二十四?十八?二十四?于是问颉利“老苾啊,你说我以后说我十八还是二十四啊?算了算了,问你还不如问脚趾盖呢!” 于是在纠结了三十秒以后决定~十八了,在重新过一次十八!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太阳,走吧吆喝着马匹看着颉利还在那里愣着不由说到“老苾,走了,早到早省心,这一天天风餐露宿的连个热饭都吃不到,真是糟了孽了!” 颉利脑海中只回响着一句话,低一品,万里烟云兽!照夜狮子骢!低一品的都是万金难求只闻其名不见其样,这马头叫什么?连忙指着马头问道“那它叫什么?” 程鸿一边赶马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到“只此一匹别无分号,踏云金麒麟!”正这时马鸿踏着好似云端漫步般优雅的步伐走过…… 明天就要到云州了,今夜颉利和程鸿心情都一样的忐忑,一个是对前途渺茫的害怕,不知道作为连亲兄弟都敢杀的雄主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自己。 而程鸿更是纠结,无根浮萍一个,而且无依无靠抓住个草原大boos。颉利翻来覆去睡不着,程鸿一遍一遍的整理自己的东西,把有用没用的整理一遍半袋子马料~稻麦,好东西,稻是旱稻麦是好麦在这个禾生双穗都祥瑞的年头这可是半袋子的祥瑞! 怀表~不错不错,自动机芯走时还行,当工艺品蒙祖宗应该会卖不少钱,自己留着装十三也不错!上装盒一个,照照自己,还是十八岁稚嫩的脸庞,不错不错! 鼻毛剪指甲刀各一个……算了这个自己留着用吧!毛巾一条……也自己留着!手机一个……这个好像没用了!纸巾半包……也没用了!驱蚊花露水半瓶……这个应该值钱吧,至少瓶子是玻璃的,这时候玻璃还是稀有东西。 整理半天好像暂时都帮不上什么忙,又望了望爬在四周的战马,心里安慰到幸亏我有战马能卖俩钱不至于饿肚子,yy的想卖了马把颉利交上去混个小地主从此关心粮食和爵位,在娶个老婆,一切如此美好,这时看见颉利翻来覆去的这可不是好俘虏的做派万一想不开自杀了你们突厥人都一副大胡子人家在不承认怎么办。 这得开解开解“哎!我说老苾啊,你这是干嘛,在担心自己前途嘛?大可不必嘛!你看哈,虽然唐皇和中原百姓恨你入骨但是你性命和宗族性命却是妥妥的无忧!”颉利听到这里翻身而起“还请小将军指点迷津!” 程鸿清了清嗓子说到“你看哈,首先你是大唐对外第一个被打败的敌人并且是曾经的大可汗,这点就可以保你不死,你若被杀将来大唐在战别国君主怕死必力战,哪怕最后依然战败也会力战,因为知道自己被俘也是个死战死也是个死还不如临死拉个垫背的,第二中原毕竟是以儒立国一群腐儒讲究以德报怨感化世人,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唐皇乃雄主,你并非唐皇对手,此战之后突厥以无在战之兵你并无威胁唐皇绝不吝宽厚的一面赐你宅院与空爵以示仁义。 我在给你指条明路,你若有亲信子侄尚未归顺大唐最好写信劝降,可保其不死,你突厥并入大唐可保种族延续,若执迷不悟唐皇杀伐果断,断不能留任何一线生机给他们,你虽然是降君却可保全种族,降一人保全宗虽败却也荣光,看大唐三年即可打败你,兵雄将悍,唐起之势如破雾晨光任何挡在前面的晨雾都会被撕碎,你恰巧只是第一个挡住晨光的而已,大势如此不必纠结胜败!” 颉利听程鸿分析如此透彻指点江山哪是弱冠之年能说出的话啊,尤其那句降你一人保全种族延续,虽败犹荣,让颉利有一种当俘虏很光荣的感觉,心想到大唐有你这样的妖孽谁人可挡啊! 程鸿见颉利已经没有纠结便拉着他道“来来来,老苾你给我看看我这几样家底到底值多少钱!” 颉利一听也来了兴致借着火光望去,一个似银的圆饼后面一条亮闪闪的链程鸿看他望向怀表把怀表拿起来一按按钮“吧嗒”一下盖子翻开里面三根指针,秒针“哒哒”的走在荧光表盘上。 告诉颉利“这叫怀表,上面三根针最长的走一圈中长的走一小格中长的走一圈短的走一大格,最短的走两圈是一天一夜!” 颉利惊呆,放下怀表颉利的眼光一直跟着怀表走,程鸿又拿起补妆盒“咔哒”一声掰起盖子往上一翻一面小镜子正照颉利那张惊呆的脸,颉利眼光又随着转动过来,一见一幅见鬼的表情,这镜子竟然连汗毛都照的进去,盒子上的花纹宛若天成,镜子两边两条凤凰色彩鲜艳眉眼俱全鲜活若飞。 程鸿一边拿一边介绍“这是梳妆盒,用你们话说里面是一些胭脂水粉,这时画眉眼的,这是擦脸的这时夹睫毛的,这是描鼻子两边的……!” 零零碎碎十几样小剪刀小镊子皆是亮闪闪巧夺天工,颉利即使在萧皇后那里也没见过如此精细的东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程鸿又拿起驱蚊花露水,颉利总算看见一个自己认识的了。 连忙抢答“这个我认识,琉璃瓶,但是如此清澈透明的琉璃瓶世间罕有里面的东西我不认识难道是仙药不成?” 程鸿也不说话拧开盖子让颉利闻了闻,颉利吸了一口气“香!真香,和花一样!难道真是仙药!”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程鸿,程鸿说到“哪有什么仙药,这叫驱蚊花露水,擦在身上蚊子不咬且香气四溢!” 颉利一脸的暴敛天物“此琉璃瓶世间罕见居然是装驱蚊之物简直………!”简直了半天居然说不出表达的词汇来,一脸的便秘表情,程鸿一看心里暗暗偷笑,这就是历史的碾轧一瓶七块钱的花露水让堂堂颉利可汗做出这种表情也真是世上最牛的花露水了吧! 程鸿说道“老苾你就别简直了,你说说这些东西值多少钱?”颉利一幅看傻子的眼神“你要卖掉?” 程鸿有点受不了了“我不卖掉我一个铜板都没有我喝西北风啊!就指着这几匹马能卖几个钱?”颉利又是那种眼神“你这几样宝贝都是无价之宝哪怕最便宜的那个什么水不算瓶子据我所知整个云州都无人能买的起,另外马匹并非你想的那么便宜尤其是这几匹,都是我禁卫的马匹虽然和你的踏云金麒麟没的比但是也算马中翘楚,随便一匹都百贯不止卖一匹足够你到老家的吃穿! 但是,你们大唐好像禁止军马买卖,有也只能贱价卖给军方。” 程鸿一听心情瞬间觉得不美好了,东西太好卖不出,大老远赶回来几匹马却要大甩卖,而且还是军中的一群老流氓们,看了看颉利,心想你倒是没有包袱了我的心结谁解啊,可倒好,你舒坦了,我郁闷了。 想到这里把东西“噼里啪啦”一阵敛往小背包里一塞,扔垃圾一样的动作看的颉利眼角直抽抽,程鸿不耐烦的说道“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去云州呢,你最好快点若是慢了,小心我直接拿你人头去云州!又快又没有人拖累。” 颉利看程鸿赌气的样子,在聪慧毕竟是个孩子啊,看他这样忍不住说道“我马鞍旁边的褡裢里还有几个金锭,我要也没用了你不妨拿去用,也算是报答你今夜的指点!” 程鸿一听这话挥挥手“算了算了,那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拿人的手短,我自己另想办法吧!”颉利一听这话也知道程鸿必定不会接受,也就不在说什么了!但是心里一阵奇怪我若俘虏别人不是你的我还要抢来呢,这程鸿倒是奇怪不但为我指点迷津我送的他都不拿,回想起来貌似除了刚开始时候一阵杀戮一直以来像朋友多过敌人。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究竟是何等的师傅才能教出如此徒弟!在纠结中颉利翻身躺下…… 第六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一日,李靖还在向大漠的方向搜索,每一次抓住突厥溃军均不见有颉利的消息。 小鱼小虾抓了不少最大的一条却如蒸发了一般,不抓住颉利此次和突厥战争只能算小胜而非全功,颉利到底在哪里?害得老将军又平添几根白发。 这一日,云州城外几里路的长城上旗幡招展中间一面大旗上绣着个大大的程字,一顶盔贯甲的汉子正手扶腰间剑把站在旗下,一脸的阴沉看出他心情和阳光明媚的天气不怎么搭调。 程咬金站立城头忘着西面的草原越来越火忍不住拍着城头大骂“好你个卫孝节,凭什么你领兵出征俺老程在这里守着?突厥被打的和兔子似的逃兵都往西面逃,还怕反攻?我呸! 估计现在拿谷草扎个人站城墙上突厥都能吓尿,照我说倾营而出揍他个鸟样得了!” 又往北看了看“你个鸟黑水靺鞨也是,这里打的这么热闹你也不说来凑凑,就在山里打野猪挖棒槌,一群野猪脑的棒槌,不知道程爷爷心烦!来俩人让程爷爷杀上两阵权当解闷也好……!” 后面的亲兵听了个个想笑笑不得憋的脸通红,敢情这打仗也有凑热闹的,人家打不过你还送人让你杀着解闷? 如果真送了那才叫猪脑棒槌呢!程咬金越骂越声大,好像这么骂就能把突厥胆气骂起来赶紧过来打云州一样,骂了一阵心情舒畅了点,回头对亲兵说“走!去城外转转,不让喝酒不让出兵一天天闲的都闲出鸟来!” 一群人“呼啦啦”下城备马一会儿五十几骑背雕弓挂兵刃卷起一路烟尘向西奔去……! 早上程鸿早早起来见马头正悄悄的溜过来想啃他头下枕着的马料,被发现以后马上直起脖子左右观望,掩耳盗铃的样子在程鸿紧盯的目光中理亏似的溜走。 叫醒了颉利草草的吃了点昨天烤熟的马肉开始一块一块的给马头披甲,批完以后拉出一匹壮实一点的马权当坐骑又开始一天的赶路,一边走一边和颉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日正中时云州外长城已在眼中只见对面卷起一路烟尘程鸿见状一个呼哨马头一个纵跃跑到程鸿跟前程鸿脚甩身横跃顺势单脚一挑镗杆稳稳的坐在马头鞍上单手接镗催马来到马群前面二十几步的地方站定,对面也见程鸿呼啦啦直奔程鸿而来在对面七八十步位置勒缰站定,。 后面约莫五六十骑一样勒缰而止,整齐划一,人马不动,只见为首一人约莫四十左右面貌粗豪眼睛却分外有神! 程鸿见长城在望对面又马技娴熟的样子料定这便是唐朝的军队了,把凤翅镏金镗往地下一戳整个镗头直没至凤翅抱拳说道“对面可是唐军,小子程鸿随家师躲避战祸逃离中原,家师先去小子奉师命回故土,半路遇突厥人砍杀一阵抓住一个正欲回去不知军士可否行个方便!” 话说这路人马不是别人正是出城说探敌情实则游猎的程咬金,程咬金远远望见两人骑赶着一群一人突厥军中装束一人金盔金甲高头大马,心里暗暗奇怪!这是什么组合?难道是突厥人伙同我军中人贩马? 在一看冲出来的一人一马此人掌中凤翅镏金镗金盔金甲马身批着亮闪闪百炼精钢的马甲,越看越是喜欢,喜欢这身盔甲和马忽然让程咬金有一种在做一回山大王的感觉,听对面小子一说还是姓程,呦喝!本家! 正犹豫抢还是不抢呢,还是问一下吧“对面小子,你师傅是谁?你多大?要去哪?这战马虽是你所获按大唐律可是禁止私卖的,一个突厥俘虏可换不得什么!” 程鸿答话“家师姓裴名元武,小子年方十八,若是无事落了户口想去东阿老家看看。”程咬金一听,巧了还是同乡,听师傅姓裴心里又是一酸,想起乱军中自己发妻裴翠翠,还有被王世充杀了三族的岳丈一家,哎! 你个小娃娃,惹我心酸决定了,要抢连人一起抢,抢来给我当个牙将!程咬金大喝一声“呔!你这娃娃胡言乱语,你一人一马怎能俘虏得了突厥人还杀了那么多?让你家程爷爷申量申量你的能耐,看你还敢不敢空口说大话!” 说着端起马槊向左奔去,程鸿一看这是要和我比划比划啊,见猎心喜他也正想看看这个嘴臭臭的本家是否有真本事,看看大唐的将领到底有什么能耐,于是催马向左两人兜了半圈站定,只见两人目光交汇同时催马杀向一处。 二马相交只听“铛”的一声程咬金马槊差点脱手而飞程咬金暗暗称赞小娃娃好大的力气!程鸿看老将手颤抖却马上回防想老家伙真够机警,怕我乘胜追击? 我若追击你能挡住?两人各自回马杀做一团,程咬金一条马槊扎挑砸崩使的是花团锦簇若急电吞吐,程鸿一条凤翅镏金镗拦截挂挡只守不攻守的是滴水不露,慢慢的程鸿摸清了对方的套路便试着攻了两镗,程咬金虽攻的酣畅淋漓却也憋屈无比每次进攻好像正送到对方守处一般。 小娃娃看着年岁不大镗法却如沉稳老辣,刚被攻了两下程咬金心里大呼吃不消,徐晃一下奔出圈外,大喝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娃娃马倒是不错本将军马劣在打下去马若累倒本将军难道要走着回去?看小娃娃你虽然镗法凑合勉强能入我法眼杀几个突厥小兵倒是不费甚事,算你过关,可这马匹却是要府兵才能卖,不如你来我军中当个百夫长?只不过你这突厥人多余抓,直接砍了算了,还没一匹马值钱呢……!” 这时只听一声大喝“程老匹夫,你欺人太甚!本可汗虽然被俘却非你所俘,你安敢欺我!”程咬金仔细一看不由得惊的目瞪口呆,失声喊道“颉利!” 四周亲兵一听呼啦下围住二人各拿刀枪弓箭指着程鸿与颉利,马头见四周兵马利刃四蹄踢踏只等程鸿一声知会便冲出去,程鸿拍了拍马头脖子的铠甲安抚了一下,开声问道“这位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咬金眼睛骨碌碌乱转看了看颉利又看了看程鸿,颉利一见马上说道“程老匹夫我颉利并非落入你手,小英雄非要向你这面走我这才随来若不是撞见小英雄我早顺着大漠远遁了,李靖都不一定抓的住我,再说我虽被小英雄擒获却是心服口服,你程咬金我却是不服,若是想让我服你有能耐你给我找回几十亲兵若你单人冲阵擒住我我便服你!” 程咬金一听颉利说想到,这小娃娃生擒颉利看样是单人闯阵啊,虽然不知前线如何但是敢单人冲阵并且生擒颉利这两条哪一条办成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啊,再说我若是冒领军功谁能信颉利单枪匹马跑云州来,这可是大后方了,颉利即使在猪脑袋也不会单枪匹马自己送上门来……! 程咬金看了看四周自己亲兵如临大敌的样子斥喝道“滚蛋,滚蛋,我老程还没到用你保护的时候,莫说是一个颉利,十个颉利也不是我对手,你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干什么,去去去!那边呆着去!” 又笑呵呵的向程鸿说道“小娃娃,你姓程我也姓程,你祖籍东阿可巧了,我老家也是那里的,你看你这马匹若不入军籍就白扔了弄不好问你个私贩军马入了大狱就不好了,你看你不入入我帐下当个左牵牛卫从八品的官身,马匹的事情我帮你摆平,颉利还是你所俘虏任谁也别想从我老程的兵手里抢一点功劳,你看怎样?” 程鸿心里一想入军籍就入军籍吧我这一无房二无地入个军籍也算有了根于是抱拳一礼“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在将军帐下任职小子自小在大漠长大不识军中礼法以后还要请将军多多照拂!” 程咬金一听这话乐不可支哈哈大笑“不碍事不碍事,张桩,你以后跟在程娃娃身边提醒他军中事件,小的们随我回城!” 程鸿一见这哪是将军啊简直就是一山大王。只见众人打马回城叫张桩叫上几个相熟的帮程鸿把马匹圈起向城门赶去,程鸿拿出颉利的匕首割断颉利手上的绳索道“可汗这几日多有得罪抱歉抱歉!” 颉利揉了揉手腕看了一眼程鸿,长叹一声“但愿能和你昨夜分析的一样!”程鸿拍了拍颉利的胳膊“定会如此!” 前面程咬金招手叫来家将程安从腰间摸出一面小令,递给程安悄悄吩咐“你带一队人马去张桩那里拿几匹好马一人双骑向西搜寻若见颉利大队飞马来报若半天不见让二人回来回报,你领其余人一路向西寻李尚书告诉他颉利已经被擒正在我处!去吧!” 程安领命而去,回头又大声招呼程鸿“程娃娃,来来来,与我并行,程鸿答应一声把匕首递给颉利让马头跑了两步稍稍落后程咬金一个身位而行,程咬金说道“颉利一个阶下死囚何必对他如此客气!” 程鸿说道“阶下倒是,死囚未必,结个善缘日后多半颉利会留住长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程咬金惊诧“这么说陛下不会杀他?” 程鸿瞥了一眼正一脸复杂望向长城的颉利说道“猛虎不会杀夹尾巴的狼来渲染自己的武力,更何况陛下是条云中飞龙!”程咬金暗暗思索不觉有理,在忘向程鸿不觉有一种欣喜的感觉,回头又看了看颉利,不由得喜上眉梢对程鸿说道“进了长城咱们直奔云州,老程请你去最好的云中楼吃上一顿,为你接风洗尘,你在大漠想必没吃过咱们中原的美食!” 又向后喊道“小的们打起精神来,突厥一战已见全攻此战已了随我直奔云州城!”众兵士大声应“诺!”马渐渐跑了起来,程咬金观察这一人一马人重盔马带甲居然跑起来轻飘飘不费力气追上自己,自己的马怎么说也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啊自己轻装却被他随意跟上! 不由得好胜心起一路打马紧催回头看程鸿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甚至有时还拉一下缰绳怕马超过自己的坐骑,程咬金在看看自己这匹马跑的口吐白沫四蹄淌汗人家还是随便跑跑,不由得恼怒,又加了两鞭子,他倒是跑起来了后面亲兵一个个累的屁滚尿流,幸亏离长城关口不远要不非累死马不可! 在看前面悠闲的跟在将军后面的新晋程千牛,不由得掩面,马比马得扔啊,人重盔马全甲跑得居然比轻骑还快。一溜烟尘跑到城门,程咬金哈哈大笑“小娃娃你这马力气倒是不小但是跑的可不快刚才对战算你战平的话今天赛马我可正好快你半个马头!” 后面亲卫听这话一起捂脸,一幅我不认识他的样子。颉利……程鸿标题还要再说一遍吗? 第七章 程咬金请客 程咬金进城门以后把马槊拿着向一边的角门走去,进到里面见嘱咐家将程平“加强戒备,入夜若有探报回来直接入城快马报于我,若我不在城内行军别院就在云中楼!” 程平抱拳称“诺!”领命而去。程鸿一会儿见程咬金一身便装出来翻鞍上马说道“张桩你领一半人帮程小娃娃把马匹赶到军备处,让录事参军记好! 其余人随我去云州城行军别院!” 这时候程鸿马上喊道“张桩兄弟,你挑两匹好的留着一个你自己的一个给我留着背马甲,张桩应了一声“属下晓得了!我的就算了,属下肯定挑一匹好的留着!” 群人“呼啦啦”分作两队一队随程咬金一队赶着马匹分兵而走,忙而不乱,不愧百战之兵! 话说两边,程安带着十几个亲兵一人两马搜索半日见无半点人马料定不是计打发两骑回去禀报,其余人快马加鞭冲向夜幕…… 再说程咬金进得云州城中一行人直奔云中楼,一路行来见城中除了军人最多的就是行脚的商人,百姓倒是很少见到,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颉利都是你这货,打打打的弄的民不聊生!哎! 若战争不可避免就让我去打你吧!别在我炎黄子孙的地盘上打来打去。 一群人呼啸着到了正街远远的见一个二层楼旁边幌杆上一面幌子上书三个大字‘云中楼‘! 程鸿见了差点没笑喷,二层小楼就叫云中楼了?这要放现代动不动三十五十层的叫什么?天外天?店小二一见一群军士背弓带刀马蹄铮铮的停在门口差点没吓坐下,之间一群人拴好马匹,程咬金在前程鸿在后两亲兵夹着颉利一行人向着楼里走去。 程咬金大声吆喝“小二,二楼最好的包厢赶紧给我腾出来,好酒好菜的招呼着,楼下肉菜只管上来!”小二一看,哦!原来是吃饭的啊!连忙招呼“哎,诸位军爷里面请,包间正为你留着呢!” 然后大声向后厨喊道“楼上天字一号好酒好菜楼下炖肉胡饼肉汤五十人份后厨忙起来~!”长长的唱腔一口气利利索索一口气念完,端是不凡!程咬金招呼三两个家将和程鸿一起上楼看了看颉利想想程鸿说的话,这老贼指不定咸鱼翻身若是不死结个善缘也是不错。 于是说道“大汗若不嫌粗陋一起吃点?”说着也不等颉利回答便拥程鸿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说小娃娃,你这一身盔甲端是不错可也不能总穿着吧?这吃饭还穿着盔甲多有不便啊!” 程鸿抱拳道“禀将军,小子行李在大漠时候遭遇风暴行李都被黑风暴刮走除了你眼见的这身铠甲一身换洗的都没有了,不怕将军笑话小子铠甲里面只是小衣连外衣都没有。” 程咬金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小娃娃对盔甲甚是喜爱不忍脱下呢!”回头喊道“程财,去上成衣铺给娃娃拿一身衣服,从里到外鞋袜!”程鸿连忙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让将军破费!” 程咬金道“不防事不防事!你大漠归来即入我帐下又是同乡同姓照顾你是应当的!”程鸿又一抱拳“那就多谢成将军了,小子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就厚颜收下了!”这时两人推门进了包间程咬金坐主位,程鸿和颉利分坐两边,五个亲兵两个在程咬金身后两个在颉利身后一个站在包厢门口,小二进来拿着大水壶进来把碗摆好说道“几位军爷,先喝口水压压气,好酒好菜马上就到!” 程咬金把壶嘴一挑道“你这鸟厮说你机灵又蠢起来了,上什么水,直接上酒,边喝边等,直接先上个五七八坛的!”小二一听,赫!这位爷这是酒缸长大的怎么的?这喝酒等菜,这是喝凉水呢?得了听您的 “几位军爷稍等,小的这就下去给您拿来!”小二转个身拎着水壶又下了楼梯。一会儿一手拖着一坛胳膊夹着一坛走了进来,两个亲兵连忙接过给三个酒碗满上,程咬金端起酒碗说道“今日小娃娃入我军中我甚是欢喜,先干一碗,来,饮胜!” 说着端起酒碗一口闷掉,程鸿喝了一口酸酸的带点辣,还有一股馊馊的酒糟味,差点没吐了,这哪里是酒啊,简直是酒精饮料!还是过了期的,捏着鼻子强忍着怪味儿喝了下去,只见程咬金大叫一声“好酒!” 颉利也一脸赞同的样子,程鸿忍不住一阵暗暗腹诽,这简直就是馊了的啤酒在加点醋嘛!还好酒我好你一脸啊!这要是把二锅头弄出来你还不说是仙酒啊,估计这玩意酒精含量还不如我包里那瓶花露水呢! 程咬金看程鸿一脸纠结还以为程鸿不会喝酒呢说道“小娃娃,在军中不会喝酒可是不行的,看你这一碗酒就这模样得练啊!”说着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这时成财拿着一个包裹进来说“禀老爷,成衣铺子里只有月白儒衫了,小的自作主张拿了一套!” 程鸿见程咬金眉头一皱连忙说道“正好正好,我这一身盔甲穿着正累,有的换正好!”又冲程咬金和颉利抱拳说“这身盔甲穿着太不方便,我先去下面换了在陪将军叙话!” 程咬金挥手说“快去快回!”程鸿转身拿起背包走到门口接过包袱向小二寻了间空房要了盆热水,关门以后打开包袱一看,丝绸的小衣料定是穿在里面的,一个月白的长卦宽大的袖子,和以前当替身chuan的略有不同却还认得,于是洗了洗脸拿毛巾沾湿擦了擦身子换把内衣内裤换了丝绸小衣又把自己的薄毛衣毛裤套了回去穿了长褂和裤子,看了看鞋袜晕了,谁告诉我唐朝鞋分左右的,来来来我肯定打不死你! 一溜三双鞋子程鸿挨个试了一下还好有一个稍稍大点不多,垫了个鞋垫袜子一穿得,将就吧,把头发向后一挽扎了个利索的马尾在包里拿出补妆盒照了照,不错,还挺适合的!转身收拾了零碎把自己的内衣和运动服包在包里,盔甲那在手中出了门,看程财正在门外。 程财见程鸿出来一愣,又羡慕的看了两眼,看程鸿拿着盔甲说“程千牛,张桩已在下面,您的铠甲是让他拿回住处么?” 程鸿把铠甲和布包递给程财背包依旧拎在手里对程财说道“那就有劳了!”程财接过铠甲掂量一下,这重量得有一百多斤了吧!程鸿推门进了包厢程咬金和颉利一见心里暗暗喝彩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一身儒衫穿在身上竟然如此搭调,真是穿铠甲像将军穿儒衫是才子!这眉眼,这扮相,简直是卫介在世啊,这要是在长安从正街走一圈不知道勾回多少少女的魂来! 尤其眉眼间那股子英气可不是酸嗒嗒的书生能有的,程咬金看看颉利又看了看程鸿,不由的心喜眉笑,看你们一群人在外面风餐露宿打东打西的没想到灭国的首功让俺老程捞来了,追了几个月你们抓一群小兵小将颉利个老家伙在俺老程这,这还不算还让我白捡一员虎将,。 心里这个乐啊,用程鸿话说这位乐的都能看见胃了。在看颉利眼里有羡慕有不甘有失落,叹这英雄人物怎么都集中在中原大地啊!程鸿搭手深鞠一躬“让将军和大汗久等了!” 程咬金大叫“不碍事,不碍事,快入座,菜刚好上齐,喝喝喝!”颉利也举杯示意。程鸿翩然入座,程咬金是左一杯右一杯的敬酒,程鸿是左一杯右一杯的灌,这酒最后喝的除了一肚子咣当咣当的馊水啥也没捞到,看着醉的趴在桌上的程咬金和颉利程鸿一阵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一口菜没吃! 程鸿一看算了,拎起羊腿看了看又拍了拍肚子,叹了口气,冲小二喊道“切三斤熟牛肉在来二斤饼我带走!”起身对亲兵说“哥几个,咱走吧!” 四个亲兵俩人架着程咬金俩人架着颉利向行军别院走去。 在外面自有一群亲兵等着,把程咬金和颉利背出门,一路来到行军别院,只见俩大石狮子威风凛凛两面石鼓雕画古朴。迈过台阶进大门毕竟是行军别院和府邸不同没有亭台水榭是一个大校场两面是两排房子大概是兵舍,穿过校场对面小月亮门里一个四合院一样的小院子,院子里一颗大银杏树估摸着有些年头了树下一个石桌两个石墩亲兵呼啦啦把程咬金簇拥着扶进正房,厢房门前张桩身穿一身灰色短衫立在门口,见程鸿进来连忙疾步走来一抱拳“程千牛,厢房已经收拾妥当您是先走走还是进屋?”程鸿一愣,反应了一阵才明白,这千牛是叫自己呢,还千牛,这糟军职名字起的,真糟心,得尽快往上挠,要不左一个千牛右一个千牛的以为我程鸿是耕地的呢,程鸿一边乱糟糟的想着一边应和着张桩,说“先不忙,张大哥陪我转转。”张桩一脸惶恐“千牛大人可不当您一声大哥,叫张桩就行了。”程鸿说“那就叫老张吧!”张桩正要说些什么,这时程鸿见两个亲兵驾着颉利站在院子中间争执着什么,程鸿见状走过去说到“两位在干嘛?”这时站在程鸿这面扶着颉利的亲兵说“禀程千牛,颉利是俘虏,理应送俘虏营关押但是咱云州城根本一个俘虏都没有我想把他送柴房去关一宿等明天暂时关衙门里。但是他说将军请颉利喝了酒关柴房不好,说送校场的兵舍里让兄弟们看严了明天在问将军怎么处理他。”程鸿一听明白了这是个当一辈子亲兵的兵,那个没准能当个小校什么的,还关柴房送监狱就冲今天这劲头要是我是将军今天你吧颉利关柴房明天我能把你送监狱去……程鸿说到“这颉利我看管了一路让他和我睡厢房吧我继续看他一晚。劳烦两位把颉利扶到厢房……。”这时扶颉利那边的亲兵说了“可不敢打扰千牛大人,右边厢房还没人住呢,把颉利放那屋哥儿几个看着点。”程鸿拱手拜托,回头拉住张桩的胳膊说道“老张料想你饭也没吃太好我这里有从云中楼带回来的饼和牛肉咱俩在回房吃点?”不容分说就把张桩拉进屋里,桌子上油灯豆大的火苗昏黄的照耀着,程鸿把熟肉和饼放在桌上一边招呼着张桩一边拿起一张饼把牛肉卷在里面大口的吃着。一副撸胳膊挽袖子的样子颇得程咬金真传,张桩本来就是程咬金亲兵一见这架势倍感亲切俩人你一张我一张吃的不亦乐乎,你问我答的聊的开心…… 第八章 见不得别人有好东西 一夜无话,第二天院内银杏树上鸟雀叽叽喳喳程鸿揉了揉眼睛见天光放亮掏出怀表一看五点半刚过一点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的念叨“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起床!” 左右一扭四下打量屋里,只见阳光穿过大树碎成一片斑驳洒进屋里,外屋是一个大大的书架随手抽出一本《论语》 随手翻了翻全本都是手抄的,文字清秀就是有点软趴趴的,在看一旁有一笔架上面几支毛笔一打宣纸,想起和颉利走这一路每天用草茎在地上划拉。 一见笔墨一阵手痒,不等洗漱先磨墨提笔平心静气的开始写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千字文写完前百字长舒一口气,这时候张桩拿着早饭回来了,两个大陶碗里面不知道是什么面的面片汤几碟子小腌菜摆在桌子上然后看程鸿写字,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的样子,程鸿一看问道“老张,看我这字怎么样?” 张桩连忙点头说“好!好!写的好!”程鸿心里不禁腹诽谁说以前人识字的少的,随便拉来一个亲兵都识字!程鸿拿出前面一张说“千字文,念念?” 张桩脑袋摇的飞快“牵牛大人说笑了,小的哪认识这东西啊!我只见大人写的黑乎乎的就觉得很好!”程鸿……。好吧,我收回前面那句心里的腹诽!程鸿让张桩这么一打岔也没心写字了把笔墨一放随便洗了一把然后说道“吃饭,吃饭,吃完上校场看看!” 张桩点头应诺,端起碗吸哩呼噜吃了起来,程鸿吃了口腌菜眼泪差点没下来,这酸啊,都赶上山西老醋了,面片汤黑糊糊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油看了就倒胃口,在看张桩这才三口都干进去半碗了,程鸿把碗一放拿起昨天剩的牛肉和饼草草的吃了两口端起碗拿筷子把里面的面片带汤扒拉半碗到张桩的碗里,剩下的一闭眼壮烈的灌了进去。 然后心里恨恨的想一会儿去厨房找火头军的麻烦,这简直比猪食还不如,你确定他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草草的吃过饭忽然听外面“呼呵”声起,迈步出门只见校场上两队亲兵正在演练,两队人各持木棒进退有序三三两两组成一伙合力放翻对手。 程鸿一看,这哪是练兵啊整个一个流氓打架街头黑社会火拼么,说好的古军阵呢?这是精锐?精锐的流氓?看旁边张桩还一脸羡慕的样子?你羡慕个屁啊!这要是碰见训练有素的分分钟灭掉好吧!怪不得说古代军队战损超过三成不崩溃就是精锐呢,就这估计还是夸出来的呢!程鸿一捂脸告诉旁边张桩“把我的兵器拿来!” 张桩问“是镗还是锤?”“俩都要!”张桩回里屋拿去了程鸿四下观看见旁边八个石锁拿起来抡了两下,太轻垫脚当梅花桩倒是正好,按方位摆好这时候见张桩把十六楞亮银锤抱了过来,程鸿接到手里手腕晃动挽了几个锤花蹦到石锁上开始耍起来,前进后退皆有章法,下面腿如桩身如柏腰发力晃肩带臂锤如流星越耍越快,。 三十六招锤法耍完俩锤柄钮扣活环一撞“哗啦啦”锤头飞出各带出半丈长的银链子只见程鸿双手拿住中间把手如同耍棍子一样前扫后砸,一阵烟尘以后只见程鸿身前身后各出现四个锤头大小的坑前面两个整齐匀称后面间隔大了点,程鸿看见摇了摇头,虽然力气够了,精准度还是差了点。 最后四招甩手锤还得练啊。拿镗回来的张桩看的目瞪口呆,头一次张桩看见如同跳舞一样的锤法,美的不像是杀人的锤法,在看看地上那四个坑,这是多大的力气啊,要知道这可是校场千踩万踏而且泼了粘米汤加固过的砸成这样,这要是砸人谁能接的住? 连程鸿在他手中接过凤翅镏金镗他都没注意,程鸿双手持镗镗头朝前一个马步扎下由脚发力带腰肩带臂起起伏伏镗尖直指一个点。这就是裴师傅传给他的大枪桩,适合一切长兵器,传说是岳飞传下来的。锻炼臂力和手腕灵活。 这时候程咬金和颉利正迈步出门一眼望见程鸿在站桩,程咬金看了一眼见程鸿抖啊抖的哇哈哈笑到“小娃娃站桩站不住就下来吧,免的拉伤筋脉。” 颉利一路和程鸿走来早就习惯了程鸿的特立独行,每次都被程鸿智商碾压,弄得颉利以为中原人脑袋都碾压突厥,在路上那几天说农,耕,桑,麻不如程鸿这点不丢脸,随便一个中原人都会耕种而突厥只会掠夺,马不如程鸿,外面那个叫马头的踏云金麒麟他就不认识,排兵布阵不如程鸿。 走路这几天和程鸿在马上讲军阵不管颉利拿哪方兵马都输的不要不要的,连驯马都不如程鸿,一路来这一小群马被程鸿训的一个呼哨一声吆喝,这些马无论是变阵还是奔跑都整齐划一,这颉利就沮丧了,马背上的民族,居然连驯马都不如人家,败也是天定了,长生天真的抛弃了他的子民? 这看到程咬金也看不懂程鸿,四外亲兵也一脸懵逼的样子颉利才知道,中原人很多但程鸿这妖孽就一个,于是用那种看土鳖的眼光看着程咬金这招跟程鸿学的,每次被这种目光注视颉利都有一种一头撞死在羊屁股上的冲动, 程咬金:“哎!?你个颉利老匹夫!你那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扣出来再把你关茅房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颉利马上说到:“这是程小娃娃师门所传的大枪桩,站稳了就死了,抖起来全身发力才叫大枪桩。”程鸿听俩人发声连忙收镗吐气,回身一礼:“将军早,刚才老苾说的不错,大枪桩是家师见我用镗重而不稳研究出来的……” 正要往下说这时候张桩急匆匆走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粗衣的老汉,老汉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喃喃自语:“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程鸿见状问:“张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张桩把老汉往前一搡说:“千牛,小的有负重托,今天早上见这老汉把千牛的马给弄没了换了一个怪物!” 程鸿一听大惊失色!什么?马头可是和自己一起过来的,算是唯一的亲人了,居然给弄没了?二话不说直奔马棚,颉利一听,这还得了?马头那马别说程鸿了就是自己为草原共主的时候也没见过一匹,可以说一马值一城也不为过,这要是丢了……程咬金只是见程鸿马力不错难得的千里神驹,一听说在自己的军营丢了顿时火冒三丈:“军棍先记下,等马找到了再打。” 颉利说:“莫提军棍,这马要是我的马夫弄丢,马夫全族斩尽也不为过,那马一年前我若碰见拿马三倍重的黄金换绝对不亏。”程咬金一听这话心知马绝对不止千里马这么简单了,连忙也跟了过去。 程鸿一路急匆匆奔马棚,只见马棚里马头挺立棚前,肚子旁边放一木桶,马头见程鸿过来扬起脖子“咴律律”叫了一声,程鸿这心才算落地,边走边四下搜索张桩说的怪物,一直走到马头身边也没见怪物在哪,这时候程咬金和颉利领着一帮亲兵们呼啦啦走了过来,见程鸿拿着马刷子正在那刷马呢。 离得老远还听程咬金在那呼和什么颉利在脸红脖子粗的争辩着,程咬金蹑手蹑脚走到程鸿身边摸了摸马肚子又弯起食指敲了敲说到:“这是马?俺老程这辈子第一次见过鎏金的活马,马长这么高这么大也就算了,居然还是鎏金的。” 这时候颉利走过来说:“短见识了吧,这叫踏云金麒麟,顶级的宝马,万里烟云兽和照夜狮子骢在这只能排第二!” 程咬金目瞪口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万里烟云兽照夜狮子骢第二,第二……。秦家哥哥的忽雷驳算第几?第三类?让我惦记了老些年的名马算第三类?反应过来以后程咬金一把抱住马脖子红着眼睛脸红脖子粗的喊到:“这马是我的,谁敢抢我砍谁脑袋!” 程财一拍脑门,得!咱这位爷山大王性子又起来了,众目睽睽改明抢了,将军抢千牛的马,这……。 程鸿连忙把这马缰绳挠马下巴摸马脑门的安慰着马头,要不马头见这一不明生物挂脖子上一脚下去叫你知道什么叫碗口大的蹄子,程财这时候跑过来:“老爷,老爷,你先下来,你看这大家都看着呢!” 程咬金猛的一回头红眼珠子瞪着程财:“你要跟我抢?”颉利这个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程老匹夫,这等名马不侍二主,这马早认了程娃娃为主了,你挂死在马脖子上他也不会驮你走一步的。” 程咬金一怔,慢慢下来以后回身见拉着自己胳膊的程财,蒲扇大的手照脑袋就是一下子:“惫懒的怂货,在这干嘛?赶紧把咱军营所有品相好的母马都拉来跟程娃娃的马关在一起,母马生不下来小马我让你生!” 程财一听,得,今天我出门算没看黄历,这军营连公马都是骟过的你让我上哪找母马去?程咬金说完以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军营里都是骟马没有母马,随声跟了一句:“母驴也成!” 程财一捂脸,今儿咱爷这是咋了,难道找母驴拉郎配你这是要骑骡子上战场?程鸿一听这话实在哭笑不得,母驴像话嘛,马头这么好品种的马而且还是跟自己穿越过来经过闪电改造过的你就给一母驴延续血脉?这别说不成,就是成了一骡子除了拉车还能干啥? 程鸿连忙打圆场:“将军咱还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这母驴什么的就免了吧,好马产地在哪我这些年随着师傅走南闯北的还知道几个地方,等安定下来咱找胡商让他们给带来。” 程咬金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但面子不能丢啊:“嗯,程贤侄这马实在何处所得,莫说颉利老货,连我都没见过,若是不远老夫亲自带兵抓来个百八十匹的……” 颉利一听这话嗤之以鼻讥讽道:“你抓去吧,西出玉门关熟人领路,走个三四年就找到了,还百八十匹,在那山谷里马群也就千八百匹,更何况这是马王。” 三四年?熟人领路?程咬金打量了一下程鸿,实在想不出这么一个小娃娃究竟怎么能一个人走三四年才回到唐朝,那出发时岂不是才十三四?总角之年独行万里? 又想了想家里那几个猴崽子拿个槊嫌累,读书不会,一天到晚呼啸街头打打闹闹,侯军集家的小崽子居然夜宿青楼,毛都没长齐居然夜宿青楼,再看看程鸿,不到弱冠单人冲阵生擒颉利一杆凤翅鎏金镗使的居然连自己都攻不进去,要知道大唐能稳胜自己的可没几个,如今这小娃娃算一个,心里不由得一阵落寞,哎! 这下一代这几个没比不知道这一比咋就越看越不顺眼呢?等这次回长安一定好好收拾收拾处默和处亮几个,不说收拾成程鸿这样至少也得把武艺兵法练出来,程家武将出身莫丢了根本。 远在长安得月楼喝酒的处默打了个喷嚏,这谁骂小爷呢?不管他了继续喝酒,尉迟大傻和尉迟二傻这也太能喝了若不是小爷早有准备今天还真不一定放的倒他们俩,我对酒那坛水是哪个来着? 趁他俩不注意我先给后藏后堂的处亮打个招呼,这次灌醉他俩以后下次换个人老是骗这俩大傻子有点不地道,可是整个长安也就他俩容易骗啊…… 正胡思联想的程处默永远想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蝴蝶已经煽动翅膀,这风吹到长安以后风暴将彻底降临在他的头上,好日子已经按天算了…… 第九章 福将 话说两头,搜索颉利未果的大军都快愁白了头了,整个草原连洞里的耗子都快挖出来验明正身了,这颉利难道还会飞天遁地不成?这种愁绪在与张宝相大军回合以后更添一片残云。 定襄城一大堂内李靖和唐俭相对而坐,难得的场景,自从苏烈马踏定襄夜袭颉利以后难得唐俭没横眉立目对着李靖,要知道苏烈一脚踩进定襄这唐俭可就一脚踩进鬼门关了。 虽然唐俭知道慈不掌兵哪怕自己也会选择乘虚而攻但是文武之争自古有之,姿态还是要做足的否则文臣联络武将你是要干嘛? 造反吗?嫌命长?这两人正皱眉各自思索,颉利不见不算全功,唐俭连命都差点搭上结果颉利跑了,大唐举国之力来攻没抓住颉利,抓住一帮饭桶,这一群羊膻味的突厥蛮子别的能耐没有吃倒是一个顶俩,回头颉利拉一票人来再来骚扰边关? 这如何回长安啊?唐俭这也窝火,这战报咋写啊?抓住草原各部贵族一群?颉利在逃?所有人都抓住了就差颉利?差的这么准?都抓住了就差一个可汗?哦,长安俩皇帝盼着你来草原打个狼结果你打了一窝兔子?你逗我玩呢? 正这时亲兵来报:“报!云州程将军遣亲兵来,说有紧急军情当面言明!”李靖心里一突,云州急报?难道高句丽出兵了?不能啊,就算高句丽出兵以程知节的悍勇也不至于急报于我啊,在程知节看来出兵有仗打有军功捞正好,他巴不得我晚知道好多捞点军功呢,难道被偷袭损失惨重? 李靖站起来心思急转,说:“带进来!”不一会程安一脸风霜的走了进来,这几天人马不歇日夜兼程总算赶到递上程咬金临行前的小令正要行礼李靖随手结果亲随传过来的小令,见堂下站的是程家亲随程安说:“不必拘礼,是何军报速速报来。” 程安连忙抱拳说到:“禀李总管,我家将军在三日前出城巡视擒获颉利可汗,将军派我给总管送信告知以免三军做无用操劳!”李靖……唐俭……,好嘛,我这风餐露宿三军劳顿的颉利居然被你给抓住了,还出城巡视? 草原上打的鸡毛鸭血的云州附近连商旅都没一个你出城巡视?打猎吧!这里三军劳顿,我这还把唐俭得罪的要死,结果头功居然让一个打猎的闲汉得了,这叫什么事啊!唐俭此刻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程安?什么?颉利?被程咬金抓住了?于是追问道:“颉利如何被擒?” 程安也老实,说到:“我也不知道,三日前我家将军出城打猎,不对!三日前我家将军出城巡视,捡到程千牛和绑着颉利还有二十几匹马,要说这程千牛真有一手,一把凤翅鎏金镗使的密不透风,我家将军攻了四五十招愣没攻进去……” 捡的?听说过捡钱捡东西的头一次听见捡可汗的,唐俭有点迷糊,李靖听着也纳闷,揉了揉眉心说到:“你先等等,这程千牛又是谁,他是怎么回事?” 程安说:“程千牛是程鸿啊,三天前我家将军亲封的,进城以后我家将军亲自给落的军籍。”三天前?也就是说颉利是被这个程鸿抓住的,抓住以后被程咬金捡到的,三天前程咬金还在打猎,这么算来三天前程安快马从云州赶来,从这里到云州如果慢走大概要八天左右也就是说十几天前见到的那几十个颉利亲兵战死战死的地方就是颉利被抓的地方,算来也就是说一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叫程鸿的幸运儿正堵见颉利和二十几个亲兵一阵冲杀以后擒了颉利然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悠哉悠哉的去云州被闲出响屁的程咬金连人带颉利一锅端走吃了个满嘴油? 李靖和唐俭相顾无言,这叫什么事?唐俭起身一掸袍袖:“也好,这突厥一战总算见了全功,老夫也好写奏折禀明皇上,此事以了回京之日不远,李总管,告辞!” 说完哈哈大笑出门而去。李靖长叹一声坐下发令:“令军中各部停止搜索撤回至大帐附近,颉利已被程知节擒获,突厥以灭各部主将安排看管被俘之人后随本将回京,程安告诉你家将军带着颉利和那个程千牛一起回长安。” 举国之力为此一战总算不负圣恩。各部整顿兵马主将收到军报心里一合计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脾气好的比如李绩柴绍之流心里暗道:程咬金这福将这回便宜捡大了!脾气不好的比如尉迟恭之流已经开骂了,像什么程老货之类的已经算好听的了。 不管如何骂事实已如此,颉利在云州,泼天的大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九百多里落到一箭没放的程咬金头上,各部已经预见到程咬金那老货嚣张的笑容了。 长安城太极宫内,后人评价为千古一帝的太宗皇帝正皱眉看着战报,一张一张虽说一切皆在计算之内,但举国之战只能胜不能败怎能不上心,更何况自帝位在身三年以来除了天灾就是兵祸大唐也需要一场巨大的胜利来鼓舞自己…… 正这时忽听城内百姓哗然声起呼和如雷,李世民豁然而起:“张元礼!看看外面何事如此?”近卫头子张元礼应诺以后大步向殿外走去,刚到殿门迎面正撞见一位手持红翎急报的军事边跑边喊:“西征捷报!突厥已灭!颉利被擒!” 张元礼先是一愣,然后喜形于色跟着军士往殿内跑,边跑边跟着大喊:“西征捷报!突厥以灭,颉利被擒!” 这时候殿里的李世民也听到了,突厥灭了?颉利被擒?不等军士到殿内急忙冲出去接过红翎捷报,吩咐左右:“赐坐!赐水!”然后拆开红翎捷报,上面写着此次战役的经过洋洋洒洒写了一页书,最后写到,臣六部歼敌万于俘虏男女十万于,颉利在逃不得踪迹。 十于日闻颉利被异人子弟程鸿所擒现于云州城外一里被程知节所获,现颉利正于云州城内此次西征不负圣人所托。臣李靖顿首!李世民一连看了三遍哈哈大笑:“突厥以灭,举国同庆,等三军归来大赏!” 转回殿内于案前端坐西西品读,一会儿忽然眉头一皱,咦?不对啊!这一算来程知节一部当为首功啊!但是颉利怎么从大军包围之中跑到云州城下的?异人子弟?程鸿? 李世民在程鸿两字上点了两点,此刻远在云州的程鸿已经被圣人惦记上了,擒了颉利居然能在大军眼皮子底下跑出到八九百里的云州城下,探马竟然没发现?这异人子弟引起了千古一帝浓厚的兴趣…… 一会儿整个长安都在一片沸腾之中,满街的百姓商家一个个喜形于色,连河里的鸭子嗓门都高了三度,各个大臣连忙出府邸或骑马或坐轿直奔皇宫而去,这是报喜啊,西征大捷举国同乐啊! 群臣不过片刻皆到殿前齐声参拜:“恭贺皇上西征大捷!自此突厥无患!”李二哈哈大笑,然后君臣和谐一起研究迎接大军和俘虏等诸多事宜…… 程鸿这几天又在做什么呢?程鸿忙坏了,自从程咬金要给马头找母驴拉郎配以后程鸿就忙坏了,马头倒没事程鸿事大了,倒霉就倒霉在他那个小眼神上了,当时程咬金一脸羞臊岔开话题夸自己亲军,颉利也一脸认同,程鸿不屑一顾的眼神被程咬金瞧见当时就不乐意了。 两只大手比比划划口水四溅:“刚才颉利老货这眼神看我,你小子我夸两句亲兵你什么意思?不是老程我吹,除了陛下的玄甲军我老程的亲兵还真不虚谁,到你小子这怎么着?还不够看了是吧?你给我说到说到,要说不出个子午卯有来今儿饭不吃五十军棍先给你伺候上!” 程鸿本来不想踩这群流氓团伙来着,这要是不说两句今天这军棍看样不像闹着玩儿,看程老妖精这货不说出点什么来这军棍是挨定了,于是程鸿说:“看将军亲随各个彪悍皆身强力壮之辈若单对单想胜者寥寥,可是敢问将军,军和匪只见的区别吗?军强强在配合,单人或许打不过悍匪但是十人可胜悍匪二十而无伤,百人对悍匪三百逃的一定是悍匪,将是军魂而军最主要是配合,若成军就没有你我他,众人一心犹如一人百足百手互相掩护进同进退同退这才是强军,看将军的亲兵只有悍勇二字。” 程咬金也被那句一人百手百足给惊住了,等程鸿说完合计合计,哦,感情你说我程咬金亲兵就是一群悍匪啊!这亲兵都成匪了我老程是啥?土匪头子?瓦岗以后就不干土匪了这都封将军了到你嘴里又成土匪头子了? 眼珠一转:“喝!小娃娃口气不小,俺老程四百二的亲兵一分两半,你带二百一三个月若不带出个样来连今天欠下的五十军棍一起打!程恭,帮小娃娃分兵去分完以后二百亲兵归小娃娃,二百一的亲兵你先带着,若是三个月后比不过小娃娃你和程安一人五十军棍。” 程恭一抱拳“诺!”远在定襄的亲兵头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签下了一个五十军棍的赌约,而且是必输的赌约。 第十章 盐的问题你懂的 要说程咬金这群亲兵可算是百里挑一的悍卒,只是配合略差真要是要体质没体质要力气没力气三个月累死程鸿也训练不出来啊。 和程恭分亲兵倒是不费事中间一分,一人一半在隔壁另找一个院子当军营即可,程恭跟着前后的忙着,张桩忙着收拾内间的屋子。 双方安顿好以后程鸿忽然好奇问:“这位大哥叫程恭,昨天买衣服的叫程财,那程家是不是还有程喜程发啊?” 程恭一脸懵懂:“程千牛如何得知?程喜程发皆在长安,程发跟着外门管家打理生意程喜管着内院护卫。”……好嘛!恭喜发财!这名字喜庆。这程鸿还不知道呢,程家还有四季平安呢,程平在云州门楼程安亲兵头子派去李靖那里,程四和程季在家跟着大小少爷处默处亮兄弟。 闲话少说,这兵分完以后程鸿走到二百一十个亲兵面前,这二百一十个亲兵程恭在时候还好程恭一走一个个歪脖子耸肩膀抖腿抱胳膊的就没一个好好站着的,程鸿一看这是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啊,小爷能怕你这个? 大喝一声:“站好,什么模样,我不是说你们哪个人,我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废物!” 亲兵愣了三秒勃然大怒:“嗨!黄毛小子在这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说谁废物呢?要不是队副吩咐谁知道你是哪里嘣出来的?” 程咬金和颉利还有程恭程财在隔壁正听着,程恭程财一听这事要闹大悄悄问程咬金:“将军,要我过去压一下吗?”程咬金挥挥手:“不忙,一墙之隔不用这么着急,看程小娃娃有什么招式镇住他们,若是镇不住只能当一先锋而已,若是镇住……。” 颉利结果话茬:“肯定镇住,这小娃跟我一路走来所说所思皆如天马行空,而且听他说他师傅带他走遍太阳照耀之处所见所识远非寻常娃娃所比,他就是一个妖孽!” 这时听程鸿在那边喊到:“呦呵?还不算太废,知道反驳是吧?那好,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遛遛,我这第一天上任不好见刀光咱比拳脚你们出三十个,我就自己,一局十对一,三局两胜,撂倒我我转身走人,去将军那领军棍,你们输了那不好意思了,二百多废物归我管,这院我最大。” 说完程鸿将外衣一闪,漏出一身短打,二百一十个亲兵朝夕相处谁手底下几分功夫都有个申量,一会的工夫三十人整整齐齐的站在程鸿面前怒瞪着他。 隔壁偷听的程恭低声嘀咕:“这次程千牛有点托大了。”程财问:“怎么着?”程恭:“刚才选人的时候没注意八马蜂都在那边。”程恭程财面面相觑,要说这八马蜂在亲卫里可是一顶一的刺头八个人都是马家庄的军户,而且是老军户,据说马家庄原来是前隋麦铁杖的亲兵来着整个庄子的老一辈都是军中下来的。 孩子们从小就打熬身体武刀弄棒的要不是这八个人加一起大字刚识九个都姓马加八个人的名字~马加八~九怎么着也当个队正什么的,不巧这八个人分队的时候正好在程鸿这边。 这八个人二对一不管程平还是程恭都能稳压一头若是三对一程平程恭必输无疑,这程鸿要打十个,这是稳输一局啊,程鸿自从被闪电劈来以后一直没试试自己到底涨了多大力气,反正石锁石狮子什么的都轻巧拿下。 第一次和颉利相遇扔颉利亲兵的时候没觉得自己多费力气,这次正好试试,双拳护脸跳了两跳:“谁先来?”三十人左右一看都不愿意先上,程鸿一见:“嗨?你们到底成不成?不成换一批!” 随手点了一挨排的十个“就你们了,打完以后正好吃午饭,是带把的就赶紧的,别娘们唧唧的。”要说程鸿这嘴绝对嘲讽十级,这火力全开以后莫说被点的十个这隔墙的都想翻墙过去揍他,被点的都快气冒烟了“哇呀呀小娃娃你真嚣张,一会不把你打出屎来算你屁门紧。” 这十个人撸胳膊挽袖子和程鸿打在了一起,程鸿这里是八极,泰拳,散手轮着用,膝撞、肘击、寸劲儿换着来这十个刚开始时候还有点放不开直到和程鸿交手程鸿眨眼间放到两个剩下的才知道,这小娃娃不是托大,这是手底下有真功夫啊,这时候看这边开始一起往上扑,什么老拳飞脚飞扑抱腰…… 三分钟不到十个人都躺下了,这时候程鸿叫:“下一批。” 又一会儿:“哎呦?我这两胜看你们剩下这十个好像有点不服气是吧?来来来,当兵的有个兵样,事摆明面儿,义放当间儿。你们也来。” 这最后十个八马蜂就在其中,上来以后八个人加俩填头对视一眼齐身向前,程鸿一见,这还有点看头于是打起精神和他们战做一团,哎呦?这波不简单啊,好猥琐!你插眼我就忍了,这踢裆是不是有点绝啊,踩脚就算了那位仁兄你吐痰几个意思? 这十个其中八个配合默契猥琐不算还玩脏一个没躲过新衣服挨了一口痰,当时把程鸿恶心的,于是手底下加了把力气结果最后剩下一个愣自己躺地上不起来了。这群人看着八马蜂都躺下了齐齐咽了口吐沫,程鸿说:“这院现在归我管,谁不服小爷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这三十个废材抬一边去能站起来以后去后院挖坑去,三步见方一人深张桩监督。剩下的人排成五列。” 剩下的人开始老老实实的列队,队倒是列好了,可这得有十五分钟了吧,一个简单的列队小学生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程鸿一拍脑门,得!从头教吧,站军姿,左右转,左右!什么?不知道哪面是右?使筷子那只手就是右边!什么?你左撇子? 一小时以后程鸿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三圈,于是打发张桩拿了一堆草绳给他们每个人右胳膊上系了根草绳总算搞清楚左右了,而那三十人已经在后院开始挖坑了,一上午的训练总算是有点模样了,至少左右转都能听懂了,齐步走虽然乱点但是至少不踩鞋了,队列也算初见成效,中午程鸿说解散吃饭的时候闹了个大笑话,原来现在都是两餐,根本就没有中饭这一说,程鸿梗着脖子跑到伙房软磨硬泡硬要伙房给做饭。 后来被程咬金知道了,程咬金看了一上午虽然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但是觉得亲兵们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融入其中,于是大手一挥,四百二的亲兵以后一日三餐,就陪这小娃娃闹上一回,看看他到底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吃饭的时候程鸿看着眼前黑黄黑黄的面片汤又呶鼻子了,这汤不光卖相不好而且一股子酸味直冲鼻子,吃了两个黑又硬的馒头气冲冲的又奔伙房去了,这伙夫你确定你不是刺客来毒害三军的? 到伙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开始喊:“伙夫,今天这汤里是什么?黑黄黑黄的我忍了,酸不拉几没一点盐味算怎么回事?” 伙夫一听这话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盐?整个伙房盐都是按标准定量放的,所有盐都在我这掌管一丝盐都没摊到自己兜里,要是我贪了盐就天打五雷轰!” 程鸿一听这也不像贪污的样子,但是这汤里确实没盐啊,于是问:“那这汤怎么是酸的?你放了什么?盐在哪?” 伙夫气咻咻的一指旁边挂着一片一片黑黝黝的疑似鞋垫的玩意:“放的醋布,盐在这。”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罐子里拿出一块灰黄色疑似土疙瘩的一坨,程鸿看了看鞋垫看了看那一坨,一把揪起伙夫衣领子:“你就给我吃的鞋垫炖土疙瘩?这是要吃死人的你知道吗?你这叫草菅人命你知道吗?” 伙夫也大声吼着:“军需配的我有啥法?你以为天上能给你下盐?这点盐还是我精打细算攒下的呢,要是在别的军中早就半月醋布半月盐了。”“屁话!惫懒的货,天上不下盐你不会自己弄?整个大海里全是盐齁死你八百辈子你都吃不完,远的不说云州城三里外那片谷地两侧的盐矿随随便便砸点都够把你盐卤百八十回的了。” 程咬金听说程鸿又在伙房闹事,亲自过来看看,正赶上程鸿在那说要用大海里的盐齁死伙夫又要用矿盐卤了伙夫什么的,于是冷冷的喝道:“程鸿!不可无理取闹,否则军法从事,盐矿虽然就在三里之外但是那会吃死人的!” 程鸿一愣,矿盐会吃死人?谁说的?虽说矿盐无碘但是也不至于吃死人啊,随便吃点海菜海带什么的不就可以了吗?怎么会吃死人?于是回头问伙夫:“矿盐吃死人?你不会是直接把矿石扔里了吧?” 伙夫一梗脖子:“不直接放难道还要炖一下不成?”程鸿一听这话气乐了:“得!你就一夯货,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主,还满嘴全是理,今儿小爷就让你看看怎么在矿里取盐!”回头对程咬金一抱拳:“将军,你这也看见了小的去采点盐矿回来做盐。” 程咬金一看程鸿不像开玩笑说到:“矿盐真能做成吃了不中毒的盐?小娃娃你莫要胡说,矿盐有毒,古来如此。”程鸿一抱拳:“下官愿立军令状!”程咬金一看连军令状都出来了这是铁了心的要取盐了,要不拿盐要不拿脑袋,这是真能折腾。 于是说到:“军令状就算了,程恭程财,带十个亲卫随程千牛去取盐。”两人应声点了十人加程鸿一行十三人一人双马拿着锤筐打马直奔城外谷地。 到了谷地以后程鸿这算是有一次故地重游,上次马头路过这里时领着马群一顿好舔,程鸿那手指沾了点尝尝才知道原来这里的石头含盐而且含量还算可以,但是不能直接当盐用,看颜色还含一点什么乱七八糟的矿物质,于是拿起锤子开始砸石头,幸好不是什么硬石头。 程恭程财一见程鸿动手对视一眼挥手开始指挥左右开砸,程恭程财两人在程鸿旁边一边砸一边问:“程千牛,这石头里的盐真能取出来?”程鸿“嗯!” 了一声,程财又问:“这也是跟你师父学的?”程鸿说:“都是一路所见所学,家师在我还是襁褓之时带我离开中原,一路向西走了十年然后见过很多国家,有差不多两个大唐这么大的波斯帝国,也就是咱们常说的胡商,再往西还有一个国力强于波斯的帝国叫拜占庭,这个国家信奉古兰经,是一种宗教,就和和尚道士一样,但是他们国家皇帝就是教主,他们的士兵一手拿着弯刀一手拿着古兰经砍的波斯帝国连连后退,我和师傅回来时看波斯帝国已露颓势,再往西还有哥特王国和法兰克王国,大大小小的国家很多,有的很强有的很弱……” 一边砸一边说,正说到哥特战甲的时候每个人已经砸满了两筐,程恭程财听的是意犹未尽,但是得回去了,程咬金正等着取盐呢。把筐往马身上一搭十三个人急忙往回赶。这一来回一个小时就进去了,回来以后程咬金正在门前来回踱步,院子里伙夫为首后面是一群亲兵正在翘首以待,看样子有一阵时间了,等程鸿回来以后大家七手八脚的往下拿筐,程咬金问到:“程小子接下来怎么做?” 程鸿道:“准备水桶、漏斗、麻布、绸布、木炭、粗沙,然后把这些矿石在碾盘上碾碎。”程咬金回头吼道:“还愣着干嘛?缺什么程财去买,有什么赶紧去找,没事的找碾盘碾石头!” 十一章 煮 一阵鸡飞狗跳以后东西总算备齐,程鸿打了一桶井水又兜了一兜砸碎的盐矿,对四周说:“看好了我怎么做。” 只见程鸿把盐矿一把一把的撒进桶里然后找来一个棍子开始搅拌,程财在一边记录,程咬金为首左程恭右伙夫一群亲兵在外圈伸长脖子观望,程鸿一边搅拌一边说:“碎矿石不能超过三成,加水到整桶八成左右,搅拌一定要匀,尽量多搅拌一阵,让矿里的盐充分融入水中。” 指了指旁边的伙夫:“来,这个你来搅拌,我做过滤装置。”伙夫这时候倒是听话接过棍子开始搅拌,程鸿拿起绸布铺在一个大漏斗上然后开始装洗过的粗沙,装了五分之一又铺了一层麻布装木炭,木炭装了四分之一扑一层麻布最上层依然是一层粗沙一层麻布,一个简易的过滤装置就完成了。 这时程鸿看那里搅拌的差不多了拿起溶液慢慢的倒进漏斗里,水慢慢的渗下,漏斗下面水淋淋洒洒的流进事先放好的桶里,剩在桶里的矿石程鸿递给一边的亲兵说:“在兑点水继续搅拌,然后用这个过滤,这矿石估摸着洗两遍盐分也就差不多没了,然后扔了就行了。” 亲兵应“诺!”去旁边兑水搅拌这时候程鸿拿起过滤好的盐溶液递给伙夫:“得了!这次就看你的了,去灶上架火把水烧干盐就在里面了,记得把锅刷干净,别弄的一股鞋垫子味!” 程咬金凑过来:“这真能烧出盐来?”程鸿答道:“一会儿就见分晓。”伙夫接过木桶捧宝贝一般一溜烟跑到厨房开始煮盐,水本来就不多,又是第一遍饱和溶液约么两刻钟锅边水线上出现了一指宽的眼霜,程鸿拿筷子沾了点尝尝,还成,没什么异味。程咬金连忙问程鸿:“怎么样?” 程鸿点了点头,指着那一圈白霜说到:“已经出盐了,等水蒸干了盐就全出来了,这次弄的有点少,要是大量弄最好弄一批大敞口的浅鼎,不要鼎足,这样抗烧煮的又能快点。”程咬金看盐在眼前哪还听的进去,拿起随身的小刀顺着锅圈就刮了半圈,在程鸿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塞进嘴里,咸的都眯眼睛淌眼泪了愣把盐给吃下去了。 程鸿吞了口唾沫,这得有半匙了吧,你这也不怕齁死。程咬金连喝了两碗水才算把这口气顺出来,蒲扇般的大手猛的一拍程鸿的肩膀:“好小子,你这一个煮盐不比抓住颉利功劳小。我去写请功的折子,程恭!拿着我的令牌去幽州找卫孝节,就说云州三万大军要出城三里驻扎以免困守孤城。”说完风风火火的去写奏折了。 不说程咬金咋鼓捣,这边程鸿还有二百多亲兵站着军姿呢,程鸿回来一看一个个额头见汗但是却没有一个偷懒的,包括那三十个挖坑的也挖完坑站了回来,而且每人右胳膊上系了一根麻绳,看站着的样子倒是和别人不差什么,程鸿走在台前喊:“稍息!” 二百一十人整齐划一,看来那三十个倒是专门问来着,程鸿接着说到:“很好!知耻而后勇还算有救,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想战时少流血就得练时多流汗,现在开始分组,刚刚挖坑那三十个为班长,每个人带六个兵,班长自己指定班副,但是班长和班副不是固定的,每隔三天组织一次会武。 如果兵丁觉得自己武力比班长高便可申请向别的班班长发起挑战,,每个班长最多接受两次挑战,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败了就安安心心的当兵丁,并且洗全班人员的兜裆布,兵丁挑战失败洗胜利者全班的兜裆布。 若无人挑战则班长对战输的班洗赢的班全班衣服,现在开始分班。” 这三十人开始呼朋唤友的找自己熟识的兵丁,兵丁们开始往亲近的班长跟前凑一会便分班完毕,分完班以后班长们便自觉的约束兵丁一阵混乱以后以班长为头排成了一个三十乘七的方阵。 程鸿说:“好,就是这样,一会开始选房间两班一个屋子,以屋子为队,我会不定期检查,被子要叠好,室内要干净,一人不合格全队受罚,不罚别的,罚洗合格队的衣服,如果都不合格我去隔壁要衣服给你们洗。现在解散打扫屋子,晚饭前集合” 这时候所有亲兵心里都暗道:这程千牛也太损了,大老爷们干娘们的活,还洗衣服,洗兜裆布,干的起这活丢不起这脸啊!“还愣着干嘛?你们时间很充裕吗?”各个班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领着兵丁呼啦啦奔向房间开始打扫起来。 这边打扫卫生热火朝天,隔壁程咬金忙忙碌碌,一道道令牌派往各处,程财去联系铸造煮盐用的鼎头,三万大军收拾行装准备迁移到盐谷驻扎…… 卫孝节这里看着程恭带来的调兵的申请告知幽州都督恒安道行军总管卫公:我部新晋千牛卫程鸿擒颉利于城外,俺老程亲自提一百兵丁于城外一里接应虽然颉利已经被擒但是怕突厥人营救所以将兵丁安插在城外三里,若有人来攻里应外合。卫孝节抬头看了看程恭一脸懵逼:“颉利抓住了?” “是!” “要提兵去城外?” “是!” “怕突厥人攻城?” “这个我家将军倒没说。” “程老货安敢欺我!颉利都被抓住了突厥还能剩啥?还突厥人攻城?哪次突厥南下不是绕城而走?下了马的突厥人连羊都不如你跟我说怕突厥人攻城?” 说完抓起程咬金写的调兵申请扔给程鸿:“回去告诉程老货,我没收到申请,也不知道调兵和颉利的事,出了乱子他自己兜着!” 程恭应诺以后急忙赶回去给程咬金报信,走到门口依然听见里面大骂不绝…… 第二天,程咬金三万大军拔营去盐谷,城内除了亲兵在城内就留了程平带五百兵丁看守城门维持秩序,程财一车一车的往大营运工具,云州城内连石头锤子都让程财搜罗来了。 远一点州县已经联系好了商人加价一成要就尽快送到,这边大营砍柴连横刀都用上了,那边砸石头的工具更是五花八门,链子锤链枷这都属于平常了拿枪戳的拿石锁的…… 反正听说这是造盐以后兵丁们爆发了极大的热情,军中缺盐,民间更缺,这不是盐,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明晃晃的军功啊! 程鸿这里正看着眼前亲兵们各种各样的兵器脑仁子疼,二百多人好几十样兵器,刀枪棍棒也就算了那边那位仁兄你拿个炉钩子算什么?哦!是戈啊! 戈矛尖断了。程鸿一声令下:“每班弓箭用的好的三人用长枪,剩下三人用刀盾!” 一会儿,刀盾长枪就位长枪挂五斤斜上四十度举着,听令挺刺,不齐的全队加练,刀盾兵右手绑沙袋左手持盾两两一组先用盾牌护撞然后在用右手拿木棍互相攻防,并且要求木棍不许用砸,一律用捅的。 下午跑去三里外和运盐车往回背盐,程千牛管这叫负重越野,哦现在不叫程千牛,要叫教官,想说话喊报告,而且夜里紧急集合,五百米障碍跑…… 五花八门的训练内容让他们苦不堪言,要说唯一的乐趣就是每天晚上识字课之后程教官讲三国演义了,只要每天每人识字六个教官便给说一章三国,三天以后连程咬金都来专门听并且拿军棍威胁程鸿,要是不多讲两章打你军棍…… 甘露殿内烛火摇曳,桌子上油纸包着一小包品质卖相都极佳的盐,李二正拿着程咬金的密折看着,矿里取盐。 又看了看旁边密谍司的奏报:程鸿尚不及弱冠之年,表字归唐,奉师遗命回唐认祖,束发之年独行万里历时四年归来,于定襄外擒颉利,拳脚了得,练兵有术,颇有章法,马上功夫大概与秦将军全胜时期五五之数,座下神驹踏云金麒麟,负重奔跑皆无马可及…… 零零散散全是程鸿这些日子的作为,最后是一篇改版的三字经和一段三国演义。三字经一直到唐天命,起义师,除隋乱,万世平! 李渊贞观九年才死,死了以后庙号叫唐高祖,现在你敢写唐高祖起义师什么的几个脑袋够掉? 李世民看着三字经,嗯!朗朗上口启蒙绝佳!这三国写的似是而非却也精彩纷呈,尤其开篇一词,辉煌大气,不错,不错!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时技痒铺开宣纸抄了一遍临江仙,一手的飞白体跃然纸上,这时一个女声柔柔的传来:“陛下,该歇息了!” 李二回头:“观音婢,早说过不用如此,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二郎,这样才像个家!”“陛、二郎,这么晚了该歇息了。” 十二章 种花家两大技能之基建狂魔 程鸿很郁闷,不是别的郁闷,因为全城的铁匠都在铸盐鼎,满城居然找不到一个闲着打铁的。 这也导致他训练那二百一十个程家亲兵一直拿木头练习,而且这两天要不是程鸿偶尔发现了煤保不齐现在煮盐煮疯了的程咬金让他连木头刀枪盾牌都没的用。 这一点不用怀疑,看看一车一车白花花的盐还有城外如同雾霾一般的烟气,最惨的是那座秃山,一道水冲出来的小峡谷愣给挖出个万人营盘来。 兵器亲兵们没见,不知威力,虽然训练有条不紊但是亲兵们心还是有点浮动了,刀盾兵训练还有那么两三下到枪兵这就一下“扎”,平扎,斜扎,左右扎。 枪头还要绑上沙袋,枪杆至少二米五,大家虽然都知道小教官拳脚了得马上功夫更好可是也不能就交这么两下啊! 这闭眼睛都扎不错方向了,都快一秒三枪了还扎。终于程鸿先忍不住了,不行!得找程咬金要铁匠打兵刃去,要不让这群牲口看到实物的威力人心就散了,这两天已经开始有训练马虎被关禁闭的了。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事不宜迟马上去。城外营盘程咬金正看大军煮盐呢,大老远就听见程咬金的大嗓门了“想当年我单手一锤砸下去磨盘那么大的石头碎的和粟米似的……”程鸿…… 我是不是不该打扰老人吹牛“程将军,程将军,末将有事相求。”程咬金回头一看,这不是我的福将嘛:“噢,归唐啊,这不是战时,叫伯伯就好,你不训练亲兵怎么来这里了?别的不说就凭你这石头里取盐的法子你哪怕输了军棍也给你免了……” 程鸿忙打断了程咬金的话:“伯伯,这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输赢两说,可是这训练可快训练不下去了。”“怎么?难道又有人不服管教了?”“那倒不是,只是这没有兵器拿着木枪木盾训练手感不一样,哪怕训练的再好怕到时候拿了兵器也发挥不出战力。” 程咬金咂了咂嘴:“这事难办啊,鼎够了铁匠现在倒是有了但是这铁可就难弄了,你说你也是,这兵器库横刀,障刀,随你挑枪矛都有,你非要用短矛和长戈……” 程鸿忙纠正:“不是长戈,是钩镰枪,专破骑兵的。”“是,钩镰枪,这钩镰枪也没人用过啊,谁知道这玩意儿顺手不顺手,这要是不顺手可就白扔了。”程鸿心到:这还有不顺手的,一代名将岳飞用钩镰枪兵打的兀术跟孙子似的,不排除岳飞用兵如神但是钩镰枪是步兵里唯一一个敢跟重骑兵硬刚的,下铲马腿上勾人头,骑上马了排排冲阵扎不到你横枝也斩到你。 再说了我研究的钩镰枪枪头用三棱,牛皮甲在它面前就是个渣渣,还能不好用? 程鸿忙说到:“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当兵所善之事就是杀敌,伯伯这杀敌的本领你是这个,兵器出来是不是喝不喝血的你看看不就得了? 再说咱可以先试试,这二百多的亲兵一共也用不了多少材料,好了报上去,不好扔也扔不多少嘛!万一成了呢?” 程咬金心里暗暗合计,也对!全加一起也没多少虽然败家点但看在这么些盐的份上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装备的都是亲兵,都是自己庄上的军户扔里也都是自己的,但是~真心疼啊! 我的钱啊!给吧,这可是俺老程第一次往外扔钱,钱啊!“程财,你这几天去和程千牛把兵器打造出来。铁匠刚好闲了,铁什么的在军库里领,不用告诉我领多少了,打出来以后报备一下就行了。” 说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赶苍蝇似的挥了挥。好嘛!有便宜叫侄子,让掏钱立马变程千牛,一天那么多盐还心疼这点儿铁料,你这哪是铁公鸡啊,铁公鸡还能蹭下点铁锈呢,你这简直就是瓷公鸡,连沫都不下。程财应了一声和程鸿一起忙去了。 十几个随军铁匠稀稀拉拉的蹲在库房前面,程财正在库房里和两个军汉翻东西,旁边一个儒衫怕是管军库的,一会儿程财出来了先给程鸿打了个招呼:“程千牛,刚刚我大概看了看成型铁锭怕是不够,破烂的兵器铁甲倒是不少,加一起倒是有个小几万斤,主要就是不太好熔铸,这些随军铁匠修修补补还成,都是铸犁铧的农户铁匠,真正打刀剑,炼钢铁的得要匠作监的大匠,咱这也没有啊!” 然后给了一个你看怎么办的眼神。好你个程财,我说程咬金那么抠门的人怎么用你管钱财呢,整了半天姓程的里你才是最能省的。一个炼铁而已,有煤有人还怕炼不出来?你也太小看你家程斗士了 “小事一桩,铁先不急咱先捡河边建一个铁匠铺子,一个熔铁而已,你就瞧好吧。”跟我玩?这回就让你知道知道种花家两大基本技能之一~基建狂魔! 城边二里有一条小河,程鸿正领着一群石匠木匠还有二百一十程家亲兵挥洒汗水“这边,这边,木头放一边去,听木匠石匠吩咐,这几天就来这个,主要建窑砍木头搬石头。” 整个岸边忙忙碌碌,程鸿拿一摞木板,上面是昨夜画的图纸,一座水力锻坊,巨大的水车就是程鸿的依仗,提锻锤,给土高炉吹风,带动砂轮磨刃全靠它,而且这些新鲜的东西没一个人建过,所以程鸿这两天全程指导,一边指挥闷焦炭一边指挥用土法烧水泥,土法的水泥虽然没有那么大强度但是沾个砖瓦石块还是比黏米汤强的,最主要省事省钱省时间。 一天下来程鸿嗓子都喊哑了,这群杀才,拿起到来能把人头雕出花来,拿起砖石笨的和驴似的,一天忙活总算没白费,至少都知道咋拌土水泥了~一份石膏,五份生石灰石喷水粉化,再来十份炉渣灰过箩然后就是搅拌,搅拌均匀的搅拌…… 要说这方法还是跟一个山区老乡学的,他们家那里要是用水泥抹个墙里墙面砌个墙什么的都这么来,石灰自家烧的,炉渣灰现成的,石膏有石膏矿石也有医院下来的,统一加热粉碎在放锅里炒到变成黄灰色,用起来比正常的水泥也差不多,只是抗拉伸强度没有那么强。 又不是打梁做房顶够用了,烧水泥还是以后安定下来再说吧。还有耐火砖,现在只能奢侈点来了,纯石墨加粘土制成的耐火砖,奢侈到爆有木有,不是奢侈是简单啊,这年月连正八经的砖厂都没有上哪整耐火砖这种东西去? 都自己硬憋,也幸亏是程鸿,以前一天天和人抬杠,高炉炼铁就是演一部电视剧时候和人打赌大跃进时期的土高炉根本屁用不顶才研究的,最后当然是程斗士赢了,然后也因为那部剧里没死人他连躺尸钱都没得挣。说多了全是泪啊! 离大比还有一个月,朝廷来旨班师回朝,程咬金忙的一直没进城,这天接旨以后坐在塌上问旁边的程财:“这两天鸿小子在干什么?兵器他弄的怎么样了?” 程财连忙回到:“哦,程千牛领着亲兵还在在城外二里的小河边搭房子,说是要自己把兵器熔了重做,今天刚刚好像去了一趟库里把碎锈的兵器都拉走了。说是炉子搭好了正准备炼呢!” 程咬金挥了挥手:“不管他了,还有五天班师回朝,让木匠多打板车,人拉的牲口拉的都打,把盐都装上,他们有战利品车队咱们有盐车队,不能白来一趟,把铁匠都给鸿小子送去,别说俺老程欺负娃娃,给足他铁匠,五天以后没兵器不怨我。” 程财捂脸:……不要脸啊,五天时间一个铁匠一天能打一把刀二百多人都得有空手的,还比什么? 河边铁匠锻坊,两架巨大的水轮随着水流哗哗的转着,四个高炉一二一的排列在房子的左右和中间每个高炉五个空气预热炉向河边延伸,预热炉上半部密封下面熊熊的炉火正对着一个铁砧子上面是一个由机括控制的锻锤连接水车。 程鸿看铁匠头拿着火把哆里哆嗦回头回脑的问:“程千牛,我可真点了啊!这玩意要是出不来铁可和我没关系啊!那几百斤的钢锭可是你让我用到这玩意上的……” 张桩捂着耳朵“出不来铁可不怨我,千牛,他这都第七遍了,要不我点成吗?要不把他吓个好歹的咱这战损没法报啊!吓死没军功。” 程鸿也直捂额头,这铁匠头真是没治了,几百斤的钢锭像用了他的命似的,一边监督盖高炉还得一边看着他别偷工减料,以他的话说:这么好的钢不打兵器造孽啊!程鸿实在没法,抢过铁匠头手里的火把轻踹一脚 “一边去吧,越老越滑头。”铁匠头如临大赦跑到铁匠人群里站好笑嘻嘻的看着程鸿。程鸿点燃了预热炉机括一连巨大的水轮带着鼓风机开始工作,热风起来以后点燃主炉,,熊熊的热浪开始散开。铁匠头在那伸头探脑的看着喃喃自语:“咋还不出铁呢?是不是坏了。” 程鸿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马一缩脖,程鸿说:“都别看着了,开始准备上料,看好火。要想出铁还得几个时辰,到时候记得按比例往里吹碳粉,出铁以后倒模,教你们的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晓得!”统一回答记住了的都是亲兵,里面夹杂着铁匠们杂七杂八的回答。程鸿:“那就别看了,各就各位开始吧!” 十三章 军魂如钢 一群人添料的添料,摆模具的摆模具,每个高炉出铁口程家兵一身厚厚的牛皮装只漏俩眼睛俩人一队抬着料斗在那等着。 程鸿拿着特制的长钩子站在观察台上旁边几个是学看火候的铁匠,什么时候搅拌,什么时候吹碳粉,什么时候开炉放铁水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铁匠们认真的学。 基本上除了第一炉以外全是铁匠们操作的,程家兵们两两抬着料斗飞奔于炉子和模具之间,忙而不乱,默契十足,两个月的训练潜移默化的改变让他们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当一件件铸件从模具中拿出开始精细锻造的时候程鸿成了在场唯一的闲人。 夜里人生鼎沸,当第一件钩镰枪从砂轮上下来以后程家兵们眼睛都红了,上好的牛皮甲,一般的铁甲在三棱尖下和纸糊的没什么两样,一个个伸着脖子看,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程鸿拿着刚磨好的钩镰枪头“咣咣” 的刨着军中制式铁甲,一下一个眼,用手擦了擦镰刃,还行只有几道白印儿,又看了一眼铸模那边,估计这炉铁再出就得铸铠甲了。程鸿在定型前研究了好久,最后综合各种条件决定出一种板甲和鳞甲结合的四不像~头盔必须有的面罩是鬼面。 并不是贴脸设计,而是有很大空间,平时可以推到上面,打仗时候放下来,眼睛的位置衬着小铁条不太影响观察,关键箭支射不进去。上半身肩甲是整个的,带着弧度,胸甲三块,左右胸两块略带弧度中间一块中间略凸盖着左右胸甲,背后肩胛骨两块整板一直延伸到后护心镜位置,其余位置全是半菱形鳞甲编制相连。 裙甲八块,腿甲臂甲仿制的是程鸿那套,手上覆盖到手背用牛皮绳连着,灵活的很。最后是刀盾兵,到这里应该叫枪盾兵,人手一杆一米五的三菱枪单手持着,盾牌是菱形塔盾,浇铸以后冷锻成型,水力锻锤一上一下俩铁匠配合着把铸好的盾牌放到铁砧子上,一会儿就是一面。 简直不要太轻松,九十面盾牌是最先打造好的,只要把把手和皮绳绑好这一排排竖起任你箭支如雨我自不动如山。 三天后所有铁料全部用完,每个兵士按照兵种领了盾牌,枪头和钩镰枪头,牛皮绳和铠甲零件也都发了下去,除了自用的其余的都打成了军中常用的障刀还给了库房。库管大为惊讶,这三天的时间废铁都变成了障刀? 看刀上精美的锻纹都是上好的百炼钢刀,拿起一把碗口粗的试刀苇靶轻松劈断,库管不敢怠慢一边入库一边上报程咬金,还没等入库完毕程财引着程咬金快马而来,下马以后程咬金看着如秋水一般的障刀红眼病又犯了。 抓起一个铁匠“这怎么打的?怎么这么快打出这么多百炼钢?”铁匠什么水力锻锤什么高炉的说了半天,程咬金更迷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打铁用水?锤不用人拿?还一会儿就一把刀?什么?磨刀都是把刀凑过去就自动磨好?越听越迷糊。 于是高叫:“程财!鸿小子在哪?”程财连忙回到:“这两天程千牛和亲卫们一直在城外二里处的作坊里。”程咬金扔下铁匠骑马飞奔而去远远的看见屹立着的四个炼铁炉和两个巨大的水车,跑到跟前看程鸿正指挥着亲兵们拆锻锤和高炉,没办法啊,石墨少,这耐火砖都是稀罕货,别的都不要这四个高炉衬的耐火砖必须带走。 远远的程咬金人没到声先到:“大侄子,好几天都没看见你了这甚是想念啊,你这拆的是什么东西?就是那个献给我用水锻刀的宝贝吗?拆什么?”程鸿:……。什么时候献给你了? “禀将军,这是水力锻坊和高炉,现在铁料没有了,云州铁矿贫瘠这高炉又是临时的所以把它们拆了,里面的耐火砖难造得拿出来,剩下的水车就不动了,一会儿弄俩石磨,石碾子安装下面算是给此地的民众谋个利。” 又拍了拍高炉:“可惜了,这个叫高什么炉的一年能产多少铁?”程鸿答道:“这要看铁矿和煤焦是否跟的上,如果都供足一天至少能出六十万斤吧。”程咬金脑海里就一句话:一天六十万斤。全唐加一起一年三百万斤都到不了,这家伙就这么几个玩意几天顶上全国一年的产量了,这要是拆了上哪弄去? 程咬金大喝:“不能拆!这么好的东西拆了干嘛?败家是不是?”说完提着马鞭就要抽人,程鸿一看~得!红眼病又犯了,连忙劝:“程将军莫急莫急,这个只是临时的,另外高炉建这里交通不利,等找到铁矿方便的地方咱再建个大的,肯定比这个产量高,咱这算给高炉搬个家,搬到方便咱们自己用的地方。” 程咬金也反应过来,怎么着也不能把国之重器放在边境啊,这要是被破坏了不是白忙活了吗?被人学去了倒霉的就是自家了。回头瞪了程鸿一眼:“千牛卫程鸿听令!命你将此处所有炼铁痕迹清除,所有物资运走,以待用时重建,若建造不成,军法从事!” 程鸿抱拳应诺,回头悄悄问程财:什么是军法从事?程财用手在脖子上一横:“程家军法就一个。”程咬金越看越心疼连程鸿让程咬金看看兵器程咬金都挥了挥手,看样是心情欠奉,程鸿也乐得清闲,要不别的好说那九十面大盾让程咬金看见肯定又眼红。 程咬金上马要往回走:“对了,鸿小子,两天后大军开拔,必须拆完。”又对程财说:“一会儿派点随军农夫来帮忙搬东西,拆下来的东西和盐一起起运。” 这两天程鸿是一边指挥农夫装东西一边教亲卫编甲,总算在出行之前把甲胄都编好了,这下这帮骚包的玩意立刻全套披挂,枪盾在手,钩镰枪安在白蜡杆子上还骚包的扎了一圈红马鬃,没事就抖抖枪杆,拍拍铠甲,一个个美的不行。 程鸿大喝一声:“整队!收拾行李准备和大队集合。”“是!教官!”声音直破云霄,强军已成,军魂如钢! 十四章 蒲州行 大军开拔,程鸿训练的二百一十个亲卫排成两列纵队披挂在身枪盾兵在左钩镰枪兵在右齐刷刷走出营房。 二百多人走路一个声音,脚步声如同踏在人心上一样,不见人光听脚步声就让人心惊胆战,等人从拐角处一出来一个个铠甲闪亮刃放寒光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油然而生,别说别的,程咬金伸懒腰伸一半看见这队亲兵愣停住了。 大张着嘴眼睛瞪的和铜铃似的,旁边程财喃喃自语:“就这五天以后的大比最好赖掉,要不五十军棍打完屁股都得打开花。”旁边程安也附和着:“就是就是,就这军容都赶上陛下的玄甲卫了,我敢说莫说咱们军中,就是十六卫随便哪一卫双倍人数都是送菜的命。” 程咬金回过神来喊到:“嘀咕什么呢?好好想想五天后的大比吧,值五十军棍呢,谁输打谁,不许赖账!”说罢转头和颉利吹牛去了,吐沫飞溅手指比比划划,看样子比划的方向是程鸿训练的那两百多亲卫,颉利看了一眼,震惊莫名,两个人喧哗渐远…… 程财斜了一眼旁边一脸羡慕的程安:“还看呢,五十军棍啊,我看你小安子怎么挨。”程安:“打我?”“不打你还打我啊!打赌的是你,家主应下的,谁输谁挨打,你那两百一的亲卫这俩多月净砸石头煮咸盐了,我看你这五十军棍是挨定了,除非不比兵刃拳脚比烧火。” 程安一脸悲愤:“家主误我!”程财还在一边摇头说到:“哎!比烧火你也不一定比的过,人家那兵器都是程千牛烧火熔铁打造的,你那二百一也就烧个劈柴煮个盐……”程安欲哭无泪。 程鸿这一队人走哪都能引得一片惊叹,一个个骄傲的不行,越发挺胸抬头,最后程咬金实在受不了这一群公鸡样的亲卫,打发他们去前面当先锋。 二百多人跨上战马,张桩拉着马头后面是四匹留下来的驮马来到程鸿的面前,程鸿上马手一挥“出发!”一行人呼啸而过。 夜里扎营,又到了程鸿讲三国的时间,营里营外都是听书的兵士和民夫:“话说诸葛亮端坐城头二童子立于身后……” 很快一段空城计讲完,大家都知道程鸿的规矩,就是说讲多少就是多少,用程鸿的话说叫~不许催更,容易吐血。 人们虽然听的津津有味但是也知道今天是没得听了所以稀稀拉拉的开始散开回去睡个好觉,大唐境内睡觉踏实的很,即使有占山为王的毛贼看见大军前来也绝对有多远躲多远,今天程咬金打发他们当先锋纯粹是看不得他们嘚瑟的样,大唐境内哪个敢来捋虎须? 满大营唯有程安一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边算日子一边算路程,然后程安悲哀的发现,按现在的走法五天以后刚好到大军集合的地方,而且刚刚好他们比最晚的人都早到一天,到时候两队大比既有看热闹的又有时间,怎么赶得就这么巧?天意挨打啊! 还练兵,练什么练,看人今天那阵势练兵还不如练练屁股来的实在,输是肯定的了,练屁股还能多挺两下。 行军这几天程鸿一有空闲就观察着安营扎寨的方法,偶尔在脑海处翻出一些有用的,记在心里在结合现在观察到的,每天都在像海绵一样的吸收着知识,毕竟现代没有讲安营扎寨的排列方法,程鸿以现代人的眼光再结合一些零碎的记忆,在每天都在进步,短板也慢慢补齐。 慢慢的程鸿发现,程咬金虽然插科打诨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但是安营扎寨明哨暗哨探马都条理分明,大气煌煌,看来青史留名的将军都有不止一手,程鸿以为以现代的眼光碾压众人那真是贻笑大方了。程鸿开始摆正自己的态度,努力的学习每天都在进步,程咬金也看出了这点,每天安排起安营扎寨探马先锋都按战时安排,五天以后到了蒲州,程咬金和程鸿都暗叹了一声:时间太少了。 此时六路大军算上程咬金这路已经到了五路,其余四路已经到了有些时间了看着程咬金一溜的车队,这程咬金算是涨了脸了,看着出城来的各路将军笑的见牙不见眼,逮谁问谁~你们军中缺盐不?缺盐推一车去,有的是,都是上好的细盐,这可是俺老程的缴获,程鸿领着训练出来的亲兵跟在程咬金身后押着颉利也算是漏了一把大脸。 程咬金又一指身后:“看见没?俺老程的亲兵,打头的那个是俺老程亲自捡来的千牛卫,就是他抓住了颉利那老货。”然后朝程鸿喊:“鸿小子,快过来!来见过各位总管。” 程鸿应了一声摘下头盔催马向前,人马着铠,马一身亮银人一身耀金,苏定芳盯着程鸿得胜勾上的凤翅鎏金镗金光闪闪看起来更像一个艺术品,但是那寒光闪闪的凤凰头和两翅一看就是要命的玩意,在看看这高头大马,这可真是高头大马,比军营里最高的马都高出一个头不止,各位将军第一次发现马还能长的这么高,在看马上小将嘴上绒毛未退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八九岁顶天了。 程鸿催马到进前翻身下马头盔递给了在一旁的张桩,双手抱拳答礼:“末将程鸿,参见各位将军。”各位将军打量着程鸿,程鸿也偷眼观察各位将军,一边看一边心里合计,这为首三缕花白胡须的不用猜肯定是李靖,旁边年轻一点的是李绩还是柴绍? 敢和李靖并列的也就这两个,后面用方天画戟的是谁?初唐用方天画戟的是谁?薛仁贵?不对!薛仁贵还在龙门那就是苏烈了,苏定芳居然是这么一个糙汉子。这时候为首的说到:“你就是那个擒住颉利的小子?” 程鸿答到:“颉利本就是案上鱼肉,末将也是赶巧儿碰见强弩之末的颉利,巧合擒住而已。”这时李靖旁边的人说了一句话:“巧合?倒是好运气,那你为何不惜奔走百里去程老货那里,难道我李绩的千牛卫你当不得?” 程咬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哎?你个李老道,你什么意思?俺老程大好人,老话说的好,好人自有天助,你看这不是嘛?随随便便就出城捡了个颉利。”众将一听鼻子没气歪了,好嘛,我们这抓抓不住你这还带捡的,还随便捡,还是因为你是好人就捡颉利,拐着弯的说我们不是好人呗? 李靖摆了摆手:“别打嘴仗了,万幸此次出征已见全功,都到营内叙话,义贞,你的军队在城北扎营,等明天柴总管的那路军来了休整一下好回长安。”程咬金安排程安让军队城北扎营,程鸿刚想走程咬金一把拽住:“去哪?跟我去中军大帐和各位将军熟悉熟悉,看见为首的那个没?兵法谋略强我很多,他旁边那个牛鼻子一肚子坏水,你要在他们身上掏出本事来那才叫能耐。”程鸿一阵感激:“多谢程将军指点!” “看~说你机灵又憨了,叫伯伯。” “是!伯伯!”程鸿打马跟上。 大帐外四名小校手把刀把站立两旁,帐外一队队军士来回走动或巡逻或搬东西,远处传来“喝!哈!”的号子大概是在训练吧。 众将进了帐内,一个个小桌贴着大帐摆了一圈,程鸿和程安站在程咬金身后,程咬金跪坐在小桌后面的蒲团上,李靖的位置正对帐门,后面站着苏定芳,寒暄一阵话题慢慢又转到颉利和程鸿身上,。 李靖首先说到:“众将士历时三个月浴血奋战总算不负陛下所托灭了突厥,各位举杯,为大唐贺!饮胜!”众将齐声贺:“饮胜!”李靖放下酒杯对程咬金说到:“突厥虽灭但是众将忙了三个多月颉利却被你程义贞抓住了,怕是不拿出点能耐来众将难免心中腹诽。” 程咬金端起酒碗:“怎么着?嫉妒俺老程运气好啊!划出道来俺老程接着就是了,反正俺老程已经上报陛下了颉利是俺捡的。”李绩接到:“是你的没人和你抢,你至少得让你这新晋千牛卫漏两手吧,五路围攻被他抓着颉利跑到你云州不漏两手让底下众兵士如何甘心? 也不欺负他,咱军中按军中的方式解决,他是千牛卫那边是李靖大总管的高徒苏烈,他们俩比试比试。” 程咬金刚要说什么程鸿抱拳应到:“谢众位前辈抬爱,若众位前辈不嫌小子招式粗陋小子愿意为众位舞镗下酒!”“好一个舞镗下酒!走!去校场!” 十五章 豪光初放 众将呼啦啦来到校场,一群军士围在校场四周众将坐在点将台上,下面苏定芳和程鸿已经在校场两头了,各自上马。 程鸿放下头盔面甲,马头不住的踢踏着抖得马甲哗啦啦直响,看得出马头也很兴奋,校场周围人生嘈杂程鸿观察对面苏定芳,只见苏定芳坐下一头大青马虽然在军中算是顶尖了但和马头比还是不够看,更何况马头全身披挂。 什么?这算欺负他?拉倒吧!看四周的军士这要是让人给面了那就别再军中混了,即使抓住颉利大家也会认为是走狗屎运的小子,要是换了马体力倒是好说这马和人只见的配合就难办了。 你让它冲它拐弯战力没准都变成一加一得负数了,和马头就不同了,程鸿和马头发挥出来的实力绝对高出不止一筹。 程鸿紧紧的盯着李靖手里的小旗,抛旗为号,旗落两人同时加速,程鸿透过面罩紧盯着苏烈对面方天画戟和自己的凤翅鎏金镗一样都是重兵器,戟两边月牙可勾可挂,镗凤翅可啄可斩两样重兵器还兼一个巧字。 这一战不简单,两人马速都不慢眨眼间已经到了近前,苏烈画戟对着程鸿右臂程鸿看准画戟头,镗头一抖让过画戟头照着戟杆往上一格“铛” 一声巨响两马一顿,程鸿格开画戟不算完后手向前镗杆横推压向苏定芳,苏定芳连忙回援格住镗杆,要说这一回合一般也就结束了,双马错镫互相攻守一下,相传三国时期快马轻刀马温候能一错马斩出四刀,到顶了。 反应时间没那么快,若是程鸿格一下还有两招,一招上手反握向后一划顺势单手持镗回身一捅,也就是传说中的回马枪。 这手还没握上坏事了,坏就坏在马头上,话说对面苏定芳的马本来就不如马头程鸿格起的时候倒是没什么,这一个横推程鸿马高,居高而下马力人力全压在苏烈的大青马上大青马已经打颤了,这马头也冒坏,马都往前跑或拐个弯什么的,你见过马横着跳吗? 又不是螃蟹,这回马头让大家见识了,一个产自二十世纪盛装舞步中的横跳一下靠到了大青马上。 程鸿心里暗道:我靠!马头这是绝对超时空实力碾压。苏定芳暗道:坏了!这马真阴! 大青马一声嘶鸣被马头靠倒苏定芳向后顺势一翻跳到地上“噔,噔,噔”退后七八步画戟向后一支稳住身形。 程鸿握着镗一脸懵逼,马头跃跃欲试看样子要不是程鸿拦着还要撞苏定芳一下。远一点的没看清楚只见两人一交手一个马躺地人飞出一个端坐马上这就有点尴尬了,本来想看程鸿笑话。 这笑话没看成倒丢了个大脸程鸿翻身下马说到:“苏将军你的马不如我的我若换马人马又不能合一不如咱们比步战吧!” 苏烈正满脸臊的通红这比武让人一下子扫落马下,要是人扫的也就算了,还是马扫的,俩人比武马赢了!听程鸿这么一说顺势答应下来,程鸿拍了拍马头,马头打了个响鼻骚包的绕校场跑了一圈才让张桩拉着站到了一边,那边苏定芳的大青马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被人领走。 程鸿见腾开了地方双手持镗看着对面的苏定芳,苏定芳不敢马虎刚才格那一下可给他印象深刻对方力气在他之上,也拉开架式。 这次程鸿主攻碎步上前两人打在一处,这下校场好像开了个打铁铺子“叮叮咣咣”凤翅鎏金镗对画戟两样重兵器实打实的对撞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校场周围的兵士不自觉的喊了起来,五十回合左右程鸿看对面苏定芳攻少守多料定对方力气差自己远的多,要知道自己一直也就用了七分力,到了唐朝以后程鸿和马头的力气都大了一倍都不止就这么和苏定芳互砸程鸿能和他砸一下午。 忽然间苏定芳招式一改,勾,扎,带巧妙非凡,尽量不和程鸿硬碰,方天画戟使的鬼气森森阴险无比,好家伙嘛!这画戟的巧字用的绝了,程鸿心高气傲画戟重中有巧我凤翅鎏金镗也不比你差,要知道镗的两翅可不是装饰。 程鸿招式也跟着一变,划,勾,啄,带用的也是有模有样,这一变除了偶尔兵器碰一下两个人只有武器的风声,这画面就和俩人拿锤子钉绣花针雕豆腐一样看的人憋屈无比。 两个交手的人却知道此刻才凶险,一个疏忽胜负立分,十回合过后苏定芳毕竟力气不如程鸿打起来尽量避免硬碰硬难免放不开手脚,以前净拿力气欺负人这次被人拿力气欺负了,程鸿却越打越顺手,以前想不通的地方看苏定芳的招式在结合自己以前学的恍然大悟。 打起来全无顾及越打越勇,这是苏定芳一个疏忽程鸿凤翅搅到画戟小枝里苏定芳暗道一声坏了,这要是以前双手一较劲保管对方兵器撒手,可对面是程鸿啊,比自己有力气这一较劲撒手的多半是自己。程鸿一见得手双手一较劲使劲一搅苏定芳只觉得戟杆一颤好像蛮牛发疯一般,此刻苏定芳才知道对面这牲口和自己对撞根本没尽全力戟杆是怎么握也握不住了,苏定芳把戟杆顺势一抛,戟杆带着风声像程鸿砸来,这时候程鸿招式已老若不撒手戟杆难免打到手臂只得撒手,程鸿把镗向旁边一带随即撒手镗杆装戟杆凤翅搅小枝“哗啦啦叮铛铛”俩人赤手空拳相对而立。 苏烈率先开口:“程千牛武艺非凡苏烈佩服,这一局确是苏烈输了。”程鸿连忙抱拳:“苏郎将承让,你我兵器皆撒手只能算是平局,我只不过是占着马力若是同样马匹苏郎将必胜我。” 花花轿子众人抬程鸿也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点讲台上众将见比武结束,也见了程鸿的妖孽,镗法出众大气煌煌一看就是名家调教,放在军中计谋不说就这一手镗法也是一员猛将,苏定芳可不是一般的郎将不说这次只带二百骑兵马踏颉利中军,以前在刘黑闼帐下也和瓦岗众将交过手要说稳压他一手的只有全胜时期的秦琼。 秦琼虎头錾金枪胜在一个快字,人勇枪快以伤换命立分生死。这次虽然看似平局谁知道程鸿留没留两手? 一个比武又不是冲阵压箱底的功夫肯定留两手,不说别的台上众将可都看着呢马鞍旁挂的两个亮银锤可不是摆设。 这时候李绩和程咬金搭话:“这次老程是捡到宝了,你这个本家和苏定芳打成这样以后名将之中必有他一名,不止他年岁几何?可否婚配?” 程咬金先前还乐呢一听李绩问婚立马不高兴了:“我说牛鼻子婚不婚配也和你没关系,你李绩家的女婿鸿小子是当不起。” “怎么着?你还管的了你手下千牛卫的婚事?”程咬金大手一挥“怎么管不了,长官也是长辈,回长安我就让他拜我为师,当师傅的总该管得着了吧?” 李绩接到:“你当师傅?教什么?武艺?还是胡搅蛮缠?”程咬金气的哇哇大叫:“李绩老匹夫俺老程兵法谋略排兵布阵样样精通怎么就教不了?” 李绩:……。李靖:……。真不要脸!程咬金也好像知道说错话了连忙补救:“大不了俺老程把鸿小子带到秦兄那里,秦兄教的了吧?”好嘛!你认徒弟别人教,这谁徒弟? 十六章 当你以为他是武将的时候 一路喧哗回到大帐,这次对程鸿明显和上次不一样,热切了许多,气氛也热烈了许多。 一群人从程咬金开始吹起了牛,这个说斩获无数那个说单枪匹马吓跑群贼,到底还是程咬金脸皮厚点一群人没吹过程咬金,李绩不愧兵法大家攻敌之必救:“程咬金,这次你又没经一次战阵但是你这大车小车的可一点都不少,你这是抢了哪个山贼冒充斩获?” 程咬金气的哇呀呀大叫:“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俺老程的缴获,俺老程可是打败半座山才缴获这么多东西的,程安去推一车盐来让他们开开眼!” 程安应了一声退出帐外。程咬金说罢谁说什么也不理只顾喝酒吃肉。 这时大家又把话题拉到程鸿身上,尤其李绩一直对程鸿的年纪与婚姻状况很是关心,老程倒是在一旁悄悄告诉程鸿:“鸿小子,老牛鼻子的话你别听,他的女婿做不得,这货最爱杀女婿立威。” 程鸿:……。这都什么人啊,爱让女儿当寡妇的李绩,好感度归零,珍爱生命远离李绩闺女。这时忽然帐外传来哈哈大笑声一文衫一武将走了进来,程咬金脱口而出:“唐俭!安胡子!” 李靖也一愣开腔:“唐侍郎,安将军今天怎么有空闲来我这里?” 要说这唐俭和安修仁两人这次可算捡了条小命,要知道苏定芳马踏中军的时候唐俭他们可是跟颉利之间都没差上五十米,唐俭可是作为使臣安抚突厥的,安修仁是作为武将保护唐俭刚和颉利喝完酒,这后脚就被人把大帐踹了! 要不是颉利慌了神,着急逃跑,唐俭他们又藏的好一条小命早就扔在铁山了,你李靖怕功高盖主自污其名也不能拿我们的小命不当命不是! 这时安修仁和程鸿互相打量,程鸿在看到安修仁的时候心里来了句:我了个大去!这长的跟九幺幺老本似的是谁?疑似老本打量了程鸿一阵道:“你,很不错!” 程鸿连忙抱拳答话:“安将军谬赞了!”唐俭也不管李靖脸色上前拍了拍程鸿的肩膀:“诶!不谬赞不谬赞,听说是你抓了颉利?还一回合就收拾了那个姓苏的?好!很好!只要是让他们俩吃瘪的都大快人心!” 苏烈气的脑袋都冒气了刚要说什么就被李靖拦住了,要知道李靖让苏烈马踏中军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程鸿一看这不成啊,以后自己还得在武将群里混呢,你这唐老阴人一句话下来整得我跟文官派过来的卧底似的以后怎么混啊! 滴,滴,滴!唐老货已加入黑名单。在看苏烈那脸又红又黑,在看一圈众将都阴着脸。这偷抓颉利这篇还掀不过去了?唐鸿心思急转,诶?!有了! 程鸿向唐俭一抱拳:“唐侍郎,小子听说阁下文笔非凡小子偶得一诗想送给在座的各位将军,又怕诗文不通贻笑大方还请阁下品评一番!” 唐俭一愣,作诗?唐俭看了看程咬金暗道:不会是你教的吧?不光唐俭这么想李靖李绩之流也望向程咬金一副探寻的目光。程咬金眼睛一翻,那意思是干我屁事! 李靖暗思:这小子好急智,只要这首诗做出来哪怕是打油诗也把这气氛缓下来了。程鸿清了清嗓念到:“月黑雁飞高 颉利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 大雪满弓刀!” “好!”众将大喝!唐俭当时卡机了:你不是武将吗?这诗文听的我都有一种亲眼所见那场战事一般,还让我点评,这我都做不出来好吧! 一看这诗就是刚做的,而且是自己拍他肩膀以他为引子羞辱众将他想出来的,本以为一个归化之人无根无靠利用一下随手扔掉没想到这是个刺猬,这下砸手里了。 唐俭也干脆:“程千牛文采急智皆不凡我唐俭小瞧天下众人了,赎罪!赎罪!”说着拱手要拜。程鸿连忙躲开。 拱手一拜:“末学后进程鸿字归唐拜见前辈。”程鸿那意思都看出来了,一篇揭过去,你利用我当枪了我也刮了你的面子扯平了,这一礼咱俩算重新认识。 唐俭连忙扶起程鸿:“老夫唐俭字茂约,到了长安若是闲暇不妨来我府上小住几日抵足相谈。”这完全是把程鸿放到平辈论交了。程鸿暗暗擦了吧汗:多谢老卢救我,这要是撂这就毁了。 这时气氛又热烈了起来,唐俭拉着程鸿非要探讨诗词,这边程咬金乐的见牙不见眼的,好像程鸿已经是他的一般,一会儿喝口酒一会儿非要程鸿给他做首诗美的跟什么似的。 这时候程安推着一车盐进来了,四面木板箍的严丝合缝,上面盖着麻布,众将一看正是程咬金那路大车小辆拉的一模一样,大家刚开始都以为程咬金是硬撑说大话,抹不下面子拉点乱七八糟充门面。 把程安先打发走一会儿程咬金尿遁,这事程咬金又没少干过,一看真把车推进大帐了众将才发现事情好像并不那么简单……。 唐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前迎程咬金又没去,不知道程咬金大车小辆的长龙,看程安推来一辆小车很是惊诧。用程鸿话说: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是!程鸿小声在唐俭耳边把程咬金和众将赌气的话大概说了一遍,唐俭立马眼睛瞪的大大的,安修仁一脸激动,抓着程鸿:“你说这车里是盐?能吃的盐?” 程咬金大眼一翻接口:“废话,不是盐俺老程大老远从云州到蒲州这么远拉它干嘛?” 安修仁快步走到小车前抽出横刀“刷刷”两刀在麻布上划了个十字口扔掉横刀把麻布往两边一扯,白花花的细盐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耀眼,众将目瞪口呆,安修仁更是抓起一把舔了一口,然后眼泪就下来了~齁的! 齁成那样愣没吐出去,程鸿连忙递了坛酒上去,安修仁喝了两口把盐漱了下去,大声喊:“是盐!上好的盐!” 这时候众将立马上前,连李靖都拥了过来,都重复着刚刚安修仁的动作,一个个齁的直眨巴眼,但是没有一个吐的,。 程咬金看着被挤到边上的程鸿道:“看见没?军中缺盐,百姓更没盐,那边的安大胡子是昭武九姓安氏的,他们更缺,这次你明白为什么当时伙夫要和你玩命了吧!你这是手握重宝不自知。” 程鸿点了点头:“盐这样,那个铁也是?”程咬金斜了程鸿一眼“莫多言,我现在倒是更好奇你的师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教出你这样的妖孽!” 程鸿答到:“师傅除了文章武艺倒是没教我什么,这些都是我和师傅一路游历学的,有的是自己研究的,我就是爱研究,研究的多了总有成功的。 又是少年心性安静不下来,东搞一下,西学一下慢慢的就学了一堆有用没用的,师傅当我是孩子没当我研究的东西当回事,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结果就没认为这东西多厉害。” “原来如此,那你这些东西没告诉过别人吧?” 程鸿连忙摇头“那倒没有,一路走来都是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是我学的第一句话,他们活的好不好与我何干?我可是炎黄子孙!” 程咬金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这回到了大唐你把你的本事全都使出来,到了长安我领你认识认识长辈们,有我们给你撑腰只要不是造反你随便造!” 程鸿连忙拱手:“多谢程伯伯!”“好!” 这时候大家一轮盐尝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咬金,李绩率先开腔:“说吧,老程,这怎么回事?难道你今天那一溜车上全是这东西?” 程咬金这次可长脸了:“那还用说!不怕告诉你,俺老程可是挖了半座山耗时三个月才弄出来这么多缴获的,话说俺老程搜遍九天十地采集日月精华用晨露晚霜,拘来山神土地才炼出……” 李靖……:“说实话,没人在这听你吹牛!”程咬金看了一眼李靖:“我说实话你敢听吗?实话我已经快马送回长安了。” 众将……,好像还真不敢听。李绩多鸡贼啊:“说我也不听啊,但是老程咱俩都是在瓦岗下来的你这样打趣我好吗?别的不说你不给我通漠道大军二十大车盐我跟你割袍断义!” 程咬金向后一仰:“没有!离长安就屁嘣这么远了要二十大车你也不怕把通漠道的府兵都齁死,每路给你们一大车,叫行军司马去提,要记在军功簿上,其余的我还要献给陛下呢! 你们都献俘我这就一个俘虏拿盐凑凑数,都给你们了我献什么?” 最后一番争吵每路大军两车盐,行军司马拿着军功簿去领,要注明军功:挪借恒安道缴获精盐两车,以资军用。 众将看着程咬金心里就一句话:老匹夫好不要面皮。 十七章 这不是大比是展示战力 话说经过昨天帐里程咬金那一番不要脸的表现程咬金恒安道的府兵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捉盐军。 别人战将夺旗缴获人头战利品,恒安道捉盐当缴获,还大明其白的记在军功簿上,连昨天夜里柴绍统领的金河道府兵都在按规矩领了两车精盐以后随着大家叫起了捉盐军的名号。 这下程咬金算是丢了面皮了,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早上起来正看见程鸿指挥着亲卫训练,刚到手的新兵器盔甲,程鸿在那里教他们,怎么变阵,四把钩镰枪从三面菱形大盾里伸出来吞吐寒光,令旗一挥,七人小阵立刻变成一整个大阵。 菱形大盾如墙一般长的钩镰枪短的三菱枪寒光闪闪铁刺猬一般,这莫说是冲阵就是看着都心寒,这整个一个小城墙啊! 程安在程鸿身边低三下四的说着什么,程咬金看着程安和操练的亲卫忽然间想起还有一场赌约没有履行。 走进了一听程安正在那跟程鸿陪小话:“程千牛,你看你这亲卫如狼似虎的跟我比干嘛,你看要不就算了得了,我那二百多人这三个月净煮盐了打赢了你也不光彩不是!等回头到长安程千牛咱胭脂楼走一遭,俺请! 这次就饶过阿兄一回,咱莫做声,躲过去算了,你不提我不提等这阵过了就不用比了!” 程咬金接过话:“不比五十军棍打谁啊!”程安连头都没回脱口而出:“爱打谁打谁,反正又不是我打的赌,谁打……将军?!!” 回头一看程咬金怒目而立抢过程鸿手里的小令旗缠吧缠吧披头盖脸请了程安一顿笋炒肉,一边打一边说:“谁赌打谁是吧?没训练是吧?如龙似虎是吧?打不过想赖是吧?” 打的程安抱头鼠窜,最后朝着程安屁股踹了一脚,掐腰拿令旗指着远去的程安叫道:“快集合亲卫,准备校场大比,你要是输了我揍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回头把令旗丢给程鸿:“集合你的如狼似虎,去校场,打不过程安打你一百军棍!” 得!无妄之灾,早就听程财透话过来了,在知道程鸿用了多少铁料以后程咬金已经心疼好几天了,这下程安看样不死脱层皮,至于输,呵呵,就这装备程鸿会输? 程鸿回头喊到:“集合!所有人马上赶往校场!要是输了等着穿兜裆布上战场吧!” “是,教官!”二百一十人在各小队长的带领下排成两队小跑向校场,看着憋笑的张桩。 程鸿思考了一下:刚才那个回答好像哪里不对?程鸿把令旗交到张桩手里:“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一会儿你帮我发令,输了将军打我五十我打你一百,将军打我一百我打你二百。” “啊?!”张桩立马变成苦瓜脸,虽然旗语程鸿教给张桩了,可是张桩还不太熟啊! 等程鸿赶到校场的时候程安已经到了,两队人各占据校场一角,点将台上除了程咬金以外还有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几位行军总管,等看到程鸿带领的二百一十亲卫赶到以后谁输谁赢已经一目了然。 看程鸿这边两队跑来如同一声刷拉一转身盾兵在前钩镰枪兵在后往地下一顿兵器整齐的就一个声音,另一面程安那队虽然比起自己的不相上下或许还强一点程鸿训练时候没有背人,一墙之隔偶尔也有趴墙看着自学的但是比起这边这队来还是不够看。 这时程鸿抱拳向程咬金:“禀将军,末将所练二百一十亲卫已到场请将军下令演武。” 程咬金点了点头:“不用那么正式,只不过是一个小测验而已,都是老程的亲兵,自家人,演武吧!按先来后到,程安先来,先演军阵,然后比武。” 程安大叫:“得令!”说罢程安拿着红黄双旗站到高台上开始指挥。随着程安的手臂起落下面占据一角的亲兵开始演军阵~前进,后退,圆阵,锋矢没了。 锋矢变阵时候乱了一阵摆了个架势,但是你这锋矢头里三个拿链子锤的真的好吗?松松垮垮至少没彻底乱掉。这时候到程鸿了。 程鸿把令旗交到张桩的手里开始喊:“准备!”张桩双骑举起,只见下面亲卫一齐大喝一声“哈!” 所有亲卫把兵器拿起。程鸿又叫:“方阵前进。”张桩开始挥旗,亲卫又是一声大喝“哈!” 然后迅速摆好阵势,早操时吓得程安要认输的贴刺猬又出现了,并且还随着各小队长的号子徐徐向前吞吐寒光。程鸿又喊:“圆阵固守!” 张桩挥旗,下面迅速由方阵变成圆阵,菱形大盾插在地上,半蹲顶住枪杆插在地上支住盾牌,钩镰枪兵从盾牌上方深处一向前方平举一个向斜上方伸出,向前的不停吞吐,向斜上的支在地上来回摇摆。 看样子是模拟对战骑兵,若跃起肯定撞到斜着的,不越平伸的也能割断马腿,众将恍然,这奇门兵器原来是这么用的,简直是骑兵克星啊。程鸿又喊:“锋矢!” 阵势又一变,依旧是盾在前这次所有钩镰枪都平端,并且巨大的锋矢快速的移动着。 程鸿又喊:“燕尾!”张桩挥旗,只见这次阵势一变,变成了两队好像张开的剪刀枪盾在剪刀背钩镰枪是剪刀刃,这要是陷到阵里越走越窄四面八方都是钩镰枪怕是神仙也难躲。程鸿再喊:“梅花!” 张桩挥旗。只见二百多人立马分成七人小队各自为站又互相支援,三面盾牌围着钩镰枪向着四面枪盾兵的枪补近处的空白,七个人一朵小梅花,七队人一朵大梅花,左右前后随令旗移动,小梅花一边移动一边旋转,大梅花换换转动,程鸿看了大为欣慰。 这一个梅花阵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能让阵势活起来的,其中各个队长功不可没。 程鸿最后一次叫:“非阵,舍身!”张桩双旗相交猛的挥下。只见亲卫迅速变成刚到场时的样子枪盾在前钩镰枪在后,可是最后次不管是三菱枪还是钩镰枪都是平端的,忽然间盾牌被枪盾兵直直的踹出去,一个“杀!” 字从亲卫口中炸裂,先钩镰枪兵闷头冲出,一秒以后三菱枪兵补着缝隙冲出,一种舍身成仁的感觉扑面而来,各大总管大叫:“好彩!” 程鸿又喊:“收阵!”张桩双臂平伸交于面前,亲兵骤停回到原处拾起盾牌立在原处钩镰枪兵站在枪盾兵身后,军容整齐。程鸿回身禀报:“回禀将军,军阵已必,请将军指示。” 鸡贼的程安很失望,程安还以为程鸿演军阵能多消耗点体力呢,可倒好,这体力对面是消耗了,可在看自己这边,士气全无啊,别说自己没看各位将军总管眼都看直了吗? 程咬金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有我七分能耐了。”众将:……好不要脸。李绩看着程鸿:“这军阵演完了?” 程鸿答到:“不错!步战枪兵就这些,因为只有钩镰枪和枪盾。”柴绍问:“那在加上其他兵种还有军阵?” 程鸿抱拳回到:“是!加上弓兵有正反三才阵,攻城有六丁六甲阵,行军有双龙阵,扎营有正反八门金锁阵,轻骑有雁荡阵,若有强将强兵梅花阵还可以变撒星阵,将如灯兵如星攻如水银泄地不理杂兵直冲中军斩将最佳。” 各位将军目瞪口呆,小小年纪居然懂的这么多,若不是那二百多亲兵进退有据行进如一大家肯定不信这阵法,尤其看程鸿这年岁,根本就是个娃娃嘛! 想想自家娃娃这么大时候在干嘛?哎!没眼看啊!尤其柴家那个老二,十一岁居然夜宿青楼,毛都没长齐呢居然……,回去一定狠狠抽他!这是台上所有将军心里的决定!长安城的纨绔们~有难了! 十八章 恭喜发财四季平安 按先前定下的规矩下一项要演攻防了,程鸿在等着,程安在那可怜巴巴的望着台上的程咬金,众将们还在议论。 别说众将让个人来也知道如果演攻防程安肯定输,而且是惨妈开门迎惨爹~惨到家! 那种,不说别的就这军容敢说稳胜的十六卫里是难找,玄甲军凭着盔甲和悍勇还能搏上一搏,要知道玄甲军可是陛下亲军,灭王世充,杀窦建德,渭水河边敢和二十万颉利大军举槊并且杀个来回的牛人。细一打听,好嘛! 这二百多人和那边那二百多人原先是一伙的,并且一样,三个月就拉开这么大差距,现在谁还有心看你演攻防啊,都看程鸿了,而且眼睛都冒绿光了。这家伙! 会作诗,有急智,武艺高强,还会练兵!程安讲话~这上哪说理去!程咬金看了一眼程安,程安正在那一副奶狗讨食的样子,心里一阵腻歪。 挥了挥手:“滚!滚!滚!惫懒的怂货,看见你就烦,五十军棍记着等回去再打。” 程安一听,看样这关算是熬过去了,幸亏注意力都在程鸿那,感激的看了一眼程鸿,挤了挤眼睛,屁颠屁颠的跑了。程鸿刚要下令回营,这时候将军们开始发话了。 柴绍说:“嘁!那小子还没让你回去,跟你说点事儿,那小子来我军中做个郎将可好?” 李绩在旁边敲边鼓:“正是!正是!你小子当千牛卫屈才了,来我军中做我副手可好?并且老夫三女还未婚配……” 李道宗接话:“李绩匹夫好不要脸,那小子不要听他的,吾乃任城郡王,圣上是我阿兄来我军中本王罩着你,保证你以后在大唐横着走!” 程咬金一听急了:“一群老匹夫气煞我也!灭了个突厥俺老程一仗没捞着好不容易捡了个千牛卫你们还要抢走,要不要脸?不给仗打也就算了,连我捡来的人你都抢,欺负俺老程马槊不利乎? 还有你,鸿小子!赶紧滚回大营,本将军要关你禁闭,一直到长安,不许出军中一步,更不能和坏人接触,尤其是这群老匹夫。” 程鸿抱拳得令,和兵士快步走向军营,老远还听见那里争吵。 程鸿跑远暗自抹了一把汗,这群老流氓,幸亏跑的快,这段时间还是避避风头吧,太吓人了,以前还以为就程咬金见不得好东西呢,原来整个大唐的将军都这样,恨不得所有好东西都是自家的。 怪不得李二当政时候那么爱主动打仗呢,武将系统里整个就一土匪窝,看周边有点好东西都惦记着抢来,能不打仗吗? 现在要是有人告诉程鸿兵部门前对联是~抢金抢银抢地盘,抢东抢西抢娘们!程鸿一点都不觉得突兀。 这时候程安在角落里向程鸿招手,程鸿到了跟前程安一把拉过他往里走,一会儿到了程安的帐前程安拉着程鸿进到帐内,看帐内小桌上放着一坛酒,程财正鼓捣着桌上的小鼎。 鼎里炖着肉三副碗筷放在桌上,程财抬头一看:“来了!快坐!下边刚弄来一条大黄狗,炖了一上午了现在刚刚好!” 程安把程鸿按在桌边:“今天多谢程千牛给俺解围,你练兵就是这个!”程安竖了竖大拇指“俺甘拜下风,莫说俺,就是十六卫你都找不出二百个稳胜你那一伙人的! 这里条件有限,你先凑合一顿意思意思,等到了长安胭脂楼俺请。” 程鸿连忙摆手:“阿兄言重了,要是各位看得起我程鸿就叫一声弟,兄弟之间水不嫌淡,只要是咱兄弟在一起哪吃都是豪宴,至于胭脂楼就算了,让阿兄破费小弟也不好意思,兄弟贵在交心,就这样小酌几杯挺好的。” 程财接到:“看见没?还是郎君说话顺耳,到底是读过书的人,比俺们强,以后有出息,就冲你这翻话你这兄弟我们认了!” 仨人在一起喝酒吃肉,程安说一些道听途说的家长里短,什么窦家驸马被关门外了,什么房家妇人挠了房相脸害得房相不敢上朝了……。 程财就不一样了,说的都是一些坊市里的事:什么东市里谁家盘了个酒楼了,西市胡商卖琉璃给高价没卖回头被骆驼踢碎了……。 程鸿听着偶尔穿插两句现代笑话,不知道这哥俩是笑点低还是故意捧场往往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正谈的热烈,帐帘一掀程咬金从外面走了进来:“好小子,原来在这呢!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仨人连忙站起,打着招呼。程咬金拿解手刀挑起一块狗肉塞到嘴里,一边吃一边点了点头:“还不错!程财炖这狗肉,地道!” 程财连忙摆手,程安在一旁溜溜的站在帐边,一副一言不合就开溜的样子,关键今天丢人啊,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一样二百多人程鸿那二百多算府兵精锐的话他那二百多顶天算民兵。程咬金喝了一口酒顺下狗肉:“鸿小子,等到了长安就在俺府上住下,哪也别去,我算看明白了,这群老匹夫就见不得人有好东西!见啥抢啥!” 程鸿:……。你在说你自己吗?程鸿连忙拱手:“那就谢过程伯伯了。”程咬金挥了挥手:“不用那么客气,等到了程府你就和到了家一样,一笔写不出俩出俩程字,但是剩下的那一半亲兵到长安你的重新训练一下。 都是程家庄的庄户,农闲时候除了打架喝酒屁事没有,还不如好好训练训练,省的上战场被人把脑袋摘去,留下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啊!” 程鸿抱拳应:“是,伯伯说的对,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等安定了只要各位同僚愿意来我绝不藏私!” 程咬金欣慰的点了点头:“哎?对了!等到长安让我家那俩小子也跟你学学,省着一天天就知道喝酒打架。俩不争气的东西,学到你十之一二俺老程就欣慰了。” 程鸿摆手:“两位小公爷愿意和我玩我当然求之不得,说什么学不学的,互相学习,互相学习!”程咬金眼睛一瞪:“什么小公爷!就俩混账,你若认我当伯伯就是自家人,管着他们,要是不听话就狠狠抽他们,在敢不听告诉我,老子不把他们屎揍出来算他们屁门紧!” 程财连忙打圆场:“归唐当然是自家人,俺已经认下了归唐这个兄弟,现在他是俺们的小老九。” 程鸿:什么情况?一下子咋贬值这么多?认你俩当兄长了咋就变老九了?程咬金哈哈大笑:“好!好!”又看了看一脸懵逼的程鸿笑道:“他们都是俺老程家将的后代,当年在王世充那里没他们的父辈俺老程就回不来了,所以他们的父辈就是俺老程的兄弟!” 程鸿问旁边的程安:“几个?”程安回答:“不多!就八个,名字也好记!”指了指程财和自己“他们那边是恭喜发财,我们这边是四季平安!” 十九章 真正穿越的都是悲剧 程咬金看着还没搞明白的程鸿一脸得意:好小子,总算你也震惊一下了,要不又煮盐又炼钢的还会练兵,武艺又好还会作诗我还以为你没有这表情呢! 也就这时候看着还像个年轻人。想罢拍了拍程鸿的肩膀:“你们聊吧,我先去整军了,柴驸马来了咱们明天就启程回长安了!” 程鸿一直到程咬金走也没弄明白咋“刷拉”一下变老九了,他们恭喜发财四季平安。 接着我这难道还得弄个鸿运当头来?要不不顺口啊!这时候程财拍了拍程鸿:“来来来,咱继续,刚刚说到哪了? 哦对了!说酒!你说和你喝过的那些酒比咱这就是馊水,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阿兄可不饶你。” 程鸿回过神来:“哦!要说这酒啊我也喝过不少,咱附近都没好酒,高昌的葡萄酒太涩,三勒浆辣虽辣但是没回味,其余的一些口感好些的又不够劲儿,等到了长安,我给你弄点我的酒,那才叫酒。” 三人聊着忽然程鸿想起:看程财对东西两市如此熟悉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何不让他掌掌眼?再怎么着自己也得弄点钱不是,这毛干爪净的出了军营别说马头了,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浑身上下镚子儿皆无,至少到长安得买个宅子吧!得有块地吧!虽然自己会造很多东西但是没钱也白扯啊,一身杀敌技,一个敌人也没有不也是白瞎吗? 酒喝的差不多了,程鸿问程财:“阿兄,你说这我也算是落户大唐了,现在咱军户官家给分几亩地,什么租庸调什么的你给小弟讲讲呗!” 程财:“你问这干嘛?地嘛!男丁满十六每丁七十亩要翻种,每年要种三十五亩咱军户租庸调免,但是得服兵役,咱们主要是靠斩获,你看今年,没收秋就开始随军调动。 等回长安了地都种完了,一般田地都是交给家里的打理,像你今年若是给你分田你都没法要,过了农时没法种啊!” 程鸿接道:“种麦啊,种麦怎么也能收一季吧。” 程财:“傻了不是,官家规定咱关中只能种粟,你种麦等着官家来锁你吧,再说麦能打多少,三亩打不了一担,还别遇上风,遇上风刮倒就绝收,碰见雨又生芽。” 程鸿只觉得天雷滚滚,穿越都是骗人的,其实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美好,一般人活不过两章的,你地里种啥不是你说的算,就算你有穿越常备物品~土豆,你也不敢种,因为官家不让,你只能种粟,粟,粟! 而且在这之前你要有户籍,没户籍算逃户,不管谁看见你都可以把你抓住送官府领赏钱,即使没人抓你一大年你吃啥? 靠邻居给?拉倒吧!给你他家都得饿死。就算你这些都有,租庸调你咋交?你说你识字,好!你识字是现代简体字,唐朝时候啥字,你还是不认识。 你说你会百家姓,那你离掉脑袋不远了,百家姓李字打头可以,第二个你放长孙试试?什么?不放?你以为皇后是吃素的? 崔卢郑王排第几?五姓七望可不是武则天年间,读书人经过李二和李治两代皇帝培养多了起来,现在贞观之初你敢像武则天年间那样瞎搞朝堂一个识字的都没有,你敢给排? 在有就是头发和衣服,程鸿来时候多亏场务,弄的真家伙,虽然铠甲耀眼骚包点但不逾制啊,头发因为工作原因留的,至少没人说他是和尚啊。 字是裴师拿藤条抽着练的,武艺是踹出来的,放唐朝就是救命玩意,在现代呵呵!当个群演都是死尸。 程鸿思绪飘飞程安撞了撞程鸿:“傻了吧,大唐和蛮夷可是不同的,你虽然走过不止万里路但是大唐可不一样。” 程鸿回过神来问:“那房子呢!”程财回到:“看地方吧,带个前后小院的大概要四百贯左右要是普通的坊市差一点的十几贯,好一点的百十来贯吧! 怎么着?你要买房?就住府上得了,咱相聚还容易,其余坊又远又烂。而且你是千牛卫,必须得住小院,住坊里官家不允许。” 程鸿:……四百贯……我那堆马我看了,折合四十二贯,还不够一个小院的。 而且还必须住小院,住啥样官家都管。上哪说理去? 这时候程鸿说到:“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拿点东西。” 匆匆跑回自己帐篷翻出背包又跑了回来,把背包拉来从里面往外掏东西,手表,上装盒,花露水,指甲刀手机什么的就没往外掏。 程鸿把东西往前一推:“阿兄,你看看这些东西在长安能卖多少钱?”程财定睛一看自己就认识一件,不半件。 那个装着绿水的琉璃瓶直着眼睛:“这都什么东西?这琉璃瓶好东西,可惜就一个要是一对就值钱了,这一个最少得二百贯吧。这个是什么?” 说着指着上装盒,程鸿“嘎哒”一下掰开上盖,两条凤凰围着一面纤毫可见的镜子,下面是一些小零碎,旁边小抽屉拉开,是一些胭脂水粉一样的东西。 程财和程安目瞪口呆,颤抖的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这,这,这,你这东西还给谁看过?”“除了咱兄弟还有颉利,其余就没了。” 程财擦了吧汗程安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程安也看了一眼程鸿:“幸亏!幸亏!” 程鸿纳闷了:怎么了?程财正了正身子指了指上装盒上的两条凤凰,说到:“你那兵器就别说了,虽然逾制但是是你师傅传给你的就是被人看见你也可以在祖上随便扯一个莫须有的皇后亲戚掩盖过去,谁都不能说啥,虽然你不是将军但是你能耐摆那呢。 咱将军又没说啥,你现在属将军帐下别人管不着你,这个就不同了,你留着当传家宝可以,你敢卖是要杀头的,而且你要是娶妻了除非你娶的是公主郡主要么这东西你敢用全家杀头,凤凰可不是谁都能用的。另外你这个是什么?” 程鸿连忙把怀表拿起来按开盖子,里面的指针“嚓嚓”的走着,又给程财解释了一番,然后看着程财。 程财诡异的看着程鸿,程安拍着程鸿的肩膀大叫“败家啊!”程财连忙制止了程安,诡笑着问程鸿:“这东西你还有十个八个的吗?” 程鸿摇了摇头,程财又问:“能做出来吗?”程鸿又摇了摇头,程财又问:“就一个?” 程鸿点头。程财跟着点头:“那拉倒吧!好好留着,要么谁也别给看了,要么就献给皇上,你以为天下就一个的东西你拿出来卖谁敢买?你敢卖都没人敢买!” 程鸿:……三件东西,俩放出来就掉脑袋,一个值半拉家钱,苍天啊!你放个雷把我劈回去吧!大唐太危险了!动不动就官家抓,动不动就掉脑袋,谁说古代好混的? 现在程鸿了解了一下发现:如果马头和他分开混,自己混的得跟孙子似的,还动不动就有掉脑袋的风险,马头要是单独出去混,到哪都被人当祖宗供着,而且母马成群草料成山那种,整了半天程鸿得出结论~在唐朝人混的连畜生都不如! 现在程鸿就想把那些动不动就写穿越众封候拜相的找出来一个一个用饭勺敲到死此处真香预警! 太难了!这也太难了!简直比萌宝算都难!凑了半天勉强够半套房,现在程鸿就看颉利给力不给力了,要是给力…… 还是算了,他都叫颉利了颉利劫力,不赔就算不错了,更何况自己半路还碰到了程咬金。程鸿发现他来大唐就是个悲剧,买不起房,种不起地,有战事还得操刀玩命,悲剧! 二十章 坑爹? 程鸿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回去睡觉了,做梦都是被砍来砍去,第二天起床开始收拾行头,准备出发。 毕竟路是自己选的,哭着也得走完,关键穿越这玩意儿没返程车票啊,走吧!咋整长安也得走一遭啊!长叹一声随军而行。 这一路上程鸿蔫了不止八度,除了程咬金以外每天李绩必到,明面上不遗余力的推销着他家三女但是程鸿老觉得他藏着什么。 唐俭来过两次,拿走了三字经如获至宝,李靖来了一次,赶上程鸿正在讲三国,把程鸿批了个体无完肤,说什么司马懿傻吗? 看城门大开大兵不派派二百先锋进去不就得了!不学无术!又问:“这是谁给你讲的?” 程鸿脑筋急转:“哦!小时候师傅怕我年岁太小忘了故乡就给我讲历史什么的,历史枯燥无味师傅就把历史当话剧给我讲,加了点夸张和艺术的成分。” 李靖喝了个彩:“大才!以演义之名讲兵家之事,奇谋妙计层出不穷,你师父绝对是兵法大家,憾未与之一见!你这臭小子好福气!” 程鸿:……我讲就不学无术,我师傅讲就大才,这玩意还分年龄?不是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吗? 程咬金在一旁说:“别有脾气,李总管也是为了保护你,你才多大?大把的时光让你出头,现在你还太年轻,你那个什么经最好也推到你师傅身上。” 程鸿:“知道了,程伯伯。”这时候李绩接了一句:“哎!鸿小子敢问你师傅名讳?”程鸿随口答到:“家师姓裴……” 没等说完被程咬金推了出去“说什么说,以后离这牛鼻子远点,他没有好事!”程鸿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自己帐篷去了……。 此时李绩还坐在程咬金帐里愣着,程咬金叫到:“怎么着?还要在我这蹭一顿?” 李绩诡异的看了一眼程咬金,呵呵!“知节,你不觉得程鸿眉眼之间很像一个人吗?” 程咬金:“怎么着?像谁?像我啊?没准啊!都姓程听说那小子还是俺同乡。” 说完哈哈大笑,李绩就那么看着他,看的程咬金笑声渐小,程咬金挠了挠头:“牛鼻子别开玩笑,这笑话可不好笑。” 李绩瞟了他一眼,又打量了程咬金一下点了点头:“嗯!有点!但不太像,更像另一个人,这人与你我关系匪浅,哎?你知道程鸿师傅叫裴什么吗?” 程咬金说到:“好像叫什么元武吧?”李绩心里合计:“元武,元武,武,五!原五!是了,我说呢,这就对了。” 程咬金大叫:“我说牛鼻子打什么哑谜?什么是了?”李绩哈哈一笑,拱了拱手:“恭喜程兄!”程咬金急了:“什么就恭喜啊?你什么意思?” 李绩说到:“程兄莫急,敢问程小子兵器除了他那杆镗以外是不是还有俩亮银锤?”程咬金疑惑道:“是啊!”“锤法如何?” 程咬金摸了摸脑袋:“好!”“只是好?”“很好!但好像他对自己的锤法不太满意!” 李绩又点了点头:“那就是了,他师傅姓裴名元武,敢问行俨兄家里排行第几?” 程咬金:“第五,你是说他是行俨的后人?”李绩摇了摇头:“是晚辈但不是后人,虽然他眉眼间挺像的,但是有句老话你听过没有~外甥肖舅!” 程咬金红着眼睛抓着李绩:“懋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自从我知道和翠翠一起死那孩子是管家换下来的我找了十五年了音讯皆无怎么可能……” 说着坐了下来,然后又猛的抬头:“鸿小子十八我那孩儿十六,是不是……”说完抬头看着李绩,怕他否定,又怕他肯定,李绩笑着摇了摇头。 程咬金目光渐渐黯淡,李绩说到:“岁数,可是可以谎报的,你看程鸿除了学识光看身亭面孔哪点像十八?再说我就不信你连你自己的长子身上有什么记号都不知!” 程咬金一想:对呀!光注意程鸿的妖孽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尤其程鸿还老是一副办事成熟老练的样子。 于是立马起身大叫:“程恭!程恭!死哪去了?赶紧把我给鸿小子叫来,等等,他应该在哪?咱俩分头找,算了,算了,我在帐内等着,你们几个,分头去找,哪怕鸿小子在出恭你们也连他带桶一齐抬来!” 说完回到帐里来回走动,李绩说到:“知节坐下坐下,你晃的我头都晕了!”程咬金猛的一抬头:“懋功,若是他不是怎么办?” “我看是的面大,哪有那么多巧事赶一起,除了岁数以外八九不离十!”“若是,若是孩子不认我怎么办?” “他敢?天地君亲师,连阿耶都不认看我不斩了他!”程咬金牛眼一瞪:“你敢?” 过了一会儿,程咬金又问:“那孩子跟我要阿娘怎么办?”李绩捏了捏鼻梁,看着慌里慌张的程咬金。 说到:“知节镇静,我还有事要不我先回去?”程咬金立马拽住李绩:“别!你心眼多,万一孩子死心不认你帮我劝劝。” 一会程咬金又掀帐帘看看:“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跑了!他那马可快一般人追不上啊!” 李绩…… 程鸿正在马圈里和马头说话:“你说哈,这年头人混的不如牲口,买不起房,种不起地,说卖点东西吧,还没人敢买,卖的杀头买的也杀头,这古代也太没人权了,我现代买什么卖什么的只要不是违禁品也没有逮住杀头的,我严重怀疑古代人认为人脑袋和韭菜似的割了还能长,要不怎么动不动就杀头。” 这两天程鸿正和程财程安他们打听大唐法律和风俗,把程鸿的人生观毁了七七八八,这年头如果老爹杀了人当儿子的敢举报先杀的居然是儿子。 隐瞒起来居然是无罪的,杀牛居然得偿命,勋贵杀人只赔钱,如果是奴籍打死报备就行,小妾居然可以互相赠送说什么后院争宠那根本不可能,正妻如果抽死小妾居然没罪! 争宠?你敢!敢多说一句抽死你!所以说这里根本不存在小三上位什么的,敢瞎闹明天就卷着席子扔乱葬岗喂狗。 还有就是娶媳妇居然和新郎没关系,双方爹娘一合计拍板就行。程鸿一边和马头嘀咕一边给马头梳理鬃毛。 梳完以后拍了拍马脑袋道:“幸亏我没爹啊,要是有爹那真坑爹了。” 这时候远远的听见程恭在喊:“程千牛!鸿老弟,将军叫你到大帐去,说有急事找你,赶紧去吧!” 程鸿应了一声:“哦!马上去!”说着放下手里的梳子揉了揉马脑袋向大帐走去。 二十一章 真·亲爹变身术 程鸿来到大帐,掀帘进入,只见李绩冷着一张脸,程咬金目光电射而来,看的程鸿心里一阵发毛。程鸿一见这架势好像要过堂啊! 这发现什么了?不能啊!我又不是李绩女婿,再说这也没战事啊。于是抱拳说到:“末将程鸿来迟,不知将军有何事召见?” 程咬金想说什么被李绩拉了一把,李绩清了清嗓问:“程鸿,你师傅姓氏明谁哪里人士?哪年生人?因何而死?想好再说,说错一句推出去斩了!” 程咬金又要说什么,又被李绩制止。程鸿一听懵了,这老灯啥意思?要砍我?公报私仇?脑筋急转,这玩意咋编?大业以前的年号叫什么来着? 哦,对!杨坚,开皇!杨坚当了二十年皇帝!师傅比我大……“啪!” 李绩一拍桌子:“说!在合计什么?” 程鸿这一打岔又岔过去了,豁出去了,有能耐你也被雷劈现代查去:“禀李将军,家师姓裴名讳元武,开皇三年四月初八生人,河东郡人士,四年前在回来的路上因旧伤复发而逝 抱歉了师傅,不把你说死我就死了, 听师傅说早年出来的时候伤了肺脉,听说是烟火熏的 抽烟抽的得了气管炎 所以提不得重物受不得烟尘,赶上这一路回来大漠荒山的无风尚起尘。” 说着程鸿想起这些天的委屈悲从心头起~我命咋这么苦啊! 李绩看了程咬金一眼:看见没?开皇三年四月初八,对上了!河东郡,对上了! 洛阳一场大火掩盖了所有痕迹,又因为烟火伤了肺脉又不是不可能,这么说来当年那场大火就是脱身之计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跑那么远干嘛。 于是又一拍桌子:“末要儿女作态!你今年多大?想好了再说,说错了斩了你!” 又斩!程鸿:“十八啊!”“多大?”程鸿心虚:“十八!”李绩又一拍桌子:“到底多大?” 程鸿声音立马降了八度:“十八。”“好!那我再问你,你姓什么?” “程!” “叫什么?” “程鸿!” “师傅?” “裴元武!” “你阿耶姓什么?” “程!” “你师傅姓什么?” “裴!” “你姓什么?” “程!” “你阿娘!” “裴!” “裴?”李绩哈哈大笑,一番快问快答把程鸿彻底绕迷糊了,刚才好像脱口而出说错了什么? 李绩看着迷迷糊糊的程鸿笑骂:“好个奸滑的小鬼头,怕是分不到田地十六硬说十八,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黄嘴没褪的小屁娃娃还十八?下次再谎报揍不死你!” 回头又对程咬金拱了拱手:“恭喜知节,父子团员!” 程鸿彻底懵了!十八变十六了?也就是说地没了?十六算半丁,这回不用担心种不起地了,因为你彻底没有! 这下是寡妇死了独生子~一点指望都没有了!程咬金看着程鸿眼圈发红“嗷!” 一嗓子扑上来,抱着程鸿就开哭,一下把程鸿整彻底迷糊了,两手也不知道放哪,把求助的眼光看着李绩:“这什么个情况?” 李绩扬了杨手:“知节莫哭了,当心吓坏了孩子,把事情跟孩子说清楚。” 程咬金擦了擦眼泪鼻涕哽咽着说道:“对!对!”说着扯下自己的衣领,也有一个红色的程字。 程咬金说到:“看,这是咱老程家的标记,俺发明的,那年头兵荒马乱的俺老程当时开玩笑说俺老程风流倜傥将来妻妾成群多子多孙将来要是丢了没个记号可不成。 你阿娘当初说那就刺个程字在脖子上,先刺你,然后等孩子生下来一个刺一个你那么爱喝酒,将来有子孙也都酒鬼,喝酒一扬头看见有程字的就是你的崽! 是阿耶害了你们啊,当初阿耶让你娘舅一家随后就走谁成想被王世充施计绊住,一家几十口只逃出一个,一场大火把裴府烧成白地,老天有眼让你和你娘舅走脱又让咱父子重逢。 快让俺老程看看你脖子上的刺字!还有,还有你左腋窝处有一块胎记!” 说着摘程鸿的头盔,一看一个红色的程字可不就在那里,于是又扒程鸿的衣裳要看胎记,程鸿现在晕晕乎乎,程字自己有,师傅说过这是自己爹娘纹的,每当问的时候都会被罚练武。 后来也就不问了,腋窝有胎记这事谁也没告诉过啊?程咬金怎么知道的?我真是他儿子?不可能啊!自己是前年以后的人怎么可能是他儿子? 谁家丢儿子丢出上千年以外去?但是怎么这么巧?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到底是谁?这个时候程咬金已经看见那个胎记了。 于是又是一阵哭:“阿耶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阿娘一家啊!” 哭着哭着忽然发现不对,程鸿怎么一声不吱?抬头一看,程鸿眼里全是迷茫。 程鸿现在脑袋都快炸开了,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脑袋嘴里喃喃的:“不对啊!不对啊!这也太扯了!” 又晃了晃脑袋用不确定的语气指着程咬金:“你?是我亲爹?我是你亲儿子?” 怎么可能啊,太巧合了。这巧合说出去谁信啊!那自己如果真是程咬金丢的亲儿子那怎么丢到前年以后的? 并且自己有师傅啊,师傅叫裴元武。于是又道:“那我师傅叫裴元武!” 程咬金又说:“什么师傅,那是你娘舅,也不叫裴元武,叫裴行俨,当年人称万人敌,用的就是你拿那两柄亮银锤,你取来看看,肯定有他的记号。” 程鸿抱着脑袋捋了捋思绪:“乱了!乱了!我叫程鸿,师傅是裴行俨,师傅带着我……” 我是真的程鸿,如果说没有巧合我就真是程咬金亲儿子,如果师傅真是裴行俨的话那就真天方夜谭了,除掉所有不可能唯一那个即使在荒唐也是可能,程鸿得出一个我了个大去的答案。 自己真的,裴行俨或许真的,自己亲爹在唐朝叫程咬金真的,自己从前年以后来的真的,自己被雷劈来真的,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穿越还真是有返程票。 只不过自己赶上了师傅没赶上,也就是说自己师傅带着自己穿到现代,然后自己又穿回来了,太鬼扯了吧! 难道是时空修复漏洞发现自己不是现代人所以又把自己退货退回唐朝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程鸿抱着脑袋晃着,程咬金也发现不对了,这怎么好像失心疯了? 于是晃着程鸿又拍了拍程鸿的脸:“大郎,大郎!别吓阿耶!你怎么了?” 又朝外面喊:“快!把所有的医者都找来!”程鸿这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一阵慌乱,晕倒在地…… 二十二章 爹! 第二天中午程鸿从摇摇晃晃赶路的车上醒来,程咬金在一旁骑马跟着,看得出程咬金好长时间没睡了,满眼的血丝,程恭赶着车。 程鸿伸出右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程咬金连忙催马贴了上来:“大郎醒了?好点没?” 程鸿脑袋当机了一下,怎么叫大郎了呢?这幸亏不姓武,程鸿把思绪捋了一下,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于是摇了摇头:“没事了。” 然后定定的看着程咬金,摸着脖子用疑问的语气问:“这么说你是我爹?”程咬金连忙点着脑袋。程鸿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阿耶?” 程咬金眼泪就下来了:“哎!在叫一声!”程鸿又叫了一声:“阿耶!”“哎!好好好!在叫一声!”…… 俩人一个百感交集一个内心惶惶,就这么一个叫阿耶,让俩人玩了半个时辰。直到程财从先锋营过来看见程鸿醒了拿了一些腊肉来才结束,程鸿昏了一天一宿,老程守了一天一宿。 这见程财拿来腊肉才想起饿来,程咬金马也不骑了跳到马车上轻踹了一脚程恭,笑骂:“没眼力的东西,一辈子赶车守大门的命!” 程恭也不回话,回头憨憨的笑了笑继续扬鞭子架车,顺便把程咬金那匹马的缰绳用鞭杆挑在手里拴在车辕上。 程咬金坐在程鸿旁边把腊肉用解手刀削成条自己拿了一条递给程鸿一条:“大郎,你这睡了一天一夜了想必饿坏了,行军途中没法弄吃的,先吃点垫吧垫吧,估计明天就到长安了,等回家就好了!” 眼里满是欢喜。程鸿接过腊肉:“谢谢阿耶!”旁边程财递过水囊,程鸿接过点头致谢,程财忙摆手:“当不得,当不得!” 程咬金说:“算了,大郎别吓坏他们!”程鸿吃着腊肉点了点头,入乡随俗吧,程鸿又说:“阿耶,那师傅……” 程咬金喝了一口水:“什么师傅,那是你亲娘舅,你呀,小时候指不定多闹腾你娘舅怕是管不了你所以一直摆师傅架子。” 说完回身找到程鸿那两柄亮银锤,锤柄一磕抽出铁链把锤柄递给程鸿“你看!” 程鸿接过锤柄往里一瞄,一个“行”字,另一个锤柄是一个“俨”字,果然!穿越是往返票! 瞒的好严! 也是,如果自己没经历这些,师傅要是告诉自己是唐朝来的,亲爹程咬金,保不齐自己拾落拾落把他送医院去,这不是老年痴呆就精神病妄想症啊! 算了算了,现在说啥也没用了。程咬金又说:“你那些宝贝阿耶给你藏好了,卖什么卖,咱国公府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是钱却不缺。” 程鸿点点头:“听阿耶的!”程咬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大多数是回忆程鸿娘的,要不就告诉程鸿一些道理:咱老程家以武立家,莫要和文臣走的太近,说咱们没文化? 屁!老程祖上除了司马就是都督,没文化,我呸!阿耶我研究多年,这年头聪明不如糊涂,卖巧不如藏拙,你看李靖,允文允武,灭国之胜! 等他回长安你看着,功劳没有,苦劳没有,疲劳一堆,还得被弹劾,功过扯平到头了!等到长安你看,满朝文武谁能比你阿耶活的自在? 程鸿认真听着然后开口道:“阿耶高智,可惜儿学不得阿耶的手段。 儿所学甚杂,不说这取盐练兵,炼铁造兵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不能憋在肚里,比如兵器我炼的兵器虽说比不上我手上那杆镗但是也比现在军中的刀剑强。 另外儿就是见不得汉人流血,儿有办法造出坚甲利兵就不能让兵士们拿着破烂去拼命。 另外儿想到了长安以后在国公府附近买个宅子……” 程咬金一听就急了,程鸿连忙解释:“阿耶你先别急,你听听我说的然后在定,先说表面,我们兄弟从未见过面至少你得让我们互相熟悉一下吧,另外国公府人多嘴杂难免有良莠之辈。 万一有小人挑拨我兄弟难免生些龌龊,还有就是儿初到大唐律法不通,杂学又多,比如炼钢取盐,这盐铁都是重利,这才两样以后多了难免触及一些人的利益。 到时候肯定还要靠阿耶救我,虽然我不在国公府但是你是我阿耶,这点谁也否定不了,咱老程家的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 我跳出去,阿耶帮忙周旋,起不来以后有兄弟们帮我,起的来了我们兄弟也能互相扶持不是,再说有阿耶在我们兄弟还能成两家人不成?” 程咬金想了半天:“哎!终归是阿耶欠你们娘俩的,你若不愿意进国公府那就随你吧,什么时候想回就什么时候回,等回去家宴得办。还有等回去你不用说,买房子还有你不在国公府的事交给阿耶,阿耶帮你办,你一个字也不许说! 对外面也不许说是你的主意,只说阿耶怕你远归不识礼仪先在外面学礼仪! 好了,事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你那群叔伯还要来看你莫要说漏了,另外我也看出来了,我儿文武双全,盖是盖不住的那你就放,使劲儿的放,放出万丈豪光谁也不敢轻易碰你! 那些暗箭不必担心,阿耶还能给你挡个几十年!” 程鸿感受着关怀点了点头:“阿耶,我这才回唐,风土人情习惯礼仪什么都一片懵懂,若是说了什么不合宜的话阿耶可要告诉我!我看阿耶也一夜没睡了吧?就躺这里眯一会儿吧,到了扎营的地方儿叫醒你!” 程咬金擦了擦手“嗯!你也坐车上吧,莫要骑马了,迷迷糊糊在栽了!”程鸿点了点头:“省得阿耶,我就坐这里。”程咬金躺在程鸿旁边,毕竟一夜没睡在加上紧张程鸿一根弦紧绷着,又怕程鸿不认他,这下程鸿也醒了,一口一个阿耶的叫着,心里欢喜人又没事这弦也就松下来了,一阵困倦躺下一会就睡着了。 程鸿看着程咬金心里百感交集,这就是自己亲爹,若不是经历这么多离奇打死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爹是程咬金啊! 正细细打量,这时候程恭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悄声说到:“少郎君这十几年将军心里苦啊,将军当年阵前投唐结果夫人一家没出来将军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 大家都以为你已经去了,可将军不信,一直找,找了整整十五年,我也看出来了将军是不敢信啊。天可怜见终于是感动上天少郎君你这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程鸿听着点了点头,眼睛没离开过程咬金。程恭又接着说:“大道理呢俺是不懂,俺没程喜明察秋毫,不如程发会做生意。 也没有程财事事安排的井井有条,别看他们不说但我知道他们都服我,知道为什么吗?” 程鸿抬起头看着程恭。程恭说:“因为我认死理,只要认为是对的就坚持下去,认为是错的就说出来,哪怕将军错了我也会说!” 程恭说完这句话笑了一下,对程鸿说:“刚才你和家主在车上说话儿,我这也听着呢,家主说的什么豪光大放什么的我不懂,你说的什么鸡蛋篮子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俺认为你不该分家啊! 家主找了你这么些年才找到,恨不得天天看着你,你怎么能说搬出去住呢?” 程鸿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说分家了?不就是搬出去吗?我说刚一说搬出去程咬金咋那么失落呢!原来症结在这啊,原来唐朝搬出去住叫分家啊!程鸿急着辩解刚要说。 看了看程咬金又把声音降下来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分家啊,我以为出去住能方便点,分什么家啊,早知道阿耶是因为这个心情低落的打死我我也不能说这话啊。 我这不是想到了府里阿娘兄弟的都没见过,十几年了阿耶这蹦出一个我来怕尴尬嘛!若是家里乱七八糟的阿耶不也不省心不是!” 程恭也懵了:“你在哪个国家学到的乱七八糟礼仪?你回来了,你就是嫡长子,谁敢给你尴尬抽他就是了除了家主和夫人,全国公府你最大,你怕啥?” 程鸿:……这古代小弟就这么没人权?程鸿弱弱的问:“阿耶平常抽我那俩小弟吗?” 程恭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道:“谁家孩子不是抽大的,不懂事就抽呗!” “不跑吗?” “敢!爹抽儿子他敢跑那叫忤逆不孝。” 程鸿又一次听到了一个领他绝望的消息,爹抽儿子不许跑,敢跑忤逆不孝。 看程恭那意思这下雨天打孩子这歇后语是事实啊,唐朝没准下雨天真打孩子。 二十三章 浑身挣钱计 程鸿摇摇晃晃的坐在车上和程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路边发芽的树,远处开始忙碌的田野,人们吃力的拉着犁翻起地,偶尔看见耕牛。 程鸿惊奇的发现,现在居然没有曲辕犁,都是直犁,而且是二牛抬杠那种方式拉犁,就是一根横杆放在两头牛的肩上,两头牛中间是犁,又笨又重,两头牛有一头走慢犁就歪了。 怪不得耕牛这么金贵,这简直是训练牛两人三足游戏啊。记下,等老程起来把曲辕犁先弄出来告诉他。先问问程恭,别再闹笑话:“程恭,看那边犁田的怎么都是两头牛在拉犁啊?” 为什么叫程恭,这就得说说了,刚才程鸿叫程恭阿兄差点没把程恭急死,什么主仆,什么规矩的说了一大堆,最后得出结论以后只能叫名字。 不许叫阿兄什么的,会被人看成土鳖,赶上主家严厉点的直接抽死,所以刚才给程财道谢把程财吓成那样,而且程恭告诉程鸿,刚才道谢的是程财,要是府里的丫鬟你敢道谢赶上心眼没放正的保不齐半夜就敢爬上你的床,别人府里也不能道谢,除非是主家或者主家儿女你才能道谢。 程恭看了一眼:“不都是俩牛拉犁吗?一个牛那不成拉磨了?”程鸿又问:“曲辕犁啊!曲辕犁一头牛就能拉,我在别的国家看到过,牛穿上鼻环一个小儿牵着就能拉。” 程恭很诧异:“鼻环?曲辕犁?没听过,可是小儿牵牛你是不用想了,牛发起脾气来壮汉都制不住,至于你说的曲辕犁我倒是没听过,等扎营了我帮你问问程平,咱府里的食邑佃户都是他爹在管,春种秋收的赶上他就去帮忙,租个牛记个账什么的。啥是牛鼻环,牛鼻环啥用?” 程鸿又解释:“牛鼻环就是在牛鼻子这个位置,用烧红的铁条穿个眼儿,然后用剥皮的新柳穿过去绑好,等过个十天半拉月的牛鼻子长好了抽出柳条,用铜环或铁环穿过去,牛鼻子位置神经密集,拉一下它疼就跟你走了,拉哪走哪,老听话了!” 程恭听了眼角直跳:“造孽哟!那牛要是疼死咋办?要知道牛可金贵着呢!少郎君你这是听谁说的,不会是骗你吧?” 程鸿……代沟:“不是,亲眼所见,要不那些没干过活的牛怎么听话?这哪怕新牛只要穿上牛鼻环十天半月的就能用,并且牛皮实的很,穿个牛鼻环也就和女人打个挂耳环的耳洞差不多。” 程恭愣了一阵:“也就是说前面几路大军从草原上缴获的蛮子牛也能耕田?”程鸿立马答到:“能啊!怎么不能!”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什么能不能啊?聊什么呢?” 程鸿一看原来程咬金醒了,程鸿也顾不上说牛了,连忙道:“阿耶,醒了,可是儿聊天吵到您了?”程咬金连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阿耶睡饱了。” 程鸿顺手把水囊递给程咬金说到:“阿耶,有个事跟您说,等咱回了长安我就住在府里,那阵说的什么买房子什么的就当没说,儿这刚到大唐,以前也没学过礼仪,说出了搬出去那种屁话,您老别往心里去,虽然儿和阿耶才见面,您老也不能太宠儿啊,若是不对了你该骂就骂该抽就抽!” 程咬金开怀大笑:“好!好!就说嘛,俺老程的种哪能不孝?等到长安咱好好操办操办,我大儿回家认祖可是大事!还有你的表字,以后也别用了,哪有自己给自己表字的?胡闹!等及冠了在表字。” 程鸿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犯了这么多错误,这亏着是程咬金宠着自己,这要是赶上不宠的估计早就抽个半死了。 程咬金看着程恭欲言又止的样子踹了他一脚:“有事说事,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程恭说:“少郎君刚刚说他游历时候看见穿牛鼻环,就是草原的蛮牛穿了牛鼻环也能耕田,而且只要穿了牛鼻环一个小儿就能驾驭一头牛。” 程咬金眼瞪的如铜铃:“真的?”程鸿点了点头,程咬金又问:“麻烦吗?要准备什么?”程鸿道:“不麻烦,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铁条,一根剥了皮小拇指粗细的柳条就成,穿完要养个十天半拉月的,长好了就能用了。” 程咬金立马在车上大叫:“程财!程财!跑哪去了?”程财远远的应了一声骑马跑了过来,程咬金道:“去李绩军中先借十头牛来,在找十个小手指那么粗的铁钎和剥了皮小手指粗的柳树条,等扎营了带到我大帐旁边!” 程鸿连忙悄声告诉程咬金:“阿耶!铁钎一个就够,二尺左右,柳枝要十个三寸就行别用刀砍全都撅下来,皮先不用剥。”程咬金又向程财重复了一遍。程财领命,骑马疾驰而去…… 这时候程恭又凑上来,程咬金横了他一眼:“还有事?”程恭连忙说:“没事!没事!就是刚才少郎君还说有什么圆犁,一头牛就能拉,我没见过,所以想等扎营问问程平。 你看等扎营了肯定要穿牛鼻环,李绩将军肯定还会来我想能不能先把程平叫来问问!” 程咬金眼睛一瞪:“惫懒的怂玩意,程财都跑了,咱这都是押运粮草的除了赶车的就是推车的。我儿找不着程平,难道你叫我去?” 程鸿连忙接过话茬:“阿耶莫气,阿耶莫气,我来赶车,让程恭去一趟,我陪阿耶唠唠!” 程咬金抬手给了程恭一个五百:“去吧,不是你们少郎君我抽死你。”程恭憨憨一笑,上马飞奔而去…… 程咬金问“我儿,那个什么圆犁真的是一头牛就能拉?”程鸿道:“当然!一头牛就能拉,而且翻的深,还省力,灵活,轻便,比二牛抬杠强多了,就是现在没有随手的工具和木料铁料,都备齐了儿亲手给你造一个。” 程咬金问:“都是你在外面学的?”程鸿说到:“那当然!”“那跟阿耶说说你都学过什么?”程鸿说:“那可就多了,除了武艺兵阵练兵之法以外还有诗词,数术,炼钢,取盐,筑城,建房,造船……很多很多,还有就是经济战争什么的也略懂。” 程咬金发现他这嫡长子学的也太杂了,仕农工商,随便哪一行都有涉及,而且一不小心就能弄出个大家伙来,用现代这话就是~斗地主一人两张牌,他自己是王炸他认为别人也都是王炸那种。 于是程咬金觉得自己有点方,于是揉了揉程鸿的脑袋:“我儿好学问,以后要是做什么或者弄什么东西多跟阿耶商量,别问他们,你懂的都是宝贝,像炼钢,你的炼钢术长孙狐狸要是知道都敢和你玩命的要,所以先告诉阿耶,阿耶帮你弄,谁也拿不走。” 程鸿点了点头:“晓得了,阿耶!阿耶,那你说拉人合伙行不行?比如就你说的炼钢,找长孙家,再找上皇上,我出技术,长孙家出人,皇上给做个公证,出产了三家商量个比例……” 程咬金一瞪眼:“又说混话,皇上哪能做生意?长孙狐狸也不是好相与的。”程鸿说:“可以找皇后啊,让长孙家去找,皇后反正是他家的,皇后挣钱不就是皇上的吗? 再说咱两家不说别人谁知道里面有皇家的分红,只要皇家知道咱不是结交文臣就行呗! 还有就是咱家自己吃独食容易吃撑的!皇家拿大头咱就随便吃,吃的再多皇家只会笑不会恼!” 程咬金叹了一口气:“我儿想的周全,等回去俺老程亲自去长孙狐狸家走一遭!” 二十四章 穿牛鼻子 不觉间,红日西斜,倦鸟归林。大军又开始安营扎寨了,据说明天中午就能到长安了,今天安营的时候皇上派来宣读圣旨的太监早就等在那里。 据说皇上明天亲率百官到长安城外十里亭亲迎大军,这几年又洪灾又蝗灾的年景太差,又赶上这李二屁股不正民间说什么的都有,这次大胜正是李二迫切需要的。 也是让民众不在迷茫的一剂良药,所以显得意外的隆重。扎营时程咬金就走了,去迎接宣旨的太监。 程财弄了十头三岁多的草原蛮牛放在大帐旁边,弄了一堆的杆子棒子围了个简易的围栏,强把它们安顿好,左手拿着一把柳树条,右手拿着半根铁箭杆瞅着程鸿:“少郎君你看这合用吗?” 程鸿看了一眼:“有劳了,在拿点绳子来,哎!在拿把盐!”程财应了一声走了。 一会儿,程恭领着程平过来和程鸿打招呼,程恭指着程平:“少郎君,程平给您找来了,那个什么圆犁的你和他说吧,如果咱大唐有,他就肯定见过!” 程平拱手应是,程鸿一边和程平讲话一边四处打量:“不是什么圆犁,是曲辕犁由十一个部件组成的是犁铧、犁壁、犁底、压镵、策额、犁箭、犁辕、犁梢、犁评、犁建和犁盘,一牛可拉,轻便转向灵活,而且可调深浅。” 程平想了好一阵:“没有,连听过都没听过,都是两头牛拉的犁,如果有一头牛拉的省下一头牛不是能开好多地?早就传遍天下了。 少郎君若不是说的如此仔细我都以为是假的了,若是真有这么神的犁我觉得最好还是等家主回来让家主拿主意怎么弄,这东西关乎民生,里面道道太多。” 程鸿点了点头:“等回了长安造出来让阿耶拿主意,有相熟的木匠吗?弄不好这东西估计阿耶要献给皇上,若是木匠不相熟泄露了的话估计会很麻烦!” 程恭接道:“不碍事,府上就有木匠,若是不随手去西市买几个,泄不了密,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敢瞎说砍了他们!”程鸿…… 这时候程财跑了回来拿了好大一捆绳子和一袋盐“少郎君,你看还缺什么吗?” 程鸿走到一棵树下拿亮银锤敲了敲,人腰粗的大榆树没空没蛀上面二米左右还伸出一个粗壮的斜叉,刚好合用,指着树旁边:“拿炭盆在那生生一盆碳火,把铁钎头烧红了。” 天气刚暖,碳军中还有不少剩下的,倒是不难找。碳火点起一时半刻铁钎就见红了。 程鸿让程平抓了一把盐,引着牛慢慢往榆树旁边走,找准时机程鸿磕出亮银锤的铁链把牛脖子带脑袋结结实实的绑到了榆树上,然后顺着牛肚子掏过两道绳子往斜叉上一绕双膀一较劲“嗨!”牛奋力挣扎,但是四蹄离地无处借力无论是树还是铁链都不是它能撼动的,程恭几个在旁边看着心里暗暗摇头,这不是要杀牛吗? 程鸿不理会他们的眼神拿起铁条吹了吹上面的碳灰用手摸了摸牛鼻子里面的隔膜找准位置“滋!”的一声一股烧肉的味道传来,牛“哞!” 的一声惨叫,两个大牛眼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程鸿拿起旁边的柳树条折了刚刚好那么长剥了皮穿过牛鼻子拿麻绳绑住两头打了个花固定好牵出绳头挂到犄角上。然后放下牛用两根手指勾着绳扣,牛几次挣扎都因为这两根手指疼的“哞哞” 直叫眼泪直掉,乖乖的跟着程鸿进了牛圈,程鸿撒手以后,这头牛舔着鼻子上的绳结,舔一下叫一声,舔了几下就不舔了,也不顶架不撒欢跑到旁边独自一牛“吧嗒吧嗒”掉眼泪。 程恭几位看着,好像真像那么回事,两根手指就拉走了,看样,大概,或许,差不多,应该能行吧!十头牛又不多,又有程鸿这个大力士主导没一会儿就穿完了,甚至其中一个还是程平穿的。 程鸿手把手的教他摸隔膜,怎么打结,树枝多长,还强调了一遍必须是柳树枝,因为柳树枝穿的容易愈合,等彻底愈合了就好了这时候虽然可以拉但是不愈合牛容易染风邪。 学程鸿两根手指拉着绳子跃跃欲试的程平立马不拉了,程鸿看程平那意思没人管他他还要拉出去遛两圈呢。 程鸿几个围在牛圈旁边,程恭他们纯粹是看新奇,看这牛鼻子穿了到底是什么反应,有的牛鼻子流血了他们都能一惊一乍的,很怕牛会死掉,程鸿在旁边打包票。 他们将信将疑,毕竟以前没有人干过这活。这时候“咴律律”一声响,马头“哒哒”的跑了过来,张桩在后面追着,累的呼哧带喘的。 在看马头,急跑两步回头看看,看张桩眼看追上了在跑,张桩若不追了它就围着张桩绕圈,看张桩那满头大汗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一阵时间了。 程鸿打了个呼哨,马头竖着耳朵远远的看见程鸿在那里,立马扔下张桩跑到程鸿身边,用大脑袋蹭着程鸿,程鸿揉了揉马脑袋:“倒是把你给忘了,一天没见到想我了吧。” 这时张桩慢慢的走了过来喘匀了气儿说到:“程千牛,可算见到你了,你这匹宝马一天一夜没见你已经闹了好长一阵时间了,今天从过中午我追它一直追到现在,追它它就跑站住它就围着我绕圈,我骑马它就把马咬惊了或踢跑了,前军后军我都跑了好几个来回了,可累死我了。” 程鸿揪了揪马耳朵:“让老张费心了,这马一直和我在一起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许是担心我了吧!又淘气来着是吧?” 马头一扬脖子喷了程鸿一身,然后跑到三米外屁股对着程鸿贼溜溜的回头偷看。这时候张桩喘匀了气,看着围栏里的牛惊奇的说道:“诶?这草原蛮牛怎么不顶架啊?” 这时候程恭他们才注意到:可不是吗!十头牛各自占据一块地方或站或卧一个个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老老实实,要知道每天各路大军因为牛打架而顶死的不在少数。 也幸亏是程咬金这里盐多顶死了就用盐腌上,各路大军要去的两大车盐多半都干这个用了,大军做菜还是少放盐多放醋布。 用他们的话说:丈都打完了,吃那么些盐干嘛?还不如留着等回家种地时候在吃,现在一天就走几步路吃什么盐?程鸿…… “早听说贤侄有一匹宝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这匹马可真是名不虚传啊!”抬头一看原来是程咬金回来了,旁边是李绩,柴绍,李道宗他们一众武将,长的和九幺幺老本似的安修仁也来了。 李靖没来,料想是快到长安又开始小心翼翼了,听说李靖在长安谁去他家递拜帖都不让登门,有个同僚走动都是能避则避,避不过去就让长子代替他去,官越当越大,脾气越来越小,堪称满长安最低调的人。 他家的嫡长子李德謇堪称官二代里的乖宝宝,低调到大家都不认为他是官二代。在看自己老爹程咬金,撒泼打诨抢皇帝东西,大殿上敢骂一代大儒孔子后人孔颖达,过得舒舒服服,确实是种绝活,而且是别人学不来的绝活。 程鸿连忙上前拱手:“阿耶回来了!”然后又拱手向众将:“侄儿程鸿给各位伯伯见礼。”这时候程财过来:“各位将军,酒菜都得了,里面请。” 李绩扫了一眼旁边的牛圈:“我说老程,你这准备这么多牛吃的完吗?诶?”李绩刚要上前观瞧程咬金连忙往大帐里让人“几头蛮牛而已,俺老程盐多,腌着吃,没什么好看的,走走走,咱们喝酒去。”说罢把大家让到大帐里…… 二十五章 那是!那是!那是逗你呢! 大帐内一圈的小桌,这次程鸿坐在程咬金旁边那张桌子,桌子上是切好的牛羊肉还有一坛酒。 程咬金端着酒坛:“今天请大家来呢,是告诉大家俺老程的一件喜事,军中不便大操大办,但是咱都是同袍若不告诉你们肯定要说俺老程,俺老程就先说一声,等回了长安挑个好日子在大大的操办一回……” 李绩:“知节,说事,说事!”程咬金横了李绩一眼:“这不正说着呢吗!刚刚说到哪了?哦!操办一回,这回呢大家别嫌简陋!” 李绩:“说事,说事,再不说我说了啊!”程咬金:“就你话多,大家不都听着呢吗!俺老程可是文人才子,若是不说两句场面话还叫文人吗?” 李绩……。众将……。就没看出来天天在朝上要约裴寂城门外单挑的是谁,裴寂都耄耋之年了还是文臣,你一个武将和一个走路长了都打颤的人单挑,这是文人? 武将也没这么干的啊!毕竟今天有程鸿在,程咬金还是想维持点形象,在看大家都那种眼神看着他,多少还是有点挂不住。 于是假装清了清嗓说到:“俺老程十五年前洛阳丢的长子找到了,就是程鸿,这些年一直跟着他娘舅行俨在外游历。” 众将一听程鸿是裴行俨教出的恍然大悟,可不是!除了万人敌谁能教的出这徒弟。程鸿站起来拱手答了一圈礼。众将一起举杯:“恭喜程兄!” 李道宗问:“那行俨呢?”程咬金又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程鸿接口:“师傅当年伤了肺脉,又一直带着我游历,感觉身体不行的时候带着我回大唐,三年前过一片大漠的时候赶上风暴烟尘四起旧病复发没挺过去……” 说到这里程鸿想到这辈子也回不去了忽的悲从心头起眼泪便下来了,这时众将一阵惋惜,李绩看着程鸿每每谈到裴行俨便流泪,哎!这也是个重情的孩子啊! 于是安慰程鸿:“侄儿莫哭,父子团聚本是喜事,你师父也是一代英雄,若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如此,若是思念你师傅就等战时一展身手,在杀个万人敌的称号来!” 众将齐声附和。这时候李道宗举起酒碗:“万里重逢,这是高兴的日子,大家喝酒。” 酒过三巡耳酣面热,一群武将本来嗓门就高,再加上程咬金高兴声音更是高了不止八度,程咬金今天真是彻底主场。 父子团圆,儿子又这么有出息,会练兵,武艺好,懂军阵,诗词更好,喝的兴起吹起牛来更是毫无顾忌,非说程鸿随手就给自己作一首诗。 还非常符合自己的气质,众将军一阵气闷,你夸你儿子也就算了,兵阵武艺确实出类拔萃,急智确实有,一首诗把唐俭那老灯直接杵墙角去了,但是说给你作诗? 谁信啊?你要是有诗早就嚷嚷的全大唐都知道了,还能憋的到现在?于是众将一挤眼睛决定集体糗他一下,于是一通夸赞,这个说:知节英雄气概。 那个说:大郎文武双全。各种夸赞不要钱般往程咬金身上套,乐的程咬金见牙不见眼的,以前自己吹牛都是拆台的,这次怎么了? 感觉有点不对啊!正觉的呢李绩接了一句:“既然诗那么好,知节给大伙开开眼,念两句让大家听听。” 程咬金暗道:坏了!也是赶上高兴一时大意上了你们的罗圈当了,正要思考自己要不要装醉躲一下呢,程鸿一看老爹尴尬了,这也不能晾这里啊! 程鸿暗暗吐了口气:幸亏你儿子在前年以后混过,诗词一堆,又因为练毛笔字背的也多,要不你可真是坑儿了,按你这性格我都猜得出来,若是作不出程咬金肯定有办法临时脱身,但是按他那张爱吹牛的嘴免不了拿今天的事堵他。 若是被堵了老程绝对不带想是自己吹牛被憋肯定认为是你作不出诗才被堵,到时候这个茬就相当于办了一张挨抽会员,只要被糗回头抽儿子。 程鸿发话了:“确实是有一首,长了点没念完阿耶就去听旨了,我在给各位伯伯念一遍?”程咬金一听这话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欢喜的是自己儿子帮自己托了底,总算没把牛吹掉地下。 担心的是万一孩子作的不好尴尬的就是自己儿子了,欢喜担心又有一点期盼,万一是好诗呢!各位将军也不喝了,定睛看着程鸿,程鸿脸皮颇得程咬金真传。 清了清嗓准备抄诗:“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好!当浮一大白!” 程咬金听完更乐的见牙不见眼,心道:看见没?我儿子!比你们那些驴球马蛋强多呢!想看我笑话?等着吧! 李绩这时候看程鸿的眼神都放绿光了,喝了一阵好以后跟程咬金说:“知节,你看你们父子相认俺是不是帮大忙了!” 程咬金连声迎合:“那是,那是。”李绩敬了程咬金一碗酒又说:“那你看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程咬金乐的眯着眼睛:“那是,那是。”程鸿觉得有点不妙,好像哪里不对,刚要说什么忽然看程咬金在桌子底下背着大家跟他摆了摆手指,程鸿一看老爹早已警惕便不再理会。 李绩又说:“那知节可否做的了你儿的主?”程咬金依旧迎合:“那是!那是!” 李绩把酒碗一顿:“好!那你看什么时候迎我家三进门?”程咬金脸一板:“没门儿!一码归一码,俺可没答应你定亲事!” 李道宗反应过来指着李绩:“老匹夫好不要面皮,还想骗知节?知节哪能上你当是吧?”程咬金又是那句:“那是!那是!” 李道宗随口接道:“再说长子要娶也得娶长女啊,我家长女和鸿小子年貌相当温文尔雅那才叫天生一对,程兄咱就顺应天意这么定了?”程咬金立马变脸:“不定!” 诶?一问正事就变脸,奉承全收实事不办!这程咬金没糊涂啊!完了!肯定是挤兑人作诗让这老货心生警惕了,大意了,早知道直接给他插这个套好了! 这下糗人没糗成,事也没办成,好话说了一箩筐,啥啥没成,这老货纯粹是消遣咱呢! 于是也不给好话了,一个个翻他老账,可惜程咬金的打嘴仗的战力确实不凡,一人舌战群雄愣没吃亏,看的程鸿津津有味,程鸿看得出,打起嘴仗来这老爹可真可以,话里话外的听的出来就没输过。 一个人对一群竟然不落下风,这还全是武将呢,打起嘴仗来荤素不忌,管中窥豹,这要是在朝堂上老爹面对一群文绉绉的御史文官捏着半拉嘴都能气死他们三回。 一通酒下来宾主尽欢,不对是主尽欢,宾?程鸿说实话宾有点气,尤其李绩和李道宗。 俩人拼命想定个亲,老程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没答应,程鸿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首先这李绩闺女再好也不能娶,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拿你立威,后世书上可记载了,他是最爱拿女婿立威的将军,而且立威就一个字~斩! 至于李道宗,他说他闺女貌美,要是随他就灾难了,方头方脸的,李道宗身上说美,唯一一点符合唐代的审美观点的就是胖,可是程鸿万万欣赏不来啊! 程鸿活的那年代九十八斤的女孩都有拼命减肥的,你让他欣赏唐朝美人~臣妾做不到啊! 二十六章 程家亲兵展览会 宴席终归是散了,程鸿看老爹和他们都斗智斗勇的真是大开眼界,而且明天还要回长安,毕竟还有不少事都回去了。 程鸿扶着程咬金回到大帐,端了盆温水给程咬金擦拭,盖好被子退了出去,程恭和张桩在门口,程恭向程鸿点了点头,张桩拉着马头,等着程鸿。 看程鸿出来把缰绳递给他:“程千牛,明天你要陪将军一起进长安城,这马甲没有你属下实在是穿不上,这马头太认生,喂了这么多天也没喂熟。” 程鸿知道马头的脾气,点了点头:“走吧,都早点睡,明天听说圣上十里亭外亲迎大军,有的忙的。”两人点头称是。都各自散去…… 第二天程鸿早早的起来,草草的吃了点早餐就开始收拾行头,顶盔掼甲,大红的织锦缎银云纹披风在身后飞扬,端是英武不凡。 程鸿甩了甩披风暗自臭美了一阵走出营帐,张桩早抱着马铠等在那里了,一看程鸿出来大赞一声好彩! 一身金盔金甲红披风好思下界的天将一般!他哪知道,程鸿这一身纯粹是拍电视剧的行头,当然怎么美怎么来,还亏得程鸿得罪了场务,场务为了整他拿个鸡毛当令箭,立求打造真实,费大力弄了一套实打实的真家伙。 结果这套真家伙现在成了唯一品,不管是材料还是工艺想达到这套盔甲没个一二百年你是不用心思了。 程鸿带着张桩来到马厩,马头依旧是单马独圈,一马占俩槽,远远的看见程鸿“咴律律”的向程鸿打着招呼,看见程鸿一身披挂全带齐可能也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兴奋的蹦哒着。 程鸿安抚了一下马头,开始给马头穿戴,都带好了程鸿骑着马头轻跑了一小圈,还行,都挺贴合的。 这时张桩递过来一个褡裢给程鸿:“程千牛,俺知道你吃惯了三顿饭,今天晌午料定是吃不成饭了,这是俺按照您说的晒的牛肉干,还有水,牛肉干还没彻底干透,到时候您凑合着吃点。” 程鸿也不矫情,伸手接过:“老张费心了!”打开褡裢里面油纸包着的两大包牛肉干,程鸿抠出一粒尝了尝,还不错,除了盐味还有点青梅和蒜香的味道。 程鸿点了点头,冲张桩竖了一下大拇指。掏出一包牛肉干放到和自己一起穿过来的包里,又把两个水囊挂在了腰间,打马向中军奔去…… 程咬金正在帐前骂骂咧咧,毕竟昨天喝了不少今天起床气肯定不小,程恭正忙前忙后的收拾马,程咬金在一旁端着碗拿着筷子指挥着,抬眼一看,程鸿来了,立刻怒气全消哈哈大笑:“我儿好彩!” 说完三两口吃完了面片把碗递给了旁边的程财。程鸿下马行礼:“阿耶早上好!” 程咬金一愣,想了一下料定是给自己请安,说到:“好!好!我儿这安请的甚是别致,准备好了就跟阿耶去前军吧。” 程鸿一合计:早安别致?得!又闹笑话了,唐朝请安估计不这么来!等以后得好好学学,烦人的礼仪啊!程鸿正想着程安过来了:“少郎君,一会儿去前军要带二十亲兵跟随,你看带谁去?” 程鸿思考了一下问:“平时都带什么样的?兵器拿什么?队形是什么?”程安回:“都是挑几个相貌威武的。兵器一般都是陌刀。纵队两列,这次不是有少郎君训练出来的那二百多亲兵吗?兵器盔甲都整齐,阵型还好,您看让谁去?” 程鸿一合计,告诉程安:“带枪盾兵去,找时候挑一下身高胖瘦差不多的,还有就是枪樱要一样颜色的,红的棕的都行,白的和花的不要。” 程安应了一声:“好嘞!”下去安排去了,程咬金上马回身喊到:“我儿,走了!” 程鸿应了一声打马跟上,从马上拿过褡裢递给程咬金:“阿耶,这是我让张桩晒的一些牛肉干,小零食,阿耶一会闲了尝尝鲜。” 程咬金接过:“我儿有心了!”抠出一粒尝了尝,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还是我儿留着吃吧,路上莫饿着!” 程鸿拍了拍挂在马鞍旁的背包:“阿耶留着吧,我这还有。”程咬金看了看,点了点头,不在说什么招呼一声打马直奔前军…… 前军这里这下可真是热闹,六路大军的主帅副帅将领都聚集到了这里,唐俭旁边是安修仁除了他俩旁边比较安静以外武将这边一个比一个声高。 尤其各路亲兵来的时候,一个个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评头论足,若是有人出错免不了一顿大笑,而亲兵主家免不了恼羞成怒高声喝骂。 直到程咬金的亲兵到来~二十个枪盾兵身高胖瘦仿佛,把面罩往下一放跟一个人似的,站站右边的右肩膀挂盾,左手持枪,站左边的左肩膀挂盾右手持枪。 齐刷刷步伐,整整齐齐的队形,统一的菱形大盾,统一的三菱刺枪,红马鬃的枪樱都是一样的,到了程咬金身后听打头的程安一声:“立定!” “啪!”一下一声重踏站定,连枪顿地下的声音都是整整齐齐,各位将军虽然是第二次看但还是免不了震惊不已,一个个嫉妒的不行,在看自己的亲兵虽然努力挺胸抬头,可是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这时候李道宗跑过来和程咬金打招呼:“程兄这些亲兵可真威武,看着俊!”程咬金笑着回应:“那是!那是!” 李道宗:……又来!“程兄来,借一步说话。”说着把程咬金拉到一旁嘀嘀咕咕,程咬金一会儿大笑一会儿摇头,过了一阵程咬金叫:“程安,来一下。” 程安跑了过去,程咬金交代了一些什么程安抱拳领命走了。程咬金李道宗二人笑着往回走,不知道他俩研究了什么。 说了两句李道宗回到自己的位置忽然一挥手下了一道命令,自己那二十个拿陌刀的亲兵领命回身居然走了。 一会儿程安又回来了,身后是二十个枪盾兵,和程咬金身后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枪樱是棕色的。 众将一看,好不要脸的老货,居然借亲兵装门面,李道宗洋洋得意,众将笑骂了一阵忽然间都望向程咬金,热切的目光看的程咬金一阵尴尬,忽然间都跑到程咬金面前:程兄!程兄! 的叫着,一个个热情的不行,但总结起来就仨字:借亲兵!程咬金也乐得出风头大手一挥让程安把剩下的亲兵都叫来。 一会儿剩下的亲兵都来了,各位大将军开始抢亲兵游戏,连唐俭都抢了十个,难为他了,但是你那六个钩镰枪兵四个枪盾兵真的好吗? 好嘛!这唐俭不愧是玩笔杆子的,脑子活,拿眼瞟了瞟,四个枪盾在前两两对应,后面六个钩镰枪兵。嘿!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程鸿这回抬眼一看:好家伙嘛,这整个一个老程家亲兵展览会。 全都是程咬金的亲兵了,齐整整一水的钩镰枪兵和枪盾兵,穿着程鸿打造的鳞板混编甲,一个个骚包的擦的连腹部鳞甲都晃眼睛,程咬金更是乐的嚣张的不得了,一会儿这里看看一会儿那里看看,跑到唐俭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会儿脸臭臭的回来了。 到程鸿跟前:“我儿还有诗吗?唐俭这老匹夫说昨天的诗不好,说我用的是刀,不是剑,醉里挑灯看刀才是写给我的,我儿若是没诗在改改?” 程鸿:……,看刀是什么玩意?还改改?我要有改的两下子早就自己作了,还用得着费脑筋背诗?刀的,刀的,刀刀刀刀刀刀,一把杀猪刀……不对,什么玩意,这神曲洗脑了!刀,有了!“阿耶,不用改,不就是刀的嘛,有了 骝马新跨白玉鞍, 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振, 匣里金刀血未干。” 程咬金听完暗自背了两遍,哈哈笑着找唐俭理论去了,一会儿这首诗就在前军传开了,最后也不知是李靖看不得程咬金嚣张还是时辰到了,一声令下大军开拔,程咬金意犹未尽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二十七章 路边捡了个小丫头 一路行军尘土飞扬,探马来回奔走报着里数,转过一道弯,长安城已经遥遥在望了,十里亭近在眼前。 皇上的御驾华盖彩旗已经看得见了各位将军整理了一下盔甲,程咬金在马背上放下了牛肉干,结果程鸿递过的毛巾擦了擦手,顺便抹了一把脸。 又把毛巾递回来告诉程鸿:“我儿打起精神来,正式场合莫失了礼数。” 絮絮叨叨的说些礼仪,然后挥手让程鸿回到程安身边的位置,又交代程安看着点程鸿,这才转过头去和众将并列而行。 大军行至进前,众将下马拱手恭迎皇上,皇上挽起众将旁边太监开始诵读圣旨,六俪体的文章华丽异常,难得一个太监把文章读的激扬顿挫中气十足。 根本就不像后世影视剧中太监那种尖声尖气的样子,程鸿偷眼观瞧这个后世被评价为千古一帝的唐宗,只见华盖下的李世民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身材微胖储着胡须一身明黄的龙袍,后面那个淡黄色龙袍十岁左右的小屁孩料想就是那个后来的搅基太子李承乾了。 一个悲剧太子,纯粹是被一群老学究教疯的,这个告诉他要兄友弟恭,那个告诉他王霸之道,这个告诉他亲近平民,那个教他愚民之道,这个告诉他依靠世家,那个说世家乃国之大贼不可靠。 下面还有一群人老撮攒着他要不咱们造反吧!回头问他爹,他爹告诉他:他们说的都对啊!结果这孩子彻底疯了! 程鸿正在偷盯着李承乾放空,不知怎么的程鸿觉得刚才大唐头子李二好像瞥了他一眼,于是连忙收了心神安静的跪在那里听着…… 好长一阵时间才念完了,军中推出颉利,李二陛下开始训孙子似的训颉利,把颉利训的是涕泪横流。 一副坦白从宽的样子,最后起驾随大军回长安,两边百姓随大军来回奔跑,期盼的看着里面有没有自己出征的亲人。 大军驻扎,将领和亲兵随皇帝回城,随着离长安城越来越近,两边的百姓越来越多,一队金吾卫开始维持秩序用长戈柄格开百姓免的冲了军阵,两边百姓兴奋的议论,大唐万胜! 的喊声参差不齐却不缺热血,这一群程家亲兵更是挺胸抬头走的越发整齐。 “抓住她!”这时候旁边人群一阵骚乱,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脏兮兮的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后面一群短衣家奴横冲直撞的往里挤,小女孩不知是吓的还是跑的小脸通红。 仗着人小人群密见缝就钻暂时没有被追上,七钻八拐到了金吾卫跟前一低头顺着下面钻了进去,幸亏御驾已经过去,队伍已经到了末尾,这里都是程家的亲兵,金吾卫一个疏忽把小女孩漏了进来,于是求助程家亲兵。 亲兵都是程鸿训练出来的,那叫令行禁止,哪管你那事,该走还是走队形整齐不见混乱,程鸿见状皱了皱眉头,一群大人抓一个小女孩,看小女孩身上衣服也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啊! 但是怎么弄的脏兮兮的?碰见拐卖儿童的了?这小孩若是在横冲直撞队里兵器铠甲的难免磕碰,程鸿找准时机往旁边带了一下马趁大家不注意往旁边一仰伸手抓住小女孩的腰带小女孩吓的“呀!” 了一声刚要挣扎,程鸿悄声说:“别动!别喊!我是帮你的!”一使劲把小女孩带到了马上,把小女孩藏到了身后大披风往下一垂把小女孩盖的严严实实,程鸿怕她骑不住马从包里拿出一根备用的束甲丝绦把小女孩固定在自己背上。 然后回头问身后的小女孩:“你是何人,他们为什么抓你?你家大人呢?”小女孩拍了拍程鸿的盔甲:“好硌人,我看不见外面了把披风掀开点。” 说着拱蹭着想把头伸出来。程鸿往后一拍正拍在小女孩屁股上:“别动!抓你的人还没走,再说这是大军当中,你若是出来会杀头的!”后面立刻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小女孩用拳头锤了锤程鸿后背:“坏人!你竟敢打我那里,可知男女授受不亲?” 程鸿一笑:“屁大的孩子还男女授受不亲,你个小脑袋想什么呢!若不是看你可怜我才懒得搭理你,臭小鬼!” 小女孩又锤了程鸿两下:“你才臭,又臭又硬又硌人。”这时程鸿忽然听见背后小姑娘肚子咕噜噜的叫着,程鸿轻笑:“哟!哪里打雷了?” 说完把毛巾沾了点水递到身后:“擦擦手,旁边的包里有牛肉干和水,你藏好了慢慢吃吧,现在你是出不去了,外面文武百官都盯着呢可不敢让他们看见你。” 小女孩不知道怎么着这次倒是没说话,接过毛巾然后摸索着把包拽上去放在程鸿和她之间吃了起来。程鸿站在最后面所以前面的看不见后面都是程鸿亲训出来的亲兵即使看见了也当没看见,远远的看着程鸿好像背着一个大罗锅披风里鼓出一大块随着马摇摇晃晃。 小丫头在后面吃,程鸿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偶尔小丫头回两句,这一路走的倒是不寂寞。 一会儿,来到皇宫,程鸿品级不够在大殿外候着,程鸿告诉小丫头莫要出声,小丫头可能也是被周围的气氛感染或许是累了。 一声不吭安静的趴在程鸿背上,程鸿肃立在殿外怕小丫头冷了,紧了紧披风。 渐渐的红日西斜,程鸿站的直打瞌睡,不是困,是无聊到瞌睡,程鸿索性放下面罩闭目养神。 忽听得里面喊:“宣,恒安道新任千牛卫程鸿进殿。”程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摘下头盔随着内侍向殿内走去,到了殿内见文武官员跪坐在两旁。 程鸿按内侍的指示走到中央拱手作揖:“末将程鸿参见陛下!”唐朝见皇帝是不跪的,大概到宋朝的时候群臣上殿才是站着的,我也没太仔细查,大家别太较真,本书里就这么着了,李二打量了一下程鸿道:“平身吧。” 说完一挥手,旁边内侍上前一步开始宣旨:“门下……”一大堆四骈的文体最后程鸿就听了个大概,说程鸿擒颉利有功,阵斩三十四,献制盐之法,封渭县虚构县男,食邑三百,良田五百亩,赏钱万金,锦缎一车……钦此! 程鸿连忙谢恩,然后按照程咬金教的退出大殿,程鸿现在脑袋里就一个念想就是万金,万金多少?好多啊,能买好多东西,到了殿外迷迷糊糊的走着。 内侍在旁边说到:“程县男,走吧!外苑的宴席已经摆好了。”程鸿晕晕乎乎的跟着内侍到了外苑,这里苏烈已经在了,还有张宝相。 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每人一小桌,太子在主位,看着众将,看样子有一阵了,一副小大人儿的样子。 程鸿看了一眼难为这孩子了,熊孩子的年纪在这一丝不苟的装大人……这时前面带路的内侍一路小跑跑到李承乾旁边耳语了一翻,程鸿拱手作揖:“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点了点头单手轻托:“程县男免礼!程县男武艺超群单骑擒颉利真乃勇将也!快快入座,不必多礼!” 程鸿应了一声起身,也乐得清闲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正好一个大柱子把程鸿挡了个严严实实,程鸿把披风悄悄掀了个缝看小丫头嘴里叼着半个牛肉干已经睡着了。 程鸿笑着摇了摇头心道:你倒清闲,我这背着你东奔西跑的你倒睡的安逸。程鸿又紧了紧披风,一边吃一边等散宴,这边以太子为首一个个威严谨坐,正中轻歌曼舞…… 程鸿心道:无聊的宴会。 二十八章 程鸿表示听了你的算数我很方 难得今天程咬金没喝醉,在外苑等着程鸿,见程鸿出来说到:“走,随阿耶回家!”拉着程鸿向宫门外面走去…… 走出宫门旁边各个府里的家丁仆人们早在那里候着了,有的驾着马车有的拉着马,程恭和程财也赫然在列,旁边两个少年立在一旁。 远远的看见程咬金大叫:“阿耶!阿耶!这里!俺在这里!”跑了两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大一点的拉了一下小一点的两人拱手作揖:“恭迎阿耶得胜归来!” 程咬金哈哈大笑,揉了揉他俩的脑袋说到:“好好!这是你大兄,怀默怀亮快叫人!”俩孩子抬手拱礼叫:“大兄!” 程咬金又对程鸿说:“这是你两个弟弟,大的叫怀默,小的叫怀亮,两个皮猴子一准是闯祸了才来这里避难。” 程鸿看着俩弟弟道:“都是一家人两位弟弟不必多礼,阿兄手头没什么礼物,等空闲了阿兄给你们补上!” 程咬金看着自己三个儿子乐的跟什么似的手一挥:“走走走!回府!”程咬金和程鸿上马两个小皮猴子由程恭程财带着六人四骑一溜烟的奔国公府而去…… 七拐八绕,时间不大就来到了国公府,国公府府门大开,门口两个大石狮子上带着红花,门楼里一排的红灯笼门口放着两个火盆。 家奴们排成两列见程咬金回府齐声喝到:“恭迎老爷回府,恭迎少郎君回府!” 程咬金大手一挥,跨过火盆,程鸿也跟着跨过火盆。到了正堂只见门前一群丫鬟莺莺燕燕,正中一位端庄的妇人对着程咬金一礼:“恭迎老爷回府!” 程咬金连忙扶起端庄妇人:“夫人怎么亲自来迎?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那在洛阳失散的儿程鸿!” 程鸿连忙上前一步:“儿程鸿给阿娘请安,祝娘福寿安康!”妇人一笑:“鸿儿真会说话儿,你那两个弟弟要是像你一样阿娘就省心了,天可怜见终于是找到了,以后在家可好好教教你那俩弟弟。” 程鸿连忙道:“不敢!不敢!儿初回大唐还要阿娘多多提点才是!” 忽然程鸿的披风动了动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阿娘!”程鸿一僵: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现在醒了!程咬金和崔氏一愣:什么情况?怀默怀亮两兄弟齐齐盯着程鸿的披风,程鸿苦笑着把披风解下来蹲下把丝绦解开,小丫头尚自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道:“阿娘在哪?” 小丫头被丝绦绑了半天可能是腿麻了,一个踉跄,程鸿连忙转身扶住小丫头,揉了揉她的脑袋道:“醒醒,醒醒!看看你在哪?”小丫头看了看四周一圈人都看着她,不自觉的往程鸿怀里躲了躲。 程咬金道:“我儿什么时候变个小娘子出来?”程怀默眼睛叽里咕噜直转道:“叫我阿娘阿娘,又是大兄变出来的难道是大嫂?” 程鸿苦笑着:“阿耶,可不是变出来的,今天路过朱雀街这小丫头被十来个恶奴追堵,跑进了后面的军阵,儿看她衣着不像贫苦人家的孩子怕是被拐卖的,又怕军阵中刀枪铠甲碰坏了她,就先把她藏在了披风里,心思得空了问问她是谁家的孩子好送回去!” 程咬金夫妇恍然,原来如此,崔氏细一想:从朱雀街就背着难道一路走来进殿赴宴都背着?也是个胆大包天的货!崔氏看了一眼程咬金说到:“先别管这些了,既然人在这里,回头我嘱咐下人打听打听,还请夫君和鸿儿先解甲吧。 夫君也是,这找回了鸿儿也不先报个信,等到家了才让程平跑回来报信,这衣服都没准备幸亏府里的丫鬟手巧,紧赶慢赶才做出了一身…… 荷花,带着少郎君带回来的小娘子去厢房换一身衣服,在到中堂来。” 程咬金程鸿二人进了厢房一群莺莺燕燕的开始给程鸿解甲,程咬金的当然由崔氏亲手解,程鸿这边四个固定的,一群流动的,一会儿进来一个拿走程鸿的臂铠,一会儿进来一个拿披风。 这四个一会摸摸这儿,一会儿拽拽那儿,除了束甲丝绦他们会解以外其余的全不会,关键程鸿的铠甲全是现代工艺,暗扣卡簧控制着暗销,若是不知道连按哪都不知道。 程鸿一边抵挡着八只玉手一边说:“我自己来,自己来!”按着暗扣铠甲部件一一弹开,看的丫鬟们惊奇不已。 “叽叽喳喳”何止两千只鸭子,里面的衣服丫鬟们也要伸手,程鸿连忙说到:“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新衣服放在那里你们先出去吧!”一群丫鬟应了声“诺!” 一个个走了出去,刚关门就听见外面压低的笑声。程鸿长出了一口气,可算出去了,在不出去作为钢铁直处男没准就闹出笑话来了,程鸿看了看木桶,水汽缕缕飘起,上面点缀着点干花瓣还有一些什么干叶子,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三下五除二脱了精光酣畅淋漓的狠搓了一把。 要说这都一个月没洗澡了,程鸿都觉得自己馊了,洗完以后擦干开始穿衣服,穿完衣服正正擦着头发门口开始传来敲门声,程鸿叫:“来了!” 说完往门口走,开门一看是崔氏吩咐的那个叫荷花的的侍女,旁边领着的是自己捡来的小丫头,穿着一身襦裙仰头看着程鸿。 荷花说:“禀少郎君,您带回来的这位小娘一直吵着找你,奴劝不住才带着小娘找过来的。” 程鸿擦完了头发拿起束缚带绑着头发看了一眼小丫头:“说吧,小丫头,找我干嘛?” 小丫头清脆的声音响起:“不找你找谁,谁让我就认识你!”程鸿笑道:“哎呦!还挺会讲理的,那说说吧你是谁府上的?叫什么?” 小丫头看着程鸿:“你是要去府上提亲吗?”说罢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怕是不行!阿耶不在府上,说要很久才能回来,我叫二丫,等阿耶回府了你在去吧,哎!你打了我这里又背了我那么长时间,我也只能嫁给你了。” 荷花在一旁憋着笑,程鸿看她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一阵气闷:“屁大点的孩子你算是什么女人,顶天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好好说话,二丫算是什么名字?” 二丫斜了程鸿一眼:“我才七岁呀,哪有名字?家里还有一个姐姐我可不就叫二丫,你是不是傻?” 程鸿:……唐朝小女孩都不起名字的吗?荷花吭哧吭哧的憋着笑:“少郎君,时候不早了还是去前厅吧!” 程鸿揉了揉二丫的脑袋顺手抱起二丫抬头一呶嘴:“劳烦带路。”荷花转头带路,二丫尚自喋喋不休:“你叫程鸿是吧?二丫和你说了年岁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年岁呢!” 程鸿回道:“我啊,今年十六!”二丫咬着食指皱着眉:“你今年十六,两个七岁是十四,十六比十四还大两岁,那我将来十六了你岂不是两个十六还大两岁那么多?那不就是三十四了?哎!你能不能慢点长等等我?” 程鸿:囧。荷花:“哈哈哈哈!” 二十九章 第一夜 荷花板了半天脸憋通红才板住笑,程鸿黑着一张脸,二丫还卡哇伊的咬着食指皱着眉头算计着怎么才能让程鸿慢点长岁数,到了正堂程鸿怕门槛高拌到二丫的小短腿特意抱过门槛才放下二丫。 崔氏看了一眼程咬金漏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程咬金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头,程鸿连忙上前拱手:“见过阿耶阿娘,害的阿耶阿娘等儿,儿之罪过!” 二丫拽着程鸿的衣角和程鸿并立,像模像样的作揖:“就是,就是,程鸿太拖沓害二老久等了,二丫以后会催促他的。” 程鸿鼻子没气歪了,有你什么事啊!崔氏笑着开口:“不妨事,不妨事!宫里的吃食都凉,阿娘料定你是没吃好,家里知道你们要回来早早的就预备了饭食,快入座吧。” 程鸿一礼:“谢阿耶阿娘!”程鸿坐在下首,二丫跟着他跪坐在旁边,礼仪一丝不苟,看样不是一般官宦之女,崔氏看在眼里满意的点了点头,悄悄和程咬金说:“看样妾身还要尽快打听这小娘是谁府上的,你看这小娘的礼仪可不是一般小门小户能学的来的,至少和老爷一样都是位列朝堂的大元才有这家教。” 程咬金挥了挥手:“鸿儿本领大着呢,虽然在外游历礼仪多有不通但是诗词武艺军阵工农皆上上之选,一路连作三首诗惊的唐俭大呼大才,还编了一个叫什么经的启蒙读物让咱家二百亲兵三个月都能写简单的家信了。更何况现在鸿儿是皇上亲封的渭县县男,食邑三百,良田五百亩,鸿儿才几岁,刚刚十六!” 崔氏惊奇的问:“老爷,您不是国公吗?鸿儿是长子怎么还封县男?”程咬金喝了一口酒:“哎!皇上拟旨的时候还不知道鸿儿是我儿,算是咱程家占了便宜,鸿儿是全凭功劳封的县男。 算是咱们占了皇家的便宜,也不知是好是坏,皇上既然给了鸿儿县男之位怕是将来国公之位是不能传给鸿儿了,但是以鸿儿的本事将来自己挣个国公也未可知。至于婚事哎!” 崔氏一听这话,婚事怎么了?看程鸿这么有出息还想把自己的侄女塞给程鸿呢,要知道清河崔氏也不是小门小户,这一听程鸿婚事还有什么事情? 连忙问道:“鸿儿的婚事怎么了?”程咬金说:“李绩和李道宗都想把闺女塞给我家鸿儿,我没答应。” 崔氏不解:“一个国公的女儿一个是郡主,按理说也算门当户对老爷有什么顾虑?” 程咬金又摇头:“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鸿儿有本事,他们都看见了一面,我看见了全面,若是他们看见鸿儿全部的本事也绝对不会搭言。 将来皇上也见了鸿儿全部的本事如果不赐婚就得让鸿儿赶紧跑,不赐婚皇上肯定就是想杀他了。” 崔氏大惊:“怎么可能?” 程咬金看着给二丫挑鱼刺的程鸿说到:“怎么不可能?鸿儿武艺师从行俨,斩将夺旗堪比壮年时的秦家阿兄,练兵有术兵阵连李靖都夸赞,在云州城外转一圈儿教我大军矿盐变精盐之术。 这次我回长安拉回了一千担上好的精盐,自己在城外搭了四个临时的小炉子三天打了二百多人的兵器和全身盔甲还有近千把横刀,都是精钢的,那刀砍我亲卫的刀都跟砍柴火似的,听程平说还会做什么圆犁比现在的犁强一倍不止…… 这还是他刚漏出来的一点点皮毛,看样子鸿儿会的远不止这些,你说可能不可能?” 崔氏目瞪口呆:这也太……。 程鸿正在那里给二丫夹菜夹肉,看她吃的文质彬彬像模像样超好玩儿,还不知道老程和崔氏的对话。 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大吃一惊:怪不得程咬金拒婚,程鸿还以为让程鸿自己挑选妻子呢,整了半天程咬金早认定程鸿的婚事只能是李二赐婚,程鸿也只能娶公主,要不性命不保! 怪不得程咬金打了个时间差让程鸿得了个实封的县男,这是早就安排好了路子准备让程鸿一步步自己挣个国公来,我说程咬金咋一点都不担心后院起火呢。 程咬金的卢国公将来还是怀默的,程鸿凭本事绝对也是个国公,崔氏有什么不满意的! 程咬金喝了一口酒:“咱们也不能太被动,最近你制造点机会穿着诰命服勤去后宫走动走动,多去找皇后娘娘聊聊家常。 看看哪个公主好回来咱选选,要温柔贤惠的哪怕在宫里不那么太显眼的也成,多使点铜钱给打赏宫女,他们伺候着公主,那个脾气好那个飞扬跋扈恃宠而骄肯定都知道。 这可是大事选好了就看俺老程的!俺可不想让鸿儿刚到家又得跑!” 说罢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程鸿吃完了饭崔氏吩咐荷花带程鸿去后院休息,又让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去伺候程鸿,二丫打定主意跟着程鸿,程鸿去哪她去哪,程鸿没辙只能抱着二丫跟着荷花来到后院。 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已经在那了,程鸿住的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园子,进了月亮门是一个假山,左边种着竹子右边是一片空场土松着料想将来是种花什么的。 房子正房两厢房,都点着灯,程鸿刚走进四个丫头齐声请安,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给他解甲那四个丫头。 程鸿挥了挥手:“都去歇息吧!哎!把二丫带到厢房休息。”也不知是春夏秋冬哪个丫头接过困得不行的二丫向厢房走去。 二丫忽然哭闹:“不行!不行!我就跟着你!我就跟着你!”程鸿一看一捂额头,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粘人,没办法接回二丫。 二丫一到程鸿怀里又困成磕头虫,哎!造了孽了!只得抱着二丫进房,进房以后程鸿试了试,只要程鸿离开她三步,她立马哭闹,程鸿暗叹,这简直就是捡回了一个祖宗来,这是谁家的孩子? 咋这么磨人呢?幸好床够大,让春雨帮二丫宽衣顺便拿了套被褥程鸿把二丫放在里面自己睡外面挥手让春雨熄完灯也去睡了,程鸿躺下定定的看着暗夜中的窗幔,听着窗外随风“沙沙”作响的竹林想着:这就是我的家,唐朝的家! 一切恍如梦境。心里暗暗念叨:师傅,我回到唐朝了,也找到的爹爹,还知道了你的过去,不知道你在那边怎么样?临走时候狄大胡子那一棒不知道打的重不重,我是被雷劈过来的不知道保险公司能赔多少钱,也没法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我在这边都挺好的,…… 就是捡了一个粘人的小丫头太麻烦……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程鸿呼吸渐匀睡了过去…… 三十章 早起请安 第二天程鸿睡的正香,小丫头骑在程鸿身上拉着程鸿的一只胳膊奋力的拽着:“程鸿你快起来!待会儿还要给阿耶阿娘请安,晚了就失礼了!起来!起来!” 程鸿迷迷糊糊的被二丫吵醒,外面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已经候着了,端着脸盆毛巾已经在候着了,程鸿打了个哈欠被二丫吵的实在不行只能起身。 二丫见程鸿起身对门外喊:“进来吧!”四个丫鬟依次排开端着盆拿着毛巾,端着一个个盒子,程鸿定睛一看这是什么?柳树条?旁边的是什么?青盐? 秋霜和冬雪走过来开始给程鸿和二丫洗脸,二丫伸着手等着冬雪伺候,程鸿挥手让秋霜在一旁站着自己开始洗漱,擦完脸看着夏风递过来的柳树枝程鸿真的一脸懵,二丫也皱着眉头,拿柳枝咬过的那面沾了沾青盐。 看着程鸿:“程鸿,柳枝好苦的,漱嘴就行了,能不能不刷牙?”程鸿一听:哦!原来是刷牙的!于是问旁边的秋霜:“我昨天有一个包在哪?就是小丫头手里抱着的那个,去拿来!” 秋霜应了一声走了出去,程鸿一边穿衣服一边逗二丫:“漱嘴不行,必须得刷牙,你最好拿磨石刷,小小年纪牙尖嘴利的。” 二丫毛了,把柳枝一放:“程鸿!你个薄情郎,衣服还没穿就开始挤兑我。不刷了!哼!”说罢伸着手开始示意冬雪给她穿衣服,程鸿:…… 唐朝女孩都这么早熟吗?看一眼一眼剜着程鸿的小丫头,程鸿看着一阵有趣儿,又调侃:“哟!有手有脚的连衣服都不会穿,还说自己不是小丫头?” 二丫张牙舞爪:“呀!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拼了!”程鸿单手按在二丫脑袋上看着她把手臂轮成风车:“恼羞成怒了吧!有能耐自己穿衣服啊。” 二丫好像也知道打不到程鸿,哼了一声气鼓鼓的开始翻弄衣服,翻弄了一阵把襦裙平铺在床铺上,掀起裙角头钻了进去,一拱一拱的往上钻,程鸿看的一阵好笑,这时秋霜拿着程鸿的旅行包回来了,程鸿接过旅行包从旁边的兜里掏出牙刷沾了点青盐开始刷牙,洗漱完毕拉开兜子往床旁边的小案上掏东西,牛肉干,半包递给秋霜。 告诉她拿去分吃,花露水,放着一会儿拿给崔氏,怀表一会儿拿给程咬金,手机,连电都没有没用了,上妆盒,放这……收拾完以后回头看二丫,程鸿差点没笑趴下,四个丫鬟也憋笑憋的脸通红。 原来刚刚二丫把襦裙铺好往里钻想法是对的,可惜她铺时候是正面冲自己,钻进去以后衣服正面朝后,反了! 小丫头钻了好一阵吭哧瘪肚的出来了刚要炫耀一看:穿反了!又见程鸿在那里笑的没心没肺眼圈就红了,程鸿一见二丫要哭,算了算了,要这祖宗开哭又有的哄了,连忙走过去:“连衣服都不会穿还好意思哭,来来来!我帮你!” 说着帮她把裙子从头上拽下来,二丫这次倒是没有反驳什么配合着程鸿把衣服穿好,程鸿拿牙刷涮了涮又沾了青盐,把毛巾围在二丫脖子下面开始给她刷牙:“小丫头,看你以后还牙尖嘴利不的了,没我帮你衣服都穿不好,以后要听话知道吗?来漱嘴!” 说完端着一碗茶水让小丫头漱嘴,漱完嘴顺便用毛巾给二丫擦了把脸,又扎了两个包包头,然后让冬雪给二丫穿鞋,自己从上妆盒的小抽屉里拿出镶着景泰蓝孔雀的铜梳子开始梳头,梳完扎个马尾。 这时候秋霜开言:“少郎君,你这法式没法带冠啊!”程鸿一听:带冠?怎么带?这时候二丫捡到笑话了:“连带冠都不会还说我是小丫头!哼!” 程鸿回嘴:“又不是豚,老哼哼什么?”不理会气的张牙舞爪的二丫对秋霜说:“你给我带一下我看看!”说完坐在锦墩上又把放在小案上的补妆盒按开,八卦型的盒子弹开里面是两条凤凰围着一面人头大小的镜子,准备看看带冠到底是什么发型,女人对镜子的喜爱是不分年龄与时代的, 四大一小全都看着镜子目瞪口呆,秋霜晕晕乎乎:这宝贝就这么在厢房放了一夜?五个人心里冒出一句话:太败家了!程鸿坐了一阵见秋霜没动。 于是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秋霜胡乱的应着,条件反射般的散开程鸿的头发梳了一个朝天髻然后拿来一个银冠套在发髻上又插了一根银簪。 程鸿看了看,还不错,这时候二丫指着程鸿:“这么贵重的物品你怎么能随便放在兜子里,你,你,你……” 程鸿抱过二丫:“我什么我,过来给你擦香香!”说着从上妆盒的抽屉里拿出还剩多半盒的蛇油膏拿手指沾了点开始给二丫往脸上抹。抹完以后抱着二丫让二丫拿着花露水和怀表去前厅给二老请安。 二丫一路上念叨着程鸿败家,喋喋不休的说教,听的后面的几个丫鬟偷笑不已…… 一路到了前厅,迈过门槛放下二丫,见程咬金和崔氏已经坐在那里了,料定程咬金是宿醉刚醒揉着太阳穴,崔氏在一旁小声的说着什么,见程鸿进来都看过来。 程鸿三步两步走到案前拱手作揖:“儿给阿耶阿娘请安,阿耶阿娘福寿安康!”二丫也像模像样的过来:“二丫给二老请安!” 一本正经的模样但是你左手拿着花露水右手拿怀表这样行礼真的好吗?崔氏连忙应声:“自家人不必多礼!小娘子拿的什么?交给下面的丫头拿就好了。” 程鸿接口:“回禀阿娘,这是儿游历时带回来的物件,不值什么钱,拿给阿耶阿娘看个新奇!”说着让二丫把东西递上去。崔氏一看花露水:“我儿这可是琉璃?” 程鸿回到:“正是,里面装的是花露水,气味芳香撒点在身上防止蚊虫叮咬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崔氏说:“我儿谦逊,这么好品相的琉璃瓶阿娘还是头一次见,千金难求的宝贝怎能不值钱?”程咬金挥了挥手:“我儿说不值钱肯定就是不值钱,弄不好我儿就会做琉璃,就和钢铁一样,到我儿手里随随便便产出都赶上咱全国一年的量了!” 程鸿回到:“阿耶说的正是,琉璃其实就是沙石烧制的,很容易得到,花露水只是给阿娘看个新奇。”程咬金拿起怀表问:“这是什么?” 程鸿走上前去拿在手里给程咬金示范:“阿耶,这个叫怀表,链子挂在胸前表放在怀里,按这个小疙瘩盖子弹开,里面这三个针是时针,分针,秒针,秒针走一圈分针走一步,分针走一圈时针走一步,时针走两步是一个时辰,走两圈是一天一夜。 阿耶看,从这里这里开始第一圈两大格算子时,依此类推,盖子往回一按就收起!” 程咬金瞪大眼睛看着:“好宝贝,好宝贝,这个我儿会造吗?”程鸿摇了摇头:“这个没法造,东西太精细。” 程咬金拿起怀表挂好说到:“快吃饭吧,阿耶要去上朝了,今天第一天,以后不用来请安了,没事时候让程平领你去你的食邑转转,还有五百亩的地到时候你自己管着,有什么不会的就问你阿娘!还有,以后程财和程平跟着你了。” 程鸿作揖:“是阿耶!”程咬金站起身来昂首挺胸的去上朝了…… 三十一章 朝堂 家 都挺忙的 程咬金打马上朝,到了宫门一路走过去,见人便打招呼,碰上熟悉的就问:什么时辰。 然后掏出怀表显示一番,洋洋得意的样子看的众人牙痒痒。程咬金正四处显呢,这时候李二带着冠冕走了出来。 旁边内侍喊“上朝!”众官员拱手参拜开始上朝。李二说:“刚才卢国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程咬金出来参拜:“回陛下,没什么,是我儿不远万里给我找来的传家宝!” 大家一听“嗬!”这老程好不要脸,传家宝都是传的,没听说还有找的,还不远万里,你咋不说是天上求来的呢? 李二惊奇道:“哦?怀默还是怀亮,这两个小家伙还能不远万里?不会是在西市找的吧?”程咬金一拱手:“回陛下,不是他们俩,是我十五年前在洛阳丢的儿子回来了,人陛下也见过,就是昨天陛下亲封的渭县县男~程鸿。” 众人哗然,李世民也是昨天宴席散了才知道程鸿是程咬金的儿子的,知道以后骂了好几句老匹夫!若是知道程鸿是程咬金的儿子封什么食邑,给个官衔就完了,这劈出五百亩地去,虽然地不是什么好地但是离长安近啊,卖了也不少钱呢! 要知道草原上一仗大唐也是咬牙打下来的,现在国库空的都能跑老鼠了,内库更完,照这么下去宫女都要养不起了,要不是看在程鸿造那么多盐的功劳上哪能给他个爵位!钱啊!皇帝也缺啊! 这时魏征走了出来:“陛下,这里是早朝,请陛下以国事为重。” 李二一看这倔老头就脑瓜子疼,于是挥了挥手:“好了,好了,现在谈正事。” 程咬金乐得把话题结果作揖回去了,魏征看皇上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要说教什么还没等说呢后边传来一个声音:“启禀陛下臣弹劾卫国公李靖纵兵劫掠,谎报军功,掩人功绩,不顾圣命……一十三条罪状!” 大家一看,发话的正是御史崔明,皇上大怒“无稽之谈!”崔明作揖:“臣为御史,有闻风而奏之权,请圣上明查。”这时李靖出列:“陛下,臣知罪!此次臣出征旧伤复发,精力难继,臣请乞骸骨!”说完一揖到底。那意思是我知道啥意思了,封无可封了,你怕我功高,我还怕你杀我呢,你啥意思我知道了,态我也表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李二一拍桌子:“御史崔明查而不严,听而不明,罚俸半年,李靖国之重臣怎能乞骸骨?传御医到国公府给卫国公诊断,免了卫国公早朝,等养好病在上朝。” 李靖长舒一口气:“臣遵旨!”两人回位置,两个人李靖明升反降,说是让御医看病免了早朝其实就是说你在家待着吧,没事别来,要不你看着我害怕我看着你也不舒服,而崔明罚俸,呵呵! 崔家何时缺过钱!这时兵部奏请十于万俘虏怎么处理。魏征这家伙真狠一开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奏请皇上都砍了!孔颖达当时就怒了:一套子曰诗云的最后要求归其部落全其风俗,那意思就是放了! 这边程咬金一听不干了:还放了?疯了吧!花那么大力气抓住了还放了?下次在反怎么办?好嘛,突厥全民皆兵不尊传承三年二年的在选出一个可汗在打大唐怎么办?你俩腿一蹬看不见倒省心了,到时候还不得军人流血劳民伤财的在打去? 孔颖达差点没气死:三年两年我就看不见了?你这是咒我死啊!我跟你拼了!程咬金好整以暇摇了摇头,斯文扫地。 孔颖达一听差点没“哏喽”一下过去,李二看的一阵头痛连忙制止:“俘虏这事还是明天在说,程咬金,孔颖达,魏征明天上奏折写俘虏处理之事。下一件事!” 户部出列,说卢国公买五千头草原蛮牛,数量太大禀明皇上。那意思就是你看卖不卖? 李二虽然好奇程咬金为什么买那么多没用的肉牛但是刚设计让程咬金写奏折怕被程咬金胡搅蛮缠上,更何况那是牛又不是马,还是草原牛除了吃肉什么用都没有,挥了挥手:“准了!” 程咬金一乐:“谢皇上!”李二看着程咬金的模样暗暗留了个心眼,回头告诉户部把牛都留着,没准程咬金研究出什么了,这老货纯粹无利不起早,买这么多牛肯定不是吃肉那么简单。这事过去下一个…… 这边程鸿吃罢早饭,领着二丫刚出了前厅就开始揉腿:该死的跪坐,都麻了!揉了一阵心里暗道:不能这么坐了,在这么坐非坐残废不可!去找程财! 想到这里抱着二丫往前院走,半路碰见俩熊孩子怀默怀亮两兄弟,俩小人儿熊像未漏,像模像样的行礼以后跑了过去。程鸿先看了看马头,然后想让程财领着自己去逛逛,还没等出门看程平带着二十多个扛着木头拿着锯子斧子短衣打扮的汉子走了过来。 程平老远就迎了过来:“少郎君,我这正找你呢!”程鸿诧异:这是知道我要做凳子,椅子?木匠都带来了?问到:“程平你这是?” 程平挠了挠头:“少郎君你看木匠都在这,你说那个什么圆犁怎么弄?要是木匠不够我在买去!”好嘛!这年头木匠不够不用请,改用买的。 程鸿点头:“够了,够了!一会儿就打造完,正好我还想找你要木匠打点东西呢,要是有漆匠在找两个来,另外在拿点木头我这要用。” 程平应了一声出去安排了,这时候程财走了过来:“少郎君,昨天的赏赐下来了,你看是不是去看一下?”程鸿挥了挥手:“算了,一切你安排吧,按规矩来,该给的赏钱别抠门。” 程财应了一声也走了。程鸿看着二十几个短衣汉子问到:“谁识字?”没人搭话,程鸿又问:“谁能看图?”这回稀稀拉拉的有人应声,程鸿看了看,七个,还成! 程鸿吩咐冬雪去拿纸笔,冬雪应声去了,程鸿蹲在地上开始画曲辕犁,画完整个在把零件拆出来画了一遍,一边画一边解释,然后告诉他们一人负责一个配件,打完以后装在一起。 二十几个人开始往外掏零件,斧子,锯子,凿子,锛子……等程鸿看他们要打零件开始测量时候程鸿傻眼了,一个个拿小木棍上程鸿画的图上测量去,程鸿一拍脑袋:“你们没有尺子吗?” 所有木匠一起摇头,程鸿问:“那你们怎么测量?”木匠有的说用手指,有的说用眼睛,有的说我一扎就是四寸……只有两个木匠拿出了木尺,俩尺刻度还不一样。 程鸿:一看木匠脑瓜疼,脑瓜疼……。程鸿告诉他们一人先锯一个木条,一会儿先给你们做个尺子。一群人听了开始锯尺子,程鸿在一边说:“锯直,要两个箭杆那么长。” 这时冬雪拿着笔墨纸砚过来了,后面是两个抬着案和蒲团的小厮,冬雪指挥着小厮放下蒲团案几,冬雪磨完了墨木匠那边也锯好了尺子。 人手一把,程鸿把二十几个木条放在案几上排排摆好用凿子画出印在点上墨,然后分给众人。 众人拿着尺子欣喜不已,程鸿开始给他们讲解曲辕犁,各个部件的尺寸,在结合现在的工艺怎么拼装,这下程鸿却服了这群木匠。 整个曲辕犁居然一个钉都没用全部卯榫结构,结实的很!一连组装了三架才算停手,程鸿见他们都熟悉了图纸开始画别的东西,什么八仙桌,高脚凳,太师椅,梳妆台,立柜…… 画了一大堆,尺寸标好让他们开始打造,这时候程平带着漆匠木料回来了,顺便还带了七八个木匠,程鸿让新来的木匠打下手继续忙碌。 指着立在一边的三架曲辕犁:“呶!在那了,在打个铁犁头就好了。”说完叫过一个木匠拿着图纸让程平带着:“照这个打,他跟着你去,他知道尺寸,钱财去找程财要,刚刚陛下的赏钱下来了,去吧!”程平应声而去! 三十二章 奏折 程鸿在那里比比划划的指挥,二丫在一边捣乱,一会儿骂程鸿莽夫!一会儿看程鸿拿凿子要示范就去抢凿子说丢架。 没见爵爷还做木工的,弄的程鸿实在没法画了一个木马让木匠不顾一切优先打造。 打完以后二丫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你是不是傻,真马这么多你给我打个木马!脑袋呢?” 程鸿:……也是!然后二丫背着手走了一圈:“算了算了,看在你送我的第二件礼物上我就免为其难的收下了!” 程鸿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哎!?不对啊,怎么是第二件,这不是第一件吗?” 二丫又那么看着他:“第一件当然是梳妆盒了!你一个大男人用那东西干嘛?难道你是变态吗?” 冬雪在一边背着脸“吭哧吭哧”的抖着肩,程鸿:我被?!打劫了?!! 这大唐难道都是土匪吗?除了在草原抢了颉利以外一直在被抢,在云州城外被程咬金抢,三字经被唐俭抢,三国被李靖抢,李绩,李道宗抢他做女婿,捡了个小丫头抢他梳妆盒……这都什么啊! 告诉你,别来大唐,大唐就是土匪窝,连七岁小女孩都会抢劫! 程鸿刚要说什么程咬金回来了,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前面是领路的程平,拿着犁头已经回来了。 程鸿连忙打招呼:“阿耶下朝了?”程咬金说:“嗯!我儿怎么亲自在这里监工,程财呢?” 程鸿说到:“程财刚刚我打发去接宫里的赏赐去了!”程咬金点了点头:“这活计我儿在家胡搞一下就行了,可不能去外面可不能弄,咱们毕竟以武立家,其余的还是少弄!” 程鸿点了点头:“嗯,儿知道了!”程咬金摸了摸脑袋:“哦,对了,在过半个月你娘舅裴行俭回长安,到时候你那群伯伯也来聚聚,你准备准备,最少弄几首诗,好好漏漏脸。” 程鸿:……程家的诗都是弄出来的程鸿点了点头:“刚才儿见阿耶火气那么大怎么了?” 程咬金跺脚大骂:“还不是孔颖达那老匹夫!念书念傻了,草原上辛辛苦苦打败了颉利死了儿郎无数,辛辛苦苦抓了十多万的俘虏他进言要给放了,还归其建制完其风俗,我归他奶奶个腿。” 程鸿一听火了:“那哪能放?放了仗不是白打了!”程咬金点头:“就是就是,十几万可都是控弦之士,放了就是放十几万的突厥兵去,草原人不尊祖治,不敬先人,强者为王,若是放了指不定抓了颉利出个什么利来,到时候在年年寇边……” 程鸿道:“阿耶有理,打了胜仗本身就是挣钱的买卖让他那么一放不是赔空国库了?” 程咬金叹了口气:“我儿不知,打仗可不就是赔钱的买卖,强如前汉不也是打仗伤了国之根本才衰弱下来的,不说战死抚恤战功赏赐,就是粮草辎重刀枪铠甲哪样不是钱?” 程鸿道:“打赢了怎么可能赔钱!首先牛羊马匹就不说了,颉利被打败了总该有地盘吧?颉利养的起那么些控弦之士草场想必不错吧!画成方块租出去啊,不管谁租允许他养二百带甲家奴,建不起城,建个烽火台可以吧! 只要点烽火咱就让边军去帮他们,帮完抚恤战损是不是得牧场主掏啊?边军大老远赶来茶水钱得给吧?以边军为点一圈一圈的往外画片,离边军近的稳赚不陪,远的三年得一年就挣钱! 实在太远的可以租给草原的小部落嘛,就告诉他,谁抢他大唐帮他抢回来,你看他租不租! 乐疯他,要不他们也经常被抢,这次扯着大唐的虎皮大旗谁赶不给个面子?” 程咬金大点其头:“确实不错,说的阿耶都想包一片离边军近的草场了!”程鸿得意洋洋:“这还是小头,大头还在后面,那群俘虏才是大头,十几万的壮劳力,咱大唐修桥补路不筑城挖矿哪里不需要人,十几万啊给饭就成,这可都是钱啊!” 程咬金点了点头:“确实是省了徭役,可是徭役本身也不花钱啊!修桥铺路都是徭役,百姓还带粮!挖矿的话,你若用他们原来的矿工不是饿死了?” 程鸿:……,谁说劳动改造来着?出来看我打不死你!程鸿思考了一阵:“可以修专用驰道,商人若用一里一车按一钱算或五里一钱,商人都会算,一天人吃马嚼早到一天就能省下一天的费用,半路修驿站卖些草料吃食,这都是钱,若是哪里发生战事运兵运粮都省时间,但是修驰道要先修从长安到洛阳的,因为这两个城市之间商旅最多,有钱赚,回利快,以路养路以路修路,这就是钱。” 程咬金大点其头:“不错不错,可就是怕那帮念书念傻的夫子们挑毛病,说什么仁德,教化……”程鸿说:“这好办啊,夫子教书若是有犯错的孩子还要打手板呢!他们寇边就白寇啊!抢了百姓的不还吗?杀了军士白杀吗? 做了错事不罚吗?他们没钱就只能接受劳动改造,以工代钱还我大唐百姓,这叫劳动改造,一边劳动一边改造自身,等改造好了就放他们回去,好与不好还不是咱们说的算! 若是夫子怜悯草原人他们可以替草原人还啊!” 程咬金笑的见牙不见眼,大叫:“好,好,正好我儿这有笔墨纸砚,把刚才阿耶想的都写上!”程鸿:……我?又被抢了? “可是阿耶,我不会写奏折的格式啊!”程咬金道:“那不正好学学!你写吧,想怎么写怎么写,写完了阿耶在给你斧正斧正!” 程鸿一听~得!这肯定是我写了,写吧!点了点头答应下来。程咬金见状拍了拍程鸿肩膀哈哈大笑,刚要走,程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阿耶,那个曲辕犁打造好了,程平手里拿的是犁头,安上就能用,牛用这个弯木,在套上稻草麻袋片做的套包子就能拉了,这个能调深浅,这个能调整方向。” 程咬金挥了挥手:“程平拿着去地里试试,若是成了马上拿回来,不要走漏风声,也不要说谁发明的。”程鸿应了一声扛了一架犁走了。程咬金拍了拍程鸿:“我儿快点儿写奏折吧。” 程鸿在那里开始沾墨刮墨,奏折啊,怎么写啊,看了看冬雪,算了!看了看在木马上骑的正欢的真香预警牌二丫,拉倒吧,她才七岁耶!这二丫,你和她讲道理她和你讲岁数,你和她讲岁数她和你讲男女。 你和她说男女她说她还小,你说她还小她和你说道理,你就说不过她。程鸿一想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写吧! 拿起笔开始落字,一手的奏请草原承包制奏疏:家之争者田间地头,国之争者天下大义,以大义灭不义,颉利不义,上天所弃,唐代天灭之,乃大义。 颉利虽不义但非草原之不义,臣请陛下下旨整治草原以全天意,整治方法如下…… 洋洋洒洒各种细节谢了二十几条,解决办法写了四十多条,看没什么漏下的就停笔写下一个。 俘虏处理办法,劳动改造写一篇,驰道意义以及盈利部分写了一篇,胳膊酸腿疼,总算写完了,拿起来一看都快吃晚饭了。 二丫早就被冬雪抱回去睡觉了,程鸿大手一挥:“下班吃饭,剩下的明天在干!”木匠们不知道什么叫下班但是吃饭和明天在干听明白了,一个个作揖,少郎君仁慈。程鸿把奏折捋了捋拿着摇头晃脑的去找程咬金了…… 三十三章 一摞草稿历史拐弯 程鸿来到正堂,拱手作揖:“见过阿耶阿娘!” 程咬金点了点头,崔氏连忙说:“自家人不必多礼!”程鸿拿着一摞的纸,双手递给程咬金:“阿耶!奏折已经写完了,请阿耶斧正!” 程咬金接过翻了翻,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你先回去吧,顺便告诉怀默怀亮早点回去睡觉,今天他两看见你给你小媳妇做的木马就追着木马去了。”程鸿点头应是,走了出去。 门口听见程咬金悄声说道:“夫人夫人快看看鸿儿写的这几篇奏章怎么钉本?” 崔氏说:“老爷不是说要抄下来吗?”程咬金说:“要是少我就抄了,这么厚一摞,字只有指甲盖那么大,我抄到天亮也抄不完啊,就这么上吧,反正都知道俺老程字难看,我就说让我儿代笔。” 崔氏:“也不知羞!”程咬金:“羞什么?子服其劳,应该的,谁气,自己也生一个这么有能耐的儿子去!” 程鸿到了小院看怀默怀亮两兄弟正在起木马,俩人坐在木马上拿着竹竿当马鞭,高抬轻抽,长大嘴喊小声甚至不出声那么在那杀啊!冲啊! 的程鸿一看,这俩孩子咋了?走过去说:“两位弟弟,阿耶让你们早点睡觉……” 怀默怀亮连忙摆手请“嘘”,怀默说:“嫂嫂嫌我们吵,若是敢在吵就把木马腿卸了,大兄小点声!” 程鸿:……。这叫什么事!这时二丫听见程鸿的声音了,连忙跑出来:“就等你了,你回来就吃饭。”程鸿道:“弟弟在大兄这里吃吧?” 怀默怀亮连忙说到:“不了,我们已经吃过了,在玩儿一会儿木马就行!”这时候二丫说到:“不行!阿耶吩咐你们要回去睡觉了,若是不睡觉明天把木马当柴烧,若是睡觉,明天给你们一人一个木马!” 俩熊孩子恋恋不舍的回去睡觉了。程鸿……二丫你纯粹是程家克星啊,俩熊孩子立马变老鼠了,溜溜的。我也是醉了。 第二天上朝,程咬金抱着一大摞纸张上殿,神气活现的看着众人,没事还和别人比比奏折的厚度,那咋比?人家上的都是奏折,程咬金的顶天叫草稿,这时内侍开始喊上朝。 程咬金第一个出列:“臣有本奏!”紧接着魏征孔颖达也一样出列递上奏折,程咬金递上草稿。李二先翻了翻魏征和孔颖达的,孔颖达依旧泛泛而谈,魏征主张不能放。谁都知道不能放,可是不放养着耗费粮食,杀了以后谁跟你打仗不拼命? 抓住就是个死,拼一下还有的活。李二揉了揉太阳穴顺手拿起程咬金的草稿纸,一手的蝇头小楷,方方正正。 李二暗道一声:好漂亮的字!又看了一眼程咬金:恐怕这不是程咬金所书!在看内容:奏请草原承包制奏疏:……,这什么? 又往下看,一条条一件件虽然格式不符但是一目了然,后面写的俘虏处理办法,还有驰道修建利弊,尤其以路养路真是神来之笔! 李世民一口气看完一拍桌子:“无大事散朝,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魏征,户部,工部尚书来立政殿。” 说吧拿着一把草稿纸先走了,一直想着最后那句:取他国之血肉养自身之筋骨,国则愈战愈强,兵不惜死,民不惜战,愈战国力愈强,愈战民众没了徭役,有钱人重心外移,减少土地兼并…… 回到立政殿先拿来自己的笔把最后一段关于国战愈战愈强的一段涂抹勾去,这时候以长孙无忌为首一干重臣已经在外面。 李二也不废话:“赶紧进来,看看这个,说说是怎么想的。”内侍把程咬金的草稿纸分别递给了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看的是驰道修建与管理办法,房玄龄看的是草原承包奏疏,杜如晦看的是俘虏处理办法。 户部工部二尚书在那里拔脖子等着,等三位大佬看完都拍手叫好,然后又互相换着看,三人看了三篇叫了九声好,看完以后杜如晦首先表态:“此计可行!” 长孙无忌跟着赞叹:“条理清晰,面面俱到!”房玄龄摇了摇头:“意犹未尽啊!”说完三个人将手中草稿恋恋不舍的交给两位等候已久的尚书,然后齐齐的瞪着程咬金:这玩意能是程咬金写出来的? 李二说到:“说吧!知节,到底谁写的?”程咬金脖子一梗:“我写的!”长孙无忌指着程咬金大骂:“老匹夫好不知羞,你若能写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字来算我输。” 程咬金大叫:“长孙狐狸,原来俺老程还有个一天产六十万斤精钢的法子,现在没了!” 大家只当他说笑,只有李二心里一动:莫非是献煮盐之计的程鸿?那倒真有可能!杜如晦讲到:“知节莫闹,这字迹都不是你的。” 程咬金说到:“我字迹太难看,所以让我儿程鸿重新写了一遍!”大家都明了了,李二指着程咬金笑骂:“好不要面皮!连你儿子的功劳都抢!” 程咬金立马作揖干嚎:“我儿苦啊,不到一岁就离家远遁万里,游历诸国,十三岁又没了师傅,单人独骑万里归国,抓了个颉利解了盐荒不靠阿耶不指祖业的将来没准怀默爵位都比他高……” 李二:……这是要好处了?李二点了点程咬金:“你呀你!”然后对着旁边的内侍说:“去卢国公府宣程鸿立正殿答话!”内侍应了一声一路小跑去了…… 这头程鸿依旧在和二丫较劲儿,二丫不上街,程鸿咋说都不去,关键还不许程鸿去,告诉程鸿街上有拐卖孩子的,那意思是程鸿你敢出大门就肯定被拐卖走! 眼睛露水似的瞪着程鸿,还补充一句:真的!不骗你!程鸿哭笑不得,正争执呢。 内侍在夏风的带领下来宣口谕了:“皇上口谕:程鸿,速来立政殿答话!”程鸿一看,得~去不成了,如了你的心意了。 二丫见程鸿去不成了眼睛笑的都眯成月牙了“去吧!去吧!正事要紧!”程鸿看着二丫美的和偷到鸡的狐狸狐狸似的,捏了捏二丫的鼻子大笑而去…… 程鸿在立正殿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喊声,程鸿进殿,先见过皇上又给阿耶行礼有见过各位伯伯,一圈罗圈揖下来程鸿才有空打量情况。 自己阿耶洋洋得意,其余人眼睛直盯盯瞪着他,李二先开口:“说吧,你这奏折写到草稿上到底什么意思?不怕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程鸿:你吓唬我!程咬金一看立马就去抓草稿:“皇上莫急!俺老程回头给你重抄一份!”房玄龄和两部尚书立马护住,杜如晦说到:“卢国公莫要胡闹!” 李二笑骂:“你这程老妖精,一点亏都不吃。程鸿你近前来,说说这草原怎么承包,细节什么的还需要彻底规划一下……” 君臣几个围着程鸿一问一答的时而哈哈大笑,时而脸红脖子粗的争吵,一群人一直商量到掌灯,开始时候程鸿解说,后来程鸿就被挤出圈子,程鸿无聊到哈欠,找了个角落闭目养神…… “程鸿,程鸿!”程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怎么了?吃饭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大佬大笑不已,李二笑着说:“程鸿接旨:程鸿辅助有功,然未到丁年,赐双鱼袋同户部工部侍郎之职,专管草原以及俘虏事宜,接旨吧!” 程鸿作揖:“臣接旨!” 唐朝从这里拐了个大弯 三十四章 程咬金一怕 程鸿晕晕乎乎的往外走,这就当官了?还是双门侍郎? 正走着李二忽然问了一句:“听说你在云州城搭的炼钢炉出钢挺多的!有多少?” 程鸿想都没想:“一个炉子日产六十万斤!”然后又继续晕晕乎乎的往前走,长孙无忌大喝一声:“站住!” 程鸿立马站定,回头问:“长孙伯伯何事?”回头一看程咬金拼命打着眼色,程鸿一看明白了抱拳道:“长孙伯伯小侄着急出宫你看……” 长孙无忌一听:出恭?“快去快去!”程鸿应了一声捂着肚子就跑了。李二哈哈大笑:“也是一只程小妖精。”长孙无忌正愣着,这边程咬金笑嘻嘻的给李二拱手。 杜如晦咳嗽了一声:“无忌兄,程小侍郎去的那是宫门方向!”长孙无忌一愣:出恭?出宫! “泥鳅掉到油缸里,滑不留手程小子!”摇了摇头指着程咬金:“这孩子根本就不用看别的,就这插科打诨尿遁见缝就钻的性格跟你简直一模一样,说吧,什么条件?” 程咬金道:“条件不急,等过两天我亲自去一趟你的府上,带上我儿好好商量一下。” 李世民摇了摇头:“你俩的事情以后在说,先说说明天朝堂上怎么应付吧!没到丁男的双侍郎。程老妖精也不怕风大吹断了你的小树苗。”程咬金:“不怕,大唐圣主如日中天,风调雨顺哪有妖风?” 第二天一早,春雨就来禀报:“太子殿下和长孙家长孙冲,房家房遗直,魏家魏书玉,杜家杜构联袂前来拜访!” 程鸿听了连忙放下手编了一半的躺椅匆匆赶了出去…… 老远看见正厅里一群半大孩子在那里假装严肃,李承乾看程鸿走出来连忙站起身来:“这回程千牛该叫程侍郎了,果然文武双全国之栋梁。这次孤是亲自求父皇让我来给程侍郎送官服和双鱼袋的,一来见见程侍郎二来父皇让孤看看程侍郎如何下手,不管去哪部都由孤都只带眼观。” 程鸿一看明白了,这是怕自己新到官场身居高位有人刁难,这下一帮官二代嫡长子只要不造反简直可以横趟六部了,这时候官二代一个个前来打招呼。 长孙冲书生气概,魏书玉略显木讷学识却是最好的,杜构急智说话让人如沐春风但是却有些浮躁,房遗直不愧直这个名字,确实直的可以,学识不如魏书玉,算数却是他们中最好的。一群人和程鸿见过礼也寒暄过了。 说出目的~这段时间就在他手下听封,这时候程咬金领着怀默还有一群武将家的孩子来了! 标志性的笑容以后告诉程鸿“都是伯伯家的孩子多亲近亲近,还有你那二百多的亲兵听你调遣,怀默开始给程鸿一一介绍……好家伙!尉迟家的,李绩家的,牛进达家的,侯君集家的,李道宗家的,齐了,最可气的就是李绩家的和李道宗家的见面姐夫妹夫的乱叫,看样子是得到家里什么授权了…… 程鸿一拍桌子:“安静!”一群半大小子立刻都看向他,程鸿清了清嗓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都来这里了就都是想把事情办好了,在做各位的爹都是英雄,英雄的儿子就应该是好汉,若是谁想当软蛋的现在可以滚了!” 程鸿环顾四周停了一会儿“既然没有软蛋就别半路缩卵子,若是谁半路退出那就要问问咱们太子殿下还要不要内侍了,都缩成那样就别当男人了。” 众人哄笑,都是半大小子将门还好,荤的素的经常听到,文臣的儿子一天到晚四书五经的也没见过程鸿这么说话的,虽然觉得斯文扫地但是~真过瘾啊! “若没异议现在开始分配工作!”这时程鸿回头问了一下李承乾:“太子殿下若快马到洛阳在乘马车回来要多长时间?” 李承乾回答:“八百里加急两天可到洛阳,快马需要五天,若坐车需要十天左右。”程鸿点了点头“现在太子跟我去拜访一个人。你们就就来你们最擅长的” 程鸿诡异的笑了笑“程财,去库房给每位郎君支十贯钱,你们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花钱,吃花酒也好,去酒楼也行,赌场也行,不许买实物可以请客不许去重复的地方天黑之前花完回来,但是放出一个消息~阴山附近租草场。 不管商人还是农户哪怕是外族也可以租,听说最便宜的地方一亩地草场一年一个大钱,你们内部有人可以买到好草场。都花完之后就回府不许出门,说被禁足了,然后会有人往你们家送钱,大胆的收,要草场就说不好办但是可以卖他个进场门票。 门票我会在明天给你们送到府上,所收贿赂五成归自己五成上交,每个铜牌一百贯,可顶一百贯钱承包草场,若是没包成出门时候拿铜牌可以换回一百贯钱,伪造铜牌如同欺君斩立决!好了,散会吧!” 回头又叫程财:“你去赶紧做五百个铜牌,上面写汉语拼音下面写字,不知道啥叫汉语拼音去找那二百亲兵,三百字按《三字经》写,不会也去问亲兵。明天早上弄好平均分配到个个府上!哎!书玉跟我走!我怕你跟他们走一圈回家被魏伯伯打死。” 李承乾在一边偷笑,魏书玉满脸通红,剩下一群牲口飞奔而去…… 李承乾羡慕的眼神看着,魏书玉摇了摇头问到:“程兄现在咱们去哪?” 程鸿没有回答他,用肩膀撞了撞李承乾:“太子殿下羡慕了?”太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程鸿搞怪道:“羡慕你就说嘛!你不说谁知道你羡慕不羡慕?你心里羡慕但嘴上不说,你不说,我以为你不羡慕我又不能硬安排……” 李承乾:“程侍郎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程鸿看着硬憋着严肃脸的李承乾伸手开始给他捏脸,捏成各种形状:“看看这张脸都快绷成蒜头了,好好的少年装什么成熟,都快成小老头了。” 魏书玉看的心惊胆战。李承乾:“窝我呀要嘟打奔扁姆你!”程鸿松开李承乾一蹦三尺远,大喊一声:“停!” 李承乾愣了一下,程鸿一溜烟的开始往门外跑,李承乾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追了出去……到门口看见程鸿拱手作揖,李承乾也整了整衣服重新板起了脸走了过去,也没有人啊! 于是小心翼翼的走到程鸿身边问到:“程侍郎你在干什么?”程鸿瞟了他一眼说:“什么也没干就是怕你揍我!”李承乾:“哦!哦?程鸿该打!”程鸿连忙鞠躬:“魏伯伯好!” 李承乾大叫:“你休想在耍花招骗我!”这时魏征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为何如此喧哗?成何体统?”李承乾:“孤……”程鸿连忙道:“太子殿下认为我耍计谋卖草原有失仁德,所以声音高了一点!” 魏征点了点头:“太子仁心,国之幸甚,我来是看看书玉是否也领钱挥霍去了,若是如此我便把书玉吊死在你家门楼上,看书玉在我就放心了。不耽误你们了。” 说完走了,程鸿:……这老镜子惹不起,动不动就往你家门口挂死人。程鸿看了看魏书玉,又看了看远去的魏征:“书玉,你是你爹亲生的吗?十贯钱就让你当咸鱼挂起来?” 李承乾点了点头。魏书玉小脸通红:“程兄安敢欺我?若不说明白我撞死在你家门楼!”程鸿:得!你老魏家惹不起。程鸿连忙举手投降:“得得得!程鸿知错程鸿知错,你老魏家惹不起,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精神病的,你老魏家就是愣到不要命的精神病。” 魏书玉:“你这叫什么话是道歉吗?坏我名节!我我……”程鸿一把拽住魏书玉:“得得得,怕了你了,有首诗送给你阿耶算赔礼道歉好不好?” 李承乾抚掌叫好:“早听说程侍郎诗词不凡这次倒是要看一看!”魏书玉也看着程鸿,大有一言不合就玩命的感觉。 程鸿清了清嗓:“管城子无食肉相,孔方兄有绝交书。 文章功用不经世,何异丝窠缀露珠。 校书著作频诏除,犹能上车问何如。 忽忆僧床同野饭,梦随秋雁到东湖。” 一首诗镇住魏书玉,程鸿拍了一把魏书玉:“走吧,该去办正事了!”然后一屁股坐在李承乾马车架辕的位置,魏书玉喃喃自语的上了自己的马车,这边李承乾说到:“孔方兄是什么?” 程鸿掏出一枚铜钱:“看中间的孔!”程鸿问:“魏家都这么爱玩儿命吗?” 李承乾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莫说我父皇,就是你阿耶也怕魏征!”程鸿来了兴致:“哦?为什么?” “有一次你阿耶和魏征耍……讲理,魏征说要撞死在你家石狮子上,下朝以后直奔你家,吓得你阿耶派一群胖厨娘胖丫鬟围着你家石狮子门柱子三天,最后我父皇调停才结束的。”程鸿:……我说门房前院咋那么多胖丫鬟呢! 三十五章 教 程鸿架着车和李承乾边走边聊,程鸿道:“我在游历万国的时候在一个王国有这么一句谚语叫~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予动容,必入其中欲安思命,必避其凶 欲情难纵,必舍其空欲心若怡,必展其宏欲想成功,必有其梦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李承乾思考了一阵,拱手道:“程侍郎,孤受教了!”程鸿挥了挥手:“他们去担他们的责任,这次咱们去看看太子殿下的责任。”李承乾道:“去哪里?” “先去拿一份地图在去见一个熟人!” 一会儿到兵部拿来了突厥地图,程鸿看了看,还不错,山川水脉的都画着,树林土岗都清清楚楚,横竖画着标尺线,程鸿拿了两张。 上了车:“走吧,去归义王府!”李承乾:“看颉利?”程鸿道:“当然,若要问谁知道突厥哪片草场最养人,非颉利莫属,他也就这点儿用处了!丧家之犬!生不如死啊,可惜他被打断了脊梁!不敢死,哪怕他有咱后面魏愣子那两下子早死了。” 李承乾说到:“怎么叫书玉魏愣子,那魏征呢?”程鸿摇了摇头:“魏征伯伯属于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而魏书玉只是个君子。”李承乾又问:“那君子不好吗?” 程鸿摇了摇头:“不是说好与不好,若君子为县令不知改善民生,不知生发之道,百姓食不果腹,君子和百姓同吃同住,他对吗?” 李承乾有点迷茫,程鸿又说到:“你看今天他们都去花钱了,为什么我单单留下魏书玉?” 李承乾摇了摇头,程鸿说到:“第一,魏书玉花不没十贯钱,若是让他去花多半会买没所有的包子馒头摊,然后去城南给乞丐,你想想乞丐知道草原租地有用吗?” 李承乾摇了摇头,“第二若有人往魏书玉那里送贿赂除非这人脑袋被驴踢了。”李承乾想象一下魏征在门前碰见行贿的……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 “第三,这些人里学识魏书玉最好,心思缜密,博文强记,当属第一,记录东西绝对清晰有理。”李承乾大点其头。 这时来到归义王府,程鸿上前拍门:“老毕,老毕,我来看你了!,有没有人在?” 一会儿一个突厥人来开门,老毕远远的迎了过来:“程小将军,好久不见!”程鸿说到:“算了算了,别来虚的,有牛肉吗?大唐不让杀牛,我估计也就你这里有牛肉,所以来蹭一顿好的。” 颉利哈哈大笑:“有,有,还有上好的三勒浆!” “不喝,难喝的很,等有空闲了我弄点,到时候给你送两坛。” “那我就等你好酒了!”程鸿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老毕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这位就是当今太子殿下,这位是尚书左丞魏征之子魏书玉!” 颉利不敢怠慢连忙给李承乾作揖:“参见太子殿下!”李承乾双手虚扶:“归义王免礼。” 老毕起来以后程鸿拽着他“今天来两件事,一是看看老毕,二是问问你草原哪片草最肥美,正事办完了,该办闲事了。” 说完把地图展开递给老毕一个木炭,这边展开一张递给拿好笔的魏书玉,颉利开始拿木炭画,这边魏书玉画出同样的纹路,程鸿问:哪里飘雪最早啊,哪里草最好啊,那里避风啊,哪里水源旱季枯干,哪里草场野狼洞穴最多…… 林林总总颉利的一片草原画了个七零八落,程鸿暗自算了算,以山川,河流,土岗老树为界大概画了能有三百七十多块。 再加上大唐边境的一些上好的草场一共三百八十三片最大的三千七百亩,最小的三百一十亩,画完以后魏书玉那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和颉利说的丝毫不差,程鸿看完点了点头。 除了飘雪季比后世长了大概一个月以外其余基本差不多,估计就是冬天比较冷一些,到时候和长孙无忌还有皇后一起卖煤球炉子,肯定赚翻天。李承乾看着魏书玉写的密密麻麻的字迹自愧弗如。 又抬头看了一眼程鸿:这魏书玉果然如程鸿所料,博闻强记,严谨无比。 这时候老毕的随从开始上菜了~牛肉,羊肉,羊肉,牛肉……程鸿吃了两口羊肉,差点没吃吐,也太膻了,算了还是只吃牛肉吧,用餐完毕程鸿拱手道别上了马车,直到马车拐弯颉利一直站在门口。 程鸿回头看了一眼李承乾:“别看了,那是陛下抓的,有能耐自己抓去,新罗百济高句丽,倭奴国……抓吧,保证你抓不完!” 李承乾看了一眼不在看,抓起程鸿的地图开始研究:“你估计能卖多少钱?”程鸿有气无力的道:“很多!” 李承乾又问:“很多是多少?”程鸿懒洋洋的回答:“多到咱们只能拿一半去完成驰道计划以及钢材计划!”李承乾又问:“为什么你肯定是一半?”程鸿翻了个身:“因为没有一半炼钢炉建不起来!” 一路回到卢国公府三人在偏厅开始规划,片的划分,亩数计算,程鸿力求几个大片互相间隔不远,水源互用一条,又好又安全的一共九片。 魏书玉说到:“这样划分有些不妥,水源共用若枯水期上游截断难免有纷争!”程鸿阴笑着:“不怕有纷争,就怕没纷争。” 魏书玉不解其意,程鸿看向李承乾,李承乾比划了一个五一个七,一个二一个三然后用探寻的目光看着程鸿,程鸿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拱了拱手,魏书玉一脸懵逼。 程鸿笑了笑告诉魏书玉:“刚才太子殿下比划的五和七说的是五姓七家,二和三说的是二桃杀三士。这些世家抱成一团,只要这九片地一放出去多少钱也得买,若买不到第二块是不是就可以认为五姓七家以买到两块地的为首呢?” 李承乾指着程鸿道:“好阴险!”程鸿拱手道:“多谢夸奖!”魏书玉都想把耳朵堵上,这时候李承乾问:“为什么?” 程鸿回答:“因为大唐姓李!”李承乾拱手。程鸿回礼。程鸿又接着说:“前隋炀帝三征高句丽,难道真的是打不过高句丽吗?不是!只是世家不想让隋炀帝赢,耽误粮草,私卖武器……结果三次都没打赢,因为世家想让隋炀帝输,输符合他们的利益。 输可以卖出陈粮,输可以腾出土地,输可以继续卖高句丽兵器!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伸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京观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李承乾红着眼圈:“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该死啊!该死!”魏书玉已经泪流满面,程鸿念魏书玉写,一挥而就。 把毛笔一扔:“若征高句丽我愿为一小卒!”程鸿敲了敲桌子:“不急,不急咱们先把这事办妥,国富民强人人知书懂礼自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需要父辈的努力,更需要咱们的努力!” 李承乾平复了一下心情:“孤需要怎么做?”程鸿道:“这要看你,去找,去问,去思考,先让百姓吃饱,耕者有其田。” 李承乾点了点头。程鸿又说:“书玉这几天忙点,除了这九大片的水文情况其余全部背熟,要做到张口就来,这九大片卖给谁都挣钱,但是他们七家买,人脑子不打出狗脑子来就不错了。这就是贪婪!” 三十六章 群臣被套与贞观犁 早朝上上朝声刚刚响起,一群文臣武将跪倒一群“臣等管教无方,请皇上降罪!” 李二一见好新奇,文臣武将昨天把长子送到程鸿家,想在草原和俘虏处理上镀镀金,混点儿军功,二来各位大臣也是看出以后俘虏处理办法也都是按这个来了,自己儿子边做边学以后再有事情也好很快上手,没想到这程小妖精今天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马车送钱的,来人求情的,来人探听消息的,牛鬼蛇神什么都来了,侯君集家连胡商都去了两个,送财务让众位大臣都心惊胆战,长孙家收的钱最多,从昨天下午一直到早上长孙无忌出府,有数的收了六万贯,还有车马在陆陆续续的来…… 李二饶有兴致的看着众人,又看了看老神在在的魏征说到:“魏尚书家的公子昨天也在吧?今天可有人送礼?” 魏征出列拱手:“回陛下,没有!”李二道:“哦?这是为什么?”魏征摇头。这时候李承乾出列:“回父皇,这事儿臣倒是知道点,程侍郎倒是给儿臣解惑过。” “哦?说来听听!”李承乾说:“程侍郎说:魏书玉不善散财,为人方正风骨清高……”魏征说到:“太子殿下不必修饰,程鸿小儿肯定说我儿一天花不得一贯钱,说我魏征家贫人倔!” 李承乾一愣:“非也非也,这魏尚书可就冤枉程侍郎了,程侍郎说您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还给您作了一首自嘲诗:管城子无食肉相,孔方兄有绝交书。 文章功用不经世,何异丝窠缀露珠。 校书著作频诏除,犹能上车问何如。 忽忆僧床同野饭,梦随秋雁到东湖。” 李二哈哈大笑:“小皮猴子要把我的尚书说回东湖去看我不扒了他的皮!”魏征说到:“此诗甚得我心!” 李二又哈哈大笑:“个小皮猴子,传旨!程鸿非议朝中重臣罚奉一年,魏尚书为国操劳赐万金锦缎三十匹!狼毫金笔一杆!” 程咬金……我儿程鸿好像没有俸禄。这时李二又问:“那贿赂又是怎么回事?” 李承乾答话:“那不是贿赂,而是门票和活动资金赞助费,按劳取酬,而且门票是顶钱的,花不完还可以领回去。程侍郎说:特事特办,不管黑猫还是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能抓的当然吃个饱,不能抓的饿肚子。” 李二道:“起来吧!特事特办甚好,不必管他们!” 程鸿正在家里和房遗直咆哮:“我说了贿赂,贿赂,贿赂,你看看你!都收了些什么?字画!笔墨!诗经!这玩意能当钱花吗?你是不是傻,你看看人家!算了算了,这些你都拿回去吧!” 一大群人开始分配,钱一共收到贿赂三十八万三千六百贯一半归个人,铜牌已经出没了,今天中午都来要铜牌,顺便把贿赂拉过来,按劳分配,侯君集家的最多收了十二万贯,长孙家因为长孙无忌家~长孙冲不敢收了,收了八万三千贯,早早的就来到了程府拿到铜牌以后火速送了回去。 程鸿瞥了长孙冲一眼:“怂狮子,连收钱都胆小,以后和房遗直管库房吧!尉迟家的两位弟弟,明天去找一个最眼亮,最风光的地方,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借咱们七天,七天咱们付租金一天不超过一百贯你们直接定了,要求双层,二楼包间,一楼有雅座一个二楼一楼都看得见的平台。 侯杰杜构四天后负责接待,杜构负责外厅,侯杰负责门口。侯杰,你的任务最艰巨,明天我会铸造五十面银牌十面金牌,每面金牌换十面银牌每面银牌换十面铜牌,不管通换银还是银换金谁给的多就给谁换。 若一面银牌换不了十五块铜牌你趁早别干,换多了超过十五都是你们的侯杰拿三成,杜构拿三成,杜构在外厅引导入座,铜牌散座,银牌雅座,金牌单间,一定要让金牌的有一种人上人的感觉,铜牌告诉他们自己找座位就得了,爱进不进,不用管他。 其于兄弟每人领五十个铜牌都留着,等到拍卖当天卖,一面铜牌一百贯,多卖算你们自己的搂着卖宁可剩下莫要贱卖,不许抢兄弟生意,如果发现谁抢兄弟生意以后就别在这圈里混了,丢架,书玉等四天以后你也拿五十铜牌。 不用卖等着有人给你价钱,你放心的收着,将来还有很多大事要办,没钱怎么行?还有所有人铜牌半成归侯杰半成归杜构。” 魏书玉还要推辞程鸿道:“莫要推辞,你若觉得钱财无益,就留着给食邑下民众填件棉衣也好啊!再说敢花那么多钱要一个名额的人也不是平民,咱们取之于富用之于民,不是正好吗?”魏书玉不在推辞接下了铜牌。 太子殿下和程咬金是一起到来的,程财正指挥着一群官二代往家拉钱财,留下铜牌钱,拿走贿赂的一半,人马喧嚣,三万贯的铜牌钱,十九万一千八百贯的贿赂钱,虽然不算太多但是这才半天,怪不得满朝的文武都吓到了。 程鸿看太子殿下和阿耶过来给他们见礼以后就听程咬金大嗓门响起:“我儿,这些都是咱们的钱吗?” 程鸿拱手回话:“阿耶,这些还不是,有十九万贯多是活动经费,三万贯是铜牌钱,铜牌钱暂时还不是。但是这些都要用来修炼钢炉和修路的。没上千万贯怎么敢下手。” 程咬金看了摇了摇头,走了~再留一会儿程咬金怕自己心疼!李承乾皱了皱眉头,千万贯和几万贯差的太多,这算出师不利吗?于是开口问程鸿,程鸿说道:“这才哪到哪,三万贯只是进个门,十九万贯只是进门的门路,等到四天以后那才叫挣钱呢!” 正说着程咬金扛着犁跑过来:“快走,和我进宫!”程鸿还不知道什么事呢就被程咬金拉着跑出了门,想了一下又回头喊到:“太子殿下!快随老臣进宫!” 李承乾晕晕乎乎的就上了车,程咬金亲自驾车快马直奔皇宫,到了宫里一路直奔立政殿,进殿以后程咬金大叫:“皇上俺老程给您献祥瑞来了!” 李二脸色不怎么好,抬头看了程咬金一眼,示意他继续说,程咬金道:“皇上请看,这是改进的犁,一头牛可拉,速度比原来的犁还快,而且能调深浅转向灵活,可使农户多种一倍的田这是其一!” 李二一下子站了起来:“属实?制造容易否?”程咬金道:“老臣亲自试过,只快不慢。俺老程家有二十个工匠学了流水作业和统一标准一个时辰可造十架!” “走去御花园!”程咬金道:“皇上莫急,还有一个祥瑞就在宫门外臣家的家臣程平在外面拉着。”李二立马下令:“带进来!” 又看着程鸿和李承乾:“那我皇儿和鸿小子是有什么事吗?”程咬金接口:“太子殿下和我儿都是帮俺老程造祥瑞来着。”李二摇了摇头笑到:“真是好不要面皮!” 这时候程平拉着牛进来了,你身上是套包子和牛飞燕牵引犁的东西,这里叫飞燕不是夹板,飞燕类似桶梁搭在套包子上完成牵引。 程咬金指着牛问到:“皇上看这牛是否眼熟!”皇上细看了看:“怎么这么像草原蛮牛?” 程咬金大叫:“皇上慧眼!正是草原蛮牛,还是这批灭突厥的缴获。”皇上大惊“怎么可能这么老实?难道知节的家臣有训牛之术?” 程咬金道:“没有,但是有训牛之法,简单易学,处理过的牛小儿单手可牵!陛下请看,这是牛鼻环,只要牛穿了这个拉它到哪里它就去哪里。这可是臣实验了五千头蛮牛实验出来的。” 李二大手一挥:“去御花园一试!”程咬金拿过牛缰绳递给李承乾,又拍了拍程鸿:“扛犁!”程鸿应声扛起犁,一起直奔御花园…… 太子牵牛程鸿扶犁,两个人一路把御花园嚯嚯了个够呛,李二大叫了三个好问到:“这犁可有名字?” 程咬金道:“没有!还请陛下赐名!”李二点了点头:“就叫贞观犁!” 三十七章 程咬金之道简在帝心,二丫之道我有 程鸿因毁坏御花园被罚了一年的俸禄然后赶出皇宫,李承乾屁颠屁颠的送到宫门口,然后又那么望着程鸿,程鸿一跳,双手抱着胳膊:“你不会喜欢男人吧,离我远点!我还得传宗接代呢!” 李承乾气的双手紧握,四处找东西说要揍死程鸿,程鸿大笑着跑开,李承乾实在没找到脱掉一只靴子扔向程鸿,扔完以后偷偷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门口站的跟木头人似的兵士,单脚跳着捡回了靴子。然后决定,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个可以随时扔的东西,专门留着砸程鸿!然后气咻咻的回宫了…… 程鸿跑出李承乾的视线就严肃了起来,想想现在李承乾还是会怒会恼的孩子,最后一丝童真还没有被泯灭,还没有后期被一群腐儒逼疯,还有的救。 唐之盛源于李二,衰败也源于李二,杀兄囚父,和亲文成公主,议和渭水之盟,他给了后辈一个借口,但并不是每一个后辈都有他的能力,结果乱的一塌糊涂,若是在李承乾这里刹住,至少也比那个耳根软的李治要强。既然让自己回到了这里,就写出一个不一样的大唐来! 程鸿回到卢国公府,尉迟家的俩兄弟已经在那等着了,说租到地方了,一天一百贯砸下去连人都借咱们七天!都是读书识字的小娘子。 程鸿暗自奇怪:哪里还能租到读书识字小娘子的?看看去!于是程鸿叫上侯杰和杜构尉迟家俩煤球在前面带路边走程鸿一边和侯杰说一些事情,告诉他怎么装腔作势,钱这东西有花才能挣,别人家给个万八千贯的就大惊失色了。 你要记住一句话:给你一万贯他也是求你办事,爱办我收下是对你的赏赐,有能耐你别求我啊,求我还是没我有本事,但是有的钱可收有的钱不可收,自己要做到心中有数,可以办到的,不损害别人利益的这钱可收! 不说事情只送钱的,这钱不可收,当他不让你办事给你钱的时候他要的就是你的命! 侯杰刚开始时候还不以为然但是越听越有道理,一直到最后侯杰作揖道:“程兄,俺侯杰服了!心服口服!” 程鸿摆手:“互相学习!”然后又说杜构,杜兄临事莫急,遇事放一阵深呼吸一次在解决肯定滴水不漏,越是大事越是要静气,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们两个一个守前厅一个守门口吗?因为侯兄弟敛财有术,对钱财敏感,但是就是一点容易被钱所驱使进入圈套,所以我劝侯兄弟每次收钱的时候想想,他们为什么送你这么些钱,损失的又从什么地方补齐,若是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和我有没有冲突,思考过后再收侯兄弟若做得到以后大唐将尊你为财神。 而杜家阿兄接人待物让人如沐春风,若想表达出那种人分三等的又不让人尴尬的感觉只有杜兄,而你们两个办好了,咱们草原就卖出去大半了,重任托于二位,望二位兄弟助我! 杜构连连摆手,侯杰拍了拍程鸿的肩膀:“我侯杰虽然贵为侯府嫡长子,可惜没人拿我当回事!我知道我就一纨绔子弟,你程鸿拿我当兄弟,我就认下你这个阿兄,我侯杰虽然纨绔但是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坏!你以后就是我亲阿兄。” 这时候尉迟家俩煤球站定说到:“到了,就这儿。”程鸿抬头一看三个大字~教坊司! 程鸿一捂额头:“天!你俩咋不租长安县衙?”尉迟家的大球说:“俺们俩先去的就是长安县衙,县衙说大理寺更宽敞,大理寺丞说我们欺负他,说教坊司地方好,还有读书识字的小娘,我们哥俩到了这里打了两个眼睛在脑门上的憨货,然后宫里内侍来宣旨说我俩情有可原罚奉半年,连人员在内租给咱们七天,每天一百贯,还不用管饭多好!” 程鸿彻底无语了:能想到租长安县衙,大理寺的人你还指望他俩能干啥?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错有错招,地方刚好合用。 尉迟家的俩煤球纯粹就是靠着尉迟恭的从龙之功过活,要不怎么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送来了慢慢教吧,总不能让人欺负自家兄弟不是? 既来之则安之,进吧!进去之后一个长的跟容嬷嬷似的老女官和程鸿交接。 按着名册点了一遍名然后说到:“皇上有话:看在你初回大唐的份上此次不做计较,下次在胡闹双罪并罚,自己去立政殿前领板子!”程鸿拱手应:“诺!” 掏出银子递给了黑脸的容嬷嬷,容嬷嬷立刻发话:“这几天教坊司的小娘就交给我吧,不听话当心自己那一身皮肉!” 听的那群小娘脸一白。程鸿又让尉迟家俩大傻去酒楼定饭食,在看看一群怯生生的小女生,在现代也就刚上高中初中的模样,程鸿叹了口气“当官为恶殃及子女!” 今天也就这个样子了,先吃顿饭熟悉熟悉,要不估计一句话能吓哭一群。 告别了尉迟双傻还有侯杰杜构,回到家里见过了程咬金说道:“我儿好好干,放手干,皇上有话了,就凭那贞观犁我儿错不纠有功必赏! 但是曲辕犁这个名字可千万不能在漏了,不管谁问就说不知道!”程鸿一听明白了,这是老爹程咬金怕自己设计让各家嫡长子收受贿赂怀恨在心于是用曲辕犁在皇上那给自己买了一道保险,以后贞观犁姓李。 皇上会记住自己,而这就是程咬金的生存之道,程咬金在朝堂上插科打诨,死皮赖脸的要功劳,但是只把一件事做好,就是简在帝心,让皇上记住自己的好! 回到自己小院看二丫正在那里坐在太师椅上练字,新上的漆,漆匠有个手艺高超的老漆匠漆完以后用火烤干了漆。 为此二丫还赏了一贯钱给漆匠,弄的漆匠感恩戴德,一群木匠眼红的不得了,现在二丫在木匠那里说一句话简直就是圣旨一般,桌椅板凳柜子梳妆台这套玩意除了第一套送到程咬金那里程鸿这里是最先配齐的。 程鸿进屋制止了冬雪的行礼,走到二丫旁边看二丫写什么,一手当今时尚的飞白体,笔锋略软,但是以初见模样,抄的正是程鸿的三字经,刚走到二丫身后,二丫放下笔:“你回来了?吃饭吧!” 程鸿答到:“不用,在外边已经吃过了,你呢?”二丫翻了个白眼:“我还是个孩子耶!你忍心让我等你饿着?” 程鸿……得,又是我的错!程鸿又问:“今天怎么没去前厅?”二丫:“乱!”程鸿:“一天天在小院里不闷吗?” 二丫看了一眼旁边的废纸。程鸿:……。程鸿又问到:“今天阿娘旁敲侧击打听了好几位夫人人家都没丢小娘,你到底是谁家的?难道天上掉下来的?” 二丫也不答话让冬雪收拾笔墨,自己蹦下太师椅去洗手,这两天程鸿教育初见成效,二丫开始会自己穿鞋洗手洗脸了,虽然衣服还是要用人帮忙……。 程鸿见二丫不说,逗二丫:“你若是不说我就把你赶出府去喽!”二丫回头瞥了一眼程鸿:“你想始乱终弃?”程鸿:……。“好吧好吧!你爱怎么住怎么住吧,我是明白了,你家为什么不找你了,肯定是气的!” 三十八章 侯杰会了,太子奸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程咬金早早的去上朝,程鸿早早的去教坊司训练,另外让二丫多找木匠打造七百把椅子三百五十个小茶桌,十套八仙桌太师椅要雕花,五十套长桌椅子,还有三百长条凳子。 要求七天内打完,长条凳子不用涂漆,八仙桌涂好漆,其余一般就行,需要多少钱让程财留条去房遗直长孙冲那里拿,二丫挥了挥手:“知道了,别忘了晚上讲故事就行!” 教坊司,杜构他们已经到了,依旧是尉迟家俩人负责订饭,一群官二代们吵吵嚷嚷,程鸿开始分配工作。 魏书玉要找人画地图,按草场画好,要画十张小的一张大的,大的要求十二尺宽二十四尺长,小的和行军地图一样就成,这十一张地图不白画小地图一贯钱,大地图五十贯。 魏书玉刚要说什么程鸿说到:“不是让你自己画,你把地图按纵横线分好,去街上雇一些寒门书生,给他们画,画好以后你在拼到一起,务必让他们不见全图,你雇他们给他们钱,让他们买点笔墨也能让他们多读点书不是!” 魏书玉点了点头,房遗直负责记账,长孙冲负责管库房,钱财若是差了,你俩负责,其余人爱留下的留下,有事的先走,杜构和侯杰留下,侯杰需要学学,杜构熟悉一下流程…… 这几天整个长安都在议论一件事~一个大钱就可以租一亩地一年的草地,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什么长草的土地能种粟,只不过是一群突厥蛮子不会耕种所以荒的长草! 一听这话小地主动心了!四处打听怎么去包地,结果这几天衙门专门贴出一个布告:草原一切事宜不归县衙管,草原办事处暂时设在教坊司,若有询问去那里。 教坊司程鸿正在吼叫:“侯杰让你学纨绔,不是废物,不是书生!坐椅子上,脚搭桌子上,左手拿酒葫芦,单手单手!怕掉? 玉葫芦怕赔不起?你是纨绔,纨绔!高兴扔玉葫芦听响都不稀奇,要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气概!对!就这感觉! 酒不能撒,你是纨绔不是邋遢,撒一脖子那叫酒鬼不叫纨绔!纨绔是什么?纨绔风流不下流,可以为博美人一笑烧楼宇,但是你得甩出买楼宇十倍的钱赔给楼主,纨绔不是强盗! 当美人有难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当她以为你要的是她以身相许的时候,你只是想让她给你倒一杯酒,这叫纨绔,不携恩图报! 喝最烈的酒,骑最好的马,杀最狠的人,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这叫纨绔!你那叫什么,仗势欺人就纨绔了? 呸! 杜构!杜构!房间都熟悉好了没?哦?好了?人员都培训好了吗?所有事都你平!记住,不守规矩哪怕天王老子来也扔出去,你不必动手,那么多兄弟说一声就行,不许喊! 你是文明人哪怕骂他先人也要用早上问好那种语气!魏书玉,地图怎么样了?哦!好了!这是今天唯一一个好消息。” 明天就要开始拍卖了,成与不成就看这一下子了,这时怀默递了杯水来,程鸿一口喝干,回头道:“谢谢阿弟!” “阿兄客气了,阿兄是干大事的人,弟帮不上忙端个水还是成的。”程鸿摸了摸怀默的头:“阿弟莫心急,等先学学在办事,多问多看多学,若想帮阿兄就先学好,不急办事!” 这时程财拉着桌椅板凳来了,一群伙计开始卸车帮忙摆正,每个厢房八仙桌由专门小娘管理,里面各种盆景,墙上是由房遗直捐献的字画。 每个包厢三个小娘子负责,一个在门口负责叫号,一个负责煮茶,一个负责添糕点。雅座的两个,一个负责添茶倒水一个负责门口喊号,大厅俩人一个茶几,只有一壶开水,后面条凳是给带来的家奴坐的,谁坐谁去墙边拿,敢说话叉出去…… 程鸿去门口,看了看在那装纨绔的侯杰,不错!不错!已经很好了。 “侯杰,勾个手指试试?”只见侯杰依旧拿酒葫芦喝酒漫不经心眼都不睁一下缓抬左手剑指微曲勾了一下,然后向前摆了摆。程鸿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发个怒试试!” 侯杰哈哈大笑把酒壶往后一抛,后面一个小娘接住,长身而起,从旁边的女孩手里接过长枪:“阁下如此不会说话,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可否?” 程鸿点了点头:“成了!”程鸿看中的就是这点儿,侯杰以前一疯起来简直连天都敢捅,人间人厌鬼见鬼烦,尤其那种神经质似的眼神。这时侯杰见合格了收起枪。 又偷偷问道:“阿兄,明天来的都是五姓七家什么的,俺以前虽然惹祸但是惹的都是没根派的这个如果僵住怎么办?真捅死吗?” 程鸿指着侯杰:“傻啊,你枪过去他不躲就扎他胳膊腿,一寸一寸扎上去然后让太子殿下叫太医给他治没治好不许任何人接走,省着他们回家弄死再说你弄的。 花钱的事儿,咱们纨绔子弟什么时候拿钱当回事?没钱纨绔什么?” 这下侯杰心里有底了,只要不扎死就随便扎。程鸿怕明天侯杰兜不住特意安排二十个枪盾兵拍在两边,又找了两个小娘一个专接酒葫芦,一个递枪,这枪也是程鸿特意找人弄的,让李承乾在皇宫内库里偷来七根象牙拼接成一个枪杆接头用金箍包好缀以银线云纹,枪头是上好的镔铁,镶红水晶的火焰纹,枪上红樱不带一根杂色,华贵的不像一个兵器。 为此怀默还闹了好一阵,程鸿说,那东西要是真上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他,那玩意一举就好比告诉三军:快来抓我啊,我是重要人物! 上战场不需要你学怎么杀人,而是要学怎么保命,因为那地方杀人都会,保住命的才能胜利!若是弟弟想要咱弄一个更华丽的,要能拿在手上走在街上的玩意! 一切准备就绪就看明天如何了,难得这几天二丫不磨人还帮忙监督木匠,要不给她做个抱枕?对! 让李承乾去内库偷点棉花,这年头棉花叫白叠子,居然是观赏花卉,正好还有点时间,说走就走! “你说吧,到底要白叠子干嘛?”李承乾手里转着俩银球看着程鸿。程鸿道:“有大用!私人用!看咱俩的交情帮还是不帮吧!” 李承乾说:“到底干嘛?别的少说,你太坏一不小心就掉你坑里!上次象牙的事儿还没平呢!你这次又来白叠子,照这么来我都快成了内库最不欢迎人士了。” 程鸿举手:“好吧好吧,我投降,我要白叠子做抱枕。”“什么是抱枕?”“做出来你不就知道了!”李承乾点了点头! 两个人到内库装了一大袋白叠子程鸿背着跟着李承乾探头探脑的来到了织室,李承乾长出了一口气,程鸿不解的看着他。 李承乾道:“我母后经常亲自来此地帮父皇挑选衣服的布料,若是撞见你我行盗窃之事少不得一顿板子。” 程鸿说:“要不咱们就算了吧,明天我做好了给殿下拿俩来!”李承乾手一挥:“少来!你做出来我看看,一个你拿走剩下的与你无关!”程鸿:多实惠的一个太子来着,现在明显不好骗了! 好吧,那我就弄个大点的,弄个卡通大头老虎,画完图以后告诉领头的弄一个半人高的大头老虎要注意比例,身子要小脑袋要大。然后开始找人剥棉子,总算在宫门关闭前程鸿拿到了大老虎,快马跑回了程府…… 三十九章 拍卖(前) 第二天难得休沐,程咬金早早的出了门,程鸿来到教坊司,门口已经一大群看热闹的了,骑马的坐轿的一群一群。 脑筋快的小商贩开始向这里靠拢,等众人到齐的时候门外已经成了一个小集市了,程鸿四处看了一下看还有没有疏漏,二楼天字包厢的时候一掀门帘程鸿还以为进了立正殿呢。 一群文臣武将坐满了三张桌子,太子殿下赫然在列,程鸿愣了一阵才想起行礼,李二大手一挥:“免礼,今天是朕私下来的,不必那么正式,没事你就去忙你的吧。” “谢皇上!臣请太子殿下一起去查一下疏漏,还请皇上恩准!”李二挥了挥手:“准了!” 李承乾出来以后拱手。程鸿说道:“不用不用,即使我不说一会儿皇上也会让你出来的。” 李承乾道:“我也知道,就是待不住!”说完还擦了一把汗,程鸿看了一眼,可怜的孩子! “哎!?哎!?程鸿你什么眼神?”程鸿盯盯的看着李承乾后面,李承乾回了好几回头,都什么都没看见。 悄声问到:“程鸿怎么了?”程鸿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然后哈哈大笑着跑了,李承乾这次没追,阴笑着掏出两个银蛋“嗖!”的一下奔着程鸿的腿飞了过来,“我去!好阴险!” 李承乾兴奋的叫到:“早有准备了!”说完哈哈大笑,笑闹了一阵,两个人舒了一口气,好了!程鸿严肃,李承乾威严,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李承乾走到大地图后面的专座藏好,程鸿大喊一声“各就各位,准备开门!” “吱呀呀!”大门打开,一拍兵士站在门口每枚铜牌只带一人,杜构在门厅接待,来一个问一下是什么牌,铜牌就让到大厅,还没进来一半一群走来走去的官二代就火了,自认高人一等的就开始找到个自相熟的官二代一阵寒暄就一个意思还有铜牌吗? 侯杰最为显眼,有从侯杰那里买到铜牌的开始笑着往前靠,侯杰依然那个造型,悠哉悠哉的喝酒,这时一个比较相熟的套近乎,侯杰漫不经心的应个嗯啊! 把事情说完侯杰睁眼一看“吧嗒!”把绿玉红绸酒葫芦往桌上一顿!“说完了?说完了去那边找铜牌去,今天小太爷只管换!” 然后又拿起酒葫芦喝酒!一群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疯狂的跑向那群官二代,一边跑一边心里暗道坑爹,这次换牌又要加价换了,要不给点好处怕是没神仙管这群拜三清的和尚了! 呼啦一下这群人一来第一个被围的是长孙冲,毕竟是皇后的亲侄子若不是那天长孙冲害怕到不敢收贿赂哪轮得到侯杰最多! 这下长孙冲附近那些正寒暄的人一下子被挤到外面,当第一个人以一枚铜牌二百贯的价钱从长孙冲手里拿到二十个铜牌以后场面就控制不住了,一群人开始抢换铜牌,当第一个人拿着铜牌去侯杰那里问怎么换的时候侯杰踢了踢桌子。 旁边一个枪盾兵上前一步把盾牌一翻,十铜换一银,多者优先,十银换一金,族无朝臣不可换,最重要一条,本小太爷想给谁换给谁换,不服滚! 得,最黑的在这呢!第一个递上二十个铜牌侯杰坐起举了一下绿玉葫芦,一勾手指,旁边侍女拿了一块银牌递给了对方,对方问:“小公爷是不是给错了?” 侯杰:“没错啊!小太爷敬了你一口酒值十个,你能用十个铜牌买小太爷一口酒也算个人物,去吧第一块地你要是拍下来算小太爷请你的!只限第一块!” “石亮谢过小公爷!”侯杰摆了摆手,看懂了规矩就开始换吧,侯杰的桌子上就开始堆铜牌了,但都是一面一面换,他们怕侯杰敬酒啊,刚才那个一口酒敬进去十面铜牌去,这要是敬一葫芦还不得敬成穷光蛋? 这边商人也学奸了,把牌放桌子上,一块一块的往上添,侯杰拿斜眼瞥着,感觉差不多了一勾手指一指人,旁边侍女立刻收堆递银牌,不管一堆多少铜牌只递一个,一群纨绔铜牌很快脱手,这边侯杰开始换出了第一面金牌,是清河崔氏外门掌柜的叫崔凡。 侯杰一抛酒葫芦,接过枪杆敲了一下锣,然后抛回枪擦了擦手接回酒葫芦。杜构立刻赶来,亲自接待,崔凡不经意问了一句:“为何侯公子敲了一声锣?” 杜构笑着回答:“金牌一共十面,每一面敲一响!告诉里面贵客到!”其他六家一听这话当时急了,这要是没买到金牌回家外门掌柜当时就不用干了,旁边有新晋家族自认为不比五姓七家差的也开始往前挤比如河东裴氏兰陵萧氏,这可是和五姓七家并列的机会,没准挤掉一个五姓七家呢,上! 铜牌又开始溢价了,可惜官二代都没有铜牌了,这边侯杰又给钱都不要,只认牌用侯杰的话说:小太爷我最讲规矩,今天只换铜牌不收钱,锣声响过九响,卢家外门管事只换得九块银牌,急得都要上吊了,五姓七家进去六家你卢家怎么了? 病急乱投医挨个官二代问还有没有铜牌直到问到魏书玉那里,当他看清问的是魏书玉时摇了摇头刚想转身,魏书玉说了一句:“还有五十个!” 到底是魏书玉面子薄,本来不想拿,程鸿硬给塞了五十个,大家一看是魏征家的公子都绕道走,给魏征家送贿赂? 那你不是在佛像面前供猪头嘛!魏书玉又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己有铜牌,所以一直到大家都没牌了他这里还一个没动,若不是卢家的问疯了没看人也不至于问到魏书玉。 卢家的外门管事一愣,又问了一遍:“魏公子可有铜牌?” 魏书玉在他殷切的目光中说到:“还有五十个!”卢管事喜出望外,大笔一挥成就了今天最贵铜牌,一面四百贯。 魏书玉拿着欠条晕晕乎乎,回来直接把五十铜牌九枚银牌放到了桌上,侯杰笑了笑,抄起枪杆说了句:“到底是个不爽利的!” 往后一甩准确的敲到锣上,杜构下来带卢管事去了包厢。 侯杰收摊了,到后面见了程鸿,脸兴奋的通红:“今天算是过瘾了!” 程鸿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出场,侯杰看见魏书玉连忙围了上去跟一群官二代开始逗满脸通红的魏书玉“好家伙,没看出来啊!” “藏的挺深啊!”……程鸿摇了摇头扒拉开人群救出魏书玉,“走吧,别犯迷糊了,该办正事了,这事办不成咱就全完了。 冷静一下!马上开始。”魏书玉深呼了两口气,小声念叨了一遍程鸿的《兵车行》心情平复了下来,点了点头“行了!” 程鸿拍了拍魏书玉的肩膀,然后拿着一根可以折叠成三节的木尺和魏书玉走上台前,喧闹的大厅为之一窒,本次草原拍卖现在开始! 四十章 拍卖(中) “本次拍卖由我和魏书玉主持,除喊价以外禁止举牌,禁止喧哗,禁止以势压人,凡犯以上错误者驱逐出场,自由喊价不可虚报价格,若虚报铜牌不退。 本次拍卖不止收铜钱也可以用等值的粮食顶替,粮食按昨天市上出售价收取。现在大厅可以问一个问题,包厢雅座若有问题请问屋内添水的侍女,各位可有问题,你们最好商量一下在问!” 一群人交头接耳的说了一阵问:“手里多余的铜牌在外面卖掉你们认不认?” 程鸿回答:“只认铜牌不认人!”程鸿回答完毕开始准备拍卖,拿起面前的木锤敲了敲:“现在开始拍卖,所有土地每亩一钱,一号地一共四百六十七亩,由魏书玉为大家介绍这块地的特点!” 魏书玉接过程鸿的折叠尺,指着地图的一块说到:“一号地就在此处,这里位于阴山脚下,离城不过一天距离,边上有一条支流穿过,若放牧可保证饮水,因为靠着阴山所以有狼群野熊出没,若放牧做好防御措施,由于这块地土地肥沃牧草茂盛并且是北面草原的必经之路哪怕不放牧只开个驿站卖冬草也能挣不少钱,你总不会认为去北方放牧冬天不回关内躲避风雪吧,另外由于这里土地肥沃,即使不放牧种粟米一样可以,三年以后变成熟地产量不比关中的地差多少,我介绍完了!” 程鸿敲了敲手中的木锤:“好了,第一块地,可耕种可放牧,有河流,有野兽,一亩一钱现在开始拍卖!” “两钱!” “三钱!” …… 程鸿本以为按亩叫价可以让人忽略亩数呢,没想到唐朝人就这么会算了,叫价好谨慎,但是由于第一块地实在不错,还能开驿站,还是卖出了一亩三十三贯又十二钱的价格,要知道现在现在关中的土地也就七十贯钱左右我猜的,大概差不多,唐朝兴盛的时候一亩地大概在百贯左右。 唐初虽说贞观之治但是贞观早期民间真不太好过,贞观后期和李治武则天当政民间才稳定下来,也算开门红了,要知道这才一块地。 程鸿落锤马上有小娘递上临时地契,由拍卖人写下欠条,等结束以后办理永久地契补齐欠款! 程鸿敲了敲木锤:“下面开始拍卖第二块地……” 第一天,二楼雅座偶尔出手,包厢里一直静悄悄的,因为都是零碎都没有出手的必要,而且除了第一块地以外距离都挺远的。 但是如果今夜回去他们仔细看地图会发现:今天所有拍卖的地块虽然都不相连但是却均匀的隔开了所有大块地,只要你往回走路过的地方肯定有今天拍卖的地。 众人散场,拍卖成功的欣喜若狂,有的希望明天在拍点,有的想看看热闹,有的合计自己回去赶紧找钱把临时凭证换成地契…… 李承乾在来回走着,长孙冲念着数字,房遗直计算。侯杰杜构把一张张单子递给魏书玉,魏书玉念,程鸿计算…… 一阵计算以后两人几乎同时落笔,程鸿和房遗直对视了一眼同时问对方:“你那里多少?” 程鸿一笑:“你先说吧!”房遗直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周殷切期盼的眼神:“地卖出一百一十六块!钱八千四百一十六万又六千零四十贯!”程鸿把大拇指一竖! “嗷!嗷!”一群官二代都疯了!蹦的,跳的,满嘴脏话的,摔茶杯的……尤其李承乾皇帝也算官吧抓着魏书玉使劲儿摇,这边程鸿看的都有点眼晕,魏书玉还傻呵呵的乐! 程鸿又举了一下手:“还有一个侯杰的坏消息,买走第一快地的人~~叫石亮!”侯杰立刻如同中了石化,魏书玉说:“不对吧,石亮不是在雅座吗?咱第一个买的好像是在大厅吧?” 侯杰立马如同噎到了一样指着程鸿,大家一阵大笑…… 笑闹了一阵程鸿连忙拉过李承乾:“走吧!去报一下喜,没见那边陛下还在包厢里吗?”李承乾乐得跟什么似的嘴里念叨着:“八千四啊!八千四!程鸿是八千四吗?” “是!” “真是八千四?” “真的!” “让我看看!” 程鸿把本子让他看看,程鸿写的是阿拉伯数字,李承乾看不明白,又跑回去拿了房遗直的,看一眼,美滋滋,走两步又看一眼:“八千四啊!” 程鸿瞥了他一眼:“八千四怎么了!还有三百多块呢!就算那些不怎么值钱还得有个两亿左右,更何况还不一定都给钱,要是都给粮食咱还得折点!” 李承乾瞪了程鸿一眼:“八千四啊!你知道吗?八千四!大唐自立国以来最好的年景年赋税才三千多万贯!八千四啊将近三年的赋税还得是好年景!”程鸿:……这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吗? 包厢里一群大佬们在那里喝着酒插科打诨着,嗓门最高的当然是程咬金,旁边给程咬金挡酒的居然是侯军集,这侯军集可不是一般的狂,看他儿子就能看的出来,他们简直就是神经质之家,疯起来连自己都敢打那种,今天居然老老实实的给程咬金挡酒! 李承乾和程鸿走到门前,两边小娘门帘一挑李承乾进去挥舞着单子就喊:“八千四,父皇八千四啊!八千四!” 长孙无忌低喝:“太子殿下!”程鸿连忙拽了一下李承乾,李承乾平复了一下心情:“父皇儿臣失态了,请父皇赎罪!今天地卖出一百一十六块!钱八千四百一十六万又六千零四十贯!” 一群大佬一静,李二问到:“多少?”李承乾又答:“八千四百一十六万六千零四十贯!” 李二一伸手:“拿来!”李承乾递上单子。李二看了两眼:“核算过吗?”李承乾拱手:“回父皇,房遗直和程鸿两人都算了一遍,准确无误!” “哦!出去吧!早点回宫!明天你不必上朝了!程鸿也回去吧!明天还要继续拍卖。”李承乾程鸿拱手作揖,谢恩告退!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叫“八千四啊!” 李承乾程鸿相视一笑,去看那群官二代了…… 这边一群人正在清点个自的小金库,侯杰和杜构最多,然后是居然是魏书玉!魏书玉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皱起眉头,看见钱高兴,想起爹发愁。 这魏征要是知道魏书玉收了一万五千贯的牌钱非把他挂城门楼子上吹闲鱼不可!程鸿看出了他这一点,上去拍了拍魏书玉的肩膀:“不用担心你家老镜子,钱放心的拿,这次肯定不会管你没准还能夸你呢!” 魏书玉抬头:“真的吗?”程鸿点了点头,魏书玉舒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但是你说老镜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是什么好话?虽然你帮了我我也不会轻饶你!老镜子是什么意思?” 程鸿诧异:“又不是我说的,你跟我来什么劲儿!都是皇帝说的~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圣上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 卧槽!今魏征逝,遂亡一镜矣!这特马是魏征死后李二说的!这,提前量打多了! 魏书玉说:“怎么了?今怎么?”程鸿看了他一眼:今你爹死了!我不敢说啊! 魏书玉急了:“你什么眼神?”程鸿脑袋急转:“今朝堂上你阿耶算圣上的人镜!” “哦!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话啊!你吞吞吐吐的干嘛?” 程鸿暗自擦了一把汗,要是背诵原文估计卢国公府的胖丫头又有用武之地了!一群人带着兴奋的心情各自回家…… 四十一章 拍卖(完) 这是拍卖的第二天,早早的就都挤在这里了,看样子比昨天的人还多!有的小贩见到门前站岗的亲兵还打听:“这个什么拍会开几天啊?能不能多开两天!俺今天胡饼卖的可快了!”…… 一群人堆在门口,昨天进去过的洋洋得意,指指点点,唾沫横飞说着,时不时引起一阵惊呼!这时旁边过来一个人假装无意间漏出自己的银牌,讲的人立刻掩面而逃,大家不解。 这时旁边有好事的说了出来:他吹了半天只是大厅的铜牌,人家那是雅座的银牌,在上面还有包厢的金牌,虽说我们铜牌是顶百贯,银牌千贯,金牌万贯,可是咱们都是溢价买来的昨天最高用四百贯才买来一面铜牌,二十个铜牌才换了一个银牌……众人恍然,吹了半天才是一个大厅的。 这时又过来一个,高举铜牌说到:“我这里还有多余的铜牌有想要见识见识的可以兑给你一个!”一群人立马围了过来“这位阿郎俺是西市骡马行的……” “张大郎,俺酒坊的酒卖你的酒可都是没兑水的,你可得给我留一面……”…… 一阵喧闹以后门口的人群明显见多,但是铜牌溢价却没有那么严重,最多的也就二百来贯。 这次官二代以李承乾为首全都坐在大地图后面,偷偷的观察着外面,房遗直旁边摆着笔墨纸砚,看样子准备边拍卖边算一回,李承乾也带来了两个宫里的内侍和房遗直一样摆着笔墨纸砚,看样子昨天陛下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镇静,这是准备第一时间看到数字,程鸿魏书玉经过昨天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 程鸿下令:“开门!”一群人轰然入内,大家在小娘的指导下进入各自的区域。看人已经就位,锣声响过十响,程鸿魏书玉看火候差不多了走向前台。 经过昨天一场锻炼魏书玉已经轻车熟路了程鸿敲了敲锤:“安静!还是昨天的规矩,价高者得!大厅依然可以提一个问题!” 这时七八个大厅的胡商开始四外使钱,果然一会儿一个胡商站了起来:“程侍郎,我们胡商买了地受大唐保护吗?” 程鸿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我要好好说一下,你们胡商非我大唐国籍,没有租庸调,没为大唐做过贡献,所以你们拍卖必须所喊价格溢价五成成交! 可以落大唐户籍,交租庸调,因为你们比较特殊,所以租庸调可以用铜钱代替,若有重大贡献我可以向圣上给你们请功,在大唐疆域将受大唐保护!” 胡商冒出一串家乡话然后鞠了一躬,看得出胡商们都很兴奋,估计今天这地就是买了放着胡商也会拿下一块来!今天热闹有的瞧了! 程鸿敲了敲木锤:“第二次拍卖现在开始!这次主要是草原,可做耕地的明天拍卖,望各位做好规划,不要胡乱喊价!” 说完以后看了魏书玉一眼,“下面拍卖第一百四十五号地,此地三百一十二亩,每亩一钱,由魏书玉介绍地具体情况。”魏书玉清了清嗓子:“此地三百一十二亩,内有支流流过,季节性很强要修蓄水池以供牲畜喝水或拍下左邻地块,那块地有一条河流常年流水!每年此处九月飘雪,十一月初风雪不可抵挡,注意躲避风雪,建议内迁多储草料!介绍完毕!” 程鸿敲了敲木锤:“第一百四十五号地,三百一十二亩,草场,九月飘雪十一月大雪,旱季用水困难,现在开始拍卖!”…… 轻车熟路的开始喊价,这次因为有几个胡商杀入竞争居然掀起了一个小高潮,但是小高潮以后就有点低迷虽然没有流拍的但是比起昨天还是有点差距,但是唯一有好处的就是包厢里开始选择性的叫价要地了,程鸿注意了一下他们好像是要以一种曲线的方式要把地连起来!都没有傻人啊,看样这地图昨天五姓七家都有人开始研究了! 程鸿暗自得意,真的那么简单吗?呵呵,等着吧,昨天已经落子了,先手已经占下,而且规则还是这里定的,程鸿暗道:要是这条件小爷都玩不死你们小爷认栽! 最后一块地拍卖完毕,俩内侍向程鸿拱了拱手,和李承乾飞快的回宫了! 这边房遗直扔下这摊开始签临时地契,一阵忙碌以后一群官二代们早就疲惫了,程鸿看了一眼今天的总数,加上几个胡商溢价买的地比昨天略多,有九千多万贯!明天才是刺刀见红的时候,五姓七家咱们有的玩了…… 最后一天,胡商挥舞着黄金收购铜牌,甚至收购临时地契,可惜拍下来的都血赚,地每年都出钱,钱放在家里又不能长出粟来,谁卖啊! 程鸿魏书玉依然一个介绍一个负责拍卖,由于今天拍卖的都是原先边境城附近,有兵保障安全,当耕地草地都行,哪怕放牧就打草盖棚子,等到冬天北方放牧的回来收些费用都稳赚不赔。这下彻底疯狂了,包厢,雅间频频出价,大厅里的这次倒是安静了不少。 一阵激烈的竞争,五姓七家和裴,萧,还有顾家慢慢打出了火气,明显看出五姓七家互相竞价还有克制,可是其他三家明显抱团了,只按住一个卢家狠打,一阵下来居然胜多败少,这让其余三家大为振奋,其它六家虽然同气连枝但是事先沟通明显不够,帮起卢氏来始终是慢了半拍。 眼看着一块块好地各有归属卢家显然有些乱了阵脚直到卢家抢了一块清河崔氏的地以后场面开始失控了! 最后一块散地拍卖完程鸿敲了敲木锤:“现在请大厅和雅座人员离场,剩下这几块地只有包厢才能参与拍卖,若流拍则于十日后分割成小块再次拍卖!还有这三天拍卖地块若十日后不把铜钱凑足按违约处理!若给粮食,只要把粮食运到洛阳或长安的官仓,质量和数量全对立刻核算顶铜钱给地契!” 一群人也知道剩下这几大块不是自己狠狠心就能吞下的,本来还以为能看看热闹过过干瘾,现在没的看了!走吧!十天的时间很紧的! 程鸿见众人走完拱了一圈手:“各位都是大唐精英人物,这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地的情况各位早有渠道了解,若无了解如何坐得包厢?这里我就给你介绍几个你们真想听的~这九块地可以筑坞堡。 可建烽火台,允许三百战兵入驻,点烽火大军可来救,但是出兵费用要由地主掏,因为地只有九块注定有一家失望而归,咱又不能像市井之徒喧哗伤了和气,所以这次咱们以暗标竞价,我指地块,你们写好自认为合理的价格递给我,价高者得,所有出价均为保密,只宣布竞价成功者!” 程鸿扫视了一圈:“现在第一块一号地各位请出价,写好价钱以后由屋内侍女送到台上!” 一会儿的功夫,十个小娘子带着香风依次递上纸条,程鸿打开纸条,裴氏,萧氏,顾氏果然没有竞争的意思了,出价极低! 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给的价格还可以,郑,王,二崔,四家明显商量过,给的价格一样,范阳卢氏就不得了了,给了一个九百五十万贯,比郑王崔四家加一起的都多了。 程鸿高举卢氏字条:“恭喜范阳卢家以九百五十万拍下第一块地!”包厢顿时哗然!太原王氏居然掀起帘子出来看向卢氏的包厢,程鸿一见赶忙说到:“下面拍卖第二块地!”太原王氏瞪了一眼卢氏包厢转身放下帘子。 又一阵纸条递上来,程鸿打开一看,心里暗乐,明显这次五姓七家有点克制不住了,价钱都在九百万贯以上,但是单单卢氏就出了个一千二百万贯! 程鸿心里暗道:卢氏不会是猴子请来的吧,这也太给力了!程鸿举起卢氏纸条:“第二块地由范阳卢家以一千二百万贯拍得!恭喜卢家!” 这下场面彻底失控了,好几家掀帘子出来,可惜范阳卢家的包厢就像没有人一样,一动不动!范阳卢家心里也有气啊! 我被其余三家围着踹的时候你们也不见伸手,结果昨天本来讲好该是我的地都在你们手里,我这一块没有,大的我在不拍你们能让我几块小的吗? 这次不伸手几年过后你们在草原上赚的盆满钵满我范阳卢氏只能看着,过两年没准五姓七家变成四姓六家也说不定! 世家联盟在卢氏的破坏下各自为战互相攻伐最后陇西李氏拿到两块,其余五家没人一块,卢氏虽然竭力想在拿下一块,可惜七家底蕴都差不多互拼之下肯定已经拍了两块的卢家不占优势,只能抱着刚开始杀其余几家冷不防得了两块地! 几家走时甚至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放,倒是兰陵萧氏向程鸿拱了拱手道了一句:高才! 此次拍卖一共得了三亿七千五百五十一万多贯,万贯以下算太子东宫的零花钱,都送给太子了,把太子激动的跟什么似的! 立正殿李二得知最后拍卖所得哈哈大笑,高声道:“十年啊,十年!一个胜仗打出了大唐十年的赋税,看谁敢说好战必亡!” 四十二章 各方反应 程鸿看着堵在门口的二丫:“你说吧,你这都多少天没好好讲故事了!” 程鸿:……这几天比较忙,每次回来还要去程咬金那里汇报一下进度,回到小院二丫都已经睡了,确实是忽略了家里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了,这次没去老程那里直接回来正好被二丫堵住,程鸿只好陪着笑脸说:“好,好,好,讲故事,给你讲一个《铡美案》!” “话说汉朝的时候有一个大理寺卿叫包拯,铁面无私,明查秋毫,深受皇帝赏识,百姓们都称他为包青天……” “最后包拯不顾劝阻铡了陈世美。”二丫见程鸿不说了:“完了?”程鸿点了点头。“那秦香莲谁养活?还有孩子谁养活?公主下人都能碾死她们娘几个。再说尚了公主本来就得休妻,陈世美多给秦香莲钱财呗!一个驸马又不缺钱,多给点儿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干嘛铡了,这一下出了俩寡妇还有一个拖儿带女的难过活包拯这不是草菅人命吗?你是不是胡乱编故事糊弄我?” 程鸿:……。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代沟,给她讲梁山伯与祝英台她说俩人都该沉潭。讲张生记她说该把红娘打死张生腿打瘸。你还怎么和她聊天?这故事还咋讲?好吧!好吧!不发大招是不行了! “混沌未分天地乱 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 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 发明万物皆成善 预知造化会元功 须看西游释厄传 感盘古开辟 三皇治世五帝定伦……” 程鸿看着抱着大头老虎的二丫悄悄的走出房间把冬雪打发去和二丫睡,自己睡在了外间!这几天可累了够呛,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那边程咬金问崔氏:“这几天事办的怎么样了?”崔氏摇了摇头:“不太乐观,一群公主要么就定了人家要么就是表面乖乖背后跋扈,长乐公主倒是不错但是好像皇后有心把长乐许给长孙冲。” 程咬金挠了挠脑袋:“有点难办!那长乐公主怎么样?”崔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宫里的宫女倒是说长乐端庄大气有皇后之风范,又是皇后一手带大的应该错不了,可是长乐已经病了好长时间了,一直在自己房间里,我去了好几次也没见到,怕是身子骨不太好!” 程咬金:“哎呀!难办!就没有别的了吗?”崔氏摇了摇头:“其余的估计连圣上都不常见估计将来就是赐个公主名号随便嫁了!”“难办!”…… 李二端坐在太师椅上,长条得双龙案几对面坐着李承乾,爷俩拿着程鸿组织拍卖的程序一条条一件件的开始看。 李二敲着案几问:“看出什么了吗?”李承乾拱手答话:“儿臣愚钝!” 李二挥了挥手:“随便说说!”李承乾应到:“是,父皇!此次拍卖儿臣全程参与,程鸿极度愤恨世家,或者说像世家那样吸在百姓身上的蛀虫,他先定下草原圈地计设下二桃杀三士的圈套,又一点点诱骗他们互相争出火气,在设计让几个打破头脸世家大族争夺水源,几乎所有的计策都在算计,并且步步为营!” 李二点了点头:“我儿不错!那你看程鸿为人如何?听说他对你经常有不敬之举,你看他可有反心?”李承乾连忙起身拱手:“父皇儿臣担保程鸿绝无反心,他虽然偶尔举止轻浮但却从来都为皇家着想,儿臣问过他为什么他说因为大唐姓李!” 李二摆了摆手:“无事!程鸿从献盐,制犁,献计全都是为国为民,朕只是怕我儿因为对方举止而失了一个益友,虽说皇帝称孤道寡但是父皇却希望你能保留一份友谊。”李承乾拱手:“儿臣谨遵教诲!” “好了,他和你说过要留多少钱财来修路没?”李承乾回答:“说过,我在颉利那里拿回地图的时候就说了,他说这次拍卖所得会很多。 多到父皇会眼红到拉走一半资金,剩下一半给他完成俘虏劳改任务,儿臣问他为什么他肯定是一半,他回答没有一半建不成钢厂!” 李二摇了摇头:“小皮猴子,好,朕就给他一半!”李承乾欲言又止,李二见状皱了皱眉头:“皇儿可还有事?”李承乾喏喏的说到:“请父皇恕儿臣无状,程鸿说前炀帝三征高句丽本来可以赢的,可是由于世家需要卖出陈粮,卖高句丽兵器盔甲,买战死沙场百姓的土地所以才拼命拉后腿导致三征高句丽败亡!” 李二摇了摇头,李承乾以为李二否了他的说法谁知李二叹了口气:“世家哪是拖后腿那么简单简直都是抱后腰啊!他们甚至都有谋士在高句丽军中!杨广是个人才,可惜太急了,几代人的事情他居然想一下做完,结果扯塌了江山!” 李承乾思考了一下:“儿臣受教了!”李二点了点头:“你回去吧!明天若是得空了去你舅舅那里一趟,就说让他尽快,别的不用说!”李承乾拱手:“儿臣告退!” 长孙无忌在家中看了看手里的请帖,明天就是帖子上卢国公府办宴的日子,程咬金庆祝程鸿认祖归宗的日子,这嫡子真是不知道程咬金前世敲碎多少木鱼求来的,允文允武,仕农工商皆上手,难得诗财还那么好,除了礼仪略有欠缺简直就完美! 多好的一块璞玉竟然落到了程咬金的手里。哎!明天还得去啊!不管多忙也得去,那个高产炼钢炉还要程咬金帮忙呢!听说冲儿和程鸿不错,也带去吧! 魏书玉那里,魏书玉正在往库房里搬铜钱,这库房,自打魏书玉记事以来魏书玉就没见过里面有东西,干净到老鼠都含着眼泪逃离魏家。 没办法~老鼠挨饿挨不过魏征啊,这次魏书玉往家拉钱财魏征看了一眼没管,这下魏书玉立刻松了一口气:可算没请家法! 这边侯杰家就比较热闹了,家里大摆宴席,打赏仆人,据说最后侯君集父子二人在正堂喝醉以后嬉笑怒骂了好久…… 四十三章 二丫是谁 这天早早的程鸿便被叫起床,一群丫鬟围着程鸿开始打扮,程鸿迷迷糊糊的开始洗漱问旁边的春雨:“今天这是要干嘛啊?” 春雨回答:“今天少郎君认祖归宗,老爷大摆宴席,今天少郎君要见好多人呢!得赶快!”我去~,把这茬忘了! 那头屋里二丫也开始醒了,死活不起来,抱着大头老虎就是不撒手。程鸿哄了一阵看二丫好像真是没睡饱就不在叫了。 告诉冬雪:“一会儿二丫醒了就带她过去!”后头又拍了拍被里团城一个大包的二丫:“我先去招呼客人了,你醒了再过去!” 被里的大包蠕动了两下,看那意思是听见了,程鸿点了点头就去了前厅。 到前厅给程咬金和崔氏见过礼之后就坐在了一旁,等待重要的客人,门房在那里收拜帖程财负责收礼单唱名:“赵国公携公子到!” 里面程咬金喝骂一声:“就知道长孙狐狸肯定第一个!” 抬头告诉程鸿:“一会儿你接待长孙冲,对于炼钢炉的事情千万叉开,这老狐狸不定插什么圈套等着呢!一切交给为父就成!” 程鸿拱手:“阿耶,儿晓得了!”一会长孙无忌和长孙冲在老管家的引领下到了正堂,程鸿起身见礼,长孙无忌上下打量了程鸿几眼。 点头道:“不错!不错!贤侄果然一表人才,这是我家长孙冲,你们是认识的,以后多走动!” 程鸿长孙冲像模像样的拱手互相寒暄见礼,程咬金见状道:“年轻人就让他们去偏厅玩吧,在这里他也放不开手脚!我儿先陪他去偏厅,一会儿听见来人在过来!” 程鸿长孙冲一起拱手告退,程咬金挥了挥手,长孙无忌摇了摇头:“你这老妖精,很怕我吃了你儿是怎么着?你这儿精明着呢!” 程咬金大叫道:“少扯,在精明能精明过你个老狐狸?你俩去那屋吧!” 卢国公府人陆陆续续的开始来了,这时就看得出程咬金的人缘了,文臣武将都有不少,最令人惊奇的是从来不走动的魏征居然到了。 给程鸿写了一幅字,摘自《论语》: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程鸿拱手受教了,魏征点头欣慰一笑,魏征在教,程鸿懂了!魏征心里暗道:真是个生了七窍玲珑心的好小子,难得心正未蒙尘! 这时一群官二代们又聚在一起了,明显分成两帮,和程鸿一起操办拍卖会的是一帮和程鸿勾肩搭背高声喧哗,另一边文质彬彬,语气客气但是明显有距离感。 侯杰在那里高声说着这几天自己的收获,显摆的不行…… 开祠堂程鸿在程咬金的带领下跪入祠堂,程咬金开始烧香念祭文:“程家嫡子于十五年前走失,幸得祖先保佑于近日万里而归,特开祠堂入宗祠,收入族谱,今日告知先祖……” 一大通念下来然后叩首上香,程鸿要跪到日落,不许吃喝以示对祖宗的尊敬。 程咬金去外面招呼客人,整个祠堂就剩下程鸿一人,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闻着外面飘来的香气,肚子里打鼓的叫着,程鸿直眼了:原来今天没我饭吃啊!早饭我还没吃呢! 一阵“窸窸窣窣”声音以后传来二丫学猫叫的声音“喵”程鸿头都没回说到:“哪个贪睡的小懒猫偷进祠堂?” 二丫气嘟嘟走过来蹲在程鸿面前,大有一副你不哄我我就不理你的感觉!程鸿揉了揉二丫的脑袋:“好了好了!算我不对!等花开了给你做香水好不好?” 二丫不在嘟嘴:“暂时原谅你了,来,这时我亲自从厨房给你带来的吃食,知道你怕饿所以偷偷送来给你吃!”程鸿看着从篮子里一包一包的往外拿东西,摆碗筷,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忽然感觉画面好美,甚至有一种厮守一生也不错的感觉!怎么能有这种感觉? 她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有这种感觉?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这是唐朝……脑袋里俩小人开始打架了…… “吃吧!看什么看,快吃!”二丫看程鸿看着她脸红道! 程鸿傻傻的点了点头:“一起吃点吧!”二丫点了点头:“一会儿给我讲美猴王!”程鸿点头:“吃完就讲!” 前院里喧哗不已,一个个举杯敬程咬金,裴行俭风尘仆仆的赶来,下车就想见见程鸿,可惜程鸿正在跪祠堂,于是去程鸿房间抱着两个刻有行俨二字的银锤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门口程财接到拜帖一哆嗦,喊的声音都变了:“皇上驾到!”程咬金也顾不得安慰裴行俭了急忙和大家去迎圣驾! “恭迎圣上!”众人齐鞠躬。李二挥了挥手:“今天算私人聚会,不必如此,大家随便就好!程鸿在哪里?”程咬金上前回话:“正在祠堂感谢祖宗保佑!” 李二一边走一边说:“走吧!都进去,程咬金可是很少请客的,这一次一定要吃回来!”“哈哈哈!”众人迎合着大笑!程咬金不让了嚷嚷道:“俺老程很大方的好吧!哪次俺老程春种的时候没把佃户借给你们?” 旁边长孙无忌说到:“对!连牛一起借的,然后收的租金比短工都高!”“哈哈哈!”众人哄笑! 众人喝到掌灯,李二问程咬金:“你家程鸿怎么还没出来?”程咬金:……李二:“不会是你个老妖精只顾着喝酒忘了吧?” 程咬金狡辩:“哪能,只不过我儿没进过祠堂第一天进去多跪一会儿显得虔诚一些!”李二笑着指了指程咬金:“走吧!一起去看看!” 二人没惊动别人悄悄的走到祠堂,看祠堂门外一群管二代们在窗口聚精会神的听着什么,除了李承乾和长孙冲其余人几乎都在这了,李承乾作为太子正在接受一群人的阿谀,长孙冲这段时间乖的很,长孙无忌在哪他在哪。 程咬金过去刚想吵嚷,这时李二好奇的止住了程咬金,俩人贴过去听听里面说什么,只一句话,就把程咬金听跪下了冷汗刷刷的往下流。 里面程鸿说什么呢?“常言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只教他搬出去,将天宫让与我,变罢了。若还不让,定要搅乱,永不清平!” 佛祖道“你除了生长变化之法,在有何能,敢占天宫胜境?”……这正是八卦炉中逃大圣,五行山下定猿心!” 程咬金在外面只听见一句连话都不敢说了,直到听猴子被压到五行山下才算出了一口气!偷眼观瞧李二的脸色,好像没什么,应该是没往心里去,这熊孩子等会儿肯定使劲儿抽他!敢说皇帝轮流做,不要脑袋了是吧! 里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不对!玉帝收拾一个小猴子哪用的到如来佛祖?” 程鸿点了点二丫的脑袋:“就你聪明,这要涉及到一个更大的故事,是封神时期三清欠下的因果,必须这么演!” 李二听到这个清脆的声音脸色一黑,瞪了一眼程咬金大步走向祠堂“咣当”一声推开大门。程鸿抬眼一看,魂没吓飞了,李二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一群官二代跪了一溜,程咬金跪在李二身后,程鸿连忙起身:“臣参见圣上!” 半天没见出声,于是偷眼观瞧,李二依旧黑着脸看着自己。不对!好像是看着自己身后,身后二丫扯着程鸿的衣服躲着。 李二黑脸说到:“出来吧!”二丫怯生生的绕了出来!程鸿连忙跪地说到:“禀圣上看在二丫年纪小不知礼节的份上请不要怪罪……” 李二黑脸眼睛一瞪:“二丫?程鸿你闭嘴让她自己说!”二丫松开了手,拱手道:“儿臣丽质参见父皇!” 程鸿???程咬金????众人?????这什么情况?长乐公主居然在卢国公府?程鸿也彻底懵了!二丫居然是长乐公主? 四十四章 真假二丫之假二丫 李二黑着脸冷笑:“呵呵!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皇,你知道你母后为你都哭了多少回了?”李丽质眼泪吧嗒吧嗒掉:“儿臣知错了!” 李二斜了一眼程咬金然后看向程鸿:“说吧!怎么回事?” 程鸿懵的跟什么似的,手指着二丫:“我说,那个,什么,当时吧,然后,什么,她……” 手舞足蹈的乱指一气……。程咬金看出门道来了,把那帮官二代们轰走,然后走到程鸿跟前就是一脚:“憨娃子,好好说话!怎么跟你父皇说话呢!” 然后回头陪着笑脸:“你看!皇上,这俩孩子都这么般配你也不好意思拆散他们是吧,这正好您也来了咱给他俩合个八字,长乐公主的八字是多少?” 李二:“丽质的八字……这都什么啊?你个老匹夫,差点被你绕进去!” 这时长孙无忌和长孙冲还有李承乾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原来一群官二代回大堂以后长乐公主在程家祠堂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长孙无忌和长孙冲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叫上太子殿下赶来,见程咬金正在套长乐公主的八字。长孙爷俩看见旁边玉人一般的二丫明显松了一口气,长孙无忌有庆幸有失落,长孙冲完全是庆幸。 这边李承乾则是满脸的惊喜:“大妹!”李丽质看三人过来一一见礼,长孙无忌和长孙冲连连摇手说不敢,李二瞪了一眼长孙无忌:“瞧你干的好事!” 程鸿有点乱,捋捋,二丫是被自己在恶奴手中救出的长乐公主,是长孙无忌的外女,历史书上写她尚的驸马是长孙冲,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怪不得打听不到二丫的消息,一个假名字,皇帝家丢了公主哪敢明目张胆的找? 李二又望向程鸿:“说吧!怎么回事?”长孙爷俩皇帝爷俩八只眼都钉在程鸿脸上。程鸿说到:“那天大军进城二丫,不对长乐公主被一群恶奴追着正冲进亲兵队伍,我怕兵器铠甲磕到公主便把公主抱…… 不对!请到了马上,又怕扰了大军就把公主藏到了披风里面,然后公主睡着了直到我和阿耶回府才醒来,后来微臣极力打探谁家走失了小娘但是没打听到……” 李二听完,看向长孙无忌:“三天啊!朕的女儿在丢了三天以后才自己跑出来,你可知罪!” 长孙无忌立刻跪倒:“臣知罪!”李二回头指着长乐公主:“还有你,为什么跑?” 长乐抬起头看了一眼长孙冲低下头说:“表哥跟下人说他怕我,说宁可娶一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之女,只是怕你赐婚才不得不讨好我,儿臣……” 长孙无忌长身而起一脚踹到长孙冲肩膀上:“你这逆子,我打死你!”然后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程咬金喝止:“好了,要打回你家在打!”长孙无忌气咻咻的踹了两脚不在打了。 这时候程咬金狗腿的跑到李二旁边:“圣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他的小院,那里环境清幽,又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咱们边看边谈!” 李二瞪了一眼众人“哼!”在程咬金的指引下直奔小院! 到了院子里正面一面假山旁边是竹林,道的另一面空地上种着绿油油的好大一片,看样子原先是花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若是现代农村一定知道那是旱稻和麦子,不错正是程鸿背过来那半袋子马料,既然地不让种,我种花园可以吧! 李二看此地虽然清幽但是还是小了点,尤其旁边那一片草,种花也比长草强啊!回头瞪了程鸿一眼:“焚琴煮鹤!” 进了堂屋各自落座,长孙冲躲到了角落,李承乾在和李丽质说着悄悄话,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程鸿如同被审的囚犯站在堂中。 李二看了程鸿一眼:“也就是说你一直背着长乐?从朱雀街一直到散宴席一直都背着?” 程鸿点了点头,李二又看了看程鸿:“穿着铠甲?”程鸿点头,“铠甲咯到公主了吗?”程鸿…… 后来一顿审问长乐公主挺身而出总算让程鸿和大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长孙皇后带长乐公主去赵国公府省亲,长孙无忌托皇后说说能不能让皇上给长乐公主和长孙冲赐个婚,皇后同意,说要问问。 李丽质刚好听见,长乐一直当长孙冲和李承乾一样,就有点迷茫,信步乱走正听见长孙冲在对着荷花池自言自语,没发现长乐在树后面,结果长乐公主听到了一些比较伤人的话。 长乐以为母后要定下这门亲事就决定逃回皇宫让父皇别赐婚给长孙冲。怎料以前长乐都是乘着御撵来的这次逃出来又是钻的狗洞,走的旁门出来一阵就迷失了方向。 去旁边问路正问到几个捞偏门的闲汉,几个闲汉以为是大户人家走失的小娘,以为抓回去可以勒索俩钱什么的,谁知长乐说她是皇宫里的公主,闲汉压根不信,以为长乐是疯孩子就搭个人伢子卖了! 长乐在那里被关在柴房,柴房里还有一个小娘叫二丫,二丫告诉她即使你是公主他们也不敢送你回去,并且知道你是公主以后有很大的可能杀人灭口。 以后你最好不要说自己是公主了,不如和我一样也叫二丫吧。长乐听了大为感激,也后怕不已,幸亏那几个闲汉没把长乐的话放在心上。 两个小人儿在柴房没人管没人问,二丫掏出一块糕点掰成两半一半递给长乐一半自己吃,说这是自己偷的。 两个人就这样睡醒了聊,聊累了睡,聊出了感情两个人插柴为香义结金兰,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哪怕以后找夫君也要找一个,说完俩人咯咯直笑。 第三天俩人听见外面喧闹,什么颉利被擒了,什么大军进城了…… 看守门口的都跑去看热闹了料定两个小女孩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可惜他们错估了二丫的智商,二丫说:“丽质咱俩把衣服换了,等出去他们会把我俩认反,你刚来他们肯定先追穿着你的衣服的我,我已经饿的跑不动了。 你跑出去以后记得千万别再说你是公主,任何人都不敢私藏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公主,你除非找到你父皇否则千万别漏了,等你出去以后记得回来救我,若是救不出就求你父皇杀了武元庆和武元爽给我报仇!” 交代完,二丫用一把生锈的柴刀从门缝里伸出去砸掉了门锁俩人偷偷摸摸摸到大门才被发现,两个人分头跑,直到长乐公主被救起,长乐牢牢记住了二丫的话,一直说自己是二丫。 虽然李承乾和长孙冲经常来程鸿这里但是最多只到正堂,没来过后院,而长乐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又听二丫说只有父皇能救她所以看谁都像妖魔,刻意躲着太子殿下结果这兄妹俩就这么一次次的错过…… 长乐听从二丫的建议立刻勾住一个可以让她暂时安稳的人,于是她选了程鸿,慢慢的李丽质发现程鸿非常宠她,几次李丽质都想说,但是都话到嘴边就溜了回去,她怕说出自己是公主以后就再也回不到这种被宠的日子了。 她的那个金兰在第三天的时候李丽质也托程财去打听了,等程财赶到的时候外面里面全都是办案的公差就没进去…… 四十五章 真假二丫之真二丫 对!真的二丫就是后来的武则天,现在叫武二丫,那天和李丽质分开跑以后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一顿好打之后被扔回柴房,看门的说:敢在跑就打死你!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李丽质真的跑了! 第二天武二丫迷迷糊糊的听着外面喧闹以后刀剑互拼,一群人撞开大门以后一个人抱起武二丫,看了看她的脸回头像一个胖子摇了摇头。 那个胖子看着奄奄一息的武二丫说到:“带回去好生救治,穿着公主的衣服可能和公主有些关系。”这时一队军汉压着几个人,若是李丽质看见一定认得,这几个人正是那几个骗她的闲汉。 一个领头的问:“国公爷,问完了,说是跑了一个,进了昨天军阵,可能是跑到对面去了,他们没追上,这边金吾卫确实也见钻进了一个小娘,但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对面的兄弟没注意!” 胖子点了点头:“都杀了吧!”又一阵鬼哭狼嚎的求饶,一会儿就没了生息。那个胖子你们也猜对了,长孙狐狸!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他们苦苦找的长乐公主在朝堂宴会在他们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溜达了一圈,又走了。 那各位要问了:为什么程咬金不认识长乐公主,你们怕是古装剧看多了,后宫能是朝臣能去的?祭祀公主又不能出席,所以说对于公主只知道封号不知道名字的都不稀奇更别说见面了! 除非诰命夫人递帖子给皇后,然后皇后在有选择的决定见谁,而且还不见得看的见公主,因为公主都有各自的房间,平常学习礼仪,读书识字,偶尔学学刺绣,若是不得宠的也就混三两个宫女伺候的小透明!莫说朝臣,就是皇帝不知道都一点不稀奇! 武二丫被救以后被接到长孙府上,皇后见了武二丫的惨相哭的背过了气,这找到的都这么惨,没找到的得多惨! 没办法长孙无忌只能上报皇帝,皇帝把长孙接回宫里又让伺候长乐公主的宫女统一口径:长乐公主重病,不宜见人,所以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还没有人知道皇宫里居然丢了个公主,这也正是为什么崔氏打听不出消息的原因。 而武二丫正是被她那俩畜生兄长卖给赌场顶债的,因为长安开出盘口到底哪路大军擒住颉利,结果是程咬金这路八杆子打不着战场的恒安道大军。 结果俩纨绔赔了个老本精光,这头武二丫看他俩密谋卖掉食邑说要写信告诉阿耶,结果他俩一不做二不休把武二丫套麻袋卖给了赌场…… 李二把一切事情串联到一起,揉了揉太阳穴,又看了一眼傻站在面前的程鸿,一脸担心看着程鸿的亲闺女,旁边一脸阿谀笑的程老货一阵脑袋疼! 回头又看了一眼低头认错的长孙无忌,哎!还真没法怨!李二和长孙无忌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也知道长孙无忌也喜欢这个外女到极致,没法怪啊!长孙冲?这小子的墙角遁练的不错,所有人都忽略了他。 这时候李丽质问:“父皇二丫在哪?我能见见她吗?”李二扬了扬手指,长孙无忌立刻回话:“回公主话,二丫正在老臣府上,老臣这就叫人去接。” 一摆手长孙冲“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李二看了一眼,程鸿目瞪口呆:以后谁再说长孙冲老实没心眼看我不抽死他,这家伙在猴子群里算老实的吧? 李二见长孙冲跑了,这里程鸿还在,站起身来踹了一脚程鸿:“走!带我去看看公主住的地方!”程鸿:“哦?哦!” 说完就往那边走,李丽质赶忙跟上,用手拍了拍程鸿身上被李二踹的脚印,然后就拽着程鸿的衣角,程鸿回身想抱公主进门槛,忽然想起李二在旁边两只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李二看着自己闺女帮程鸿掸土又拽着衣角,一阵气闷,自己最好的闺女一颗心都在这豚上!厉声道:“走啊!以前怎么样现在怎么样!”程鸿:“哦!哦!” 答完抱起李丽质迈过门槛直奔卧室。李二火又冒起来了,我闺女你就这么抱着?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程咬金狗腿的跟在后面,跟旁边的长孙无忌耳语:“看看!我儿和长乐公主多般配,用你们话叫琴什么一起叫来着?” 长孙无忌接口:“那叫琴瑟和鸣!”程咬金乐的都能看见胃了:“对对对,谢谢赵国公,还是赵国公有眼光看的出我儿和公主琴瑟和鸣!” 长孙无忌:……一不小心又上一当,这老妖精浑身上下都是算筹点子,一不小心就被算计到。 个人对古代算筹的一点认为啊,不喜勿喷!众所周知咱老祖宗在算盘以前用的是算筹,就是一根根的棍子,有些人认为是用来计数的,就像数手指的意思差不多,我认为是错的,如果那样抓一把石子不是更好?个人认为算筹的正确用法应该是和现在国外那种划线算乘法的样子,感兴趣的可以去搜一下 李二听了一阵摇头,长孙无忌今天心乱了,程咬金又诚心算计,不上当算怪事了! 书房到卧室也就几步路,说话间就到了卧室。推门进来外间是放一些杂物的地方,再进是冬雪的房间,里间是李丽质和程鸿的卧房。 旁边是浴室,卧房里放着一个程家特色的高腿桌椅一套,笔墨纸砚放在桌上,一些柜子一个梳妆台上放着程鸿从现代带来的上妆盒。李二看了一圈,心里暗自点头,还算不错! 回头问程鸿:“你说!这里哪样配得上我儿?”李丽质怯生生的回答:“有!”李二眉头一展:“有??”李丽质坚定的点了点头!李二和声细语的问到:“在哪里,给父皇看看!” 李丽质点了点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上妆盒:“这个!这是儿臣收的聘礼!”李二细声说:“哪有自己收聘礼的?你的聘礼应该父皇收!” “父皇不是已经收过了吗?”“什么时候?”“儿臣亲自让程财送去的,一整套的桌椅板凳和柜子摇椅!”李二回身大叫:“程咬金!” 程咬金连忙辩解:“皇上天地良心呐,我根本不知道哇!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天俺老程早出晚归的,家里的事情根本就没顾得上啊!” 李二看程咬金起誓发愿的饶过了他,又回头细声细语的问李丽质:“我儿,这是什么东西,怎能配得上我儿?” 李丽质二话不说,往桌子上一放按下按钮掰开上盖,李二一看:好宝贝,好宝贝,尤其那两条凤凰!凤凰?“程鸿!你的东西上怎么有凤凰,说!是不是对公主窥视已久?” 程鸿:……李丽质连忙抓着李二的一只手摇:“父皇那是儿臣的嫁妆,再说了程鸿从万里之外拿到的东西哪里知道凤凰是什么?”程鸿连忙点头!“嗯!看在公主的份上算你糊弄过去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姐姐在里面吗?”李丽质惊喜的叫到:“二丫!”说完跑了出去,一会拉进来一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的女孩,比李丽质略瘦,比起一脸柔和的李丽质这小女孩则是一脸的伶俐。 大眼睛转啊转的一看就是一肚子鬼主意,进门以后先给各位请安,这时李丽质拉着真二丫走到程鸿面前指着程鸿道:“妹妹,这就是我给咱俩选的夫君,别看他允文允武却是个会宠人的,若是我不在帮我看住他,莫要让他沾花惹草!” 小二丫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一定看住夫君,若是他沾花惹草就砍了他,然后二丫和姐姐过!” 李丽质点了点头又对程鸿说:“程鸿,这是我为你选的平妻,叫武二丫,是利州都督武士彠二女,过两天你写封信给武士彠!” 程鸿当时就蒙了!谁?武士彠?二女?那不是武则天吗?我平妻?玩死我吗?武则天砍起儿子来和砍萝卜干似的我敢娶? 四十六章 就别拿谁当傻人 武二丫抬头看了看张嘴瞪眼的程鸿,回头偷偷和李丽质说:“姐姐,这人看起来怎么呆呆的?不会是傻子吧!” 李丽质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放心吧,他聪明的很,只不过有时候发呆而已,他说那叫放空!”“哦!还是呆呆的,既然你看上了我也勉为其难吧,若是不行就砍了他换一个!” 两个小丫头在一旁肆无忌惮的说着悄悄话!这边李二则有点火大!俩臣子一个不声不响的把自己闺女弄丢了,一个偷偷藏起来留着当儿媳妇,女儿居然还同意了! 李二看的脑袋疼,抱起上妆盒指着程鸿和程咬金:“你!你!你!哎!”放下手指,回头瞪了一眼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连忙低头。 李二心道:没你这么一丢我哪有这事儿!又和声细雨的对李丽质说:“我儿和父皇先回宫好吗?你母后都想你想病了!” 李丽质看了看程鸿点了点头:“嗯,父皇!”又走到程鸿身边,摇了摇程鸿:“程鸿,我先回家看母后,等过两天在回来!这几天你好好照顾妹妹,记得写信给我!” 程鸿迷迷瞪瞪的点着头!李二看程鸿呆傻傻的样子一阵来气,踹了程鸿一脚,气呼呼的拉着李丽质走了,李承乾拱了拱手跟上,长孙无忌紧随其后,程咬金拽住长孙无忌指着武二丫:“狐狸,这个……” 长孙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奉公主口谕给你带过来就完事了。还有,程老妖精,赶紧让你家小妖精把炼钢炉建起来!你欠我的!” 程咬金道:“谁欠你的,要说圣上也是先收的我家聘礼,再说赐婚公主给你你在丢了吧!要不是我儿捡到公主你全家都得去午门外,再说钢炉还得有皇后的干股在里面呢!你敢独吞?”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还是弄不过这老妖精,真是一点亏不吃啊!算了,赶紧走! 程咬金看了看武二丫一跺脚,心道:写!回头就给利州都督武士彠写信!公主点名的陪嫁丫头我怕什么?大不了就留着不给他有能耐他抢来啊! 程鸿看程咬金也要走连忙问:“阿耶!这算怎么回事啊?”程咬金瞥了他一眼:“怎么回事?皇上连聘礼都抱走了能有怎么回事?等圣旨赐婚吧!”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程鸿暗道:怪不得李二抱走上妆盒时候程咬金没说话,要不然以他那土匪性子过个鬼都能抢把灰的人怎么能让别人抢了无动于衷? 这时程鸿和武二丫在屋里大眼瞪小眼!程鸿心里暗想:这就是武则天啊!历史上日月当空的武曌! 这时候还是一个机智的小丫头片子,被武元庆武元爽俩兄弟套麻袋顶赌债了,怪不得听说这丫头得势立马吓死呢!武士彠还没死呢就敢这么干,这要是老武死了……要说嘛!这人都不是一天变狠的。 这时候武二丫开口说话了:“你叫程鸿?”程鸿点了点头,“你领过兵?”程鸿想了一下,半个程家亲卫也算是领过兵吧! 于是又点了点头,“你杀过人吗?”程鸿点了点头,“你一个人打寻常壮汉能打几个?”程鸿想了一下:“不清楚,但是在军中和亲兵比空手打十个不费劲儿!” 武二丫点了点头:“那你能帮我把武元庆武元爽俩人腿打折吗?”程鸿???“不用打死吗?”武二丫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程鸿:“怎么说我阿耶也是利州都督,你敢打死他俩? 再说他俩也就是纨绔中的废材而已,给他个教训就行了,免得脏了手,他俩要是没有阿耶护着自己都能把自己弄死!” 程鸿一听:果然,现在唐朝很美好,武则天还叫二丫,李承乾还没遇到称心,李泰还是个胖子……一切都来得及!想到这里程鸿心态就放平了,既然能扳过来就努力吧…… 程鸿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武二丫的脑袋:“先等等吧!等我阿耶收到你阿耶的信咱们再去揍他们俩,现在师出无名!” 武二丫别过脑袋:“别摸我脑袋,头发都弄乱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两天,公主指定的阿耶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时候阿耶正想方设法的跳下太上皇的大船搭上圣上的线呢!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反驳?可怜的我就这么给扔了,程鸿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想法杀了你然后……” 程鸿揉着武二丫的小脑袋:“你个小脑袋瓜,想那么多干嘛?是你该想的吗?小心想多了长不高!” 武二丫极力挣扎:“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你看着,圣上收拾完了突厥民望起来了就该收拾那帮太上皇的老臣了,腾出位置给近臣,你看裴寂,以前权倾朝野,现在怎么了?我阿耶害怕着呢!” 程鸿一愣:难怪后宫那么多人武二丫能从里面杀出来,这脑袋,这政治嗅觉!程鸿蹲下,正视着武二丫:“你还是个孩子,应该像孩子一样快乐成长,不要考虑这些有的没的,知道吗?” 武二丫转过脸哼了一声:“先看看你能不能保护得了我再说吧!”程鸿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些了,你饿了吗?” 武二丫点了点头,程鸿抱起武二丫“走!去厨房我给你做好吃的!”武二丫眼神熠熠的看着程鸿,不知道想些什么…… 竹筒饭,叫花鸡,没有荷叶用竹子叶,在拌个笋丝,有荤有素,齐活了!武二丫看着程鸿忙上忙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静的很。 篝火灭了程鸿把泥球扒拉出来,敲碎外面的土壳,鸡肉带着一股竹子的香味,让武二丫抽了抽鼻子,俩人坐好程鸿给武二丫夹了个鸡腿,看武二丫吃着。 武二丫吃了两口看着程鸿:“你也吃啊!要不一会儿都凉了!”程鸿说到:“你先吃吧,我还要去前厅看一下,还有一大帮人要招呼一下呢!” 武二丫点了点头:“那你先去吧,正事要紧!”程鸿笑道:“你吃饭也是正事啊!好了,那我先去了,有事就叫冬雪,困了就去睡!” 前厅现在已经都喝的差不多了,老远就听见喧闹声,刚一进门侯君集抱着酒坛子正喝呢,看见程鸿来了非要和程鸿喝一坛。 喝完以后抱着程鸿就开哭:“他们都嫌我是闲汉无赖出身,没人看得起我啊!就你小子把我们爷俩当人看,都说我贪财,我不贪财那什么养活国公府一大家子,我又不像他们都有家底有买卖,让我做买卖说的容易,做买卖连个账房都没有,咋做? 侯杰一天天神见神烦鬼见鬼厌的我也知道,可是我为什么管?管了他们就瞧得起我了吗?头几天侯杰回家和我说,有一个人真拿他当兄弟,还教他做人做事,我打心眼里高兴,这几天我儿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变的但是我知道变好了,我知道照这么变下去三代以后我侯家也是上层人,我老侯打心眼里感谢你!……” 最后程鸿好不容易摆脱了侯君集,侯君集还放话:以后侯杰就归你管了,敢不听话抽死他!你若累了我帮你抽死他! 程鸿算是看明白了,侯君集的飞扬跋扈有多少无奈在里面,又有多少绝望在里面。 虽然进了圈子但是大家还当他是圈外人,认为他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幸运儿。大唐就是这样,五姓七望排斥新晋贵族,新晋贵族排斥暴发户,暴发户排斥小地主……隋炀帝不怕排斥以杀止排,开科举选寒门,结果寒门在出头以后居然开始害怕有人在出头和世家一起打压出头的人…… 这就好比一条船,在一条冰河里,上面有足够的水和食物,一群扒着船帮的人想上去,一群船上的人拼命的往下打扒船的,当有幸运儿上船的时候他们不会打船上的人,而是选择回身打扒船帮的人。 侯君集的无奈也是现在大多数暴发户的无奈,无人可用!所以侯君集破罐子破摔,红着眼等着和谁同归于尽!这也是大贵族们不惹他的原因,因为他们有的是时间等侯君集自己灭掉自己 四十七章 妹夫,听说你揍了大舅哥? 第二天果然圣旨来了!圣人曰:长乐公主为朕之嫡女,自幼为朕所钟爱,躬亲抚养,承欢膝下,娴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兹闻卢国公程咬金之嫡子程鸿……招为驸马,望尔二人同心同意,夫妻和睦,方不负朕意。钦此。 程鸿:……这就有媳妇了?这时候内侍说:“接旨谢恩吧!”程咬金一家领旨谢恩!程鸿刚要起身,内侍又说:“程驸马,先等等,还有一道皇上的口谕!” 程鸿拱手而立,继续听着,内侍接着说:“皮猴子,婚也赐了,赶紧给我干活,草原那十几万的俘虏都吃了一个多月的白食了,若是在不干活所有伙食费全算你身上!” 程鸿:……讲理不?不能姓李就不讲理啊,你这也太……算了!你是皇帝你说了算“臣遵旨!谢皇上!” 本来程鸿还要和程咬金说说炼钢炉的事情没想到程咬金先找到了程鸿还穿着一身短衣呜呜渣渣的和程鸿喊:“我儿赶紧回去换短衣,一会儿要去皇庄农祭皇上开犁太子牵牛皇后种粟,大臣们也要种一垄的。” 程鸿眨了眨眼:就是秀呗!好吧,正好马头好几天没驮自己跑了,今天顺便遛遛。 换好衣服抱着武二丫骑上马头去皇庄!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了,相熟的一群官二代自觉的围到了程鸿身边,除了正在办理地契收取钱财的长孙冲和房遗直都在这了! 侯杰打量着程鸿:“没想到程兄居然喜欢这类型的!”然后摇了摇头,一群人开始哄笑程鸿笑了笑“我这叫两情相悦,你那都是逢场作戏,有真看上你侯杰的吗?”侯杰: “怎么没有?俺现在在长安城人称金枪浪子!”“切!花楼门前龟公还叫金枪不倒呢!”哈哈哈哈!…… 皇帝出行御撵华盖玄甲军,金吾卫,后面是太子的仪仗,在后面是王爷的仪仗,这李泰受宠可是真真的,农祭这么大的事都带着他,这要是旁边有俩蛊惑的不造反算怪了。 一个道士摆好香案,贡品是五谷,皇帝进香,读祭文,烧符裱……一套下来李承乾牵来一头牛,李二扶着贞观犁,皇后拿着种子,一声吆喝,皇帝开始耕种,一群大臣看的目瞪口呆,居然真是一头牛拉走了犁,看样子还不太费劲儿的样子。 司农卿激动的两眼放光,喃喃自语:“祥瑞啊,祥瑞!这犁至少省一半力!”一个来回以后司农卿连忙拱手拦下皇上:“臣愚钝,敢问皇上此犁为何名?是何人所做?此乃利国利民之物恳请皇上公布天下!” 一群大臣拱手:“还请皇上公布天下!”李二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此次农祭就是看看这犁还合用不合用,若是合用立刻公布天下,此犁是朕在古籍上找到又加以改良而制成,朕赐名贞观犁!” 众臣拱手:“皇上圣明堪比三皇,贞观犁好名字!”一群人争着抢着扶贞观犁,程鸿也像模像样的拉着牛来了一圈回手递给了旁边的人,然后悠哉悠哉的跑到树林里光明正大的偷懒。 拿刀割柳树条喂马头,旁边武二丫拿着一把小刀四处乱捅,一会儿捅捅毛毛虫,一会儿扎扎蚂蚁,手里拿把刀看啥都想砍两下那种感觉。 程鸿正偷懒偷的舒坦着呢这时候俩干柴棒子一样的小子走了过来,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本来程鸿没想理他们可惜有时候不是想就能避的开的。听见脚步声武二丫抬头眼睛一愣,那俩人也一愣。 忽然那个大一点的大骂:“贱婢真不知廉耻,武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居然在此私会情郎,呔!你这小子是谁家的?知不知道我阿耶是谁?”程鸿接口道:“你阿耶是谁你得问你阿娘去,问我没用!” “噗嗤!”武二丫笑了一下横了一眼程鸿。对面这俩货听了想了一阵,小的对大的说:“阿兄,那厮好像是在骂你!” 大的抽了小的一个五百:“废话!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啊!”这时候远处侯杰尉迟二傻牛家牛见虎都过来了“怎么回事儿!”侯杰看俩人找程鸿的茬远远的跑了过来。 飞起一脚把大一点的踹了个前趴:“武家俩废物蛋,谁都敢欺负!竟然欺负到我侯杰阿兄的头上来了,你是皮子紧了还是骨头痒了?” 一群人看侯杰都动手了就别闲着了,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认程鸿当阿兄?一群人噼里啪啦把二人揍了一顿。程鸿看着武二丫问到:“满意吗?” 武二丫看了程鸿一眼:“无聊!”扭过头假装气哼哼但是上翘的嘴角看得出小丫头心情不错!程鸿摆了摆手“停吧!”走上前去蹲下身拍着武元庆的脸说:“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吗?武二丫是长乐公主亲点的陪嫁平妻,我是那个驸马,皇上下的圣旨,就你刚才那番话你是嫌脑袋碍事吗?” 武元庆武元爽俩兄弟吓傻了!程鸿看了看这俩呆鸟,真是傻蛋!皇帝农祭都是朝臣大元才敢带长子家眷什么的这俩货居然敢找程鸿麻烦!而且居然不认识程鸿,那次拍卖以后五姓七望新晋贵族豪门大户谁不认识程鸿? 这俩家伙居然不认识!即使不认识看马头这种名马能是一般人拥有的?而这两个家伙居然傻愣愣的过来找茬,脑子随胎盘一起扔了吧!程鸿看着俩傻蛋一阵腻歪,招呼大家换个地方。 程鸿抱着武二丫马头在后面跟着一群人“呼啦啦”簇拥着程鸿走了,留下两个被揍成猪头的武家俩兄弟。 这帮人看没什么事了都围着马头看,一个个眼热的不行!这个说:“要不是马会动我还以为是鎏金的铜马呢!这也太漂亮了!” “就是就是!”这时太子一路小跑跑了过来!看样子是放他过来了,大家给太子殿下见礼,李承乾一挥手:“各位莫要如此,各位长辈都是孤父皇的肱骨之臣,咱们私下就以兄弟论交!” 一群官二代大为感激,一下子感情拉近了不少,李承乾走到程鸿旁边撞了一下:“妹夫,听说你把你俩大舅哥揍了?”程鸿瞥了他一眼:“你再不说正事没准我能揍仨!”李承乾看了看两个人的差距果断选择认怂:“没劲儿,父皇说了这块东宫行走的牌子给你,让你赶快把那群奴隶安置的事情拿出个章程来,还有炼钢炉你准备怎么弄?” 程鸿看着李承乾:“你是想说给你多少干股吧!”李承乾到底没有李二那种拿别人理直气壮的气概红脸点头:“都一样,都一样!” 程鸿一看这样也不好意思欺负老实人:“一成归我三成皇家三成你舅舅,剩下三成你卖出去一成半!主要卖给出产铁矿石炭地区的世家们,剩下一成半让你父皇赏赐朝臣!” 李承乾说:“错了是咱父皇,我说妹夫,你这得改口啊,诏书都下了你还不改口会被御史弹劾的!” 程鸿假装疯魔:“俺怕啥,俺爹程咬金,他若敢弹劾就叫俺爹弹劾他!”李承乾一呆:程鸿不愧是程咬金的儿子,他总能刷新不要脸的新高度! 四十八章 我的? 农祭过后,贞观犁的图纸随着各种渠道铺满大唐,随之而来的是滚滚民望,再加上穿了鼻环如同乖宝宝一样的草原蛮牛发放到县衙以出租的形式供公用。 李二的民望如日中天!都开始有给李二立长生排位的了,李二听到各地的报道心情大好,看程鸿也顺眼起来! 程鸿正和一群官二代们忙着地契,因为房遗直在忙了三天以后彻底撂挑子了,不行!点钱都点眼晕了,凭什么你们不帮忙,都是大家的事儿! 长孙冲虽然怨气冲天但是他不敢发,因为炼钢事件是他全权代理,他因为说错话导致长乐走失正是被抽时刻,他来这里多半是避难,房遗直又老实结果俩人一直坚持了三天才爆发。 程鸿等人也自知理亏一群人带着家丁账房开始忙乎,连侯杰都一捆一捆的抱穿钱的麻绳,换绳子,清点,入库,金银称重,粮食长安这边是魏书玉,洛阳实在没人只好让皇上安排清点,但是那边都是从南方运过来的稻米,又比较多听说已经建了好多大仓了。 程鸿暗自算计了一下估计这群突厥俘虏想吃光洛阳的米仓至少年之内是甭想了!这也正是因为南方稻米便宜,结账又是以拍卖前一天的粮食卖价算的,所以导致有些门路的大家族都去淘弄点粮食来,这差价也是不少钱呢! 程鸿也懒得计较,若是让程鸿自己收别说没门路即使有也要费时费力,这虽然贵了一些至少不用自己跑了,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啊! 十天!脚打后脑勺的忙了十天,终于把铜钱清点入库了,其中一半粮食和铜钱入了国库,一半算是程鸿项目的启动资金,程鸿已经派人拿着图纸在南山建石炭窑和正八经的水泥窑了。 而长孙家的钢炉除了必要的生产已经停工,都扑倒了水泥窑石炭窑上。石炭窑轻车熟路,找两个老烧炭的工匠摸索两回炼焦要比程鸿那时候容易的多,并且烧出的焦比程鸿烧出来的要品质好的多,而现在程鸿迫切需要的水泥却卡住了,程鸿忙完了手头工作连忙赶去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一群人正往里添料,程鸿进里看了一圈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原料一样一样都各自有各自的地盘,看样子是准备烧好了在拌到一起,晕!这要是能出水泥算怪事了,程鸿连忙指挥开始改正,一群人开始手忙脚乱的搅拌混合原料,入炉,程鸿亲自盯着出了第一窑出来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尉迟家俩煤球来报第一批俘虏快到了,程鸿思来想去看管俘虏这事最好还是军中人来,可军中人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比得上这俩煤球,程鸿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哥俩拍板,得了就你俩! 于是告诉尉迟家的俩憨货:“回家叫上几十个家将账房,就说我要给你们安排事做!”俩煤球应了一声快马冲了出去…… 这边水泥出窑了,大建设就可以开始了,程鸿带着官二代正沿着渭河找相应的位置准备建钢厂。听到信儿的太子殿下也跑来看热闹。 长孙冲拿着三成的股份当然不会落下,而早期和程鸿操办拍卖会的一群人或多或少的都买进了点钢厂的股份,所以一听说要选址都跑来看热闹,一群人骑着马沿渭水不紧不慢的走着。 八水绕长安,若说水里资源这里是最丰富的,随便一条河能强大的动力只不过要考虑周围环境,别到时候弄的烟尘四起,出城西沿渭河到了沣河交汇处。 程鸿抬眼望去,地方够宽大,都是盐碱地,乱石丛生,主要是沣河流速凶猛,渭河旁边搭个码头建个水湾,四方铁料炼好的焦炭正好顺水路运输过来,背靠石山稍加修饰就可以建起一道防线,安全保密措施也好做。 至于山脚下那几十户人家根本不算事儿,现在这年头可没有钉子户,迁民令一下整村搬走根本就不叫事。最主要的是此处在长安城西面,刮西风的时候一年也碰不到几天,炼钢所产生的烟尘都不会吹到长安,美滴很,美滴很! 程鸿一挥手叫来本地县令,县令也是不容易,本来是个小地方若不是程鸿来这里估计县令这辈子也就老死县城了,整个一个县城居然穷的连匹马都没有,堂堂县令骑着一头瘦驴。 当太子殿下跟一群官二代呼啸而来差点没把县令吓死,清朝有句俗话: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而这个县令就是属于那种附郭京城那种,当然现在不叫京城叫长安,一群官员进进出出路过这里,好的不记若是有坏事肯定记住,一群商人路过这里半天就可以到长安,所以一般都不停留。 又靠着凶猛的沣河,赶上洪涝又担心这沣河绝口,田地有大多盐碱地就导致了整个县衙穷到只有一头瘦驴当脚力,当一群官二代来了县令能不急? 这群人上山打猎惹事捣蛋都是好手,践踏禾苗那都是小事若是一个不好被伤了,还是县令的毛病!什么?打猎被猛兽伤的?你治下还有猛兽呢?百姓过得啥日子?少不得一顿训斥!结果一听有太子殿下心倒是落了点体儿,再怎么说太子殿下玩闹也是有度的吧,一群御史言官盯着呢! 再说太子出行护卫少不得吧,安全就有保障了,至于说什么考察,谁信啊?一群最大年龄不到双十谁家把买卖放到你们手里?多半是出来玩的。 县令心里正合计呢见为首的少年叫自己,好像刚才报号是卢国公的嫡长子,因为骑的马最特殊所以被县令记住了,县令驱驴向前问到:“不知小郎君叫本县令有何事?” 程鸿摆了摆手:“县令不必客气!只不过是问问你,这片地可否有主,若有主能不能联系主家让出?还有那几十户人家愿不愿意迁到别处?” 县令叫身旁背包的小吏拿来本县地志翻了翻说到:“这里原来是荒地,可是后来封给了一个男爵算田五百亩,后来男爵的家将来了一趟看了看地没说什么就走了,那边几十户人家也是男爵的食邑,倒是男爵家将听说食邑庄户生活不太好挨家给发了些粮食铜钱!” 程鸿点了点头,还是个不错的男爵,又问:“那男爵叫什么?”县令说到:“那男爵叫程鸿,听说是因为在征突厥时捡了颉利封的爵!”程鸿:……“此处叫渭县?” 县令:“是啊!各位郎君进来时没见城牌吗?”这时旁边小吏偷声说到:“姐夫,咱渭县的牌子俩月以前就掉了,你让修但是没法修,工匠说怕钉钉子把城砖钉掉了!”县令老脸一红。 程鸿回头问李承乾:“这就是你爹给我封的五百亩良田!”李承乾讪讪道:“好像,应该,差不多,大概是吧!” 程鸿:……“好了,地是我的,就这里了,过两天会有人运来粮食材料什么的在此处建厂,麻烦县令贴出安民告示,另外招本县人做工,泥瓦工木工一天工钱十五文,苦力一天十文,当天给钱,一天两顿干饭管饱,只可以吃不可以带走,在招一些厨娘做饭,厨娘一天五文钱但是可以带家里的孩子来吃个饱饭,县令记住一点,厨娘尽量招那些生活不易带孩子的寡女!也算是给他们个活命的钱,毕竟都不容易!” 县令抱拳:“程男爵不愧良善之人!只不过这没有朝廷的公文……”旁边侯杰大喝一声:“大胆!你以为我们是消遣你吗?不说太子殿下就说程家阿兄,乃是当今圣上嫡长女长乐公主的驸马都尉,卢国公嫡长子户部工部的双门侍郎,圣上指定的草原拍卖俘虏处理的主事人犯得上拿你消遣?” 侯杰一套下来把县令震的晕晕乎乎,程鸿回头看向李承乾:“太子殿下我的印信没带在身上,你的拿来用一下!”太子二话不说拿出毛笔旁边磨墨递纸一个侍卫以背为桌李承乾把刚才程鸿说的招工安民告示写了一遍盖上太子印信旁边有人吹干墨迹递给县令一群人呼啸回转…… 县令看着手里盖着太子大印的招工安民告示好像做梦一般,旁边县令小舅子说:“姐夫等回县城我就辞去工作等太子殿下和程驸马来,我可是木匠能挣十五文呢!” 县令急了:“你敢?”“怎么不敢?咱县衙已经好久没给钱了我都快活不成了!”…… 四十九章 寸寸相思 程鸿回到卢国公府后面跟着李承乾,李承乾今天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带回信给长乐公主,这圣旨也下了,长乐为了避嫌不便和程鸿出宫见面所以捎来了一封信。 程鸿回到小院拆开信看了起来,都是一些琐事:什么母后屋里的花开了,什么赏赐自己一根金钗了,什么自己磨了好久才把双凤琉璃镜上妆盒从母后手里要回来了…… 还有就是想小院子,想大头老虎……字里行间透漏着小女儿的思恋,最后告诉程鸿给她回信把西游记写出来给她带回去云云…… 西游记倒是不难夏风秋霜这几天整理出来的已经不少,讲故事是每天武二丫睡前必须的节目。 春雨,冬雪,负责端茶倒水,夏风,秋霜负责整理多是些儿女情长的故事,西游记零零落落的也讲了有好几难了当然唐僧不是唐僧成了梁僧,事情安到了梁武帝时期…… 一切整理完毕递给了一旁探头探脑的李承乾,李承乾一看:嚯!好大一摞!李承乾问到:“还有别的吗?”程鸿想了想提起笔来写了一首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写完收笔程鸿:我说是我写的,我可没说是我做的吹干放入信封递给李承乾,还有大头老虎也拿去,冬雪这时候拿了一大包牛肉干跟程鸿说:“公主最爱吃牛肉干了,这一大包是奴家亲手晒的,奴家想……” 程鸿挥了挥手,一并带上,李承乾说:“按理来宫里是不能带吃食的,看在你的面子上让我一半就给你带进去!”程鸿鄙视的看着李承乾:“连小孩的吃食你都抢,还要不要点脸?”俩人笑闹了一阵李承乾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了!”程鸿拱手…… 东宫一群小孩正在这里吃点心顺便等李承乾回来,一个小女孩问:“长乐姐姐,你说太子阿兄能给咱们带吃的吗?” 长乐点了点头:“一定能的,我信里告诉程鸿了,只要是我想的他都想办法弄到!”这时候旁边的小胖子说话了:“别傻了,宫里根本不让带吃食,吃的东西你就不用想了!” 长乐叫道:“三皇兄!”小胖子低着声音:“真的不让带嘛!每次出宫外面的东西都不让吃!”然后又问:“这次妹夫真能写诗给你吗?”长乐“哼!” 了一声扭头不理他,小胖子说到:“要说程鸿这边塞军旅之诗写的大气磅礴,若是给你写诗也来一个金戈铁马的就笑话大了!”长乐打定主意不理他,但是对程鸿写不写的了情诗长乐也不清楚,但是在长乐心里认为程鸿什么事都能办到…… 李承乾扛着大头老虎拎着牛肉干,胳膊下面夹着一摞文稿胸前揣着程鸿写的那首诗,一切都是自己拿着。 这是听到自己弟弟妹妹在东宫等了一天后自己给自己设计的造型,一大天啊,连孔颖达上课都没坐过一天,这次他们等了一天,知道自己在外面撒了一天欢还不得埋怨死自己!这看自己亲自拿这些东西总不会难为自己了吧? 果然一进门长乐先“哒哒哒!”跑过去费力的接过大头老虎,递给了一旁的宫女然后一大群孩子围了过来这个说:“太子阿兄辛苦!”那个叫“阿兄受累!” 李承乾暗道果然很成功,这时候李丽质就这么盯盯看着李承乾:“阿兄,我的回信呢?”李承乾连忙把怀里揣着的信封递给李丽质:“给!程鸿写的一首诗!这边是故事!这一大包是那个叫冬雪的给你晒的牛肉干!我试过了!没事!” 一群小孩“呼啦!”一下抬着牛肉干就跑了,貌似是去桌上分赃去了,李丽质拿着信和故事也去里屋了,貌似要拿一份牛肉干,小胖子李泰拱手也跑进去了……李承乾:……貌似这是东宫,是我的院子啊! 这边程鸿在画图纸,武二丫在对面“哼哼!”的生气!程鸿实在画不下去了看着对面的武二丫:“怎么了!这都哼了半天了?” 武二丫“哼!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怎么着也是平妻吧!你难道就没有什么送我的?”程鸿刮了一下武二丫的鼻子:“这段时间忙,等过段时间在给你弄好不好?”武二丫歪了歪脑袋:“暂时原谅你吧!那诗给我作一首可以吧?” “那不是张口就来嘛,早说啊,何苦你哼这么半天,我都以为武二丫要变武二豚了呢!”“呀~!你才豚!”程鸿安抚了一下武二丫:“好了好了,给你作诗!”说完拿起一张宣纸开始写: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武二丫看了看:“知道你忙,但是你又不上朝说什么听鼓应官走马兰台!算你过关了!以后公主有的我也要有!” 程鸿站起身来摸了摸武二丫的头:“知道,知道!”武二丫看着程鸿忽然站在凳子上扑到程鸿身上哭了起来:“程鸿,我不是争宠只是我怕,我怕你看轻我,阿耶如果知道我在这而且还是公主钦点肯定高兴的把我送到这里,我家那俩禽兽阿兄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公主还有皇上皇后,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若是你在看轻我,我就,我就……” 程鸿拍着武二丫的后背:“不会的,不会的!以后公主有的你都会有,只要你快快乐乐的就好!以后一切由我!” 好不容易把武二丫哄睡了,一看都三更天了,图今天也别画了,一切明天再说吧!还有给尉迟家俩煤球上课,粮食可以叫人运,水泥继续烧,焦炭继续炼,铁矿继续囤…… 哎!人不够用啊!想法在把那些家中的老二拽出来?在拉一批人?要不这群人也不学好与其祸祸乡邻还不如学点什么帮帮家里,好,就这么定了。 这两天争取忽悠来他们,毕竟都是读书识字的,比较好教,而且高门大户耳濡目染的一些礼仪之类的门清最主要的是做不出什么大错事来,有家大人兜着底呢,错了也有人给收拾首尾,就这么定了! 五十章 偷闲落子 程鸿在小院里画着图纸难得没人打扰,武二丫在程鸿对面写字,写两个抬头看一眼程鸿,在写两个在看一眼,满眼化不开的依恋…… “妹夫!我来看你了!”程鸿……自从程鸿和长乐的婚事定下来了以后李承乾明显更亲近了,一到没人的时候就妹夫妹夫的叫。 讲一些宫里的事情:谁烦人了!谁又去父皇那里告状了!宫里谁偷东西被打死了!…… 果然李承乾那张嚣张的脸,程鸿翻了他一眼:“有事吗?”这时李承乾进来后面还跟着俩,一个正是那天农祭时候的小胖子魏王李泰另一个应该是李恪吧! 果然李承乾指着两个人说:“程鸿,这个是魏王泰,这个是蜀王恪!都是丽质的兄长!” 程鸿起身拱手:“拜见两位大王!”李恪连忙扶起:“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李泰上前一步:“程鸿!能教我写诗吗?” 李承乾拽了一把李泰:“妹夫,泰专研诗词一道,见你昨天给大妹写的诗词甚是欣喜,于是今天便来拜访一下想跟你学两手……” 程鸿:……原来以为自己够愣了,这魏王怎么比自己还愣!程鸿摆了摆手上前打量了一下李泰:“你想学?”“正是!” “那你那什么当学费?”李泰伸手从衣带上解下一块玉佩来:“这个可以吗?”程鸿问:“你认为诗词可以用金玉来买吗?那我卖你几首!”李泰道:“确实有辱斯文!那你要怎么才肯教?” 程鸿不紧不慢的敲了敲桌上的图纸:“我要在沣河边上盖一座炼钢厂,你帮忙发放酬劳,不许透漏自己是王爷,等建成了我就教你!算算要是全力以赴也就一两个月的事!你做的了主吗?” 李泰道:“有何不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啪啪啪!”三击掌!这事就定下来了。李承乾看的直着急,想插话插不上,这边李恪还懵着呢!这边都击掌了。 李承乾道:“泰弟!糊涂啊,程鸿可是出了名的猴精,你怎么能和他定什么协议啊!”程鸿抬眼看向蜀王恪,“魏王去发酬劳了,你当三兄的好意思不管?” 要说这李恪就是老实:“自当尽力照拂!”程鸿跟李承乾说:“看见没?这可是他们自愿的,与我无关!”李承乾气的指着程鸿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 程鸿这时拿起一摞的图纸递给李承乾:“看看吧!这就是钢厂,十个水轮动力每个能供应两个炉子练钢铁,高炉炼铁,出铁锭以后在转到高炉,高炉炼钢,到时候打造刀枪铠甲用水力锻锤就一刻钟的事!” 李承乾一看,这图纸把整个石山当成一段城墙了,除了正对码头那面整个炼钢厂背靠大山旁边是河只要把守大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若是有人要攻打顷刻间长安援兵就到,好地方!易守难攻!只不过这样有点太过小心了吧! 李承乾问到:“是不是太小心了点?”程鸿抬头看着这哥三:“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三人点头!“多小心都不为过!要知道咱们拥有先进的技术,可以造出坚甲利刃,而草原人只能穿着皮甲拿着铁刀骨箭来和咱们拼命,若是他们也掌握了这种技术,死的就是咱们大唐的男儿!所以这里比战场更要小心! 太子殿下记住:若是以后可以给异族诗经佛经也不能给他们一个工匠!因为诗经念不死人工匠却可以造出刀剑!” 李泰道:“说不通啊!那仕不是还比不上工匠了?”程鸿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想让民学礼仪得让他先吃饱肚子,若是天下都有肉吃有衣穿江山便是万世永存!而这正是父皇努力的,也要靠你们!” 李恪说:“这跟钢厂有什么关系?”程鸿解释:“你看哈!钢厂成了,这一地区百姓就可以去钢厂的码头做工,闲时补贴家用,若是孤儿寡母的咱们就在码头旁边那两溜小房租借给他们让他们卖些零食茶水饭食什么的,至少能过活。 他们挣到钱了或许新年会添件衣裳,或许会闲时称二斤肉,卖布的卖出了布屠夫卖出了肉,这就有税收了吧?藏富于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样让铜钱流动起来,国家收的税也就多了 用税开工厂建城池在把钱花出去,做工的挣到钱……如此循环,一环扣一环,这便是经济链!经济有很多玩法!若是蜀王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弄好了兵不血刃就可以玩趴下一个国家!” 李承乾道:“怎么可能?”程鸿反驳:“怎么不可能!不说别的,就说吐蕃,吐蕃产的粮食只有青稞,若是咱们在大唐拉粮食卖给他们比青稞还便宜他们还种吗? 在高价收他们那里的牦牛,杀了做成牛肉干,牛肉粉平常时候卖给咱大唐的富民们,你们没看出来吗?咱们大唐的孩子普遍没有异族健壮就是因为咱们民众吃不到肉。 若是经常吃一些牛肉干牛肉粉对身体也有好处,而多余的粮食卖到吐蕃,若是操作得好若干年后吐蕃一棵青稞也没有,遍地等着咱大唐去收的牦牛。 到那时候不管咱们是不收他牦牛还是不给他们粮食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人饿肚子会造反的!到时候他们打生打死等打完了咱们收拾他们岂不是容易的很?” 李恪拱手道:“受教了!若程侍郎不吝赐教本王愿意学这商战之术!”程鸿:“不必如此,若是愿意学教你,但是你要先学会怎么算账,过几天我给你写个初级的算数你先学着!” 三人坐了一阵李承乾土匪一般在秋霜那里翻到了西游记的手稿跑了,程鸿道:“明天别忘了叫齐大家去河边开工!”李承乾挥了挥手,走了! 程鸿又吩咐程财把那一千多面拍卖铜牌明天装马车带上,又吩咐把亲兵和云州城带回来的铁匠都叫上,明天开始开工了,亲兵和铁匠一样每人每天三十铜板,那二百一若是没事想来也都来,一视同仁! 一切吩咐完毕才有空看看武二丫! 武二丫正瞪着程鸿:“你骗人!”程鸿一愣:“我怎么骗人了?”武二丫说:“刚刚!刚刚你说吐蕃青稞的事儿,若是人家多囤呢?” 程鸿问到:“囤几年的?多了不合适,少了不够用,青稞若是三年不种连种子都不能发芽,所以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武二丫歪着头:“那你也骗人!魏王即使不去工地你也不敢不教,即使他同意了,若是皇上不让你不也是白说吗?”程鸿揉了揉二丫脑袋:“不会的!顶多罚我俸禄,我的俸禄都罚到贞观七年的了我怕啥?封地封的石头比土多,还被我自己给占了,食邑说是三百户其实也就几十户,还得靠我接济才能活,其实我除了个空头男爵什么都没有!哦!对了还有个空头驸马都尉!” 二丫听了“咯咯咯!”的笑!“一个穷人哟!”程鸿停了下来,对呀!我得想点自己的钱啊! 回身拿起笔来“刷刷刷”画了一套蒸馏设备,叫程财打造三套顺便问了问酒从哪买的,程财回道:“咱卢国公府啥时候买过酒,咱名下的酿酒作坊就有两个!” 程鸿:……“不是说官员不让经商吗?”程财回道:“咱是自己的粮食自己酿酒喝,喝不完的才送些给各个府上,他们给回些礼!再说不光咱们酿,魏征也酿酒啊,魏征酿的葡萄酒可是一绝啊!”程鸿……我可能见到了一个假魏征 五十一章 动工 第二天程鸿早早的开始洗漱,洗漱完毕问武二丫:“今天我要去渭县,你想去吗?” 武二丫点了点头,程鸿又吩咐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带上食材,鸡,肉类各种调料什么的,准备到时候在那里给二丫做些吃的,小孩容易饿,莫饿到二丫。 程鸿带着一群亲卫,铁匠,什么的在十里长亭等着那群官二代们,程鸿看时间还早就在亭子里和二丫说些话,一逗一笑的乐不此疲,程鸿也明白了李丽质那种风车拳法是和谁学的了,没错就是她,武二丫! 俩胳膊轮的和风车似的两条小短腿还一踢一踢的,萌出一脸血! 这时候官二代陆陆续续的来了,程鸿怕挤到了武二丫,把二丫抱到了马头上自己拉着缰绳和众官二代寒暄,程鸿看时间差不多了城门跑出一匹快马来,后面跟着一串金吾卫。 程鸿定睛一看:正是魏王泰和蜀王恪。李泰跑到跟前喘匀了气儿说到:“妹夫!本王如约而至!”李恪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了,这时后面那一串金吾卫也到了,前面是一个被金吾卫夹在咯吱窝里的太监,已经翻白眼了。 顺了半天气总算这口气上来了:“颠死咱家了!程侍郎这有你一个口谕:皮猴子敢教唆朕的儿子出宫,现在魏王蜀王安全皆有你负责,若有差池小心尔的猴头!另程鸿教唆皇子不检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程鸿……“臣接旨!”太监喘了几口气:“慢着!还有皇后的口谕呢:程鸿,等钢厂盖完来东宫领板子!”程鸿……:“臣谨遵皇后吩咐!” 程鸿回头看着偷笑的二人:“满意了?你们偷跑出来玩结果板子都打我身上了!看样子钢厂建不完我也回不去了!一起吧!”一群人打马直奔渭县…… 到了渭县,渭县县令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程鸿下马道:“有劳县令久等,招工招的怎么样了?”县令连忙拱手说:“不敢不敢!农忙已经忙完了,十里八村的都闲着呢! 告示一贴听信的都做好准备了,只要让人敲锣通知一头午都能到!”程鸿又问魏书玉:“书玉兄粮食,肉都装船了吗?” 魏书玉回答:“都好了!粮食够三千人吃一个月的,都装船了,肉都是当天的,我让屠夫杀好然后当天送来!菜就没啥了,现在只有荠菜和菘菜黄豆现成的还可以生藿吃!藿即黄豆苗的嫩叶” 程鸿点了点头,又回头问长孙冲:“水泥呢?”长孙冲点了点头:“好了!”程鸿叫出二十个亲兵交给县令“在麻烦你一下让小吏跟着去把动工的消息发出去!” 县令不敢怠慢连忙叫出二十个乡邻给亲兵指路敲锣,程鸿一抱拳直奔沣河边…… 水泥和粮食已经到了,程鸿训练的亲兵都知道程鸿的性格,一群人开始按程鸿的命令行事,别的不来先把兵部借来的帐篷先支上。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员到来了,程鸿坐在开口那里旁边是李泰和李恪,来人程鸿便问是做工的吗?如果是木匠或者泥瓦匠程鸿便给一个铜牌,告诉他拿牌去打饭晚上拿着铜牌到他俩那里领钱,就在那个最大的帐篷。 若是苦力就发一面写着阿拉伯数字的竹牌,一样是到那里领钱吃饭,一群人感恩戴德去亲兵那里找活干,河滩边立刻忙碌了起来,一顶顶帐篷搭好,一群人拿着工具开始按图纸开沟槽挖码头湾。 木匠们开始打造大水车,在云州城作过的每个人负责一个,领着木匠开始打造精钢的滚柱轴承上着牛油旁边用木头充当油封,这个肯定比云州城外的要结实,这是钢没练出来,等炼出来了水车全换成铁的,结实! 厨娘果然如同程鸿吩咐的那样,都是寡妇拉扯着孩子的,当她们来的时候李泰差点哭了,小孩干瘦干瘦的,还衣不遮体,有的还光着脚…… 回头李泰问:“程鸿!能不能多给她点钱?”程鸿摇了摇头:“你今天多给了,那以后呢?大唐像她们这样的有很多,你都给吗?给她们钱还不如教她们个挣钱的手艺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啊!” 李泰想不通,为什么孔师鼓吹的贞观盛世还有人穿不上鞋,吃不饱饭,衣不遮体…… 厨娘来了,程鸿开始指挥厨娘做饭,看厨娘那面黄肌瘦的样子挥手叫来了两个亲兵帮忙挑水搬米,村妇也不会说什么一个劲儿的说使不得!使不得! 急的差点没哭了,程鸿告诉她:“安心,这马上快中午了,得先把饭食做出来,今天他们帮你认认地方明天就得你自己弄了!”零零落落的来了五十多个厨娘,程鸿问还有吗? 县令看了看算了算:“还应该有五十几个吧!”程鸿叫来运水泥的车夫又让县令找来小吏:“快去!用马车把那些厨娘接来,这要是远点儿不得走到天黑去!” 县令拱手“还是程侍郎想的周到!”中午饭前总算把厨娘都接到了,一口口大锅支好,一扇扇的豚肉,程鸿指挥她们怎么做猪肉,八角,桂皮,野花椒,野葱,姜,蒜都备好,猪肉切大块放锅里煮,煮好撇去浮沫,然后换水下料加盐煮,就和煮猪头肉似的。 煮好以后把肉插出来切好,骨头汤下菜,开锅开饭。 程鸿拿着一面锣,“咣咣咣”的开敲,“开饭了!排好队!拿好号牌!准备吃饭!骨头汤大片儿肉,不排队不给打饭!” 一群人拿着人头大的木碗或陶碗排着七扭八歪的队伍伸长脖子看着,饭自己盛,吃多少盛多少,不许扔,菜两大勺菜汤三片手指厚巴掌大的肉,连肥带瘦煮的稀烂,肥而不腻,打到的蹲到一旁开始吃饭,把肉放在碗尖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咀嚼着,舍不得吃,程鸿看见好几个要把肉揣回家的,程鸿厉声制止了! 这要是揣回去一个多月呢!也不怕吃出人命来,必须吃了!发现谁没吃明天不给肉了!这么说这群汉子才细嚼慢咽的把肉吃了! 一群官二代们一上午也折腾了够呛,看一群民众吃的香一人也抱着个大碗非要尝尝猪肉,这其中就包括俩王爷,程鸿摇了摇头。 现在的猪还没有煽的,赶上要是个公猪那腥臊的很,别看民众们吃的开心,因为他们都没吃过什么油水,一群锦衣玉食的官二代能吃的下去? 我就呵呵了,程鸿插了一块肉:“来来来!谁尝尝,看你们吃的下去不?”一个个上来咬了一口,果然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都吃不下去,虽然魏王使劲的咽了,可惜嘴吃进去了嗓子就是不收,最后红着眼睛咽下去了。 程鸿摇了摇头把后面羊肉的锅一掀:“吃这锅吧!一群锦衣玉食的家伙!”回头吩咐采买的明天尽量买母猪,菜猪,味道还能好一点儿! 唐朝的时候不吃猪肉小说上写都说猪脏,在泥水里打滚模样难看所以没人吃,拉倒吧!唐朝猪分菜猪和另一种猪,另一种猪是没法吃的,因为另一种猪的猪圈是连着厕所的,人拉下来,猪吃,你想想跟现在的垃圾猪似的怎么吃?想想就,呕~! 程鸿安排好了以后,抱着个泥球去武二丫的小帐篷了,里面二丫正摆着盘子,羊汤盛了两碗,粟米饭盛回来了,看程鸿拿来的泥球眼睛一亮! 敲开了泥球,还没等吃呢!长孙冲领着魏王蜀王溜了进来,“我就说猴精这肯定有好吃的,看看,这味道!啧啧!”程鸿揪下了一个鸡腿递给了二丫,剩下的鸡腿鸡翅膀给了他们三个 “就你鼻子长!今天你回去吗?”长孙冲叼着鸡翅膀:“回去什么啊!咱们都回不去了,有他俩在这,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回去谁腿被打折!不完工就都在这吧!”程鸿暗道一声苦命! 五十二章 开工,李泰李恪的觉悟 吃过饭,程鸿先让一群泥瓦匠在自己帐篷里搭了一铺炕,毕竟初春还是有些冷,二丫毕竟还小若是感冒了,这年头感冒可是要死人的。 程鸿看了一阵,带着二丫去河边躲清净!一群官二代大概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忙活,看啥都稀奇,这挖两下,那凿两下的。 侯杰在河边乱石滩浅水的地方捡了一个河蚌,问过程鸿知道这东西能吃以后,一群官二代爆发了极大的热情,一群人都在浅水找河蚌…… 这时候魏王和蜀王完全放下了架子,俩人凑在一起帮厨娘的孩子们搬搬柴,摘摘菜,聊聊天。 厨娘带来的小孩们干着力所能及的活,努力证明自己不是吃白饭的,很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自己阿娘丢了工作,懂事的让人心痛! 程鸿正在河边扎鱼篓。扎好一个找到水稳的地方,拴好绳,拿布头绑点剩饭,随便装几块石头沉到河底。二丫在一旁看着,或帮着倒忙,她很爱看程鸿手忙脚乱的样子,并且乐不此疲! 程鸿气急了抓过二丫按在腿上假装打了两下,二丫揉着屁股嘟着嘴用耳朵看着程鸿。 一会儿李泰李恪两兄弟过来了,二话不说坐在程鸿不远处,程鸿抬眼看了一眼,看样子俩人都哭过,程鸿头也不抬道:“这下知道我为什么不给她们那么多钱了吧?” 李泰点了点头:“为什么?大唐不是四海升平路不拾遗吗?”程鸿问:“谁告诉你的?” “先生们都那么说啊?” “先生们当然那么说,因为没有无赖闲汉去他们家捣乱,也没有人伢子盯着他家的儿女!你听到的都是先生们家里的情况!没人跟你说~治下百姓衣不遮体,没人和你说~人伢子一天到晚盯着这些快过不下去的人们,等着他们卖儿卖女!” “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我不让你暴露自己是王爷的原因,若是你说自己是王爷县令那边都不能让这些厨娘出来,因为她们饿死了,报上去的只是冰冷的数字,她们出现在你眼前了,你才知道是活生生的人,县令治下如此贫穷你们随随便便对父皇说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乌纱不保!” “程鸿,那你这能一直建下去吗?你若不建了她们怎么活?我刚刚问了,她们有的人家连地都租给人家种了,租金便宜的不像话,只够租庸调的税款,因为自己家没有劳力种不动地,只能靠给大户人家做一些浆洗或者缝补为生,头年冬天还有好几户饿死的!” “所以啊,码头两边的摊位就是为她们准备的,卖一些茶水吃食,或开一些住宿的地方,等将来钢厂成了,来这里搬运货物的或者船夫脚夫什么的中午不回家在这里吃点吃食能多挣点钱,而他们花的钱就能养活这群孤儿寡母的。” 这时候沉默了半天的李恪问了一句:“若是学会你那个什么经济战,能少死很多人吗?能不能让大唐的民众吃饱饭?” 程鸿肯定的点了点头:“能!只要操作好,富国富民!”李恪使劲儿点了点头:“我学了,哪怕穷极一生我也要学会,不为别的只为像她们一样的孤儿寡母能少一点,能过的好一点!” 程鸿拍了拍李恪的肩膀:“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候二丫指着李泰问程鸿:“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大唐还有人吃不饱饭?”程鸿揉了揉二丫的脑袋:“因为饿的人没法说,而说的人又不饿!我还是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和这件事挺像的!” “话说在遥远的国度铁匠们专职打造铠甲,军需官负责发放铠甲,有一天军需官发现战场上下来的士兵都缺胳膊少腿的,而厚厚的胸甲并没有什么划痕,于是他就想:胸甲没有什么划痕,是不是胸口很少受到攻击? 缺胳膊少腿的,是不是能加厚四肢的铠甲给四肢加强防御?于是他自作聪明的加厚了四肢的铠甲减薄了胸甲,一场战争下来果然没有什么缺胳膊少腿的了,军需官以为自己成功了沾沾自喜! 可是将军找来了,问明原因要砍军需官,将军说:厚厚的胸甲至少能让他们缺胳膊断腿的回来,而厚厚的四肢铠甲都躺倒了战场上,你以为你成功了只是那些被你假成功害死的人都没法说话而已!” 两位王爷看了一眼厨娘那边点了点头,李泰问到:“那我能帮他们做些什么吗?”程鸿笑了笑:“不作诗了?”李泰红着脸点了点头:“作诗无用!” 程鸿摇了摇头:“谁说作诗无用,你听这首: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春种一粒粟, 秋收万颗籽, 四海无闲田, 农夫犹饿死!” 李泰拍手道:“好诗,可是如果本王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你那后四句会出大事的!”程鸿拍了拍手:“着啊!所以才没人和你们说,每天四海升平,父皇高兴他们也好过点,其实父皇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想告诉你们而已!” 这时候一群官二代们跑过来问程鸿那些河蚌怎么吃?程鸿抬头看了看天:“李泰,李恪,你们该去中军大帐了,找长孙冲,房遗直,魏书玉,准备一下,等会儿下工了吃完饭好发钱!” 李泰问:“那你干什么?”程鸿指着鼻子问:“我?我当然给你们做吃的,难道你想吃猪肉?”说完拍拍屁股起来,让侯杰拿两个木桶来就去河边拿鱼篓了!收获还不错,一些小鱼青虾放油干炸就好,虾挑出来专门留着给二丫省着被鱼刺扎了,这边程鸿指挥大家撬开河蚌,洗净泥沙。 由于河蚌没人会做结果养的个顶个超大,白嫩的蚌肉弄了好大一盆! 程鸿上场切好蚌肉,水烧开稍稍过水然后爆炒,调料,盐一放起锅盛盆,香味就飘出来了,程鸿又把小鱼和青虾炸了一下端着两大盘就回了自己的帐篷。 武二丫已经盛好饭等着了,看程鸿进来连忙帮着摆凳子,这时候帐篷帘一掀,长孙冲和魏王蜀王端着一盘河蚌肉又进来凑热闹了,四个人笑闹着。 讲着今天发现的一些事情,程鸿催促着他们快点吃,吃完了还要发钱呢!长孙冲没觉得,但是李泰李恪明显加快了吃饭速度,他们恨不得一时把钱发出去。 吃完后一群官二代围在帐篷周围维持秩序,一共五张桌子,长孙冲,房遗直,魏王,蜀王,魏书玉每人占一张,一边收牌一边发钱,铜牌十五,竹牌十文,厨娘五文,厨娘一个个躲到最后等发钱时候谦卑的就差磕头了一群人有哭的,有笑的…… 李泰,李恪两兄弟看着面黄肌瘦的孩童求助的望着程鸿,程鸿摇了摇头:“哎!算了,每个孩子给一文钱,就当给的辛苦钱了!” 李泰立刻欢呼着招呼孩子们来排队每个人一文钱,乐得孩子们跟过年似的,拿着一文钱去娘哪里炫耀,然后小心翼翼的交给娘,一群厨娘高呼大善人。 李泰挠了挠头笑了笑,回头偷着跟程鸿说:“我以后就想做这样的人!一个善良的人!”…… 五十三章 不就是想儿子了吗 程鸿还是没在炼钢厂待住太长的时间,因为尉迟家找来了!一群账房家将让他给培训看管俘虏,尉迟恭还特意去皇上那里讨了个圣旨,程鸿是奉旨培训,。 李泰李恪虽然竭力想留下来可是还是因为没有程鸿在皇后不放心给接回了宫里,一群厨娘的孩子三郎阿兄四郎阿兄的叫着,李泰李恪走了以后还好哭了一阵,李泰李恪也红着眼圈,但是到底还是走了! 或许这些孩子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曾经努力照顾他们却笨手笨脚的三郎阿兄,四郎阿兄是王爷,一个目标是想造福万民,一个目标是想让天下少些孤儿寡母…… 程鸿来到尉迟家,老远就听见尉迟恭哈哈大笑!“你这猴精小子,可算来了,早早让尉迟伯伯给你准备人手,你却跑到长孙狐狸那里,难道有远近亲疏吗?” 程鸿连连告罪:“这不是自己算计了魏王蜀王结果被发配到工地了嘛!这次还要多谢尉迟伯伯帮忙把自己调回来,等过两天侄儿拿好酒给您赔罪!” “哇!哈哈!都知道你程家有好酒,那伯伯就等着了!”说完大笑着走了…… 程鸿擦了把汗,不就是皇后想儿子了吗?用得着绕这么一大圈吗?又是圣旨又是找人的,看样皇后那里先颠憨吧,能晚点去就晚点去,等过一阵气消了在去,省着挨打! 程鸿夹着一摞俘虏看管办法,去给他们上课,到了那里程鸿把材料发下去:“先看看,看完以后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问我!”尉迟宝林举手:“俺有问题!” 程鸿还没发完这边就有问题了?回头问:“你看完了吗?就有问题!看完以后一起起问!”宝林“哦!”了一声就在那里屁股扎刺一般扭啊扭的,程鸿看了来气:“说吧什么问题!”尉迟宝林说到:“俺不识字啊!” 程鸿一拍脑袋,把这茬忘了,然后抬起头希冀的看着这群军中精英,然而这群精英很肯定的告诉他~放心吧!我们也不会!苍天啊!这挑了半个多月就挑出来这么一群目不识丁的? 尉迟宝林好像看出程鸿的郁闷小心翼翼的告诉他:“莫说右武卫整个大唐的军中识字的加一起估计也没你程家亲兵认识的字多!”程鸿摇了摇头,蓝瘦,香菇! 好了,也不用给他们看了,直接一条一条讲吧:“首先咱们讲一下俘虏,为什么要他们,一个个死能吃还狗屁不会!第一条要摆正态度,每一个俘虏都是财富,这十几万的俘虏就是咱大唐十几万的常驻徭役,他们活着一个大唐就少一个人服徭役,所以尽量别弄死他们!懂吗?” “懂了!” “第二,怎么管理!到时候我会把他们分成千人队,那弓弩刀枪让右武卫的人看着,造反就杀,好好干活就给饱饭,谁表现好可以安排给他一块肉,或者让他休息半天,在把他们分成二十人一组,告诉他们二十人里一人逃跑全组杀光,一人造反全组杀光,若是组内有人造反知情人举报,举报无罪给奖励,若是组内有人逃跑,抓住的人也有奖励,至于奖励什么? 可以是肉,可以是轻巧的工作,而且一定要告诉他们只要从工匠手里学会手艺或者学会大唐官话就减轻服役时间或者更改为有偿徭役,就是发少量的工钱!明白吗?” 这时候有人举手:“为啥要给他们工钱?他们不是俘虏吗?” 程鸿挥手说到:“这就是千金买马骨,等他们所有人都服服帖帖咱们也好管理不是!毕竟每个俘虏都是财富,别拿钱不当钱,到时候我要是发现谁无故虐待俘虏别说我不讲情面!他们就是钱!钱!钱!明白吗?” “明白!” “好!下一条,把俘虏甄别好到时候注意观察看哪个俘虏最受气,到时候提拔受气的俘虏当监工,给他拿鞭子的权利,越是受气越好,到时候监起工来比你们都狠,最关键的是如果事情闹得严重了咱们把监工给他砍了帮他们出气就是了,然后在挑一个! 主要就是这些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大家七嘴八舌问了一阵都搞明白了,程鸿放下了半颗心,程鸿告诉尉迟宝林尽快教会至少二百人这套管理办法,毕竟俘虏有十万多呢!到时候去了一万挖矿炼水泥的还有不少呢,人少管理不来的。 回家以后好好泡了个澡,听着门外四大丫头莺莺燕燕偶尔偷笑心里美美的想:还是家里好啊! 洗完以后程鸿拜见了一下程咬金和崔氏看那里没什么事情就去找程财问要那两套蒸馏设备去了! 程鸿看着眼前的蒸馏设备,还算不错!除了厚点没毛病,二话不说~开工! 指挥着小厮在程鸿的小院后面架好了蒸馏器,准备开干,一个用来蒸馏酒水,一个用来蒸馏各种花精油,酒倒是好弄程财随随便便就从窖里抬几坛子来,花就难弄了,春夏秋冬四个大丫头听说要摘花都不太愿意,还是程鸿板起脸故意装着生气才让她们溜溜的去摘花了。 程鸿下令:“摘秃,摘干净!若是不摘干净就找小厮来摘,到时候粗手笨脚的折断花枝树木你们可别心疼!”看程鸿那么不讲情面,秋霜委屈的都掉眼泪了,没办法四个大丫头在程鸿小院里待时间长了程鸿又不管她们,成天乐呵呵的,二丫人小又是个不爱计较的性子所以说这性格也就惯出来了,程鸿若是不板脸还真没人敢上去摘! 海棠花最多,然后是梨花,槐树花,玉兰花,其余少的都不够开蒸馏器的程鸿就没摘,玉兰花味道最怕混杂香味独特所以先蒸馏玉兰花,一把把的玉兰花扔进蒸馏器里。 四大丫头在那边眼巴巴的看着,那边酒香先起来了程鸿又赶忙压火控制温度,这边又添花忙的团团转…… 半天下来程鸿得了一大坛子约莫十斤左右的酒精,一百五十斤左右的酒水,程鸿尝了一口,大概在四十五度左右吧!刚蒸馏好,火气有点大,最好在酒糟里埋几天去去火气。 这边花瓣就比较可怜了,最多的海棠花都没凑够一小碗精油,其余几种都只有半碗左右,由于还没有勾兑不管是颜色还是气味都不怎么样,程鸿小心翼翼的灌到瓷瓶里,留着一会儿兑香水,到时候进宫里挨不挨打就看这玩意了,程鸿亲自去了趟瓷器店里挑选了大小合适的瓷瓶。 又找来木匠做了一个人工震荡器刚好卡紧瓶子,十斤的酒精每种香水二斤多,每种用五大瓶兑好塞在手工振荡器上找人晃荡,程鸿一共吩咐了十个小厮,告诉他们半个时辰一换,一定要保持振荡器始终在一个速度晃荡,若是偷奸耍滑打死勿论…… 程鸿转身走了,留下十个小厮开始晃荡,不敢有丝毫差池始终是一个人晃着一个人看着…… 。五十四章 谁是大唐狠人 第二天一早程鸿打发了战战兢兢摇了一夜的小厮,告诉他们今天白天可以不用干活,一人去账房那里支五十文赏钱。 程鸿打开香水闻了闻,还好,很香,要说怎么好肯定是不可能了,对于香水也没太多研究,即使在后世程鸿也闻不出雅诗兰黛和街边五块钱一瓶的有什么区别。 标准的直男癌晚期!程鸿把香水开始用小瓶装好,每瓶四两左右的样子,小瓷瓶刚好够一手把玩,塞好浸蜡的木塞,一瓶香水新鲜出炉,每样挑出十瓶这是送给皇后的每样五瓶送给长乐,这边二丫和四大丫头早就在程鸿灌装的时候围过来了,闭着眼睛吸着鼻子。 二丫更是毫无顾忌程鸿灌好一瓶就收起一瓶:“我的,我的,都是我的!”看来香水的魅力没有女的能抵挡啊! 灌好以后程鸿给二丫一样留了五瓶,告诉她和长乐一样,都是五瓶,不许多拿!二丫气鼓鼓的交出香水把二十瓶香水倒腾到自己屋子里“啪!” 的一声关上了门。看样子又闹情绪了。程鸿摇了摇头,告诉四大丫头“来来来,一人四瓶,爱拿什么拿什么,剩下的除了给皇后和公主的都送到阿娘那里,让阿娘看看这买卖找外门管事看能不能打理!这东西怎么做你们也都知道了,到时候多收鲜花,分门别类的蒸馏。告诉阿娘这东西一定要贵,毕竟是皇后娘娘和宫里贵人用的贡品,便宜了就失礼了,每小瓶至少十贯钱!” 程鸿说完价钱四大丫头差点没手一哆嗦把瓶子掉地上,轻拿轻放越发小心翼翼! 程鸿找来合适的木匣,分门别类的装好,一份是皇后的,一份是自己小媳妇长乐的,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皇后传唤了! 果然中午没到,宫里的内侍就到了:“奉皇后口谕~程鸿进宫去领板子!”程鸿接旨,拿着香水又找两个人抬一坛子新酒准备进宫! 程鸿道:“劳烦内侍先走,程鸿随后就到,这里有些给皇后和公主的还有圣上的礼物怕磕着碰着,所以没法骑马!”内侍连忙道:“不敢让驸马爷说劳烦,咱家先回去报信!”说完回身走了…… 程鸿吩咐抬酒的两人轻着点,自己亲自提着香水去宫里。幸好卢国公府和皇宫离的不算太远,李二怜惜众臣一般的大臣府邸都在皇宫周围不远。 而自己老爹撒泼打诨的要了一个最近的,说离皇上太远了睡不好觉!睡不好觉就脾气暴躁,脾气暴躁就爱骂人,骂人还嘴就想打架…… 程鸿想着来到了皇宫,门口金吾卫例行检查,打开酒坛一股酒气香的金吾卫挨个抽了抽鼻子,若不是程鸿早说这是给皇上的估计这群酒鬼会以各种方法扣下这坛酒。都是酒鬼啊!看样子这酒有的赚了! 程鸿进了宫里早有内侍在那里候着了,引领程鸿去后宫,边走边说:“驸马爷虽然你这不是外人但是咱家还要交代一下,见了皇后你要叫母后的,自己要称儿臣,在朝中怎么叫按规矩来,这后宫还是多点亲情随意的好,不能乱走,不可直视贵人……” 一路上絮絮叨叨念了好多,难得记的如此清楚,宫内各种规则说了个清清楚楚,也是人才啊! 按小说的尿性应该给赏钱了吧?去吧!给你就玩完了,第一次程鸿给宣旨太监赏钱差点没把小太监吓哭了,后来程财解释才明白,他们不敢,也没人敢给,收了被人知道会被打死,你给,被人知道会以收买近臣意图窥视皇家,脾气好的流放了你,脾气不好的直接砍了都没地儿说理去! 再说你以为给太监钱他有地方花去吗?你当宫里是集市?想窜哪窜哪?有的太监终其一生都只在一个宫殿里,像电视演的那样套一身太监衣服就可以乱串?呵呵!你膳食房烧火的太监敢窜到御书房?不管什么原因直接打死! 说话间到了后宫,太监交代了一句:“在这里等着传唤!”一会儿里面传出话来:“传长乐驸马都尉程鸿觐见!” 程鸿整理了一下衣服进去以后拱手:“儿臣程鸿叩见母后!”……大概一刻钟,静悄悄的,程鸿就这么一直拱着手低着头。若不是听见有细微的呼吸声程鸿还以为没人呢!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母后!丽质来看你了!咦?程鸿!你怎么在这?”走到程鸿身边踢了程鸿小腿一脚“哒哒哒!”的跑到前面,“母后,我已经帮你打过程鸿了,母后就别生气了!三皇兄和四皇兄不是都没事吗?头两天父皇还夸他们呢!就饶了程鸿这一回吧!” 这时上面发话了:“起来吧!赐坐!”程鸿谢恩!抬眼观瞧!这便是后宫之主丽质亲娘长孙皇后!不怪李丽质得宠,这娘俩长的也真像!这时皇后发话:“若不是丽质今天这顿板子你是逃不掉的,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程鸿唯唯诺诺,心里暗自腹诽!皇后又说:“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一定腹诽!”程鸿连叫不敢!皇后冷笑了一声:“你就是你笔下的孙悟空,还有你这猴精不敢的?” 程鸿吓了一头冷汗!这孙悟空可是闹过天宫要当玉帝的!皇后停了一阵:“我知道你游历万国有些跳脱,人又聪明,但是你明明可以求皇上求我让泰儿恪儿帮你为什么要设计诓骗?听说魏征给你写了一幅字~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你说你懂了?我看你没懂!今天你叫我一声母后我便在送你十个字~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程鸿起身拱手:“儿臣谨记!”皇后点了点头:“今天罚你你可有怨言?”程鸿:“无!”长孙起身:“皇上惜你才华,太子惜你友情,丽质一颗心都在你,也只有本宫在看,你是个人才,莫让跳脱毁了你的才华,往往你这样人不是大奸似忠便是忠臣良将,本身你有能力做到为何设计?曲路走多了脚会歪的,若是在有下次本宫拼了性命也要将你斩杀免得霍乱苍生于大唐!”说到这里杀气四溢,程鸿弯腰:“谢母后教诲!” 直到这时候程鸿才发现,整个大唐最狠的人在这呢!后宫那么多人前朝公主世家美人偏偏长孙皇后独掌后宫,而且宫闱不乱,长孙皇后居功至伟! 别朝皇后都为宫斗忙的不可开交长孙皇后居然还有时间劝谏皇上。长孙皇后柔弱?呵呵!柔弱玄武门之变的时候敢持剑挡门顶着薛万彻? 要知道那时候李二的可用之将可都在玄武门!而且看后来下令杀李元吉李建成家眷的是谁~高士廉?长孙无忌?谁敢?只不过是背锅的而已!真正下令的正是这位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 杀光了李建成李元吉的孩子知道保证大唐百年的安宁,可惜长孙皇后死的太早,若是长孙活着李承乾也不会堕落成那个样子,长孙就是太子和皇帝之间的缓冲垫,哪怕长孙再活十年等李承乾和李泰定了性格也不会有李治什么事了!可惜! 五十五章 此地大凶,伤财!伤屁股 这时候李丽质带着哭腔拉着长孙的手:“母后!母后!不要杀程鸿好不好!儿臣把双凤盒给你换程鸿一命好不好!” 长孙皇后瞪了一眼程鸿:“丽质乖,母后说着玩儿的,双凤盒子是你的母后怕你弄坏了才要帮你保管的!” 程鸿……刚才的杀气可是实实在在的,不像玩笑,程鸿暗自思考,确实自己在现代社会带了一些毛病过来,比如爱耍小聪明,比如签订契约,大唐这年代有头有脸的人之间很少有毁约的,击掌为定,话出不悔! 既然在大唐就彻底融入,程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胸口最后的一点执念随着这口气出去了,人也轻松了不少。程鸿看着李丽质缠着长孙皇后眼泪巴巴的给自己说情,一阵感动! 程鸿拱手向前:“禀母后,儿臣自己做了一些香水特来献给母后和长乐,都是一些万国的小玩意儿,还请母后鉴赏!” 长乐再三确定母后不会杀程鸿了就把心放下了,这边听程鸿有礼物送给自己连忙跑过来看,程鸿在皇后的示意下把香水放在桌子上,打开以后一排精致的瓷瓶在红绸的映衬下显得洁白无瑕。 程鸿拿起一瓶介绍:“此物为香水,采集了花的精华在勾兑,香味经久不散,只需几滴就可以保持一天芬芳馥郁,由于现在花开的比较少所以儿臣只勾兑了四种,还请母后鉴赏!” 说完把手里的一瓶递给了李丽质,李丽质急不可耐的拔开蜡塞小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呀!玉兰花味!”长孙皇后拿起一瓶闻了闻:海棠味!李丽质盖好自己手里的一瓶又拿起别的闻别的每闻到一种便惊呼一声! 皇后眼里透着喜意,笑着说到:“到底是个猴精,净研究些讨小娘欢喜的东西!”这时候李二哈哈大笑着进来:“听说小皮猴子来了?还带了东西进来?” 一屋人起身参见,李二连忙扶起长孙皇后:“观音婢不必多礼,快坐下让我看看小皮猴子都带了什么来!若是太平常小心了你的猴皮!”长孙接口道:“都是一些女儿家的玩意儿,等过一会儿我给众姐妹分分就好了!” 这是定下来了。李二回头瞪着程鸿,程鸿连忙说:“父皇,还有一坛好酒在门外!烈的很,父皇可以尝尝!”李二踢了一脚程鸿:“没眼力的玩意,还不赶紧拿来!抠的和你阿耶似的送酒送一坛!” 程鸿跑到外面把酒坛提了进来,看酒坛李二算是明白刚才有些冤枉程鸿了,这大坛子怎么着也得有百斤,旁边早有太监拿来舀酒的长勺,程鸿接过长勺打开坛口,一股浓郁的酒香就飘出来了。 李二往坛子里一看,这酒清澈见底,若不闻气味还以为是水呢! 大叫一声:“好酒!”也不等太监尝从程鸿手里抢过勺子就舀了一勺,不等程鸿开口一口就下去了,端着勺子脸红脖子粗的差点没喷了,眼睛瞪的溜圆!旁边的太监吓得差点就要喊护驾了!这时候李二把酒咽下吐了一口酒气:“好酒,真烈啊!这酒不错,以后按这么大的坛子一个月送宫里一坛子!” 程鸿拱手应是然后欲言又止,李二说道:“怎么?酿不出来吗?有什么事说!”程鸿拱手道:“回禀父皇,酿倒是酿的出来只不过这酒太烈,少喝活血化瘀,多喝易醉,宿醉最伤身体,儿臣劝父皇莫要贪杯,最好泡一些人参在里面!” 李二点了点头:“孝心难得,当赏!说吧,要什么?”程鸿:“不敢!若是父皇想给,就给儿臣写两个字吧,儿臣家将娘舅家酒馆要开张还请父皇赐一块御酒的牌子,以后宫内酒水儿臣便全包了!” 李二哈哈大笑:“到底是个不吃亏的!”随手拿起大笔在宣纸上写下御酒两个字!“说吧!你把钢厂建到你的食邑上了,想要什么?那可是五百亩!准备挖什么坑呢?”程鸿叫屈到:“儿臣哪敢呀!我那食邑只长石头不长草可怜那几十户人家还得靠我的接济才能活,我这不正研究赚点钱吗?” 李二长叹:“也莫要怪朕给你的食邑不好,正如你诗里写的那样,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啊!朕也无良田可封啊!”程鸿点了点头:“所以儿臣想赚点钱!”李二斥道:“不要老想着与民争利!难道朝廷的俸禄养活不了你?” 这时候长乐在一旁接话:“哎!父皇,程鸿就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天天惹父皇生气,那天儿臣算了一下,程鸿的俸禄已经罚到贞观十二年了!” 李二听这话老脸一红!程鸿暗叫一声:干得漂亮!程鸿怕李二恼羞成怒连忙说到:“儿臣知道的,肯定不会与民争利,父皇你想,十贯钱一瓶的香水,一贯钱三斤的御酒哪样是民能买的起的?” 李二指了指那一大坛子酒,一脸疑问。那意思就是说:这玩意一贯钱三斤?程鸿点了点头。李二点了点头:“倒是不贵!那香水是什么?” 李丽质拿出一瓶香水:“父皇,就是这个!香的很哟!撒上几滴能一天香香呢!”李二看了看:“就这?十贯钱?”长孙点了点头:“十贯倒也是不多!” 程鸿又说到:“母后,这次来一个是给您敬献香水,一个是想纳香水收入四成的利润入内库供母后花销!”长孙点了点头:“倒是有心了!到时候本宫会派一个内侍去你店里看着利润!”程鸿拱手作揖:“谢母后!” 要说这和聪明人办事就是容易,这边程鸿还没说完那头长孙已经明白意思了,到时候内侍坐镇,谁敢捣乱?一看就是宫里的买卖,有点儿心的巴结还来不及,捣乱?呵呵!没见偌大的后宫美好的如同画一般? 李二一看内侍就能换四成利润,于是问到:“程鸿,那酒馆挂朕的亲笔匾额你准备上多少税啊?”程鸿说到:“回禀父皇,酒水的利润不多,儿臣准备拿出一成以太子殿下和公主的名义开一间医馆,平常给穷人看看病不收钱,只收少许的药钱便可,所有资费都从这一成利润里扣除,另外最多拿出一成利润交赋税,因为酒水利润确实不多,而且酒水的利润不在这里,而在草原!儿臣和蜀王魏王正研究一条计策来打击草原,这里才是酒水的利润点!” 李二点了点头:“想法不错!但是一成利润够医馆建成吗?”程鸿得意洋洋的说到:“足够了,若是草原事成,建个十间八间都够!那都小钱!”李二问:“那这酒成本几何?”程鸿摇了摇头:“没太细算,大概成本在一百文一斤左右吧!” 李二瞪大了眼:“三百文的东西你卖一贯?奸商!大奸商!”程鸿叫到:“这不都是穷闹的嘛,儿臣即使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公主想想吧!总不能像魏征似的,老鼠去他们家都含着眼泪出来吧!” 李二哪听过这笑话,笑了一阵:“真是个皮猴子!说吧!你那个香水成本是多少?”程鸿偷偷摸摸伸出一根手指,这时候皇后大叫:“一贯!!” 程鸿说:“成本不重要,主要是母后用的东西没有十贯哪能配得上?”皇后说到:“那也太……”李二笑着摇了摇头:“观音婢,你没看那皮猴子在强调成本不重要吗?而且你说成本一贯他根本就没还嘴,成本肯定不是一贯!” 皇后眼刀唰的一下瞥了过来:“嗯?!”程鸿偷眼观瞧,低声说到:“成本大概在一百文不到!”“滚!” 程鸿回头望着宫门,揉了揉屁股!回头说到:“哎!此地大凶,伤财!伤屁股!”最后香水店皇后派一个内侍看店,得利润五成,还被李二踹了一顿屁股,并且告诉他:不许与民争利!最重要的是程鸿的俸禄要到贞观十五年才能领到! 五十六章 大唐什么最重要?人才! 程鸿回到小院以后发现二丫正在门口坐着,门窗都敞开着,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海棠花的味道!一会儿四大丫头一个个扭扭捏捏的走过来 程鸿一拍额头:这个家没法待了!“你们是那香水泡澡来着吗?尤其你~对就你!二丫,你是不是把你那五瓶海棠香水全洗地了?” 二丫偷眼看着程鸿,伸出了两根手指,“用了两瓶?”二丫摇了摇头:“还剩两瓶!” 在看四大丫头,一人一股花香味儿熏的人都出不来气儿了!这是用了多少香水啊! 正房程咬金也面临这这样的问题,满屋子的香味儿,只不过程鸿这里是海棠味儿的,程咬金那边是玉兰味儿的。 “啊嚏!真娘贼!这是捅了百花殿是怎么的?怎么这么香?”崔氏连忙搭话:“这不是吗?鸿儿做了些香水,给皇后娘娘送去了一些,剩下的都孝敬我了!” 程咬金揉了揉鼻子:“这也太香了!怎么住人啊?”崔氏不好意思的说:“送香水的夏风倒是说这东西几滴就可以,我以前也没用过啊,一不小心就倒多了!” 程咬金摆了摆手:“好了,今天这屋是不能待人了,住厢房吧!让丫鬟准备点儿热水夫人你洗洗换一身衣服吧,看看味儿能不能下去点儿!”说完程咬金打着喷嚏进了厢房…… 程鸿的处理办法几乎是和程咬金一样,打发二丫和四大丫头洗澡,顺便收拾厢房,到了厢房才发现~自己的那身铠甲被四大丫头当镜子用了!我天!铁甲寒光映蛾眉吗? 第二天程咬金上朝才发现自己貌似和皇上撞味儿了,淡淡的玉兰花味儿!俩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鸿按先前说好的,去给尉迟恭送酒每坛十斤的高度酒程鸿抱着,骑着马悠哉悠哉的就去了尉迟恭的家,到那里把酒交给门房也没进去就走了,门房抱着酒往府里走正碰见宝林宝琪俩兄弟。 宝林问:“拿的什么?”门房站定说到:“刚才程驸马爷给老爷送的酒!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宝林一听:“酒?什么酒?拿来!给我得了,你回去吧!” 门房点头应是,把两坛酒递给了两位少爷回去了!这哥俩一合计,程鸿送的两坛呢!整一坛尝尝…… 这边程鸿叫来程财吩咐到:“蒸馏器在打五十个,放到酒庄全力酿造高度酒!在寻个店面准备卖酒!看见没~御笔亲书的牌匾,我可是用两成利润换来的呢!” 程财道:“好啊,这可是好东西!”“东西好也烫手,两成润啊,一成是赋税一成在旁边办个义诊医馆,名头是太子殿下和长乐公主的,贫苦人看病不要钱,药只收成本价便宜的药不收钱!不怕赔钱,就怕赔的不够多!名头打的是太子殿下可不能省细,莫出了龌蹉!这个一定要盯紧,不要怕赔钱不要弄坏名声,用好医,用好药!” 程财连连点头,程鸿又说:“到时候别忘了给宫里送酒!蒸馏好了以后等我造个量酒器测试酒精度数!宫里只送三十到五十五度的酒!度数越高酒越烈!” 程财点头!程鸿又想了想:“还有一件事得快点办,就是在胭脂水粉店附近找一个店面,这个店面是和宫里合开的,四成利润入内库,到时候皇后会委派一个内侍来看店面,不用理他,账面清楚就好,若是他敢动歪心思就跟我说,我去宫里找皇后娘娘!另外你在找几十个做香水的丫鬟婆子,在找点货郎去收鲜花,只要香就行,每斤给十文钱!” 程财回到:“别的好说,这丫鬟婆子还是叫内院管事荷花比较好,她知道什么人手脚勤快而且本分可靠!”程鸿点了点头:“那行!一会儿我去说!香水作坊最好找一个邻近的院子,省着在院子里农的乱糟糟的,还有最好多买几套院子,以后买卖多的是先预备着,有备无患!” 一件件一桩桩的分配下去,程财一一记住,然后执行!直到此刻程鸿才知道作为家族的人是多么幸福,什么事情发话下去就好,家族培养的人才会帮你把漏洞一一补上。 若是暴发户比如侯杰,找个可靠的账房都难,比如尉迟恭铁匠出身,程鸿让他找半个月的人,皇上允许,自己知道是出彩的事,可是找了一群人一个识字的都没有。 因为识字的根本就看不起他们。这就好比刘备,张嘴大汉皇叔,结果一路跑,一路败,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保着他,你让他说草鞋匠人刘玄德试试?还保你!不给你个大嘴巴子就算积德了! 程鸿想着去了主院去找崔氏借荷花来!通报一声进了主院,整个院子一股子玉兰花味儿!程鸿一想:得!又一个使劲儿用香水的!到了正堂程鸿见过礼以后坐下。 崔氏开口问道:“鸿儿可有事情找阿娘?”程鸿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和宫里皇后娘娘说做香水,皇宫内库要四成利润,咱们负责做到时候皇后娘娘在店里放一个内侍看账!” 崔氏暗道一声:可惜!上次家主还想让自己看看程鸿这里有什么合作的事情没有呢,香水是个好买卖自己还想问问呢,虽然不大至少是个开始不是!这一听皇后插手就没法上前了,谁敢不给皇后面子? 崔氏笑着:“这倒是个好事,那鸿儿可是遇到困难了?”程鸿挠了挠头:“难倒是不难,大事小情的都有程财帮衬着,只不过香水毕竟是女儿家的东西,我说找点丫鬟婆子的程财说这事儿阿娘身边的荷花最在行!所以我就过来了!” 崔氏道:“这算什么难事!荷花,你也听见了!说说吧!”荷花上前一步行礼道:“人倒是不少,听少郎君的意思是越早办起来越好,找现成的有点问题!就是以前府里放良婚配别居的大丫鬟,前几天我还看见秋红姐去卖刺绣呢!带着一个孩子穿的不那么体面,料想过得不是太好!只不过雇他们就得拖家带口的,这合用不合用还请少郎君拿个主意!” 程鸿思量了一下,问到:“人可靠吗?咱们的香水秘方可是要靠得住才行!”荷花连忙说:“当然可靠,本来就是府里的人,这婚配时候老爷夫人心善给放了良,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心里这情分可记着呢!” 崔氏笑呵呵的说到:“就你嘴甜,等你若有看得上眼的,夫人不但给你放良,还给你个大大的嫁妆!”荷花这边连忙行礼:“荷花谢夫人大恩!” 这时候按电视来就该荷花不想嫁人只想伺候夫人一辈子!小鬼告诉你,这是个坑!要敢那么说:哎呦!不嫁人?你想干嘛?爬老爷的床吗?…… 程鸿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唐朝,若是敢背主是会混不下去的,别说一个小小的良人,吕布又如何?三姓家奴!错就错在他是认的干爹!要说投到谁的门下,刘备何止三姓? 程鸿起身:“那就这么定了,尽量多叫点人,全家管吃管住,男的给四十钱一天,女的给三十五钱一天,做的好了有赏钱!每个月有一天的假若是父母年岁大行动不便也可以带来照顾!” 荷花连忙行礼:“少郎君多了,钱给多了!”崔氏抬手制止了荷花:“少郎君给的你就接着,告诉他们是谁给的,多多用心做事,有的他们赚的!”荷花连连应是! 程鸿拜别了崔氏,回小院研究测量酒精度数的浮漂去了…… 五十七章 杜如晦 程鸿这几天过得相当的悠闲,看看香水生产,看看酒产量,想遛马了跑一趟钢厂,一切都不用程鸿操心,安排的井井有条。程鸿只负责逗逗武二丫,和好友聚一下就好。 现在一群官二代都找程鸿,不是因为别的,因为现在御酒没开始发卖只有程鸿这里有,要说这事儿怎么传出去的还得说程鸿送到尉迟恭那里那两坛酒! 程鸿送的酒被尉迟宝林劫走以后回到屋里俩人便开了一坛,看酒晶莹剔透酒香四溢当时哈喇子就下来了,俩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开喝,毕竟这是高度酒啊,俩人没一会儿就醉了。 一直到尉迟恭下朝吃饭才找到这俩小酒鬼,要说这倒霉不用催,俩人睡觉翻跟头打把势的把酒坛蹬倒了,整坛的摔细碎,半坛的倒在地上只剩一碗。尉迟恭一推门,一股酒香熏的尉迟恭大叫一声:“好酒!” 在看这俩兄弟的造型,料定酒是没了,不死心的倒出一碗来一口闷了,才发现这几年自己喝的简直就是泔水,越是想越是气,本来有两坛,让这俩货糟蹋了,踹了两脚就走了,告诉官家,等他们酒醒了把这俩小兔崽子吊起来抽! 结果抽也抽了,酒也没了!这俩煤球就认上程鸿了,还是奉爹之命!套近乎请客,就俩字:要酒!那边尉迟恭跟程咬金在朝堂上就开始要了。 只不过当时程咬金不知道自己酒坊已经全面改造了,但是程咬金多精啊,三两句话套出了实情,尉迟恭不但酒没要到还多了一帮竞争者! 程咬金到家以后喝了一口大呼好酒!随后问清了事情的经过,知道皇上亲书的御酒二字牌匾,哈哈大笑说程鸿是我家麒麟子! 程鸿所酿高度酒未卖先火,现在群臣若是家里没有御酒你都不好意思请客!程鸿看准时机开始发卖,并且每人限购两坛,每坛一贯。 长长的队伍往往排到静街鼓响起,人们才慌乱的散去,不说现在外面一坛御酒炒到多少钱光是占位排队的每天都有二十文钱拿!排到另算!刚开始也有不开眼的想以势压人但是抬头看了看那个御笔亲题的御酒二字立马把那些念头打消了,而改套近乎拉关系希望能多拿一些酒,甚至有人喊出钱不是问题这句话来! 而这群官二代有了一个新的经济来源,就是在程鸿这里拿御酒然后发卖,而且这是程鸿告诉他们的,说是要他们练练手,将来要做大事的。 这天程鸿刚要出门忽然程咬金进来,拉着程鸿就走,边走边说:“快走去莱国公府!老杜病重!可能快不行了!” 程鸿一慌!可不是!贞观四年了,杜如晦可不就是今年病逝的!程鸿连忙跟上,杜如晦一个睿智的长辈,虽然没有见面但是程鸿和杜构相交莫逆,杜构和程鸿交谈中得,知杜如晦对程鸿评价相当高!而且对于程鸿操办的事情鼎力支持,可以说若没有杜如晦在后面给杜构和程鸿支招补漏程鸿绝对成功不到这种程度,简直开挂一样算计的各大世家鸡毛鸭血,最后程鸿听程咬金说兰陵萧氏等几家都是老杜请去的! 程鸿这几天正准备找个由头去拜访顺便感谢一下这位宽厚睿智的长者,没想到! 当程鸿进了院子的时候莱国公府一片愁云,杜构在着急,杜荷蜷在角落哭的一抽一抽的。 杜构看程鸿来了连忙过来:“程兄今日家中都心忧家父病情,招待不周……”程鸿连忙伸手:“杜兄莫要如此,自家人何必客气?伯父病情如何?”杜构叹了一口气:“高烧不退,刚刚太医已经进去了,还没出来!” 程鸿在一旁安慰杜构:“莫急!莫急!伯父头几天还好着今天怎至如此?”杜构抬眼看了一眼蜷在角落的杜荷:“哎!家门不幸,不提也罢!” 这时候李二进来了,问到:“怎么样了?杜卿可无事?”杜构连忙答话:“禀圣上,太医还没出来!”李二看了一眼哭成一团的杜荷道:“也是个至孝之子啊!” 程鸿暗自嘀咕:还至孝呢!看刚才杜构那一眼在结合一句家门不幸多半老杜的病都是这小子气的! 这时候太医出来了,先给皇上见礼,李二一挥手:“不必多礼,杜卿病情如何?”太医摇了摇头:“杜相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并且风邪入了肺腑,又来的凶猛,而且最近杜相食欲不振自身身体又弱恐怕是……” 李世民大叫一声:“废物!”说完踹了一脚太医进了卧室,程鸿也随着杜构进去了!只见杜如晦气若游丝,由于高烧脸上通红,李二叫了两声,杜如晦一点反应都没有!程鸿凑近一看:这不是肺炎吗? 连忙回头问杜构:“杜兄,杜伯伯最近是不是食欲不振,嗜睡,易渴并且呼吸急促困难?”杜构连忙抬头看向程鸿:“是啊!”说完一把抓住程鸿:“程兄,你可有方法治好家父?” 这时候杜荷忽然冲过来跪地上“咣咣”给程鸿磕头:“程大兄你若救得起我阿耶我杜荷这辈子给你牵马坠镫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千万救救我阿耶啊!”程鸿连忙扶起杜荷:“不必如此!我必定全力以赴!”李二回身:“程鸿你能救治杜相?” 程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李二看的眼烦,程咬金一脚踹过去:“憨货!能救就救点头摇头什么意思?”程鸿叫到:“回阿耶,杜伯伯病来的太急,救成功把握不足两成……”杜构放话:“程兄,尽管放手施为,现在阿耶的病也只有靠你了!”李二把程鸿揪过来:“快点吧!赶紧的,救人如救火!” 程鸿马上让大家散开,开窗通风,掀开杜如晦的被子,又派人马上去程府找二丫把酒精拿来一坛,二丫知道什么是酒精!自己跑到杜府厨房调了一碗淡盐水让杜构给杜如晦灌下去。 这时候酒精已经取回来了,程鸿吩咐杜构杜荷拿软布沾酒精给杜如晦擦拭手心,脚心,腋下……若是咳了有痰涌出来马上用竹管吸出来!程鸿的意思就是先把烧尽量退下来,若是在烧下去即使救活估计也烧成傻子了,退了烧就看杜如晦的造化了! 程鸿见事情基本都安排好了,连忙往外跑,程鸿还有一个大招没放呢!成与不成就全靠它了,还有一半就是看杜如晦的命是否该绝! 到了程府直奔小院翻出了床下尘封已久的旅行包。 这个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每次看见这东西程鸿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感慨了一下开始翻找。在拍戏的时候难免有磕碰划伤,而最好的办法不是创可贴,那玩意好的太贵,坏的不透气粘完伤口捂的发白,还不如不粘。最好的办法是青霉素胶囊,趁着有血拔开胶囊直接往上一按用纱布一缠,只要不碰水几天就好,而且绝对不发炎。 果然!一盒青霉素已经用了三粒,程鸿拿着这玩意暗道一声:老杜该着你不死啊!把一板胶囊扣出来找个瓷瓶装好飞奔而去…… 回到莱国公府杜如晦已经醒来了,正和李二说着什么!李二连连点头,程鸿跑过去:“正好杜伯伯醒了,赶紧把我调的水拿来让杜伯伯把药吃了!” 程鸿也不管别的摸着杜如晦的额头,还很烫,于是告诉杜构哥俩继续擦,然后又拧了一条手巾叠好放在杜如晦头上,倒出两个胶囊给杜如晦服下,杜如晦刚要说什么! 程鸿说到:“杜伯伯,我是程鸿,你有什么话还是以后再说,现在你最主要的是休息好!”杜如晦点了点头,闭目养神,偶尔咳一两声,程鸿跑到厨房熬了一碗大米粥,又做了个肉糜蒸鱼,然后告诉管家,灶上火不能断,热些米粥,鸡汤,牛奶,羊奶,蒸鸡蛋羹什么的杜相醒了就喂点儿吃不下少吃多餐,清醒的时候每一个时辰吃一次,多吃一口便好的快些,辛辣的不能吃,酒不能喝,最好吃些稀的流食…… 管家连连点头,程鸿端着米粥和肉糜蒸鱼进了房间,又看见李二在那里拉着杜如晦说话,程鸿叫到:“圣上,杜相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杜如晦嘴角一弯,李二老脸一黑,瞪了一眼程鸿,甩着袖子走了,看样子若不是程鸿端着东西非挨踹不可!程鸿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走掉的李二,什么情况? 摇了摇头把粥和肉糜蒸鱼一点一点的喂给杜如晦,可能是折腾的也可能是听了程鸿的劝,努力吃了大半碗感谢了程鸿两句,沉沉的睡下,程鸿摸了一下老杜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些。 于是把药瓶拿出来递给杜构:“这个是给杜伯伯的药,一顿两粒,隔三个时辰吃第二次,然后每隔四个时辰吃一次,明天我在来看看到底如何,然后在决定吃不吃。” 杜构杜荷连忙拱手道谢,程鸿看杜如晦这基本也就稳定下来了,起身要走,俩兄弟一直送到门口,直到程鸿拐弯不见了…… 五十八章 蹊跷 第二天,早上程咬金催促着程鸿赶紧去看看老杜,一边催促一边说:“我儿这次事情虽然办的不错,但是还是有些冒失了……”程鸿连连点头应是,出门以后直奔莱国公府! 到了莱国公府上一群下人,点头行礼的感激着,程鸿直接去了卧室。 看起来老杜精神头还不错!也许是他命不该绝也许是这时候病菌还没有抗药性,程鸿进去的时候老杜正坐在床边喝粥,杜夫人在一旁伺候着,杜构束手立在一旁,杜荷跪在床前哭着。 看程鸿进来老杜连忙示意杜荷站起来,开口道:“这便是程家的麒麟子吧?昨晚多谢活命之恩!” 程鸿连连摆手:“杜伯伯莫要如此,您与家父同殿为臣,小子又与杜大郎相交莫逆,岂能袖手旁观?杜伯伯若如此说可是羞煞小子了,应该的!应该的!” 杜如晦笑呵呵的说:“好,叫我一声伯伯那就不谢你了!”说完放下羹勺,咳了两声,说到:“刚刚太医已经看过了,说高热以退,肺腑风邪也渐少,不知程侄儿有何所嘱?” 程鸿说:“杜伯伯这病主要在养,易静卧,病未好时不可多语,莫要动气,不可凉着,空气要好,尽量少生炭盆,吃食上昨天已经吩咐过厨房了,切记不可饮酒!” 杜如晦听了连连点头,程鸿看杜如晦略显疲乏,于是让杜如晦好生休息,然后说:“杜伯伯,今日前来除了看看伯伯病情如何还有就是请杜构杜荷两兄弟有事相商,不知方不方便?” 杜如晦点了点头:“年轻人就应该多在一起互相帮衬着,你们去吧!”然后对着杜荷说到:“荷儿,对你程阿兄要尊敬,多学学!”杜荷连忙拱手:“儿不敢在调皮了!请阿耶放心!” 杜如晦点了点头,闭眼躺好,杜夫人给老杜掖着被角收拾着东西…… 程鸿和杜构杜荷兄弟出了莱国公府以后直接去了一个小院,这院子还是程鸿吩咐程财多买点以后备用才买下来的,旧主人刚刚搬走,所以也不用修缮,程家特有的家具搬进来就好。 程鸿领着他俩进了院子分宾主落座,杜构问:“程兄,这次叫我兄弟二人来有什么要紧事吗?”程鸿点了点头:“这次主要是叫杜荷!” 杜荷在一旁以为没自己事呢!谁想到程鸿叫他兄弟二人杜构才是掩护,杜荷才是主角,一听叫自己杜荷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我?” 程鸿点了点头:“嗯!就是你,我有一个猜测!不知对不对。”杜构杜荷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程鸿看了一眼杜荷:“有些事想问你,这可能设计一些不便言语之处,如有冒犯还请见谅,另外还请二郎如实相告!”杜荷连忙说:“问吧,一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程鸿点了点头问到:“这次杜伯伯的病因何而起?怎么忽然就这么严重?”杜荷张了张嘴,杜构瞪了一眼杜荷说到:“还是我来说吧!杜荷在外面赌输了钱把圣上赐给阿耶的笔筒拿出去当了,当铺伙计收的,掌柜的回来以后看是御赐的玩意没敢收拿着底单看看能不能把笔筒还回来把钱要回去,还笔筒的时候正赶上阿耶回来,掌柜的也是个不知死活的非骑门要钱!阿耶一时气愤……” 程鸿点了点头,看杜荷红着脸低着头。思考了一下问到:“二郎,是谁领你去赌钱的?”杜荷看了一眼杜构,杜构说到:“看我干嘛?说啊!”杜荷低着头说到:“是我在东市闲逛时候认识的一个商人!” 程鸿又问:“怎么认识的?”杜荷答:“我帮了他一点小忙,那天巡街的武卫找他麻烦,我帮他打发的,然后他请我吃饭,去了平康里……”杜构起身:“什么?你还去过平康里?” 程鸿把杜构拉坐下:“莫急,先听二郎把话说完!”杜构指着杜荷喊到:“什么别急,他去平康里啊!”杜荷一副鹌鹑相,程鸿叫道:“喊什么喊!不就是去趟平康里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平康里是什么地方?”杜构……杜荷…… 杜构气的转过头不理程鸿,杜荷弱弱的说:“平康里是长安最大的青楼坊。”程鸿目瞪口呆,这杜荷顶天也就十二三的样子,居然逛青楼?你去青楼干嘛? 程鸿摇了摇脑袋:“你接着说!”杜荷偷看了一眼生气的杜构接着说道:“然后偶尔我上街碰见他,他就会请我吃饭喝酒什么的,后来他说他要走了去江南拉粮食,说我手底下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于是给我买了个小厮,跟着我跑跑腿什么的,我想杜家也不缺小厮一碗饭就答应收下了,来福用起来也挺顺手的,每天陪我游玩,就头两天来福说要请我吃饭,我根本就没给他发月利他没有钱怎么请? 于是问他哪来的钱,于是他带我去了赌坊……”程鸿说:“是不是你刚开始时候还赢了不少,直到你当笔筒那次才输的?”杜荷抬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程鸿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当笔筒?你杜家金玉书画也不少,怎么单单去拿御赐的笔筒去当铺?”杜荷低着头:“来福说笔筒小,容易带,而且值钱,刚好够还赌债十贯钱的!”程鸿长舒一口气“果然如此!那来福肯定找不到了吧!” 杜荷挠了挠头:“昨天混乱没太注意!今天倒是没看见!”程鸿摇了摇头:“那来福肯定没影了!”程鸿突然起身:“快,马上去你当笔筒的当铺!”程鸿又喊到:“程财!马上去拉一百贯钱!”杜构问:“怎么了?” 程鸿拉着这哥俩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是不是笔筒钱还没给?”杜构说到:“是啊!昨天太乱没顾得上啊!”程鸿连忙催促:“快快!最好祈求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来不及解释了,快走!” 三个人打马直奔当铺,看当铺门前正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程鸿跑到近前人群自动闪开,程鸿抬头一看脑袋“嗡”的一声!只见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挂在当铺门前,脖子上挂着血书,程鸿也没细看略微扫了一下大概是说自己惹了莱国公怕被报复连累家人自缢而死云云…… 程鸿见上吊者手指还在滴血,料定挂在这里时间不长,三步两步跑到门前一刀划断绳子把汉子放下!马上给汉子做心肺复苏,人工呼吸,杜构杜荷在旁边不知所措,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这莱国公府也太霸道了,人家都死了还折腾尸体!”“就是,就是!” 程鸿大喝一声:“闭嘴!我这是在施救,杜荷杜构,谁敢上前给我宰了!”说罢把刀塞给杜构,杜构听见程鸿的吼叫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拿着刀指着众人:“吾乃莱国公嫡长子杜构是也,这当铺伙同本府小厮来福哄骗吾弟从府里偷东西低卖到他这里,一些小零小碎的也就算了竟然连御赐的笔筒都敢收,吾父说要赎回笔筒他居然不给,气的吾父差点去了!吾莱国公府何时欺负过人?犯得着和一个当铺掌柜的过不去吗?当时笔筒当了十贯今天吾去程府现借了百贯前来赎回,你等不知内中原有安敢如此嚼舌污蔑杜府?可是欺我刀不利否?” 一番话说的黑白颠倒,反正来福不可能露面,若是露面直接捅了,一个逃奴而已!知情的只有一个正在抢救的当铺掌柜,虽然杜构不知道程鸿发现了什么,但是这事太过蹊跷,杜构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也知道这事来的太巧一环套一环直接给他下了一个大套!幸亏程鸿发现早,若是这人在这挂上半天杜府就百口莫辩了…… 五十九章 好大一盘棋 “哎!咳咳咳!”程鸿一阵抢救终于是把老掌柜的救活了,老掌柜抬眼看程鸿:“这是地府了吗?” 程鸿道:“正是!你这人污蔑良善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老掌柜连忙起身:“饶命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设计莱国公的啊,若是……” 忽然间人群嘈杂,老掌柜环顾四周,一看正是自己店门前,脑子也清醒过来了,自己这是被救活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反应过来以后直接滩在地上。 程鸿起身向大家说到:“刚才大家听见了吧!是他设计莱国公府的,还真是下血本啊!竟然敢用性命设计莱国公府!跟莱国公府这么大的仇怨?” 这时候程财拉着百贯铜钱到了当铺门前,程鸿撕开麻袋,一串串的铜钱漏了出来,程鸿叫到:“你虽然设计莱国公府,但是莱国公府也不是欺负人的,这里是一百贯铜钱,十倍赎金赎回御赐笔筒,刚刚你也说了,你设计莱国公府,莱国公府也不是好欺负的,今天救活你是让事情大白于天下,你可以死,但是不是让莱国公府欺负死的,若是想死死远点儿,别臭了长安的地!另外污蔑朝中重臣是什么罪你也清楚,等衙役传唤你吧!” 程鸿让程财和家丁把铜钱扔到当铺掌柜的四周,看着当铺掌柜的万念俱灰的样子摇了摇头,死过一次的人是绝对没有决心在死一次的,这个掌柜的算是废了,不管是皇上还是他背后的主使人都不会饶过他的。 于是拍了拍掌柜的肩膀:“钱百贯放在这里了,以莱国公府之义财给你这个不义之人,真是糟蹋了!”说完带领着杜构和晕晕乎乎到现在还没搞明白状况的杜荷回去了…… 程鸿回到小院,杜构追问:“程兄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那个掌柜的会出事的?”杜荷也望着程鸿,程鸿坐下喝了一口水说到:“我昨天就有一个猜测,只不过太忙没问,我看二郎昨天哭的如此伤心,料定也不是什么不孝之人,而你那句家门不幸,让我有了一个猜测,今天二郎把事情一说,我敢肯定,这就是给你杜家下的一个连环套,一环套一环,但是好像幕后之人根本没算计到杜伯伯会差点去了,所以后续计划有些仓促,直到今天白天得到消息才让掌柜的上吊写血书一副冤死的样子来污杜府的名声!” 杜荷摸着脑袋:“掌柜的和来福认识?”杜构……程鸿……这货智商根本不在线啊!程鸿摇了摇头接着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针对你们杜府,二郎认识的商人到教唆他赌博的来福,再到当铺掌柜都是一伙的,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毁了杜荷,进而毁掉杜府,若是让杜荷这么下去将来闯出点株连九族的祸事一点都不稀奇!” 杜荷这下才明白,拍着桌子起来:“气煞我也!”杜构看了看杜荷:“幸亏幸亏!” 程鸿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是个例还是普遍呢?貌似唐朝李二没杀过功臣但是这群功臣的二代们都是自己把自己玩儿死的,而且都是次子牵连长子,莫不是有人算计?这可是好大的一盘棋啊! 程鸿长身而起:“程财!马上把人手派出去,给我认识的所有类似杜大郎这样的发去消息,立刻来这院子里集合,带着嫡亲弟弟,马上来,哪怕蹲马桶都给我连马桶一起抬来,就说有急事!事关重大!强调一下必须带嫡亲弟弟来!另外把怀默怀亮也都叫来!”程财应是,下去办事了 程鸿坐下,杜构问:“程兄,你发现了什么?”程鸿说到:“我有一个猜测,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我怀疑二郎的事情不是个例。”杜构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程鸿摇了摇头:“但愿我是杞人忧天了!现在我们只有等待了!” 一会儿的功夫怀默怀亮先来了,到这里先给程鸿见礼又和杜构杜荷打招呼,程鸿连忙说到:“自家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快坐!” 怀默挠了挠脑袋呵呵一笑:“阿娘说的对阿兄要尊敬,其实我也觉得一家人行礼怪别扭的!不知道今天阿兄找我们来干什么?” 程鸿说到:“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有没有人请你们吃饭或带你们去赌场什么的!”怀默摇了摇头:“没有,这段时间忙的很而且还要跟阿娘学认字,都怎么出门!” 怀亮歪了歪脑袋:“阿兄,我倒是前一段时间我在酒坊倒是碰见了一个粮商,因为粮食泡了水伙计们不收,我看他怪可怜的想反正咱酒坊粮食也是酿酒的,泡水一样蒸就下令收了,第二天那粮商好话说了一箩筐要请我吃饭让我给拒绝了!”杜构问:“为什么拒绝?” 程怀亮说到:“大兄曾经跟侯杰说过:若是人给你好处就是想从你这里得到比给你好处还大的好处,若是给你的好处不让你办事那就是想谋你的命,他一个粮商,粮食泡了已经赔钱了还不赶紧挣钱去赔着本的请我吃饭,他想干嘛?要么他就是拿粮食不当回事,要么就是看我人小想谋划什么,不揍他一顿就不错了,还跟他吃饭?” 程鸿老大欣慰了,杜构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杜荷,人家那么小就知道这道理,你白吃了这么多年米饭了!杜荷小声说:“瞪我干嘛,你又没有教过我这些道理!”杜构…… 又过了一阵一群人开始陆陆续续的来到,来了先问程鸿到底什么急事,这么着急!程鸿告诉他们:“稍安勿躁,等一会儿人到齐了一起说!” 一群先来的开始在一旁聊天打屁,这个说自己一坛御酒卖了十贯钱,那个说现在洛阳御酒已经十贯一坛打底了,旁边尉迟宝林说自己才刚刚够喝你们还有卖的?这边侯杰凑到程鸿跟前问程鸿啥时候在来把大的,最近都是小钱,都提不起兴趣来了。 程鸿说到:“不急不急,先把公事安排好,还怕没钱赚?” 不一会儿太子殿下领着李恪李泰也来了,程鸿恼怒:“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李承乾一本正经的说:“此言差矣!我也算你朋友吧!我也有嫡亲弟弟吧!怎么就是凑热闹了?” 程鸿摇了摇头:“好好好!说不过你,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程鸿看人基本也来的差不多了,于是站起来压了压手,大家立刻安静了起来,程鸿扫视了一眼:“各位,今天我冒昧邀请大家前来,是为了求证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关系到各位家里的安危,容不得程鸿不慎重!” 一群人都安静的听着,程鸿看了一眼杜构,眼里带着询问,杜构点了点头,程鸿抬起头来跟诸位说到:“这件事要从莱国公府的二郎杜荷说起……” 程鸿一桩桩一件件开始说,从杜荷救商人再到商人请客,安排人教坏杜荷,最后气的老杜差点没去了,然后又说了粮商引诱怀亮的事情,稍说一下便带过…… 程鸿说完总结到:“小时拿针,长大偷金,嫡长子都是由家主亲自培养,看的也严犯不得错,次子就松懈了不少,可是若是一群小人在你家弟弟耳边进谗言,性格又被带坏少不得惹下麻烦,若是蒙父荫得了重权难保不干出株连九族的祸事来,所以我才邀请各位和各位的嫡亲弟弟看看有没有人用类似的方法拐带各位的弟弟!” 程鸿说完看着下面,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开始问,先问出来的是房家~房遗爱,紧接着是柴家柴令武,侯家次子倒是没事,侯杰直接说了,这事儿他以前经历过,只不过自从和程鸿混以后那个下人就跑了,然后是长孙家…… 程鸿稍稍算计了一下,大概差不多根基不太牢靠的都有涉及,一个个后怕不已,起身拱手匆匆而去,说是要抓那个家奴,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程鸿摇了摇头,布下这么一大张网怎么能让你轻易问出?而且所有人的经历几乎都差不多,很显然这只是没动脑子的一步闲棋,否则根本不会那么简单,几乎都是商人碰见,安插人手,教坏次子……简直都是一个剧本都不带改形式的,闲棋都这么绝户了,那他的正棋在哪呢?…… 六十章 正棋 程鸿摇着头:“不对啊!没理由啊!”李承乾拍了程鸿一把:“妹夫!什么不对啊?这下各个府里欠你的人情算大了!以后你去各个府上肯定是平趟了!” 程鸿晃了一下肩膀:“拉倒吧,又没你啥事,就纳闷了,堂堂太子殿下怎么那么爱凑热闹?”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魏王忽然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程鸿吓趴下:“倒还真不是没皇兄的事儿,你不觉得这些套也太糙了吗?布局很大计策简直就是糙到胡搞啊! 布局的人好像是在我这里落的子,因为前几年一直有人对我说父皇的位子有德者居之,还说什么天下太平四海笙歌什么的直到这次和你去钢厂帮忙我才发现大唐还有饿死的人,所以对于他们的话有些怀疑!” 程鸿这汗啊,李泰越说程鸿这汗越多:是了,是了!正棋肯定是在最关键的地方,若是李泰有了夺嫡之心到时候大唐肯定鸡毛鸭血代代夺嫡。程鸿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李承乾李恪都直盯盯的看着李泰,李泰一翻白眼:“我傻啊!我这次去钢厂还发现有人骂父皇呢!打这打那害得她家死了男人,差点活不下去,我是要做让人感激的人,父皇那么好还有人骂呢!我傻了才去当皇上,挨骂还是太子大兄去吧,我做个让人感激的王爷就成!”程鸿抹了一把冷汗,李承乾李恪长出了一口气,程鸿暗道:幸亏啊!李承乾感激的看着李泰:“谢阿弟!” 程鸿说道:“魏王猜的不错,正棋大概真是在你那里,我怀疑你身边的人已经有被他们收买的了,但是绝对不是他们亲自出面,想审也审不出什么来,还会被他们胡乱攀咬扰乱视线,另外我怀疑母后身边也有他们的人,因为若想让你们两个争斗起来先决条件就是母后不管! 母后不可能不管你们的事儿,一个是被绊住没空管,这显然不可能,在绊住你们两个若想分出胜负没个三年五载的根本不可能,绊住不合理,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他们在毒害母后!” 李承乾李泰一听这话“噌楞”一下就蹦起来了,拉着程鸿就往宫里跑,难得小胖子跑的这么快,估计是有史以来李泰跑的最快的一次了吧! 看着李泰眼泪都快下来了程鸿暗自点头:不错,这个时候的李泰还是重情重义的李泰,没到那个六亲不认居然说出杀子传弟的混账话李泰。 程鸿发现历史往往没有书中写的那么简单,写在书面的往往也都是在表面的,有些阴谋是不会写在上面的。 跑到马车上,大家都上了太子的马车,李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快回宫!”侍卫打马回宫,车里太子魏王蜀王一个劲儿的催促:“快点!快点!” 程鸿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两位王爷,稍安勿躁,还没到那种地步,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没准他们还没开始实施呢!”旁边太子红着眼:“有一点可能也要彻查!若是真的诛他九族!”李泰骂骂咧咧:“回去我就把那群小人砍了!诛他十族!” 程鸿一听暗自摇头大喝:“别吵了!若是打草惊蛇杀了一群小兵走了对方主谋怎么办?先回去探听一下情况!若是真的在彻查也不迟!魏王那里不能动,牵连太大,只能让父皇把他们调走!” 李承乾红着眼叫到:“那就这么忍气吞声?”程鸿点了点头:“就只能这样,你忍气吞声的日子在后面呢!你看父皇,不是被魏征怼的忍气吞声的!”李泰这时候说了句:“所以我说傻子才当皇帝!” 李承乾怒瞪了李泰一眼,这李泰一打岔程鸿这一说大家心情都平静了点,这时候李恪问了句:“那咱们怎么办?”程鸿说到:“把我和魏王的猜想直接告诉母后,然后我在检查一下母后那里有什么疏漏,若没有事就当小孩子胡闹,一切由太子殿下背着,若是检查出什么直接禀告父皇,这事儿不是咱们能参与的。” 三人点了点头,忽然李承乾抬起头:“不对啊!为什么是我背?”程鸿道:“不是你背是谁背!你忍心让比你小的人背吗?”李承乾说道:“那倒不忍心,但是你不是比我大吗?” 程鸿瞥了李承乾一眼:“那你还叫我妹夫!妹夫是大是小?再说了我是侍郎,驸马,男爵,你是太子,比我官大多了,你不大谁大!” 李承乾捂着脑袋:“等会儿,有点乱!妹夫?太子>侍郎,太子>驸马,太子>男爵!好像不对啊!”这时候马车外侍卫说:“禀太子殿下,宫门到了!” 程鸿拉着李承乾:“走了!走了!赶紧去找母后!算什么算,母后要紧!”李承乾好像又被忽悠了…… 四人风风火火的冲向后宫,到了殿外没等通报直接就往里闯,旁边宫女一路小跑追着大呼小叫!还没等到门口长孙皇后就出来了一看是他们四个:“一个太子两个王爷一个驸马,你们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李承乾上前一步:“回禀母后,有些事情涉及母后安危,儿臣乱了方寸,还请母后责罚!”李泰在旁边说:“大兄先别见礼了,赶紧让程鸿看看有什么疏漏,看看有没有人下毒!若是晚了就遭了!” 长孙皇后瞪了一眼躲在后面的程鸿:“到底还是跟你这个猴精有关系!板子先记下,等事说完了在打,现在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李承乾李泰想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一起求助的看着程鸿。程鸿一看摇了摇头,从头说吧! 程鸿从杜荷被骗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有人教唆李泰夺嫡,然后自己猜测若想让太子与魏王相斗最大的难点就是皇后,所以程鸿怀疑有人会对皇后不利,所以急急忙忙就跑来了! 皇后听完先是感叹对方好大的手笔,听到有人教唆魏王夺嫡气的拍案而起,等程鸿说完长孙皇后点了点头:“嗯!不错!孝心可嘉,但是怕是白来了,这里毕竟是后宫想给本宫下毒他们还没有那么长的手!” 程鸿拱手:“母后,儿臣以为不然,既然能把手伸到魏王跟前没理由不在母后这里布下什么埋伏,所以还请母后让儿臣看一下,也好安三位殿下的心!”长孙皇后点了点头:“好吧让你们看看,否则有你这猴精在,不让看你也蹦哒!” 六十一章 念完经打和尚 李承乾问到:“咱们从什么地方开始?”程鸿思考了一下:“若总接触无非衣食住行,食一道要到御膳房去查,衣无非熏香,但是熏香都差不多,料定此处应该没什么古怪!” 程鸿这时候抬起头问:“母后,您可否有旧病或顽疾,还请母后告知,或许还能找些线索!”皇后说到:“倒是没什么,只是气疾时有时无的!”程鸿回头问:“什么是气疾?” 皇后回答:“就是冬季骤冷,寒气入肺脉引起的咳嗽,痰涌每次发病都要咳上将近一个月!”程鸿听了:这~好像是气管炎吧?程鸿问到:“母后是否每当清晨咳的越发严重?” 皇后点了点头!程鸿道:“那就先从母后经常去的地方下手检查吧!”走进寝宫一股兰花味儿,看样子皇后也对兰花情有独钟,屋里一张桌子,有几个锦墩,还有两把太师椅。桌上是笔墨纸砚,旁边一个花瓶,正对窗有一个放东西的架子上面放着四盆花程鸿一看指着花盆问:“母后,这四盆花是谁给你的?” 长孙皇后道:“两年前一个进献祥瑞的进献上来的,本宫看着好看便养着了,鸿儿不知,这东西别看像蒜可是确是开花的东西,叫金盏花!” 程鸿点了点头:“是了!就是它,这东西也叫水仙花,花虽然漂亮花根确是有毒的,而且是剧毒,花粉虽然无毒但是能诱发过敏,尤其是母后这种气疾,这花粉若是被母后吸入有八成可能会引发气疾发作!” 三位皇子一听这话连忙把花盆搬到门口让门口的宫女把这几盆东西有多远扔多远,说完“梆”一声把门关上,继续看程鸿找。 程鸿找到卧室,看了看枕头拍了一下,还挺软的,提起来也很轻于是问:“母后,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皇后看了一眼:“这是江南进贡的飞绒枕!听说是采集百禽之绒羽制成的!” 程鸿点了点头:“是了,如果说水仙花是意外,这枕头就有点太过巧合了,羽绒的枕头最易诱发咳嗽!看样子他们是下手了,而且还是不知不觉下的手!” “咣!”一声门开了,李二黑着脸站在门口:“什么下手了?刚下朝就听宫里宫女太监议论你们把宫里折腾的鸡飞狗跳的?一个太子两个王爷还有一个驸马你们干什么?” 程鸿四人行礼,程鸿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并且把皇后这里的发现也说了一遍,李二黑脸踹了程鸿一脚:“大胆!究竟何人敢如此谋划?程鸿,你可还有什么发现?”程鸿说到:“只检查了两项,住和行,衣估计没什么好检查的,就看母后吃的有什么疏漏没有,估计也查不出什么,除非有母后单独吃的,别人不吃的东西!” 李二转了两圈,好像没有!这时候皇后走过来,拉着李二的手:“圣上,好像还真有一样!”说着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两溜弹珠大小金灿灿的小球。程鸿拿起两粒互相敲了敲,闻了一下,一股刺鼻的药味儿夹杂着古怪的味道。 程鸿抬眼看向李二夫妻:“父皇,这是给人吃的?”李二眉毛一束:“屁话,这可是紫阳真人炼制的金丹,万金难求的!” 程鸿摇了摇头:“万金难求?求来干嘛?,嫌死的不够快吗?,这玩意高铅汞,少了倒是没什么,吃多了会死人的!”李二大怒:“怎么可能?这可是延年益寿的!”程鸿道:“延年益寿?呵呵,从秦始皇开始求仙问道长生者几人?吃金丹吃死的倒是不少!父皇若不信找来鸡,鹅,羊,之类的把这些丹药碾碎灌下看是死还是飞升,人只是比鸡鹅能抗点儿而已,就好比羊若中了一刀会死,牛或许能挺过去,这丹药灌给鸡,鹅很快就能看出结果!” 李二瞪了一眼程鸿:“等到时不是你猜测的那样,朕非要打你一百军棍!”然后朝外面喊:“来人啊,去抓点鸡鹅羊过来!” 想了想“再去紫阳真人那里拿些金丹来!”说完哼了一声走向门外,程鸿几个溜溜的跟着。 一会儿,殿外鸡鹅羊已经就位了,三只鸡两只鹅一头羊,几个太监拎着鸡鹅,牵着羊到了门前,那边一个太监拿着一大盒子,料想就是金丹了。 程鸿得到李二的示意开始下手,让太监拿来一盆温水和大小合适的竹筒,然后碾碎了丹药,用竹筒挨个给灌下去,又用温水顺了顺让丹药尽快融化,然后示意太监松开鸡鹅,把羊栓到旁边的腊梅树上,鸡“咕咕”的叫着跑到远离人的地方,大鹅倒是不惧“该该!”的叫着不知道该谁呢! 不到一刻钟皇上叫到:“来人啊!把程鸿……”李二话没说完忽然那边的鸡惨叫一声,四处乱蹦乱跳,扑腾起来,一会儿大鹅也开始扑腾,大家看的目瞪口呆,一会儿的功夫鸡鹅相继死去,口鼻眼都流出血,这边羊也开始惨叫,使劲儿挣着绳子,越挣越无力最后躺在地上蹬直了四腿,抽搐了一阵嘴里吐出白沫血丝,眼鼻也有血流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时候长孙皇后手里的金丹盒子“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吓的脸都白了,自己天天在吃的东西居然是毒药! 李二脸色铁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快!宣太医!” 一会儿太医一路小跑跑来,李二让他们四个在外面候着,太医跟皇上还有皇后进屋里,这边太子和魏王蜀王凑了过来:“程鸿,这东西怎么有毒啊?” 程鸿白了他们一眼:“铅汞本就是毒性很强的东西,那群疯子一样的道士啥东西都往炉子里塞,练出来就敢吃,吃不死的他们都叫金丹,这幸亏母后是整个吃的,那玩意外面一层不易溶于水,不容易消化,这要是碾碎了……” 程鸿打了个冷战,后果不堪设想啊!那边太子王爷连忙说:“你可别说了!吓死人!”程鸿又说:“还有就是化妆的铅粉,那东西看着好,最伤皮肤,你看丽质回来可曾抹过铅粉?”李泰摇了摇头…… 这时候屋里传来李二的大吼:“没中毒?怎么可能?一群庸医!”长孙皇后在里面软声劝解,“啪”门开了,一群太监把死掉的鸡鹅羊都拿了进去…… 李二大吼:“看看,它们是怎么死的?” 一会儿李二大喊:“程鸿,你个猴子精,进来!”程鸿进来以后看见李二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太医跪了一溜,那边太监跪了一溜,长孙皇后在那里安慰李二,死鸡死鹅死羊都在正中间,一个太医正在哆嗦着拿小刀给鸡开膛破肚,程鸿拱手等着吩咐。 一会儿,太医停下手拱手道:“臣刚刚刨开了这只鸡,发现鸡心上有紫点……”李二一挥手说:“不用说那些,就说这只鸡是怎么死的!”太医一低头:“中毒死的,只是所中何毒恕臣无能……” 李二一把把笔筒扔了过去:“废物!饭桶!怎么又中毒了?你们不是说没中毒吗?”太医又回答:“从脉象上看,皇上和皇后确实没有中毒!”程鸿暗道一声:好嘛!我说什么事也不能落下皇上嘛!还真吃了!李二轰走了太医和太监只剩下程鸿和李二两口子:“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脉象没中毒!” 程鸿拱手道:“父皇,这不是普通的毒,这叫重金属中毒,脉象上是看不出来的!”李二又问到:“可有方法解毒?”程鸿道:“解毒是没有办法,只能排毒,人体是有免疫功能的,就好比体格健壮的人偶尔风寒可不药而愈,这重金属之毒可以通过吃些蔬菜来帮助人体把毒排出体外!” 李二问到:“都有什么?”“胡萝卜,樱桃,黑木耳,牛奶就这些,一会儿儿臣去厨房给母后亲自做一些这菜式,还有母后的气疾也有一些注意的事项,若是注意一些是可以痊愈的!” 李二点了点头,刚要示意程鸿下去,忽然问了一句:“你猜此事是何人所做!”程鸿拱手道:“这盘棋涉及到皇宫内院,文武大臣的孩子而且熟知宫内各项事宜还知道母后的气疾,方方面面都有涉及,儿臣猜不出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笔。” 李二挥手让程鸿下去了,脸上有愤怒,愧疚,还有憋闷无奈。 程鸿出门让太监领着直奔御膳房给皇后做菜去了…… 醋溜白菜,木耳炒白菜,萝卜炖肉,羊肉胡萝卜……最后又写了一些菜谱和一些注意事项,写完交给太监,自己在御膳房吃着烤羊腿,这一天忙的晕晕乎乎吓的浑身冷汗,才算吃一口饭,一会的功夫太监回来了:“程鸿在哪?皇上口谕:滚!” 程鸿……“念完经打和尚!”碎碎念的拿着羊腿边走边啃! 屋内皇上和皇后吃着程鸿做的菜问传旨太监:“那个猴精说什么了?”太监哈腰回答:“程驸马说:念完经打和尚!”李二哈哈大笑:“倒是很贴切!” 六十二章 总算成了 程鸿也知道这对宫里门清,还一门心思作死的人,不管是被作的还是作死的都不是自己一个小虾米能管的了的,还不如回家干点能干的事,比如做点香皂,正好放到香水店里卖,到时候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美滴很,美滴很! 回到家中程咬金在门口已经等着了,程鸿赶忙见礼,程咬金说到:“今天的事情怀亮已经和我说了!我儿做的不错,但是事情不要去追查了!牵扯太大,既然他敢算计所有朝中重臣肯定有后手不怕被报复,我儿现在不查所有风雨都会由朝中众臣帮你挡着!” 程鸿点了点头:“多谢阿耶教诲!”程咬金点了点头:“赶紧回去睡觉吧,程安今天来过一趟,说炼钢厂就要建好了,说让你去一趟!”程鸿拱手告退,回自己小院了…… 第二天程鸿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带着二丫准备去炼钢厂,估计今天有的忙了! 一路快马,到了炼钢厂,现在这里已经是大变样了,一道城墙沿着山谷的悬崖抱着整个炼钢厂,一条二百多米的水泥路连接着码头和炼钢厂的大门,旁边一条岔路直通水泥厂,这两条是唐朝最早的水泥路了,虽然没有现代工艺那么平整,但是也不是一跑一路烟尘的土路能比拟的。 翻身下马进了厂里,高炉平炉矗立在河岸,高大的铁叶水车“哗啦哗啦”的随水流转动,一动一静赏心悦目!一群官二代已经到了,这次不光嫡长子连次子都来了。 一群人见程鸿来了都表示感谢,一个个拱手感激,而那群次子们从来没来过这里,一个个看啥都新鲜,伸长脖子一个劲儿的往里面看,若不是家里早就交代了估计早跑过去看个究竟了! 这边程鸿寒暄一阵抱着二丫直奔高炉,那里铁矿焦炭已经准备好了,各种联动装置只要预热炉点火以后一拉压杆就开始送风工作!程鸿看着连连点头,到底是有大匠参与,这可比在云州时候方便多了,只要你把大概的原理一说,这群人就能给你做出来,而且能举一反三,可不是程鸿家里那群尺都要程鸿画的二五眼木匠能比拟的! 程鸿正要下令点火,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太子殿下到!魏王,蜀王到!”众人一听连忙出去迎接,这要是没喊出来肯定属于私人聚会,怎么自在怎么来,这喊出来了肯定要正式迎接。 一群人“呼啦啦”出去迎接,拱手恭迎,太子殿下一挥手:“免礼!一起去里面看看吧!” 一群人进来以后,程鸿跑到太子身边:“殿下!下令点火吧!”李承乾点了点头:“点火!”这时早有匠人在一旁准备了,预热炉依次点火高炉点火,压杆压下,巨大的水轮“吱嘎!”一声怒吼,带动鼓风机和一系列联动设备!这时候早有人准备好了,都是程鸿在云州城的那套:“一号炉一号锻锤正常!”“二号锻锤正常!”……“砂轮正常!”“一切正常!” 一群人看着“咣当咣当”的巨大锻锤一阵惊讶! 这个时候铁还没出来一群人看着外面的高炉冒气的烟在一起聊些闲话,李承乾说:“程鸿,外面的路是什么东西?”程鸿说到:“那就是水泥路!将来让草原俘虏修驰道就是那东西!”李承乾摇了摇头:“虽然是好东西恐怕不行,马在上面跑太费蹄子了!”程鸿诧异:“不会钉马蹄铁吗?”李承乾一脸懵逼:“什么是马蹄铁?” 程鸿看了看李承乾,不像是装的,于是走到马头跟前,抬起马头的一个蹄子:“就这个!钉上以后坏了换掉就好!”李承乾一脸好奇,程鸿拉着他:“别好奇了,一会儿出铁了炼成钢给你打几个钉上你自己试试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到了出铁的时刻,高炉炼铁,平炉炼钢,工匠勾开出铁口,铁水通过一条石墨沟槽直接流进平炉坩埚内,旁边有人用长柄铲子刮着沟槽内的铁水,刮完以后立刻关门添料,堆积如山的铁矿石一车一车的吊上炉口平台,倒进高炉里,焦炭由另一个填料口放入,扒渣的添凝渣料的,有条不紊…… 这边平炉开火以后开始往里添加各种东西,按一定配比添加碳比例只等搅拌以后出钢,程鸿在一旁让人截了点软铁的料,在旁边倒了几十个马蹄铁,让工匠用锻锤锻出来准备先给李承乾的马钉上马掌。 一会儿的功夫李承乾的马被吊起来钉完马掌放下,马踩着马蹄铁“踏踏”作响,刚开始时候有些不适应,一会儿开始正常,“踏踏”的走来走去,李承乾示意,旁边的禁卫头子张元礼翻身上马,骑马远去…… 这时候旁边工匠开始喊:“出铁了!”,一群壮汉拿着料斗开始接钢水,旁边是一大溜的横刀,陌刀模具,还有程鸿所发明的那种板甲鳞甲结合的全身甲的模具! 一群人抬着料斗奔走,这里小到箭头大到陌刀全套的兵器模具都有一路浇下去,旁边有人专门用铁皮车把滚烫的坯子夹起来运到锻锤那里,匠人们脚踏控制杆控制锻锤起落,敲打毛坯,打完以后放到旁边,有人拿着小锤精修,然后加热淬火,送到砂轮处“嗡嗡”声中,一把刀就完事了。 众人看的大为惊奇,居然还能如此打造?程鸿拿着第一把打造出来的横刀递给李承乾,李承乾让侍卫抽出腰间横刀对砍一阵“咔咔”声中互有损伤,这边太子手中的刀有米粒大小的缺口,那边侍卫最小的缺口也有黄豆那么大。程鸿看了看“不应该啊!”于是程鸿拿起新打的钢刀在木头上锯了一下在看点头到:“果然如此!”李承乾问:“怎么回事?”程鸿达到:“这刀开完刃以后由于是砂轮开的刃,有些虚,最好还是用细砂石磨一下!” 这个时候张元礼骑马跑了回来:“禀太子殿下,此马钉了马蹄铁以后不管是在水泥路上还是在卵石碎石上都不会伤到马蹄,而且抓地力强,黄豆一类的铺到地上根本不打滑,估计在冰雪地上一样能如履平地!”李承乾点头。 这时候那边刀具铠甲已经源源不绝的打造出来了,而这边一群人已经把钢厂出钢的数量算出来了,一群人在那里争执,最后李泰拿着结果走了过来:“皇兄,算出来了,这一对炉子日产精钢七十八万斤。” 李承乾听了目瞪口呆:“算的对吗?”李泰点了点头:“算了四遍,只多不少,只不过现在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矿石好像不够!预计这些矿石也就够一个多月的!”李承乾连忙写好奏折把这里的事情交代清楚递给张元礼,张元礼二话不说行礼以后快马直奔长安城…… 六十三章 人心 话说张元礼把李承乾写的奏报快马带进大殿交给李二,李二拿着奏报目瞪口呆,问张元礼:“一切属实?” 张元礼拱手:“只多不少!”李二大笑着把奏报递给旁边的长孙无忌,长孙无忌飞快的看完,矿石不够用?这个可是将近一年用量的矿石啊!这,一个月就能全炼成钢? 长孙无忌拱手行礼:“还请皇上催促边军押送俘虏尽快去铁矿区完成劳动改造!”李二大手一挥:“准了!”尉迟恭起身奏到:“皇上,俺家宝林宝琪已经培训了不少的监工,都是按程小子教材来的,程小子说可什么用!皇上你看……” 李二大手一挥:“难得鄂国公说成语啊,准了!张元礼安排几个副手给他们!” 还是不太信任尉迟家的煤球啊,安排副手多半是要管事的吧,估计这次皇上算盘要落空了,现在尉迟家都快成传销窝点了,一群人在里面喊口号,和打鸡血似的!就这你别说突厥那帮憨货,就是精明点的也被他们忽悠瘸了…… 这边程鸿也在面临一大难题,一群招工过来的农户都感恩戴德,可是活干完了又没钱赚了,一群寡妇程鸿早有安排,就让他们住到码头附近的房子里,教了一些菜式,可是毕竟房子有限,不可能都在这里。 一群人听说程鸿来了,都来感谢程鸿,顺便看看能不能找点活干,毕竟现在离秋收还早,能多挣点还能带出一张嘴去,多好的事儿,万一呢!万一要是成了呢! 李泰看着众人,然后回头眼巴巴的看着程鸿,程鸿实在受不了了点了点头:“我试试吧!成不成的得看父皇的!”李泰立刻欢呼雀跃的跑去宣布…… 一会儿外面欢呼声传来,程鸿开始挠头,这答应了,怎么办啊?要不先在河边盖一个羊毛制品厂?水力纺车专纺羊毛?先试试看吧! 这时候长孙皇后正在大安宫门前,一群护卫进进出出的时不时把太监宫女嬷嬷揪出来带到一旁打死,李渊醉在桌上,旁边一群妇人宫女哭哭啼啼,试图摇醒李渊…… 群臣今天明显感觉到不同,大殿的气氛有些古怪!直到宫里开始一车一车的往外拉死人,众多大臣才松了一口气,一会儿告示贴了出来,皇后感慨宫女连年见不到亲人,于是请旨大释宫女,把年龄大的释放出宫和亲人团聚,结婚生子以享天伦……皇帝准了 只不过莫名的大安宫里李渊的嫔妃和使唤的人都换了不少!而群臣明显松了一口气。 几天以后程鸿听到一系列的消息长出了一口气,怪不得阿耶和群臣都沉默不语,怪不得李二听了消息没大开杀戒!原来算计群臣的是太上皇,程鸿看着旁边蹦跳玩耍的武二丫,若没记错的话,武二丫他爹也是李渊的老臣吧!而那些曾经秦王府的谋士还有曾经东宫领军的薛万彻都没善终吧? 李二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去,看着儿子自相残杀,看着女儿造自己的反…… 这爷俩简直就差喊:来呀!互相伤害啊!了…… 程鸿摇了摇头,细思极恐!太上皇退位,算计群臣,算计宫里,若武二丫也是他的后手,可就真是太妖孽了,这个厌世的老头子,简直就是和抱着炸弹跟世界同归于尽的样子。 或许还要加上一些贼心不死的人浑水摸鱼,偷偷推了一把。 当过皇帝的就没有一个白给的!以后还是消停点吧!这个世界根本没那么简单! 正好放了一批宫女回来,若是没有工作程鸿准备把她们全招进羊毛纺厂…… 现在程鸿努力收缩自己,尽量把自己缩成一个小透明,连钢厂都很少去了,除了偶尔去河边正在修建的水力羊毛纺织厂以外就是低调的造一些小零碎讨好长乐和二丫,比如一些零食,或者香皂什么的。 终于有一天群臣找上门来,跟程咬金寒暄一阵然后表达了一个想法~就是把各家的孩子让程鸿教教,不需要教多好,哪怕像尉迟家那俩憨货似的就行。 原来俘虏已经陆陆续续的在使用了,尉迟家的传销精英开始散发了无以伦比的力量,一群突厥劳改犯喊着口号轮着铁锹矿镐,干起活来简直都是拼了命的来,而皇上派去的人监督的俘虏偷奸耍滑不说,还动不动就暴动逃跑,各种事故层出不穷…… 后来李二派人去调查,看了调查结果大为惊讶,尉迟家的俩憨货啥样满朝堂谁不清楚?原来侯杰的改变也就算了,本来侯杰就那嚣张样虽然现在挺会赚钱的但是依然是一个纨绔,可尉迟家的俩就不一样了,啥时候他俩还会管理人了? 结果派人过去尉迟家俩煤球三天课讲下来一群人都懵逼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听完俩煤球的课都恍然大悟,回去以后依照方法一套组合拳下去一群俘虏比黄牛还能干,比绵羊还老实…… 这下满朝觉得自己孩子不争气的大臣们笑了,终于看到希望了!一群人爆发了极大的热情,都脑袋削个尖的把人塞进来,程鸿看了着实头疼…… 这些还好说,都是骚扰程咬金,直到有一天李二把李泰李恪送来以后程鸿就彻底没有安生日子了!因为这俩货仗着自己的身份和程鸿的关系直闯小院。 李泰还好说,最多问题多一些,最操蛋的是李恪,以前跟程鸿不熟时候还装的有模有样的,礼仪周全,可是自从和程鸿混熟了以后程鸿气的每天都想揍他一顿!一天天仗着自己的容貌和身份在程鸿家里桃花眼乱飞,挑的小丫鬟们一个个春心荡漾,而且这货偏偏还引以为荣! 程鸿想着,老这么来也不是个办法,自己这边毛纺厂盖完也该收羊毛了,四周吐谷浑,吐蕃,西突厥,西域诸国都需要去人的,这人要想都让自己一家出估计连刚会走的都派出去也不够零头的。正好一群官二代送来,虽然纨绔但是要身份有身份要人有人,反正你们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不惹祸而已,在国外多派人手在加上边军照顾在怎么惹祸还能怎么着? 最好连李恪这个禽兽一起打发了,他不是想学经济战吗?先从收羊毛开始,羊吃人计划最先启动! 六十四章 废二代 程鸿这天早早的来到小院门口,今天是程鸿约定给众次子上课的时间。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开始有人来了,第一个是杜构,带着杜荷,拱手和程鸿打招呼,程鸿回礼,杜荷也赶忙行礼。 程鸿说到:“大郎,你去忙别的吧!二郎去屋里先坐着!我在等等其他人!” 杜构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毕竟老杜这几天病刚刚见好转,身体还虚的很,必须有人照顾的。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来了,都是长子带着,跟程鸿混的不错的笑闹几句,不太熟的毕恭毕敬的打个招呼,毕竟家里废了大力气把他们塞进来程鸿办的一些事什么的都讲了。 次子可以不管,长子必须亲自教导得失,告诉道理!这是存亡之道!若不是这次被太上皇算计,这群次子他们一直就当猪养着,教那么好干嘛?争家主吗? 最后李泰,李恪也来了,这次倒是没用李承乾送,因为李承乾在上朝! 程鸿估算了一下应该没人来了,正要往回走,这时候柴令武衣冠不整一身酒气的骑马跑来,旁边是他大兄柴哲威一脸的铁青,看柴令武半边脸鲜红的巴掌印子和浓浓的脂粉气,保不齐是柴哲威刚从青楼里揪出来的。 柴哲威拱手抱拳:“劳烦程大郎久等了,劣弟顽劣,让您见笑了,令武就交给你了,若是不听话只要不死随你打骂,哪怕缺胳膊少腿了霍国公府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废人,绝不怪罪程大郎!” 程鸿连忙道:“不至于,不至于!”这时候柴哲威把柴令武往前一推:“阿耶说了,柴家养废人可以但是不养废物,若你当废物就打断你双腿当个废人养!” 柴令武眼里暴戾一闪而逝,然后低头进了教室,连程鸿理都没理。柴哲威气的刚要踹他,程鸿连忙拉住:“不必如此,柴家阿兄先回去吧,我肯定用心教就是了!” 柴哲威抱歉的拱了拱手连寒暄都没心情打马走了! 程鸿回身进屋,老远就听见里面闹闹哄哄的,一群人本来就不受重视的,除了魏王蜀王还有经历大变的杜荷以外全都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程鸿站到黑板面前,拿着一根硬马鞭敲了敲桌子大叫:“安静!”一群人渐渐声小…… 程鸿扫视了一眼说道:“我在这里阐明一点,不是我想收你们,是你们的长辈,将你们送到这里,说白了,你们就是一帮废物,做什么都不行,以后什么也做不了,你们长辈不想看你们在家里就和养个宠物一样那么养一辈子,才送到我这来!” 一句话以后下面立即炸了锅!虽然自己是废物,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也没有这么直接揭伤疤的吧!这也太诛心了! 这时候骂什么的都有!李泰举手:“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可不是废物!” 一句话后,这人群更喧闹了,你魏王虽然不是废物但也不能这么说吧! 这时候柴令武站起来:“你个捡便宜的猴精,说谁废物?若不是好运气捡到了颉利和长公主谁知道你是谁?安敢如此欺我!” 程鸿一看,哎呦!还有这么一说呢?我是捡便宜的?来来来!今天不揍你个万多桃花开我就跟你姓:“你们不服?好啊!走!去院子比划比划!”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一群人“呼啦啦”紧随其后,到了院子里程鸿拉开架势:“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们这群废物几斤几两!” 这下程鸿这满点的嘲讽确实引起全屏愤怒了,一个个嘴里不干不净的开始伸拳头朝程鸿冲来…… 程鸿刚到云州城时候程府亲兵都不够他打的,更何况这群连配合都不知道的半大小子,结果自然悲剧了…… 半个时辰不到,除了被李恪李泰拉住的长孙涣还有一旁对程鸿感激不已的杜荷以外,废二代全军覆没…… 一个个躺在地上哼哼着,旁边长孙涣感激的看了一眼两位表兄。 程鸿这个时候又开始发话了:“呵!还算有点救,啥本事没有至少你们还有敢有脸有脾气!这回知道自己是废物了?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门在那边,回家告诉你爹,你就是废物,就想当家里养的豚,哪怕以后吃屎也不动一下脑袋!第二,留下来,我会给你们地狱一般的训练,活下来你们或许能比废物强点!至少自己能凭本事吃口饭,哪怕离了家族也饿不死!现在选吧,想好的去教室!想走的开门走!”说完转身进去了…… 李恪四人看了一眼外面的惨状咽了一口唾沫,转身回了教室。 那群人里第一个进来的是柴令武盯着程鸿:“我不是废物,我会打败你的!”程鸿挥了挥手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柴令武眼睛一红,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回去坐好。 一会儿,一群人陆陆续续的揉胳膊瘸腿捂眼眶的进来了,也许是知道如果回家肯定没好,也许是程鸿一口一个废物一口一个豚刺激的,一群人虽然愤愤不平却没有一个走的。 程鸿一看,点了点头,还不错,至少没有走的,用马鞭敲了敲桌子:“还不错,至少你们是想上进的废物,现在你们比废物强了那么一点点!”程鸿用小手指比划了一点点 下面有人喊了:“爵位都是你们长子继承,我们都是不受重视的,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想不当废物,可是家里让我们出头吗?” 程鸿敲了一下桌子:“闭嘴!下次想说话先举手,废物就可以没礼貌吗?” 程鸿扫视了一圈:“满肚子抱怨,还说自己不废物,我~嫡长子,将来卢国公由我弟继承,我现在男爵双门侍郎,你们呢?好好的家族资源不会利用成天抱怨别人不给你出头机会,你们有头吗?” 程鸿又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废二代们:“什么都不学,就知道醉生梦死夜宿青楼,你们会什么?弓马,诗词,治世,断案估计离了下人你们连口饭都不会做吧!你们不是豚是什么?哦,对了!你们能花钱,会惹祸,还会什么?” 程鸿看着一脸羞愤的废二代们暗自点了点头,至少还知道羞愤,还算有的救! 这边程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魏王四人,四个唯一没被自己教训的人,明显他们被排挤了,程鸿一看这可不行! 程鸿敲了敲桌子:“你们四个,刚才为什么没上?”蜀王白了他一眼:“知道打不过还上?当我傻?” 程鸿点了点头:“是不傻,但是还掩盖不了你们废物的事实,魏王说他不是废物,但是就在刚才,看着同窗被打而袖手旁观,你们用行动证明了你们不但废物而且胆小如鼠!” 程鸿看他们刚要说什么“啪”敲了一下桌子:“今天教你们第一课~作为男人,无论对手有多么的强大,就算对手是天下第一的剑客,明知不敌,也要亮出自己的宝剑。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虽败犹荣!这就是亮剑精神。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若连剑都不敢亮还算什么男人!” 程鸿指了指那帮鼻青脸肿:“他们,虽然蠢,但是虽败犹荣!今天罚你们去采买被褥然后送到每个人手里,你们可服!” 四个人点了点头,这时候杜荷问:“采买被褥?难道以后要住这里?” 程鸿瞥了他一眼:“吃穿住用都在这里,以后吃的头一个月会有厨子给你们做,第二个月开始自己做,封闭式教学,要么卷席子横着出去,要么成才走出去!” 说完程鸿领着四人去拿钱,一群人哀嚎一片…… 六十五章 程咬金?程妖精!真妖精! 采买回来开始分发,每人每天要自己叠被,被叠不好,挨罚!早上要出操,晚了挨罚!八个人一屋,自己找床铺,一屋算一组,一人做错全屋受罚! 至于罚什么,程鸿阴险的笑了笑,保管让你们印象深刻! 第二天程鸿专门找来了程安!以后这群人上午归你训!就和我训亲卫一样,头两天我带着你,过两天你自己来! 程安这才安心,要不这一群不是国公之子就是王爷的,自己怕怕啊! 下午一个时辰跟程鸿学习现代数学。包括阿拉伯数字,加减乘除,各种报表,复式记账法……这下就看出差距来了,魏王学的最快,然后居然是柴令武!最废物的居然是房遗爱,这货居然能把自己算吐!也是醉了!据说是以前老房把他关书屋关的! 程鸿怜悯的看着他,要知道这货上午可碾压了所有人,文臣家里的碾压了所有武将的孩子,反倒下午算数学题把自己算吐了,也算是一大奇观了! 学完数学以后休息一刻钟,然后由程鸿亲自去宫中皇后娘娘那里借来的嬷嬷太监教大家礼仪!而且程鸿也要学,因为皇后说的。 这是唯一废二代们愿意上的课,倒不是课有多么好学,而是能看着程鸿和自己一样倒霉就觉得很开心!痛苦并快乐着! 剩下时间收拾内务,然后由巡查人员检查,不合格受罚。现在开发的惩罚有:帮厨,洗衣服,打扫厕所,关禁闭,去朱雀街要饭……反正哪个都让人身心俱疲! 这时候,程鸿正领着一群废二代在纺织厂建设工地帮着抬木料,美其名曰:勤工俭学! 两人一根木料,连魏王蜀王也不例外,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两个抗的比较细。程鸿在旁边喊:“你们是什么?” 一群废二代嘶吼:“废物!” 程鸿再喊:“想一直当废物吗?” “不想!” “怎么办?” “努力!” “很好!最后一波,抗完吃饭!” 吃完饭,程鸿开始给他们灌心灵鸡汤:“在一个遥远的国度有一个军团,他们是力与美的象征,他们铠甲上是鲜花烙印,他们军团的名字叫次子团!” “只有家中是次子才可以加入那个军团,他们有贵族的礼仪,可以拿着酒杯周旋于各种高规格的宴会并且不会失礼,面对敌人他们同样高傲,可以冲开任何挡在面前的敌人。” “他们机智,只要有几个人就可以组织平民打败山贼。他们勇猛,可以面对任何强敌而不退,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他们团结,哪怕队友战死也绝不会抛弃尸体!……” “你们想和他们一样吗?” “想!”喊声刺破云霄! “想还不赶紧去上礼仪课!” “是!”有气无力的回答。废二代发现他们又掉坑里了,一群人互相挽扶着往回走…… 程鸿乐呵呵看着他们的倒霉样,笑了两下长出一口气!走吧!这礼仪课就是个大坑!而且还是自己亲手挖的! 朝堂上长孙无忌启奏:“禀圣上,钢铁产量大为提高,个军卫所兵器都已更换,包括全身铠甲,但是民间铁器稀缺,恳请圣上下令打造生铁农具与菜刀,柴刀以资农用!” 皇上一听:哦?这么快换装完事了?于是问了一下:“产出这么多?” 长孙无忌连忙回答:“只多不少,因为日夜打造,停人不停炉,因为一旦炉子停了就要费很大力气从新启动!” 李二点了点头:“嗯!军中优先,若是都好了军户优先!留够替换修补的铁料,剩下的打造农具吧!” 长孙无忌领旨,退回! 这时候御史萧乐出列启奏:“臣有本奏,东市一家御酒的酒铺,每天囤积居奇,并且一群刁民靠排队卖钱,让居民不事生产……” 旁边程咬金大叫:“臣弹劾萧御史含屎喷人!”“噗!”满朝堂都笑了!含屎喷人!好恶心!亏程老妖精想的出来!说的我出口! 萧乐颤抖着指着程咬金:“那叫含血喷人!” 程咬金疑惑到:“含血喷人吗?我记错了?那臣弹劾萧乐含血喷人!” 萧乐:“我哪里含血喷人了?” 程咬金又想了想:“我就说嘛!不是含血喷人,就是含屎喷人!俺老程哪能记错呢!” 李二假装一拍桌子:“朝堂喧哗,成何体统?你们两个退下,明天上奏折再议!” 两个人拱手退下,看样子这事陛下是压下了,估计这是弹劾不成了。 也挂着萧乐是新晋御史没事瞎蹦哒,没看满朝文武谁弹劾程咬金啊!现在次子长子有点能耐的都在程鸿那里混着呢! 你看侯杰,原先就一纨绔。你看尉迟家俩煤球,原先就俩憨货,说不好听点算数都得掰手指头,你看现在,一群俘虏都是这俩货统筹,而且居然干的不错!谁敢小看? 而且没看长孙无忌说吗?钢铁啊!全军都钢甲,现在都有的剩要大批量打造农具了,啥时候大唐钢铁奢侈到这程度了?还有那条水泥路,听说旁边还修什么铁路,铁修的路吗?让人费解! 回家以后程咬金特意叫来程鸿聊了一阵,第一个,让他尽快把酒的事解决了! 第二,别让宫里那位等急了,香水店赶紧开起来! 第三,低调点,毕竟咱不是大家族,寒门就要有寒门的样子,别太高调…… 程鸿弱弱的问:“阿耶!你是不是对寒门有什么误解,您贵为卢国公有钱有势,怎么就成了寒门了?” “有钱有势?”程咬金嗤之以鼻。“那点钱算什么有钱有势?在老百姓眼里还好,在真正有钱有势的人眼里什么都不算。” 程咬金吐沫横飞胡萝卜似的手指开始指指点点:“你是不是对寒门有什么误解?你以为普通百姓是寒门?普通百姓连寒门都算不上! 寒门还有一个称呼庶族,对应的是士族,我这卢国公连三代都没过,说寒门都抬举了! 你以为冬天穿不上衣服的才叫寒门?不学无术的东西!滚吧!” 程鸿被鼻大眼小的,一脸臭臭的回小院去了…… 到了小院武二丫看着程鸿:“怎么了?让人给煮了?” 程鸿看着二丫:“哎!寒门难混啊!” 二丫点了点头:“确实,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程鸿看了武二丫一眼:“因为今天我才发现,我也算寒门!” 武二丫翻了一下白眼:“你算哪门子寒门,傻了吗?你祖父隋朝济州大中正,曾祖父北齐晋州司马,曾曾祖北齐兖州司马……往上翻好几辈都是地方大元怎么就成了寒门了? 你是不是对寒门有什么误解?再说,阿耶续弦都是五姓七望的崔氏女,五姓七望何时与寒门结亲了? 还有你每天使唤的那些丫鬟婆子家将你以为都是阿娘娘家带来的?你还寒门了,你怎么寒门了?你若是寒门估计你连个账房都找不出!” 二丫歪头想了想:“就像侯杰和尉迟家俩煤球一样,知道为什么侯杰恨不得把你供起来吗?因为没有一个士族拉寒门一把的!” 程鸿目瞪口呆:我?被忽悠了? 正堂那边崔氏正和程咬金说话:“老爷干嘛吓鸿儿!咱们怎么成寒门了?” 程咬金挥了挥手:“我也不是吓他,只不过这小猴子太能蹦哒,虽然还算安稳但是人言可畏,吓他一下估计一会儿就能反应过来,也让他尾巴别翘那么高,祖上比他能耐的多了去了!” 崔氏问:“老爷怎么肯定鸿儿一会儿就反应过来!” 程咬金指着自己的眼睛道:“看出来的,鸿儿不会反应过来,但是后院那个小丫头肯定反应的过来!你以为那小丫头白给的?没见府里上下见她都恭恭敬敬的? 春夏秋冬四个大丫鬟让她指使的团团转还不是一点儿怨言都没有?那小丫头手段厉害着呢!我这也是怕鸿儿以后吃亏,让她知道什么叫士族,别以为有头脑就能为所欲为,想当士族就得遵守规矩!” 六十六章 毕业 程鸿收拾着书本教材,礼仪课已经在一个月前已经不上了,改成了潜伏伪装课。 前几天还好,就是军中斥候和老猎手教一些追踪与反追踪,还有伪装什么的,然后分成两队互有胜负! 但是后面的这是什么鬼?学农户种地?蹲地上端大碗吃饭?抠脚?骂脏话?以前礼仪都学成习惯了,你让我们来这个? 这也就算了,去店里当伙计?学讨价还价?学街边叫卖?进酒楼当博士就是店小二?学钢厂门口的苦力?还必须连抄手都一样? 这也都忍了,男扮女装什么鬼?你确定你不是在看笑话?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咋活?啥?还必须学?不学不给毕业? 一群废二代彻底疯了!这边程鸿极尽权利的折腾着他们:“你们以为男扮女装没用?屁!若是你们潜伏城中暴露了,你们可以选择伪装成苦力,农民,采购的博士,混出城去!至少会有一半的可能会暴露! 但是~如果男扮女装呢?进去时候是男的,暴露是男的,他们抓人只要不是瞎子傻子肯定不会抓个女的吧?所以这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一群废二代默默的开始跟着伶女学习怎么化妆,怎么穿衣服,怎么轻手轻脚的走路…… 程鸿点了点头,走了……走了……走了……了…… 这天程鸿来到了炼钢厂,这里长孙冲已经在这了,早在几天前就约好的,程鸿说有大量钢材要采购,以国家修路队的名义。 现在水泥路已经快修通了,右侧通行!双向六车道,除了人行路以外中间两条是快车道,除了疾驰的车以外禁止入内。 而最费劲儿的是程鸿专门让尉迟家俩憨货修的四条铁路路基,预计铺设两趟互行铁轨。 因为以前钢铁需要供应军队与民间所以一直都是铺设路基,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开始铁路计划了! 程鸿正在和长孙冲交涉:“我不管你别的卖多少钱!铁轨必须给个内部采购价!” 长孙冲也毫不让份:“但是你说的内部采购价也太低了,连现在价钱三成都不到的钱还要买钢?你这也有股份的,赔本买卖怎么做?” 程鸿斜了一眼长孙冲:“呦!还赔钱?你以为我不知道成本呢啊?别忘了这是谁建的!你忽悠五姓七家买铁锅也就算了,连我你都忽悠?你良心不会痛吗?” 长孙冲脸一红,看来长孙冲至少脸皮还没练到长孙狐狸那种程度。低头开口道:“那也太少了!还不如卖铁锅呢!” 程鸿摇了摇头:“就这价,先把钢轨给我弄出来!然后等完事我在给你个赚钱的玩意儿!保证你数钱数到手抽筋!” 最后俩人达成一致:钢轨这次采购就是这价钱了,下次涨价! 谈完正事长孙冲顺便问了问长孙涣如何了? 程鸿点了点头:“还不错!挺上进的,估计出来以后能帮上你忙!” 因为长孙涣虽然各种成绩都不拔尖但是能装,在外行面前拿腔拿调的忽悠起人来绝对比一般人要强的多! 以后钢厂是要面向草原和吐蕃的,要知道现在一个脸盆大小的锅能在草原换四只羊,能在吐蕃换一头牦牛,这玩意在钢厂这里随随便便一炉铁就能铸个成千上万! 这才几个时辰一炉?可以说如果火力全开让他们每人一口锅都行,但是程鸿不行,必须做那种后世山寨锅,才能发卖! 一口锅你用好几年我卖谁去?再说万一你把锅拿去融了做兵器怎么办?所以程鸿必须研究一种二次利用率超低,而且用个一年二年就坏掉的那种锅! 但是这种锅大唐境内禁止买卖,谁敢坑老百姓直接中断供应,反正现在我这里有货不愁卖!我怕谁? 说来这群废二代也算可以了,是该出师了,另外酒的事情也该解决了,毕竟每天闹闹哄哄的一天比一天人多也不是什么好事,万一造成踩踏事故那帮御史又有的说了! 毕竟不是每次弹劾都能用含屎喷人胡搅蛮缠过去的! 你救了各家的废柴,各家帮了你。你教他们各家领情,但是情领多少可就是他们说了算了! 这些天了除了老杜来看看杜荷以外,就是柴哲威来看过柴令武两次。 由此可见,这群废二代大家真是拿着当猪养的,根本就没指望他们学到什么。万一要是学的厉害了回来争家主你给还是不给? 各位也算明白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了,虽然以前还抱着一线希望,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希望变成绝望,在有绝望变成发奋图强,最后变成现在的平平淡淡! 这种心灵的历练远比他们学到的要强大的多!这也是后来学习的动力。 不管是程鸿,老杜还是柴哲威都看出来了,这群人真的蜕变了,一种由内而外的蜕变!他们不在是废二代了,更接近程鸿曾经编排的次子军团…… 别的不说至少现在李泰不是小胖子了,李恪多了些坚毅少了些轻浮,柴令武不在暴戾恣睢,多了些大将之风,进步最大的是房遗爱,对现在这货算题居然不吐了,而且还算的不慢!你能想到? 这天程鸿把大家集中起来:“现在,我宣布一件事儿,你们还有最后一课就毕业了!” “先别急着欢呼!这最后一课是酒水代理拍卖,一个区域代理只有一个,我们只给区域代理供货,而区域代理只能在自己区域内销售! 而且区域代理是分年限的,如果到了年限是要重新拍卖的! 还有另一件事!是毕业以后的事,也是我曾经和蜀王谈到过的一件事儿,一个兵不血刃解决掉周边国家的计划! 这个计划需要暗中执行,有兴趣的可以来报名,或许不会成功,但是一旦成功封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还是那句话,有付出才有回报! 还有一件事也是毕业以后的,这个计划是另一个,关于改善民生的,这个计划是魏王李泰提出的!虽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是相对的功劳也会少很多! 觉得不能远游的可以去那里试试,你们以前是废二代,但是现在你们将用实力证明~你们不是废物! 杀敌之技你们已经学到,这最后一次酒水代理拍卖,就是你们第一次绽放光芒!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大唐,与天不老! 壮哉,我大唐少年,与国无疆!” “吼!”一群废二代热血沸腾! 六十七章 标题在最后一句 众二代回家以后先给家主见礼,然后拉着兄长问些上次拍卖会的事情,毕竟这是最后一课,必须圆满落幕! 至于以后是和蜀王去博功名还是和魏王混资历那都是以后的事,至少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完! 这次倒是不用程鸿亲力亲为了,一群人就把这事给包了,尤其有前面竞拍草场的例子,别说他们了,现在东市西市若是出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儿都会喊一声:价高者得了! 所以对于拍卖这一事儿根本就不稀奇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这个区域代理的事儿必须解释明白。 另外在看那御酒一天天翻着跟头往上涨价的劲头那就是铜钱啊,谁能拿到酒你就稳赚不陪。 其实酒程鸿已经蒸馏了好多了,只不过一直饥饿营销~另外也是事情太多没顾得上。所以就扔下了! 若不是程咬金提醒,他还要忙一阵才能想起来…… 这天,御酒坊忽然贴出告示:御酒坊将于三日后举行一场拍卖会,拍卖区域代理,将大唐各州府按贫富差距划分区域,每个区域寻找一家有实力的合作经营御酒! 不得跨区域经营,违反者没收代理费用并且终止供应御酒…… 洋洋洒洒好多规矩写的详细至极! 用程鸿的话说:“拍卖分两种,第一,介绍详细,让人一目了然,看清盈利点在哪里,然后模糊化风险,争取让人互相抬价! 二,靠拍卖品本身的价值来烘托气氛,让参与者抬价!” 长孙涣悄声说了一句:“就是忽悠呗!”程鸿……还能不能好好唠嗑了?你这样会被揍的知道不? 于是此次拍卖均有长孙涣组织,若是合格了,大家得一张毕业证,若是不合格,算开除!程鸿说完这话,一群人哀怨的眼神让长孙涣浑身上下起了一群鸡皮疙瘩! 要知道这群戏精可是被伶人训练过的,那眼神……想想程鸿就一个冷战…… 不提那边如火如荼的拍卖准备,这边程鸿和蜀王魏王还有太子长孙冲正研究怎么玩儿吐谷浑和吐蕃呢! 程鸿先指着长孙冲说到:“第一个在你那里,争取压出更脆的铁锅,最好那种含着铁渣之类的生铁锅,目标就是回炉以后十口锅打不成一把刀,烧个一两年就得出窟窿那种!” 长孙冲疑惑:“为什么?那不是砸自己牌子吗?” 这时候程鸿指着长孙冲:“知道这锅是干嘛的吗?让蜀王去草原换羊毛,换牛的,就是不许换马,哪怕一头羊的价钱也不换!” 长孙冲指着程鸿:“往草原贩卖盐铁是重罪,你敢我可不敢!” “这就不用你管了,我会安排!而且会上奏折,这个计划叫蚕食计划,而这个计划就是你这里,铁是必须的! 所以我才让你把锅弄成那样,但是这锅在大唐境内禁止贩卖,不能坑自己,懂吗?” 长孙冲点头示意,没问题! 这边程鸿又和李恪说:“人员都挑好了吗?在和你讲一次,最主要的是体魄,像长孙涣那样的即使去也只能去西突厥和吐谷浑以及高昌各国。吐蕃至少得要房俊柴令武那样的才能去!” 李恪点了点头:“暂时还没说,但是我估计你那一篇少年大唐没几个愿意留下来帮泰弟的了!”说完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魏王。 这边魏王翻了一下白眼:“你当我傻啊!程鸿在这,没人才再让他培养呗!再说了,杜荷早就是我内定的了,而且杜相身体不好杜荷肯定不会远游的!” 马上李恪一脸臭臭,要知道杜荷可是进步超大的,算数,表格,记账法,查账法可是仅次于李泰的存在!现在第一第二在一起估计账面上没人能瞒过他们俩了! 这边李承乾问到:“计划太大,可不是拍脑袋就决定的事,最好你上一个奏折,咱们先小范围的讨论一下! 如果实在朝堂不通过~”李承乾咬了咬牙:“大不了我自己掏钱操作你这件事,毕竟三弟四弟第一次做事,我当大兄的不帮谁帮?” 程鸿瞥了一眼李承乾:“你有钱吗?”李承乾当时就怒了:“哎!?你什么眼神?我怎么没钱了?要知道御酒多提出一半来可……” 好像说漏了什么?程鸿拍桌子就起来了“怪不得这段时间酒水对不上呢!原来问题在你这里!我说市面上除了二代们咋每个月还有五十坛左右的货流出呢!” 李承乾大吼:“哪有五十,明明只有二十!”旁边李泰李恪一捂脸:“大兄,你又上当了,他诈你呢!” “啊!你诈我!”李承乾气的青筋乱蹦。长孙冲连忙安慰:“算了!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货就这样。 你跟他讲道理他和你说人情,你和他讲人情他和你比嗓门,你和他比嗓门他和你亮拳头,亮出拳头咱兄弟四人也不够他一个牲口嚼的!拉倒吧!” 程鸿拱了拱手:“多谢夸奖!太子殿下,其实这就是国与国的处事之道,真理只在弓箭射程之内,永远不要期望敌人会和你讲道理!” 李承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拱手道:“受教了,但是我还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治住你!” 这时候大家都惊奇的望着李承乾,要知道现在程鸿猴子精的外号已经在二代里传遍了,大家就没发现有谁能有办法折腾得了程鸿,这冷不丁的李承乾居然说有办法治住程鸿! “难道大兄有紧箍咒?”李泰脱口问出。李承乾摇了摇头,大家一脸嫌弃! 李承乾道:“我虽然没有紧箍咒,但是有人有!只要我把你骗我的事情告诉母后保证他服服帖帖!” 李泰想了一阵,立刻顿足捶胸:“我怎么就忘了啊!让你个猴子精收拾我这么长时间,还洗厕所,当乞丐,当博士…… 早知道我告一状就全解决了啊,还有大兄你真是我亲大兄吗?早知道母后能收拾他你都不告诉我!” 这时候李承乾也一脸不自然,他能说他是才想起来的吗? 程鸿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大唐版的我给你告我妈? 六十八章 钱 几个人笑闹了一阵严肃下来,李恪问到:“现在最主要的是钱,这个计划虽然威力巨大,但是第一笔钱才是最难的吧? 虽然我有信心也有能力让这个计划赚钱但是这本钱不在少数啊!而且这也不是小数目,还不能让外人参与,一切计划还必须得保密!怎么办?” 这时候李泰也点了点头:“是啊!这计划掏空国库才能玩的起,但是你认为你能从父皇手中拿出钱来?” 李承乾想了想,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最近这段时间长孙舅舅家里也赚了不少吧?于是抬起头闪着绿光的眼睛看着长孙冲!另外两个人也盯着他…… 长孙冲抬头一看:盯着我干嘛?“别看我,我也没办法,铁厂虽然挣了不少但是我那边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 另外我刚和程鸿定了个铁轨订单,完全就是赔本的买卖,钱都压到矿山那边了!尉迟煤球那里看面子强定了五千俘虏! 而且挖矿的俘虏经过阿耶和圣上他们研究只有五年的劳改期,然后我就得付钱雇佣他们了! 哎!人不够用啊!啥时候在打一仗,在抓点俘虏来啊?” 李承乾点头:“最好是草原那边,然后再拍卖一遍草地,都是钱啊!” 李泰说:“一样打干嘛打草原?打高句丽多好,都是良田,肯定值钱!” 李恪点头赞同:“对对对!就是难打点!冬天太冷,还得等我羊毛回来做成衣服,棉花回来做成棉袄才行!” “哎!用程鸿的话说这叫啥来着?哦!对!横垄地撵瘸子~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啊!” 程鸿:……啥时候开始盼打仗了?就这大唐谁敢惹,简直就是腰里揣副扑克牌~见谁跟谁来!这谁敢惹事?一个个只要不作死都得老老实实的! 程鸿看他们越来越歪,连忙打断:“哎?停!你们不是认为这第一笔钱除了抢就没别的办法了吧!” 仨人一起:“什么办法?”长孙冲说到:“难道不抢还借吗?哈哈哈!”程鸿点了点头:“然!” 李恪看着程鸿:“跟谁借?这可不是小数目!即使借利息也少不得!”然后大家又望向长孙冲。 长孙冲道:“我是真没有了!要说尉迟俩煤球那里修路的钱还有不少……” 李承乾抬手制止:“那钱不能动,至少五年之内不能动,尤其现在长安到洛阳都快修好了,马上见利润了! 然后按照以路养路以路修路的规则执行下去,大唐政令通达,不管是于军于民都是大善之举,不可耽搁!” 程鸿点了点头:“此言不假,等铁轨接通长安到洛阳一日可到,专管运输人员货物,军民两用。民用拉人拉货按人员和货轻重收钱,这才是最赚钱的!” 李恪道:“那这也没有那也不让动,钱从哪出啊!” 程鸿摇了摇头:“那就要看魏王的了!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件事!银行!” “银行?”三人诧异!程鸿点头:“对!银行就是钱柜,但是和钱柜不同的是咱们是和洛阳通着的,铁路修道哪里咱们就通到哪里? 以长安为中心向四外辐射!也就是说~你在长安存钱,拿着存根可以去洛阳取钱,但是要交一定的手续费,叫异地存取费,若是存死期可以得到利息,当然这个利息很少! 魏王不是要行善天下吗?这就是个机会,若是有民家里出了大事,或病或灾,你可以给他们低息或无息贷款,省着他们借高利贷卖儿卖女! 最主要的是这个!”程鸿从兜里掏出一把印着李二头像和李渊头像的金币还有印着魏王头像和大臣头像的银币,大小不一,后面是剑盾标志,写着贞观百钱或贞观五百……不等。 还有就是普通的贞观通宝,黄橙橙闪亮亮,比市面上流通的要漂亮的多!四人看的爱不释手,哎哎!但是你们往兜里揣是什么意思? 这边李承乾说:“哎!妹夫,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压胜钱!挺不错啊!”另外三个人点头附和,可是没见手慢,一堆金币银币全都揣进腰包袖口袋了! 程鸿气的一拍脑袋:“看钱!那是将来银行流通用的!要去父皇那里申请铸钱的!” 四个人这才尴尬的掏出来开始研究,长孙冲不愧是经常接触金属的,第一个看出问题! “程鸿,你这金钱,银钱,和贞观通宝好像不太一样啊!”说完掏出一个带翅膀的金币来!两个比了一下,“这颜色也太亮了!” 这边李承乾连忙掏出银弹,和银币放在一起:“是啊,是啊!银钱也亮很多,铜钱也挺好看的!” 程鸿点了点头:“总算看出来了,这就是咱们的绝招,到时候咱们联名上书让父皇创办银行以供金钱流通。 当然铸钱权利也得要着,而除了铜币以后还会发行金币和银币,一银币是一百钱,一金币是十银币,根据大小金币有一,三,五,十,四个品种,上面是太上皇和皇上还有太上皇后和皇后的头像。 当然还有太子的或者诸王的头像,这个由父皇和群臣讨论。 银币按大小分一,二,五,三种面值,上面印大臣的头像,也由父皇定夺,谁有资格上银币! 民间金银都可以按重量来银行换取金币银币,铜钱按一比一换取,而咱们把这些都铸成钱,这就是银行的第一个来钱点! 若是你们,一样一个百贯的东西,你是揣十个大金币去买省事还是拉一百贯铜钱省事? 而且咱们铸钱是不收火耗的,因为银钱和金钱若想发亮好看是要往里加东西的,而这东西的比例就是银行的秘方!只要有人换金币银币咱们就稳赚不赔!” 四个人消化了一阵!李承乾摇了摇头:“以前还怕银行有人反对,你这金钱头像一出估计你不开银行都有人催着你来! 朝堂上估计又该吵翻了,这上了钱可是千古留名的美事,谁敢反对估计那群上钱的都能打死他!” 这时候长孙冲说到:“这钱如此精致,你铸起来不会赔钱吧!”程鸿牛哄哄的说到:“现在什么时代?机器时代,他们一个个要铸造,我这边机器一开哗哗的钱就出来了! 钢厂最里边那三个小平炉你以为是干什么的?早在俩月以前就开始实验了,现在钱都不用铸的,都是赶着热乎气用水力硬压的花纹! 一个弹指间那就是几万贯上下,只要原料足够咱们能够把大唐所有的钱都换一遍,但是有一点要注意,钱不可瞎铸,换一枚铜钱铸一枚,否则造成货币贬值那可就不是滔天的祸了! 钱!就是国家的信誉,若是国家没了信誉是要坏事的!所以这里魏王殿下要看好,每一次增加铸钱都要和朝堂讨论好,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若是铸多了,受苦的还是百姓!正因为魏王心善所以银行才由你管理,莫要让民众受苦!” 魏王郑重的点了点头:“本王知道了!” 这时候李恪说到:“但是你还是没说出我的钱从哪里出啊?” 程鸿白了他一眼:“笨蛋!我回家会把闲钱存到银行吃利息,先存一年的!” 这边长孙冲也点头:“我也会去存钱的,反正放在家里也是放,还不如放银行吃利息呢!魏王联合国家开的还担心国家赖账是怎么着?” 这边李承乾说到:“我回去看看内库,若是有闲钱也会存到那里!” 这边李泰说到:“那我走一趟户部,听说最近户部连屋子里都堆满铜钱了,一天天锈蚀虫咬麻绳的还不如存银行!” 李恪这时反应过来:“到时候我去贷款?”李泰这里连忙说到:“那我欢迎啊!肯定给你个最高的利息!” “为什么是最高的?” “你是王爷啊,你好意思申请最低利息吗?你是卖儿卖女了还是活不下去了?再说低息能衬托你王爷的身份吗?” 网本小说也是免费的,都来这看呗!第一时间就能看见看盗版的干嘛? 一帮人在一边点头。李恪大叫一声:“你们坑我!和你们拼了!” 四个人战在了一处,程鸿看着笑闹的四人,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来得及,真好…… “哎!你们打你们的别拿我的样币扔啊!那可是要拿到朝堂上给众位重臣们看的!” 六十九章 又差点作个大死 最终四人被程鸿镇压。四人放下狠话说以后要找回场子,然后勾肩搭背的走了。 程鸿看着室内一片狼藉,想着钱币还得要找,我?被坑了?好像是! 金币铸了不少倒是没丢,银币长孙无忌的样币丢了,程鸿一想,不找了!反正丢的又不是我爹,到时候没有长孙无忌的挨揍的是长孙冲! 程鸿很希望看见长孙无忌在得知自己头像的钱币被自己儿子扔没,而没在第一批放到御案上的模样,估计回家长孙冲会被揍死!哈哈! 然而,好像,大概~奏折还得程鸿写吧!好像这才是大坑吧! 拍卖会正在筹备,程鸿正在挑灯夜战,奋笔疾书!武二丫在旁边帮着吹干墨水,秋霜磨墨…… 颇有红袖添香的感觉! 一共两份,一份是周边国家经济侵蚀办法。 这份是要李恪递上去的,写的是以铁锅和粮食换草原牛羊和羊毛,让他们大量养牛羊,牛羊多了马匹就少了,将来打起来他们难道骑牛骑羊打仗? 还有就是粮食,一但他们所有的粮食都依靠从大唐运输,不过三年他们就算想打也得考虑一下肚子问题!总不能不吃粮食打仗吧? 第三点就是高昌,去高昌收棉花,也就是白叠子,到时候用白叠子换粮食,当西域良田都变成白叠子田粮食靠大唐的时候,到时候西域各国大唐想拍扁就拍扁,想搓圆就搓圆,要么不给你粮食,你吃棉花去吧! 武二丫在一旁一张一张的看着,然后摞好!时不时的看一眼程鸿,这计谋真阴险!若是不看见计划书,以有心算无心估计都得被套住! 这时武二丫问到:“那铁锅也不是什么好铁吧?还有炉子是什么?” 程鸿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呦!看出来不少嘛!是的,铁锅现在掺杂点铸铁沫全是生铁压铸的,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脆的很,烧个二年不坏算精心的人了! 炉子就是冬天取暖用的,烧牛粪,羊粪也行烧蜂窝煤也行!这炉子别看看着挺厚实的,但是我准备用铸铁碎渣和粘土烧成。 这玩意越烧越硬,越烧越结实,看起来和铁差不多,但是谁敢拆了准备锻造兵器那产量绝对能让铁匠眼泪流干,五个炉子都不见得能铸成一把刀。 至于炉筒子全是薄铁皮里面掺些东西保管他若是敢拿拿东西铸刀,那乐子就大了,刀看着不错但是互砍起来和菽杆差不多!谁拿那玩意上战场除了能涨胆以外啥用没有!” 武二丫白了一眼程鸿学着他的语气:“阴险!你这么阴险你家里人知道吗?” 程鸿揉了揉二丫的脑袋:“知道啊!你这不就知道了吗?”笑闹了一阵,程鸿开始写第二篇:银行建立以及惠民政策:…… 从吸纳资金到盈利点,再到惠民政策,青苗低息贷款,黄苗低息贷款,大病大灾无息贷款……最后到申请铸币权以及金币银币铸造权利! 这时候武二丫皱了皱眉头,抬头问到:“难道你要与天下为敌?难道你要让那群和尚堵门? 前段时间从家里流出的西游记让佛门对你亲近不少,听说玄奘大师还要亲自走一遍西行路,学先贤取一遍经呢! 你这各种无息低息贷款一出,伤害最大的就是佛门与世家,因为佛门现在就是以放贷和庙产发财的,你这堵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到时候不是卢国公的爵位能抗的起的! 你刚刚得罪了道门,若不是皇上扛着,你那西游记一出估计就有人拿桃木剑来家里说你是妖孽了。 另外还有就是咱程家受阿耶警告这西游记全是皇宫传出去的,道门没敢打听,等知道的时候佛门又极力宣传,等知道是你说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法阻挡了。 木已成舟,挡之无用,还要得罪一个卢国公,犯不上!另外皇上也发话了,估计也有敲打道门的意思,毕竟丹药都是道门炼的…… 他们要负责任的,不是杀几个人就能过去的,所以你才安稳,你这在无缘无故得罪了佛门的那帮秃子,还顺带得罪一群小地主!你想干嘛?作死吗?” 程鸿皱眉思考,到现在才明白这里面还有这些事情呢! 佛门倒是不怕,到时候封神一出争取道门的支持也不是什么难事!在来个巫妖斗法,鸿钧讲道!让道门欠自己一个人情也不是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那群爱放贷的小地主们,要给他们找另一个利益来源! 诶!对!理财!国债!这东西虽然见利比较慢但是架不住他稳啊!到时候名声还好!毕竟把人家逼得卖儿卖女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比如现在!就可以发行边境贸易债券,还有自己的铁路修建债券!还有将来远洋贸易债券,南方开发债券,国家战争债券…… 这可都是钱啊!银行担保双赢的买卖!人之初,性本善!我就不信一样的便宜你非要赶着去缺德那边站! 于是又开始写债券发行与风险投资…… 越写越多,抬头看二丫都有点睁不开眼睛了,程鸿甩了甩胳膊,放下笔,挥手让秋霜回去睡觉!并悄声告诉她,上午给她假,明天不用早早起来! 秋霜告退,程鸿把二丫抱回床上,让暖床暖到睡着了的冬雪给二丫更衣,自己又悄然回去继续写…… 小院的灯火亮了一夜!知道东方露白,夏风和春雨起来才看见程鸿甩着胳膊伸着懒腰起来了! 俩丫鬟心疼的和什么似的:“少郎君怎么老是这么忙!才这么点儿个人儿,又熬了一夜!想吃点儿什么?我赶紧去厨房准备” 程鸿笑了笑:“不碍事的,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这不是事情都赶到一起了嘛!” “赶到一起也要休息啊!若是累坏了不是更耽误事情!少郎君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今天听奴婢一句劝,吃完了饭赶紧睡觉去!” 一顿絮絮叨叨的劝说,程鸿拿起两摞奏折告诉春雨:“一会儿太子他们要来的,这两摞书就给他们,这一摞是魏王的,这一摞是蜀王的! 告诉他们不用署我的名字,这事情只有他们能抗的下,谁抗谁死!他们俩若是没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就不用上书了!” 春雨连忙点头收起:“春雨记住了!一会儿我去前厅等着!今天少郎君哪也不去,好好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昂首挺胸的去前厅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啊!当丫鬟的去挡客人了,这是下多大决心! 这也就是赶上程鸿对四大丫鬟不错,另外就是来程鸿这里的都知道程鸿对周围人是绝对的好! 这要是赶上别家真打了春雨,春雨都没地儿说理去! 程鸿摇了摇头,随便吃了一口就回去睡觉了!临睡前告诉夏风,冬雪那里和秋霜那里不用叫,昨天二丫和秋霜都熬了半宿,冬雪一动怕二丫也惊醒,厨房里粥热着,等她们醒了就给她们端去! 这里夏风也是个爽快的:“少郎君你就睡觉吧,奴婢会安排的!” 程鸿点了点头,又困的不行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这里夏风轻手轻脚的把窗户挡上。告诉下人们:“少郎君熬了一夜,都手脚轻些!敢吵醒了少郎君仔细了你们的皮!”…… 七十章 将起 今天李泰三人联袂而来,李承乾要上早朝所以很少能在上午有空闲的。结果三人刚到前厅便被拦住了! 春雨抱着两摞程鸿版奏折说到:“好叫王爷小公爷知道,昨天我家少郎君写奏折写了一夜,今天早上才睡下,这里是给蜀王魏王的,说你们若来了就交给你们! 另外少郎君疲累了今天不见客人!还请王爷和小公爷多担待!若是有不明之处明天在来,若是看可行就直接上书就成,而且我家郎君特别交代署名署你们各自的名字就成。 我家少郎君说名头太大别人扛不起,也不敢抗!两位王爷若没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就压下所有的东西不必上书!” 蜀王魏王接过那一摞程鸿风格的奏章回去了,今天长孙冲算是白跑一趟,本来还想看看金币能不能要来一个给阿耶看呢!看来是没希望了! 他或许不知道!各种币样已经夹在李泰那一摞纸里了,而且还是没有他爹的银币样币,因为被他扔没了…… 若是他细心点问一句没准还有的补救,这下到了李泰手里,只要奏折和样币一递上去长孙冲这顿打算是稳挨了! 这边魏王和蜀王回了宫俩人一头扎进书房开始看程鸿给写的东西,时而叫好!时而皱眉! 这时候李泰忽然问:“你看这里!这东西操作的了吗?” 李恪一看,正是关于边境贸易债券发行的!李恪拿来细看了一阵点头:“不错!可以操作,但是一定要选比较赚钱的项目发行,除了这个南方开发!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以外都是赚钱的买卖! 但是这个南方大开发和海运居然排在铁路前面估计利润不小!这点要盯紧程鸿,这么赚钱的买卖皇家必须占大头儿,而且最好先开始准备!” 李泰点了点头:“我想也是!这两个虽然没看到利润点在哪,但是居然排在铁路前面肯定不会是小事情!” 等看完了以后俩人长舒了一口气!不错不错!这要是都实施下去后无来者不敢肯定,但是前无古人是肯定的了! 只要按这个实施,利国利民!两个人也不会虚度光阴!只要这两个行业存在,就会有两个人的名字! 这时候李泰问:“程鸿不让署他的名字,咱们还用重新抄写一遍吗?”李泰掂量了一下稿纸,自己这摞可比李恪那摞厚了不少! 李恪勾过李泰的肩膀:“抄什么?这鬼玩意这么厚一摞,咱俩抄到天亮也不见得抄完! 还有程鸿不让署他的名字但是他的功绩咱不能抹杀,这奏折往上一交父皇和群臣就知道是程鸿写的,另外你没看见那条关于不卖给僧人国债的话吗? 用他的话说~看样子这是要和僧人开撕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后手,但是咱俩肯定没有后手,这麻烦事还是他解决吧! 就算没有后手,坑他一下报女装之仇不是也挺不错嘛?难得能给程鸿挖坑啊!” “哈哈哈哈!”俩人奸笑声传出老远…… 程鸿这边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呢!一直睡到天过午,伸了个懒腰!“哎!春雨!春雨!” 这边春雨应声进来!程鸿问到:“俩王爷把东西拿走了吗?”春雨这边忙答:“回少郎君,拿走了!同来的还有长孙公子!拿了以后就走了!少郎君交代的话儿我也都交代了!” 程鸿点了点头:“二丫呢?” “武小娘,去巡视香水坊了!每天都去的,现在每出一种香水武小娘都要验看的!” 哦!这是明目张胆的监守自盗啊!可是还是这样有点孩子气的武二丫好点儿,若真成了杀伐果断的武曌该头疼的就是程鸿了! 吃完了饭程鸿想去拍卖行看看:“程财!程财!跑哪去了?” 这时候程平跑了过来:“少郎君有什么吩咐吗?今天程财在钢厂那边看着铸币炉,俺这几天刚交接完咱卢国公食邑的事儿!” 程鸿点了点头:“才想起来!走吧!咱们先去拍卖御酒代理的地方,看看他们都研究的怎么样了!” 这时候程平欲言又止。程鸿问到:“有什么事儿吗?” 程平这里说到:“少郎君,张桩要入咱们程府给您当个马夫!但是官家说没有你的允许他不敢拿主意!我看张兄弟给少郎君养马养的也不错的,就想帮张兄弟问问!” 程鸿道:“这还问什么啊?来就来呗!户籍不变,有妻儿接到这里,将来羊毛坊招人了直接给个名额!” 程平拱手:“少郎君仁义!但是这不签奴籍进程府终归影响不好!还是签了吧!然后放到他手里,他什么时候想走自己去衙门换就是了!” 程鸿点了点头:“也好!省的府里的其他小厮不用心!哎?这主意谁想出来的?” 程平挠了挠头:“武小娘想出来的,头两天我见少郎君不在,武小娘问的又急,就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 程鸿……比起你们来,我才是最傻的吧! “走吧!先去现场看看!明天就开始了!看看别有什么疏漏!” 这边长孙涣杜荷正在指挥众人布置会场,依然是教坊司的房子,每日百贯的租金,这群玩意,这是帮忙的不嫌事大,一群人花销起来那是真不心疼啊! 程怀默在一旁看着,批条。程鸿就给了他俩任务:一,花钱!二,看着! 会花才会挣,至少现在怀默几百贯扔下去眼不眨心不跳,这养气的功夫可不是一天学来的。 还有就是看他们怎么办事,怎么说话,达到什么效果,如果自己在那个位置应该怎么说?能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他们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如果自己不知道怎么区分出来?怎么应对这方面的真伪?…… 这些都是程怀默该学的。别的不敢说,如果这群人进了银行或李恪的商队几乎囊括了大唐近十年或更久对外的态度! 几乎每个人都会站在风口浪尖之上,或在货易天下方面,或在钱财纵横方面,怀默早点和他们打交道是好事,在有和程鸿这层关系别人怎么着也得让三分,而这三分就是怀默的资源! 若是利用得好不说别的几辈子衣食无忧安安乐乐算是定下来了!而程鸿也只能帮到这里了!毕竟路还是要自己走才知道什么路咯脚,你都给铺平了和养猪有什么分别? 这点倒是和程咬金不谋而合,只为你遮风挡雨让你成长,别的你自己看着办!只要不造反就行! 在李二这个造反的祖宗这里秀造反?你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细数李二一生都在造反和被造反中度过,结果造他反的都死了,他造反的也都没活,所以安安稳稳最好! 七十一章 看人倒霉~真爽! 程鸿这天早早的来到了拍卖场,来这里给他们压阵!毕竟他们准备了这么久了几乎没有疏漏,差的只是信心和鼓励! 程鸿看一群废二代在那里互相打趣儿,看程鸿进来声音一滞,程鸿看着他们:“不错!比我们上次还要好一些!我在那边看着,现在开始你们的表演!” 这时候长孙涣和大家对视了一眼:“开门!准备开始!” 门打开先进来的是五姓七望的大族,虽然今年他们在草原上互相骂了个狗血喷头但是对打击新晋家族这件事上还是基本保持一致的。 每到对外时还算克制,比如这次酒水代理权。程鸿这群人早就宣传透彻了,五姓七望一听:什么?要是将来自己地盘让别人给占了这算什么事? 这就好比一个苹果,若是皮不破能放好久,若是皮烂了一小点,几天就会彻底烂掉! 安身立命的地方必须坚守,这点不容置疑!所以五姓七望因为草原而闹掰,又因为程鸿的酒水代理暂时联合到一起。 若说这五姓七望不恨程鸿那是不可能的,但顶天也就算是殃及池鱼的恨。 毕竟草场上除了五姓七望的那几大片草地因为水源问题争论不休,但是还是赚钱的,眼看着牛马成长这要是两年下来,牛马一卖这就是钱啊! 先期投入是回不来了,毕竟除了牛马还要建一个坞堡,据说清河崔氏是程鸿设计的圆形坞堡,叫什么土楼!而且还有他们偷偷截流的水泥,搭建起坞堡来还是挺快的,就是运输材料太费钱! 赔钱主要是卢家使坏,好好的一条河道贯穿九片草场,除了清河崔氏有一条支流其他几家都被卢氏截流了,卢氏让那条河贯穿自己的两片草场然后流到各家的草场,本来就是季节性的河流被他这么一折腾,彻底玩完了! 这要是到旱季肯定没水,所以一群人联合起来跟卢氏骂!……除了清河崔氏以外其他几个士族还顺便骂一下程鸿,想出这么个缺德的玩意儿,若是没有多好! 但是这个念头都是一闪而过,世家都是贪婪的,他不会骂给他财路的人,虽然有一点麻烦,但是世家何时惧怕过麻烦? 清河崔氏倒是一直挺感激程鸿的,毕竟不管是水泥还是坞堡建设还有提前和卢家打招呼留下的支流,都是程鸿通过继母崔氏先告诉他们的! 而且水泥虽然烧的多,但是用的更多!工部修城墙官邸要用,尉迟那里修路要用,大臣们修府邸要用…… 若是没有程鸿给批的条子想一次性拿这么多水泥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程鸿还帮忙设计了坞堡,这要是储备好粮草,冬天不考虑异族大兵劫掠都不用回关内! 所以崔家对程鸿还是善意满满的,从每次崔家送来的礼单就可以看出。程鸿这是尚了公主,若不是如此崔氏都有把嫡女嫁过来的心思! 长孙涣敲了敲木锤,集中了大家的目光,也叫回了程鸿的思绪,长孙涣清了清嗓子说到:“这次拍卖的是酒水代理权,交了钱以后这里会根据销量给你增减供应数量,而御酒只卖给有代理权的人,将来或许还能上葡萄酒,也只和代理人合作! 而代理人只可以在自己代理的区域卖酒,不可以跨区域,否则视为毁约不在与之合作! 鉴于上次拍卖会各位金牌得主慷慨,这次先给你们一次出价的机会,只要你们看中的地方都可以先出一次价钱,只要没人出高出五百贯的价格那这区域就是你们的! 大厅散户们也不用着急,你们如果财力不行可以几个人合伙拍下一个区域,毕竟现在酒水只有御酒一种,将来还会有其他的品种!但我还是希望大家合理买进!” 这时候不管是谁都得说句:长孙涣仁义!毕竟卖东西的劝你看好了再买让你保持理智,不是每一个商家都这样的! “好了!话不多说,还请各位金牌包厢递价钱!”……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让你世家先出价,只要没人加五百贯钱这区域就是你的,这根本就不是五百贯的事儿,这是面子的事儿! 按世家的说法叫:我是世家,毫毛都比你寒门重,若是没有高人一等的待遇怎么能显出不凡来? 这五百贯下来里子面子都有了,而劝大厅的话又让大厅人没有怨言,其实谁有怨言啊?除了非要抬杠的想得罪死世家的谁上你地盘代理去? 树大根深的都是你的枝杈,你一声令下金疙瘩扔地上都没人敢动!这让你有了面子你好意思给低价吗?我这里差五百贯地都给你,你好意思出一百贯? 我给你面子你撕我里子还能一起玩耍不? 所以各大世家递上来的条子统一价八百贯五年代理费! 程鸿暗自点头!世家毕竟是世家啊!这草原刚下一波底垫儿,又是水泥又是牲口的,这八百贯掏的还是轻轻松松的。 这要是来个不要脸的就是世家们在自己地盘出一个钱都没人敢加价,因为你拍去了也卖不出去!所以程鸿和他们研究了好久,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他们的地块踢出去! 互相心里明白就行,各让一步,我让了,毕竟我也是小世家,你总不好意思以大欺小吧? 八千贯先到手了,也算是个开门红,现在六千四百贯姓程了!程鸿点了点头! 这边继续拍卖…… 下面的就有些萎靡了,赶上边境有守军的地域代理费会好一些,平均在六七百贯左右,都是一些小户搭帮一起买下来的! 最贵的是洛阳,五年的代理权足足卖了三千五百贯,毕竟是个新产业,而且只是代理费,各家认为就是白交的钱,所以大家不是那么太热衷,估计等五年代理期一过再次拍卖才是高潮。 这次也就这样吧,也正因为不太重要程鸿才给学生们练手,要是像草原那次他们想上程鸿还不敢呢! 这时候下面有胡商问到:“我们若是想买回去在哪里买?” 这时候长孙涣暗道一声:果然被程大郎料中了!长孙涣说到:“这个好办!若是贩卖到大唐以外的城市去一个官办的叫外贸出口的地方办理! 到时候只要你们不在大唐境内贩卖就可以了,根据所卖的地方交一定的边境贸易税,只要交一次就可以把东西拉出大唐。 并且那里还有一些寻物的奖励有不等的免税额度,还是那句话:在大唐只要你遵守大唐的法律就是天神也管不到你!” 这个胡人行了一礼坐下了。长孙涣敲了敲锤子:“这次长安代理是不出售的,御酒坊本着回馈当今圣上题字之恩长安会一直以一贯的价钱出售!” 众人这才散去!程鸿回头问程平:“酒坊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产量跟的上吗?”程平道:“您就瞧好吧!这么长时间不但酒坊扩建了,而且囤积了不在少数!而且有一个老酿酒师改造了工艺出酒量又快又好!绝对够用!” 程鸿点了点头:“好,回头给那个改造工艺的酿酒师十贯的赏钱!” 程平说道:“放心吧!府上三公子已经赏赐过了!赏了五贯钱而且把酿酒师的儿子带在身边脱了奴籍,把老酿酒师感激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事办的漂亮!看样子怀亮这段时间也成长了! 这边柴令武递上拍卖清单,一共两千零一百贯,程鸿点了点头:“不错!你们顺利毕业了!” “哦!”一群人欢呼! 程鸿又说到:“此次拍卖两成所得你们平分,算是酬劳!” “哦!”欢呼声更高! 程鸿笑道:“别高兴的太早!现在估计蜀王和魏王的奏折已经递上去了,而知道这个计划的只有你们!你们可以选择跟着魏王混资历,也可以选择跟蜀王去走走! 但是~谁要是在家里蹲着继续当豚,没办法为了保密你只能去大理寺等到两个计划成功才能出来!” “哦!”有气无力的答应! 程鸿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他们倒霉的样子比较可爱点! 看人倒霉~真爽! 七十二章 银行和互市 朝堂上难得魏王和蜀王一起上殿,三位皇子点头打着招呼,李二上朝以后看这俩人立在那里皱了一下眉头!又看李承乾和他们交头接耳的样子暗自点了点头! 这时候太监开始喊上朝了,文武大臣坐好以后皇上开始问事! 御史这段时间比较老实,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弹劾!不管是盐铁还是铁路公路都是新兴的东西,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啊! 看鸡毛蒜皮的说的差不多了,这边魏王蜀王一起拿出一摞程鸿版奏折:“儿臣有本奏!” 这边魏王先说:“儿臣请国家建立银行,发行货币,行青苗黄苗低息贷款和大病大灾无息贷款帮困难民众度过艰难以免卖儿卖女!申请发行债券以让有闲钱的地主富农有钱可赚!……” 这边刚说完大家还没消化,李恪又说了:“儿臣请求边境互市以我之有换我之无,以粮食,盐铁换取马匹耕牛,另外行商他国以宣扬我大唐威名!” 这下御史开始弹劾了:这个说盐铁是国之重器不可轻交。那个说堂堂蜀王行商贾之事不成体统…… 这时候长孙无忌看着太子和魏王眼巴巴的看着他,略一思索上前一步:“启禀圣上,现在大唐盐铁已经不是缺货,若不是程侍郎要修铁路可以说边关都能铸铁城了! 还有今年看样子风调雨顺若不是有那十几万的俘虏修路吃粮,粮价早就降下来了,若今年新粮收获没有卖出的地方怕是要谷贱伤农,蜀王此计甚好! 还有说行商贾之事,哪里有?蜀王不是说了吗?蜀王只负责宣扬大唐威名的!” 这里李二点了点头:“若无事,今天就到这儿吧,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程咬金……随我到立政殿!太子与蜀王魏王一起去!退朝!” 众人一看,这是又去讨论了,也甭弹劾了,先撤吧!研究研究程鸿新鼓捣出来的东西,自从有了这猴精,御史们头发掉了多少!根本莫名其妙啊,他玩儿的根本看不懂啊! 进了立政殿李二回身:“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和猴精小子又研究什么呢?” 俩人对视一眼把奏折往上一交!魏王说:“儿臣想做一个善良的人,让人感谢的人!所以程鸿给写了一个这个计划,能让民众寒有棉,饿有粮,病有医,老有养,少有教……!” 李二和一群大臣颔首心中暗赞!听李泰说完了,李二问李恪:“你呢?” 李恪拱手:“启禀父皇,儿臣听程鸿讲兵士厮杀互有伤亡,看民间有因为失去父亲的小儿,有失去郎君的寡妇,一家人因为失去劳动力难以过活,还有饿死和光脚以及衣不遮体之人! 儿臣见此心痛不已,正像程侍郎说的那样要死还是死别国的将士好,儿臣让程鸿想个办法,程鸿便写了这篇羊吃人计划和粮食制裁计划! 只要此计成功像吐谷浑,吐蕃,高昌等西域诸国只能仰仗大唐的粮食过活,甚至几十年以后吐蕃将不会有会种粮食之人……” 这时候众将和李二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全国的粮食靠大唐,还用打什么仗?只要粮食一断,你们都喝西北风去吧! 李二二话不说拿起李恪那本奏折一页一页翻看,看完一篇往下传一篇,一时间立政殿只有翻纸声! 一会儿李二大叫:“真奸商!不过不错!”原来李二翻到了铁器换羊毛那篇!“但是羊毛有用吗?” 这边李恪连忙说道:“程鸿已经在城外建立了一个水里纺织厂了!收回来一切都由他解决!” 李二点了点头继续翻看!众人时而叫好时而皱眉! 看完以后李二环视一眼:“都有什么想说的?”这边李绩说:“此计甚妙,一环扣一环只要进去就难以挣脱,最好由边军配合接应!以免对方狗急跳墙!” 这边房玄龄说:“此计妙虽妙但是先期的资金很多吧!连人员带护卫人吃马喂恐怕要以千万贯才能启动!国库怕是难以支撑!” 众臣点头,李二一拍板:“这一定要做,砸锅卖铁也要做!正像里面写的那样,少死一个兵就多了一个壮劳力!每年就有百亩天地的产出!” 这时候李泰把奏折往前一递:“其实,三兄那点儿钱只要银行开起来根本就不算事儿!” 李二又拿起李泰的奏折开始看!“叮叮叮”先掉出几十枚钱币来,除了闪亮的贞观通宝还有有金币银币,大小不一,李二好奇的看了一眼便没有在看,仔细的看着奏折! 上面关于铸钱可是慎重又慎重!奏折里不止一次强调铸钱的重要性,不可多铸,只有调查好了民间确实缺钱才能铸否则消耗大王是国家的信誉! 最后一篇写的是金银币与铜币的换算比例,以及金币带来的方便,还有就是头像上皇族与大臣们的头像,也算小小的拍了一下皇上和大臣的马屁! 李二笑了一下:“猴精猴精的鸿小子!”说完拿起钱币仔细看着!寥寥几笔勾画出自己以及众臣的样貌,下面众臣的头像带着名字。 李二看完扣下了金币,把众大臣的银币递给程咬金,程咬金看完以后扣下自己的,银币递给身边的房玄龄…… 一圈儿下来最后递到长孙无忌手里长孙无忌看这里面有秦琼的,尉迟恭的,柴绍的,侯军集的,李靖的……怎么没有自己的? 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诧异的看着魏王“魏王殿下,为何银币里没有我的?难道程鸿以为老臣不够上银币吗?”说罢瞪着程咬金! 程咬金立马嚷嚷:“莫要含屎喷人,我家大郎怎么就看不起你了!自己眼瘸就别赖没给你铸!” 这时候房玄龄拉了一下程咬金小声说到:“莫要胡说,刚刚我看了一下好像没看到齐国公的!” 这边魏王连忙摆手:“舅舅莫要动怒,本来是铸了舅舅的,只不过那天程鸿让我们看的时候让表兄扔丢了几枚,料想其中一枚就是舅舅的了!” 程咬金一愣,哈哈大笑:“儿竟然把爹丢了,笑死个人了!狐狸若我是你立马回家抽死这不肖的玩意!丢爹!哈哈哈!这就是我儿常说的坑爹吧!” 一时间一群人板着笑,长孙无忌一脸通红,李二清了清嗓子:“莫要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大家说说吧!这银行到底怎么弄?” 房玄龄启奏:“这银行前无古人,一些操作都要摸索,又涉及民生官誉,臣觉得要慎重选人,只有魏王一人臣怕魏王力有所不歹,还是安派一稳妥之人协助为妙!” 一群大臣开始点头,确实如此!一辈子不就是求个名垂千古吗?这头像都印钱上了只要还花钱,自己就有名传,这个基本是定下来了。没人拦,也没人敢拦! 但是这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玩儿的转的,尤其看程鸿那一口一个信誉,一口一个维稳的,谁都看得出来这里面不简单,要有一个常人盯着,而且官小了还不行,不聪明还不行! 至少要宰相之才,谁有这么大才能还一脚踩这个不知深浅的池子里去?还不一定出什么彩!而且只要进去估计一辈子也就进那里了! 这时候魏王拱手:“这个儿臣早已想到,儿臣举荐莱国公协助儿臣完成此事!” 对啊!听说这几天老杜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据说身体尽量少熬,这在银行只要大方向不错稳稳的实施下去就好了!而且房谋杜断可不是白说的,要论对事情的敏锐性谁最高?非杜如晦莫属,若是不能判断哪边是对哪边是错何来杜断?都了解选对了叫果断,杜断的断,凭运气瞎蒙的,乱选一气那叫愣头青! 所以事情基本也就定下来了,一群人皆大欢喜,当然长孙无忌除外,长孙无忌是极大憋屈,而且这憋屈估计会全放到长孙冲身上,长孙冲~有难了!…… 七十三章 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哎!”“哎!”“哎!”一连三个人,坐在小院的门槛上,依次是程武二丫和太子殿下! 李泰在忙着构建银行体系和铸币相关的东西,程鸿把程府所有的金银铜钱,除了必要的以外全送去铸币了。 这几天李泰铸币都铸疯了,金掺二成半的紫铜,又亮又好看,银,铜,都按一定比例掺杂一些其他金属进去,又亮又好看,而且银币样币也铸出来了! 不错银币就是二十四功臣,除了几个皇族的印到了金币上以外大体没差什么,只不过后宫除了长孙皇后以外二贯的金币还有四妃也在其中!李恪李泰倒是没上,估计是等李承乾上十贯了他们才上吧! 现在满朝堂讨论的就是银币!为上银币而努力! 而李恪这边忙着找护卫和调查周边各国的风土民情,主要方向是西域诸国,和草原异族还有北方各族!当然少不得程鸿强调过好多遍的吐蕃! 而长孙冲据说还在床上趴着!具体打什么样?看那夜齐国公府那亮了半夜的灯火你就能够想象! 一群人忙银行的忙银行,忙互市的忙互市,程鸿这里按照爹的吩咐不在出头,大家也理解的没有在找他。 而那群嫡长子都在跟魏王忙银行除了侯杰以外几乎都要留在长安,不去银行也没什么玩儿的啊! 现在一群二代有点儿人样的都在忙银行和互市,谁有空打马游街欺负人啊,没空!用程鸿话说:“一个响指的时间几万贯上下哪有时间和你玩泥巴!” 结果这些人里除了闲着的程鸿以外就是没人跟着玩的太子爷了!还有一个搭头就是好久没找到新香水的武二丫! 三个人坐在门槛上托着腮一替一声的叹气!四大丫鬟看着好玩,远远的看着,春雨悄声说:“第四十六轮了!在来四轮就是夏风赢了!”这边都拿他们叹气打赌了,这是有够无聊的! 这时候李承乾说:“妹夫,找点儿玩儿的吧!咱们也做点事吧!要不都快无聊死了!” 程鸿说:“没办法,最近阿耶不让我太引人注目,尽量低调点儿,所以无聊也没办法,哎?你个小人儿怎么也唉声叹气的?你怎么了?” 武二丫白了程鸿一眼:“这都十多天没有新香水造出来了,我都十多天没给公主姐姐送新香水了!这花怎么就不开呢?” 程鸿想起了一个武则天的故事:“怎么着,花还要听你的?你准备来一首祭词烧给百花仙是怎么着? 明朝游上苑, 火速报春知 花须连夜发, 莫待晓风吹。” 武二丫拍手:“好诗!好诗!就是太霸道了!” 程鸿听了有趣儿,这可是未来你说的,霸道的很啊!想着揉了揉武二丫的小脸:“好了,花还是要等它慢慢开的好!耐心等待,总会开的!” 李承乾大叫一声:“呀!我刚刚想起来一件儿事!母后让你赶紧把香水坊支起来,母后问你是不是你那酒坊天天进钱你不缺香水那俩钱了!” 程鸿看着往门边蹭大王李承乾:“对啊!最近这段时间忙忘了,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得好好规划一下,香皂也造了不少了,但是就是缺一个地方,我准备修一个坊市作为样板工程! 这主街还好一到胡同里七扭八歪的都能转晕个人,还有就是各种便溺熏死个人,这要是到了夏天怎么出门?再说这也容易生病啊! 所以呀我先把一个最破的坊市推平,从新规划小巷,白给百姓盖房子,只要他们帮工就成,然后咱都盖成两层的,省下的地皮盖成铺子,这样又挣钱又有好名声!你看怎么样?” 李承乾溜到门口说道:“我劝你还是快点儿筹备,因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程鸿道:“我这不刚想起来嘛!马上就办呗!你参加不?能赚钱的!” 李承乾站定思索了一阵:“我参加行,但是香水坊你真得抓紧了,因为这话是五天前母后托我带给你的话!” 程鸿眼睛一瞪:“你忘了?”李承乾点了点头!靠!!!程鸿又问:“母后给了我多长时间?”李承乾竖起三个手指头!程鸿擦了一把汗:“还好还好!还有二十五天,够用!但是真得抓紧了!” 李承乾摇了摇头:“时间不够用了!母后给了你三天时间!”程鸿:“嘎??给我三天时间??你过了五天才告诉我???也就是说三天时间都没了你还耽误我两天???” 李承乾点了点头。程鸿大叫:“我的镗呢?拿我的镗来!”气的程鸿乱蹦,见如此情景李承乾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嗖”的一下跑了! 留下顿足捶胸的程鸿,程鸿二话不说连忙拿着长安各坊地图看了起来,最后问程平:“西市附近延寿,光德两坊可有官家人住?” 程平摇了摇头:“没有,多是一些西市做小买卖的居多,还有就是有两家客栈,是侯杰开的,只不过没什么客人!” 程鸿一锤手心,就它们了!“我要进宫!二丫给我拿点香皂!哎?对了!香皂你没给公主送过吧?”武二丫点了点头!程鸿擦了一把汗,还好!还好!还算有个借口!若是送了估计连个借口都没了! 程鸿奇怪的问:“二丫,这回怎么没送啊?”武二丫奇怪的看了程鸿一眼:“那香皂还没别人看过呢!你不发话咱们家独门的秘方谁敢往外送?也就咱小院你发话我拿回来两块用用,阿娘那里送了两块!” 程鸿一听:还有这操作呢?才明白啊!又学到了! 不耽误了赶紧吧!带着二十块香皂和长安地图赶紧去皇宫,但愿能听我解释啊…… 来到皇宫的时候一个宫女已经在那等着了!见程鸿过来问到:“可是长乐驸马当面?”程鸿拱手:“正是!” 这宫女说了一声:“驸马可叫我一阵好等,我这都等了五天了!不用检查了,直接去皇后那里吧!” 说罢回身往回走,程鸿一边跟着一边心里念叨: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连宫女都等五天了,这皇后还不得…… 一会儿的功夫到了后宫,门口两位宫女问到:“可是长乐驸马来了?” 程鸿道:“正是!还请通禀一声!”俩宫女相视一笑:“皇后有令,程鸿来了先打二十板子,不许他进去说话!若是进去了肯定有借口所以先打然后再说!” 说完指了指旁边的长凳:“请吧!驸马!”程鸿:……这叫什么?我有千条妙计你有一顿板子?这挨的也太憋屈了!这被太子坑的,还不能说!说了估计二十板子就变成五十或一百了! 程鸿这里憋了巴屈的趴在长凳上,旁边宫女帮程鸿褪下裤子打屁股,程鸿这叫一个臊得慌啊!谁能告诉我打板子还要漏屁股的? “啪!”“哎呀!”程鸿这是从李承乾那里学来的方法,打你你就惨叫,要不越打越疼,你不叫,母后以为你不疼会罚打板子的人的!而打板子的人为了让你叫,肯定还会加力气的……所以说什么东西学了肯定就能用到! 程鸿叫的这叫一个惨啊!后来打板子的都不敢打了!这驸马也太能演了!还没打到呢就先叫上了,若不是有一下没打到驸马就叫了打板子的还以为自己神力无敌了呢!不怪皇上和皇后都说长乐驸马是猴精,这真猴精猴精的…… 七十四章 制造冤案的黑手 程鸿挨完了板子,一瘸一拐的进了殿,给长孙皇后见礼:“儿臣参见母后!这是儿臣研究的一点儿小玩意儿还请母后鉴赏!” 长孙皇后说:“免了!坐!”程鸿……刚打完屁股你让我坐?我坐的下吗?程鸿摇了摇头:“母后儿臣还是站着吧!儿臣忙昏了头,结果把母后的交代忘了!还是站着吧!”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不错!算你有心!若是你推脱责任少不得在打你五十板子涨涨记性!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乾儿忘了告诉你?要不你认为你今天二十板子就能轻松过去? 承乾已经打完了,你这也受罚了,这事就算完事了!说吧!你准备拿什么说词挡灾来着?” 程鸿:……拿什么挡灾有用吗?都打完了!程鸿说:“回母后,师傅曾经教导我说:有错要认,挨打要立正!儿臣这次确实耽误了,没什么想挡的!”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你说的不是真话,但还是觉得挺真的!现在说说吧,你这几天又是羊毛又是银行的,让泰儿和恪儿忙的几天都不见人影,你这边不露面,你在准备什么?” 程鸿一听,得!这还是心疼儿子了!合着他俩忙我闲着你看着碍眼了是吧?程鸿心里腹诽! “回母后,这是儿臣研究出来的香皂!和胰子一样效果,可是成本低廉又好用!可以和香水一店出售! 而香水店铺儿臣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点,主要是这东西想买的都是贵妇人,若是开在闹市让小厮奴婢去买又香味不同总是不称心,贵妇又不能亲自挑选! 所以儿臣想改造两个坊市改造出一条街来,专门接待女客,男人禁止入内!连售卖的都是小娘!把蜀锦,胭脂水粉,头饰,熏香,金钗,银镯,珠宝,铜镜……都放到这条街里!到时候由贵妇人和各家小娘亲自去挑选,也算有个游玩交流的地方!” 长孙皇后眼睛放光:“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想去看看了!说吧是有什么难题吗?会不会伤民?你准备改造哪两坊?” 程鸿连忙拿出地图指着西市旁边延寿,光德两坊说道:“就是这两坊,里面各种脏乱差,儿臣准备全部推平,把街道重新规划,现在的难点是盖好以后想让民得实惠得盖两层房子,儿臣怕逾制,所以拿不准主意。 没有父皇的旨意我怕他们不敢住啊!在有就是徭役,儿臣准备还是以雇佣的形式,就是那群盖羊毛坊的人,都是熟手!也就一个月就能办好,如果加上点儿人估计还用不了一个月! 可是这些人安置还得找母后,让他们暂时住在城内,搭点儿帐篷,这也需要父皇批准!” 长孙皇后笑了:“还逾制?行!这个本宫就准了,一会儿你去太子那里拿道太子手谕就着手办吧!去吧!一个月我要看见成效,太子六率听你调遣,管理民事!去吧!” 程鸿拱手告退!咬牙切齿的直奔东宫!李承乾,你摊上大事了! 东宫程鸿看见李承乾正趴在榻上,看样子也挨了板子,心里顿时平衡了点儿! 不管李承乾招呼上前一把拍在李承乾屁股上“嗷!天杀的!你下死手啊!” “该!母后告诉我三天,你就给我耽误五天,纯粹是你这里出了毛病好嘛!” 李承乾觉得理亏:“我这不也是忙忘了嘛!好了!你怎么过关的?” 程鸿瞥了李承乾一眼:“还能怎么过!先挨了二十板子,又接下一个大活儿,有你牵头儿,六率都参加!改造延寿光德两坊……” 李承乾听了:“倒是不错!但是对民众可有影响?不能占民众的便宜!” 程鸿点了点头,以民为本。莫伤名声,不错!不错!“当然不会!而且还会有好名声!” 李承乾抬起头:“要搭里多少钱?多了我可没有!”程鸿摇了摇头:“虽然不会赚很多但是能赚一条街的铺子,这可是下金蛋的母鸡!最赚钱的行业怎么可能赔钱?” 李承乾兴奋的绕了好几圈说到:“什么时候开始?咱们怎么做?太子六率闲的都快成烂泥了,活动活动也好!谁要不听正好全都扔出去!” 程鸿道:“稍安勿躁!先把明天安民的告示写出来!把事情写明白,让六率负责帮人搬迁,要像帮爹妈一样帮忙!这个你亲自盯着,关系到你名声! 要做到军民一家亲!告诉他们改造完以后按标准分配院子,按居住面积分配房子大小,一定要测量好! 还有就是如果有人不相信我们也可以用市价收购他的房子!千万不能给低了!等建好了这房子这价肯定就不止了! 我先回去规划一下图纸!你先带六率管理先头事情,安民,测量,搬迁,招工就不用了,羊毛坊刚盖完,叫他们就行,依旧是帐篷安置!若是长安有想做的也可以招进来! 全部用水泥,砖,木结构!双层建筑!到时候我再让钢厂那边压点儿大锅!搭上炕,冬暖夏凉,舒服的很!” 李承乾点了点头:“尽量让民众满意,为了这点儿鸡毛蒜皮的不值当!钢厂那边还是我去吧!表哥这几天正准备找你麻烦呢!听说那天被舅舅抽的趴了三天没起来!” 程鸿打了一个冷战:“没想到齐国公那么个老实人下手那么狠!你去就你去吧,到时候我让程平拿着图纸跟你去!你先透透底,什么时候我安排大葱一桌,算给他赔礼!太贵不行!反正又不怨我,是你们仨扔丢的,我找了半宿真没找到!” 李承乾点了点头:“确实不怪你!我会好好解释的!” “那就拜托了!我就纳闷了!怎么就找不到了呢!还单单就缺齐国公的!哎!算了!我先回去了!你的事你赶紧办,我回家画图去了!”程鸿挥了挥手走了…… 李承乾送了一下回来了,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的颁布下去,先测量等搬家时候自己在亲自去盯着,安民的告示写完盖上自己的太子大印! 一共写了二十几份,务必要通知到了,若是没人由左邻右舍和公差负责搬迁测量,等盖好以后在帮忙搬回!…… 程鸿回家开始画图,二层小楼,前后有院子,每条街尾有一个公共厕所,路是水泥路,然后修上排水沟,两边桃树绿化,紧挨布政坊修一条女人街,挨着永安渠设计一个水里驱动的水车,带动喷泉…… 画完图程鸿肯定:这已经到了现在工艺的极限了!基本和后世的高档小区活动广场差不多了! 这边李承乾都颁布完了,从兜里拿出一枚银币来,说到:“真是不怨你啊!可是我不敢往外掏啊!谁成想这玩意扔我袖口袋里两天才发现啊!”李承乾弹了一下收了起来,赫然正是丢失的那枚长孙无忌银币! 七十五章 准备 第二天,带着太子大印的告示贴到了延寿,光德二坊,嗓门大的走街串巷开始宣传! “狗子他爹,门外干什么呢?” “没听清!我去看看!” 告示下面有人在念着:“责令延寿,光德两坊民众搬迁,由太子殿下出钱建造新房,重新规划街道,若有不想要房者,房屋可以按市价由太子殿下收购……” 一圈人道:“太子殿下仁义啊!听说皇宫里还有漏雨的房子呢,这太子殿下掏钱给咱们修房!……” 这时候太子殿下正在齐国公府上和长孙冲交涉! 长孙冲扯着脖子:“什么?让我给他压铁锅?门儿都没有!长这么大我还没挨过这么狠的揍呢!一桌酒席就拉倒了?没门儿!” 李承乾在这里给程鸿说和着:“咱这不是商量嘛!要说那天也不全怪程鸿,确实是咱们使坏扔丢的钱币!听说程鸿找了半宿,实在找不到才那么交上去的! 再说了,拿东西的时候你也在,确实不是程鸿故意坑你的,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 另外你看涣表弟人家不是帮你教的挺好的嘛!听说这次薛延陀就是涣表弟全权负责,也算是独挡一面了。 还有上次丽质,若不是程鸿救起,莫说你,连舅舅都得受牵连!怎么着!你这不依不饶的,不太好吧!” 长孙冲叫到:“那能一样吗?一码归一码的!反正这次我不会轻易饶了他,但是既然表弟你说了,你是我表弟,那边是丽质的驸马,我也不卷你面子,哪天和程鸿在碰一下!反正这次他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让阿耶在群臣面前丢了面子我得找回来!” 李承乾一听:成了!这事算是过去了!只要他答应见面就成,剩下的交给猴精!那货死人都能说活! 这边程鸿正在给一群工匠说图纸:“这里搭灶,这里是门房!门房里可以放些手推车家什,什么的!一楼用土坯搭炕,冬天烧大灶省着冻的慌!二楼夏天住!凉快!……” 旁边的工匠说到:“这房子可真好!若不是长安房价太高我都想买一个了!” 这时程鸿说到:“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你可以等银行建好以后去那里借钱买房,利息低的很,银行规定贷款利息最高的也就一个月半成!” 众匠人哗然:这也太低了!纷纷说赶上好时候了! 程鸿挥了挥手:“咱们还是先把两坊搭建起来吧,一定要保质保量,砖和水泥你们都会用了,这点我倒是不担心,主要是炕,这可是能传家的手艺,我交给你们,你们一定要用心学!” 众匠人叩谢传艺之恩,说要不拿工钱,程鸿连忙摆手:“工钱一定要拿,只要你们用心就行!盘炕这门手艺不许吝传,有人学便可教!” 众匠人连忙说不敢不敢!程鸿又补充:“还有一点要记得,若是茅草屋不可搭炕,因为容易起火!只有土坯房才行!这点要记住!” 这边太子帮忙盖房子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延寿光德两坊固然开心感激,其余坊市难免不平,虽然说是太子掏钱,但是凭什么给他们两坊盖房子啊!都是一群小商贩! 所以难免就有些非议,程鸿一听,还有这好事呢?于是和李承乾一商量,延寿光德两坊太过破旧,所以先从两坊开始,以后会一坊一坊的修过去!这下众人皆大欢喜! 李承乾惴惴不安!这要是重新盖一个长安城得多少钱啊!掏的起吗?这边程鸿眼睛都快变成铜钱了!这要是全长安的地皮都归我调控能赚多少钱啊!发财了! 李承乾回到宫里把不安和皇后一说,皇后笑道:“你担心什么?这里面程鸿说用东宫一个钱了吗?”李承乾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赔了算他的赚了你就拿六成,其中一成给你舅舅,另外两成给你父皇入国库,剩下的入内库!你就等着拉钱吧!程家的小猴子从来都只赚不亏! 坑人都坑成习惯了,这也和他在外面游历有关,四周都是豺狼虎豹,自然圆滑无比,我儿若想用他就必需在丽质那里入手!有人要的是钱财,有人要的是权利,程鸿想要的是情!所以我儿当以国士待他,他自然以国士报之,否则你以为他救了丽质我便会把丽质许配给他? 公主既然享受了公主的待遇就要担起公主的责任!你大妹也是如此!母后最多也就是让她们快乐一些,尽量找个如意的!” 李承乾听了心中一冷!怪不得大妹总想程鸿的那个小院子,皇宫虽大却是太过冰冷!院子虽小却安逸温馨! 李承乾拱手:“母后,儿臣受教了!”皇后挥了挥手:“乾儿回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还有,明天让丽质跟你去医馆一趟,最近丽质学的不错,就当给她放假了!最近十天她都跟着你!” 李承乾拱手告退! 这边李丽质在东宫等着了!见李承乾回来连忙跑过来:“太子大兄,母后已经答应我放十天假给我了!明天宫门开了就走!我把东西搬到你这里来了,明天一早就走!莫要迟了!” 李承乾看了摇了摇头:真是迫不及待啊!自己妹妹自打那次从长孙府上丢了以后,性情简直大变,以前和小大人似的,不争不抢。 现在,听说头一段时间天天让宫女给她讲牛郎和织女!后宫有些风吹草动的还能瞒得过母后?更何况丽质怎么看怎么像专门讲给皇后听的! 以前温柔贤淑的大妹居然会使小伎俩了!虽然拙了点儿!还有就是后宫的香水,除了母后送出去的以外听说还有一部分就是从大妹这里流出去的。 现在有一个小宫女专门给她卖香水!说不得现在大妹的私房钱比自己都多,而且大妹变的超抠门!自己和李泰李恪都被她敲诈过!用她的话说:“程鸿俸禄已经罚到二十几年了。我在不赚点钱将来不得饿肚子?” 程鸿家能饿肚子?以程鸿的能力家里养个吞金兽都饿不着!随随便便扔出几个来哪一个发展好了十年以后就是一个小贵族,更何况程鸿会的不止这点儿! 程鸿这里工匠刚走,程财又来了:“少郎君,明天酒坊旁边的善民医馆开张,太子殿下和公主都要去的,你也得去!” 程鸿问道:“医者安排妥当了吗?医术如何?”程财说:“医者是太医院的王神医,太子殿下安排的,说医术很好!说给贵人们瞧过病的,月例按少郎君说的,五贯!绝对是天价了!” 程鸿点了点头:“这几天多亏了你们了!以后长安售酒坊那里有你们八个四成干股,每人半成!” 程财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程鸿道:“给你你就拿着!不光你一个人的,还有其他七个人呢!收着!” 这时候程咬金来了:“给你你就收着!一群人连个房子都买不起,还在这拉硬呢!收着!” 程财这才千恩万谢的走了!程咬金打量了程鸿一下:“我儿不错!程财他们为程家老少忙前忙后的不容易!以前程家一大家子人要养,剩下的就不多了,现在我儿有陶朱公之能,能想到给他们点儿,不错,不错!要知道当时阿耶贩私盐的时候他们都跟着阿耶的!苟富贵勿相忘啊!” 七十六章 贪官,清官 长安城今天一家医馆开张了,而且是免费看病的医馆,一个曾经太医院的太医带着很多徒弟坐诊医馆!各种药材都是上好的! 可是这个医馆只给穷人看病,太子殿下和长公主心善,医者所有费用都由他们出,这几天太子殿下又是免费盖房又是医馆的,民心大涨!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而这个医馆听说太子殿下和长公主会亲临,所以延寿光德两坊的居民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早早就来了,两坊居民受了这么大的恩惠怎么着也得当面谢谢太子殿下吧! 远处锣鼓开道净水压尘,太子和公主的车架走了过来,一群人伸着脖子望着,一会儿到了医馆门前,公主带着幂蓠下车露个面就回去了!太子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群众兴奋的不行!太子啊!谁见过?今天也算见到太子了!恩人啊! 一会儿太子也回去了!只不过太子和公主的车架都回去了,太子和公主带着几个护卫拐了个弯,去了程鸿的小院! 公主一见到程鸿连礼仪都忘了,几步跑过来,程鸿这边连忙道:“慢点跑慢点跑,在摔了!”说完伸手去扶长乐! 长乐跑过来问程鸿:“二丫呢?”程鸿回答:“在屋里呢!听说今天你要来说给你准备礼物呢!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准备的什么!” 长乐伸手要抱抱,程鸿摇了摇头抱起长乐。长乐眼睛眯成月牙:“那你的礼物呢?”程鸿说到:“早准备好了!”说完让春雨递上自己今天早上火急火燎现做的华容道! 要不是二丫今天早上说要给公主准备礼物程鸿都忘了,对于礼物这种东西程鸿从来就没太在意! 长乐拿着华容道,这边程鸿给她解释:“这是聪明人玩的东西,里面这个是曹操,从这里移动到这里就算走出华容道!”长乐点了点头那在手里! 这边李承乾也伸手:“妹夫!我的礼物呢?”程鸿翻了个白眼:“我俸禄都罚到贞观二十几年了哪有钱买礼物给你!”李承乾:……谁不知道你程鸿日进斗金还在这哭穷呢!那点俸禄你当回事?谁信啊! 这边程鸿抱着公主李承乾跟在后面,侍卫什么的在门房就扔下了,卢国公府还能有人伤到太子怎么的!所以护卫压根就没进来! 这边长乐叽叽喳喳的和程鸿说着话李承乾在后面看着,程鸿的整个小院都有一种自由的气息,他可以在这里玩闹说笑而没人说他失仪,长乐被程鸿抱着也没人弹劾什么!一切都那么的自由! 到了小院里二丫已经在门口迎着了,先像模像样的见礼,长乐小大人一样的免礼平身,然后俩小人儿就聊开了,现在长乐是故地重游,二丫是熟悉的不得了,俩丫头手拉着手和探险似的跑了…… 李承乾看着快乐奔跑的李丽质,想着母后说关于公主和职责的事情,走到程鸿身边:“孤谢谢你能给丽质一个幸福!” 程鸿回头诧异的看了李承乾一眼:“今天怎么想起说谢谢来了?第一次见你这么礼貌啊!好稀奇!” 李承乾:……果然不能和你好好说话。李承乾不在看向程鸿,难得这次没和程鸿打闹! 程鸿一看,怎么了?今天怎么还改性子了,每次这时候不是该上演全武行了吗?天怎么还做上安静的美男子了? 没等程鸿问这边就开始说了:“哎!昨天母后和我说,公主享受荣耀,也要背负责任,拉拢大臣,或者和亲……难道真的只能这样吗?平阳姑姑如此,长乐他们如此,以后我的女儿也亦如此?为什么?” 程鸿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你想的倒长远,还你的女儿,连太子妃都没进门呢你就考虑女儿了?既然你说了,我就给你讲讲:圣上的女儿要提门当户对没有吧! 也只能矬子里拔大个,只能在文武大臣里找一些,难道你想把女儿嫁给一个一年收入还不够一瓶香水钱的普通人? 家教,学识,修养,眼界都不般配你以为能琴瑟和鸣?别看玩笑了!至于你说的和亲,呵呵!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所以啊,要想青史留名就别和亲!刀枪弓箭备好,若是不服,打就是了!文臣骨头软了,武将可没有,江山繁华边关平静是靠打出来的,而不是靠和亲! 你看从汉开始一直到前隋和亲的公主还少吗?从匈奴到突厥还不是年年寇关岁岁劫掠?只有卫青霍去病打的匈奴屁滚尿流才得边关安宁! 再说,若想和亲可以啊!把他们的公主嫁过来,咱们大唐的王爷没婚配的也不在少数,找合适的赐婚就是了,喜欢就过,不喜欢找个院子养起来就完了呗!愁什么愁!” 李承乾点了点头:“每次听你说话都很舒畅,但是据李师说,这样的人都是阿谀小人!但你也不是啊!难道你阿谀到最高境界了?” 程鸿翻了一下白眼不在理他,有你妹妹在懒得理你!再说你这样判断谁是小人?谁教你的? 程鸿又问:“甭管君子还是小人,我认为用人就该用他的长处,你总不能让每个人都和孔圣人似的。 比如说:你让两个官员去赈灾,一人一万担米,俩人去了,一个人把一万担米运到,煮粥分发灾民,粥煮的稠啊,结果不是灾民也来蹭饭,导致灾民饿死! 另一个人呢,用一万担米换了三万担的糠,自己从中得了三成的贿赂,到了地方又把糠掺了树叶子,除了什么都没有的灾民没人吃这玩意,结果灾民都活了。你若用人用谁?” 李承乾晕了,用清官?饿死!用贪官?贪污!这?若是有人敢把救灾梁换成糠了肯定宰了,可是换糠的却活了所有灾民的命。这清官做的步骤不错,但是民贪小利导致灾民饿死,虽不愿他,可是却因他而死,为什么因他而死?不贪吗?顶天罚他个处理不当!但是灾民真死了啊!谁为灾民负责? 这时程鸿忽然想这李师是谁?于是问到:“你所说的李师是哪个?”李承乾还在思考刚才的贪官清官漫不经心的答:“东宫少师李纲!” 程鸿:卧槽!太子杀手!要说李纲可真是天生克太子的命!先当前隋杨勇的老师,结果杨勇被杨广干掉了!然后又当李建成的老师,结果李建成被李二干掉了! 到了李二当政,心思这老头教过两任太子啊,要说工作经验绝对谁也没他高!你这都教坏两任太子了,经验满满,哪怕说三分之一的成才率也该教好一个了吧,继续当太子少师! 嘿!结果李纲给了他一个惊喜:我的概率不是三分之一,是百分之百~废掉!虽然这也和这几任太子自己作死有关,但是也要考虑一下他的教育方式问题! 李承乾这时候问:“那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程鸿摇了摇头:“两权相害取其轻!你要看你要达成什么目的!” 李承乾思考了一阵:“哦!我懂了!让贪官去赈灾,赈完灾让清官去查处他,然后斩了贪官!” 程鸿摇了摇头:“那下次再有灾呢?你把会办事的贪官脑袋缝回去?” 七十七章 你这就叫准备好了? 长乐恋恋不舍,李承乾满肚子疑问回宫了,长乐约好下次在来,李承乾心不在焉!脑袋里就四个字:贪官,清官! 第二天李承乾还在合计贪官清官的事情,程鸿这里已经开始拆了!一群人喊着号子把墙推到!然后拿着抬土的工具开始清理,前面有人把能用的木材放到一边,后面拿着炼钢厂新出的铁掀开始挖地基,放石头,灌混凝土,守着永安渠这水倒是容易…… 程鸿看了一阵让程财在这里盯着,等盖到女人街时候在叫他,然后把图纸都递给了程财回小院了!今天长乐还要来呢!回去给长乐做秋千去了! 这边李承乾一早上都心不在焉,这清官贪官的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清官治民怎么能死呢?反而贪官活了民命! 抬头差点儿撞到亲卫头子张元礼,李承乾暗道一声:坏了! 果然,李二黑脸站在后面:“太子殿下因何魂不守舍?”李承乾先见礼赔不是,然后说到:“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不知父皇可否解惑!程鸿说:一贪官和一清官去赈灾,各带万担粮…… 儿臣不懂,为什么清官治死了民众,贪官活了民众,难道该用贪官吗?” 这时候李二忽然听来了兴趣问:“若是我儿当如何用?”李承乾拱手:“回父皇,儿臣用贪官去赈灾,再用清官去查贪官,本来按律当斩,可是若斩了程鸿说下次再赈灾却没了人手……所以儿臣犹豫,也不解,为何清官无用!” 李二暗自点了点头,不错!承乾开始思考了,这是好事,而且这问题自己也是在好久才想开的! “赃官可恨,人人知之;清官尤可恨,人多不知。盖赃官自知有病,不敢公然为非;清官则不然,自以为清,何所不可,刚愎自用,小则杀人,大则误国。无他唯有一个刚愎自用尔!居官人清,而不自以为清,始为真清。 程鸿所说之清非真清。贪而有才,则为大贪,可用,不可掌权。各中原有我儿可多看看前隋王通之书!” 李承乾虽说没有豁然开朗但是也算略有所得,等回去好好看看书,既然父皇让自己看书,指定书中就有答案了,拱手:“儿臣谨遵教诲!” 李丽质让宫女拿着一个大包,堵在东宫门口正等李承乾带她出宫!包里是自己给二丫带的一些头饰金钗什么的。那是昨天和二丫说好的。 程鸿这边秋千正修着李恪和李泰找来了!李泰眼睛通红,带着兴奋:“程鸿!听说你在给长安民众盖房子?需要贷款吗?” 程鸿翻了个白眼:“你那里还有我不少存款呢吧!干嘛我要贷款!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泰学着程鸿用手比了个ok:“一切顺利!现在所有我能拿到的钱都让我铸成金银铜币了,要说你这办法可真好!掺了那么多东西居然越来越亮了,铸钱不但没火耗倒是赚了不少! 各大臣王爷还有父皇的国库,府库,还有咱们的私房钱都让我重新铸了一遍!赚了好多!你都不知道啊!我成天盯在那里,不可思议啊!程鸿你说长安的银行什么时候开好?” 程鸿想了想:“尉迟那里还有一个来月长洛路就可以通行了,到时候咱来个大的两边一起开!正好那边先试试水,到时候铁路通了几个时辰就可以跑到洛阳,方便的很!” 铁路那边程鸿准备先用马拉着,马放到一节半截带车底的长车厢里,上面放上滑轮吊锁刹车时候先把马吊上来,跑的时候把马放下去,六匹马拉着,十二匹在上面歇着,轮换着跑,再加上铁路的轻便绝对不是早期蒸汽机可以比得了的! 等研究出好的蒸汽机或者内燃机在替换,现在工艺上不来,一个橡胶就卡住程鸿,现在即使研究出蒸汽机来也就是个大号高压锅,若是一不小心爆了还影响以后的进程。 程鸿又问李恪:“你那边现在如何了?”李恪洋洋得意:“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钢厂那边不管是山寨锅还是废渣炉子全都研究好了。 蜂窝煤机器也弄出了三百多个,已经联系有石炭矿的世家了!他们兴趣都很大,估计卖了钱还能多一些!” 程鸿点了点头:“那护卫呢?护卫每队准备了多少?” 李恪一脸懵逼:“护卫?不是有个家家将吗?” 程鸿……:“你不会就带着几百的家将就去草原做生意吧?你那是做生意还是送菜?都是各家的嫡子真要是有个好歹的你准备怎么办?真以为大唐天下无敌了? 拿那么多草原稀缺的东西犹如小儿抱金行于匪窝,你是有多不怕死?” 李泰大叫一声:“他们敢?到时候大兵压境灭了他们!” 程鸿翻了个白眼:“看样那几个月的课是白给你们上了!比如吐谷浑,在吐谷浑境内不动你,你出了吐谷浑到吐蕃在宰了你们,到时候大兵压谁的境? 还有一些短视的离咱们远的,夜郎自大的,比如高昌,等西域诸国,扣下你们谋财害命你们怎么脱身? 还有就是吐蕃,海拔太高空气稀薄,走两步就喘跑一会儿不休息都能没命你们考虑到没有?” 李恪虽然没听明白什么叫海拔什么是空气稀薄,但是也听明白了,程鸿说的大概就是大家常说的吐蕃诅咒!难道这玩意也能破除? 于是摇了摇头。程鸿气的转了两圈:“然后你们就说:准备好了?你们是准备好送死了? 回去以后每队凑亲兵两千,都要健壮的,年岁在二十到二十五岁的青壮,然后拿着名单去父皇那里申请练兵,把我教你们的潜伏追踪反追踪都教了,在找程家亲兵强训一个月! 去吐蕃的我在给你列个训练计划,回头我再去钢厂研究点儿应手的家什,练兵的时候要注意!只要人不死,就往死里练!你们只有一个月蜕变成精兵,那是你们保命的东西!必须慎重! 赶紧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旁边李泰看李恪愣愣的倒霉样笑了!程鸿道:“魏王!你没事了吗?你洛阳的银行也要建,选址了吗?跟当地官员沟通了吗?银行护卫找了吗?这一路护送钱币的兵士训练了吗?” 李泰被问的一脸臭臭的,自觉转身回去准备安排!李恪也回去召集人员,写奏折准备练兵! 程鸿这边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天生劳碌命啊!一群人这要是程鸿不说还真准备带点家奴就去了?你以为是长安呢?一句我爹是xx就可以为所欲为? 回头开始设计东西!首先四脚钉肯定要用的,这玩意挡骑兵再好不过,后世无良修车人用这玩意扔路上扎车胎,这回程鸿拿这玩意扎马蹄子,这玩意咋扔肯定有一面尖朝上,到了草原上有草挡着不管是人还是马,踩上脚肯定是废了! 马踏铁,不像蹄铁,这玩意护着整个马蹄子,四脚钉的克星,别到时候人家捡到回来在对付自己人,碰见四脚钉了对好方向往马蹄子上一扣在用皮绳一绑,方便省力! 钢连弩,中距离让你知道什么叫箭雨!滑轮钢弩,这玩意射的可比一般的弓远多了!袖箭,阴人的玩意,弄三十个二十个的就成了! 洛阳铲,这玩意虽然是盗墓的玩意但是挖坑可是超快的,到时候挖点儿坑掉不进去人但是能掉进去马啊,到时候就不信折了一条腿的马还能冲锋! 拉铁丝网的刺铁丝,扎营时候用的!然后还有吐蕃那边,藏红花先收着,到时候给他们泡水喝,钢制高压锅,牛肉干,牛肉粉,蔬菜干,炒面,还有石头煮水法!都写上! 然后尽量在出发前把酒精打火机给弄出来!好有就是战场急救得写出来!…… 七十八章 变化 这天程鸿又来到了钢厂,看着码头忙碌的人们,穿着短衣来来回回装船卸船的,码头到钢厂的路边两排房子,卖小吃的,大车店,旅店…… 都是曾经那些孤儿寡母开的,抗包卸船都是力气活,挣的是现钱,有些抗包的抗完以后吃些胡饼或来碗醪糟或者来碗浑酒就着炒黄豆一群人一伙吹着牛,时而爆发一阵大笑!小孩们也懂事!穿梭在人群中帮着送菜! 旁边那一波穿的好一些的料想是商人带来的伙计,买些稀奇的吃食,都是程鸿教的一些小吃,虽然不贵吃个新奇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吃的。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切如此美好! 程鸿看了一阵,进了钢厂…… 里面长孙冲已经等在那里了,眼睛瞪的像牛一样:“程鸿!你可算来了!说吧!事儿怎么平?” 程鸿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还怎么平?你阿耶是你自己扔丢的,取时候是你们仨取的,东西是魏王交上去的,打你是你阿耶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长孙冲一听这话鼻子没气歪了:“呀!我~我~我和你拼了!”旁边长孙涣一把拉住长孙冲:“大兄!大兄!你是我亲大兄!教官这牲口没个三十五十的都不够他打的,咱别想不开!” 这边程鸿理都没理他直接走了…… 长孙冲气的脸都红了!“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长孙涣说:“看样子教官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咱给他涨价!”…… 这边程鸿一进钢厂一群大匠就来打招呼了,这里哪个大匠没被程鸿指点过?这可是授艺之恩! 程鸿点头回应,转了一圈,看了看,都不错!一个个手艺都挺娴熟的! 程鸿叫了两个铸模的一边做一边指导,准备先把铁丝钢丝拔出来!然后在把钢弩弄出来,钢弩的弹簧钢不太好弄,程鸿也不知道具体配方,只能一次次的实验! 这边长孙冲又跑来了:“程鸿!虽说你也是拿干股的,可是这钢厂材料钱你得掏吧!” 程鸿一听这话:“那我不研究了!你准备你弟拿着棒子去薛延陀吧!我这正头痛没法和圣上还有蜀王交差呢!”说完转身就要走! 要说这还是长孙涣了解程鸿,毕竟教了他那么长时间,连忙抱住程鸿:“教官,教官,你这是什么意思?研究肯定得研究,毕竟是给大伙保命的东西!可你要说我大兄那顿打不能白挨吧?你就算慰问也得给我大兄一个说法吧?” 程鸿回头坐下:“你要这么说不就完了吗?我这也不是不近人情,知道我和太子殿下盖的坊市吗? 在那里将多出一条专门给女人逛的街!里面给你一个酒楼铺子,你在派我家几个厨娘去,教你几道招牌菜!咱这事就算了了! 要知道那条街除了你家和侯杰家就皇后有固定的铺子,其余的都得一年一租的,绝对不卖的!” 长孙冲听完,算了!程鸿连皇上都说他是猴精,能从猴精身上拔下猴毛来也算胜利了。放了句狠话转头走了! 这边长孙涣来精神了:“教官!听说你这次让蜀王上奏折练兵,怎么着?我们还有危险吗?” 程鸿瞥了长孙涣一眼:“你说呢!抱着金疙瘩去土匪窝,你说危险不?哎!?你怎么没去训练?” 长孙涣说到:“哪用的着我啊!柴令武和我一队,我俩一起走,先到薛延陀我在那里换羊毛和牛,然后柴令武去靺鞨换兽皮人参!看他那意思还要往北走走,看能不能换到你说的白熊皮!” 程鸿摇了摇头:“最好别去!如果在往北去会冻死人的!你可以让柴令武留下话,让靺鞨人帮你们去猎!” 长孙涣点了点头:“那教官你这里做什么东西?” 程鸿打开图纸一件一件的给他讲解,引的长孙涣一阵阵惊呼!…… 长孙涣出来以后擦了一把汗,追上长孙冲把程鸿发明的那些缺德玩意儿一说然后总结了一句:“以后啊,还是尽量别算计他了,这货缺德都带冒烟了,你看那阴损玩意,可以说若是对方骑兵冲锋这些玩意全中,一箭不放能有一半冲到跟前就算老天保佑了!” 长孙冲点了点头:“还是回去问问太子表弟他们到底弄的是什么吧!然后在把厨娘派过去!多派点儿!” 长孙涣问:“大兄,那要是他忽悠咱们怎么办?”长孙冲摆了摆手:“他不敢!就算他敢忽悠我,他也不敢忽悠皇后姑姑!要知道他可是最怕皇后姑姑的!再说了,程鸿啥时候赔过钱啊!”长孙涣点了点头:“也是!” 程鸿在里面开始研究压拔钢丝的东西!这东西倒简单,关键是材料,想让钢丝韧而不脆就要一点一点试了!还有就是钢弩!慢慢来吧,人才啊!等闲了自己这次一定要办个书院,族学肯定不行!人太少! 这边长乐到了程鸿的小院,看着程鸿做好的秋千高兴的很,又听说程鸿不在家,去了炼钢厂,小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边二丫招呼着长乐公主,俩人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晃着,说着心事…… 李承乾还是比较靠谱的,估计也是比较爱玩吧!延寿光德两坊拆的破破烂烂,他没事就去那里看看!要不就去看看李泰那里,或者李恪那里看看他训练兵士,因为牛进达屯兵在吐谷浑所以去吐谷浑的人除了房俊李恪以外,还加上一个牛见虎! 由于李恪奏本,李二批的边军将领临时决断权!必要时候可派小股军队接应商队,所以这群人基本就是谁家家长在哪边戍边谁就负责哪边的商队,基本都是这么安排的! 现在大唐要钱有钱,要兵器有兵器,打了一个突厥下来不但没赔还赚了不少,尤其换装以后刀利甲坚的,看谁都想打两下,现在边军就是那种:你愁啥!瞅你咋地!再瞅一个试试?…… 一群人都在忙!程鸿在忙着实验材料!李泰在忙着训练银行护卫,选址洛阳分店!李恪在忙着训练兵士!李承乾在看着坊市一点一点盖起来! 朝堂上忙着处理以上所有人弄出的乱子!一边学习一边处理,每一天都在变化…… 七十九章 这才叫准备好了 程鸿这里材料终于取得了重大突破!尉迟宝林的长洛线公路也快开通了!宝琪的铁路限于钢轨修了大概三分之二了,这几天农具打完全力打造钢轨估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延寿光德两坊民居已经回迁,只不过多了一些带着红袖箍的街道管理人员,每天除了负责扫街道以外还负责抓随地便溺的! 以前都是些混不下去的无赖和痞子,算是招安的第一批编外人员,每人每月五百钱,一条街两个人,打扫干净到月就到县衙领钱! 这些钱将由未来女人街交的税款来负责,以后的街道将由商家所交管理费承担! 李恪这边三天前已经从山里回来了!做最后的休整!李泰这边洛阳分行已经修建完毕,洛阳由杜荷负责!老杜坐镇长安统筹全局! 程鸿这边总算忙活完了!这几天,白天实验,晚上整理,闲时候还得培训,教四大丫鬟和武二丫,然后由武二丫和四大丫鬟负责培训人员!都是教坊司的小娘,在皇后那拿的指令要来的! 别的好说!主要是程鸿除了迎宾和香水作坊还开了一个洗浴中心,什么汗蒸,精油护理,按摩,足疗……。绝对让所有想进去的人不想出来!饭店给了长孙冲了,程鸿开了一家冷饮店,冬天火锅! 这全都得程鸿设计,也多亏了二丫,帮了程鸿不少,而且学的也快,程鸿这边几乎只负责教她们四大一小就可以了! 倒是程财那边给了程鸿一个惊喜,程鸿把水力喷泉画好以后没用讲解,居然有一个工匠自己琢磨出来了!程鸿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匠人是给杨广造过龙舟的大匠,隋末天下大乱最后跑了! 程鸿一看人才啊!告诉程财,必须把人留住,要钱给钱要房子给房子…… 程鸿这边是紧赶慢赶终于在商队准备好之前把东西赶制出来了!一车车的拉到营房,程鸿亲自给示范用法! “这,是钢连弩!射程比较近,不如弓,但是射速快,只要把弩箭放进去排列整齐!” 程鸿拿着钢连弩后拖抵在胸间左手托着弩身右手拉动拉杆“咯吱吱,嘣嘣”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来,弩箭连着线奔向五十多米处的靶子,准头不太好,但是射速快! 程鸿一匣弩箭射完说到:“准头不太好,但是射速快!自己想什么时候用这玩意!” 程鸿又拿起钢弩:“这个就厉害了!射的远,比四担弓都远,而且准头好!”程鸿装上一个弩箭抵肩瞄准!“单眼从这两个铁圈中间瞄过去,就能射到你瞄的东西!”说完“嘣”的一声弩箭狠狠的扎在了靶上!引起一阵惊呼! 程鸿又拿出一个小车弩“这玩意儿叫小车弩,整体重八十斤,用三脚架支着射,只要你眼睛看见的它都能射到,而且进了可以射刀片,专门招呼下三路,飞出去就是溜的马腿!由于这玩意太重就没给你们多准备,一队人里八十个!” 说完安上刀片射了一发,当然弹道就比较随缘了,反正这玩意也是对面骑兵冲的时候用的,密密麻麻不怕射不到人! “还有这个,四脚钉!阻拦追兵的,每个人十斤,用时候省着点儿,别看十斤其实用起来不多的!” 说完扔了一个在地上,四脚钉骨碌了一下一寸长的钉尖儿闪着寒光对着天空,程鸿上前踢了一脚,钉子滚了一段,钉尖还是朝上!这下人们看明白了,这玩意不管怎么扔都是朝上的,这要是对面骑兵追击,后排的人随便撒两把都能让他们吃个大亏! 程鸿又拿着刺铁丝:“这是扎营用的,有些地方找不到拒马的木头,用这玩意围起来!便于拆卸,记得,你们的车都是特制的,用车围在外围当城墙用,这铁丝网当护城河!” 程鸿又拿起一个洛阳铲:“这玩意,有人认识,对!洛阳铲!这是挖别腿坑的,一尺深就好!马只要敢跑过来,踩进去就摔他个七荤八素,而且这玩意打洞特快!”…… 程鸿拿出一件介绍一件,刚开始的时弓弩还好,都认识,只不过威力大点儿,后面的就比较吓人了,一件儿比一件儿缺德,可以说一样被人追击,程鸿的骑兵要是带上这些缺德玩意,没准儿追追的能把追兵玩儿死! 后来一些就比较普通了,都是用肉干肉粉还有炒面干菜做的军粮! 程鸿都介绍完最后说了一句:“你们记住,出了大唐眼睛放亮,虎狼环视,若有不妥别舍命不舍财,先跑回来,钱财大不了让圣上提大兵前往要去! 还有,保护好你们的主子!他们回来哪怕你战死了,你的儿女也有人帮你养!听见了吗?” “听见了!” “听见了还不赶紧拿兵器熟悉去!时间很多吗?” “是!” 程鸿又把李恪等人叫了进来:“还有点东西是给你们的!这个,是袖箭!帮到小臂上!这个看着像竹簪的其实是钢的,扎人绝对一扎一个透明窟窿!还有一些割绳索的小刀片什么的,你们都随身带着! 侯杰尤其你!高昌那个夜郎国主一定要当心,还有别喝酒了,万一醉了到时候人家像宰豚一样宰了你你就青史留名了!” 侯杰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 程鸿环视了一圈:“记住,都要小心!事不可为立刻逃跑!命在什么时候都能把仇报了!仇好事亲手报的好!” 众人点头!程鸿道:“那我走了!临行时我在给你们践行!我还要去看看女人街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说完回身去坊市了! 女人街这边程财已经邀来各家的掌柜,这事根本不用程鸿出头,程财邀请就算给他们面子了! 一群商人到了以后程财说到:“各位!今天来这里呢都是为了这街里的店铺,这街里买东西的全是各家的贵妇人和小娘,还有公主皇后,一个男人没有,所以想在这里开店的不管是掌柜还是伙计都得是女的!如果不同意可以走了!” 程财看了一阵,没有走的!“第二,这里的店铺只租不卖,租金是营业额的一成,金玉珠宝一类是三成,这租金包括赋税在内的,也就是说缴纳租金就不用缴纳赋税了!签一年的合同,不同意的可以走了!” 还是没有走的,因为程财说这里面皇后会来的时候,一群人就盯紧了,这可是皇后公主都来买东西的地方啊!到时候把自己闺女塞进去当掌柜万一被哪个贵妇人相中,带回家给儿子当个平妻小妾什么的不是一步登天了! 程财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说了这么半天还一个都没走呢!这是没听懂啊还是都有信心啊? 程财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最后一点!由于这里都是贵妇人,所以货必须是顶尖的!不管是成衣还是刺绣不可以次充好,另外每户入驻商家必须根据店内商品缴纳三成的保障金,这钱你要是不干了是可以如数退回的,除非你以次充好被强制迁出!不同意的可以走了!” ……还是没人动,程财也不在理会了:“现在这里面已经入驻了一家旅店,一家饭店,一家洗浴店,一家冷饮火锅店,我领你们进去一圈儿,感受一下,你们的掌柜伙计进来以后都按照这个来!” 转身带着他们进了女人街!里面的豪华深深的震撼了他们,若不是店铺上挂着幌子,他们还以为进了哪位大臣的府邸了呢! 不管是门口的迎宾还是新奇的营业方式都深深的震撼了他们! 一圈下来都争着抢着上前找程财报名! “俺家的成衣是最好的!裁缝是俺家娘子,俺家娘子家传的手艺,在前隋可是在宫里给后宫贵人做活计的呢!” “别的不说,胭脂谁有我家的好!这胭脂必须有我家一位!另外能不能雇佣你们培训好的伙计!” 程财连忙喊到:“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另外说一句这里是全天营业,一直到三更天的!要雇伙计也可以!白班每月八百钱,夜班每月一贯!” 这工钱一下子镇住了不少人!但也只是一镇,马上大家又都开始登记了…… 八十章 银行开业 等坊市和女人街安排好后,魏王李泰的银行已经筹备完毕,今天就是开业的日子了! 今天注定要被历史铭记。大唐银行今天正式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了!一阵爆竿声中太子殿下和魏王亲自拉下匾额上的红绸,上面圣上亲书的四个大字:大唐银行! 银行告示已经贴到坊市和城门了!上面写着银行的条款! 一,所有人都可以去大唐银行用旧钱换取新钱! 二,可以兑换币种除了铜币以外还有金币和银币! 三,长安大唐银行和洛阳大唐银行同属,可互开飞钱,只不过异地取钱要缴纳半成的车马费! 四,金银元宝将不在流通,可以选择到银行兑换等值的钱币,金币银币或铜币! 然后,下面是长安大唐银行和洛阳大唐银行的地址,以及贷款事宜和债券发行事宜。 而现在开通的债券只有大唐铁路债券盈利不多每年二成存死期存款每年一成利!……而且上面写着铁路修到哪里银行就开到哪里! 洋洋洒洒写了一篇,上面盖着官印! 历来这炎黄子孙爱看热闹,这银行不就是钱庄吗?存钱不花钱,居然还给利钱?还有这么好的事儿!还能旧钱换新钱?还不要火耗?赶紧去看看去! 一会儿的功夫银行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先是打听的,第一个来换钱的是延寿坊的,因为延寿坊看见太子殿下揭匾,认为太子殿下的事肯定靠谱! 存不存钱先两说着,换点儿钱还是成的!不是说旧钱换新钱吗?于是街边的刘老三抱着二十几贯钱,一步一探的进来。柜坊窗口旁边有伙计专门负责数钱,然后报数。 窗口的问一句:“一共二十三贯四百钱!需要换成金币或者银币吗?金币和银币银行承认的!金币银币在上面你可以看看!” 刘老三抬头一看:嗬!上面金币分十贯,五贯,两贯,一贯,银币分五百钱,二百钱和一百钱,一样两个钱正反两面挂着! 正面写着数字倒是没什么,背面上就比较精彩了:太上皇,皇上,皇后,王爷,朝堂文臣武将…… 而且闪亮亮的,看着就让人喜欢!刘老三看了好一阵一咬牙:“换一个圣上和皇后,在换十个五百钱的银币剩下的换铜钱!” “皇上和皇后的金币是五贯钱的,再加上十个五百钱的银币,一共十五贯,还剩下八贯零四百钱,全换成铜钱!” 里面先把金币和银币递了出来,随后八串整串的铜钱还有一个四百钱的铜钱拿了出来! 刘老三拿着铜钱颠了颠!有摸了摸揣好的金币和银币,觉得还是金币银币揣着方便!想换,又怕人家银行嫌自己烦!于是走了出去! 刘老三一出去就被街坊围住了“怎么样?怎么样?里面什么情况?”说着有人上前看刘老三挂在身上的铜钱! 以前的铜钱都是铸的,魏王的铜钱都是压的,光滑且闪亮,字迹清晰,看着那叫一个漂亮!引来了一片赞叹! 这时候刘老三的媳妇看了一阵:“当家的,不是拿去二十多贯怎么换成这点了?”说完眼泪都要下来了!这是被里面抢了是怎么着?火耗也太高了!即使值钱也没有这么干的啊! 街坊们都看着刘老三,刘老三一挥手:“没见识的婆娘,你懂什么?咱换的可不止铜钱!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掏出了金币和银币! 刘老三的婆娘接过金币银币喜笑开颜“呀!这,这,是金子吗?”说完就要用牙咬!刘老三连忙抢回来:“不睁眼的玩意!你也不看看上面是什么?这可是印着圣上和皇后像的!那还有假?” 这时候刘老三的婆娘才细看金币银币后面的图案!金币上是皇上和皇后,银币上都是当朝的大元,上面是头像头像下面写着名字!字面写着五百钱! 刘老三得意洋洋的说:“看见没?以后买什么大件儿就省劲儿了,里面还有太上皇的十贯哩!还有一百钱的银币和二百钱的银币!金币还有一贯的驸马银币和两贯的王爷银币!我这买卖用铜钱多,要么我就全换成金币银币,方便的很!” 一群人羡慕的看着刘老三,刘老三婆娘攥着金币与荣有焉! 一会儿延寿光德两坊的居民听清了刘老三的换钱流程,家里有点儿闲钱的都“呼啦啦”的跑回家取钱去了,一个个算计着能换多少金币,多少银币…… 对于钱来说,最敏锐的永远是商人,一群玩儿钱的人,当小数量的兑换了一些银币金币以后立刻发现了这东西的好处!容易携带,交易方便!终于不用扛着大把的通宝交易大宗的货物了! 尤其得知将来所有大唐银行都可以开飞钱,以后交易起来将更加方便,拿着飞钱直接到地方在取钱交易!免得旅途担惊受怕! 不管是洛阳还是长安,银行都开始大量的开始往外兑换铜钱金币银币了! 数钱的伙计忙的汗流浃背,不得不在每个窗口又临时加派了人手!窗口等待的人听里面的人讲讲债券,或者聊聊存款,或者看看新钱,一个个倒也不算乏味! 长安这边一个个拿着自己头像的银币笑呵呵的!没上钱的羡慕的看着!这边俩人聊天:“掏出一把钱币来,诶?你在哪个上?没在啊?算了!别聊了!你这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倒是李道宗柴绍之流比较低调!毕竟一样都是功臣自己沾着皇亲上了金币!不低调点儿找着挨熊呢啊!没事时候自己偷着乐去! 太上皇的臣子就完了,除了太上皇和太皇太后的十贯以外一个都没有!一朝天子一朝臣啊!这太上皇的臣子李二不找你毛病就算烧高香了,还想上钱?想多了吧! 这银行一出第一个受到冲击的就是柜坊,银楼,以前的柜坊,银楼存钱得给柜坊钱!现在这银行一开存钱银行还能给你利钱,天大的便宜啊! 一个个欢天喜地的去银楼取钱,然后存到银行!一下导致长安洛阳两地的柜坊银楼损失惨重,银楼还好说,毕竟银楼还有金银匠打造钗子镯子的,至少还能混个温饱! 柜坊就完了,若是家底厚的还能挺一阵,家底薄的立刻就哭了,一个个开始往回收贷钱,不要贷款了,本金给了就成!在不够的赶紧把房契地契归拢了准备低价卖了! 这时候银行的找上来了!你可以把地契房契抵押给银行贷一笔钱给你!三个月要二成的利,若是三个月不还由你决定房子是抵债还是赎回! 要知道三个月才要二成比起他们来可是绝对良心贷了!他们要的可都是四成还要利滚利!这都算正常了!还得是熟人介绍才能给你这价钱!所以一旦谁借了他们的钱一般是还不起的! 银行职员又说:若是有债条,也可以抵款项的,但是只能本金抵,还要根据走访以后决定本金抵几成! 柜坊一听这话,这个不错啊!刚好有的油水榨干了扔给银行,你就要去呗!所以除了几张好要的单子都一股脑的都给了银行! 银行拿着债条跟着柜坊的挨个走访,重新开债条,抵本金六成或四成不等!让借债的以后就拿着这个去银行还债就可以了,然后告诉他们,以后若是遇到难事可以去银行借债,只要有里正族老担保就行!但是赌钱的银行不给贷款! 八十一章 闹玩儿你怎么还扣眼珠子? 第二天满天的弹劾到了李二的案头!说魏王银行剥民之利,说逼的人卖儿卖女……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有的没的一大堆,看的李二直揉脑袋!倒是没有人说要取缔银行,还有个不要脸的说要把银行归于民间,由民间管理,李二定睛一看居然是秦王府曾经的学士许敬宗…… 我呸!民间给谁?民能管的到吗?给你们你们肯定会把一个利民的东西变成一个剥削民的东西,双赢在你们心目中是不存在的,你们只会趴在民众的身上吸血! 李二大手一挥:“招魏王殿前自辩!”这边李承乾暗道:果然!幸亏昨天程鸿帮着写了半夜的资料!这下许敬宗等着倒霉吧! 众臣安静下来!等着魏王上殿! 一会儿!魏王抱着一大摞的资料跟在太监后面进殿!先给李二见礼,李二摆了摆手:“免礼,看看吧!大臣们弹劾你剥民之利,逼迫民众卖儿卖女,你有什么说的吗?朕允许你自辩!” “回父皇,这纯属无稽之谈!别说儿臣的银行才开两天不到,就是长远了也不可能剥民之利啊! 儿臣开办银行的目的就是让民众富裕,怎么可能逼迫民众卖儿卖女?先说银行存钱是给民众给利息的,不是像柜坊银楼存钱还要收储放的钱! 再说银行是往外贷款,但是多数是无息或低息贷款!先说青苗贷,若春天民众买不起种子和粮食可由里正或族老联名去银行申请青苗贷,银行职员下去检查,若属实用于种子或春粮,这部分贷款一年只收百分之三的利息,也就是说青苗贷一年借一贯利息只有三十钱! 这三十钱只是起到一个督促作用! 再说黄苗贷,也就是快秋收之时民众无粮之时由里正和族老申请,职员下去调查,确实无粮且无力购买粮食,银行会放出黄苗贷,这个黄苗贷要求秋收以后还款,不需要利息! 另外还有大病贷,若是家里人得了大病,无钱医治可以申请大病贷,这个同样不需要利息!” 这边程咬金喊了:“魏王高义!若这是剥民之利那我倒愿意弹劾魏王的也一起剥民之利!” 许敬宗起身奏道:“启禀圣上,魏王银行一开无数银楼柜坊倒闭,倾家荡产!于是魏王又让柜坊银楼拿房契地契抵账还低价收走了柜坊的欠条!” 李二一听,这可是大事啊!你要干嘛?这就严重了!于是看了一眼李泰!李泰看了一眼许敬宗把那摞资料让李承乾帮忙捧着开始翻找!找了一阵抽出五张,放在上面又接了回来! 等许敬宗说完,李泰慢丝条理的开始解释:“柜坊银楼,放贷遗祸已久,民间借贷往往因为还不起家破人亡不在少数!民众的眼睛是亮的,大义在银行,民众自然弃柜坊选银行! 而银行为了不让民众因为柜坊资金周转不便而损失钱,所以主动借贷柜坊银钱,至于说低价收走柜坊的欠条,倒是真的,可你们知道那些欠条是什么欠条吗? 现在本王就给你们看看! 张老幺孝悌之家,因家中老母患病,借富贵柜坊一贯三百钱!当时得实钱一贯,三百钱算作利息当时扣除!三年来张老幺一共还了富贵柜坊十一贯三百钱,还有一个刚满十岁的女儿被拉走抵债,到现在还欠富贵柜坊十贯钱! 银行念其孝心花五贯钱帮他赎回女儿,接下柜坊欠条折价赔富贵柜坊一贯!欠条转至银行,一年之内张老幺只要到银行还回一贯钱就算两清,若无力偿还每年收十钱的利息! 曹二狗,因给家中子娶妻借富贵柜坊一贯五百钱,一年还了柜坊八贯,还欠柜坊四贯三百钱!银行给欠条作价五百钱,欠条归银行,一年还款无利息,超过一年每年五十钱利息! 这五张都是富贵柜坊的存根,上面有三百一十八家,像张老幺和曹二狗这样还比较幸运的,像这个叫冯大力的,只因三年前蝗灾买米欠了八百钱,到现在卖了女儿和婆娘还欠柜坊五贯钱!” 这边李二“啪”一拍桌子:“奸商该死!” 这边李泰连忙拱手:“父皇息怒,民间借贷向来如此,所以儿臣才要开个银行,让这种情况不在发生。 可既然进了这行就得遵守国家的规矩,虽然儿臣知道柜坊确实该死,但是若直接让朝廷判其罪便不妥了!银行就是银行,只管钱财流通,律法自有衙门管理! 今天父皇让儿臣当殿自辩,儿臣是以银行行长的名义自辩! 现在儿臣以魏王的身份奏本!” 李二看着觉得有趣!于是说:“准了!青雀要奏什么本啊!” 李泰拿着五张纸:“儿臣弹劾许敬宗,纵容族弟开富贵柜坊,逼迫民众卖儿卖女,冯大力的婆娘在其府上为奴,女儿已于二年前被许敬宗送给长孙安业,隔三天因失手打碎花瓶被长孙安业杖毙! 而许敬宗家中花销均出自富贵柜坊,许敬宗的俸禄赏赐也都在富贵柜坊房贷!像冯大力之流不胜枚举!张老幺的女儿若不是银行及时出手赎回也会被送到许敬宗府上……” 这时许敬宗已经瘫坐在殿上了,早就没了刚开始时候弹劾魏王的义愤填膺,旁边的褚遂良一脚给许敬宗踢了个仰八叉,举起勿板披头盖脸就是一顿砸,骂骂咧咧的看得大家一阵心惊…… 好不容易拉开了他们俩褚遂良整理了一下衣冠:“皇上恕臣殿前失仪!臣请圣上诛许敬宗这国之大贼!鱼肉百姓,败坏朝廷名声……” 这边许敬宗也明白过来了!现在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皇上饶命啊!臣虽有错但罪不至死啊!看在臣鞍前马后这么些年的份上,饶臣一命啊!皇上!” 皇上看着下面许敬宗拙劣的样子冷哼一声:“许敬宗,纵容族弟鱼肉百姓,贬为庶民永不录用!家中奴仆全部放良,归家!其族弟逼人家破人亡罪无可恕,斩立决!家中财产判归受害民众!长孙安业草菅人命,官降三级罚俸一年众位可有异议!” 斩了个许敬宗的族弟,贬了许敬宗,罚了长孙安业!看样子皇上这是给魏王撑腰了!另外许敬宗干的也太不是事儿了!你开柜坊就开呗!还把人都弄到家里去!你这…… 众臣连忙拜服:“皇上圣明!”这边许敬宗谢恩!旁边有殿前金吾把许敬宗插出殿去! 李泰目送许敬宗出殿,然后回身,一不小心把那一摞纸碰倒,捡起来以后向身后的大臣问道:“还有谁弹劾本王?”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大臣们心里话:你那五篇就干倒了许敬宗杀了许敬宗的族弟,害得长孙安业官降三级罚俸一年!那还有一摞呢!谁知道还有多少人在你那一摞里! 弹劾?别开玩笑了,我们弹劾你是闲着没事假弹,你倒好,你这来真的!人这跟你闹玩儿你扣眼珠子谁跟你玩儿! 李二看了一眼:“既然无事就退朝吧!” “退朝!” 八十二章 女人街外 退朝以后急着回银行的李泰被叫到立政殿,李二伸手道:“拿来吧!让朕看看你都搜集了多少黑资料!” 李泰诧异的看着李二:“回父皇,只有一个许敬宗的!其8余的根本没时间深挖!” “为什么只搜集他的?” 李泰挠了挠头:“昨天去赎张老幺女儿时候正赶上许敬宗家的二子去领人,儿臣命人小揍了他们一顿!” “只是揍了一顿?” 李泰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儿臣还命人扒光了他们的衣服!” “还有呢?” “写上了七个字~书香门第许敬宗!” 李二……李承乾…… 这就清楚了,李二暗道:我说许敬宗拼了老命的弹劾你呢,这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李二挥了挥手:“回去吧!下次这事儿少干!” 李泰告退,出了立政殿摸了一把汗:幸亏本王昨天早有准备,要不今天可就栽了! 许敬宗的族弟审问清楚被砍了,一群红眼的人们差点没把尸体撕碎了!若不是后来李泰出面估计许家连尸体都收不回去! 许敬宗收拾东西回老家了!带走了一片骂声和一车的烂菜邦子臭鸡蛋!都是长安居民热情赠送的! 曾经的许府门前,冯大力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婆娘!俩人抱头痛哭!而这不是个例,还有不少和冯大力一样的。还有不少找不到的,因为这么多年许府的人卖的卖送的送,有不少几次转手连许敬宗自己都不知道人去哪了! 李泰帮许家要下许敬宗族弟尸体时候,看许敬宗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有些不忍,现在看这些哭的震天震地的民众才发现:自己对许敬宗还是太宽容了! 银行还在不停的兑换铜钱,接纳存款,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新版铜钱已经不在稀奇,大宗的货物也有金币开始流通了! 尉迟宝林开始修从长安到草原的公路铁路了!尉迟宝琪在修从洛阳到江南的公路!因为江南士族听说铁路修到哪里银行就开到哪里这句话以后硬是买了八千万贯的铁路债券,硬生生把铁路修建计划拉到了江南一条!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长江依然是不可跨越的程鸿只能计划在在长江两岸建立货运客运码头!码头两边尽量建立手动加畜力的龙门吊,尽量加快装船和卸船的速度! 要说建桥,程鸿就呵呵了!长江大桥在新中国建立期间都有n多难点,现在程鸿连水泥标号都没法测你敢建桥?扯吧!另外你在看看唐朝时候长江的水量!那凶猛的,就不像母亲河,就是母亲河也是后妈! 而程鸿这边的女人街也开始营业了,进入女人街只有两个门,四外都是高高的墙,上面还插着刀尖拉着铁丝网,当然这只是在外面看着,若是里面这些都是被房子和建筑巧妙的遮挡了起来! 每个门一共有两道岗,第一道是军士,平常两个在外面,十七八个在屋子里,若有男人硬闯一律打出去! 里面那道是健妇,都是从皇后娘娘那里租借来的,她们主要是辨认人的,怕有人男扮女装混进来!这六个健妇程鸿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每月要付给健妇二贯,付给皇后六十贯! 里面商家入驻还有开业训练一直都是二丫和四大丫鬟操心,程鸿除了建设时候指导了一下,还有就是对各种东西怎么使用讲解了一下,其余时间程鸿一直忙着给商队护卫制造阴人利器! 等制造完了,这边也都差不多了!程鸿特意逛了一圈,和自己想像的差不多!中间是一个喷泉,一个人首蛇身慈眉善目的女娲雕像,手里的瓶子源源不绝的倒出水来! 路是程鸿特意运来的瓷片粘贴而成的,路中间的树木都用砖砌的或方或圆的缺角花坛围着,花坛的台用木条做成长凳的样子,圆或方的凹角里镶嵌个小桌子,若是累了歇歇也是不错的! 今天开业,没有像银行那样大放爆竿,毕竟面向的人群不一样,但是今天一点都不低调,因为皇后携众妃子公主以及诰命特地来体验一番,绝对是给程鸿撑腰了! 皇后来的时候程鸿和李承乾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程鸿旁边是武二丫,后面是四大丫鬟,今天程鸿把四大丫鬟全派来了,准备给各位诰命当一回导游。二丫?二丫当然是皇后娘娘专用导游,毕竟后期全是二丫和四大丫鬟负责,没理由不让她们露脸的! 参见完皇后娘娘以后程鸿为难的看着皇后娘娘带来的一群甲士,硬着头皮上前:“母后,女人街禁止男人入内!你看……” 皇后瞪了程鸿一眼:“禁止入内你还站在门口干嘛?”瞪的程鸿一缩脖,皇后又回头吩咐甲士在门外等候! 程鸿这边忙招呼甲士到了门左边的大房子里!程鸿说:“这里是各位带来的家奴休息的地方,门口有小厮看着,若是主家出来里面的人会通知小厮,小厮告诉你们准备!” 这里面倒是没什么,一个大柜台,卖些混酒,醪糟,或者面片,馄饨,炒盐豆,凉拌笋丝什么的,都是些廉价的时令菜,量大便宜!程鸿递给小厮一贯的金币:“招呼好大家,剩下的算你的小费!” 小厮得令,开始给甲士上菜!这边李承乾程鸿被双双撵走!武二丫和四大丫鬟招呼着皇后们进入! 这边各大诰命所带的管家和家奴都按照吩咐留下去了长桌店。一大群人“呼啦啦”进了店里,管家们琢磨着兜里的钱或多或少的点一些吃食找个地方坐着吃! 一会儿一个盲眼的老汉穿着长褂在一个小孩的搀扶下来到了一个高台的长桌前:“诸位,今天小老儿给大伙说段评书!诸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小老儿感激不尽……” 程鸿看着台上的宋瞎子点了点头,不愧是街边算卦糊弄人的,这下面这么些人一点都不怯场! 宋瞎子:我倒想怯场,可是我看得见人吗?程鸿:…… 这就是程鸿准备的一个大招,先讲三国,三国讲完了讲西游,就不信你道教不来找我,不找就讲宝莲灯,找来了到时候封神演义,洪荒,巫妖之战,龙凤初劫……你是不是得给点什么了?到时候你佛教如来都变成多宝道人你是不是该老实点了? 庙产,放贷是不是就该收拾了?到时候道教你要是不帮忙是不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到时候你佛教脱离群众还是什么?在来一句大唐的归陛下,佛祖的归佛祖,若是陛下的你佛祖管,直接送你去见佛祖!看你还怎么玩! 毕竟将来银行最大的敌人是寺庙,因为民间放贷的大头是寺庙!本该慈悲为怀的佛祖却逼得信徒们卖房卖地!是不是很悲哀! 程鸿这边先讲三国暖暖场,等大家接受了这种方式在一点一点的拉动舆论…… 八十三章 女人街内 这边二丫收拾的干净利落,和四大丫鬟们领着皇后和众贵妇们往里面走!进了二道门,让人眼前一亮!树绿草青的尤其下面彩瓷砖铺的道路,在树荫的映照下煞是好看! 这边武二丫指着左边的店铺说到:“女人街是整夜都营业的,若是众位没赶得上回家的时候那边是旅店,可以提前定下房间!” 众人看了一眼,不在理会!二丫心道:你们认为没用?呵呵!你们把自己的意志力想的太高了! 二丫接着往前走,胭脂,水粉,丝绸,刺绣,成衣,洗浴中心…… 这时候也走到了广场中央,一路上不管是花坛座位,还是秋千都让众女眼睛有点不够用,到了广场中央更是震撼了一下! 高达六米的用彩瓷片粘贴的女娲像,手里的紫水晶瓶源源不绝的倒出水来,在阳光的映衬下一圈儿水雾在阴影里看去彩虹若隐若现!让众女惊叹不已! 武二丫指着雕像道:“这是圣人女娲的雕像!女人街的主要建筑!女人街从这里开始东西长度是一样的!这里是女人街的正中心!后面是洗浴中心,对面是香水店!” 这群贵妇人刚震撼完听见香水立马不淡定了!香水啊!都是皇后那里才有点儿的,每次连后宫都不够用呢!除了从长乐公主那里偶尔流出几瓶谁见过啊!必须买啊! 皇后一见各位诰命还好,虽然听见香水心里想去但还克制着,可各家的小娘“叽叽喳喳”的就不淡定了!而且皇后回头一看一群小公主也有不爱走的了! 皇后看了一眼众人:“今天只是听说这里开了个专门给咱女人游玩的场所,所以邀各位来看看,这介绍的也差不多了,本宫也有些乏了,各位随便游玩吧!” 说完转身:“武家的小娘,你给本宫介绍一下哪里能歇歇脚吧!” 武二丫连忙跟上,这边贵妇人听皇后下令了,告了一句“恭送皇后”以后就急急忙忙的穿过广场去香水店了…… 这边皇后在二丫的指引下来到了戏楼,舞台上一个幕布,这时候女班头拿来戏单,武二丫接过打开递给了皇后娘娘:“皇后请点戏!” 只见上面写着《西厢记》《白蛇传》《铡美案》《桃花扇》……都是程鸿以前讲的故事! 皇后看了看,这好像哪个都不适合各位小公主看,回头看了一眼众公主,这时武二丫连忙说到:“启禀皇后,各位公主若是觉得乏味可以去隔壁的棋牌室,那里倒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 这时候长乐连忙说到:“我知道!那里有不少程鸿发明的东西,二楼还有麻将屋,可是程鸿说那是大人玩儿的东西,不让我玩!” 这边二丫赶紧解释:“麻将确实不太适合年龄小的人玩儿,因为那东西太慢了,还需要计算!年龄太小计算不过来!” 这边皇后说到:“你们也去吧,不用陪本宫了!想看戏的留下,不想看戏的也四处走走吧!难得出宫来!去吧!” 这边小公主除了李丽质以外“呼啦啦”全跑了,后面跟着拿钱的宫女!这次可是公费出行,每个公主一枚太上皇,那可是十贯钱!虽然买香水和金银玉器不够,但是吃,喝,玩还是足够的! 至于各位娘娘?哪个没有赏赐和家族的钱财支持?只有前隋的公主杨妃没什么钱,但是自从李恪和程鸿混以后后宫里除了皇后掌管内库就数杨妃手头最宽裕! 皇后也不太清楚这戏到底是什么,随手点了一个《白蛇传》便看了起来!后面除了几个愿意走动或者想跟皇后亲近的几个妃子以外只剩下长乐公主和二丫了! 皇后问:“丽质怎么没去那边玩啊?”李丽质说到:“儿臣觉得还是陪母后的好!难得母后这么开心,出来逛逛!”皇后笑了笑…… 这时候舞台大幕拉开《白蛇传》开唱,当然所有男角色也都是女扮男装,但是新奇的演绎方式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边香水正在火热出售!香皂也第一次面向众人,各位诰命爆发了极大的购买热情! 香水都是成箱的买,香皂也是按各种香味成箱的搬! 幸亏现在已经有金币付账了,要不然点钱都能累死个人…… 女人爱逛街是藏在基因里的,今天终于可以逛个痛快了,扫荡完香水店众人开始成群结队的相约去别家了! “呦!这里有蜀地的织锦啊!可真好!每次让官家采购都买不到称心的,不是颜色差点就是花色不对!这下好了!” “可不是吗?男人哪挑的好女人家的东西!” 这时店里的女伙计说:“女人街里的店铺全是全长安最好的东西,一等的货物才允许在这里出售!” “怪不得,怪不得呢!” “也对嘛!没看这里逛街的都是谁!连皇后娘娘和公主都在能有差的东西吗?” “也是,也是!” “哎呀!你们还在这里挑呢?看这时什么?” “螺子黛?!哪里找到的?” “就在那边的水粉店!一小盒要十五贯呢!” “快去看看!” 一群人又急匆匆的向水粉店杀去…… 这群贵妇人和小娘们好像是一群在宝地探宝的人!孜孜不倦的找寻着…… 棋牌室里小公主们正在下着跳棋,象棋,斗兽棋,五子棋……总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 还有的小吃货早就相中进来时那边的烧烤了!从戏院出来直接就跑到烧烤店门前开始撸串儿…… 到了中午,皇后这边看了看,丽质这里嚷着要去酒楼吃饭!皇后叫来贴身宫女去找各位公主们!一群人直奔酒楼…… 这里全是程鸿培养的厨娘,用的是炼钢厂压制的炒锅!还有程鸿忙里偷闲轧制的豆油!一个个煎炒烹炸熟练无比,可以说现在这的厨娘比程鸿家里的大厨做菜都好吃! 这边东阳公主手里拿着一把肉串儿回来了!见到长孙皇后连忙施礼,说到:“儿臣见街边有家卖烤串的甚是美味,所以拿回了一些孝敬母后!”说完怯生生的递出手里的烤串,眼睛渴望的看着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看着东阳公主,接过烤串吃了一串其余的分给了众公主:“东阳有心了,这小零食甚是美味!”东阳听完长孙的肯定眼睛眯成了月牙! 这时候菜开始上来了!几桌子煎炒烹炸的都是前所未见的菜式! 这里面也就长乐和二丫经常吃到,两个人又在程鸿的影响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食不言,武二丫还要在皇后面前克制,这边长乐根本就不知道克制为何物! 问着姐姐妹妹们都去哪玩了?玩什么了?谁下棋好啊?除了在烤串和小吃店吃了一圈的东阳公主以外长乐几乎问了个遍! 为什么不问东阳?看东阳吃饭时候一副想吃吃不下,赔大了的表情你就知道她几乎都没出小吃街! 这边在长乐的带领下也渐渐的放开了!一个个边吃边聊!主要是皇后难得见她们这么开心,就随着她们了!倒是对她们所说的棋牌室蛮感兴趣的! 吃完饭带着众人去棋牌室看看!听武二丫讲着规则随便和妃子们搓了两圈,兴致缺缺! 这边李丽质看出来说到:“母后,儿臣倒是知道个解乏的地方!母后想去看看吗?”这边皇后来了兴趣:“哦?!哪里?”李丽质指了指旁边:“洗浴中心!那里按摩可舒服呢!母后走啊!去看看!” 八十四章 大唐的新东方吗? 李二处理完政事已经三更天了!这几天关于银行铁路还有商队的都是新兴的产业,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所以李二也有些挠头! 揉了揉太阳穴跟旁边的太监说:“摆驾,去皇后那里!”这边太监说:“回皇上,皇后今夜不在宫中!” 李二一愣,我说缺点什么呢!以前这时候皇后早就熬银耳莲子羹给自己送来催促自己休息了! “那去杨妃那里吧!” “回皇上,杨妃也不在宫中!” “嗯?阴妃呢?” “回皇上,今天所有的贵人都不在宫中!” “怎么回事?” 太监哆嗦着说:“今日皇后娘娘领着公主和众贵人去女人街,天亮时长乐公主派人捎话回来,娘娘和众贵人在那个什么洗浴中心睡下了,所以都没回来!” “什么?都在外面过夜了?” 太监没敢接话,李二摇了摇头:“这叫什么事啊!”说完回头进了内间~今晚皇上睡书房…… 怎么回事呢?还得从长乐拉着长孙皇后去洗浴中心说起…… 长乐拉着长孙皇后,汗蒸洗浴,足疗,精油按摩,一通下来不知不觉的长孙就睡着了! 一群娘娘来叫,又新奇的体验了一番,公主们乐得在外面撒欢儿,等长孙皇后醒来时已经敲完静街鼓了! 暗道一声:坏了!这么晚了还没回去,而且看了一圈,好像挂的上牌的妃子都让自己带过来了!那皇上今天岂不是要睡书房了? 想到这里暗自笑了一下:够荒唐的。还有就是程鸿,这小猴子怎么想出这么多花样来?哎!反正也敲了静街鼓了,明天在回去吧! 想到这里让贴身宫女叫醒大家!先去吃个饭然后去旅店睡觉!一行人收拾收拾出门以后看见又是一个景象:街上灯火辉煌,简直都赶上元宵灯会了!照的整条街都通亮,不知道这要废多少灯油! 吃罢了晚饭,去旅店皇后才发现:这旅店开的确实很有必要!因为不光她们误了时间,至少一半以上的诰命都在这里!都逛忘了…… 程鸿这里正在帮商队做最后的准备,一个个的叮嘱:“不行就撤!边跑边打!”一群人拉着烈酒,山寨铁锅,铁渣炉子,茶砖,丝绸……准备上路了! 各家的长子亲自来送,李承乾和李泰也来送李恪,李恪望着宫门方向,他多么希望母妃能送自己一下!哪怕是在宫门前看一眼也好! 人一队队的开拔,心里有留恋,有希望,有意气风发……五味杂陈! 李恪这是最后一队了,前面房俊拿着程鸿专门给他打造的三尖两刃刀说到:“蜀王,该走了!” “你先走吧!我在等等!” 房俊应了一声带着队伍开拔,李恪眼神渐渐的由希望变成失望,刚要转身,一顶小轿飞快的跑来,旁边跟着一个太监跑的呼哧带喘的,远远的看见李恪,眼睛一亮:“等等!蜀王殿下等等!” 听太监这么一喊轿帘掀开了一角,李恪看了眼睛一亮,跑了过去,轿子落稳上面走下来一位凤钗妇人!料想便是李恪的母妃前隋的公主杨妃了! 李恪连忙跪倒:“儿臣不孝!连累母妃担忧了!”杨妃道:“快起来,我儿有出息了!这是母妃在小时候你外婆赐下的平安玉坠,是大德高僧开过光的呢!我儿这一路不知是否凶险,带在身上……” 说到这里杨妃泪流满面,却是说不下去了!李恪接过玉坠给杨妃磕了三个头,红着眼圈抽了一下鼻子,转身向队伍追去! 杨妃这里看着李恪远去……李承乾,李泰,程鸿过来给杨妃见礼!杨妃这里擦了擦眼泪:“倒是让太子殿下与魏王见笑了!这位想必就是长乐的驸马程鸿程侍郎了吧?倒是常听恪儿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程鸿连忙拱手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杨妃又望了望李恪出去的方向:“今日妾身感不适,就不多停留了!”说罢转身上了轿向宫门方向去了…… 程鸿这边送走了杨妃。李承乾撞了一下程鸿:“想什么呢?听说昨天那条街灯火亮了一夜?” 程鸿点了点头:“那条街是十二时辰营业的!你没听侯杰说他在里面还有个旅店呢吗?” 李泰道:“知道,知道!据说昨天母后就是住在侯家的旅店的,你倒是有先见之明!昨天满朝的诰命至少有六成都是在旅店过的夜!” 程鸿听了一阵无语:我说杨妃咋不像是从皇宫那边出来的呢!估计昨天都是住在女人街了吧! 这边李承乾问:“那么多人逛了一整天,估计钱没少赚吧?”程鸿摇了摇头:“我还没看,这今天一早着急送他们出城嘛!但估计多不到哪里去! 因为有母后在多少还要克制一下,估计等母后回宫了今天或明天会有好多人!一个月以后会营业额慢慢降下来!趋于稳定!” 果然,等皇后吃完早饭带着公主嫔妃们回宫以后各种没得到邀请的世家小娘和贵妇们都来了!这么说吧外面的长桌店根本就坐不下,结果两边的街边棚火了! 能跟着跑外的小厮哪个不是机灵鬼?这机灵鬼就不可能没有钱吧!再说了看人家家奴小厮的拿着赏钱去长桌店听评书,你好意思不给吗?又不多!带个个小厮加上轿夫或车夫才一个小银币就让他们乐呵一天,谁能差那点钱丢了面子? 再说了还不一定给的到,早有一群富商的女眷告诉自家管家拉走招呼他们了!毕竟拉关系可不见得什么时候都拉的上的,走夫人路线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这边程鸿拉住急匆匆的李泰:“那么急干嘛?”李泰瞪着眼:“怎么能不急?铸钱,换钱,柜坊接手哪个得忙?” 程鸿这边拉着李泰:“慢走,慢走!人够用吗?” “怎么能够用?外面招来的连个账都不会记,也就数个钱报个数!连这几天的查验职员都是我亲自带的! 而且还要把大部分人都派到杜荷那里,他那里人更缺!数钱都有数吐的了!还不如房二呢!” 程鸿眼睛一转:“我倒是有个法子!”李泰急忙问:“什么法子?” 程鸿道:“咱在长安办一所学校吧!找那些贫苦人家的孩子,定向培养。不收学费,等学成了以后,去你银行上班,在把学费补上!一般的呢去银行,若是人才呢咱重点培养!” 李泰道:“等你培养出来,我不得累死啊!”程鸿摇了摇头:“总比没有强吧!再说了,这才两个银行,将来铁路公路修到了江南和定襄呢?你那时候才叫累死呢! 所以我说啊,不管是职员还是保安,你都得多训练,要不然开一个你就乱一阵!” 李泰挠了挠脑袋:“当初本王怎么就上了你的当了呢!烦人死了!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八十五章 筹备 女人街这边都交给了春雨,香水那边由夏风盯着,李承乾对其它坊市跃跃欲试,李泰在为账目焦头烂额,程鸿在干嘛? 这边程鸿在炼钢厂这里正热火朝天的准备盖学校,渭县的乡民一听说要盖学校都跑来了!这主要有两点,第一吧程鸿要求盖的东西从来就没差过钱!第二呢,这学校盖在这里万一有人看中自己家的娃让进去当书童呢?就是没人相中听个墙学两句也行吧! 程鸿看着一群人到来倒是很欣慰!告诉他们一切照旧,并且盖完以后家里有适龄的娃都可以来念书!不用交学费,学费银行给出了!等念好书以后去银行工作! 那可是吃皇粮的门口!工作时候在把念书的钱还上就行,一个月扣五十钱扣一年算还清!银行账房先生一个月可是有五贯钱的俸禄的! 一听这话工匠们都乐疯了,一个个铁锹都轮出风声来了,还死活不要工钱!用他们的话说:有地方能念书就开天恩了!为我家娃建的学校怎么还能用驸马爷掏钱? 程鸿这里好说歹说总算把钱给了出去!这群人!实惠人啊! 程鸿信步走到码头,边上的抗包工和程鸿打着招呼,这几天程鸿算是和他们混熟了,要是以前虽然感激程鸿但也只敢远远的毕恭毕敬的行个礼。毕竟这年头纨绔的名声可不太好!也就自打那次太上皇事件以后各家开始约束自己的子弟名声才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起色! 程鸿微笑着回应,进了一家肉夹馍店,店主是曾经在工地上做过饭的李寡妇。李寡妇正在忙着烙饼切肉,旁边小豆子眼尖一眼就看见程鸿,连忙跑过去:“程家阿兄!” 李寡妇抬头一看,恩人程鸿,连忙擦了擦手,拍了小豆子一下:“怎么和恩人说话呢!” 程鸿摆了摆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小豆子一句程家阿兄我听着甚是欣喜!”小豆子这边扬脸看着母亲,这边李寡妇摸了摸小豆子的脑袋:“恩人,吃些什么?我这就给你做!” 程鸿看着小豆子油光发亮的脑袋……,“哦!吃先不忙!有些事儿跟你说一下! 你看哈,那边新盖的学堂我在里面想教孩子一些东西,学成之后呢可以去银行上班的,那可是吃皇粮的,再不济学成了也能回家帮你算个账什么的不是吗? 而且如果学习好的话是可以考状元的!学费什么的是不要钱的,等上了银行的班从工资里扣钱还给学院!一个月扣五十钱,一年算还清,要知道银行出账的月钱可是五贯的! 我看小豆子年纪刚好,人又机灵,肯定能学好,另外毕竟我在这片不熟,谁家有多大的孩子也不知道,你看你能不能给通知一下! 还有,那里不光招小子,小娘也可以学习!由武家小娘教授知识!” 李寡妇感激的手都不知道放哪了:“恩人菩萨心啊,我代大家谢谢恩人了!”说完就要跪下! 程鸿这里连忙起身避开:“不必如此!你这还让我好好坐一会儿不?这么大岁数给我跪下那不是折我寿吗?” 李寡妇一听这话连忙起身:“可不敢,可不敢!恩公长命百岁! 上学这好事我肯定通知到了!可是~这小娘上学就不必了!学了也没什么用!” 程鸿脸一沉:“怎么没用?不说别的,长安城里女人街全是女掌柜的,一个月月钱十来贯,里面的伙计也都是小娘,月钱最少的也有七八百钱! 再说,若是你家小娘将来嫁给高门大户,连账本都不会看岂不是被欺瞒? 再说了,那边河上羊毛坊在有俩月就开工了,织工月利最高不过七百钱,熟手八百,若是当个班头月利至少一贯两百钱! 再说了,万一以后家里开个小店铺什么的谁会娶一个连账都不会算的婆娘?也就咱码头心善,没人糊弄你们这群孤儿寡母的,要不卖胡饼都得一个一个卖,多了都算不过来!” 这边李寡妇眼泪吧嗒吧嗒的就下来了:“我也知道小娘念点书在婆家也硬气!可是终究将来是婆家人……” 程鸿说到:“那个家的小娘是嫁一个种地的汉子好呢还是嫁一个小地主家好呢?人家小地主家会娶一个连账本都不会看的小娘当大妇吗?” 李寡妇想了一下:“中!我听恩公的,码头这一片不管是小娘还是小子都去念书,谁不去抽死她!” 程鸿道:“这就对了嘛!等学堂开学了,上午是小子们上课,下午是小娘上课!到时候别记差了,都来啊!别认为小娘读书没用,女人街那里逛街的都是朝中的诰命,皇后有时候都去呢!可不是什么贱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可不算抛头露面!” 程鸿说完起身走了! 这边李寡妇挂起歇业的牌子带着小豆子急匆匆的通知大伙去了…… 程鸿摇了摇头,这女人学文化任重而道远啊!当年武则天即使当了皇帝不也是被人写了个乱七八糟?谁能想到当年武则天只是武二丫萌萌哒?走了!回家!等学堂和别院建好了再来吧!打马回了长安城…… 到了小院,武二丫正在秋千上发呆,见程鸿进来看了一眼没理他,程鸿笑着过去狗腿的给武二丫晃着秋千。 “二丫,求你一件事呗!” “什么事啊?” “我在渭县盖了个学堂,学堂里不但有男孩学习,下午小娘也会来学习,我想让你去当你先生!” 二丫一听这话眼睛都放光了,这还是程鸿在让二丫培训女人街员工的时候发现的,武二丫学东西贼快!聪明,举一反三,而且好为人师!拿着小棍背着手,迈着方步带派着呢! “都教什么?还有有好处吗?” 程鸿……啥时候都不忘了要好处:“好处,我这里有什么你也知道!要不我帮你揍武元庆!” 二丫翻了个白眼:“揍他再说,我要好处,就是你给他们做的那个钢弩!” 程鸿……这年头都玩钢弩了吗?程鸿道:“那不行!万一你射到人怎么办?再说那东西太大你拉不开!” 二丫气愤:“就说你给不给吧!我试过我拉的开!就是得架在三脚架上才能发射!” “谁给你试的?那东西那么危险怎么能让你动?” “你别管谁给我的,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程鸿思考了一下:“你如果答应我不用那东西对着人我就给你做一个小一点儿的!” 武二丫连忙点头:“可以!可以!但是小的要做俩,而且射程也要和大的差不多!最多不许差二十步!” 程鸿……你咋知道我想给你做个射高粱杆儿的?好吧!反正这年头刀剑都是玩具,也不差这一个! 程鸿点了点头!二丫立刻眼睛弯成了小月牙!然后问到:“都教什么?书准备好了吗?” 程鸿???对啊!教材还没有呢!赶紧吧…… 八十六章 商队薛延陀篇 商队在长孙涣和柴令武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唐边境,再往前走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了!商队在这里做最后的休整! 这里是春天的时候程鸿拍卖的那块地,靠山面水地块不大,除了种了些豆子以外只圈养了一点儿的牛羊马匹,然后就是盖了长长的一溜牲口棚子,还有仓库和旅店! 前天柴令武和长孙涣特意去了一趟柴绍那里,长孙涣带着几个家将去混了个脸熟,然后拿出了皇上的手谕递给了柴绍,上面写着这次商队的目的以及让边关守将便宜行事! 柴绍详细的了解了一下商队的事情,连声呼:“我儿有出息了!”还说等回长安要好好请程咬金喝上一杯!并且鼓励了一下柴令武。第二天走的时候柴绍亲自站在城头送柴令武出城! 柴令武也第一次感觉到父亲并不是不爱自己,只是把爱深深的藏着!看着父亲那花白的头发柴令武第一次觉得父亲老了!却依旧挺直着脊背,端着马槊在戍边,还不是为自己和大兄搏前程和资历? 想想以前自己在长安游街打马,四处闯祸可真够混账的! 柴令武看着城头的父亲,扭头带着眼泪和决心走向了草原,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人的成长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话说长孙涣和柴令武俩人喝着小酒聊着天:“你说,程大郎要羊毛有什么用?那玩意儿都是草原上烧火都嫌着的快的玩意儿!别到时候让人当成傻子了!” 长孙涣抬头看了一眼柴令武:“程大郎的智慧哪是人能比的了的?谁把他当傻子才是最大的傻子!你没看那炉子和铁锅吗?还有那炉桶子打造的刀,还不如高粱杆呢! 我就纳闷了,一样是铁,怎么炉桶子的铁打造出来的玩意就跟高粱杆似的,这要是上战场谁碰到拿炉桶子打造成刀的人那简直就是白捡军功啊!” “就是,就是!他这脑袋怎么长的呢!你说咱要是也走个几万里是不是也能和程鸿一样?” “拉倒吧,这次去草原我都不爱去呢!你说咱这一头扎进薛延陀想想就肝颤!” 柴令武斜了长孙涣一眼:“废柴!你这才到薛延陀,我还得去靺鞨呢!要不是程鸿三令五申不许我往北走我非要猎个白熊回来不可!” 长孙涣也斜了柴令武一眼:“拉倒吧!还往北去,没听程鸿说吗?咱们这次谁死的人多了谁就是废柴,你要去背面肯定会死人的,难道你想当废柴?” 柴令武火了:“我这先护送你个弱鸡去薛延陀你还说我废柴?脸呢?” “你不护送谁护送?兵都是你练的,东西都是我找的……” 俩人笑闹了一阵睡下了…… 长话短说,由于这一面草原上颉利刚刚被抓回去,整片草原还响彻着大唐的威名,而且薛延陀刚占了颉利底下小部族的草场,正在消化地盘,暂时也不敢捋大唐的虎须,所以这一路还算安定! 长孙涣和柴令武加起来也有三千的战兵呢!而且路过边关的时候柴绍特意给柴令武派了五百带路亲兵,在加上赶车的怎么着也有个五千来人,这还是有战兵客串赶车的,要不还能更多! 这么多人走在草原上莫说是小部落,就是中型部落也得绕着走!还打劫?不打劫你们都算大唐仁义了!所以商队所过之处如同过山老虎一般,都跑了! 气的长孙涣直蹦哒“遭瘟的玩意!我们这是来卖你东西的!跑个毛蛋啊!”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薛延陀可汗听见唐军直奔金帐而来,吓得薛延陀可汗酒杯都掉了! 问到:“唐军一共来了多少人?” “车马加一起大概有五六千吧!” 薛延陀可汗纳闷了:这五六千怎么还有车有马啊?:“不是轻骑突进?还有没有后备军队?” “没有,好像他们还抓了几个小部族,听说是来和咱们做买卖的!” 这边薛延陀可汗一把把酒壶扔到探马的脑袋上:“什么都不知道你探的什么?”然后又高喊:“明天整军,点两万金狼骑,咱们去会会唐军,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这天中午长孙涣和柴令武正聊着天,斥候来报:“报!北方二十里发现薛延陀兵马,看样子是金狼骑,大概有两万左右!” 柴令武长孙涣一听下令:“停车!等着他们!结圆阵!骑兵进阵,马车摆在外围!” 一群人得令以后,“哗啦啦”结成了圆阵!等了一阵,薛延陀的骑兵远远的呼斥而来! 一直跑到阵前一箭之地才停下,对面正中间是薛延陀可汗的大旗,下面的正是薛延陀的真珠可汗夷男! 这边柴令武问长孙涣:“能打起来不?” 长孙涣小腿都抖了,这可是要玩儿真的了,也没见过这阵仗啊!又看了看柴令武:“屁!他敢打?咱这几千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们两万人也就是送菜的命!这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 不信你单人独骑过去看他敢动你不?他若敢动你一根毫毛这边小车弩不把他射成烤串!” 柴令武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等着,兄弟们,看柴家二爷爷去会会他!”说罢让前面的车阵让开一道缝隙打马过去了…… 这边长孙家的管家说:“二郎,这阵势真打不起来吗?” 长孙涣:“谁知道啊?赶紧吩咐下去,车弩都给我瞄准夷男那老小子,敢动柴家兄弟就射他!” 这边亲兵得令连忙把命令传下去!长孙家的管家傻眼了:“这要是真打起来怎么办?你这不是坑柴二郎吗?” 长孙涣摆了摆手:“甭废话了!若是打在这种情况下咱胜算不足二成!咱们这群兵可就那五百亲兵见过血,这三千多都是连血都没见过的! 若是都见血我倒不怕他们,现在就得有个人顶着上去了!用程鸿的话说,这叫空城计!” 老管家慌了:“那柴二郎根本不知道啊!万一空过头了怎么办?” 长孙涣说:“那更好!不知道才能让夷男摸不到底细,柴二郎正好!若是我腿肚子都哆嗦了还不敢去呢!快扶我一把,别让我掉下去!” 老管家:“二郎,你让别人扶吧,我也软了!”…… 这边柴令武还不知道自己被长孙涣卖了呢!跑到两军中间:“吾乃大唐皇家商号北路总领,左武卫大将军柴绍之子柴令武,奉吾皇之命与薛延陀互通有无,还请真珠可汗前来搭话!” 这边夷男愣了:这单独一个人就敢来?半箭之地若是我下令不把你射成刺猬?再说这大唐皇家商号北路总领是个什么官职?这柴绍我是知道,打仗超狠的,而且只要是柴绍守的城你就别想攻破! 他是柴绍的儿子?奉唐皇之命? 真珠夷男在那想了半天总算捋清楚了:不是来打仗的,还真是来做买卖的!…… 于是骑马上前…… 这边长孙涣舒了一口气:“得了,打不起来了!,把弩箭都拿下来吧,别谁一紧张射出去可就冤枉大了!” 这边夷男和柴令武一通交涉总算讲明白了!别看兵多,就是商号的护卫,真是来做买卖的!那走吧!先去牙帐,就这么一把人,反正你也翻不出什么花来,金狼卫开路,车队又展开向牙帐蜿蜒而去…… 八十七章薛延陀篇(二) 夷男可汗拉着柴令武,后面长孙涣跟着车队,走了一阵以后长孙涣彻底把心情调整过来了!又是一个翩翩贵公子! 车队里的新兵也不在紧张,好奇的张望着四周!长孙涣下令:“别乱看!丢人不!拿出气势来,别跟个土鳖似的!” 命令传下去,一群人收敛了好奇心,强军的气势立马就起来了,这边金狼骑看着暗暗心惊:这铠甲,这壮汉,这得多少人能兑一个啊!听说是做买卖来的,也不知道铠甲卖不卖…… 这边柴令武和夷男边走边聊,夷男听柴令武说大唐皇帝是他舅舅,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幸亏自己没上来就打!这要是打坏了自己的薛延陀等着搬家跑路吧! 有听说后面领队的是皇后大兄家的孩子,差点没吓瘫了!这年头纨绔都不在自家地盘玩了吗?,你这要是半路被谁截杀了我这哭都没地方哭去! 柴令武一听这话:“没关系,出关时候家父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救援!我们这几千别看人不多,没个几十倍的兵力你是别想拿下,坚守个一半天援兵就来!” 这边夷男听了更无语,怎么觉得你这是故意让我打你好灭了我呢?于是夷男如同运鸡蛋一样把这俩皇亲让到了大帐! 晚上夷男自然大摆宴席宴请长孙涣和柴令武,篝火点的通亮,一群胡服女子跳着草原上特有的舞蹈,夷男的得力干将作陪,倒也不失礼节! 但是酒菜就有些单调了!酒还算可以,三勒浆,菜就完了,烤全牛,烤全羊,烤羊羔,烤牛肉…… 唯一一道煮的是煮茶叶!扔到大锅里煮的黑乎乎的,这玩意能吃?柴令武和长孙涣看着就反胃了!这还不如行军粮和大锅饭呢! 这边夷男心思,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赶紧把你们答对乐呵的送走,我也好省心!你们爱死哪死哪去,别死薛延陀地界就行! 夷男让胡女给倒酒,这边长孙涣端起酒碗闻了一下,把酒碗放到了桌上向身后叫到:“管家,把咱们商号的酒拿来给可汗尝尝!多拿点儿顺便给各位头人尝尝!” 管家听完转身过去拿酒了!这里长孙涣起身拱手:“可汗,你这三勒浆虽好但是比起中原的烈酒还是差了点儿,等会儿管家拿来给各位尝尝中原的美酒!” 夷男诧异了一下,比三勒浆还烈的酒?有吗?“那本可汗可要好好尝尝了!”难道他们真的是做买卖来的? 一会儿老管家带着几个军士把酒拿回来了!拍开泥封酒味就飘出来了!那叫一个香!这边管家给夷男和头人倒上,这酒清澈见底,若不是酒香扑鼻还以为是一汪清水呢! 长孙涣和柴令武这边倒的都是二十几度的,他们那边都是四十五度以上!这都是长孙涣早就安排好了的!呵呵!不喝死你们这群蛮子算我输! 这边长孙涣举起酒碗:“大汗以及诸位头人,天可汗见诸部落过得实在清苦,所以派商队前来行商互市,互通有无!乃天大的善举,所以这一碗敬天可汗!” “敬天可汗!” 一群人还当三勒浆呢!一口闷一碗?呵呵!一口下去就觉得酒气顺着鼻子直通眼睛!脸红脖子粗的噎下去“好酒!这酒才是爷们喝的酒!” 夷男这老小子连眼泪都出来了~呛的!还一个劲儿的说:“好酒!好酒!” 这时一个头人顺下这口酒气抬头问道:“既然你说你是行商的,不知道这酒多少头牛羊马匹!” 长孙涣道:“羊十五,牛一头换两坛!也可以用羊毛换,羊毛一万斤换一坛!这酒叫御酒,在长安那可是天可汗喝的酒!可不是一般人喝的起的!” 这群头人听羊牛还没太在乎,毕竟他们有多少牛羊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太多,数不过来啊! 但是听说还可以用羊毛换就有点儿直眼了!怎么着?羊毛还能换钱?这以前都是烧火的玩意居然能换钱了?一下气氛就热烈起来! 长孙涣看旁边柴令武比了个二,微微点了点头道:“当然,这得是送到定襄的价钱,如果我们商队来收得加价二成!毕竟深入草原人吃马喂的也不少消耗呢!具体怎呢做你们自己决定!” 这边头人们开始用突厥语开始互相交流了,真珠可汗一看,这怎么的?要跳过我!于是跟长孙涣说到:“今天咱们只喝酒,不论买卖,等明天总领把东西都拿出来咱们一起换!顺便开开眼!” 要说还是夷男有心眼儿,一群人喝着高度酒没一会儿全趴下了,除了柴令武和长孙涣以外就剩夷男一个没醉的!柴令武和长孙涣是因为酒的度数不高!夷男纯粹是因为这老灯偷奸耍滑,没喝多少! 这边夷男把柴令武和长孙涣请到了大帐说到:“两位总领,这事儿办的有些不地道了!在我的地盘换东西怎么也得经过我的同意吧!” 这边柴令武在背后摆了摆手!长孙涣立刻就雄起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你薛延陀要裂土为王?当天可汗的兵马不利乎?” 真珠夷男也酒气有点上涌:“你个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欺我!当我金狼骑刀锋不利乎?” 长孙涣上前一步撸开袖子,里面漏出精巧的臂弩,直指夷男:“老小子,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大不了同归于尽!” 这边夷男傻眼了,虽然不知道长孙涣拿的是什么东西,凭借多年的经验,夷男有一种被独狼盯上的感觉,这绝对是一个要人命的玩意! 这边柴令武说到:“长孙总领,莫要忘了正事,别忘了皇上交代的任务!夷男可汗也不要那么大火气,毕竟咱们以前在长安蒙父辈余荫无法无天纨绔惯了!消消气,消消气!” 这边夷男也反应过来了,他还真不敢把这两位怎么着了,一个是皇后的亲侄子一个是皇上的亲外甥,更何况柴绍就在边关…… 恼怒的坐在大帐:“我并非想裂土为王,可是毕竟薛延陀部归我管辖,你们如此行事,让我如何自处!” 这边长孙涣也放下臂弩:“大汗若如此说,事不就好办了!要不咱就这么着,我们皇家商队只认你,草原这边不管是牛,羊,羊毛都由你运到定襄!这两成利给你一成,另一成算是给守军的辛苦钱,直接交给边军就行!你看如何?” 夷男开始哭穷:“咱薛延陀苦啊!年年冻死的牛羊马匹无数,这几年年头又不好!你说运到省两成,怎么忍心还要我一成?” 长孙涣这边也开始演:“我这商号看着风光,可是也很难办的,边军上头哪路不得打点?而且你交接边军我这不打点好了人家能和你交接吗?到时候我敢保证他一点儿都不卡拿你的,要不直接给你二成,你自己和边军谈!” 夷男想了想,好像自己在边军那边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又哭穷:“哎!别看我这大汗当的表面风风光光的,可是暗地里谁知道有几个想占我草场的?边军毕竟和你们比较熟,你看看在我这些年忠心耿耿对天可汗的份上,你在给点儿!” 长孙涣这里开始叫屈:“天地良心呐!我这都是赔着钱来的,让出一成都是我自己的利润!边军启示一成就能打发的?毕竟刚才一时冲动,让你一成已经算是赔礼了!再说了,大汗我这边全让你收购,你加点价钱这钱不就收来了吗?” 夷男眼珠一转,也对!这回看谁敢和我阳奉阴违!谁敢我就不收谁的! 这边柴令武连忙跟上了一句:“长孙总领,若是可汗加价多了怕是要有别的领过来收羊毛交易了,咱只是北领的总管,还有西北领的呢!西北领早就看咱们不顺眼了,别被他给吞了!” 长孙涣说到:“看见没!我这也不太好做的,大汗也得给我点面子是不是?” 这边夷男点了点头:“好吧!一成就一成!” 这边长孙涣柴令武看他答应下来俩人心里暗道一声:成了! 八十八章薛延陀篇(完) 夷男说到:“那事不宜迟!咱们先看看货去吧!也让我心里有个底!” 长孙涣道:“那是自然,这交情归交情,但在商言商,货肯定要让你看的!但是今天这天色,还是明天吧!” 夷男心道:明天?明天可就不是我一个人看了!到时候明目张胆的加价你让我怎么加?到时候即使我是真珠可汗也压不住啊! 于是连忙说道:“还是看看吧!若是不看我今天这觉都睡不好!” 柴令武点了点头:“好吧!看看吧!早晚的事!反正回去除了睡觉也没啥事!” 长孙涣点了点头:“也行吧!大汗,请吧!” 一行人去了商队安营扎寨的地方,只见车在外面围成了一个小城墙,夷男也算兵家大家,仗也打过不少,还第一次看见用车当城墙的呢! 但是这方法倒是不错,只不过这方法只适合汉人,因为只有他们喜欢住在城里,以城墙为依托大量的杀伤敌人,草原人还是喜欢骑马劫掠呼啸而过! 这边柴令武和长孙涣把夷男让到了大帐坐下以后长孙涣叫到:“管家!把兑换的样品都拿来给可汗看看!” 管家应了一声,下去拿东西去了!打量着四周虽然一样的大帐可是这里的大帐内饰却精细了不少,各种诗画挂在帐内,金玉装饰倒是不多!小案上是笔筒和宣纸!一块玉蟾蜍的镇纸放在纸上! 其实这都是长孙涣设计好的,比金玉肯定比不过你个土豪,咱就来你没有的,诗画你懂吗?你满屋子金玉比不过我一幅诗词,看见没?那可是皇上亲题的!见过吗你?金玉再多你也是土豪! 果然夷男进到这帐内立刻就有点缩手缩脚了,很怕被人说不懂文化,没有礼貌!果然这主战场是有胜算加成的! 不一会儿管家带个几个人把东西搬进来了!第一件儿当然是酒了!丝绸,布匹,茶叶倒是好说这些都见过,下面的东西就让夷男眼前一亮了! 铁锅!这东西在草原可是稀缺货,要知道草原上箭头大多都是骨制的呢!铁炉子和炉桶子,这玩意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看那么大一坨铁在那就赚了! 于是问到:“这两个东西和铁锅怎么换?” 长孙涣一看:果然!只有铁才是草原人的亲爹!“这是炉子,冬天取暖用的,和炉桶子是配套的,可以烧羊粪牛粪和蜂窝煤!管家!把炉子架起来让大汗看看!” 管家这边连忙吩咐人架炉子,一会儿炉子架了起来,烟顺着炉桶子拍到了外面,除了刚开始时候冒了点儿烟以外只见火在炉子里跳动! 这时候夷男也看出门道来了,有这玩意别的不说,冬天手底下的牧民肯定能少死几个,这可都是钱啊! 这边管家把炉盖子勾下来,把铁锅填上水放到上面,一会儿的功夫水就开始冒气了!锅薄啊 夷男看的眼睛都冒光了!“这炉子怎么换?” 长孙涣说到:“不多,不多,这东西属于半卖半送!另一半钱天可汗已经给了,到时候换的时候你可要说一声,别昧了良心! 铁锅呢两只羊或五百斤羊毛,炉子四只羊或一千斤羊毛,炉桶子一只羊换五节,用羊毛换的话五十斤羊毛一节!” 夷男一听,白给的价钱啊!谁差这几只羊啊,一家牧奴怎么也能管好几千只羊呢,冬天穿的羊皮袄都值炉子价了,合适!太合适了!至于赞扬一声天可汗,这能怎么着?赞扬一声省了一半的钱!这买卖哪找去? 长孙涣暗道:这傻子怕是不知道舆论的力量呢!等着吧!等你所有的牧奴都赞扬天可汗的时候谁敢拿刀面对天可汗的军队? 夷男说到:“这些都是不限量的?”长孙涣点了点头!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于心不忍这边柴令武说了一句:“炉子的铁是不可以锻造刀兵的,若是重炼跑了铁气会变成黄土的!” 夷男点了点头,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两说着了! 这边长孙涣看着夷男一副赚大了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亏大了,于是说到:“可汗,羊毛可羊毛,你别弄那些羊粪杂草掺杂的羊毛,我只要羊毛!那边有木头羊毛梳子你最好买点发下去!” 这边夷男点了点头满口答应:“肯定是纯羊毛,反正羊毛也是没用的东西,能换个石头都算赚了……” 柴令武……我怎么觉得刚才的善心发的有点傻呢! 三个人在帐篷里谈兑换比例,一会夷男哭穷,一会长孙涣表演,俩人在那飙着戏!一个是多年的老野猪,虽然蠢点儿但是见的多啊!一个是刚出头的小狐狸,品种在那摆着,虽然见识的少,但是那脑袋快着呢! 一通谈论下来,柴令武只能在一边看着学着,对于装相来说,整个废柴班长孙涣称第二没人敢排第一!虽然一些语气拿捏柴令武也学过但是要想恰到好处还有的学! 最后一直到深夜,两个人总算谈好价钱,甚至还有时间设定了出手的价钱,明天头人们问起价钱来也不至于俩人说到两岔去! 长孙涣把夷男送到营外,夷男抱拳:“两位总领留步,明天还要两位总领多多帮衬!” 长孙涣拱手:“好说,好说,既然答应大汗了肯定帮衬,以后商队进入草原还要托大汗的威名行走呢!”夷男客气了两句走了…… 这边长孙涣收起了笑脸:“呸!真黑!除了酒水以外这老货最少加了三成,炉子和铁锅若不是我拦着他都敢翻两倍!黑心肝的玩意!” 柴令武摇了摇头:“他哪管那个啊,要说你也机智,临时把酒水加了两成!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程鸿说咱这路指定成功!羊毛在这边真是烧火的玩意!” 长孙涣一愣:“不是你叫我加两成的吗?” 柴令武:“我啥时候让你加两成来着?” “不是你比划的二吗?我以为你让我加两成呢!” 柴令武……:“我比划的那是加两成吗?我比划的那是胜利!程鸿教的!” 长孙涣……:“我以为你让我加两成呢!好了,好了,反正他们也同意了,就当白赚的了!走吧,回去睡觉,都大半夜了!” 俩人往回走,刚走两步长孙涣站住了:“不对!” 柴令武也站住了:“怎么不对了?” “你在帐篷时候摆手是什么意思?” 柴令武回道:“我是让你别起冲突,咱们占不着便宜,没听程鸿说吗?谁敢欺负咱尽量忍着然后回去再找场子,没想到你个小白脸倒是有点儿血性,直接掏家伙顶夷男脑门上把他气焰给压下来了!这次对你我是刮目相看了……” 长孙涣:“我还以为你摆手是告诉我别怕呢!” 柴令武……:“走吧,那也算你是假英雄了!” “等会儿,过来扶我一把!” “怎么了?” “我腿肚子转筋了!” 柴令武……“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那句?假英雄?” “不是!是刮目相看,我决定在刮回来!” 八十九章靺鞨行(上) 薛延陀总算是走出来了!由于有和夷男的协议,一切都有夷男打理然后交到边军,所以也不用长孙涣在这里看管什么,只需要留下了一部分样品。剩下的就交给夷男和边军了! 柴令武和长孙涣分别写了一封信给边军和长安,让程鸿尽量安排出货,省的到时候没法交易!柴令武这边写了交易中有利润是归边军的,让父亲定夺! 长孙涣看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决定和柴令武去一趟靺鞨。夷男这边巴不得他们快走呢!他们走了省着有人说漏了,再说了这里都是比较亲近的部落头人,一些小部落还不是任自己宰割? 但是听长孙涣那意思好像皇家商号还不是一个领的,那就少宰点儿,告诉手下最多不许翻一倍,其余随便! 至于长孙涣这边,夷男欢天喜地的把他们俩送走了,还特意拨出五千金狼卫给长孙涣他们领路,说什么靺鞨都是野人,要小心点儿…… 长孙涣骑着马和柴令武并行:“你感觉怎么样?”柴令武看了看远处的金狼骑:“一群大傻子!”哈哈哈哈! 这边夷男看着远去的商队:“呸!一群大傻子!” 到了靺鞨地界,明显感觉到了不同,这些人远远的看见金狼骑就躲了起来,在山上观察着他们,都拿着粗糙的弓箭或者狼牙棒什么的,这可是真的狼牙棒,木棒上镶着狼牙! 长孙涣一看这也不是办法啊!于是打发金狼骑回去了!商队带着翻译去部落里试试,看能不能交易!毕竟这年头薛延陀的名声在靺鞨可不怎么样! 商队已经深入靺鞨地界百里了!村庄遇见几个,连个瓦罐都没留下!早早的就搬走上山了,你问长孙涣怎么知道的?看啊!两边山里探头探脑观察的好几个,你要是一喊,都藏起来! 长孙涣和柴令武相对而坐!问旁边的金狼骑首领:“你们薛延陀部在靺鞨这边人性这么差吗?都赶上净街虎了!” 柴令武说:“这么下去也不行啊,连人都看不到交易个屁啊!小狐狸,想想办法!” 长孙涣思考了一下:“干脆,咱们今夜就走,先到寨子给他们包围了!然后告诉他们咱们是干嘛的,要不然咱这交易是没法做!” 当夜,俩人点齐兵马连夜赶路,堵在了一个寨子的门口! 天一亮,靺鞨寨子里的人出来伸了个懒腰,搭眼一看:什么玩意?!寨门口怎么来了一堆骑兵?!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扯开嗓子就喊:连滚带爬的往头人家里跑!跑了一条街愣没喊出一句囫囵话来! 到了头人家门口“咣咣”砸门!头人出来以后:“你干嘛?” 这家伙:“你,你,你,我,我,我,那啥,那啥……”头人听了半天没听出说啥来,暴脾气上来“啪”一个大嘴巴,打的那家伙转了一圈,总算把话说明白了:“门口有一大堆的骑兵!” 头人一听傻眼了!回屋里取出弓刀喊:“骑兵来了!骑兵来了!” 寨子里立刻鸡飞狗跳起来…… 柴令武和长孙涣在这边看着热闹,说着话:“你看,从他发现咱们到现在都有一柱香的时间了!他们人还没出来!这要是偷营的话,基本他们都是死人了!” 长孙涣点了点头:“毕竟不是每个部队都叫程家亲兵!咱们这些都是程家亲兵亲手训练出来的!令行禁止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柴令武回头对后面喊到:“打起精神来!虽然咱不是打仗的,但是他们要是敢龇牙咱们就把他牙打掉!” 回过头来又悄悄的问金狼骑的向导:“这寨子只有这一条路进出是吧?别从小路溜了!”这边金狼骑的向导说:“只有这一条路!剩下的即使走他们也不能走,东西带不出去人走了就是个死!”长孙涣和柴令武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在马上等着他们出来…… 大概过了得有半个时辰了,长孙涣都快等睡着了,这边柴令武已经喊了四回打起精神了!寨子里才摸出一群人来! 长孙涣看了一眼,差点没笑趴下!拿个弓刀也就算了,那边那位你拿的是什么兵器?磨尖的烧火棍吗?还有的抓俩石头就出来了,就你这玩意让你打你能打的动谁? 带头的还不错,有一把横刀,可是那横刀都磨没一半了,你确定拿这玩意上战场?最多的兵器居然是狼牙棒和石斧子,这狼牙棒可真是狼牙棒,整体狼牙镶嵌!一点儿铁都没有! 这时候一群人“呜哇”怪叫着堆在寨子门口!寨门是两根横木作的拒马! 这时候柴令武示意长孙涣:“该你出场了!去吧!” 长孙涣点了点头示意翻译跟上:“告诉他们我们是商队,他们可以用皮毛和人参换盐和一些东西!” 这边翻译上前喊话,喊了好一阵,对方的头人反复问:“真的不是来抢东西的?”把翻译气的:“对面的可是大唐的贵族,谁能看中你那点儿东西?他们带来了精美的丝绸布匹,还有盐和铁器,你们要想换就赶紧,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头人这才点了点头,把人群踹散,独自一人向商队护卫走去,心想:死活就看这一下子了,反正对面那些骑兵也不是我们能打败的,若真和他说的一样,别说铁器了,换点儿盐来都是好的…… 商队这边柴令武和长孙冲松了一口气,总算搭上活人了,只要有一个来的就不怕了! 后面一大溜的马车也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由于草原那边都由真珠可汗管理了,长孙涣这里定个价钱放个样品就走了,所以长孙涣这里货源还算充足。 长孙涣吩咐管家接待这个头人,头人看着一大溜的车队就眼晕了:这是多少东西啊? 这边管家先领他看了盐,雪白的盐让头人瞪大了眼睛!还有这么白的盐?得到管家的允许尝了一口,齁的直眨巴盐,愣没吐!然后又看了铁炉子和铁锅,这头人抱着锅就不撒手了!这可是铁的啊! 最后俩人商定价钱,基本是管家定价,头人那边负责点头!完整的灰狼皮一张换一个炉子,或俩锅或二斤盐!人参和虎皮看成色,好的就贵一点儿,差的就便宜点儿! 头领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把管家给弄愣了!这什么意思?头领把衣服脱下来抻开管家这才明白!这头领的衣服是一张虎皮!完完整整的虎皮,但是你至少得注意点形象吧!老兄,你里面可是光着的…… 管家让他穿上他就不,还问管家,这张虎皮能换多少盐。管家实在没办法只得把眼睛放在虎皮上,要说这虎皮可真是够大的,而且难得的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伤口!特别是头皮上的王字清晰可见! 管家也不好意思占太大的便宜定了个十斤盐!而且从旁边的马车上撕下了三尺麻布给头人先裹上,要不太辣眼睛!而且看头人这么实惠多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随手把自己的解手刀送给了头人! 这下把头人乐的,就差没叫管家亲爹了!靺鞨人不会打铁,一些刀剑只能是去战场上偷着捡,去个百十来个能回来十个就不错了!所以他们的每一把刀都是命! 接过刀背着盐,围着布头的头人欢天喜地的跑回寨子…… 到了寨子一群人围上头人,头人这边把解手刀拔开炫耀着,又把盐拿出来然后指了指商队那边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一会儿,一群人“呼啦”一下子跑没了,过了一会儿寨子里拿出了一张张的狼皮,鹿皮,熊皮…… 这下商队彻底忙活开了,直到这时候长孙涣和柴令武才找到了一种商队的感觉!这才叫商队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寨子的人把狼皮褥子都换了盐和铁锅,炉子倒是没换多少,还有人问:“能换刀吗?” 这边长孙涣想了想说到:“刃不超过二尺的可以换!但是要下次才能换!我们在大雪封山前还会再来一趟的!” 这边欢天喜地的跑了,看样子林子里的熊狼虎豹要遭殃了! 九十章靺鞨行(下) 这边长孙涣叫来头人说到:“最近商队就住在这里,你去帮忙通知一下靺鞨的所有部落,能通知到吗?” “可以的,在走一段路以后的寨子是有大角鹿骑的,几天就可以送完信!” 这边长孙涣点了点头,拿出两把横刀:“都通知到,这两把刀就是你的!” 这边头人眼睛都红了!这可是两把横刀啊!昨天那把小刀回去自己试了一下,削木头和割草差不多,这两把刀到手自己害怕谁? 胸脯拍的“梆梆”响,告诉长孙涣:你就等着吧,就是把寨子里的人全派出去也把信给你送到! 长孙涣点了点头:“回去告诉送信的,谁去送信给谁五尺麻布!”这下头人更高兴了,连忙跑出去告诉大伙去了…… 这边柴令武看着长孙管家做买卖,回来以后端起长孙涣桌子上的水灌了两口:“黑!真黑!没想到你长孙家的管家黑到这程度,一张虎皮才给十斤盐!” 长孙涣斜了一眼柴令武:“活该!谁让他不会做来着?落后就要被打,这是第一课学的,看着他们这样咱就得努力了,要不然一张虎皮换十斤盐的就是我们了!” 柴令武点了点头:“是啊!第一课时候程鸿说落后就要被打我还以为离我们很远,今天看到靺鞨这边拿出的都是什么兵器,如果真要在战场上碰见他们,他们除了死没有任何可能!” 长孙涣点了点头:“咱这才走多远!我就觉得悟出了很多道理,怪不得程鸿老是让咱们出去走走呢!这一趟下来忽然觉得长安太小了!当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太没品!” 柴令武深以为然! 长孙家的管家和账房在清点皮毛人参,还有剩下的货物,准备为即将来到的换货高潮做准备! 护卫们加固着防御,擦着兵器铠甲,时刻准备防御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对面寨子里除了一些妇女和孩子以外全都出去报信去了!万事俱备只欠来人了! 放出寨子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带回了扛着毛皮拿着人参的人们,都听说有能换盐的唐商来了,而且便宜的很,整个靺鞨的寨子都沸腾了! 所有人搜刮着能找到的皮毛和人参风尘仆仆的奔向唐商驻扎的地方…… 柴令武和长孙涣刚开始的时候还比较新奇:为什么靺鞨的灰狼长的这么大?老虎的皮毛这么清晰,而且个头都很大?还有熊,熊的胸前带着白色的月牙…… 等到后来最北边的寨子用所谓的大角鹿拉来整车的皮毛时就彻底麻木了! 这大角鹿都赶上西市胡商的骆驼了,宽大的角像手掌一样展开,一个个毛发纠结和怪兽一样!像牛像骆驼就是看不出哪里像鹿来! 要是程鸿在肯定会认出,这是美洲驼鹿,这玩意脾气可不怎么好,而且上能登山吃树叶,下能潜水啃水草! 这玩意一来就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一群人围着这鹿看,旁边的鹿奴极力安抚着有些惊慌的大角鹿,这时候柴令武走过来:“都看什么?没事做是吗?都跟着去搬货!没看那边收拾皮子的都忙不过来了吗?一群没眼力的东西!” 围着的人一哄而散,柴令武和长孙涣带着翻译来到鹿奴的旁边,看着新奇,长孙涣说到:“这可是个稀奇玩意儿,换回去俩送给圣上?” 柴令武点了点头:“行!就是不知道到了咱们那里能活不能活,要不连人一起换走?” 于是让翻译沟通,一阵“叽里呱啦”翻译又找到了他们的头人,这头人可不一般,居然穿着铠甲,虽然有点不合身! 俩人又是一顿“叽里呱啦”,翻译回来说:“他们头人说了,这玩意不好弄,你得出大价钱,至少得两把刀才能换!” 长孙涣和柴令武面面相觑:我俩见识太少了吗?这年头大价钱就是两把刀?于是两个人用两把刀的高价从头人那里换了两头大角鹿和一个鹿奴! 当时头人还想给他们一个大一个小来着,结果这俩货执意要求:就要俩大的!然后在头人惋惜的目光中完成了这次交换! 他们当然不知道,头人想给他一公一母来着,这俩货认为花大价钱了,就得拿大鹿!结果换回了两头公鹿!而且回长安还得意洋洋的说:“用两把刀换回来的!” 这种得意一直到程鸿回来以后,哭笑不得的告诉他们:“你换回来的是俩公鹿,还以为自己赚了是吧?” 俩人羞的满脸通红,曾经得意吹的牛今天都要以牛屁的形状咽回去,并且俩人得到了一个亲切的外号:二把刀! 当然他们现在还沉浸在二把刀的快乐当中!毕竟两把刀才多少钱!这俩玩意多带派! 这天注定是收获的日子,没多一会儿换货那边传来消息:有白熊皮了!刚刚换货的来拿来了一张白熊皮和一个白熊崽子,定价的不知道怎么定合适,所以让他们俩去一趟! 柴令武和长孙涣急匆匆的过去!到那一看“呦呵!”熟人!这不是两把刀头人吗?没成想这小子还真有货啊? “熟人好办事!说吧,这小熊崽子肯定能给你个高价!毕竟活物,回去看个新奇!你那白熊皮就差点了!虎皮也不值一把刀啊你那熊皮你要多少?要不这俩大小一勾还给你两把刀算了!” 这俩货记住两把刀了!那边头人乐的差点没蹦起来!“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感谢地话,最后死活给柴令武半袋子松子! 柴令武推脱不下,又回赠了他一坛酒…… 夜里长孙涣和柴令武吃着烤松子,喝着酒商量着…… 长孙涣说:“咱们带的东西快换光了!最快的是盐和铁锅,丝绸幸亏带的不多,几乎没动过,布匹换了不少,主要是便宜!一张虎皮换一匹布,他们这里老虎又多,所以几乎有虎皮的换的都是布!” 柴令武指了指长孙涣:“你可得了吧,在长安一张虎皮最少得百贯左右,一匹麻布才多少钱?还说便宜!要说也是,这里的东西不管是狼,虎,鹿都大的不得了!而且一个个连个柴刀都没有,真难为他们活了!” 长孙涣摇了摇头:“错了,他们和那么凶猛的野兽搏斗肯定有残废的吧?这些天来你看见他们有老年人和残废的人了吗?” 柴令武摇了摇头:“这倒是没看见!怎么着?” 长孙涣看着柴令武说到:“我估计他们的老年人和残废的人都死了,或者是自杀,或者是被赶到山上!所以说啊,他们活着就是幸运了!咱们换东西给他们,能让他们活的稍微好那么一点,这就叫仁慈!” 柴令武点了点头。这边长孙涣又说到:“我准备下次回来时候带些小刀和其他的东西来,回去问问程鸿,至于炉子,就别带了!这次的炉子直接让夷男来靺鞨边境来取吧! 到时候也给咱们壮壮声势,省着下次再来时候他们在拿咱当肥羊宰,毕竟在连老人和残废都没有的营地没有道理可讲! 这里挨着薛延陀,草原上的羊羔会怕狼和狐狸,但是他不会怕高山上的老虎!他们被薛延陀打的看见骑兵就跑,还是薛延陀吓他们管事儿!” 而这边二把刀首领也在和一群人研究着:“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黑水部肯定不参与这次打猎!不说他们的铠甲兵器,就冲他下次还能带来刀和盐我就不能打! 这次你打了,咱们无非抢回一些兽皮,下次他肯定不来了,你去哪换这么便宜的刀和盐?虎皮虽好却只能一个人穿,布匹虽然薄点但是能穿好几个人!所以如果你们打猎这群商人就是和黑水部,和整个靺鞨翻脸!话说到这,你们看着办吧!”说完二把刀首领走了…… 剩下一群首领不是人少就是怂,但又眼红那些皮毛!所以一群人决定:跟上去看看,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回来! 九十一章 这脸皮能当城墙 柴令武和长孙涣在靺鞨是过足了商瘾,但是不得不往回走了!因为货已经换没了,要不是柴令武拦着估计长孙涣连军备都敢给换了! 这货彻底换疯了!皮毛太多,不光皮毛,就是像样的人参都换回来好几车,要知道这在长安可是论根卖的!而且还都是豪门大户才买的起!普通人?呵呵,人参根须你都买不起! 这可不是后世人工栽种,高丽参遍地的年代!还有虎皮,这可是东北虎皮,不是在长安地界那些华南虎能比的,还有程鸿所说的白熊皮! 另外就是“熊孩子”,自从二把刀首领用一只白熊孩子换了一把刀以后,商队就陆陆续续收到了好多熊孩子!黑熊的,还有老虎的……结果这俩货来着不惧,你带来就换!差点没把商队换成动物园! 直到有一只小老虎冲进马棚想和马玩儿,害得差点惊了马,这俩货才有所收敛!这时候已经不少了!一群没断奶的小兽“嗷嗷”的叫着,一个两个还好玩儿,这么一群就是它们玩儿你了! “这边老虎也就不说什么了!金钱豹也就算了,白熊新奇凑合,那边的月牙熊你们没见过?还有那几只熊罴崽子有什么用?你是能用它打猎还是撵兔子? 虽说这里东西便宜,但是也不能这么挥霍吧!还有你,二少爷,还要把兵器都换了?都换了以后刀到人家手里了拿刀架你脖子上你是要命要钱?就说老爷不放心,你这样让老爷怎么放心? 还以为在长安呢?一提咱国公府都给三分面子?这里说句难听的咱们在这变熊粪了长安都不一定听得到消息!”这次长孙家的老管家是彻底发飙了! 数落的长孙涣一愣一愣的!不听不行啊!这老管家是长孙晟的书童,在他爹长孙无忌被长孙安业撵出长孙府就跟着,算上长孙涣已经是服侍他们长孙家三代人了! 平常恪守规矩,但是发起飙来连皇后都不敢高声说话!这次是真把老管家惹急了!数落一顿留下大眼瞪小眼的柴令武和长孙涣!最后留下一句:“那堆熊罴崽子你们自己伺候吧!” 终究在柴令武和长孙涣差点呛死一只熊罴崽子的时候老管家接手了,这也让柴令武长孙涣暗自庆幸:幸亏换的不多!这伺候小兽真不是人干的活! 车队在靺鞨人不舍的眼光中拉着一车车的毛皮走了!一群人期待着大雪封山前他们能再来一趟!期待着他们带来粮食和铁器! 但是总有那么一群贼心不死的不甘心,一个个穿小路坠在队伍后面!其实斥候早就发现了,柴令武下令:“提高警惕!不必管他!”所以他们才能安然无恙的坠在后面! 当他们看见草原上真珠可汗亲自率金狼骑来迎接长孙涣和柴令武时候彻底傻眼了! 他们想不通强大的草原薛延陀可汗居然怕小小的商队首领,那这个商队有多强大?几个暗怀鬼胎的头人面面相觑,幸亏黑水部撤出了人手咱们由于人手不够才没打,这要是真打了靺鞨恐怕都得去山上住了吧? 毕竟山口的薛延陀骑兵都够来回扫靺鞨几遍的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渭水河边沣河口,一排排杨柳青青的院子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被程鸿称为小学的学堂在渭县工匠日夜努力的情况下快速建好,黑板,白粉笔,课桌,椅子……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程鸿也终于编写完了小学教材,主要是识字和算数!还有就是一些典故,老师只有三个,程鸿,魏王李泰,武二丫! 武二丫负责教女孩,程鸿教男孩,魏王是程鸿忽悠来的,负责教一些算数,还有就是一头扎进研究的海洋里不可自拔! 研究啥?蒸汽机呗!拿着程鸿给的图纸开始研究!刚开始时候还好,最近这几天就有点下道了! “砰”一声,念书的孩子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果然程鸿听见响动黑着脸让学生们自习,然后直奔实验室! “这已经第几次了?好啊!你是炸上瘾了是吧?这次你倒挺奸啊?知道躲墙后面穿盔甲了是吧? 我都告诉你了现在不能弄弹簧还不合格你偏不信是吧?你这都快成什么了?还有点儿魏王的样子没有?君子不立危墙懂吗?你要死远点儿死着!别死这里,让一群工匠陪你殉葬!”程鸿这边走路时顺手抄起一个炒菜的勺子就来了! 看见蹲在墙根下穿着铠甲的魏王疾步过去以后查验一下没什么伤程鸿就急眼了!拿着炒菜的长柄勺子一勺一勺的敲着魏王的头盔! 这边魏王被爆炸震的还没缓过气来呢,迎接他的就是程鸿一顿披头盖脸的炒勺,这个气啊! “程鸿!大胆!你在不住手我可翻脸了啊!” “翻脸是吧?你翻一个我看看?在这吃我的!住我的!拿着薪水还祸祸我?谁给你的勇气翻脸?还翻脸?来!来!来!今天你就翻一个我看看!” “欺人太甚!呀!” 事实证明,有翻脸的勇气是好,但是没有相应的实力翻脸只能被打脸!在程鸿坚持不懈的炒勺教育下魏王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定把脸在翻回去! 这时候旁边程平悄悄说了句话:“少郎君!收敛点!皇上在那边看着呢!” 程鸿说话也不经大脑:“黄尚?这年头还有姓黄的敢叫黄尚的?真……皇上?!”程鸿连忙回头,可不正是李二那张黑脸! 程鸿暗道一声:坏了!连忙束手而立装成乖宝宝,把炒勺顺手丢了出去!好像刚才魏王那一顿炒勺不是他打的一般! “儿臣不知父皇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父皇赎罪!” 这边李二黑脸呵呵冷笑了一声,龙行虎步捡起程鸿丢下的炒勺:“姓黄是吧?叫黄尚是吧?有失远迎是吧?赎罪是吧?拐走我闺女是吧?打我儿子是吧?看翻脸是吧……” 现世报来的快,一样的炒勺刚才还在程鸿手里揍魏王揍的爽呢!这会儿成了挨揍的了! “父皇,这不公平!魏王还有一身铠甲呢!我这就一身布衣!” “公平?公平是吧……” 程鸿欲哭无泪!这边李二长出一口气:“小子别在那装了,我可不信能打败苏定芳的人会被几勺子打躺下!在不起来我可继续了啊!” 程鸿赶紧“咕噜”一下从地上站起来:“那能一样吗?父皇有龙气加身,上打神下打鬼,打儿臣一下儿臣就觉得痛不欲生了!” 说完装成一副要死的模样!魏王刚才看程鸿挨打乐的跟什么似的,结果程鸿这一开口彻底目瞪口呆了! 转头对着李二说:“父皇,以后若是边关有战事派程鸿去就行了,程鸿这张厚脸皮绝对能当一面城墙用!” 李二点了点头!程鸿…… 九十二章 真是王爷 你还点头?点什么头啊?还有你!魏王李泰,落井下石!我记住你了! 这边李二说到:“在那合计什么呢?过来!” 程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父皇,有事儿你说话!”李二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小屁孩儿:“这个是燕王祐和梁王愔!朕听说你的小学不错,送他们俩来这里上小学!” 程鸿眨巴着眼睛看着目瞪口呆的俩王爷! 这俩王爷眼中含泪看着程鸿!刚才程鸿拿炒勺教育魏王那一幕真是太刺激神经了! 那可是魏王李泰啊!皇上最宠的,被眼前这货用炒勺扣的差点找不着北,还是当着父皇面扣的,结果就被父皇反扣了一顿就算拉倒了!看这意思也没有追究的样子! 宠惯诸王可不是白说的,结果就不轻不重的反扣了一顿就算拉倒了?什么?听父皇那意思还要留着里读书?老师还是他?俩人当时就有点儿尿崩了! 这么凶残?听他那意思魏王还不是他教呢,都那么用炒勺敲,我俩这要当他学生? 虽然这俩货平时不知天高地厚的,但是也知道自己啥水平,书上那些字认识他俩,他俩不认识字!平常去学堂也就是跟书本混个脸熟,就这水平让他逮住得敲多少勺子?父皇难道你要弄死我俩吗? 程鸿着重看了两眼李愔:同样是一个爹一个妈的,一个才华横溢,一个被太宗评价为禽兽铁石不如!可惜了! 反正李二的儿子罕见有没造过反的,唯一一个冤死的大概就是李恪了! 这俩小子看着程鸿,希望程鸿别答应他们在这里念书,他们宁愿回去听那群老学究念经一样的摧残也不想落在这个拿炒勺扣魏王的凶人手里! 程鸿这里看了一阵:“行!父皇既然让他们来这里念书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把他们的钱和伺候的人都撤走!否则恐怕难成其就!” 李二闭目思考了一阵:“可!”然后把炒勺递给程鸿:“若有理不必顾及身份!若无理小心了自己的皮肉,还有~不许欺负青雀!” 说完一行人都走了!留下李愔和李祐孤苦伶仃的在这!程鸿为了拉近关系对着他俩笑了一笑! 但是在这俩人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俩见仆人宫女的全走了,程鸿像屠夫一样掂量着炒勺,好像在研究从哪下手,然后就这么挡着太阳漏出森白的牙齿笑了一笑……“哇~!”这俩货哭了! 一下把程鸿哭愣了!这俩货啥脑回路?这咋笑一下还能给笑哭了?程鸿暗自摸了一把脸,我笑的有那么恐怖吗? 李泰这边听见哭声跑过来:“怎么了?”程鸿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没说一句话呢他俩咋哭了?” 这俩货看见李泰来好像找到主心骨了,一边哭一边说:“四兄带我俩回宫吧!我俩不在这儿!”李泰一脸为难!抬头看着程鸿! 程鸿这里暗想:这不下点猛料是不行了!大吼一声:“哭什么哭!憋回去!现在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俩王爷果然被震慑住了,抽噎着往外掏钱!袖袋里,腰间,怀里……呦!没看出来!这俩货钱不少啊!都是金币,连银币都没有! 掏完以后程鸿把钱心安理得的揣进自己兜里,程鸿终于从被抢劫者变成抢劫者了,这是个值得庆幸的日子!值得被记录怀念! 程鸿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说说规矩!你们俩以后住在这里!衣服自己洗下午没课,你们俩可以去勤工俭学,我这里只供应米饭和馒头,想吃肉得自己挣!还有敢用王爷的名头压人小心我揍你们!”说着举了举炒勺! 俩人哽咽着点头!程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也不是太难嘛!“好了,去上课吧!”俩人跟在程鸿后面向学校走去…… “下面介绍两位新同窗,这位叫李祐,这位叫李愔,以后他们就是你们的同窗了!要互敬互爱,这两个同窗有些毛病,就是发疯时候说自己是王爷!大家不要当真就行!”程鸿在讲台上做着介绍! 李祐……李愔……,你才疯了呢!我们本来就是王爷!但是不敢说啊!那炒勺还在他手里呢! “你们俩去那边坐下吧!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同窗也可以问我!下月月考你们俩不可以拖后腿,要不……”程鸿用炒勺敲了敲桌子,那眼神,你懂的! 俩人打了个冷战,急匆匆回到坐位。“下面自习!”说完程鸿就去魏王那里了! 这边程鸿一走孩子们见新来两个人觉得好新奇:穿的可真好!都是丝绸的料子!一群人“叽叽喳喳”像麻雀一样由小到大! 左右旁边都看着这哥俩七嘴八舌的问:“你们俩是哪里人?” “长安!” “长安啊!听说长安好大的!是真的吗?有炼钢厂大吗?” “比炼钢厂大!” “哇!那么大啊!”一群孩子眼中满是羡慕!在他们的世界里最大的就是炼钢厂!毕竟那个连钉子都钉不上渭县太过破落! 这里李祐李愔听着孩子们羡慕的口气也舒心不少,而且由于没有程鸿那炒勺魔头在也微微心安! “听说长安里有好多坊市的!你们住在哪个坊?我们就知道延寿光德两坊!那可是我阿耶修的呢!” “我阿耶也去了!” “还有我阿耶!……” 修坊市这点这俩小子还是知道的,毕竟太子监管文武百官交口称赞的事情!但是自己住哪坊?这皇宫算哪坊啊?也没坊啊? 俩人点了点头:“知道,听说那里的房子不错!还有一条女人逛的街!里面有很多新奇玩意儿,可是不让男的进去!” “哦!”众人失望的应了一声!好像不让男人进去他们损失不小似的! “你俩这衣服料子可真好!我还是老早以前见李泰老师穿过呢!可是最近他都不怎么穿了!料想是怕穿坏了吧!” “穿坏了又怎样?换就是了!一身衣服而已!” “哇!那你家很有钱吧!” 俩人想了想:皇帝应该很有钱吧?可是好像也没钱啊!经常听老学究们说什么劳民伤财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应该有钱吧!” “哇!” 众屁孩的羡慕充分满足了这俩人的虚荣心!俩人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已经把钱都交给魔头了,现在没钱了! “我家有钱,可是我俩现在没钱了!” “你家是当大官的?” “我父皇是当今圣上!” “切!那你俩是王爷呗?” “当然!我是燕王,他是梁王!” “嘘!老师说的没错!这俩人是疯子!” “就是,就是,没准说长安很大也是疯话呢!” “就是,就是,城哪里有厂大,你看渭县还不到炼钢厂五分之一大呢!” “大胆刁民!我俩真是王爷!” “回去好好温书吧!”一众小屁孩摇着头一脸没救了走了…… 这边李祐受不了了,抓住旁边一个嘘他的孩子就是一拳头“大胆刁民,本王要诛你九族!” “哇~!疯子打人了!”李祐这一拳是捅了马蜂窝了!这些孩子都是渭县或渭县周边的孩子,你一个新来的外乡人敢动拳头!一群小屁孩哪知道你是什么人?打架又不是没打过!干呗! 结果俩人被按在桌子上,一群孩子看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李祐李愔兄弟俩尚自喋喋不休也没了辙! 到底还是小豆子机灵:“咱们告诉师长吧!这样老按着也不是办法啊!” 九十三章 还打吗? 程鸿这里拿着炒勺来到魏王的实验室!房盖已经塌了!煤灰嘣的四处都是!一些没燃尽的缕缕的冒着烟!魏王正指挥着大家清理:“那边那边!还冒烟呢,拿水浇灭! 还有这里,这里有一块碎片,呦呵!崩的挺远的啊!量量看崩了多少米……” 程鸿躲着四处扑灭余烬的兵士走到魏王跟前:“你这是记录什么呢?还有你这也不是蒸汽机的图纸啊!” 魏王扬了扬眉毛:“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着,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告诉你吧!我发现你所说的蒸汽机如果密闭的话加热会产生很大的力,这股力量可以顶碎钢铁,你说通过气门连接杠杆活塞做来回运动产生动力,就是蒸汽机! 可是我想能不能把这股力通过一个管子排出去然后把石头推到很远……”“吧啦吧啦”一大堆! 程鸿这里奇怪的看着魏王:“也就是说,现在弹簧和蒸汽机都能合格运行了?然后你在这里搞蒸气炮?也就是说这些天你换了八个实验室就是因为这个黑科技?” 李泰一副吓到了吧的表情!程鸿一捂脑袋:明显你这科技点点歪了啊! 程鸿压着脾气说到:“你傻不傻?两军对垒谁能等到你把水烧开了在打?你这玩意崩出一个投石机都甩出百八十个了!等你这玩意烧热能崩出去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你说说你这玩意多重?水,煤,石块哪样不拖后勤!还有,你认为你这玩意前线谁会用?你们这些制造者都老自爆呢,到了前线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大头兵有几个会用的! 这么长时间你就弄个自爆器出来?到时候两军打仗你这里先自爆三千?” 李泰忽然一下就傻了!自己本来想的挺好的,咋就错了呢? 程鸿这里看李泰神色不对:“想法虽然不错!但是方法明显没用对嘛!蒸汽机肯定没问题了是吧?” 李泰失落的摇了摇头:“没问题了!最高加到二百没开减压都不会爆掉的!只不过胶太难弄了,用白叠子垫挺好用的,就是拆一次得换一回!成本有些大!” 程鸿点了点头,“这都小事情!白叠子等侯杰回来就不缺了!你还是先让蒸汽机把马替下来!毕竟那玩意本来就不是准备让马拉的!等你弄好了让你整个新玩意!那才叫炮,可不是你这黑科技点歪了的蒸汽炮能比的了……” “老师!老师!” “怎么了?小豆子?” “新来那俩人疯病犯了,还打人了,现在被大家制服在教室里了还骂人呢!你快去看看吧!”小豆子一口气说完气喘吁吁的不忘了给李泰行了个礼! 李泰点了点头,转头问程鸿:“什么疯子打人?还有人在书院闹事吗?” 程鸿一拍脑门:“都是上辈子该你们的!这边爆炸那边疯!”说完急匆匆的跑了回去,小豆子给李泰行了个礼也跟回去了…… 李泰疑惑的看着远去了俩人:“什么毛病啊!” 程鸿回来以后看见一群人张牙舞爪的按着李祐还有李愔,李祐尚自喋喋不休:什么诛九族,宰了你的! 程鸿到了教室声音为之一静!程鸿走到这群孩子旁边,孩子们自觉松开了手!李祐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魔头不魔头炒勺不炒勺的了!张牙舞爪的冲向那群按他的人!“贱民!本王要杀了你们!” 程鸿这里把他后衣领子一抓,就控制住了,大叫一声:“闭嘴!” 一群人都收声了!程鸿问到:“到底因为什么?” 这时候小豆子说到:“他说他是王爷,我们不信,他就打人,说要诛九族!” 程鸿傻眼了:这玩意是自己编的啊!这顿打算是为自己挨的?失策了!这回确是自己错了! 程鸿这里跟李祐说:“是不是你先动手打的人!”说完怕他不老实还掂了掂炒勺! 这边李祐不吱声!“那你打人是不是该道歉?” “给他们道歉?” “不止是他们,也是你自己!错了就得认,这无关身份,关系到你的德行!人可以混账,可以不成才,但是不能亏了德行!”程鸿严肃的说! 这边李祐低着头红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抱歉!” “没关系!原谅你了!” 程鸿扫视这一群孩子:“你们是不是也欠李愔一个道歉?” 一群孩子开始给李愔道歉!李愔一脸的泪水眼里却有着暴戾! 这边程鸿放下李祐:“委屈了?想不想打回来?” 李祐抬头看了看程鸿,低下了头! “好吧!你去打回来,这次我允许!”说完放开了李祐,李祐看了一眼程鸿,不知道他罐子里卖的什么药,程鸿推了一下李愔和李祐:“去啊!刚才诛九族那脾气跑哪去了?” 俩人大叫一声轮着拳头就上去了,程鸿在一边看着手里拿着炒勺,只要不是要害你们随便打,一群小屁孩我看着你们能打啥样? 这就是小孩打架,要是不这样,殴打亲王,你是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一会儿俩人累了,程鸿说到:“怎么样?报仇了?” 李祐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这人不错!这仇算报了!” 程鸿心里一笑,呵呵,你以为这就完了?“打完了是不是得为你的行为道歉?” “对不起!”这声对不起这俩小子倒是说的挺痛快的! “没关系!”对面答的不是那么太痛快! 程鸿又问:“你们是不是也不服气啊?那打回来啊!我允许!……” 就这样打完道歉,道歉完在打回去,这俩王爷和对面的小屁孩来来回回打了三回,都累了个够呛!程鸿又问:“还打不打了?” 众人一起摇头!现在他们恨死这局话了! 程鸿这里说到:“我不是不允许你们打架,但是打就要堂堂正正,打完了不论胜败该道歉就要道歉,人什么都能亏但是不能亏德行!背地里下刀子那叫小人!混账!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允许你们解决矛盾,实在解决不了!拳头说话!视线范围之外耍鬼点子下刀子那非君子所为!人得堂堂正正,哪怕做一个混蛋也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混蛋!明白了吗?” “明白了!”有气无力的回答! “二狗子衣服被李愔扯破了,所以李愔这旬的午饭钱赔二狗子衣服,损坏东西要赔你服吗?” 李愔点了点头! “好!李祐踩烂了石头的草鞋,罚你一旬的午饭钱赔给石头你服吗?” 李祐看了看石头,程鸿皱了一下眉头:“石头和他妹妹就这一双草鞋,他们兄妹二人天天在校外换鞋才能来上课,这下被你踩烂了你还有什么说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家就他阿耶一个人干活?勉强的养活他们一家?” 李祐点了点头:“我服!” 程鸿点了点头“服就好,还有你们,欺负新同窗胡乱嘘人,还打架,以后一旬的教室都由你们打扫!你们可服?” “服!”不服不行啊! 这边程鸿掏出两枚银币让石头和二狗子拿好!“这是赔你们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学校是你们学知识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你们是家里大人的希望,以后遇事记得想想家里的人!” 俩孩子含泪点了点头! 教育,任重而道远啊! 九十四章 兄弟三人 晚上的时候李祐李愔躺在床上,一场架打下来别的不说,这同病相怜的俩人兄弟感情倒是打出来了! 李愔说到:“五兄,我觉得今天咱俩好像是上了程鸿的当了!” 李祐翻了个身:“怎么说?” 李愔思考了一下:“三兄曾经说过,程鸿就是一猴子精,最爱看人倒霉!但是会教人一些事情,只不过方式让人咬牙切齿! 我不懂三兄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咱们俩好像除了赔进去一旬的午饭好像啥也没得着!所以我想咱们可能是上当了!” 李祐想了一下:“我有一点想不通,你说石头那个草鞋,程鸿居然说是石头和石头大妹换着穿的,我身边最笨的宫女也有好几双靴子呢!怎么可能一个破草鞋居然两个人穿?” 李愔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是咱们怎么上的当啊!五兄你想明白没?”李祐又反了两个身:“想不通!想不通!” 李愔犹豫了一下:“要不咱们问问四兄?”李祐想了一下:“可以吗?” “应该可以吧!” 俩人实在睡不着起身胡乱的把衣服缠了一下就去李泰那里了! 看着李泰屋里灯还亮着敲了敲门,李泰的声音在屋里想起:“进!”哥俩进去以后,看李泰正在那里画着什么! 李泰抬头一看:“哦?五弟六弟怎么不去睡觉?有什么事吗?” 李愔看了一眼李祐,李祐硬着头皮上前搭话:“四兄,我和六弟觉得今天好像是上了程鸿的当了!却不知道上在哪里,所以想让四兄给我们指点迷津!” 李泰连思考都没思考:“上当是肯定的了,除了父皇和母后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骗的人,除了太子大兄有时候能搬回来两成以外其余全白给! 你看你三兄不是让他忽悠的跑去了草原?你看我,这一天天的哪有王爷得的样子?记得最初我只是想和他学作诗来着!”说完还一阵唏嘘! 李祐这里说:“那为什么不离他远点?他那么爱骗人?” 李泰坐直了身子:“骗有两种,一种是骗人钱财,另一种就是程鸿这样的,他会给你一个信念,和一个希望,这个希望能让你九死不悔还如饮琼浆!这个目标能让你流芳百世! 所以很多人愿意上程鸿的当!比如说尉迟家的俩傻子!那俩货以前除了喝酒轮拳头还会干嘛?你看现在,十几万的俘虏管理的井井有条!还有侯杰,杜荷,柴令武,长孙涣,房俊…… 很多很多,包括我和三兄,都上过程鸿的当,所以上他当不稀奇,不上他当才稀奇呢!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我听你们说说!” 李祐在一边讲,李愔溜缝,俩人把今天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李泰闭眼思考了一下! “你们确实上当了,但也不算当,若是在我和三兄还有太子殿下身上这个当至少能让他吃五十板子,你们俩估计只能让他挨三十大板还要你们俩陪着他吃板子!至少也一人三十!只多不少! 首先你们俩是王爷,但是已经和父皇说好了不许暴露,所以你们俩不该暴露,哪怕说是哪个国公家的小公子也比现在让人当疯病强! 第二,五弟你不该出手打人!你也不想想他们都不拿你当王爷了谁还信你说的话?还有一句县官不如现管,一群孩子连县官都没见过他们知道王爷是干什么的吗? 第三,你不应该打回去,你打了,这就是小孩打架,不打就是殴打亲王,这罪程鸿至少抗一半,这一半也就值三十板子,你俩却因为欺压良民打三十!至于五弟说的草鞋,你自己看吧!这个大唐根本就不像夫子说的那样四海升平,夜不闭户!” 俩人面面相觑,被李泰这么一说,还真是!但是这程鸿也太难弄了吧,俩王爷就换三十板子! 这时候李泰看着这哥俩的穿着皱眉问了一句:“你们怎么穿成这样?” 俩人挠了挠脑袋:“不会穿!”李泰帮李愔解下衣服:“你们最好还是学会了的好!要不然程鸿肯定会想办法捉弄你们!”说完帮李愔穿好衣服! 李祐这边看着心不在焉的说到:“不会吧!”李泰看了他一眼:“大妹第一次去他家因为不会穿衣服让程鸿给说哭了,你说呢?” 李祐打了个冷战!那还是赶紧学学吧!…… 第二天,学了半宿穿衣服的李祐李愔哥俩正埋头酣睡! “哐哐哐”一阵锣声在耳边响起! “着火了!?”俩人蒙天海地的差点没折床底下去!抬头一看,鼻子没气歪了!只见程鸿拿着炒勺站在门口敲锣,看他们俩起来了又狠劲敲了两下:“起床了,再晚没饭吃!每天准点起床洗漱!” 俩人挂着一脸的睡意和起床气互相看了一眼,走吧! 打着哈欠起床开始穿衣服,幸亏昨天学了,要不然指不定怎么折腾我俩呢!这没什么事呢就锣啊威胁的全用上了! 俩人哈欠连天的进了饭厅,见李泰早就坐在那里吃上了!问了个安坐在座位上等着吃饭! 李泰看了他俩一眼说道:“去拿早餐啊!这里没人伺候你,去那边厨房,喜欢吃什么拿什么,但是不许剩下,剩下了你们会很惨的!” “什么?我俩贵为王爷……” 李泰翻了个白眼:“你最好别拿自己当王爷!到这太子殿下想吃东西都得自己端!不端只能饿着!” 这下俩人彻底没了脾气,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厨房去端东西! 到了厨房一群忙碌的厨子,前面一个长条桌子上面摆着各种包子,旁边大锅里是熬好米粥,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咸菜…… 俩人哪看过这个啊,这选什么好啊?这时候程鸿过来端菜:“怎么?没选好吃什么?你俩不用选了,去那边拿托盘!” 俩人拿了两个托盘,程鸿给他俩夹了点小咸菜又盛了碗米粥,刚要给他俩夹包子发现:“你们俩是不是连脸都没洗啊?” 俩人抬头看着程鸿:“没人给我们洗脸啊!” 程鸿……“你俩脸是别人的啊?让别人帮你们洗?东西放下!走!” 程鸿压着他们俩到了水房,俩人猫洗脸一样洗了两把,然后看着程鸿! 程鸿道:“以后这俩盆是你们的了!还有手巾香皂!自己拿回去保管好!” 一顿忙活总算回到饭厅了,程鸿又把他们俩的粥倒到自己碗里半碗,兑了点儿热的放回托盘,夹了一个肉包子一个菜包子给他们:“去吃吧!吃完了再来拿,如果吃剩下看见那边的泔水桶没?以后只能吃那个!” 俩人打了个冷战!吃泔水?呕! 九十五章 他怎么在这? 俩人为了不吃泔水每次只拿一个包子,结果端着盘子跑了厨房四五趟,总算吃饱了,而且连粥和咸菜都吃没了! 然后两个人看着程鸿,老老实实的像个乖宝宝!程鸿点了点头:“把托盘放到水池子里然后一人拿一葫芦开水去教室吧!” 俩人听到这话立刻端起盘子进了厨房,放下托盘以后从厨房侧门直接跑了! 李愔说:“五兄,咱们跑什么啊?这样是不是有点丢份啊?” 李祐说:“丢什么份?现在他是咱俩师长,咱这叫尊敬师长,什么事等回长安再说!” 俩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教室,进门以后见好多人都在那里了!他俩进来所有人为之一静!这边被他们扯坏衣服的二狗子和被踩坏鞋的石头走了过来! 李祐退了一步,又走了两步把李愔护在身后:“你们想怎么样?本王不会怕你们的!要不是人多你们不一定打得过本王!” 众人……又疯了!俩人走到他俩跟前伸出手来掌心静静的躺着一枚银币,二狗子说:“阿娘说了,衣服坏了补补就好了,小孩打架不值当赔钱,让俺给你赔礼道歉!对不起!” 这边石头说:“俺爹也说不用赔了!等草黄了在给俺和大妹从新做草鞋!” 李祐低头一看:果然!今天石头是光着脚来的!石头看李祐盯着自己的脚看,缩了缩脚趾头,把钱放到李祐手里就跑回去了!二狗子见他俩不答话也把银币交给他就回去了! 门外已经堵了几个学生了:“李祐,快进去啊!一会儿上课老师来了会挨板子的!” 俩人浑浑噩噩的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李祐看着李愔:“他真没穿鞋!”李愔点了点头! 这时候程鸿走上了讲台:“好了!开始上课……”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李愔,李祐也很快就和身边的人混熟了,也学会了一些东西~比如,上厕所!跳格子!扔石头打漂,还有拼音和阿拉伯数字! “放学!” “老师再见!” 一上午的课就算完事了!程鸿拎着一双紫色的小鹿皮靴子叫到:“李祐,李愔!跟我来!” 俩人收拾好笔墨纸砚,放回属于自己的抽屉里关上抽屉跟着程鸿。 程鸿走到校门口看着孩子们欢快的向外跑,李祐李愔在那里看着不知道程鸿等什么。 一会儿女校的开始来上课了!程鸿仔细的找着:“赵柳芽!过来!” 远处一个黄毛丫头走了过来:“程老师好!”程鸿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蹲下把小靴子递给她:“给!你阿兄的鞋被他俩踩坏了,我让他俩赔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从你们小武老师那里拿了一双,你看看合脚不合脚!” 赵柳芽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怎么敢让人家赔呢!”程鸿拉下脸道:“拿着!一个小女孩怎么能不穿鞋呢?再说他们家有钱!不差一双鞋钱!”说完递给她就走了! 要说这女校还真改变不少!至少女孩都有名字了!说起来也挺搞笑的,名字都是她们自己取的! 第一天武二丫上去点名,一个大妹站起来一群,基本都是大妹大丫……依此类推,武二丫一气之下让她们自己取名字,看见什么觉得好了就叫什么!赵柳芽就是这么来的! 程鸿叫上李祐兄弟二人走了…… 回到宿舍跟他俩说到:“你也看见了吧!你踩坏的一双鞋可能你觉得没什么,但是他们兄妹二人要光多长时间的脚走路?” 俩人低下了头,这时候李祐拿出俩银币:“程鸿,这是昨天你赔给他们的银币,他们都没要!我想亲自给他们送去!” 程鸿接过银币:“心思倒是好心思,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要的!你们俩等着!” 一会儿程鸿拿出了两个银币做成的吊坠:“给!记住!这是你们两个值得纪念的东西,若以后想做什么看看这两个银币,不要头脑一热就办了!知道吗?” 两个人点头,程鸿见他俩接过吊坠说到:“好了!现在咱们谈谈中午饭的事情!饿了吧?” 俩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程鸿道:“但是我说过罚你们俩中饭的,还有以后只吃白粥馒头的!所以咱们算算帐! 先说第一点!这里概不赊账!这里不收金币银币和铜钱!只收学分!” 俩人一脸探究:“学分?” “对!学分!” 程鸿清了清嗓子:“先说说学分怎么挣的,认真学习记一分!按时起床记一分,自己洗漱记一分,洗衣记二分,月考进前十记十分!高于平均分数加五分,勤工俭学按细节记十至五十分不等!这是挣的! 在说说花费,赖床扣一分,早餐吃包子一分,剩菜扣十分,中餐每加一个素菜一分荤菜二分,月考倒数第十以内扣十分,每降一名多扣一分,倒数第一扣二十分,低于平均分数扣五分,每月中一天假期可以逛街,一学分兑换一银币,银币除非你自己赚的否则不加学分!” 俩人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眼睛里全是蚊香!彻底蒙了! 但是俩人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们俩除了认真学习一人挣了一学分以外今天啥都没挣到!而且还要面临中午没饭吃的困境! 俩人一起抬起头:“那个勤工俭学是什么?”因为他俩发现现在符合他俩挣学分的只有勤工俭学! 程鸿漏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去厨房帮厨,这个你俩肯定不行!洗盘子洗碗,你俩也不行!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方法,帮人家去卖东西!” “什么?” “还要走街串巷!” “啊?!” 下午俩人一人花五学分佘了两件儿粗布衣服上了程鸿的马车! “五兄,咱们真去吗?” “不去怎么办?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五兄那我也没卖过东西啊!” “没关系!我也没卖过,但是咱们俩是皇子啊!什么还能难倒咱们!” 程鸿这里赶车追上了赵老大,赵老大正拉着小毛驴奔下一个村落呢! 程鸿停下马车“吁!”赵大张望着,看程鸿跳下车笑到:“驸马爷这是要去哪啊?” 程鸿道:“没事!就是找赵大你帮个忙!”说着拉着赵大走到一边,两个人嘀咕了一阵,赵大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摆手的!最后点了点头! 李愔看着外面好像做什么交易的两人说到:“五兄,程鸿会不会像大姐说的一样把咱俩卖给人贩子啊?” 李祐从帘子缝隙看着赵大那张脸打了个冷战:“不会吧!他不敢!吧~”说到最后也有点底气不足了! 这时候李愔眼尖看见远处蹦跳着跑来的小石头:“看!那不是和咱们打架的赵石头吗?” “是啊!真是赵石头!他怎么在这?” 九十六章 门划棍是哪个来着 这边赵大终于点了点头!程鸿拍了拍赵大的后背!笑着转回了身! 赵石头跑到跟前先恭敬的给程鸿行了个礼:“老师好!”程鸿点了点头!赵石头跑到赵大旁边:“阿耶!” “阿耶?”李祐李愔惊声说到! 程鸿敲了敲车厢:“下来吧!现在我公布一件事!” 俩人走下车,赵石头一看:“李祐?李愔?” 俩人下了马车:“说好了啊,可不是本王怕你,是本王不想以多欺少!现在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你可想好了在上!” 程鸿看着李祐虚张声势的样子一阵好笑,程鸿也彻底明白这哥俩了,李祐死要面子,属于那种僵到那里就是死也敢的那种虽然心里怕的要死!李愔没有主意,跟好人学好,跟坏人学坏,跟个沙包学挨踹! 程鸿把马鞭一甩:“快下来!宣布事呢! 今天你们俩的勤工俭学内容是帮赵石头家卖东西!赵石头负责教你,如果你俩能单独完成任务了记五十学分,还需要别人指点记二十学分,赵大认可加十分,石头认可加十分!好了,你们努力吧!” 说着上马车走了!李祐心道:回来啊!我俩不想勤工俭学了! 李愔碰了碰李祐:“五兄,咱俩怎么办?”李祐看了看李愔:“还能怎么办?你认识回家的路吗?” 这时候赵大发话了:“两位小郎不必担心,驸马爷已经吩咐过了,两位今天完事以后他会来接你们俩回去的!” 小石头看了看他阿耶,又看了看李祐李愔兄弟二人,迷迷糊糊有点脑袋不够用了,什么情况? 李祐看了看四周:“还能怎么办!干吧!”李愔点了点头! 这边赵大拉着驴开始奔下一个村子了“跟上了!今天下午走三个村子就行了!你们俩跟上就给你们那个什么分!” 赵石头想了一下就不想了,以前都是自己,这下有俩玩伴了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到:“走啊!咱们班里我认识的村子最多!这附近十里八村我都知道!” 俩人对视了一眼!走吧!先看看!幸亏这毛驴是赵大拉着,老驴走的慢,赵大人瘸走的也不快!俩人还能跟上! 这边小石头跑前跑后的,一会儿捡起个石头,一会儿折根柳树条!一点也看不出累来! 这边这哥俩一步一步的跟在赵大旁边! 赵大看着想着程鸿说的话:孩子是好孩子稳稳当当的,长得又好看,就是脑袋不太好使!怎么就老认为自己是王爷呢?这要是在别人家早被抽死了! 赵大喊到:“石头!别和跳马猴子似的,你看人家兄弟二人,稳稳当当的,你看你一点老实气都没有!” 赵石头“哦!”了一声,慢慢的跟在他俩旁边! 一会儿赵石头递过来一把蒲公英来:“你俩吃吗?就是苦点!”李祐李愔兄弟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小石头撸了一把叶子塞到嘴里,随手把草根递到了驴的嘴边…… 李愔兄弟看着驴和石头一个吃叶,一个吃根,一样咀嚼!相视一眼笑了! 李祐笑到:“赵石头,你怎么吃马吃的东西!” 赵大接口道:“娃!莫瞎说咧!那可不是马吃的东西,那可是菜咧!再说俺这是驴,不是马!给你们拉车的才叫马咧!” 赵石头又在旁边给他俩解释了一遍马,驴,骡子的区别!俩人终于算是混熟了! 一会儿,村子到了,石头拿着一个皮绳拴的铁盒子挂在脖子上双手抱着!分门别类的装着东西!这哥俩在旁边看着傻眼了!这都什么啊! 赵大装好石头的又在旁边拿出一个小一点的:“这个是柳芽的,驸马爷说你们俩身子骨弱,先拿这个吧,换着班背着,别累着!” 又吩咐石头“照顾好他们俩!拿着棍子,这村子里有猎户,小心被狗咬了!” 石头点了点头:“晓得了!阿耶!”李祐作为当兄长的连忙学着石头挂上盒子,这也不沉啊!晃了两下说到:“走吧!” 石头抱着盒子,在前面走,李祐在后面跟着,李愔拉着李祐的衣服,赵大拉着驴一行人走进村子…… 赵大爷俩开始吆喝:“箭头,铁钉,门窗划棍,折页,铁纽扣针头,锥子!” 爷俩一喊把这哥俩吓一跳!什么情况?俩人跟在小石头后面走了一阵,眼看小石头已经做成了好几比买卖有点急了,这边小石头也看出来了:“你得吆喝,不吆喝谁知道你卖的啥啊!” “怎么吆喝!” 这边小石头又吆喝了一遍这俩人算记住了! 果然吆喝之后有人喊住他俩:“小郎!针头怎么卖的?” 哥俩????俩人又跑回去问小石头价钱,幸亏不远!问好了价钱跑回来:“一文钱两根!” 那妇人走出来:“哦?是钢针吗?” 哥俩又互相看了一眼跑回石头那里问,一会儿跑回来喘着气:“是钢针,炼钢厂出来的,只有军烈属才能卖的那种!” 那妇人说到:“哦?老赵家的吧!今天怎么你俩卖来了?给我来四根!” 俩人这叫高兴啊,总算做成一笔买卖了!那人递上两文钱!李祐接过钱放到旁边空着的铁盒子里,然后高兴的脸僵住了!回头问李愔:“六弟,你知道哪个是针吗?” 李愔挠了挠脑袋:“要不我回去再问问?” 这时候买东西的妇人笑了:“这俩谁家的憨娃!咋连针都不认识呢!你们家没有针啊?” 俩人一起摇头!这时候买东西的笑了,这谁家的憨娃子,也太逗了! 李愔跑回去李祐在这里等着,这个买针的在李祐前面逗着他:“连针都不用哦!那你衣服都谁做啊?” 李祐道:“不知道!都是做好了的!有专门做衣服的!” “呦!还专门做衣服的?” 这时候李愔气喘嘘嘘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根针:“五兄,五兄!这个就是针!” 李祐看了一眼,在盒子里拿出四根针递给了那个妇人,那妇人笑着接过了针:“这俩娃子,赶紧回去问好东西的价钱在来卖吧,要不待会儿人家买钉子的问你买你又得一趟一趟跑!” 俩人一想,也对!跑到小石头旁边问好了东西的价钱,又让小石头认了一遍是什么东西!俩人暗暗记着又去另一边了! 李祐在那一边走一边喊! “汪汪汪!”一阵狗叫声吓的两个人一激灵,等两个人看见狗是拴着的以后,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忽然李祐站住问到:“六弟,门划棍是哪个来着?” 九十七章 听不如看,看不如干 半天三个村子,还是很快的,但是对于李祐兄弟二人就有些折磨了!毕竟这哥俩今天一天走的路比他们往常在宫里十天走的都多,还要换班挂着装零碎的小箱子! 别看人石头挂着轻松,人那是天天挂的原因,他俩长这么大都没搬这么长时间的重物,又赶上这俩家伙死倔死倔的脾气,看人石头挂的轻松这俩人死要面子硬撑! 一下午下来俩人走的腿都快抽筋了!最后那个村子赵大看他俩在那硬撑摇了摇头:“这个村子俺俩去就行了,你兄弟二人在村口等着吧!” 李祐摆了摆手:“无妨,六弟在此等候就行了!我还是要走一遭的!”然后挑衅的看着赵石头“你若撑不住就吱声,看你瘦小枯干的样子,若是你休息我不会笑话你的!” 小石头一个孩子哪懂这里的门道,根本就没看出来李祐是硬撑的:“俺厉害着呢!以前学堂不上学的时候能和阿耶跑七个村子呢!” 李祐……把自己坑了!“走吧!我先进村了!”…… 晚上俩人看见程鸿的马车眼睛都冒绿光了!程鸿下来和赵大聊了两句,夸了一下旁边的小石头,这哥俩拜别了赵大一家,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 俩人在车里敲着酸麻的腿,揉着脖子和肩膀,哎呀呼声的聊着天“六弟,你还行吧!” “五兄,我腿疼,胳膊疼,脖子疼,浑身是哪都疼,我觉得我快死了!五兄要不咱们回宫吧!”说完眼泪在眼圈酝酿! 这边李祐:“嗯,在等等!看小石头看起来比你还瘦呢,拿的箱子还大,跑的比咱俩还多,估计他更疼,明天肯定不会来上学,到时候咱们嘲笑他!再说,咱们好不容易一人赚了四十学分,不能白扔了!” 李愔点了点头:“可是五兄,我疼啊!”说完又要哭! 外面程鸿听了暗笑,还等着嘲笑人家小石头呢!小石头老早就和赵大走街串巷了! 以前赵大当府兵的时候一次战场上没注意被人在脚上砍了一刀,结果伤了脚筋,瘸了腿,回村以后地又不能种,媳妇生柳芽的时候又难产死了,家里没个进项,赵大就用赏钱买了一头驴当脚力做了个杂货郎! 小石头打小就和赵大跑来跑去的,早就习惯了,这俩货还想着嘲笑人家?呵呵!想多了吧! 到了家里,俩人差点连马车都下不来,勉强走到屋里就要睡觉,程鸿冷脸说到:“吃饭去,要不饿死你们!晚上可没有饭食了!” 俩人又走到食堂吃饭!李泰抬头看了一眼这哥俩,没说话继续吃着饭,心道:落到程阎王手里,不死脱层皮啊!这才第一天! 俩人吃过饭以后程鸿又来了!找了两个伙计不由分说把两个人架到浴室,大木桶里活血化瘀的药材早就在热腾腾的浴桶里泡开了! 不管俩人哭闹喊叫让俩伙计给他俩来了一顿全身按摩!最后把俩人抱会屋里扔在床铺上走了! 这里李愔有气无力的说到:“五兄,我觉得我真快死了!” 这里李祐说到:“我也是,我快困死了!满脑袋都是门划棍,钉子!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俩人哼哼着入睡了…… 第二天俩人果然还是没起来!当程鸿用锣声叫起他俩的时候,俩人都哼哼唧唧的。昨天装硬汉非要逞能。该!六月债还的快! 俩人连举胳膊都举不起来了!程鸿心里暗笑:这回看你俩还逞不逞能了! 面无表情的说:“李祐李愔,早起未完成扣一分!现在快去洗漱!”转身走了,后面哥俩哀嚎着端着盆一步一步挪向水房……心里暗暗咒骂着程鸿…… 等俩人跑到餐厅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昨天累了够呛,虽然有四十积分进账但是他俩今天死也不选去勤工俭学了!恨恨的每人吃了三个大包子准备去学校看赵石头笑话! 也就这点注定要失望的愿望支撑着他俩了…… 果然他俩看见小石头在那里坐着跟自己亲切的打着招呼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他居然没事?!! 李祐连忙问:“赵石头,你胳膊和腿不疼吗?”赵石头奇怪的看了他俩一眼:“不疼啊!怎么了?” 李愔刚要说什么,李祐一把捂住他的嘴:“没什么,没什么!”俩人慢慢的蹭到自己座位上坐下!难得今天一天俩人老实的很,连大家邀请他一起跳格子都没去!疼啊! 中午上完课程鸿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走吧!勤工俭学,这次去二狗子家,不用走街串巷,坐着就行!” 俩人对视了一眼:“能不去吗?”程鸿冷哼了两声:“你们觉得你俩那点儿积分够干嘛的?” 俩人含着眼泪上车,只见车上已经摆好饭食了,程鸿道:“吃吧,俩荤俩素,今天算我请你们俩的!不扣积分,算是对你们昨天表现的一种肯定!” 俩人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各自掏出葫芦喝了一口水,这时候已经到二狗子家了,狗子娘正在往家里背桑叶!一排一排的竹笸箩里面全是蚕宝宝! 程鸿和狗子娘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说了几句,把李祐李愔兄弟二人叫到屋里:“今天你俩的任务就是把桑叶擦干净!不许沾土,狗子娘检查合格了你们俩就有学分!这次是五十学分!一定要擦干净!” 晚上依然由程鸿接两个人回去,这次由于不用跑来跑去,活又特意安排的比较轻松,所以俩人话也比较多! “五兄,第一次知道原来丝绸的衣服都是那么丑的虫子嘴里吐出来的玩意!”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蚕和蜘蛛一样呢!”…… 等回来以后俩人兴奋的看着程鸿在学分簿上记下了大大的加五十字样,屁颠屁颠的回去了!俩人商量着明天要吃什么!吃几个菜!说最好明天还去二狗家,赵石头家不能去了!太累! 就这样俩人兴奋的聊着…… 程鸿暗暗笑到:等着吧!等你俩胳膊腿好了的,赵石头家肯定还是要让你俩去的,不光赵石头家,每家都会让你们走一趟! 我就不信了,经常跟这些人在一起你俩就啥都学不会? 程鸿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古代会有何不食肉糜?的典故,太平皇帝太平王爷一辈子接触的就是那几个人,他们心中的天下都是别人描绘出来的。 他们根本就听不到底层的冤屈,就好比腰斩之刑。动不动就腰斩,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腰斩会是什么样子,直到余鸿图被腰斩以后拖着上半身满地打滚,蘸着自己的血写了七个惨字以后,听的人背后发凉才废除了腰斩之刑! 只有你亲眼所见,才会珍惜!所以程鸿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俩见见,衣食住行到底是怎么来的! 九十八章 改变 时间一点点的流淌,不知不觉间夏蝉已经开始鸣叫,李祐李愔已经大不一样,俩人现在已经在这里历练了俩月了! 全班所有人的家他们都去过!而且在这次月末月考居然考了全班第二十二和第十七的成绩!全班可有七十多人呢,这成绩让他俩乐乐好一阵,并且破天荒的用积分兑换了银币请全班同窗吃了一顿饭! 李泰这里的蒸汽机车已经在做最后的调整了,不出意外再过两天就可以直接上路了,到时候就可以替下长洛铁路上飞驰的马拉车了! 毕竟那四不像限制太大,载重量有限,最多也就能拉五节车厢,这车厢大部分都是在运送钱币,偶尔拉拉货物,客运车倒是挺火的,已经开始盈利了,长洛铁路全程七百多里上车睡一觉也就到了,这可比舟车劳顿轻松多了!而且还平稳的很! 货车就完了,来来回回的拉钱币都忙不过来,新铜钱过去旧铜钱往回拉,而且还要囤积铜钱金币以供南方银行开业使用,毕竟南方可是掏了钱买铁路发展债券的! 宝林宝琪分兵两路,北路已经快到定襄了,南路就比较慢了,水网纵横的,而且程鸿又规定桥必须承重能力超强,而且不许有太大的坡度和弯度,结果开山搭桥的把宝琪憋的硬生生学会了一手测绘的本事! 这天程鸿刚讲完课,一个传旨的小太监来了!口谕,一顿训斥以后让程鸿进宫,说是商队来信了! 程鸿赶忙骑马奔长安…… 穿门过园到了立政殿,候了一会儿里面李二让他进来,到了屋里一群大佬都在,程鸿给各位见礼以后李二递过来两封信示意程鸿看看! 程鸿接过信来,一封是长孙涣写的,一封是柴绍写的。 看完以后程鸿放下信,长孙涣大概得讲了一下与薛延陀的交易,并且着重说了一下薛延陀内部好像不是那么太稳定! 另一封是柴绍写的,主要讲的是边军是否配合商队收羊毛的事情!另外说还有两成利润归边军柴绍不敢定夺特意写信给皇上…… 李二看程鸿看完了开声道:“说说吧!怎么想的!今天朝堂上都吵开锅了!说什么公器不可私用,边军不可轻动,你怎么想的?难道要朕的边军变成一群商人吗?” 程鸿拱手:“不敢!” “你敢的很啊!别说什么没用的了,来点有用的!” 程鸿思考了一下:“臣准备派工匠去定襄建一个大市场,由边军出面管理治安!市场两成收益归边军内部补贴家用,毕竟边军苦寒,难熬啊! 另外建几个洗羊毛的作坊,谁有兴趣可以承包去,洗完以后拉到长安的羊毛坊来纺成毛线,织成毛衣销往四方! 另外上次母后说宫中要放宫女的,有些宫女家中已经没有人了,为避免宫女居无定所为人所欺,所以羊毛坊招工优先招宫女! 有房有食堂,月有月薪,年节有礼品,皆有羊毛坊承担,而且若是成家,坊里还有单独的院子分配给她们!这都是不要钱的!还有将来有了孩子还可以去学堂念书! 以上边军只是需要保证市场秩序而已,动一处而利万民,怎么能说是公器私用呢!而且边军并不需要大军看管,只需要设一个边市司,在弄几百个看管市场秩序的就可以了!大军在侧谁敢搞小动作?” 一大佬看着程鸿侃侃而谈,说完以后几个人一碰头,李二看事情解决了大手一挥:“滚回去吧!还有,月末让青雀他们三人回宫一趟!” 程鸿被哄走了!走到宫门时候被追上来的小太监告知:“圣上口谕~马上派工匠修边市与工坊,不得有误! 程鸿遵旨,叫来程财派几百个工匠带着洗羊毛的水力滚筒,直奔定襄…… 程鸿心里暗暗合计,就这条商队来信息了!也不知道侯杰和李恪那两路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 难得学校今天放假一天,一群孩子闲的跑来早早的找来李祐兄弟二人,自从李祐兄弟二人勤工俭学挨家走了一遍以后关系都处的不错! 至少大家不在排斥他俩,虽然李祐动不动就本王什么的大家都以为他是个爱吹牛的人而已,李愔人缘倒是不错!有程鸿这个严厉的老师教李愔还是学的进去的! 毕竟程鸿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俩必须学进去…… 一群孩子聚在码头边上玩了一阵,这时候张猎户家的三小子问李愔:“李愔!你是不是有一身丝绸衣服来着?” “是啊!若是染上杂色太难洗了,所以就没穿!有什么事吗?” “我在东山岩下看见一窝蜜蜂,你若是能拿来丝绸衣服蒙个草帽,在穿的厚点,咱们掏点蜂蜜解解馋呗!” “行吗?别被蛰了!” “没事的,你要怕被蛰了躲远点!我去掏,只要拿来衣服就行!” “成!我去取!你们等我!” 李愔急匆匆的跑回去拿衣服去了!这边小豆子跑回家拿草帽,猎户家的三儿回家去拿皮袄和皮裤子……一群人约定在东山下集合呼啸着跑了…… 李祐李愔拿着丝绸衣服,这边小豆子拿了两顶草帽!一群人远远的看着岩洞里垂下来的蜂窝,带着白色糖霜的蜂蜜垂下来好几个! 上面爬满了黄色的蜜蜂“嗡嗡嗡”的远远的就听见了,三儿和李祐往身上套着皮袄!李祐咽了口吐沫,不是馋的,是吓的! 来时候这货死活要跟着去捅蜂窝,甚至不惜用衣服要挟,终于得到了捅蜂窝队队长的头衔!三儿是副队长! 这时候三结果草把子吹燃火折子准备就绪:“李祐,你要是害怕被蛰把衣服给小豆子吧,小豆子跑的快!” 李祐强装着:“谁,谁害怕了!你别害怕就行!二狗子,把笸箩给我!”说完就准备往里走! 三儿一把拉住李祐:“先等等!我用烟把蜂子熏走然后咱俩再去!各位,帮我俩看看后面都掖好没有!”一群人围着他俩帮忙看看,拉拉拽拽的看绑严没有!一切检查就绪以后俩人偷偷摸摸的开始准备偷蜂蜜…… 李祐问到:“咳咳咳!可以了吗?咱们进吗?” “再等等,咳咳咳!你身子压低点!还有别用手捂嘴,把衣服压出缝隙来蜂子钻进去就完了!” “咳咳咳!呛死了!咱们上吧!” “走!开上!” “哎呀!蜂子进来了!” “早告诉你了,别捂嘴,你偏不信!你要是挺不住赶紧撤吧!” “谁挺不住了!区区蜜蜂而已!哎呀!真蛰啊!”…… 最后通过俩人不懈努力带回了五大坨蜂蜜!李祐被蜜蜂在脸上狠狠的蛰了两针,半个脸肿的和猪头似的! 倒是一群孩子们服了李祐,铁血真汉子!一群人分了蜂蜜各回各家了…… 李祐兄弟二人回来以后拿着蜂蜜好一顿炫耀,想给李泰点来着,李泰没要!两个小心翼翼的拿个瓷罐装好蜂蜜,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从此以后喝水可以掺蜂蜜,吃馒头可以抹点儿,喝粥可以放点儿!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的…… 九十九章侯杰出事 侯杰这里骑着骆驼向玉门关奔逃,身边原来一千五百骑兵只剩下五百多人,除了跑散的几百以外估计剩下的都填到高昌城门了! 侯杰这里一边跑一边暗暗发誓:高昌小老儿你等着!等小太爷回来不把你满城杀光我就不姓侯!还有肆叶户,等着,你们都等着! 高昌这路到底还是出事了! 原来高昌这路商队出了玉门关以后,跨过大漠第一站来到了高昌! 这路商队除了丝绸和烈酒以外带的最多的就是香水!至于铁器和炉子根本就没带! 到了高昌以后侯杰命令商队休整,自己亲自带了二十小校去了一趟城里联系买卖,并且备了重礼以大唐使者的身份去拜访了一趟高昌国王。 礼节不缺,没成想礼品麴文泰收了,居然连宫门都没让侯杰进!侯杰什么人?那可是长安城赫赫有名的纨绔!虽然学好了但是这可是关系到大唐面子的事! 把侯杰气个暴跳如雷!若不是有人拉着侯杰都有心拉着兵马直接攻城了!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这边高昌丞相说:“大王,这样直接赶走唐使不太好吧!” 麴文泰说到:“怎么不好?咱们现在的靠山是突厥!不是大唐,大唐在厉害咱们离他那么远他能怎么着?一个来使而已,斩了他又能怎么着? 本王乏了,你退下吧!记得以后过往的商队加重税!给突厥人上供的钱得从这里出来!汉人说的好靠山吃山,咱们靠着商路就吃路!” 丞相没辙,长叹一声退下了…… 这边侯杰尚自骂骂咧咧的:“高昌小儿,果真如程鸿所说夜郎自大的玩意,早晚平了他,让他叫爷爷!……” 一行人来到市场联系买家,准备出手香水丝绸和烈酒,侯杰看了一阵觉得心烦,带着两个亲卫去酒楼吃酒找乐子去了!这里交给了管家……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给我来一桌子!”侯杰进门以后带着一腔的火气喊到! 掌柜的这里一看侯杰这模样,这是在哪受气了跑着来了!赶紧吧,别惹他发烦! 连忙吩咐厨房弄菜! 要说这人啊憋气就别喝酒,要不越喝火气越大。这不喝的晕晕乎乎的侯杰觉得旁边那桌笑都是笑他的,二话不说大酒坛子就轮过去了…… 一阵打斗以后侯杰和亲兵被抓进了监狱,一个亲兵逃脱回去报正在市场上谈生意的管家,管家听了以后大吃一惊,顾不得正谈的买卖赶忙准备礼物去监狱赎人……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侯杰弄出来了…… “我说小祖宗,这不是长安,你老可怜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行不行!你要是觉得憋气了就别去城里了,行吗?”管家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劝侯杰! 侯杰也自知理亏“好吧,好吧!大不了以后我小心就是了!” 俩人继续在高昌一个闲逛一个谈生意…… 这天麴文泰闲着无聊问:“最近有什么趣事吗?”旁边的侍卫说到:“趣事倒是真有一件儿,那个唐使第一天就因为打斗抓进了监狱,好不容易才被保出来!” “哦?不是打发他走了吗?他怎么还没走吗?” “回大王,他们没走!听说一个随行的商队在兜售香水和烈酒什么的,卖的挺火的!听说这几天光金子都拉了一车了!” “什么?那么赚钱?”麴文泰一听一车金子眼睛就红了!这么多?麴文泰最近正为缺了一块的国库发愁呢,这商队居然几天就赚了一车金子!当时眼睛就红了! 要不说呢,这人啊眼睛红了,心就黑了!侯杰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阴谋正在酝酿…… 这天侯杰和管家正清点的黄金!侯杰问:“还有多少货没出去呢?” 管家回答:“这才出去多少!还不到五分之一呢!东西不太好卖啊!太贵了!一般人买不起!主要是咱得把高昌的税加里,高昌的税太高,居然上六成的税!” 侯杰气愤道:“真是欠抽的玩意儿,天底下也没看见过商税上六成的啊!” 管家摇了摇头:“不止呢,咱们交六成买的也要交六成!” 侯杰道:“高昌国王是疯了吧!” “谁知道呢!” 这天侯杰正准备去酒楼,外面来了两个侍卫:“唐使!我们大王请你去王宫一叙!” 侯杰刚开始时候还不想去,啊!你说不见就不见,你说见有来找我,小太爷凭什么伺候你?你以为你是谁? 旁边管家劝了一阵,侯杰想了想毕竟在高昌地头,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于是跟着侍卫去了王宫!没想到这一去,差点把命都扔进去…… 麴文泰听说了唐使挣了一车金子以后就一直谋划着,派侍卫打听了好几天,还是绕不过唐使这一关,麴文泰一咬牙心一横,想出了一个绝户计! 侯杰这次连东西都没拿直接跟着侍卫就去了,侍卫心里暗笑,你去了就行了,要的就是你! 请到宫里以后麴文泰宴请侯杰,歌舞酒宴一样不缺,一阵寒暄酒过三巡以后麴文泰问:“唐使听说你是和商队一起来的?” 侯杰点了点头:“正是!商队也不是别家的,是皇家牵头组织的,也算是半官方的吧!” “哦?这倒有趣!那唐使能做商队的主了?” “那倒是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商队的货物还有多少?可否卖给本王?” 侯杰一愣:“怎么?高昌想做这买卖?” 麴文泰捻着胡须点了点头:“本王出一两黄金,收购你商队所有的货物……” 侯杰唰一下站起来:“麴老狗你欺人太甚!” “大胆!给我拿下!把他给我关起来,给唐朝的商队送信,若是明天不把货物交出来,咱发兵踏平他的商队!敢不交明天这个唐使就拿来祭旗!” 不理会骂骂咧咧的侯杰,麴文泰下完领以后哈哈大笑喝起酒来! 商队听到消息以后大惊失色,没想到高昌国竟然干出这种混账事来!扣押唐使,这是要翻脸啊!即使颉利也不曾扣押过使者啊! 侯管家一面安排商队戒备一边四处撒钱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且秘密调进一百护卫暗暗准备,实在不行只有兵行险着…… 侯杰这里被关进监狱,冷静下来以后暗暗想着主意! 打量了一番侯杰问到:“两位郎君,这监狱里怎么没有人啊?” 狱卒抬头阴笑了一声:“你不就是嘛!高昌的监狱就是个摆设,进来的人要么当天花钱赎出去,要么第二天砍头!你就不用想了,上边下令了,明天直接砍了!” 侯杰看俩喝酒的狱卒计上心来:“狱卒!你知道我是谁吗?” 狱卒拿着棍子“啪啪”的敲了敲牢门:“少废话!唐狗!明天就砍头了你还叫什么?” “我可是大唐商队的头头!你们知道御酒吗?拿着我的书信你们就可以去大唐商队拿御酒!那酒那叫好喝啊!要是比的话你现在喝的连马尿都不如!” 一个狱卒喊到:“在喊揍你啊!”另一个拍了一下:“唐狗,你说的是真的?若是骗我回头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侯杰盯着他:“你怕是不敢去吧!要知道这酒可是要三倍重的黄金才能换到一坛的!可能这辈子你们也就这一次喝到这酒的机会了!我不求别的,你能让我死前舒服点就行,来点吃的!即使死也得闹个饱死鬼吧!” 俩狱卒合计了一下,这三倍黄金换的酒早就传遍高昌了,他俩别说喝了!连味都没闻过!这次有机会拿到这酒…… 俩人一跺脚!干了!一个狱卒威胁到:“若是敢骗我我回来打死你!” 侯杰道:“哪敢啊!我命都在你这里呢!我就是想当个饱死鬼而已!” 这狱卒拿了侯杰的书信看了两眼,就四个字“拿酒十坛”! 狱卒点了点头!一个留下看侯杰,一个去拿酒了…… 一百章 逃脱 侯管家正四处打探,忽然听见外面喧哗,连忙出去一看,只见一个狱卒拿着纸条和守门的嚷嚷着什么! 管家走到近前问到:“什么事?”守门的还没说话,这边狱卒嚷嚷道:“你们的头头让我来你们这里拿酒!他们居然不让进!信不信我回去把你们头头打死!” 侯管家接过字条一看正是侯杰所书,连忙问:“不知这位郎君哪里得到的字条?” 狱卒不耐烦的说到:“就说你给不给吧!不给我就回去了!” 侯管家连忙说到:“给给给!侯二!马上推十坛酒给这位郎君!”然后回头说到:“不管郎君是谁,请善待我家头头!” 狱卒摆了摆手:“你们汉人说的一句话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拿了你的酒肯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头头的!” 侯管家这里看着狱卒推着小车消失在夜幕里指挥道:“侯二,带几个护卫跟上他,知道地点以后回来报告!” 侯二应声叫上两个护卫给了上去! 这边狱卒推回来御酒笑的眼睛都没了,把小车往那里一放俩人拍开一坛,酒香就飘出来了!俩人合计着喝一坛另外的卖掉…… 侯杰叫到:“两位,是不是忘了给我拿吃的了?这事你办的可不地道了!你也不怕我死了冤魂缠着你们!” 要说古代就这点好,怕鬼魂!狱卒虚张声势的敲了敲狱门:“别吵!赶死的唐狗,等会儿!” 说完把桌子上的烤鸡端了起来,想了想,又拧掉了一只鸡腿含在嘴里,剩下的递给侯杰! 侯杰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拿着鸡腿开始大口大口的啃着…… 俩狱卒看着他笑了两声倒上酒开始喝…… 要说这酒第一次喝没有一个不醉的,侯杰这只鸡还没吃完俩人就双双醉倒了!侯杰喊了两声,俩人打着鼾没动! 侯杰慢丝条理的吃完了鸡,估摸了一下天色,已是深夜把鸡腿骨咬成合适的形状开始捅门锁,一会儿的功夫“嘎达”一声门锁开了! 侯杰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悄悄的打开牢门,走到狱卒身边,俩狱卒醉的和死猪似的! 侯杰暗骂了一句,拿起旁边的棍子照着狱卒的后脑勺轮圆了胳膊“啪”就一下子!狱卒连吭都没吭一声直接就见了阎王了! 另一个还在那里打着呼噜,侯杰绕过去依法炮制,俩人被侯杰打死以后,侯杰连忙把其中一个人的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然后把剩下的酒都撒在牢房的干草上,由内到外撒了个均匀! 也幸亏高昌这牢房就侯杰一个人,若是人多非抓瞎不可,喘匀了气拿起火把扔到草上,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侯杰看了一阵把黑灰沾了两把摸到脸上冒着浓烟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啊,啊”的大叫,撞见人拉着就指了指身后大火熊熊的牢房! 一群人奔跑者救火,侯杰趁乱冲出了监狱,刚出门口要喘口气就被人一把扑倒:“别动!老实点!” “侯二,你个兔崽子连小太爷都抓!” “小公爷?你逃出来了!” “那当然!个破牢房能关住小太爷?快走吧,我看这麴老狗没安好心,事不宜迟赶紧出城!” 一行人来到商队驻地,连忙收拾东西准备出城,这边盯梢的看商队动静连忙跑去报告麴文泰!两边都争分夺秒,看谁快了!…… 侯杰一行人拉着辎重直奔城门,那边麴文泰听说商队要跑连忙发令让大兵围剿! 到底还是侯杰晚了一步,等侯杰到城门的时候麴文泰的军队已经弯弓等待了! 侯杰这边没办法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只能冲了!一声令下:“冲!”城门楼上箭矢如雨,后面追兵眼看要到,这时候什么阵型都没有意义了! 一部分敢死队在背后准备挡住追兵,剩下的只能冒着箭雨直接冲击城门,身边不时有马匹倒下,这样密集的阵型中倒下就等于死亡!后面的骑兵过去直接就能把倒下的踩成肉泥! 惨叫声冷哼声,箭射到铁甲上蹭出的火星!骑兵的喊杀声!在城门一箭之地演绎着,人命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 万幸,令刚到,城门还没被堵死,侯杰冲出了城门,站在一箭之地回头看着缓缓关闭的城门,剩下断后的士兵还在厮杀! “小公爷他们活不了了!快走吧!你若是有心就提大军回来踏平高昌!” 侯杰嘶吼了一声!撕心裂肺!骑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高昌丞相连忙赶到王宫,得知事情真相大惊失色:“大王怎能干出如此荒唐之事?颉利当初何等的威风今年不也被大唐抓到长安去了? 西突厥只敢在咱三十六国抖抖威风,若是唐军大兵压境高昌危矣!大王赶紧下令撤军放了唐使,多赔些金银……” “放肆!本王意已决!休得在说!本王乏了,你退下吧!” 丞相刚要说些什么,这边麴文泰已经走了!丞相呆立一阵“哎!天亡我高昌啊!” 第二天麴文泰收拾唐朝商队的辎重,除了黄金以外香水和烈酒都被打碎了,丝绸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麴文泰大怒下令追击唐商队!并报信给西突厥,要西突厥合为唐商队,务必要把他们都留在茫茫大漠之中…… 丞相看了一下城门前被乱刃分尸的唐军,又听到宫中麴文泰的命令,呆坐半天,遣散家中奴仆,又领家中老小搬至他国,长叹三声悬梁自尽!桌子上写着给麴文泰的字:吾非亡国之臣,你必为亡国之君! 麴文泰看了大怒,下令把丞相砍头鞭尸,暴尸荒野,不许人收尸! 肆叶户正春风得意之事,收到麴文泰围猎唐朝商队的书信,并且送上两车黄金!肆叶户回信让麴文泰在拉两车黄金来!否则自己去取!麴文泰无奈只得答应! 肆叶户张狂的带着大军追击唐商队! 半路遇见了麴文泰的队伍,肆叶户肆无忌惮的率军冲进麴文泰的队伍,踩死踩伤无数,嚣张的追向侯杰!…… 这边侯杰不管是四脚钉还是铁丝网,箭矢还是弩箭都消耗殆尽,除了手里的钢刀和水囊,每个人只有几天的行军粮在身上! 肆叶户把侯杰赶进了八百里大漠看了两天就走了!没人能在没有辎重的情况下走出大漠!侯杰他们死定了!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行军粮这种东西!这也让侯杰逃过一劫! 走了大概两天以后,侯杰幸运的碰到了一个商队,侯杰用刀和欠条强行买走了所有的骆驼和辎重,并且邀请商队头目阿拉汗跟随军队回唐一游,不理会阿拉汗的抗议和挣扎强行的绑了回去…… 一百零一章出兵 话说侯杰风尘仆仆日夜兼程的总算赶到了玉门关,侯杰看着关上的旌旗眼泪都快下来了!可算见到亲人了! 一群人刚出现在官道上就有斥候飞奔前来打探了,侯君集这里自从侯杰出关以后,每天必做的事就是派斥候打探,看看西来的商队到底有没有消息传来! 每天侯君集吃完饭以后也会来城门楼子转一圈儿,望一阵! 斥候跑到进前仔细一看:“小公爷?!你这是怎么了!”侯杰手一摆:“哎!别提了!我阿耶可在城中?” “将军正在城中,应该在吃饭吧!过一会儿会来城门逛一圈!” 侯杰大手一挥:“众兄弟!还有力气吗?咱先进城,吃饱喝饱睡饱!然后带大兵回头杀他娘的!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进城!” “报仇!报仇!报仇!” “走!” 一行人呼啦啦的进了玉门关!这边早有斥候去禀报侯君集了! 侯君集吃完了早饭刚要出门,斥候跑了过来:“将军,小公爷回来了!看情况不太好!正找您呢!你快去看看吧!” 侯君集一听,什么?我就这一个好儿子了,谁动我和你玩命! 抢过斥候的马急匆匆的赶到城门! 这边侯杰已经进来了!迎面看见自己阿耶跑过来,这眼泪就下来了!毕竟侯杰年岁太小,一路上让人撵的和兔子似的,在高昌又差点没被砍了脑袋! 带出去一千五百的兵士还有商队的杂工,赶车的车夫……现在拢一下顶天还有六百不到!这可都是侯杰一点一点训练出来的!朝夕相处这一下子就没了三分之二,苦啊! 而且这一路担惊受怕的还不敢表现出来,这要是他倒下了,整个商队也就完了,这回看见阿耶所有的委屈都上来了,所有的担心都放下了!眼泪刷刷的就下来了! 侯君集一看就火了!自己儿子以前在长安啥样来着!那连靴子帮都不沾泥的主!风流倜傥翩翩佳公子!现在,这扔城门口说是要饭的都不用化妆! 一脸的沙尘,嘴唇也爆皮了,头发乱糟糟!浑身上下血迹沙土的都快成泥猴了! 侯君集抓着侯杰的俩胳膊:“我儿,这是怎么了?受伤没有?” 侯杰摇了摇头:“阿耶!有饭没?”侯君集连忙道:“有!有!有!走,先去将军府,吃了饭然后再说!侯大!赶紧安排众将士吃饭!” 侯君集看着侯杰在那吃饭!这都第三碗了!侯杰进了府以后连脸都没洗,直接抱着碗就开吃!吸哩呼噜的!侯君集说到:“我儿慢点吃!慢点吃!还有呢!” 一脸吃了五碗,侯杰长出了一口气!侯君集问:“我儿吃饱了吗?” 侯杰点了点头! 侯君集又问到:“我儿为何如此狼狈!究竟怎么了?其余人呢?商队呢?” 侯杰哇的一下就哭了:“没了!都没了!高昌小儿麴文泰联合肆叶户杀人越货,我差点死在高昌!一路上被麴文泰和肆叶户的联军追杀!出关的所有人就剩下眼前这点了……” 侯杰把麴文泰眼红商队收益,用计扣押他,要挟商队把货物以一两黄金的价格卖给他,而且要第二天砍他脑袋祭旗的事,还有冲击城门,兵士断后被屠杀,肆叶户追击,把队伍堵进大漠……一桩桩一件件都说给侯君集听! 侯君集听完气的哇呀呀大叫:“高昌小儿突厥老狗,气煞我也!我儿等着!”说完闪身走了! 侯杰也累了够呛,直接就委在椅子上睡着了! 侯君集顶盔贯甲正召集兵马!这边行军司马说了:“侯将军,莫要意气用事!这私调大军可是要砍头的!小公爷也回来了,报仇何必急于一时!等上书圣上……” 侯君集眼睛一瞪:“滚一边去!那高昌竟敢屠戮使臣,肆叶户追击唐使,若是就这么算了我大唐颜面何在?” 行军司马劝道:“我也没说不打他啊!这不是上书呢吗?等圣上旨意下来了……” 侯君集接口道:“不用等了!商队出关的时候圣上有旨,边军有临机决断权!兵贵神速!不能等了!猴大!把行军司马给我关起来!等大军开拔三天以后再把他放出来!” 说完不理行军司马吵闹,去整军准备开拔! 玉门一共八万五千的守军,由于程鸿的钢厂建立,所有刀弓甲胄都是全套的,而且打颉利拍卖草原,一战下来不但没掏空国库居然还剩了不少!李二又不吝赏赐,所有将士军功一一落实,钱财都没少拿! 再加上盐供应的足,军中伙食又不差,一群人恨不得天天去打仗挣军功!不管是气势还是本身战力绝对顶尖!这一整军气势立马上来了!杀气冲天啊! 侯君集也不废话!整军以后一篇裱文下来!告诉大家高昌杀使臣!西突厥帮着截杀!都不是好玩意,咱们要揍西突厥和高昌了!大家准备准备,今天征集辎重,明天开拔,五千新军留守玉门关,其余的都走! 说完回去准备了!战争的机器开始开动了!一群人忙而不乱呼啸着开始收拾行装!后勤整理着粮草,将士们擦着刀枪! 天明以后,大军准备就绪!侯杰死活要跟着:“阿耶,你就让我去吧!我发誓要带他们回来的!我发誓要用麴老儿的人头祭奠他们的!你就让我去吧!” 侯君集看侯杰那眼神:“走吧!若是真挺不住就吱声,为父送你回来!”侯杰行了个军礼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外面除了那八万大军以外还有侯杰带回来那五百多人!这五百多人啥话不说,悄无声息的站在大军前面,用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决心!仇,必须要报! 侯君集扫视了一眼大军,一举马槊:“报仇!杀” “杀!杀!杀!” 三声大叫,杀意直冲云霄! 行军司马在屋里听着外面大军开拔的动静,长叹了一声:“侯君集糊涂啊!你怎敢私自调动大军擅自攻伐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侯大!赶紧放我出去!现在制止还来的及!” 侯大这里在门外说到:“俺不知道你说啥!俺就知道家主告诉俺要三天以后才能放你出来!你若是想吃啥喝啥跟俺说!放是肯定不能放了!说三天就三天!” “三天?三天黄花菜都凉了,等圣旨回来至少也得五天,在追上出发了八天的大军,你家将军要是快点都打到高昌了!” “那不更好!省着拿主意到底打还是不打了!” “蠢驴啊!我怎么就跟你们这帮蠢驴搭了伙计!哎!悔不当初啊!” 一百零二章 夜袭 不提行军司马在这里喋喋不休,这边侯君集大军已经开始行动了!由于这次行军属于深入敌方所以五万铁骑打头,剩下三万陌刀兵坐着马车,全程都是四条腿赶路的! 此次西征堪称唐朝自建国以来第一次全程驮马,机动作战!以前全是草原人来去如风,骚扰边疆,这次可是要反过来了,西突厥高昌有难了…… 三天后,侯君集撒出无数的轻骑探马,打探西突厥主力部队!晚上看着地图,详细的标记着走过的山川河流! 一路走来不管是牧民还是商旅先抓住再说!详细审问,完善地图!顺便打听一下西突厥牙帐所在! “报!”这时外面传来侯二的声音! “进来!”侯君集沉声说到! “报将军!刚刚已经在商旅口中得到确认!西突厥牙帐就在三弥山,现有兵马大概二十万!另外肆叶户带着十万大军正在高昌城下做客!还有五万大军防备着逃到焉耆的阿史那泥孰! 另卑达官与弩失毕部对肆叶户多有不服,金帐处的二十万大军多半是防御他们造反的!” 侯君集看着地图!手指在三弥山划着!然后重重的捶下!抬头问侯二:“还有多久能到三弥山?” 侯二垂手:“大概还有三天!” “加快速度!白天休息晚上行军,多派斥候,所有遇到的牧民全部杀掉!夜袭金帐!突厥人太多!与其咱们找他们不如让他们来找咱们!” “是!”侯二得令以后下去吩咐! 这时候侯杰进来:“阿耶!咱们为什么不先打高昌?” “高昌乃案板上的鱼肉而已!伸刀即死,为父私自出兵若胜了还能保条命,若败了保不齐满门抄斩! 而且咱八万大军看着不少,其实撒在西域根本就没多少!所以咱们首先要解决最难的西突厥!若不然他断了咱们的后路,咱们这八万大军就成了无根之萍!”…… 三天后的夜里,三弥山外夜色入墨!唐军人含枚马裹蹄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进处! 按事先安排好的三面骑兵冲击,正面陌刀兵挡住去路,偷偷的摸了上去…… 突厥人做梦也想不到在大后方的三弥山遭袭,而且这一路走来侯君集部杀了所有可能报信的牧民,大军压境难得竟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走漏! 三弥山矮小的夯土墙围了一圈!里面帐篷林立,篝火哔剥!本该巡逻的岗位居然一个都没有! 侯君集心里暗道:活该你们由此一劫!看如此情形立刻下令:“骑兵三面一面出三千人马进去放火!把帐篷全给我点了!注意点!粮草不要动!找到粮草牲畜以后下马守着!咱们以后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的了! 剩下的人在四面二百步左右做好准备!出来人就给我杀!一个不留!全军不许出声!行动吧!” 八万大军悄无声息的开始部署,除了铁甲偶尔发出细碎的声音以外,都隐藏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九千骑兵从三面摸向三弥山山坳里的一大片帐篷!牛羊马匹都在山坳最里面! “着火了!”一声喊叫,拉开了屠杀的序幕! 九千人深入牙帐以后以小队为单位,前面几个抱着火把骑在马上点着一个就扔到帐篷上,骑马纵横在帐篷之间!后面的拿着横刀和钩镰枪隔着大概几十米,只要帐篷里有人出来或弩箭或刀枪,冲锋过去解决掉他们!然后继续向前冲…… 这是一场屠杀!所有突厥人见失火以后出来衣不遮体,拿着救火的东西,谁知道迎接他们的是寒光闪闪的杀人利刃…… “敌袭!”凄厉的叫声响彻在混乱的三弥山!这是他最后的一声喊叫!随后而来的钩镰枪轻易的刮掉了他的半个脑袋! 三弥山,彻底乱了…… 有人拿着弯刀出来抵抗的,有人偷摸出来找马匹的,有人拉着弓箭射向奔跑的唐骑,有人拿着刀在烟雾中胡乱砍杀…… 营啸了!这是古代军队最可怕的地方!一旦夜袭有心算无心,而且看着周围时不时伸来的刀剑取走性命,紧绷的神经有一点刺激就会爆发的…… 营啸迅速的扩散着,这时候有人忽然开始拼命的往外跑,期望能躲过营啸,等天亮以后再回去收拾残局! 到现在突厥人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已经溃不成军了…… 营啸以后摸进大营的九千骑兵立刻撤退!悄无声息的在兽栏和粮草之处建立了一道防线!把所有除了粮草以外能烧的东西都堆在身前半箭之地点燃!所有人拿着弓箭开始朝外面射着接近的人们…… 这边营啸的继续疯砍!清醒的呼喝着向外面撤退,等逃出来以后喘着粗气看着火光冲天,喊杀四起的三弥山大帐暗自庆幸,终于逃出来了…… 真的逃出来了吗?侯君集一声令下三面马蹄声响起,这下一群人慌了,他们手里大多数只有一把弯刀,至于甲胄和弓箭早在逃出来的时候就扔了! 听着响起的马蹄声和面前营啸中大火冲天的营帐,前有追兵后无退路,而且不知道敌人是谁!连投降都投不了!像谁投啊!没见刚刚在边缘跪下的人马上的骑士依然斩下了他的人头吗?这是不留活口啊…… 逃出来的人有的举刀反抗,有的胡乱逃跑,而站出来约束大伙的肯定被弩箭手重点照顾!一顿射下来连左右的都倒一大片! 一群人只有个别逞血气之勇砍向马上的骑士!但是领他们绝望的是连对面骑士的甲胄都砍不破,人家除了晃一下随手一枪收割了性命到死都没看见骑兵怎么样! 所有突厥人要不一点点被压回着火的大帐,要么逃到陌刀兵守的那面!陌刀兵缓缓移动终于出现在了突厥人的眼前! 长刀闪着寒光,兵士全身甲胄,缓缓而行!一声不吭的接近乱兵!等到跟前举刀落下,所有挡在前面的都被切成好几块,死无全尸! 绝望的突厥人被一点一点压回营内!让混乱的营帐更混乱,绝望的人看着四处砍杀的乱兵一股绝望的气息变成了疯狂…… 一夜的厮杀一直到天亮,突厥人看着四外包围着的铁甲骑兵和肃立的陌刀兵,大帐内能烧的都已经烧完了,冒着缕缕的青烟,偶尔有火光阴死阳活的跳动一下,然后继续变成青烟缕缕飘出! 正如此刻营中的突厥人!半死不活!所有人悲凉的看着随风飘扬大旗上一个斗大的汉字才知道对手,居然是唐军! 在看看四周有气无力的伙伴,经过一夜营啸和唐军的斩杀二十万大军连五千都没剩下,而唐军除了刚开始时候进营放火被扑下来几千人以外几乎没有损失! 这时候侯君集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阵前,看着如同丧家之犬的突厥人手指一挥沉声说到:“三轮箭矢过后,活着的放他们去报信!” 说完转身去粮草处查看去了! 三轮箭矢如玉般落下,溅点血花!三轮过后满场能站着的不过百人左右,这时候军中缓缓让开一条道路,剩下的人惊慌失措的逃命去了…… 侯君集满意的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和成片的牛羊马匹,叫来侯二:“马上清点战利品,打扫战场,活的补刀,收集弓矢刀剑等补给,拿走所有能拿走的东西,不能拿走的烧掉!” 一条条命令下去大军开始动了起来!侯君集带着亲兵开始查探四周的地形…… 一百零三章 乱 行军司马在被拘押了三天以后终于放出来了!行军司马周通指着侯大:“你!哎!”连骂了三天,周通都懒得骂他了! 回到房内赶紧写了奏报奏请皇上!着重把高昌见财起意西突厥狼狈为奸截杀唐使的事情写了一遍,并且周通留了个奸心眼,写西突厥追至玉门关外,侯君集率兵拒之,西突厥五百残兵不敌而逃!侯君集率军尾随追击,三日未回请圣上定夺! 写完以后叫来侯大:“给!八百里加急,所有城内人统一口径,就说西突厥追到城下你家将军追去了!另外派出送信之人给你家将军,让他知晓!别到时候钦差来了说漏了嘴! 记住重点说一下,你家将军提八万大军追的是五百西突厥残兵!不许多说!知道吗?” 侯大还在懵着:“五百残兵用八万大军追?周司马你没睡醒吧?” “滚蛋!一群憨货!私自调兵是死罪!追击而出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你要不想你家将军脑袋搬家就实话实说!” “那就说追五万呗!追五百干啥?八万追五百谁信啊!” 周通脑袋都快气冒烟了:“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五万?你以为圣上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你以为你家将军出兵圣上不知道吗?五百就是个借口! 省着你家将军脑袋搬家的借口!狗屁不是的玩意儿!你家将军是个憨二楞子,你这里就剩憨了!滚!不管你家将军死活你就自己想办法去!气死我了!”说完一甩袖子进屋了! 这边侯大擦了一把脸上的吐沫星子:“还说我憨呢!八万追五百,这玩意说出去小孩都不信!跟个喷壶似的,看喷我这一脸!还文人呢……” “咣”一个脸盆飞出内屋“滚!”在周通声嘶力竭的喊声中侯大喋喋不休的安排去了…… “报!”高昌这边肆叶户正在王宫里饮酒勒索麴文泰!忽然一个突厥兵闯了进来:“报!大汗,大事不好了!唐军夜袭三弥山金帐,一夜厮杀金帐被付之一炬,二十万大军只剩不到几百残兵逃出……” 肆叶户“唰”的站了起来“什么?”听到二十万大军只剩几百眼睛一黑,天旋地转!按着桌子勉强站定! 肆叶户红着眼睛看着麴文泰:“高昌麴老儿你干的好事!本可汗先拿你陪葬!”说完上前抓麴文泰! 麴文泰听着下面突厥军士的奏报:什么?唐军到三弥山了?一夜杀了二十万大军?只有几百逃出?一听这话眼睛一瞪腿一蹬“嘎!”过去了!用现代话说就是这老货脑血栓了! 肆叶户看麴文泰倒了,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然后起身挥手:“走!把高昌的粮草抢走!整军备战!送信去卑达官与弩失毕部,告诉他们突厥是突厥人的突厥!此次谁消灭了唐军谁就是突厥的可汗!” 这边开始送信去卑达官和弩失毕部,肆叶户在高昌劫掠了一番走了!留下了破败的高昌城! 这边高昌大臣太子等人看西突厥人呼啸而去,麴文泰半天没动地方,一个老臣嘴里叫着大王!凑到麴文泰身前,用手指在麴文泰鼻子下面一探,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大王驾崩了!” “嗷!”一片鬼哭狼嚎声,整个高昌王宫沉浸在哭声中!这边麴智盛哭的最惨!一群文武大臣看着:太子真是至孝之人! 这边新上任的丞相抱拳:“太子还请节哀!这大王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子早早安排大王后事,这边唐军大兵压境还请太子收敛悲伤,尽早继位……” 麴智盛神经质的一蹦:“滚蛋!别想害我!这唐军连突厥大军都杀了二十万,咱高昌才多少人?这时候我继位?这位爱谁继谁继!反正我是不继! 谁不知道这次攻伐就是因为他扣押唐使?这纯粹就是唐军的报复!谁当高昌王谁就是个死!我兄弟那么多!随便拉出来一个当高昌王都行!打死我我也不当!你们别想害我!” 众大臣看着激动的麴智盛,心里暗自摇头!回头想想,这破烂摊子也真是谁接手都够呛!大臣们左右一看,不理会蹦高的麴智盛,一起跪下:“还请太子殿下登基!” 麴智盛继续反抗,指着大臣们的鼻子挨个骂过去!这边大臣也不管你那事!心里话:反正是你爹惹的祸,你不抗谁抗? 现在灭国之祸尽在眼前,你高昌麴氏以前仗着王位欺压各族,现在惹出了乱子你不抗谁抗?该!…… 不提高昌这里一窝乱事,侯君集这里观察完地形以后相中了一座山头!牙帐那里是不能住人了!缕缕的烤肉味弥漫四方,而且四面开阔不适合唐军扎营! 这山头就不一样了!上面的林子一砍,留着做些拒马投石车之类的!前面用石头木头搭一个矮墙就可以堵住正面的冲击! 长长的一溜缓坡,骑兵冲起锋来利用地利一路向下占很大优势,另一面把小径一堵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其它两面只要警戒就成!一面是断崖,另一面背靠雪山!除非突厥人翻过雪山攻击唐军! 而这座小山最难得的是雪山下那一汪湖水,有这汪湖水在哪怕被围困只要粮草不尽谁都拿唐军没办法!只是地方小了些,砍光了林子这八万大军占满整个山头! 这边卑达官和弩失毕部收到肆叶户的书信拍手大叫,然后合计了一下派出探马打探事情的经过!到底肆叶户在三弥山的金帐到底如何了! 远在焉耆的阿史那泥孰听到这一消息大笑三声:“肆叶户,你把我赶出三弥山你倒是守住啊!你以为谁都能当突厥的大汗呢!不是黄金狼族的血脉你想当大汗?我呸!” 骂了一顿肆叶户叫来身边的人:“整军!回三弥山!我和唐皇可是兄弟!拜过长生天的,只要我一纸书信过去三弥山唾手可得!到时候让唐军灭了肆叶户!看还有那个部族敢跟我作对!” 旁边的智者赫鲁思考了一下:“大汗!唐军真的能把到手的三弥山吐出来吗?别到时候咱驱虎吞狼赶走了狼老虎却住下了……” 这边阿史那泥孰大手一挥:“你不懂!汉人讲规矩的!不会随便抢人的东西!他们劝人向善,和那些庙里的和尚一样,虽然很强壮但是连鸡都不杀!” 打发走了赫鲁,阿史那泥孰在屋子里转着圈,一边派出探马探查事情真相!一边整军,准备回三弥山!沉浸在美丽的幻想当中…… 这次唐军真的会讲理吗?真的会不抢三弥山吗?只有天知道了! 但是那一道道的探马烟尘,急匆匆赶回三弥山的肆叶户大军,还有整军的阿史那泥孰以及卑达官,弩失毕两大部族还有那一片素白的高昌王宫里麴智盛歇斯底里的嘶吼,无一不说明:西域~乱了! 而雪山下的侯君集大军正热火朝天的砍树,制造拒马投石车!其余所有闲着的人在方圆十里搜着石头,只要是超过拳头大小的都捡回来! 一车一车的运到山上,每天三顿肉食,吃的军士们满嘴流油!牛羊随便杀,大锅一炖,撒上盐和沙葱野姜,香味飘遍整个山头! 唐军在忙碌,在享受大战前的宁静!不得不说侯君集成功了!只要把肆叶户和卑达官,弩失毕三部留下!整个西域将没有任何势力是唐军一合之敌!只要他们敢来!而且占着三弥山不怕他们不来! 一百零四章 攻 紧赶慢赶肆叶户终于在侯君集加固坡前拒马的时候赶到了!看着余烟缕缕的金帐大营,又看了看不远处山头的侯君集大军,气的脑瓜子“嗡嗡”的! 哇哇乱叫拿着弯刀乱砍一气!忍着心里的火气,又看了看身后几天赶路过来疲惫不已的士兵,忍着心气:“后退二十里扎营!等卑达官,弩失毕部的军队过来! 另外再送信过去!若他们攻破唐军我愿放弃大汗之位!去吧!” 旁边自有亲兵应了一声,骑马飞奔而去…… 肆叶户恨恨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唐军,无奈后退!看着胆怯的众军心里无奈的想到:军心不可用啊!而且到现在还不知道唐军到底来了多少人!只能等卑达官,弩失毕部来到再一起攻打了! 而且满打满算自己就这十万大军了,若是没了这十万大军别说当可汗了!连个小部落头人都别想当成!等那两部过来,和唐军火拼一场到时候如果可能一口吞了两部…… 这边卑达官和弩失毕两部的探马终于是探听清楚了:唐军已攻破金帐,烧杀一番跑到附近的山上驻扎着修整!肆叶户损失惨重!放出话来:克唐军者为草原共主! 两位头人听了以后哈哈大笑!唐军在他们心目中虽然强大,但是这是三弥山!突厥人说了算的地方!唐军远程作战哪打得过突厥? 唐军还算有点儿脑子,在三弥山固守一地!那就困着他吧,若是冲散军阵,唐军回撤,到时候大军衔尾追杀,一路可以像宰羊一样把他们赶回去! 呵呵!他们光想着冲散以后了!若是冲不散呢?若是人家骑兵比你还厉害呢?相信这次唐军在军备改革以后,第一次上战场亮肌肉,一定会让所有人印象深刻的! 现在唐军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吃喝喝,养足精神!等着所有突厥人聚在一起然后再一役而绝后患! 卑达官和弩失毕两部人马到底没让侯君集久候,也许是怕肆叶户许诺的草原共主被别人所夺,也许是怕唐军悄悄溜掉! 两部人马合计二十万,再加上肆叶户的十万,还有这几天肆叶户在自己地盘上没命的征兵勉强凑的四万新军一共三十四万聚集到一起! 那边阿史那泥孰的八万大军正在悄无声息的赶来,也不知道等他到了以后看见这么多的敌军会不会望影而逃! 侯君集看着无边无延的大军笑了:“此次一役草原平矣!侯二!吩咐下去等他们上来!弓箭伺候!陌刀兵出战即可,别打太狠了!吓跑了他们你给我追去!” “是!”侯二得令,去安排守军! 对面卑达官和弩失毕两部头人见了肆叶户极尽嘲讽:“哈哈,听说肆叶户你被唐军把金帐都烧了?你还有睡觉的地方吗?不会像地鼠一样挖洞睡吧?” 肆叶户红着眼睛盯着两部头人看了一阵,慢慢的压下火气:“还是那句话:谁攻下唐军谁就是草原共主!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唐军就在上面!谁先谁后你们自己安排! 我这里军心不稳,需要修整两天!两天之后我开始攻击,到时候各凭本事!两大头人,我这里粮草紧缺就不招待你们二位了!送客!” 两部头人被赶了出来!虽然被赶俩人心中有气,但是更多的是欣喜,肆叶户越是这样越说明他色厉内荏!若是以往肆叶户绝对不会如此! 两人也不等待,埋锅造饭准备吃完饭开始攻山!俩人亲自去山下看了看!山不高!正面一个缓坡正适合骑兵冲锋!足能让三万骑兵跑开! 俩人看着地形惊喜不已!在他们印象当中唐军骑兵是很少的!而且肆叶户也蔫坏,没告诉他金帐二十万大军只跑出几百人来!若是他俩知道山头唐军有如此战力绝对不敢这么嚣张! 肆叶户看二人走了以后吐了口吐沫!“什么玩意儿!等着吧!等你们攻不下来连你们带唐军我一块儿收拾了!还想当可汗?我呸!” 三方人马到现在还在互相算计,活该他们输! 中午一过,两部人马合兵一处!所有人在山脚聚集!双方各处一万五的骑兵准备攻山!后续的部队全部压上!看样子是准备一战而下了! 这边侯二看着坡下展开的骑兵喊到:“注意了!敌军准备上来了!打起精神来!吃饱的该消消食了!”唐军嬉笑着应声,拿起身边的弓弩准备就绪! 投石车都藏好了!这可是等最后才能拿出来的!毕竟王炸需要留到最后的!现在若是打的太狠了把人打跑了到时候他们地鼠一样藏起来怎么找? “呜呜呜!”牛角号三声震响!坡下骑兵开始缓缓加速!唐军在坡上的拒马后面藏好身形!默默算计着! “杀!”两边好像商量好一样一箭之地,这边一个杀字炸响!那面呜哩哇啦的开始冲锋!“唰唰唰!”密集的箭雨轻易射穿了突厥人的皮甲! 那边后面的人开始拉弓放箭还击!这下两边的军备差距就看出来了!那边中箭几乎必掉落马下!这边只要不是太倒霉的被射中手和面门缝隙的,都屁事没有! 对面射来的弓箭大多数被挡住,哪怕偶尔有漏网之鱼,也只能无力的在唐军的甲胄上带点火星! 但是不得不说这边都是好演员!一个个听从侯二的吩咐,只要中箭了!哪怕一点油皮都没破也要趴下待一会儿,然后站起来继续! 所以对面突厥人看见的就是不时有唐军倒下,然后不时有唐军站起来补上位置!看似和突厥人来了个互换,其实唐军这边是逗你玩儿呢! 一箭之地骑兵全力冲锋即使是上坡也转瞬即到!当他们千辛万苦的冲到进前以后才发现,一个四米宽的沟正横在他们面前!这面就是支出的拒马! 突厥人一看这情况差点没哭了!这沟也不算事!拒马也不算事!这俩和一起就是大事了!跳的过沟!你正好挂到拒马上,不跳?下面那一个个朝天的木刺你以为是马能过去的? 前面跑的没办法!明知是死也得跳啊!要说突厥人马术就是好!毕竟是活在马背上的民族,跑到沟前的突厥人继续催马向前!趁着马一跳的瞬间蹲到马背上,举着弯刀纵身一跃!呜哇怪叫着跳起来! 有的倒霉挂到拒马上,有的幸运跳过拒马,这边土墙前的陌刀兵早已恭候多时了,手起刀落,切成好几段! 而双方弓箭依然在互射!这下唐军这边不用演戏了,瞄准了就是一箭!箭到人落!只是一瞬间对面死伤惨重!唐军这边?呵呵!倒地演戏的不少!真要是说死伤的,寥寥无几! 终于两部头人看事不可为马上撤回!这边唐军放箭欢送!又有不少人落马,剩下的仓皇而逃! 回来一清点俩头人这叫心疼啊!就这么一瞬间!三万人扔那里一万来的!多数都是死在沟边的,落马等于死!即使跳进去也架不住陌刀砍的! 两部人马后撤十里!安营扎寨,今天算是结束了!不知道明天他们有什么办法! 这边唐军开始收拾战场!把死人拖走扔到断崖下面,箭支能用的收回来!死马拖到伙房…… 最后在坡上架起几堆火,明哨暗哨的安排下去,以免他们偷袭! 一百零五章 长安 长安这边一片祥和!这天早上程鸿正吃早餐!李泰喝了一口豆浆说到:“程鸿!那个蒸汽机已经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的那个白科技?” 程鸿一愣:“什么白科技?还有蒸汽机好了?实验了吗?别到时候拉着拉着变炮仗!” 李泰翻了一眼程鸿:“变什么炮仗?我那里搭了个小型环轨,拉着二十节车厢跑了一天一宿了!除了偶尔停下来补水补煤几乎都没停! 你到底拿不拿火车当回事?那边我从研究蒸汽机开始一直到组装成车,再到拉着车跑,你连看都没看一眼!” 程鸿挠了挠脑袋,难得不好意思的说到:“抱歉哈!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给李祐李愔上课了!忙昏了头!你没看李愔现在都能去钢厂账房勤工俭学了吗?” 李泰点了点头:“也是!但是火车那边算完了!你准备准备量产吧!现在客运车都挂货车厢运铜钱了! 南方这帮孙子真有钱!你看运回来的东西!铜钱上锈也就算了!这帮孙子连黄金都上黑锈了!银子都长绿毛了!我说民间咋没钱呢!都在他们手里呢!” 程鸿点了点头:“可不是吗!钱币不流通没有任何意义,于民于国皆百害而无一利!” 李泰这里又说了:“别的不说了,你那白科技啥时候让我看看!” 程鸿莫名其妙:“什么白科技啊?” 李泰说到:“你不是说我那个蒸汽炮是黑科技吗?又什么技能点点错了!乱七八糟的,你拿出一个不黑的白科技给我看看啊!” 程鸿恍然大悟!这么回事啊!还白科技,我还以为什么呢! 程鸿点了点头:“好!你等着!一会儿去我书房拿图纸!但是这玩意要远离火源和铁器!你若想量产最好另外建作坊!” 程鸿早就打算把火药拿出来了,而掌握火药的无非就是李承乾或者李泰兄弟二人,最后由李二掌握生产!这边正好李泰有兴趣,爱研究,甩锅的最佳对象啊!上哪找这么好的背锅侠去! 而且火药生产出来以后不说战争就说宝琪那边开山炸路就省多少事情!宝琪已经不止一次抱怨人手不够了!这火药一出开山裂石谁与争锋! 李泰一听这话几口吃完了饭拉着程鸿要看他的火炮!程鸿被催的无奈只好跟他去书房拿图纸! “就这么简单?”李泰看着火药配比一脸的疑问! 程鸿点了点头:“那你还以为有多难啊!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这东西不能用铁器研磨,一定都用硬木的! 万一出了火星能把整个房盖掀飞!还有,你最好做出几个样品就得了!还是交给父皇找人弄吧!切记不要在有明火的地方操作!暗火也不行!” 李泰点了点头,拿着火药配方和手榴弹急匆匆的走了!也不知道程鸿所说的话他听进去多少! 程鸿摇了摇头去炼钢工坊看火车!这可是跨时代的东西!一个蒸汽机车头代表的是工业时代的兴起! 漫步走到钢厂,环形轨道上一辆火车头拉着二十节车皮“库库”的喘着粗气飞驰着!可能是装的不多吧!跑的着实不慢! 程鸿点了点头,叫来钢厂的负责人长孙然:“就这种型号的给我来三十个!放心钱的问题我和你家公子谈!一个月你要是生产不出来,到时候我就换一个魏王府能生产出来的管家!” 这边长孙然一听:得!这又一祖宗!本以为魏王不折腾能消停一阵呢!没想到走了魏王来了程鸿!这钢厂是消停不成了! 程鸿说完悠哉悠哉的走了!准备去看看李泰那里到底怎么样了!毕竟是易燃易爆品,万一“嘣”的一下倒霉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了! 进到魏王的实验小屋,李泰正在那里指挥人往里搬东西呢!穿着全套的铠甲,程鸿一看:“你干嘛?想穿着这身做火药?这铠甲铁蹭铁万一出个火星你咋办?赶紧回去换衣服!” 李泰看了看铠甲!又看了看程鸿,觉得这事办的有点二了!赶忙跑回去换衣服了! 程鸿看这里各种木炭都拿进来了!二话不说伸手开始研磨!等李泰回来负责研磨硝石和硫磺…… 李祐李愔兄弟二人今天放假!依旧和一群小屁孩乱跑!自从上次李祐被蜜蜂蛰了以后他就成了这群孩子的孩子王! 至于李愔,这货进步更大!现在李愔都可以给一般的孩子们补课了!而且没事帮小豆子家算算帐什么的,乐在其中! 这天一群人在校门口碰头!李祐李愔一人拿一个大葫芦,里面装的是红枣蜂蜜水,都不是什么贵东西,枣是在厨房要的,蜂蜜是李祐和猎户家的三儿捅的! 可以说都是他们自己的劳动成果,喝起来美得很! 一群人商量着到底去哪玩儿!这时候小豆子说到:“咱们看看李泰老师做的火车去吧!听说不用牲畜就能跑!而且还跑的飞快!”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说着自己道听途说的话! “我阿耶说了!那东西吃煤的!” “听我阿耶说,那东西不但吃煤而且还喷黑烟和白烟!而且还会叫呢!比牛叫的都响!” “哇!真的?” “但是咱们怎么进去啊!” “咱们就说是找老师去!” “不好吧!……” 终于一群人蹑手蹑脚的准备进去看火车!走到门口的时候正赶上李泰换衣服回来! 李泰看他们蹑手蹑脚的问到:“你们干什么呢?”这边李祐说到:“四兄,我们想看看火车!” 李泰点了点头:“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走吧!和我一起进去!看够了就出来!不要乱跑!里面车马太多,而且都是铁器别磕了碰了!”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答应着!终于能进去看看了!可以说这里面除了李愔进来当账房勤工俭学的时候进来过以外,任何学生都没进来过! 毕竟这里不是玩的地方!这个钢厂虽然带给他们很多好处,但是对于孩子们来说这里是个秘密!今天终于可以进去看看了当然高兴! 李泰带着他们进去以后赶着火车添煤的空当领着他们上了火车车厢!一群人大呼小叫的进去了,一会儿火车“吭哧吭哧”的开始由慢到快的行驶起来! 孩子们看着飞驰的火车大呼小叫着!在车厢里跑来跑去,乐得跟什么似的…… 李泰回来看程鸿正在碾木炭,自觉的拿起工具碾硝石!李泰这里问:“这玩意能成吗?” 程鸿漫不经心的回答:“你把那个吗字去掉!还能成吗?能成!绝对能成!”…… 李泰对于这个火药充满了疑惑和不信任!碾了一会儿就要求程鸿配一下!程鸿说到:“就这么点儿,去了实验的没有给父皇看的!到时候咱再火急火燎的做? 赶着我在这里一次性多做点呗!下次我可不会和你在这里碾这东西!这可是对你这些天研究火车的报答!再说了,所有的科学要耐得住寂寞!你就这么一阵就稳不住了?以后还怎么研究更先进的东西?” 李泰终于不在唠叨!和程鸿研磨火药! 这边李祐兄弟二人和孩子们也做够了火车,等添煤的时候众人下车回家去了! 走出大门的时候李愔叫住了李祐:“五兄你发现没有!在这里干活的人都非常的容易出汗!” 李祐道:“那当然了,你没看那几个大炉子吗!那铁水流的,离老远都感觉烤得慌!” 李愔说道:“那五兄你葫芦里的水是不是很快就喝没了?” 李祐道:“是啊!怎么了?你渴了吗?” 李愔摇了摇头:“五兄你说咱们拿着桶熬红枣蜂蜜水然后进这里面卖去,能不能卖出去?” 李祐一拍脑袋:“对啊!里面的工匠带水,可是商人的伙计们可没带!咱们熬好了以后一文钱一大碗,多熬点可不就有学分了?” “还可以拉上小石头和二狗子!他们俩家里比较困难!能拉一把是一把吧,子曰:达责兼济天下!都是父皇的子民,是吧!” “是啊!是啊!但是最好还是咱俩先试试!如果成就干!不成咱们就别拉人家!……” 一百零六章 李祐李愔一小步,李泰一大步 第三天,程鸿看着眼前一排排铁铸的手榴弹,拿起一个吐沫飞溅的讲着:“这玩意只要足够管你什么冲锋陷阵,一通手榴弹扔下去,铁人也给你炸散了!” 李泰斜着眼睛看着程鸿在那里跟李承乾吹牛:“吹什么吹!还不都是我弄出来的!” 程鸿难得脸红:“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另外这还不是火药的最佳使用方法!这玩意捆成炸药包,在往城门城墙底下一堆,到时候‘轰隆’一下,管你什么城墙城门,直接躺下! 还有宝琪那边开路炸山什么的,只要用好了比百八十人挖的都快!可以说这玩意仅次于蒸汽机!” 李承乾看了半天拿起一个:“就这铁疙瘩?点燃了扔出去就能炸死一群人?你们试过吗?先点俩试试!如果成了在拿父皇那里去!” “走走走!去山里试试!”程鸿抱起两个推着李承乾往外走!为什么要用抱?这不是吗!第一批铸的手榴弹李泰以为越大越好,结果这手榴弹都有铅球那么大了! 扔你是不用心思了!程鸿无奈之下只能把引线加长,当地雷用吧!铅球似手榴弹一共铸了十个!然后被程鸿发现开始改成拳头那么大!为此李泰还可惜了一阵! 仨人在加一个张元礼向后面的小山走去!一路上喋喋不休!李承乾不信,程鸿拍着胸脯保证,这边李泰将信将疑!至于张元礼,忽略他吧!自从程鸿看见张元礼那天就没看见他脸上有任何表情! 程鸿找了一棵死树,把手榴弹塞到树洞里,也幸亏这死树的树窟窿够大!程鸿让他们撤到五十米左右! 张元礼还想凑近看看,程鸿连忙把他撵走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轰隆”一声把李二的亲卫头子炸成两节可就出乐子了! 程鸿把引线铺出三米多,拿着香头吹了吹!就和小时候点炮仗似的!点着以后看引线“嗤嗤”的燃烧把香头一扔,飞似的往后跑! 引线还没燃到头呢这边程鸿已经跑到李泰他们近前了!跳到坑里和李承乾他们看着树窟窿里的大号手榴弹!张元礼站在土坡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咣!”晴天霹雳!一声响把仨人吓的一哆嗦!李泰直接坐地上了!张元礼张元礼扣着耳朵,横刀出鞘慢慢的往那边凑! 程鸿从土坡下出来一看:赫!死树直接炸倒了!半径五米左右草木像被旋风刮过似的! 四个人走到近前,死树炸的四处崩飞!手榴弹里装的碎钉崩的到处都是!离得近的树都挨了不少碎钉!深深的镶在树上!张元礼四处搜寻,发现最远的一个钉在树上的碎钉离断树足足二十五步! 张元礼看了以后后怕不已!刚开始时候他还想靠近看呢!这要是在跟前不得崩成筛子了? 打了个冷战以后连忙向李承乾请示:“太子殿下,此乃国之重器,应当马上禀报圣上!” 李承乾和李泰看着眼前一个手榴弹造成的效果目瞪口呆!“这!这!这真是咱们制造出来的?”李泰看着程鸿! 李承乾平复了一下心情:“马上禀报父皇!还有,程鸿四弟拿着剩下的手榴弹和配方随我进宫!”四人四骑,连护卫都没带拿着配方,张元礼托着一个铅球大的手榴弹进宫了! 剩下的都放在实验室了!因为程鸿说:“拿那么多万一一个不小心炸一个就完了!” 这边李泰说:“炸就炸呗!反正都是咱俩弄出来的,炸一个就说拿八个不就得了!” 程鸿……,李承乾……,张元礼……。要不说着搞科研的总有一根线是短路的!聪明如李泰依然有短路的时候! 这边李祐李愔兄弟二人的甜水店算是开张了!这两天程鸿看他俩改的不错了,也就不那么训练他们了!还有就是这两天程鸿一直忙着火车和炸药的事,对他们也抱着一种放纵的态度! 看看他俩到底能作出什么妖来!没成想俩人进了一次炼钢厂居然跟程鸿提议要在门口开个甜水店!程鸿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不管成不成,有想法就是好的!必须支持啊!兄弟二人拿着程鸿的条子来到炼钢厂门里账房附近选了一块地方,搭了一个棚子,又按照小豆子家肉夹馍店的样子放了几个小马扎和小桌子! 为什么选这里呢?李愔有经验啊!他在钢厂勤工俭学算过账啊!他知道所有能买的起甜水的都在账房附近! 领队的管事,商人,等着领货条的,交钱的……都在这里排队!所以俩人选了这里作为店铺! 俩人熬好了四桶甜水抬到棚子里,这店算是开张了!刚开始时候吆喝了两声,后来根本就不用吆喝了! 一群人排队排的饥渴难耐,这时候李祐哥俩抬着甜水过来了,还用你吆喝?一文一大碗,又不贵!这东西又不是酒,不怕误事! 顺便坐在马扎上歇歇脚!这站了半天了,腿都站麻了! 四桶甜水没用一个时辰就卖光了!李祐一看,这也太容易了,还想回去熬点! 李愔看了看:“不必了!想喝的几乎都喝过了!再说咱们要是在熬等甜水出来已经天黑了!你卖谁去?明天在多熬一桶吧! 另外咱们得找人了!就咱俩肯定不行!按计划,二狗子,赵石头,赵柳芽,咱们早起以后把甜水原料配好,让赵柳芽看火!熬好以后咱和赵石头还有二狗子抬过来!” “好!听你的!”李祐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李愔商业眼光不错!若真在熬点,多半卖不出去! 俩人把铜钱数了一遍又一遍!一共二百一十七文,去了柴火,蜂蜜,干枣……至少赚了一百八十文!这可是他们哥俩的第一笔钱!俩人兴奋的恨不得马上告诉所有人! 回去以后俩人才发现,院子里除了武二丫带着俩大丫鬟以外其余人都走了! 好像是这几天三兄和程鸿在研究什么蛋来着,估计是研究好了报告给父皇去了吧! 可是~我俩也想报告父皇啊!我俩赚钱了!我俩不是废物! 于是俩人等着李泰他们回来,好分享自己的喜悦,俩人一直等到掌灯也没见李泰和程鸿回来…… 一百零七章 报! 程鸿一行四人快马进长安,一路可把李泰颠了够呛!李泰哪这么跑过啊!到宫门以后下马都有点不会迈步了! 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这也太遭罪了!程鸿你就没办法改一下马鞍吗?这要是急行军打仗不死人让马给颠死了……” 程鸿嗯啊答应着,李承乾眼睛盯着张元礼托着的铅球牌手榴弹!李泰看大家不理他也就不说了!四个人直奔立政殿! 到了殿外难得今天李二没处理公务,正逗着一个鹦鹉,听说是冯盎进贡来的!会说一句:“大唐万胜!”李二甚是喜爱! 听到动静以后抬头看见张元礼托着手榴弹,李承乾兄弟二人和程鸿跟在后面,笑到:“青雀回来了?昨天你母后还念叨你呢! 渭县又不远,常回来看看!别让你母后担心!还有就是银行杜如晦那里,已经跟我抱怨好几次了!除了月中能见到你魏王府派来的账房以外,根本就见不到你!” 李泰听了以后挠了挠脑袋,上前见礼以后说到:“我这不是研究火车呢吗!洛阳的钱币老是不够用!用马拉的铁路车载重又不够!而且程鸿说那群工匠满脑袋浆糊,画好图纸都能弄错!不盯着不行啊!” 李二扬了扬手:“好了,不用和朕说!等会儿你母后来了,你和你母后说!我看你怎么搪塞! 还有你!小皮猴子,李祐李愔交到你那里多长时间了?上次说放假让他俩回来住两天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是不是以为你母后的板子已经断了?” 程鸿连忙拱手:“不敢,不敢!” “你敢得很啊!说吧这次什么事?” 李泰连忙说到:“父皇,这两天我和程鸿研究出了一种火药!开山裂石不在话下,攻城拔寨弹指之间!这不研究出来了正向父皇报喜呢嘛!” 李二哈哈大笑:“这个什么药有什么用?难道是用毒?父皇告诉你啊,这两军对垒还是要真刀真枪的拼!下药小道尔,不值一提!” 这边张元礼说到:“禀圣上!魏王所说皆属实,刚刚在渭县程侍郎点了一个,臣看过,若是军阵之中方圆三丈难有活口!四丈依然有伤敌之力!” 李二这才正色道:“真的?就是你手上托着的这个东西?” 张元礼一低头:“正是!” 李二马上把鹦鹉交到一边:“程鸿快快演示一下!让朕瞧瞧!” 程鸿四处看了看:“回父皇的话,这附近没法演示!地方太小!若是伤到父皇就不好了!” 李二哈哈大笑:“朕战阵里杀过不止百次,你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铁球能伤的了谁?”完,这是托大了! 张元礼连忙劝道:“圣上,这东西威力不小!犹如旱地惊雷!臣刚刚都撤出十六七丈了尚且震的耳朵鸣响!圣上还是换个地方的好!” 这边李承乾和李泰也劝着。 李二摆了摆手:“好吧,依你们,走!去校场!” 一行人来到皇宫小校场,这里面是给众皇子学武的地方!有几个专门教皇子的侍卫在这里,地方不大靠着墙边是一排箭垛! 侍卫们看皇上进来连忙行礼,李二挥手:“免礼!你们都出去吧!”侍卫们都退了出去! 李二看着张元礼:“这什么药怎么弄?” 张元礼看了一眼程鸿,程鸿连忙接过手榴弹!四处看了一眼,相中了墙边的箭垛,问到:“父皇,箭垛那边是什么地方?” 李二看了一眼张元礼,张元礼连忙说到:“箭垛墙外是太液池!” 程鸿点了点头:“父皇,一会儿我把这东西放到箭垛中间!父皇你要退到校场门口!张侍卫,一会儿父皇的安微可就靠你了!” 程鸿说完抱着大手榴弹拿着火折子就过去了! 到墙边扒着墙头上去看了一眼!果然,墙后面是一个大池塘!莲叶已经铺满了池塘!四外看了看!还好,哪怕墙崩倒了也不怕压到人! 程鸿把大手榴弹放到箭垛中间!把火折子吹红!这回的引线是程鸿特意带的,足足有五米长! 把火折子轻轻往上一凑,熟悉的“嗤嗤”声又响起来了!程鸿撒腿就往回跑! 这次引线足够长,跑到门口还有时间堵着耳朵回头张望!李泰和李承乾看程鸿的模样立刻有样学样,也抬起两只手把耳朵堵上。 这边还没等张元礼提醒皇上堵耳朵呢“咣”!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箭垛子那里一片乱相,在手榴弹附近的几个箭垛子被炸的高高的抛飞!远一点的也滚出老远! 李二吓的:“啊!”一声,然后呆呆的看着箭垛那里!揉了揉耳朵看着程鸿! 程鸿单手虚引:“父皇,咱看看效果去吧!” “什么?你说什么?”李二掏着耳朵! 程鸿又说了一遍,李二才听清!张元礼和程鸿打头,李二他们跟在身后,到了箭垛跟前李二仔细查看:好嘛!整个这一片被炸的乱七八糟,连地面都炸了一个锅那么大的坑! 对面红色的宫墙被炸的坑坑洼洼,遍布黑点!箭垛更没得看了即使有几个侥幸立着的也被碎钉穿了好几个小洞! 李二仔细的看着!看了好一阵问道:“这东西成本如何?可以大量制造吗?都谁知道秘方?” 这边李泰上前一步:“成本不高,制造也容易,配方是程鸿给儿臣的,除了儿臣和程鸿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李二点了点头:“那就好,走!回立政殿!”说完急匆匆的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碰到一脸铁青正往里来的长孙皇后!回头看见李泰眼睛一亮,然后脸又一沉,给皇上见礼以后三步两步走到李泰身边! 李承乾,李泰和程鸿连忙行礼,这边礼行了一半话还没说出去呢,长孙皇后就到身边了!两只手一手拎一耳朵把程鸿和李泰俩人扭的礼硬没行下去! “俩臭小子,长能耐了是吧!这还在长安呢你说!你们多长时间没请安了!还有你,程鸿!听说你连家都不回了,说!你忙什么呢?怎么那么忙? 青雀你是不是又想挨板子了?一去好几个月,连银行都不管了!你这行长让你当的,连你自己现在多少储户都不知道吧! 程鸿,女人街那边你是全扔给丽质了是吧?好几个月不见人影,还有李祐李愔,让你教,不是让你扣押,上次说放假回宫,人呢?……”喋喋不休一顿说教,时不时拎一下俩人耳朵! 程鸿和李泰疼的龇牙咧嘴,低声惨叫!旁边李承乾偷眼观瞧,张元礼脸朝别处,李二看的目瞪口呆! 一会儿,长孙皇后拧累了也说够了,喘了一口气,抬头看见李二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脸一红:“圣上,臣妾失态了!” 李二呆立一阵:“不妨事,不妨事,青雀纯属无妄之灾,程鸿惩罚轻了!”程鸿揉着耳朵……合着你自家孩子就无妄之灾了啊! 长孙皇后低头左右看了看,忽然想起什么说到:“圣上,刚刚臣妾听到一声旱雷好像是从校场这边传来的,圣上刚刚可是看见了什么?”说完一脸探寻的看着李二! 李二说到:“不是旱雷,刚刚是青雀制作的一种武器,威力不小,使用起来和旱雷一样!” 这边李泰一听这话接口道:“是程鸿的秘方,我俩发明的!” 程鸿一捂脑门!猪队友啊! 果然,长孙皇后瞪了一眼程鸿:“果然所有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你在里面,板子先给你记下了!” 李泰一听要打程鸿板子,缩了缩脖子! 这边李二叫到:“该打!但是先等会儿吧,先去立政殿!” 这边长孙皇后回去了,一行人从新来到立政殿! 李二拿着李泰递给他的秘方仔细观瞧:“就这么简单?” 李泰点了点头! 李二一拍桌子:“那好……” “报!”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声大吼! 所有人抬着头看着殿门方向!一个军士风尘仆仆的举着红翎信封! “报!玉门关八百里加急!高昌不臣,见财起意,扣杀使臣和商队,肆叶户狼狈为奸劫杀使臣! 使臣侯杰万幸逃脱,肆叶户五百追兵追至玉门关下,侯大将军领兵八万清缴追兵,三日未归,周司马恐有变八百里加急奏请圣上定夺!” 一百零八章不能愉快玩耍的程鸿 “什么?”听到消息的李二,李承乾李泰还有程鸿大惊! 高昌弹丸小国居然敢扣杀唐使? 当程鸿听到侯杰逃出来以后长出一口气! 李二听到侯君集提八万大军追击突厥五百追兵三日未归的时候满脸的古怪:你特么在逗我吗?五百突厥兵居然提八万大军追击?还三日未归?他们是天兵吗? 是突厥人能跑还是你侯君集太废?五百突厥骑兵居然八万大军追?追了三天还没追上?你是准备追到高昌去吗? 气的李二一拍桌子,心思急转下令:“马上敲钟!文武大臣到大殿议事!” 这边程鸿拱手:“父皇,钢厂那边还有事情,我和魏王……” 李二看了他一眼:“什么事?这事也算是由你商队引起的,走一趟吧!去殿内旁听!” 程鸿一看跑不了了!走吧! 至于侯君集那里程鸿根本就没当回事!按历史算西域现在正打的乱七八糟呢!侯君集带八万精兵过去还不横扫诸国就不是侯君集了! 只要侯君集先不惹突厥,西域所谓的三十六国一天一国都不成问题,别说一个小小的高昌!最主要的就是别被突厥堵了后路! 一行人来到大殿,程鸿找了一个靠近柱子的地方!李二瞪了程鸿一眼:“也是个惫懒的货色!” 李泰在李承乾后面羡慕大王看着程鸿,程鸿一缩脑袋:呵呵,不管你说啥,反正这次我不出头!明显这次侯君集做的过头了!若不收拾他肯定难平民愤! 一会儿满朝文武来到朝堂,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钟声自李唐建国以来就响过一次~就是颉利打到渭水河边那一次!这次又是什么事? 众臣交头接耳!这边程咬金看见程鸿居然在殿上,一愣!趁着人没到齐走了过来! 程鸿连忙拱手:“阿耶!” “我儿怎么在此?你不是一直在渭县教书吗?” 程鸿道:“回阿耶的话,这不是今天刚和魏王做出了一个东西嘛!拿到宫里给圣上看看!结果赶上事情了!”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儿可知道?要知道这钟声可不是随便敲的!”程咬金问到! 这边李绩也凑过来:“就是,这钟声可就在四年前响过一次!但现在大唐四海皆平怎么又出钟声了?” 程咬金这大嗓门悄悄话说的都跟广播似的,这边听到声音的都围过来了! 程鸿刚要给众位叔伯见礼,这边都摆了摆手“先说事儿!” 程鸿思考了一下说到:“刚刚玉门关来的八百里加急!高昌扣押侯杰,居然想杀了他!侯杰逃出麴文泰又伙同肆叶户半路劫杀!据说追到玉门关外还有五百突厥人呢! 侯君集一气之下提兵八万追击突厥人!追出去三天了!还没回来!然后行军司马周通写了八百里加急,让圣上拿主意,到底怎么办!还有就是玉门关估计除了维持城内治安的军士还有必要的放哨人员估计也没啥人了!” 程咬金一拍巴掌:“侯君集这次事办的,糊涂!糊涂至极!这要是被突厥人后路一堵救兵都不赶趟!再说,这除了长安四卫还哪里有人啊!” 李绩眼睛一转:“侯君集不是鲁莽之人,虽说追出三天了,但是找到突厥主力八万大军怎么打都有赢的可能!怕就怕找不到主力,到时候硬被拖死! 另外你没看明白吗?侯君集最大的难在这里呢!私自调兵可是要砍脑袋的!虽然事出有因但是罪难赦啊!打胜了还好,若是败了不死战场也得死在大牢里!” 果然,程咬金四处看了看听到消息的文臣和打了鸡血似的,这还准备弹劾他了! “上朝!”这边太监的喊声传来!众人找好自己的位置听着! 李二拿出八百里加急递给旁边的太监:“念!” “玉门关行军司马周通报~高昌不臣,见财起意,扣杀使臣和商队,肆叶户狼狈为奸劫杀使臣!……侯君集提兵追之,三日未归,玉门关内还有五千老卒,守城颇为吃力,还请圣上定夺!” “哗!”这底下一下就乱了! 一会儿魏征拱手:“圣上,臣弹劾侯君集无圣令私自调兵!玩忽职守,不顾玉门关安微,置国家门户而不顾!” 这一下开头以后这御史可就来能耐了!这个弹劾他公报私仇的!那边弹劾他攻打友国的!甚至还有弹劾他不臣谋反的……反正满朝都是弹劾侯君集的! 将领这边异常安静!因为侯君集这次无令调兵事情出的也太恶劣了,众将只能保持沉默!因为没有办法辩解!侯君集死活只能看皇上的!这次连求情都没法求! 你若求情,好!皇上怎么想?是不是会想:哟?这样你还求情?你是不是认为他做的对啊?若是如此将来守边关的将军随便出击是不是也没事啊? 所以这个事情没法求情!越求侯君集死的越快! 李二一拍桌子:“安静!当大殿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侯君集之罪等他回来再议,现在商议的是办法!派谁去?派多少兵马!朕不是让你们给侯君集定罪的!” 一群人见皇上发火立刻没了声音!这边长孙无忌看着武将那边!武将这边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都不吱声了! 武将这边心道话:刚才你们不是弹劾的热闹吗?都要诛九族了,现在你又想起武将来了?呵呵! 李二吼道:“说啊!到底派谁去?” 文臣这边彻底没了声息!武将这边也没法接话了!现在侯君集那边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明显这活谁接手谁被坑!做好了得罪侯君集,做不好被侯君集牵连!咋接? 这边李二开始点名了:“程鸿!侯杰是唐使,也是你商队的领!你说说吧!这事怎么办?” 程鸿在柱子后面看见文臣吃瘪,正偷着乐呢!没成想皇上开始点名了! 程鸿一脸懵逼的站出来:“啊?” “啊什么啊?说事!” 程鸿整理了一下思路:“不知圣上是想替使臣出气呢,还是想威服四海!” 李二根本就没想程鸿能想出什么高招来!就是看他在那里看热闹气的!本来这商队都是你搞出来的,现在出事了,你倒跑柱子后面偷笑去了! 这程鸿出来一开口居然还有俩方案?李二顿时来了兴趣:“哦?出气怎么说?威服四海又怎么说?” 程鸿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这要说出气比较容易!长安四卫齐出!一路横扫西域,谁不服打谁!以战养战!所有高过车轮的全部斩杀!杀他个人头滚滚,可保五十年内西域闻唐而逃!……” 这边程鸿还没说完孔颖达出列:“圣上,程鸿此言当诛!子曰: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不教而杀谓之虐……” 这边程鸿说到:“臣有罪,还请圣上听孔师高论!”说完程鸿就退回柱子后面了! 一下把孔颖达晾到那里了!孔颖达当时就懵了:你这不按套路来啊!我驳斥你你不是该辩解吗?这哪有直接认罪闪人的? 这就好比现代选秀,上来一通表演,咔咔一顿投票你把冠军都干掉了,评委正要点评呢,你这边说:这边不是非诚勿扰啊?我这走错直播间了,抱歉啊!你这让人怎么玩儿?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一百零九章这里不想和你玩心眼并扔给你一个 李二看着又躲到柱子后面的程鸿,哭笑不得!这小皮猴子真是半点亏都不吃!也不看看孔颖达那么大岁数了你也不知道让着点! 这边孔颖达求助的看着大家:这臭小子也太不是玩意了!文臣这边没法接话啊!你说要是年轻的呵斥一下给个台阶也就完了! 孔颖达那岁数和资历谁能呵斥?皇上都得陪着好话呢!这台阶咋给? 程咬金一看乐的跟什么似的!心道话:该!让你们挑毛病!有能耐你们自己想去!让你想想不出,别人有办法你又子曰诗云的挑毛病!这回你在曰,看你能曰出啥办法来! 这边李二摇了摇头说到:“孔卿先退下!程鸿,你个臭小子接着说!” 程鸿这边给孔颖达行了个礼:“孔师大才,孙武之书尚有上,中,下三策,鸿只是提议并未实施,更何况高昌小国不尊大唐,孔师何必为蛮夷辩解?岂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孔颖达哼了一声不在说话!这边李二笑骂道:“赶紧说你的上,中,下三策!少在那里卖弄!” 这边程鸿说到:“臣遵旨!若是如上面那样杀下去到时候西域诸国将无人可用,兵不成队,人心惶惶,至少两代人无人敢招惹大唐!只不过杀伤太多怕将士不忍! 就怕将来西域诸国跟大唐只有仇恨,只能一次次杀戮来解决!还有就是西域诸国乃是大唐与西方之间的缓冲!若是都杀完了怕是直接与西方诸国对上!隔着八百里沙海,远征不易!徒耗粮草! 好处就是见效快!只要大军一到立竿见影!不用徒耗心血经营!” 李二点了点头:“那要是想威服四海呢?” 程鸿又说到:“要想威服四海就有点麻烦了!西域诸国不尊教化,乃蛮夷也!突厥乃断脊疯犬,杀了就是,主要的还是西域诸国! 先攻克突厥,震慑诸国!在把高昌王室请到长安来做客!高昌国不知礼仪,正好派一人教化高昌以及诸国! 这时候高昌名义上属于大唐一道管辖!西域诸国若有不应的派将士强行改造!实施军管!当然,西域诸国土地贫瘠粮食稀缺,作为宗主国有义务为他们平价粮草! 而西域诸国责用他们的特产换取粮草,比如胡瓜,白叠子,葡萄,酒水,铁矿……等等!到时候西域诸国必定紧密的团结在大唐的周围!圣上自然威服四海!” 李二听了哈哈大笑:“好!此计甚妙!就依此计而行!” 这边满朝的文武总算见识了!程鸿这小子够阴的,不说先前把孔颖达晾那里,就说他讲的计策!第一个,高过车轮的都砍了!这计策都赶上贾诩了! 若是真如此行事估计整个西域得杀个尸山血海吧?估计大秦的杀神白起都不敢这么干!这心里头想出这计策的人最好别惹!这就是个精神病! 第二条,听着是挺好的,什么宗主国照顾小弟,你们粮食我!你们种白叠子和葡萄什么的就行了! 呵呵!若是真翻脸了不用打你去!直接断粮!你是准备拿葡萄当粮食还是准备吃白叠子?若是真狠点心围你个一年半载的你自己都能把自己吃了! 程鸿这里出完计策靠着柱子偷懒放空!文武百官在忙着完善计策,最后二策合一! 李二拍板:“李道宗听令!” “臣在!” “命你速带长安两卫探查草原动向!人歇马不歇,若侯君集被困打通道路! 若侯君集以到高昌,你和侯君集大军合兵一处,你为主帅横扫突厥,然后让侯君集自己押解自己来长安认罪!” “臣遵旨!”李道宗拿了虎符去调动卫所军士! 李二扫了一眼:“唐俭听令!” “臣在!” “令,你为高昌勘察使,高昌王室来长安做客期间高昌国内一切事宜均有你定夺!必要时可联合李道宗实施军管! 务必使西域诸国安稳,不可乱!若是诸国国主有不臣知心~军管!” “臣遵旨!”唐俭领命退在一旁! “程鸿听令!” 程鸿这里正昏昏欲睡呢,忽然听李二喊他的名字:“啊!啊?还有我事呢?”“哗!”群臣一顿乐!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这么说话? 程鸿从柱子后面闪出来迷迷糊糊的看着李二那张黑脸!连忙拱手垂腰,骚眉耷拉眼的说到:“臣在!” 李二看的一阵来气!你看刚才!人家那叫接旨!你看你,我咋总觉得给你令箭都有一种递厕筹的感觉! 李二黑着脸说到:“说吧!运粮和白叠子这事怎么办?这东西也就你那个什么大唐商号最适合!你找一个合适的人吧!若是没有合适的就直接派你去!” 程鸿想了一下,脑海里把自己熟识的人过了一遍,胸有成竹的说到:“臣举荐柴哲威,房遗直还有武元庆!” 前两个满朝文武没说什么,柴哲威柴绍家的长子,文武兼备!房遗直,房玄龄的长子,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本身还算可以! 但是武元庆是什么玩意?这玩意不是大家不熟悉!是大家太熟悉了!尤其武二丫住在程鸿家以后,各家中孩子和程鸿有点儿交集的都知道!武士彠家的俩畜生之一! 堂堂国公之子居然因为赌输了把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子套麻袋卖给人伢子抵债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这幸亏武士彠不在长安,若是在长安非抽死他们俩不可! 安排他去高昌?是你程鸿没睡醒还是群臣没睡醒?但是大家都没想程鸿什么因私废公什么的,毕竟大家心里都明白,程鸿为了武二丫揍了这兄弟俩不止一次了! 说头两个人李二还在点头,说到武元庆李二憋了三秒都没呼吸,斟酌了一下,想不答应,想了半天没法措辞:“这个!武元庆,此人……是不是有些不妥!” 程鸿看了看群臣,群臣也都用那种眼神看着程鸿,于是拱手说道:“圣上是不是想说武元庆此人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酒囊饭袋,成事有他没个成,坏事有他准保坏?” 群臣听了程鸿的形容心里暗自合计了一下,还真是!这几句简直太贴切了!既然知道有他事不成,怎么还加上一个他? 程鸿好整以暇的说到:“武元庆不是给柴哲威和房遗直派的,是给唐勘察使派的!” “什么?我?”唐俭一脸懵逼! “对,唐勘察使!” 这边唐俭说到:“愿闻其详!” 程鸿道:“武元庆是干什么都不行,但是他有一样能耐!他能惹货!唐勘察使若是到了西域怕是有人在大唐军队的威慑下出工不出力! 若是等大军收拾突厥之时在合纵连横搞小动作难免唐勘察使分心!到时候政令不通哪怕大军回来了,帮助唐勘察使实施政令也会在西域民众心中留下一种朝令夕改的印象,失信于民! 若是想快刀斩乱麻实施军管又事出无因,唐勘察使又不能不罪而诛之,这个时候你把武元庆放出去就可以了! 唐勘察使没工夫和他们玩儿心眼并扔给他们一个武元庆,只要你保证他的安全,他肯定能让那群面和心不和的人自己跳出来!” 高!实在是高!程鸿这用武元庆简直是神来之笔! 你不是跟我玩心眼吗?好,本勘察使不想和你说话并扔给你一个武元庆! 到时候武元庆有大军撑腰,在加上奉旨纨绔!呵呵!骨灰都能给你折腾出火星来! 这招好啊!以后看哪个邻居不顺眼就扔个武元庆过去! 唐俭是彻底服了! 推荐重要收藏同样重要!各位投推荐的时候别忘了点一下收藏!爱你们呦! 一百一十章 皇家祥瑞 最后李二拍板决定,唐俭和武元庆组队刷西域副本! 退朝以后一封圣旨直接招武元庆为西域勘察使副使,武元庆听说这个副使是程鸿举荐的还特意去卢国公府要拜会一下!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这货也不气!回去以后还特意去后母那里请了个安,兴冲冲的去唐俭那里报道了! 而房遗直和柴哲威这里程鸿特意交代了一番!并且把白叠子的用处讲解了一下,告诉他俩,到时候种植白叠子直接和贵族们谈!用粮食换白叠子,别怕亏! 等到下来秋了粮食就多了!今年是个丰收年,若是不赶紧卖粮食估计到秋天会出现谷贱伤农的事情!所以这次收购是重中之重! 俩人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办好!程鸿点了点头:“到那里不用怕,放开手干,若是有人找茬就收拾他!别忘了咱们军队就在那里!不用忍气吞声!实在不行去唐勘察使那里借武元庆一用!” 柴哲威二人一听这话都乐了!俩人都听到程鸿对武元庆两兄弟那几句点评了,也都知道武元庆此次去西域的用处了! 而且那句不想和你玩心眼并扔给你一个武元庆已经风靡长安了,除了武元庆兄弟二人几乎所有的官员和子弟都知道了! 柴哲威乐着说:“对对对!到时候咱不和他们玩儿心眼,直接扔给他们一个武元庆!”说完仨人哈哈大笑…… 一夜之间长安城变的如同出鞘的利剑!所有人都知道了高昌居然想扣杀唐使!这还得了?你个屁大点儿的小国居然敢扣杀唐使?不想活了吧! 要知道大唐可是刚车翻了颉利!还是在两大灾年以后直接出手打的!所以大唐人有大唐人的骄傲! 酒肆街头满是骂骂咧咧的唐人:“高昌屁国,不想活咧!老汉若不是提不动刀非去砍了他不可!”大爷,您这岁数就别逞强了,都六十多了,还要拿刀砍人?也太不服输了! 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大唐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骄傲!程鸿一次看见一个断了腿的府兵,拄着棍子路过街头!旁边的店铺这个给个馒头那个送一碗浑酒的,府兵道谢以后接过吃喝! 路过一个胡饼摊子的时候一个胡人听说了这个府兵的事情,切了满满的一碗羊肉要递给府兵!府兵轮起棍子打的胡人抱头鼠窜,唐人给的,那叫肯定,我这条腿没白丢!你个胡商给算什么玩意!呸!骂谁呢?老子饿死也要不到你头上! 李道宗这里第二天便点齐人马辎重出发了!现在唐军出兵就这点儿好!边军粮草充足,随时都能出兵!要不侯君集也不可能直接提着八万大军直接杀进西突厥! 兵器铠甲都是新造的!其余的花钱买就行了!银行就在长安,直接拿着批条去银行贷款,大军先走!然后户部在和银行算账!要是没有钱直接发行战争债券就行了! 更别说户部在银行存款还有不少呢!自从草原拍卖,女人街开业,这户部的税收就跟翻跟头似的! 而且自从皇上提议户部国库和内务府库分开管理以后,皇宫用度除了采买以外全部都由内务府库承担!这又省下了一大笔钱! 所以国债什么的根本不用发!户部官员只要拿着印章核对数目在签个字,盖上户部的大印就行了!轻松的很! 现在银行发行的债券只有程鸿的铁路债券一种!还是银行对于侵害放贷人群的一种补偿! 但是这债券也不是谁都能买的,只有纳过税的人才能买,也就是说和尚道士方外之人你钱再多也一个铜板的债券都买不到! 李道宗带着张牙舞爪的长安卫去找西域麻烦了!长安民众们津津乐道,这次西征之行到底如何?高昌王到底何时能到长安?…… 当然,这子以落下,高昌已成定局,程鸿能做的只有等待而已!于是程鸿又回到了渭县,开始了他的教师之旅! 魏王在宫里待了两天以后也逃也似的跑回他的实验室,准备研究出程鸿所说的大炮来! 程鸿为了自己的屁股不挨板子,专门给李祐李愔放了七天的假期,让他们回宫请安! 俩人依依不舍的放下了刚刚起步的甜水棚子,一遍又一遍的叮嘱二狗子和赵石头一定要看好!并且拜托小豆子若是闲了帮忙给拢一下账目!最后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回宫去了…… 俩人回来以后先去了皇上和皇后那里,请完安以后回到了各自的宫中,又分别给母妃请安! 杨妃这里看着给自己规规矩矩请安的李愔,亦如当年懂事的李恪一般,眼含泪水说到:“好好好!母妃以前最担心的就是你!在那里学的怎么样?和同窗相处如何?……” 面对好久不见的儿子,母亲总有许多话要说!李愔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一一的回答! 都答完了以后李愔掏出了一堆的试卷说到:“母妃且看!这是儿臣这几次月末大考的试题!第一次儿臣考的不好!这最后一次儿臣可是考进了前二十呢! 而且最近儿臣还和五兄开了一个糖水店,钱赚的倒是不多,主要是帮生活比较困难的同窗补贴家用!我们班里有个叫赵石头的和他妹妹俩人才一双草鞋!家里甚是窘迫……” 杨妃在这里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惊讶一下,或者肯定一下李愔的成功! 最后李愔说到:“母妃!儿臣以前不懂事,干出了很多荒唐的事情,让母妃担心着实不该!这次回来儿臣用学分在小武先生那里换了一瓶香水,听说是安神的,儿臣知道母妃睡眠不好,特意送给母妃!” 说完掏出香水!杨妃看着李愔掏出的香水,喜极而泣!终于懂事了!不容易啊! 李愔看着流泪的杨妃不知所措:“母妃怎么了?儿臣又惹你生气了吗?” 杨妃流着眼泪说:“没有,母妃这是高兴!我儿终于懂事了!母妃高兴!……” 两天后阴妃这里对李二说:“请圣上代臣妾赏赐程鸿!”李二问道:“怎么了?” 阴妃组织了一下言语:“祐儿这次回来懂事多了!居然给臣妾买了一件儿礼物!而且祐儿在吃饭的时候居然都吃干净了!要知道以前圣上因为他浪费粮食都打过他板子! 而且屡教不改,这次回来居然吃干净了!臣妾不知道什么国家大事!臣妾只希望祐儿能平平凡凡的长大,成家,安安稳稳的一辈子就好! 知道珍惜粮食就知民之苦!到了封地也不至于鱼肉民众!这是他之福也是治下民众之福!更是臣妾之福!所以臣妾请圣上赏赐程鸿!” 李二一听:不错啊!要知道李祐李愔这俩人虽说不至于像武元庆武元爽兄弟二人似的,也差不了多少!俩人在宫里欺负小的打骂宫女太监那是时有的事!动不动就诛九族挂在嘴边! 而且俩人板子不知道挨了多少,就是不改!自己也颇为头疼!扔到程鸿那里也是看程鸿把侯杰教的那么好,准备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这程鸿还真还给他两个懂事的皇子! 那边李愔变化更大!以前看李愔眉眼之间自带一股桀骜不驯的暴戾之气,这次看居然暴戾全无,而且举手投足之间和李恪居然有相思之处! 要知道李二在这几个儿子当中要说喜欢李恪绝对可以排的进前三!要说厌恶李愔第二都没有第一!结果几个月过去李愔居然改变如此之大! 李二想了一下程鸿干出的事情感叹道:“程鸿真乃我皇家祥瑞啊!” 一百一十一章 决战 三弥山下,尸横遍野!这个无名的土坡埋葬了太多的突厥人!卑达官和弩失毕部还有肆叶户的人…… 太多太多,这个时候分不清谁是肆叶户的人,谁是卑达官的人,弩失毕的人!这些都毫无意义!在唐军这里只有死人,和活人而已! 唐军能保证的只是把活人变成死人!并且很擅长!或者把你变成死人,或者被你变成死人! 战场上是人名最不值钱的地方,马蹄,冷箭,刀枪,甚至石头拒马……在这个时候都值不止一条人命!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突厥人一轮接一轮的冲锋着!好几次都被他们奋不顾身的突破到了碎石墙后面,中军一通弩箭下去,陌刀兵拼命的在把他们压回去! 突厥人彻底冲疯了!甚至旁边的小路都冲了两次!第一次甚至差一点被他们成功!最后关头侯杰亲自带着护卫搬石头才把他们砸下去! 这也给唐军提了个醒!唐军不但要防备正面攻击,还要防备来自侧面的偷袭!突厥人居然会下马步站偷袭了!所以说这战场上的计谋都是拿人命堆砌出来的经验! 若这次战役打个十年八载的难保突厥不出个张良或韩信来!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肆叶户的人还是卑达官和弩失毕的人都死伤过半了!这时候肆叶户也没心思玩儿心眼了,卑达官和弩失毕也没心思当大汗了! 三部人马都清楚若不消灭这群唐军,以后西域诸国肯定会阳奉阴违!不可能像以往一样要粮给粮要钱给钱!而去小部落征兵也不会那么容易了!因为你连唐朝的一路孤军都打不过还提什么草原可汗? 肆叶户和卑达官,弩失毕两部头人又凑到了一个营帐! 肆叶户说到:“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现在不是什么可汗之争了,这是咱们突厥人为自己的命而争!打到现在若是不消灭这群唐军咱们三部肯定会成为天下的笑谈! 西域诸国明里不说暗里也一定会阳奉阴违!到时候咱们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说什么突厥大汗?咱突厥存活与否都是个未知数!所以咱们别藏着掖着了!” 卑达官和弩失毕两部头人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咱们就看今天这一轮吧!我们准备把所有的人都派上去!不成功便成仁!突厥的勇士不能白死!” “善!”肆叶户起身下命令:“所有人准备冲锋!” 这次突厥人的冲锋格外猛烈!源源不断的突厥人冲了上来!满打满算能摆开三万人冲锋的土坡,突厥人居然挤满了人!一箭下去随便都能射到人! 而陌刀兵这边终于岌岌可危了!往往一刀砍下去还不等抬刀突厥人便冲了上来!把陌刀兵扑倒! 刀剑砍不动陌刀兵的盔甲!突厥人嘶吼着怪叫着掀开陌刀兵的面罩,用箭用刀扎向无力反抗的陌刀兵! 虽然陌刀兵一个总能换掉好多突厥人,但是架不住这次冲锋人多啊!唐军一次次的把突厥人射下去,突厥人不间歇的冲上来! 一直到黄昏也不见停歇!三万陌刀兵已折损过半,能站起来继续挥刀的不足万于! 这时候,侯君集看所有突厥人都挤到土坡之上了下令道:“投石车滚木全都给我招呼他们!命侯四带两万骑兵从小路下去,堵住突厥人的后路! 侯二带着剩下的骑兵披甲上马准备,只要投石车砸烂他们的阵型,开始冲锋!若是他们敢退全军压上!直接压死他们!” “是!”早憋足火气的骑兵下去准备了! 投石车放着石头和点燃的原木呼啸着砸向突厥人!一下就把突厥人砸蒙了!肆叶户看着呼啸而来的原木和石头大叫一声:“突厥亡矣!”吐血倒地!旁边亲兵慌乱的抬着肆叶户! 卑达官和弩失毕两部头人看着呼啸的石块和着火的原木!恐惧不已!这时候陌刀兵闪身,漏出后面闪烁寒光的八牛弩! 操作弩机的用木锤敲下机括!弩箭带着风声射向眼前密集的突厥人!八牛弩,攻城的利器,这个时候在密集的军阵前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杀伤力!往往一支弩箭在突厥人惊恐的目光中射穿不止一个敌人! 一串串的突厥人被射穿!天上是带着火光的原木和石头!往前冲是陌刀和弩箭!压上所有的突厥人彻底慌了!你推我挤的想拼命逃离! 都不知道往哪跑好了!在八牛弩和弩箭的压制下突厥人总算扯出了土坡,一个个喘着粗气庆幸自己能活下来! 忽然弩箭和投石机全停了!“隆隆”的马蹄声从山上传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突厥人彻底绝望了!唐军~冲锋了! 打了这么些天他们居然还有骑兵!他们怎么忍得住的!“警戒!唐军的骑兵来了!”喊过一声之后突厥人呆呆的看着四周! 马早就在刚才投石车砸下的时候跑丢了!兵器在刚才撤下的时候只剩下一柄弯刀了,弓箭早就扔了!那边的更惨,只有一把弓! 所有突厥人或绝望的嘶吼!或跪到地上喃喃自语!“长生天啊!难道你抛弃了自己的子民吗?”卑达官部的首领横着弯刀抹了脖子!弩失毕的头人抢了一匹马准备逃跑! 唐军骑兵居高临下冲锋,转瞬间就到了坡下!有的狰狞着举刀回身拼命,可是他们想的太美!骑兵们拿着钩镰枪往前一递,轻松的收割了他们的性命! 所有骑兵不言不语!拿着钩镰枪如同秋收的老农,收割着敌人的脑袋!就像一群死神的骑兵!风一般扫过站着的突厥人! 夜幕中风声呼啸,仿佛是死神在欢笑!鲜血洒满土坡,不知道经过血液的浸染明年此处草木是否更茂盛! “跪地免死!”当唐军冲过一轮杀掉了所有敢对唐军举刀的人以后用突厥语喊出了这句话!所有突厥人听到这句话以后像被抽掉了脊梁一般萎盹的跪到了地上! 骑马刚跑不远的弩失毕头人和抬着肆叶户的亲兵发现,夜色中早有一队唐骑等在路上了! 这边侯四正要冲锋呢!忽然听见对面侯二带领的唐军大声用突厥语喊着:“跪地免死!”这群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突厥人好像终于找到了活命的办法一般!飞快的下马跪在地上,撅着屁股脑袋埋在草里! 生怕跪地不标准被唐军顺手给宰了!这边侯四都准备好了,使了老大力气准备挥拳,发现对面的怂蛋已经倒了!气的侯四“啊!”的大叫了一声骑马围了上去! 此役突厥毙! 一百一十二章善后 火光跳动,照着突厥人惊慌失措的脸!突厥,完了!突厥最强大的三部人马都在这了!除了被杀破胆的五万来的残兵什么都没了! 这五万多人已经被杀废了!恐怕以后一听到唐军都得哆嗦!“哦!哦!哦!大唐万胜!”骑兵们声嘶力竭的喊着! 赢了,山坡这里陌刀兵拄着陌刀站立着的身影往后一倒!脸上漏出了欣喜的笑容!胜了!他们已经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这是挥刀多少次?一百次?还是八十次?谁知道呢!他们抗住了对面决死一击,硬生生顶住了三方联军一天无间断的冲击! 看阵前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硬生生把土墙用尸体堆出了一个缓坡!鲜血撒在地上被践踏的和泥土和成血泥,一脚踩下去都能陷进去二寸深! 侯君集看着眼前被吓得如同兔子一般的突厥人,吐了口吐沫:“侯四!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比较大的部族头人!拿来献到长安充充数!” 弩失毕部头人很快就找了出来!和他一起找到的还有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肆叶户!俩人被押到了侯君集和侯杰面前!侯杰一看~肆叶户!真是苍天有眼啊! 侯杰跳下马,用马鞭挑着肆叶户的下巴:“真是苍天有眼啊!你个老小子头两天追的小太爷不是挺凶的吗?今天小太爷就站在你面前了!你想怎么着?” 肆叶户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旁!侯杰一看:“哟?!还有脾气哈?我让你脾气!我让你哼!”披头盖脸一顿鞭子! 旁边弩失毕部头人看的眼角直抽抽!侯杰抽累了,看着呻吟的肆叶户,喘着气道:“拉下去!不要给他医治,若是死了,就砍掉脑袋带回长安!” 吩咐完转过头,气喘吁吁的问旁边弩失毕部头人:“你是哪位?报个名号吧!” 弩失毕头人屁都快吓凉了,刚才你不是喊:跪地免死的吗?这是什么个情况?一顿鞭子以后拉下去等死?然后砍脑袋?死后连个全尸都没有?身子在草原脑袋拿长安去? 弩失毕头人哆哩哆嗦的跪到地上不停的磕头:“天朝小将军啊,我是弩失毕部头人胡禄居,我这是被肆叶户蛊惑才犯下如此大错!小将军饶命啊!小将军饶命!”说罢叩头不止! 旁边侯君集说到:“杰儿,莫得胡闹!快去把俘虏都收拢好!”侯杰应了一声,告诉两边的士兵:“把这个什么葫芦关起来!软蛋玩意!呸!” 胡禄居一听关起来这心倒是放下了一半!总算没被抽!这要是一顿狠抽以后再不医治,这就是个死啊!自己怎么就羊油乎了心窍,上了肆叶户的恶当了呢! 听刚才那个唐朝小将话里话外的,好像是因为肆叶户追杀那小将然后唐军才打过来的!也就是说自己等人都是被肆叶户利用了! 肆叶户啊肆叶户,今天突厥被灭全是你造的孽啊!没事你惹什么唐军? 打赢了,还有不少事要办!收拢俘虏,然后让他们挖坑准备掩埋尸体!唐军的尸体捡出来,另挖一个坑!用麻布或马皮裹着葬下!有同乡的拿回一套死者生前的衣服去,等回乡了给他们家里立个衣冠冢!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两边的坑已经挖好了!死的最多的是陌刀兵!昨天夜里有很多重伤的没挺过去!还有的睡着睡着就过去了!只有鼻子出了点血! 压抑的哭声传遍了大营!俘虏们挖完了坑正在往坑里运送突厥人的尸体!忽然一个歌声响起:“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两个人迎合着唱着!更多的人唱着,最后整个大军都唱着!侯杰看着一排排的尸体,裹着麻布和马皮!红着眼睛看着眼前悲伤弥漫的大军! 转头问侯君集:“阿耶!他们都死了!本来该好好活着的!结果死在了异国他乡!我错了吗?是不是不该打这一仗?” 侯君集道:“我儿禁言!战场何尝不是军人的归宿!只不过早晚的事情!既然当了府兵就是在阎罗殿挂了名字! 死在这里开疆扩土,死得其所!你不该为他们可惜!那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而我们领兵之人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不让他们白死! 比如说这次!西突厥和西域诸国已经尽数归唐!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和肯定!我们现在拼杀平了突厥!我们的后代就不用为和突厥厮杀而丧命,这就是我们厮杀的意义!” 侯杰点了点头!看着惊慌失措的俘虏们,看着眼前悲伤的大军!侯杰懂了! 这时候远远的几十骑一人双马的跑了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侯君集留在玉门关的侯大! 侯君集还以为玉门关有失呢,吓了够呛!这边侯大甩镫离鞍:“家主,可叫我好找!”随后打量了一下四周! 看着那边强撑着浑身酸痛出来为战友送之后一程的陌刀兵,又看了看不远处被鲜血染红的山坡!还有那往大坑里扔死人的突厥俘虏!看样子这战死了不少! 侯君集问到:“有事吗?不是留你在玉门关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玉门关出什么事了吗?” 侯大回话:“家主放心!玉门关无事!只不过我按照您的吩咐放出周司马以后,周司马给长安写了封奏报!而且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给你! 说是要统一话语!省着被圣上砍了脑袋!还说什么要我赶快送给你。这家主怎么在此被埋伏了?” 说着把信递给了侯君集,侯君集接过信挥了挥手:“侯二在那边,你去问他吧!” 打开信以后一目十行看完内容!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信上通篇六成写的是骂侯君集的话!两成是说教!一成是以后不在跟他搭档云云! 最后一成写到:一定不能承认自己是私调大军,就说自己是追击敌寇,若是败了就说被埋伏!顶天罚你个不查之罪! 侯君集看了以后这一颗心才算落回!心里想:到底是读书人,脑子就是灵活!本来自己还想哪怕一撸到底,贬为庶民也要打这一次呢! 不为别的,就为侯杰能有一个好出路!自己根基不稳,自从看着侯杰一点一点变出息以后侯君集甚是欣慰! 这次私自调兵看似冲动其实也是侯君集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最好这次是让皇上斩了自己! 不为别的,自己死了,皇上知道自己虽然私自调兵但是也开疆扩土了!皇上会愧疚!而这种愧疚会时刻惦记着自己的儿子~侯杰! 可以说只要侯杰不造反皇上健在就会一直保护他!什么靠山能有皇上当靠山来的实惠? 若侯杰没出息侯君集倒是没想过这么多!这眼看侯杰一天比一天出息,自己为了儿子用鲜血铺一条通天的路有何不可? 当然了这能活谁想死啊!周通这封信就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边侯二正在给侯大讲大战的事情!不时引来侯大一阵惊呼…… 一百一十三章留给高昌的时间不多了 这边李道宗歇人不歇吗,一路疾驰已经到了玉门关!找来周通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顺便休整一下!也等等唐俭那一队人! 周通见了李道宗可算见了亲人了:“大王,你可算来了!要不然这满城就剩五千老卒守城了!” 李道宗抬手:“先别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左右没有旁人你给我老实说说!你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别跟我提那个什么八万追五百!你别当我是傻子!说点实的!别来那些官面上的言语,都是带兵的人说什么八万追五百,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周通长叹一声:“哎!还不是侯君集这老灯搞出的事情!看他家侯杰狼狈逃回差点没死了,就提大军出了玉门关了!而且这老货还关了我三天! 彼其娘之!弄得我想报信都没法报!三天后我出来才写的奏报!然后又派他家亲兵出关去找他了!入他阿娘的,整得我跟个开屁股似的!他满场放火,我累得和狗似的四处灭火!” 接着就是周通一通乱骂!语言甚是丰富!李道宗才算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周通也够倒霉的!摊上侯君集这么个混人! 李道宗制止道:“好了,好了!那现在侯君集到底在哪里?通往高昌的路到底被堵住没有?高昌什么样?” 周通傻眼了!原来打仗还有这么多事情呢?这不比我这简单多少啊?另外这高昌离这里那么远,等探马回报黄花菜都凉了!有什么用! 李道宗看着周通傻眼的样子,一阵腻歪,屁用没有!骂人和推脱罪责的歪点子倒是一套一套的:“行了!行了!你把城里这几天从高昌过来的商队都集合过来!我要问他们点儿事情!” 周通听了命令下去收集商队!李道宗在屋里等着,看着地图合计着侯君集到底在什么位置!如果是自己孤军深入会先打哪里? 现在自己也清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八万追五百的事情!就是周通偷奸找的由头!侯君集的八万大军是直扑玉门关外!如果是自己有八万军队会先打哪里? 当然高昌肯定不是第一目标了!弹丸小国根本用不着八万大军来打!主要防备的是西突厥!但是若是八万大军找不到突厥主力,轻入草原会被拖死的!侯君集不会不知道! 这时候门外周通把商队都找过来了!李道宗起身扫视着眼前的胡商:“你们都是从高昌过来的?” 胡商们七嘴八舌的回答:“是的!是的!我们都从高昌路过!” “你们都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大概三天!” “我五天!” “我来了半个多月了!” “我刚到!……” 嗯?半个多月?半个多月你有个毛用?李道宗指了指半个多月那个:“你下去吧!没你什么事了!” 然后又问:“高昌那边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们来这一路商路是否通畅?” “通畅,只要出了高昌一路顺畅!原先还有沙匪什么的!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连个沙匪毛都没看见!” “哦?还有沙匪?”李道宗心里有些蹊跷! “是啊!是啊!其实大家都知道的,什么沙匪,就是突厥人假扮的!” “就是,就是!” 李道宗心里暗暗记下:突厥人扮沙匪! “那高昌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高昌的税很重的,若不是无路可绕,我们都不想走那里!” 李道宗又问了几个问题,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打发了他们,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思考! 都从高昌过来的,没碰到侯君集大军!这说明侯君集根本就没去高昌!突厥人连扮沙匪的人都没了,证明不是侯君集被咬住了就是侯君集咬住他们主力了,让突厥不得不抽调所有兵力与之一战! 所以说侯君集就在西突厥里面!自己找他不好找,但是…… 李道宗把手锤在高昌上!我可以让侯君集和西突厥的人来找我!一路直奔高昌,先把高昌打下!就不信你还沉得住气! 到时候以高昌为基地四处打探!怎么也比自己直接去草原撞运气要强的多!就这么定了!打高昌! 侯君集率领大军掩埋了尸体,又收拢了军队!清点以后陌刀兵还剩一万六千二百一十三人!其中伤者五千余人!这是需要养伤的,至于说轻伤,几乎人人带伤! 残者一千三百余人,这些几乎就是不能再上战场了!或许活下来都成问题! 骑兵倒是没多大伤亡,带出来五万,还剩四万六千多可用之人! 侯君集听完了统计捏了捏鼻梁骨:“侯大,明天你带领一万骑兵和所有的陌刀兵把俘虏送回玉门关!侯二明天一早咱们拔营直奔高昌! 弹丸小国,居然敢挑衅大唐!谁给他的勇气?这次咱先干掉他的底气,我倒要看看还有谁给他撑腰!” 侯杰这里听了想到为掩护自己倒在城门里的护卫,眼里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阿耶!明日去高昌儿愿为先锋!” 侯君集看了看他:“准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去吧!” 侯杰抱拳退下! 第二天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去高昌一路回玉门关!回去的多半都是伤兵,陌刀兵倒是不太福气,但是侯君集一句话就让他们沉默了:“你们~死的够多了!我侯君集愧对你们! 但是你们至少得留个种子啊!你们死去弟兄的事还要由你们传下去呢!回去吧!为了将来,也为了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侯某求你们了!” “使不得啊!可使不得!”一群大汉流血没哭,这时候热泪盈眶! 最后,侯大带着骑兵,带着陌刀兵赶着突厥俘虏,俘虏们赶着牲口!一行人依依不舍的向玉门关走去! 侯君集看了一阵,这边侯二说到:“家主,该走了!那边小公爷已经带着五千先锋出发了!” 侯君集最后看了一眼远去的大军:“出发!拿下高昌!” 大军声势浩大的冲向高昌! 这个时候西突厥被灭的消息还没有传出!阿史那泥孰还在边境疯狂的派着探马!希望能得到一些消息! 卑达官和弩失毕两部的留守人员还在做着可汗的美梦! 高昌这里麴智盛还在挣扎着不想当高昌王!人家别人是,停尸不顾,束甲相攻!为了争夺王位!这边麴智盛是停尸不顾,指天骂地是为了不当大王! 整得现在高昌王位就和烫手山芋似的!谁都不要!麴智盛都有心把麴文泰扒拉起来把玉玺塞他手里! 以前让你传位你不传!现在捅了一个这么大的篓子,灭国之祸近在眼前!你倒好,篓子捅了!福也享了!眼看唐军来了,你俩腿一蹬,你倒舒服了,你叫我咋办? 至于群臣,更不是个玩意儿!以前让他们支持推三阻四的,现在这意见倒是挺统一的,早干嘛去了?你们这明显就是推个替死鬼出来嘛! 而且这几天麴智盛不止一次想要逃跑,可是众大臣连家里家丁都派到宫里来了!说是保护大王安危,不就是怕我这个替罪羊跑掉嘛?你要是真保护我安危你就提兵阻拦唐朝军队去!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唐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留给高昌的时间不多了! 一百一十四章 落幕 阿史那泥孰终于探听到了三弥山的大致情况!当探马看到战场那铺满山坡的鲜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回报阿史那泥孰以后阿史那泥孰畅快的笑着:“一群乱臣贼子你们也有今天!传令!踏平卑达官和弩失毕两部祖地!” “是!”传令兵大声回应着!可算要出气了!这段时间被追的和老鼠似的! 一会儿所有的阿史那部下全都听到了这个消息!整个部落热闹了起来!拿刀披甲准备作战!他们的目标是曾经背叛过阿史那一族的人们!…… 这个时候侯杰已经到了高昌城外!望着高昌城,侯杰感慨万千!为了掩护他冲出这座小城有太多的人倒下了!这次回来就是讨债来的! 侯杰举枪刚要让众人去试探着冲一下!这个时候城门“吱呀呀”的打开了!侯杰一愣,怎么回事?难道高昌还有兵力出城而战吗? 于是侯杰安抚着胯下的战马下令:“先等等!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高昌城里走出了一群人!没拿兵器也没着甲!打头的举着个白旗!什么情况?这是~投降了?我费这么大力气怼垮了突厥,你直接投降了? 侯杰想到,莫非这就是程鸿所说的空城计?要不就是想诱我们去攻然后乱箭齐发?于是骑马向前:“呔!高昌小儿!耍什么把戏?” 这边被推举出来的麴智盛喊到:“上国天军!我高昌没耍什么把戏!看天军已到,高昌国有惧天朝虎威,所以举国而降!还请将军饶过我等性命!” 什么?真是投降的?侯杰仔细看了看:“呔!高昌小儿莫要诈我!麴文泰那老狗现在何处?若是投降他怎么不来?” 这边麴智盛又喊到:“小将军有所不知!我父王麴文泰惧怕天军,听到大军来攻的时候,已经薨于殿前!我是高昌太子麴智盛!” 什么?吓死了?真的假的?扣押我又领兵追杀的看样子胆子也不小啊!怎么就吓死了呢? 结果两边就这么僵住了!侯杰这面以为他是有埋伏!死活不过去接受投降!并且扬言,大军一到立刻攻城!除非麴文泰亲自来递降书! 麴智盛这边和高昌文武大臣吓的都快哭了!哪有这么玩儿的?投降都不让!还要麴文泰来递降书!麴文泰都臭了!你让他咋递降书?他递你敢接吗? 没办法麴智盛他们为了活命又转回身找人把麴文泰挖了出来!然后抬到阵前!也幸亏是西域这天气干燥,麴文泰虽然走形了但是大致还是能认出是这模样! 侯杰一看:呀?!真死了?就这屁大点儿的胆子你打什么小太爷的主意啊!估计这是真投降了!于是下令:“刀出鞘弩上弦!准备进城!若有反抗立刻砍杀!” 催马向前准备受降!这边麴智盛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是让投降了!这麴文泰总算为高昌人民做了一回贡献! 等侯君集到了高昌城外的时候,城头已经升起大唐的旌旗了!侯君集仔细观瞧,这也不像攻打下来的样子啊!难道高昌降了?我儿倒是好运气!直接下了一国!五千骑兵攻克一国也算是大功了! 这边城里见侯君集大军来到早有人来接了!把麴文泰被吓死,麴智盛带文武大臣出城投降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和侯君集一讲! 侯君集听说麴文泰堂堂高昌王居然被吓死了!顿时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你一个国王居然被吓死了!什么名声啊! 若是程鸿知道肯定会大吃一惊!史书上麴文泰也是被侯君集吓死的!这也是被侯君集吓死的!不得不说阎王爷给麴文泰设计的死法耐人寻味!连吓死他的人物都没变!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当然历史上侯君集吓死麴文泰为自污,纵兵行凶,嚣张跋扈,把整个高昌都给抢了!这次侯君集私自调兵本来就是要被治罪的,倒是老实了不少!高昌的百姓和官员倒是逃脱了一劫! 在侯君集进城的时候卑达官和弩失毕两部族地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阿史那泥孰带领军队偷偷摸到了两族族地,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敌袭!”老哨兵凄厉的喊出了两个字便被射程了刺猬!但一声敌袭也给部族的人提了醒! 阿史那泥孰射死哨兵叫了一声:“晦气!”然后挥刀向前:“给我宰了这群背叛了黄金一族的叛徒!”偷袭变成了强攻! 两部族因为合兵一处去和肆叶户打唐军,几乎倾巢而出!家里剩下的除了必要的两万来的新兵以外都是老弱! 而且阿史那泥孰以为以有心算无心肯定能轻松取胜,但是真如他所想吗?呵呵!并不是! 先是老人!他们拿着弯刀或木棍,骑着牛,马先拦住了阿史那的进攻!那真是拼了命的拦!呜哇怪叫着,嘶吼着!用自己的生命给后面茫然的新兵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这段时间让新兵彻底疯狂了!人在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有两种反应,要么抱头等死!要么红着眼睛拼命!突厥人本来就生性!看着阿史那大军像宰羊一样宰掉了老人,拿起刀枪弓箭上马迎了上去! 这下阿史那一族彻底被打的懵了一下!这就好比你去抓兔子!兔子忽然回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追着你咬!任谁都要愣一下! 愣一下不要紧,这给了新兵反应时间!手起刀落斩下了面前人的脑袋!新兵们心里合计:这打仗也就这么回事!像杀羊一样~抬刀,砍!就完了! 当然,这边阿史那的兵立刻反应了过来!凶悍的把新兵刚起来的气焰压了下去! 毕竟血气之勇比不上常年拼杀!阿史那的兵一直在打仗!活下来的都是在刀刃中游走过来的! 这当兵打仗,一次两次的战役活下来还能说是运气!若是十次八次的还能活下来,即使是头猪也有了保命的绝活! 面对一群新兵若是认真起来分分钟玩死他们!虽然阿史那的兵为刚才的疏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他们认真起来的时候对面的新兵惨了! 老兵有老兵的长处!新兵也有新兵的优点!新兵的优点就是还不会投降!也可以说新兵现在被血气一激属于是营啸的状态! 若是胜了绝对杀光所有眼前拿刀的人,无论敌我!败了也绝对战至最后一人,绝不会投降,因为他们已经忘了投降了! 这就给老兵带来了麻烦!一个个红着眼要和你拼命,不分敌我抽冷子就是一刀!尤其现在都搅在了一起,什么阵型啊或者悍勇啊都白扯! 人马都挤到一起了,你在悍勇能有啥用?俩人面对面,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剑!谁死谁算!你有什么招式能管用? 结果一场下来,两部的新兵虽然被杀绝但是却给了他们很大的伤亡!阿史那泥孰按照突厥的传统开始接收部族的妇女! 这也是突厥兵士们最爱干的事情!杀掉敌人的男人,抢走敌人的女人!一群人哇哇怪叫着冲进了部族!他们要庆祝胜利! 但是他们真的胜利了吗?呵呵!当第一个阿史那一族的勇士被卑达官部的一个女人用宰羊刀割断喉咙以后,阿史那泥孰彻底疯狂了! 阿史那泥孰红着眼举着弯刀喊到:“给我杀,杀光所有人!”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胜者的战争!阿史那泥孰的军队三次失误让他们损失惨重!再也没有一战之力!卑达官和弩失毕两族灭族!可以说除了被押往大唐的俘虏以外卑达官和弩失毕两族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残阳如血,映射着突厥人的悲凉!缕缕青烟述说着卑达官和弩失毕两族的冤魂!乌鸦盘旋,为突厥人奏着落幕的歌! 谁是叛徒,谁是勇士!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突厥人最后一个部族阿史那一族,完了! 一百一十五章这叫什么事儿啊 侯杰这里如愿以偿的拉回空了高昌的国库!这是对麴文泰抢自己商队的赔偿!侯君集准备派出八百里加急给长安送去好消息!连下两国,不说后无来者吧也可以算是前无古人了! 而侯大这边押送着俘虏赶往玉门关正好和急匆匆赶来的李道宗打了个照面! 李道宗把侯大叫到进前了解情况!侯大一五一十的给李道宗诉说:大将军先是利用夜色偷袭了三弥山下的金帐! 四面包围!又派人进去放火,没想到突厥人居然营啸了!结果突厥大军从夜里一直杀到天明!二十万只剩下千八人!大将军又下令放了三轮箭! 结果就剩下百十来人!大将军又利用地形固守一地!引诱突厥人来攻,最后拖住他们主力以后一通投石机,八牛弩下去! 最后发动骑兵冲锋!结果就抓住了这么多俘虏! 李道宗问到:“那侯君集呢?难道你们就剩这么点儿人了吗?” 侯大说到:“我们家大将军去高高昌了!这些兵马是给我押送俘虏的!大将军那里还有三万六千多的骑兵!估计现在高昌已经属于咱大唐了吧!” 三万六?在加上押送俘虏的这也没死伤多少啊?在看看眼前的俘虏,一个个和鹌鹑似的!一看就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 不对啊!侯君集去哪了?高昌?三万多人攻一个小小的高昌?这哪是杀鸡用牛刀啊!这简直就是杀蚂蚁用陌刀! 侯君集这老货打残了突厥居然还有能力攻克高昌?李道宗回头看了看后面风尘仆仆随自己赶来的两卫军士!又想了想已经攻克了高昌的侯君集!一拍脑袋!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这风尘仆仆的赶来,你就是让我接收高昌来的?还是就让我看这群俘虏来着?好嘛!我带着大军遛了一圈儿啥功劳没有,全让你占去了! 这怎么跟后面的军士说啊?哦!咱们回去吧!突厥和高昌都打完了!咱连热闹都没的看了!咱们预定要攻打的高昌现在姓唐了! 李道宗捏了捏鼻梁,于是叫来亲卫,写了一封奏报!然后带着五百亲军准备轻装前往高昌! 至于两卫军人~先在玉门关等待圣旨!等长安调令到了,哪来哪回吧!没办法,现在回去没军功但是多少还能省点军费! 李道宗看着装傻的侯大,怎么看怎么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滚回去吧!让两卫兵马帮你们押送俘虏回玉门关等待消息!去吧!” 然后李道宗带着五百亲卫,怀里揣着让侯君集自押去长安认罪的圣旨,直奔高昌…… 长安这里程鸿也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他意想不到的信!来自出使吐谷浑和吐蕃李恪! 信中除了写一些沿途的事情以外还有就是对长安的思念!字里行间假的一塌糊涂!看的程鸿一阵恶心! 翻篇以后写了一件让程鸿哭笑不得的事情!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去吐蕃以后受到了他们高规格的接见!并且友好的商谈了一下开边市的事情!并且达成了共识! 然后自己看吐蕃风土人情不错!自己又觉得对吐蕃了解不够深入,决定去周边国家看看! 然后跟着吐蕃送亲的队伍来到了一个叫象雄的国家!这个国家满地秃瓢啊!连国主都说是什么佛祖转世! 这次所送之人是吐蕃赞普弃宗弄赞的妹妹赞蒙赛玛噶!没想到到了象雄以后,这象雄国主叫李迷夏的真不是个东西! 居然直接把美人发配到野湖放羊去了!看的我这叫一个气愤啊!为了赞蒙赛玛噶的幸福,于是我决定带她回大唐! 但是这一路艰难险阻还望程兄前来接应!另外听说吐蕃的大相噶尔东赞去什么叫尼婆罗的地方求娶什么公主了! 吐蕃确实如你所说,弃宗弄赞英明之主,吐蕃大相噶尔东赞有苏秦张仪之才!确实是个好对手!程兄若是来了务必顺手把吐蕃和尼婆罗的联姻给破坏掉! 不能让吐蕃安静发展!另外程兄尽快来这里接应本王,要不然本王和王妃赞蒙赛玛噶都该凉了!本王一家子能不能活命就看你够不够快了! 程鸿看着这封不要脸至极的八百里加急彻底无语了!我是让你随商队宣扬大唐雄威的!你倒好!去了一趟吐蕃把人送往象雄国和亲的妹子给拐带走了! 可怜弃宗弄赞还招待你呢!你这把人妹子拐带走不算还想着人家尼婆罗求亲的公主! 若是俩事都成了,这弃宗弄赞也太倒霉了!诚意满满的招待你,你这不但拐带人家已经定亲的妹子还惦记人家没过门的老婆? 虽说这事是破坏掉的好,但是你这破坏方式也太不要脸了!这将来历史怎么记录啊!还有就是将来谁还敢让你唐朝王子出使啊! 出去一次带回人家一个妹子,还惦记着人家的未婚妻!这…… 程鸿把信拍到了桌子上,揉着脑袋! 赶紧吧!若是这对鸳鸯真凉到吐蕃了估计李二吃了他的心都有!于是程鸿喊到:“程财!备马!我要去皇宫! 另外告诉程安,集结亲卫,估计要出征救那个不要脸的蜀王去了!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跟你们这群烂蒜做了朋友?哎!” 半个时辰后!程鸿站在立政殿里看着李二在那里转圈骂人!语言丰富的根本不像受过高等教育英明神武的帝王! 程鸿努力把自己缩到阴影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满屋子只有他和张元礼! 李二骂了一阵以后喘了一口气:“臭小子!你说怎么办吧!出使出使的,这下乱子大了吧! 侯杰那边被扣押,这边我儿居然说什么要凉了?你说怎么处理吧!吐蕃肯定不能打!中间还隔着一个吐谷浑呢! 跟吐蕃接壤的地方太少!根本不适合大军调动!而且玩意调动大军,吐谷浑若是有不臣之心边关不稳!你说怎么办吧?” 程鸿低着头心道:我知道怎么办?不都是你儿子搞出来的破事吗?这高昌你说怨我我没得说!这李恪这边怨我吗?这纯粹是李恪这货下半身定计没过脑袋啊! 这边李二想了一下,还真没辙!而且还不能让大臣们知道!若是知道了肯定没他好果子吃!魏征那货一天恨不得连自己迈那条腿都弹劾! 这王子出使把人送去和亲的公主给拐带回来了,你皇家什么教育?而且为了这事儿当国事出兵太荒唐啊!肯定不行啊!只能按照私事来!最后还要落到程鸿身上! 于是李二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贤婿,你说吧!这事要怎么办?父皇这里兵是不能给你多少!边军不能调动!也不能打出大唐的旗号!还得把恪儿接回来!你说怎么办吧!父皇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程鸿……不给兵!不能扯虎皮拉大旗!还得接回那个不要脸的!都让你说了!幸亏程鸿在来的路上早有了腹案! 于是抱拳说到:“父皇,这事儿说难是难,说简单也简单!就看父皇能给我多大的自由权和兵马了! 蜀王想回来,估计吐蕃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最大的障碍就是吐蕃的追兵!若是这个时候让吐蕃乱起来,给他来个遍地烽火!估计他就没办法顾及蜀王了! 到时候蜀王自然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如果这么做需要父皇两千五的玄甲军!还有我家里的那五百亲卫还有足够的马匹即可!” 李二等大眼睛看着程鸿:“臭小子这可不是开玩笑!你三千强军就能搅动吐蕃遍地狼烟?虽说这事朕准备当家事办,但是你须知君无戏言!” 程鸿拱手:“父皇,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另外儿臣要求带手榴弹!” 李二思考了一下再三确认了程鸿不是发癔症,于是大手一挥:“准了!赶紧准备出发吧!张元礼,你去跟程鸿挑选玄甲军!” 李二看着程鸿走出立政殿心道: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百一十六章李恪啊李恪 李恪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呢?怎么搞出这么大的乱子?这先不说咱先说说这三个商队的人马配置! 要说人员和重视程度非李恪这支莫属!不但有武艺最牲口的房俊,还有边关守将牛进达家的长子牛见虎!另外还有程家亲卫头子亲手训练并且程鸿关注的四千亲卫! 房俊房遗爱就不说了!整个次子训练班武力第一!并且程鸿根据房遗爱的力气和发力方式习惯特意给打造了一柄三尖两刃刀! 这凶器配上房遗爱的力气那真是沾上死碰着亡!随便轮哪里都收骨碎筋折!实话说如果程鸿没穿越以前跟房遗爱单挑若不论招式都不一定拿的下他! 而且程鸿看房遗爱那么爱学,从自己镗法里拆出了八连招!都是直来直去的方式,八招浑然一体,全凭力气压人!而且这八招全都是适合战场拼杀的招式!配合房遗爱的力气用出来那叫一个快! 整个培训班也就将门柴令武能接到四招!这就比较牲口了!文臣的儿子,比武将的儿子武艺高,就为这事整个废二代培训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从来不提谁武艺最高!当然也没人说房遗爱曾经算题算吐了的事情! 再说牛见虎,要说牛家和程家也算是通家之好,所以对于牛见虎程鸿也是如同怀默怀亮一样培养!如同亲弟弟一样! 要说这牛见虎也真算是将门虎子,打小就和父亲牛进达在军营里厮混!家传的军阵,耳濡目染的军中习气!而且由于年龄关系特别爱听那些计策! 但是牛进达用兵四平八稳,很少用一些奇谋险计,所以牛见虎在这方面没怎么锻炼过!其实也是!这战场上所有的计策在绝对实力面前都很少奏效! 因为很少奏效,所以反常的成功一次,才让人牢记!牛进达属于那种铁桶将领,自身守的滴水不漏,打起仗来让敌人无漏洞可钻,然后堂堂正正的一锤子锤死你! 但是程鸿这里不一样啊!经过后世熏陶各种奇谋妙计迭出!什么闪电战,奔袭,埋伏,火攻,下毒……怎么阴怎么来,怎么下流怎么来! 以保存自己实力为主要目的,在给敌人最大的伤害打击!所以说牛进达属于守城的将领,而程鸿属于攻击的将领! 一旦战斗程鸿往往会占一个先手!然后慢慢的把敌人拖死!而牛进达绝对会等敌人攻击无力的时候在一脚把敌人踩死!不会出什么奇迹,不会有什么精彩!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说的就是牛进达这种将领! 要说着牛见虎也算是有福!跟牛进达学家传的本领也就是个守城之将,而且少年心性多少有点沉不下心来!等学腻歪了就反感了!就好比房二被他爹关书房关出书籍恐惧症来一样!刚来时候算个题都能算吐! 这边牛见虎没到那程度也差不多了!毕竟没有哪个孩子成天背什么军阵,防御,安营扎寨还津津有味的! 到了程鸿这里就不一样了!程鸿这里什么计策没有?各种损招阴招迭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如果说在战争方式上这群人谁学的和程鸿像,非牛见虎莫属! 牛见虎在父亲那里学了扎实的功底,结合程鸿所开的脑洞!引起的爆炸不是一加一的问题了!牛见虎最爱做的事就是模拟攻击自己扎的军营!要知道那可是牛进达手把手交出来的安营扎寨之法! 而对于教牛见虎军阵程咬金没有丝毫的不满,并且还交代程鸿好好教,就像对怀默怀亮一样!要知道程咬金可是那种出门不捡钱就算丢的性格! 他对着实心实意好的将领就俩!一个秦琼,一个牛进达!秦琼大家都知道,这牛进达大家可能不太清楚!若是说另一个人大家就明白了! 如果说裴行俨是裴元庆的原型!这牛进达啊,就是《说唐》里面尤俊达的原型!就是程咬金和尤俊达化名程达和尤金劫皇杠用过的名字! 这要放现代不算啥事!改个名字而已,就值得你这么说?这你就错了,在古代有个说法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还有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都是说明名字的重要! 一个人在古代哪怕被抓了砍头都不会轻易更改自己的名字!即使改,也是用朋友或兄弟的名字!可以说在古代名字和祖宗等同!可以用对方名字的,就有互养家小的交情! 在古代顶名替姓说的出来的朋友,也就一个杨家将里的任炳任堂惠,所以说这在古代名字是大事!程咬金和牛进达也是真真正正的互托家小的兄弟! 看阵型这三路商队就看出亲疏来了!薛延陀这一路,看着危险,刚和颉利打了个鸡毛鸭血,但是其实是最安全的! 携刚灭了颉利之威,而且有边关守将柴绍家的孩子在,谁敢扎刺?按国家的距离说这也就是出大门逛一圈儿!谁家孩子出大门就让邻居打了,还活不活了? 在看这路的人!长孙涣,皇后亲哥哥的孩子!柴令武,皇上亲姐姐家的孩子!就这阵容谁敢动? 可以说这俩人走丢了薛延陀比大唐都着急!这也是为什么听说长孙涣和柴令武去和靺鞨野人交易,夷男这老小子马上派出金狼骑互送的原因! 说白了不是因为他俩带来的东西,而是怕这俩人出事!万一大唐以这种方式攻打薛延陀咋办?没见不管拍没拍到草原的商人,都红着眼鼓动大唐打仗吗? 眼看着草原要创收,这给了无数不能在继续放高利贷,和即将不能放贷的富人们另一条财路! 而第二条,就是侯杰这条!本来程鸿是不愿意让他去的,而且反复强调了高昌的狼子野心!夜郎自大!按程鸿的意思随便派个无关紧要的管家就行了! 可是这侯杰真的想做出一点儿事情来!好尽快融入程鸿的圈子,程鸿一再强调,别急! 而且程鸿已经认可侯杰了!可惜侯杰认为自己没融入,非要弄个投名状!要不他心里这关过不去!没办法程鸿只好答应了!而且一再强调安全问题!并且亲自训练侯杰一个月! 最后满朝的大佬都看出这路商队有危险,所以偌大的一路商队只有侯杰一个二代全权管理! 再说最豪华阵容李恪队!这要按网游说的话,侯杰队是技术流,那么柴令武队就是人民币流,而李恪这队,完完全全就是个挂b! 武有房二,计有牛见虎,文的李恪还不差!兵马是程安亲自训练,程鸿关注,皇帝挑选的!而且到了边关还是牛进达亲自派大军护送到吐谷浑边境的! 当时吐谷浑的慕容伏允以为唐军要攻打他呢!吓得慌的一批!连忙带大军去边境对峙!虽说这几年大唐初立慕容伏允小动作不断,但是他也不是真想打啊! 虽说明面上说是为了讨可敦开心,可是说这话谁信啊!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你看哪次颉利可汗打中原是义成公主鼓动的?没利益你以为一个公主能鼓动的了? 而且自家人知自家事!自从守将变成牛进达以后自己这边连小动作都鼓捣不成!不是输多赢少,对面这牛进达简直就是一座大山,任你吐蕃,吐谷浑,南诏搅动八方风雨,我自怡然不动!简直就是无缝的铁蛋!根本就没赢过! 一百一十七章俊男房遗爱(上) 要说这慕容伏允也算是倒霉,吐谷浑这几年活的跟个风箱的老鼠一样,往西受吐蕃气!往东又不敢动,往北比他还穷! 这好不容易赶上唐朝虚弱那几年他还处理内部不平的声音,没赶上下手!等他想下手了吧!那边大唐不声不响的把颉利给车翻了! 结果一个堂堂的吐谷浑可汗就能干点儿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叫一个窝囊!等牛进达守城了,连偷鸡摸狗都没得偷了! 冷不丁看牛进达带大军过来他能不怕?等慕容伏允带大兵前来的时候才明白:原来牛进达不是来打他的!气的慕容伏允把探马吊抽了两鞭子! 最后详细一了解:哦!原来是出使,顺便做买卖啊!在看东西,铁锅!盐!炉子!丝绸!烈酒!香水!……每拿出一样慕容伏允眼睛就跳一下! 不说别的,就那炉子,那么一大坨铁,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带出关?什么时候大唐不禁盐铁了? 你要什么?金还是银?不要?要羊毛?什么?我不会听错了吧!当李恪说出所有东西都可以用羊毛换取的时候伏允疯了! 并且所有听到消息的吐谷浑人都疯了!竟然用这东西换铁?什么时候铁变的这么廉价了?羊毛对于现在的草原来说都不如石头有用! 当柴烧燃的太快,并且有一股焦臭味儿!扔地上牲口吃了会死!不剪吧羊还会热死!所以这玩意就是没用的东西! 慕容伏允一再确定,是羊毛吗?羊身上长出来的?“咩咩”叫的那种羊?而且慕容伏允甚至还带着李恪去了一趟羊圈,亲自抓了头羊问李恪:“是这种东西的毛吗?”而且为了保险起见还多抓了几头! 李恪不耐烦的点着头!并且告诉他:是羊就行!而且特意强调:以后会年年来换!若是羊毛足够还会建立互市!乐得慕容伏允跟什么似的! 慕容伏允心道话:若是能用羊毛换东西,谁还拿刀抢劫啊!抢你我还心惊胆战的,还要当心就被你灭了! 李恪看傻子一样看着伏允:就这货还大汗呢!说羊毛换东西,这老灯又学羊叫又抓羊的,你以为我不知道羊是什么呢啊!那么大岁数了还学羊叫,用程鸿话说:抠脚大汉的模样你卖什么萌啊! 这边伏允也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李恪!多俊的一个孩子,就是脑袋不好使!听说还是天可汗的儿子呢!用羊毛就把东西给我了!这要是我孩子我得抽死他!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人毕竟是以皇子身份来访!还给吐谷浑带来了这么多好东西!慕容伏允一声令下:“举办招待盛会!” 而各部落的人听了伏允的命令以后立刻欢呼了起来!这是慕容伏允第一次下起令来,没有一个反对声音! 这些人也不傻,刚刚唐军大军压境,这边又有很多东西诱惑!还是用草原最没用的羊毛换取!在打仗那是傻子! 再说了,李恪现在的军队已经是五千了!多出来的是牛进达给队伍添的向导! 而举办宴会的时候李恪还认了一门亲戚!对!李恪在这里有亲戚!前隋光化公主杨嫣正是慕容伏允的可敦!正宫! 而李恪的母亲正是杨嫣妹妹,虽然不是一个妈的!但是都是杨广的后代!杨嫣可没有义成公主那么强势!要不萧皇后出逃也不会逃到突厥了! 而且据说在她听到义成公主死了的时候还好哭了一场!这下看到李恪眼泪就下来了! 要说这杨嫣的性格若放在普通人家那绝对是贤妻良母,放到和亲的公主身上就稍显柔弱了!看着李恪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打听长安什么样?你母亲什么样? 然后又说:小时候啊,你母亲最得宠!连父皇的头发他都摆弄过!说义成性子最要强!老抱怨自己不是男儿之身!…… 絮絮叨叨的自顾自拉着李恪的手说着!最多的还是前隋的事情,也不管李恪尴尬不尴尬! 后来还打量着李恪的眉眼说哪里长得像父皇!她说的父皇可不是姓李,那可是隋炀帝!说的李恪心惊肉跳的! 后来说的多了,李恪也就不在意了!他本来就是杨广的外孙!天下都知道!那又怎样?自己又不想当太子! 而且看这个杨嫣,说一阵哭一阵的样子也太可怜了,她所说的话总结起来就俩字~思念!对故土的思念!对家乡的思念!近在咫尺,却物是人非! 亡国的公主惨!亡国的和亲公主更惨!因为连她们的靠山都没了!这杨嫣拉着李恪絮絮叨叨未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慕容伏允!我娘家还有人!当朝天子的四妃之一是我妹妹!我妹妹的儿子是管你这条商队的总管! 所以说啊,这人在狼群待的久了,不被吃掉早晚会长出獠牙来!连吃草的山羊都能长出俩尖利的犄角来,你以为万物之灵的人会不进化? 不管出于哪方面,李恪在这里是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欢迎仪式!那一夜的篝火晚会让两国人民无比的和谐!而在李恪拿出烈酒来的时候这种和谐推到了最高潮! 烈酒果然是草原人的最爱!而各种烤肉还是和盐巴最般配!一群部落头人疯狂的和大唐商队的护卫拼着酒!光着膀子在篝火边上角力! 牛见虎滴酒未沾,出去巡视营房和军队了!而今天最出彩的不是李恪!而是房遗爱! 要说草原人的审美观很奇特!李恪这种奶油小生并不符合草原人对于帅的定义,也就慕容伏允接受汉文化的熏陶比较长,看李恪长得比较俊秀! 要草原人还是房俊这样的符合他们的审美观点!身高马大,浑身上下的疙瘩肉恨不得都能撑破衣甲!难得房遗爱还长了一张清秀的脸!作为长安纨绔房遗爱酒量还成!所以立马征服了大半的草原姑娘! 要说房遗爱的长相这么说吧!十万冷里的哪吒看过吧!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是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 看着草原美女一个个对着房遗爱含情脉脉的目光,这边草原的勇士就彻底坐不住了!“咔嚓”一下撤掉衣服,走到场地中跳着特色的舞蹈! 跳了一会儿,这边又上来一个,俩人一起跳!然后互相角力!一群人在旁边叫好!房遗爱第一次看见这玩意!俩人跟狗熊似的互相搭着肩膀较劲! 败得灰溜溜的下去,胜的得意洋洋!一会儿,到了高潮!一下就把房遗爱的眼睛吸引过去了!只见一个壮汉从旁边顶了上去,蛮牛一般直接把正在较劲的俩人撞倒! 一下赢得了满堂彩!而这货扬着胳膊举着拳头转了一圈,然后指了指房遗爱! 房遗爱一看:赫!我这暴脾气!你这是挑衅啊!克制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李恪! 这边伏允说到:“这可是我们吐谷浑第一勇士!叫塔塔!曾经和熊角过力!若是你们的小将愿意,下去玩儿两手!我会吩咐塔塔留力的!” 李恪一看,这个时候可不能丢了面子说到:“哦,可汗若是有兴趣看,那就让他们比划比划吧!至于留力就不必了!” 看这边李恪同意,这边房遗爱解下衣袍漏出一身的腱子肉!俩人往火光中一站!塔塔这边是一块乌金,房俊这就是一块美玉啊!当时引起一片欢呼!还没开始房俊这边就赢得了一片少女的芳心! 而男人这边都给塔塔鼓劲儿加油!希望塔塔给吐谷浑的男人挣回面子! 俩人试探了两下以后发现力量不相上下!这边房遗爱也来了兴趣!要说角力房遗爱还没怕过谁!除了程鸿!找程鸿角力那叫找虐!找别人角力,别人也不想被虐啊! 难得遇到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俩人“乒乓”的碰撞了起来!虽然技术粗糙,但绝对是力与美的碰撞!看的人热血沸腾!而塔塔这边的后援团开始给双方叫好! 一百一十八章俊男房遗爱(下) 撞了一阵以后,塔塔眼中的不削变成了惊愕,又从惊愕变成了敬佩!他是彻底服了对面的小将了!看房遗爱嘴边的绒毛就知道他年岁不大! 而自己已经招式尽出,也没能拿下对方!虽然看样子对方消耗不小!可是自己现在也拿对方没有办法啊! 自己正值壮年,体力巅峰时刻!对面小将还没长成,这若是长成了绝对比自己厉害的多啊! 这个时候碰撞已经到了巅峰时刻!每一次碰撞场外的观众都会声嘶力竭的叫好鼓劲儿! 这个时候说到底是给谁鼓劲儿已经没有意义了!这场赏心悦目的角力已经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这边塔塔刚一走神,房遗爱抓着他的俩胳膊一带,肩膀一较劲:“你看哪里!”塔塔被晃的下盘不稳,幸亏房遗爱没打算乘胜追击只是给他提了个醒! 这边塔塔集中注意力,专心对付房遗爱! 房遗爱又撞了一阵,酣畅淋漓的过了一阵瘾!看对面这黑大个也没啥能耐了,就想结束这场战斗了!塔塔虽然招式尽出,可房遗爱只是原始的碰撞! 跟着程鸿学了那么长时间,就是头猪我也能学会个一手两手了吧,更何况天生对武敏感的房遗爱! 房遗爱只是不爱读书而已,对于武学可是非常热爱的。以前没人教,只是空有一把子力气。自从进了程鸿的培训班,连算数都学会了,还能不学两手? 只见房遗爱把双臂往下一带,这边塔塔连忙用力抬!房遗爱忽然接力窜起,这个时候若是有画外音一定来一句:夺命剪刀脚! 虽然不是非常标准但是借力打力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个准确的招式!你总不能指望对手摆出个标准的被擒姿势吧!效果一样就行了! 尤其程鸿可是在横店混过的!招式这种东西一旦到了横店,绝对不会是那种非常不好看的那种!而程鸿的人来疯性格,在镇压房遗爱的时候打成疯了就爱耍帅! 各种招式在房遗爱的身上随意施展!这房遗爱自然学了个十成十!这次碾压塔塔,房遗爱终于可以把在程鸿那里受的气撒出去了! 最后这一下一个漂亮的锁技直接放到了吐谷浑第一勇士~塔塔!漂亮的招式让经常看见的李恪都眼前一亮,更别提武技粗糙的吐谷浑人了! 要说这武技虽然是从程鸿那里学来的,但是房遗爱用出来确实比程鸿多了几分耐看! 也不是程鸿用的不好!只不过程鸿人来疯的性格用起招式来总会和二次元热血动漫似的,喊出招式名称!你要取个好名字也成啊,往往他取的名字都带着非常强烈的泼妇骂街色彩! 所以还不如房俊这干净利落的把招式用出来,来的赏心悦目! “哗!”今天的晚会彻底进入了高潮!连慕容伏允都想和房遗爱喝一碗酒! 房遗爱学着他们胜利者的样子举着拳头原地转了一圈!这个时候人群里的姑娘开始尖叫了!然后疯一般的扑上来…… 房遗爱刚才没虚,这下害怕了!只见姑娘们张牙舞爪的冲到房遗爱身前手里赚着一串羊前腿膝盖关节骨,眼含春光的递给房遗爱! 这什么玩意!吓的房遗爱往后一跳!大唐的姑娘即使在疯狂也没有往人身上扑的啊!这扑过来不算还递给你一串盘的油光发亮的骨头! 房遗爱这也没见过啊!再说了,这吐谷浑的女人洗澡了吗?老远就闻到一股子的羊膻味!这跑到跟前直接把房遗爱熏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在看吐谷浑的小伙子那边,这下是彻底怒了!但是第一勇士被人放翻了!他们怒也是白怒!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房遗爱只能心里默默的祈祷:别选中自己心爱的姑娘! 房遗爱被一群载歌载舞的姑娘围在中间,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个时候最边缘有一个姑娘被人挤倒了,眼看就要被踩,房遗爱忽的跳起,扶起那个姑娘! 这姑娘小脸通红!从怀里掏出两个羊膝盖骨塞给了房遗爱!房遗爱傻愣愣的接过骨头,看着那个姑娘消失在夜色里! 那边跳舞的姑娘看房遗爱接下了羊膝盖骨,都兴致缺缺的散去了!这下这边的吐谷浑男人热闹了起来!一个个端着酒碗给房遗爱敬酒! 别说房遗爱了!连这边李恪都懵逼了!这什么情况?而杨嫣看着李恪一脸懵逼得样子笑着解释道:“在草原上的姑娘有一种风俗! 就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放羊,每年杀了羊把膝盖骨煮去油然后时刻带在身上!一般的人家几年杀一头!条件好的一年杀一头!而这只羊是姑娘自己一个人吃的! 然后姑娘在看到心爱的人的时候就会把羊膝盖骨送给他!然后拿走他的鞭子,意思是从今天开始帮他放羊! 而男人呢一般都是摔跤赢了的时候举起一只手,绕场而走!意思就是自己现在想找婆娘!那小将举起一只手姑娘们以为他要找婆娘呢! 而且刚刚他还赢了草原上第一勇士塔塔!所以大家都围了上去!只不过那个姑娘看样子家里不是很好!只有两个羊膝盖骨!也就代表她长那么大只吃过一只整羊!” 李恪一听大开眼界,居然还有这么结婚的!原来结婚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开了眼界了! 房遗爱还在众人的酒碗包围中不能自拔呢!几乎所有的人都跑来敬酒了!第一呢是摔跤摔不过房遗爱,想在酒桌上找回来! 这第二呢,是谢房遗爱手下留情,没抢走自己心爱的姑娘!至于他挑走的那个,才吃了一只羊的姑娘,谁记得她? 而被房遗爱选中的那个姑娘叫陈冬珠,是一个前隋老兵留下的女儿!她娘在生她的时候就死了!而他爹也没熬过前年的冬天! 而他爹给人放了一辈子羊,最后一直到死也就值一只瘦弱的快要冻死的羊!而这只羊,也是冬珠长这么大吃的唯一一只整羊!一只阿耶用命换来的一只羊! 而今天冬珠觉得是自己的幸运日!她第一次看见那么漂亮的衣服!还有那么多丝绸和布匹!难得今天主家给所有人放了假!所有人都可以去参加欢迎唐使的大会! 冬珠倒是不在意欢迎谁,她纯粹是奔着晚上的吃食去的!只要帮一把手,总能弄到吃的!他们草原人笨的很!冬珠一直认为自己是汉人!虽然她连汉话都说不全! 听着篝火边的欢呼,冬珠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钻进了一只小老鼠!总想看看到底在干什么! 终于羊烤好了!冬珠也如愿以偿的在羊脊背上片下一条,尝尝到底熟了没有!每只羊片下一条也能混个半饱的!等会儿再去宴席上等着他们吃完了在捡点…… 这个时候那边欢呼更大了!冬珠三口两口吃完了肉挤了过去!冬珠第一次看见这么俊秀的男人!简直比主家姑娘的皮肤还要白! 而且他好有力气啊!第一勇士塔塔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他还举起了胳膊!冬珠随着人群围了上去!可是被人撞倒了! 冬珠正暗叫倒霉,没想到那个俊秀的男人居然扶起了她!冬珠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漂亮啊!就像湖水一样! 鬼使神差的,冬珠掏出自己的羊膝盖骨递给了他!他居然接下了!他居然接下了!羞的冬珠连对方的马鞭都没要红着脸跑掉了…… 一百一十九章最珍贵的羊膝盖骨 房遗爱到底是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赢得了所有吐谷浑将领的认可!这是个实诚人! 李恪刚想吩咐亲卫去吧房遗爱带回去,忽然看着远处偷偷摸摸靠近的冬珠,一股坏笑挂在了脸上!对着旁边的亲卫悄声吩咐了几句…… 亲卫悄无声息的和冬珠说了几句,这边冬珠想了一阵点了点头!亲卫笑着走进人群把醉倒的房遗爱搀了出来!向商队大营走去,冬珠也随后跟了过去…… 要说这什么样的主家就有什么样的亲卫!这李恪不着调,亲卫一样不着调!不知道这俩人怎么想的,居然让冬珠照顾醉酒的房遗爱! 这一夜下来,你房遗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啊!这在军营也就当个笑话!可是回长安怎么办啊?回家以后老房还不得抽死房遗爱?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打了一架赢回来一个媳妇?不把老房气死算老房度量大了! 这场热闹的晚会,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在房遗爱被灌倒以后也渐渐接近了尾声!人声渐消,火光渐弱!大家都回去睡了!只有房遗爱的营帐在亮着灯! 冬珠拖着腮坐在房遗爱的床前!痴痴的看着房遗爱!如同看一件儿珍宝!恍惚的冬珠犹如做梦一般!没想到,这么俊秀的男人居然选择了我,羞死个人了!……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在宿醉中醒来!揉着太阳穴:“这群吐谷浑的牲口,这也太不要脸了!那么多人灌我一个!” 等房遗爱睁开眼睛的时候:“哎呀妈呀!?这谁啊?”原来冬珠正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昨天冬珠可是照顾了他一夜,直到凌晨才趴到床边睡去! 这房遗爱不知道啊!房遗爱冷不丁的看见一个女的趴到自己床头,吓了一大跳!什么情况? 一声喊叫惊醒了冬珠,冬珠一看房遗爱醒了,立刻露出了笑脸:叽哩哇啦一顿连说带比划!房遗爱这里更蒙了:“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这边冬珠说的更急了!看脸急的通红!说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只见冬珠行了个不标准的礼,努力的说出了两个字:“夫君!” 房遗爱就觉得“咔嚓”一个晴天霹雳把自己给炸冒烟了!怎么醉了一夜出来个女的叫自己夫君?这难道就是程鸿常说的喝断片出现幻觉了? 想到这里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幻觉,幻觉,都是幻觉!”然后睁开眼睛!那女的还在!冬珠好奇的看着眼前叨叨咕咕的房遗爱! 最后房遗爱伸出手摸了冬珠的脸一下:“真的?唉呀妈呀!”屁滚尿流的跑出了帐篷!一溜烟的直奔李恪的大帐! 到了李恪的大帐一把揪起李恪晃着:“蜀王,蜀王!快起来!快起来!” “房老二你搞什么鬼?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蜀王,大事不好了!” 这边李恪一听大事不好,一下子就清醒了:“怎么了?” “这不是吗?今天我早上起来那个啥,然后那个!最后!结果!”这边房遗爱连比划带说一句没说明白! “到底什么事啊!慢慢说!”李恪看房遗爱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到! 房遗爱平复了一下心情:“今天早上我起来吧!然后在我营帐里出现个女的!不是幻觉,然后还叫我夫君!这怎么大白天闹鬼了?吐谷浑这破地方也太邪性了!咱赶紧走吧!” “哈哈哈哈哈哈!”这边李恪乐的眼泪都出来了,“咣咣”锤着床板! “你笑什么啊!我说的是真的!”房遗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这里说真事你咋还笑上了! 这时候帐篷帘一挑,牛见虎进来了!随着进来的还有李恪的亲卫头子!牛见虎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房遗爱,和快要乐抽了的蜀王:“怎么了?” 这边李恪乐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刚刚,呵呵呵,房遗爱,哈哈,说,说,说……” 房遗爱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蜀王中邪了吧!吐谷浑这破地方太邪性!” 李恪听房遗爱这么一说更乐了! 牛见虎也莫名其妙了:“你乐什么呢?还有这地方咋邪性了?” 房遗爱挠了挠脑袋:“这不是吗!今天早上我起来以后,帐篷里突然多了个女的,还叫我夫君,我肯定不是幻觉!这不是大白天闹鬼吗?这破地方也太邪性了!” “哈哈哈哈!”这下笑声变成二重奏了!蜀王和他的亲卫都开始乐上了! 最后终于李恪止住了笑声!拉着要去找黑狗血的房遗爱,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事情跟房遗爱说了一遍!这边牛见虎也乐得跟什么似的! 自己媳妇居然被当成大白天闹鬼了!你这脑洞开的有多大?房遗爱呆立一阵悲愤的喊到:“蜀王!你坑我!” 房遗爱找来翻译又回到帐篷,准备和冬珠沟通一下!这就是个误会!我没想要娶你! 这边翻译用看渣男一样的眼神看着房遗爱:“在吐谷浑你拿了她的羊膝盖骨然后又不娶她,她只能去死了!你还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你杀了她至少你能给她收尸!她的灵魂还可以回归圣山!” 房遗爱转着圈儿:“哎!难道没办法了吗?我多给她点钱也不行吗?”翻译摇了摇头:“给再多钱也白扯!要么娶,要么杀!你看着办吧!” 房遗爱飞奔向幸灾乐祸的李恪和李恪的亲卫!抽冷不防把俩人按到地上一阵揣!“我那你当兄弟,你却坑我,今天就是被砍脑袋我也要报仇!” 这时候冬珠走了出来!看着房遗爱!房遗爱回头看见冬珠,一下就愣住了!连忙松来了李恪和李恪的亲卫头子! 房遗爱傻傻的挠了挠脑袋:“那个!什么,我可是要去吐蕃然后回长安的!你能跟我走吗?”说完看着翻译!翻译连忙给翻过去! 这边冬珠听完以后:“我是汉人!我阿耶是隋朝的老兵!长安才是我的家!我还有汉人的名字呢!我叫陈冬珠!”冬珠一字一顿的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时候房遗爱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姑娘!虽然脏兮兮的可是细看之下发现这姑娘是比草原的姑娘清秀了一些! “那你们家还有别人吗?” “没了,都没了!阿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阿耶冬天的时候给主家放羊冻死了!主家给了一只羊,就是那只!”说着陈冬珠指了指昨天自己套在房遗爱手上的羊膝盖骨! 这时候李恪也不乐了,房遗爱抬起右手摸了摸光滑的羊膝盖骨,觉得这两块骨头居然如此的沉重!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值一只羊!这是多么沉重的嫁妆啊! 大家想不出陈冬珠是以什么心情吃下这只父亲用命换回来的羊的!但是房遗爱明白,这两块骨头比整个吐谷浑所有的骨头加在一起都要金贵! 房遗爱下了决心: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大不了回长安挨顿揍,又不是没挨过! 房遗爱走到李恪他们面前一伸手:“拿来!” “什么?” “我纳妾你不给随份子吗?要脸不?” “我可是媒人啊!” “呵呵!那是我自己赢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快点儿掏钱!咱们这事算了了!要不我跟你没完!” 最后房遗爱强行揪下了李恪腰间的玉佩,又翻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金币!像打了胜仗一样走了! 把手里的东西交到冬珠手里:“拿着!这是他们随礼的钱!你留着!”冬珠乐呵呵的抱着金币和玉佩跟房遗爱走了…… 一百二十章悔不当初啊 在吐谷浑逗留了两日,他们还是走了!这两天冬珠一直和杨嫣住在一起!本来对冬珠也没这么上心的,自从知道房遗爱居然是大唐一品大元之子以后,这边态度立马就变了! 杨嫣认了陈冬珠为干女儿!并且带在身边耳提面命的教导了两天!变化最大的就是陈冬珠了!当然现在叫慕容冬珠!至少房遗爱他们现在看得清冬珠长啥模样了! 终于把脸洗干净了!而且还特意撒了点儿房遗爱送给她的香水!慕容冬珠美滋滋的,若不是这两天杨嫣耳提面命早就抬起胳膊闻闻了! 即使这样,冬珠站在那里也使劲儿的吸气!闻到香味眼睛就眯成月牙! 走的时候杨嫣含着眼泪拿出了一个白玉公鸡样的玉佩!亲自给李恪带上:“这里不比中原富裕,这是我在吐谷浑得的一件儿小玩意儿!给恪儿带上!……”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李恪恭敬的给杨嫣行了个大礼,转身走了! 这个时候李恪的随行战兵已经有六千人了!吐谷浑的慕容伏允派了一千人作为公主护卫加进随行队伍! 六千战兵带着商队浩浩荡荡的进了吐蕃…… 到了高原他们按照程鸿所强调的,每天最多行进百里,不管天气如何立刻安营扎寨!刚开始时候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要多跑几里,可是刚跑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晕倒了! 若不是出发前程鸿一再强调这是高原反应,肯定会把人吓个够呛!你看那边吐谷浑人,吓得在那里跪地祈祷。以为触怒了什么神! 要说这草原民族就是厉害!神超多!不管石头,草木,山河,日月,还是霜雪,骄阳……他们都有对应的神!正是应了那句话~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啊! 不理会在那边神神叨叨的吐谷浑战兵,这里房遗爱按照程鸿所教用泡了藏红花的水给昏迷的人灌下去!过了一阵昏迷的人就醒了过来。 这时候冬珠惊奇的看到了房遗爱的实施过程,飞快的跑过去和吐谷浑人说着什么。过了一阵房遗爱发现吐谷浑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恭敬中带着狂热!看见房遗爱过来还给房遗爱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唐礼。 这就比较奇怪了,这吐谷浑人不是无法无天的吗,怎么突然这么恭敬?这时候房遗爱见冬珠正在和刚回来的吐谷浑探马说着什么,说完了以后吐谷浑探马又和留守的人交流了一下,这下所有吐谷浑人看房遗爱的眼神都是恭敬无比了! 房遗爱把冬珠叫到一边问:“你刚刚和他们说了什么了?他们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冬珠最近一直粘着房遗爱,耳听眼见都是唐话,慢慢的儿时被遗忘的记忆,一点点苏醒,唐话一天比一天好。虽然有时候说话有些生硬,但是基本不影响日常交流了! 当然如果词汇太多肯定是要带着比划的,而且不知道怎么想的,听说最近房遗爱正在教冬珠识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恪和牛见虎还愣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啊!房遗爱可是算题都算吐过的人!他居然教别人识字?这俩人,一个真敢教,一个真敢听啊! 这边冬珠连说带比划,总算让房遗爱明白了:原来房遗爱用藏红花水救起昏迷的人,被冬珠看了个正着,冬珠眼珠一转连忙跑去告诉吐谷浑人,房遗爱把诅咒解掉了! 房遗爱是太阳神派来的使者,你看他力大无穷,能打败第一勇士塔塔!还能随手就解掉魔鬼的诅咒!这是太阳之神想要消灭高原上的魔鬼了!所以派来了房遗爱! 咱们这是追寻太阳勇士,所有人都将被神所铭记!将来死去会沐浴在神光之下! 房遗爱听了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就是藏红花泡水,这一下成神了!也就是自己心细,听程鸿说:体质越不好的人越容易出现高原反应! 自己当心瘦弱的冬珠起高原反应,所以去后勤那里特意拿了一包藏红花,泡了一葫芦。这正好赶上有人起高原反应自己手头有藏红花水,当仁不让的就给灌下去了! 没想到这边冬珠给造出一个神来!看着眼前眼睛弯成月牙的冬珠,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以后不许胡乱说了!” 冬珠想了一下:“这就是常说的浅虚谦虚对吗?偶寄到,偶寄到!”说完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房遗爱一拍额头,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回头房遗爱和李恪牛见虎一说,俩人乐的跟什么似的,李恪笑着拍着房遗爱:“我都想象不到,这群人在哪座庙里供奉你!看他们的条件,烧香你是甭想了,没准给你烧泡牛粪!” 房遗爱翻了个白眼,自家婆娘办的蠢事,我也很绝望啊!这边牛见虎忽然止住了笑声:“这倒是个好事!” 房遗爱又翻了个白眼:“小牛,你要是在这么说,别说我今晚就把你帐篷炉桶子堵上!让你体验一下纯天然牛粪熏香的味道!” 牛见虎摆了摆手:“不是,我是说嫂夫人造神这事!你没发现吗?如果你成了他们心目中的神,你完全可以利用他们对你的崇敬来领导他们! 要是有什么战争,只要你下令哪怕必死他们也会战至最后一人!我想你还是不要制止的好!不但不制止,而且要大力宣传!让他们所有人都成为你的狂信徒! 就像程大兄所说的那种,拿着弯刀和《古兰经》四处征伐的那个国家一样!到时候你刀锋所指,他们将无所畏惧!” 这边李恪眼睛一亮:“对呀!咱们完全可以在顺水推一把!把房二造成神,要不真要是打仗的时候还要防备他们背后下刀子!如果房二成了神,他们总不敢朝神的战士递刀子吧?” 房遗爱听着他俩说的挥了挥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动脑,你们只要不是坑我,一切你们拿主意吧!见虎,蜀王我是不信了,但是我拿你当兄弟,你可别像蜀王一样坑我!” 李恪尴尬道:“意外,意外!都是意外!” 这边牛见虎拍着胸脯:“我牛见虎什么人?诚实可靠小郎君啊!包在我身上了!你要是不信把光化公主送给蜀王那个玉佩压到你那里!” “凭什么啊?谁不知道现在房二的东西都是他那个婆娘管!到她手的东西谁要的回来?这几天在军营里他那公主婆娘连横刀都捡走四把了!人上厕所把刀戳外面她就给拿走了!”李恪当时就毛了! 房遗爱伸着脖子:“喊什么喊!有理不在声高!兵器是什么?兵器是士兵的命!我婆娘那是给他们个教训!上个厕所就把命丢外面?” 李恪看喊不过房遗爱声音低了下来:“那也不行!再说那也不是玉佩!那是宝贝!不信你看!”说着李恪掏出了一个木盒,打开盒盖,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黄色的公鸡玉佩! “这怎么换了?不是白色的吗?”俩人大为惊奇! 李恪得意洋洋:“傻了吧?不认识了吧?今天让你们长长见识!这东西不叫玉,全名叫乾黄变色瓪!会随着时间而变换颜色! 变色越丰富的越难得!这块我观察过!一天能变换六种颜色,算得上是稀世珍宝了!不说一玉换一城也差不多!” “哇!这么稀奇?那你这盒子以前装什么来着?”房遗爱心里暗道,这东西确实不是自己能拿的!抬头看着李恪。 “一个玉镯啊?” “我看看!” “就这个!”李恪回身拿出玉镯递了过来! 房遗爱接过玉镯看了一阵:“那见虎,这事就这么定了!具体操作你来!我全力配合!”说完就要走! 李恪连忙叫到:“等会儿,我的玉镯!” 房遗爱回头:“这不是你们的不坑我保证金吗?” “什么时候说的?” “刚刚啊!” “谁答应了?” “你啊!” “房二说话要讲良心的!本王什么时候答应的?” “不答应你递我干什么啊?真是个不爽利的!答应完还讲这么多!走了走了!”房遗爱推着牛见虎出去了…… 李恪悲愤莫名:“悔不当初啊!”…… 一百二十一章造神 房遗爱听着帐篷里李恪的叫声,心情莫名的舒服了不少!心里暗暗下决心,争取一路上多在蜀王那里坑点儿东西!要不然长安那顿揍不就赔了? 回到帐篷把玉镯递给了冬珠:“拿着,蜀王给的!”慕容冬珠立刻接了过来!笑着跑回帐篷藏了起来!这是冬珠最爱做的事情了!收集宝贝,然后藏起来!她怕将来到了婆家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而被看不起! 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比房遗爱和收集财宝更有趣的事了! 这边房遗爱开始准备配合牛见虎开始轰轰烈烈的造神运动,以便收服这群吐谷浑骑兵! 第一招:熟肉汤!这海拔开始渐高,水是烧不开的!想吃口熟肉只能用石头烫!要说为什么不用火烤?介个嘛,吐谷浑在生性也不好意思吃牛粪烤出来的肉啊! 要说这也算托了商队的福!铁炉子随便用!要不然他们就满地捡鹅卵石去吧! 但是商队这边就不一样了!早在出发以前就弄了几百个大高压锅!都是李泰研究的,全是精钢厚铸,然后用棉花条密封! 虽然有点儿漏气,达不到标准,但是在高原上烧个开水还是可以的!所以商队这边炖菜,热汤一样不缺! 晚上,房遗爱按照牛见虎和李恪的设计,用高压锅在吐谷浑营中煮肉汤:“这几日你们辛苦了,本将给你们熬一锅肉汤喝!解解乏!” 这时候一群吐谷浑人围了上来!有的偷偷让慕容冬珠告诉房遗爱:“这地方有偷火的魔鬼!水是烧不开的!肉也煮不熟!赶紧告诉神将!”…… 冬珠神气的扬了扬头:“别人煮不熟,神将肯定能煮熟!” 一群人将信将疑的在周围看着! 房遗爱按照经验,估计差不多了,将锅里的压卸掉,只见泄压阀白气喷出,“呜呜”的鸣叫! 周围吐谷浑人吓得往后一蹦!这什么玩意!这锅怎么还叫上了!没等他们喧哗,一股肉香就弥漫开来! 一群人伸着脖子闻着肉香!这好像真熟了!怎么这么香? 房遗爱拧开锅盖,香喷喷的肉汤就好了。拿过勺子搅了两,还不错!挺香的!站起身来喊到:“都那碗来,尝尝本将熬的肉汤,看看好喝不?” 吐谷浑的士兵一个个伸着脖子看着锅里冒着白气的肉汤!这?真熟了?终于第一个拿着碗的人过来了!盛了一碗肉汤,一群人看着他,他端起碗喝了一口! “烫,烫,烫,烫!”一连叫了好几个烫字!旁边的人忙问:“熟了没有?熟了没有?”这边已经有心眼尖的跑回去拿碗了! 一边跑一边想:傻人!都烫成那样了能不熟吗? 一锅肉汤当然不够所有的人喝!这时候房遗爱按照计划说道:“大家不用急,明天我派过来几个厨子,专门给你们熬肉汤!” 房遗爱一行人走了!喝到汤的都得意洋洋!见人就说:“我喝到肉汤了!熟的!” 最后经过慢慢发酵,第二天就有了一个版本:房将军居然能降服偷火魔鬼!能在诅咒之地煮熟肉汤!而且喝了肉汤以后诅咒之地的诅咒都解了不少! 当然了,睡前喝一碗热乎乎的肉汤,还有比这更舒服的吗?另外一群人坚定的认为房遗爱煮汤用了神力!要不然怎么能在诅咒之地煮熟肉汤? 你说你喝了神力煮的汤居然没什么反应?你是不是被神抛弃了?再加上吐谷浑人脑洞大开,心里暗示,结果这一锅肉汤产生的效果出奇的好! 晚上这次,房遗爱带足了厨子和高压锅!一排大锅煮着肉汤,一群吐谷浑人伸着脖子抱着碗,等着开锅!有眼见的看见锅上有一个红红的印记! 于是有的会汉话的就问厨子:“那个红色的是什么?” 这边厨子暗道,就等着你问呢!解释道:“那是房将军的印章!有了这个印章在,就能煮熟肉,烧开水!” 一听这话,吐谷浑人立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他们也能煮开呢!原来是神将大印的功劳!还说自己不是神将呢!连印都能烧开水! 要说这牛见虎也缺德,你煮肉汤就煮呗,还挑了两锅,把印擦去了!然后拿走了密封垫!这能煮的开?这锅一烧四处漏风跑气! 别说烧开水了,还不如普通锅好呢!普通锅虽然烧不开但是锅壁薄不费柴啊!这锅底子都有普通的锅好几个厚! 等掀锅以后,摊上这俩锅的倒霉蛋这叫一个霉!别人吃的喷香,这俩锅,肉还带着血丝呢!齁膻齁膻的。 这两队人还没等发火呢!这边‘明白人’就过来了,看了一眼锅盖,叽里咕噜一顿说,大概的意思就是:你这两锅神将还没盖印呢!怎么可能煮熟? 两队人连忙打听是怎么回事?最后‘明白人’得意洋洋的给这两队人开始‘科普’:“这在高原上煮东西得神将盖印,然后才能煮熟!要不然偷火的魔鬼就会把你煮肉的火偷走!” “那谁的印呢?” “笨蛋!当然是房神将!” 两队人恍然大悟!叫来翻译,回头找厨子:“怎么连印都没盖就煮东西?这怎么可能煮熟?赶紧回去盖印!” 俩厨子假装后悔不迭!憋着笑回头找房遗爱盖印! 到了房遗爱的帐篷,这里牛见虎和李恪正和房遗爱等着呢!厨子拎着锅盖进来了:“房二公子!给盖个印吧!那群瓜娃子还等着呢!” 牛见虎问:“怎么样?他们上当了吗?” 厨子摸了摸脑袋:“这群瓜娃儿,憨的很,信的不行!都相信这大印能煮水了!” “好!那就好!” “好不好俺不知道!房二公子赶紧给盖章,然后俺老赵还要赶紧安棉垫,回头给那帮瓜儿煮肉呢!” 牛见虎一边催促房遗爱盖印章,一边说:“对对!棉垫得安上!老赵可别以为房二的大印就能煮水!” “老汉是装憨,又不是真憨!真以为盖个朱砂印就好使呢啊?”厨子说完提着锅盖走了…… 房遗爱回过头说道:“我觉得他刚才那个眼神很不友好!我怎么感觉我是在逗傻子呢?” 这边李恪说到:“错觉!错觉!都是错觉!你看这不是为你收服一千战兵吗?” 牛见虎也说:“就是,就是!只要他听咱们的话,就是逗傻子又能怎么样?” 房遗爱想了一阵:“我还是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不说了!反正我脑袋也没你俩脑袋快!你俩商量吧!明天还有什么事?” 牛见虎说道:“明天来场大场面!来个佛光显圣!” 房遗爱想了一下:“你还带着松香呢?” “当然!” “你怎么什么都带啊!” “有备无患啊!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吗?多难得的实习机会,自从程大兄教完咱们,咱们还一次没用过呢!”牛见虎煞有其事的说。 房遗爱看着牛见虎:“你不会准备把所有那套江湖骗术都给我来一套吧!” 牛见虎连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这里面油锅取铜钱根本就来不成嘛!这油本身在这里就烧不开!” 房遗爱擦了擦汗:“还好!还好!要不然我这弄回去一个婆娘就够一顿好揍的了!在弄出个神汉的名声去!到时候回去不得揍死我啊!”…… 一百二十二章蜀王李恪 不管愿意不愿意!这次煮肉忽悠,让吐谷浑人对房遗爱神将的身份由将信将疑变成了坚定不移!走在路上吐谷浑人看着房遗爱都毕恭毕敬的叫一声:“神将军!” 太阳偏西,又到了安营扎寨的时候!这边牛见虎鼓捣着炭盆!旁边李恪问:“好了没有啊?快点儿的!” 牛见虎回到:“别急,别急!在烧旺点儿!务必保证一次成功!” 房遗爱也穿着李恪的金甲,从帐篷里出来了!别别扭扭的走了两步:“蜀王,你这铠甲也太紧了!我穿上是不是有点儿不合身啊!” 俩人回头一看,差点没笑喷了!这哪是有点儿不合身啊,简直就是根本不合身!除了头盔正好以外,铠甲和硬生生挤进去的一样! 这哪是金甲神啊,这简直就是挫神!没办法啊,整个军中就李恪这骚包一副金甲!俩人又在房遗爱身前好一阵忙活! 松皮绳,又找来黄绸把胳膊下面,肋骨两侧,那些空隙给补上!远远一看,还行!挫神变穷神了!铠甲打补丁,还用的丝绸! 终于在房遗爱要不耐烦的时候他俩收拾妥当了!俩人一人拿着松香,一人拿着炭盆直奔吐谷浑大营…… 到了大营,房遗爱站在一个小土包上,务必让所有人看见他!炭盆摆在旁边!下命令召集吐谷浑人。 吐谷浑人虽然对房遗爱坚信不疑,但是毕竟本身的训练有限,说好听点儿是兵,说不好听点儿就是暴匪!纪律?纪律是什么?能吃吗? 零零散散的用了大概有两刻钟才算集合完毕!房遗爱站到土包上喊:“知道今天为什么集合你们吗?你们想不想跟随我变强?想不想所向睥睨? 今天集合你们就是告诉你们一件儿事!从明天起,我将训练你们!若是有不想接受训练的我也不强求! 我看见,将来咱们会经历厮杀!我想多教你们一些保命的本事!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时候房遗爱偷偷把松香扔到炭盆里了! 没一会儿,效果就出来了!只见房遗爱金光闪闪,简直比落日的光辉还要灿烂!吐谷浑人看的都傻了:这是人嘛?这简直就是神佛显圣啊!你看都冒光了! 一群人立刻就跪下了!高呼:“神将显圣了!” 过了一会儿,光芒渐隐!可是这一幕已经深深的印到了吐谷浑人的脑袋里!从此刻开始,房遗爱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别说训练啊,就是现在让他们死去,回归神的怀抱,肯定也有抄刀抹脖子的! 李恪和牛见虎看着土包上讲话的房遗爱!在看看下面跪着的狂热的吐谷浑士兵,俩人面面相觑!这也太邪性了!不怪程鸿曾经说:信仰是最不可控的东西! 现在这一千护卫可以说,房遗爱一声令下让他们回头打慕容伏允,他们连想都不带想的!立刻操刀子就上!俩人感叹之余也知道,这事,算是成了!这一千吐谷浑人姓房了! 这几天房遗爱是彻底变神汉了!自从佛光显圣以后房遗爱在神汉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先是牛见虎在半路上用糖拌面碱在一片沙地上做好埋伏!等房遗爱到了以后,用酒精泼洒在上面,烧出一条沙土组成的蛇来! 在吐谷浑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敲碎! 之后又是用姜黄水在一块石头上弄了个恶鬼的形象!等房遗爱到了以后用碱水沾满三尖两刃刀一戳!然后再用碱水一喷,一个血呼啦的恶鬼显示在石壁上…… 两个人越玩儿越嗨!而吐谷浑人被房遗爱的这些神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每当看房遗爱的时候,就和看神一样!彻底的成了房遗爱的狂信徒! 那真是房遗爱刀锋所指!皆是吐谷浑人马蹄所向!现在这一千吐谷浑人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了! 这天,房遗爱的神汉举动彻底告一段落!不是他们没玩儿的了!而是商队自从进入吐蕃以来,遇到了第一个部落! 由于程鸿一再强调,高原反应,所以李恪一行人走的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弯弯绕绕的一条曲线!由低到高逐渐适应!而这条曲线又完美的避开了一些小部落! 这也导致这一行人走了这么远还没有碰到正式的吐蕃官方人员!而治拉孜是他们碰到的第一个大部落,这个部落的头人叫旺布·仁达!一个被弃宗弄赞新提拔上来的头人! 因为在早弃宗弄赞杀了个人头滚滚,把各部反对的首领不是毒死就是砍了脑袋,所以人心比较浮动!这种浮动随着离逻些城越远,就越大! 而治拉孜离逻些城无疑是最远的一个大部落了,弃宗弄赞敢把旺布·仁达派到这里来无疑是对他的一种肯定!这个人能很好的理解弃宗弄赞的意志! 来到治拉孜以后旺布·仁达鼓励耕种,放牧!减少对奴隶的剥削!鼓励小贵族通商!很快便稳定了当地的社会环境! 由于旺布·仁达的政策,所以在李恪他们说出自己是商队以后,所有的小部落便不在紧张了!毕竟这年头跑商队没点儿护卫是不敢出来的! 不说一路上的盗匪猛兽,就是到了地方,这年头没点儿武装,被当地的人连人带货全留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比如侯杰…… 只不过这个商队不是他们熟悉的胡商,而是大唐的商人!这个比较稀奇而已! 这边早有人跑去告诉旺布·仁达了!而李恪这里看这部落不小,于是决定先休息两天,调整一下,顺便做做买卖!毕竟一天天的变着法的玩儿小把戏也比较乏味的!你还乏味,没看把吐谷浑那群傻子忽悠的,都找不着北了 这边旺布·仁达听说大唐的商人,大吃一惊!一般都是胡商啊,怎么这还来了个大唐的商人?这是好事啊!每次胡商来了扣扣搜搜的糊弄人!这次来个大唐的商人,好事,好事! 等听说商队光战兵就来了六千!其中五千是唐军,一千是吐谷浑人,这都是商队驻扎时候牛见虎报给他们的!这就耐人寻味了! 吐谷浑人和唐军,跟着商队!什么时候商队都用军队保护了?旺布·仁达思考了一下,决定去看看这个奇特的商队! 至于这商队是否有诈!那根本就不在旺布·仁达的考虑范围之内!治拉孜的战兵随随便便就能召集五万奴隶兵!这几千人根本就翻不出什么大浪花来! 旺布·仁达骑马来到了商队的营地!外面一圈儿大车放着货物,把人围在了中间!旺布·仁达先是暗赞一声:好办法!这营帐简直就是一个小城墙嘛! 然后眉头一皱:不对啊!这商队好古怪!这大车放在外面是做买卖容易了!可是若是有人来攻这不是把货物糟践了吗?商队怎么不是以货物为中心而是以人为中心? 这商队的营帐纯粹不是为保护货物而排列的,而是为了杀伤敌人而排列的!这不是商队! 这时候旺布·仁达也没心看他们的货物了!叫过旁边的亲兵:“你去商队那里告诉他们,让他们的商队首领来见我!不要起冲突!看看他们说什么?去吧!” 这边亲卫去了!果然连营门都没进去就让人打发回来了!亲卫回来跟旺布·仁达说:“首领!商队的护卫说让你亲自过去……” 话没说完,牛见虎就带着翻译过来了!先是恭敬一礼:“可是部落头人旺布·仁达当面?我乃皇家商队西路副首领牛见虎!吾父武卫大将军牛进达!” 旺布·仁达一愣:皇家商队?武卫大将军的儿子?还是副首领?“那你们的首领是哪个?” “当今大唐天可汗之子此次出使吐蕃的正使蜀王李恪!” “啊?” 一百二十三章旺布·仁达 这一下就把旺布·仁达给镇住了!心思急转,果然这商队不简单!我说他怎么不以货物为中心而是以人为中心呢! 这商队是假,出使才是真吧!然后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还请小将军通报一声!就说赞普亲封治拉孜部头人旺布·仁达,请求参见唐使!” 这边牛见虎道:“好说,好说!你先等等,我禀报一声就回来!”说罢转身回去了…… 旺布·仁达这时才仔细打量商队所带的货物!丝绸布匹自是不用说!这些都是中原地区特有的东西!上天虽然赐给了吐蕃一个不可攻克的地方,可是却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中原! 除了丝绸布匹还有铁锅!这可是好东西!那个是什么?铁炉子?还有盐?那是什么?旺布·仁达吸了吸鼻子,酒?怎么还有这么香的酒? 旺布·仁达越看越心惊!这些可都是吐蕃紧缺的东西啊!这要是经常来别说你是蜀王,就算你不是蜀王,赞普也能封你个王当!一定要和他达成协议!让这个商队保留下来! 李恪正在那里欣赏乾黄变色瓪,这时候牛见虎跑了进来。李恪连忙把玉佩藏起来,发现门口不是房遗爱长舒了一口气,这几天李恪是被房遗爱骚扰了够呛! 要说这人就不能亏心,本来房遗爱老听李恪话了,自从被李恪设计以后,以前那个憨厚老实听话的房遗爱一去不复返了!没事就上李恪这里拿些贵重物品,美其名曰:医药费! 说自己回长安可是要挨揍的!信了你的鬼,你在长安时候挨揍挨少了?也只有杜荷能和你房二相提并论吧?不还是壮的和牛一样!纯粹就是见冬珠底子薄,给她攒家底呢! 谁说老实人没心眼?有心眼的很!房遗爱纯粹是见不得自家婆娘连士兵的横刀都往家里捡的样子,所以尽量多给她找一些好东西,提高一下眼界,另外在让她攒点儿家底! 所有这些人里只有蜀王李恪带着一些金银玉器,而房遗爱也看出李恪对于设计自己一事心存愧疚,然后就想起了程咬金那种打蛇随棍上胡搅蛮缠的作风,时不时的跑到李恪这里打秋风,结果李恪现在把玩一些玉器都偷着来! 不偷着不行啊,这憨货真抢啊。而且出于对房遗爱的一种愧疚也不好意思和他翻脸,没办法只能藏着点儿! 其实房遗爱也头疼着呢!这婆娘那点儿都好,就是太爱捡东西!这段时间除了四把横刀以外,她还捡了一个脚踏钢弩,一把割肉刀,还有一杆钩镰枪!这些都不算,居然还有一个小车弩! 也不知道那么瘦弱的姑娘怎么把车弩拖回去的!而且冬珠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帐篷里。小车弩放到床底下,脚踏弩挂在床尾,刀放床边!…… 每次房遗爱进她的帐篷都有一种想要把这些东西都收拾收拾扔出去的冲动!但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又于心不忍!而这种愤怒唯一的宣泄就是打劫李恪的东西…… 所以搞的李恪那自己的东西出来赏玩就和拿贼赃似的。牛见虎看着慌忙藏东西的李恪:“就说别让你参与造神,你偏不信! 不提你俩的破事儿了,现在有大事要办!外面来了个大头憨子,说是叫什么旺布·仁达的,听说是这片儿的官方头头!你得见见!这次咱们估计可以打出唐使的旗号了!” 李恪也来了兴趣:“哦?那就让他进来吧!从吐谷浑守的那边进!给我一刻钟,我布置一下帐篷,都怨房遗爱,搞得我连字画都不敢挂,屏风都不敢用!这货连熏香炉都抢!你敢信?……” 牛见虎摇了摇头,不理会李恪的碎念念,转身安排去了…… 出来以后见旺布·仁达还在那里等着,于是笑着说到:“这位头人,蜀王有请,请这边来!” 牛见虎前面引路,旺布·仁达在后面跟着,四下打量军容,军阵。这吐谷浑人有毛线的军阵啊,也就是房遗爱接手这几天训练了一下,但是房遗爱也没太怎么教! 因为吐谷浑人早就形成了一种自己的习惯,就好比左撇子用了一辈子了,你让他右手吃饭,那也别扭啊。 最后房遗爱听从牛见虎的建议:别的不训练了,你就训练他们令行禁止就得了!别到时候你喊撤,他们还在那里瞎冲!至于打仗,他们早有自己的习惯了! 再说,死就死呗!反正又不是自己人!而且这群人注定是要被抛弃的!他们不可能跟着房遗爱回长安!即使回了吐谷浑,慕容伏允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手下信奉一个大唐的小将为神! 所以旺布·仁达观察军阵注定是白费力气,只不过看吐谷浑人精气神还不错! 一行人来到了李恪的中军大帐,牛见虎进去通报。旺布·仁达看着大帐:嗬!这叫一个气派!两边站着十几个军士都按着横刀,顶盔贯甲,一动不动!若不是头盔缝隙看见那闪亮的眼睛,还以为就是一套盔甲呢! 旺布·仁达正打量着,牛见虎出来了:“请吧头人!”旺布·仁达客气一声进了大帐!牛见虎说到:“蜀王殿下,治拉孜头人旺布·仁达带到!” 李恪点了点头:“你就是治拉孜部的头人?” 这边旺布·仁达行了一礼:“赞普亲封治拉孜部头人旺布·仁达,参见大唐蜀王!” 李恪点了点头:“免礼!”旺布·仁达直起腰打量着李恪和周围的环境! 只见李恪坐在一个虎皮蒙的座椅之上,后面一个屏风,上面是阎立本所画的《雨心亭》,不管是厅内避雨的书生还是急匆匆在雨中奔走的人物,都栩栩如生! 在看四周!字画挂了一圈儿!精致的铜熏香炉冒着缕缕的香气!让人闻了心莫名的安宁!帐篷上面的天窗是明黄色的丝绸蒙着,阳光撒下来带着明黄色,带着一股子的贵气! 旺布·仁达在这种环境中莫名的有些缩手缩脚!这边李恪一招手。旁边的亲卫头子点了点头:“帝制曰……朕有感周边之国民之艰苦,生息不易,特准许建商队数支,互通有无,以稳民心……钦此!” 一通圣旨下来当时就把旺布·仁达镇住了:原来真是唐皇帝组建的!而且这真是大唐的皇子出使吐蕃! 这事儿可就大了!若是这大唐的皇子在你们吐蕃被劫了,你们吐蕃什么治安?回去一说,还有人敢来你们吐蕃吗? 旺布·仁达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就是赶紧派大军保护唐使!第二就是赶紧派人通知赞普! 等情绪稳定下来以后,旺布·仁达看着李恪玩味的笑容才反应过来!这唐使只有自己知道啊,他们一路走来都是以商队的名义啊! 旺布·仁达不得不赞叹李恪的胆量,另外又因为李恪不给吐蕃添乱的这种行为而感到感激! 因为吐蕃现在并不是稳如泰山,时不时的还有小贵族叛乱!如果他们知道唐使经过,即使不能打败你弃宗弄赞,杀个唐使给你添添乱还是可以的! 商队就不一样了,不管你是弃宗弄赞还是反吐蕃的,都需要商队,因为这里有你不可获得的物资,至于你说为什么不抢了? 呵呵!你这次若是抢了,下次你出十倍的价钱也没人会去你部落周边了!这也是程鸿早就研究好的,去吐谷浑要大张旗鼓!因为吐谷浑心里怕着呢!去吐蕃要偃旗息鼓,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百二十四章王炸的牌面 李恪说到:“现在头人也知道本王的身份了!所以咱就说说本王此次出使的目的吧!” 旺布·仁达同样也非常的感兴趣!一国的皇子怎么能当使臣呢?这要是两军交战扣下一个使臣和扣下一个王子完全不是一回事儿的! 要知道这使臣出使因为两国交战而被扣下或羞辱的不在少数!而且也相当危险!汉人有位智者不是说过叫什么:体面人不站在要倒掉的墙下面!君子不立危墙!这堂堂的皇子怎么当使臣呢? 这边李恪侃侃而谈,从两国的民生,谈到经济,再到边关战事,最后谈到弃宗弄赞最近颁布的鼓励放牧!并且顺便谈到了可以用羊毛和牦牛换取盐,铁,丝绸,酒水,甚至在将来还可以换取粮食,建立边市! 听的旺布·仁达热血沸腾!这要是能成了,赞普的地位在所有吐蕃人当中无异于神佛!要是别人说这话没准旺布·仁达能喷他一脸,但是这可是大唐的皇子说的! 蜀王李恪!在这里可是代表得了大唐的!要知道在吐蕃可没有什么立长立嫡的说法!这在他们心目当中是赞普的血脉,就有竞争赞普的可能! 李恪那就是响当当的招牌!而这块招牌因为地域风俗的差距,和两国对待嫡庶的不同产生的误会,让蜀王这块金字招牌的含金量明显超出所有人的预计! 旺布·仁达毕恭毕敬,李恪挥洒自如!对于皇家商队经商一事进行了磋商!旺布·仁达对于大唐只要牦牛和羊毛一事十分的感谢! 而在商队的兑换列表上出现的铁器,盐巴,还有酒水十分的感兴趣!毕竟在吐蕃连粮食都不够吃,酿粮食酒?那得是多混账的头人能干出这事儿来? 至于铁器就不用说了,可以说现在的铁器都是属于国家管制!就和现代稀缺材料似的!你看现代哪个发达国家把自己稀缺材料卖给别人过? 你看这里,铁锅,铁炉子,就明目张胆的写在上面!而且还很廉价,这是多好的事情啊!上哪找去? 谈了一会儿,主要是李恪说旺布·仁达听着,李恪在把所有问题都说了以后,旺布·仁达悲哀的发现:他除了保护商队去逻些城,其余的没有一个他能拿主意的!于是起身告辞,并告诉李恪,让商队收拾收拾,尽早动身,赶往逻些城! 等旺布·仁达走了以后,李恪和牛见虎俩人眼光一碰,俩人心里同时冒出一个词:成了! 然后两个人就研究,这事到底怎么办?这现在肯定得分兵了!毕竟弃宗弄赞在挫也不至于让使臣商队进逻些城摆摊! 李恪带着商队来,可以说是伪装,但是你弃宗弄赞知道使臣是伪装商队进来的了,你在让使臣以商队的名义继续伪装就不对了! 你这是对你自己的地盘多么不自信才能干出这事儿来?人家来了伪装过来,还可以说是对你内地治安不看好!好嘛人家都不伪装了,你在自己的地盘上连个使臣都保护不了?那你还叫什么国家? 所以这就涉及到~一部分人可以随着商队回长安了!另外一部分要跟着旺布·仁达的队伍去逻些城走一趟! 留下的除了要把所有商品换成牛,羊还要护送队伍回去!即使吐蕃有再多的人护送,自己也要出人的吧! 还有就是高原反应问题!虽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适应,可是还是有人没适应过来!虽然平常看不出来,但是一旦跑了两步,或者策马疾驰,就头晕不已! 这样别说打仗了,连刀枪都拿不动!还打什么?所以这些人是必须回去的! 还有就是伙计,账房什么的,这些也是肯定要回去的!因为到逻些城这些人已经没有用处了!而账房现在大唐可是稀缺的! 没看李泰那里为了几个银行账房都联合程鸿开学校了吗?这要是折损了一个账房绝对能让他们心疼! 最后研究唯一的难点就是到底让不让房二回去!若是没有这一千的吐谷浑兵,确实房二回去是最好的! 第一,现在基本也没什么他的用武之地了!因为房二就是凭借武力,也就是说房二存在的意义就是冲锋陷阵的! 而下面的路程基本也就用不到冲锋陷阵了!这房二还带着婆娘,拖家带口的多有不便!但是挠头就挠头在这一千狂信徒上! 这一千吐谷浑人可以说除了房二的话,谁说都不好使!若是房二回去,这群人怎么办?这群人以前是壁虎尾巴,若是房二走了以后那这一千人就是脱缰的野狗了! 咬谁那就看他们心情了!在有就是这功劳眼看要到手了,这把房遗爱扔出去多少有点儿不地道!再说逻些城就一定安全吗?就算安全但是有个武力震慑还是不错的,比如吐谷浑不就做的不错嘛! 最最重要的是~房遗爱这婆娘是李恪给设计的。房遗爱因为回到长安要挨揍,从李恪这里坑去了不少的好玩意! 李恪就憋着准备看房二笑话呢!这要是让房二先回去,到时候自己不能第一时间看到房二倒霉不是赔了?毕竟转播没有直播过瘾啊!俩人商量了半天大概确定了随行人员,然后通知了下去,免得第二天忙中出错…… 果然,第二天旺布·仁达早早的就来到了商队这里,拜访了李恪以后说到:“我家赞普对大唐仰慕已久,不知对唐使有多么期盼!还请大王赶紧动身赶往逻些城!至于这些东西我自会全部买下!用牦牛,羊,还有马匹付清!” 李恪假意推脱了两下!看旺布·仁达十分坚持!顺水推舟应下!把所有的的货物放下,叫过亲卫头子:“马上抽调一千对高原不太适应的护卫,留在这里处理相关事宜! 商队的随行人员和伙计都留下,等拿到等值东西以后立刻动身返回大唐!并且我会要求他出人护送!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去!这次直接回去,不用绕道吐谷浑!” 果然旺布·仁达现在是有求必应!大手一挥立刻下令换下所有的东西!然后派两万奴隶战兵护送商队返唐! 而李恪这里带着一千吐谷浑狂信徒和四千战兵,带着五千人能用一个月的粮草,还有四千人十五天的压缩军粮,在三万吐蕃兵的护送下准备前往逻些城! 到了现在李恪商队的货物都换成了牦牛和羊,而所有的商队伙计还有闲杂人等都准备返唐!他这里就剩五千战兵和随行的后勤人员若干! 可以说李恪现在是轻装上阵!而此次的目的也基本达成了!等顺风顺水的去趟逻些城,然后在弃宗弄赞的大军礼送出吐蕃,这趟镀金也就算完事! 至于以后商队谁负责?那就不关李恪的事了!毕竟第一次会晤才是最难的,以后萧规曹随就行了!而功劳也是第一次最多! 而在这个时候李恪的使团可以说豪华到了巅峰!光护送的战兵就达到了三万五千人!再加上后勤人员,不说这后无来者,这也是前无古人了!说这人上万,无边无延!这无边无延的大军直奔逻些城…… 且看李恪怎么把这一手王炸打的剩一把幼儿园小盆友的! 一百二十五章一个三,王炸! 李恪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逻些城去,这次是大张旗鼓啊,而逻些城的弃宗弄赞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准备着迎接事宜! 这可是弃宗弄赞继位以来第一次有别国使臣来访!而且还是一个王子!这可是周边国家对弃宗弄赞的一种肯定,怎能不让他欣喜? 逻些城遥遥在望了!这时候李恪打出王的依仗,众亲兵充当护卫!这一下就把所有人镇住了,原来这李恪常说的一切从简真不是客套话! 你看这阵势!在看这车马! 令旗一对。红素绫质。中黄绫为令字、阔二幅。上长六尺九寸、下三尺六寸。朱漆攒竹竿、长八尺二寸。 清道二对。朱漆攒竹杖、铜裹两末、长四尺九寸。 幰弩一张。并箭、紫幰盖、以帛为之。 刀盾一十对,弓箭二十副,白泽旗一对,金鼓旗一对。 画角十二枝。木质、黑漆戗金。上宝相花。中单龙缠身云文。下八宝双海马为饰。 花匡鼓二十四面,仗鼓两面,金钲两面,锣两面,抗鼓两面,板一串,笛两管,大小铜角各一对。 杖鼓十二面。蒙红绢鼓衣、画盘螭花纹。还有贴金鼓锤,首衔红绿錔、叫鱼头鞭…… 乐器一大堆不说还有旌旗,这旌旗更是花样繁多! 九窍绛引幡一对。朱漆攒竹竿、贴金铜龙头、共长一丈二尺五寸。龙头一尺。幡用五色平罗、长六尺三寸、阔五寸五分。四角红罗。 盖高七寸五分、围二尺七寸五分。盖上、有抹金铜钉鈒花文。绿二檐、共长一尺九寸。红绿錔四。 自此至信幡、腰皆用绿色、描金香草。二檐、销金云文。幡下、缀五色板。自此至节、凡竿柄、或以木为之。凡挑竿铜龙头、皆以铁为钩。 传教幡,告止幡,信幡各一对。 仪鍠氅一对。朱漆攒竹竿、贴金头、共长一丈二尺五寸五分。内贴金木仪鍠、并龙头一尺三寸五分。 抹金铜氅顶一个。氅用五色平罗、长六尺三寸、阔五寸五分。氅下、铜铃五个。 戈氅一对,戟氅一对,仪刀四对,班剑一对…… 还有什么红方伞,紫方伞,圆伞,金伞,曲柄伞…… 浩浩荡荡吹吹打打直奔逻些城正在迎接的弃宗弄赞,这时候旺布·仁达看到的绝对不是什么羡慕嫉妒,只有恨,还有就是被坑了! 因为李恪这仪仗一打出来,逻些城那边就有点儿小家子气了!弃宗弄赞要说在吐蕃地区这赞普的依仗也算不错的!但是得分跟谁比! 若是跟中原地区一比,呵呵,别说王爷的依仗,就是刺使的依仗除了马匹没有他的多以外完全碾压他! 现在李恪存心是找面子,给弃宗弄赞添堵!毕竟趁着中原大乱的时候他们没少趁火打劫! 而这一路走来,李恪也观察到,吐蕃国内并不稳定!看一路上旺布·仁达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还有这一路急行就看得出来! 若是国内没事怎么能这么着急?而且接近逻些城的范围,明显看出旺布·仁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说实话现在李恪有点儿后悔和吐蕃通商了,如果弃宗弄赞得到了通商物资的处理权,无疑对他的统治是件好事! 只要东西归他处理,这吐蕃上下都得看他脸色,他以这个为要挟必定让吐蕃没有反对他的声音。 可李恪不知道,李二和朝中众臣早就看出来了,但是有一句话叫:善泅者溺于水! 等弃宗弄赞所有的权利都是依靠大唐商队供应而建立起来的时候,那时候吐蕃还是弃宗弄赞的吐蕃吗? 而且人们是善忘的!当所有人都看到弃宗弄赞控制着物资,得到各部头人支持的时候,就会有贼心不死的人冒出来! 他们会忘掉弃宗弄赞曾经锋利的刀斧,而认为所有的一切只要有商队支持就能掌控各族!即使他们会死,这种挑战者也会越来越多! 即使弃宗弄赞压下去,弃宗弄赞的下一代也会以掌控商队为重点,而疏于对军队的管理! 而李二这条饕餮之龙打定主意,这吐蕃留给太子来打,用程鸿的话说:那地方地处高原,贫瘠落后,食之无肉,而且那地方的土地对于中原人来说确实很难生存! 所以就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处理他,因为现在高句丽才是大唐的大敌,听说高建武那老灯都开始修建长城了!以为建个龟壳就安全了?呵呵,你想多了! 而李恪这里没想到啊!他在这以为自己作一下子,找点儿理由,回去以后说:“吐蕃弃宗弄赞不尊上国!”然后直接把这交易搅黄了呢! 反正他是看出来了,这土鳖国主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因为他们即使不怕大唐攻打他还怕没有商队供应呢! 别说可以去抢,没看自从牛进达守边关以后,他们抢劫除了死在城外肥地以外什么都做不到吗? 结果李恪疯狂的一作,坑了旺布·仁达,黑了弃宗弄赞,可以说李恪还没见面呢,就直接把人得罪了!这就好比斗地主,你这先来个王炸,炸了对手一个小三儿! 没看那边弃宗弄赞都有心回去了!要不是看在货物的份上他都有心砍了李恪!一个使团的依仗比自己一个赞普的依仗都好! 这两方一对比,看仪仗这情况,就一乡下土鳖财主,迎接当大官回来的同乡!这能不生气? 而且也赶上弃宗弄赞的智囊,噶尔·东赞不在这里,没人给他出谋划策!他毕竟是年岁太小,虽然杀伐果断但是毕竟见识有限。 若是噶尔·东赞在,李恪这作死就是真作死了!噶尔·东赞会毫不犹豫的让旺布·仁达斩杀李恪随行人员然后在把李恪割耳削鼻送回大唐,大不了把旺布·仁达交出去抵罪! 一个王子罢了,又不是嫡出,你大唐在厉害也攻不上来,怕啥! 所以说这李恪命好,正赶上这老智囊去尼婆罗求亲了!所以这作死小能手逃过一劫!但是也一下子让一路护送他的旺布·仁达心存不满!我好心拿你当朋友,你居然坑我? 而弃宗弄赞那里也是强忍着怒气!一个王子而已,本赞普出城迎接你,你居然摆如此大的架子! 两人没等照面,这边弃宗弄赞就转身吩咐:“回王宫,把他们的队伍安排在西城!使臣安排在王宫佛堂附近!” 说完气冲冲的走了,整场欢迎不欢而散!这一下欢迎队伍后队变前队,后面跟着李恪的依仗和队伍,在外人看来怎么看怎么像是赞普当李恪的开路先锋!怪异无比! 而这边牛见虎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对于这些事情他还是不太明白!因为他所擅长的是排兵布阵!至于房遗爱,大家还是忽略他吧! 用程鸿的话说:人别人脑袋里是脑浆,房遗爱脑袋里全是肌肉! 而李恪一时冲动做出选择,这时候也有点儿不对味了!想了一下,若是有使臣这样出使大唐,父皇会怎么样? 李恪打了一个冷战,让依仗鼓乐停下,一路急行,随军到了安排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弃宗弄赞气也顺了不少!虽然面子丢了,可是那些货物是吐蕃所急需的啊!没办法!还得忍着,并暗下决心,等吐蕃统一以后一定要砍下这个王子的头颅! 一百二十六章翻墙的公主 李恪落了弃宗弄赞的面子,而李恪的护卫被弃宗弄赞安排到了西城,西城是以前关押奴隶的地方!而李恪被安排到了王宫佛堂旁边!那地方是关押犯错宫人的地方! 这边李恪终于为他的作付出了代价!虽然他不清楚这些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稍稍一看环境便清楚了! 李恪这里虽然不愤但是心却安了下来!这土鳖国主看样子是拿自己没办法,用这种方式落自己面子呢! 若是李恪落了他这么大一个面子,弃宗弄赞还热情招待,李恪就要警惕了!因为那样的话,这支队伍估计就要杀出吐蕃了! 这边弃宗弄赞正在大骂旺布·仁达,旺布·仁达跪在地上脑袋都快埋到地里了! 而李恪也来到了佛堂旁边,住进了弃宗弄赞给他安排的住处,要说这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弃宗弄赞把他安排在了佛堂旁边却扯出了一段狗血的姻缘!而且这段姻缘葬送了吐蕃的安定!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李恪无事,正在佛堂里四处打量,这时候从佛堂的墙上爬过一个穿着襦裙的少女,李恪大为惊讶:怎么这吐蕃王宫还有汉人? 等这人回过头来李恪发现,这少女虽然穿着襦裙,却不是汉人! 却见这少女冲李恪说了些什么,虽然李恪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料定不是什么好话!李恪摇了摇头,说到:“小娘子,本王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这时候那个姑娘用生硬的汉话说到:“我是说看什么看,在看我挖掉你的眼睛!哎!不对啊!你是汉人?还是那个今天来的什么王?汉人的使节那个?”小姑娘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绕着李恪观察着! 李恪一听,这姑娘居然懂汉话,顿时惊奇,若是在西域诸国或者高句丽,新罗,百济,草原各部听到汉话不稀奇,因为他们都和中原地区频繁接触! 可是在吐蕃就不一样了!吐蕃更像一块蛮荒之地,好像汉文化在这里也难以生根发芽!这一路走来除了自带翻译李恪没见到一个会汉话的吐蕃人! 这冷不丁冒出一个会说汉话穿襦裙的爬墙姑娘,怎么能不让李恪惊奇!看着绕着自己打量的姑娘,李恪心里一阵好笑!哎,到底是吐蕃国的姑娘,这要是在大唐谁家的姑娘敢绕着男人打量? 李恪笑着说到:“这位小娘,你能不能别绕了,我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唐朝使臣,蜀王李恪!” “鼠王?怎么还有叫老鼠王的?”这姑娘哈哈大笑! 李恪黑着脸:“是蜀王,不是鼠王!蜀地的蜀,生产锦缎的地方!不是老鼠的鼠!” 这边姑娘止住笑容,思考了一下:“蜀国不是没了吗?” 李恪一捂脑袋!这谁家姑娘?到底谁教的?赶紧领回去把教她汉话的老师掐死吧!这都教的什么啊? 李恪又强忍着要掐死她的冲动,给她解释了一通蜀王和蜀国的事情,最后姑娘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哦!没听懂!” 李恪差点没趴地上!没听懂你哦什么啊!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现在李恪就想知道她的老师是谁?不掐死她的老师难泄心头之恨! 这姑娘大度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汉人的规矩太多!称呼又多的很,不说了!既然你是从那个大唐来的,能给我讲讲大唐吗?”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李恪! 李恪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睛怎么也生不起气来!算了算了!难得遇到一个会说汉话的,于是说到:“行倒是行!但是本王还不知道你是谁啊!” 这姑娘又像想起什么一样,点了点头口里说到:“对了,对了,还得自我介绍~吾乃吐蕃国主弃宗弄赞赞普胞妹,赞蒙赛玛噶!特来请教!我说完了!你该讲了!” 李恪一捂脑袋!老天,你踢死我吧!这姑娘,太不搭调了! 于是李恪耐心的给她讲着礼仪!顺便穿插一些长安的民生什么的,而李恪毕竟长于深宫,对于民生所知甚少! 讲来讲去就讲到了程鸿所编的话本!俩人一个讲,一个听!讲得侃侃而谈,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中太阳就偏西了! 这边李恪带来的厨子早就做好了饭菜,跑来叫蜀王吃饭,本来使节到达最基本的也要设宴的,可惜李恪城门一闹,恼了弃宗弄赞! 结果只来了个小官告诉他们,吐蕃刚刚走了一波求亲的队伍,这边赞普正在准备送亲的队伍,事情比较繁忙,所以要等过几天才能接待唐使! 李恪也乐得清闲,反正你不敢拿我怎么样,待几天就待几天呗!大庭广众扇了对面一嘴巴还不许人闹情绪?咱可没有那么没品! 李恪看到厨子过来,看了看天色:“公主,这天色不早,本王也要就餐了!你看……” 赞蒙赛玛噶眼睛一亮:“你要吃饭啊!我还没见过汉人怎么吃饭呢!快走!我去看看!” 李恪……我也不是猴子!你看我干嘛?厨子在一旁憋着笑!抖动的肩膀紧闭着嘴!“吭哧吭哧”一副快要憋炸了的模样! 李恪臭着一张脸:“你要不要一起吃点!”这边赞蒙赛玛噶哪听的出来揶揄:“好啊,好啊!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明天我请你吃!”说完打头向佛堂旁边跑去…… 到了餐桌前让赞蒙赛玛噶大开眼界!各种炖菜,汤羹花样繁复,香味扑鼻!没等李恪上桌,这边赞蒙赛玛噶就开始拿着羹匙舀上了! 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一顿饭下来赞蒙赛玛噶吃的是满嘴流油!李恪也从她口里套出了不少事情! 比如说~西城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曾经是关押奴隶的地方!而这里也是关押犯错宫人的地方!而赞蒙赛玛噶是这里的常客!动不动就被大相噶尔·东赞关进来! 噶尔·东赞也是自己的汉话老师,自己因为中原地区出产的各种精美的衣服和东西所吸引,对汉文化极度仰慕! 拜托大相教自己汉话和一些知识,而大相希望通过汉文化教会赞蒙赛玛噶礼仪!想法是好的!可惜,效果完全没有达到! 毕竟没有哪位汉家女敢绕着陌生男人打量!也没有哪个汉家女蹭饭!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吃东西比军汉还恶劣!还翻墙…… 很明显噶尔·东赞这个号练废了!明显加点加错了,哪家公主这样?就算是农户家的丫头也没有这样的啊! 而这边赞蒙赛玛噶吃完了饭说到:“你们汉人的东西做的就是好吃!可惜啊,我不能经常吃了!”休息了一阵迈着四方步挥了挥手走了!并且说明天还来,要请李恪吃糌粑和铁板烫牦牛肉! 李恪心道:你可别来了!吃的比我还多!你这一顿下来我都没吃饱,看倒看饱了! 但是某些意志还是不以他转移的!赞蒙赛玛噶每天必来,而且除了第二天给李恪带来了吐蕃特有的吃食以外,一直都是吃李恪的,用她的话说:“有好吃的为什么吃难吃的?” 估计在李恪没得到弃宗弄赞的召见以前,或者说没离开吐蕃以前,这个公主会一直在自己这里白吃白喝! 但是有时候一些东西是没法预测的,比如爱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慢慢的,爱情就像是天空的闪电,你根本没办法预测它在什么地方出现! 而李恪从赞蒙赛玛噶这里打听吐蕃的情况,赞蒙赛玛噶从李恪这里了解大唐,顺便收获美食!连李恪都不知道在异国他乡,当一个姑娘翻墙进入的时候,不止进入了院子,也进入了他的心! 一百二十七章宴 赞蒙赛玛噶的蹭饭终于是告一段落了,这几天虽然李恪对吐蕃了解了不少,但是真是身心俱疲啊!每天至少纠正几十遍蜀王和鼠儿王! 而且赞蒙赛玛噶还一脸~你们汉人真麻烦!的表情!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蜀王是是封号,鼠儿王是什么?蜀王如果说是封号的话,那鼠儿王在李恪这里那就是疯号了!真疯了! 晚上的时候,估计是弃宗弄赞这几天是顺气了,又觉得老是这么晾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让管理的人员通知李恪,明天设宴,宴请唐使蜀王! 并且对这几天的耽搁表示歉意!因为最近吐蕃事情比较多,一波求亲使刚走,还要走一波送亲使!事情都赶到一块儿了,唐使的宴会若是太仓促显得不太尊重!……虽然一点儿没有歉意的样子! 而这边赞蒙赛玛噶当然也不能再来蹭饭了,最后一顿晚饭在赞蒙赛玛噶恨恨中和李恪的欢天喜地中结束了,最后李恪还破天荒的把赞蒙赛玛噶送到了门外! 第二天李恪穿戴整齐在接引的官员带领下来到了大殿!递交友邦国书,宣读李二的圣旨,一切礼仪从简!最后入席,带有吐蕃特色的舞蹈,还有度数不高的青稞酒,虚伪的宴席!形式而已! 而这个宴席当中李恪发现了一件儿大跌眼镜的事情~那个坐在弃宗弄赞旁边的是赞蒙赛玛噶吗?怎么如同变了个人一样? 只见赞蒙赛玛噶聘聘婷婷,款步姗姗,仪态万方,摇曳生姿,款款玉步,弱柳扶风,动若脱兔……当然没有那个动若脱兔!以前是动若脱兔,现在是静如处子! 李恪震惊了,这是那个翻墙蹭饭的赞蒙赛玛噶吗?这简直是两个人好吧!难道赞蒙赛玛噶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或妹妹?这也太鬼扯了吧! 直到赞蒙赛玛噶敬酒的时候,在面纱下的脸庞狡黠一笑,李恪才算明白~还是那个脱兔!只不过今天这脱兔成了伪装成安静兔了! 莫名的李恪打量着今天的赞蒙赛玛噶,忽然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要按现在的心理分析就是赞蒙赛玛噶这种先前动如脱兔现在的仪态万方,性格十分接近于李恪的母亲杨妃! 而这种性格上的与母亲相似的性格,往往对于他有着很大的吸引力!比如说~女人找男朋友都希望找一个像父亲一样宠她们的!而男人,性格和母亲一样的女孩总会吸引他们的目光! 杨妃年轻的时候十分得隋炀帝的宠爱!那简直是宫里的小魔王!而隋朝亡了以后,当了李二的妃子,才成了一个安静的美女子!偶尔露出一些以前的性格! 而赞蒙赛玛噶先前跳墙蹭饭和现在的静如处子性格完全符合李恪的心动设定! 宴席之中李恪频频看向赞蒙赛玛噶,弃宗弄赞看到以后暗道可惜!这大唐的皇子看样子也是被吐蕃的格桑花吸引了!若是没有答应象雄国主和亲之事,这倒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至少自己的妹妹嫁到大唐要比嫁到象雄享福的多!可惜,遇到的晚了,另外妹妹嫁到大唐完全不符合吐蕃的利益! 这个念头也只在他脑海中存在了几秒钟而已!当弃宗弄赞当上赞普以后他才知道~一切感情在国家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当你拿起责任的时候也会放下许多东西,比如亲情!所以弃宗弄赞十分的娇宠赞蒙赛玛噶,因为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赞蒙赛玛噶会为了吐蕃的利益而牺牲!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赞蒙赛玛噶在自己的羽翼下快乐一些!就当是透支了以后的快乐! 弃宗弄赞举起酒杯:“本赞普对让唐使等候这么些天表示歉意,因为大相带着一波求亲使刚走!而本赞普又要为送亲使忙!吐蕃国内又有不少的公务,所以还请唐使见谅!” 李恪点头,表示理解,并举起酒杯,为两国的友谊干杯!喝完酒以后顺便问了一句:“哦?吐蕃最近还有一波送亲使?不知是个国家这么幸运啊?” 这边弃宗弄赞笑到:“谈不上什么幸运不幸运!这次送亲使的目的地是象雄国当朝国主李迷夏!求娶的是我们吐蕃的格桑花赞蒙赛玛噶!” “什么?”李恪一惊,居然是脱兔公主? “什么!”这声是赞蒙赛玛噶“阿兄你要把我送到象雄国嫁给老头子?李迷夏只是长相老成而已,其实年岁不大” 弃宗弄赞脸沉了下来:“大声喧哗,哪有一点公主的样子?侍女,公主醉了,扶她回去休息!” 这边赞蒙赛玛噶极力挣扎,一串吐蕃语吐出,又快又急,还夹杂着一些口音!李恪这边翻译都没听太清楚!翻译思考了一下说到:“那个公主大概是和他大兄说什么赞普对不起她父母什么的。 还有就是嫌弃象雄国国主年岁太大,说什么都快有她父亲的年岁了!要说这公主也是有病!那成为一国国主的有几个年岁小的?” 李恪这时候心乱了!难道自己刚刚萌动的心就这么来个急停吗?后面的酒宴李恪心不在焉!直到赞普这边话里话外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大唐把互市建立起来! 这时候李恪才算想起自己的目的来“哦,赞普国内事物繁忙,本王事情已了,准备不日回唐,另外本王与赞普一见如故,见赞普只顾民生,出行仪仗过于简朴,本王准备把仪仗以私人的名义赠送给赞普!还望赞普笑纳!” 弃宗弄赞假意推脱了两次,没有推脱掉,就收下了!因为弃宗弄赞对李恪那套仪仗确实眼红!不会做啊!别说做,就是把吐蕃翻个底朝天,材料都找不齐!更别说能工巧匠了! 你要说放牛放羊,吐蕃一找一大把!能工巧匠?那是什么?最巧的匠人是和尚!对!没错,就是和尚!因为和尚会自己盖寺庙,自己做佛像! 连逻些王宫都是和尚指挥搭建的!弃宗弄赞捐赠香油钱不说,还要在宫里搭建一个佛堂,代表自己也礼佛!要说给你钱了,人家乐意咋搭就咋搭呗! 不行!我是免费给你搭建的!你捐的香油钱是孝敬佛祖的!给你搭王宫,你得搭我人情!这方面和尚算的可清楚!捐赠归佛祖,施舍是和尚! 所以弃宗弄赞对这群和尚是又气又无奈!因为工匠你得找和尚!兽医你得找和尚!人医还得找和尚!而且他们不收钱!只是你得捐赠香油钱!救好了,感谢和尚,救死了佛祖认为他有罪,不该得到救治!我勒个去!都让你说了! 但是没法啊!你无人可用!所以听到蜀王说要把仪仗赠送给他的时候,弃宗弄赞表面是拒绝的,内心是欢喜的! 然后李恪还坑了他一把,说:“本王的仪仗和父皇的仪仗只差拉车的马,父皇的马比我的多四匹!” 弃宗弄赞一想:哦!就多几匹马啊!这容易啊!吐蕃别的没有,白马有的是!唐皇的不是才比你多四匹吗!我加八匹!我比唐皇都高一个规格!然后沾沾自喜! 李恪这里心怀鬼胎的笑着!这确实是土鳖国王啊!还真信啊!不说旌旗,华盖,就说花纹也不一样啊!象征王爷的是螭龙,象征皇上的是真龙!到时候这土鳖国主打着四不像的依仗,那画面~美得不敢看啊! 一百二十八章我想走谁也关不住 宴席终于结束了!李恪回来就开始研究启程回归了!但是总有一些心不在焉的! 第二天,李恪把房遗爱和牛见虎叫到佛堂这里,商量归程,房遗爱别看满脑子肌肉但是心细:“哎!我说蜀王!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有点儿不一样啊!没以前精明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李恪的一串绿松石珠子顺到袖子里! 李恪抬头:“怎么了?房二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以前精了?” 这边房遗爱看着牛见虎:“你看!我说他没以前精了吧!我这都顺他两串手串,一条挂坠了!他居然没看见!你肯定是心里有事!” “咣!”李恪和牛见虎差不点没倒地上!偷东西试探人家心里有事没事?这种脑回路和奇葩的方式也就房遗爱能想的出来吧!而且这货偷完以后还说出来!而且还是得意洋洋的说出来! 拜托!老兄,你是偷东西的,不是抓贼的!咋看你这偷东西的比被偷的都理直气壮呢? 李恪哭笑不得!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鼠儿王,本公主来找你了!赶紧把你的酒拿出来!今天本公主要一醉解千愁!”赞蒙赛玛噶边喊边往里走! 这里牛见虎在房遗爱奇葩测试说出来以后才注意到,李恪确实在赴宴以后有些心不在焉!若不是这货提醒自己还没注意呢! 刚要问问怎么回事,这边赞蒙赛玛噶的叫声就传来了!抬眼看李恪,眉毛一扬! 这边房遗爱又说了:“看见没!现在蜀王高兴了!蜀王高兴的时候眉毛会往上扬!”说完得意的看着牛见虎! 李恪恨不得找套针线把李恪嘴缝上!虽然刚才自己确实很高兴! 这边牛见虎看着李恪恼羞成怒的样子,在联系刚才外面的女孩声音!立刻就有了一些猜想!鞠躬行礼,拉着房遗爱就要退走! 这边赞蒙赛玛噶已经进来了!看见牛见虎和房遗爱在李恪这里,脸红了一下,立刻变成了仪态万方的淑女!那股子贵气让牛见虎吃惊不已! 李恪这里想问又不敢问,最后化作一句:“你怎么来了?” 这边牛见虎扯着房遗爱:“蜀王,我和房俊军中还有一些事情,就先走了,等晚上再来找您!告辞!” “咱们有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房遗爱诧异的说! 这边牛见虎偷偷说:“你袖子里那些东西不要了?一会儿蜀王管你要咋办!” “哦!那蜀王,确实有些事情,我走了!快走,快走!”这时候房遗爱心眼又多了! 牛见虎在门口打量着房遗爱。心里暗道:不怪大兄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房遗爱憨憨的还能看出蜀王心里有事! 房遗爱看了一眼牛见虎:“看我干嘛?走!咋还看不出事来呢!” “什么事?” “当然是把东西送给冬珠藏起来!她藏的东西我都找不到!还有,在我这里不安全!”说完房遗爱先走了…… 牛见虎一叹气:“哎!还是那个房遗爱!看样子并不是被鬼上身了!因为没有这么憨的鬼!”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这边赞蒙赛玛噶看着李恪:“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李恪踌躇着,想说,说不出口! 最后问到:“你,要去象雄吗?” “你知道的,我不想!” “那,我帮你逃走?” “我要想走没人拦得住我!来给你看个东西!”说罢赞蒙赛玛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李恪跟上,一会儿俩人走到了佛堂,赞蒙赛玛噶跪在了蒲团上,示意李恪也跪下,李恪懵懂着跪在赞蒙赛玛噶的旁边! 赞蒙赛玛噶说了几句吐蕃语,然后磕了三个头!示意李恪:“刚才我说要借用佛祖的通道!你也要和我进去的,也要磕三个头!” 李恪虽然不想,但是看着赞蒙赛玛噶渴望的眼神也就依了她!磕完以后李恪又看到了那美丽的月牙! 赞蒙赛玛噶站起身来:“走,这里!” 只见赞蒙赛玛噶绕到佛像后面,莲花坐下高台上,浮雕的飞天,只见她玉手摸索着按下一个飞天手上的一个莲花型浮雕“嘎达”一声,高台弹开了一条缝隙! 赞蒙赛玛噶得意的看了一眼吃惊的李恪,费力的把缝隙向两边推着!李恪连忙帮忙。 一会儿一条足够一个人进入的通道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赞蒙赛玛噶带头走了进去,李恪紧随其后! 进来以后点燃火把,借着微光李恪发现~这个大佛居然是空的!莲花座与高台上有一条小指宽三寸长的缝隙居然可以看见整个佛堂的情况! “别看了,先走吧!很长一段路呢!”赞蒙赛玛噶拿着火把说到。 李恪这时候回身,发现后面已经严丝合缝了!看着跳动火光下的赞蒙赛玛噶,李恪的心“砰砰”的跳着,这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走啊!” “哦!”李恪慌乱着接过火把,两个人默默前行,李恪不知道黑暗之中赞蒙赛玛噶在想什么,黑暗中只有两个人清晰的脚步声,和各自的心跳声! 只不过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忽然赞蒙赛玛噶一个趔趄,李恪一把抓住赞蒙赛玛噶的手:“没事吧!” “没事!太黑,刚才没看清!”接下来的路李恪没有松开手,赞蒙赛玛噶也没有抽回!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在漆黑的通道里,火把跳动,在俩人身后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重叠的影子…… 闷声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风吹了过来!两人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步,没一阵,外面的阳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 李恪推了一把堵在眼前的石头,石头向旁边滑开!弯腰钻出来,四周绿草怪事嶙峋! “这是什么地方啊?咱们这是到哪了?”李恪抬头看了看天色,都已经太阳有些偏西了,俩人进通道的时候可是辰时中这都午时末了! 赞蒙赛玛噶看着李恪笑盈盈的说:“怎么样?咱们现在可是出了逻些城好远了!这里是逻些城东边的乱石谷! 离逻些城有五里路呢!而且一路上全是乱石山或乱石谷地!往这边就是南诏,往那边就是尼婆罗,再往那边就是大唐!” “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管我?这地方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赞蒙赛玛噶红着脸说到! 原来这条通道确实没人知道了!以前在搭建王宫的时候用的都是奴隶,而有很多前隋的奴隶想逃跑,其中一个以前是盗墓的,伙同大家和指挥干活的僧人说,他们是佛的信徒,想住的和佛祖近一些,想住到佛堂里面! 僧人跟看守的人说了情,于是一群前隋的老兵住进了佛堂,他们白天干活,晚上挖密道,等快建完了,这密道也挖完了,一群人在最后一晚,顺着密道逃了出去! 看管的人在佛堂搜了好久都没发现机关,最后找到说情的僧人,僧人去看也没看出什么。最后僧人灵机一动,说:“这群人钵依佛祖,受佛祖的感召,直接去往极乐世界了!” 这这和尚一但有不明白的就往佛祖身上推!就这样一群失踪人口就由佛祖负责了!当然奴隶丢失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难道你还能找佛祖要人去? 而佛堂到弃宗弄赞这里他根本就没上过一柱香,而这个院子也变成了关押宫中犯错之人的地方!而赞蒙赛玛噶自然是这里的常客! 别人被关都诚惶诚恐!而赞蒙赛玛噶被关她能有老实时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现了这个密道!当然她谁也没有告诉!因为她想万一某天自己被关的厌倦了还可以顺着密道跑出去玩儿!要是说了岂不是真的被关了? 一百二十九章世间皆苦唯因有情 赞蒙赛玛噶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李恪惊讶的模样,李恪费力的把石头挪了回去,俩人又一路默默的往回走! 赞蒙赛玛噶不说话,李恪却不知道说什么! 回到佛堂以后,李恪吩咐厨师做饭!然后两个人相对而坐,李恪实在受不了赞蒙赛玛噶的眼神:“你,一定要去象雄吗?” 赞蒙赛玛噶说道:“我有别的选择吗?我虽然能逃离这里,可是天大地大我能去哪?” 李恪说到:“来大唐啊!” “为什么去大唐?” “因为咱们俩是~朋友啊!对是朋友!” 赞蒙赛玛噶眼神从希望变成失望:“朋友?我不想只当你的朋友!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朋友!我怎么可能在朋友家待一辈子!” 李恪沉默了:你身不由己,我何尝不是? 就这样俩人沉默着吃完了一顿饭。 赞蒙赛玛噶放下碗筷:“明天你就要启程了吧!” 李恪点了点头!赞蒙赛玛噶说到:“我明天会去送你!七天以后我就要去象雄了!从此咱们就天各一方了!” 说完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香包:“这个给你当礼物!这是我第一次学你们汉人绣东西!以后~就见不到了!”李恪接过香包,看着赞蒙赛玛噶转身远去。 那转身的瞬间,眼角的泪水让李恪莫名心痛!心里想留下她,可是自己怎么留?凭什么?朋友吗?那违心的言论也就骗骗自己吧! 自己多么想像房二一样带她走!可惜不能!一个是出使的王爷,一个是即将和亲的公主,若是自己真的把她抢走,天大地大确实在无她俩容身之处! 看着手里的香包,上面应该是戏水鸳鸯吧,但是像是两只游在水里的鹰隼!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细细碎碎的,还有一个方形的小块!料想是什么香料吧! 自己这第一段爱情,还真是刻骨铭心!身为王爷居然还有自己看上的姑娘被别人抢走的! 晚上房遗爱牛见虎来和李恪商量回唐事宜,李恪心不在焉,最后挥了挥手:“本王乏了,你们研究吧!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这是李恪第一次以本王的名头压人,原来风度翩翩的李恪第一次在两个人找他研究事情的时候先走!俩人面面相觑!房遗爱说:“看见没!就说他心里有事!看样子事情还不小!” 牛见虎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昨天那个小娘子的事情!既然蜀王不说,咱就别问了吧!事不可为他不会讲的!” 第二天大军回唐旺布·仁达依然是护送人员!李恪和弃宗弄赞客气了两句,四处张望,没看到他想看的身影,便失望的回了车里,这边牛见虎作为副使立刻说到:“失礼了,可是赞普这里天气确实和中原不同! 蜀王殿下这几天呼吸困难,说两句话都强撑着,没办法陪赞普寒暄太多,这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赞普留步!” 车队缓缓而行,李恪撩开车帘子看着外面的逻些城:这是我第一次来,可能也是今生最后一次,这里是我第一次青春萌动的地方,也是让这次萌动灰飞烟灭的地方! 还没开始,已经结束了!王爷,呵呵!即使是王爷也保护不了所爱之人!造化弄人啊!…… 忽然,逻些城门的一角,一个身影牵住了他的目光!那熟悉的身影,目光随着车队中自己的车架而移动!是她!她来送自己了! 李恪站到车外,车队也随之停了下来!这边旺布·仁达过来问牛见虎:“副使,怎么不走了?”牛见虎顺着李恪的目光看去,那个孓然而立的身影心道:蜀王,你这是闹哪出啊! 牛见虎看着李恪回头笑着对旺布·仁达说到:“莫急,莫急,这个先等一会儿,毕竟蜀王殿下以后很难再来逻些城了,让他跟这个伟大的城市道个别吧!” 旺布·仁达说到:“那要道别多久?时间长了就到不了宿营地了!”房遗爱挤了一下旺布·仁达:“让你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得了,哪有那么多话?你要是着急你先走!” 旺布·仁达……我要是能先走我能等你?一群坑人的唐人!害我被赞普骂了七八天! 终于李恪在房遗爱的大嗓门下惊醒了过来:“房俊!不得无礼!走吧!”然后上车,车辆缓缓启动,整个队伍又动了起来! 旺布·仁达挠了挠脑袋:“这就完事了?”房遗爱纵马向前:“你要愿意待,你在待一会儿也成!‘驾’!”旺布·仁达……“滴滴滴”大唐房遗爱已经被列入最不欢迎名单! 谁也不知道当时李恪和赞蒙赛玛噶的半刻钟对望究竟包含了什么!有多少的无奈,有多少对命运的抗争,也不知道李恪是以什么心情上的车…… 这就完了吗?完了就好了! 这已经是离开逻些城的第三天了,李恪连乾黄变色瓪都一眼没看过!一天到晚拿着那个绣着连个戏水鹰隼的香囊看着!白天看,晚上看!这三天除了吃饭睡觉,连车都没下过! 这时候牛见虎也头疼了:“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若是这样,蜀王这连饭都不好好吃,若是在这地方病了,不死半条命啊!” 这边房遗爱也点了点头:“就是就是!那个旺布·仁达来打听好几次了,就怕蜀王病了,听说他们这里连兽医都没一个,别说人医了!” 牛见虎斜了房二一眼:“说的什么话?还兽医!若是有兽医你还能让兽医给蜀王看病啊!” 房遗爱恼了:“谁说让兽医给蜀王看病来着?我这不是比喻吗?比喻!懂吗?再说了,我看蜀王这就是得了心病了!” 牛见虎道:“你有药啊!没药你瞎说什么?谁不知道是心病?还就是那个站在城头的小娘惹出来的相思病!” “那好办!直接抢回来就得了呗!” “要能抢早抢了!肯定有不能抢的原因!” “那不是白说了吗?抢又不能抢,不能想却偏想!这不欠揍吗?” “你揍?憨货!那可是蜀王!说话不过大脑!” “怎么不敢!你都你等着!一会儿我去后面拿两坛子御酒来,灌醉了他,揍一顿……” 牛见虎眼睛一亮:“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没想到你个肌肉脑袋还能想出点儿计谋来!”说完急匆匆的跑了…… 房遗爱挠了挠脑袋:“什么啊?我随便说说!不能真揍啊!”…… 一会儿两个人打发亲兵看好车周围!然后拎着酒,拿着牛肉干钻进了李恪的车里,李恪依然看着那个香包! 牛见虎把酒往那一顿:“蜀王!阿兄!俺看出你心里有事儿,但是你没法说!当弟弟的也不问你那个小娘是谁!阿弟这里有两坛酒,今天咱不说别的,阿弟陪你一醉!” 李恪看了看酒坛,眼光从香包上移了下来:“好兄弟!倒酒!” 都是高度酒啊!李恪又一个劲儿的猛喝,一会儿就有七分醉了!这时候李恪“哇哇”大哭:“蜀王,狗屁蜀王,她说的对啊~我就是个鼠王!老鼠的鼠! 自己心爱的姑娘都要让人家送到象雄国和亲去了!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啊!” 一百三十章计将安出? 李恪借着酒劲儿把他的和赞蒙赛玛噶的事情全说了出来!这几天这些事压的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牛见虎听了挠头!一个即将和亲的公主,一个出使的王爷,他们俩竟然擦出火花来了!还真是有够狗血的!若是真把公主抢了,可以说吐蕃管你什么唐使什么王爷,肯定派大军来抓! 而自己这四千战兵还不得让人家切成肉泥啊!蚂蚁多咬死象啊,更何况人家还不是蚂蚁,自己也不是大象,自己只是比较强壮的蚂蚁而已! 而房遗爱脑袋就简单多了:“那就抢回来呗!啥大不了的事!公主怎么了?又不是咱们的公主!和亲算什么?又不是跟咱们和亲!抢了怎么了?吃亏的又不是咱们! 再说了,和亲成不成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成了也没有跟大唐也没有半个铜板的利益!” 李恪听了房二的话说到:“是跟咱们没关系,可是咱们若是抢了这群人能有半个回去的都算开天恩!怎么能为我的私事而搭上将士们的性命?还是搭在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上?” “抢不成就骗!骗不成就偷!万千大道总能有一条能解决……” 这边牛见虎点了点头:“蜀王,房遗爱说的对!抢不成就骗,骗不成就偷!而且这件事还真不是你的私事!” 李恪摆了摆手:“贤弟不用安慰本王,你们能听我唠叨一下胸中郁结,为兄就心满意足了!” 牛见虎摆了摆手:“不是安慰!我说的是真事!这事若是让吐蕃和亲成功,求亲在成功,吐蕃又和咱们大唐签订互市条约!他们疆域无战事!休养生息,可就不是大唐的好事了! 我可听说了,那吐蕃大相噶尔·东赞亲自去尼婆罗求亲的!要说这大相噶尔·东赞在吐蕃的作用就像太上皇起兵初时,当朝陛下的作用一样! 可以说这个弃宗弄赞当上赞普大半都是噶尔·东赞的功劳!而这次求亲居然是噶尔·东赞亲自去的,可见吐蕃对这件事的重视! 而且这个噶尔·东赞是个出了名的智者,号称是吐蕃最智慧的人!可见他们对这次求亲也势在必得! 而象雄这次出嫁的是弃宗弄赞的亲妹妹,可见此次和亲也是十分的隆重!毕竟听说弃宗弄赞全家也只剩这一个血脉相连的妹妹了! 尼婆罗那路咱们破坏不成了!毕竟已经走了好久,咱们没法计划!若是有可能我还想让咱们这一队直接去尼婆罗呢! 到时候,那个噶尔·东赞为弃宗弄赞求娶哪个公主咱们就让蜀王求娶哪个,不求成功,求恶心到他们不成功就成! 可惜咱们来晚了!而这个象雄的,我正愁搭不上茬呢!蜀王你这里就给了我一个大惊喜!这事好好谋划谋划!这可不是私事了!公事!彻彻底底的公事!” 李恪一听这话心就好受多了!不管成与不成自己努力一下,至少对的起自己这段感情了! 而听着牛见虎居然想让自己去尼婆罗求亲的时候心里一阵恶心!你求娶哪个,我就求娶哪个!你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最后没准真能搅个不欢而散! 但是这招式也太~太恶心了!没想到一本正经的牛见虎居然有这种歪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这都跟谁学来的?” “程大兄啊!程家阿兄最擅长的就是打战场之外的战争!你看什么供粮,让他们没种粮的! 收羊毛!羊多了,吃的草就多了,又不打仗,马匹需求降低,慢慢就少了,一旦打仗马要好几年才能骑!你是骑羊还是骑牛? 程阿兄最擅长的就是搅动他国风雨,让他们打生打死,自己在一旁看着笑话,慢慢发展!”每当牛见虎说到程鸿的时候都会神采飞扬!脸上的敬佩都能溢出来一样! 而李恪又一次见到了程鸿的另一面!李恪发现程鸿就好像是一本书!每个人看到的都够读一辈子!而每个人读到的都不一样! 比如房遗爱读到了他的勇武!自己读到了他的敛财之术!牛见虎读到了他的计谋,和这种战场外的战争!……也许只有父皇能读懂他的全部吧! 这下李恪酒也不喝了,开始和牛见虎商量计策,至于房遗爱,大家忽略他吧!计策对于房遗爱还有一段距离!房遗爱跑的太快,计策追不上啊! 首先这抢肯定是不行了!骗,要有人和地利,这自己这边都不占,最后只能是偷了!把吐蕃的公主偷出来! 但是怎么偷!在哪偷!偷到手了怎么撤离,而这边旺布·仁达的护卫也是个麻烦!怎么甩脱他……这都是麻烦事!而且一切都要考虑好!若是有一件事败露,无疑对整个队伍都是灭顶之灾! 因为无论象雄还是吐蕃,举全国之力,打他们这四千战兵都和玩儿似的!虽然自己有信心凭借程鸿设计的这些东西拉至少十几倍几十倍的敌人陪葬! 但是程鸿说过一句话:败!就是败!没有什么虽败犹荣!只有胜利者才可以书写历史!败了即使英雄也会变成被唾弃的尸体! 所以一切都要好好研究!李恪直到听了牛见虎说要破坏和亲,想要甩脱旺布·仁达才发现~旺布·仁达这三万大军除了承担护送之责何尝不是一种监视? 所以弃宗弄赞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派人去求亲,又派人去送亲!因为他料定你没有办法破坏!三万大军在侧,一直给你护送出境! 你即使有万条妙计也不赶趟啊!这时候发现被算计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是阳谋!堂堂正正!你若有阴谋这三万大军就是监视!你若老老实实这三万大军就是护送! 而李恪见牛见虎无计可施,本来这事自己的事!自己居然什么忙也帮不上!拍着脑袋想办法,线索!而他知道的也没多少,就说了逻些城东密道的事! 牛见虎摇了摇头:“密道虽然有大用,但是对于咱们这次行动没什么关系!咱们偷也得是在象雄国李迷夏那里下手! 打一个时间差!一切都得快!最好让象雄国乱一下!让吐蕃不知道消息!咱们这边还不能全走!因为有旺布·仁达这老灯在这看着呢!” 李恪也挠头了:“这要是程鸿在就好了!” 牛见虎说到:“诶!对!你最好还要写一封信给程大兄!把这些事写的严重一些!让他过来收尾! 因为到你们从象雄出来的时候即使再快,吐蕃也会收到消息!到时候只要他们封锁边境咱们就无路可逃!而程大兄在,别说他封锁边境,就是逻些城也能走个来回! 要知道他可是万里独自归唐的狠人!自己单人独马什么事儿没见过?而且咱们搓澡的时候你看程大兄~身上连个刀剑伤口都没有!万里归唐,毫发不伤!这点事对于他来说,小意思了!” 李恪连忙点头!直到今天他才直到行万里路有多难!这自己还厨子,战兵,车,马,吃食……样样不缺呢!听说程鸿回来的时候只有一身铠甲兵器还有半袋子马料和一个小包袱! 想想同样情况下,群狼环伺,单人独马!自己能活过三天都是祖宗显灵!而程鸿不但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还学会了一身的本事! 其实他们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啊这程鸿根本就不是万里归唐啊,他是千年归唐!虽然技术含量很高,但是真和他没啥关系啊! 正说着,这时候外面喧哗声起!房遗爱挑起车帘子,一看正是冬珠来找房遗爱吃饭了!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安营扎寨的时候了!房遗爱牛哄哄的说到:“你先一边等着去!没见男人正商量事儿呢啊!在闹信不信我把你连你那一千护卫都打回吐谷浑去!” 这边李恪看了暗暗摇头:谁不知道你房遗爱家风是怎么着?装什么啊!说完撂下帘子!尚自假装气咻咻!“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自家兄弟谁不知道谁啊?” 牛见虎一拍手:“对啊!这事儿没准儿还要落在嫂夫人身上!只不过有点儿危险,而蜀王殿下怕是要以身试险了!” 一百三十二章成功潜入 牛见虎就这样走了!连把马料都没给旺布·仁达,旺布·仁达是含着眼泪走的! 而牛进达这边迎接出来以后才知道蜀王早就不在队伍之中了!而整个商队只有牛见虎一个主事人是真回来了!蜀王和房遗爱都还在吐蕃呢! 而且还准备去象雄搞事情!这把牛进达急得,若不是还要牛见虎带路和了解资料肯定先抽为敬了!这俩人要是出点儿什么事,估计牛进达这舒坦日子也就到头了! 并且现在即使想送信也不知道往哪里送啊!最主要的是现在长安估计已经知道了!只有他牛进达不知道,而且这个计策偏偏就是牛见虎定的!现在牛进达心里只有一句话:坑爹啊! 李恪这边也遇到难题了!因为他们虽然远远的坠着送亲的队伍,却没有办法混进去! 可能是因为现在吐蕃境内不太安稳,而弃宗弄赞又对这次和亲格外的重视,所以护卫的人警惕性都非常的高。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哪怕是坠着也要离得很远! “这样不行啊!若是不给赞蒙赛玛噶送信让她配合咱们,咱们没法把她偷出来啊!房二,你说怎么能混进去?哎!算了,算了,问你还不如问脚趾甲呢!”李恪摇了摇头! 房二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啊?什么叫我就不如脚趾甲了?我没办法怎么了?你不是也没办法嘛!这破地方连棵树都没有,怎么混进去嘛!从天而降都能让人发现!除非是老鼠,挖个洞进去!” “废话,等你挖到,人家早走了!”李恪心烦的回应到! “那就先挖呗!笨鸟先飞,笨老鼠先挖!”房遗爱在那抬杠! 李恪忽然眼前一亮:“对啊!先挖!但是得操作一下!”说完急匆匆的回去了!到了小山坳里铺开地图开始计算! 送亲的队伍一天走接近一百里,而自己轻骑突进随随便便就能追上他们,这正是自己的优势,自己有大把的时间谋划他们,程鸿说什么来着? 对!把自己的优势无限放大,就是胜利的基础!刚刚房二说天上不行就走地下,后挖不到就先挖!虽然不能挖到,但是我可以想别的方法啊! 第二天,李恪下命令:“不等他们了!咱们去前面等他们!” 没到中午,一行人就到了预定的地方!李恪下令:“找点儿干草,牛粪什么的,铲一块儿空地,点几堆火,把地烧黑了就撤!” 一行人迅速完成了李恪的吩咐!这时候李恪好整以暇的找个隐蔽的地方观察! 到了送亲人马到的时候,果然选择了这里扎营!李恪露出了笑容:“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和程鸿讲的一样!” 这就好比心里暗示,一天队伍走多少里,忽然看见烧黑的篝火痕迹,在看看天色,差不多该安营扎寨了,多半会选择在这里露营! 李恪要的就是你这种习惯,一旦一个人形成习惯,这种习惯就是可以被利用的!一个军队行程了习惯,这种习惯被人研究透彻以后,往往可以重点打击,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这样,一连四天,李恪让他们养成看见篝火痕迹就扎营的习惯,仔细观察着军阵的分布!暗暗估量着中军的位置! 第五天的时候,李恪做了一个让房二发狂的决定!就是在预估的中军位置挖一个坑,然后用结实的杆子棚上,填好土,自己藏在里面! 这要是人家钉橛子,或者烧火,哪样都够你呛啊!但是李恪心意已决,决定亲自冒这个险!房二本来想让一个军士试试来着,可是李恪不让!因为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认识赞蒙赛玛噶!这个人只能是自己! 房遗爱能说什么?只能尽力伪装这个坑!李恪这是坑了自己坑别人啊!房遗爱填土留缝隙的时候,心情就和给自己上坟一样:这要是出了事儿自己也不用回去了! 一夜,一夜房遗爱都没睡!一直暗暗观察着吐蕃送亲的队伍!若是出了骚乱就赶紧冲进去抢人!幸亏,一夜无事…… 而李恪这里就比较难熬了,最熬的事情莫过于等待!而比等待更难熬的就是在敌军的大营里等待!要说也赶上李恪算计的不错!当扎营以后李恪离中军张也就二十左右步的距离! 李恪也终于听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激动的差点喊出来!心里告诉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 终于,夜深人静了,李恪缓缓的把棚子拱开一角,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篝火已经快燃尽了,吐蕃的大营典型的外紧内松!中军大帐附近连个站岗巡逻的都没有! 李恪悄悄的拱了出来,然后回身把地上复原,顺着帐篷的阴影滑向中军大帐! 割开帐内的皮绳,掀帘入内!火光中李恪望向床上那个身影,差点没吓趴下! 原来赞蒙赛玛噶根本就没睡觉!正拿着刀看向帐篷帘子的方向!等看清来人是李恪以后惊喜的差点教出来! 李恪拍了拍胸脯,走了过去:“赞蒙赛玛噶,我是来接你走的!跟我回大唐吧,当我的王妃!” 赞蒙赛玛噶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把刀扔在地上扑了过去…… 原来这相思之苦并不是只有李恪一个人尝到了!自从李恪走后,赞蒙赛玛噶没办法反抗自己兄长给自己安排的婚事,而领她绝望的是,连伺候她的侍女都是弃宗弄赞派来监视她的! 直到这时候赞蒙赛玛噶才第一次知道了自己这位赞普大兄的手段!而自己说自己想走任何人都关不住的话有多么的幼稚! 当和亲的队伍载着她离开逻些城的时候她真的绝望了!每天看着大唐的方向:不知道李恪回到大唐没有?他还好吗?会不会笑话我给他的香囊?或许不会吧!我又没见过鸳鸯! 他的王妃会是什么样子?估计是个汉人里的闺秀吧!还会想起我吗?…… 这一路浑浑噩噩的走着,因为知道自己侍女是监视自己的以后赞蒙赛玛噶打发了所有的侍女,连守夜的都没留一个!而这群侍女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根本就没拿她当主子,也就随了她了! 只不过侍女们把帐篷都搭到了附近,大军之中还有人能混进来是怎么着?至于公主!你爱闹就闹去的呗!只要不死在路上你就得嫁到象雄去! 谁在乎你到底是不是瘦了?反正从今往后你也不可能回到吐蕃了,侍女们巴不得和你撇清关系,免得被留在异国他乡! 而这也正给了李恪空子,若是有守夜人在公主帐篷,他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潜入这里! 当李恪出现在赞蒙赛玛噶面前的时候,就好比黑夜之中的一道亮光,撕破了她心中的阴霾! 而李恪也成功的潜入了和亲的队伍!两个人见面虽然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这根本不是说话的时候啊!李恪虽然潜入了,但是如何伪装啊? 公主房间里混进一个大男人?这要是不砍了你算怪了!这时候李恪喏喏了一阵,一咬牙:“你有侍女的衣服吗?” 赞蒙赛玛噶:“有的!干嘛?” 一会儿一个新鲜出炉的守夜侍女出现在帐篷之内!要说这伪装课没白上不是!李恪穿好侍女的装束,一行一动,透着妩媚! 看的赞蒙赛玛噶捂嘴直乐!看着李恪越来越黑的脸终于止住了笑容!李恪告诉她:“记住了,以后我就是给你守夜的侍女了!记住,我是聋哑女!听不见,也不能说!知道吗?千万别漏了!” 就这么的,赞蒙赛玛噶的帐篷多了一个守夜的侍女,护卫侍女头目以为是梳洗伺候那边的,梳洗伺候那边的以为是护卫那边的,而这两边的头目又都是临时顶替,所以两边愣不知道多出一个侍女来! 一百三十三章真能作妖 而李恪潜入送亲使团的时候,正是程鸿收到他那封不要脸皮信的时候!李恪是如愿以偿的潜入了,房二是担惊受怕的守了一夜!牛见虎离被抽只有一线之隔!而程鸿正鸡飞狗跳的领兵准备出发! 一夜之间,程鸿这里就准备的差不离了!而李愔哭着来找程鸿:“老师,一定要救救我阿兄!我求你了!只要你救回我阿兄,要多少学分都可以……” 程鸿脑瓜子“嗡嗡”的!什么玩意啊!你们老李家是不是都是作妖打底子?魏王这里刚刚弄了好长时间的蒸汽炸弹,房子炸了好几间,好不容易不弄炸弹了,这边李恪又出事了! 你说你出使就老老实实出使得了呗!管人家什么和亲的事儿?这是你该管的吗?远交近攻不知道啊?吐蕃那么远,打是肯定要打,但是连一个兵都没练,怎么打? 高原地区人家不说和你打,就跑起来你都追不上!追出二百米去,人家回头收拾你就和收拾咸鱼似的! 程鸿看着眼前哭泣的李愔,和旁边陪着哭的李祐说到:“得了,得了!你们就别添乱了!我肯定救回来!你们安心在这里都你等着吧!” 这时候李泰红着眼睛进来了:“手榴弹我给你准备了两万个!时间太紧,所有道观的硫磺和医馆的硝石都让我搜刮了!若是你在等一天,洛阳那边的硝石和硫磺也能过来!……” 程鸿摆了摆手:“不用了,时间紧迫!两万在加上以前的差不多了!估计用不了多少!今天你这里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程鸿骑马回去整军!回家拜别程咬金和崔氏!四大丫鬟眼圈含泪,武二丫和李丽质穿着小皮甲,拿着程鸿给她们做的小弩吵着要跟着程鸿去打仗! 被程鸿抱过来一人给了一巴掌,俩人恨恨的红着脸总算消停了!这一闹倒是把离别的情绪冲淡了不少! 程咬金说到:“我儿,咱们是武将世家,以武立家,武才是根基,好好打,莫要疏忽!多向你牛伯伯请教,莫贪功冒进!……实在事不可为就回来!别硬撑……” 程鸿点头应是!这边怀默怀亮两兄弟走了过来抱拳一声:“阿兄……”就说不出话来了!程鸿拍了拍怀默的肩膀:“阿兄出征,家里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父母!别让大兄在外面担心……” 回头又和程咬金说:“阿耶,此次出兵根本不算什么大阵仗,估计和吐蕃大军交锋都交不上!我们只是去捣乱,让他们边境出现缝隙,然后接到蜀王穿插回来就好!……” 絮絮叨叨尽量让家里安心,然后给程咬金和崔氏磕了几个头,走了! 由于这次事出突然,又不能拿到朝堂上商议,所以除了家人这边,和太子送行以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程鸿这次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马头全身披挂,程鸿金甲着身,扫视了一眼面前的玄甲军和程家的亲卫:“出发!” 一行人默不作声,以马头为首,一人三马向石城冲去…… 暗处,李二和杨妃看着远去的军队默默无语!李二看着来给程鸿送行的几个儿子,李承乾,李泰,李祐,李愔一副担心的样子,李愔,李祐还在抽噎! 李承乾看着程鸿远去的背影满是担心!李泰因为连夜赶制手榴弹,身上满是碳灰,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兄友弟恭!看见了吗?我的儿子不会厮杀! 这边杨妃眼睛都哭红了!只希望程鸿能快点儿把李恪接回来! 程鸿喝了口水,把嘴里的干粮顺下去,看着急行军中的队伍,都是一脸疲惫,但硬撑着!这玄甲军不愧是陛下亲军!一路急行居然还保持着一定的战力! 这时候程安跑了过来:“少郎君!让大伙歇歇吧!在照这么跑下去人受得了马也跑废了!” 程鸿摇了摇头:“不行!一定要快!咱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吐蕃什么情况!早点儿到石城就早点儿了解情况! 只有了解了具体情况才能制定计划!早到一点儿蜀王就安全一点儿,咱们这次去不是打仗,是去救人,若人救不出来,打下整个吐蕃也无功!” 说完以后向急行中的军队喊到:“大家再坚持一下!到了石城在休息!不用惜马力,到了那里咱们在换马!” 众人轰然应诺!速度又加了不少! 等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牛进达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想写奏折吧,没法写!写什么?皇上,臣的儿子把你儿子弄丢了……这也没法写啊! 正唉声叹气的时候,程鸿到了!拿着圣旨,这边牛进达刚要接旨,程鸿说到:“伯伯不必了,这是父皇的私人书信!直接给你就成,不知道吐蕃那边什么情况?有了解的吗?现在一切以迎回蜀王为重!” 牛进达看着疲惫的程鸿,心里感激:“见虎回来了,他知道的最清楚!” 程鸿大喜:“那就好,那就好,只要知道吐蕃什么情况就能针对性的做出计划!另外还请伯伯赶快搜集战马,至少是人数的双倍,来时候的马几乎都跑废了! 还有就是行军干粮,吐蕃红花这东西有多少备多少,风干磨成粉参到干粮里,还有就是赶紧安排他们休息,吃饱喝足,等计划制定好就赶紧出发……” 这边牛进达有心让程鸿休息一下,但是也知道事情紧急,吩咐家将赶紧安排,牛见虎倒是不用叫!听见程鸿来了赶忙就跑来了! 也挂着是程鸿来的快,探马最多也就比他快个半刻钟!这还得是马力不错的,若是马差一点儿的探马都追不上程鸿他们! 这边牛见虎进来以后,叫了一声:“大兄,你可算来了!”程鸿抬手止住寒暄:“你们什么情况?赶紧把地图拿来,给我讲讲经过,还有事情!” 牛见虎点了点头:“要说还要从我们进城说起……” 程鸿听完傻眼了:“你们进城打的是亲王仪仗?” “嗯!” “然后把弃宗弄赞气跑了?给你们安排的是关押奴隶的地方?” “嗯!” “然后就蜀王就这么狗血的认识了那个什么吐蕃的公主?你们怕他们和亲成功,就安排那个色迷心窍的桃花眼去破坏人家和亲去了?” “嗯!” 程鸿一捂额头:“天!你们这是作了多大的死!居然还能回来!是弃宗弄赞拿不起刀了还是你们飘了?人家一国之君出来迎接你们,你们居然打出亲王的仪仗? 王城脚下羞辱一国之君,你这是纯作死啊!牛伯伯,这要是有使臣在长安城外打出比父皇还豪华的仪仗怎么办?” 这边牛进达听见他们羞辱弃宗弄赞冷汗都下来了:“颉利曾经试过!如果当时不是颉利兵多,在武德九年他就喂了渭河里的鱼鳖虾蟹了!” 一百三十四章色字头上一圈刀 程鸿是彻底无语了,你们是有多么想死?牛进达也黑着脸看着牛见虎,呦呵,小子胆子够大的!这要是不抽你,估计你都敢把天捅破吧?这顿抽先记着了!等回来一起抽! 程鸿拍着桌子说:“听见没?听见没?告诉你们多少次了,一切以安危为重!知道为什么安排你们来这一路吗?这一路看似危险,其实最安全!而且功劳最大! 你看,吐谷浑现在怕着呢,李恪和光化公主还有这层关系在!再加上牛伯伯的威名,吐谷浑肯定拿你们当祖宗供着! 吐蕃虽然强,但是他们现在内部不稳,你们偃旗息鼓过去,只要碰到直属弃宗弄赞的直属部队,他们就能把你们接过去!远交近攻,更何况咱们给他们带去了利润! 你破坏他们和亲,不卖他们东西有什么好处吗?除了让他们警惕没有任何作用!他们需要时间安稳,大唐也需要时间练兵啊! 现在如果真起战事,咱们只能被动防守!让他们安稳怎么了?即使他们在发展,只不过是一只强壮一点儿的狼罢了!只要咱们发展起来,一口气就能吹死他们!何苦冒险设计? 我看就是李恪这家伙桃花迷了心窍了!见色忘义的玩意,虽然你们计划不错,但是多余冒这个险啊!如果你们在吐蕃出来以后再出使象雄,就说要李迷夏的未婚妻,你看他给你不? 李迷夏巴不得把那个吐蕃的公主甩给你们!象雄怕着吐蕃呢!李迷夏也知道,弃宗弄赞收拾完了吐蕃内部肯定会打他,可惜象雄的兵都念佛把嘴念歪了! 守城有余,进攻不足!李迷夏把吐蕃公主给你了,除了甩掉锅,还能争取一个大唐的盟友!你们就是把事情想的复杂了!现在倒好,这一乱搞没准儿能让吐蕃和象雄联合起来了!” 牛见虎偷眼看了一眼黑脸的牛进达:“不会吧!李迷夏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自己的婆娘怎么能说送就送?” 程鸿说到:“怎么不能?明着不送,暗里不会送吗?吐蕃象雄那么远,找个人代替吐蕃公主,把真的送给那个色迷心窍的家伙! 你以为李迷夏愿意娶她吗?那就是一个是非,你等着,如果将来吐蕃打象雄一定会从这个公主身上找出兵的理由!” 他们不知道,程鸿知道啊,最后吐蕃灭象雄可不就是因为公主不受宠了,所以弃宗弄赞提大兵灭了象雄? “算了,算了!反正现在说什么也没意义!你说说吧!见虎你到底怎么想的!说说你的计划!”程鸿这里也懒得争执了! 牛见虎看了一眼脸色如同锅底的牛进达。牛进达吼道:“看我干嘛?说啊!老子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大能耐!你等着,事完了咱俩在算账!” 牛见虎一缩脖:“我想叫大兄把他们边境扰乱了!一旦他们乱了就有缝隙,有缝隙就能钻出来!可是我想不出怎么扰乱!” 程鸿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下,问到:“你们去吐蕃做买卖,最有钱的是谁?人最多的是谁?” 牛见虎挠了挠脑袋:“最有钱的,大概就是那些贵族了吧!他们可是真有钱,若不是我没要,他们连人都拿来换酒,还没有羊的价钱高呢! 至于人最多的~就是兵了!他们那些奴隶兵是最多了,随随便便都拉起来一群!听说那群蛮子什么都没有,只有烂命一条!如果有斩获就有女人和赏赐,所以他们打起仗来都疯的很!” 程鸿又问:“那你说蜀王是在与你分别时候写的书信,那你估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会到哪里了?” 牛见虎上前一步,看着地图:“在这里我们分开的,如果计划成功他们估计早就和和亲的军队碰面了!按时间算计估计应该到象雄境内了吧!” “在没消息传来?” “没有!一直没消息!” “那吐蕃那边有什么异动吗?” “也没有!” 程鸿舒了一口气:“还好!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没有消息证明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若是全军覆没也会逃出几个报信的!现在没有,证明他们没事! 但是你们这一下子多半会惹恼象雄和吐蕃!若是明目张胆的和李迷夏要,能要来,这偷偷摸摸非君子所为啊! 若是明目张胆的要,李迷夏就是大唐的盟友,你这样没准把他惹恼了!到时候他只要追他们出象雄国境,然后放话给吐蕃,说吐蕃公主私逃,到时候吐蕃必定会追的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牛伯伯,从长安还要运来一批贸易物资,这次不去吐蕃了,所有人转道南诏!等我们回来多半会到南诏转回! 到时候让他们做好接应准备!多带弓弩,南诏多山,多密林,只要吐蕃人下了马,咱们弩阵一开,随便他们冲!” 牛进达点了点头。牛见虎问到:“那我呢?我干什么?” 程鸿看了他一眼:“少不了你!这次咱们兄弟同心,豁出命来!非把吐蕃闹他个天翻地覆不可!这次我要让吐蕃一分为二!不打的他们去大唐求饶算他们牙紧!” 这时候牛进达说到:“莫要冒险!救出蜀王要紧!” 程鸿摆了摆手:“无妨!如果这计划是他们还在吐蕃时候定的,一切都来得及!这提前量打的好啊! 若是没这个提前量估计现在蜀王他们已经被吐蕃人追了!那就晚了!现在我只要让吐蕃乱起来,让他们顾不上这茬,咱们就赢了!” “那计划是什么计划呢?” “计划好说!等会儿你找几十个精通吐蕃话的人,明天咱们边走边说!”程鸿听了所有的事情终于是确定了事情的经过! 也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李恪的色心而起!程鸿最后总结道:“总体来说见虎定计无差,作为军中将领这计策确实行得通,而作为外使就不怎么合格了! 使臣考虑的是国与国的关系,远交近攻,很明显象雄无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国家情况都是该去交好的那个!一个全国念经的国家,他能有什么威胁? 尤其李迷夏,据说为了当上国王,说自己是佛祖转世!可以说他们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佛的基础上!若是阵前有披着袈裟的秃子,他们都不敢朝你放箭!你惹他干嘛? 而作为将军,见虎所定的计策就不错了!拖住旺布·仁达,让房二和吐谷浑狂信徒先走,让蜀王混入其中!一路跑过来让旺布·仁达疲于应付! 最后连把马料都没给他!让他一路咒骂着回去,没工夫仔细想这一路的漏洞…… 这些都不错!这是值得肯定的!只不过稍显稚嫩,有点儿小家子气了!但是考虑到见虎的年岁,还有的历练,这才第一次,值得表扬!” 牛进达斜了一眼牛见虎:“哼!若不是看在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歪招上,早我就揍他了! 只不过这蜀王未归总有些心不落体!而我气的是~蜀王是君,他是臣,什么时候你竟敢让君冒险了? 在怎么说那也是圣上的儿子!你让圣上怎么用你?这也幸亏这一切都是蜀王惹出来的!要不然早我就把你给砍了!” 牛见虎一缩脖!这边程鸿说到:“好了,牛伯伯,蜀王肯定无事!我这一路光顾赶路了,也疲的很,计策我已经心中有数了!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先吃口热乎的睡觉去了!” 牛进达这才想起,这一路程鸿的速度!急行军都没这么快的啊!这是日夜行军啊!看着程鸿疲惫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对对!赶紧去拿些吃食!今天你小子就在这睡吧!”…… 一百三十五章交锋 程鸿这一觉蒙天海地的一直从中午睡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以后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上下都“咯吱吱”的响!现在已经心中有数了!准备点军走吧! 出来以后,见程安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程鸿抬手制止了程安的问候:“传令,点军,准备出发!” 隔壁牛进达听到动静已经出来了!见程鸿正吩咐点军,说到:“贤侄,昨天休息的如何?马匹和干粮我都已经备好了,压缩干粮全都给你带去!马匹给你准备三匹!翻译没找到那么多,只凑了十四个!” 程鸿拱手:“伯伯费心了!事情紧急侄儿也就不和伯伯客套了!我这就点军出发,早点儿完事,早安心!” 牛进达点了点头:“对!对!快去吧!估计见虎已经在那里了,今天我就不过去了,免得影响你,还是那句话:放开了干!在伯伯军中就和在你阿耶军中一样!出了事有伯伯给你兜着!去吧!” 程鸿点了点头,也不在客气,直奔校场…… 站在校场上看着下面的军士,自己带来三千,还有牛见虎的三千五,扫视了一眼:“不错哈!把主将扔吐蕃了,你们还有脸回来!不错!不错! 耻辱!军人的耻辱!知道这次咱们去干什么吗?接蜀王?不是!咱们这次是要把吐蕃搅个翻天覆地!让他们把蜀王给咱们护送回来!就问你们敢不敢?” “敢!敢!敢!” 三声大吼,震慑云霄! “很好!至少你们没丢掉作为军人的尊严!这次咱们去不是土匪!是义军!我要是看见谁在我命令下达以后,还继续烧杀的一律砍脑袋! 还有,谁要是敢关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直接砍了!就这两条!谁犯砍谁!没有优待!在我这,我说了算!” 程鸿说罢,扫了一眼玄甲军那边,看他们那边没有愤愤之色,心里满意了不少!怕就怕这群天子亲军太狂!看样子还行! 其实是程鸿多心了,程鸿在怎么说也算是长乐驸马,在天子亲军眼里也算是皇家人!要知道公主成亲叫尚驸马!不是娶公主!结婚的地方也不是你家,而是公主府! 所以在亲军眼里程鸿根本就不是外人!另外此次是去营救蜀王李恪!李恪谁?皇上儿子!英果类我!这是李二对李恪的评价,可见对这个桃花眼的家伙多么喜欢! 而且出门时候就说了,这不是军事,是家事!让程鸿处理家事,可见程鸿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当兵的虽然是大老粗,但是可不是缺心眼,天子都那么吩咐了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满意的不来不就完了?又不是所有玄甲军都来了!谁想不来请个假装个病的事儿,谁跑这里找你麻烦来?要知道在古代军中官大一级可不止压死人这么简单!那是真死人的! 所以只要你是官方任命的顶头上司,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头什么的,刺头早就全砍了!架空那是不存在的,只要你是官方任命就好使! 程鸿扫视了一眼:“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出发!” 一行人“隆隆”的奔向吐蕃…… 程鸿和牛见虎并行,俩人商量着:“这离这里最近的小贵族群在哪里?就是那种一天屁事不干专门想着怎么折磨奴隶的!” 牛见虎摇了摇头:“这方面我没太注意,但是最近的小贵族部落我倒是知道!曾经做过一次买卖!” 程鸿点了点头,问到:“那他们换的都是什么?” “少量的盐,还有很多的酒和丝绸!” 程鸿顿时心里有了计较,于是教导牛见虎:“这就表现出了很多的事情了!少量的盐,估计只够他们自己吃的! 大量的酒和丝绸,表示他根本就不在乎奴隶的死活!而这样的人,正是我们此次的目标!就找这样的下手!你到时候看我是怎么办的!” 牛见虎点了点头,程鸿又问到:“那地方还有多远?多久能到?” 牛见虎借着夕阳看了看:“就在那边,明天翻过那片矮山包就到了!” 程鸿顺着牛见虎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吼道:“到那片矮山扎营!吃好,喝足睡饱!明天就是咱们的第一战!谁要是拉稀摆带可别说认识我!要是有信心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厉害!” “是!”一群人憋着劲儿的吼道!这一路上程鸿作为长官没少给他们话听!偏偏你又不能反驳!尤其那群和牛见虎回来的护卫队!每天要是不被程鸿冷嘲热讽几句都觉得是不是缺点什么了! 一听这终于该打仗了!可算要出气了!跟你出不了气,我还不能从别的地方出气啊!整!谁怕谁啊! 到了晚上扎营,牛见虎来找程鸿:“大兄,你到底怎么想的?咱们这点儿人一个旺布·仁达都能追的咱们满吐蕃跑!咱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好嘛?” 程鸿伸了伸胳膊腿:“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明白!明天咱们拿下那个小贵族群落,你就明白了!记住让全军都学会的那句吐蕃语~投降不杀!都练的怎么样了?” 牛见虎点了点头:“都会了!也赶着就这一句!要是在多两句非把舌头咬烂不可!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说话的!” “你管他怎么说话?记住就好!明天等我信号!我喊投降不杀的时候,除非对方向我们递刀子,要不然都给我停手!”…… 第二天,夜幕之中小贵族的部落群近在眼前!程鸿看着眼前的夯土小城,不怪这些小贵族都在这里啊!后面有山,连绵的草原!还有城旁边就是一个湖! 这地方别说几个小贵族了,发展好了,一个老牌贵族都能过的不错! 其实程鸿猜对了!这里确实曾经是一个老牌贵族的栖息地!只不过那个贵族传到这一代没长脑袋!被弃宗弄赞骗到逻些城一杯毒酒就撂倒了! 然后又派旺布·仁达带大军屠戮了一遍!分封了好几个互为仇敌的小贵族驻扎! 可惜这群小贵族没有大局观,一个个忙着勾心斗角,互相提防!结果占着这么大的资源居然发展不起来!旺布·仁达也乐得清闲发展,估计等吐蕃内部稳定的差不多了,这几个小贵族也就死定了! 他们一个个尚不自知,斗个不停!一个个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年猪身上的虱子,已经没几天活头了! 程鸿看着眼前的小城有些迷糊!按理说这有城有墙的,怎么着也得有几个站岗的吧?可这城墙上连个人影都没一个! 于是回头问牛见虎:“就这个?怎么连个站岗的都没有?” 牛见虎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是他们肯定都在这里面!因为上次我们来的时候,门口的税官就有八个!要上八遍税!” 程鸿晕了!这什么狗屁规定?太荒唐了!不管怎么说,先伸量他一下:“程安,命令!玄甲军戒备!堵住东,南,两门,其余人和我从北门攻入!若有出来的,喊投降不杀!若跑,斩了!” 一百三十六章破门 程鸿领着牛见虎准备攻城,程安带着玄甲军分成了两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接近了东,南两门! 程鸿现在都有点不相信了!虽然自己没骑马冲锋,但是这四千人骑马一直摸到城门口,这动静也不小了!里面居然没人听见! 这什么玩意啊?你是真不在乎,还是玩儿计策呢啊?回头看着也一脸懵逼的牛见虎,俩人相顾无言! 这吐蕃的人也太奇葩!就是在大唐境内也没见过这情况啊!人都到城底下了居然还没人? 这边程鸿也不在思量,冲后面程家亲卫压低声音说到:“搭人梯,开城门!” 程家护卫翻身下马,“唰唰唰”上了城墙!忽然一个锣声响起!然后一声惨叫邹停!程鸿一下子心就揪起来了!没过多久,一阵砍杀声以后门开了! 程鸿一马当先:“杀啊!”后面紧跟着的一起喊到:“杀!” 程鸿冲进来以后直奔城内最豪华的建筑!这一路上根本没遇到什么像模像样的抵抗!而程鸿和马头,配合起来那叫一个猛! 一路冲过来只见凤翅鎏金镗上下翻飞,几乎都没用后面人动手!零星冷箭,随便你射!射到程鸿的铠甲上连道划痕都留不下! 而凤翅鎏金镗那是沾着死,碰上亡啊!一条六米左右的街道,除非站到墙边否则都在程鸿的攻击范围之内!一团炫目的黄光过后,只留下一地尸体! 而且马头跑起来可比一般的马快多了!冲起来一马当先!而且那二碗大的踏铁和头上装的寒光闪闪的独角可不是摆设! 只要接近马头的,根本就不用程鸿招呼!或者一撞或者一蹄子过去!这一人一马被鲜血一刺激彻底发狂了!什么投降不杀!这时候程鸿心里只有杀杀杀! 这将乃兵之胆!程鸿这么冲,后面的兵得啥样?看着程鸿在前面一路横扫,这边只能跟在后面喝汤?一个个憋着劲儿的往前杀! 结果以程鸿为首,一路上根本就没遇到什么抵抗,眼见最大的建筑近在眼前了! 门口大概百十来步有一员吐蕃猛将!一手里拿着一个独脚立着的铜娃娃,看样子分量不轻!左手的一脸笑容,右手的一脸哭相!看程鸿飞马过来,他也骑马迎上,说了句什么抬手便打! 程鸿这里一看:嘿,可算碰到一个有点儿意思的了!双手一较劲“嘡呜!”只见对面蕃将手里和程鸿碰撞的那个铜娃娃呜的一下飞走了! 对面蕃将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耳朵“嗡嗡”直响!这另一只手的铜娃娃就没递出去!一看不是对手,把另一只手上的铜娃娃照着程鸿的脑袋就甩了过去! 也不看结果,拨马便走!程鸿在马上一闪身,镗交左手右手一伸“啪”抓住飞来的铜娃娃!颠了颠!看着跑出去的蕃将笑了笑,轮开了右手“走你!” 蕃将只听的脑后“呜”的一声!一阵恶风吹来!头皮一紧,想躲已经躲不开了“啪”一下,正中蕃将后心!直接砸落马下! 只见蕃将口鼻流血,后背都塌下去一大块,眼看着有出气没进气了!吐蕃那边从蕃将出来欢呼擂鼓,到蕃将落地身死也就个呼吸的时间! 把这帮人的欢呼硬憋回去了!慌里慌张的关门,准备做最后的顽抗!没法不顽抗啊!没见外边那个杀神啊,连马都是铁的!杀的血流成河了! 后面带一堆黑盔黑甲的骑士!借着暮色进城杀戮!这是死神的军队啊!赶紧找和尚施法看看行不行吧! 程鸿可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回头一看,自己杀的有点儿快了,身后的士兵离自己最近的也得有二十多米了,那边百米外吐蕃人已经把门关上了! 丝毫不理会门外惊恐砸门的吐蕃士兵!而程鸿这一阵杀戮也有一些累了,不是身体累,主要是这气候的关系!不太适应啊! 自己体格健壮不假,但是高原反应是真真切切的,自己虽然平时没事!这一激烈运动,多少还是有些不适! 自己在这里缓一会儿,等等后面的军士!顺便安抚一下马头!毕竟马头也是第一次经历大规模的厮杀,虽然表现不错,但是和自己一样,多少有点儿杀红眼了! 稍倾,后面的亲卫和牛见虎他们赶过来了!牛见虎用的穿的和普通士兵一样!因为武力上牛见虎不太出类拔萃! 若是排兵布阵牛见虎当属高级,若冲锋陷阵,牛见虎不见得比老兵强多少!程鸿所教授的人里,若是冲阵之人也就数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所以程鸿告诉他们都要藏拙!尽量保护好自己! 看他们都跟上了,程鸿整了一下队伍!看着远处的大门!门前砸门的吐蕃士兵已经被在门楼上布防的射死了!而门楼上出来一个吐蕃贵族,颤声的喊着什么! 最搞笑的是,程鸿居然发现了好几个和尚,拿着钟,磬,念念有词!难道这是先超度自己?程鸿当然不知道,他这一个夜袭被吐蕃人当成了魔鬼了! 尤其这一路冲来,人根本就不见少!其实也被拉下马了点儿但是都穿着一样的铠甲,马铠也都罩着,几乎都差不多!所以少点儿根本就看不出来! 程鸿看大家喘匀了气儿!镗往前一挥“冲!”自己又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要说这马头就是快,百米的距离眨眼就到!程鸿早就瞄好了开门的家伙!门两边站着的两头石象!一看就是从哪里抢来的! 程鸿把凤翅鎏金镗挂在得胜勾上,从腰后拿出银锤撞出锁链,缠住象头,人借马力双手青筋蹦起,马嘶人吼“嗨!”“咣!” 这一下不光吐蕃人傻眼了!连身后的牛见虎他们都傻眼了!这是人吗?这门直接就这么砸开了?天底下攻门的见得多了,拿门兽直接把门砸开的还是头一次见! 吐蕃那边门楼子都晃了三晃!别说拦截了!一群人都跪下了!程鸿把颤抖着手藏在身后吼道:“投降不杀!” 牛见虎等人跟着用吐蕃语大吼:“投降不杀!”旋风一样冲进里面!零星的反抗根本就不构成威胁!都是些吓疯了的家伙! 一群贵族早在程鸿一镗磕飞蕃将兵器,轻描淡写一娃娃砸死对方的时候就吓破胆了!最后那一象破门,更让他们腿肚子转筋了! 他们把程鸿当成魔鬼了!不敢投降!若知道能投降他们早就跪地求饶了!太吓人了!这哪是和人打仗啊!有输有赢那叫打仗,光输不赢这叫屠杀啊! 你看吐蕃这边,自己踩死的都比对面落马的多!怎么打?而且自己依仗的阿尔·巴利连和对面那个金盔将军一合都没走过,怎么打? 在看人家那一象破门!太震撼了,彻底吓破胆了!一群人如同鹌鹑,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越是贵族越是惜命! 程鸿看了一眼他们:这就是大唐和他们的区别!你看自己还有牛见虎,长孙涣还有柴令武侯杰之流,虽然有时候纨绔,但是一旦有这种情况,绝对不会跪地求饶! 程鸿常用一句话教导他们:“作为贵族,一旦你面对外族,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你身后的国家!一个人如果妥协习惯了,你就会为妥协找各种理由!慢慢的就只会妥协!” 程鸿叫过牛见虎:“让玄甲军扫光外面的敌人!然后把守四门!你带着翻译,甄别出俘虏里的贵族!然后去北门稳住那群放牧的奴隶!一切维稳!其余的天明再说!去吧!” 牛见虎应了一声去办事了!这边程鸿策马进来!破门的象摔断了鼻子,撞破门以后滚出了好远!直到二道门的门槛才停下! 程鸿仔细看了看,二道门居然是他们自己开的!程鸿一路走来,马蹄踢踏,所有吐蕃人看程鸿进来连忙跪地伏好,看样子吓得不轻! 一百三十七章多吉 第二天清晨,程鸿吸了一口气!风中仍有浓浓的血腥味!这时候疲惫的程安来向程鸿报道了 “少郎君!那几个贵族都老实的很!街上的尸体都推出去了!咱们伤了几个,都是不小心被奴隶用绳套套下来的!可惜他们连块铁都没有!要不然伤亡就大了! 至于城外,那群人已经不能叫人了,贵族们一露面连个屁都不敢放!离着老远就跪下了!” 程鸿点了点头:“你先去休息吧,忙了一夜了!休息好,过几天咱们有的忙了!” 程安应了一声,下去休息了。要说这一仗打的,也太顺了,几乎没有遇到抵抗!一路上程鸿打头杀进来,唯一他们反应过来的地方还让程鸿一象砸的一点儿胆气都提不起来了! 和吐蕃打仗就是这么回事,如果他们有人被抓,一切都迎刃而解!那群奴隶兵连脑子都没有,你还指着他能想出什么投降这么高端的事情来? 程鸿和牛见虎碰了一下头,说到:“把翻译都准备好!今天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大手笔!等吃完饭把所有奴隶和贵族都压到北城们去!另外把所有缴获的兵器都搬去,所有的锅都炖好羊肉! 安排好招兵的人员,咱们这几千人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若是想闹起来,还得看吐蕃人!今天大兄就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蛊惑人心!” 牛见虎应了一声,兴致勃勃的去安排了…… 程鸿来到北城楼,看着下面一大片人群,感慨万千,又看了一下旁边被压在门楼的一众贵族想到:这么多人,若不是你们投降,我们这群人杀都能杀到手软! 要不说这现在打仗就是好,只要抓住首领,或者战损超过三成,就能击溃对方,赶鸭子一样的宰了他们!这也是程鸿有自己的计划,要不然随随便便几百骑兵就能撵的这群人四散奔逃! 程鸿叫来牛见虎:“去带着翻译,告诉那边的贵族们,若是认罪可活,不认必死!”牛见虎应诺,去那边交代了,一会儿回来朝程鸿点了点头! 程鸿看着城下麻木的人群,他们不知道这些黑甲骑兵叫自己来干什么,看样子不像杀人,因为人群里不光奴隶兵,还有牧奴和小孩子们! 程鸿下令把翻译安插到人群中,务必让大部分人都听到自己说的!看安插的差不离了,程鸿深吸了一口气! “战兵们!你们为谁打仗?你们为什么打仗?今天你打了他,明天他又来打你!抢来了草场成片,没有一棵草属于你们,丢掉了性命,流着热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凭什么你们放牧却穿着单薄的衣裳?凭什么,养壮牛羊,自己却连点儿油水都吃不上? 你们日夜祈求佛祖,他在哪里?贵族们是谁封的?凭什么他们就该吃肉穿暖?你们却要在寒冷的帐篷里忍饥挨冻? 佛祖若睁眼,为什么不降下罪责?他们,他们的儿女,他们的子孙,一代一代的继续压迫你们!凭什么?” 程鸿看下面有些骚乱,但是还不够,于是拎起一个贵族:“他是谁,你们都认识吧?知道我在他家仓库里发现了什么吗?” 程鸿回头示意牛见虎,牛见虎一点头,把从这个叫康多·吉马的家里搜出来的东西摆了出来!一溜十六个,八对童男童女,全部都做成了蜡人!这可不是蜡像,真正的蜡人,仰面张嘴,嘴里是烛芯。 其实当牛见虎看到这玩意的时候就想砍了这老货了,但是程鸿没让,当时牛见虎心里腹诽了好一阵! 其实牛见虎不知道,程鸿在看到这玩意的时候就判了这家伙死刑了,程鸿接受的教育哪能受得了这玩意?只不过让他多活一天而已! 果然,这玩意程鸿咋说,这针没扎自己身上也白扯,或者说没看见自己流血不信自己有伤,这十六个蜡人摆出来,下面立刻有人哭嚎着要凑过来! 只不过立刻被旁边的人拉住了!有的哀嚎不止,有的跪地看天…… 程鸿暗自点了点头,幸亏有这个禽兽玩意,要不然见效没这么快!自己可没时间跟他们耗着! “看见了吗?他们还都是孩子!就被他给灌成了蜡烛!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殉葬! 就因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他就让十六个还没看够蓝天白云的孩子死了!十六个家庭没了儿女,你们辛辛苦苦养活的孩子就是给他们当殉葬蜡烛的吗? 他死了,还有他的儿子,他儿子死了,还有他的孙子!而你们,愿意为那你们儿女当蜡烛的人拿起刀枪抢地盘吗?你们为了什么? 想想你们流的那些血,想想你们死去的兄弟,值得吗?你们保护了什么?” 下面喧哗声渐渐大了起来!程鸿看着被他拎上城垛几乎要瘫倒的康多,侧脸低声问旁边的翻译:“他们喊的什么?”翻译说:“嘈杂的很,有的说喊杀了他的,有的喊不愿意的!还有请求佛祖降罪的……” 程鸿点了点头,手一送,直接把这老货推下城头!城头不高,但是这老货岁数大啊,本身就吓了够呛,这一摔…… 城外一声惊呼!所有声音为之一窒!没想到程鸿一言不合直接扔人啊!这一下别说外面了,连里面这群贵族都有点控制不住了!刚刚可是说好了不杀人的…… 程鸿看了一眼:“佛祖听不到你们的祈求!因为如果他们听到就不会任由他如此!我们不要佛祖降罪!我们只需要将他们送去见佛祖! 佛说众生平等!谁敢高高在上?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死在屠刀下的冤魂该谁来负责?佛若降罪于他,何苦这十六个孩子惨死? 若有一天你战死,你们是为何而死?若你为自己的家人而死,哪怕佛不收你,你还有家人为你祈福! 若是你为这等拿你儿女做蜡烛的人战死,将来你儿女的冤魂去找你,你怎么面对?命?谁的命?既然众生平等,何来好命歹命? 若一切都收佛的安排,那为何恶人子孙不绝?为何你们勤勤恳恳却饥寒交迫? 若佛如此善恶不分于魔何异?为什么恶人得到佛的恩典,世世代代吃饱穿暖,为什么你们一生为善子孙依然饥寒交迫? 这不是佛说的!是他们!他们曲解了佛的旨意!佛还是那个佛!但是念佛的确实魔!他们该死!” 程鸿说的兴起从身边拎起贵族便往下扔!一群贵族吓得屎尿齐流!下面声音越来越嘈杂! 程鸿举起手中的凤翅鎏金镗:“若佛真如此说,我即使打到西天也要问问善恶!若天地不收我,我便留在这片草原,游荡天地之间,杀光恶人,哪怕恶灵缠身,也不会屈服!” 忽然一个嘶哑的声音,一个仿佛豁出性命的嘶哑叫声响起“多吉!”然后更多的声音叫着:“多吉!”最后满城外都叫着“多吉!” 程鸿看了一眼旁边的翻译,翻译这下明白了,连忙上前悄声说到:“多吉就是金刚的意思!这帮人怕是把您当成金刚了!”程鸿点了点头:不错!越是这样以后事情越好办! 一百三十八章穷到用枪棒 程鸿又喊到:“大家听着!一会儿你们不要走!把平常欺负你们的人指出来!既然佛祖不降罪,我就送他去见佛祖! 还有,顺便在那里报名,领取属于你们的牛羊!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自由人了!你们将有自己的牛羊!有属于自己的毡房和火炉! 将来你们可以找一个替你牧羊的姑娘结婚!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不用担心在有人将你们的孩子做成蜡烛!从今天开始,美好的生活,到来了!尽情欢呼吧!” 城外“多吉”的喊声更大了!程鸿一看:成了!回头告诉牛见虎:“把所有的牛羊计数然后拿出一半分发下去一定要按人头发放!谁敢抢别人的不用客气,直接打死! 还有,男的要比女的多发五只羊!而且这两天要把探马放出去!别让人摸过来!现在咱们是孤军,眼见皆敌,不可疏忽! 另外告诉咱们的兄弟,此次出来所有人功勋不算,奖赏另拿!这批牛羊的缴获由蜀王出钱买下!别起什么怨气!咱们在这地方还是需要盾牌的! 等他们小日子过上几天的,咱们在征召一批吐蕃人当盾牌!把所有的小贵族都扫一遍,有个十万来人了的,咱们就和附近最大的部落掰掰腕子!打掉他咱们这事就算成了!” 牛见虎听着程鸿的计划眼睛都放光了!这就和黄巾军造反似的,裹挟这些穷苦奴隶,走一处闹一处,没看强如大汉都让张角一顿闹,愣给闹残了? 我说程大兄咋说用这几千人就能搅个天翻地覆呢!这就是赶上营救蜀王着急,若不然都不用这么多人,我说程大兄咋老说有一百种办法玩儿死吐蕃呢!怪不得!怪不得! 还有今天下面那群人喊大兄多吉!这不就是自己和蜀王去吐蕃时候用在房遗爱身上的招式吗?这都成金刚了,还有谁敢说大兄的不是? 自己这一路可算见识房二那货在吐谷浑人里的威望了!可以说,房二说跳崖摔不死他们都敢往下蹦!那可真叫狂热啊! 牛见虎听完屁颠屁颠的跑去安排,维护秩序去了!另外把蜀王买下缴获的事情赶紧告诉大家,让大家高兴一下子! 要不然这一仗虽然打的是顺风顺水,但是随便把缴获分给外面的奴隶,他们还是不理解的!这可能就是程大兄所说的眼界吧!他们只看到了这一胜,但是没看见四周都是豺狼虎豹! 若是没有外面这群将要成为盾牌的人存在,他们根本就不会消停! 这时候,程鸿则穿着铠甲骑着马头,去外面看厨子去了!所有的锅里炖着肉汤!军队把城里所有能装肉汤的家伙都搬出来,所有人被堵在北门的山坳里! 每个人都能领到一碗肉汤,然后去另一边领到自己的牛羊!所有人都用吐蕃语说着什么!虽然大家听不懂,但是感激还是听的出来的! 这边程鸿刚到,看见领肉汤和牛羊的吐蕃人又跪倒了一大片!程鸿最受不了这个:“起来!起来!赶紧起来!既然众生平等,就不用为我下跪!” 又忙着找翻译给翻译!所有人拜了又拜才起来!程鸿看着他们叽里咕噜的说着,一阵头大!除了一个刚学的多吉程鸿知道是啥意思以外,其余的两眼一抹黑! 于是又在分羊那里多放了一个翻译,并告诉他:“不管是谁!只要学会一百个官话,就多给五头羊!可以像任何人请教!任何人不可以不教!而且一定要好好教!” 程鸿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一个小校尉暗自偷笑,程鸿那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啊!想冒坏骗人呗! 程鸿瞪了他一眼:“我要是听到你们谁教会他们骂人的话,看我不抽死你们!脱光了吊城门楼子上抽!而且一天不许放下来! 这事你负责!我不管谁教的,如果他们拿骂人的话上这里换羊来,我先脱光了你抽!谁教的,你找人抽回来!我只找你!” 程鸿用马鞭点了点刚才偷笑的校尉!校尉哭丧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啊?” 程鸿点了点头:“对!就你!还有,你叫什么名字?那队的?” 那小校尉垂头丧气:“我叫席军买,现听令牛见虎副统领帐下!原本属边军,因为熟悉吐谷浑地形才临时征调的!” 席军买?!程鸿上下打量着他!边境,对上了!骑兵对上了!若只有一个席军买的话那就是他了! 大家都知道秦琼,程咬金,尉迟恭,这应该算唐初的一代将领,二代就很少了,可能是大家总会记得第一,而第二很少有人记的关系吧! 要说这二代将领便绕不过这三人~第一个,要数电视剧大拍特拍的薛仁贵!什么三箭定天山,脱帽退万敌,白袍小将,应梦贤臣…… 电视连续剧一部接一部!连感情纠葛都能拍出续集来!虽然有些浮夸但是不得不说,二代将领里这薛仁贵确实算是第一号! 第二个就是王玄策,要说王玄策准确来说他不算将领,他只是个外交官,但是架不住这货战绩高啊!一人灭一国! 本来就是王玄策带着十几个人出使天竺,也赶上不凑巧,这天竺国王死了,又叛乱! 要说着该着倒霉,王玄策就被叛军抓住了!但是兵荒马乱的一个没看住,这货直接跑了! 叛军也没注意,一个使节而已,跑了能咋地!你大唐离我那么远,你还能吃了我是怎么着? 要放别人身上也就拉倒了,但是赶上王玄策这就不行了!我这堂堂天朝上国使臣让你抓了?这不能忍!于是上吐蕃,当时文成公主已经和亲和尼婆罗借了一万兵马,一路横推,把整个天竺挂了个遍! 就一个人,把整个天竺叛军的王子王孙全抓大唐去了!当时也赶上大唐对那些蛮夷之地不感兴趣,所以记载的也就有这么一件事!根本就没当大事记载! 只有后世人翻历史书才发现:嘿!大唐还有这么猛的一个人呢啊? 要说这第三个,就是程鸿眼前这个一脸臭臭的席军买了!而他的战绩可是实打实的,他的战绩是什么呢?百骑破万敌! 这货率领一百二十个骑兵敢在吐谷浑地盘上冲人家万人阵,这得多大胆子? 现在则一脸臭臭的站在那里,程鸿观察了他一阵问到:“听说你能开六担强弓?善使枪棒?” 席军买可能是由于刚刚受罚,所以兴致不高:“六担强弓倒是开得!枪棒倒是用的顺溜,但是杀人还得用钩镰枪!以前军饷都让我给家里了,只能用便宜的玩意!” 程鸿:“嘎?” 一百三十九章席军买,老羊皮 程鸿做梦也没想到,堂堂席军买居然是没有钱才只能用枪棒的!谁能想到一个校尉居然没钱买兵器? 程鸿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席军买确实很穷!他那点儿军饷最多也就在他手上热乎两天,当然,他不是去挥霍! 原来从他们寨子里一共出来了十四个府兵,这些年虽然吐谷浑边关没有大的战事,但是零零碎碎交锋一点儿也不少! 今天我打掉你抢劫的队伍!明天我围你两队斥候…… 在戍边将士眼中这都不算什么大事了!而席军买就是这群人当中的佼佼者…… 要说这事吧也是赶上吐谷浑倒霉!围谁的人不好,居然围了席军买一个寨子的府兵,而且居然成功了,而且这帮家伙还全给宰了! 也赶上那天席军买往家里捎钱没去,所以席军买心里一直认为是自己捎钱害死的众人,杀起吐谷浑人来特别狠! 这么说吧,这货要是疯起来吐谷浑中心地带都敢遛几个来回!仗着人少马快,没少去吐谷浑那边抢牛羊!而他所有的钱都用来养活那十四家人了! 要说按他的斩获也有不少赏钱可拿,可这二愣子带人出去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死一个,他给养一家,就这么的,越来越有人愿意跟着他出去,而他的军饷是越来越不够用! 最后上司都看不下去了,禁止他在当斥候!可是不当斥候没有斩获,没有斩获就更没钱,出去有斩获,可是刀剑无眼,死了人更赔钱! 整得上司也挺头疼的,要不是顶头上司觉得这货是个将才早就把这货踢出去了,可是按照席军买这个搭钱的法子,多少钱也不够啊! 没办法,看这次蜀王的商队过来,而席军买又熟悉吐谷浑地形,求爷爷告奶奶的把这货塞进来了! 程鸿听了以后哭笑不得:“你呀,可真是一个二愣子!你养活的起吗?你那点军饷和斩获才多点?还不如自己多攒点儿做个大买卖,然后雇佣他们当伙计!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给他们个安身立命的手艺不比你养一群米虫强啊?将来他们连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不会!你这和杀他们有什么区别?” 席军买傻了!还有这事?那我也不会做买卖啊!……程鸿不在理他,摇了摇头走了!…… 老羊皮,他没有名字,就和所有的吐蕃牧民一样!而他的名字源于他那身不知道什么颜色,永远挂在身上的羊皮身上! 牧民的一生是短暂的,没病没灾也只能活到跟不上羊的脚步就会被抛弃!而抛弃的往往会成为豺狼的猎物! 若是有个病有个灾,往往就代表生命的终结,哪怕你没病没灾,每年过冬也是一个难熬的时刻! 而老羊皮很显然是个例外,当人们总以为他会熬不过深夜的时候,他却凭着那一身没多少毛的羊皮,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寒夜! 当人们以为老羊皮会跟不上羊的脚步时候,他总是用他那微跛的脚,努力的追赶着,并奇迹的追上! 但是老羊皮从来没说过话!一句也没说过!但是他不是聋哑人,他听得见人们说的话,但是就是从来没有说过!…… 老羊皮就这样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寒冬,熬死了一批又一批的熟人!所有牧民都知道,老羊皮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谁关心呢?谁还没有几件伤心事? 贵族只关心他们让你放牧的牛羊死没死!若是有病了他们会给牛羊去寺庙请来兽医,而不会关心他手下放牧的牧民死了多少人!死多了大不了去相邻的贵族换几个! 吐蕃最不缺像地鼠一样的牧民,他们让贵族们甚至怀疑,牧民们吃石头都能活下去…… 老羊皮只是一个在牧民眼中顽强的老羊皮,遭着罪,顽强的活着,谁也不知道什么信念支持着他…… 老羊皮原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甚至曾经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儿子!老羊皮那个时候还不叫老羊皮,甚至还幻想着将来儿子也去当战兵,立功以后娶一个媳妇…… 继续过着放牧的日子!将来……将来…… 可是那天以后就没有将来了,老羊皮有的只有深深的仇恨,他每天向佛祖祈求,希望佛祖降罪给那个恶人,可是恶人还是活的好好的! 老羊皮不甘心,他曾经问过前来给牛羊治病的和尚,和尚告诉他,那是你前世的罪孽!若今世还清来世就是贵族! 老羊皮不希望自己来世是贵族,老羊皮只希望今世罪孽报应在那个恶人身上!每次老羊皮闭上眼睛四十年前的场景都会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老羊皮眼花了,可是当年儿子那无辜的眼神,和媳妇那满身的鲜血一幕幕的出现在梦里! 四十年前,就是那个做人蜡烛的康多·吉马在老羊皮毡房附近休息的时候撞见了老羊皮的儿子!康多·吉马这个恶魔,笑眯眯的递给了老羊皮儿子一个羊腿! 当老羊皮的儿子吃完羊腿的时候,这个恶魔笑眯眯的向老羊皮的儿子要回羊腿,那还哪里有了? 然后这个恶魔刨开了孩子的肚子……老羊皮的媳妇听到孩子的惨叫跑去的时候被康多·吉马以意图刺杀贵族为名砍了个稀巴烂…… 等老羊皮回来的时候那个恶魔已经回到了城里!平民是不能进城的,老羊皮也不是没想过和那个恶魔拼命!可是康多·吉马每次出行都带着好多的人! 自己手里只有石头,怎么拼?老羊皮绝望了!他没有一天不在祈祷,希望佛祖降罪于那个恶人,可是佛祖就如同听不到一样…… 老羊皮有时候也想一死了之,可是每当看到康多·吉马这个恶魔还逍遥的时候,老羊皮就狠狠的挺着!一定要活着,活下去,等着看到罪人得到惩罚…… 直到程鸿站在了城头,老眼昏花的老羊皮仔细观看,才发现那个恶魔的身影,他今天不在笑眯眯了!他今天像待宰的羔羊一般瑟瑟发抖! 捆在那里,不见了平时的护卫!听着站在人群里的唐人用吐蕃语喊着,重复着城头那个金甲将军的话:你们为什么打仗?…… 你们辛辛苦苦养的孩子难道是给他们做蜡烛的吗?……佛说众生平等…… 说的老羊皮冷寂了四十年的热血忽然起了波澜!自己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祈祷佛祖听见了吗? 直到金甲的将军一把推下恶魔,然后举起了金色降魔杵老羊皮不认识凤翅鎏金镗,阳光在金甲将军的右手洒落! 这时候老羊皮恍然大悟!佛祖听见自己的祈祷了!看摔下城头的恶魔,还有手掌阳光拿着降魔杵的金刚! 老羊皮使出浑身力气,嘶哑着喊出了第一个词“多吉!”对他就是多吉,佛祖派来惩罚恶人的多吉! 一百四十章征兵 自从程鸿驻扎在城里以后,牧民们觉得天空都是快乐的!他们有了自己的牛羊!他们有了自己的牧场!没有人会冲到你的帐篷抢走你的媳妇!也没有人会拿你家的孩子当蜡烛! 以前欺负过自己的恶奴都害怕的如同地鼠!大唐的兵真好啊!他们穿着结实的铠甲,拿着锋利的兵器,虽然语言不通但是若是想要自己的什么东西一定会拿出牛羊来和自己交换! 一开始大家还惧怕他们的刀剑,到后来看到他们还可以跟他们学几句唐话!要知道,多吉说:学会一百个唐话就可以领五只羊呢…… 只不过苦了席军买!每天席军买带着巡逻的队伍约束士兵,谁说脏话上去就是一顿踹!踹还不敢骂脏话,狠怕吐蕃这群学唐话的给学去! 因为这几天席军买凭借人缘也打听到了程鸿的一些事情:长乐公主驸马,双门侍郎,程咬金嫡子,裴行俨之徒,万里归唐,制造铠甲…… 每一件都让席军买佩服不已,尤其是单骑擒颉利,但是也打听到了程鸿一个对他很不利的消息~这顶头上司狠起来连太子都揍!而且从来说到做到! 真要是自己被脱光的吊到城门一顿抽,自己这脸都丢到吐蕃来了!没事席军买就捏自己的脸:“你说你,当时笑一下干嘛?想教这群吐蕃人骂人话的又不是自己! 偏偏你笑一下,该!这下惨了吧?抽倒是不怕,这脱光了抽!哎!”其实想想也够搞笑的,若真程鸿建立学习的唐话给羊,被一群满嘴彼其娘之之类的动词名词形容词换去……场面不要太搞笑! 其实席军买哪知道,从被程鸿委派任务的时候程安就已经过来摸席军买的底了!程鸿这么长时间哪给不相干的人派过任务? 而且明显是一个坑人的任务,军中什么德行谁不知道?一天到晚若是没有脏话那叫军中吗?别说兵卒了,就是堪称大唐军中第一人的李靖到了军中他也不敢禁骂人啊! 这明显就是一个坑人的买卖!熟悉程鸿的知道,程鸿坑人也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即使席军买完不成任务,只要不是一半的羊是彼其娘之换去的,程鸿多半会高举轻落! 程安一圈摸底以后所知的和程鸿知道的差不多,程安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二愣子有两下子!几百人就敢去吐谷浑境内闹腾,联想一下自己这几天干的事,程安算明白了,这是自家郎君要提点这二愣子呢! 这货是摊上贵人了,谁不知道自家郎君练兵有术,生财之道有如陶朱公在世!而且和太子诸王和皇帝皇后心中都是排的上号的!这小子是彻底要发达了! 既然少郎君有心吓吓他,自己就添把火吧!于是席军买收到了一堆的程鸿信息!苦恼的席军买头发都挠掉了不少…… 终于在维稳七天,第一个领走五只羊的吐蕃人出现以后,程鸿这段时间的休闲算是结束了!因为,程鸿准备征兵了! 这天,程鸿依旧站在城头!下面依然是那群牧民,可是明显不一样了,现在下面的才是活生生的人,互相之间聊着天,偶尔夹杂着一两句唐话,虽然生硬的很,但是,这是好事! 程鸿满意的点了点头!当所有人看到程鸿出现在城头的时候,立刻跪拜:“多吉!”声音响彻云海! 开始的时候程鸿也不想叫他们跪拜来着!可是牛见虎说:“他们都跪拜习惯了,你不让他们跪拜,他们会以为你要杀了他,这习惯还是慢慢改的好! 再说,你现在是多吉!庙里的泥塑他们拜得,你他们就拜不得?” 程鸿不由得又暗暗提醒自己一句:这里是大唐了!别拿后世的标准看人,会害死自己的! 程鸿喊到:“安静!”这句下面都听懂了!立刻没了声音,程鸿很满意他们的态度:“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们要走了!” 下面立刻嘈杂了起来!有哭的,有诚惶诚恐的,有挽留的……不一而足! 程鸿又叫到:“安静!” “我们不会永远保护你们,就像雄鹰,不会永远给自己的孩子喂食!你们不缺少飞的翅膀,只是缺少飞的勇气! 人终归是要靠自己的!你们现在有牛有羊,能吃饱,能穿暖,可是吐蕃还有很多像你们以前一样的人们,依然在等待着我们的救援! 现在我们需要你们,需要你们拿起武器,去解救和你们一起受苦受难的牧民! 去惩罚那些该死的恶人!善人多了,恶人自然就少了!太阳出来,自然能驱散黑夜! 在满天冰雪的日子里,抱在一起的人才能活下去,离开群落的会冻死!你们帮了他们,他们才能在你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你! 不要等到所有的兄弟都死掉的时候才抱怨匪徒赶尽杀绝!你们等了这么些年,什么时候看见贵族关心过你们的死活? 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牛羊,咱们人太少了,禁受不住冬天的风雪,只有把所有像你们一样的人团结起来,才能战胜他们! 你们希望你们的儿女依然过着你们以前的日子吗?即使我们死掉,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子孙过上好日子才战死的! 而不是为了争夺那些没有自己一根草,一块石头的草场!你们死,是为了太阳能够升起,拿起刀枪吧,去守护自己的牛羊!拿起刀枪吧,去守护自己心爱的姑娘! 现在告诉我你们想为这一切战斗吗?” “战!战!战!” 随着程鸿兵马的带头,一群刚过上好日子的牧民们彻底燃了!脸红脖子粗的喊着战! 征兵处,依例一面是发放兵器铠甲的,当然铠甲都是皮的!另一面是发放牛羊的,所有参军的人,都会得到牛羊,并且解释,这只是当兵钱!若是战死或者打胜仗还有赏钱! 别说赏钱啊,就是不给钱他们为了守护这些来之不易的牛羊,他们也会拼命的!一个从来没有过任何东西的人,忽然有了属于自己的牛羊,你想让他把这些东西在给你,过回从前的日子? 他们现在宁可战死,也不会选择交出牛羊!几乎所有的人都要来当兵!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当然了,这太老的肯定是不能要的,比如老羊皮!太老了,还跛脚!最后当征兵的通知老羊皮不能要他的时候,老羊皮哭的和个孩子似的! 程鸿看下面哭的厉害,还以为有人不愿意当兵呢!下去一看,刚好相反!最后程鸿叫来了翻译,听老羊皮断断续续的讲了他的事情! 程鸿恨不得把康多·吉马弄活了在杀他一次!老羊皮看着气得够呛的程鸿,心里一阵感动! 最后程鸿拍板收下了老羊皮,甚至给留守的女人们发下了兵器!告诉她们:“现在,你们属于民兵,当一部分青壮去帮助同样在遭受苦难的兄弟姐妹的时候,你们要配合留守的青壮守好家! 你们任务很重,记住我教你们的话,不要和他们硬打,拖着他们,除非你们比他们人多,否则就让他们吃灰去吧!一直到他们跑不动了,在回头收拾他们!明白吗?”…… 牛见虎这次是彻底佩服了!一场小胜,用带不回去的牛羊,和用不到的兵器皮甲,几天的功夫就拉出了好几万人的队伍! 而且这些人居然对程鸿言听计从!本来牛见虎以为忽悠一千吐谷浑人就有些沾沾自喜了呢,没想到程鸿随便一出手就来了几万! 这时候牛见虎说到:“大兄,要把咱们的人分散训练训练这群人吗?要不然这群乌合之众根本禁不住人家冲击啊!” 程鸿斜了牛见虎一眼:“干嘛?嫌兄弟没死人吗?他们只是打打顺风仗的盾牌而已! 等把附近所有的小贵族都扫一遍,纠结个十四五万的人马,就可以和那个旺布·仁达掰掰腕子了!咱们要用人淹死他们! 只要在开始的时候冲破敌阵,或者在关键时刻斩将夺旗,这才是咱们干的事情!你以为咱们真是多吉,为了让这群吐蕃人过上好日子才来的?” 一百四十一章解民倒悬黄巾军模式 程鸿看着身后一群拿着各种武器的吐蕃奴隶,高兴的频频回头!终于算是拉起来了!昨天程鸿看着依依不舍送别的人,还有满眼羡慕的留守人,终于算是有些人心了! 虽然都是拿牛羊砸出来的,但是管他呢,只要帮自己打仗挡箭就成,而且程鸿知道,这套方案运作好了整个吐蕃就玩完了!绝对满地狼烟! 夜里,程鸿招过旁边的一个吐蕃人:“肥四,就是这个地方吗?” 吐蕃人连连点头:“就四,就四!” 这个吐蕃人就是第一个领到五只羊的,叫桑不扎,但是大家更爱管他叫肥四,并不是他胖,因为这货是第一个敢走到程鸿面前让他教唐话的吐蕃人! 当时程鸿有点儿当机了!因为程鸿看多了吐蕃人见到自己就下跪,或者诚惶诚恐,或者感激带着敬畏!肥四是第一个敢和他说话的人! 程鸿当时问到:“怎么回事?”而这也是桑不扎学会的第一句不一样的唐话:“怎莫肥四?”牛见虎见到以后跑来解释:“这段时间经常有吐蕃人拦住咱们的军士学唐话!你说什么他学什么!”程鸿…… 听到肥四的确认以后程鸿喊到:“列阵!以我为箭头,准备冲锋!” “预备!喊!” “翻身牧奴把歌唱,杀了贵族分牛羊!投降免死,转身不杀了!” 呜嗷嗷,乱糟糟,喊的不齐,声音不小! 程鸿策马向前,冲在第一,后面是带来的玄甲军,亲卫,商队护卫组成的锋矢阵!在后面是那群呜嗷嗷的吐蕃新兵! 这群人什么阵型,什么掩护,全都没有,一个个除了血气啥都没有!这要是被迎头打一下,血气打下去,随便就和撵羊一样给轰走!正八经的乌合之众! 当然程鸿也没指望他们怎么着!一个小贵族群落而已,还不如程鸿遇到的第一个呢! 从冲锋到结束,还没用上半个时辰呢!程鸿直接把这群人堵到了被窝里!这半个时辰主要是抓他们抓的!要不然还能快点儿! 要说这吐蕃,也不能说都是坏人吧,但是贵族几乎都没啥好玩意!因为他本身就是剥削牧奴而生存的!而且他们只有比烂的,没有比好的! 程鸿现在有了一群吐蕃新兵,可不是刚入吐蕃的时刻了,基本维护治安,稳定牧奴的工作,这群吐蕃人能派的上大用场了! 别的不说,就说他们自己原先都是奴隶这一点,再到分了牛羊这一点他们可是切身受益者! 原先都是奴隶,这没什么比的。现在你忽然变成了主人了,这就让人眼红了!你怎么变的?哦!原来唐军杀来,给你们分的,什么?当兵还多给?…… 这下彻底热闹了,还没等程鸿这边歇歇呢,这边已经点起篝火,抓隐藏在奴隶里的小贵族了! 当然这群人到天明也是跑不掉的,也不看看,奴隶啥样,你们一个个吃的满脸油光,藏得住吗? 程鸿一看这情形,二话不说,当晚就在篝火边举行公审大会,认定有罪的,一刀下去,往火堆里一扔,连埋都省了! 第二天早上,开始分牛羊,征兵,然后给昨天冲锋的吐蕃兵每人一只羊一头牦牛!…… 程鸿在这里就一个任务,爆兵!大量的裹挟吐蕃人,不求他们有战力,只要他们有数量就成!打顺风仗的事儿,冲上去,不打死你,吓也吓你半死! 程鸿维护的是吐蕃人数最多的部分,注定要和弃宗弄赞对上的,而几乎所有可能心向弃宗弄赞的人都被砍了,只要上边不下来调查,谁都不知道这已经换了一片天了,程鸿这下彻底玩嗨了! 而程鸿这段时间看着越来越多的吐蕃人,开始头疼了!程鸿能打的是以点破面!这人数太多难免手忙脚乱,甚至后勤都有点忙不过来! 若不是有牛见虎程安俩人帮衬,再加上奴隶军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早就崩盘了,不说别的,这一路走过来,连石头都踩碎了! 最后程鸿没办法,只能画地域,这几天领着这队人去打仗,过几天换另一队! 但是程鸿没想到,肥四给了他一个惊喜!原来肥四在一次轮休的时候突发奇想,居然解放了一个小贵族部落! 按照程鸿的步骤,天黑夜袭!一击而中!这一下给了程鸿灵感!对呀!干嘛我老带着他们,在旁边看着就得了呗!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人!虽然他们不禁用,但是十对一也比自己累的和狗似的强啊! 念头一出,程鸿马上换了方案,所有区域兵力自由出击!只许打小部落,不许动大的,要量力而行!用程鸿的话说叫:小卒过河~蔫拱! 这下是彻底四面开花了!七天以后,程鸿都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打到哪里了,只知道公共库房里的牛羊越来越多!而处理这些东西的就是程鸿,还有程鸿特意挑选出来的老羊皮! 谁也没想到,老羊皮自从大仇得报以后居然有越活越年轻的姿态!要不说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而且不得不说,这随着年龄增长的还有阅历,老羊皮虽然限于眼界有些愚,但是并不笨!而且意外的聪明! 因为程鸿走后,所有的地方只有老羊皮带领的地方发展的最好!根本没出过乱子! 程鸿发现以后喜不自胜,亲自带到身边教授,慢慢的程鸿发现,老羊皮不止这点能耐!若是有人物卡牌的话,老羊皮的内政点数不是满值也点到了八十以上! 是吐蕃人中难得的智者!而最重要的是,老羊皮认定程鸿就是多吉!是给吐蕃带来幸福和希望的人!对程鸿近乎虔诚的信仰,程鸿自然对这样的人比较亲近! 而且老羊皮岁数不小了!这是能熬,要不然他这岁数的整个吐蕃也少见!只要老羊皮能给弃宗弄赞添个五年的乱,让大唐腾出手来,回头再收拾吐蕃,程鸿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没想到,老羊皮能熬的程度远远超出了程鸿的预估!不但熬的远远超出程鸿预计,还给弃宗弄赞和噶尔·东赞添了好多超级的大麻烦! 最后后人在评论老羊皮的时候有这么一段话:老羊皮,一个没有名字的宰相,一生致力于解放吐蕃的事业当中!他虽然没有名字,确是高原当中的智者!……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就说现在,程鸿这闹出的动静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有大人物找上来呢?这就要说说李恪那边了…… 一百四十二章贱人李恪 话说李恪这里成功混进和亲队伍,房遗爱放心不下,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 把自家婆娘以李恪潜伏的方式,送进了和亲队伍!而且约定好了联系方式。冬珠的潜入可就比李恪容易多了,因为李恪在队伍内,一看到烧黑的地方就知道了! 在四处一看,直接把赞蒙赛玛噶的帐篷扎在了冬珠埋伏的地方!冬珠是直接进了赞蒙赛玛噶的帐篷!而且这次准备充分,直接叫进来一个侍女埋回坑里冬珠直接顶替的她! 而这次冬珠还给李恪带来了个巨大的惊吓!冬珠居然把小车弩和手弩带来了!而且还说什么都不给李恪! 最后没办法赞蒙赛玛噶用一箱珠宝换下了冬珠的家伙!而箱子则换成了小车弩和手弩的包装了! 冬珠费力的把珠宝包好,埋到和自己潜伏的那个坑里,外面做好了记号,并且写信告诉房遗爱,这些东西是自己的! 李恪无奈的写了一封信,并且狠骂了一顿房遗爱! 房遗爱拿到信以后把珠宝收起,嘴里嘀咕:“你当我傻啊!凭什么你和你婆娘在大营里吃好睡好,我婆娘就跟我吃不好睡不好?还危险!我呸!你危险了我能活? 别说我了,估计连提出商队方案的程鸿,还有这次设计计划的牛见虎都得跟着倒霉!你要是万一了,我估计连回都不用回了!回去多半也是个死!” 这番话要是被人听到,谁要是认为这货憨,才是真的憨! 果然,冬珠进了大营以后果然吃的好睡得好!赶路坐车,吃饭有人做!而且还不用早起晚睡的!房遗爱也不用那么紧张了!因为每天都能收到前面的信件! 只要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就成!反正他们又跑不过房遗爱的纯骑兵队伍! 在进象雄以前,李恪为了行动方便,把冬珠先打发回房遗爱的队伍里去了!毕竟人越少越好行动!若是在加上一个冬珠,到时候逃起来又多一个累赘! 进了象雄,房遗爱抢了一个商队,自己扮做商队吊在和亲队伍后面!也不做买卖,就一路跟着就好!但是这次就不敢跟的太近了!因为迎亲的队伍过来了,人数不少! 而李恪一直想出逃,却没有机会,看样子只有冒险去象雄国都一试了!要不然凭一千的吐谷浑的骑兵估计人家都不用一个冲锋就躺了! 而李恪还要安慰赞蒙赛玛噶和后面吊着的房遗爱!因为李恪知道,此刻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若是他慌了,所有人都慌了! 离王城越来越近,李恪的心也不免焦急,最后在看到王城大门的那一刻,李恪心态也就放平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洞房截人!挟持他们那个李迷夏! 李恪这一发狠,倒是思路开了!现在在大军之中不好跑,可是到了王城,趁着混乱出逃可就容易多了!谁能想到和亲的公主会出逃? 和亲使进城,到处都是围观的象雄人!当然军队和公主这个时候要分开了!公主暂时住在偏殿里,等李迷夏斋戒以后,两个人经过神佛赐福,然后才能举行婚礼! 而这,也正给了李恪充裕的时间!而车弩和手弩就这么在陪嫁礼品当中堂而皇之的被抬进了赞蒙赛玛噶居住的地方! 李恪这下可就忙开了,夜里四处打探路径,这一打探不要紧,李恪惊奇的发现,象雄王宫和长安的皇宫在布局上很相似! 李恪什么人,在皇宫长大的,在长安可以说皇宫里有几个老鼠洞他都知道!这两两一印证果然,这就是长安皇宫的翻版,就是格局小了点儿!弄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终于在这天夜里李恪决定出逃了!在这里可没有牛见虎给他出主意了,他选择今天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明天李迷夏会来看公主! 不知道是什么风俗,当时李恪就急了!这要是李迷夏这老灯看上赞蒙赛玛噶,别说碰一下,就是让这老小子看两眼,李恪都觉得亏的慌! 而且这王宫李恪摸的也快差不多了,在不跑难道还要住下不成?李恪这天换上夜行衣,三更时刻带着赞蒙赛玛噶准备开溜! 而李恪这贱货为了制造混乱还用车弩制造了一个机关,只要推开公主的房门弩箭就会射出来!…… 阴险的玩意,他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贱差点儿让他功亏一篑!…… 李恪拉着赞蒙赛玛噶,俩人心“嘭嘭”直跳,顺着阴影,躲着巡逻!一个是突击训练过侦查潜伏的!一个是经常翻墙偷跑的!俩人在这方面倒是很有经验! 任何人都想不到,和亲的公主会落跑!也没有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王宫里出逃!今天夜里,象雄王宫乐子大了…… 俩人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逃出了王宫,倒是象雄的护城河让他俩吃尽了苦头!这水可真凉啊! 李恪一边划水一边心里暗暗咒骂着房遗爱:“说好的接应本王,跑到哪里去了?看本王回去不收拾他……” 当李恪哆哩哆嗦的上岸以后,忽然发现远处鬼鬼祟祟的过来几个人影:“是蜀王吗?” 原来房遗爱在李恪进入王城的那天,就把兵马分成四份日夜看守四门了!而这鬼鬼祟祟的人影就是今天晚上的看守人员! 其实他们早就看见李恪了,只不过他们不会游泳,只能在护城河边上等着,看李恪下来的,才敢靠上去问话! 李恪知道以后差点没气死!你不会游泳你还不会找人啊!赶紧告诉大家集合,撤啊! 房遗爱在听说接应到李恪以后喜不自胜!终于算是结束了!若是还让自己这么等下去,自己非疯了不可!还有就是军粮也快不够用了! 自己已经吃了将近一半了,若是在这么下去,回大唐只能一路抢回去了!这动静一闹大,事儿就大了! 幸亏李恪还算有两下子真奇迹般的把公主偷出来了! 俩人带着队伍快马加鞭跑了一夜,直到东方露白,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象雄王城今天还像每天早上一样!在寺院的钟声中苏醒过来!早起的开始祈祷,李迷夏祈祷结束以后问到:“那个吐蕃的公主怎么还没来吗?” 这时候旁边的礼官说到:“回大王,按规矩今天是该大王踢门的日子!” “麻烦!” 礼官身子一伏,不在说话! “头前带路!”李迷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李迷夏也很烦躁!这吐蕃公主就是个烫手的石头!这时候趁着吐蕃内乱,正是应该直接杀入吐蕃的时候,不求开疆阔土只求能让象雄安稳的发展就行! 这弃宗弄赞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没见所有反对他的贵族都让他给杀了?象雄那些贪婪的贵族,还以为弃宗弄赞嫁过来的公主是好事呢! 屁!只不过是稳住象雄的棋子而已!象雄国五十万控弦之士,哎!自家人知自家事!若是真有战事,这五十万人敌得过人家二三十万都算佛祖保佑! 也只有王城护卫军还算有点用吧!李迷夏胡思乱想着,转眼就来到了赞蒙赛玛噶住的房间,侍女们分列两旁! 礼官在门口叫着,里面静悄悄的,礼官又叫了两声!里面还是没有声音!这时候李迷夏火了:“只要把门踢开就行吗?” 礼官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李迷夏三步两步走到门前心道: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就这两年就算是你死在这里弃宗弄赞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若不是怕以后吐蕃找我后账,另外我也需要找一个盟友震慑那些贪婪的贵族你以为我会娶你?象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砰!”“啊!”第一声是李迷夏踹门的声音,第二声是李迷夏中箭的惨叫! “护驾!”这边礼官嗓子都喊破音了! “啊!”门口的侍女们吓的四散奔逃…… 一百四十三章房二的直觉 象雄王城,直到晚上李迷夏才算醒来!从来也没流过血的他,这回是真怒了! 外面医者正和宰相禀报李迷夏的伤势:“大王血已经止住,伤势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伤了脐下三寸之处的筋脉,怕是将来不能人道了!大王这还没有子祠,只怕……” 宰相问到:“现在大王还有危险吗?” “没有!绝对没有了!” “大王的伤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噗!”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然后是医者的惨叫! 然后就听见宰相大声叫到:“来人!” 外面护卫慌乱的推门而入! 宰相说到:“这医者意图刺王杀驾,已经被我手刃了,抬出去吧!另外今天白天礼官和那侍女护驾不利,斩立决!去办吧!” 侍卫慌乱的应允,然后是把医者抬走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老宰相推门而入,看见李迷夏通红的双眼,正瞪着门口的方向:“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 宰相垂手不语。李迷夏压低着声音:“马上派出王城护卫军,把那个吐蕃的公主给本王抓回来!本王要让她生不如死! 还有吐蕃没退回去的和亲队伍,除了留一个回去报信的以外全杀了!报信的砍掉鼻子和耳朵,刺瞎一只眼睛放回去!问问弃宗弄赞为什么要刺杀本王!去吧!” 宰相看着眼中通红要择人而噬的李迷夏,心里一阵心惊!心里只有一句话:大王,疯了! 也不怪李迷夏发疯,还没子祠呢,这一箭下去成太监了,你让他怎么不疯狂?念经不假,但是又不是真和尚! 宰相看得出来,这时候谁阻止李迷夏复仇,李迷夏立刻就敢提剑杀人,连眼皮都不带眨的!宰相二话不说,拱手退出,办事去了…… 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如同厉鬼一般的闷嚎!听的让人脊背发凉…… 一夜之间,象雄的上宾~吐蕃和亲队,变成了阶下囚,不对连囚都免了,除了那个被割去鼻子耳朵,刺瞎一只眼睛的以外,全都砍了! 杀得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老宰相亲自带队,杀完以后把一封质问国书交给了那个被割掉耳鼻,刺瞎一只眼睛的使节头领! 并且搜索全城,不出意外的发现了城下的那条用布拧成的绳子,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吐蕃公主已经不在王城了! 宰相暗道:弃宗弄赞好深沉的心思!这时候一但李迷夏被刺,若是真死了,估计整个象雄就乱了!没有子祠留下,其余人又不堪大用!一旦争斗起来没个三年五年的稳定不了象雄国。 到那个时候吐蕃收拾完了内部,转头在攻击象雄,此消彼长,估计整个象雄都没有与之一战的本钱! 只不过弃宗弄赞救走公主确是一步臭棋,若是真留下公主给象雄一个台阶下,估计三年内象雄内部都没人找吐蕃的毛病,这一救走公主势必引起象雄人同仇敌忾,他究竟是为什么呢? 宰相想不通,看弃宗弄赞毒杀反对他的贵族那种心思,也不像善良之辈啊?究竟为什么呢? 宰相摇了摇头,想不通就不想,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吐蕃公主安抚李迷夏,让李迷夏先冷静下来!至于子祠,嗨!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吧! 宰相走到王城护卫军营,拿出兵符说到:“吐蕃公主意图刺杀大王,除公主本人以外,其余人已伏诛!大王有令~全体王城护卫军追击吐蕃公主!死活不论!得到手令之时立刻开拔!” “是!” 王城护卫军如同一头被吵醒的狮子,彻底喧闹了起来,连夜启程向吐蕃追去…… 而这个时候,李恪和房遗爱正商量着到底从哪边走呢! 李恪说:“程鸿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道是灯下黑!咱们出象雄奔吐蕃,藏在逻些城以东南诏以西,这片山区! 这里地形复杂,牧草稀疏,咱们人少顶天碰到点儿放牧的人,大部队来了咱们随便往哪个山沟里一猫,不踩到脑袋他们都发现不了……” 房遗爱鄙视的看着李恪:“你就忽悠吧!草木稀疏,咱们这一千多人吃土啊!要我说,咱直接从象雄爬山奔西突厥,直接从玉门关回去算了,没准儿碰到侯杰那龟公还能捎咱们一路! 你不会指望我身后这一群憨货能打过人家吐蕃或象雄吧?估计人家一个冲锋下来,他们连个驴蹄子都剩不下!出来的时候牛见虎就告诉我了,他们就是壁虎的尾巴,断掉求生用的!” 李恪道:“不行,不行,程鸿反复提醒,高昌有不臣之心,西突厥又乱的不行!不指望这群人打象雄,吐蕃,但是西突厥他们就打的过吗?” 房遗爱挠了挠脑袋,一脸臭臭的说到:“也是!嗨!难办,得了得了,按你说的来吧!脑袋疼!这要是程大兄在就好了,实在不济牛见虎再也成啊!” 其实他们错过了最佳的逃跑线路,若是真和房遗爱说的,爬山走西突厥估计除了艰难一点儿以外一路连惊险都没有,因为此刻的西突厥早就姓李了…… 就这样他们错过了一个完美的出逃方案,而现在选的这条路,差点让房遗爱死掉…… 后面追击的王城护卫军一路不停,因为昨天王宫传出话来,抓到吐蕃公主的官升五级,赏牛羊前匹!杀死公主的升官减二,牛羊不变…… 结果这群人为了升官发财,拼命的追,而房遗爱冥冥中忽然有一种被狼群盯上的感觉,带着队伍玩儿命奔逃…… 但是毕竟房遗爱的队伍里有赞蒙赛玛噶和冬珠两个女人,李恪又是个细皮嫩肉吃不得苦的,若是连续赶路三天五天还受得了,这一连这么些天…… 李恪和房遗爱并列而行:“房二,你疯了是怎么着?你看后面你家婆娘累的!估计按你这么跑下去,咱们没到吐蕃就累死在路上了!估计象雄国还乱着呢!你究竟在怕什么?” 房遗爱回头看了看疲惫的队伍和硬撑着赶路的冬珠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咱们要是不快点儿跑估计会有不好的事情!因为后面给我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即使睡觉都脊背发凉!而程大兄说过,有些时候在威胁到自己性命的时候会有一些感应……” 李恪差点没气晕了:“就为了你那个脊背发凉,你就这么跑?不管了!明天一定要休息一下!” 他不知道就这么一个任性的选择,把整个队伍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一百四十四章绝地 终于在李恪坚持下,他们决定在山坳里好好休息一下!而这也给了后面拼命追的王城护卫军一点时间,拉近了一点,这点距离是致命的!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早早的起来了!昨天房遗爱一夜没睡,闭上眼睛就有一种别人拿着刀架到他脖子上的感觉! 当他们在房遗爱的催促下准备赶路的时候,也印证了房遗爱的猜测,房遗爱站在山包上向后眺望,阳光中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渐渐的连成了一线! 房遗爱眼角都快绷开了,大吼一声:“跑!”跑!快跑!在这种地形和后面的追兵装上无易于找死,这时候李恪也慌了! 终于也佩服了憨牛一样的房遗爱,这趋吉避凶的能力也真够准的! 房遗爱看着后面绵延的骑兵,心里咒骂:这光眼睛看到的这一线都接近小一万了,犯得着吗? 这个时候别说战斗了,你回身都不够人一卷的,就是和你人数一样,一旦被咬住源源不绝的追兵也能围死你! 不幸之中的万幸,一群人经过昨天的休息,和后面追击了一夜的追兵比起来体力占优,所以一会儿的功夫便跑没了影子! 而后面的王城护卫军也满肚子火气,这一路追来日夜不停,看得见前面的踪迹就是追不上!今天好不容易看见了一点儿人影,“唰!”的一下又跑没了! 这叫个气啊!你要不就别让我追上,要不你就回头打一仗,你这我追,你跑,追不上,你还等我看见你影又跑没影了!调戏谁呢啊?追! 这边没命跑,后边拼命追!现在就看谁先挺不住了!房遗爱一边跑一边问李恪:“蜀王,你究竟干什么了?看后面这群疯狗,也不像是抓咱们回去的啊? 你说你是刨他们家祖坟了,还是杀了他老爹了?让后面这群吃斋念佛的玩意和疯狗一样追着咱们?” 李恪这时候还有心贫呢:“夺妻之恨啊,能不玩儿命吗?再说了,我出来的时候给李迷夏留了一件礼物!估计是那个礼物太重,这李迷夏不好意思收,给咱们回礼呢!” “你送给他什么了?” “一个推门就触发的机关弩!” “就是那个车弩?” “嗯!” “坑人啊!你不会是把李迷夏那老小子给射死了吧!” “不能!我瞄准的是大腿的标高!” “李迷夏大腿的标高?” “不是!是我的大腿标高!” “李迷夏比你高矮?” 李恪这时候才思考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估计那一弩箭真有可能要了这老小子的命了!李迷夏比我矮!” “坑啊!”房遗爱惨叫一声!还能怎么办!跑吧! 这下对房遗爱的部队明显不利了,后面的人多,可以分批追击,就像草原上的狼一样,一个拼命追,其余的在后面跟着,等那个累了在换一个继续追…… 而房遗爱现在是停下打是死,跑到最后也是死!只不过是快慢的问题而已!若是不发生奇迹,房遗爱他们这点儿人算是要玩完了! 这几天房遗爱算是看透李恪了,这货用程鸿那句话说,叫腿疼没叫狼赶上,若是碰到狼跑的和兔子似的! 这后面追兵追着他也不喊累了!赞蒙赛玛噶和冬珠倒是有些扛不住了!而这几天不拼命跑也不行啊!有一次跑错了谷道,差点没让追兵追上,都开始放箭了,若不是房遗爱冒险扔了一路四脚钉那天就完了! 现在一前多人让后面这群疯狗追的就剩下八百多人了!几乎都是马匹不行跑废的!而掉队的回头想拼一下连阻挡一秒的时间都欠奉! 房遗爱进入了一个峡谷,心里忽然有了一些安稳的感觉,房遗爱有一种预感,只有在这里自己才有半成的生路! 于是停下马来,和李恪说到:“蜀王,得罪了!” “房二愣子你想干嘛?哎……” 只见房遗爱伸手“啪”的一下用手掌砍到了李恪脖子上!李恪只来得及叫半声就晕了过去! 这时候李恪的护卫横刀出鞘,警惕的看着房遗爱!房遗爱扫了一眼他们:“呵呵!我房家世代书香,我虽不肖,但也知天地君亲师!你们干嘛?” 说完看着护卫头领,把李恪递了过去:“你带蜀王先走,我在这里断后!”看了一眼冬珠,在马上抱了一下冬珠,说到:“对不起!” 大拇指在冬珠脖子上一按,冬珠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把冬珠用丝韬绑在马上,把缰绳递给了护卫:“告诉蜀王! 看在我这一路护送的份上,照顾好冬珠!回去告诉我阿耶!冬珠就是我婆娘,代我孝敬他老人家!” 护卫头领看着要决死断后的房遗爱,翻身下马,给房遗爱“咣咣”磕了三个响头!没说什么,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若是没有房遗爱吐谷浑战力连零都达不到,估计都得是负数!所以若是断后用吐谷浑人房遗爱必须留下!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天马上就要黑了,若是房遗爱能熬到天黑,自己这三十几个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房遗爱必死!因为这一路跑也知道个大概了,后面的象雄军队是象雄最精锐的王城护卫军!这次是倾巢而出,一共六万! 六万对八百,还是正面硬刚,对面气势如虹,兵素质也比吐谷浑的强!这边就一个皮袄,象雄那边铁甲都有!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谁输谁赢,这一群人不敢多做停留,这可是房遗爱用命换回来的时间啊! 直到这个时候护卫头领才知道房遗爱为什么要打晕李恪,若是李恪不晕,绝对不会让房遗爱断后! 房遗爱看着远去的蜀王,回过头来:“这群疯狗追了咱们一路了!在跑下去也是个死,还不如回头和他们干呢!杀死一个不赔,干掉俩赚一个!他们死了没人收,咱们死了回神宫!” 房遗爱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蛊惑他们,要不八百刚六万,傻子才去干!宁可跑死,也不会回头一搏! 程鸿看着眼里渐渐漏出狂热的吐谷浑人,心道:成了! 最好让他们一次性冲过来,先头部队尽量阻挡一下,可是自己就这八百多人,人家一人一箭这边平均都得吃上七八箭! 房遗爱打量了一下四周吩咐到:“所有人快把所有能燃烧的东西都集中到峡谷中段去!” 也幸好这峡谷够长,中段有一个葫芦样的口子,大概有半里那个样!而经过风吹,把附近的易燃物品都吹到了峡谷里! 一群人虽然不知道房遗爱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很明确的执行着,在象雄先头部队到来的时候,这群人已经把所有能燃烧的东西都集中到这半里宽的葫芦! 而这群人看到葫芦谷那面坡上的吐谷浑骑兵,和眼前的柴草那里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房遗爱看着渐渐接近的骑兵下令:“放火!”一支支火箭如同流萤飞向厚厚的草垛,这里面还有破帐篷,死羊,白骨,牛粪…… 反正能烧的都在里面,太阳西斜,谷底昏暗,浓烟滚滚!火还在燃烧的时候,对面六万骑兵差不多全到了! 两队人马隔着火光对望!房遗爱一马当先!热浪滚滚,烤的马匹不住嘶鸣! 对面象雄骑兵,看着坡上领着八百多人的房遗爱暗笑不已!就这么点儿人,可算是追上了!这是准备垂死挣扎了吗?也够有勇气的! 房遗爱希望拖住一些时间,让李恪安全点儿,对面有火冲不过来,也不希望在这最后时刻栽了!等一会儿呗!好整以暇的休息! 这场战争结果已经注定,就看要打多长时间了…… 一百四十五章归零 对面的象雄兵在全来到以后,居然有人冒着热浪靠近,开弓放箭射向坡上的房遗爱他们! 每射一箭,对面便大笑不已,房遗爱见状下令:“退后五百步!”虽然此处依旧是上坡,但是却宽敞了不少,这下对房遗爱更不利了! 刚刚那个地方窄小,根本让对方的骑兵展不开!自己这边还能沾点便宜!可一退到这边那就不利了,太宽了,自己这点儿人都够人家四面包围的了! 火光终会熄灭,房遗爱看着渐渐熄灭的火光,紧了紧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脸孔渐渐狰狞! 对面声音渐消,整队准备,最后的时刻要来了! “冲啊!” 两边几乎同时下令冲锋,房遗爱想在象雄骑兵出狭窄地带之前撞上他们!而象雄骑兵想跑快点儿冲出狭窄地带,展开骑兵,发挥出人数优势! s:本文发于网,大家尽量来这里看呗,又不花钱,注册个号给我投俩推荐票点个收藏又不搭什么!来呗!你点个收藏,让我有不进宫的坚持!注册就能收藏,三两天就能有推荐票,不搭什么的! 虽然对面那群人必死,但是谁也不想让必死之人咬一口不是?对面踩着滚烫的灰烬,不时有战马的蹄子被烫穿,嘶鸣倒地,把上面的骑士掀到地上,惨叫半声便被后面的骑兵踏成烂泥。 这个时候已经停不下来了,停下来就会被后面的人撞死! “两军骑兵相撞,前三排人几乎都是被撞死的!有些根本连半招都递不出去!”程鸿的话浮现在房遗爱的脑中! 冲着冲着,房遗爱悄悄带了两下疾驰中的马缰绳,在所有人没注意的情况下房遗爱居然悄悄的退到了最后一批次! 忽然,冲锋中的房遗爱脸上一凉!下雨了吗?房遗爱侧耳细听“呜隆隆”的声音好像不是骑兵冲锋! 房遗爱看着飘下的雪花,又看了看两边的峡谷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眼睛瞪着喊到:“撤退!” 喊完拼命勒着马降生像峡谷出口跑去!这边吐谷浑人听见的勒马,没听见的继续向前!对面象雄骑兵喊杀着向前冲! 房遗爱一边跑一边紧张的看着左右两边,而头上落下的雪沫也越来越多!风驰电掣房遗爱现在都嫌慢了! 终于如房遗爱预料一般,一道雪浪如同怪兽一般席卷而下,原来这个峡谷在房遗爱一顿火熏,再加上骑兵冲锋的震动和喊杀声在峡谷中回荡,又赶上这雪融之时,两侧高山上的积雪如同两个巨手向峡谷包来! 雪崩了!这一下不管你是八百,还是六万,都不用讲输赢了!在大自然面前不管你是八百还是六万,都一下清零! 若是经常跑商队的早就避开这个峡谷了,即使进入也要小心翼翼的尽量在早上通过! 坏就坏在象雄的王城护卫军几乎都没来过这种地方,他们护卫王城,训练也在王城,征的兵也都是王城附近的!所以根本没见过雪崩是什么! 而这边吐谷浑人就更不知道了!也就房遗爱,程鸿在临出来的时候特意交代过他们,到了两面都是雪山的峡谷要在清晨通过,不要高声喧哗,以免因为震动引起雪崩! 所以当第一片雪花落下来的时候房遗爱心中忽然一突!看了一下峡谷两边,忽然想起程鸿所说的雪崩,吓的拼命像谷口逃去…… 而这群撞在一起的人也终于发现不对了!头上的雪一团一团的落下,当他们杀光吐谷浑人的时候终于慌了,终于记起了曾经听说过的雪崩! 一群人有往前的,有往后的,有跟着挤来挤去的,恐慌在蔓延着,而象雄王城护卫军居然在这个生死时刻自己和自己人缠在了一起! 若是此刻他们有人领头冲向一面或者还有可能跑出去个小猫两三只,可是他们居然在这关键的时刻绊住了,有人想往回冲,有人想往前冲!…… 房遗爱拼命打马,谷口胜利在望,那条雪线终于咆哮着冲了下来! 房遗爱只觉得后背一疼,连人带马飞了起来,然后又滚了几个个就陷入了黑暗当中!匆忙中房遗爱只来得及用匕首把一侧的束胸皮带划来,把胸甲往上使劲推,把头颅缩到胸甲里就陷入了一个白色的世界! 房遗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好凉啊! 这边李恪还在昏迷,护卫头领看着峡谷中冲天的火光,眼泪流了下来!跑了一阵,忽然后面传来“隆隆”的声音,一群人回头看去,只见两面忽然掉下饿半个白色的山头,咆哮着像峡谷冲去…… 目瞪口呆中冬珠迷糊中摇了摇头,醒来了,冬珠虽然不识字,但是可不是傻子,一见四周没有房遗爱,脑中一想,料定房遗爱是断后去了,在看远处山头上咆哮而下的雪崩,这天神一般的举动不正是房遗爱才能做到的吗? 二话不说策马像回路跑去,这边一愣神的功夫,冬珠已经飞奔出去了! 护卫头领看了看绑在马鞍上的蜀王,又看了看四周的兄弟,说到:“我回去接房夫人!你们带着蜀王先走!”这时候旁边跑出来一个护卫:“头,还是你带着蜀王先走吧,我去把房夫人带回来!” 护卫首领思考了一下:“行!” 护卫敬了一个军礼,向峡谷冲去! 可是这边护卫刚走,忽然远处影影绰绰好像有骑兵接近,这时候也顾不上等冬珠他们回来了,一行人连忙跑掉了…… 冬珠拼命的向雪崩的峡谷跑去,后面那个护卫盯着前面的影子拼命的追! 也该着倒霉,这护卫只注意前面的冬珠了,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马失前蹄,踩到了一个地鼠洞上。“咔嚓”一声马嘶鸣一声栽倒在地。 若是平常体力够的时候,这护卫倒是没什么事!顺势一滚就能站起来!可是这一路跑来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哪里还有体力和精力啊! 这一落马滚倒是滚了,可确是惯性的滚了出去,连脑袋都没护上,“咔嚓”又一声轻响。 这护一路跑过来,象雄骑兵没追上,吐蕃骑兵没追上,送亲使臣没发现,却栽在了一个小小的地鼠洞上!而他脑海里就一件事:怕是接不到房夫人了…… 冬珠这里根本就没注意身后的动静,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房遗爱!房遗爱就是她心中的神,而这场雪崩就是房遗爱弄的神迹,神怎么可能被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打伤呢? 天黑透了的时候,冬珠终于来到了峡谷,看着眼前白雪皑皑的峡谷,冬珠彻底没辙了! 冬珠擦了擦眼泪,向堆满雪的峡谷跑去,马走不动了,就下马走,,自己走不动了就往里爬,终于冬珠在渐渐绝望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黑点,冬珠爬到那里一看,居然是房遗爱的马! 马在这里,人也绝对不远,只不过这马几乎被雪崩折成了两节,马脖子折的向后扬起,紧贴在马鞍上! 冬珠用冻得通红的手擦了擦眼泪,继续寻找,果然,不远处又发现了房遗爱的兵器,于是冬珠在这附近喊着:“相公!相公!” 寒冷的夜里,在峡谷中回荡着…… 一百四十六章复仇者 恍惚中,房遗爱听到了冬珠的声音,咳了几声,左胳膊疼的厉害,估计是骨折了!吸一口气觉得连肺都要冻结了! 房遗爱忍着疼痛开始往上挖,他知道,如果不在这个时候趁着还没冻僵赶紧爬出去,自己绝对会在一夜之间冻死!只有出去才能活下去! 冬珠忽然在寂静的夜里听到了咳嗽的声音,第一次没听太清,第二次却听的真真切切!是咳嗽!是房遗爱的声音! 冬珠拼命的扒雪,照着刚刚的地方扒下去,就如同当年挖埋在雪坑里的羊羔一样,自己可是最能挖羊羔的,不怕!一定能挖到!相公等着! “簌簌”万幸,两人终于见面了!冬珠流下了惊喜的泪水,房遗爱嘶哑着嗓子想说些什么,却只引来了一阵咳嗽! 嗓子冻伤了!冬珠顾不上说话了,把房遗爱放到展开的丝韬往外拖着,房遗爱现在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每一次呼吸都火烧火燎的疼! 看着眼前在月光下惨白的雪谷,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八百对六万,你们归零我剩一,呵呵!让你追老子! 想着前面拉着自己向前爬的冬珠,想问她为什么没跟着李恪他们走,可是最后还是没问出口,这次房遗爱看出来了,冬珠就是他认定的婆娘了! 哪怕回去让阿耶揍死,也要娶冬珠为妻,大不了去投靠程大兄…… 半夜,房遗爱被冬珠拖到了一个小山坳,旁边燃着一小堆火,马匹卧在迎风的一面,冬珠把昏迷的房遗爱放在火堆附近,把所有能铺盖的都盖到了房遗爱身上! 火光跳动,映照着房遗爱通红的脸,臂骨骨裂倒是没什么大事!只要不动力气养着就好。但是现在最致命的是,经过昨天那一顿折腾,先是火烤,又是雪埋的,他高烧了! 别以为高烧是小事,在现在是小事,在那个时候可就是大事了!这可是要人命的病! 而冬珠又不会治疗,只能哭着拼命的找取暖的东西盖在房遗爱的身上,然后把水烧热给房遗爱灌下!尽量让他发汗…… 李恪这边也终于醒来了!当他知道房遗爱带着八百多骑兵断后,让他们逃出来的时候,眼神彻底呆滞了! 又听说冬珠跑回去找房遗爱,而自己这群人因为看到有大队人马运动过去,怕被发现,不得不赶紧跑掉隐藏起来的时候就更傻了! 这时候李恪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也许自己不设置那个机关,不惹怒象雄国主,他们或许不会这么拼命追击,也许那晚上自己不任性的非要休息一晚,房遗爱也不会冒险断后…… 没有也许了,一路上憨憨的爱占小便宜的房遗爱,为自己任性而奔赴象雄,一路护送的房遗爱,被设计造神在台上背稿子结结巴巴的房遗爱…… 彻底没了,八百对六万,还是八百杂兵对六万精骑,是个人都会知道结果如何! 到了扎营的时刻赞蒙赛玛噶抱着呆滞的李恪:“对不起!对不起!为了我让你牺牲了这么多,但是你不能这样啊!即使为冬珠他们报仇你也要振作起来啊……” 李恪听到报仇眼睛一亮!随后仇恨的火焰燃烧在双眸之中,这个时候李恪彻底蜕变了,多了些冷血,少了些浮躁! 李恪狠狠的咬着干粮,心里暗暗发誓:此生我李恪必灭象雄!以祭奠房遗爱的在天之灵!等着吧!等着吧!这天不会太远!哪怕拼着自己蜀王不要也要灭了象雄! 这边护卫首领看李恪吃饭了,心终于落体了,自己只是马上功夫还行,若是算计退路,自己就一个头两个大了,这蜀王终于不再浑浑噩噩了,出主意还得他来,没见象雄王城李恪都逃离出来了吗? 这时候李恪就是一个疯狂想要复仇的疯子,在此刻他恨,恨自己任性妄为,恨象雄的李迷夏,恨弃宗弄赞,甚至有点儿迁怒于赞蒙赛玛噶…… 吃完以后李恪说到:“地图在哪里?”旁边护卫头领拿来地图,李恪借着火光仔细观看,一条计策浮现在了李恪的脑海…… “咱们明天先转道去逻些城!送赞蒙赛玛噶回去!” 赞蒙赛玛噶惊呆了:“为什么?为什么要送我回去?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带我去大唐?” 李恪卷起地图:“因为接下来我要办的事情也许九死一生,多半是回不得大唐了!” 赞蒙赛玛噶激动的说:“那有怎么样?你把我从象雄接出来,我就是你的人了,生死!若是在乎我何必跟你出来?” 李恪看着赞蒙赛玛噶:“别让我为难!你先回逻些城,若是我无事,我会去接你的!你说过什么地方都关不住你,我也告诉你,什么地方都挡不住我!” 在李恪的一再坚持下,赞蒙赛玛噶只能妥协,这时候所有人都有些不理解了,为什么费力的救出又要送到吐蕃王城去! 可李恪心里明白,这就是一个计,现在他是一个复仇者,他可以肯定,李迷夏伤的一定不轻,要不然拱卫王城的军队不可能倾巢出动! 而这个时候赞蒙赛玛噶出现在逻些城中,弃宗弄赞算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而自己这一行人在利用大唐蜀王的身份去尼婆罗看看,若是来得及就搅黄弃宗弄赞的婚事,若是来不起,量他噶尔·东赞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最好趁他不备杀了尼婆罗的公主,在挟持噶尔·东赞带自己出境!哪怕被抓住了噶尔·东赞也不敢把大唐的一个皇子如何!只不过这些侍卫…… 这时候李恪就如同一个坠入地狱的恶鬼!摒弃了感情,摒弃了软弱,为了复仇,舍身成魔! 逻些城的暗道口,李恪亲自送赞蒙赛玛噶来到此处,周围是警惕着四周的护卫! 这一路护卫们昼伏夜出,如同地老鼠一样躲过了一队又一队的吐蕃军队,可以看得出,吐蕃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 一路上全是赶路的军队!不知道是为什么! 李恪抱了一下赞蒙赛玛噶以后说到:“回去吧!等着我来接你!” 赞蒙赛玛噶说到:“记得第一次来这里吗?你问我在佛堂跪着的时候说的是什么?现在我告诉你,那次我说: 此生我愿与身边之人一生相伴,无论踏遍千山,还是涉遍万水,一直跟随于他!佛祖见证,哪怕赞蒙赛玛噶有一天死去,也不要收回我的灵魂,让我的灵魂化作苍鹰,在天空注视着我心爱的人! 咱们是在佛前定下的姻缘,若是你敢抛弃我,我就自杀!你说来接我的,我会一直等你!” 说完哭着跑向暗道深处…… 李恪注视着消失在暗道里的赞蒙赛玛噶说到:“希望等灭了吐蕃,你还能如此选择!我只是一个复仇者,有什么资格拥有爱情!” 这时候护卫头领走了过来:“蜀王,咱们走吗?” “不必!现在眼看天就快亮了,就在这个峡谷里待着!等天黑了咱们再走!” 赞蒙赛玛噶这里哭着跑向暗道尽头!她不知道,此刻弃宗弄赞就在佛堂里面,后面跪着的是那个被割掉耳朵,鼻子并刺瞎一只眼的送亲领队! 一百四十七章杀无赦 赞蒙赛玛噶正要扳开机关出去,忽然听见外面弃宗弄赞的声音:“赞蒙赛玛噶公主刺杀象雄国主李迷夏?送亲使节团全被斩杀?只有你回来了?” 赞蒙赛玛噶忽然一顿,好像是在说我?先看看兄长正在干嘛?赞蒙赛玛噶透过缝隙看着,佛堂里面有四个人,一个是正看着大佛的弃宗弄赞,两边站立的一个是老师噶尔·东赞临行前指定辅佐弃宗弄赞的临时大相桑德·尼木措! 还有一个是逻些城护卫头领扎吉,后面在昏暗的牛油灯下,影影绰绰跪着一个,听刚才的话音应该是送亲使无疑了! 弃宗弄赞低沉的声音又传来:“整个使团就你一个人回来,事情还办砸了!你还有脸回来?拉下去喂狗!” 外面有护卫进来拉着送亲使就往外拖,这边送亲使高护“饶命!”弃宗弄赞脸一冷:“太吵!让他闭嘴!” 护卫举起手中横刀,调转刀头,一刀柄捣到了送亲使的嘴上,这一下满嘴的牙捣掉了一半,送亲使呜咽一声,呜呜的叫着,喊不出声音来了,护卫赶紧把他拖了出去,声音渐远…… 弃宗弄赞叹了一口气:“赞蒙赛玛噶,你可让我怎么办啊?扎吉你亲自带人去搜索赞蒙赛玛噶的下落,一旦发现杀无赦!把人头送到象雄,希望能平息象雄的怒火!” 赞蒙赛玛噶惊呆了!这是宠爱自己的赞普大兄吗?居然说出杀无赦这种话来?而且还要把自己人头送去平息象雄的怒火? 赞蒙赛玛噶从前以为逻些城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听了刚刚那些话赞蒙赛玛噶敢肯定,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出去,肯定会死!因为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弃宗弄赞!脸上带着阴鸷…… 赞蒙赛玛噶捂着嘴,屏着呼吸,轻手轻脚的退了回去,现在自己也只有和李恪一起走了,也只能和他一起了,因为他发现逻些城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包括那个宠着他的赞普大兄…… 这边弃宗弄赞怎么也没想到,刚刚他下令要杀无赦的赞蒙赛玛噶离他还不到十步远,而这个决定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吐蕃若是两线作战估计顷刻皆灭! 自己当上赞普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有些时候要丢掉一些东西,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下令杀死自己的妹妹,一切都晚了! 走到这一步他就不在是一个人的事了,这其中包含了吐蕃的民众,还有大小贵族的利益,即使他不下令,赞蒙赛玛噶也没有活路的! 弃宗弄赞这时候又问桑德:“旺布·仁达那里还没有消息吗?不是说叛军当中有唐军的影子吗?让他直接去石城质问就是了!他大概能集结多少军队?” 桑德一弯腰:“估计能集结七万左右,加上援助的应该有十万,赞普,若是唐人不给说法咱们真打吗?” 弃宗弄赞回头瞪了桑德一眼:“十万大军只是稳住唐军,不让他们入场,咱们后面集结大小贵族的军队才是剿灭叛军的主力! 听说那帮叛军每到一地都会把大小贵族屠戮一空,一群短视的人们,这下让他们着急一下,看他们还不赶紧派兵剿灭乱匪! 至于旺布·仁达那里,只要他稳住唐人就好,旺布·仁达带兵稳的很,只要唐军不动,咱们就不动,让大小贵族的联军和乱匪打! 打的差不多了,咱们把王城集结的军队在联合旺布·仁达的军队,两方夹击,把他们都收拾了,然后快速整合吐蕃军力!” 说到这里弃宗弄赞眼里闪着光芒,心里暗道:象雄,你等着吧,等我稳定了内部,整合了军队,一定灭了你的国,高原上只能有一个声音,而这个声音只能是我弃宗弄赞! 桑德拱手:“赞普睿智!” 弃宗弄赞挥了挥手:“老师还需要多长时间能回来?这么大的计划没有他坐镇难免有些疏漏!” 桑德算了一下:“大概就在最近这几天!”弃宗弄赞挥手让桑德退下,自己站在佛堂里思考,每想起赞蒙赛玛噶心里就会一痛!而下令让扎吉追杀赞蒙赛玛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扎吉心里爱慕着赞蒙赛玛噶,让扎吉追杀她,这几乎就是一句玩笑而已,扎吉即使自杀也不会杀赞蒙赛玛噶的,而这一切只有自己知道! 弃宗弄赞与其说是让扎吉追杀赞蒙赛玛噶还不如说是保护!只要扎吉聪明一些,保护赞蒙赛玛噶到吐蕃内乱平息,在等自己收拾了大小贵族的军队,一定要打下象雄! 弃宗弄赞心里暗暗道:等着吧!等着吧!时间不会太长的,我亲爱的妹妹赞蒙赛玛噶,一定要逃啊! 赞蒙赛玛噶是逃了不假,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转了一圈才逃的,而赞蒙赛玛噶这一逃却给吐蕃带来了很大的祸事,最后这个祸事甚至演变到了灭国之祸…… 天渐亮,李恪下令所有人都躲进暗道里,李恪在这里锤着脑袋想计策:怎么才能把噶尔·东赞留下呢?怎么才能让尼婆罗的公主不嫁给弃宗弄赞呢?…… 正想着,这时候暗道里忽然传出了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有压抑着的“呜呜”声,听的所有人脊背发凉~难道大白天闹鬼了? 李恪下令熄灭火把,拍好阵型!现在李恪这里属于举目皆敌!只要被发现就是一个死字!等这边走近了,李恪看见来人,心里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赞蒙赛玛噶! 可是赞蒙赛玛噶怎么又回来了?这让李恪又惊又喜:“赞蒙赛玛噶,你怎么了?怎么又回来了?” 赞蒙赛玛噶一下扑到了李恪的怀里:“我没地方去了,赞普大兄要杀我,把我的人头送给李迷夏!”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等会儿!等会儿!我这脑袋有点不够用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别着急!”李恪拍着赞蒙赛玛噶的后背安慰着! 这边的护卫四散开,看看有没有人跟来,转了一圈,跟李恪摇了摇头,李恪这才一颗心落体! 不是李恪谨慎,而是李恪不得不谨慎!另外这群护卫在房遗爱带八百吐谷浑人断后,给他们赢取一线生机,然后冬珠又不顾一切的回去找房遗爱! 而他们因为看见大队骑兵,不得不跑路,没办法在原地等冬珠回来,这事情一件件不管怎么说,都是大家欠房遗爱的,而这一切都是因赞蒙赛玛噶而起! 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有怨气,而这种怨气随着对房遗爱的愧疚每日剧增,所以说这些护卫对赞蒙赛玛噶不是那么的信任! 也就不怪护卫头领在赞蒙赛玛噶回来以后,还特意去里面看了一下了! 一百四十八章错误的决定 赞蒙赛玛噶的回来,让李恪大吃一惊的同时,忽然有了一条计策,就看赞蒙赛玛噶配合不配合了! 而赞蒙赛玛噶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跑回来的原因,李恪心里就安定了大半,这兄妹现在即使不是仇敌也差不多了!没看杀无赦都出来了吗? 于是李恪拿捏着语气和表情说到:“赞蒙赛玛噶,现在我这里有一件事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赞蒙赛玛噶止住哭声,大眼睛含着泪水看着李恪:“什么事?” 李恪望着赞蒙赛玛噶:“我现在要做一件事,这可能会损害吐蕃的利益,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这些人可能会死!实话说,刚刚送你回来以后,我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去做的……” 赞蒙赛玛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李恪的嘴:“不要说了!现在的吐蕃还是我的吐蕃吗?可是李恪,这事一定要做吗?” 李恪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是眼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加上我,成功率有几成?” 李恪大喜过旺:“如果你帮我们,成功率至少七成!” “能不能,我是说,能不能看在吐蕃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份上,尽量少损害些,我不希望吐蕃因为我而生灵涂炭!” 李恪哈哈大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人吗?只不过看你和亲如此艰难,所以我想把尼婆罗的公主劫走,让她选一个如意郎君!我哪是能搅的生灵涂炭的人啊!” 赞蒙赛玛噶这才放下心来,只不过劫走一个和亲的公主罢了,而弃宗弄赞连自己都敢下令杀无赦,怎么能是好人?劫走了她就幸福了! 直到现在任性的赞蒙赛玛噶还不知道她到底犯下了多大的错误!直到现在她也不清楚和亲到底代表着什么!这也是噶尔·东赞这老狐狸不在吐蕃,若是他在早就把这内中细节告诉给她听了…… 所以在这一连串的巧合下,发生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一些事情间接的为吐蕃的衰败埋下了伏笔! 现在弃宗弄赞还在稳坐钓鱼台,而他所依仗的无非就是逻些城周围收缩的兵力,还有就是旺布·仁达带领的十万精兵! 这还要在旺布·仁达一兵不损的情况下,等噶尔·东赞从尼婆罗回来以后,制定好计划两路大军横扫吐蕃,把大小贵族的私军和叛匪剿灭干净,到时候吐蕃就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弃宗弄赞的声音! 到那时虽然吐蕃兵力少了,但是却都是听从弃宗弄赞的,到那时战力不减反增!而唐人上不得吐蕃! 最难缠的反倒是象雄!只要象雄给自己三年,不二年的发展时间自己就能够消灭象雄!至于唐人那边,大不了去求娶个公主,态度恭敬点儿,赔个礼,道个歉,喊几句天可汗!没准还能赚! 如果按照弃宗弄赞心里的预计,没准还真能让他度过这一劫,这汉人不过石城,在古来留下的,一旦过了石城就会心慌气喘,跑两步就会浑身无力! 而象雄那边彻底成了纸老虎,房遗爱歪打正着借雪崩坑杀六万精锐,象雄虽然藏着没说,但是也无力征吐蕃了,最多也就在边境叫嚣两声! 但是他错就错在没算到有程鸿这个异类,旺布·仁达十万大军看着威风凛凛去石城质问没什么危险,但是他真的就没危险吗?不见得吧! 这事呢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程鸿下令四处出击,由牛见虎带队,程安带领玄甲军和程家亲兵,牛见虎带着席军买,肥四和商队护卫! 程鸿带着老羊皮亲自坐镇他们攻下来的第一个贵族部落,现在这里叫多吉城! 源源不绝的东西从石城运到多吉城,由程鸿和老羊皮调度,衣食住行都有涉及,由于程鸿的政策关系,每攻陷一地都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至于不拥护的,早就杀光了! 现在在多吉城辐射的范围内,牧民们眼中是欢笑的,悠扬的歌声仿佛穿透了云层,他们现在有自己的牛羊,有自己的毡房,若是给军户帮衬或帮忙修建城墙和道路,还能拿到钱币! 这些钱币能买些粮食,或者布匹!多吃些粮食还能省下肉食!把杀掉的牦牛腌制成牛肉干,换成粮食可是要翻好几倍呢! 老羊皮现在最爱的事情就是站在城头,看着牧民们从商队手里换去盐和布匹等生活用品!牧民们笑着,老羊皮也笑着! 满脸的皱纹都堆积着,笑的眼睛像一道皱纹!而程鸿在这个时候就会叫到:“老羊皮!又跑哪吹冷风去了?等吹出你个关节炎来,你就老实了!快点儿,这边要入库了!” 没到这个时候老羊皮便笑呵呵的跛着脚,像追羊一样以他独特的蹦跳方式向着程鸿跑去!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程鸿的以羊换唐话方案执行的不错!到处都有用生硬唐话交流的吐蕃牧民,哦不对,现在叫多吉牧民! 而肥四则跟着牛见虎学习领兵打仗!冲锋都是席军买的事,每当这货拿着制式钩镰枪冲锋的时候,牛见虎都以为遇到了第二个房遗爱!俩人都是勇猛的一匹! 几乎每天夜里这两波兵马都会打下某个小部落,几乎每天程鸿这里都要和老羊皮统计人数,每天的人数都会增长! 他们充分执行了程鸿的方案,以多打少,以有备攻无备,以小部落为主,慢慢蚕食大部落!以山河为标记一点一点清空反对势力! 不得贪功冒进,不得硬碰硬,分成多队人马,互相掩护,若是看到大股敌人立刻呼叫兵力集结! 另外一定要搞清,咱们是牧民的队伍,杀的是恶魔般的贵族,要团结受苦受难的人们,千万提高警惕,不可被眼前的利益腐蚀! 有着唐军看着,也没有什么奸淫掳掠的!有的话立刻斩杀,然后在全军批评,追回所发的牛羊,而军属在不被庇护,而是受到众人的鄙视! 杀鸡儆猴不用多,有那么一两个就行了!而现在队伍还很纯洁,很少有那些个自私自利的人,毕竟时日尚短,程鸿狠抓,老羊皮更狠抓! 因为程鸿说:“如果不想你自己变成你曾经所厌恶的人,最好在源头就直接掐死他们!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的错误带来大的灾难!” 就这样队伍越分越多,肥四现在都自己单独带一路了!这一路可不是一队人马,而是一队人马分成好几股!肥四需要的就是控制大方向,别被围,别被抓! 不得不说,这高手在民间,他们不缺智慧,只是缺一个起舞的平台,不管是老羊皮的智,还是肥四的谋,都给了程鸿他们一种惊艳的感觉! 这俩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将相,除了肥四那怎么也改不过来的唐话!他倒不是不会说,只不过这唐话让他说的,总让人认为他那舌头是从多吉城外随便捡来的,不管多么严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剩搞笑了! 要说现在你问程鸿,到底有多少军队了,程鸿可以说,除了自己带出来那六千以外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没错!这么些场仗下来一人未死!这不是奇迹,也不看他们打的都是什么!可以说现在有些小贵族那里,只要军队一到喊上一句:“翻身牧奴把歌唱,调转刀枪分牛羊!”有的都不用冲进去,里面的人直接砍倒督战队反了! 他们不缺反抗的力气,缺的是反抗的勇气! 这动静闹大了,当然就惊动了此处的一把手旺布·仁达!旺布·仁达听说里面还有唐军掺杂其中,不敢擅自定夺,于是快马报告给弃宗弄赞! 要说这旺布·仁达性格说好也好,就是稳,是吐蕃将领当中少见的仁政之人!这人要是放哪里维稳肯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说不好就是优柔寡断!大的主意不敢拿,多谋而无断,心思太多,而这个时候旺布·仁达若不顾一切提大兵打程鸿一个措手不及还有可能搬回一成! 错就错在他护送李恪的时候被弃宗弄赞骂惨了,现在什么主意都不敢拿,一封书信请示弃宗弄赞!也断送了翻盘的可能! 一百四十九章准备开片儿 旺布·仁达这一封书信到了弃宗弄赞的案头,弃宗弄赞看着旺布·仁达字斟句酌的说着反叛的事!顺带一提说里面有少量唐军参与其中! 弃宗弄赞看着信中旺布·仁达提到反叛军所到之处杀掉所有的贵族,分掉所有的牛羊,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若是收缩自己的兵力,让所有反对自己的贵族去杀这些叛军,自己在收拾残局,不就能统一所有军队了? 于是一条驱虎吞狼的计策就出现了,让旺布·仁达假意带领十万大军去质问唐军,不许打起来,只为保存实力,多带辎重,等自己命令,然后回头两线夹击收拾残兵! 最好去信给吐谷浑,让他们也一起去石城给自己壮壮声势!毕竟慕容家在吐蕃住了那么些年,慕容伏允若是不去就把信息告诉天柱王!那老家伙暴躁无脑,说包他粮草,他肯定会去的! 但是事实真的会像他想象的那么发生吗?驱虎吞狼可以,可是万一这狼不是狼,而是九天飞龙伪装的呢?更何况程鸿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这下旺布·仁达有难了! 旺布·仁达按照弃宗弄赞的要求,大兵压境,去石城质问,为什么叛军之中有唐人! 牛进达亲自在石城与之对峙!两封书信飞出,一封是给长安的奏报,一封到了程鸿的案头,就几个字:臭小子,你惹出的乱摊子,自己来收拾! 程鸿一看信笑了,终于要动弹一下了!也该看看这群乌合之众的战力了“老羊皮,写信!把所有兵马都召集起来!这次咱们要来个大的!” 程鸿说完笑着出去了,这下终于可以脱身了! 各路兵马开始收缩,一夜之间,闹的轰轰烈烈的反叛好像消失了一样!都集结了起来!远的日夜兼程,近的当夜便到了! 对于夜里赶路这点来说,这群人一点儿压力都没有,因为从程鸿第一战攻下现在的多吉城的时候,这群人好像就让程鸿带偏了。 只打夜战,专门偷营!所有军队运动和攻击一般都是在夜间完成,白天打仗的时候倒是少的可怜! 而且这群人罕见有夜盲的,因为都是奴隶出身,杀一头羊甚至连羊毛上的油都舔舔,你以为他们会扔内脏? 程鸿看着下面站在前头的六千唐军,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变化最大的还数商队那些护卫。远处铺天盖地的是最近加入的吐蕃人,现在他们自称多吉人! 他们虽然队伍不整齐,没有像样的盔甲和兵器,但是他们有希望的眼神,另外这一场一场的偷袭夜战下来,给他们树立了很好的信心! 因为从加入队伍开始一路胜利,让贵族走脱了就算最大的失败了!所以这一路顺风仗打的也越来越膨胀! 程鸿要的就是他们膨胀,只有膨胀起来,才有反抗弃宗弄赞的勇气。他们要是不膨胀程鸿还头痛呢! 这天晨光中,程鸿依旧站在城头:“你们很好!是你们让所有被压迫的人都看见了希望!邪恶之风终于吹起了反抗之火! 但是终有一天,这些战斗要你们自己面对!雄鹰不跌落悬崖永远不会飞行,该到你们自己学会飞行的时候了! 我将亲自带领军队,给你们上最后一课,这一课就是勇气,你们只是想过好日子的苦难民众,谁不让你们活,咱们就让他去死!为了将来的好日子,你们要有捅破天的勇气! 现在旺布·仁达的大军因为我帮助你们围了石城,想逼迫我不在帮你们,大家说该怎么办?” “杀!杀!杀!……”声音响彻云霄! 程鸿举起手中的凤翅鎏金镗,所有声音消失,程鸿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杀!但是这次不用你们杀,我要让你们看好了,什么叫六千破十万,让你们看看,勇气的力量,当你站在正义一方,你将无所畏惧!” “吼!……” “开拔!”程鸿一声令下,以六千唐军为中军,左右跟着至少十五万的多吉战士向旺布·仁达杀去! 这边牛见虎靠过来:“大兄,你真准备用六千杀十万啊!就是十万头豚也累死咱们了!” 程鸿反了一下白眼:“你是不是傻?还六千对十万,再加上旁边还有三万吐谷浑人,你以为我傻啊?” “那你还说……” “笨!你知道他们最近打仗都打的什么仗吗?” 牛见虎摇了摇头! 程鸿解释道:“最近他们一直在打顺风仗,只要咱们把旺布·仁达的军阵用手榴弹砸开,然后直奔中军,在找个咱们的人,在肥四他们身边一鼓动,他们不冲都不行!” 牛见虎恍然大悟:“那吐谷浑那边呢?” 程鸿用下吧指了指席军买:“让席二愣子带二百骑兵看着他们就行!你把慕容伏允想的太英明了,短视的玩意只要咱们打趴下旺布·仁达,他连瘪屁都不敢放一个!”…… 石城外,牛进达看着外面两军对峙,一边是旺布·仁达的精锐吐蕃骑兵!另一边是程鸿带领的六千唐军和无边的多吉骑兵,而且眼看到了阵前还分出了二百骑兵,对着那边看热闹的吐谷浑骑兵! 更搞笑的是,一部分大概四五千的多吉骑兵也跟着席二愣子走了…… 这石城墙头的牛进达看的直皱眉:这什么兵啊,阵前乱走的,气马的也就算了,那边还看见有骑牛的,而且拿什么的都有!这是打仗的兵吗? 牛进达怀疑,对面旺布·仁达一个冲锋就能打掉程鸿!也幸亏这边程鸿所有人都在中军,集中到了一起,这要是分兵控制,那就是铁锯木头齿了! 这群人说他是乌合之众都算抬举他们了,这简直就是乱民啊!就这能打仗?牛进达站在城头吩咐旁边的副将:“快去,把所有骑兵集合到门口,万一程鸿那里作战不利,就出城把他们接进来!” 副将应“诺!”急匆匆下去准备了,都是刀林箭雨里混出来的,谁看不出来这点事儿啊!这两边阵容一看就明白~ 旺布·仁达那边是吐蕃精锐,程鸿这边只有六千是精锐,还分出二百监视吐谷浑人了,至于那四五千,明显是跟着跑去看热闹的! 要说你怎么知道他们看热闹?傻啊!若是支援肯定是从一块儿出来的,这家伙四五千人,左边的有,右边的也有,前面的出仨,后边来俩!…… 谁家分兵那么分啊!明显这就是看热闹!根本没规律嘛!其实说实话他们是有规律的,跟着席二愣子过去的几乎都是席二愣子征的兵! 解放一处便征兵,席军买也要管一摊的,所以这个营地征二十,那个三十,这边五个,那边三个…… 而席军买打仗又勇,所以经他手征的兵都爱在他手底下打仗!而这群人对于纪律什么的还真不太了解,说好的打起来就是狼群战术,说点不好听的这群人就是打大型群架! 所以这阵前闲逛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毕竟程鸿还没来得及制定阵前纪律! 一百五十一章就现在 这下旺布·仁达有的打了,你指挥吧,我就不信你也有乱仗的经验!即使你有也不好使啊,乱仗,重点就在一个乱字上! 因为他乱,所以有着不确定性!你不知道他那个是主力,那个是中军!也许你这边打败他们了,可是他那边或许已经突进到你后面了! 如果战阵还在当然乱军很难突入,但是现在搅乱了,给旺布·仁达大军的感觉就是四处都有伸过来的刀枪棍棒! 两方都打乱仗,当然有经验,并且心里有底的占着便宜呢!你单兵素质在强,也架不住一群呜哇乱喊的在你旁边抽冷子来一下啊! 这边乱军一冲,程鸿这里压力一轻,程鸿这里缺口冲的最大,一群人涌入,接下唐军的对手,程鸿率领这他们往前冲就是了! 旺布·仁达这时候想指挥得看程鸿让不让了!现在旺布·仁达别说指挥了,传令兵都找不到旺布·仁达在哪!被程鸿追的疲于奔命! 程鸿这边看后面多吉骑兵已经接下对手,直接杀向旺布·仁达,旺布·仁达这边后军想往前冲,这边旺布·仁达想撤,程鸿在后面追的又紧,这一下三方人马就撞上了! 旺布·仁达这时候也不用撤了,因为他兵多,程鸿这里正愁追不上兔子一般的旺布·仁达呢! 旺布·仁达看到了他兵多的优势,可是确没看到他自己的劣势!兵多有什么用?你打得过程鸿吗?只要程鸿干掉你旺布·仁达你兵再多也就是挨宰的命! 这边旺布·仁达回头,程鸿喊到:“大唐程鸿在此!旺布·仁达老兔子可敢与我一战!” “可敢一战!”程鸿身后的亲卫和一众军士齐声喊到! 这边旺布·仁达一看这气势又有点儿胆怯了,刚要撂两句场面话,然后跑路,可惜他遇见的是程鸿,程鸿多鸡贼啊,早就趁着众人喊的时候窜出去了! 吐蕃人正等着旺布·仁达答话呢,一愣神的功夫已经窜到旺布·仁达近前了,旺布·仁达摘下弓箭正要射程鸿,程鸿这里镗交左右,右手从背后拿出一只亮银锤:“着家伙!” 程鸿暗道:个傻鸟,咱俩这都要贴脸了,你还在那瞄呢,找着挨揍呢!只见亮银锤“呜!”带着风声就飞出去了! 旺布·仁达这边做梦也没想到程鸿能来这一出,只见的眼前银光一闪,“啪!”这下真是砸了个万多桃花开! 吐蕃弃宗弄赞亲封部落头人,驱虎吞狼计最重要的一位,清理吐蕃计划左膀右臂中的一个,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程鸿一飞锤砸死了! 程鸿不敢怠慢催马向前,三下五除二把护旗的杀的死的死逃的逃!帅旗?帅都死了,谁还管旗啊! 这旗是什么?旗就是全军的主心骨,这一下眼见大旗倒了,全军连往哪边杀都不知道,还怎么打? 这一下军队就乱了!程鸿这边的就更有优势了!乱仗,你不会打,我在行啊!我教你,拿命来学吧! 这学费谁交起了啊!要了命了,快跑吧!这下又跑的,有不明白想冲的,有投降的!有想看中军大旗没看到被砍了脑袋的…… 牛进达和副将站在城头面面相觑:“总管,这小公爷他们算赢了?” 牛进达不耐烦的说到:“一边去,不赢还能输啊,没见旺布·仁达那老货旗都倒了吗?就程鸿那架势,真杀到中军有几个能扛得住他一镗的?” 说完哼着小曲准备下去,忽然间听得吐谷浑军阵那边一阵喊杀声,牛进达硬生生把迈出的脚步又收回来了! 只见席军买那边带着二百骑兵后面跟着四五千的多吉骑兵直扑吐谷浑中军! 这里牛进达气的直骂娘:“真娘贼!那边到底是谁领军,简直就是二愣子嘛!二百骑兵冲人家三万的军阵!还带着四五千土匪不如的乌合之众!这是要找死吗?” 这边副将连忙往下跑,牛进达喊住:“干嘛去?” “下去接应他们啊!” “接应个屁!这么老远,等你过去,人都硬了!还要穿过半个乱阵,程鸿领的乱兵认识他们,可不认识咱们,你要是真搅和进去两头挨打!就这阵仗,乱糟糟的你会指挥? 前军没有,后军更乱,一群人和痞子无赖械斗似的,你会打吗?你会吗?”牛进达指着副将的鼻子骂道! 副将被骂的一缩脖!小声说到:“那怎么办?” 牛进达骂骂咧咧的拍着城头看着:“真娘贼,还怎么办?看着!彼其娘之的!头一次看见有这么愣的玩意!哎呦!还有两下子!可惜了,可惜了!” 这边副将看着领头的那个人心里暗道:怎么看这人咋有点儿眼熟呢?到底是是谁呢?玄甲军中我也没熟人啊! 要说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样是吐谷浑,一样的席军买,一样的吐谷浑天柱王领军,这边席军买带着二百的玄甲军! 刚开始时候席军买眼睛喷火的看着对面的吐谷浑骑兵,吐谷浑慕容伏允倒是没来,天柱王是偷着过来的,所以仓促间只带了三万骑兵! 辎重什么的都是从吐蕃那边拿的,吃一天领一天,悠哉悠哉的就站在城外摇旗呐喊都不用!每天站一阵就行! 这边程鸿和旺布·仁达开片对撸,可没有吐谷浑什么事!你不打我,我也懒得跑,至于对面的四五千人天柱王根本没在乎!我三万人呢!怕你咬我啊? 席军买这头可不一样了,虽然知道这二百对三万谁书谁赢心里明白!可是对面可是吐谷浑人啊!若是不打对得起谁? 环视四周,若是打难道让身边的人送命? 忽然听得程鸿那边“隆隆”雷声,然后就是程鸿的喊杀声,听得这边是热血沸腾啊! 对面天柱王就有点儿肝颤了!这唐人都用的什么玩意?难道还有会打雷的?这要是真给我顺手来两下子…… “呜”响箭一声,全军压上!那边打的是热火朝天,这边是大眼瞪小眼!只不过席军买满眼的怒火,天柱王实在思量,到底是跑好呢?还是跑好呢?还是跑好呢? 反正待是待不下去了,待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会待着!…… 忽然一声欢呼,旺布·仁达的中军旗倒了! 天柱王一咬牙,席军买眼睛一亮,就现在! 一百五十二章胜 当时旺布·仁达大旗一倒,天柱王就知道大势已去!好好的十万吐蕃精兵竟然让一群痞子不如的牧民给打蒙了! 天柱王一看没什么便宜可占了,另外玩意这群人收拾完了旺布·仁达顺手在把自己也收拾了怎么办? 还是趁现在赶紧跑吧,顺便看看旺布·仁达的辎重还剩下多少,万一要是没人动,那自己这次就掏上了!十万人的辎重啊!那得多少牛羊? 天柱王做梦也没想到对面这只和自己对峙的小蚂蚁敢朝自己来! 嘿!还真敢!对面谁啊?打架不要命的席二愣子!能惯你那毛病?看天柱王不对转身要撤,一点儿战心没有,手中钩镰枪一挥:“冲锋!” 身后这群人“嗷嗷”的就冲上去了! 这边天柱王没想到,城头牛进达也没想到,那对面的吐谷浑人就更没想到了! 这四五千对三万,是个人都知道没个打,谁能想到席军买敢扑上去啊?结果这边天柱王一愣,下令掉头,灭了席军买! 呵呵!三万人,人喊马嘶的你说掉头便能掉的过来?这可不是个人,喊一嗓子都听得见!等传令兵把消息传到得多长时间? 这两军相隔也就一箭之地,真要冲锋跑起来眨眼便到!席军买虽然愣,但是可不傻,要不然程鸿那里杀的热血沸腾的时候就眼红的冲了! 席军买打的就是天柱王这一缓神,就好比两个拳击手,打起来读着对方的呼吸,等对方深呼吸吸了一半气的时候一顿猛攻,不打岔气你也让你难受! 这一箭之地天柱王这边想冲锋那是别想了!他反应的过来他的大军也反应不过来,难道带着自己的亲兵冲锋去? 那可真是二百五对二百了!要说天柱王这边也有几个马上功夫了得的!只见天柱王军中冲出三员大将! 要说这仗啊,吐谷浑也打过不少!只要干掉顶头的,剩下的几乎都会投降!所以这吐谷浑打仗,还不如说是斗将!他们以为打败席军买就赢了,对面这才多少人?几千而已,一个冲锋的事儿! 若是把席军买干掉,或许后面的都捞不到血!不得不说他们想的有点儿多了,可惜现实很骨感~第一个,骑了一匹乌骓马手里拿着狼牙棒! 一边跑一边用口音古怪的唐话喊:“不知死活的南蛮子我乌迄会会你……”话没说完俩人已然交手! 席军买的钩镰枪那叫一个字“快!”嘴上也不答话,举枪就一下子!这边乌迄举着狼牙棒要砸,席军买的钩镰枪已经到了近前了,“唰啦!”一下血就喷出来了! 后面的阿布正埋怨乌迄仗着马好抢功,没成想被席军买一钩镰枪豁开半拉脖子,正愣神呢! 这边席军买到了:“呆鸟!看哪呢?”枪随臂走,旁边的月牙镰一啄,直接把阿布啄下马,骑兵冲锋时候落马那就是一个死字! 碗口大的蹄子见过没?现在让你见识见识!虽然阿布想翻滚着躲开,可是那是你能躲的吗?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叫出来,直接踏成肉泥! 跑到最后的树络缇第一次庆幸自己的马差一点儿!赶忙想掉头跑,席军买哪能让你跑了,后背都漏出来了你还想跑?呵呵,想多了吧! 摆好姿势还没等开跑呢,后边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扔出一个短矛来!“噗!”从后心扎进去,透体而出,天柱王三大战将都交代这了! 天柱王一看三员大将连阻挡对方一点儿都欠奉,用看热闹的话说~这就尴尬了! 可天柱王这里可不尴尬,天柱王看着要到眼前的席军买屁都快吓凉了,眼睛瞪的牛眼那么大:“挡住他!” 喊完转头就跑!挡?谁挡?没看三员大将上去放屁那么大的功夫就让人家灭了吗?这边有耍奸的听见也当没听见,闷着头跟在天柱王后面,跟着大旗跑! 这一跑就坏了!听到的装憨,不装憨的回头阻挡席军买又不够人家杀的!旁边听不到的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下热闹了…… 而城头的牛进达看着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真娘贼的了,这石城地界太他娘的邪性!你看那边那个领军的二愣子冲吐谷浑,跟他娘的程鸿冲吐蕃几乎一模一样! 这俩人拜的哪尊神佛啊?太邪性了!看见没?只要那个带头的小校一直追着天柱王,吐谷浑这群人败是肯定的了!可惜就是人数太少,要不然这天柱王这三万人都得扔这里!” 这边席军买可不知道,现在他眼中只有天柱王,追着天柱王的帅旗猛杀!天柱王在前面猛跑! 他只希望后面席军买给他个整军的时间,不多,只要命令发出去,席军买这头就危险了!毕竟人数差距在那里呢! 可席军买能给他这时间吗?你开玩笑呢!现在席军买杀的都是拿后背冲着他的,吐谷浑人没命令跟着帅旗走!虽然有转头杀过来的,可惜毕竟少数,成不了规模! 现在整个吐谷浑军中让席军买搅了个乱糟糟!多吉骑兵一看这阵型,又笑了!这仗你不会,我会啊!来来来!咱探讨一下…… 现在的情况就是吐蕃被多吉骑兵围着打,程鸿给他来个中间开花!看着哪边的吐蕃人要组成规模了,马上过去打散,务必让他们保持混乱状态! 只见程鸿手拿凤翅鎏金镗金盔金甲,如同战神一般,后面的唐军随着他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旁边乱糟糟跟着的多吉骑兵四处抽冷子下阴招! 给吐蕃人的感觉就是自己被四面八方包围了!只要自己这边打的顺点儿了,好嘛!那边唐骑过来了,噼里啪啦一顿狠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而席军买这边就比较有趣了,席军买带着二百骑兵后面跟着四五千的多吉骑兵,狠命追着中军大旗下的天柱王,天柱王拼命想拉开距离,旁边的吐谷浑骑兵想过来帮忙,可惜中间隔着只顾逃命的天柱王。 结果这边的情况就是,四五千人追着三万人的中军杀,四周想过来跟席军买拼命的左右军靠不过来!中军又要保护天柱王…… 用城头观看战场的牛进达话说:“这群玩意是不是用屁股打仗呢!乱七八糟居然打赢了!这还真是弯刀切菜碰到瓢了!怎么凑到一起的呢!真娘贼的绝了!” 不管怎么说,不管是程鸿这边,还是席二愣子这边,赢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吐蕃这边根本就组织不起反扑,天柱王那边没时间组织反扑,席二愣子这边也算是傻人有傻福,若是真把天柱王“咔嚓”了,那他们就危险了! 毕竟他们人太少,天柱王“咔嚓”了,亲卫肯定不用保护天柱王了,没了顾忌直接回头跟你拼命,四周一合围席军买弄不好就扔这里! 席军买是真想杀天柱王,可惜天柱王的护卫虽然不想和你硬刚,一次又一次的分兵阻拦,可是他人多啊!就算是猪让你杀你都费时间吧! 渐渐的天色昏暗,喊杀声渐消,喊不动了!程鸿这里放眼望去,满地的死尸,身后的骑兵不知换了多少次马了!连程鸿身下的马头都一身凝固的暗红的血! 程鸿喘着粗气用吐蕃语喊到:“投降不杀!”身后的骑兵跟着喊出到了吐蕃所学的第一句话:“投降不杀!”接着是所有多吉骑兵喊的:“投降不杀!”…… 吐蕃骑兵早就累完了,这一说投降不杀,立刻下马趴在满是肉泥的地上!至于旺布·仁达,早就踩没了!连程鸿扔出去的亮银锤都踩地里去了!后来找了好久才算找到! 席军买这边把天柱王追出去六十多里,衔尾追杀,最后只能干瞪眼看着天柱王被杀得狼狈奔逃!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场大胜了!哪怕有程鸿珠玉在前,席军买这边也可圈可点! 一百五十三章战后 这一仗虽然打的乱糟糟,但终于是打赢了,看的牛进达啧啧称奇,这边程鸿开售吩咐:“桑不扎把俘虏都安排到石城边上!缴械以后围起来!然后扎营休息!” 桑不扎应了一声,开始安排,这边程鸿领着疲惫不堪的唐骑直奔石城,还没等到城下这城门就开了! 程鸿看着迎出来的牛进达刚要行礼,这边牛进达连忙说:“免了免了!看这一身的血,受伤了吗?” 程鸿摇了摇头:“劳牛伯伯挂心,都是敌人的!另外还请牛伯伯帮忙善后,吐蕃人辎重还没拉回来呢!” 牛进达看着程鸿身后,找着什么,忽然看见后面的牛见虎,除了累点儿没受什么伤,欣慰的笑了笑,听程鸿说要帮忙善后,连忙说到:“好说,好说,你们先进城洗洗吧,其余的交给伯伯了!” 说罢开始点兵,安排扎营的,安排去接辎重的,拿着程鸿递过的花名册点名的,行军司马记功勋的…… 记功勋倒是出了点问题,没人头当功勋了!都踩成烂泥了!没办法又找到俘虏的吐蕃人,问问到底有多少人。可惜,识数的都在组织反攻程鸿的时候被程鸿被干掉了! 一堆糊涂账,让记功勋的挠破了脑袋,没办法只能去问牛进达,牛进达骂到:“憨货,直接记个灭敌多少就得了呗!” 牛进达这里已经把辎重拉了回来,满满的堆在城墙五十米的地方,然后叫过多吉的骑兵,让他们看着。 顺便接回了把马跑废了正往回挪的席军买,把席军买一顿好骂!席军买笑呵呵的不说话,骂了一阵以后问到:“你是何人军中?叫什么名字?” 席军买行了个军礼:“回都督的话,俺叫席军买,边军斥候队正!是您的帐下!” “什么?”牛进达一肚子的话直接憋肚子里了!本来还想挖墙角来着呢,这挖墙角挖到自己家院墙了!脸上表情这叫一个精彩! 不提这边程鸿这里也终于拿到了战损报告,这一场下来几乎人人带伤,轻伤不算,将来不能在上战场的,是七百一十二人,这都是后面吐蕃人决死反扑弄的! 死的将近一千,多数是商队护卫,毕竟见血不多,玄甲军不愧玄甲军,一战下来只死了一百八十八人,没有重伤。程鸿的亲卫死了五十四人,没有重伤。 虽然没有玄甲军多,但是按比例来,还是玄甲军伤亡最少,至于多吉骑兵那边,呵呵,谁管他,本来就是当炮灰用的,大不了多赔点儿牛羊! 顶天在赔点儿眼泪到头了!政治而已! 程鸿本以为程家亲卫算是精锐了呢,结果和真正的精锐玄甲军一比,高下立判!先不说死亡比例,就说打仗! 最后程鸿领着唐骑四处反扑的时候,到了最后几乎能跟的上的都是玄甲军!时间短倒是看不出来,这仗打的时间一长了就看出玄甲军的韧性了! 这就好比俩人打架,你打不死我,我也打不死你,但是我比你能耗! 一样打仗玄甲军能用最小的力气,杀最多的人,这简直就是一种艺术!大多数玄甲军只是选择把对手捅下马,然后马蹄子自然能教他们做人! 而且得了空闲便张弩,到了近前拿枪,再近了刀砍!而且一般的箭根本就不躲!反正那边箭头很少有铁的,自己射出去的又都是弩箭,他们用不上!不能反射回来! 就凭他们那些烂铁箭头或者狼牙,骨头箭头能射穿身上的钢甲?开玩笑呢,为什么躲?任凭你刀砍枪刺,我这一家伙过去就成! 护卫那边就不一样了,一枪能攮死的非要攮好几枪,尤其刚开始时候,居然有人把一匣子连弩都钉到一个人身上了!最后还给了人一弩,才算砸落马下! 当时情况紧急,程鸿也没心骂!估计被那个商队护卫射死的吐蕃人也够冤的!射就算了,还砸一弩,很怕死不透是怎么着? 等程鸿洗过以后,开始刷马!这不用温水把血痂化开,马头的毛都粘到马甲上了。马头也累的够呛,连踏铁都变成了暗红色。 说句公道话,程鸿这边护卫若是有人头排行榜,马头绝对能进中游,估计得有将近一小半杀人杀的都没有马头多!那蹄子,那撞角,那身高……最关键程鸿居然看见马头满嘴都是血!咬人咬的! 牛进达回来跟程鸿商量写奏报,因为长安那位估计等急了!现在大唐内部按程鸿的算计几乎没有可派之兵了,一半拱卫长安,一半去了高昌他还不知道高昌那波人已经回玉门关了呢! 玄甲军又被程鸿带来了两千五,内部还有突厥的俘虏要看着!再加上一些贼心不死的搞风搞雨,牛进达这边三天前八百里加急递去的书信,吐蕃十万大军围困石城,所以程鸿也挺为自己那岳父皇上脑袋疼的! 毕竟石城边军加起来也就五万多,其中只有八千骑兵,毕竟城太小,虽然有牛进达指挥吐蕃攻不下石城,可是吐蕃下高原每次都是绕城而走,劫掠村镇! 烧杀抢掠一番便走,而城内的守军只能干瞪眼!你没骑兵啊!就那么点儿骑兵你根本就是给人家送菜的!若是多了人看见你就跑! 你在厉害两条腿也追不上四条腿啊!等你到了吐蕃人都跑回逻些城了! 现在这里十万大军解决了,赶紧写奏报吧! 这边牛进达,程鸿一人一封奏报,八百里加急送回长安,好安帝王心! 牛进达这就比较简单了:臣牛秀言:本月初九,程鸿得信来援石城,裹挟多吉骑兵约莫十几万,犹如乌合之众,战力不堪入目! 阵前对峙之时程鸿忽用投石机发射一物,声若霹雳,落如旱雷,吐蕃军乱,程鸿趁势冲锋,阵斩吐蕃领军旺布·仁达!乌合之众随后掩杀,乱糟糟犹如街痞械斗!…… 吐蕃十万大军阵斩四万余,俘虏四万八千余,石城外战场血泥五寸…… 吐谷浑天柱王领兵三万本在一旁和二百唐骑以及四千多乌合之众对峙,见吐蕃大势已去,正欲遁走,边军校尉席军买下令冲锋,阵斩吐谷浑天柱王帐下三员大将!追敌六十里,天柱王鼠窜而逃…… 臣牛秀顿首! 零零碎碎的写了一堆,主要是写程鸿所用的手榴弹!那意思是,这武器是什么啊?能不能给我来点儿?这吐蕃看样子就怕这玩意儿,有这玩意在,这边就稳了!…… 一百五十四章程鸿二入吐蕃 程鸿这里的战报就比较复杂了!而且写的也比较随意,依旧是程鸿格式:父皇万寿,儿臣率众军入吐蕃,势单力孤,唯恐不能完成皇命,见吐蕃牧奴贫苦…… 于是儿臣便带领众将士先帮助牧奴,纳为大唐子民!于雍措湖边建多吉城!牧奴有感父皇天威,四方来投,不想吐蕃旺布·仁达倒行逆施不知悔改更纠结十万大军撩拨石城! 牧奴心生气愤,儿臣率众军讨不臣,战于石城之外!以手榴弹砸开中军,敌怯!遂败! 儿臣见牧民甚是清苦,又久慕皇恩,还请父皇准许多吉城入唐!多吉城现内政由牧民老羊皮管理,军队由牧民桑不扎带领,二人都是心慕大唐之人! 另牧民生活实在清苦,还请父皇尽快派遣商队运来粮食和器物以让他们沐浴在皇恩之中! 此战过后,儿臣准备深入吐蕃,迎回蜀王,路途隐蔽,怕是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有消息传来,父皇勿念!…… 程鸿这边杂七杂八的写了一大堆,写完以后拿出印章才想起:自己好像就有双门侍郎的印章啊!一个工部,一个户部,这印哪个?好像这俩跟带兵打仗都不沾边的好吧! 程鸿想了想,就这么来吧!把蜡用火烤融了,浇到封口,俩印章往上一盖!完活!屁颠屁颠的拿着给牛进达送去了! 当夜两封八百里加急飞驰入长安! 天明程鸿开始安排善后事宜,该记功勋的记功勋,桑不扎那边把辎重拉走一半,凡是参战的都有赏钱!凡是战死的都有抚恤! 这俘虏都是吐蕃精锐,可不是桑不扎那样的没有财产的牧奴,人家可是有毡房有婆娘,冬有毛皮夏有粮的,根本没有同化的必要!程鸿这里大笔一挥!全都给勾到尉迟兄弟那里去了! 至于马匹,除了程鸿挑走的以外全都留给了牛进达,牛进达是又喜又愁,喜的是终于可以变成全骑兵队伍了,愁的是草料掏不起啊! 最后程鸿叫来桑不扎,告诉他:“这是我伯伯!他那群马你帮着给牧,以后羊毛都由这里接收,若是有什么打不过的敌人,就来求救!” 桑不扎连连点头,痛快的接下了牧马的任务!牛进达也欢喜的很,不用草料就能有马匹用! 程鸿准备了一下,当天便要出发,深入吐蕃,准备接回蜀王那个作妖的!临行前拜托牛进达照顾多吉城,这城涉及到将来吐蕃边境稳定,御敌于国门之外才好! 在别人的地盘打仗总比祸祸自己的民众强!而且多吉城又离石城不远,快马一天就到,行军需要三天,让桑不扎通知老羊皮组织修路,等路修好了也就一天半就到了! 到时候面对吐蕃方向的除了石城还有侧翼的多吉城!两城互为犄角压力也小了很多! 而桑不扎表示,等回去了以后会继续四处解放牧民!并听从程鸿的吩咐,坚决不打大贵族! 想打也打不成啊,这一次和旺布·仁达刚就让桑不扎心疼坏了,等战后一统计,多吉骑兵这边居然死了六万多,比吐蕃这边死的都多! 这还有程鸿扛着主力,他们只是敲敲边鼓呢!要是精确杀敌比率每个精锐吐蕃几乎都带走三个多吉骑兵!打不起啊!打不起!这下多吉骑兵总算见识到硬仗了,膨胀碰到真钉子了! 知道差距他们也老实了,以后打仗也好,经济也好,主要还得靠大唐,没了大唐人家贵族纠结精锐很容易就把他们打回原形! 这也是桑不扎为什么那么痛快接下牧马任务的原因,只要多吉人有用就好,有用就不是可以轻易抛弃的!几万匹马而已,分下来都不够一户一匹的,算什么事? 而且桑不扎也有他自己的小心眼儿!说四处出击解放牧民,这边牛进达大手一挥,礼尚往来派出了五千骑兵驻扎多吉城!一应所需皆有自己承担!戍边的事儿,在哪不是戍?在多吉城还有牛羊肉吃!美滴很!美滴很! 程鸿这里带着四千战力完好的将士,其中程家亲卫四百,玄甲军两千三商队护卫加上席军买补够四千!其余的都加入了拱卫多吉城那边的队伍,毕竟那一股子乱仗只有他们学到了精髓! 程鸿这里依然是在夜色之中,补齐了干粮,出发了! 牛见虎这边问:“大兄,咱们去哪里接蜀王?吐蕃这么大,咱们怎么找啊?” 程鸿说到:“笨!咱们不用去找蜀王!咱们直奔逻些城就行!找的到就算,找不到咱们从密道直奔逻些王城,抓了弃宗弄赞让他帮忙找!” 牛见虎……总算见识了程鸿的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带四千骑兵抓一国之主! 不得不说程鸿这运气,李恪那里也准备在逻些城搞事情呢!俩人碰上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这边几乎是不用怎么操心了!而李恪这一路虽然风尘仆仆的赶路,却是有惊无险! 而房遗爱俩人就遭了罪了! 冬珠从雪坑里把房遗爱拖出来第一夜,俩人总共就一条湿掉的丝韬,还有就是马上绑的干粮,和冬珠的四把横刀,一杆钩镰枪和房遗爱的三尖两刃刀! 一堆火只烧了大半夜,冬珠抱着房遗爱,眼泪止不住的流,从来她都没有如此无助过! 有了牵挂,也就有了害怕,房遗爱高烧在加上被雪埋这么一下,这高烧别说实在高原了,就是在平原地区这都是大病!弄不好直接就过去了! 那还得说有咬,房遗爱这里有什么?只有四周此起彼伏的狼嚎,连牛粪都烧不到一夜…… 终于房遗爱还是挺过来了,第二天房遗爱勉强睁开眼睛,让冬珠帮忙把自己的胳膊固定好,用刀鞘做了个夹板,挂到脖子上! 冬珠忙碌着,掉着眼泪笑着,一个劲儿的给房遗爱喂水喂干粮!终于她的天算是活过来了!俩人休息了一整天以后准备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 他们俩现在停的地方是象雄和吐蕃的边界,弄不好巡逻的过来顺手就把他们俩解决了,房遗爱现在战力都不如冬珠,这一高烧在加上骨裂了一条胳膊,连三尖两刃刀都拿不起了! 当太阳余晖尽墨的时候,俩人看着天上的星星开始往东走,不求别的,离大唐近一些就心安一些!那里有爹娘亲人在盼着他回去!…… 一路上房遗爱拄着钩镰枪,拉着马匹,冬珠四处捡着牛粪和能吃的野菜,马匹驮着他俩所有的家当,俩人昼伏夜出的赶路,这一路上他们和狼群对峙过,遇到过大熊,…… 房遗爱病渐渐的好了,冬珠又病了!这一路冬珠简直都是硬挺着过来的!终于房遗爱除了胳膊还没办法动以外高烧什么的都好了,冬珠心一放松,这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这下又换房遗爱照顾冬珠,冬珠趴在马上,看着房遗爱笨手笨脚的捡牛粪,挖野菜,笑容从心底漫到脸上!…… 终于俩人这天夜里赶路的时候碰到了最大的麻烦!他们俩一不小心居然一头钻进了一大队骑兵的包围圈!等房遗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房遗爱抄起三尖两刃刀,冬珠颤颤巍巍举着钩镰枪,看着面前围过来的骑兵! 房遗爱上前一步大喝一声:“大唐房俊再此,谁敢与我一战?”一股惨烈气势铺面而来! 只见对面分出一骑,手里拿着一根一头尖尖的六楞铁棍,走到房遗爱三丈远的地方说了一句话,当时房遗爱就愣住了! 一百五十五章房俊生还李恪作死 究竟他说的是什么呢?让房遗爱如此吃惊? 只见这货张嘴开声说到:“消捞弟,你们介四怎么肥死?” “??唐话?你们是什么人?”房遗爱举着三尖两刃刀问到! 这边说了:“额们是多吉城骑兵,额叫桑不扎!” 是了,满吐蕃地界把回事能说成肥四,并屡教不改的只有这货! 要说这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程鸿那边刚入吐蕃三日,这边房遗爱就碰到了出来解放牧民,也算是歪打正着。 “多吉城?多吉城是什么地方?你听过吗?”房遗爱彻底迷糊了,悄声问身后的冬珠。 冬珠看不像要打起来的样子,便放下心来:“多吉?多吉我倒是知道,多吉城没听过啊!” “多吉城在哪?归谁管理?”房遗爱也收了兵器。 “多吉城现在老羊皮代管,归坐镇石城的牛秀牛都督治下!多吉城就在此处以东五天的路程!” 两个人交流一番房遗爱总算知道了多吉城是怎么回事了,而肥四也终于知道这次自己算是捡到宝了! 自己碰到的居然是大唐当朝大员的嫡子,自己正愁没人在朝堂上给多吉城说话呢,这下子碰到房俊,可不是瞌睡遇枕头? 喜的肥四连解放都不解了,连忙分出马匹,护送房遗爱回多吉,在转道石城! 房遗爱也总算放下心来,反正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能怎么办?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又不是食脑之人,干脆老老实实休息算了…… 房遗爱一路好吃好睡,到了多吉以后身体好的已经差不多了,冬珠大病初愈,四处没了危险倒也精神了不少! 房遗爱见识了在城内写写算算的老羊皮,一个睿智的老人,饱经沧桑的脸上总挂着微笑…… 房遗爱站在城头看着城下和众多牧民交易的商队,牧民们操着半生不熟的唐话询问价钱!连比划带说的,没想到程教官一声不响的居然在石城外开了一片疆土!可恨自己没赶上啊! 终于房遗爱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石城,牛进达这里也终于听到了李恪的最新消息,终于知道李恪还活着了! 而李恪这时候在哪呢?不得不说,这李恪就是个作死的高手,此刻李恪正在噶尔·东赞的帐内,手里拿着横刀架在噶尔·东赞的脖子上! 原来李恪定下的计策就是以赞蒙赛玛噶要远赴象雄,怕赶不上看到尼婆罗公主,自己未来的嫂嫂为由,偷跑出来看一眼! 按照噶尔·东赞以前对赞蒙赛玛噶的印象,公主出嫁前偷跑出来看嫂嫂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在胡闹的事情她都干得出来! 结果赞蒙赛玛噶带着打扮成吐蕃护卫的李恪和众护卫一路到了噶尔·东赞帐内! 只不过刚刚到帐内李恪他们就被噶尔·东赞发现不对,还好李恪当机立断把刀架到噶尔·东赞的脖子上,就发生了眼前的一幕! 赞蒙赛玛噶站在一旁愧疚的看着噶尔·东赞,噶尔·东赞则失望的看着赞蒙赛玛噶,外面和亲护卫投鼠忌器,刀出鞘箭在弦,可是看着公主和被挟持的大相脑筋有点不够用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公主挟持大相?而李恪的护卫就比较心累了!这一路也太惊险了,从进入逻些城开始,偷公主,被追,再到现在劫持新娘…… 心累,这李恪不是一般的能作,用程鸿的话说,这货就是一直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偏偏狗屎运超强! 噶尔·东赞这时候说话了:“公主,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面对噶尔·东赞的质问赞蒙赛玛噶低着头一声不吱,身后的李恪用刀拍了拍噶尔·东赞的肩膀:“大相,莫要说些没用的,我这个人呢胆子小,万一手一哆嗦伤到了大相就不好了!” 噶尔·东赞声音不见一点儿慌乱:“你们是唐使吧!你是哪位?劫掠公主难道你们想开战吗?” 李恪搞怪的说:“哎呦!我好怕怕哦!还开战?接下来该担心的是你们了!别说别的,今天尼婆罗的公主我带定了!赞蒙赛玛噶,下令把那个公主带来!” 赞蒙赛玛噶用吐蕃语吩咐到:“去把尼婆罗的公主带过来!” 噶尔·东赞急切的刚想说些什么,李恪用刀鞘在噶尔·东赞的喉结轻轻一磕,噶尔·东赞一句话没说出来,一口气没上来这阵咳嗽! 赞蒙赛玛噶担心的看着噶尔·东赞:“老师!”李恪摇了摇头:“没事的!” 一会儿尼婆罗的公主带来了,后面跟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尼婆罗使团的人!程鸿示意把尼婆罗的公主带上,一行人带着咳嗽不止的吐蕃大相噶尔·东赞出了大帐! 这边尼婆罗的公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一群吐蕃蛮子带过来了,自己的护卫刚想说些什么,结果被一顿刀鞘砸倒! 到了大帐以后只见吐蕃的大相噶尔·东赞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咳嗽着,旁边有人拉着自己往外走! 这是~有人劫婚使?这得多混账的人能干出这事儿来啊?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国家!这人不是疯子就是有恃无恐! 李恪有恃无恐吗?,他确实有恃无恐,至于你一个小小的尼婆罗,吐蕃拿你当回事,你还真以为你是盘菜了啊!弹丸小国,大唐都懒得理你! 李恪一连串的命令让赞蒙赛玛噶发下去,这边刚咳嗽完缓上一点儿的噶尔·东赞又差点没背过气去! 噶尔·东赞一个人精,看了这么半天这点儿事还看不明白?一看就是自家公主看中这个唐人了,没准这是挟制尼婆罗的公主回去和赞普讲条件! 以前知道赞蒙赛玛噶胡闹,可没想到赞蒙赛玛噶这么胡闹,这叫什么事儿啊!现在噶尔·东赞最后悔的就是教会了赞蒙赛玛噶唐话! 让赞蒙赛玛噶对大唐有了向往,这下好了,直接找了个唐人!噶尔·东赞刚要规劝李恪,这边李恪的亲卫看李恪一使眼色,从旁边抄起一块不知道什么小动物的皮子就塞到噶尔·东赞的嘴里! 这下好了,除了“呜呜呜”只能听赞蒙赛玛噶发命令了! 赞蒙赛玛噶先要了一人双马,又下令所有人把剩下的马腿砍伤!免得对方追击,最后李恪对着噶尔·东赞说到:“大相,好人做到底,还请你送我们一程,等安全了就放你回来!” 直到李恪下令让使团砍伤马腿的时候噶尔·东赞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若是真挟持自己和尼婆罗公主跟赞普谈条件,他们不是应该待在营帐吗? 这怎么看着像是要逃跑的样子?难道他们以为自己能这么跑出吐蕃吗?还是…… 噶尔·东赞打了个冷战,他都不敢像哪方面想了!若真的赞蒙赛玛噶一路跑到大唐,估计就坏了大事了! 一百五十六章那么长的名字? 和亲的队伍眼睁睁的看着李恪骑马带着大相和两位公主扬长而去!刚开始时候还跑了一阵,可惜你两条腿的想追四条腿的,不得不说你想的有点儿多了! 而噶尔·东赞这里也终于在半天以后被放了下来!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赞蒙赛玛噶哭着给噶尔·东赞解开了身上的绳索,说到:“老师!此次一去估计难以相见,请您回去以后告诉赞普大兄,不要在找我了!” 噶尔·东赞长叹一口气:“公主,你糊涂啊!你知道你大兄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吗?你这一下不去象雄,又劫走了尼婆罗的公主,让吐蕃在内忧之后又树立两个强敌!哎!” 这边李恪说话了:“唉唉唉!说什么呢?你见哪个国家用女人能换来真正的和平的?哪个不是打出来的?回去问问你们家那个赞普,没能耐打仗有能耐送公主?要点脸不?” 说罢也不给噶尔·东赞说话的机会拉了一把赞蒙赛玛噶说到:“走!咱们的时间不多,不能再此在浪费了!” 赞蒙赛玛噶恭恭敬敬的给噶尔·东赞磕了一个头,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想着: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吐蕃!我不能再踏入这片土地了!在被发现迎接我的将是杀无赦! 每当赞蒙赛玛噶想到灯火摇曳之中弃宗弄赞那句杀无赦!便不觉的打个冷战!心也越发寒冷! 噶尔·东赞叫了两声,见马渐行渐远无奈的叹了口气:“赞蒙赛玛噶,你将是吐蕃的罪人!” 可怜噶尔·东赞想追没马,等回去在追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这边李恪可算是胜利大逃亡了,一路上惹了超多的麻烦,甚至还差点搭上房俊的性命!但总算把两件事都办成了! 这货还真奇迹般的从象雄抢回了心爱姑娘,从噶尔·东赞手里劫走了尼婆罗的公主! 噶尔·东赞这里走了一夜,一边走一边辨认马蹄印记,一边咒骂劫走他的唐人!这劫走自己也就算了,还蒙什么眼睛?弄得自己只能一边走一边认! 自己领的那群人也是没脑子,也不知道砍马腿的时候下手轻点儿,人家让你砍你就砍?留两个不行?可惜,吐蕃民风如此!上边有领,不敢不执行!尤其还是最得宠最胡闹的公主赞蒙赛玛噶下的命令! 噶尔·东赞正仔细辨认着地上的印记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弃宗弄赞的亲卫头领扎吉! 噶尔·东赞从连忙挥手喊:“扎吉!扎吉!这边!这边!” 扎吉顺着声音望去,诶?怎么大相一个人在这里?连忙骑马赶了过去:“大相!你不是去尼婆罗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哎!别提了!赶紧!把马让给我一个!你们跟着我,或许还来得及!”噶尔·东赞说罢就要上马! 扎吉问到:“怎么回事啊?大相赞普正在等着你呢!旺布·仁达那里来了信息,最近他那边造反闹的很严重,而且有唐军参与其中!你还是赶紧先回去吧!” 噶尔·东赞大吃一惊:“什么?也有唐军参与?” 噶尔·东赞一听这话急了,连忙抢了一匹马!告诉扎吉:“现在有一件事交给你!顺着这个马蹄印记,追上去,又十几骑的唐骑,他们劫持了赞蒙赛玛噶和尼婆罗的公主,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这关乎到吐蕃的生死存亡!务必要追到!” 扎吉瞪大了眼睛:“什么?赞蒙赛玛噶?赞蒙赛玛噶真的回来了?” 噶尔·东赞一听这话,不对啊!什么叫真的回来?“嗯?有什么问题吗?” 扎吉愣了一阵,硬着头皮说到:“早在月前公主已经随着送亲使前往象雄了,可惜前几天送亲使的正使忽然回来了,被象雄国主下令割下耳鼻并刺瞎了一只眼睛。 质问为什么指使和亲公主刺杀象雄国主?整个使节团除了放回来报信的以外全都被象雄人给杀了!赞普下令捉拿公主,遇见杀无赦!……” 噶尔·东赞只觉得天旋地转,后面扎吉说什么他根本就听不清了!只看见扎吉的嘴一张一合,眼前一黑“咣当”一下栽落马下! “大相!大相!” 一群人又是揉胸又是捶背的,总算把噶尔·东赞这口气给顺过来了,噶尔·东赞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快!快去追公主,若是让他们逃了就什么都晚了!快去!不用管我!” 扎吉也知道那边是要抓紧的事!留下一百人带着剩下的两千多骑兵呼啸而去!…… 噶尔·东赞看着远去的扎吉喃喃说到:“但愿还来得及!” 噶尔·东赞这里派一小队骑兵通知后面尼婆罗归来的队伍,直接赶回逻些城,然后上马说到:“走!赶紧回逻些城!”至于尼婆罗归来的队伍,你们就慢慢往回蹭吧! 扎吉这里一路猛追,还真让他摸到了李恪的尾巴,这次可真是不愿李恪,原来这尼婆罗的公主根本就没骑过马!一路过来都是李恪带着! 俩人骑一匹马,又不是什么宝马,没办法只能频繁的更换马匹!终于在一次更换马匹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后面远远的出现的小黑点儿! 一下子被象雄骑兵追杀的日子又浮现在了脑海!这下也顾不得公主了李恪把尼婆罗的公主甩到马背上喊到:“追兵来了!跑!” 也幸亏是一人双骑,也幸亏李恪手里还有一兜的四脚钉!就这样扎吉从白天追到晚上,又从夜里追到天明,损失了一百多骑愣没追上! 但是也快了,前面李恪的四脚钉已经扔没了!而赞蒙赛玛噶也看见了这次追来的正是得到杀无赦!命令的扎吉! 噩梦终于跑到现实中了!而那边尼婆罗的公主都已经颠的七荤八素了,眼看着吐的稀里哗啦,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不用多跑,估计照这么下去在有一天尼婆罗的公主就得颠死! 眼看着扎吉离李恪越来越近,马上都可以到一箭之地了! 李恪绝望了!上一次房遗爱舍得性命拖住了象雄骑兵,这一次即使自己等人都搭到这里也不够人家一个冲锋的啊! 李恪看着眼前的山包,催马向前,准备在山包后面设几个障碍然后拼命的时候,“隆隆”的马蹄声从山包后面传来! 不管是扎吉还是李恪都停了下来!扎吉是稳操胜券,因为这里出现的骑兵只能是吐蕃骑兵!而且听马蹄声规模还不小! 李恪是彻底绝望!后有追兵,前有堵截!想跑都跑不了了!赞蒙赛玛噶下马抱着李恪的大腿:“你挟持我和尼婆罗的公主吧!也许能有一线生机!” 李恪摇了摇头:“不必了!唯战尔!就是连累尼婆罗的公主了,公主,咱们这一路走来也算共患难了,本王大唐蜀王李恪!还不知公主的名字呢!” 这边尼婆罗的公主喘匀了气:“你是怎么知道我听得懂汉话的?” 李恪说到:“那天本王给赞蒙赛玛噶讲了个笑话,你笑了一下!” 尼婆罗的公主狠狠的瞪了李恪一眼:“看在你要死的份上告诉你吧,本公主叫波利库姬·布里库提·毗俱胝!……” 终于山包那边的骑兵出现了!李恪看到五十米外出现的骑兵瞪大了眼睛!甚至不信自己看到的还揉了揉! 为首一骑金盔金甲,得胜勾上挂着凤翅鎏金镗,不是别人,正是程鸿!后面清一色的钩镰枪兵! 李恪哈哈大笑:“那么长的名字?就叫你波利库姬得了,这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今天会死人,但是死的绝对不是本王!”说着手指程鸿 “只要有我妹夫在!对面即使再来两千都不够他杀的!” 一百五十七章李恪走哪哪里糟 程鸿刚一上山坡,就看见眼前狼狈的李恪!心里暗叫一声:天幸,总算找到了!要不然别看折腾的这么欢,甚至还在吐蕃打下了一块地方! 你真要回去和李二说:你那个不着调的儿子没找到!试试?有多大功劳也白扯!他儿子他咋收拾行,你别人给弄丢一个试试? 程鸿见远处的追兵,二话不说,得胜勾上摘下凤翅鎏金镗,往扎吉那边一指:“撞碎他们!” “杀!”一声炸雷般的声音炸响! 四千骑兵借着坡度直扑追兵!扎吉这里眼眶都快瞪裂了:“敌袭!应战!”催着疲惫的战马迎了上去…… 结果就不用说了!两千多骑兵连个浪花都没泛起来!扎吉一照面就被程鸿一镗拍下马了! 回头以后程鸿看着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李恪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让你出使,你看你这搞出多少事儿来! 牛见虎下马问到:“怎么就这点儿人了!房二楞子呢!还有他那个四处捡东西的婆娘呢?你们分开跑了吗?” 李恪这里忽然一震,然后眼泪就下来了:“是我对不起他们啊!” “别哭,别哭!到底怎么回事?”牛见虎慌了手脚,心里咯噔一下! 程鸿看着李恪哭天抹泪的也头疼了!看样子房遗爱出事了! 这下程鸿头疼了!本来程鸿最放心的就是这路商队,而且这路准备的也最充分!就怕出事,结果还是没挡住!没想到这个李二夸的英果类己的三皇子居然整出这么棒槌的事儿来! 难道他们老李家的英果都是作吗?这房俊若是丢了还好说,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和房玄龄交代?你等着吧,回去以后李恪这顿打是跑不了了! 然后丢面子赔礼的事儿李二不带让李恪出头的,估计又都得是程鸿的事儿,脑袋疼! 程鸿看着哭天抹泪的李恪,和一旁惊慌的牛见虎。老天!本来以为李愔李祐是他们老李家的奇葩呢,没想到,最奇葩的在这儿呢! 结合自己看到的,在想想曾经的历史,程鸿发现,老李家各个都是奇葩,没记载的只是你没给他绽放的舞台!你看李恪这趟出使出的,这不是出使,简直就是杵屎啊! 程鸿喊到:“别哭了!房俊到底怎么回事?” 这李恪才止住哭声,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程鸿一交代,牛见虎当时就傻了! 程鸿心也凉了半截,八百对六万,傻子都知道结果!就是六万头猪都能把八百人顶碎了!别说人象雄单兵素质还远远高于吐谷浑骑兵! 这下真头疼了!用马鞭指了指李恪,叹了一口气:当时怎么就迷了心窍让你当这一路的负责人了呢?现在好了,买卖没做成,还折了一个宰相嫡子! 程鸿说到:“走吧!先回石城再说!房遗爱的事儿你好好想想吧,怎么跟房相和父皇交代!若不是你太子大兄亲自登门房相哪里能答应房俊跟你来啊?” 这下李恪更蔫了!本来程鸿还想数落数落他来着,看他现在的状态,摇了摇头走了! 还咋说?堂堂风流倜傥三皇子现在造的和难民似的,啥时候李恪头发乱过啊!这货就是在程鸿特训期间一天都要梳两遍头的!你看现在,都擀毡了! 程鸿本来还想绕路从南诏走来着,可是程鸿这一路走来发现,所有吐蕃人都在收缩兵力拱卫大部落!整个防线和筛子似的,而且凭程鸿的战力,来个万把的人跑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所以程鸿一路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吐蕃…… 而逻些城可就热闹了,热是上火的热,闹是闹心的闹!当噶尔·东赞回到逻些城了解了情况以后彻底傻眼了! “赞普,你怎么能让旺布·仁达去质问唐军?若是唐军出城应战,或者早有准备怎么办?老臣建议赶紧把旺布·仁达招回来,和那些贵族之力先扑灭造反的人……” “报!石城方向急报!”这里噶尔·东赞话还没说完,那边就跑来一个报信的轻骑! “报!本月初九,旺布·仁达率十万大军与六千多唐骑还有十多万叛军战于石城之外,唐人招来雷火,炸烂军阵,而后战于一处,旺布·仁达力战而亡,十万大军尽没……” 这下弃宗弄赞是彻底傻了! 旺布·仁达的十万大军一没,等于彻底把边界往吐蕃内挪了百里。而旺布·仁达的十万大军尽没,影响远远不止这些。 大小贵族本来还想组织联军讨伐叛乱来着,结果一听旺布·仁达的十万精锐都让人砍了,吓得连忙收缩兵力抱团固守,哪怕后来弃宗弄赞几次召集他们一起攻打叛军,他们都阳奉阴违! 答应的挺痛快,一到出兵的时候一个个都有n多理由,哭穷的,出工不出力的,派一群老弱病残的…… 弃宗弄赞刚刚建立的威望褪色了不止一成两成,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象雄国还算比较安静,虽然叫嚣的挺厉害,但是确实没有派一兵一卒攻打吐蕃! 弃宗弄赞还不知道李迷夏现在和他可谓手难兄难弟,都被坑的不轻,被弃宗弄赞忌惮的象雄王城护卫军已经埋在葫芦峡变冻肉了! 等房俊‘雪山人屠’的名号传到吐蕃,弃宗弄赞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 只是现在就够他闹心的了,真是正经的内忧外患啊!噶尔·东赞强打着精神开始帮助弃宗弄赞善后!联络各个贵族,准备建立一道防线,阻止叛军的入侵! 在没了旺布·仁达的十万大军以后,吐蕃已经无力进攻了!毕竟吐蕃刚稳定下来也没多久,贼心不死的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所以王城这边的守军根本就不能动,若是动了无异于置自己于险地!没办法,只能强制性的征兵组建防线!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才算建立完毕,也终于制止住了多吉骑兵的扩张!而这次噶尔·东赞也发现这次的叛匪和以往的不一样! 给噶尔·东赞的感觉就四个字:心腹大患!可恨那些贵族都已经大祸临头了还在贪婪的考虑自己的利益!弃宗弄赞和噶尔·东赞三番五次的下命令让他们对牧民好一点儿他们就是不听! 气的噶尔·东赞大骂:“早晚被牧民割了头颅,投靠叛匪!” 而这群贪婪的吸血鬼听到这话不但没对牧民好,反而更看紧了牧民…… 噶尔·东赞看这根本不是办法,于是决定:出使大唐!别的不说,只要把他们的商队开进来就行,慢慢的让剥削牧民的贵族把目光转移到商队这里! 而自己根据分配的配额掌控听话的贵族,听话的有肉吃,不听话的连骨头都没得! 一百五十八章准备医者和消肿药吧 在噶尔·东赞下定决心要出使大唐的时候,多吉这边老羊皮和桑不扎已经准备上路了!这次他们是去大唐求依附的! 本来桑不扎还要解放来着,可惜这边噶尔·东赞一回来立刻组织贵族集结军队戍守要道,预备狼烟烽火! 又下令优待军人和牧奴!几仗下来没什么效果,而且还差点儿着了噶尔·东赞的道!幸亏他们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而桑不扎也发现了多吉骑兵的短板~训练不足! 别说和唐军比了,就是和吐蕃贵族的骑兵比都有很大的不足,另外就是兵器盔甲太差!这下吐蕃打不动了,正好把这些短板弥补一下!而这些东西弥补的方式就是抱紧大唐这根粗大腿! 只要你卖给我们兵器帮我们训练骑兵,多吉城叫多吉道都成!反正我们是不想过那种生孩子被人抓去当蜡烛的日子了! 正好这段时间多吉没有战事,而内部又没有什么乱子,两个作为多吉内政和兵马的一把手都去大唐转转!看看能不能达成心愿! 而程鸿这里一路大摇大摆的也终于回到了石城! 李恪正在房子里哭:“可怜房俊,早知道我就不藏那些珠宝了,等我找机会即使不要这个王爷的身份也要灭了象雄给你报仇!” “那是不是以后他要你什么你都给啊?” “是!诶?谁?”李恪转头一看,不正是房二楞子这货站在门口,一只胳膊打着夹板挂在脖子上!旁边是他那个吐谷浑的婆娘冬珠! 李恪揉了揉眼睛:“这?房二楞子?”说完还伸手向房遗爱的脸上掐去! 房遗爱一脸嫌弃的伸手打下李恪的手:“你洗澡了吗?看你这造的,都赶上豚了!告诉你啊,你刚刚可说了,我要啥你都给! 跟你出去这一趟我婆娘的首饰都扔了,你看着办吧!如果实在没有你把你那个会变色的公鸡给我也对付吧!” 李恪根本就没在听房遗爱的话:“房二楞子,真是你啊!活的!你怎么逃出来的?……” 俩人正说着,这边牛进达听李恪连夜进城跑来了!看着没缺胳膊没少腿的李恪一颗心总算是落体了! 上前两步:“臣牛秀参见蜀王殿下!” 这边李恪连忙躲开:“牛都督折煞本王!你乃父皇肱骨之臣,不必如此多礼!” 牛进达顺势起身:“还有一事麻烦蜀王,还请蜀王写一封书信快马送往长安,皇上那里甚是心忧蜀王,还是先报个平安的好! 另外边疆不靖,为了蜀王的安全,还请尽快定下回程日期!”牛进达心里话:你我快走吧,在这么折腾两回,我不累死也得吓死! 李恪也想赶紧回长安,而且也听出来了,牛进达这是撵他了!也是,谁要是摊上这么个乱搞事情的在身边也够头疼的!偏偏还打不得骂不得! 铺开宣纸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最后写到马上回长安,怕父皇惦记先写封信回去报个平安云云!盖上蜀王的大印,牛进达接过:“那就不打扰蜀王休息了!老臣告辞!” 又一封八百里加急递了出去…… 这边程鸿和牛见虎终于安排好了士兵,全都住进了军营,没办法,半夜才到石城,各个门内坊里都得靠程鸿和牛见虎刷脸才能通过! 俩人一个在石城外一战成名,一个是牛进达的儿子!只要当兵的总会认识他们二人! 回到牛见虎的小院已经是将近两刻钟了!还没进门呢就听到房二楞子那大嗓门在那跟李恪要东西! 牛见虎和程鸿一愣,牛见虎咽了口唾沫:“大兄,我好像听到房俊的声音了!难不成房俊找来了?” 让牛见虎这么一说,把程鸿也说的后脊梁酥的一下!连忙摇了摇头:“别瞎说!哪来那么多封建迷信!走!进去看看!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恪那货胆子最小,房二楞子若是真变成鬼了他能好好的在里面聊天?” 俩人稳了稳心神,走了进去! 一推门,房俊和李恪正在那里热火朝天的聊着!看门开了,一起望向门口! 房遗爱率先搭话:“程大兄,小牛,你们回来了?怎么还没我回来的早?我这都到好几天了!若不是等你们我早就回长安了!” 牛见虎眼睛呆滞!望着程鸿:“大兄,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嗷!你掐我干什么?” 程鸿看了牛见虎一眼:“你不是问我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吗?现在你知道了?” 程鸿看着房遗爱:“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回来的?” 房遗爱傻笑着:“这多亏了冬珠,若不是她我不冻死也病死!” 房遗爱把他断后的事情一一交代,从遇到雪崩逃离埋了六万象雄骑兵,在到遇见桑不扎…… 讲完以后牛见虎大呼过瘾! 程鸿思考了一下说到:“照这么说,咱们此次出兵灭敌最多的居然是房遗爱?” 牛见虎和李恪互望了一眼:可不是!一个人就活埋了六万敌军,至于吐谷浑那八百,也就算添头吧! 程鸿说完又看了看冬珠说到:“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说到:“大兄,你不问我还不好意思说呢!这不是嘛!蜀王在吐谷浑设计,算计我,让我在吐谷浑赢了个婆娘回来。 而且这次象雄一行多亏了冬珠,要不然我肯定也和那六万象雄骑兵埋一起了!我要是抛弃了她得多禽兽? 再说了,我这不也是为了吐谷浑和咱大唐的邦交嘛!本来冬珠姓陈,是前隋老兵的后代,算是半个大唐人!然后我赢了那场摔跤以后,慕容伏允又认了冬珠当女儿,所以说现在冬珠姓慕容!……” “等等!那你说这些事什么意思?” 房遗爱挠了挠脑袋:“这不是嘛!我俩这一没有父母之命,二没有媒妁之言!再者说,这聘为妻,奔为妾!……” 程鸿摆了摆手:“别拽文,说正事!究竟啥意思?” 房遗爱低着头,看了一眼冬珠:“大兄,你知道我阿耶是什么人,本来房家便不是什么大世家!我这又私定终身,我怕阿耶那里有安排,另外冬珠再怎么说也姓慕容了,怎么着也不能是妾吧?……” 程鸿揉了揉太阳穴:“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就你阿耶,比魏书玉他阿耶都难讲通!” 确实,房玄龄虽然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可是他的原则绝对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要是听说房遗爱去了趟吐谷浑带回一个妻子回去,绝对会吊起来抽他! 程鸿摇了摇头:“这我可帮不了你!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找李恪给你讲去吧!别的不说,估计你这顿揍是挨定了!区别只是吊起来揍还是按地上揍!” 这边牛见虎连连点头,程鸿看着一脸我很衰的房遗爱,又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李恪和牛见虎:“你俩了什么?你们以为你们能逃得过挨揍? 尤其你,牛见虎,蜀王那里疯,你不拦着就算了,还给出主意!估计牛伯伯早就想抽你了,如果不是还需要你将功赎罪估计早就打的你屁股开花了! 还有你,让你出使,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好一个差事让你搅和成这样!可以说就是放一头豚去,都比你强! 你看为了你,父皇连玄甲军都派出来一半,而且还是私自调动!得顶着朝堂上多大的压力? 另外你们还不知道吧!侯杰那里出事了,差点没把自己搭进去,侯杰他阿耶也是够混不吝的,直接提着大军杀进高昌了! 父皇又派了李道宗王叔去救援,带走了两卫的军士,可以说,现在整个大唐无兵可派了!父皇还硬把玄甲军派出一半来! 你自己算吧,你究竟给父皇添了多大乱子!这些乱子都会变成板子落在你的屁股上!这里有一个算一个,估计也就我没事儿,你们啊,请好医者配好消肿的药吧!不说了!睡觉去了!” 三个人看着程鸿起身,傻眼了!这么一分析三个人都跑不了!惨了! 一百五十九章长安变化 一连四次八百里加急由石城飞往长安,让石城彻底出名了!现在长安最喜欢讨论的就是程鸿,房俊,还有席军买! 一个六千破十万,一个八百对六万,一个二百追三万! 李二这里自然喜不自胜!本来听说石城被围可把李二愁坏了,没兵可派啊!若是紧急抽调又不符合大唐现在的政策! 正愁呢,没想到程鸿立马给了他一个惊喜!六千破十万!看战报就看出来了,那个什么多吉的骑兵只是一拥而上,以多打少而已。 若没有多吉的骑兵,程鸿这面多半也是追着吐蕃将领一路掩杀,最多也就是没有那四万多的俘虏而已! 还有这房俊,没想到居然敢带八百吐谷浑人断后,面对六万象雄骑兵,这可真是为皇家效死了!没想到居然还让他赢了!赏!一定重重的赏! 还有这个席军买,也是个将才,这可不是房俊那种靠运气赢战争的,这是真正的将才!胆大心细,而且难得还有善心!赏,也要赏!…… 李二这里高兴着呢,程咬金这里就有点儿挠头了!怎么回事?因为麦子熟了!程鸿那二分来地的麦子! 不是别的挠头,这麦子产量说出去吓死个人!程咬金一连和程平确定了三遍,并且把小院负责管理麦子的花匠亲自叫来问了好一阵! 确定了,麦子大概也就二分地左右,产了四石!现如今高杆麦子弄好了亩产也就五石!弄不好大风一吹还绝收! 这二分地四石一亩多少?二十石?错了,这里可是能种两茬的,一亩四十石!这就吓人了!谁家还没个千八百亩地的?你一下弄出个翻好几翻的粮食种子来,这怎么搞? 要知道谷贱伤农啊!你粮食产量上来了,价钱肯定就下去了,种地不挣钱,自然种的也就少了…… 现在程咬金挠头了!自己这个长子也太能作了!人都走了还扔下这么一个大难题! 程咬金打发走了花匠和程平,和崔氏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哎!这可怎么弄啊?”公布不是,不公布也不是!公布了谷贱伤农弄不好江山不稳都说不定!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种了一年地,回头打的粮食还不够买一斤盐半斤肉的,你怎么办?说打工去?我呸!除了商籍的谁敢出去百里没有路引都直接按逃户处理!你以为是现代呢啊?出国办个签证就飞了? 崔氏说到:“此事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把学堂那边的武家丫头叫回来,没准儿鸿儿已经准备了后手了呢?” “公爷,大喜啊,大喜!”外面程恭跑了进来!连呼大喜! 程咬金正愁呢:“什么事?那么大的岁数了一点儿都不稳重!” 程恭难得老脸红了一下:“回公爷,刚刚外面八百里加急听说蜀王已经被小公爷接回来了!” 程咬金哈哈大笑:“好!好!总算是接回来了!”心里暗道,这下总算无忧了!要不然这几天可真是愁了个够呛,除了愁李恪的事还要愁这高产麦子的事! 而且程咬金还发现不光麦子,程鸿的小院子还有二分来地的稻子呢!而且这稻子居然不是栽在水里的!和麦子一样长在旱地上!这就奇怪了! 若说这单独一个这叫祥瑞,若是多了这就是一个品种了!程咬金虽然不知道这玩意产量如何,可是看那矮壮的样子,估计又是吓人一跳的产量! 哎!没办法,还是按崔氏说的吧,先去给武家那个丫头送个信儿,万一鸿儿若是有后手呢?实在不行把厉害关系都说给鸿儿听!看他有没有万全之策吧!若是没有哪怕铲了这些麦稻也不能流出! 别以为带俩土豆就能封侯什么的,你要真带古代去了没准被砍了也说不定,就现在这年代,你弄个亩产一万斤的玉米种子试试? 保证第二年玉米价钱降的和什么似的!玉米还不是人吃的主要粮食呢!首先受到冲击的是没有种高产玉米的! 然后是各大养殖户和囤积玉米的!现在囤积粮食的多半都是个人,你在古代试试?囤积的多半都是掌权的,一旦粮食价格飞降你让手里有粮的怎么办? 堵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想死的不够彻底是怎么着?所以别指望你拿俩土豆就怎么着!真要是拿俩土豆,估计拿土豆的比土豆先埋土里! 哪怕是灾年,灾年往往都是大户人家兼并土地的大好时机,你这时候说大家可以不卖地,顶俩月,我这有超高产的作物,种一亩吃一年!你试试! 程咬金吩咐下去,让程平通知渭县负责书院的武二丫小麦的事情!顺便问问程鸿有没有留下后手! 程平得令飞奔而去!…… 自从程鸿走后,长安一点儿一点儿的变化着,这种变化可以说让长安几天变一个模样! 首先变化的是长安坊,自从延寿光德两坊改造赚钱以后李承乾迷恋上了盖房子!又赚钱,又赚名,而且还能给银行拉业务! 先从没有官员府邸的坊市开始建造!从城外圈一圈一圈的往里盖!让李承乾这段时间名声大涨!都说皇家有个好太子。 而李二自掏腰包,直接发动有偿徭役,把长安内水路全部清理一遍,截住源头,掏干水,挖出淤泥,铺上水泥的底子,河岸修上台阶,两岸移来树木! 整个长安城若只看这新修的几坊冷眼一看,还以为来到哪个新农村了呢! 至于花多少钱?呵呵,现在李二底气可大的很!不管是长孙皇后掌管的内府库,还是国库都丰腴的很!一个女人街的利润就让内府库肥的流油! 更何况还有渭县的钢厂,以及李承乾的房地产买卖?所以李二现在头痛是怎么花钱,而不是缺钱! 别看现在李承乾在长安很多人夸赞,但是他在大唐只能排第三!第一当然是大唐的皇帝,第二则是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 当长孙皇后在第一批羊毛到达长安,河边的水力纺织厂开工,长孙皇后适时的放出一批宫女,并且这些宫女在羊毛纺织厂得到妥善的安置以后,长孙皇后在民间的威望达到了顶峰! 不说万家生佛也差不多了!至少所有羊毛纺织厂的宫女们在分配到住房的第一时刻都托木匠雕刻了一个长孙皇后的长生排位!并且在n年以后长孙皇后成了羊毛纺织行业的祖师爷! 一百六十章是不是傻? 程平每次骑马飞奔去渭县的时候都要路过那片羊毛纺织厂的家属房,每次都会望上几眼! 那边现在成了所有长安老光棍的向往之地!都是未婚的大龄黄金剩女啊!只要赢得芳心连住房带工作都有着落了,而且还不是入赘!这买卖哪找去? 程平倒不是想娶一个大龄黄金剩女!只不过这里是程家和皇家的产业!每次走到这里都不由得想起在吐蕃征战的大公子! 到了渭县的书院和门口的皇家侍卫打过招呼便进去了! 自从程鸿走后,这书院的安全措施提高了不少!不提高也不行啊,这里面住着三个王爷一个公主,别人倒是好说,这公主可是皇上和皇后的心头肉! 自打程鸿走后,李丽质以看守程鸿的家当为由住进了渭县书院!李二一方面是安程家的心,另一方面也担心程鸿的东西泄露,顺势安排长乐公主进了书院,并加大守卫力度。 可以说,现在书院一到晚上,守卫力度一点儿都不比皇宫弱!真要有哪个不开眼的毛贼盯上这里,估计打死勿论都算开恩的!要知道这年头还有一个罪名叫诛连! 毕竟这里皇子公主的都有,不得不慎重,以前有程家护卫的时候倒是不用操心,现在程家护卫都跟着程鸿去吐蕃给皇家办私事去了,这里的安保问题自然也就由皇家接收了! 而李丽质也如愿以偿的住在了书院,每天除了教授女孩一些礼仪以外就是在程鸿的屋子里东翻西翻的找故事,或者拦着李泰不让他进程鸿的书房! 因为满大唐能拦住李泰的人不过一掌之数,而李丽质恰好正是在这一掌之内!用武二丫的话说,现在这屋里的东西都姓程,若是程鸿出去一趟,东西都姓李了,你让夫君怎么想? 所以这个拦住李泰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了李丽质!而李丽质在屋子里东翻西翻找故事的同时也把资料都分门别类的整理起来!整个一个书房,都是程鸿闲着的时候写的一些东西! 根本就没什么规律性,想到什么便写什么!也真难为李丽质了,害怕泄密偌大的书房全部由自己亲手整理! 程平经过了好几道的禀报来到了内院,凉亭里李泰正想尽办法想从李丽质手里拿点资料!至于李愔兄弟,早就跑到炼钢厂的甜水店去了! 程平看着李泰不知道这事如何开口,而李泰,不得不说这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肯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若论智商,李泰在诸多皇子中绝对第一!对于人情世故李泰绝对是十窍通了九窍~那真是一窍不通! 程平这里见李泰没法开口,若是别人让程平这么盯着早就开口找事借口离开了,李泰这货:“看我干嘛啊?说事啊!大老远从长安过来就看我?你没病吧!” 程平……我想哭!没办法,摊上这么一个王爷也是醉了:“公主,武小娘,咱们院子的麦子熟了!” 长乐瞪大了眼,武二丫点了点头! “就是这产量和其余的田地有点儿不一样!” “多了多少?” 程平惊奇的看了看武二丫,这武小娘怎么知道多了?难道公子早有后手?“是多了不少,二分地的麦子足足产了四石!” “四石?”李泰惊奇的叫到!现在李泰可不是以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李泰,对于各种农作物的产量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李泰咽了口唾沫说到:“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麦子产量最好的年头也就亩产五石吧?” 程平点了点头! 李泰吼道:“祥瑞啊!祥瑞啊!赶紧种下去,入冬前在产一批,过年就可以大面积种植了……” 李泰正在这说呢,这边程平插了一句:“谷贱伤农,真要是大面积种植没有人收购,怕是对农户来说祸事大于利益!” 武二丫点了点头!李丽质望着武二丫,她总觉得自己这个患难妹妹什么都懂,好厉害的样子! “谷贱伤农不假,但是魏王说的赶紧种植下去确是要办的!这些夫君早有预料,若我所料不差,等商队回来,不管是侯杰那里还是薛延陀和吐蕃那里都需要大量的粮食! 而这些粮食都不一定够用!谷贱伤农不假,但是绝对伤不到咱们大唐的农!若是按计划伤的也是别地的农!”经过武二丫一解释,程平这里心算是落体了! 原来公子真早就想好了对策!早知如此自己直接来这里不就得了,干嘛还让公爷操心费力的! 其实对于麦稻程鸿也就一说!根本就没怎么当回事!那次修秋千的时候,武二丫想要在稻麦的田里修,还以为是草坪呢! 程鸿捏着武二丫的鼻子说:“那可不成,这可都是亩产超高的农作物!我还指望着这玩意供应周边国家,给经济战打基础呢!” 就这么一说,武二丫便上心了!才有了今日的风淡云轻解决了问题! 这时候武二丫看着李丽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这事要是不让皇家知道终归是不好的,但是偏偏皇家又没看到这东西! 这玩意出来肯定是要出的,但是出在谁家,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武二丫想到这里开口叫到:“等等!把所有的种子都选好,拿到这里来,同时把那个伺候麦子的花匠也叫到这里来!其余的就不用你管了!” 程平应诺,去办事了! 这里武二丫拉着李丽质嘀嘀咕咕的研究事情!研究了一阵李丽质笑着看向李泰:“三兄……” 李泰嗖的一下就蹦起来了:“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告诉你门都没有!” 李丽质摇了摇一根手指:“大炮!” 李泰脸色变换了几下,权衡利弊!这段时间李泰虽然一直想从李丽质手里掏点东西,结果在李丽质和武二丫俩人连手下几乎什么都没掏到,还被僵的成了学院男班的老师! 强行被占据了半天的研究时间!现在李泰对于大炮简直是一筹莫展! 还不如蒸汽炮呢!他这炮造出来的和地雷差不多,方向都不对!谁家炮和二踢脚那么发射?就这么弄还不如投石机抛的远呢! 更别说程鸿所说的开花弹和实心弹了! 其实炮的图纸程鸿早就画好了,也早就准备敲诈李泰点儿东西然后就给他了,可坏就坏在赶上李恪这档子事!给耽搁了!要不然炮早就出来了! 自从李丽质到了书院以后,李泰便没从程鸿书房里带出半张纸片去!而且整个书房成了禁地,别说李泰了,除了李丽质和武二丫,连打扫卫生的都不让进! 用李丽质的话说:“夫君本事大,他认为很平常的手艺都能当传家的,所以我得看着点儿!” 而这次居然拿出李泰梦寐以求的大炮做筹码,肯定所图不小!李泰现在在权衡利弊! 最后李丽质不耐烦道:“怕什么?大不了咱俩担着!” 李泰叫到:“成!这可是你说的,咱俩担着!” 李丽质白了他一眼,回书房拿图纸和底火配比了!李泰看着李丽质去书房就笑了,急切的等待着! 武二丫暗自摇了摇头!不怪夫君说这李泰除了有智商啥都没有!这么明显的一个坑都没看出来!还李丽质和他一起担责任! 就他俩这岁数往这一放,在加上皇上皇后那种严管儿慈待女的态度,真要出了问题,李泰自己担责任打三十板子的话,和李丽质一起担责任不打六十,五十板子是跑不掉的了! 还以为拉到垫背了呢!是不是傻?李泰啊李泰,你俩担责任不是平均分摊,绝对你是加法或者乘法啊!不管有事没事,李泰就这种方式板子是挨定了! 一百六十一章立政殿?立政殿! 李泰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火纸和底火配方,兴冲冲的跑去实验了!而程平这里也回到了程府向程咬金禀报! 程咬金瞪着眼睛:“就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崔氏看了看程平又看了看程咬金:“好像是!” 程咬金站起来指着程平戳戳点点:“以后那小院子出了什么事别在找我了!鸿儿不在就找他那小媳妇!” 程平应诺,回头去拿麦子了,挑出爆满的麦种,明天送到书院那里! 而钢厂这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味道!李泰又有的作了,本来按照这几天的生活方式,李泰是相当的充实了! 没有程鸿给自己挖坑,上午上两节课,下午做研究!不用像在宫里一样,魏王李泰你别说衣衫不整了,就是过门槛先迈哪条腿都有人参你! 四面八方都是眼睛,出一点儿错误便被无限放大!而这帮文人你还不敢得罪他!得罪了他什么都敢给你写! 手段光明点儿的直接奏本,爱玩儿阴的,给你写到书里,等过个两三百年死无对证的他们在让晚辈掏出来,这就是正史了!你上哪说理去? 所以现在是能多开尽量躲开!只有李承乾是躲不开的,一天天让人弹劾弹的都不知道说话好还是装哑巴好了! 本来李泰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直到程鸿回来!可惜他碰到了武二丫和李丽质!这俩人三言两语便给他挖了个大坑! 第二天李丽质让护卫带着麦种回了皇宫!李二正在金殿议事,主要还是吐蕃和高昌的事情! 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这个说:“高昌,吐蕃地处蛮荒,不该纳入大唐!” 武将这边说:“凭真本事打下来的凭什么在送回去?抚恤金你个人掏腰包啊?” 谁说武将憨厚的,随随便便就做了一个坑!谁敢说那自己的钱送抚恤金?两头不讨好,伤钱伤面子带伤心! 这时候李二就无比怀念那个小猴子!只要有他在三言两语就能说的这群老顽固闭口无声!而且你还挑不出毛病来! 看着龙椅上放空的李二,底下声音也渐渐的没了!皇上都没听,你吵给谁看? 过了一阵,李二一恍惚,忽然觉得耳边清净了不少!望向下面的时候一个个都如怨妇一般看着李二! 见此状况不由得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此事再议,无事退朝吧!”一声退朝喊出,基本也就没什么事了! 李二这是准备压下一切言论,准备听程鸿回来亲自解释了,估计这小猴子对吐蕃早有预谋! 李二看程鸿那篇奏折了,就以他所诉说的情形,一场那个什么解放下来,吐蕃估计就是能挺过来也会元气大伤! 在李二上朝的时候,李丽质已经悄然带着两石麦种来皇宫选地了!而李丽质所说的要和李泰俩人抗的事件就是这事! 李丽质在这里一边找地方一边念叨:“母后花园,大概五十,太液池估计四十,立政殿小院大概更多一些……” 这还没种上呢,这边李丽质就开始算计李泰所挨的板子了!真为你感到悲哀! 终于李丽质还是没下去狠心,在立政殿旁边开垦了四亩地种上了麦子!那里原来种的是开的正艳的花! 李二回立政殿处理公务,一路思考这这个吐蕃到底该怎么办?走到立政殿,这条路已经走了太多遍了,可以说蒙着眼睛都走不差,可是当李二一抬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这是哪啊?”回头看看牌匾:“这也是立政殿啊!怎么成这德行了?那一片花呢?这种的是什么玩意?” 立政殿听差的小太监吓的连牙都哆嗦了:“回皇上话,今天早上长乐公主命人把所有的花都铲了,然后种上了麦子!” 李二这护女狂魔听到这消息满肚子火气“噗”一下全没了!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功夫里面阿星去猪笼城寨挑衅围观群众的感觉! 李二这时候也好奇不已,这事要是李祐李愔以前还能干的出来,可是现在自己的乖宝贝女儿怎么还作起妖来了? 正想着呢,那边长孙皇后领着李丽质过来了:“臣妾这里有事和皇上说!” “哦?什么事?莫不是给长乐求情?那就大可不必了!……” “倒是和长乐有关,长乐今天回来找来了花匠,把立政殿两边都铲了种上了麦子!” 李二一想:麦子?好像程鸿那小院也种了两垄麦子吧?难道又和那小猴子有关系?就说我闺女不能干出这么不着调的事嘛!等那…… 不对啊,程鸿还在石城呢!怎么指挥长乐种麦子的? 于是用探寻的眼光看着长乐! 长乐傲娇的扬了扬头:“我观此处贴近父皇,所以种了四亩地的麦子,让这麦子受皇气熏陶,能产量高点儿,每亩地最少产二十石!等商队回来好把粮食卖给他们……” “二十石?怕是我儿不知农事吧!这花铲了也就铲了,父皇不会怪你的……”李二揉了揉李丽质的脑袋! “不是的,父皇!真的有二十石的产量!二分地产了四石,一亩地不就是二十石吗?哎呀,说漏了……”李丽质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李二看着李丽质一脸好笑:“怎么回事?说吧!要不等程鸿回来不说别的先打他五十大板!” 李丽质摇了摇李二的手:“父皇,这不是嘛,程鸿在他国带回来的麦种,亩产二十石,在自己小院种了二分地,等麦子熟了以后真的打了四石,我和三兄想,这东西还是长在皇家的好,就种到立政殿两侧了! 而且父皇千万别怕什么谷贱伤农,等商队运作起来,大唐就会很缺粮食的,即使亩产二十石也不够卖的,薛延陀,吐蕃,高昌……都会吃大唐产的粮食。” “这么说亩产二十石是真的?”长孙皇后接口问。 长乐说到:“绝对真真的!” 李二说到:“如果这是真的等程鸿回来这顿板子先记下,若是假的加倍打!若是真的加爵位!” 李丽质到底不是武二丫,没坑李泰,若是这时候李丽质说一句:三兄说铲花丛的事我俩均摊,这顿板子他是没跑了! 一百六十二章西域诸国 程鸿正在往回赶,同样要回长安的还有远在高昌的侯君集! 话说月前,李道宗带着唐俭等人快马轻骑来到了高昌,看城头飘荡的唐旗心里是又气又欣慰,气的是自己带大军火急火燎的敢过来没自己什么事!欣慰的是侯君集总算没出什么大事! 李道宗一行人进城,早有人报告给侯君集了,侯君集带着众将出来迎接,至于麴智盛和高昌的文武官员,都在大牢里关着呢! 李道宗指了指侯君集:“糊涂啊你,一个小小的高昌你犯得着吗?接旨吧!” 侯君集领着众将跪下接旨,李道宗打开圣旨看了看,伸手把圣旨递给了侯君集:“你自己看吧!这次你算逃过一劫,性命是没什么事了,估计会削爵,还有本来我带着的两卫军士在帮你守卫玉门关呢,你别着急走,帮我捋捋这边的三十六国!” 侯君集看完圣旨合上说到:“这都好说,什么三十六国,鼻屎大的地方也敢称国?这几天他们都往高昌这里派使节了,想见就见见,不想见分兵四路,一日四城,横扫了他们! 我跟你说啊,你是不知道他们的战力,这战力,被咱们打败的颉利,压制着薛延陀,被薛延陀打跑的西突厥分裂以后到这里还成了最强者了!” 李道宗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军队?颉利压制薛延陀,薛延陀打跑西突厥,西突厥分裂,战力在降,到这里还成了高手了! 这时候后面的唐俭问到:“侯将军,高昌的百官呢?” 侯君集摆了摆手:“哦!刚到高昌他们就降了,只不过麴文泰是没了,早在咱们大军到的时候这老小子居然吓死了,你说可乐不可乐!我还头一次见到这么胆小的玩意儿……” 吓死了!所有人脑海中回荡着这么一句话!居然吓死了,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一行人到了城里以后,柴哲威和房遗直去和侯杰了解情况,唐俭和李道宗和侯君集商量事情!武元庆被暂时放到了王宫中,现在还用不上他! 李道宗和侯君集聊了一阵说到:“我带的兵都在守着玉门关,你不用着急回去,等帮我把西域事情捋顺了,你在往回走!到那时候商队们都回去了,也就没太多精力注意你的事了!所以你别急着回去,这是皇上吩咐的!” 侯君集点头,抱拳谢过!唐俭说:“我这里也需要侯将军的支持,他们若听话算是罢了,不听话还得让你去教他们听话……” 房遗直和柴哲威在一家小酒肆和侯杰小酌,房遗直开口:“你这边怎么弄的,听说挺惊险的?程鸿带话来问你这边实施第二步计划,全面铺开销售! 而且这方面都是你们弄,我和哲威根本没接触,你得尽快教会我们,因为圣旨那边你要跟着回去的!毕竟这事情因你而起!” 侯杰道:“好说,好说,到时候我把老管家留在这里帮你,至于说计划,按照计划书来就行!实施的事都是我家老管家在办,我也不太清楚!” 柴哲威问到:“那麴文泰真是吓死的?” “那还有假?他儿子和高昌百官亲眼所见!这老小子也是劲儿,你说抓我时候可嚣张了,说要一个钱收我所有货物,等大军来了以后,没想到这货连尿泡都不如,居然吓死了!我跟你们说啊……” 整个高昌沉浸在快乐中,这种快乐除了他乡遇故知的快乐以外还有功劳终于落实了的快乐!只要当过兵就知道侯君集此次是私自调兵,可是作为小兵他们除了听令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长安来人了,没有剑拔弩张,看样子自己的军功是有着落了! 第二天西域诸国的使臣都在王宫被着急到了一起,一句话:“回去叫你们国主来,若是不来,我派大军请你们过来!” 一群使节灰溜溜的走了,有些人想在侯杰这里打听点儿内幕消息,礼物送了不少最后得出一句实话:“好事,快回去通知国主吧,来的越早越好!” 柴哲威第一次参加这种事情,真是大开眼界,居然还能这么办!明目张胆的收礼不算还告诉他们一句废话! 没过几日,西域诸国全都来了,不来不成啊,连高昌西突厥都挡不住唐军,自己怎么挡? 唐俭告诉他们的就一件事,高昌暂时由大唐接管,高昌王室不尊教化,皇上命他们前往长安学习圣人之言,等学好了在回来统领高昌…… 西域国主这心才算落体,终于这麴文泰惹出的乱子是止住了,任何一个国主都不会怀疑唐军的战力,要不然麴文泰也不会吓死了! 一听唐军无意进军西域,这群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场面顿时缓和了不少,一个个也机灵的开始送出礼单,给谁上供不是上啊,以前除了给高昌还要给西突厥。 这下大唐来了直接省下了一份,现在西域诸国心里就一句话:麴文泰,你早死就好了! 唐俭没有收下他们的礼单,起身告退,并顺便说了一句,那边还有个私宴,你们若是感兴趣可以参加一下! 这在坐的都是什么人啊,那能不去吗?必须去啊! 而这边房遗直柴哲威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等他们落座以后,歌舞起,旁边有侍女给他们倒上葡萄酒,柴哲威说到:“看看,这是今年高昌新酿的葡萄酒,让我带来的酒匠加工了一下,诸位请品尝!” 诸国主端起酒杯,嘴上笑嘻嘻,心里,居然用新酒招待我们,葡萄酒新酒怎么喝啊!涩的很! 当酒到嘴里的时候乌孙国主忽然大喝一声:“好酒!”众国主……,你这马屁拍的也太……没有这么干的吧! 当酒到嘴里以后,众国主才明白,乌孙国主所言非虚啊,这新酒居然没有一点儿苦涩,甚至比陈年的酒都强,但是喝起来确实是新酒!这…… 一群人疑惑的望着柴哲威他们,难道高昌有了新葡萄酒的配方?这让其余人的酒如何卖啊?傻子都知道这葡萄酒最难去的就是涩味儿,全靠年份一点儿一点儿的沉淀!你这新酒居然一点涩味都没有! 这边房遗直说到:“众位觉得这酒如何?我们商队带来的酒匠手艺还成吧?” 这边乌孙国主发话了:“唐使,你们的酒匠卖吗?我愿意出和酒匠等重的黄金买……” “我出三倍!” “我出五倍!”…… 这时候彻底乱了! 房遗爱和柴哲威对视一眼,这事,成了! 房遗爱压了压手:“众位,酒匠我们是不会卖的,但是咱们可以合股,你们把新酒陈酿拿来我给你们加工,但是我们要三成的酒做酬劳!” 众国主声音一滞,加工一下就拿三成? 柴哲威这时候说到:“三成不多了,要知道这酒出来以后你加价五成都能卖的出去!而我们要加工添加的东西也是和黄金等价的!三成利润真的不多!……” 最后经过磋商,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以离高昌太远为由放弃加工,其余诸国都要求加工,虽然心有不甘! 一百六十三章阴谋,阳谋 歌舞散了以后,柴哲威和房遗直又和唐俭,李道宗还有侯君集父子坐在了一起! 侯君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就说这程鸿是有能耐,这酒加工一下居然没了酸涩味!我在高昌喝了这么多陈酿居然还不如这新酒!” 李道宗白了侯君集一眼:“不用拍马屁了,拍他也听不见!”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谁拍马屁了?你喝过这么好的葡萄酒吗?” ……还真没喝过! 这边唐俭说话了:“好了,好了,谈正事吧!我那边他们没敢漏出什么端倪,你们这边如何?” 柴哲威抱拳:“回禀……” “不必如此拘谨,随意就好!”唐俭制止道 柴哲威放下手:“我们那边除了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说什么路远不加工以外,全都同意了,大概这两国有什么别的门道!” 唐俭说:“那就好,那就好,跳出来就好,就怕他们一个不动,不乱咱们难破局啊!虽说有武元庆,但是这也是不得已才能用!” 第二天驿站这里的伏兵先出招了:“各位国主,除了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以外还请留步,我们商队总管侯杰有请!” 坎巨提、乌弋山离的首领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事情有点不对!一把银扣子塞过去问到:“劳烦问一下,为什么我们除外!” 驿站管事的接过银扣子塞到怀里,说到:“听侯总领说,你们两部离高昌路途遥远还是及早动身回去的好,免得耽误行程!” 坎巨提、乌弋山离两部稍稍安心,怕是昨天恼了他们,今天给自己脸色看呢!怕啥,西域三十六国从汉朝折腾到现在,也没见那个国家真的彻底灭了! 不提两部打马回转,其余各部应侯杰请又来到了王宫之内。 酒过三巡这边开始说正事了:“其实我这次来呢,是根据皇命和众国主互通有无的,用你们的羊毛和白叠子换去粮食,丝绸,酒水……,可是被高昌麴文泰所害,所以大唐一怒兴兵,才到了现在的模样! 其实咱大唐是最讲道理的,只要你不玩混的,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嘛!” 众人……你说的要都是真的那麴文泰这个引狼入室的确实该死!没那能耐你撩什么闲啊你俩腿一蹬不管了,让我们这群人在这里熬着! 侯杰看着众人僵硬的陪笑,说到:“至于白叠子和羊毛的价钱嘛,肯定让你们大吃一惊!”说着把银币摊在桌上!“羊毛一银币三石,白叠子不去籽的,一石五小银币,这银币是可以在我们商号买东西的,以后我们商号只认大唐的银币! 莫说酒水丝绸,就是以后刀剑,盐铁,粮食,也都会在我们商号买到!……” 侯杰这里话没说完,下面就喧哗上了:“盐铁?粮食?侯总领此话当真?” 侯杰翻了个白眼:“难道本总领在这消遣你呢?下趟回来粮食就送到!你们要是谁有白叠子趁早说!先到先换,一斤白叠子换一斤粮也成!” 这下场面彻底火爆了,白叠子?在西域和野草一样,这捡捡就能换粮食,上哪找这好事去?虽说白叠子布很值钱,但是去籽摘长绒纺织,哪样不是人工?再说了,西域你要是说放羊行商都行,你要让他们做手工,还不如让和尚来呢! 这把白叠子捡回来就能换粮食,天大的美事啊! 侯杰把手一压“还有一件事要说,这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说什么路途遥远,呵呵,估计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现在为了保护诸位和大唐的利益,我挑头希望各位出兵看住他们,你们出多少兵随意,一百不嫌少,一万不嫌多! 带足自己的辎重,由唐军领头,你们压阵便可,我在说一点,你们出兵的人数直接影响你们和大唐商号交易的顺序! 商号的东西都是稀缺的,当然帮大唐解决麻烦的先得到好处,后面的慢慢排队等候!” 众国主暗道一声:来了!这是让站队啊,不站队肯定挤到边缘去了,至于坎巨提、乌弋山离?谁管你?你自己没脑袋直接硬刚谁管你?还以为大唐是高昌呢?没见外面那几万大军吗? 那可是扫了西突厥强大的肆叶户顺带卑达官弩失毕两部还剩下这么多的!听说还有一波押送俘虏回去了! 你一个小小的边关诸国还想和人家来山高皇帝远?远得分谁!骆驼走两步够你蚂蚁爬半天的!用现代话说:我手拿四十米大刀让你先跑三十九米! 现在来了,你们两国不听话也就算了,还连累我们,这到底是出多少好?出一百?别开玩笑了,万一等收拾完你在找后账怎么办? 众人正琢磨呢!乌孙王第一个发话了:“我出两千五,我乌孙有战兵五千,若是唐使能保证我乌孙安全,我五千全出!” 侯杰道:“乌孙国主这点你放心,在这期间若有人敢擅自攻伐,我亲自给你夺回城池并顺便灭了敢擅自攻伐的国主,而且他的国给你作为赔偿!你看如何?” 乌孙国主大喜:“那我出五千!并且会亲自带队!” 众国主……你个不要脸的,现在把我们挤在这里了!也不怪乌孙国主这么积极,现在乌孙国被三面夹击,已经没出路了,这大唐一来变相的把他给救了! 那边夹击乌孙的三国就不乐意了!我这在努力一下就建全功了,你这令一下我咋整?这等于救了乌孙国一命啊! 好吧既然如此,你不是说出一百不嫌少吗?三个国主对望一眼,“我车师后国最近国内不稳,还有流寇出没出战兵一百!” 侯杰暗叫:得,一个! 车师尉都国、车师后城国也连忙顺着说到“我们和车师后国一样情况,怕在征兵有些来不及,勉强出一百战兵!” 好,不怕你不出来,就怕你藏起来! 其余诸国倒是很给面子,虽然不像乌孙国国主带队,全国出兵,但是都出了一半的兵力,但是人家国没战争啊,一半兵力也有三千多呢!别以为三千少,西域诸国本来就地广人稀,而且国家还弄的稀碎稀碎的!几个国加一起没有大唐一道人多!有几千兵马就不错了! 所以出几千兵马那也是咬着后槽牙出的,至于说什么流寇,扯蛋!一个国挨着一个国,把住水源连骆驼都能渴死外面,流寇吃沙啊? 一场聚会,看样子宾主尽欢,都回去整军了!准备组成联军看住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说是看住,但是谁都知道坎巨提、乌弋山离这两国怕是要在西域除名了! 一百六十四章武元庆 侯杰又来到这里和大家碰头了“其余国家都好,除了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国出兵一百以外全都出了不少! 就乌孙国主倾国而出,出了五千!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这乌孙国让人家三面夹击都快被灭了!咱们一来歪打正着,算是救了他一命!” 众人点头,李道宗说到:“那此事算定了,除了留守大营的,柴哲威带一万兵马侯杰为副将,去执行计划!” 唐俭说到:“别忘了带上武元庆,给个副将的名字,让他去两国捣乱,纨绔和挨骂的事还是他去的好!”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此事算是定了!当夜武元庆收到命令,当一万唐军的副将,而且侯杰告诉他了,打输了主将担责,打赢了有你一份,不输不赢和你没关系!稳赚啊! 兴奋的武元庆一夜没睡好,就这么掉到了已经挖好的坑里!其实说实话,这坑对于武元庆未必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也算个有用的人了! 侯杰看着掉坑不自知的武元庆,心里一阵感慨:现在的武元庆不正是自己没遇到程鸿以前的样子吗?想想也没了笑话武元庆的兴致,回去睡觉了! 终于坎巨提、乌弋山离知道大事不好了!一群联军加一起好几万“隆隆”开到了邻国边境,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一天好几遍来使问:到底怎么了! 这边柴哲威不好意思说,侯杰直接瞪眼说瞎话:“哦,没事,我们就是溜达溜达,顺便放马!” 谁信啊!柴哲威听了都脸红,好几万人放马放到人大门口来了? 坎巨提、乌弋山离的使臣只能灰溜溜的回去禀报国主!吓得这两国大气都不敢出! 柴哲威这里也有点难办啊!组成联军的时候是让他们看住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的,若是无故变征讨了,肯定说不过去啊! 这时候柴哲威算是一筹莫展了,若是比治理民生或者领兵打仗,柴哲威不惧任何人!他也是在父亲柴绍军营混出来的,那是柴绍手把手教出来的! 而且柴家世家大族,允文允武,治理民生也不在话下!只不过柴哲威为人方正了些,可是他们还有侯杰呢! 侯杰什么人啊,浪子回头也算浪子啊,更别提还经过程鸿调教的,一肚子歪着,搓了搓手:“这时候该派出武元庆了!柴大兄,你等好消息吧!” 说完打马跑去找武元庆了! 到了营中找到了百般无聊的武元庆。武元庆也是够了,这军营里是真没什么好玩的,军令一堆,连只蚊子都是公的也就罢了,还没人跟他玩! 一群小兵居然看不起我堂堂国公的嫡长子!我气!他也不想想,他是在谁的军中!侯君集领出来的兵能叼你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边缘国公? 若是你说你是程鸿大舅哥,赶上不知道你那懊糟事的还能关照关照你!你说你是国公之子,呵呵,国公之子见多了!我又没犯错,你咬我根毛去? 这武元庆看见侯杰来找他可把他乐坏了! 侯杰这里拱手寒暄了一阵说到:“兄弟,想立头功不?” “怎么说?” “我在这里看住柴哲威,你带二十小校去对面转转!” 武元庆吓了够呛:“别开玩笑了,他们砍了我咋整?” 侯杰一瞪眼睛:“他们敢?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再说,屁大点的城池我给你精挑细选二十好手,不说别的保住你性命不成问题!” 武元庆半信半疑!“真没事?” 侯杰拍了拍他肩膀:“肯定的,我能坑你嘛!你到时候只要去他们城里溜达一圈就成,我派去的人自然会记住城池布防,你只需要找个酒肆小酌两杯,连他们国主都不用见,不被发现你就回来,被发现了你就说你自己是使臣!他们没治的!” 武元庆想想也是!梁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句他倒是知道的!而且还可以去酒肆,武元庆心里就有点儿活动了!自己这些天可憋坏了,好不容易在高昌喝了点,刚把馋虫引上来,这又随军没得喝了! 关键自己以前夜夜笙歌,美人在怀,这一憋憋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没事?”武元庆又问了侯杰一遍! 侯杰肯定的点了点头,又不耐烦的说到:“你怎么这么墨迹呢?去不去给个痛快话,若不是要我稳住柴哲威我自己就去了!想想那西域的小娘,还有葡萄酒,啧啧!” 武元庆一狠心:“我去!但是你一定找好手保证我安全啊!” 侯杰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出去挑人了! 挑到人以后告诉他们,你们到时候如此这般…… 当着武元庆的面告诉那二十好手:“你们哪怕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保证武兄的安全!听见了吗?” 武元庆一看这二十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 侯杰看着武元庆一行人打马直奔对面城池,笑了!这时候柴哲威出来:“真的没事?” 侯杰:“有事,事大了,只有武元庆出事了咱们才能名正言顺的进攻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 柴哲威说到:“我是说武元庆的性命!” “那个,大概,应该,差不多没事吧!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磕磕碰碰的!” “那二十个人倒是不错!膀大腰圆的,看来你对军中很熟悉嘛!” “熟悉啥啊,我是按照饭量挑的人,这二十人一文钱没带,还死能吃,他们去就一个目的,吃穷武元庆!” 柴哲威…… 武元庆这里也终于见识了这二十大汉的能力了,吃饼论摞,一摞一摞的吃,吃羊论只……看的武元庆直咽唾沫,可是武元庆也知道此刻一条小命都在这二十大汉身上,钱还是得花的! 看了一阵,用银币结了账带着两个人去跳胡旋舞的地方了…… 就这样柴哲威等了三天,也没见武元庆出来,连侯杰都有些怀疑,这武元庆到底是不是被人家秘密做掉了! 其实他们一进城坎巨提的首领就知道了,但是武元庆没说自己是使节,他也乐得装不知道,只不过吩咐下去别和他们起冲突就好! 武元庆这里一连三天也有点儿顶不住了!钱不禁花啊,而自己带这点儿钱除了第一天开了开荤以外,剩下只能在这里和他们啃大饼了! 一连啃了三天,连武元庆的最后一枚银币都啃光了,当第四天武元庆掏出铜币的时候,他们居然不收! 而且还要武元庆拿东西来顶!武元庆拿出随身玉佩来支付五个银币的饭钱,店家居然不要!说他可以拿去对面的铺面换成银币在回来支付! 武元庆颠颠的跑去换钱,回来以后拿着七个银币的玉佩钱想付账,然后他悲哀的发现,这群吃货又点了二十万羊肉汤,又是四个银币! 最后因为没钱付那一个银币,店家又不收铜币,俩人僵持不下,店家最后实在没法,举着擀面杖要和武元庆理论的时候,引来了巡街的…… 一顿争执以后武元庆被不知情的巡街人乱棍打出!而二十个所谓的好手,连和人家挣扎一下都欠奉,直接护送着武元庆跑了…… 第四天看着狼狈跑回来的武元庆,柴哲威和侯杰相视一笑,总算等到了! “坎巨提竟敢殴打唐使,众人准备攻城!” 武元庆在一旁叫嚣着:“打他!打死他们!一群混蛋!竟然敢打我!” 一百六十五章怎么办? 坎巨提的人们看着呼啸而来的唐骑以及后面的联军脸都吓绿了:“天军为何无故攻我城池?” 柴哲威还是老实了点儿:“你们殴打唐使武元庆,蔑视天朝上国……” 这边侯杰说到:“和他们费什么话,打他!” 后面的军队一起叫:“打他!” 柴哲威……,看着嗷嗷叫着扑上去的唐军一脸的无奈! 这边武元庆看的倒是热血沸腾的!毕竟按他的想法,这次攻城是给他出气! 这一攻城就看出差距来了!对面城小墙低,而且守城的一个个瑟瑟发抖,这边气势如虹,一加一减高下立判! 什么叫一鼓作气,这连半通鼓还没敲呢,这边都上城头了!至于联军众位……根本就没用他们,这次攻城除了教训坎巨提、乌弋山离两部未必没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让他们看看大唐的肌肉,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看着冲上城头的唐军,众联军面色复杂,乌孙国主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跟着往前冲,虽然落后不少,但是这作为值得鼓励! 相对的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国人员脸色就不太对了!人都出几千,就我们三国出了一百,会不会他们收拾了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以后回头找咱们后账! 看乌孙国时不时的望过来的眼神,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国的领头人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三个人研究着:是不是该回去报个信儿让自家大王有个准备! 坎巨提是完了,能活动的都跪地投降了,国主被柴哲威故意放跑了!这道门户打开,整个坎巨提都姓唐了,攻克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看今天攻城的模样,攻城时间都不一定有赶路时间长…… 柴哲威领兵不紧不慢的追着坎巨提的国主,一路把坎巨提国主撵到了乌弋山离! 打乌弋山离?顺手的事!你以为他能抗得住多长时间? 七日,只用了七日!赶路的时间比攻城的时间都长,大唐的军人用七日两国的战绩让整个西域认识了大唐!也让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灰飞烟灭。 这次坎巨提、乌弋山离国主又和侯杰见面了,只不过坎巨提、乌弋山离的国主和那次大不一样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祈求柴哲威饶他们一命! 武元庆嚣张的站在两人面前:“你们不是打我吗?知道我是谁吗?竟敢不收我的铜币!怎么着?铜币不是钱啊?现在别说铜币,我连个屁都不给你!你怎么着?……” 一嘴巴一嘴巴的乎过去,看的柴哲威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得了,得了,差不多就行了,再怎么说人也是国主呢!” “别拦着,今天我非揍死他不可!”武元庆个人来疯,越劝越来劲儿!眼看着坎巨提国主被扇的和猪头似的了! 这边侯杰过来了,二话不说,照着武元庆的屁股就是一脚!踢的武元庆一蹦三尺高,“嗷”一声,这叫一个惨! 回头看踢他的是侯杰,红着眼睛看了一阵,想想两个人的差距,没敢动,连句狠话都没敢放,悻悻的走了! 侯杰说到:“柴家大兄,对付这样玩意根本就不用和他讲道理,一脚过去啥病都能治好,如果没好,在来一脚!” 柴哲威目瞪口呆的看着侯杰的处理办法,脑子半天没转过弯来!这是什么操作?一脚直接踹好了?你说我好说好商量劝你你不住手,这一脚下去就好了,你这人这不欠踹嘛!理解不了!理解不了! 柴哲威摇了摇头:“坎巨提、乌弋山离两位国主,别的我也不说了,今天把你俩抓到这里来到底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念你二位初犯,不与追究,跟我去高昌给勘察使报个备,识相的把嫡长子送到长安学习,咱这事儿一笔勾销!你还继续当你们的国主,至于以后如何……” 这边坎巨提、乌弋山离国主连连叩头:“天军将军仁义,以后我们一定以天军马首是瞻……” 柴哲威抬手:“决心就不用表了,看你们行动了!但是咱们这账得算算!我们此次出兵一万,粮草消耗钱你得给吧? 联军来了不少,消耗的草料你得补上吧?我这边杀敌得赏吧?伤残了得给钱吧?死了得给抚恤吧…… 刚才我让人算了算,你们国库那些钱差不多够了!知道你们不容易,等你们把葡萄酒拉去以后免费给你加工一万斤,没别的事了,你们下去吧!” 坎巨提、乌弋山离连话都没说上就被拉出去了!直接关了起来,准备压往高昌,让唐俭和他熟悉熟悉! 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国主都快哭了,装b一时爽,全家都被绑!这下完了,你说当时咋就想起来驳斥人家了呢! 这下好了,国库空了不说,还得受制于人!自己还得谢谢人家不杀之恩,要不然人家一刀咔嚓了你,你也没辙! 乌弋山离国主说:“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惹了这么个杀星!” 坎巨提:“你还算好的呢!我还挨了一顿大嘴巴呢!” “该!我若不是藏你,唐军还没理由攻打我呢!” “说话得讲良心啊,当初是你说咱们离高昌远,大唐鞭长莫及的,你告诉我没事的,结果我先给你挡了枪!你别告诉我,只要我不进你乌弋山离唐军就不攻打你,你想什么呢?……” 俩人一言不合又上演了一阵全武行,最后柴哲威怕他们俩万一被打死一个不好交代把他们分开关押才算了事! 这边乌孙国主正琢磨着怎么让唐军去他们家里溜达一圈呢,最好顺便解决了三国围困之局,这边柴哲威却找上了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国的领军! 一国一百,也不算领军,最多也就算个观摩团。 柴哲威这里找到他们以后说到:“你们是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国是吧?” 三个人不知道柴哲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柴哲威说:“听说最近你们地界上流寇众多让你们只能派出一百兵来,我听着甚是心焦! 你看我们大唐兵强马壮,估计可以帮你解决那些流寇,让我们护送你们回去吧!万一半路上碰到流寇就不好了!” 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国领军拿不定主意,这事谁敢答应啊?没看出来吗,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真要让唐军进去了,还出的来吗? 就算出来,得多大代价?这下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理论上是不能答应大军护送,可是看着柴哲威笑眯眯的样子,咋就那么心寒呢?这要是不答应,估计自己这几个人都走不出这屋子! 怎么办啊! 一百六十六章西域事了 怎么办?别说这三个人了,就是他们国主来了今天这事估计也挡不住!柴哲威看着他们无奈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方法来! 眼睛一瞪:“不识抬举是吧?护送你们你还不愿意了?怎么着?害怕我们唐军对付不了流寇啊?就这么定了!你们准备准备吧!明天开拔!”说完转身走了! 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国的领军互相对视了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六月债还的快!这坎巨提、乌弋山离刚趴下,自己又倒霉了! 当初国主可咋想的?出一千也行啊!你这出一百,哎!只能怪自己国主心眼儿太实,人说一百不嫌少,你就真派一百来!哎!…… 乌孙国主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大喜过望,这不用看,肯定是唐军给自己撑腰去了!连夜跑到帅帐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最后许诺拿出国库一半的金子来劳军,并话里话外的暗示柴哲威只要灭了三国,乌孙国愿意拿出所有的金银珠宝…… 而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国也快马加鞭回去报信…… 第二天,依旧是乌弋山离的王城,侯杰正在这里给俩国主训话:“眼下大军还有别的事要忙,没办法押送你们去高昌了!你们呢自己过去吧! 这条绳子搭脖子上,就当我押送了!去不去由你们!看看你们如此不尊礼法,继位嫡子还是放到高昌转道大唐培训几年吧!回来大唐帮助他继承你们的国家!” 坎巨提、乌弋山离的国主能说什么?他们也很绝望啊,本来以为送一个没用的儿子充数,这下不成了,如果送了个没用的搞不好真被他得了大宝! 侯杰看着他们的眼神暗自笑: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鬼心思呢啊?你要真送个不着调的我就真把这不着调的给推成国王! 有句话说的好,站在风口,就是猪也能飞起来!而大唐现在就是这个风口,他想让谁飞,谁就能飞,他想压谁,谁就得回泥里!这不是霸道,而是实力!你以为没实力西域诸国能听你的? 这帮人看你强就和你做买卖,看你弱他们也不介意客串一把劫匪!可怜他们?看看荒凉戈壁上的累累白骨吧!将为寇兵为贼!这就是现在西域诸国的现状! 侯杰亲自给两个国主肩膀上搭上草绳,然后开拔,准备去车师三国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和自己搞鬼! 其实车师三国国主接到这消息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没办法,当时以为能趁机吞并乌孙国呢,这下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大唐惦记上了!列为了最不受欢迎人员!仅次于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 柴哲威和侯杰研究:“到那里怎么打开局面呢?咱们也不能上去就打啊,毕竟师出无名!” 侯杰道:“这就不用担心了,咱们不还有他呢吗?”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意气风发的武元庆! 柴哲威摇了摇头:“我第一次发现,在找茬方面咱俩都赶不上一个武元庆!这货真是个是非窝!” 侯杰笑到:“咱们给他撑腰他是是非窝,咱们要是不给他撑腰这货眨眼间就把自己玩儿死,你信不?” 柴哲威笑了笑,催马向前…… 没过几日,大军来到了车师后国,乌孙国主恋恋不舍的回了乌孙国,看大唐坐镇车师后国,心中稍稍安稳,毕竟车师三国在怎么恶也不敢当着大唐的面攻伐大唐的小弟啊! 到了车师后国以后,柴哲威和侯杰约束手下,并提高警惕,车师后国国主恨不得天天宴请二人!赔礼的话说了一箩筐,金玉一箱一箱的送,想表达的就俩字:饶命! 弄的侯杰和柴哲威都不好意思打他了!可是这杀鸡儆猴刀都磨了,鸡也抓住了,这杀不是那么回事,不杀不白忙活了吗? 幸亏还有个武元庆,这武元庆虽然也算副将,看起来和侯杰平级,可是他能和侯杰一样吗? 虽然宴请名单里也有武元庆,礼品也有武元庆一份,可是你要知道,这可是在侯杰的军中,这军卒都是侯君集一手训练出来的! 说不好听点儿如果侯杰和柴哲威命领有冲突,军卒虽然会执行柴哲威的命令,但是明里暗里也会消极怠工! 你一个小小的武元庆,上来就想掌控一切?呵呵!别说你武元庆不是那块料,就算你是那块料,正副将军都吩咐不用听你武元庆的命令,你也一筹莫展啊! 更何况这命令不止柴哲威和侯杰下达过,侯君集,李道宗,唐俭都说过:“武元庆命令一个都不用听!” 整个一个全军排斥,所以就导致,武元庆一张请帖,一个礼品都没收到,全都让柴哲威和侯杰命令军卒半路截住了! 所以这宴请,礼品都没有武元庆啥事!而且在坎巨提的时候这货早就让那二十个饭桶吃的镚子皆无了,想出去都出不去~没钱! 终于闲的蛋疼的武元庆被侯杰鼓动着上街了,用侯杰的话说:“咱们堂堂天朝上国,吃他东西算给他面子了!给钱?他会花吗?你也真完蛋,屁大点儿的国家你怕他干嘛?敢不给你面子,灭了他就是了!” 武元庆一听有人给撑腰,那还怕啥,走!开吃! 这下武元庆是开了圈了,一天到晚从南吃到北,从东睡到西,给钱?刚开始时候还给俩贞观通宝,后来你看他给那玩意! 武元庆吃完饭以后一抹嘴:“店家,结账!” “哦,来了,这位郎君,一共四个银币!” “诺!给你,不用找了!” “这位郎君,你先等等!” “说了不用找了!” “不是,你先等等!” “剩下的算赏钱!不用找了!” “站住!你不给钱也就算了,给我俩石子什么意思?还不用找了!拿石子付账你是当我傻还是你装傻?” ……这缺德玩意,开始抓石子当银子给人家了! 武元庆一听这话:“知道我是谁吗?竟敢管我要钱?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位郎君,你说这话可就昧良心了!这月你在这里都快常住了,不给钱也就算了,给我石子算什么意思?小本买卖,真伺候不起你了!我给你钱让你走你都不走,到底想怎么样? 今天我把话撩这了!你给钱出门,不给钱打断你的腿!反正照你这么吃下去我早晚关门!” “报!” 柴哲威这里正要躺下,外面小校来报:“报!武元庆副将在外面吃饭被打破头了!血刚止住!打他的人跑了!” 柴哲威问了一句:“这次又为什么打起来了啊?” 小校踌躇了一下,说到:“听说,是武副将去人那里吃饭用石子付的账……” “什么?石子?” “嗯!” “该!打轻了!” 这时候侯杰来了:“柴家大兄,现在不是理会那只蠢豚的时候,赶紧起兵,抓人啊!” 柴哲威看着侯杰,摇了摇头叹道:“唉!我是让你给彻底带沟去了!见过这么多战事,头一次见到以这种理由打仗的!走吧,别让武元庆那货白浪费了理由!” “整兵,出发!” “是!” 一道道命令发下去,整个军营开始热闹起来!而外面盯梢的早就回去报告给国主了! 这边刚出军营,国主过来了:“不知两位将军因何震怒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柴哲威没好意思说!侯杰催马上前:“今日我们副将在城中闲逛居然遇见刺客刺杀,所以进城搜捕刺客!国主在此拦截难道想包庇刺客?众将听令,给我拿下!” ‘哗啦啦!’小校上前把国主和随行官员抓住,也不理会国主在那里喊冤,众将开进城中…… 一夜之间车师后国插上了唐旗,国主去和坎巨提、乌弋山离两国国主作伴去了!一样的条件一样要派嫡子学习! 乌孙国主听到以后乐的大摆宴席!并送来金银劳军! 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两国听了大吃一惊!而且车是后国最后时刻还算长了点儿良心!写了一封信给他们:大唐势大,不可阻拦!……不如趁早请求依附还能保全国库…… 结果这一封信过去,柴哲威还没等去另外两国转转呢,这俩国国主自动带着全家老小去高昌了…… 至此西域全平,诸国矛盾只要大唐一纸令下便能心平气和的谈,无人说半个不字! 而武元庆也彻底没了用处,柴哲威看在他满头鲜血的份上在车师后国的国库拿出了一箱珠宝给他算作补偿!乐的武元庆和什么似的! 回到高昌以后侯君集自绑还朝,侯杰跟随,柴哲威和房遗直处理葡萄酒加工和收羊毛,棉花,武元庆也被打发回唐!一起回唐的还有高昌的麴智盛,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坎巨提,乌弋山离,车师后城国,乌孙国的嫡子们!他们都是要回长安学习的! 军队只留下一万骑兵,准备等下次商队来了轮换!至此西域事了! 一百六十八章等这鹿下崽 而长安在这一天迎来了第一波游子,长孙涣商队回来了! 打头的是骑在两头驼鹿上的长孙涣和柴令武。俩人昂首挺胸坐在驼鹿鞍上,两头驼鹿手掌一样的鹿角向两边张开,长长的毛发大面积的斑秃,新长出来短短的毛茬,由于越往长安这边来越暖,所以这鹿啊有点脱毛! 俩人尚不自知,还洋洋得意的走呢!只不过两边的人看鹿的多于看他们俩的,这个说:“唉?这什么玩意?都快赶上西市胡商的骆驼大了!” “不知道啊!看着像鹿,可是哪有这么大的鹿啊?” “这莫不是神兽麒麟?” “切!麒麟鳞在哪呢?” “要我说啊,这玩意应该是玄武七宿里的斗木獬……” “扯!斗木獬就一只独角!”…… 一群人说什么的都有,随着两人进城的还有后面的一堆兽笼子!等笼子进来以后,又引起一片惊呼! “啊!小老虎啊!” “金钱豹!” “那个白的是什么?也是熊吗?怎么还有白色的熊?” 再往后围观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了!成车的兽皮,都是上好的毛皮,狼,熊,虎,豹都算平常的了!一车一车的排了好长的队伍! 今天长孙家和柴家算是出了好彩了!满大街都是议论两家的,所有东西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交了商税,主要是人参,一部分拿回家里,算是领头人的提成,这部分各种小兽占了大头,还有最多的一部分归了公库,等程鸿回来处理! 俩人各自带着东西回府,先把两头鹿和白熊,老虎,金钱豹等幼崽挑品相好的准备给皇宫送去,毕竟芙蓉园的珍兽园除了几只仙鹤和鸳鸯之类的常见东西,没什么压轴的珍兽! 毕竟唐朝初始,李二又是一个自律的好皇帝,没时间,也没那么大财力索天下奇兽充实百兽园!这下好了,不说虎豹熊罴,就是这两头奇怪的鹿就够撑起一个奇字了,更何况还有白熊! 李二是好皇帝不假,但是他也是马上皇帝啊,而大唐名将不少,又没机会让他御驾亲征,没办法只能打打猎什么的,还不敢多打,打多了别人不说,魏征肯定又来劝谏! 别人那是劝谏,魏征那是劝谏吗?简直就是骂谏!只要你稍微有一点松懈,这边就开始了,旁征博引,子曰诗云的,恨不得说的你如果这么做了就好比商纣夏桀…… 活的小心翼翼的兴国皇帝古往今来也就他一个了!如果不是在魏征死后李二踹了他的墓碑,毁了婚约,人们还以为李二没生过魏征的气呢! 而这些珍兽别人就说不出什么了!长孙涣和柴令武给李二送礼的时候就说了:“这不是给皇帝送的,是子侄和外甥给姑父和舅舅的!”这下你还说什么?难道你家不走亲戚? 等下了朝李二看了驼鹿和白熊以后龙颜大悦!赏!既然这些东西是送给舅舅和姑父的,那就以姑父和舅舅的身份赏赐!每个人给了个玉印料!都是名家雕刻,只差往上面雕刻名字了! 两人得到以后喜不自胜,终于算是入了法眼了,这俩印章玉料就是帝心啊! 这天俩人在长孙家的酒楼宴请众人,难得李承乾不用上朝,被李二派到这里奉旨吃喝,至于李泰,正研究大炮呢,想见他你得去渭县! 现在李泰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研究炮!若不是上午学生需要他教,这货恨不得天天泡在研究室里! 俩人点了好几桌子的菜,李承乾在首位,俩人陪坐一旁,其余在长安的纨绔们坐了整整三桌! 今天这俩人是主角,柴令武改变了不少,没有了当年纨绔的气息,而且这一趟下来两次过边关,父亲柴绍和他谈了不少,告诉他一切多思,多看,慢开口!…… 所以这柴令武越发稳重,长孙涣就不一样了,这货一趟下来更能忽悠,瞪眼说瞎话,脸都不红一下!他们这一趟经过长孙涣的嘴说出来,简直比亲眼目睹都精彩! “话说我俩离薛延陀金帐还有百里左右,夷男这老小子带着五万狼骑拦住去路!当时我俩能惯他那毛病?柴令武单人独骑上前质问夷男…… 就这么的夷男连我们汗毛都没敢碰一根,还得迎着我们进去设宴款待!…… 当谈价钱的时候,这老小子居然敢说我们在他的地盘卖东西要经过他?当时我就火了,拿着手弩顶他脑门上愣让他给赔礼道歉!” “好彩!” 随着长孙涣的白话,一群人如同身临其境,李承乾听的是热血沸腾,这时候旁边柴令武接了一句:“就长孙涣这嘴你就是不靠长孙这俩字也能混口饭吃!” “怎么着?”长孙涣得意洋洋,众人探究的看向柴令武! 柴令武喝了一口酒道:“他这两片嘴比长桌店的宋瞎子都能白话!” “切!”熟悉的中指,让长孙涣气急败坏,让柴令武翘起嘴角! “假的啊!” “早说啊!” “这听的热血沸腾的,你在这里和我讲西游呢啊!” 柴令武说到:“倒也不是全假的,夷男确实派了两万狼骑前来迎接我俩,只不过骑的也都是马,不是狼,叫狼骑是因为这群薛延陀的傻人认为狼是自己民族的象征!草原的狼就像咱大唐的龙一样! 至于顶夷男脑门也确实顶了,只不过回来的时候我扶着他回来的,不是长孙涣喝醉了,是这货脚软了!毕竟金帐里就我俩,外面几十号护卫只要听见一点儿动静就敢冲进来剁了我们!” 柴令武给他正了名以后,众人端起酒碗敬了长孙涣一碗,这才重新听他开始白话! 毕竟两相比较大家还是愿意听长孙涣说的,至于真假?管他呢,柴令武说的对,这货比宋瞎子都能说,这解说比现场都精彩,还是他说吧! 至于柴令武?你看刚才有是狼骑有是弩箭的长孙涣说的多精彩,你看柴令武,干巴巴几句话,比奏报都简练!让人怎么听?还是听长孙涣的版本比较好! 大不了听完长孙涣的在听一遍柴令武的了解一下真实情况,而且那都是后事,现在还是听长孙涣的过瘾! 长孙涣喝了一口酒说到:“知道我们换的这些毛皮和虎豹什么的都是在哪换的吗?在靺鞨!要说那地方真实操蛋,刚开始时候我们拉去那么多的东西居然没人! 他们以为我们是抢劫的,都跑到山里去了,最后我们连夜赶路堵住了一群人,出来以后没把我乐死!你猜怎么着? 这群人居然拿着骨矛石斧出来了,整个族群最值钱的竟然是两把连刃都磨没了一半的横刀!只有正常横刀一半那么宽! 细看才知道是横刀,要不我还以为拿两根大针出来了呢!后来听说我们是换东西的商队,那拿两根大针的头领二话不说就把衣服脱了! 当时把我们惊了够呛,我们还纳闷呢,这见人脱衣服是什么礼节,等他抻开了衣服我才明白,原来这货穿的是一张虎皮!…… 最后所有的部落都来换了,他们那里是什么都缺,没盐没铁器,没衣服,全都裹着兽皮,而这些小兽和两头奇怪的鹿就是用刀换的,你知道怎么个比例吗?说出来吓死你们!两把,两把刀就换了两头奇怪的鹿,等这俩鹿下崽了,我一定要一头拿家养着去……” 一百六十九章长孙涣送礼 一通宴请下来宾主皆欢,宾客们觉得不虚此行,不但听了一段评书还打听到了第一手资料!至于长孙涣和柴令武这里是出了个大风头! 等客人们都走了,这里李承乾发话了:“你们不错啊!父皇特意夸奖你们了!估计过一段时间就会给你们个官身了! 三路商队也就你们这路最平静了,若是你们这里不好估计这边贸就是再好也会叫停了!” 长孙涣和柴令武惊讶:“怎么?侯杰那路和蜀王那路不顺利?” 李承乾摇了摇头:“何止不顺利,侯杰那路被高昌麴文泰扣下,侯杰差点没命!逃到玉门关以后,其父侯君集大兵西进! 一路灭了西突厥肆叶户,卑达官和弩失毕三部杀敌几十万,俘虏押送回来十来万,都送到尉迟宝林和尉迟宝琪那里去了,并且顺便灭了高昌! 父皇又派李道宗王叔去高昌理顺军马,让唐俭接乱摊子,程鸿举荐了你大兄柴哲威,和房遗直,还有……武元庆……”说到武元庆的时候李承乾顿了一下! 长孙涣瞪大了眼睛:“武元庆?程家大兄举荐的?他能干嘛?” 李承乾摇了摇头:“我也没太想明白,只不过众人都说这武元庆是神来之笔!好像还在西域计划里占了很大的分量! 不管怎么说吧,他们那里算是完事了,只不过侯君集少不得一个私自调兵的名头,虽然功劳不小连灭两国可惜事也不少!挠头!” 长孙涣和柴令武暗自庆幸,要知道他们以前以为薛延陀是最危险呢,毕竟颉利刚刚被灭,而且拍卖了颉利的所有草原,本来若是不拍卖那些草原至少有将近一半是夷男的,这一拍卖夷男连根毛都没捞到! 直到此时二人才明白程鸿看事之准,在他们出门的时候程鸿就说过:“侯杰这路虽是熟路确是最危险的!千万要多加小心!” 若不是侯杰非要去不可,程鸿还真不准备让这路商队出行!而且为了侯杰的安全,程鸿还亲自训练侯杰七天,听说侯杰现在即使被捆住也能自己逃脱! 这些都是程鸿杠精期间和人打赌破解挣脱术研究的! 而自己这路程鸿曾经说:“别看你们这路看似危险,其实安全的很,薛延陀你以为他有多大经历敢碰你们?他现在属于自顾不暇了!若是你们俩去估计他们还怕你出危险呢!怕大唐以此为由攻伐他们!” 结果果然如此,就是长孙涣用袖箭顶着夷男的脑门,夷男依然选择不翻脸!而且还护送他们去靺鞨…… “诶?不对啊!程大兄说吐蕃没什么危险的!蜀王那路怎么了?”长孙涣忽然问到! 李承乾摇了摇头:“哎!本来数他这路最安全,吐蕃属于远交近攻当中的远交,而吐谷浑又被牛将军打怕了! 谁想到蜀王那里……” 柴令武问到:“怎么了?难道也被扣下了吗?” 李承乾摇了摇头:“扣倒是没扣,刚开始时候一切顺利,吐谷浑那里慕容伏允亲自去迎接的,而且慕容伏允家里那位和蜀王的母妃都是隋炀帝的女儿,李恪在那里不但没受什么歧视,还被设宴款待了! 并且走的时候还派了以一千的骑兵作为护卫给蜀王!到了吐蕃,虽然吐蕃内部互有攻伐,但是他们伪装成商队,倒也没受什么刁难! 而且被吐蕃大部落头人发现以后就护送到逻些城了,本来这一路也算完事了,谁曾想李恪居然勾搭到了个吐蕃的公主,而这个公主还是即将送往象雄国和亲的公主!” 长孙涣……柴令武…… “勾搭也没啥,关键这货居然还要去象雄把人家公主偷回来!不但要偷公主,听说还把吐蕃国主在尼婆罗求的亲也给劫了! 结果程鸿奉父皇之命亲自去吐蕃接人,整个吐蕃被程鸿搅的乱糟糟,而且和吐蕃以及吐谷浑的天柱王在石城脚下硬打了一仗!六千对上吐蕃的十万,二百对上天柱王的三万! 一阵厮杀下来阵斩了吐蕃的领军俘虏了四万多,天柱王那里三员大将被斩,被二百人撵着屁股追了六十多里……” 俩人一听程鸿的战绩咽了口吐沫:太凶残了!本来以为自己这边够威风的了,和程鸿比起来,这也太小家子气了,教官毕竟是教官啊!可不是一般人能赶上的! “但是总归不错,把恪捞了回来,头几天八百里加急来报说人已经到了石城了,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总算是安心了!” 李承乾长舒了一口气,等程鸿回来就好了,头几天宫里的气氛太累,让李承乾都有一种出不来气的感觉,吐蕃闹,高昌闹,文官们闹…… 弄的李二一天到晚面沉似水,而且立政殿的花池还让自己最喜欢的闺女给铲了,种上了麦子,听说程鸿小院种麦子的时候父皇好像骂程鸿焚琴煮鹤来着!结果自己闺女就给自己焚琴煮鹤了一把…… 整的李二有火没地方发,李祐,李愔,李泰在书院,只有李承乾天天请安,活在李二眼皮底下,整的李承乾这几天都有点小怕怕了!宁可去工地看看房子也不愿意在老李眼皮底下受训! 李承乾总是告诉自己:等程鸿回来就好了,等程鸿回来他总有办法能解决这件事情! 所以他就一天一天计算着程鸿的归期,没想到居然是长孙涣和柴令武先回来的,而且这一车车的皮毛,一箱箱的人参可不是想买就买的到的!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幼兽! 长孙涣这时候说到:“表兄,你要什么兽的幼崽?白熊不用想了,就一个肯定是姑父的!老虎,金钱豹,月牙熊还有熊罴,你要什么?” 李承乾顿时来了兴趣,当时各纨绔若是没有个追猎的玩意你都不好意思参加打猎!当然,当时最多的是猞猁和狗! 一打猎猎狗跑前跑后,而猞猁则蹲在马屁股上!这属于当时纨绔出猎的标配! 而李承乾毕竟是玩闹的年纪,对于这些东西充满了向往,而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又没少赚钱,干脆置办一套拿着玩儿…… 于是李承乾应邀挑了一对金钱豹!至于老虎,他没要,虽然这老虎不错,但是此时的老虎叫大虫,说打猎带的什么当扑兽啊? 金钱豹! 这多好彩! 大虫!大虫!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带个虫子来呢! 而这两位在太子挑选完毕以后,除了给皇上充珍兽园的,其余的开始给众好友送! 而有些仗着自己关系亲厚的就死皮赖脸的去挑选,这一挑就出事了,虎豹都被挑走了,月牙熊因为比较稀奇也被挑走了,而剩下了八个熊罴崽子没人要! 这是真没人要,这玩意除非外行,要不然谁要他啊,又能吃又蠢笨其实这货一点儿都不蠢,而这群纨绔是什么人?若是你说治国他们不会,这走马围猎是他们的专长啊!是不知道熊罴是什么? 俩人相视一眼,长孙涣说到:“我想到了,咱们好像还没给程大兄送幼兽呢!” “是极是极!” “不如这些打包给他送去吧!” “你敢把熊罴送到卢国公府?” “不敢!但是咱们可以送到渭县武小娘那里啊!”…… 一百七十章五品 武二丫和李丽质正在书院里趴在程鸿的书桌上叹气! “哎!” “哎!” 俩人都想程鸿了!掰着手指头算程鸿的归期,越是临近越是想念,尤其听到漫长安都相传程鸿那石城外一战! 从六千对十万御使天雷,最后传到单枪匹马温酒斩旺布·仁达!这还算靠谱的,还有的说弹弹手指便有无数天雷落下,劈的吐蕃人哭爹喊娘的!……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而李丽质和武二丫每听到这些不着调的传言便如同偷了鸡的小狐狸一般乐个够呛!她俩准备把这些离谱的传言都集中起来,等程鸿回来的时候糗他…… 至于李泰?李泰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教室,要不就是在去这两地方的路上……他都着魔了! 而今天,俩人正叹气呢,外面张元礼来报:“禀公主,外面长孙涣求见,说是给驸马送礼的!拿了八只熊崽子!” “知道了!安排一下吧!” “是!” 李丽质眼睛一转:“二丫,咱俩去看看小熊吧!” 武二丫皱了皱眉头:“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咱们俩带弩去吧!” “走!” 俩小人儿换了一身红色的小皮甲,拿着粉红色的手弩,这俩熊孩子去看真熊孩子了!要知道这手弩可是程鸿特意给他们俩打造的,杀伤力一点儿都不小! 别说熊孩子了,就是大活人那这玩意给一下也够受的,弩这玩意不像弓,一般人操作不好,没力气即使射到人也不一定伤到! 这俩粉色的手弩别看看着挺萌系的,可是真要是上了弩箭也是要人命的玩意!真要是这俩人觉的真熊孩子威胁到他们俩安全了,一弩下去,熊孩子绝对变死熊孩子! “呀!毛茸茸的真好玩儿!”俩人拿着上了弦的弩扒拉着笼子里的熊罴崽子,看的旁边的张元礼一阵冷汗! 龙这种生物即使是龙蛋也不是一般的生物能比拟的!不知道这俩人在知道长孙涣把没人要的熊罴崽子送到这里来到底是对是错! 他想到了这里没有程鸿,没人认识熊罴和月牙熊的区别,但是等程鸿回来呢?这俩拿弩扒拉熊孩子的熊孩子知道长孙涣骗她们以后,会是个什么状态! 至于长孙涣?倒霉是肯定的了,别人不知道张元礼可是门清!这家子别看程鸿允文允武的,但是对武二丫和自家公主那真叫一个宠! 所以长孙涣那里在他不安好心的送来熊罴崽子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悲惨结局!只是看他这戏法谁戳穿了…… 长孙涣这里正在和长孙无忌相对而坐。 以前这待遇只有长孙冲有,别的儿子长孙无忌很少理会,更别提这样面对面坐着问询,指点了! 而今天曾经的纨绔长孙涣也终于体验了一次这种待遇,这是一种被重视,被认可的感觉,让长孙涣觉得这趟努力虽然很累,但是值了! 长长的静默以后,长孙无忌说到:“我儿还需锻炼,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要做到稳,任何事都要先稳,只有心静才能想出主意来! 急智虽好,但是毕竟以巧取胜!巧取虽有一时之利,却又百害!只有你心平气和的把所有问题都提前想好,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别人是落子观棋,你要想赢就要学会棋在心中! 这次我儿北行做的不错,我也听管家回来学了,有些冒失,但也算情理之中!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次你们所上的税收已经上报到皇上那里了,皇上准备新开一司,专管边境贸易,不出意外的话这文职就是你,暂定正五品!不要透出风声,自己做到心中有数! 其余的我就不多说了,这段时间多去你大兄那里走动走动!毕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们兄弟二人能相互扶持为父心中也高兴! 毕竟长孙家咱们这一支是被撵出来的,势单力薄,若是没你姑姑那里撑着估计他们连眼睛都不会往咱们这里瞥一眼!要努力,要争气!好了,其余的我就不说了,回去休息吧!” 长孙涣应诺!退下了! 长孙涣虽然出了正堂,但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父皇撑的多累!也是啊,作为如今的国舅,风光无限让大家都忘记了曾经长孙无忌曾经寄人篱下过了! 不可否认今天的长孙皇后母仪天下,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可是人们或许忘了,长孙无忌和李世民可是布衣之交,也就是说,从小,长孙无忌就看中了李世民这支潜力股! 看长孙无忌风光无限的时候人们可别忘了,长孙无忌当年便认定了李世民这个人了!可见其眼光独到!世人皆知房谋杜断,却不知长孙无忌才是最善断多谋的!想赢棋就得比别人多思考一步!这就是长孙无忌的生存之道! 第二天果然李二凌烟阁召集众臣研究立新司的事情,这也是大家反映的,首先是铁路部门,他根本就是四不靠,本来归于驿站来着,可惜现在越建越长的铁路,需要的人员也越来越多! 以前驿站是搭钱,这铁路不一样啊,这玩意可是盈利的,程家拿分成安排人员也就算了,官方这里怎么办啊?你得有个监管吧! 监管算几品?当官的都想升官,你这铁路怎么升官?如果调到这里算不算就是与朝堂无缘了? 人少的时候驿站随便管管就行了,可是现在铁路才修多少?这人员都快比驿站多了!照这么发展下去你让驿站管,他管的过来吗? 还有就是俘虏,这玩意不算徭役,以前还没有,要知道这些可都是精兵啊,人少还可以,人多了这也叫一股势力啊!若被歹人利用,也是个大麻烦! 现在又多了个边贸,原先以为是小打小闹呢,毕竟程鸿那锅和炉子众位大臣都仔细研究过,用孔颖达的话说:“程鸿小儿,头发都是中空的,这心眼太多!” 而皇上和众大臣们也没指望程鸿的这个边贸能有什么大的建树,可是当羊毛纺厂把羊毛纺成毛线,再把毛线打成毛布的时候,这群人才知道,大家小看程鸿了! 衣食住行,这衣排在头一位,这毛线,毛布一出,大家总算明白了程鸿的厉害,这么多年没用的羊毛,到程鸿这里就能变成御寒的衣物!这要是到冬天穿上几层…… 这可不是小钱了,不说挣多少,就是这税收都是一大笔钱!至于长孙涣这里,看昨天上税用的人参就知道了! 太医院那群人去那里看年份入库的时候差点没乐疯了!以前这人参只能掐须子按片下药,现在你当零嘴一根一根吃都吃的起! 至于皮毛和幼兽,这都是抛开在外的!真是暴利啊,这要是不插一手怎么对得起世家这堂堂的金子招牌! 可惜现在不管为什么地方,只认官方正版的大唐商号,因为保障! 而这些越来越多的新兴职业,让群臣挠头不已,李二一拍板,干脆另立一司,把这些东西都归到新司里,然后在摸着石头过河,一点一点研究! 所以才有了长孙无忌嘱咐长孙涣边贸司要建立的事情!这官职也是有讲究的,正五品,刚刚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这位置直接赏赐官职吧,高了不少,而对于一种终身职业来说,这职位对应当朝的官二代们还小了点儿,所以就定了个五品,若是看这一司发展还可以,就在往上安排官职! 若是不好,直接裁掉这一司也不会对人造成什么损失,毕竟这群官二代纨绔们不是指望着这五品官当一辈子的,这只是他们的起线!而对于一些寒门来说,五品几乎是他们的尽头了! 若是裁掉纨绔的官,他们最多只会说一句:“晦气!”若是裁掉一个寒门的五品官,那可是一家子从天上到地下的区别!所以为了慎重对待,这一司暂定都是官二代们! 一百七十一章根本 程鸿终究是要开始往回走了,李恪在被房俊敲诈走了乾黄变色瓪以后沮丧不已!偏偏他还没得说! 用房遗爱的话说:“我可瘦带着八百人给你拼死断后的,难道我一条命不值一块石头鸡?为你卖命你竟然连块石头都舍不得?……” “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我把乾黄变色瓪给你还不成吗?记住,这玩意叫乾黄变色瓪!不叫石头鸡!”李恪不舍的把乾黄变色瓪递给房俊! 房俊一把抢过来,递给冬珠:“知道了知道了,浅黄板鸡!” 李恪…… 程鸿…… 牛见虎…… 牛见虎咳嗽了两声:“房二楞子,你能不能别逗我笑?屁股疼!” 房遗爱挥了挥手:“知道了,明明是变色的石头鸡,还偏偏说是浅黄色的!也不知道是谁傻!” 房遗爱问程鸿:“这玩意算石头不?” 程鸿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你看看,我就说它是石头鸡嘛!”房遗爱说完护着他的小媳妇出去准备启程了! 李恪目瞪口呆的想了半天,我这算不算是把梧桐木料送厨房去了?这货根本就不懂啊! 程鸿这时候推了推在床榻上趴着的牛见虎:“看见没?这货已经深得装傻其中三味了!要去了乾黄变色瓪,让李恪纠结是不是把东西送错人了,而不是纠结这玉佩的价值! 而你找他还没用,他说要你一个石头鸡,一个乾黄变色瓪价值连城,一个石头鸡顶天几个大子儿!你以为这货不知道乾黄变色瓪的价值?呵呵,不知道他怎么回回都能找到最贵的玩意要?心里明白着呢! 所以啊,你以后就别拿这货当傻子,拿他当傻子的才是最大的傻子!” 牛见虎满头是汗:“大兄!” “嗯?” “你给我讲我很高兴,但是你能不能把手从我屁股上拿下去!” “不好意思,忘了!” 这时候李恪听了程鸿的话也反应过来了:“房二楞子!我跟你没完!” ‘啪!’ “啊!顶你个肺啊!”牛见虎一声惨叫! 原来刚才李恪顺手一拍,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特意的,一下子拍到牛见虎屁股上了! 牛见虎屁股虽然不是老虎屁股,但是现在真是摸不得! 原来在李恪回来的第二天,牛见虎便被叫到了石城的将军行营! 牛秀也不说别的,沉脸坐在主位上:“你小子涨能耐了哈?看你阿耶我过日子过的舒坦了哈?还敢给蜀王出主意!这幸亏所有人都没事! 若是房家老二和蜀王任意一个人出事,你会怎么样你想过吗?咱牛家不容易,我不求你能强爹胜祖,你少给我添乱行不? 这次是赶巧,你程家大兄赶上了,救起了蜀王,若是在晚去个一时半刻的你想过吗? 还有房俊,多悬啊,八百对六万啊!你想过那阵仗吗?吐谷浑的战力你又不是没看见,可以说房家的小子断后的时候就没想要活着! 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房家老二若是真死在那里作为出主意的你怎么办?他可不是小兵!那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嫡子!你还没怎么着呢,直接就得罪了一个当朝一品和当朝圣上! 你怎么想的?总以为自己有点儿歪招就沾沾自喜,这次看程鸿那小子怎么打仗没?正奇相辅,你倒好,就记住了歪招,歪路走多了脚会歪的! 以后学不会堂堂正正就别用你那些歪招! 说了这么多,也该把事办一下了,这事是你上次回石城我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办的!如果不是当初怕没人给程小子领路,我早就办了!” 牛见虎一脸羞臊,确实对于程鸿的手段他还是嫩了点儿,若是按程鸿说的,就是直接去象雄要赞蒙赛玛噶,李迷夏也得双手奉上,而且还编一个跟大唐不搭边的借口,给掩盖过去!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自己还是太稚嫩了! 还有今天阿耶一说,自己才明白,不管是蜀王还是房遗爱包括自己,在这盘棋里都是帅!只要有一个人出了问题自己都是输了,丢车包帅可以,但是不能丢帅保帅! 正想着呢,旁边有军士开始拉着牛见虎往外走:“诶?这是干什么?” 牛秀冷哼一声:“干什么?讨债!早就想揍你了!给我打!” 一阵鬼哭狼嚎以后牛见虎被打的那叫一个惨啊!这么说吧,一个屁股肿的紫青紫青的,至少比原先大了三圈都不止! 但是幸亏军士们手艺不错,没伤到筋骨,只不过是皮肉伤,但是疼啊! 尤其还摊上了这么一帮损友,借着探望的名义来看他笑话! 程鸿本来想等牛见虎好好在走来着,后来一想:不对!必须立刻启程,要不牛见虎这打就白挨了,而这顿打多半也是给皇上和房玄龄看的! 所以程鸿不管牛见虎的伤势,开始点兵!除了玄甲军和房家的护卫以外,就多了个席军买,因为席军买二百对三万,阵斩三员大将,这是要去长安听赏的! 牛进达看着程鸿来告辞,心里甚是欣慰!这小子不愧被皇上称为猴精!真是猴精猴精的!自己刚打完牛见虎,他这就理解了意思,本来还想安排家将跟回去,等到长安前在打一顿呢,看样是不用了! 牛见虎挨的打自己心里清楚,从石城到长安,一路颠簸,等到地方能下地跑就算好的快的了! 也不怪牛进达卖惨,这次牛见虎实在过分了点儿,一个计策除了他以外全都命悬一线,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但是你在本能你也得知道自己是什么啊! 跟蜀王比,只要蜀王不造反,你别说臣子的儿子,就是臣子都是小卒子,你倒好,自己跑回来了,把蜀王和房遗爱扔出去了! 你这是拿老将换小兵啊!自己揍他一顿,看在自己这么多年对大唐东征西讨的份上希望皇上能原谅他吧! 这事可不是小事,说小了是你牛见虎幼稚,说大了,你这属于不敬皇家啊! 皇家可以允许你贪,允许你蠢笨,但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把皇子丢出去的臣子! 这要是真找你后账…… 这就好比警察考试,对面匪徒劫持人质,你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击毙匪徒,你会开枪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别说百分之九十,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无限接近一百也不能开枪!因为人民的生命高于一切! 答案必须这么写,至于你是不是这么办~那就不好说了,可是答案必须是这个才能给你毕业! 别看战狼那里说没有那百分之五十那么威风,现实中试卷不是那么答的!如果那么答了估计连交警都不会有你的岗位! 所以牛见虎这事办错了,不管他计策多么漂亮,谋略多么好,但是根本他就错了,君再怎么和你好也是君! 一百七十二章自己想办法 程鸿不顾牛见虎的伤势启程,惹来了李恪的声讨,他倒不是说多关心,只不过他还没想好到长安怎么和父皇交代! 本来好好个出使让他办成杵屎了!不但没拉来盟友还惹出了一堆的仇敌,象雄,吐蕃,尼婆罗,三国得罪了个遍! 至于吐谷浑,呵呵,他不敢! 别说李二了,就是李恪自己,将心比心自己有这么一个使臣别说训斥了,千刀万剐都算轻的! 而且开牛见虎那惨样,更害怕了!若不是自己没地方逃跑,自己早就跑了!这可怎么办啊? 程鸿坐在牛见虎的马车檐上,看着趴在厚厚被褥和毛皮上的牛见虎问到:“委屈吗?” 牛见虎没吱声! 程鸿笑了笑,看着远方:“看样子你还是委屈了!说实话,单论你此次的计策,确实很出彩! 尤其是李恪的金蝉脱壳,在当时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还有忽悠那一千的吐谷浑士兵,虽然胡闹了些,但是确实是个好主意! 还有一路奔回石城,让旺布·仁达疲于整军,根本没时间思考其余事情,最后又气了旺布·仁达一下,让他心有不愉,顾不上思考这一路的漏洞……” 牛见虎嘴角微翘! “但是~你错了一点!这一点错了,你所有的计策都如同狗屎一般!而这也是你挨打的原因,在我看来你挨打还是挨的轻了!”程鸿举着一根手指说到! 牛见虎诧异了!怎么还有漏洞? 程鸿说到:“比如说,我是说比如啊,比如你盖了个新房,请了护院,然后有贼人来你家放火,烧了房子和你的家人,护院为了抓住贼人不去救火,不去救人,最后他抓住了所有贼人!这时候你回来了,你会赏赐护院吗?” 牛见虎:“这护院是不是缺心眼啊?院子和人都没了还抓什么贼啊?” 程鸿点了点头:“就是啊!你在想想你的计划!咱们就好比大唐的护院,而李恪就是院子,你怎么敢为了抓贼就扔下院子?你说你办的事是不是缺心眼? 以后记住,所有的计策都是以人为本的,你这一下弄不好连你的仕途都葬送了,皇上怎么允许一个扔了院子去抓贼的护院? 现在你还觉得你这顿打挨得还冤吗?” 牛见虎摇了摇头! 程鸿拍了拍牛见虎的肩膀:“你当时哪怕自己亲自去象雄要吐蕃公主,也好过这个计策!哪怕说你把李恪打昏了带回来,也好过你的这条计策!明白了吗?” 牛见虎失落的点了点头,直到程鸿给他讲护院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多大错误! 程鸿看他认识到了错误,点了点头:“别沮丧了,还没到最坏的时刻,安下心来好好学几年,你才多点儿岁数,有的是时间改正,会有转机的!只要你记住,以后要以皇家利益为第一责任就行了!” 程鸿看牛见虎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点了点头,去前面李恪那里看看!自己好好的一个商会就因为他确认过眼神,就给弄个七零八落! 幸亏这事不干程鸿什么事,若是真是商队制定方针有问题,别的不说至少边贸在想展开,绝对是程鸿有生之年的事了! 程鸿骑马追上前面蔫头耷拉脑的李恪,一拍他肩膀:“怎么着?你不想和我说点儿什么吗?” 李恪一看程鸿,眼睛一亮:“那个妹夫!……” 程鸿一伸手:“少来!你们兄弟就不能好好说话,如果好好说话了,我肯定伤财,伤心又伤气!” “也不能那么说,只不过让你给我出出主意!”李恪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 程鸿翻了一下白眼:“说吧,我先看看是什么事!” 李恪说到:“你看哈,我这次出使弄了个七零八落不说,还带回来俩公主,你说怎么能糊弄过去……” 程鸿一听这话就急了:“你还知道搞个七零八落啊!怨谁啊?本来好好的方案,你看看你,就因为一个土鳖的公主……” “吐蕃,吐蕃!”李恪连忙纠正! “好,好,好,就因为一个吐蕃的公主你差点把自己玩儿死不说,还搭上好几千将士为你奔波!最后好好的边境贸易让你给弄黄了! 还让我给你想办法?你怎么想的啊!以前我还没发现,你们兄弟几人里最绣花枕头的是你李恪啊!你知道你这一黄影响多大吗? 一共三路商队,你这路应该最安全,吐谷浑那里有前隋的公主能帮你,而且牛伯伯把吐谷浑压的死死的,吐蕃那里自顾不暇,你带过去的每一件商品都是他们急需的! 你又不是没看我那个计划~侵蚀,温水煮青蛙,你看你这是啥?开水汆蛤蟆!还把自己手放里一起汆的,蛤蟆蹦跑了,手汆熟了! 你咋想的?还破坏人家联姻,有个屁用?还怕人家成长,屁!兔子长的再大能大过老虎去?你以为父皇和太子殿下怕一只强壮的兔子? 瞎操心呢!你知不知道,一共三路商队因为你错误的选择又少了一路让父皇继续下去的借口?到时候一群御史言官一起弹劾,这商队走不下去,你知道这一年要为大唐少创多少税收? 本来我想的好好的,你管商号,魏王管银行,这可倒好,商号让你管了个乱七八糟,魏王那里所有事情都扔给杜老了!天天研究炸弹,房子都给我炸了好几间了! 但是再怎么说人家没惹什么大祸啊,你看看你,出去一趟出使两个国家,得罪四个国家,照你这么下去整个大唐周边不用几年都是大唐的敌人! 而且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我回去还得想办法继续把商号办下去呢,如果让利给世家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那帮世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卖个国什么的根本就没被他们放在眼里! 如果让他们参合进来我宁可把这条路掐死!所以我从采购到你们出行一直都避开他们,结果你看!本来我还以为就侯杰一路不安全呢,没想到,你给了我一个惊喜!还让我给你想办法? 说实话,父皇要是打你,我都想把所有的藤条都沾上御酒,不是怕你得风邪,我怕打不疼你!对于你我除了一个该!字以外没有送你的!不打你就不错了!还让我给你想办法?” 李恪被程鸿一通喷给喷了个迷迷糊糊,可是还是听出了几个关键的事,第一,自己这顿胖揍是跑不了了,程鸿都有揍他的心了,而且自己这属于因私废公,也确实说不过去!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想着远走高飞跑路了,自己挨揍倒是可以,只不过赞蒙赛玛噶和波利库姬的事怎么解决啊! 而且好像别的路也出事了?李恪问到:“怎么着?还有出事的?” 程鸿气咻咻的哼了一声:“还能谁,除了你李大王爷还有侯杰那路,人侯杰可跟你大不相同!你这属于没事找事,侯杰那里是迫不得已!” “怎么着?” “怎么着?还不是高昌的国主麴文泰,这老小子仗着天高皇帝远,直接扣住了侯杰,要来个连货带人一起吞,差点没把侯杰砍了祭旗! 侯杰好不容易逃出高昌城,结果这老小子又联合西突厥的肆叶户追击他们,一群人连辎重都没有被赶进了沙海,要不是遇见商队他就死定了! 本来这事要这样也就结束了,错就错在玉门关的守将是他阿耶侯君集!你不知道,侯君集现在老宝贝侯杰了,看侯杰被打的那么惨,提兵就追出去了! 也不知道现在那路到底什么样了,父皇派出王叔李道宗带长安二卫兵马前去支援,估计现在他们该会师了吧!也是挠头的事!结果你还在这里添乱!” 李恪说到:“我也不是想躲过那顿打,只不过赞蒙赛玛噶和波利库姬都因为我才来到大唐的,赞蒙赛玛噶就不说了,可波利库姬毕竟是我强行劫过来的,你看……” “我看什么?你也知道是你劫回来的,所以自己想办法!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劫持公主,这可不是小事,你等着被弹劾吧!至于你说的什么波利库姬,你自己想办法,没办法你就自己养在府上吧!” 一百七十三章都愁 李恪被程鸿怼了一顿,脱罪的办法没想到,更添了一丝愁苦,偶然间遇到了房遗爱,看房遗爱高兴到没心没肺的样子,以为他有解决办法了呢! “房二,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愁啊!” “愁什么?” “你难道有解决办法了吗?说出来听听?” “没有!” …… “大不了挨顿揍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挨,我阿耶还能打死我是怎么着?豁出一顿打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李恪:我好像白问了!他就是个棒槌!但是好像又没白问!大不了挨顿打呗!可是我没挨过啊! 哎!不想了,越想越愁,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一百多斤扔这了! 他倒不愁了,李世民那里还愁着呢,这也多亏这事让长孙皇后下了封口令,没让杨妃知道,若是让杨妃知道,少不得哭天抹泪,自己更愁! 现在李二不愁别的,愁怎么安置这个闯了一路祸的皇子,这也真是自己的儿子,要不然非揍扁了他不可!这办的叫什么事啊! 御史言官早就准备好了弹劾奏折了,就等侯君集和李恪回来好弹劾他们呢!等他们回来又是一场风波! 先说李恪,出使本来是两国交好,他出使交恶!抢了两个和亲的公主,得罪了四个国主,这其中还有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 幸亏有程鸿的计策,搅的吐蕃一团糟,若不然吐蕃寇关有的忙了! 程鸿功劳不小,当赏,顺便把以前的加一起,一块儿赏了!这个估计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程鸿现在的名声叫散财童子,只要和程鸿做买卖就没有赔钱的! 别看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只要有利润他们一个个跑的飞快!毕竟这年头砍头的买卖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做,都盼望对方是圣人,自己去赚钱! 李二是看出来了,别拿贿赂试探一个人廉洁与否,廉洁只是因为筹码不够高,有的是为钱,有的是为名,有的是为权…… 所以程鸿提拔肯定不会有人反对,甚至他们会推波助澜,让程鸿身居高位捧杀他,他们哪知道,程鸿这小子要不是被家和长乐栓住,早就跑了! 高官厚禄?在群臣眼中的玩意他根本不屑一顾!他真在乎的只有两件事,家和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善待于他。 还有就是房俊,亲率八百吐谷浑兵马断后,后面可是六万象雄骑兵!这可是真对皇家一心一意,并且有赴死决心的! 当赏,重重的赏!你可以没才华,你可以蠢笨,可以贪财……但是只要你对皇家一心一意就好,别的都可以慢慢培养! 提到房遗爱就得说说牛见虎了,没想到牛秀居然培养出这么个嫡子来!哎!看在程牛两家交好的份上,先看看吧! 侯君集父子二人就难办了,虽说战报上是追击残兵才深入西突厥的,私自调兵这罪名即使逃掉也改变不了他私自调兵的事实! 当罚!可是罚酒难办了,他如果损兵折将倒也好罚了,咔嚓一刀砍了就完了,不管是满朝文武还是他自己都不会有什么怨言! 可是侯君集居然把西突厥给灭了!还顺便扫了高昌,震慑了西域!这可是大功劳!这就难办了! 你说罚吧,武将那里有怨言,若是不罚,文官那里说不过去!要是让李二自己说,李二只能说:干的漂亮!连灭两国啊,这可是开疆扩土的功劳!奖惩难办啊! 还有侯杰,这次侯杰倒是不错,不管是出使还是逃脱,有病的是高昌麴文泰,侯杰这次所做倒是没堕了大唐的威风!当赏! 最挠头的是李恪,倒不是奖惩难断,只不过这轻重不好拿捏,还没法和人商量! 你说找谁?房玄龄?他儿子房俊也在那路商队呢!你怎么和他研究?长孙无忌?他这里不管说什么都是不是! 因为他是当朝太子的舅舅,如果找他商量不管罚的轻重,都会被人说成是帮助太子排除异己! 同理长孙皇后一样不能给他什么建议!至于程咬金和李绩之流,不提也罢! 所以对于惩罚李恪这事就得他自己拿主意,而且不光这事,李恪还抢回来俩公主呢! 这就难办了,王爷娶亲得大操大办吧?可是这俩公主偏偏见不得光,要不然御史言官弹劾死你! 虽然李恪这事办的不招御史言官待见,但是长安城的各家小娘,和清倌人却对李恪爱慕的紧! 听说女人街戏楼都开始排演李恪的戏了!千里救姻缘,只身入敌国,万里奔袭归大唐…… 听说还超火爆,几乎每天都上演好几遍!赚足了长安小娘的芳心,毕竟别的虽然经典但是李恪可是就活生生的在那里啊! 也挂着杨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最多去趟佛堂诵诵经文,给李恪祈福,这要是真来女人街非穿帮不可! 至于李恪现在为什么这么被人追捧?这么说吧,就好比说现在古代四大美人,在漂亮也没人迷的带死带活的,可是那些明星呢?走哪不是被前呼后拥,尖叫要签名的? 而李恪这是在唐朝,这要是在现代,李恪绝对就是流量小生当代明星! 别以为这没什么,当时这叫口碑,李恪这样,如果你罚重了,是不是就有点没人情味了? 所以李二才是所有人当中最愁的!哎!愁啊! 他那里愁,侯杰这里更愁! 侯杰一脸无奈的劝着:“阿耶,有什么事咱出来说行吗?你这样咱们怎么回长安啊!” “不出,皇上让我自押回长安的,我就在这里,谁叫也不出!” 原来侯君集在进了玉门关以后就找了一辆大囚车,把自己装里了,谁叫也不出去! 侯杰看这也不是办法啊,关键还拖累行军速度,而全军之中也只有自己能说的上话,只能自己来劝! 可是侯杰这好话说了三千六,侯君集愣是半步没动摇,而且发话了:“谁要是敢拆囚车,我就把脖子伸过去!” 这下没辙了,只能来软的往外劝,若是单单自己一人进囚车自囚入长安也就算了,侯君集竟然以麴智盛战败为由把麴智盛一家子也扔囚车里了! 当然一起扔里的还有坎巨提、乌弋山离、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国的质子! 如果说侯君集的囚车是豪华精装修版的,那麴智盛的就是简装的,而别的那只能算蜗居!车师后国的质子才七岁啊,坐车里哭的,嗓子都哭哑了! 要问他没为什么不出来?侯君集下话了:“谁出来放马后面拖死!” 侯君集什么人?现在侯君集的大名在西域可以说是小儿止啼!西突厥被他杀了个尸山血海! 别说小儿了,就是大人听了侯君集的大名也是后脖领子钻风~脊背一寒!他说的话你敢当耳边风?想啥呢? 一百七十四章房玄龄不是文官吗? 侯杰哪里知道侯君集的套路,侯君集早就在玉门关听说吐蕃那路出事了,程鸿亲自带队过去的! 侯君集心道:这事最好蹭到程鸿回来自己在回去,他心里也想了,这事除了程鸿能帮自己说两句话以外,任何人都不会保自己! 武将那边要撇清,因为私自调兵这事儿没法讲情!文官那边肯定打压武将! 唯一能给他说两句好话的也就是程鸿!因为这商队是程鸿的主意,虽然是李恪提出来的,可是谁不知道那草稿纸一般的奏折是程鸿独家? 所以自己不能太快,尽量磨蹭些!尽量赶在程鸿回来的时候回去!至于为什么把那些质子压入囚车~押起来算俘虏,不押算入朝朝拜!当然还是押的好了! 所以说啊,这侯杰还得练啊!差远了! 要说这真叫一个巧,在程鸿离长安还有三天路程的时候,两个车队居然汇合了! 侯杰看见程鸿这叫一个喜啊:“程家大兄!” “侯杰?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阿耶在囚车里?”程鸿一眼就看见了在囚车里喝酒的侯君集。没办法,满队伍就一个大车还是囚车! 后面还跟着一串小囚车!后面的可就没有侯君集这么潇洒了,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关键他们看这架势到长安就得砍脑袋啊! 又惊又怕,吃不好睡不消停!这一路走来可真是一路眼泪啊! 侯杰长叹了一声:“哎!我阿耶说是圣旨上让他自押回长安,结果进了玉门关就做了一个囚车,吃住都在里面,谁叫跟谁急! 而且把西域诸国的质子也都关囚车里了!他们被我阿耶吓的都哆嗦了,我阿耶不发话给他们拽出来他们自己回去!” 程鸿一听,怎么着?这到底怎么了?自押回长安倒是知道,可这质子是怎么一回事? 程鸿指了指后面的囚车:“那这些都是谁?” 侯杰看了一眼:“打头的那个是麴智盛,麴文泰的儿子,麴文泰这老小子被吓死了!后面的都是西域诸国不听话的小国派遣来的质子! 这些质子是来长安学习的,等学成归去以后,咱们在扶持他们当国主!” 程鸿暗道:果然,这麴文泰还是被吓死了!而且吓死他的人依然是侯君集!这时候程鸿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 你看,席军买依然是百对万冲吐谷浑,侯君集吓死了麴文泰…… 究竟自己能改变多少呢?程鸿有点彷徨了!…… 侯杰说到:“程家大兄,帮我劝劝阿耶,这坐囚车里进长安非惹乱子不可!阿耶非按照圣旨上的来,这眼下这么进去不是让全长安人看热闹吗?万一弄的圣上下不来台,这事就大了!” 程鸿看侯杰急成那样,连忙过去,想帮忙劝劝侯君集。其实侯君集在看到程鸿队伍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劝,侯君集等的就是程鸿,这下半路碰上了更好! 程鸿到了大囚车旁边窜上车辕,拉开囚车的门就坐了进去:“侯伯伯自己一人喝多没意思啊!我陪你喝点!” 侯君集笑了笑,看着程鸿:“这次你第一次领兵怎么样?” “也就那么回事吧!在吐蕃折腾了一阵,现在四分之一的地盘姓李了,不如侯伯伯,听说现在整个西域和西突厥都在大唐的掌控下了?” 侯君集点了点头,然后说到:“那可不一样,我带的军队多啊!你那里能有多少可用之人?牛秀要防备吐谷浑不能动,长安卫已经拉走两卫也不能在动了!看刚才过去的骑兵是陛下的玄甲军?” “侯伯伯好眼力,确实是父皇的玄甲军,来的时候两千五。除了玄甲军还有我程家五百亲兵,以及商队三千护卫!” 侯君集惊诧了“什么?就六千人?你就把吐蕃咬下一块来?这吐蕃莫不是泥捏的?这么好打吗?” 程鸿摇了摇头:“也不是他们好打,只不过我给他们来了个黄巾起义!” “怎么说?” 程鸿把夜袭多吉城,然后收编牧奴,裹挟一路捡贵族杀这事和侯君集一说,侯君集连连称赞:“妙啊,妙计!可是吐蕃就没来剿灭吗?” “怎么没来?一群贵族组成的联军,还有吐蕃那个弃宗弄赞派遣的十万精兵围困石城!吐谷浑的天柱王以为有便宜可占,带着三万家底跑石城底下凑热闹去了!” “哎呀!那怎么办的?” “我啊,把所有的牧民都召集到一起才知道,这群人加起来都得有十六七万了!然后在加上六千咱们的军队我就想先把石城外的老鼠打掉……”程鸿继续给侯君集讲~ 侯君集听到阵斩旺布·仁达,席军买阵斩天柱王三员大将大声叫好:“好彩!真精彩啊,就你这手法正奇相辅,不错不错!就你这年纪,又能冲阵又知兵,还会练兵,你们这代军中当属你第一!” 程鸿连声称不敢! 侯君集摆了摆手:“不必谦虚,我们这代李靖第一,你们那代无人与你比肩,我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说吐蕃那边吧!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程鸿说到:“还能怎么样?他们大军被我打死一半抓了一半,而那些贵族联军听说这里旺布·仁达被灭居然吓的跑回去了! 然后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打下的那边叫多吉,吐蕃剩下的地方一分为三,一边是被弃宗弄赞杀了族长贼心不死的老贵族,时时刻刻准备造反!但是本身太草包,就是手底下都收天兵天将一样是输! 只不过我们这一进攻让弃宗弄赞转头对付我们,给了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也就半口气在那里勉强吊着,早晚的事! 还有就是骑墙的,有的是待价而沽,有的是根本不知道选谁,只求自保,管你外面打成什么样他都不想管! 最后就是弃宗弄赞的亲兵们还有他分封的新贵族,这部分人是现在多吉城的主要对手! 可惜现在多吉城不光有牧民还有咱大唐的兵,专门训练他们,结果现在搞的多吉和吐蕃只见有一条界限,多吉这边不敢去那里放羊,因为会被对方杀死! 他们也不敢去边界放羊,因为牧奴一旦到了边界几乎都会连人带羊的投奔多吉!结果在吐蕃那么荒芜的地方居然有一条青草茂盛的边界!可笑死个人!” 侯君集哈哈大笑:“这仗打的,不错啊!可以说手以少对多的经典了!估计是没人能超过了吧?” 程鸿一摇头:“这您可说错了!房俊去象雄,护送蜀王抢亲,回来的时候带着吐谷浑八百骑兵,对象雄六万精骑,那六万可是李迷夏的王城护卫军! 结果这小子在葫芦峡先用火隔开两边,然后对方冲锋的时候马蹄震动,让两侧山峰的积雪滑落成了雪崩,一下埋了六万敌军,而这边除了他自己剩了半条命以外,连匹马都没跑出来,八百残兵对六万!他才是以少战多最好彩的!” 侯君集目瞪口呆,房玄龄家的?房玄龄不是文官吗? 一百七十五章有我兵少吗? 程鸿和侯君集一顿唠,终于在到驿站的时候侯君集下令,让所有质子换马车了!终于他们得到了俘虏待遇了! 侯君集也从囚车里出来了,别的没有,程鸿一句话就把他心安了:“此次无事,因为蜀王牵头,而他那里出的事更大。 在有就是虽然规矩不符,但毕竟也是开疆扩土,估计侯伯伯这次功劳算是没了!但侯杰会得到赏赐,估计侯伯伯会委屈一段时间吧,但是侯伯伯大可不必坐着囚车入长安,你若先把自己定为有罪,父皇也没法回转不是?” 侯君集一听也是那么回事,大手一挥,拆了囚车顺便也给了所有质子以及麴智盛他们应有的待遇,这群人看着程鸿居然能说动大魔王这叫一个感动啊! 这次夜里再也不用睡在囚车里了,如果在这么下去,估计这群质子到长安只剩半口气都算好的了! 而今夜驿站的食宿虽然普通,但是对于一路上被吓到麻木的质子们来说可算是最安稳的一顿饭了! 而武元庆和程鸿打了个照面,刚要客气两句,程鸿回头一看,居然把这货吓的直接跑回后队去了,看的程鸿莫名其妙:“这货有病吧!”摇了摇头不理他了。 晚上,在驿站里,一群人坐在大堂里。侯君集看一群人除了程鸿以外都放不开,草草的随便吃了两口,让亲兵把饭菜端到屋里去吃! 等侯君集一走,这群人彻底的闹开了!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这边侯杰笑着说到:“房二,听说你在吐谷浑赢了一个婆娘回来?在怎么说你也是书香门第你也不怕你阿耶揍死你!” 房遗爱一翻白眼:“我乐意!对了,你这趟都把人国库抄了好几个,弄出点像样的玩意没?你看看~”房遗爱拽出了乾黄变色瓪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乾黄变色瓪!比玉值钱多了,蜀王给的贺礼,你都知道我找婆娘了,你好意思不给我贺礼吗?还跟我坐一桌?好意思你!” 侯杰也是人来疯,而且受不得激将:“你等着!”说完转身出去了…… 这边李恪看了看站在桌子旁的牛见虎不敢坐,屁股疼,又看了看得意洋洋向冬珠报功的房遗爱:“哎!哎!哎!房二楞子,你这不是知道那个玉佩的名字吗?怎么从我这要走的就是石头鸡,到你手里又变的价值连城了?” “那能一样吗?在你手里那就叫石头鸡,因为你有钱啊!你看哈,同样一个大金币,在你手里那就是随手的事!但是在农户手里那就是一年的收成! 你丢一个金币第二天就忘了,农户丢一个金币那就得死去!同样,你有钱啊,宝贝又多,一个石头鸡根本不算什么,你看我,穷的兜比脸都干净,这玉佩在我手里那就是价值连城! 别说玉佩啊,你现在就是给我俩金币我都能当大款存银行吃利息去,现在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谁有我穷?” 李恪点了点头,程鸿暗自好笑,这房老二又忽悠开了,而且看李恪点头的样子这又是忽悠成功了! 牛见虎“噗”一下一口酒喷出去了,差点没笑岔气“房遗爱啊房遗爱,以后谁在说你是二楞子我非抽他不可!你这也太能说了!” 李恪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屁啊!这和我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啊?那玉佩的价值和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啊!” 房遗爱挥了挥手:“跟我争讲那三贯五贯的有什么意义啊,你差那三贯五贯的啊?大不了回去给你个三贯五贯的!” “给我三贯五贯?!拉倒吧!我那玉佩……” 房遗爱指着自己截断他的话头:“不是你的,现在你给我了,我的,我的!你给我了,你还想要回去是怎么着?” 李恪…… 程鸿“噗!” 牛见虎:“哈哈哈哈!” 程鸿笑够了说到:“蜀王,你是别和他讲了,他就一蠢中奸,你和他讲理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个水平线,然后在以丰富的经验打败你!认了吧!哈哈哈!” 李恪一脸臭臭的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侯杰进来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房遗爱一本正经的说:“正谈给我随礼呢!” 侯杰点了点头,把一个小宝箱推到房遗爱面前:“给你!别以为我不够兄弟义气,宝贝这玩意随手的事!要知道这次我可是抄了四个小国的国库,而且那边玉石珠宝有的是,随随便便就能拾落一箱!” 房遗爱打开小箱子一看,珠光宝气啊,全是玉扳指,和宝石,房遗爱点了点头:“还算行吧,谁还没几门穷亲戚!” 侯杰气了个倒仰:“你不要给我!” 房遗爱一把把盒盖拍下:“诶?你还真不要脸啊!随礼还往回要?要不要脸?” 侯杰…… 房遗爱把小盒子递给冬珠:“收起来,看好啊,这侯杰,小气的很,抢了四国国库就给一小盒子破东烂西!” 侯杰气的顿足捶胸。程鸿笑够了:“好了,好了,先别闹了,侯杰和我说说你那边到底什么个情况!也好有个准备!” 侯杰开始讲西域之行,从自己从高昌城逃出开始,一直讲到回头打回高昌,程鸿思考了一下:“问题不小!估计侯伯伯这次有难了!” 房二这时候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传了过来:“哦,也就是说你被人打跑了回家找家长把他给趟了是吧?啧啧啧!真长脸了,居然告家长!我要是你当天夜里就摸麴文泰脸上去,直接把刀架他脖子上!” 侯杰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屁话,你说的容易,我手里才多少人?” 房遗爱悠悠的说:“有我人少吗?” 侯杰愣了一下,这时候他还不知道房遗爱的战绩呢! 这边牛见虎开始给侯杰讲上了:“嘿!侯杰,这次你还真别不服气,你这次确实没有这牲口猛!这牲口带八百杂兵愣跟六万精骑干了个同归于尽!自己去了半条命,若不是他家婆娘把他挖出来,他就成冻鱼了!” 侯杰探究的眼光望向程鸿,程鸿笑着摇了摇头:“这次房俊确实不错,八百对六万,利用地形引起雪崩,直接把两方的人马都埋里了,只不过他带的八百人是吐谷浑人!” 房遗爱得意洋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程鸿又给房遗爱泼冷水:“得了吧,你那战争不可复制,也就象雄王城护卫军没见过雪崩,你换一个边军试试?你别说点火啊,刀山都给你踏平了,直接扑过去给你灭了!所以以后你若还想带兵必须打有把握的仗,明白吗?” 房遗爱点了点头! 一百七十六章文武 这时候李恪思考了一下:“不对!程鸿,房遗爱这货可能还真不是碰运气埋的象雄骑兵,而且这次我还真有些事跟你说! 说起来有些奇怪,房遗爱这货看似没什么计策,可是这次去吐蕃,还多亏了房遗爱,吐谷浑的骑兵归心是因为他无意间用藏红花水救了一个高原反应的兵士。 而牛见虎的分兵之计也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还有我的遁地之法入送亲中军,也是因为他一句天上不行还能走地下啊?才想到的! 而且从象雄出来,他一路如同被狗撵的一样催我们赶路,最后我下令休息一晚…… 结果被象雄的骑兵咬住,而我们逃了一路,有好多可以打伏击的地形,可是房遗爱一路奔跑,直到葫芦峡谷任何人都觉得不该打伏击的地方,他却停了下来,而且还真就险死还生了!这一切简直有如神助!程鸿你说这……” 程鸿听的也是大开眼界,这要是放现代网文里,房遗爱妥妥的龙傲天啊,这就主角命啊!程鸿问到:“房俊,当时你怎么想的?说说!” 房遗爱挠了挠脑袋:“我也不清楚,只不过遁地那次我是说长翅膀都飞不进去,你钻地啊!至于从象雄出来,我就觉得李迷夏被抢了媳妇肯定要发火的,而且我确实有一种被恶狗盯住后脊梁的感觉! 尤其睡那一觉,我根本就没睡着,一睡觉就感觉有人在我脖子上吹凉风似的!果然第二天象雄的骑兵就追上来了。 然后我就带着队伍一直跑,一路上一直有一种如芒再背的感觉,直到跑到葫芦峡谷,看见一地的风滚草和破东烂西,我就想到了火攻,其余的大家就都知道了!” 程鸿听了更是惊奇不已:“你这天生危险预知啊,虽然不能解释,但是你这也算一种特殊功能了,但是不能完全靠这个,领兵打仗,最重要的是硬本事。 不能靠这种虚无缥缈的感知,但是你这感知倒是对付伏兵什么的最有利,以后行军,只要你心里感觉有伏兵的地方就提早防备,觉得有人偷营就安排陷阱,这些只是费些力气的事,没有也不搭什么,至于两军对垒,还是靠硬功夫!” 房遗爱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牛见虎端着酒杯思考了一下:“刚才房遗爱好像说侯杰什么来着?” 侯杰嚷嚷:“没完了是吧!我是不如这牲口,但是我当时的情况能跑出来就不错了,肆叶户的骑兵虽说单对单不如我们,但是人家人多啊,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我们洗澡了!怎么打?……” 程鸿敲了敲桌子:“别不服气,房俊说的好像还真成! 比如说,你当时在牢房出来的时候根本没人知道是吧?而且在他们王城,护卫肯定不会太紧张是吧!要不然你的亲兵也不会盯着要酒的一直走到牢房,是吧! 当时不用多了,你只要有五十人,趁夜色和混乱,刺杀卫兵,藏好尸体,混入高昌王宫然后抓住麴文泰,像房遗爱说的那样,把刀往他脖子上一放,到时候就是他求着你了!” 侯杰目瞪口呆,而牛见虎也一脸恍然,李恪摇了摇头,房遗爱看了看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是感觉好像是在夸我! 侯杰咣咣灌了两口酒,心里一阵郁闷,这么说自己还不如这二楞子了? 程鸿看出来了,开导他道:“侯杰但是这件事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如果像房遗爱刚才说的那种方法虽然能让你们安然出高昌,可是却不能得到现在的地盘了! 而且以后去高昌收棉花你是甭想了!现在多好,只要你说你要,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给咱凑齐!而且那一排质子将来就是咱们掌控西域的本钱! 高昌什么地方?那就是一条黄金之路,以后咱们是吃肉还是喝粥就看这条路了,弄好了衣食无忧,即使这次侯伯伯不打高昌,我也计划在三两年之内拿下他! 不是别的,那属于咱们的咽喉,自己的咽喉不能交到别人手里吧,这也就是怕那帮文臣说什么好战必亡,要不然谁跟他高昌行商啊?鼻屎大的玩意,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侯杰听了以后这才算心里平衡了一些,而这次程鸿也算看出来了,房遗爱这货全凭直觉啊,而且这货好像是脑袋笨的补偿,直觉奇准无比! 现在所有人看着房遗爱没心没肺的笑容,对于他这种奇准的直觉,心里只有一句话~可惜了! 不管怎么说,这玩意没法学!天生的!程鸿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房遗爱:这可能是自己对这个时代最大的改变吧! 谁能想到房遗爱竟然是天生的将才?如果没有程鸿,房遗爱肯定不会走领军这条路,因为他阿耶是房乔!文官的儿子只能是文官,不成文官就只能当废物养着也不会当武将! 原因有三~第一,没师父教你!古代练兵之法领军之法,安营扎寨,后勤补给,探马暗哨……林林总总研究起来都是有生之年的东西! 可不是看两本兵书就能研究的了的,而观察程鸿你会发现,程鸿这一路打来走的都是闪电战或者夜袭,唯一一次两军对垒也是先用手榴弹炸烂了敌阵! 至于正常的战役,或者行军可以说程鸿只有在从云州城回来的时候跟随程咬金学了一阵,在结合现代的眼光看的比较透彻一些! 实打实的如果行军运兵,程鸿或许连牛见虎都不如!而程鸿却扬长避短,一直在用自己擅长的来打对方的软肋!犹如天马行空让对手不知道他落子何处!自然被牵着鼻子走了。 第二,怕被当箭靶子!文武之争,一直都有,文官的孩子若是想当兵,你进谁的帐下?进去了给不给你小鞋穿咱两说着! 犯了事你弹劾不弹劾?难道因私废公?弹劾了你儿子的上官,你儿子还想有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不是说笑的,在那个当时那是真能压死人的! 而且是尸骨无存,不说惩罚你,哪场战争还不死人?怎么着?别人的儿子就可以死,你的儿子就不可以吗?你以为你是谁? 至于武将的儿子,你看程鸿,牛见虎,甚至侯杰,谁还没个几百亲兵?这就是给自家孩子捞军功用的,几百人保护你一个,如果不全军覆没肯定能让你活着回来! 这就是附带的福利!比如说,文臣家里随随便便就能找个抄书的,武将家里你试试?满院子仆人加起来斗大的字认识不了一筐! 别说古代啊,就是现代也是家里有人脉资源的比较好做啊!比如说,你家都搞房地产的,你毕业了去房地产行业,就比你同学起步容易!因为这东西无论人脉还是经验,这些都能让你少走不少弯路! 在古代这些弯路是会死人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避嫌!人可允文允武,但是你只能选择一条,文或武!你一家子文武全都有,你想干嘛?这也是程咬金曾经跟程鸿说过的那句话的深意:“程家以武立家……” 所以程鸿根上还是武将的,只不过娶了公主,当了驸马,算得上是半个皇家人了,而且皇上比较喜欢程鸿,程鸿又能给皇家带来利润和名声,赚钱的买卖就没落下过皇家!这都是一点一点换来的,所以程鸿虽说不在朝堂,但是却简在帝心! 而程鸿心里也从来没表露过对于封自己爵位有什么不满,所以程鸿在文在武都可以插一手!就当胡闹了!可是定性下来,程鸿只能算武将! 至于为什么不提拔他,程鸿心里也明镜似的,李二是不想毁了他,就程鸿这岁数,现在若身居高位到李承乾当政时候怎么办? 程鸿,是李二留给李承乾用的,正如侯君集所说:“下一代将领,程鸿当属第一!” 一百七十七章啊!阿耶,什么事? 车队转过一道弯,长安城豁然出现在眼前,把第一次看见长安城的质子还有冬珠她们震撼到了! 高耸的城墙,威严的城楼,宽大的护城河……目瞪口呆,这就是这群人的模样!而大唐的人看见他们如此表情,都不由得挺了挺胸脯,呵呵,土包子了吧,这是俺们的长安城! 十里亭外,道路正中,程鸿迎来了第一波迎接他的人,一共两个,长乐公主李丽质,还有一个是武二丫! 众人下马要参见公主,李丽质说到:“吾此次出行为私事,众位不必如此!” 程鸿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就是满心的欢喜,自己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看俩人那满眼的牵挂,恨不得立刻看看程鸿到底有没有受伤一样! 程鸿笑着点了点头,俩人也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转身回了马车,跟在程鸿后面,时不时的把车帘掀起一条缝隙看看前面的程鸿,程鸿回头的时候她们又把车帘缝隙合拢,俩人笑成一团!乐不此疲! 又走一段,这时候正式迎接的到了,由太子殿下亲自出来迎接,整套太子的车架行头,让一群外邦质子看的是大开眼界! 这下总算知道自己和大国的区别了,程鸿看着那群羡慕嫉妒恨的外邦质子们心里暗暗高兴,就这地方让你们住惯了你们还能回你那沙窝子? 李承乾迎接归来大军,训斥麴智盛,然后在把质子们迎进鸿胪寺,等候李二召见,多半会安排他们去国子监就读,学一些孔孟之道什么的,那帮人绝对不会扔下这个教化之功! 等一行人进城才发现,最受欢迎的不是金甲银鞍的程鸿,也不是八百对六万的房遗爱,而是惹了一屁股乱子的李恪!这就尴尬了! 等程鸿交了军令,把玄甲军的功勋册和阵亡将士的名单给送回去以后就回程家庄了! 这里是程家亲兵的庄子,里面住的都是亲兵子弟或者退下来的亲兵。程鸿还有一件事要办,就是送亲兵回家! 老村长姓林,至于叫什么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大家都叫一声林老。林老只有一条胳膊,也曾经为程家厮杀过,看着程鸿带着亲兵回庄,看着人群便笑了! 程鸿下马:“林老,某有负重托,没能将弟兄们全带回来……” 林老没接茬问到:“君王事可了?” 程鸿答:“了!” 林老点了点头:“儿郎可勇?” 程鸿答:“勇!” 林老又问:“贼子可诛?” 程鸿答:“诛!” 林老这才笑呵呵的说:“那就好,那就好,咱家儿郎吃的就是这碗饭,奋勇杀敌才不负一腔热血! 老汉知道,大郎是个心善的人,看不得这生死离别,只要儿郎们奋勇杀敌就算埋骨他乡,也能把排位入宗祠。 这战场上难免死伤,看着大郎带着这么长的队伍出现在村口,老汉就心满意足了,这么些年下来,遇到这么大的阵仗,这就算是无伤了!” 老村长转头看着在人群中搜索自家人的乡亲们:“还看什么?给儿郎们卸甲啊!” 人群呼啦啦的就过去了,一会儿几声低咽传出,那是没找到自家男人的妇人在低声哭泣! 随后被老村长呵斥住!程鸿越发觉得心里难受!自己从村头从他们家人的手里接走了他们,送回来的确是一坛坛的骨灰,有的连骨灰都没有,只有一套随身的铠甲,或者刻着名字的甲叶! 程鸿强忍着泪水把一坛坛骨灰,或甲叶送到他们手里,妇人们无声的泪水像刀子一样割着程鸿的心!…… 除了村以后,程鸿告诉程安:“等回府以后你在来一趟,看看谁家有什么困难给解决一下,我帮不了所有人,但是为我而死的自家亲兵必须管好!我怕兄弟们抬头看到自家妻女的时候会为自己的死所不值!” 程安点了点头:“省得了!咱们程家庄是最好的了,这里就是公爷的食邑,公爷都很少收租子的,而且灾年还要往里贴不少!” 程鸿点了点头,打马回卢国公府了! 到了府上,崔氏已经在门口架上火盆了,而程咬金也坐在门口,程鸿回来以后下马要给程咬金行礼,程咬金用眼神制止了他。 只见程咬金坐在门里:“我儿此次出征可获全功?” 程安在一旁小声提醒:“获!” 程鸿回答:“获!” “作战可勇?” “勇!” “大善!解甲!” 程鸿跨过火盆,旁边四大丫鬟和李丽质,武二丫上来给程鸿解甲!主要是程鸿自己动手,四大丫鬟往旁边拿!至于程鸿的这俩小媳妇,还不如说她俩是来捣乱的! 一套程序下来以后,程咬金带着程鸿去宗祠进香,感谢祖上保佑程鸿平安归来…… 最后程咬金一家在正堂听程鸿讲吐蕃之战的经过…… 程咬金听完说到:“我儿,那个什么蛋那么厉害?听说阵前那东西一用出来又是雷声又是闪电的,是真的吗?” 程鸿摇了摇头:“没有那么夸张,那东西主要靠火药,一直都是魏王在研究,至于吐蕃败主要是因为他们没见过,而且那地方什么东西都爱往神神怪怪上扯!所以败就不足为奇了!” 程咬金:“哦!我说呢!但是这东西的制造方法就都给魏王算了,这东西不是咱家能掌握的!” 程鸿……李丽质还在旁边呢,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坑人家兄长好吗?程府这里其乐融融,另一边就完了! 牛见虎回了郡公府以后,先给母亲行礼,然后递上了牛进达写的信,裴氏拆开信看完以后冷笑着看了牛见虎两眼:“管家!请家法……” 原来牛进达把牛见虎此次的事情详细的写在了上面,而且告诉裴氏,若是想保住儿子的前程就不能轻饶了他! 要说牛见虎在家里怕阿娘多过阿耶,因为抽起孩子来他阿娘裴氏可比他阿耶狠多了!而且抽完以后还给你讲你错在哪里了,直到你弄明白自己为什么错为止! 牛见虎有难了,这屁股刚好,又要开花了…… 房遗爱这里倒是没像他想的那样!房遗爱在门口转了好几圈儿,就是没敢进,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上前推门…… 门却开了,他阿耶房玄龄也坐在门口,前面燃着火盆,卢氏坐在一旁。 看房俊缩头缩脑的往前蹭,房玄龄眉头一皱,卢氏捅了房玄龄一下,这边房玄龄咳了两声!房遗爱立马站定,冬珠看房遗爱站定,也躲在房遗爱的后面伸出半个脑袋看着房玄龄和卢氏。 房玄龄又一皱眉头,旁边卢氏又斜了他一眼,房玄龄万般不乐意的问:“我儿此次作战可勇?贼子可诛?” 房遗爱抬头:“啊?!阿耶,什么事?” 房玄龄无奈的摇了摇头:“个不争气的东西,连句话都说不好!” 卢氏笑盈盈的说:“看我儿,到家高兴的连话都不会说了!赶紧过火盆解甲吧!” 一百七十八章靠谱吗? 房遗爱迷迷糊糊,这是个什么情况?房玄龄一甩衣袖:“朽木不可雕!哼!”走了…… 房遗爱看着卢氏,卢氏笑骂了一句:“别看你阿耶,他心里乐着呢!听说你要回来特意去相熟的将门家问了规矩……” 卢氏絮絮叨叨的边说边指挥丫鬟们给房俊卸甲! 卢氏看着藏在房遗爱后面的冬珠说到:“我儿,这便是慕容冬珠吧!早听说了,这次若不是没有你我儿或许就回不来了!梅香,带公主去洗漱,然后到正厅用餐!” 房遗爱迷糊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揍我? 这时候看冬珠拽着他的衣角,房遗爱拉开冬珠的手说到:“听话,先去和梅娘洗漱,我在正厅等你!” 冬珠听完点了点头,走了两步,站住了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给卢氏行了个礼然后在卢氏的笑声中逃似的离开了…… 房遗爱心里还是没底对着卢氏说:“阿娘,这次……” 卢氏拍了拍房遗爱的脑袋:“我儿不必说了,此次你做的不错,你阿耶也夸奖你了,只不过太危险了,哎!苦了我儿,也幸好遇见了这么个不离不弃的小娘,虽然礼法差了些。 蛮夷之地难得有这么一个心思晶莹的小娘,这事啊,阿娘准了!” 房遗爱点了点头:“哎!!”这才是惊喜呢!家里的事只要卢氏准了,基本也就成了,要不然你以为吃醋的名字哪来的?卢氏别说房乔了,生猛起来即使李二见了都害怕。 等房遗爱洗漱完毕冬珠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阿娘下首了,有些拘谨,看见房遗爱出来眼睛一亮,想起身,但是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又偷眼看了看坐在上首的卢氏又坐了回去。 房玄龄看了一眼进来的房遗爱,房遗爱连忙上前给二老请安,房玄龄沉声说到:“坐!” 一家人吃了一顿饭以后房遗爱迷迷糊糊的往回走,觉得自己如做梦一般,自己准备了一路,以为要挨打呢,结果没挨打!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其实这事也好理解,第一冬珠虽然是一个前隋老兵的女儿,可是父母双亡,而且还被光化公主和慕容伏允收做义女,虽然吐谷浑地盘不大,但是人慕容也算是国姓,蛮夷之国也是国啊! 人一个公主难道还配不上你一个次子?这门当户对算是对上了,虽然远了点儿,所以卢氏在问的时候问的是慕容冬珠,而不是陈冬珠! 再者说人家那一千的吐谷浑护卫怎么说也是以公主护卫队的名头让房遗爱领着的,结果房遗爱把人一千人都做成冻鱼了,连根毛都没剩下!这你得给个交代吧? 还有就是李恪,侯杰,程鸿,牛见虎,都给了像样的贺仪,李恪属于皇家认证,而牛见虎,侯杰,程鸿算是将门之后,他们代表了将门的态度!你房遗爱若是还想混将门就得认了这门亲事! 虽然他们当时送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或者有的干脆就是房俊坑蒙拐骗,生抢硬赖讹来的,可是房玄龄可不能那么看!而且将门更注重一个义字,你若是拿这种事开玩笑,会被人看不起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冬珠一路跟随房遗爱,从吐谷浑到吐蕃,从吐蕃到象雄,然后又从象雄被人追的仓皇而逃,最后不顾一切的把房遗爱从雪堆里刨出来的! 可以说房遗爱无论是让他创出名声的八百吐谷浑人还是最后雪堆里险死还生,都是冬珠的功劳,因为没有冬珠,房遗爱就没有那八百骑兵,没有冬珠,葫芦峡谷房遗爱非变冻鱼不可! 救命之恩,你敢回大唐就把人给抛弃了?你名声还要不要?将来你还出不出门?以后你还想不想娶亲? 所以冬珠这事就是他们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门婚事是必须的了!而卢氏细心观察着冬珠,发现这小娘一颗心全在房遗爱身上,心里很是开心,至于礼仪,教就完了呗! 而李恪这里就比较难熬了,李恪现在跪在立政殿外等候,李二在里面批阅奏折,李恪的勇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 当太阳变成红色挂在西边的时候,李恪两条腿已经木了,至于勇气~早就变成负数了!臊眉耷拉眼的跪在那里。 正迷糊的时候,李二走到了李恪面前,李恪连忙跪直身子,长长的沉默以后,李二叹了一口气! 说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你是我的儿子啊!大唐什么女人没有?你知道你自己去干什么了吗?知道吗?程鸿这次只领五百亲卫和两千五玄甲军去救你! 战报上什么六千破十万,二百战三万,八百对六万……可是你知道我看见的是什么吗?破釜沉舟,绝地死战!而你,就是让大唐儿郎陷入死地的人,为的就是你的美人! 幸亏他们都没事,也幸亏你没事,你若出事跟你去的人包括程鸿都会为这件事情所连累,多半仕途无望了!你想过吗?” 李恪连连扣头:“儿臣知错了!” 李二摇了摇头:“算了,你回你母妃那里待两天吧!你母妃还不知道你这次事情呢!别说破了,你不要怪父皇心狠,毕竟这次事情你要负责的! 你准备一套说辞说服你母妃吧!我准备让你王爵降为郡王爵,然后去封地就封,你好好准备准备吧,多陪陪你母妃,我会把程鸿他们派给你,争取多立些功劳,早些升回王爵!别让父皇和你母妃在长安等久了!” 李恪深深的扣了几个头,退了出去! 李恪这次真让李二失望了,而且很失望! 第二天早朝,文武在列朝堂,程鸿这次也来了,这是李二特意交代的,程鸿殿前一扫,不但自己,侯杰,房遗爱,柴令武,长孙涣也赫然在列! 柴令武和长孙涣上前和程鸿打着招呼,至于房遗爱,今天房遗爱好像变痴呆了,呆呆的立在那里,双目无神,还时不时的傻笑一下! 程鸿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拍了房遗爱一巴掌,房遗爱憨憨的挠了挠头:“程大兄!” “怎么了?吃了喜鹊屎了?笑什么呢?” “哦,没什么,就是昨天我没挨揍,而且我阿耶还同意了我和冬珠的婚事!” 怪不得呢!要不说这傻人有傻福呢!听说昨天牛见虎进家门就吃了一顿家法,而且揍的不轻! 在看房遗爱这边,认为自己会挨打一路,结果到家以后什么事没有! 过了一会儿李恪来了,满面的愁容,程鸿问到:“怎么样?” 李恪看见是程鸿,勉强咧嘴笑了一下! 程鸿说到:“哎哎哎!得了,你还是别笑了,一笑跟哭似的,这模样,够十个人看半拉月的了!” “去你的!” 程鸿又问到:“怎么样?” 李恪摇了摇头:“昨天父皇训斥了我一顿,估计我该就封了,程鸿你点子多,帮我看看哪里容易立功,我想早立点儿功然后早点回来!” 程鸿笑到:“你都没挨揍还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看房遗爱,因为没挨揍已经乐了一早上了,你啊就是不知足!就封多好啊,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我想多陪陪母妃!” “你拉倒吧,现在在所有人眼里你还不如李愔懂事呢!李愔还知道卖糖水补贴那些贫困的孩子呢,你瞧瞧你,就应该把你送到牛见虎那里去!跟他一个待遇,你就什么也不想了!” “牛见虎怎么了?” “哈哈,回家被裴婶婶又是一顿家法,估计半个月别想行动自如了!” 李恪……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程鸿,对交他这个朋友深有疑虑,这真的是靠谱的人吗? 一百七十五章天柱王之死 “上朝!圣人至!” 众人参拜完以后分文武站定,只不过武官这边比较有意思,以程鸿为首的一小撮人都藏在柱子后面了! 李二端坐龙椅扫视了一眼,没看见程鸿,然后以探究的眼光看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把目光往柱子上一放,李二明白了,原来这货又跑柱子后面睡觉去了! 个不长进的玩意,咋就没个年少轻狂的样子呢! 一些鸡毛蒜皮以后,御史崔明出列开始启奏:“臣弹劾蜀王李恪,出使吐蕃之时因私废公,致使交恶诸国,强抢吐蕃和尼婆罗公主,致使吐蕃攻伐边境……” 李二听着下面崔明弹劾就知道头疼的事来了,自己这还没想好对策呢,这边先弹劾上了,如果不罚显得有些偏颇,如果罚,可怎么罚啊?自己还没定下来呢! 正头疼,外面来报:“报!吐谷浑使者有急事请求觐见!” 李二正愁没法打过这个话头呢,连忙喊:“带上来!” 吐谷浑使者拿着一个木匣进来了,一阵行礼扣头以后,把木匣递上去,同时递上去的还有一封书信! 李二打开木匣,眉头一皱,又拿出书信,恍然大悟,把书信递给旁边的太监:“读一下!” 太监双手捧过书信读到:“边域小国吐谷浑慕容伏允至大唐天可汗,石城外出现的吐谷浑兵实属天柱王个人行为,此人桀骜不驯,不尊礼法,目无君上…… 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顿首!” 大概得意思就是石城外和吐蕃旺布·仁达围困你们的吐谷浑兵是天柱王个人行为,他不听我话,我管不了他,这次趁他被你们打败,我去把他脑袋砍了,小木匣里是人头! 人死债消,天可汗看在咱们姻亲的份上杨妃和光化公主,别打我了,我服了,以后以大唐马首是瞻,你让我打谁我打谁!只要你不打我就成! 没法啊,现在吐谷浑是最难过的了,加上多吉,吐谷浑三面都是大唐的地盘,都快成了大唐境内的一道了!真要打起来肯定被圈儿踢啊! 而天柱王一天天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谁说话都不听,慕容伏允的命令在他眼里也就是一个响一点儿的屁而已,你指着他听呢?那你真想多了! 而这次天柱王被追的仓皇而逃,精兵都跑散了,而天柱王好死不死的跑到慕容伏允脸上来了,慕容伏允一看天柱王狼狈的样子,再加上他身边根本没几个人。 悄声下令,塔塔上去就是一拳头,当时就把天柱王打晕了,随后慕容伏允上前咔嚓一刀,就把鼻子被打歪的天柱王脑袋砍掉了…… 其实李二根本就没想这些事!吐谷浑,弹丸小国,根本就没计较,虽说帮着吐蕃围困过大唐,可是三万人被二百人追的和兔子似的,还阵斩三员大将,这算什么玩意啊,想打你随手的事! 只不过现在连个县令都没有,我打你干嘛?再说你那地方太穷,没准打下来还得接济你,倒赔钱…… 种种原因,导致吐谷浑依旧存在,可是大唐看不上吐谷浑,慕容伏允可是当宝贝呢!为了吐谷浑的将来,也为了收拾掉不听话的天柱王,所以难得慕容伏允狠了一把! 虽然李二没当回事,可是这个人头确实解决了李二眼下的燃眉之急:“说说吧!这事怎么回复慕容伏允?其余的事明天再议!先把国事处理完,给慕容伏允个回信!” 孔颖达出列:“子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另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一通子曰诗云的,说的程鸿都困了,打了第七个哈欠以后,孔颖达的意思算是表达明白了,就是不打,还得给他们东西以示恩赐!要有大国的风度! 武将这边当然有反驳的了,而且反驳的还不是别人,正是程鸿的阿耶,程咬金。 程咬金也不是特意要反驳他,只不过程咬金看出皇上还没想好怎么罚李恪,所以他纯粹是来搅浑水的。 程咬金出列:“孔老头,吐谷浑是你亲儿子是怎么着?你怎么这么向着他?没事去边关打打,打不过了就告饶! 然后孔老头你看他们没抢走东西,还让皇上送他点?你是鼓励他寇边啊,还是对他没抢到大唐民众财产所给予的补偿啊?” “程老匹夫!竖子不足以谋!你说的是甚话?”气的孔颖达吹胡子瞪眼的! 程咬金挖了挖耳朵:“什么叫竖子?是啊,我是竖着呢!难道你不是竖着吗?哎呦!也对,就你这岁数快横过来了,俗话说的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说的就是你这岁数!” “噗!”满朝文武第一次听说竖子还有这么一个解法! 气的孔颖达颤抖着手指指向程咬金:“你你你!” 程咬金:“我我我,我什么我?怎么着?你还不服是怎么着?不服咱俩去南城外十里亭单挑!俺老程让你双手双脚!” 孔颖达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看皇上也不管,假装往后一躺…… 李二这时候喊到:“程咬金,成何体统?赶紧传御医,程咬金,长孙无忌,房玄龄,来凌烟阁议事!找两个御医把孔司业送还家中,退朝!” 说完不理会众人先走了,魏征想叫住李二,可是被旁边长孙无忌一拉,问到:“玄成,不知你家书玉在忙什么?怎么不见他出来了?” “哦,最近我正让他温习课业!”…… 一阵打岔掩护,那边李二已经走远了,长孙无忌和魏征客气了一阵,拱手告退向凌烟阁走去…… 这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满朝文武敢叫李二回来继续上朝的只有魏征,而魏征为人方正,人若和他打招呼肯定要还礼! 长孙无忌一拉他,然后和他聊两句,直接让李二借机而退! 程鸿看退朝了,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张元礼来了:“程侍郎慢走!” 程鸿听了一愣,停下以后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想起来,张元礼是叫自己呢,可不是吗?今天程鸿穿的就是侍郎的衣服上朝来的! 要说程鸿现在有三套上朝的衣服,一套是驸马的,一套是玄甲军副将的,一套是侍郎的,要说一般人没有身兼数职的,程鸿这里双门侍郎的印没收回,玄甲军副将的印也没收回,当时交接印信的时候就没收,说是皇上的意思! 所以历史以来第一次有这么一个稀里糊涂的官职,乱七八糟的品级,至于俸禄,程鸿表示贞观年间是领不到了! 而皇上赐婚以后宫里还给做了一件镶金边的绯色驸马袍,本来这件儿应该是要结婚以后才能给的,可是程鸿这里却先给了,因为李丽质想看看程鸿穿驸马袍是什么样子,磨了好几天…… 所以张元礼叫程鸿也很纠结,这货官职太多,所以只能看他穿什么衣服就叫什么官职了! 程鸿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问:“张头什么事?” 张元礼说到:“太子殿下邀程侍郎去立政殿一叙!” 程鸿心里暗道:得,又得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 一百七十六章李恪挨骂 “张头,带路吧!”程鸿跟在张元礼身后,一会儿就来到了立政殿,进来以后程鸿还以为走错了呢! 原来立政殿两侧的牡丹园变成了两片麦地!程鸿还特意看了一眼牌匾:嗯,确实是立政殿没错!两边确实变成麦子了! 程鸿刚一进门,发现李恪,李泰,李承乾三兄弟都在这里,李恪在那里正白话他去吐蕃的见闻呢! 仨人一抬头看见程鸿,李承乾连忙招呼:“妹夫,快进来!听说你这次去吐蕃六千来人就把人十万大军给冲垮了?” 程鸿摇了摇头:“也没那么夸张,多亏了魏王的手榴弹!把他们的人马吓了够呛!要不然就难打了!” 李泰眼睛一亮:“手榴弹厉害吗?” 程鸿点了点头:“还行吧,主要是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如果有准备威力还凑合!” 李泰点了点头:“就说嘛!骑在马上若是凌空爆炸还能厉害一些,掉地上多半会炸到马肚子,人最多伤到腿脚!怎么可能那么厉害呢!” 程鸿点了点头:“魏王不愧是研究高科技的,分析的确实有条理!” 李承乾又问:“那房俊呢?听说他把象雄六万精骑都埋了?” 程鸿点了点头:“不出意外那六万肯定都变冻鱼了,不压死也憋死,憋不死也冻死!” 李承乾又说:“听说……” 程鸿一抬手:“停!别听说了,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如果你只是打听这些事的话直接问长孙涣就好了,他编的比现场都精彩!” 李承乾红了一下脸:“这次不是我叫你,而是父皇叫你!为了解决三弟的事情!”然后示意李恪说事! 李恪点了点头:“这次吐蕃之行我祸闯的不小。” 程鸿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啊! “不说弹劾的奏折父皇那里已经有一摞了,今天若不是你阿耶插科打诨的搅和过去,估计今天就难过了! 父皇的意思是看看你这里有什么章程,给我找一个既容易立功,又没有危险,最好环境在好点儿……” 程鸿一听转身就往外走,李承乾一把拉住:“诶?你走什么啊?这不商量呢吗?看看你有什么章程,互相综合一下,也好有个准备啊!走什么?” 程鸿无奈的说:“你看看他提的条件!要立功,还要环境好,还得安全,这还没说完,我若是不走估计还要提最好离长安不远呗?还真有,干脆你去钢厂算了,离长安就半天路程!” 李恪:“这个行,这个行,可是父皇那里交代不下去啊!” “你还知道啊?!要我说就该狠狠的抽你一顿,你还是不知道这次到底你闯了多大的祸!就因为你十万吐蕃大军围困石城,侥幸赢了,若是不赢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整个剑南道都成为吐蕃人的马场,无数的大唐民众将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暴露在吐蕃人的铁蹄下! 更何况眼前的你还差点让房俊埋骨他乡!真若是房俊埋在了葫芦峡谷,你怎么和房相说?让房相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有牛见虎,知道他为什么挨打吗?就是因为给你出了个破主意,本来我以为魏王掌管银行,你掌管商队,成为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银样镴枪头! 不像个纨绔,干出的事情要多纨绔有多纨绔,到了现在还不想背责任,你是不是认为别人都比你傻?石城外那些死去的大唐忠魂是活该为你死的?就因为你是蜀王? 父皇还夸你英果类己呢!屁!你连父皇一个脚趾头都不如!就是用脚趾甲都想不出你这计策来!帮你?我恨不得抽死你! 知道我昨天去程家庄还骨灰的时候是啥心情吗?就因为你一个狗屁决定,程家庄多了五十四个寡妇,五十四对爹娘没了儿,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他们是当兵的,注定要死在疆场,可是他不该死在吐蕃啊!不该为你的狗屁决定而死啊! 玄甲军死了一百八十八人,不得不说李恪你真够厉害的,父皇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带着玄甲军打过窦建德战过王世充,拒过颉利,哪次不是威风凛凛?这次居然是为你抢婆娘千里奔袭还死了二百来的,值啊多值! 别跟我提那些破坏联姻,仨国加一起够咱们大唐收拾的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只要商队行得通,吐蕃都不用攻打!鼻屎大的地方,你还真以为咱大唐那他当对手了?” 程鸿这次真的火了!程鸿才发现整个皇族最不成器的居然是这货!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所犯何错呢!本来程鸿以为可以压下火气,但是看到李恪如此做派还是没压下! 李承乾和李泰在那里劝解着,李恪这次倒是一言不发了,眼泪也下来了,被程鸿说的狠了终于算是反应过来了!要不说这李恪就是欠骂! 李承乾安抚了一下程鸿:“得了!你这骂也骂了,说也说了,该给出个主意了吧?而且这次商队计划也是你提出来的,再怎么说你也得给善后一下吧?” 李泰说到:“就是就是,再说了三兄说的那些条件儿也不全是为自己,父皇的意思是让你和侯杰父子还有牛见虎都过去!等这事平息了,你在鼓捣点儿功劳就把你们叫回来!” 程鸿喝了口水,消了消气:“你是王爷,要知道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涉及到很多人的生死,有时候你要慎重一些!我这也算半个皇家人才和你说的!至于说主意,肯定得想的!而且我心里也早有了腹案!拿地图来!” 李泰拿来地图,铺在桌子上,程鸿指着地图说到:“此次你闯的祸委实不小,可是后来发展虽然有些坎坷,但还算有惊无险,往着对咱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这不是我吓唬你,若旺布·仁达当时真有心进攻石城以牛伯伯的兵力根本就挡不住他们,真要是攻破石城,李恪你最好的下场就是贬为庶民! 到时候数以万计的民众家破人亡,民间的呼声就能让你一文不值! 所幸,当时旺布·仁达可能是脑抽,没打石城,让我钻了个空子,现在吐蕃以牦牛河为界限归属多吉了,整个吐蕃让我啃下来四分之一!现在他们自顾不暇,而咱们又没浪费兵力和国库,所以文臣们只是弹劾,而不是请愿! 而你,这次肯定要被罚的,所幸,咱们就罚的看起来重一点儿!也好不让父皇为难!咱们就去这里!” 程鸿用手指了指地图上的地方! 三个人望去:“不会吧!” 李泰说到:“那可是会死人的!” 李承乾说到:“要不你在想想?” 程鸿摇了摇头:“别看此处荒芜如同不毛之地,可是这里好好发展两年都能自己掏钱修一条铁路到长安!” “真的?” 一百七十七章苦恨年年压金线 仨人一看程鸿指的地方有些眼晕!原来程鸿指的是江南东道,江南道虽然大部分地区都可以,可是不包括江南东道。 江南东道,平地不能种,多事盐碱地,城里水又涩,虽说可以下海捕鱼,可是连船都没有去哪捕鱼? 这下可真够狠的,江南东道,这里有个地方叫泉州,一般这地方都是发配的地方,唐朝时候刺配最远的就是泉州! 紧挨着岭南道,岭南道现在可是冯盎的地盘,那地方山上还有僚人呢,在往深山去,还有吃人的生番呢!就这地方? 怪不得他们哥仨都以为程鸿指错了呢。可是程鸿知道啊,这地方在古代是不行,可是如果能造海船出去,那可就发财了! 不说香料,黄金什么的,就说占城稻,就让程鸿馋的不行,如果西面北面都需要粮食,那稻子拉回来就是钱啊! 李承乾商量道:“程鸿,真的是江南东道吗?你别是指错了,要不你在选选?” 程鸿一拍桌子:“不用选了,就江南东道,怎么着?江南东道不是大唐的地界?别人能去,你李恪怎么就去不得? 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和李泰呢吗?还能让你吃了苦去?而且不做出这种姿态怎么能让那群言官闭嘴?堵就堵他个严严实实!咱自求流放,还怎么着? 这叫以退为进,你以为这次处罚你就完了吗?他们只知道你抢回了吐蕃的公主,还不知道你劫了弃宗弄赞的婆娘呢! 听说你还和噶尔·东赞打了个照面?你以为噶尔·东赞会轻易放过你吗?等着吧,等他们理顺了国事肯定会来大唐的,而且多半会请求和亲!顺便把你劫人家婆娘的事抖落出来! 到时候你要是离得太近肯定又是一阵风波,然后又是问罪,定罪……一套下来没准又换地方,你屁股都没坐热,就得搬家,就这样你能有功劳? 可是这里就不一样了!这里是最差的地方了,最远的刺配岭南也就到这里到头了,他们还能怎么着你?” 李泰这时候举手插话道:“等等,这里还有我什么事吗?再怎么说我也是银行行长啊,让我去那里好嘛?” 程鸿说到:“也不是让你去那里,只不过那里需要很多的钱,第一年估计很难回本,第二年至少能翻两翻的利润!” 李恪猛然想起:“难道,你要开海运?” 程鸿点了点头:“然!海运一开到时候不管是民生,税收,政绩都会涨起来,至于立功那都是小事,不说政绩开疆扩土都让你忙不过来,而且还都是非常容易的开疆扩土! 你认为咱们大唐的军人一伍组成军阵能打多少拿着竹刀木矛的人?” 李承乾瞪大眼睛:“这不扯吗?这年头还有拿着竹刀木矛打仗的?” 程鸿摇了摇头:“不是扯,据我所知,这样的地方多的是!远了不说就说岭南以南,咱们坐船出去绕过岭南。 这里叫占城,地方小,人穿树叶拿木矛竹刀,但是这地方有两样宝贝,第一是稻子,这地方稻子根本就不用管理,都烂到地里,一年三熟多到吃不完……” “真娘贼的败家!” “咣当”一声门开了!程鸿和三位王爷都站了起来,原来外面李二和众臣都在外面,看样子听了有一阵了! 李二上前看了看地图,占城不在大唐地图上,最远也就到岭南,而岭南下面是程鸿用手指沾着水画出来的一个地方! 李二看着程鸿指着岭南下面:“这里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多粮食?”这都是头几年粮荒闹的,李二现在看粮食就眼红! 一听程鸿说那里的粮食居然不用管理都一年三熟,还都烂到地里没人吃,这还得了?我堂堂天朝上国农户年年劳作,到头来还有吃不饱的,你那里居然懒得收? 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死? 程鸿点了点头:“这还是小头!再往南走,大概有江南道一半那么大的一块大岛,上面长满了香料和漫山遍野的紫檀,拉回来那就是钱!”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李二看的都眼红了,更别提程咬金他们了! 李二转了两圈:“那地方必须拿下!一群不通礼教的蛮夷凭什么占据膏臾之地?” 程咬金也在一旁表态:“皇上放心,与我五千精兵我便占据那里!” 长孙无忌斜了程咬金一眼,一点儿面子没给:“五千精兵你准备游泳游过去吗?” “哇呀呀,长孙狐狸欺人太甚,信不信俺老程明天泼你家一门的大粪……” 李二…… 程鸿…… 长孙无忌…… 这叫什么招式? 程鸿这里连忙安抚:“阿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岛屿太远,需要造大海船和熟悉的水手! 可以说咱们现在的五牙大船在内河还可以逞逞威风,一旦到了海里那就和脸盆差不多了,海里那是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滔天,若是不借助洋流季风根本就到不了地方! 而且不管是水手还是牵星人,都不是一天能培养出来的,所以我才说,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培养,而且即使一年以后,也只能在近海游荡! 等经验和海图都有了,在扬帆去远海!到那时可就不是拉木头香料这些小东西了,据我所知有一块比大唐整个地界还大的陆地,上面的人还用木头工具呢,这才是大头!” 李二稳了一下:“那需要些什么?” 程鸿想了想:“和我阿耶说的一样,至少要五千精兵,然后就是魏王的手榴弹,还有就是希望父皇让我征召水军!” 李二点了点头:“准了!” 程鸿大喜:“谢父皇!父皇,要说这水军也是非常有用的,父皇你先等等收拾高句丽,他们不是修长城呢吗?让他们修,让他们使劲儿修,等他们把长城修好了,儿臣带着水军直接绕到他们王城去! 给他们来个中间开花!让他们守着长城不是,不守也不是!到那时候我看他们花大价钱劳民伤财修的长城有什么用!嘿嘿!正是应了那句诗~ 苦恨年年压金线, 为他人做嫁衣裳!” 李二哈哈大笑,估计心里想到高建武修了好些年的长城,重兵囤积,结果一点儿用没有!不知道高建武会不会也像麴文泰一样吓死! 而后李二和长孙无忌还有房玄龄又问了问程鸿关于怎么展开,税收出在哪里等问题,然后把他们打发走了,研究怎么处置李恪等人! 一百七十八章长安侯 程鸿谢绝了李承乾的宴席,急急的奔回了小院!老远就听见春夏秋冬四大丫鬟的声音,还有李丽质武二丫的笑声! 程鸿走进院子,四大丫鬟给行礼,旁边是李丽质和武二丫,眼巴巴的看着程鸿! 程鸿这下可为难了,这一路上光顾着忙着救李恪了,珠宝什么的倒是得了不少,可是精品确实没有,都是些绿松石什么的! 在有就是金器,金佛之类的,看李丽质和武二丫眼中的渴望…… 程鸿羞愧的说:“抱歉了,吐蕃苦寒,那里贫瘠的很,根本就没什么东西!……” “哼!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带什么!”俩人扭头往回走,程鸿上前一手一个把俩人抱起来:“走吧,下次,下次肯定给你们带好东西!” 俩人这才笑了,她们倒不是缺那东西,只不过是享受程鸿宠溺的感觉!俩人虽然小,但是这年代十三岁嫁人的大有人在!可是和现代两回事的! 俩人叽叽喳喳的给程鸿讲这些天长安发生的事情! 什么长桌店里和尚和道士已经打了好几架啦…… 李丽质把麦子种到立政殿啦…… 长孙涣给家里送了八只小熊啦…… 珍兽园里收了好多珍兽啦…… 最最主要的就是~珍兽园里有一只白熊,还有两只很大很大的鹿!听说和胡商的骆驼差不多大!都是这次长孙涣在北面换回来的,而且长孙涣估计过两天会来找你,说商队以后的安排! 程鸿细一思考:果然,我说今天阿耶说长孙无忌,他怎么不还嘴呢?原来问题在这里! 不管是长孙涣的手艺还是行商的路线都是程鸿制定的,可是这次李恪出事,侯杰出事,三路商队两路凉凉! 虽然最后吐蕃和高昌都没占到便宜,但是和行商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了! 正确的来说行商的只有长孙涣这一路! 而李恪这次要发配,程鸿又以退为进下了一步大棋!而这东西没他不管是造船还是训练水军,别人根本没头绪! 而这边商队还要继续运行,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这其中的利润!行商肯定要行下去,而行下去就得有个管理的! 侯杰,李恪两路出局,只有长孙涣和柴令武,柴令武注定成为武官,所以这管理商队的事肯定要落在长孙涣头上! 不管怎么说长孙家要承程家一个人情!是了!我说长孙狐狸怎么那么好说话呢,原来便宜早就到口袋里了!人家还和你争什么?…… 第二天程鸿依旧来到朝堂,李二这次上朝可以说是胸有成竹,呵呵,你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御史崔明又出列,这次他可没等别人说话:“臣有本奏,臣弹劾蜀王李恪……” 李二一抬手:“行了,朕知道了!”说着把一摞的奏章扔到李恪面前:“你还有什么辩解的吗?” 李恪连忙跪倒:“儿臣有负父皇重托,儿臣有罪!” “好!我李家儿郎做错了就要认!罚你你可有怨言?” “儿臣无怨!” “好!李恪出使吐蕃,行为不当,致使两国交恶,导致边境刀兵祸起!蜀王爵降为南海郡王,半月以后返回封地,无大功不得还长安!” 众人一惊!降王爵了! 崔明一听,返回封地?可是南海郡王封地在哪里啊?也没有南海郡这个地方啊?不会是皇上随便找一个富足之地,让李恪去那里避风头吧? 崔明以为自己找到了漏洞:“皇上,这南海郡在什么地方?” 众臣也疑惑!皇上厌恶的撇了崔明一眼:“无南海郡!” 众臣哗然!崔明:“不知南海郡王返回封地在何处?” 李二一拍御案:“无南海郡,李恪封地在江南东道,朕让他去的地方叫泉州!不知崔御史满意吗?” 众臣哗然!泉州啊!流放的地方!这可不是说笑,要知道君无戏言,更何况是在大殿上拟旨直接下的命令? 而崔明这时候冷汗可就下来了!自己虽然是博陵崔氏,可是这么逼迫皇上也不敢啊!本来以为皇上心疼儿子会把李恪高举轻放呢! 可是看样子不是这么个意思,直接降了王爵,说好听是回封地,可是那哪是回封地啊,说发配都不为过! 难道皇上是想用李恪换博陵崔氏同归于尽?不,绝对不能这样,如果这样了那自己就成了博陵崔氏的罪人了! 崔明连忙启奏:“臣万死,蜀王毕竟贵为皇子,去那么远毕竟不好……” 崔明还在那里斟酌字句呢,李二大手一挥:“朕意已决!休得多言!下一件事!” 这下所有人都不吱声了!连侯君集都没人弹劾了,要知道头两天弹劾侯君集和李恪的奏折可是不相上下啊!这下谁也摸不准李二到底怎么想的了! 就是魏征都有点儿发蒙了,但是魏征知道,此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肯定和昨天商量的事情有关,没看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都没一点惊讶吗? 可具体是怎么回事魏征还没搞明白!这泉州确实是刺配流放犯官的地方!李恪肯定去那里没跑了!那里能立功?开玩笑吧,那里要是能立功也不至于年年流放的官员死在那里了! 李二扫视了一眼:“都不说了是吧!都不说了我说:侯君集何在!” 侯君集出列:“臣在!” “侯君集擅自追击西突厥,带兵无方降功勋二十四转,什么时候升回来什么时候你在来朝堂!至于军队嘛!去南海郡王那里吧!” “臣遵旨!”侯君集叩拜完毕,摘下帽子脱下官袍退出朝堂! 得,又一个!现在崔明冷汗都快流成河了!这次看样皇上真动真格的了!连侯君集都扔泉州去了!难道真的要灭了博陵崔氏?不,不可能! 谁也没发现,皇上虽然降了侯君集的功勋,看着降的挺惨的,都降成负数了,但是却没降侯君集的爵位,也没降侯君集的食邑! 可是这时候大家都为俩人去泉州而惊讶呢,也没理会这个啊!而侯君集也鸡贼,根本就没给别人反应时间,干脆的摘帽子脱袍子直接走人了…… 李二扫视了一眼群臣:“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朕可要说朕的事了!”一阵长长的静默,只有崔明满脸冷汗在流淌! “程鸿前来!渭县县男程鸿,炼钢铁,修铁路,千里驰援石城,大败吐蕃、吐谷浑联军,封为长安侯,食邑一千! 另长安侯练兵有术,特遣长安侯携五千精兵保护南海郡王安全,领江南东道总管,江南东道巡抚使一职,因泉州靠海,特领长安侯组建水军,一应军资皆由皇家内府库出! 侯杰出使高昌不堕大唐威名当赏,特封为江南东道镇府将军,领江南东道所有兵马! 牛见虎随程鸿征吐蕃有功,封泉州水军副都督,协助程鸿组建水军!房遗爱护卫有功,八百灭敌六万,特封忠勇尉,听候程鸿调遣!六部拟旨,立刻执行!崔御史可有异议?” 李二这是开始叫板了,怎么着?我把我儿子发配了,把侯君集也发配了,随了你们的意了,有错的罚了,这边有功的奖励你们还想说什么? 再说了泉州那地方山高路远的,发配是发配可是怎么着也不能让一地郡王爆死自己封地上吧? 我给安排点儿护卫力量不为过吧?与其说是为崔明还不如说是问五姓七望,我让你们满意了,你们也该让我满意吧? 李二今天非常好的演绎了一个乾纲独断的帝王,罚的我狠罚了,奖的我必须狠奖! 程鸿这里也纠结了,如果刚才李二说的是赏他自己他倒好办了,不领旨就完了,长安侯啊! 长安可是国都,封长安侯你把皇上放哪? 可是牛见虎,房遗爱,侯杰的赏赐都在一块说的!你一不接旨你这是啥意思? 一百七十九章偶遇长孙涣 程鸿正纠结呢,崔明现在正在冒冷汗,敢说什么?不敢啊,就是现在自己心里有不愿意也不敢说啊! 李二这时候发话了:“若无事,退朝吧!”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一群人开始恭喜程鸿,恭喜程咬金,乐得程咬金见牙不见眼的,长安侯啊,这才多大?就封侯了!将来封国公,到时候我程家一门两国公,不错,不错! 侯杰在那里拱手:“恭喜,恭喜啊!大兄看样以后我和见虎都在你手底下混饭吃了,可得多教我点儿!” “好说!好说!” 长孙涣这里说道:“教官,你可得请客啊,你这都封侯了,请客,请客!咱们可不去你家吃,咱们去酒楼!” 程鸿道:“好说,好说,走,燕来楼摆上!” 长孙涣…… 燕来楼长孙家的买卖! 一阵笑闹之后,程鸿得以脱身,约好明天请相熟的几个去酒楼,顺便看看牛见虎,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免得他胡思乱想! 还有就是回家和武二丫说一声,武二丫多半会和自己去江南东道上任,李丽质要留在长安了,也不知道怎么和李丽质说! 哎!我说这几天李丽质住在程家皇上没急着招回去呢?原来他是没法交代啊! 程鸿也很无奈啊,这次去可是江南东道,光走路就得十几天,还得说是快马加鞭,也不知道宝琪那里铁路修到哪里了! 程鸿现在在唐朝最不适应的就是赶路,这要是在现代去哪里,火车,汽车,飞机……到哪里就是一张票的事! 可是现在都要一步一步走过去,大半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而且去了江南东道还不是想回来就能回来的,外放官员无故不得回长安! 也就是说程鸿这一去,要么是皇上召见,要么是立了大功皇上召见,总之皇上不召见你,你死在那里都不许回长安! 这你和李丽质咋说?没见程鸿去了一趟吐蕃那还有归期呢,这俩小人儿想成啥样了?这一下连个归期都没有…… 咋和公主说啊!脑瓜疼!还以为皇上见程鸿和长乐聚少离多,发善心了呢,结果是让程鸿说这事! 到家以后看见武二丫和李丽质正在荡秋千,顺便等程鸿回来,可是今天小院子除了她俩还有一排笼子,程鸿仔细一瞧:喝!一排熊孩子!八只小棕熊! 程鸿问:“这哪来的?” 李丽质连忙接口:“表哥长孙涣送来的!说是这次他们在靺鞨换来的,听说还有金钱豹和大虫呢!” 程鸿…… “长孙涣金钱豹大虫都有然后给我送八只棕熊来?” 武二丫这时候也发现有点儿不对了! 这时候程平接口道:“听说,这熊罴崽子又笨又蠢,能吃能睡,还不好训,没人要,所以最后都送咱家来了!除了这里的八个就珍兽园有四只!” 众人…… 这时候李丽质小脸通红,气的! 程鸿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他们不要是不识货,到时候这八个给我带着,等我训练好了,亮瞎他们的狗眼!” 李丽质这时候听出了什么,也顾不得气了:“程鸿,你又要去哪?” 程鸿摇了摇头:“这次父皇给我封了长安侯,领江南东道巡抚使,估计到那里军政一把抓,全都是我的事!蜀王李恪因为这次吐蕃之行被贬为南海郡王了,直接让父皇发配到了泉州,所以……” 李丽质这时候哭了,拉着程鸿的衣袖:“我不让你走!为什么要走!还那么远,我何时能见到你!走,跟我回去求母后,求父皇,让别人去!” 程鸿擦了擦李丽质的眼泪:“别这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可是要娶父皇最美的明珠的,怎么能一点儿功劳不立呢?到时候我写信给你,你如果想我了,等我那里安顿好了,也可以去看我嘛! 到时候我争取让宝琪把铁路修到我那里,坐上火车几天就可以到我那里了,很快的!别哭了啊!” 好不容易把李丽质哄睡着了,程鸿又斟酌此次出行要带的人员了,亲卫肯定要带,估计玄甲军还会派给程鸿点儿,玉门关的两卫将士回来了,估计剩下的会从那里出! 首先席军买自己要带走,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席军买加房二两员猛将在加上程鸿,若是有什么战事,嘿嘿,看谁扛得住! 就是仨人在吐蕃打出的名号都能震倒一片! 家里程平要留下,程财,程安带走,等阿耶回来问问程恭有什么安排没,程恭这次最好带着,还有张桩,上次去吐蕃没带他,这次肯定要去的! 然后是少水泥的匠人要带走!到那里水泥厂肯定是要修的,不管码头还是修路都需要大量的水泥! 最重要的事造船的,曾经研究女娲倒水像的大匠肯定要带走的!这可是曾经给杨广造过龙舟的!经验丰富,再加上程鸿理论知识,复制出最好的无动力帆船根本不在话下!…… 程鸿写着写着才发现,李二这是在甩锅啊!估计等程鸿他们走了各国的使节也该到了,到时候吐蕃一哭诉,就会发现,他们想要告的,和想要找的人都在江南东道呢! 有能耐你去海边要啊!到时候想必吐蕃的使节脸上一定很精彩! 写完以后把纸交给春雨:“去!把这个拿给程财,让他按照上面的准备,丽质和二丫午睡醒了吗?” 春雨接过纸张:“回少郎君的话,两位小娘刚刚醒!” 程鸿溜达着奔卧室,顺手把两个幂篱拿在手里:“走啊!今天咱们去珍兽园怎么样?” “好啊!” 一行三人加上十几个护卫,还有秋霜冬雪,一起去珍兽园看看! 到了珍兽园程鸿倒是开了眼界了,原来大唐的珍兽园还不如后世的动物园呢! 而且这里主要都是食肉动物,食草动物极少,都是什么虎,熊,狼,豹…… 走半路看见了一样带着人来游览的长孙涣以及柴令武,自从俩人去了一趟薛延陀以后经历了生死患难,俩人关系倒是超好的! 要不说呢,男人四大铁,一起扛过枪,薛延陀俩人去过了,一起同过窗,在程鸿那里一起学过了,至于分赃,和去青楼,估计这俩人也占了! 柴令武老远就打招呼:“教官,这里!听说你受封长安侯了,恭喜恭喜啊!” 程鸿拱手,笑道:“同喜同喜,一会儿要去燕来楼摆上一桌,小聚一下,柴二郎一起啊!” “一定,一定!” 长孙涣本来也想过来的,可是看到旁边的长乐以后就有点胆怯了!趁程鸿不在家,给他们家送一堆熊罴去!这事可太不地道了! 果然,长孙涣离的还有一段距离呢,这边长乐已经把她那把粉红色的小手弩掏出来了! “长孙涣,你跑一个试试?” 可以看出这次长乐真急了!也是,趁程鸿不在,你往人家里送别人不要的东西,你是瞧不起人啊,还是羞辱人家? 长孙涣看长乐掏出手弩当时就站住了,回头挤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那个表妹,你也在啊!” 程鸿想也是该给他个教训,要不然以后自己不在家岂不是谁都能欺负了?真当我程鸿是泥捏的? 长乐摆了摆手:“说吧!为什么给我家送一堆没人要的熊罴崽子?” 长孙涣都快哭了,谁知道这里面这么多事啊,我这就想烤个馍,所以点了点儿火,谁知道把房盖点着了? 长孙涣想了一阵,知道此事原谅与否不在长乐,而在于程鸿,于是拱手赔礼:“程教官,这次是我办事欠缺思考,但是我真的没想落你面子什么的!不管你如何罚我,我肯定没有半点怨言!” 程鸿一想,算了,或许这货根本就没想到那些:“丽质,得了,这次就算了!” 李丽质拿手弩瞄了瞄长孙涣的胸口,“嘣”放了个空弦!吓得长孙涣一哆嗦! 长乐气咻咻的说到:“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本宫用弩瞄你放的可就不是空弦了!你最好别让我有机会瞄你!” 一百八十章下个跳蚤 长孙涣甩了一把冷汗,这事算是过去了,直到此刻长孙涣才发现,程鸿除了是程咬金的长子以外,还是当朝圣上的驸马! 而长乐作为嫡长公主,可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虽然以前长孙家觉得这个表妹怎么怎么着,可那是在长孙皇后省亲的时候! 上面有长孙皇后,当然看着长乐像无害的一样,直到今天长乐用弩瞄在长孙涣的胸前质问,长孙涣才明白:龙,不管大小都不是吃素的啊! 两群人合并成一群,开始游览珍兽园,这里面人倒是不多,大多是一些官宦子弟,或者是国子监的学子! 珍兽园可不是后世的动物园,给钱买门票就让进,现在这里名义上可是属于皇家的,除非重大节日或者皇上下令,才允许民众们游览,平常最多也就是一些闲的没事的皇子或者国子监的学子来看看! 这两天人还算多的,因为有好多柴令武和长孙涣从北地带回来的新奇玩意! 终于程鸿看见了白熊,由两个专门的人看管着,看样子白熊是刚断奶,也就比程鸿家的熊孩子大点儿有限! 长孙涣这时候又缓过来了,要说这货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程大郎,让你看个好东西,你肯定没见过!” 程鸿诧异了,怎么着?还有我没见过的?不说后世动物世界,就说度娘随便搜一圈连史前的都有,还有我不认识的? 程鸿跟他来到一处栏杆前:“看见没?你见过吗?这是什么?”程鸿一看:“这不就是驼鹿吗?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训练好的驼鹿有些不容易罢了!这玩意脾气暴躁的很!” 柴令武哈哈大笑:“我就说罢,程大郎肯定认识,你非说不认识,拿钱!拿钱!” 长孙涣一脸臭臭的拿出两个金币:“走了,走了,该去吃饭了!” 程鸿看了一眼李丽质和武二丫,俩小丫头点了点头,毕竟这一路走过来也挺累的,周围全都是人,不好意思让程鸿抱着! 程鸿点了点头:“走吧,燕来楼,摆上,咱们边喝边等!” 程鸿今天属于特意带李丽质来的,若不然这群牲口吃喝不算肯定会撮窜着程鸿青楼画舫走一遭!程鸿毕竟是皇帝的女婿虽说这年头这东西属于风流,但是程鸿还是融入不进去! 就说相熟的人家互送婢女这点程鸿就受不了!比方说程鸿四大丫鬟谁要是敢要,程鸿不踹他一脸鞋印子,而各家也知道程鸿的脾气,所以就是李恪那么撩啊撩的也不敢撩程鸿的四大丫鬟! 而今天程鸿带了李丽质出来这群人就是在不要脸也不敢撮窜程鸿去青楼画舫了!要知道长乐可是带着她的那个粉色的小弩呢! 一行人来到了燕来楼,李承乾哥五个已经在那了,李祐,李愔今天他俩难得没去卖糖水,据说嫌早俩人已经攒了不少银币了!这可都是他们自己挣的。 还有长孙冲,然后就是侯杰房遗爱他们了,房遗爱这几天一直都乐呵呵的,因为这几天房玄龄居然叫他到书房深谈了一阵!这以前可是房遗直才有的待遇! 程鸿到了以后,李愔连忙上前行礼:“多谢……” 程鸿一摆手:“不用了,今天只有聚会吃喝,没有别的!走里面走!” 李愔点了点头,和人们进了包厢! 李承乾在这里招呼:“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等我付账吧?” “哈哈哈!” 长乐,武二丫和冬珠还有赞蒙赛玛噶以及波利库姬坐一桌,长乐,武二丫二人被程鸿宠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冬珠只被光化公主教了不长的时间,赞蒙赛玛噶更不用提,爬墙的公主你还指着她有什么规矩? 所以她们那桌气氛倒是很轻松! 程鸿这里挨着李恪用下巴一指:“诶!你怎么把那个尼婆罗的公主也带出来了?她到底怎么办?现在她就是个刺猬,谁都够捧的!” 李泰在旁边听着,听程鸿把尼婆罗的公主形容成刺猬,“噗”的一下,一口酒全喷李祐头上了! “咳咳咳!” 喷的李祐一脸懵逼!李泰连忙掏出手帕给李祐擦酒,脸上满是歉意,李祐倒是没敢说什么,要知道程鸿走后这男班的课可都是李泰教着呢! 李泰咳够了以后,看了一眼一脸不好意思的李恪:“刺猬啊,砸手里了,父皇说:谁惹出来的乱子谁收拾!现在三兄一个是自己娶了,一个是找个下家脱手,可是这抢回来的谁敢要啊!到时候吐蕃派人来要,是给还是不给?所以啊,多半是会砸到手里!” 程鸿!!!喜大普奔啊!让你作!这若是就一个赞蒙赛玛噶多半还能娶一个汉人的妃子,这在加上一个波利库姬,这下李恪这辈子是汉妃无望了!本来就说他们李氏一族非汉家血脉,李恪这一支,哈哈!有意思了! 这边长孙涣正在讲他的薛延陀之行,讲了好一阵,问旁边的房遗爱:“房俊,听说你是被你家婆娘从雪里像扒拉冻梨一般扒拉出来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确实好险,毕竟带着八百垃圾对六万精骑!诶!别说我了,听说你在薛延陀用袖箭指着夷男的脑袋,回来以后把自己吓尿裤子了?” 谁说房遗爱憨厚老实的!你出来我绝对不打死你! 长孙涣当时就蹦起来了:“谁说的?” 这边柴令武结果话头:“确实没吓尿裤子!” 长孙涣看有人给他证明立刻洋洋得意,然而柴令武下一句话差不点没让长孙涣直接一头撞桌子上! “只不过被吓的腿软了,估计是酒喝的少,他要是多喝点儿肯定得尿!” “哈哈哈哈!” “气煞我也!”气的长孙涣顿足捶胸,大家看的是乐不可支! 要说这一群人里,战绩最勇的是房遗爱,打的最凶的是程鸿!最能惹祸的是李恪,最无辜的是侯杰!而最平稳的就是柴令武和长孙涣这一路! 也只有他们这一路达到了预计目标!侯杰那个在意料之中,最后发展的结果倒是超乎意料之外! 至于李恪这路,纯粹就是胡搞乱搞一气! 结果现在长安居然是李恪的名声最好,最得小娘追捧!千里为红颜,巧计入敌国……各种版本! 可惜啊,李恪带着两个公主以后估计只能娶几个妾室了,而各家有地位的小娘哪一个也不会给他做妾室!结果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现象,李恪为了两棵外国树,放弃了一片自家森林! 别看程鸿打吐蕃和侯君集打高昌西突厥是胜利了,可是在行商上他们这两路算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而薛延陀这路,才算达到了预期目标!不管是羊毛作坊里大王原料,还是换回来的各种皮毛,人参…… 而长孙涣这张嘴,还真是能说,转播的比现场直播的都精彩!没看柴令武也在那里瞪大眼睛听着吗? 长孙涣讲了一阵问程鸿:“程大郎你绝对猜不到那两头驼鹿我用什么换的!” 程鸿也给他捧场:“用什么?” 长孙涣伸出俩手指:“两把刀!就两把横刀就换回来了!而且下次我们拿铁器去还能换更多的东西,可是他们没什么东西了啊!这才是愁人事!” 程鸿笑到:“这有什么愁人的,等下次你们去让你大兄铸一些加料的刀。 在做些铁箭头,当然不能做破甲三棱箭头,就是那种普通的箭头,然后你找到他们最大的头人,说咱大唐要奴隶,要很多奴隶,让他们去高句丽,新罗两国去抓,只要抓住就是钱! 要刀给刀,要铠甲给铠甲!你看他们有没有东西跟你换!一群连山上熊,豹的崽子都能弄来的货,他们会怕人?”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长孙涣叫到:“对啊!这样弄不好我们就不用等珍兽园里那俩驼鹿下崽了,直接换一头不就得了吗?” “噗”这次喷的是程鸿! 程鸿一脸古怪的笑容:“你在等珍兽园那俩驼鹿下崽?” “啊!” “用两把刀换的?” “是啊!” “你真是个二把刀啊!俩驼鹿都是公的,你居然在等下崽?下个跳蚤啊!” 一百八十一章道门(上) 二把刀,这个形容办事半通不通装通事的形容词风靡长安!同时,风靡长安的还有长孙涣! 当然,这和程鸿都没有关系了,程鸿正研究着准备带什么去江南东道呢! 那边可算是山高路远了,尽量带齐吧,有备无患嘛! 李丽质已经被接回宫里了。果然,李二就是等程鸿跟李丽质说呢!这说完以后,第二天就给接回宫去了! 长孙涣的职位也在头两天下来了!新添一司,挂在户部下面,叫边贸司,专管经营大唐商号,对外的口号是~我们不为赚钱,只为传播文化! 现有三支商队,除了高昌和薛延陀以外还有一支到石城!至于石城的是给南诏还是给多吉,那就要看牛进达的心情了!谁听话给谁! 而长孙涣果然以绝对优势成为了边贸司的长使,领正五品上的官职!柴令武负责调动护卫,训练商队护卫,领了个定远将军的散职,归属边贸司,但是与长孙涣同级。 程鸿现在除了每天去皇宫接李丽质,然后晚上在送回去以外,全天都在抄抄写写! 要写的太多,晒盐的盐场得弄吧?渔民小船得弄吧?各种网得弄吧?大船更不用提,早就画了一摞的图纸了! 而且偶尔听说现在纸张又涨价了,程鸿气的一拍脑袋,哎呦!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程鸿一直都是用程咬金的纸! 程家一直都没有个爱写爱画的,而程咬金又是见到好处就要抢点回家的性子,结果皇上赏赐的纸张攒了不少,而程鸿一回来,这纸是唰唰的往下下! 等需要卖的时候,程鸿又是钢材又是香水,美酒的,一个接一个的赚钱买卖往外扔,也就没觉得纸多值钱,主要是程鸿只管用,没用他买过! 所以程鸿也不知道这纸到底多贵,而自己用就有,用就有,时不时的长乐还给程鸿带一刀来,结果就给程鸿一种纸很便宜的假象~因为不缺啊! 直到今天程鸿才知道原来纸居然这么贵!怪不得程鸿让程财印刷教材的时候程财犹豫了一下呢! 好!既然你纸这么贵,这次去江南东道上任一起办了!不就是纸吗?竹子芦苇那边有的是,还怕造不出纸来? 至于技术,程鸿还真知道!以前当群演时候不挣钱,然后去黑造纸厂打黑工的时候就学了个全!要不是后来造纸厂老板拖欠工资,程鸿一怒之下把他检举到环保局…… 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程鸿正写写画画,今天却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李承乾近了小门就开始喊:“妹夫!怎么还在忙啊?” 现在李承乾,李泰,李恪近程鸿家根本就不用通报,直接过大门奔小院,碰见程咬金的时候还能文质彬彬一阵,若是程咬金不在,这就是仨活土匪! 李泰专门翻图纸,李承乾给打掩护,李恪~李恪这货死性不改,四处乱撩!把程鸿看的烦了直接给李恪来个武力镇压! 今天李承乾又来报道了,而且带来了一个道人! 程鸿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写写画画,道人没说话,程鸿也没说话。 过了一阵,道人稽首:“长安侯好心性,贫道有礼了!” 程鸿冷笑了两声:“贫道?贫道现在一点儿可不贫!既然想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若是你这贫道一直到晚上还不出声,别说太子殿下,就是父皇领你来也是没用!” 道人哈哈大笑:“长安侯怎知贫道是来求你的?” 程鸿摇了摇头:“老道,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现在满长安街的小儿都拿着根棍子当孙悟空,你敢说你道门无动于衷?” 老道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那长安侯又有什么办法破局呢?若是长安侯帮道门度过此劫,贫道愿单独为你批一次命!” 程鸿笑了笑:“你认为我是会信批命的人吗?” “那你待如何?难道真的要让道门不存,让外域佛门在中原大地肆虐?” 程鸿把笔递给旁边的武二丫:“我对你们道门没什么好感,对佛门的反感更大,你们道门总得来说还算有几个对民众有利的。 比如孙神医,若是他来了我大开中门迎接,不为别的,就为他医活的无数民众!孙神医一人便让我对道门的好感加了不止一筹! 至于佛门~ 卑男哄弄获僧衣, 脱了凡尘下翠微。 俨抱佛经谈五戒, 路逢财色眼偷飞。” “好个路逢财色眼偷飞!看样长安侯对佛门意见不小啊!” “呵呵,佛门,一群念着佛经行着魔事的家伙,要是对他们有好感那就算怪事了!还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了,那屠刀下死去的生灵归于何处?” 道人疑惑:“那为何长安侯还写出西游记这种褒佛名篇呢?” 程鸿斜了一眼道人:“我在等你们!” “等我们?” 程鸿点了点头:“然,不知你是哪位,能否当的起道门的家?” 道人哈哈大笑:“长安侯也是个有趣的人,贫道不才,这道门的家还是当的起的,现太史局供职的李淳风正是贫道侄子的弟子,贫道袁守诚!” ??这回轮到程鸿震惊了,若是西游记不改,袁守城可不正是算死龙王的那个?没想到还真等来一个大神!没白等啊,没白等! 程鸿立刻脸上表情就不一样了:“哦!不知道是袁真人当面,失礼了,失礼了!春雨,上茶!” 袁守诚笑骂:“真是个小滑头!” 程鸿笑了笑也不辩解:“既然是袁真人当面,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实话说我对那群和尚一点儿好感都欠奉,对于道门倒是误伤副车了! 至于西游记这件事确实是我刻意为之,有句话叫欲领其灭亡必使其疯狂!现在捧他们多高,就能摔他们多狠,一个外域小国的信仰哪容他在我大唐肆虐?” 袁守诚捋着胡须,笑呵呵的说:“好!不愧长安侯,算无遗策,不知长安侯如何破局?” 程鸿笑了笑:“破局倒是容易,可是袁真人能不能帮我破局呢?要知道我现在要去江南东道,缺人啊!” 一百八十二章道门(下) 袁守诚有点蒙了:怎么着?道门还有他需要的?我怎么觉得我今天是送羊入虎口呢? 但是即使是送羊入虎口也得来啊,正如程鸿说的那样,满街的稚子小儿都拿个棒子当孙悟空了,谁还记得你道门是谁啊? 没看现在佛门这群不要脸的都开始塑造孙悟空的佛像了吗? 袁守诚疑惑的问到:“不知长安侯有何事?道门经过金丹一事在加上现在的佛门打压,已经……” 程鸿一看,不来点儿真货这老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那就给他讲讲…… 程鸿摆开驾驶:“要说道门这局吧,说好破也容易,佛门这些年为什么大行其道呢?主要就是人家有完整的世界,人家有佛国! 这就好比双方打仗,一方排着军阵,一方散兵游勇,打起来当然军阵占便宜! 在看道门,这边出个张道陵那边来个三清,这边又是老子,有些还自相矛盾,更厉害的是有时候你们自己都能和自己打起来,就这样你怎么驱逐佛门? 所以啊,你们得先有一个自己的体系,三清五御各有出处!捋清脉络,你连自己的道统都不清楚还怎么传?也够难为你们的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传了这么些年!” 袁守诚听了眼睛一亮:“有道理,有道理,可是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可不是一时就能修的好的!但是长安侯一纸西游记可是让道门现在甚是被动,只怕等到这《道藏》修缉完毕,这道门也被打压的差不多了!” 程鸿一乐:“我这里偶得一部封神演义,一部巫妖之争,还有天地初劫的大纲和龙凤初劫的大纲!不知道袁真人可有兴趣拿走? 只不过这都是百家争鸣时期的书籍,早有破损,怕是袁真人想拿有些麻烦!” 袁守诚疑惑:“哦?贫道岁数大了,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拿起拿不起,若是太小怕是贫道手抖心颤拿不起喽!” 李承乾看他们两个打着机锋,看的有点儿不耐烦了,这袁守诚也真是的,本来就是道门魁首,自己是看着他的名头才给程鸿引荐的! 可是到了程鸿这里李承乾才发现,袁守诚见程鸿根本就不是化解恩怨什么的,而是跑这里要好处来了!而且看样子程鸿也有什么需要他帮助,只不过现在是道门着急的时候!程鸿在拿捏他们! 而自己这一引荐虽然让双方可以谈谈了,可是却让程鸿陷入被动了,于是李承乾长身而起:“袁道长,此次你们道门托孤王给你引荐,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既然都见面了,就直接说得了,还搞什么藏着掖着的?程鸿那里孤敢作保,肯定是你道门急需的,而你那里程鸿需要什么孤却不敢作保!若是袁道长办事如此,怕是要与破局失之交臂了!” 袁守诚这时候才恍然想起:这李承乾还在一边呢,这可是当朝太子,说重了这可叫欺君!本来道门经过金丹一事就在皇家没什么好印象了,这在来个欺君…… 袁守诚连忙稽首:“是贫道失礼了,既然太子殿下说了,长安侯咱就刨开了说吧,不知长安侯想从我道门得到什么?” 程鸿一拍桌子:“袁真人爽快,小子武将世家,还是这么谈话痛快!既然真人你问了,小子可就有一说一了! 此次去江南东道小子也是有一份私心,小子想看看海的尽头是什么?所以想从道门借二十个牵星引路的高手……” “二十个?小子你也真敢要!我道门全都加一起也没有二十个牵星引路的高手!再说了,你到海尽头干嘛?海哪有尽头?” 程鸿:“您急什么,没有二十就少给俩嘛!要不然牵星的道士在你们道门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呢!万一要是解了天地的奥秘还能有你道门一份功劳!” 袁守诚伸出一只手:“五个,最多能给你五个,要知道道门牵星的高手都是苦研星象的,都是有道之人,你还要去海的尽头,肯定要年岁不能太大的,若是贫道这岁数估计除了给你添乱什么用都没有!筛来筛去,最多也就五个!” 程鸿一想:也是那么回事!若是袁守诚有心坑他,给他派遣一群七老八十的,哆哩哆嗦来了,你到底是当爷爷供着还是带他们出海? 若是真出海了,估计在海上筛两天都得晃死!你还指望着他们出海牵星?不都得牵龙宫做客去! 程鸿点了点头:“五个就五个!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离了长安以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后的病情! 母后这病全靠修养,可是又不得其法,所以想求你道门把孙神医请回长安来!我也不是让孙神医入朝为官,只要孙神医坐镇善民医馆!” 李承乾打断程鸿:“程鸿,还去哪找孙神医啊,你可能是不知道,孙神医已经仙去了……” 程鸿一抬手,制止了李承乾,这事程鸿可是心里有底着呢!孙神医根据后世记录,可是活到永淳元年呢!永淳可是李治用过的年号!你现在说他仙去了?逗我玩儿呢啊? 程鸿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袁守诚,心道话:你糊弄他们可以,我可是穿回来的! 而袁守诚也确实知道内情,而程鸿这么定定的看着他,肯定也知道内情,再加上程鸿那算无遗策的妖孽性子,怕是早就知道孙思邈的事了! 袁守诚先是歉意的看了一眼李承乾:“孙师兄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程鸿道:“不就是在终南山吗?这又不远!怎么就一时半会儿了?” 袁守诚心里暗道一声:果然!这小子果然知道孙师兄在哪里!但是事也得说啊!这道门自己是当的起家,可是这孙思邈恰恰就是可以不听他的那一小撮人当中的一个! 袁守诚说到:“孙师兄确实就在终南山,可是孙师兄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草药,准备重修本草!确实无暇他顾,又怕久居皇城无法脱身,所以才出此下策……” 李承乾这时候就有点儿愤怒了:什么意思?真拿我太子不当白玩儿是吧? 程鸿也看出来了,抬手制止了李承乾:“袁真人不必为难,孙神医要的只不过是多救民众,重修本草,可是他一人又能救几个?一人又能寻多少? 只要孙神医来长安坐镇善民医馆,到时候我就算穷极所有也会广搜天下药材,在搭建上医院,分出内,外,儿科,让医形成系统,更好的救治万民! 您也知道,这善民医馆到底是怎么经营的,只要孙神医坐镇,我程鸿发誓,只要我程鸿的商号还在,就励志把善民医馆开遍大唐! 而且不光这个,咱先来点儿实惠的,我游历万国的时候偶得一方,是预防虏疮的,只要孙神医来了,小子双手奉上,就当为万民做贡献了,但是这名声确实道门的,小子点滴不沾! 道门若是觉得拿着烫手,适当的分给父皇一些就好!” 袁守诚唰的一下站起来了:“预防虏疮?当真?” “当真!” “幸甚,幸甚!若是有此方法,孙师兄归期近矣!说实在的,贫道随掌管道门,但是孙师兄恰恰是贫道不能掌管的人!而孙师兄又是个无欲无求的性子,若是真没有他感兴趣的东西贫道确实很难以大义让他诚心留下!” 程鸿点了点头:“所以说我对道门的好感孙神医一人便占九成!孙神医是一个纯粹的人!” 袁守诚点了点头:“是啊,是啊!长安侯的条件贫道都应下了,不知那书……” “好说,好说,真人您先等等!”说罢进屋去拿书,一本《封神演义》,一本《巫妖之争》,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手稿,大概是从盘古开天,到鸿钧合道的! 拿出来以后,程鸿把《封神演义》交给了袁守诚,其余的递给了李承乾,随着一起的还有薄薄的几张,关于虏疮预防,还有一些医院的设想! 本来想自己操作来着,自己这一去江南怕是年之内回不来了,只能交给李承乾了! 然后对着袁守诚说到:“袁真人,别怪小子办事龌龊,咱是先小人后君子!第一篇给您破局用,其余的都在太子那里,等孙神医到了长安,马上就把书稿全都给你!” 然后回头有对李承乾说:“太子殿下,这几张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是关于善民医馆的构想和虏疮的预防,等孙神医来了就给他!你全力帮助孙神医!这关系到母后的安危,我就托付给你了!” 李承乾重重的点了点头!袁守诚用手点了点程鸿:“也是个不吃亏的小子!” 程鸿笑到:“可不是小子不吃亏,而是道门是道门,真人是真人,道门不是真人,真人确是道门!” “哈哈哈!”袁守诚大笑着告辞,李承乾也走了…… 一百八十三章大唐的算学家 程鸿没想到道门动作如此迅速,在得到《封神演义》的第二天就把牵星师派过来了! 而且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李淳风!让程鸿大喜过望,这可是数得着名号的人物!身后跟着四个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的道人,看样子即使牵星术不如李淳风也差不到哪里去! 程鸿把李淳风等人迎进客厅,分宾主落座,李淳风旁边一个道人开口:“听说长安侯要出海去海的尽头?何必要去?早在以前便知天非圆,地非方,天地混沌如鸡卵,地如黄,天如青!你走到最后不还是要回到终点吗?” 程鸿大惊,难道现在道门已经有了地球的概念?还真不能小瞧这帮古人! 李淳风连忙给程鸿介绍:“长安侯,这位是净明宗道玄真人,也是位牵星的高手,他一直是宣夜说的支持者,随着这几年道门对浑天仪的研究越发疑惑!这天地好像还真是如鸡卵!只是不知道那面的人是如何站住,而没掉到天上去的!” 程鸿麻木了,原来还以为忽悠忽悠他们找找平衡呢!没想到古代道门早就否定了天圆地方了,而他们纠结的是地球另一面人是怎么站住而没掉到天上的! 宣夜说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宇宙学说。按照盖天、浑天的体系,日月星辰都有一个依靠,或附在天盖上,随天盖一起运动;或附缀在鸡蛋壳式的天球上,跟着天球东升西落。 而宣夜说主张“日月众星,自然浮生于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创造了天体漂浮于气体中的理论,并且在它的进一步发展中认为连天体自身、包括遥远的恒星和银河都是由气体组成。 而这边李淳风拿出一个简易的浑天仪放在桌子上来回拨弄:“根据浑天仪观天上星宿确实能确定自身位置,只不过这地图确是要画上纵横之线……” 程鸿心里大叫:经纬度啊,有木有?有木有? “……只不过这计算量太大,幸好长安侯带来的算学,简化了数字,若不是和长安侯未曾见过,贫道早就来登门求教了……” 程鸿麻木的点了点头:“好说,好说!只要我会的都可以交给你们,只不过希望你们也不吝赐教!” 道人们口称不敢!然后就开始问一些数学上的问题,让程鸿疲于招架,程鸿也不太懂啊!只不过占着知道数字和各种运算! 平常虐菜还可以,一旦涉及到高深的,像这五位大神,他就成菜了!天体上的运算用到的地方除了道门没别地方了! 而这五位又是道门中最顶尖的五位,用现在话说那就是能心算开奥数的主!满大唐就这么五位,程鸿哪能是他们的对手? 最后程鸿只能晕晕乎乎的把所有的数学教材给了他们一份才算罢休,而李淳风也给了程鸿一个好消息:道门已经飞鸟传书至终南山!孙师祖估计已经启程来长安了! 程鸿总算得到了一些安慰,而这时候程鸿也看出了道门的厉害,飞鸟传书,药王,还有外面那五位算学大神…… 道门啊,有能耐的不稀得争,没能耐的争不过!所以才让这群秃驴占了上风! 程鸿安排道人和道童住在了客房,然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他们,这群人,受不了啊!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而且问题刁钻无比! 即使程鸿经历了后世信息爆炸也经不住这么问啊!别的不说,就这五位估计拉到后世度娘都能让他们问页面崩溃了! 最后程鸿没有办法,只能说:“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这马上要去江南东道了,需要准备的还不少,看在道门如此诚意的份上,我在给你们一个大礼! 我先回去准备了,众位真人你们就在这里研究吧,有什么事吩咐程财去办!程财!众位道长就交给你了,缺什么你去给采购!” 程财应诺! 李淳风看着程鸿逃跑的背影,心中一笑!看样子那顿狂轰滥炸似的问话不是偶然啊! 程鸿回到小院以后还心有余悸呢!幸亏哥机智,要不然就栽了! 这几日程鸿这里安静的很,一切都在按照好的方向转变着!商队那里薛延陀线已经按照计策走第二批商队去薛延陀和靺鞨了,这次还专门给靺鞨带去了箭头和短刀!估计又能换回不少好东西来! 对于农户来说今年最好的消息恐怕就是粮价了,夏麦晒干以后,去了交租的剩下的居然卖了个好价钱,难得今年的新麦没降价! 听说是国库掏钱,按照什么保护粮价收的,让小地主和农户们小赚了一笔,而这些夏麦除了国库储备以外全都装上马车运往高昌和石城了! 程鸿这里把厚厚的一摞《宗教管理办法》交给了李承乾!李承乾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了,他对道门,佛门都没什么好感!真正的君主是没有信仰的,在他们心目中,百姓可愚,宗教可弃…… 道门就不用说了,金丹一事,在加上孙思邈诈死,让李承乾对他们的印象降至冰点。 佛门这边程鸿经常灌输:侵占民田,放高利贷,杀人犯进去就成了无罪之人了,一个个说着什么贫僧,佛像上的金粉都够养活半个村子了…… 所以提起佛门李承乾虽然不至于咬牙切齿吧,但是也没什么好感!所以对于让佛门交出被侵占的土地这一点,李承乾是举双手赞成的! 你看民众多好,满长安的民众就因为自己给他们盖房子,一个个都感恩戴德的!在看他们,给他们,他们说是给佛祖的,你拿他们,他们说那是佛祖的,你不能拿…… 程鸿不管怎么安排,他终于还是要走了!牛见虎的伤好了,这边宗人府的卷子也下来了!李恪带着丫鬟,仆人,护卫…… 连人带货一共装了两船!这船可不是小船,正八经的五牙大舰!前隋留下来的一共八艘,程鸿带领的五千精兵本来坐剩下的几艘是够用的,只不过这群混人居然不坐! 把所有的马匹都赶上船了,自己坐后面的小船!让程鸿大骂不止!这五千人依旧都是熟人,除了程家亲卫和牛家亲卫以外,就是商队的那些人,还有就是上次的玄甲军! 玄甲军这次领头换了人了,不是别人,正是李二的亲卫头子张元礼!张元礼看着暴跳如雷的程鸿:“侯爷不用骂了,这群憨货看马比他们自己都重要!若是只分一块馍,他们肯定自己挨饿,把馍给马吃!” 程鸿想想也是,走到后船舱去看马头了:也不知道马头到底适应不适应坐船! 一百八十四章离家 张元礼看着远去的程鸿笑了笑:说众将士心疼马,结果你自己还不是心疼自己的坐骑? 程鸿看完马头以后,这才有空研究这唐朝船史上的巅峰产物,哦不对!唐朝一直因为经济和作用的原因没有在造过五牙大舰,这些都是李恪他姥爷造的! 五牙大舰一成不变的继承了古来船只的平底设计!六个三十多米将近四十米的拍杆用滑轮吊在船上!船首两个,船尾两个,两边的船帮各一个。 顶上为了加大杀伤力还带一个石箍,如同大瓮,这一下砸下去一般的小船不用特意砸到,就是激起的水浪都能把小船拍翻! 五层的建筑如同一个行走的城楼一般,最下层船帮一面伸出二十根船桨调整方位,真要指着这船桨带动大船程鸿怎么看怎么有点儿不靠谱! 这要是在河里还好,要是下了海不用海风吹,累也累死划船的!而且这么高的船楼,又是平底,估计风大一点儿浪一鼓估计直接就翻个了! 而那个老造船的大匠还拿着当宝呢!哦对了,现在那个大匠姓程了,叫程舟,很有个性的名字,一看就是出自武二丫之手! 程鸿看着大船心里一阵感慨!前隋的五牙大舰何止八艘,可却只剩下这八艘,别人俘获了五牙大舰都是烧的烧,凿的凿,就是运河水道里沉下的就不止八艘! 可只有大唐俘获的这八艘保存下来了,这就看出一个帝王的气度了,别人恶五牙大舰伤将士太多,而大唐却爱它战力。 唉!要是前隋的五牙大舰都在,别的不说,组成一个舰队游弋任何一个水道都能建起一条坚不可摧的防线!划江而治轻而易举! 想多了,想多了!只要有这八艘五牙大舰,程鸿可以说去江南水网纵横的地方犹如神助!前期绝对没人敢来撩程鸿的虎须,不管是水匪还是江南士族! 程鸿站在船头,看着两岸飞速而过的景色,顺流而下这可比马快多了!长安已不可见,一股离愁渐渐的在心头蔓延! 程鸿后悔了,要说程鸿本身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现在有了家,有了媳妇,就更不想走了,可是没办法啊,自己来一回怎么也得留下点儿什么! 程鸿不求别的,只希望在自己的影响下最下层的民众过的好那么一丢丢就好了,他们太苦了! 所以才不辞辛苦的奔波,而这次程鸿看着武二丫和李丽质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这么忙碌陪家人的时间太少了! 而这次江南之行不知如何,另外还要照顾李丽质的心情,所以把武二丫也留在了长安,而武二丫赌气一直到程鸿走都没出面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个倔强的小丫头躲到哪里哭去了!哎! 程鸿忽然吟诵:“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 杖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 蝮蛇一螫手,壮士即解腕。 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 “好一个离别何足叹!魏王曾夸长安侯诗才无双,果然不虚!” 程鸿回头一看,原来是李淳风在后面击掌称赞! 程鸿笑了笑没辩驳,继续看着两岸的景色。 李淳风走到程鸿身边站定:“看来长安侯并没有诗中表达的那么洒脱啊!” 程鸿笑到:“诗以言志,歌以咏怀!志有成,有未成。只是志而已,何必纠结?” 李淳风摇了摇头:“贫道辩不过你,只不过此次走水路怕是要惊了一群人了!” 程鸿疑惑的看向李淳风,李淳风慢慢的解释道:“你这五牙大舰可是曾经前隋的顶尖战力,江南前陈国就是被隋朝的五牙大舰击溃的,现在大唐又把五牙大舰开去……” 程鸿点了点头:“确实能让宵小无声,省却许多麻烦!” 李淳风看程鸿说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料定是离愁未消,于是拱手告辞,临别时说了一句话:“哦对了,这次前来贫道特意让师叔祖卜了一卦,此次长安侯有惊无险!遇山则避!” 程鸿拱手道谢!李淳风摇了摇头回去了! 李恪这里可就有的忙了,不是别的,这不管是赞蒙赛玛噶还是波利库姬哪里坐过船啊!一路上可就吐开了,虽然后面也有不少晕船的,可是都是军汉,挺挺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俩人不一样啊,李恪为了这俩人王爵都丢了,可以说不管是民间还是李恪眼中,这俩人都是他心中的宝! 御医,老水手的偏方一起上阵,终于算是在天黑的时候控制住了!程鸿在听说了以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次南行按计划是坐船长安到板渚,走通济渠到江都,由长江口入海,然后兵分两路,程鸿领一路骑兵走陆路,张元礼带着五牙大舰沿海而行,到泉州! 至于为什么要走陆路,主要是和江南东道的官吏们打个招呼!以后江南东道由我说了算了,你们一个个都老实点儿,别给我找麻烦,我还能带你们发财,如果找麻烦就被别怪我不客气! 当然,这一切都是要以保护李恪为主,程鸿可不能犯牛见虎的错误,一切以皇家为主,这是第一宗旨! 李恪的两位准王妃晕船可就是大事了,如果实在不行程鸿就只能放弃水路,改走陆路了! 如果走陆路那可就麻烦了,这一路估计没俩月都到不了,那事可就大了,你还不能扔下李恪先走,万一要是有人刺杀李恪怎么办? 刺杀他一个肯定能让这一群人都倒霉,而李世民虽然当政这几年仁政不断,可是总有些人打着大义的旗号蛊惑人心!指不定哪里冒出一个隐太子李建成的部下,或者前隋的余孽来! 就是大安宫的那位不是依然闹出过一个让众臣后怕不已的事来吗? 所以李恪若是改走陆路了,全员就得跟着走陆路,就算不是全员,这五千精兵也得走陆路,若是五千精兵走陆路了,舰船上的护卫力量又薄弱的不行! 要知道程鸿这次南下除了五千精兵最大的底牌可都在船上呢,那就是整整两船的钱币,虽然多半是铜钱,但是这可不在少数! 可以说若是让江匪们知道,绝对会纠结所有会游泳的人前来拦截!而船上有钱币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这若是改走陆路了,人搬车载的难免会泄露,虽然程鸿不惧劫匪,可是没完没了的耽误时间啊!到那时估计走到泉州都得过年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程鸿特意到李恪的船上看了看,听李恪说两位准王妃已经睡下了,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能睡着,就表示已经慢慢适应了,这水路依然能走!程鸿还想在今年年前把基础设施修建起来呢,若是真把时间都扔在路上,程鸿会疯掉的! 程鸿想家啊!早点儿立功早点儿回去,在回去以后一定不接这乱七八糟的买卖了,每天逛街遛马,安心的做一个纨绔,陪着武二丫和李丽质就好!哪也不去! 程鸿还不知道,到了江都以后有个天大的麻烦等着他呢…… 一百八十六章学一门外语很重要 而阿史那泥孰这边终于是挺不住了,于是阿史那泥孰做了一个让西突厥永不翻身的决定:带着所有的人和财产去玉门关,自己亲自出使大唐,找曾经的结拜兄弟李世民帮忙! 这一下就把他帮的连根草都没有了!…… 而吐蕃这里和多吉这里,两方几乎同时下了一个一样的决定,出使大唐,只不过两边人目的是不一样的,多吉请求归附,吐蕃是来要回尼婆罗的公主波利库姬的!顺便求个亲,看看能不能和大唐结个姻亲之国! 不得不说,自从程鸿到来以后,国库充盈,铠坚刀利,而且对外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大唐不畏惧任何战争! 历史上噶尔·东赞和亲成功主要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他才成功的。 当时大唐正准备收拾高句丽,为了避免两线作战,而吐蕃当时大唐攻不上去,再加上当时太子易主,国内需要安稳,所以让他成功了! 可是现在呢?大唐现在是所有的官员和军士都想打仗!军士打仗好说,就四个字:军功,赏钱! 而官员们想打仗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本来文官怕被武官压制,一般打仗这事他们是拒绝的! 可是自从颉利的地盘被拍卖了以后他们,也可以说是他们家族,就热衷于打仗了! 不为别的,就为那无主的土地!你看现在定襄城外,虽然还没有回本,但是那些牛羊可都是钱啊! 尤其清河崔家,借着程咬金这股东风,专门养军马!每年军队采购的军马就让他们吃了个满嘴流油!这也让崔氏在崔家的地位越来越高! 每次崔氏看程鸿,程鸿都有一种被丈母娘打量的感觉!崔氏真是太稀罕程鸿了!这么好的儿子哪里找去? 嫡长子,卢国公的爵位给怀默了,又会做买卖,又能哄公主,还能带着皇后一起做买卖,就和皇家这么密切的关系,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程家不造反,程家与国同休! 最重要的是,现在这孩子自己博了个长安侯来!这简直都是天大的恩宠了!长安侯啊,谁敢封号长安啊? 再加上在草原拍卖的时候崔家率先建起的坞堡,和军队的军马订单,这些都有程鸿的影子在里面!怎么能让崔家不感激! 当然了,崔家的感激最重要的事程鸿能带他们崔家发财! 同理,朝堂上五姓七望的子弟们同意打仗,并举双手欢迎,也是因为战争能给他们带来财富! 他们在瓜分颉利草场的时候落后了清河崔氏一步,将来会少赚不少,而下次他们有信心搬回一局,世家永远不会嫌自己的地多! 打一仗便会腾出不少的土地,赢了就买外面的,输了就买内部的,不管输赢他们都有的赚,何乐而不为? 至于你说压制武官,呵呵,打下的地盘不还是文官们管理吗?武将你能干什么? 在看看吐蕃,现在是自顾不暇,前有多吉造反,后有象雄虎视眈眈,内有贵族自私自利…… 再加上现在准确的来说,吐蕃根本就不与大唐接壤了,中间还隔着一个多吉呢!你想打就要先过多吉这一关! 你吐蕃弃宗弄赞要是真有能耐一口气贯穿多吉,石城两道防线,大唐也认了,可是你能吗? 现在若是噶尔·东赞想求亲绝对会被弄个灰头土脸!再加上老羊皮和桑不扎也都出使大唐了,还能有他好处? 要知道老羊皮和桑不扎可是程鸿一手带出来的,占据着人和,若是这样还能让你噶尔·东赞求亲成功,这俩人也不用回多吉了,直接跳渭河得了! 确实,这一路上两波人一前一后已经开始斗智斗勇了! 吐蕃的噶尔·东赞占据了先手,他们比老羊皮先走了两天!一路上就是卖惨啊!说什么和亲公主被唐使劫走了,求亲回来的也被唐使劫走了,导致内部骚乱不止,叛军无数,这次是来求大唐帮忙的! 倒霉的人总能引起同情,如果按照噶尔·东赞这一路走过来,没准儿民间声望就起来了,到时候挟民声而来,即使做的出格一些李二也不好训斥,大国气度还是要有的,他都那么惨了,你怎么忍心和他计较? 但是噶尔·东赞没想到,离他们一天路程的地方就是老羊皮和桑不扎的使团,而他们的使团还比较奇怪,因为他们之中混杂着石城的边军! 等桑不扎和老羊皮住下以后和这群驿站的差人一说,吐蕃人的名声是彻底臭大街了! 说什么?那说的可多了,别的不说,就说他们拿童男童女做蜡烛殉葬这事就让大唐人彻底炸了! 什么?竟然拿童男童女做蜡烛?而且桑不扎为了渲染气氛还一本正经的告诉驿站的差人:“额跟拧舌啊!他蒙可不是绳么好灯西!各家的娃儿啊看住,被他蒙抓去做蜡烛就沧了!” 我跟你们说啊,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各家的娃儿要看住,被他们抓去做蜡烛就惨了! 结果这么一说,这吐蕃人的名声就更完了,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等吐蕃回来的时候到了驿站连马棚都没得睡! 而老羊皮和桑不扎这边待遇就上来了!首先老羊皮和桑不扎代表的是穷苦人民,而那群贵族如同妖魔一样,居然拿童男童女做蜡烛,简直天理难容啊! 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吐蕃人居然用十万大军围困石城,幸亏程鸿星夜驰援,打败了他们。 而听桑不扎说他们也参加了那场战斗?而且死了好几万人?当时是在程鸿的领导下?而且多吉第一座城池就是以程鸿命名的? 再加上队伍中有边军汉人,自然老羊皮和桑不扎的话可信度多一些! 驿站的有的问了:“你们这次是来干什么来了?” 老羊皮回答:“主要是请求回归大唐,想成为大唐的一个州府,县城都成!” 驿站的一听乐了:“这么说,咱们很快就成自己人了?” 老羊皮点了点头:“咱们本来就是自己人,多吉临走的时候派遣了五千的边军作为教官帮多吉训练精兵!所以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这下气氛就更热烈了,可以说要不是怕耽搁老羊皮他们进长安,非留他们好好住几天不可! 导致的结果就是噶尔·东赞的哭惨名声只保持了一天,而一天之后吐蕃给人的名声就是~偷小孩做蜡烛的,挖人肚子要羊肉的,没事杀人取乐的…… 若是噶尔·东赞现在回头往回走,不说被人套麻袋敲闷棍也好不到哪去…… 终于两波人是见面了,噶尔·东赞和老羊皮一前一后进了鸿胪寺礼宾院,两方人马见面以后一愣,借着就是一阵混乱! 不管是噶尔·东赞还是桑不扎和老羊皮,他们见面那正是应了那句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桑不扎不愧是带兵出身,而且打的仗还净是偷袭夜战,嗖一下窜出去,二话不说冲着打头的噶尔·东赞就是一脚! 这脚可有说道,因为程鸿教过他们~好脚不过腰!因为你踢过腰了就容易被挡住!而桑不扎这一脚简直是神来一脚。 噶尔·东赞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猥琐的将领!年轻力壮的桑不扎,一脚踢噶尔·东赞,一个鸡飞蛋打! 噶尔·东赞只觉得一麻,一木,一疼,过肺管冲脑门“嘎”,直接昏过去了! 这下噶尔·东赞的随从眼睛都红了,呼啦啦开始往上冲,也幸亏所有人进来的时候把刀枪都入库了!拼的就是拳脚! 而桑不扎这边都是敲闷棍下黑手的好手,而且看桑不扎出手以后连脑子都没过,直接就上了,这边礼官还没反应过来呢,桑不扎这边已经撂倒一片了! 礼官大叫:“来人啊!”叫的连嗓子都变声了,桑不扎一听,外面脚步声嘈杂,连忙约束手下,抱头!后退! 果然,一群鸿胪寺的侍卫拿着棒子进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啊!桑不扎这边由于事先约束了手下,除了几个被缠住的挨了两棍子以外都没挨到打! 而噶尔·东赞那边由于他被桑不扎一脚踢中要害,直接踢抽了,所以这群护卫还想报仇,被正好赶进来的侍卫一顿好抽! 而他们还争辩:“是他们先动的手!”可惜他们说的都是吐蕃语,唐人又不会吐蕃语,而桑不扎虽然会吐蕃语,可是让桑不扎一翻译还不如不翻译! 桑不扎说:“那群吐蕃人在骂你们!说你们和我们是一伙的都是地鼠养的!就是骂咱们是耗崽子!”得!又是一顿好抽! 一百八十七章额是多吉仍 李二这天在立政殿批完了奏折,看见门外一片绿油油的麦苗,欣慰的笑了笑,心情也好了起来。 总体来说,现在大唐是四海升平了,高句丽依然在努力的修着长城,以期望挡住大唐这个进攻性极强的龙邻居。 高昌的商路倒是个问题,等腾出手来需要肃清一下,玉门关八百里加急已经到了案头了,阿史那泥孰已经入关了,听那意思是来求救的! 李二看了看又重新调任过来的李君羡问:“人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李君羡一弯腰:“臣有罪,还没有消息传回!” 李二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反正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说说最近长安有什么有趣的事吧!” 李君羡想了想:“有趣的事倒是不少,安仁坊里荐福寺经过傅奕的最后一次考核以后,连扫塔都要雇人了!满寺院也没剩多少! 在有就是吐蕃的使节噶尔·东赞让吐蕃地区自称多吉城的使节桑不扎给打了,据说一脚踹到了不雅之处,可怜噶尔·东赞被踹的当时就昏迷了。 等鸿胪寺的护卫赶到的时候,那群吐蕃人告状,可惜不会大唐的官话,桑不扎翻译说:吐蕃野人在骂护卫!结果吐蕃人被一顿好揍……” “哈哈哈哈!”李二爽朗的笑声传出:“这个桑不扎也真够坏的!踹了人不算还要坑一把!多吉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还和吐蕃打起来了?” 李君羡想了一下:“是石城外长安侯打下来的一片地方,曾经在石城被围时候帮着打吐蕃来着!至于为什么这么大的仇,吐蕃视多吉为叛军,多吉认为自己是起义! 现在吐蕃内部不稳,多吉无力攻打吐蕃,所以就这么僵住了,哦!对了!多吉这个名字还是从长安侯这里来的,因为长安侯在那里就叫多吉! 多吉是梵语金刚的意思,据说长安侯第一次进攻城池,杀入城主府的时候,用链子锤缠住门前石雕白象,一下砸开了大门。 又穿着金甲,拿着的凤翅鎏金镗被他们误认为是降魔杵,干的又是解救奴隶的事情,好似金刚怒目斩杀妖邪,所以被叫做多吉! 哦,对了,听说桑不扎和这次出使的老羊皮都是长安侯教导出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对于这一点李君羡是好好的做了一阵功课!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程鸿不管是文是武不说拔尖也差不多!李君羡看完程鸿的记录以后心里就俩字:妖孽! 这就是个妖孽!比当年裴行俨可妖孽多了!裴行俨当年也就是武力不错,对于治世,生发之道只能算时间普通到平庸! 而这妖孽,随随便便一个门路都能套来万贯家财!这万贯家财可不是说一万贯,而是每年,每月都有万贯!再说治世,现在渭县县令多风光,若不是今年官员考核没开始,渭县县令早就升了! 从一个下下县,升到现在的上县,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李二看了看麦苗:“不用看,肯定是真的,就冲那一脚和那翻译,绝对是他们程家的门风!明天召见西域诸国的质子,然后再传吐蕃,和那个多吉的使者!” 李君羡应诺,回去准备了! 李二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到哪了!唉!” 噶尔·东赞现在走路和个猎叉似的,两条腿都合不拢了!而且自己的护卫还被一顿好揍!偏偏自己还有理说不出! 护卫们一口咬定,他们骂人来着,所以才揍的!噶尔·东赞细一合计就知道被桑不扎算计了! 原来以为桑不扎就是一牧奴呢,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别的不说,让自己刚到大唐就吃了个闷亏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牧奴的智慧能办的到的! 正思考着,门外有旨意传来了,大概的意思就是:你们准备准备吧!明天召见你们! 这边噶尔·东赞开始准备,学些礼仪什么的,也不至于殿前失仪。 噶尔·东赞在大唐是待够了,因为整个大唐对他充满恶意,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光顾着疼了,若是他出去走走他就明白了,大唐对吐蕃的何止是恶意! 要说这事还得从桑不扎和老羊皮拜访卢国公府说起:老羊皮和桑不扎在怎么说也是程鸿教导出来的,于情于理到了长安也要拜访一下程鸿的! 于是二人在到达长安的当天就去了卢国公府上,门房一听,是少郎君教导过的,不敢怠慢跑去禀报! 当时正赶上程咬金上朝未归,于是便有程怀默接待的,程怀默现在锻炼的也有半分家主的气势了,程家不是真粗人,而是装的粗人! 桑不扎和老羊皮来拜访,程怀默作为家主接待,而且这俩人还是大兄的弟子,当然不能失礼,详细的问了他们的情况和难处! 老羊皮和桑不扎到了程府虽然遗憾的没见到程鸿,但是见到了程怀默也算不错了。 桑不扎和老羊皮带来的礼物也很有他们那个地区的特色,是一张绘制在羊皮上的画像,看铠甲和兵器正是程鸿,画的正是程鸿抛飞石象砸门的画像! 门楼上是一群披毛带角拿着钢叉的魔鬼,程鸿后面是一群黑甲鬼脸拿着钩镰枪的骑士…… 若不是兵器画的细致,绝对看不出来这是程鸿,色彩鲜艳就不说了,居然还带一圈儿佛光,画的名字叫~多吉伏魔! 但是画的是大兄啊,还没法不收,收着吧!若是程鸿在一定惊呼一声:唐卡!是的,这是唐卡!在程鸿解放第一个地区的时候就开始绘制了! 甚至走这一路三个绘师依然在绘制,直到前天夜里才绘制结束,风干了以后,直接就来拜访了! 程怀默收起了唐卡以后,也了解了桑不扎他们的难处,皱着眉头说:“这事儿,不好办呐!” 程怀默灵机一动:“你们两个可能还没见过长安的繁华,某领你们去燕来楼,尝一尝大唐的美食,到时候你们见机行事!” 一行人来到燕来楼,也不去包厢,就在大厅里摆了一桌! 仨人吃吃喝喝,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是程怀默身份在那里呢,即使坐在大厅也不是一般人能搭言的! 正这时候,长孙涣办完公来燕来楼吃饭,看见程怀默坐在大厅,对面坐着俩蕃人,眉头一皱:“怀默,怎么请吐蕃人吃饭?” 这时候桑不扎抬头:“谁是吐蕃仍?额是多吉仍!才不是吐蕃的畜生!” 长孙涣:??多吉人?听这话音咋这么耳熟呢能不耳熟吗?席军买特意学过桑不扎讲话“哦?多吉人?有什么区别吗?” 一百八十八章讲事实 要说这桑不扎说话有特点也有好处,从他嘴里说出一本正经的话都能把人逗笑,他一开口燕来楼大厅所有的人都看过来了! 本来程怀默在大厅吃就引人瞩目,再加上请俩疑似吐蕃人,而这个吐蕃人居然还会说唐话,说唐话不稀奇,会说唐话的胡人多了去了,可是说唐话说的这么有意思的可还真没见过! 给人的感觉,人家唐话是说出来的,桑不扎的唐话是嘣出来的,还一个个跟嘣豆似的! 长孙涣由于最近忙的是边贸司,所以对大唐以外的很了解,一听是多吉人,立刻来了兴趣!那句有什么区别是特意说的!想让他介绍一下多吉,了解第一手情况! 而在长孙涣问出有什么区别的时候,程怀默就知道,这事成了一半了! 老羊皮这时候接口:“区别大了,吐蕃畜生是什么东西,我们多吉可是自认为大唐领导的!……” 依然是一路走来经常念叨的童男童女蜡烛…… 一套下来满大厅眼珠子都红了:“这吐蕃还真不是个玩意!干脆灭了他算了!怎么还有这么没人性的东西!” “听说吐蕃不是也有来使吗?听说还住进鸿胪寺了?咱们去看看,一群畜生凭什么住鸿胪寺?” “同去!同去!” 老羊皮一看,这事要过头!他们是干什么的?就是鼓动人心的,若是在多吉,这事发生也就发生了,算是好事,这可是大唐啊! 真要是出点儿啥事不是给程家添乱吗?啥?你说不能出啥事?那可就错了!老羊皮他们见这种眼光见的太多了,每次夜袭贵族营地的时候,看到这种眼光基本贵族帐篷都会烧成一片白地! 刚开始时候还好,最后程鸿坚决镇压!凡事漏出这种表情,不能在冲锋时候保持理智的一律禁止加入军队!甚至还为这事砍了不少!刚开始时候桑不扎还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有一次桑不扎单独领兵…… 桑不扎做梦也不会忘掉当时的场景,一片白地,火光中这群红眼的魔鬼见人就杀…… 而他们的眼光和现在大厅里的某些人眼光一样,桑不扎敢肯定,若是吐蕃人现在出现在大厅里,估计连个囫囵尸体都捞不着! 桑不扎脑筋飞转:“不要恼嘛,不要恼嘛!咱大唐毕竟是礼仪之邦!不能和他们野人一般见识!真要灭他们战场上真刀真枪的灭了他! 既然他们来了,就算是客人,咱们不能学他们,拦杀使节是吧!但是大家记住了!看见没?” 桑不扎拿起左胸挂着的一个唐卡,上面是一个小号的多吉伏魔,只不过是简笔勾勒,有半个巴掌大小! “带着这个的,是额蒙多吉仍!不带的,是吐蕃畜生!可不要抗错了!” 众人笑到:“省的了,你这个多吉仍不错,我们大唐交你这个朋友了!” 众人大笑! 结果就导致,挂着唐卡出去的多吉人买东西还能得到不少赠送品!而多吉人则操着生硬的唐话,和大唐人说笑! 有时候顺便说说多吉以前的日子和现在的日子,同样底层的民众当然能引起共鸣!更何况多吉以前的日子在大唐人看来和地狱一样? 而大唐人刚经历了隋末的大乱,刚从地狱之中爬出来,对多吉自然有着天生的同情! 结果就导致作为对立方的吐蕃万事不顺!买东西贵不说还经常买到次品!噶尔·东赞~诸事不顺啊! 终于这大唐的皇帝要召见噶尔·东赞了,噶尔·东赞终于能说出话去了,毕竟在噶尔·东赞的眼中,李二和弃宗弄赞同属统治阶级,对反叛绝对没有什么好感! 再加上你们的使节抢了被送亲的公主,还抢了和亲来的公主,怎么着你得给个交代吧! “宣,西域众入长安学子觐见!” 西域诸国的质子以麴智盛为首,进殿参拜!口称天可汗!一通大礼下来不管是李二还是群臣都很受用!但群臣一想到这是侯君集打下来的威名,顿时就有一种吃苍蝇的感觉! 怎么偏偏是侯君集呢? 参拜完了以后李二象征性的勉励几句,无非是让他们好好进学将来执掌西域以后为和平做贡献什么高大上的一些东西! 众质子们也感激涕零的表示一定不辜负天可汗的期望,李二大为高兴,大手一挥,自掏腰包建了一座兴文馆,让他们都住在那里! 要知道长安的房价可是很贵的!他们未必买得起,也未必有人卖给他们!看那些胡商就知道了,再有钱能怎么着?再有钱也没人卖给你房子!一个户籍就让你远离房子买卖! 而他们住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房子的情况!听说天可汗自掏腰包给他们买房子顿时感激涕零!君臣和谐西域诸国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下面该是正菜了!“宣吐蕃使节,多吉使节觐见!” 噶尔·东赞穿着吐蕃特色的衣袍,老羊皮依旧是那身老羊皮的袄子,俩人走路倒是走的到一起去! 噶尔·东赞被踢了一脚,还没好太利索,走起路来一叉一叉的,老羊皮本身腿脚不好,走起来一窜一窜的! 俩人一进来就把大家逗的不行!怎么他们国家挑不到使节了是怎么着?弄俩这腿脚的来当使节? 噶尔·东赞参拜礼节一本正经,把自己的职务还有自己吐蕃的名字都挨个报了个遍,看起来一种高大上的感觉,可是配合他这腿脚怎么看怎么别扭! 别人不知道,可是李二知道啊,心里板着笑暗道:怕不是小猴子教出来的踢那一脚的时候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看这俩人还真严肃不起来! 老羊皮这边就简单多了:“多吉城代理使节老羊皮,叩见陛下!” 李二看了看老羊皮疑惑:“你叫老羊皮?为何没有名字?还有你上殿为何穿的如此狼狈?” 这也是满朝文武心中所想! 老羊皮好整以暇:“回陛下,老羊皮入住多吉城主府,心里甚是惶恐,唯恐自己治理不好多吉,所以便发下誓言,若是多吉境内还有一人没有名字,老羊皮便不取名字,若多吉境内还有一人挨冻,老羊皮便穿着这身羊皮! 时刻提醒自己,多吉境内还有受苦之人!” 李二听了以后感慨不已:“做官当如老羊皮啊,赐多吉毛衣万套,以资鼓励!” “谢陛下!”老羊皮俯身感谢! 得,吐蕃噶尔·东赞先输一阵! 噶尔·东赞这里脑筋急转哭诉:“吐蕃请求天可汗给我们做主啊!” 李二眉毛一扬:看你能演出什么剧来:“哦?吐蕃使节到底有什么冤屈?” 噶尔·东赞擦了擦眼泪:“吐蕃现在内忧外患,送亲去象雄的公主赞蒙赛玛噶被人劫走” 众臣一想:得,李恪的锅! “导致吐蕃和象雄交恶,而尼婆罗送来和亲的公主波利库姬·布里库提·毗俱胝,也被劫走了!据悉是同一个人!” 众臣哗然怎么着?还抢了一个别的公主?也就是说李恪不但强了人家妹子还抢了人家未婚妻? 李二难得老脸一红! “吐蕃外面,尼婆罗那边在要人,象雄也要人,而内部他们~”噶尔·东赞一指老羊皮~ “他们在造反,烧杀抢掠,半个吐蕃都不得安宁!还请天可汗给我们主持公道!” 众臣这才打量老羊皮,怎么着?你还是造反的? 李二问到:“老羊皮你有何话说!” 老羊皮跪下哭诉:“多吉人是不是造反,我给各位说说!远的不说,就说我。 四十年前,我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有一个能干的婆娘!那天我出去放牧,吐蕃的贵族路过我的毡房,赏赐了我儿子一只羊腿! 他笑呵呵的看着我儿子吃完了羊腿,又笑呵呵的想要要回一个一模一样的!那还哪里有?于是他就刨开了我儿子的肚子,为的就是拿回羊腿!” 众臣“啊!”了一声! “而我的婆娘听到孩子哭声,跑了出来,被吐蕃的贵族砍成十七段,等我放牧回来……” 老羊皮说到这里老泪纵横! “我怎么也合不上我儿子的眼睛,怎么也拼不齐婆娘的尸身!天可怜见,四十年,我夜夜梦见他们娘俩,我不敢去死,我怕她们问我杀死她们的人怎么样了! 可是四十年那个贵族依然活的好好的,直到义军踏破城主府,他才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众位知道在他们家里搜出了什么吗?童男童女做成的蜡烛!把活生生的孩童灌蜡烛烫死,就为了在他们的墓穴里点一盏灯! 而且这不是个例,是普遍都那样,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不能靠他们施舍公平,他们都是恶魔,没有良心的,我们若想活下去,就得自己反抗! 受伤了,自己不吱声没人知道你痛!所以我们才奋起反抗的,要不然我们没活路的!别看噶尔·东赞在这里道貌岸然的,指不定家里有几对童男童女做的蜡烛,他们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一百八十九章吐蕃求亲 众臣哗然!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泯灭良心的事?李二拍着桌子:“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噶尔·东赞你当朕是昏君吗?就这样你还有脸说他们是反叛军? 反叛责活,不叛必死,你居然还有脸说人家是反叛?活人殉葬啊!你们可真是蛮夷!” 噶尔·东赞心里暗骂吐蕃的那群贵族,至于童男童女做蜡烛这事,在老贵族中还真挺盛行的!这个噶尔·东赞没法反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贵族! 噶尔·东赞听李二质问,连忙解释:“天可汗息怒!天可汗息怒!这人蜡烛我没见过,不敢信口雌黄!可是吐蕃国,我们赞普刚刚继承赞普之位!虽然不敢怠慢,可毕竟时日尚短! 没办法面面俱到,难免有些疏漏,只要多吉重归我吐蕃,吐蕃愿意让他们自治!” 李二看了看老羊皮:“不知老羊皮怎么想的?” 老羊皮拱手:“启禀陛下!若是有一天狼说自己改吃素了,想和羊交朋友,羊能信任他吗?再说我们根本就没有贵族,何来自治? 不管是我,还是领军的桑不扎都是全体多吉人推举出来的,地位是一样的,我们没有贵族,也可以说我们都是贵族!所以没有办法答应他的条件!” 李二问到:“那你想要什么?” 老羊皮又一叩首:“启禀陛下,老羊皮这次来是带着多吉全体人们的愿望!多吉人善良,但是愚昧,想学,可是无处可学! 所以全体人们希望成为大唐的一员,哪怕成为大唐的一府甚至一县也可!大唐才是泱泱大国的气度!多吉人羡慕已久! 老羊皮代表全多吉人请求陛下,派人去教导我们,让我们的孩童知道礼仪,让我们的后代不在愚昧!” 李二听了大为高兴!看见没?你们吐蕃给贵族都不要,大唐这里他们主动依附! 不光李二,就是满朝文武都深感骄傲!这是什么?举国来附啊!这得多得民心的帝国? 但是直接答应又不是那么回事,没看噶尔·东赞在那里正着急呢吗?不说别的,如果多吉真归入大唐,那吐蕃可就彻底没戏了!他们敢打多吉,但是大唐他们真不敢动! 噶尔·东赞连忙请求:“请求天可汗可怜一下吐蕃,等吐蕃内部理顺以后,一定给多吉人一个公道,毕竟多吉曾经是吐蕃的领土,多吉人也是曾经吐蕃的人,只是因为一些贵族作梗,赞普还是站在人民这一面的!看在吐蕃两路亲使被劫的份上,还请天可汗给吐蕃一点儿改正时间!” 说的是情真意切啊!而且若是真收了多吉,对大唐名声也不太好!怎么着?人家打仗,你在旁边捡便宜?有失大国气度! 再说了,满朝文武都认为多吉以及吐蕃就是不毛之地!就算拿到手了,估计也是年年搭钱的方,要不要不怎么上心! 但是李二不一样啊,李二知道,如果要了多吉,大唐和吐蕃之间就多了一道屏障!而且将来去多吉练兵,吐蕃将不在是被上天保佑的地方。 在想像以前一样,下来烧杀劫掠一番然后跑回吐蕃就没事了?那你是不用想了!在想像以前一样边疆连人都不用放?不可能! 但是这事不是这么办的啊!多吉这里倒是好说,一门心思的想当唐人,但是对于吐蕃来说,大唐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再议吧! 李二想了想,看文武也不太热衷于收多吉,于是便说:“朕若是答应多吉难免伤了吐蕃,朕若是答应了吐蕃,又怕多吉再次陷入水深火热! 吐蕃回去好好治理现有的治下之民,若是真能治理好自己治下之民,我想多吉还是愿意回归的!若是治理不好,你就不要来找朕了!” 李二来了个缓兵之计!这时候满朝文武也看出来了,皇上这是有心收多吉啊! 噶尔·东赞和老羊皮想了想,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了,不管是吐蕃还是多吉,现在都犹如疲惫的拳手,需要喘息的时间! 噶尔·东赞认为只要没人插手,吐蕃在整合了力量以后不惧任何对手! 而老羊皮这边,连个像样的兵都没有,怎么打? 老羊皮这里又发话了:“多吉恳请陛下派遣饱学之士让多吉人知礼节,还有医者让多吉人不在有病困,以及匠人,让多吉人不在茹毛饮血,幕天席地!” 李二大手一挥:“准了!” “谢陛下!” 李二又看向噶尔·东赞:“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噶尔·东赞拱手:“天可汗,我家赞普仰慕大唐已久,而和亲的公主又被劫走,还请天可汗垂怜赐婚于我们赞普,我这次前来最大的目的就是替我家赞普向天可汗求亲!……” “大胆!” “放肆!” 一声大胆是老羊皮喊的!放肆是李承乾说的! 众臣倒是没什么觉得奇怪的,毕竟自汉朝以来和亲的公主多了!打得过和亲,打不过还和亲,整的公主就和批发来的似的,感觉就是添头,谁来都可以白送一样! 而李承乾在程鸿的影响下,最反对的就是和亲,用程鸿话说:男人死绝了还是拿不动刀了?用女人来维护和平?我呸!宁战死,不和亲! 李二也诧异了,怎么老羊皮和太子对这事这么大反感?黑着脸:“大殿喧哗,成何体统!” 老羊皮率先跪倒:“启禀陛下,噶尔·东赞祸心不小!吐蕃空气稀薄,就是壮汉上去都去半条命,跑两步都能喘息而死,大唐公主金枝玉叶,怎能去吐蕃受罪? 莫说是陛下的女儿,就是任何一个人的女儿只要是亲生的都不会让她嫁到吐蕃去! 再说噶尔·东赞说是求亲,其实只不过是为了公主的陪嫁而已,至于公主死活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哪怕是满朝大臣的女儿,只要给陪嫁吐蕃也会去娶的!” 这句话就有点儿掀血痂了!本来这都是潜规则!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而你老羊皮这么一说还怎么求亲? 别说吐蕃了,就是以后别的国主再来求亲皇上但凡要点儿脸也不会和亲了!人家这都说了:和亲不为公主,只为嫁妆! 别说天可汗的闺女,就是你抓头母豚来,只要给足嫁妆,他们也会当公主娶走! 本来都是暗地里的事,一下让老羊皮扔桌面上了,这就尴尬了! 但是大家最奇怪的事太子殿下,他怎么这么大的反应?要知道太子殿下现在不管是名声还是在大臣们心中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的,怎么这事发这么大的火? 一百九十章李二很欣慰 别说大臣了,就是李二也诧异了!怎么今天承乾这么大的火气?老羊皮说完李二看着李承乾,想看看他到底说什么! 李承乾出列:“启禀父皇,儿臣听程鸿作过一首诗,还请父皇和诸位品鉴: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和亲所为何事?不过是边关永寂而已!但是自汉以来,和亲的公主还少吗? 从匈奴到突厥不还是年年寇边?若不是霍骠骑杀的匈奴远遁,漠北无汉庭,边关怎能安宁? 和亲?难道你以为大唐男儿都死尽了?此事休得再提!不然孤拼着太子不要也要将你斩杀当场! 和亲?老羊皮说的不错,你要的只不过是嫁妆而已!再说孤王三弟李恪允文允武,尚未娶亲,想和亲你可以把吐蕃的公主嫁过来嘛! 孤王做主,自掏腰包,给你吐蕃聘礼锦缎百匹,瓷器万件儿,古籍五千卷,工匠千人!你可愿意?” 这边还在品味那首诗呢,这边李承乾已经把条件说了!噶尔·东赞那里一想:反正赞蒙赛玛噶也被你们蜀王劫走了,我答应不答应也那么着了,赶忙就坡下驴:“臣谢太子殿下!只不过尼婆罗的公主还没找回,怕是尼婆罗那边我们赞普还要给个交代!” 李承乾伸出一个手指:“聘礼翻一翻!你自己解决!” 噶尔·东赞跪地:“谢大唐太子殿下!” 得,这事算定了! 老羊皮那里有些急了!怎么还给这些东西啊? 而众臣也有些不是滋味了,本来还以为老羊皮说,来求和亲的都是为了嫁妆,本来还想辩驳一下呢,没想到这噶尔·东赞还真不长脸,一听李承乾的条件,居然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这叫一个痛快! 而且不但把自己的公主给卖了,连带这连他们赞普求来的公主也卖了!就这还和亲?他们连求来的公主都可卖掉,谁敢再提和亲? 噶尔·东赞可不是那么想的!反正人都已经被你劫走了,我还能要的回来吗?就是为了维护大唐的面子也不会把公主还回来啊! 万一狠点儿把尼婆罗的公主来个毁尸灭迹,死不认账,谁还能去地府问问怎么着?见好就收!公主?真要是和国家的利益放在一起谁在乎? 李二看了李承乾一眼:“太子当殿喧哗成何体统!罚你抄《礼记》一遍!” 李承乾拱手:“儿臣遵旨!” 李二点了点头:“既然太子答应你了,那朕不会干涉,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噶尔·东赞又说:“天可汗,还有一事!大唐蜀王曾经答应我们赞普建立互市,可是耽搁了,不知现在能不能重开互市!” 李二想了一下:“你吐蕃境内不稳,怕是商队难通,再议吧!” 老羊皮这里忽然灵机一动:“陛下,老羊皮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二示意:“说!” “老羊皮建议在多吉和吐蕃边境建一座和平城!城内治安和税收归大唐管理,多吉和吐蕃若想换去东西可以去城里!若有人无故攻伐则由大唐制裁!” 李二一听,这方法不错啊!平白赚一座城池!好,好,好:“准了!” 噶尔·东赞倒是想反驳,可是若是连城都不让建,那不证明他包藏祸心了?没办法,有求于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一切看起来皆大欢喜! 立政殿,李二正在批阅奏章,李承乾站在一旁,看样子俩人这么僵持有一阵了! 李二放下笔,揉了揉手腕:“说吧,到底怎么想的?” 李承乾一拱手:“回父皇,今天殿上说的肯定也是父皇所想!” 李二站起身来指着李承乾:“你怎么知道朕想什么?还古籍五千卷,匠人千人!难道你不知道匠人和书籍对江山的重要性吗?还翻倍!你到时候是想失信于人还是真给他们?” 李承乾有点儿懵逼了:“父皇,等等!我也没想给他们真正的古籍啊!” “那你想给什么?难道你真想失信于人?”李二依旧气势汹汹! 李承乾说到:“那倒不至于,我只说给他们万卷古籍,可是没说给他们什么古籍,前两天我去傅奕那里看了一下,现在长安的寺院考核已经过半了! 有些寺院连一个僧人都没剩下,而剩下的也都去大寺院挂单了!所以傅奕那里佛经不止万卷,儿臣想,若是毁了难免遭人非议,若是不毁,虫咬湿霉的还要很多人工保养! 这正好赐给吐蕃,让他们拿去呗!反正佛经他们学到精深最多也就是个圣僧而已!” 李二一听:“那工匠呢?” 李承乾看出李二这时候脾气明显下降了不少:“哎!父皇,要说这工匠我就来气!本来傅奕那里还俗的工匠不少,儿臣那里修建长安各坊工匠奇缺! 儿臣想啊,这工匠下来怎么着也能加快点儿速度吧!没想到,把这群工匠带到工地差点没把儿臣气死! 有些年轻一点儿的和尚工匠还行,至少他学啊,最可气的就是那些老和尚工匠,连个小墙头都不会砌,还死犟死犟的,学了半辈子除了做佛像什么都不会! 而且偏偏这群人虽然还俗了还自称佛家子弟!而且一个个要手艺没手艺,要青春没青春,想婚配都没人给他们,结果他们不是和尚,还是和尚,依然没家没业的,还不会耕种! 我就寻思啊,这做佛像的工匠也算工匠吧,毕竟人家半辈子都专研佛像,那手艺没的说!反正儿臣又没说是什么工匠! 还有就是瓷器,儿臣早就想好了,碗和盏一件儿都不给他们,专门烧花瓶,摆件什么的!看着好看,其实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的玩意! 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以为象箸必不加于土鉶,必将犀玉之杯;象箸玉杯必不羹菽藿,则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裋褐而食于茅屋之下,则锦衣九重、广室高台。吾畏其卒,故怖其始。 注释:某天,箕子在跟堂兄比干、侄儿微子二人讨论国事时,透露出自己对纣王使用象牙筷的担忧,比干、微子不解,便向箕子请教原由。 箕子忧心忡忡地说道“对于任何能影响国运的小事,我们都要见微知著,防患于未然。 二位仔细想想,大王既然改用象牙筷子吃饭,说明他有了追求享受的心思,既然如此,接下来必然会抛弃陶杯,改用犀角杯或玉杯饮酒。 然而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既然改用象牙筷、犀玉杯,必定不会再穿着粗布短衣,坐在茅屋中吃饭,接下来,大王肯定会营造规模宏大的宫殿,坐在高高的亭台上享受美酒佳肴。 到时候他摆着精美的瓷器,怎么着也不好意思用木碗石碗吃饭吧!肯定要买瓷碗,买了瓷碗又缺御酒,有了御酒还要佳肴!所以不怕他不要,就怕他不摆!” 李二点了点头:“滚吧,回去抄《礼记》,抄完了拿给朕来看,哦,对了!翻倍!” 李承乾:“啊?儿臣,遵旨!”然后退下了! 李二看着走远的李承乾哈哈大笑! 这时候皇后进来了:“陛下因何发笑?” 李二欣慰的拉过长孙皇后的手:“朕为大唐后继有人所笑,朕本以为承乾长于深宫,没经历过战阵,怕是仁慈有余威严不足! 今日承乾在殿前听说吐蕃要求娶朕的女儿,当殿呵斥吐蕃使者,甚至说出拼了太子不要也要斩杀吐蕃使者! 而且还自作主张定下了吐蕃公主和恪儿的婚事!本来朕以为承乾答应吐蕃人万卷古籍和千余工匠太多呢!现在看来,这古籍和工匠还是给少了!” 长孙皇后大惊:“怎么还给工匠和古籍啊?” 李二调笑:“哦?皇后也上了他的当了?承乾刚刚说了朕才知道,承乾根本就没想给他们什么四书五经,而全是佛经,都是这几天傅奕打扫来的佛经! 工匠也都是只会做佛像的还俗佛匠!朕欣慰啊! 朕为能有这样护着妹妹的太子兄长而欣慰,也为大唐能有这样的好太子而欣慰!” 一百九十一章隔空交手 李承乾送来《礼记》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命令:吐蕃以及多吉一切事宜都由他处理! 这是李二第一次交给他外交事物,实话实说,李承乾这次事情办的确实漂亮,在外有了面子,李恪惹出的乱子被李承乾平了下来! 在内也没吃到亏,弄一堆做佛像的匠人去,在大唐都没用,别说吐蕃了!而且佛像可不是一座佛像就完事的事! 造了佛像得有寺庙吧?有寺庙得有人参拜吧?参拜得给香油钱吧?…… 用游戏术语说:叮!吐蕃国建寺庙一座,愚民效果加五,经济减五!需要僧人十! 寺庙是拖经济和人口的东西,可不是一般小国能玩儿的起的!没看佛教起源之地,就是因为建佛寺把自己给玩儿没了吗? 不说别的,就李承乾送这万卷佛经,就够弃宗弄赞折腾的了!留吧,得建书房,毁吧,谁敢毁?都是珍本古卷,毁了你还让不让佛爷帮你修房子看畜生了? 可以说这是两位年轻的帝王第一次隔空交手,李承乾已经出招了,就看你弃宗弄赞怎么接了! 而瓷器也都是看着是那种彩绘花瓶,有青釉八棱瓶,盘口瓶,三面六足的狻猊熏香炉,唯一能当家伙事用的就是高足飞天碗! 高足飞天碗是干什么用的?是专门装水果的,别说唐朝那时候,就是新中国成立时候西藏有什么水果?那都经历多少年的改良了? 总体来说,就是除了锦缎以外其余的都不是吐蕃能玩儿的起的!这就好比程鸿带到唐朝那个手机,虽然是高科技,但是根本没用,你总不能指望在让雷劈过去一个信号塔外加一个充电桩去吧? 而李承乾早就把这些瓷器和书籍都封好了箱子,装好了马车。怎么着?你噶尔·东赞是信不过孤王?你敢拆箱看?孤堂堂大唐太子殿下能为了点儿书籍和瓷器骗你? 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能! 至于那些工匠,那就没得看了!你总不能让他给你砌一段墙在跟你走吧?而且一个个都是领域内的精英!并且那时候也没考证的地方,你知道谁手艺好,谁手艺次啊! 一问这个,从艺二十几年了!一问那个,自小学徒!你还敢问?都是做了好几十年的手艺人!他们不说,谁知道他们就会做佛像啊! 而老羊皮这里就两回事了!尤其是当李承乾在得知桑不扎花名肥四的时候,李承乾对他们是相当的照顾了! 不但亲自陪同他们领取了万套的毛衣毛裤,还另外去钢厂给他们拿了不少的针,勾锥子,剪刀……等等,民用的小零碎! 别看这些小零碎,就是钢针冲眼儿一项就让程鸿和李泰,以及众位大匠们研究了好长时间!一直到现在,冲针鼻的冲子还需要手工磨制呢! 所以说往往这些最不起眼的东西,才是最考验一个国家工业基础的东西! 李承乾给多吉的,都是民用的东西,都是他们稀缺的玩意!给吐蕃的,都是比较高大上的东西!而且还是那种需要高大上的东西配合的玩意! 比如说~高足碗,你想用就得有水果是吧!你总不能装个羊腿吧,那也不是型啊! 在有就是熏香炉,那么精致的熏香炉你总不能烧点儿牛粪熏吧!那可就只有熏没有香了! 从送的这些东西就能看出谁是大唐亲儿子了。老羊皮这边不但李承乾帮忙挑选,还特意领着肥四以及老羊皮参观了坊市,羊毛纺厂,钢厂! 别的地方都好说,这羊毛纺厂和钢厂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方,尤其是钢厂李泰实验室那里,那里不光防着外部人员,连内部人员都防着,不是别的,怕内部人员被炸啊! 自从李泰研究炸药以后,这货简直就和炸弹超人一样了,哪个月要是不炸一起事故别说李泰,就是挨着他的钢厂人员都觉得缺点儿什么! 用程鸿的话说:你在这么下去,等死了以后闹个囫囵身都难! 所以现在李泰改了,他当指挥,出技术,看效果,实验什么的他至少在几百米外穿个铠甲,挖个壕沟趴里面看! 而且现在钢厂可不光是技术,还有三个王爷呢!能不严防死守吗? 李承乾带着多吉的肥四和老羊皮来参观有两个意思,第一~是让你们看看大唐的实力!那钢刀,铠甲,箭头,只要一声令下,不说别的,大唐全民皆兵都能人手一身披挂!这就叫实力! 第二~是让你们知道,只要拥护大唐,你们就会有好日子过!没看码头两边装船卸船的都能吃起肉吗? 当然参观了钢厂,就不能不坐坐火车,这火车还是第一个火车,在程鸿的建议下留在了钢厂!这可是有纪念意义的! 而当程鸿和老羊皮坐在火车上,看着外面景色飞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拉车的牲口时,彻底惊奇了!纷纷以为这是神器,只有神灵才能想到的办法! 并且更坚定的要抱住大唐的大腿,千万不能撒手!跟着这样一个强盛的国家,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外敌?不存在的!只要他想打,不管是什么国家,只是时间的事儿!只要大唐不止兵戈,估计连天边都能捅个窟窿!这就是老羊皮和肥四的想法! 而噶尔·东赞这边就比较难过了,尤其是长安的民众们知道怎么区分吐蕃人和多吉人之后,他们就更难过了! 现在长安民众也学聪明了,多吉吐蕃看着人虽然都差不多,但是多吉人脸上不涂泥!而且都能和大唐人连比划带说的交流,多多少少的会一点儿唐话。而且人人带着一张叫多吉的卡片! 上面用鲜艳的颜料勾画着一个抛象的金甲人!虽然语气楞了一点儿,可是基本上还是都挺礼貌的! 并且穿着更接近于唐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他们是努力学着大唐的胡人一样!最重要的事他们买东西不会掏出一大坨金子,银子或者宝石来! 用的都是金币,银币或者铜币!多吉早就有商队去那里了,而且多吉还经常有去石城的牧民! 基本上如果多吉人放牧到了石城附近都会去里面看看商队又来了什么好东西!所以大唐的钱币早就在他们那里流传了! 这次来长安当然带着钱来了,不说别的,来趟长安不得给心爱的姑娘带回去点儿东西啊!这可是长安!多吉的家乡!好东西有的是!你好意思空手回去吗? 一百九十二章事了 吐蕃就完了,他们也出去两天,可是买东西语言不通,而且长安流传着他们用童男童女做蜡烛的传说,谁能对他们有好脸色? 再加上现在大唐刚打赢了颉利,横扫了西突厥和西域诸国,对其他国家的使节和胡商们那真是傲气满满! 你若是敢闹事,管你哪国的,先抽了再说!怎么着?犯了事就抽你,敢不听?来来来,你有能耐你带兵打我来! 谁敢啊? 结果就导致了噶尔·东赞这几天待的这叫憋屈!想出去吧,买东西不是死贵就是被坑!而且衙门根本就不考虑你是使节还是什么的,他们只认一个,那就是犯法,和不犯法的! 使节也没有优待,所以噶尔·东赞极力约束着手下!就是这样,噶尔·东赞手下挨抽的也不在少数! 噶尔·东赞抱怨着作为使节居然连一点儿特权都没有,混的还不如那群叛军!可是他也不想想,你吐蕃在大唐你是什么名声! 先围困石城,被打了以后,又跑来求娶公主,自从李承乾那句:“你当我大唐男儿都死绝了还是拿不动刀了?”传出来以后,民众们忽然有了另一个解释! 怎么着?打输了还来求娶公主?当我们大唐大王公主是添头呢啊?个臭不要脸的! 再加上多吉人宣传他们用童男童女做蜡烛的事,不直接打死你们都算大唐仁慈了,你还指望我对你怎么好?可能吗? 而自从噶尔·东赞抱怨被鸿胪寺的管事听见以后,他们是彻底玩完了!因为管事的下令了:由于人员问题,你们的伙食只能自理了! 那意思就是爷还不伺候你了呢!你不是抱怨没特权吗?给你特权~做饭特权! 结果在吐蕃人买菜去,被人一天三坑以后,噶尔·东赞彻底待不下去了!特意去东宫催促李承乾,说什么国内情形不好啦!什么贵族人心不稳啦!什么尼婆罗来使啦!…… 反正表达的就是一个意思:大唐,我不待了!待不下去! 只不过这次还真不是李承乾给他们使坏!不是别的,就两顿饭的事,还不至于让李承乾一个当朝太子鼓捣,有失身份! 李承乾也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加紧给他们搜集佛经,装箱,到了最后连傅奕考和尚用的卷子都装订成册冒充手抄本了! 也幸亏傅奕考的题目不一样,要不然弄了一堆一模一样的手抄本,那可真出乐子了! 但是噶尔·东赞不知道啊,看着成车的书籍,乐的很欣慰,心里暗暗合计:这些书怎么着也得有不少关于农耕医药的吧?只要有个百十本就赚了! 别以为几时本少,你纵观整个古代中国有多少能数得上号的农耕以及医药的书籍? 因为这种东西多半都是口口相传,记载下来的极少,就比如说农耕,你写的是挺好,可是如果农民不识字呢? 你写的有什么用?古代可没有九年义务,十里八村有个读家书的就算不错了!你写农书行!可是谁看啊?关心的看不懂,看懂的不关心!所以就导致了农书越来越少! 医书更完了!谁读书不是为了考取功名?谁读书是为了做医者?那时候医者可没有白衣天使的美称! 而且医还不像别的,比如看书,你会了就是会了,不会就是不会!比如算学,你算一加一得二,华罗庚算一加一也得二! 医书就不一样了,难道你真以为读几本医书就能给人开方子了?那可就真和笑话似的了,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所以看的人少,写书的人也就少了!而往往渴求这些东西的还偏偏得不到,而有这些手艺的人还偏偏不会写!所以噶尔·东赞认为有个百十来本不算低估,而是高估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啊,里面这些书一本都没有!都是正儿八经的佛经!这回不管弃宗弄赞脸色如何,吐蕃的佛爷们肯定是乐坏了! 不但有做佛像的高手,还有这么多的佛家经典!赚了,赚了! 噶尔·东赞看着延绵的车队,特意感激的给前来送行的李承乾行了一个大礼! 不知道噶尔·东赞回去开箱以后会不会哭,可是现在他是感激的!或许这就是最早期的并夕夕开箱体验吧! 不管怎么说,这名义上的聘礼是给了!不管是赞蒙赛玛噶还是尼婆罗的波利库姬现在都是李恪的妃子了!而且还都是正了名的妃子!吐蕃连聘礼都收了!以后群臣也不会拿这些东西说事了! 即使是将来尼婆罗找来,也只能是作为波利库姬的娘家来了!群臣最多也就说一句不合理法,说好听的那叫风流不羁!最多算是韵事而已!收了聘礼,那就合理合法了! 至于老羊皮这里,也带着赏赐恋恋不舍的回去了,虽然这次多吉没有并入大唐,可是也是早晚的事! 这次主要是考虑到吐蕃的心情,赶到这里了,大唐若是真同意多吉并入大唐,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一些!这次若不是赶在吐蕃和多吉一同入朝估计这事就成了! 老羊皮一看噶尔·东赞要走,肯定也得回去部署啊!满多吉就他俩还能有点儿正常人的脑筋!说多吉要是别人和噶尔·东赞斗智斗勇估计会被算计的连毛都剩不下! 而且这次回去还要盖一座城呢!这可涉及到大唐驻军的问题,一定要挑一个好地方,不能让噶尔·东赞把这事搅黄了! 有这座城在,只要大唐在一天,多吉便能安稳一天!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座城毁了!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离开了长安城!李承乾亲自给送的行,总体来说按规模,吐蕃这边极尽奢华,不管是名声还是长长的车队。 包括里面还有大唐的工匠,而且对外宣称:这车队是大唐给吐蕃的聘礼! 也幸亏有这个名声,要不然以吐蕃现在的名声,估计连马棚都不会给他住,就这驿站也是爱理不理的!主要还是沾了工匠的光,要不然别说吃饭了,能让你睡驿站门口都算是恩赐! 相比起来多吉的车队规模就小多了,除了四车针线零碎以外,全都是做好的毛衣毛裤!但是这车队里全是有用的东西啊! 别的不说,吐蕃那么些车,估计有用的东西挑出来凑足四车都算他能耐! 而他们两队人马走了以后,长安为之一静,日子该过还得过,他们打生打死,最多也就算是个笑料而已,反正你们又不敢打大唐,怕啥? 而皇宫里李承乾的名声却是大好,尤其是在家里的那群姐妹当中! 当殿斥责和亲使啊!甚至还说出拼了太子不要也要杀掉求亲使!这是一般人能干的出来的吗? 要知道太子可不是官员,降了,贬了,还能升回来,太子若是贬了,那可就真的贬了! 要知道太子可是能继位当皇帝的!为了姐妹能舍弃皇位,有这样的大兄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结果就导致满后宫的小公主们,一个个对这个大兄亲的不行!妃子才人们也对太子殿下感激的不行!纷纷夸皇后教育的好!太子殿下有担当! 而长孙皇后虽然嘴上说李承乾鲁莽,可是眼中那都快溢出的笑意,谁都知道,,此刻皇后心情不错! 至于李二,不止一次的暗暗点头:看我这太子,连皇位都可以舍弃,就为了自己的妹子不远嫁,你敢说他会停尸不顾,束甲相攻? 李二嘴上不说,可是李渊说的那句:“停尸不顾,束甲相攻,你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你的的帝位得来不正,沾满了兄弟的鲜血,你的孩子也会沾满他兄弟的鲜血上位!也会如同你逼迫我一样逼迫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可是李二不知道,从他开始,玄黄之血确实浸染龙椅,为了皇位,太多的皇族死去。 s:周易·坤卦,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一百九十三章要饭的阿史那 不管怎么说,这次李承乾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宫里,彻彻底底的露了一回脸! 送走了吐蕃和多吉人以后,长安进入了一年当中最平静的时刻!而这个时候各种官二代纨绔什么的要是还在街上游荡的,要么是武元庆,武元爽这样的!四边不靠,还自以为是的垃圾!要么是年龄还小,家里还没安排事情的! 而一般的都专心找点事做!现在比的不是谁纨绔,而是比谁能挣钱和花钱!没看以前的纨绔之首侯杰都已经是官身执掌一方了吗? 柴令武,官居五品,虽然是散职可确确实实是实权啊!虽说领兵不打仗,只负责保护商队,可是油水足啊!现在大唐走哪里不是昂首挺胸的? 这天柴令武来出了玉门关,这里发生了一件难事~阿史那泥孰带领的阿史那的部族正在玉门关不远的地方要饭!是的,没错,他们正在要饭! 本来要是来参拜宗主国一应食宿都由宗主国的,可也没有阿史那一族这么干的啊!全家老少都来了,整个阿史那一族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跑这里吃大户来了! 要是人少也就算了,可是这么多人,人吃马喂的,也不少啊!若是真都让玉门关承担,玉门关有多少粮食够这群饿鬼吃? 而阿史那泥孰又不敢放族人走,若是走了多半会被残余的各部残军给打没了!现在整个西突厥多了没有,叫的上名号的匪类就得五十股开外! 阿史那泥孰带了二百精挑细选的护卫,其余的要是想保证阿史那一族安全根本不可能,就是有那二百也不能保护,主要就是阿史那泥孰的名头压着,要不然他们早就被沙匪抢了! 本来阿史那泥孰想的挺好的,自己轻骑入唐,求李二帮自己肃清突厥境内,自己一族放到玉门关,有吃有喝有住处,多美! 可是到了以后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那样,不说别的,就说玉门关的粮草也不够他们吃啊!要说使节确实是该吃住宗主国,但是你见过全国人都来当使节的吗? 玉门关守将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住在关外,若是有商队过来,他们也不说抢,就拦住你,借点儿钱粮,以后阿史那一族重掌草原以后,保证报答今日借粮之恩! 毕竟阿史那一族在草原名声已久,黄金狼王一族也算是金字招牌!而听说阿史那泥孰曾经是大唐皇帝的结拜兄弟,这次去大唐借兵肃清商路! 看在大唐以及黄金狼一族的面子上,多多少少也得给点儿是吧!而且他们又不是强抢,这么多人拦住你,又不是管你要,说好了手借,虽然有借无还! 而柴令武带着浩浩荡荡的商队出来时,他们先是一喜,接着看清不是大汗请来的援军以后就急了! 你问为什么?原来要是柴令武不领着商人报团出关,每个商队要一点,他们多半会给,可是这么多一起出来,只要有一个不给的,其余人绝对不会给! 而且这一群商队出去要等下一群得什么时候?估计自己这群人早就成了枯骨了! 于是阿史那一族的暂时负责人找到了柴令武,把自己的难处和柴令武一说,柴令武也懵逼了!没想到堂堂阿史那一族居然混到要饭这种地步了! 柴令武说到:“你们这么弄也不是办法啊,就是我给够你们粮食,万一你们大汗三月五月不回来,你们怎么办?到了冬天没商队你们怎么办?” 一听这话阿史那一族的临时管事人都快哭了:“那,那,那怎么办啊?大汗把阿史那一族托付给我,只因为我会说唐话,我根本就没什么能耐!这可怎么办啊?” 这临时管事的一哭,脸上风沙被泪水冲出两道沟来,看的柴令武又想笑又是无奈! “莫哭莫哭,你叫什么名字,你们还有多少老弱,多少可用之兵?西行至高昌一路上大概有多少匪患?” 这管事的擦了擦眼泪:“我叫阿史那忠,现在族内老弱大概有三万多,战兵大概不到一万!至于这一路上多少匪患,那就不清楚了,数不清!现在所有西突厥境内能拿起刀子的都成沙匪了!” 柴令武一惊,没想到阿史那一族混的这么惨!除了老弱几乎没啥战兵了!而且西突厥的情形居然糜烂到这种程度了! “那高昌如何?西域诸国如何?”柴令武赶忙问到! 阿史那忠想了想:“估计没什么事吧!毕竟那里是大唐的军队在看管,经过三弥山一战,现在草原上看见大唐的军队都吓的望风而逃!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攻击高昌各国!” 柴令武听到这话舒了一口气,大兄还在那边呢!这要是真出点儿什么事可叫阿耶怎么活? 柴令武看着眼前的阿史那忠:“你这么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你看看行不行,你看哈,我们商队这么多的商人,走西域又不太安全! 你们呢,把老弱送到玉门关,我先开个条子给玉门关守将,你们呢,把战兵都集合起来保护商人,然后让他们出钱,供养你们在玉门关的老弱,你看如何? 若是你觉得可以,我就帮你召集这些商人,若是不可以就当我没说,不管如何我都会给你们留下十天的粮食!也算你我相识一场!” 阿史那忠连忙给柴令武行礼:“小将军,你算帮了我大忙了,其实我早就想帮着商人押送货物,可是我们草原人的名声让肆叶户他们弄的确实不怎么样,所以他们都怕我们走到半路抢了他们……” 柴令武暗自想到:你们的名声何止是不怎么样这么简单,简直就是臭到烂大街了! “既然如此,我这就召集后面商队的商人前来商议,有我作保估计他们不会有什么疑虑!”柴令武吩咐亲卫召集后面的商号头头来中军议事! 阿史那忠感激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是柴令武让他们赶紧召集战兵,在让老弱回玉门关! 阿史那回去准备了! 柴令武这里商号们毕恭毕敬的都进来了,柴令武扫视了一圈:“今天叫诸位来有一件事跟大家宣布!大家都知道如今西突厥商路到底是什么样吧? 若是真有人来袭,大唐怕是顾不上你们,而你们那些护卫,土鸡瓦狗而已,怕是经不过悍匪的冲击!所以呢我帮你们联系了一支约一万人的护卫队!你们所有商号均摊下来也没几个钱!你看你们要不要呢?” 众商人纷纷表示可以雇佣,毕竟这一万人左右的护卫可是没地方找去,以前几百人就能走这条路,可是现在若是人少了怕是半路就埋地里了! 至于花钱?花钱怕啥,都加成本里,到地方涨价呗!只要有货物在,怎么着也不愁卖! 这时候一个胡商问到:“不知道柴将军给我们找的是什么护卫?” 柴令武说到:“就是阿史那一族的精兵!” 众商人哗然!这西突厥的土匪都是草原一族的,你给我们找了一个草原族的当护卫?难道是我听错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柴令武大喊:“安静!你们不必害怕,他们必定死命护卫你们,这点由我担保,他们三万的老幼都在玉门关!” 一听这话众商人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大唐担保,这事多半没有问题!没看见长安城里可汗质子什么的还少吗?这样的国家谁敢来捋虎须? 柴令武告诉亲卫:“通知阿史那忠,事妥了!”而后又写了一封信给玉门关守将,借调一些粮食支付阿史那一族老弱,等他们战兵从西域回来以后在还! 一百九十四章收拾乱局 阿史那一族,终于不用在玉门关外要饭了!众多精兵在阿史那忠的带领下给商号当护卫去了! 柴令武无意间干了一件高明的事!阿史那,黄金狼一族,一旦他们没了狼性那顶天也就算是个大金毛!等他们习惯了施舍,还拿的起反抗的刀剑吗? 柴令武出关以后这一路真是和西天取经一样啊!一步一难啊,倒不是匪徒多么强悍,而是这群人太黏了! 从早到晚一直有人想冲击进商队抢劫东西,他这根本就不算抢劫了,顶天算明偷! 规模大的几百人,少的几十,还有一个饿的和麻杆一样大概十几岁的孩子,背着一个差不多五岁左右孩子的突厥人,赶着饭点儿来抢吃的。 正赶上柴令武巡营,柴令武看着干瘦的俩小人儿,差点眼泪没掉下来!直到此刻柴令武才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厌恶战争! 战争并不是胜败就结束的事情,看看现在的西突厥,一塌糊涂!柴令武吐了一口嘴里的沙子:“呸!什么世道!把他俩带进来!找阿史那忠过来,让阿史那忠问问他俩,愿意跟着我不?饭管饱!” 两个小人儿总算是迎来了幸福!千恩万谢当了柴令武的小亲卫!赐名小的叫柴林,大的叫柴木!直到好些年以后,柴令武问:“当时你怎么想的!” 柴木笑了笑:“我那时候想背着弟弟直接去死了,自己又下不去手,所以直接奔人多的地方,没想到活了一命!那时候我们兄弟二人一路走来都是想抓住我们下锅的!只有家主你是想给我们一口饭的……” 一路上扫飞了无数的如同苍蝇一样的乱匪,柴令武终于到了高昌!柴哲威亲自出来迎接的他。 柴令武看见柴哲威下马行礼:“大兄……” 柴哲威连忙扶起柴令武:“自家兄弟,你干什么呢?大兄没能在家等你归来,怎么样?还顺利吗?阿耶怎么样?……” 柴令武这时候要是以前早就不耐烦了,这时候听着柴哲威的话语,莫名的觉得亲切,一一作答,并没有一点儿不耐烦在里面! 柴哲威听着,点着头,最后笑了笑:“吾弟长大了,也可以独挡一面了,不错!不错!还要多谢程大郎,看来这次回去,酒我肯定是要请了!” 柴令武拱了拱手:“大兄,弟以前不懂事,让你和阿耶费心了!” 柴哲威拍了拍柴令武的肩膀:“无事,无事,自家兄弟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走,今日大兄给你接风洗尘!这西域诸国虽然贫瘠,但是这葡萄酒倒是一绝!尤其经过程家酒匠加工以后,一点儿酸涩没有!大兄保证你没喝过!” 柴令武进入了高昌城,受到了高昌以及西域诸国的热烈欢迎,不为别的,就为那延绵不绝的粮食车队,就让西域诸国兴奋不已了! 更何况还有精美的瓷器,华丽的丝绸,还有比三勒浆还烈的烈酒!而李道宗和唐俭也是心里一松!终于是来了! 毕竟这里是西域,说好了粮食换白叠子的,现在白叠子都收上来了,粮食没到,总觉得心里不落体!这信誉立起来难,毁起来可就容易了! 自从侯杰带着武元庆一通折腾,虽然见效很快,但是西域诸国只是怕大唐,远远没达到亲近大唐的地步。当然,乌孙国除外,若是没有大唐,乌孙国都已经被灭了! 他们当然恨不得把大唐当自己祖宗一样供着,但是坎巨提、乌弋山离、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和车师后城国被大唐打的打抄的抄,当然不会对大唐有什么好感。 这是现在他们没办法和大唐掰腕子,若是大唐一旦弱势这群人一定第一个扑上来撕咬大唐!至于质子?呵呵,死了在换一个就是了! 现在大唐拉来了这么多的粮食,完全可以换走他们所有的白叠子啊! 另外这也是一种震慑,能有这么多廉价粮食的国家,有多少人种地?真要是放下锄头拿起横刀,得多少兵马? 葡萄酒,白叠子,胡瓜!葡萄干……柴令武这次注定满载而归了! 而阿史那泥孰这里就比较倒霉了,风尘仆仆一路跑到长安以后,虽然接待的规格,礼数什么的都不缺,可是想借兵? 不是不借你啊,大唐最近连年征战,北打颉利,西拒吐蕃,再加上高昌一战,大唐军人已经有了厌战的情绪,怕是无力再战了! 而这次满朝文武居然出奇的一致!皇上说不打,文臣说不能打,武将说他们说的都对! 阿史那泥孰撒泼打滚,哭穷装悲壮,讲结拜情……所有招式都用了一遍,李二就是摇头! 终于在n天之后,长孙无忌发话:“你去看看边贸司那里吧,或许他们会有点儿办法!” 边贸司这里长孙涣还真有办法,只不过这办法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朝堂上那群老谋深算的人定下的计划! 只不过这个计划太过~那什么!所以他们不说,让长孙涣去说,一个五品官,不大不小,正好! 长孙无忌的嫡子,有后台不错!年龄不大!同意了,就赚了,不同意就当闹玩儿了!反正你还能和他一般见识? 阿史那泥孰来到了边贸司,这边贸司可不是一般的忙碌,尤其还是新部门,谁都不知道怎么做,只有长孙涣还有点儿经验,试试亲力亲为,所以才显的特别忙碌! 阿史那泥孰进来以后,长孙涣放下了手中核算账目的账本,捏了捏鼻梁:“大汗不在皇帝姑父那里做客怎么跑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阿史那泥孰一听,什么?皇帝姑父?敢这么叫的难道他姑姑是执掌后宫的那位?看样还真可能有办法! 阿史那泥孰掏啊掏,掏出来一颗钻石:“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小郎君收下!” 长孙涣笑了笑连看都没看两眼,说到:“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大汗的东西可烫手,我想接可是有心无力啊!” 阿史那泥孰连忙说到:“不烫,不烫,你肯定能接的下,长孙无忌说你这里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只要事成,本可汗以黄金狼起誓,定当重报于你!” 长孙涣笑了笑:“大汗若是如此说,我倒是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有点儿有损大汗威严,若是大汗愿意舍得下面子,这事就能成!” 阿史那泥孰心想,我还有什么放不下面子的?撒泼打诨都用上了,可是满朝文武一个替他说一句话的都没有,自己送礼都没人收! 现在自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面子?连里子都能放下别说面子了! “还请小郎君指点迷津!” 一百九十五章租借 长孙涣笑了笑:“大汗你也不想想!现在大唐的兵有多金贵!你看连蜀王出行都只带走了五千精兵!而要把你们整个西突厥肃清…… 我不用想,就看从西域那边过来的商队,就知道你们那边到底有多乱了,听说你们那里眼之所见,皆为匪徒! 这要是完全肃清至少得十万大军!而这十万大军…… 呵呵,不是本官看低你,就是十万大军的粮草大汗都很难拿出来吧?你不会指望大唐帮你们出兵,然后还要出粮草吧?” 阿史那泥孰这时候才思考这些事情,对啊!如果让我出十万大军的粮草,我该从哪里出?而且打仗就要死人的,听说大唐这边还要给什么抚恤吧? 死人还要给他们钱!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再说,即使打下整个西突厥自己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四万人口,怎么管理偌大的草原? 阿史那泥孰脸色一阵变换,但是还有一股不甘心在脸上,可是若是不打下西突厥,自己还算什么可汗? 长孙涣说到:“而我这个计策呢就是能让大唐免费给你肃清西突厥,而且还能倒找你钱,只不过要委屈大汗一下!” 阿史那泥孰猛的一抬头,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知你有什么好办法?” 长孙涣把计划缓缓道来:“大汗可以选择把整个西突厥租借给大唐,自己收租子,就和我们大唐的世家一样,把自己的土地租借给佃户,自己收租就成了! 你看哪个世家子真去种地来着?而租给大唐,这里面乱就属于大唐的事了!在出兵估计就没人能阻挡了!” 阿史那泥孰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感觉怪怪的:“那要租借几年呢?” “几年?大汗你要是这么说,咱这话可没法继续说了,你那西突厥是几年能肃清的?大唐就是再傻也不会费时费力的把整个西突厥肃清,还没得到利益就把西突厥给你吧? 别说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都不一定!至少百年左右吧!若是年头少了,怕是连陛下都没法开口!” 阿史那泥孰一听百年?百年我都烂地里了:“不成,不成,不说百年以后你大唐如何,就是我都得去长生天了,到时候还怎么回三弥山?” 长孙涣连忙安抚:“可汗,你别急嘛!可以慢慢研究嘛!但是几年肯定是不行的!几年,你们西突厥还不一定能肃清呢!” 阿史那泥孰也思量了一下,也是,现在整个草原打成一窝粥,若是年估计连草原都肃清不了:“那一百年也太长了,十年吧,最多十年!而且这还有个问题,我阿史那一族住在哪里?” 长孙涣摇了摇头:“十年啊,还是太短!十年还不如我们大唐佃户租种的时间长呢!而且你堂堂大汗还不如小地主敞亮,还是有点…… 不如这么样吧,五十年,你阿史那一族的驻地我帮你解决,毕竟一旦西突厥打起来,估计连玉门关都要受到冲击! 若是让你们住在玉门关附近估计还会殃及池鱼,你们阿史那一族人不多了,若是在被殃及一下,你怎么办? 不如你们去我三表兄那里吧!就是当今陛下三子李恪! 怎么着他们也能让你们阿史那一族繁衍生息,这样经过几十年的休养估计到时候你们阿史那一族不管是人口还是技术都能得到一个巨大的飞跃!这样对你重掌西突厥绝对有好处没坏处!” 阿史那泥孰想了一下:“不行,五十年还是时间太长,这么长时间……不行,不行!” 长孙涣气急败坏:“你看,大汗,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若不是我边贸司需要去高昌行商,你这条商路又太乱,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呢?” 直到这时候阿史那泥孰才明白,原来这个边贸司就是大唐官方商队啊!怪不得这么关心西突厥的事情呢:“别急嘛,你别急嘛!我今天总算找到能和我一条心的了!你看你需要商路畅通,我希望三弥山平定,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长孙涣一扬手:“谁和你目的一样?大不了西行的生意我不做了,乱去的呗,让你们有五十年够你们乱的了,我边贸司商路遍地,你以为我是大汗你呢?就指着一个西突厥?” 阿史那泥孰实在没办法:“哎!可是这五十年实在太长了,怕是族中一些老人会死不瞑目啊!” 长孙涣气咻咻的坐下:“这么的吧,我在退一步,四十年!不能再少了,再少估计大唐出兵也成问题!再说了,我就不明白了,大汗,这西突厥早晚是你的,多租几年,你手头不也是宽裕不嘛! 你不会以为到了我表兄那里吃喝拉撒都让我表兄给你掏吧?就是我表兄给你掏,你那些部族养那么些年还能拿的起弯刀吗? 人员锻炼,繁衍生息,这可都是要钱的!你若出租的年头少了,自然影响价钱,若是钱不够,难道你黄金狼一族要饭回三弥山?” 长孙涣不知道,他们黄金狼一族若不是柴令武给出了个主意还真就是在玉门关外要饭呢! 俩人争执了好久,长孙涣咬住四十年不能再少了,阿史那泥孰坚持二十五年不能再多了!他还想自己扬鞭催马入三弥山呢!若是时间太长估计只能埋骨异乡了! 最后俩人也没达成一致!算是不欢而散吧! 长孙涣回到家以后,长孙无忌把他叫到书房:“今天阿史那泥孰找你去了吧?谈的怎么样?计划如何?” 长孙涣恭敬道:“回阿耶话,阿史那泥孰最多愿意租借二十五年,我咬住四十年,估计最后落到三十年的面大!跟预计的差了点儿!主要是看样子阿史那泥孰想活着回草原!”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嗯!放手施为!只要他答应,三十年和五十年没有区别!涣儿做的不错,阿耶很欣慰!去休息吧!” 长孙涣笑着行礼告别!回去了!看着兴奋的走路带风的长孙涣,长孙无忌摇了摇头:“还是个孩子啊!”虽然是否定的语气,但是那种从心里往外的高兴任人就能看得出来! 而阿史那泥孰这里也迎来了一个人!是阿史那忠派遣过来的,在阿史那忠临走的时候派遣的! 当传令兵到的时候,阿史那泥孰还以为玉门关的族人出事了呢!当传令兵把事情一说,阿史那泥孰心就乱了!这如何是好? 一百九十六章执掌草原?呵呵 阿史那泥孰心里一边骂阿史那忠糊涂,一边想到底如何善后! 阿史那忠啊阿史那忠,你怎么能听信玉门关守将的话呢?怎么着你住到玉门关,他们还能饿死你是怎么着? 也就吓唬吓唬人罢了,真要是大唐把使节团队饿死,那可就真让人看笑话了!可是你这一出去就和大唐无关了! 亏我还以为你阿史那忠有点儿小聪明呢!怎么这么笨! 阿史那泥孰问:“那咱们族人进了玉门关吃什么?” “哦,吃的倒是不错!每顿都能吃饱,有肉有盐!还有茶喝!玉门关守将按照柴将军的手令借给咱们的,没人每天按五个钱给咱们算伙食!再加上咱们能动的妇孺做一些事情,大概七天每人用五个吧!都由族中老人看着呢!他们糊弄不了咱们!” 阿史那泥孰一听这话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一人七天五个钱?”一人五个,一万人七天五万…… 阿史那泥孰有点儿眼晕:“阿史那忠误我啊!” 第二天阿史那泥孰早早的跑来边贸司等长孙涣,长孙涣看着一脸焦急的阿史那泥孰心里定了大半,虽然不知道他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定出了一些变故! 而变故一定是相着自己有利一方发展的!如果长孙涣知道柴令武一时心软歪打正着的让阿史那泥孰欠下了大笔的外债,一定会哈哈大笑!神助攻啊,有木有?有木有? 这次阿史那泥孰分外焦急,虽然他装作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可是你得看对面是谁啊?全二代班里最能装相吹牛的人!你阿史那泥孰那点儿演技往哪摆? 最后长孙涣不紧不慢,阿史那泥孰节节败退,以三十五年的租借时间签下了契约! 至于租借事宜皆由长孙涣全权处理!对于这事,长孙涣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不管是代理拍卖还是草原拍卖,看的做的都经历过了,虽然这次人手不太充裕,不是还有边贸司呢吗? 于是边贸司大印一盖,西突厥草场租借拍卖三日后举行!有意者请到边贸司咨询! 一天时间火遍长安!长孙涣亲自坐镇边贸司,解答疑难问题! 这个问了:“为什么是租借?” “便宜啊!三十五年不算短了!现在羊毛都卖钱,养了就是赚了!” “听说西突厥很乱的,那地方能安全吗?” “知道为什么乱吗?没吃的,现在你收几车麦子到西突厥你连放牧的都不用找,给口饭吃,大把的人给你放牧!”…… 轰轰烈烈的租借拍卖让西突厥火了一把!而这次根本就没用阿史那泥孰求,民间就开始招募乡勇准备前往西突厥了! 而阿史那泥孰经过长孙涣的指点去求李二,要求借块地盘,让阿史那一族繁衍生息!要的是李恪的封地! 李二板着古怪的笑容,应下了!阿史那泥孰拿着圣旨快乐的跑了回去,准备等拍卖结束,直接拿钱然后去李恪的封地建设新家园! 三十五年!呵呵呵,三十五年以后你黄金狼一族常年住在海边,你还想骑马驰骋于草原?估计你连会骑马的都少了吧! 拿惯了鱼叉还能拿的动弯刀?而且你还是到程鸿眼皮子底下混饭吃,别人不知道,李二可是清清楚楚,程鸿历来对外族没什么好感,等阿史那泥孰到那里不挨坑算怪了! 你问为什么肯定阿史那泥孰肯定挨坑?长孙涣是程鸿教出来的,都坑的阿史那泥孰一愣一愣的,到程鸿眼皮子底下还能有他的好处?想想算了! 而沉浸在美梦当中的阿史那泥孰正准备等租金下来赶紧还账呢!毕竟玉门关那里还一天好几十万贯的往外掏钱呢! 西突厥的草场拍卖异常激烈,虽然长孙涣一再说,这只有三十五年的租期,到期了就不是你的了,如果人家想继续拍卖,你才能续租! 可是这也抵挡不了他们的热情,而拍卖的主力这次居然不是五姓七望,而是胡商们,拍卖的最高的不是最茂密的草场,而是商路的落脚点! 长孙涣大呼失策!这群胡商根本不是冲着放牧去的,他们是想开驿站啊!那可都是钱啊!失策了,失策了! 最后西突厥草场拍卖,阿史那泥孰狂卷一千八百多万贯!当阿史那泥孰拿到钱的时候,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他头一天还在为族人们一天一人二十个钱发愁呢,这一转眼就得到了这么多钱! 晕晕乎乎的阿史那泥孰不知道,他这点儿钱若是均摊到族人身上,还要活个三十五年,够不够都两说着! 而且有程鸿在那里,看着他那这么多钱过去,肯定会在他脑门上打个标签:人傻钱多,速来! 而阿史那忠这里也赚足了佣金快乐的和柴令武踏上了归程!要不是柴令武拦着,估计阿史那忠还要跟着那些胡商往西走走! 因为这一路上阿史那忠作战勇敢,几乎没让他们商队受到任何损失,杀起突厥人来比柴令武都狠! 用阿史那忠的话说:“他们都是叛逆,长生天都不会收他们!” 阿史那忠拉着自己的酬劳跟在柴令武的身边,自觉的派出探马,探路,护卫着长长的车队,车里面除了白叠子,葡萄酒以外还有羊毛! 阿史那忠看着一车车的羊毛和柴令武说到:“柴将军!等我们重掌三弥山能不能也把羊毛卖给你?” 柴令武笑到:“当然可以!你要是运送到玉门关,就咱们这矫情,我还能给你一个高价呢!” “那到时候可就仰仗柴将军的关照了!” “好说好说!” 阿史那忠又看了看身后拉着自己酬金的马车,一共一百万贯,这是他们这一趟的酬劳,要不也没这么多,一个是西突厥现在太乱,导致商人都滞留在了玉门关! 跟在柴令武身后的大小商队多达四百多个!那你问他们为什么不走?呵呵,人多的同时,他们目标也变大了,就比如说现在柴令武!他们尾巴被偷袭了,柴令武在中间想回援都得要跑一刻钟! 到时候人家专门偷袭你身后,等你转过身来,人家已经催马而去了!你追还是不追? 所以要行商的商队不是抱的团越大越好,主要还是看武力!刚开始时候他们想等几个武力相当的商队,可是越等人越多,越等武力越弱。 而且人一多了就有一个坏处,就是都有各自的心眼儿!所以他们直到柴令武出关的时候才敢跟着一起出来!不是为别的就是期望大唐的名头吓退几个!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愿意雇佣阿史那一族的原因,因为他们绝对别想指望着柴令武去跑一刻钟回去救援他们! 柴令武看着眼前不时望向身后的阿史那忠:“你以后怎么办?虽然有这百万的钱了,也就够你族人吃上月余的!然后你们怎么生活啊?” 阿史那忠摇了摇头:“我比较笨,不明白那些,等可汗回来再说吧!只是可汗把族人交给了我,怎么着我也不能让族人饿死! 我倒是希望大唐的商号多走几次!有你们担保,我还能挣点儿护卫钱!” 柴令武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了!不说我们走不走,就说胡商们估计想走的也都走干净了!” 阿史那忠一阵可惜:“那过年再说吧!等大汗重掌三弥山,只要你们大唐的商队过来,我阿史那忠以姓氏保证,绝对连一根针都不会被抢走!” 他可能还不知道,他们的大汗已经把整个西突厥都给租出去了!过年?过年他们就要到海边过年了!执掌草原?呵呵! 一百九十七章家门不幸啊 终于,阿史那忠和柴令武风尘仆仆的回到了玉门关,当阿史那忠满脸疲惫但兴奋的把自己挣了一百万贯的消息告诉阿史那泥孰的时候,阿史那泥孰看着满脸疲惫的阿史那忠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 阿史那忠虽然没有眼界,但是却是一心为了阿史那一族!回来的时候阿史那泥孰甚至听族中老人说:“阿史那忠不愧忠字!” 而阿史那泥孰看着阿史那忠要拿着那一百贯去玉门关守军那里还债的时候,阿史那泥孰制止了他! “不用去了,钱已经还完了,你先准备准备,过两天我们就要举族搬迁了!” 阿史那忠惊喜的说到:“大汗,唐皇决定借兵给咱们了?” 阿史那泥孰摇了摇头,阿史那忠眼神暗淡:“大汗那咱们去哪里啊?” 阿史那泥孰说到:“不用急,咱们去大唐三皇子的封地先借住一阵,等休养生息一阵,草原平定了咱们再回来!” “能平定吗?” “能,一定能,因为我已经把三弥山的地盘都租给唐人了!他们肯定会肃清的!等他们肃清了草原,到了年限就会把草原还给咱们!上面有大唐皇帝的印章!若是他们不给,大唐皇帝陛下会给咱们公道的! 就是不给咱们公道,等到了那时候我们阿史那一族孩子长成了战士,也能打回三弥山!现在咱们太虚弱了,除了老弱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战之兵!” 现在大唐皇帝陛下的信誉还是很坚挺的!有大印在,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到时候不是他们要不要的问题,而是他们到底适应不适应的事了! 在海边划船出海,捞鱼吃的黄金狼一族到时候还能有多少会骑马的都两说着了! 阿史那泥孰现在怀揣着梦想和金币,准备去李恪的封地了!带着全族的男女老少!而这一路上让阿史那一族大开眼界! 原来地里除了长草还能长庄稼!城池里面可真热闹!当他们走到渭河码头的时候,他们彻底惊呆了! 天下还有这么繁华的城市!道路居然还是整块的石板铺就的!还有吞云吐雾就能跑的车!听说叫火车!不用牲口拉的! 当阿史那泥孰带着全族人来到长安准备前往李恪封地的时候,程鸿这里也到了江都,但是到了江都以后发生了一件想想就屁股疼的事! 这事要从半天前说起~半天前后面一个轻舟追来宫中太监,看样子一条命都快去了半条了,追上程鸿以后连气都没喘匀就喊:“圣圣旨到,长安侯接旨!” 然后直接把圣旨塞到了程鸿手里:“咱家这一路是累坏了,长安侯你自己看吧,圣上的手谕还有皇后的手谕!” 说完以后一下趴到甲板上直接累晕了!程鸿拿过圣旨告诉旁边的程财:“把这位内侍抬到内舱!” 程鸿展开圣旨一目十行的看完脸黑的和锅底似的! 上面李二写的很客气,长篇累牍的大骂,最后写了一件让程鸿屁股疼的事~长乐伙同武家小娘留书跑了,就在你的船上! 程鸿…… 皇后那个倒是篇幅不大!就六个字~回长安时领打! 程鸿…… 现在程鸿的脸色说他是尉迟家的都有人信! “程安!程安!死哪去了?吩咐程家亲兵给我搜!公主和武二丫就在船上!给你一刻钟,必须给我找出来!” 程安一听:什么?公主和武家小娘在船上?我做梦了还是耳聋了? “快去找啊!” “哎!哎!”程安跑了…… 一阵慌乱后,程鸿看着眼前穿着侍女服的俩小丫头,脑袋嗡嗡的! 不到半刻钟,程安就在冬珠的底舱里找到了假扮侍女的俩小丫头!这俩小丫头用十二瓶香水,贿赂冬珠,扮做侍女混上船去! 而当时程鸿见武二丫没来送行以为是闹别扭呢!万万没想到,这胆大包天的丫头居然敢混到船上来!而且还带着李丽质! 皇宫也是,怎么能让公主说混出来就混出来呢? 其实程鸿这可就冤枉皇宫侍卫们了!李丽质以送程鸿的名义出宫的,然后走到半路和武二丫演了一出戏,俩人直接进了女人街,从后门上了河边早就准备好的小船…… 俩小丫头看着面前脸黑的和锅底一样的程鸿,觉得此时事确实有些闹大了!低着头一言不发,时不时的眼睛偷溜程鸿! 程鸿就这么看着她俩,也不说话,一会儿李恪跑了过来:“程鸿,程鸿,听说长乐和武家的在船上?到底怎么……” 风风火火进来的李恪一愣,揉了揉眼睛,怪叫一声:“皇妹?” 李丽质偷眼看了一眼李恪,立马又低头,程鸿问:“说吧,到底谁的主意?怎么想的?你们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程鸿把圣旨掏了出来,递到长乐手里:“你看看,你看看!我估计你在这么闹下去估计没等我娶你,我这脑袋直接就搬家了!你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 李恪看着程鸿:“得了,得了,我皇妹这不还都是为了你?” “心领了!在这么为我几回估计直接我就被打成肉糜了!我这人刚出长安,母后那里就已经给我记住一顿板子了!” 程鸿看着俩装懂事的小丫头:“算了算了,上辈子欠你俩的!想想怎么办吧!回是回不去了,咱们护卫就这么点儿,要护送她俩回去根本不现实! 而父皇那里也说了,去信回去就行,哎!” 李恪说:“这不挺好的吗?你叹什么气?” 程鸿把皇后娘娘的手谕往前一递,李恪结果来一看“噗!”一个没板住,直接喷了!然后把皇后娘娘的手谕递给了李丽质。 李丽质笑了几声,忽然觉得好像自己不该笑,偷眼看了看哭笑不得的程鸿,又假装装起乖宝宝! 程鸿一拍脑门:“行了,行了,你俩就别装可怜了,想吃什么?” “红烧鱼!” “叫花鸡!” 李恪惊奇的看着俩刚才还乖乖的俩小丫头,现在俩人争抢着点菜!这俩人到底听没听啊! 程鸿一拍脑门:“家门不幸啊!等着!我去给你们做!” “哈哈哈哈!”李恪都快乐没气儿了! 一百九十八章打就完了 鸡和鱼端上来以后,俩小丫头吃的满嘴流油,看样子这几天俩娇生惯养的小丫头是吃了不少的苦。 程鸿很无奈!没办法啊,这俩小丫头被自己惯的都没治了,而且俩人确实很黏程鸿,不说李丽质,就是二丫听说程鸿这次要来江南东道都哭了够呛! 更别提李丽质了,这次程鸿来江南东道堂堂李二陛下,威服万国天可汗居然不敢和自己亲闺女说外放她的驸马去做官! 李二啊,地地道道的女儿奴,对诸位皇子他还能板着脸训斥,对于女儿……呵呵! 对于女儿,李二觉得很亏欠,因为没有一个能和他门当户对的,而且他的女儿,多半会许给大臣的某个嫡子。 还往往都是那种不太成才的,比如说历史上的房二,杜荷……都是那种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的,有点儿能耐的肯定不会当驸马,因为一旦当了驸马你所有的光彩都会被一个驸马的名头而掩盖! 长乐的婚事别看李二和皇后嘴上不说,还动不动就踹他,可是心里乐呵着呢!若是没有程鸿,长乐和长孙冲倒是绝配,可是任谁都知道,程鸿和长孙冲的差距多大! 可以说,不管是文是武还是才,都远超于长孙冲,而且是嫡长子!最主要的就是,程鸿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攒足了何止万贯家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程鸿这小子不忘国! 不管是钢铁,羊毛还是修路,拍卖草原,修女人街……都让国家不管是民生还是国库都赚的盆满钵满!国库丰腴,当的起国泰民安四个字! 由于李二偏爱公主,所以一旦出了什么事,公主倒是没什么,倒是驸马,倒了霉了!而长乐又被程鸿宠的和什么似的,结果就导致了程鸿经常被长乐坑! 或许年纪大点便好了!程鸿拍了拍额头如是想到。 不管怎么说,这公主算是住下了,而房二领着怯生生的冬珠来程鸿这里赔礼道歉来了! 拐带公主出长安,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幸亏一切都由程鸿抗下!房二如是想到! 程鸿看着看热闹的李恪,和假意来道歉的房二,揉了揉太阳穴:“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你,房二,回家好好教育教育你家婆娘,滚吧!” 听着舱门外的张狂大笑,程鸿一阵郁闷:怎么就交了这帮损友! 程鸿趴在桌子上和李丽质,武二丫大眼瞪小眼! 最后叫来张元礼:“张侍卫,你说这事怎么办?” 张元礼一低头:“末将不管长安侯家事!” 程鸿一听摆了摆手:“算我没问!你俩进来!” 李丽质和武二丫对视一眼,狡黠一笑,跟了进去! “你俩长本事了是吧?背着我敢偷着溜出来!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顿说教之后,程鸿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看俩人昏昏欲睡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造孽啊!走吧,等到江都以后你们和李恪坐船,我走陆路,不许不听话,十几天到了泉州咱们在汇合,要不然我宁可抗旨也先亲自送你们两个回去!” 俩人点了点头,武二丫白了程鸿一眼:“说的我俩跟多不听话似的,人老爱唠叨!姐姐,走!咱们去甲板看江去!” 俩人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程鸿,什么情况? 到了江都以后,这俩祖宗总算没作什么幺蛾子,宫里来的内侍也休息够了,程鸿写了回信,并一再保证,绝对不会伤到李丽质一根头发!总算把内侍打发走了! 江都的县令前来迎接程鸿这个顶头上司,程鸿带着五百程家亲卫,和五百玄甲军下了船,下船之前一再叮咛俩小丫头一定要听话,最后还把程财留下,并让张元礼看好公主她俩! 又叫来李恪:“这一路你们延江口出海以后,一路延海岸而行,莫要靠岸,一路开到泉州,另外千万不要让陆地脱离视线之外。 不要和任何船只交战,咱们这五牙大舰到了海里连脸盆都不如,等我到泉州造好了大船,咱们在扫平他们,等我下船以后一切事情由张元礼张侍卫统领……” 絮絮叨叨嘱咐了好半天,才算把他们放了出去,程鸿带着担心,而房遗爱和牛见虎还有李恪则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 至于侯杰,当然是和程鸿一起上岸了! 他们俩的事情倒是简单,就是每到一地留下两个人,然后宣传,泉州要盖一座大城,所有劳力都可以去建城,每人每天二十文钱,有手艺的,加钱! 至于各地的乡绅,程鸿一路走来还是见了不少,直到此时,程鸿才发现为什么江南东道这么贫瘠,连乡绅都和中原地区都差了不止一筹! 而程鸿这一路看到的最多的还是衣衫褴褛的渔民,和樵夫。倒是佃户碰到的极少,偶尔见有几片田地也都蔫了吧唧的! 程鸿一了解才知道,这地方别说种地了,就是喝水都有些难,一到大潮海水回灌,连喝的水都又咸又涩,难以下咽! 再加上半年雨季半年风,种到地上的东西弄不好就被一阵风吹倒绝收! 所以程鸿说出江南东道的时候,不管是李恪还是李承乾都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这地方贫瘠的都让民众难以存活! 虽说靠海吃海,但是现在的造船技术再加上民间的财力,根本就不可能造出什么像样的大船,想出海纯粹是拿命去搏! 多数都是赶海捡一些大海的馈赠! 但是程鸿也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家族~江南顾家!顾家在江南东道说话比官府力度都大! 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顾家掌控着沿海地区所有的采珠人!大唐八成的珍珠都是出自江南顾家,而顾家的跟就是在江南东道沿海地区,而且是靠近泉州的地区! 程鸿可以说是一头扎进了顾家的老巢了,但是听顾家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那时候采珠女进海里就算是一条命没了,不说鲨鱼横行,海里危机四伏,就是回到了船上,若是管事以为你藏了珍珠,会直接刨开珠女的肚子,看看到底有没有私藏!至于珠女的死活~谁在乎? 程鸿暗自思量,如此士族定要铲除,既然早晚要和他们对上,最好早做打算,看他们对采珠女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一群亡命之徒,草菅人命不在话下! 若是被他们抽冷不防的来一下肯定会吃大亏的!而且自己的城就建在泉州,相当于在他们的后院扎了一颗钉子!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也幸好江南东道人口不是那么的稠密,顾家即使有些死士也有限!而自己带的玄甲军和亲兵又都是军中翘楚!只要不下海,自己想怎么玩儿他们就怎么玩儿他们! 至于海里?等船出来以后,风帆一鼓可借东南西北四面来风,还追不上他们一群小舢板?直接装备碾压就完了! 程鸿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惹到我打就完了! 一百九十九章射蛟龙 程鸿思考的时候,顾家也早早的就收到了消息!虽然顾家在朝堂上没什么势力,可是在江南东道可是有不少耳目的,当程鸿带着兵马大肆宣扬一路直奔泉州的时候,顾家就得到消息了! 而顾家根本就不像程鸿想象的那么简单毕竟叫的上士族的,传承数代的,都是有一手的! 若不然这么多年改朝换代的,早就消失在历史之中了,尤其是顾氏这种,朝堂上没有发言人,从来不站队的士族! 此时若是程咬金在绝对会给他一个建议,尽量别惹顾氏!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到江南东道的第一天就把自己未来的敌人给预定了! 江南士族,萧、王、谢、顾、陈,最不能惹的就是顾氏,因为这群人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死士都顶的上整个江南士族的总和了。 外人看来顾氏是没落了,可是江南哪个士族敢小瞧顾氏?虽然对顾氏都是惧怕多余尊重。毕竟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去惹一个随时抽刀子和你拼命的人! 虽然在外面顾氏弄的名声和疯子似的,其实每代家主都知道,谁该惹,谁不该惹! 程鸿一路走来看惯了海边民众的疾苦,程鸿发现了一件事:他拿铜钱拿错了!把铜钱换成粮食拉过来就对了!在这里没准儿铜钱都没粮食好使! 程鸿一路勘察过来,绕过一座山岗以后,这边侯杰接过侯四递过来的水囊,喝了一口:“真娘贼的,连口好水都没有!程大郎,这里真能繁华起来?” 程鸿点了点头:“当然!你看,咱们这一路走来我算了,从泉州到余杭拉出一条路来,然后按每四百里筑一座新城,一共需要五座! 每一百里建一座驿站,到了泉州以后改走水路,到时候就算到长安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现在你没看明白吗?咱们啥都缺,缺劳力,缺粮食,缺工匠…… 而这一路宝琪偏偏还帮不上咱们!咱们这里满打满算才五千人,去了保护公主和李恪的能动的也就三千!若是打打山匪土寇还凑合,真要是俘虏哗变咱们镇压不下去啊!” 侯杰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虽然我没看出这里能出什么宝,可是既然程大郎你说了,肯定靠谱!有什么事儿你吩咐!虽然我没那么些道道,但是程大郎你吩咐我的事情我肯定做好!” “好说,好说!咱们现在属于一个锅里舀饭吃的,什么事都好说!” “程安,前面是什么地界了?” “回少郎君,前面是万安,过了万安是莆田,过了莆田就是泉州了,若是加点儿紧估计两天就能到了!” 程鸿点了点头:“侯杰,你让你的亲兵把这事告诉大家,让大家加点紧,争取早点儿到泉州和李恪汇合!要不然他们靠岸都费劲!” 侯杰点了点头:“侯四,你去通知一下大家!让大家紧点!这一路上我是受够了,劫道的不少,没打劫的都是要饭的!我就纳闷了,这官员都怎么当的!居然让治下之民要饭!我呸!” 程鸿摇了摇头:“这就不错了,你也不看看都是什么官!比如说现在泉州的县令!我翻了他的履历,这货还是前隋文帝仁寿四年时候贬到那里去的呢!而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了! 虽说当年父皇他们当年征战四方,可是这地方确实没打到!靠着岭南的这些地界都是和冯盎一起投过来的!而他们这边的官员不是被贬过来的就是阿耶被贬过来的,你没见一过了余杭以后,县令连唐话说的都不是那么标准吗?” “也是!有的居然连字都写的歪歪扭扭!也真难为他们了!估计你身后的护卫揪出一个来都比他们识字多!”侯杰也感慨道。 “不说了,快走吧!我去后面看看,莫要碰到掉队的!”程鸿策马向后…… 而李恪这边倒是顺风顺水,也幸亏这几天风不太大,早早就来到了泉州,等着程鸿。 当然作为不晕船的人来说,这几天看潮涨潮落,海天明月的还是比较诗情画意的。 只不过波利库姬和赞蒙赛玛噶二人虽说晕船不太严重了,可是毕竟从出生开始就没坐过船,多少还是不那么自在! 而在海上行驶,真应了程鸿那句话了,无风三尺浪,但是这几天龙王还真给面子,风都不太大,若是真来场大风那可真就遭了! 而到了泉州以后李恪傻眼了:这什么地方?岸边要不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荡,淤泥都能把人陷进去!要么就是悬崖峭壁,倒是不高,关键那地方浪急啊,再说了,就算能靠过去,也没法登陆不是? 至于芦苇荡淤泥那边,呵呵,看水里懒洋洋晒着太阳张着大嘴的鳄鱼就知道,在这里登陆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别说李恪了,就是把侯君集叫来也没什么办法!这满船的人公主,王爷,王妃都有,再加上朝臣的嫡子,你敢下令在这地方登陆? 鳄鱼可不管你是王爷还是平民,到它这里都是一口的货!而且这地方的鳄鱼不知道是没天敌还是原生态,长的个顶个的大!看样子若是小舢板估计它们都能一口咬断!就这你敢登陆? 没办法,张元礼下令往里面在走走,看看有没有可以登陆的地方!至于侯君集?现在侯君集已经降了二十四转了,估计也就剩个官身了,还是看在他贵为侯爷的份上! 所以自从侯君集上船以后一直就混在商队护卫挑出来的那几千人当中喝酒吹牛,直到今天说要登陆,才出来看了两眼,摇了摇头又回去了。 房遗爱问:“陈国公,这情况怎么登陆?你老见多识广给拿个主意呗!” 侯君集一翻白眼:“老夫现在已经功降二十四转,拿什么章程?再说了,老夫见多识广不假,可是打的都是陆地上的战阵。 这水里~老夫又不是蛤蟆,水里能游地上能跳,你们自己拿章程吧,我还要回去喝酒呢!再说了,咱们沿海而行时间可不短了,估计在有几天程鸿就该出现了吧?” 一群人对视了一眼:对啊!等程鸿来了在拿主意呗!咱们去那边悬崖边上用小船送上一队兵马去,至于船队~就找个好地方先眯着吧!至于怎么登陆?让程鸿想呗! 没事在这里架上八牛弩射射蛟龙就好,听说这玩意的皮都能做铠甲的!看那边那个,估计都得有两丈左右了吧? 这大家伙也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因为没天敌,大船出现的时候,这家伙连躲都没躲,就趴在淤泥滩上,张着大嘴任由鸟儿在嘴里啄食! 李恪一提议用八牛弩射蛟龙,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张元礼思考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危险,而且射蛟龙总比胡闹的好吧!就点头应下来了! 现在连张元礼都点头了,还能说啥?架弩,射! 二百章泉州荒草甸子 等程鸿风尘仆仆的赶到时候,发现自己的担心蠢到了家!泉州这里那个隋文帝时期贬过来的官员确实已经不在当任了,就埋在后面那片山里! 而接替他工作的是他的儿子,众人对这个泉州县令还算比较恭敬,因为他懂汉话,能从汉人那里买来铁器之类的! 至于说王爷到这里,他是早就知道了,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官员迎接,给人的感觉就是:王爷来了?哦!知道了!来就来吧! 所以当程鸿到的时候,李恪派的那一队人马还在涯边吹海风,而李恪,还在芦苇荡,淤泥滩那里射蛟龙射的不亦乐乎! 他唯一的贡献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满船的人都吃到了蛟龙肉!那条最大的蛟龙悲哀的没有逃脱李恪的魔抓! 身中七弩,活生生钉死在淤泥滩上!用勾杆搭到船上用尺一量,从头到尾,差二尺不到两丈!这把李恪给乐的,咱也是斩过蛟龙的人了! 上行下效,而且牛见虎,房遗爱,都是年轻人,耐不住性子,而侯君集又是个爱玩的主!没事干嘛?射蛟龙呗! 这玩意最考验手眼,又做不得假,结果就导致当程鸿按照约定点燃烽火联系他们的时候,这群人居然姗姗来迟!这把程鸿给气的! 怎么着?让你先到泉州是让你玩儿来了?程鸿还以为他们早到几天怎么着也得建一个码头了呢!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在那里玩儿上了! 给程鸿的理由是没地方登陆!程鸿一声令下:全用小船登陆,先上军士,然后是工匠和铜钱!五牙大舰留下一艘,小船留下一半,其余返航! 整整折腾了一天半,总算连人带马的都上了岸了,当然,还有堆积如山的粮草和铜钱! 当船队返航的时候,程鸿忽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看着远处荒芜的泉州城,心里暗道:以后这就是自己奋斗的地方了,一团乱麻! 这一路走来程鸿就感觉出来了,越是往南,官府的影响力就越小,民众就越是贫苦,到了泉州以后,县令当选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他懂唐话,可以和唐人买东西! 可想而知,他们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唐人!而这个时候李恪走了过来:“程鸿,想什么呢?” 程鸿指了指远处的泉州城:“看见了吗?这是我见过最小的最破落城!连当初的渭县都比现在的泉州城要好的多!而这个地方,就是你要待的地方!而且至少要待三年!” 李恪脸立刻变的囧囧无神了:“程鸿,我怎么有一种被你坑了的感觉呢?你说,你是不是坑我了?这整个就是一片荒草甸子!” 程鸿指着远处的泉州城:“你看那是荒草甸子,落后,贫穷,愚昧……但是那有怎么样?什么能有让一座雄伟的城池在自己手中建城更让人兴奋的? 一座城池从无到有,从落后,贫穷,到发达,兴旺你不觉得这个过程和教化万民一样吗?” 李恪点了点头:“但是我还是觉得被你给坑了!” 程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明天我去看看附近哪里有石炭矿,然后开始建造砖窑,水泥窑,那两道山梁就是两面天然的城墙! 挖下来的土石可以建造港口,等港口建造完毕以后就可以建造大船……”程鸿越说越兴奋! 李恪在一边也一脸向往,最后程鸿说到:“而这一切,都需要咱们共同努力,现在咱俩开始分配任务,我负责找附近的资源,你负责安排人员工作。 先建窑,砖窑建在那边靠近淤泥滩的土山上!水泥窑建在那边的石山上,我看了,整个一个石山都是可以烧水泥的石头! 只要把浮土挖掉就成!至于人员,估计也快到了!但是你记住一点,不管什么时候一定不能用那五千军卒劳动!” 李恪热血沸腾的点了点头:“好的,我明天开始安排,你放心吧!”程鸿拍了拍李恪的肩膀:“我看好你呦!咱们俩共同努力!” 说完程鸿转身走了,看样子是给李丽质和武二丫做饭去了…… 李恪走了两步以后忽然发觉:刚才好像又上当了? 第二天整个泉州因为他们活了过来!无数的民众涌入这里,带着希望和饥饿的肚子! 刚开始时候还好,李恪还能忙的过来,程鸿则跟着五百亲卫带着刀弓和向导四处勘探!泉州是南方唯一煤的产区! 而有煤就是所有工业的基础!若是没有煤别说程鸿,你就是专门找一个工科教授来也没办法,要么烧木炭,要么拉焦炭来! 第一天程鸿便找到了那座煤山,虽然程鸿知道这里的地下蕴含着远比这座破山还要好的煤,可是若是让他开采,他还真不会! 煤矿开采,若是想无事故,在后世都是达不到的事情,别说现在这个肩抗手搬的年代了!而程鸿又不想用人命填,所以尽量就捡捡容易开采的来吧! 也给后代留一些可以开采的资源!程鸿:我就不说我挖不出来! 而李恪这里就麻烦了!刚开始时候两天还好,人来的不多,而过了两天,程鸿找到煤山以后,李恪这里彻底忙不过来了! 首先吃喝拉撒就够他忙活好一阵了,这还是有盖钢厂的底子,吩咐下去一律军管,这倒是挺容易的。 但是到放钱时候李恪就彻底麻爪了,最后还是牛见虎出了一个主意,把所有会数数的军汉都叫过来,每人一筐,数给他们! 至于吃的,李恪算了一下,最多还能坚持四个月,这还要说人不在增长的情况下! 若是干活的按照这个情况继续增长,最多也就一个多月就吃见底!到那时估计就得先挪用秋税粮了,虽然只是程鸿一句话的事,可是终归还是不合法规! 当第三天时候程鸿回来以后,李恪彻底爆发了:“这是给你江南东道建城,你是江南东道总管,你是江南东道巡查使!凭什么我累的和狗似的,你每天游游荡荡的? 本王不干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几天最多也就睡三个时辰,这帮人和野人一样,光上厕所出恭就得告诉三四遍! 一个个干活不怎么着,嗓门倒是不小,动不动就唱一段!吵的我想白天眯一会儿都眯不着!……” 程鸿摆了摆手:“说你傻,你还不信,你别告诉我你就带了一群侍女就出来了,就算你带了一群侍女,牛见虎那里,房遗爱那里,带的家仆门客还不够你用的? 就这么点儿人你就受不了了,将来若是城建好了,你还不得累死?把你的郡王印拿出来,盖啊!封出去十个八个官去,你还能累着? 就照你这么干下去,累死也是自找的,整个一个泉州城,要有多少官位呢,拿出一半就能把现在这些事办的妥妥帖帖的!” 房二在旁边看着一副想笑的样子:“我就说你,早就该找程家大兄的,你看,白挨了三天累吧!” “滚!一天到晚除了宝贝你那个婆娘就是射蛟龙去,你能帮上什么?” “射蛟龙就成呗,至少我带二百人到砖窑那边看着以后,在没有一起蛟龙伤人的事情!而且中午我还给大家加了个肉汤呢!” 李恪看着满嘴是理的房二目瞪口呆:以后谁在说这货憨厚看我不抽死他!这货就是一个装憨厚的主! 二百零一章冯盎来了 李恪拿起大印盖出去十几个泉州的官职,忙碌总算得到了缓解,而程鸿在找到了石炭以后就开始设计港口,画城规划图。 程鸿这次准备一步到位,不管是各办事部门还是街道,求的就是一个~大气!毕竟这里将来海运一开,肯定不止这点儿人口! 到时候在想扩建可就难了,所以程鸿宁可空着,也绝对不会为省钱而盖一座小城!…… 经过半个月的忙碌,泉州城已经初见规模,水泥的制造有老工匠指挥,自然是轻车熟路,砖窑对于这群人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只不过盐碱土烧出来的砖不是红色的,都是黄砖。 按照程鸿给的图纸,建了一个大大的轮窑,点火以后一圈一圈的烧下来,每天都在往外出砖,已经快到冷的时候了,可是这里硬烧出了夏天的感觉! 靠近轮窑百米都能感受到热气铺面而来!而下来的砖最先建的就是房子,由中心开始一圈一圈的往外建! 而那面石山,正冲城里的一面已经被敲成一面墙体了!外面正在清理,估计再有一个月就成了! 而水泥的出现在配合砖和石头,让建城变的简单了不少!众人看着一天一个样的泉州城,心中何止是欣慰那么简单! 而今天,程鸿这里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特殊客人,岭南冯盎,这位岭南地头王带着五百猴子一样的山越兵和五百骑兵来到泉州城! 程鸿这天正在画图纸,对面武二丫和李丽质安静的看着程鸿,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美好!仿佛外面的喧闹与自己无关!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进!”程鸿说到,武二丫和李丽质一起翻了个白眼,跳下椅子向里屋走去! 程鸿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进来一脸懵逼的程安:“什么事啊?” “哦,少郎君,今天不是轮到蜀王当值嘛,只不过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拿不准怎么接待,所以让我叫你过去接待一下!”虽然李恪已经被贬,但是人们依旧习惯叫他蜀王。 “谁啊?” “岭南耿国公冯盎!” “意料之中!只不过冯盎过来干嘛?咱们没人过他们那边去吧?” 程安摇了摇头! 程鸿起身,准备出去:“现在冯盎在何处?” 程安回答:“正在营门外!” “那好,和我去迎一下吧!” 程鸿观察这位岭南王,远观冯盎你绝对不会认为这位就是声明显赫的岭南地头王,一身丝绸的衣袍,举手投足之间一身疙疙瘩瘩的肌肉轮廓隐现! 若是在后世绝对一个健美达人!只不过这一张一脸横肉的脸,立刻让档次下降了不少!若是在带个金链子,纹俩皮皮虾,妥妥的混社会人员! 程鸿思考了一下,这事不能让李恪接待,李恪这货就惹祸能耐!若是真让他去了妥妥被坑! 别看冯盎一副脑子里长肌肉的样子,可是这眼睛骗不了人,再说了,能混到岭南地头王,硬压江南士族不敢南进的人,怎么可能是满脑子肌肉的人? 虽然这里面也有江南士族嫌弃岭南烟瘴之地的原因在里面,可是经常和江南士族打交道的人若是没点脑子,早被人吃的什么都不剩了! 程鸿看士兵拦住冯盎等人如临大敌,冯盎一脸不屑,也该着今天是商队选的那两千人马维护治安,虽然精壮可是毕竟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杀,面对对面的百战之兵多少还是有点儿紧张! 若是玄甲军和程鸿的五百亲兵维护治安,该紧张的就是对面的一千人了!毕竟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谁怕谁啊? 若是说什么杀气那就有点儿假了,只不过这些杀才经常杀人,看人的第一感觉不是看脸,而是看从哪下刀,这种看死物的眼神自然让人不得劲儿! 被拦住的冯盎一举手制止了后面兵士的喧哗,刚要说什么,程鸿远远的喊到:“可是耿国公冯公当面?” 冯盎一抬头,远远的见到程鸿,不由得暗赞了一声:好一位俊郎君!冯盎在岭南和江南士族打交道不止一次,可是还第一次见到如此气质的小郎君! 冯盎回答:“正是某家,你是何人?” 程鸿走到近前拱手:“吾乃卢国公嫡长子,江南东道巡抚使,领江南东道总管,程鸿是也!” 冯盎听了眼睛一眯,自家人知自家事,自从当朝皇帝登基,江南士族不止一次的参自己谋反,而自己只是贞观初年派了自己的次子去了长安,可次子毕竟是次子。 自己虽然无反心,可是架不住这群人老说啊。冯盎也想进长安,可是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岭南獠人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谈殿! 谈殿可是近年来獠人里了不得的人物,若是真给他发展的机会,说不定能取代自己! 现在有自己压着,才撵的谈殿四处逃窜,而除了自己,冯家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文压谈殿一头! 岭南虽然消息闭塞,但是程鸿的名头冯盎还是知道的!要知道岭南和吐蕃就隔着一个小小的南诏!而自己追谈殿南诏可去了不止一次! 程鸿,程咬金嫡长子,当朝皇帝嫡长女的驸马,万里归唐,孤身擒颉利,领六千兵马入吐蕃,石城外六千对十万,阵斩旺布·仁达…… 显赫的战绩震的南诏瑟瑟发抖!石城外那一战不是杀鸡吓猴啊,简直是杀老虎吓鸡啊!皇帝派这么一个杀才来,到底是为什么? 冯盎心里开始画魂了!冯盎拱手:“原来是程驸马,石城外一战可真是让老夫听的心驰神往!不知此次来这贫瘠之地有何贵干啊?” 程鸿心里咯噔一下!程驸马?程鸿的称号不少,长安侯,江南东道巡抚使,江南东道总管,海军都督……偏偏冯盎说出了一个驸马的称呼! 而冯盎既然说了石城之战就不可能不了解自己,但是冯盎说任何一个名头程鸿都会欣然应下,可是作为军中将领,他居然说了一个驸马的前缀,这就耐人寻味了! 说不好听点,碰见个恃才傲物的主,冯盎这一声驸马无异于开战了!毕竟吃软饭的名头不是那么好听! 这冯盎怎么又这么大的敌意呢?这泉州程鸿了解过,纯粹就是个三不管的地方,若是冯盎想把泉州纳入岭南,估计连皇帝陛下都会举双手赞成! 因为这地方武德九年,贞观四年加起来十几年就没收上来过税,而泉州唯一的用处就是贬官了吧! 就是那种想杀又不够杀头罪名的官员,一句贬至泉州!这被扁的官员也不用收拾,回家找个绳子往房梁上一挂,完事! 因为这样不会连累全家,贬,只贬官员一人,若是官员去,全家就得跟着,若是官员死了,全家自然不用去了! 所以程鸿确定,自己这次来根本就没有触及到冯盎的利益,可是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敌视呢? 要说冯盎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啊!看冯智戴在长安,大撒金银,广交豪杰就看得出来,冯盎根本就不在乎金银,自己也没堵他的财路,一不为地盘,二不为钱财,这敌意从何而来? 二百零二章酒宴 程鸿心思急转,面上不动声色,笑到:“正是,正是,冯公里面请!程安,准备酒宴!” “请!” 这次轮到冯盎心里咯噔一下了!年纪轻轻,有大才难得还不恃才傲物!偏偏还有一份隐忍之心!这回这底就难探了! 冯盎怀揣着心思往里走,无意间看见那边晒太阳的侯君集,心里又是一惊:怎么还有他? 要知道侯君集可是挂了号的名将,而冯盎在当年也曾经和他有一面之缘,对于这位嚣张的作风早有耳闻! 冯盎心境立刻就有些不稳了!在往里走,看见守着李恪王府的玄甲军,冯盎彻底麻木了,若不是这么多年养气的功夫还在,怕转身便走都有可能! 连玄甲军都在,难道真的因为我一直没入朝而派人来敲打我了吗?这内有谈殿作乱,外面大唐虎视眈眈,难道我岭南冯家这次要经历一劫吗?我冯家可是真的没有反心啊! 酒席一会儿的功夫就上来了,都是程鸿亲手教导出来的厨子,泉州靠海,再加上最近刚猎到的鳄鱼肉,和一些河鲜,弄得倒是有滋有味! 冯盎虽然吃着味道不错,但是心里却不是滋味,尤其是看侯君集没来作陪的时候。难道陛下要对岭南动手? 酒过三巡,程鸿看着心思重重的冯盎,觉得自己应该说两句:“冯公,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我虽然领着江南东道巡抚使一职,但还是将门之人,冯公若有话直说便可!” 冯盎喝了一杯酒笑:“哈哈哈,若是这么说某家就直说了,刚刚来的时候碰见的那个喝酒的可是侯君集?为何他没来?” 程鸿笑着摇了摇头:“刚刚那个确实是侯君集,只不过陈国公在玉门关出了些事情被陛下降了二十四转功勋,所以现在陈国公是被贬到这里的!” 冯盎暗自思考这事有几分真几分假,程鸿在这里思虑冯盎此话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程鸿思考了一下,得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太信的结论:难道这位岭南王以为朝中要打岭南? 太扯了吧,程鸿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这点兵马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至于打岭南?朝中是有不少江南士族的折子,动不动就说这位岭南王造反! 其实在冯智戴入长安一刻李二就没想过岭南造反的事情,顶天冯盎这么长时间常驻岭南没来长安觐见,这位天可汗心里有些疙瘩,但绝对没到打岭南这种程度! 而且对于岭南不管是朝中众臣还是李二,都认为此地是不毛之地,哪怕就是江南士族上折子参冯盎造反也就是看这位岭南王稳压一头而心里不平衡而已! 程鸿饮尽杯中之酒说到:“不知冯公有何事烦恼?或许我能略进绵薄之力!” 冯盎思考了一下:“岭南穷苦,现在獠人造反,整个岭南民不聊生,若是能平定了獠人叛乱,某家定会去长安一趟,一来是觐见陛下,另外就是见见你!” “我?” “对!早在智戴的书信之中某就听说了你程鸿的大名,知兵事,懂民生,难得还有陶朱公之才,一身的生财之道! 岭南人苦啊!你不知道,这岭南被人视为烟瘴之地,官员尚且不愿意来,可想而知这里的民众过的是什么日子! 而听智戴来信说了你的事情,某家便起了见你的心思,本想平定了叛乱再去长安,天幸,这次江南东道的总管居然是你!可是令某家兴奋了好久! 这普天之下莫为王土,岭南的民众也是陛下的子民吧?不求程总管能让岭南民众过上多么好的日子,就求程总管能出个主意,让岭南的民众能人人有衣穿,某家就心满意足了!” 程鸿听了以后点了点头:“冯公一片丹心,真是吾辈之楷模,岭南他们看来是不毛之地,可是在我看来大有可为! 冯公若是信得及在下,倒是有不少事可以和江南东道合作,可是眼下我这里倒是有一件麻烦事,或许冯公能帮着我解决!” 冯盎来了兴趣:“哦?不知何事?” 程鸿说到:“人,泉州缺人,不管是建设还是造船,伐木,挖矿,烧窑……都需要人!只有在这里腾出手来,我才能帮上冯公!” “看外面人也不少了?怎么还缺人?” 程鸿摇了摇头:“这才哪到哪啊?至少还要涨三倍,才能勉强够用!诶?刚才听冯公说獠人在叛乱?” “正是!这獠人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叫谈殿,某自认为也就某家能稳胜他一头,至于智戣还差了点儿历练!所以某家才不得脱身前去长安的!” 程鸿仔细一想:谈殿?也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在岭南王强势镇压下还能在史书留名的人,怪不得能搅的冯盎焦头烂额呢! 这时候李恪忽然眼前一亮:“不知耿国公对俘虏的獠人怎么处理的?” 冯盎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处理?一个个能吃不能干,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当然是只诛首恶,其余人放了!” 程鸿这时候心里一喜,才想起来,现在大唐对待俘虏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抓住以后美其名曰:劳动改造。以偿还教化之功。但是其余地方还是以前的方法,要么杀了,要么放了! 这次李恪一提程鸿才想起,自己缺人,这岭南叛乱,俘虏无数,虽然他们什么都不会,但是挖矿会吧?烧窑不会出砖进坯运东西会吧! 那就成了呗!连突厥的蛮子现在拿起抹子都能铺出一条路来了,还怕你獠人什么都不会? 程鸿立刻接口:“冯公浪费啊!你看,泉州这里人如此稀缺,不如冯公抓了俘虏都送到这里来劳动改造可好?咱也不白用,若是人多了您出兵帮忙维护一下治安,我以江南东道总管的身份劳军,你看如何?” 冯盎一听,怎么着?还有这事呢?虽说看智戴的家属提过一笔什么劳动改造什么的,可是自己这边又没有什么大工程,所以就没细看。 这次又听程鸿提及此事,看来此事大有可为啊!而且冯盎也确定了此次程鸿到此,确实不是来敲打自己,要不然不可能让自己出兵帮忙看管俘虏! 只要确定不是来敲打自己的冯盎着心里就一天云彩散了!至于合作,那都小事!岭南冯家何时缺过钱? 但是冯盎不知道程鸿此次来江南东道的大计划,若是知道,绝对会重视起来,直到后来眼见着程鸿的买卖干起来,冯盎才后悔不已,当时若是重视就好了! 也幸亏程鸿仰仗这位地头王的时候不少,所以把冯智戣拉入圈子,总的来说除了李二占了大头以外,冯家也算和众人平分了利益! 可是当每次分红下来的时候,冯盎就会后悔的直拍大腿:“当初若是重视一点儿绝对分的比这个多一倍!” 当然此时冯盎还没太看重程鸿,虽然程鸿贵为江南东道总管和巡抚使,身兼数职,可是毕竟程鸿是新官上任! 江南东道冯盎还是很了解的,这地方族老说的话都比官府好使!你指望一个新上任的总管就能指挥的动下面的官员? 估计程鸿人在泉州,视线范围之外都不会有人拿他这个总管的政令当回事吧! 而刚开始时候重视,只不过是怕程鸿是陛下派来的先头部队而已!现在知道不是了,当然也就没那么放在眼里了,总体来说,程鸿还真没有让冯盎放在平等位置的资本! 二百零三章使绝招 程鸿显然也思量到了此处,若是真不亮亮肌肉,没准儿这位岭南王真把自己一口给吞了! 即使不吞,两个人一但不对等那就很难谈合作。而自己这点儿兵马又不精通山林战,一旦入了山林别说冯盎的军队,就是獠人都比他们强! 这要是用游戏表示就是~您的军队进入山林地形,视野减十,移动速度减二十,士气减十,被袭击几率加十…… 本来就是攻城骑射的军队,你愣让他去山林里,这不作死吗?兵书上都说了,逢林莫入,你以为是演电视特种兵呢啊? 所以程鸿不准备出动大军,再说李恪,长乐这里还需要大军拱卫安全呢,最多也就带几百人,可是若是几百人又怎么能震慑冯盎,打败獠人呢? 呵呵呵,别忘了,程鸿可是开了挂的男人,在临行前,程鸿特意去了一趟宫里,给李恪求了一个护身符~火药! 现在火药就在近卫头子张元礼手里保管着呢!只要程鸿和李恪盖章,张元礼同意,就能使用这个大杀器! 而且为了特意配合火药使用,程鸿特意去钢厂亲手设计了投石机,只要四个人便可以拆卸组装,完成移动。在加上三个携带火药的,和十三个护卫,行成二十人小队! 机动灵活!而这支秘密小队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刻! 程鸿思量了一下:“不知冯公那里需要多久才能平定獠人?” 冯盎提到獠人便是一阵气闷:“估摸着大概还需要半年左右吧,其实若是真打,獠人倒是没什么能耐,只不过山高林密,獠人随便找个山林一躲,找都找不到! 而且这群人如同鸟雀,来则呼啸而来,走则分飞而去,抓住也是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若是真摆明车马,只要某一人一弓便能震慑诸獠!” 程鸿又问:“不知这山间野兽可多?都有什么?” “野兽可就多了,树上树下,吃肉的吃草的……不过若是想打猎可是要等等了,这群獠人在山里比猴子都灵活!” 程鸿心里有了底气:“冯公,话说要是等半年左右才能平定獠人的话,不是小子嘴冷,怕是这发财的买卖早就耽搁了! 这么的吧,冯公派遣一位知晓獠人地界的人来,我帮你把獠人赶到一起,咱们速战速决……” “小子莫说大话,虽然某家知道你在石城外一战甚是勇猛,可是这獠人不比吐蕃,还占着地利,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冯盎听程鸿这么说不免心中有了几分轻视! 程鸿也看出来了,一拍桌子:“吾乃江南东道总管,冯公难道真以为吾是儿戏之言?只需冯公派出一位懂獠人地界的人便可!吾愿立军令状!” 冯盎一看,难道他真有办法?想破头皮也没想明白,心里一想:反正也不搭什么,最多一个向导而已,再加上几百精兵,保护好进去的几位纨绔,千万别在岭南丢了性命! 若是成了,自己得实惠,若是不成,以后江南东道必定被自己压一头!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得利! 于是哈哈一笑:“既然你小子这么说了,某家要是在说什么倒是显得某家矫情了。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坐船过河,某派向导和五百精兵与你!” 说完起身拱手告辞…… 等冯盎走了李恪开始埋怨程鸿:“你说我可说你点儿什么好?连冯盎都说若是想平定獠人都得半年,咱们人满打满算才五千,估计还没有冯盎家的奴仆多! 你怎么就敢说把獠人赶到一起呢?还立军令状?你知道你这一个军令状立下去若是输了整个江南东道怕是都传遍冯盎的威名了! 而且这里新城初建,大船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还有心帮别人平定叛乱?若是咱军队在还好,就这么点儿人你怎么办?” 程鸿喝了一口酒:“说完了?说完了,我就给你说说理由,你也知道咱们这里缺人。 可是整个江南东道,我从北走到南,泉州要用徭役的告示都贴遍了,可是现在有多少人?估计连泉州本地的人都有没来的吧? 为什么?还不是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把咱们当成管他们的人?估计咱们就是在这里晃一下就走!所以根本就没人拿咱们当回事! 咱们若是没人谈什么建城造船?即使建成了城,也是困守孤城!若是这次事情成了,别的不说震慑了冯盎的同时,也让江南士族不敢小视! 咱们若是在干什么,就不会怕他们不当回事了!将来若是水军建成,征兵什么的也不会那么难! 第二点就是冯盎,你没看这老匹夫进来以后,连正眼都没看咱们吗?他这是怕陛下,而不是怕咱们,同等之间对话叫合作! 若是两人不对等,那就叫施舍,弄不好被人一口吃光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再说了,咱们在这里办的事关系到父皇以后远征高句丽,怎敢疏忽? 若是咱们不亮亮肌肉,让冯盎和江南士族知道咱们的厉害,怕是咱们做好了也是为他人做嫁衣!所以咱们必须打这一仗,而且要打的干脆,赢的漂亮!” 李恪一听这话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还是心里没底:“可是咱们就这点儿人,你怎么能赢得干脆漂亮啊?” 程鸿一乐:“这就要使咱们的绝招了,把张侍卫请来,咱们要用绝招了!” 李恪眼睛一亮:“难道要用那个?” 程鸿点了点头。李恪虽然不知道火药到底是个什么兵器,可是自己临行前父皇千叮咛万嘱咐说:“火药乃国之重器,不可轻用!” 就这么郑重的样子,就不能不让李恪关注,也幸亏所有的火药都由张元礼保管,若是真让李恪保管,保不齐这货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李恪早想看看炸药的样子了,于是连忙招来侍女:“去,把张侍卫长叫来,就说程鸿找他!” 不一会儿,张元礼来了,依次给李恪和程鸿见礼:“不知驸马和大王找我有什么事!” 程鸿说:“刚刚冯盎来了,说能帮咱们解决劳力问题,可是他们那里獠人正在叛乱,所以我决定帮他们把叛乱平了,尽早解决劳力问题! 另外还需要震慑冯盎以及宵小所以这一仗要赢的漂亮干脆,需要用到火药,现在我提出申请用火药!” 李恪自然是同意的,张元礼思考了一下,自家人知自家事,张元礼能到侍卫长靠的是手里的功夫和对皇帝的忠诚! 至于用兵之策,还有阴谋诡计什么的,自己根本不会! 而程鸿作为皇帝的女婿,连火药都是他发明出来的,现在申请只不过是依照皇帝定下的规矩而来,张元礼最重规矩,而程鸿这一举动自然赢得了张元礼的赞赏,没理由不同意! 于是火药第二次出现在了战场之上,而这次的战果更是领人大跌眼镜如果当时有眼镜的话,也让世人看到了火药的威力! 二百零四章山神打鼓 本章开个小挂,毕竟作为穿越人士程鸿也太苦逼了些 第二天,程鸿带着五百玄甲军,拿着火药和投石器来到了河对岸,李恪看到火药的时候还失望了一下,没想到让父皇如此重视的东西居然是这个墨阳! 灰突突的火药包,自然不会有多好看!程鸿也没理李恪,拿好东西以后坐小船去对岸! 对岸早有军士等着了,打头的看船只过来喊到:“可是江南东道总管程鸿,程总管?” 程鸿回答:“正是!不知阁下是哪位?” “在下冯智戣,家父耿国公!” “哦?没想到冯公竟然如此重视此次联合用兵!竟然派出冯兄!早在长安就常听智戴兄提起冯兄,这次倒是要好好亲近亲近!” “谬赞了,谬赞了!不知程总管兵马现在何处?” “就在眼前!” “这?”冯智戣心里也有些犯合计了!这统共也就五百兵马,怎么可能驱赶獠人呢?这不是开玩笑嘛!早知道长安城里纨绔多,没想到这么纨绔,拿打仗当儿戏! 保不齐这次自己这五百精锐还真是保姆了!也幸亏只有程鸿一人,至于那五百玄甲军~哎!跟错人了!眼中不免轻视了几分! 程鸿也看出了冯智戣眼中的轻视,怕是这货把自己当镀金的了!也不怪,任何人看见程鸿带的这点儿人都会认为他是儿戏! 程鸿不管那事,仔细像冯智戣了解起獠人的寨子! 冯智戣虽然眼中轻视,可是程鸿问了不得不给解释情况:“岭南多山,纵横两千余里,山高林密,可住人的大概就在这一块! 山中猛兽众多,也只有獠人才能在这兽群之中存活,谈殿就在这一带活跃,至于具体的地方,家父一直在打探,可是却不知道他们在何处!” 程鸿看着地图皱眉思考,岭南山岭虽然号称纵横两千里,可是满打满算能住人的地方也就几百里!至于山中猛兽,看河里李恪在闲的时候射死的鳄鱼就知道了! 这地方简直就是野兽的天堂!你能想象程鸿在建泉州城的时候随便转一圈儿都能拎回个野猪回来吗?这里就是! 甚至砖窑那边,淋好的泥,第二天你去打砖坯的时候,一个大鳄鱼就趴在淋好的泥里装木头! 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房二和侯君集拿着八牛弩天天射鳄鱼,愣没射绝!扒下来的鳄鱼皮都够武装半个千人队了! 就这还是岭南边上呢,若是去了岭南,在进獠人的寨子,那野兽就更多了,而且不光野兽,蛇虫鼠蚁多不胜数,连树木都有的见血封喉! 所以程鸿不得不重视!看了一阵以后,程鸿看见了一块奇特的地方,指着问冯智戣:“这地方是什么样?” 冯智戣看了一眼:“哦!这地方倒是奇特,满山的乱石,三面悬崖,一面是河,悬崖不高,也就不到三丈,但是光滑的很,上面地方倒是不小,可是寸草不生!叫断头台,相传是刑天头颅所化!” 程鸿点了点头:“还请冯兄禀告冯公,最多五天,我就把所有獠人赶到这个断头台下面,让冯公准备好长绳,准备拉他们上台抓俘!” 冯智戣看程鸿说了,也不好意思驳斥,幸亏家里大军离断头台不远,直接上去就是了!若是能赶到更好,赶不到也不搭什么! 至于通知冯盎,这个先等等吧,万一去了以后,这边没成呢?冯智戣看了看这点儿人,估计进了林子以后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往外走! 程鸿没理会冯智戣的轻视,呵呵,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等下不把你下巴惊掉算我没说! 程鸿问到:“最近的野牛群和象群在哪里?” 冯智戣一听程鸿问这话:得,先问野牛和大象,还说自己不是来打猎的呢!这也太荒唐了,打着打仗的旗号出来打猎,你这是在长安得多闲? 但是这也得回答啊:“最近的野牛群离这里大概有半天的路程吧!” 程鸿点了点头,下令:“都带好干粮,准备出发,半天以后准备战斗!” 冯智戣眉头一皱,若不是父亲吩咐要保护好这纨绔,自己立马转身就走!这哪是来支援的,纯粹就是来打猎的! 程鸿也不理会冯智戣的眼神,自顾自的吩咐开拔,冯智戣黑着脸,下令给程鸿指路…… 半天以后,程鸿看着眼前的牛群摸了一把汗,这一路走过来也真够折磨人的,若不是蛇药好使,程鸿这里就得出现非战斗减员了! 眼前这一群牛群得有四十多头吧,慵懒的吃着草,这东西虽然是吃草的,可是仗着皮糙肉厚,根本不拒一般的捕猎者! 最起码就这么大的群落,在山林里算是无敌手了,一般的捕食者不会招惹他们,尖尖的牛角豁一下可不是好玩儿的! 程鸿为了安全起见,爬过去把炸药包摆好,围三阙一,留一条给牛跑路的通道!然后拉着长长的引线退后五十米左右! 程鸿笑了笑:“先给它们来个大的,然后点火!” “哧哧哧!”引线燃烧的声音在林子里响起! 程鸿一看,立刻捂着耳朵坏笑!而程鸿带来的玄甲军也都捂着耳朵,冯智戣正纳闷呢“轰轰轰!”犹如旱地惊雷响起,炸药包里的钉子好似冰雹横扫树叶和草坪! “哞!”牛,惊了! 程鸿下令:“那好手榴弹,追!把他们赶到象群那里,然后一路横扫!冯兄,跟上啊!” 冯智戣扣了扣耳朵:“你说什么?”冯智戣现在耳朵里除了嗡嗡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至于冯智戣带来的那群精兵,慌乱的如同没头苍蝇,跪地的有,乱跑的也有,但总体来说,还算比较克制,没有抽刀子砍人的! 程鸿的想法很简单,用炸药制造响动,引起兽潮,先把牛,象,这种食草的大动物惊起来,让它们按照程鸿指定的路线跑,若是偏了就用手雷轰回去! 到时候裹挟着食肉动物,一起跑,横扫整个山獠部落,管你是躲在哪里,到时候指定没跑! 若是躲到山洞里更好,到时候程鸿把石洞口炸塌!等收拾了被驱赶的兽群在回头收拾他们! 冯智戣看着呼啸而过的程鸿,目瞪口呆:刚才那是打雷了?难道南诏说的程鸿会御使天雷是真的? 冯智戣不敢怠慢,赶紧叫过来一队人马:“赶快回去禀报父帅,就说程鸿有办法把獠人赶到断头台,让父帅多带绳子在台上等着!千万记住,一定要站在台上!” 这队人马得令以后如同被狗撵的兔子,飞窜出去!看样子惊吓不小!也不知道刚刚冯智戣的话听进去几句! 冯智戣摇了摇头,看着身后胆怯的精兵:“走,跟上!别让程总管跑错了路!” 这兽潮刚开始时候还难追点儿,一旦跑开了,速度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而且一旦成了大的群落,跑了一阵以后那就更慢了! 藤蔓,树枝成了天然的陷阱,拖累着兽群的速度,程鸿他们只要驱赶着兽群按照一定的方向跑过去就行了! 等到獠人驻扎的第一个寨子的时候,獠人已经跑了,毕竟兽潮在这个时候规模已经很大了,看的程鸿都有些心惊,地上跑的不说,就说在程鸿经过一片林子的时候,连树上都不安全了! 因为满树的猴子荡来荡去的,若是有人躲在上面,惊了的猴群绝对不介意给你一爪子! 程鸿这个时候红着眼睛吩咐:“别节省手榴弹,千万不能让兽群回头!” 众人应诺! 獠人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兽潮到底是什么引起的,虽说每年都有那么几次兽潮,可都是山林大火引起的! 可是这次只见兽潮过来,也不见火光啊!而且隐隐听着雷声隆隆,让兽潮冲击寨子! 獠人愚昧,但是想象力可一点儿都不弱!听着隆隆的声音在后面驱赶兽潮,再加上这次兽潮属实古怪! 于是山神打鼓驱兽的传说就飞快的传播开了! 二百零五章谈殿 话说獠人酋帅谈殿正在罗窦洞议事,外面獠人直接闯了进来,进来以后直接蹦到中间滴里嘟噜一串的土语就蹦了出来! 谈殿看了大为恼火:这什么意思?谈殿看了看四周:“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各方獠人头目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说到:“听口音是白象洞那边的,不过说的什么没听太清,好像是什么山神什么的!” 谈殿有心不理会吧,可是看这货吓成这样,也没法不理会,于是叫人从外面提了一桶水“哗啦”,从上到下给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这白象洞的总算缓过来了,喘了两口气:“酋帅,山神发怒了,打鼓驱赶众兽行成兽潮,从北往南已经连踏十八寨了。 十八寨的老幼女人都安排到了白象洞,勉强挤了进去,我们想引开兽潮,可是山神好像不愿意,一直驱赶着兽潮往这边跑! 族中的战士累死了好多,而且树上也不安全,连猴子都在兽潮之中!还请酋帅赶快定夺!” 谈殿傻眼了,兽潮?山神打鼓?你t逗我呢?看了看天,这也没黑啊,暗中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疼! 谈殿上去“啪”就一个大嘴巴,打的白象洞这人原地转了三圈,脸立刻就肿了:“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这季节也不可能起山火啊!到底有多少兽?” 这白象洞的报信跑了一路,在加上被吓了够呛,被冷水一激已经去了半条命了。说不好听点,能说出这么多话来就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硬顶的! 谈殿这一巴掌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白象洞的报信人,转了三圈“啪”来了个平地摔~死了! 谈殿傻眼了,自己真的是想打醒他,谁成想这货直接倒了!拿手指一探鼻息~死了! 这事就大了!刚刚他说的什么?山神打鼓?驱赶兽潮?这报信的人说完话就死?本来单独的也就没什么了,可是这所有事一串联起来怎么就那么像神话故事呢? 谈殿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下令:“赶紧派人去白象洞那边看看!到底什么情况?顺便把老幼妇女都藏到山洞里!咱们继续谈一下联军的事情……” 这时候谁还有兴趣谈啊!眼神都在白象洞报信人的身上,从白象洞的那个死人拖出去各个首领根本眼神就没离开过他! 谈殿一看这也不是办法,罢罢罢!还是先等等吧,等探听的人回来在谈论!现在别说听的了,就是他这个说的都有些心不在焉!还是先等等吧! 而程鸿这里也碰到了第一波活人,白象洞里的老弱,程鸿一身金甲,手持凤翅鎏金镗透过缝隙往里面看了看,都是老弱,没有青壮! 而且都躲到里面了,个别的孩子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透过缝隙看到程鸿一身金甲,然后被身后的母亲一把拉回来,抬手就是一顿抽! 程鸿仔细观察了一下,整个洞口是拿树干堵住的,里面有一个拐弯,上面是一个大概厚度有半米的岩石! 程鸿看了看地形,这里还不错!但是可不能让这群老弱逃出去,要不然漫山遍野的抓他们可就难了! 现在程鸿经过这两天的抛炸药包,手榴弹已经达到一定境界了,仗着自己力气大,随手一抛,指哪打哪! 而且对于炸药包手榴弹起爆,这几天一路扔过来的唯一好处就是,不管程鸿也好,玄甲军也好,拿起这些易燃易爆品,放起来都和放鞭炮没什么区别了! 甚至有些逗比的玄甲军还玩儿起了花式抛投! 而冯智戣这边已经派出四波送信的了,所说的只有一件事~赶紧去断头台那边等着!程鸿一定会把所有的獠人赶到那边,一定要站在台上,千万别下来! 多带麻绳,带粗的麻绳,不是用来捆人的,用来拉俘虏上台上的!因为台下别说人,连蚂蚁都活不成! 一共四波,都是这话,就不信冯盎不重视,程鸿这里也不理会,一路追着兽潮往前跑,若是兽潮慢了就一个手榴弹过去! 今天程安跑来报告,说前面山洞有不少人,程鸿特意来看看!看了一眼之后发现,獠人和程鸿在海边发现的采珠女都差不多!肤色有些黑! 看了两眼觉得也没什么稀奇的,虽然黑点儿,但顶天也就算黄种人里比较黑的而已,算不上非洲那种哑光,磨光的那种黑! 而且一个个瘦小枯干的,偶尔蹦出来个孩子别说鞋了,连个树叶都没穿!干巴巴的四肢,就一个肚子不小!可是程鸿知道,那不是胖,估计是有寄生虫了! 程鸿敢断定,若是这人不治,将来整个这个地界都得得上这种寄生虫!这些獠人,你还指着他们喝开水?趴溪边嘴往里一探直接拿小溪当水壶了! 管你上游有没有洗澡排泄的!眼不见为净!别说獠人了,除了程鸿以外满大唐你也看不见几个专门喝开水的! 只有程鸿,并且在程鸿进了程家以后,别的不说,家里的四大丫鬟和武二丫加上李丽质必须喝开水,嘴急就提前晾凉了再喝,绝对不允许喝生水! 就为这事李丽质这个嘴急的丫头,没少和程鸿装可怜卖萌,可是程鸿丝毫不为之所动,而且说:“如果你不想肚子里长虫子就别喝生水!” 程鸿看着里面如同被惊吓的兔子一般的獠人老幼,摇了摇头,点燃了一个手榴弹,先扔在洞口附近“轰”一声,吓得洞里的人尖叫着往里躲了躲! 然后把炸药包固定在石棚上,“轰隆”一声,石棚被炸塌,压在了堵门的原木上!把整个石洞堵了个严严实实!只有上面有巴掌宽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 里面的獠人又是一阵慌乱,程鸿摇了摇头,扬长而去…… 现在这一洞的老幼都姓程了,将来他们就是泉州城的居民!可不能伤的太厉害了! 可是在白象洞的獠人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见外面来了一个金甲神,扬了扬手,便使出了一个雷霆,然后又用雷霆劈断了石棚,把所有人都护在了白象洞里,然后又去追逐兽潮去了…… 在他们眼中,程鸿就是御史雷霆,驱赶兽潮的山神,虽然神话了,但是程鸿确实是驱赶兽潮的人,只不过御史的不是雷霆而是火药! 至于冯智戣,已经麻木了!刚开始时候还以为程鸿是纨绔,可是现在一看,如果程鸿是纨绔自己是什么?纨绔不如? 自己早该想到,他可是程鸿啊!智戴在信中不止一次提到程鸿,而南诏那边也是流传着程鸿的传说!自己怎么就没当回事呢? 也不知道父帅那边是否按照计划去了那里埋伏!不行,自己还得派一波人马前去报信! 于是又叫过来一队人马,前去报信!程安对程鸿低声说到:“五波,这已经是第五波了,他统共才带来五百人,去了被吓得从树上跌落下来摔死摔残的,这个冯智戣已经派出去四分之一的兵马了! 我就纳闷了,这群人心理素质也太差了,不就是火药吗?看他们吓的,估计现在往他们身边扔一块石头都能吓尿他们!” 二百零六章程鸿,谈殿,冯盎 程鸿看着得意洋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程安斥责:“禁声!咱们这动静连大象都吓跑了,还不许人家害怕怎么着? 他们越是重视越是对咱们有利,咱们注意的就是别让兽潮回头就好!至于其余的,他们五百人和三百人有区别吗? 只不过是来观摩的而已,你还指望他们扔手榴弹呢啊?不是我看低他们,现在他们就是看见地上黑不溜秋的石头,他们都得绕着走!可以说,以后咱们唐军手里赚块石头,他们都不敢和咱们打!” 程安听程鸿这么一说,脑海里忽然浮现这样一种场景~岭南军包围唐军,唐军这里什么武器都没有,于是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准备拼命,结果岭南军全跑了…… “嘿嘿嘿嘿嘿!”程鸿看着程安在一旁傻笑,照着程安脑袋就是一个脑嘣:“想什么呢?赶紧干活!待会儿若是路赶错了,咱们就白忙活了!” 程安哎呦一声,捂着脑袋跑了!要知道程鸿的这身铠甲可是场务给特别定制的,连手上都是细密的小钢环编织而成的防滑手套,手背上是闪亮的钢片! 这一脑瓜崩下去,再加上程鸿的手劲儿,绝对不次于耿哥的脑浆崩!即使程安带着头盔依然被弹的脑袋嗡嗡的,不是疼的,是声音震的! 这一下绝对不次于一次弓箭袭击!看的远处的冯智戣咽了口吐沫:这现在长安城都这么玩闹了? 不提程鸿这里,就说谈殿派的探报,也终于远远的看到了兽潮!当时魂都吓没了!这简直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兽潮!而且是全方位立体的! 他们也终于明白了白象洞的人为什么吓死了!就这情形谁见了都得吓个够呛!自己这还是有心里准备呢,都快吓尿了! 而且隐约听见兽潮后面雷声滚滚!抬头看天,不见乌云闪电,这雷声就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可不就是雷神打鼓?一个字~跑! 一群探报如同猴子一样,三窜两蹦,上树荡藤,飞奔而去,赶紧回去报信,若是酋帅不得到这个消息,现在所有獠人青壮都聚在这里,怕是家中老幼一个都剩不下!快,一定要快! 探报跑死了一半多,谈殿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山神打鼓,驱赶兽潮,正冲着这边过来了! 谈殿当时就懵逼了!怎么着?难道冯盎那边和山神还有联系?但是懵逼归懵逼,但是命令该下还得下! 谈殿起身:“赶快召集所有人,把所有的老幼都藏到山洞里!青壮引开兽潮,什么东西都别要了!赶紧的,要不然命都没了!” 不得不说,谈殿作为唯一一个能让岭南王重视的獠人,确实有一套!而谈殿的这个命令,直接让獠人的老幼得以保留!也让程鸿间接多了好多劳力和兵源! 而谈殿,则带着青壮继续干着白象洞獠人未干完的事业,你为为什么不都躲到洞里?呵呵,洞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能挤下老幼就算不错了!还想都躲里? 而且若是不把这兽潮引走,终究是个麻烦事,别说生活,就是生存都成问题! 而且作为在山里活了半辈子的谈殿来说,这次兽潮实在蹊跷,山神打鼓?谈殿活了半辈子也没看见过山神是什么样!怎么能相信是山神打鼓驱赶兽潮? 就算是山神打鼓,也得找出山神打鼓的原因啊!要不然山神乐呵了,三天两头敲一回,这人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而且自己和冯盎闹翻了,出了山林就是个死!所以谈殿必须要弄清楚山神打鼓的奥秘! 对于这片山林,谈殿熟悉的如同自己的手脚!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根本就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方向和地点! 终于山神打鼓,兽潮离谈殿的队伍不远了!“轰隆隆”的声音听的真切,兽潮卷起的烟尘,也远远的看得见了! 本来还想阻止一下,现在,谈殿看了一下四周吓得脸色惨白的獠人首领们:“撤!先顺着兽潮的方向撤,看能不能绕过……” 算了,一看就绕不过,这次兽潮简直横扫了岭南的所有山林! “撤吧!注意别跑到死路!” 当谈殿跑了半天以后发现,这兽潮不是没有方向,而是横扫所有獠寨以后直奔断头台! 谈殿一思虑断头台的地形,若是攀上断头台,这群兽潮也就猴子能上去,对付猴子獠人还是不在话下的!看了看精疲力尽的獠人们,谈殿发话: “大家赶紧跑,直奔断头台那里,只要到了那里爬上平台,三丈高的地方,野兽是追不上去的!” 这下獠人们立刻有了主心骨,现在他们都吓傻了!兽潮倒是不吓人,吓人的是后面不时传来的“轰隆”声!山神打鼓啊,谁不怕? 活在山里一辈子了,谁见过山神啥样?虽然我们崇拜你,但是真不想见你啊! 这一下谈殿发话,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命令嘈杂着传了下去,各部落的俚语从谈殿这里飞奔各处。命令只有一个~断头台集合,生死各安天命!跑啊! 殊不知冯盎已经率领兵马在台上恭候多时了! 自从第一道命令到了冯盎这里以后,冯盎就引起了冯盎极大的兴趣! 什么?石头,铁块,麻布包点燃以后发出雷鸣一般的声音?难道你当我这些年没见过火吗? 第二波紧随其后,来的时候说的又详细了点儿,但是冯盎更不信了!开山裂石之威? 紧接着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冯盎虽然不知道程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冯盎确定了一点~程鸿引起了兽潮,而且兽潮是由程鸿控制的! 而且程鸿正用兽潮席卷山獠部落,要把他们赶到断头台那里!而自己只需要拿着绳子和弓箭,准备抓俘虏便可以了! 看冯智戣一连五波送信的,就看出他慌了,能让稳重的嫡长子慌了的事情,不说别的,冯盎在冯智戣成年以后就没看见过冯智戣慌乱,但是这次却慌了! 就这冯盎就不能不重视!冯盎压住了好奇心,带着部队去断头台埋伏了!反正过几天便见分晓,还瘦赶紧去那里驻扎吧! 最多耽误几天而已,万一成了呢?再说,短时间自己对谈殿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就算你抓住谈殿又能怎么样? 杀了?山獠反!不杀?回去谈殿反!除非能把所有的山獠都扔到泉州城看管起来!但是想在山上抓住像猴子一样的山獠,无异于痴人说梦! 还不如去断头台等两天,若是等来了更好,等不来也不搭什么!自己和谈殿斗了这么些年,谈殿可不是轻易就能打败的人! 再说了,如果事情像智戣描述的那样,没准儿真把谈殿赶过来,而冯盎若不是第一时间看见谈殿这个老对手倒霉,那可是天大的憾事!必须去那里等着! 于是冯盎大手一挥:“去断头台台上扎营,多带麻绳和竹竿!一天十二时辰观测是否有人来到!” 就这样谈殿在往这里赶,兽潮再往这里赶,程鸿在处理罗窦洞里的老幼。老规矩,火药封洞口,留下气孔,一阵鸡飞狗跳过后,继续向前! 现在程鸿和玄甲军都困的不行了!几天几夜没合眼了!若不是一股信念支持着他们,这群人早就倒下了! 至于冯智戣那里已经跑丢了不少人了!冯智戣若不是程鸿不时拉一把,他也早就跑丢了,现在别说别人了,程鸿都有一种飘的感觉了,脑袋疼!现在玄甲军里任意一个人趴地上就能睡着了! 谈殿那里也好不到哪去!只有冯盎这里,吃饱喝得,闲的乱蹦看着山林,等着谈殿自投罗网! 二百零七章碰面 冯盎扎营在平台之上,吃饱喝得,远远的看着飞鸟盘旋,心里惊异不已:究竟是用的什么办法,程鸿才能惊起兽潮呢? 而冯盎也特别想看谈殿被追的狼狈样子!这谈殿可是跟自己斗了不是一年两年了,杀杀不得,抓抓不住!还得用他安抚獠人!结果他三天两头就鼓捣个反叛! 看见谈殿倒霉冯盎自然高兴!最好谈殿被野兽踩死,只要不是死在汉人手里,管他怎么死?可惜野兽还是让冯盎失望了! 谈殿领着獠人跑到断头台的时候发现,斗大的冯字旗已经挂在高高的旗杆上了! 现在冯盎不用干别的,只要阻挡谈殿不上高台,等身后的兽潮扑上来,自己这群人连骨头都剩不下! 本来是条生路,没想到生路上站着一条拦路虎!别说谈殿了,连獠人都疯了,要知道现在獠人可是和冯盎打仗呢!现在人家堵在唯一的生路上怎么办? 谈殿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手一挥下令:“冲上高台,没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在下面必死无疑!” 一群獠人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压上了自己的性命奋死一搏一样,呜哇乱叫着冲向高台! 冯盎笑呵呵的在上面看着,本来想下令放箭来着,但是忽然想到程鸿好像要俘虏,于是下令:“把粗绳垂下去!先垂百根,然后在陆续加!上来一个缴械一个,绑好了扔到后面!” 若是程鸿以前说和冯盎要俘虏,冯盎肯定连考虑都不会考虑一下,但是现在不行! 谈殿要是和自己打的话,估计至少得等到年后才能见分晓,可是程鸿一来,从定计到结束也没用上十天! 就凭这一点,程鸿便有了和冯盎平等对话的权利,另外谁知道程鸿还有没有后手收拾自己!虽然自己不怕,可是自己又没有反心,还要挂在大唐这辆大车上,干嘛弄的不可收拾? 有道是多条朋友多条路!而程鸿就凭借这战功和皇帝嫡长女婿的身份,就能看得出,程鸿只要不造反绝对妥妥的金大腿一根!有程鸿观照,智戴在长安也容易些! “刷啦啦”一百多条粗麻绳从山崖上垂下来!别说谈殿了,连獠人们看着都有点儿蒙圈:怎么回事? 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强盗咣当一脚把门踹开了拿着刀来抢劫,忽然发现这门里是全副武装的飞虎队! 劫匪正懵逼呢!飞虎队忽然告诉他:我们出任务了,屋里的菜你吃吧,别凉了!然后还递给你一双筷子!这搁谁身上不懵逼? 獠人脑袋虽然不好使,但是也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更何况若是兽潮过来还不一定得好死! 于是纷纷扔下刀,剑,长矛,木棍向上面攀爬!一百条麻绳就是一百串人! 要说这獠人不愧是山里长大的,顺着绳子往上爬比猴子都迅速!不一会儿第一个人已经上来了,早有军士等在一旁,拿着绳子直接按住绑上,拽到后面! 獠人们好像是认输了,也好像是吓坏了,总之十分配合,甚至有些上来以后直接把手背过去让冯盎的兵绑! 冯盎看俘虏在可控范围之内,又怕兽潮出来前獠人们上不来,立刻下令扔下了更多的绳子!獠人们上来的速度立刻又快了不少! 这时候谈殿也上来了,军士们没绑谈殿只是搜去了他身上的小刀!把谈殿带到了冯盎的面前! 王见王了!只不过一个是阶下囚而已!谈殿站在冯盎面前:“冯盎,这次我谈殿认栽了,没想到老天都帮你,若没有这次山神打鼓,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被抓住! 要杀要剐随你,只希望你饶了这些人!他们只是听命而已!” 冯盎看着眼前大义凛然的谈殿,哈哈大笑:“谈殿你不会以为某家是碰巧驻扎在这里的吧?某家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算算大概有五天了吧!” 谈殿什么脑袋,若是一点儿脑袋没有,怎么当任整个獠人部落的酋帅?听冯盎这么一说,立刻产生了一个领他感到惊恐的想法! 谈殿颤抖着指着冯盎:“难道此次兽潮是为你所用?还是山神打鼓就是你弄出来的?” 冯盎摇了摇头,谈殿心中稍稳,若是兽潮真与冯盎有关,那以后獠人那就真成了案板上鱼肉了!山林虽然让獠人过活困难,但是却是獠人最后的一块净土! 若这兽潮真与冯盎有关,那以后獠人连最后一块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可是冯盎接下来的话让谈殿明白了什么叫绝望,只见冯盎缓缓说到:“这兽潮虽然不是某家弄出来的,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山神打鼓,江南东道总管程鸿,在后面率领五百军士驱使兽潮,这山神打鼓也是他弄出来的,就是某家也是程总管让某家在这里等你们的!” 谈殿听完一下就摊在地上了:“天亡我族啊!”冯盎看着眼前瘫倒的谈殿,摇了摇头,这人完了!作为一个枭雄也好,英雄也罢,一旦心中的信念塌了就完了! 吩咐左右把谈殿拉下去,等候程鸿发落!然后又背着手准备看看兽潮到底是什么样!究竟是什么样的兽潮才把谈殿吓成这样! “轰隆隆”象鸣兽吼!兽潮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烟尘滚滚,树木不时的被撞倒,冯盎发现:在兽潮面前,一切形容词显得如此单薄,兽潮,兽潮,走兽如潮! 后面雷声已经停了有一阵了!忽然河对岸的山崖上有人喊:“冯公!一切可顺利?” 冯盎猛回头,看对面山崖上一员金盔金甲的大将正在招手,在一群玄甲中甚是显眼!仔细一看不是程鸿是哪个? 冯盎喊到:“可是程总管?谈殿已经被擒,一切安好!” 原来程鸿看兽潮已经进入预定的位置,怕冯盎没当回事,万一要是没准时驻扎到平台之上,怕是一番心血全都白费了! 所以问了冯智戣以后过河绕道了河对岸的悬崖之上,若是冯盎没驻扎在那里,怕是整个断头台上都是獠人了吧? 自己去河岸那边,居高临下给他们来几下狠的!小河统共也就十米来宽,整个断头台全在打击范围之内,若是被獠人占据了,程鸿投射火药,底下是兽潮,绝对能让獠人欲仙欲死! 二百零八章山獠事了 程鸿一看冯盎搭话,心就安了!虽说自己计策不错,可是这么多天没睡觉,别说玄甲军了,就是程鸿这体质都有些受不了了! 这冯盎在这里倒是更好,要不然自己即使抓住獠人也难免损失不小,不是损失兵马,而是怕把獠人杀没了,没人给盖泉州城! 程鸿叫过程安:“去,给我拿五包火药!”程安应诺,去搜集火药! 程鸿拿过一团绳子,前面拴块大石头轮了两圈儿,直接抛了过去,然后喊到:“还请冯公找人把绳子拉直,我好顺着绳子滑过去!” 说完把绳子这头绑在了身边的老树上,那边冯盎早吩咐士兵拉紧绳子了,程鸿接过程安递过来的火药,吩咐到:“告诉大家扎营,做饭,原地休息!” “诺!”程安应了一声吩咐下去了!还做饭?做什么饭?现在玄甲军有一个算一个,站着都能睡着了!果然军令一下,所有玄甲军立刻倒地便睡了! 程鸿挂着炸药包滑过来以后,冯盎正在笑呵呵的看着程鸿!虽然刚才程鸿喊话中气十足,可是到了冯盎面前冯盎才发现,程鸿看样子状态并没有那么好! 眼睛上满是红血丝,强撑着的样子!其实细想想就知道了,程鸿这几天一直撵着兽潮,根本就没怎么睡,你看谈殿,还是半路被撵呢,现在已经在那边石头上睡着了! 还有那些獠人,还捆着呢,都躺地上睡着了,有些还没等捆呢,就已经睡了,打都打不醒,若不是鼾声还在,还以为死了呢! 程鸿看了看石台下的兽潮,还有偶尔蹦上来送菜的猴子和山羊,猎豹什么的,冯盎拱了拱手:“冯公,小子一路急行甚是疲惫,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冯公勿怪! 对面山崖上是五百玄甲军,也和小子一样日夜赶路,估计已经睡下,还请冯公让人妥善安排一下!还有罗窦,白象二洞里关着獠人的老幼,还请冯公把他们接到泉州! 最后这谈殿我追了一路,却没见过,倒是想看看这位跑的比猴子还快的酋帅,到底是什么样了! 另外还想让这群獠人见识一下,追了他们一路的是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我真拿炸药包对付他们而不是野兽看看他们拿什么去挡!” 冯盎看程鸿挂着一串麻布包过来就使劲打量了!要说心里不好奇那是假话,好奇不是一两天了,从听到这东西的时候就好奇了! 武将对于这种战争利器有着天大的好奇心!正是因为这种好奇心才能让他们掌握最先进最有效率的杀人技术! 而火药听冯智戣一描述,冯盎立马猜测到,这事一个攻城拔寨的利器,而这种利器近在眼前,冯盎怎能不好奇? 于是冯盎下令连拖带拽,把所有獠人包括谈殿在内都抓到了悬崖边上,看着下面的兽潮! 獠人们以为要处决他们呢,哭的,骂的,求饶的,挣扎的…… 谈殿被一桶溪水泼醒以后,看见胡乱哭叫的獠人吓了一大跳:难道冯盎真敢杀俘? 谈殿立马蹦起来了:“冯盎你敢杀俘?” 冯盎哈哈大笑:“有某家不敢的吗?不过你放心,这次不是杀俘,只是给你们介绍一下追了你们一路的人!” 这时候谈殿才看到冯盎身旁那个金盔金甲的小将! 只见那小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就是山獠酋帅谈殿?本总管追了你一路,你跑了一路,这不还是落到我手里了?跑什么? 本总管就没有请不来的人!今天叫你这井底之蛙看看,大唐若想灭你弹指之间,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留你们一命!” 说吧只见程鸿从身上摘下一个炸药包,用早就点燃的碳头点燃,然后抛向兽群!点燃一个抛一个,只一瞬间五个炸药包抛尽! 而这个时候第一个炸药包引线也快燃尽了!谈殿轻蔑的看了一眼程鸿,刚想出言嘲讽…… “轰!”第一响炸响以后,紧接着连四响炸开! 别说小的动物了,有一头牛正在炸药包上方,直接被爆炸的气浪掀起!大象鸣叫着四散奔逃,这下由于是中间开花,兽潮四散而去,兽潮之所以叫兽潮就是因为他们方向一致! 现在这四处一跑,顶天在跑十里,也就算是兽群了!而且一旦没了火药的震慑,你还以为猎豹不会对它身边的山羊下手? 本来冯盎的军队会被兽潮围困几天,可是程鸿这一炸,最多一天,就可以出去了! 而谈殿彻底傻了!在他眼里只见金盔金甲的将军随便把几个麻布包扔过去,就发出了雷声和巨大的气浪,凡事在麻布包附近的别说是小兽了,就是大象都缓缓载到,口中流血哀鸣不已! 冯盎看的眼睛也直了!这是什么?就几个麻布包就有这威力?看样子大唐真是不想打自己啊,若是真打,自己能抗住几个麻布包? 程鸿向目瞪口呆的冯盎拱了拱手:“冯公,后续事情还请你安排吧!小子实在困倦的厉害!失礼了!”说完往里走了两步,脚下一滑“噗通”摔倒在地! 趴到地上没起来,冯盎走到跟前一看,原来直接睡着了!笑着摇了摇头:“刚才程总管说的都听见了吗?赶快去办!别忘了山崖对面!某家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立刻给我过去,给他们搭上帐篷,都抬到帐篷里去!” “诺!” 冯盎看了看失魂落魄的谈殿,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哀鸣未死的大象忽然觉得无趣至极! 自己和谈殿打的棋逢对手,忽然间长安里来的五百人加上炸药包,直接就把谈殿信心给炸没了!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顽童打架一般? 谈殿失魂落魄,这真是天绝我族啊!世间怎么能有如此神兵利器?这要是扔到人堆里还有人能活? 在看山獠的人,各个瑟瑟发抖,估计现在别说打仗了,就是唐人大喝一声都能让他们转身而逃! 冯盎的兵士们顺着程鸿溜过来的绳索爬到对岸,架起绳桥!看对岸横七竖八躺着的玄甲军,还有自家大公子,不知道这是受了多少累。 冯智戣带来那五百精兵,本来是想保护程鸿安全来的,现在去了来冯盎这里报信的,和被炸药包吓傻掉树下摔伤的,还有半路跑丢的,剩下的不足一百人!一个个都睡着了!包括自家大公子! 现在别说是来敌人了,就是来个野狗都能让他们减员过半!怪不得家主吩咐爬也要爬过来给他们搭帐篷呢! 二百零九章狐狸 程鸿醒了,饿醒的。等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帐篷外面微微透亮,喧哗声不大,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程鸿起身只觉得浑身骨节“嘎嘎”作响,没一块肌肉都有些酸痛,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走到外面一看,正是早晨,兽潮早已散去,平台之上大概还有一千多人吧!山獠人的俘虏看样子是押送走了! 这时候一个小校过来:“程总管,您醒了?家主这两天一直不让打扰您,您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 程鸿一想:好嘛!这都一天两夜了,能不饿吗?程鸿问到:“不知冯公现在何处?可否方便见面?” 小校客气了两句,连忙领着程鸿去了冯盎的帐篷! 冯盎看见程鸿来了,眼前一亮:“哈哈哈,程总管果然英雄出少年!程咬金倒是有个好儿子,让某家羡慕啊!” 程鸿客气了两句,问到:“冯公,不知那些玄甲军如何了?还有罗窦洞和白象洞的山獠老幼不知……” 冯盎笑到:“果然将门之风,对面的玄甲军已经被你家那个叫程安的亲军带回去了,留下两人在外面!至于罗窦,白象两洞的山獠老幼,某家已经派人去接了,接完以后直奔泉州!” 程鸿一听这话就放心了,冯盎刚待说什么“咕噜噜”程鸿脸一红,冯盎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这次可真是山神打鼓了!来人啊,备酒菜!” 程鸿陪笑着挠了挠脑袋! 六碗!人头大的碗程鸿整整吃了六碗饭!旁边端菜的小校看的眼都直了!冯盎看的倒饶有兴趣,等程鸿吃饱喝得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开口讲到:“不错!不错!程小子能吃能干,是个人才!” 程鸿听了当机一下:这什么奇葩理论?能吃就不错了?这算哪门子人才?要说这岭南出来的确实和咱搭不上线! 程鸿看亲卫撤下碗碟,端上茶汤,就退下了!程鸿看着眼前飘着羊油,调料的茶汤,心里一阵腻歪!这可真是茶汤,茶叶煮的汤水! 冯盎先笑了一阵,然后还拿出一个炸药包:“程总管,这是什么东西?老夫刚才去对面的时候捡到了一个!” 程鸿一看这东西立马了然了!怪不得玄甲军和程安先走了呢!这东西属于严格管制,别说丢了,就是命丢了,这东西都不会丢! 程鸿看冯盎拿出这玩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派去搭帐篷的顺手牵羊弄来一个,而自己又没醒,玄甲军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退去! 冯盎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自己这么样!要知道自己可是程咬金嫡长子,若冯盎真敢把自己怎么着了那可就是家仇了! 而且是程家和李家的两家家仇!现在的唐朝有一个潜规则~你可以用任何办法弄死对方,但是不能明火执仗的直接刺杀! 若是刺杀了,那就是家仇,两家人各自找帮手,发动死士刺杀对方,直到一方倒下为止,只要参与的都可以刺杀,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 到那时可就很难控制了!毕竟谁也不想活在连上厕所都要甲胄在身的感觉! 所以程安敢放心的把程鸿留在这里,因为他拿准了冯盎不敢拿程鸿如何!而自己这边玄甲军被人往帐篷里搬的时候被顺手牵羊弄走了一个炸药包这可就是大事了! 毕竟现在连炸药都是只有李泰实验室里产出呢!堂堂皇子不顾生命危险给你们造出来的东西你说丢了? 而且偷东西的还是冯盎的军队,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冯盎授意的?如果是,这玄甲军可就危险了! 所以程安装作不知道炸药包被偷,带着玄甲军先回泉州了!可是冯盎是什么人?能看不出你程安那点儿小伎俩? 虽然看出来了,可是还是没办法阻拦,若是拦了这事就大了!冯盎一拍脑袋,得!你不是装没发生吗?哎!我就装看不着! 程鸿看了看冯盎手里的炸药包,笑到:“冯公倒是好捡手!这炸药包可都是陛下四子魏王李泰亲手制造的! 这种东西只有魏王那里产出,好好留着做个纪念吧,但是记得远离火烛哦!要不然这玩意动静可不小!别被冯公当柴烧了,那样锅可就上天了!” 程鸿那意思,你这事我知道了,虽说这东西不能丢,但是你冯公说是我们丢的,我就给你个面子,可是这东西都是魏王做的,你想要那得问皇上! 这东西见不得光,你拿去也没用!都是陛下嫡子制作的,你以为皇上能容忍你知道秘方? 而且这东西可不是劈柴,最好你别玩火,若是真弄出大动静来我可不管!这真要闹出动静,可是要拔锅的!古代人都走了,才拔锅呢! 冯盎哈哈一笑:“好,好,好!某家最爱搜集这些东西了!至于你说远离火烛这点儿放心,某家的珍藏都是深埋地底的!别说贼了,这些年来我埋地里找不着的东西多了去了!年纪大了,忘性大!” 程鸿一听,这老灯话里有话啊!怎么着?你还敢把我埋了?还年纪大了,你这叫倚老卖老啊! 程鸿笑了笑没接口拱手说到:“冯公,若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毕竟还有一个江南东道要管呢!要我说冯公你捡这东西随便找个地方烧了得了! 这玩意动静不小!听个响算了!这玩意单独一个也就和大爆杆差不多!咱们这里抓住了谈殿和山獠正好缺点助兴的东西!冯公你随便找个人烧了听个响算了!” 说完起身,冯盎叫到:“智戣代我送送程总管!一定要安全的把成总给送到泉州城,另外你在点齐五千兵马,帮助程总管看守山獠俘虏!” 冯智戣应诺!起身点兵护送程鸿回泉州!这边冯盎亲自送程鸿到营地外! 看程鸿走远以后吩咐:“去,把昨天智戣让你们偷的那三个炸药包点了!不要一,一个一个点!今天我要听个响!” “如此神兵利器听响,那不糟蹋了吗?” 冯盎看着眼前一脸不理解的三儿子冯智魁:“你还没听明白吗?程鸿那小子已经告诉咱们了!只要咱们把这东西点了,他就保证没人追究!要不然国之重器怎么能让私人掌握在手中?……” 冯盎给三子一点儿一点儿的解释刚才和程鸿对话的意思!现在冯智魁脑袋里就俩字~狐狸! “轰轰轰!”三声,程鸿远远的听见那边爆炸的声音!程鸿微微一笑,和冯盎办事就是爽快,如果说长孙无忌是狐狸的话,这货就是老虎! 只想在自己的地盘转悠,可以说服,很少与旗鼓相当的对手搏斗!只要你不踩他的底线一切好说! 二百一十章王八城 程鸿悄悄问了问旁边留下的两个玄甲军:“昨天他们退去一共丢了多少东西?” 玄甲军悄声回答:“禀总管,昨天一共遗失了三个炸药包!” 程鸿点了点头:“哦!如果就三个的话没遗失,昨天你们睡下以后我又去拿了三个,本来想炸兽潮来着,后来没用上! 刚刚那三响你你们听见没?就是那三个炸药包!若是你们丢了第四个,本总管一定禀明圣上!” 这时候两个玄甲军一脸便秘的表情!程总管,你就是头衔在长也不至于这么逗我们吧!整了半天我们自己吓自己呢?这让我们担惊受怕的! 不理会两个郁闷的玄甲军,程鸿和旁边的冯智戣说笑着来到了渡口,等程鸿过去以后,发现李恪,李丽质,武二丫还有侯杰,房遗爱,牛见虎他们都等在对岸! 侯君集在远处的芦苇垛上全身披挂坐着,看程鸿过来以后从身后摸出酒葫芦,冲程鸿举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一阵寒暄以后程鸿跟着往回走!李丽质和武二丫俩人围在程鸿左右,和程鸿说话,李恪吩咐着摆宴! 程鸿责先要视察一下工地,然后再和张元礼说一下,毕竟玄甲军丢了三个炸药包可不是小事! 视察工地的时候程鸿忽然发现,这城图纸不知道让谁给改了! 本来程鸿想依着山势盖成普通的四方城来着!可是这山若是修出来以后不是正南正北,正东正西的走向!而是斜着的! 这就涉及到街道的问题,城是斜的,街道若想正,肯定要浪费打量的土地!程鸿想了好久抓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办法来! 正准备这几天回来想呢!没想到,回来以后不知道谁给了程鸿一个惊喜,虽然这个惊喜让程鸿破费了不少! 经过众人的劳作,现在两座山基本里面已经挖完!若是按程鸿的设计现在该挖通山中间修城门了!可是程鸿却看到他们正在两山交汇的地方,也就是城墙角在打着地基! 程鸿接过图纸一看,大呼人才!这谁设计的,简直太天才了!要说这设计城池还得是古代人专精! 程鸿只想到了依山而建,而这个设计却让程鸿自愧不如!只见图纸上原先开城门的地方变了!程鸿开城门是在城墙正中,规规矩矩! 而这座城城门一共开了六个,而且是开在城墙四角!还延伸出去一里!正冲着海港的一面城墙,在城池的东南方向,而东南城墙正中多开了一个门,叫魁首门,同样延伸出去一里! 而西北方向的城墙,正对着西溪的一条支流,这面正对着魁首门的方向也开了一个城门,叫勾陈门! 虽然看上去不伦不类,可是拿着图纸看,这泉州城若是建好了以后就是一个~大王八! 四角的城门是四肢,魁首门是脑袋,勾陈门是尾巴!而城内的街道按八卦排列!按照方向分成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块街区,除了贯穿六门的主街以外还有去两市的街道! 程鸿看了以后除了他自己以外估计没人知道他的郁闷了,花了这么多的银子,自己去了趟山獠部落那边,回来好好一座城让人改成王八了! 当然这时候的王八跟程鸿所想的王八根本不是一个寓意!现在的王八不是骂人话,而是代表长寿,和松鹤是一类的! 所以程鸿也就只能自己郁闷郁闷到头了!而且程鸿发现,这样的城池有一大好处~就是易守难攻! 只要来敌攻击,他除了遭受城墙正面的攻击以外还要遭受到城门延伸出去的那一里的攻击! 这简直就是把战阵推出一个尖刀出去!在后世这有一个标准的名字,叫三角攻击!尤其适合弓箭投石机一类的武器发挥! 程鸿看过图纸以后立刻召见改了他图纸的人,赏!一定要赏! 当人来了以后程鸿傻眼了:“怎么是你?” 李淳风一甩浮沉:“怎么不能是贫道?” 程鸿心里顿时所有的疑惑都没了!怪不得要盖玄武呢!怪不得要分八卦呢!整座城都是个八卦,这简直就是一座道城嘛! 程鸿思虑了一下:管他呢,反正对我有利的我就用,对我没利的我就还你!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道就道,反正我不管你是黑道白道,大不了我来个五迷三道,胡说八道!让你变成没有道! “没想到李道长还有如此大才,我还以为工匠里出了位大匠呢!” 李淳风连忙施礼:“程总管莫怪,贫道见劳工移山太累,所以贸然更改了总管的图纸!还请程总管原谅!” 程鸿摆了摆手:“哎?!我刚刚还要说重重的赏赐更改图纸的人呢!其实我心里也正着急里面街道如何设计呢!没想到你这一改直接解决了我所有的难点!好,改得好!” “程总管豁达!若是贫道在说什么倒是显得贫道做作了!” 程鸿哈哈一笑:“不想李道长还有这个本事!这出海还遥遥无期,我倒是有一件事麻烦道长,不知道道长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好吧,这建城的事贫道答应下来了,只不过贫道希望建一座道观用作修行!” 程鸿思考了一下:“好!只要道观不置田产,本侯答应了!” 其实程鸿也有自己的思量,道教再怎么说也是国教,而且总体来说道教还是有几个不错的人的! 再说海运漫长,而这一去,船员,水手……一船和一座流动的监狱也差不多少!若真远洋以现在的船只速度,一年见不到人也很有可能! 而这就要考虑到船员的心里问题!可以说若真遇了海难自杀的绝对比获救的多!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厌倦了孤独! 要不然古代远洋的时候除了必要的东西以外还要带的就是传教士!船员除了必要的工作,若是觉得心里有问题了,就会到传教士那里向耶稣忏悔! 这也就是当时的心理医生!再加上厚厚的《圣经》晦涩难懂,而又有深刻的哲理,绝对是排解孤独的好东西! 在这方面道教绝对比天主教要有优势!别说别的,就说道教故事,虽然零散,但是从三皇五帝开始各种神话,各种故事,绝对要比圣经厚! 而《道德经》虽然只有区区五千多字,可是要说里面蕴含着什么,终其一生也很难理解! 如果在泉州城建立了道观,让民众有了信仰基础,当远洋的时候道士除了牵星引路以外,在另外传播一下道教,对于双方来说也是好事! 道教发展了信徒,船员得到了慰藉!这样也不至于到时候弄出一堆的精神病来! 要说出海这点道教绝对比佛教要有优势!你总不能教出一堆和尚抢地盘吧!那可是真要杀人的,和尚?呵呵! 程鸿怕道教做大还特意规定,不许道教置办田产,这就断了道教的财路,而这样他们也会努力的传播道教,而不是把精力放在侵占田产放印子钱上! 这也变相的给了道教一条正确的路线,虽然艰难,但是人间正道历来沧桑!更何况信仰的传播? 李淳风也大喜过望,要知道这位长安侯对佛道两教……不对,是对所有信仰都没什么好感! 这让自己在城中建道观,这可就是天大的面子了,欣欣然的领命去安排了! 自此李淳风被认命为王八城总设计师哦不对,叫玄武城! 二百一十一章难事 程鸿虽然扔出了建城这一大麻烦,可是现在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办!獠人来了,孩子哭,女人叫,而且这群人连汉话都不懂! 沟通还得用翻译! 程鸿站在临时搭建好的高台上,獠人们全站在台下,四周是包围着他们的玄甲军! 獠人们都蹲在地上垂头丧气!时不时的看向玄甲军腰间的炸药包,露出恐惧的眼神! 程鸿扫视了一眼:“你们想这样一直在山林里与野兽为伍吗?你们希望你们的孩子因为生病而夭折吗?你们希望一年到头吃不饱穿不暖吗? 为什么汉人可以一个劳力养活一家人,而獠人只能养活自己!为什么汉人交了赋税还比獠人有钱?为什么你们只能住山洞獠人可以住房? 你们想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吗?你们想不想吃上盐?想不想吃饱穿暖?想不想孩子健康成长?” 獠人被程鸿一顿问,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眼中露出了不一样的光芒!程鸿知道,那种光芒叫野心! 程鸿笑了笑说到:“世上方法千千万,你们却选了个最混蛋的方法~抢!你们打得过我们吗?” 獠人的眼光立刻昏暗了下去:是啊,打不过,打不过! “现在,本总管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只要你们帮我建造这座城池,等城池建设好了,你们每家人都能得到一个小院子,而且将来可以进入工厂做工! 只要你们好好学,本侯保证,你们吃肉吃到腻!家里衣服好几套!当然,若是入了大唐,就要懂大唐的规矩,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给你们讲解! 但是你们放心,遵守这里的规矩绝对比你们在山里和野兽搏斗要容易的多!你们愿意留下来吗?” “愿意!” 一声唐话回答让程鸿一惊!仔细一看原来是谈殿这老灯! “只要侯爷能让所有獠人入了唐籍,生存有保障,我敢保证,所有獠人必定以侯爷马首是瞻!”谈殿在下面望着程鸿喊到! 程鸿看了谈殿一眼,谈殿以为程鸿不信任他,连忙说到:“山越人苦啊,若是能有口吃的谁造反?哪年不饿死很多老人和儿童?侯爷若是能让山越人吃饱,谈殿这一条命就送给你了!” 程鸿又看了谈殿一眼,然后说到:“我,程鸿,以程家列祖列宗起誓,只要山獠众人服我管教,我便带领他们走向富裕!天地为鉴!” 谈殿一听这话,惨然一笑:“既然侯爷如此说,倒显得我矫情了!谈殿自知煽动叛乱罪孽深重,若侯爷怪罪,全在我谈殿一人身上,谈殿愿意一力承担! 大事需祭,谈殿愿为山越人下山的祭品,希望侯爷善待我族,谈殿去也!” 说着谈殿就要像一旁的大石上撞去! 程鸿一看,这么生性吗?心里埋怨嘴上可不慢:“拦住他!” 左右早有玄甲军快步上前拉住谈殿!谈殿说到:“难道侯爷连一具全尸都不给我吗?” 程鸿说到:“谁说让你死了?你,和普通山越人一样!从今天开始,山越人并入大唐,叫山越族!你若想死,远点去死! 若是不想死,去那边领取工作,说好了,虽然你以前是酋帅,但是到这里你就是个山越族人,若是有立功表现可以担任队长!至于你说的什么祭,别人我不知道本侯这里不需要!” 谈殿一愣!心中大喜,谈殿都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呢,没想到程鸿居然饶了自己一命! 要知道,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些山越獠人,可是现在山越几乎都在这里了,若是心狠一点儿的直接砍光,以后山越这一族就没人了! 看看程鸿说的啥?只要听话有房住有肉吃!其余都是假的,只要有片瓦遮身,食物果腹,谁愿意造反啊! 就这样山越人加入了轰轰烈烈的建设泉州城之中! 可是这人一多,事情也就多了,骂架的,打人的,拉小山头的,看的程鸿脑袋疼!程鸿一气之下,直接来了个承包制! 自己找组员,画片分区,干完有奖,干不完除非有特别的原因,否则扣钱!山越人不知道扣钱是啥意思?好,干不完饿着! 结果一下子就老实了,谁还有功夫打架啊!干活多好,还能挣钱,打架?打赢了挨罚,打输了花药钱! 程鸿这一出手,只需要找几个经验丰富的工匠,把一片区域的活定好工时,然后画好就行! 比如:“挑土,需要千人工有队来做吗?”觉得合适的就直接去,觉得亏的你只要能辩赢大匠也可以涨工时! 但是若是碰到特殊情况,比如说挖土,挖到了巨石,不愿队里,大匠会根据巨石难易给酌情添加! 说白了也就是生产队方式的包产到户!这是包产到户! 所以不管是工作效率还是工作进度,一下子就都上来了! 至于獠人的妇女和小孩都在程鸿的指挥下学习织网,织各种各样的网!最近餐桌上的鱼肉,多半都是她们的功劳! 而程鸿这里,现在最需要的是木板,新木板是不能造船的,想造船最好是阴干的木头! 而这些木头,都掌握在大家族手里,岭南冯盎虽然有一些,可是对于程鸿想造的船来说,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要按照程鸿的计划,几乎要搜光半个江南的船料才能凑够船队的木料!而让江南士族吐出这些东西来无疑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必须要让他们看到利益,还不能让他们看到海运的利益,如果是海运的利益让他们看到,程鸿敢保证~整个江南程鸿连一双筷子都收不到,就更别说船料了! 而这些事,别人又帮不上程鸿。再说,冯盎那里在怎么说弄来这些獠人,也解决了程鸿人口稀缺的难题了,这人情不能不还! 更何况听说程鸿这里人员稀缺,冯盎还往这里发了不少的徭役,虽说徭役程鸿给他们付了钱,不管是冯盎还是来的民夫,都挺满意的。 可是这时候可没有跨区域打工这一说!没看江南东道吗?程鸿虽然作为江南东道的一把手,可是整个江南东道除了泉州附近有民众过来,其余像万安县,长乐县根本就没有人来! 倒不是说没人想来,只不过没有当地官府的担保,没人敢来!若是到了以后没有工作,或者没有钱拿,那不惨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二百一十二章盐,糖 程鸿正思考呢,冯智戣进来了:“程兄,跟你说点儿事!你看你用的盐那么好,能不能帮我们买一些?” 程鸿挥了挥手:“滚蛋!靠着大海,你还让我给你买盐?烦着呢!远点!” 冯智戣愣了:“程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大海和盐有什么关系?” 程鸿挥手:“哎呀!海水……” 诶?不对啊!现在好像还都是井盐呢!直到程鸿到了以后,才有了岩盐!海盐程鸿依稀记得好像说过,但是岩盐就够自己用了,所以李二就没弄!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海盐呢!怪不得程鸿有一次教山越族人晾咸鱼的时候那些妇女都不敢放盐呢! 海盐大有可为啊! 程鸿一拍手:“冯兄,你想不想在岭南造一个大盐场?” 冯智戣又一愣,这现在长安说话都这么跳脱吗? 程鸿拍着冯智戣的肩膀:“冯兄,咱俩合伙在岭南开个盐场,到时候别说岭南,整个大唐的盐都够用!” 这下冯智戣转明白了,程鸿想要在岭南办盐场,但是这盐场怎么弄?就是能弄,这岭南也没有盐卤井啊!冯智戣迷糊了! 程鸿自顾自的说:“岭南漳浦一代,地势平缓,阳光充足,最适合做盐场,只要稍加修缮就能产出白花花的盐来,到时候别说你人吃,就是用盐把整个岭南腌上都够!” 冯智戣一听这话彻底明白了,程鸿要在漳浦建盐场,而且看样子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盐啊,盐!那可是盐!能把整个岭南腌起来的盐!这得多少啊!一听这话冯智戣眼睛立马就红了! 别的好说,就这盐可是卡的冯盎够呛,江南士族拿捏冯盎多半都是这些紧俏的商品,什么丝绸,盐之类的,而偏偏冯盎又没办法说这些事!跟长安要?长安也不多啊! “办!一定要办!你说吧,程兄需要什么?只要我能拿的出来的都给你找来!” 程鸿挥了挥手:“好说,好说!只需要人员和水泥什么的就好!在沿岸修葺好就行,只要人员够,想出盐分分钟的事!” 虽然分分钟是什么意思冯智戣不知道!可是不耽误他理解建造盐场是轻而易举的事!于是立马敲定了一定要造!这个目标! 程鸿叫来大匠吩咐一下,然后坐在旁边画图纸,准备把盐场这事落实下来! 一边画一边说:“要说这盐场倒是容易制造,可是需要陛下的批准,然后咱们才能发卖!而这个盐场咱们可要说好!其中冯家只占三成!” “什么?冯家才三成?太少了吧!” “不少了,不少了!等你知道这盐场一年的产量你就知道了,太多会烫手的!冯家三成,程家一成,其余六成归皇家!” “黄家?哪个黄家?咱们大唐还有姓黄的世家吗?” 程鸿翻了个白眼:“真傻,假傻?还姓黄?皇家!皇家!皇家姓李!” 冯智戣……||| “早说啊!三成不少了,确实不少!” 程鸿翻了一下白眼,继续说:“这就涉及到一个发卖的问题,运输的话漳浦最好还是走海路,这样就要建一个码头。 而海运离不开船只,咱们现在用的货船只能在河里走走,若是进了海里多半会直接被海风吹扣。 而我有船匠和最好的海船图纸,只是这船料不是一天就能晾干的,所以在晒盐的同时咱们最主要的是把船做出来! 因为盐场好弄,可是这船可不是一天就能造出来的,所以咱们必须现在就着手收船料,造船!而且若是想让岭南的东西卖到长安洛阳去,这船是必须得造!” “造!必须造!” “所以这船料还是劳烦冯公来收,有多少要多少!不怕贵,就怕没有!至于钱的事,冯兄不必担心,听说岭南盛产甘蔗,而这就是咱们来钱的道道! 咱们造盐场的同时你把甘蔗都收上来!咱们用甘蔗熬出糖来,这东西可就值钱了。 这东西虽然不需要陛下点头,可是利润太大,咱们二一添作五,你拿四,皇家拿四,剩下二给程家! 而且我保证,只要糖出来以后,绝对卖的满大唐都是,弄不好整个江南都得给你冯家种甘蔗!到那时候,估计就没人会上奏折说岭南造反了吧!” “哈哈哈哈!”想到高兴处冯智戣哈哈大笑:“好,如果真要是到整个江南士族给我冯家种甘蔗,别说四,就是我拿二都行!” 程鸿摇了摇头,虽然这利润是不少,可是程鸿不能因为冯智戣不懂就骗他,这可是大唐,若真干出这事来,程鸿丢的绝对比他得到的要多! 人活要脸,树活要皮!连程咬金劫道还得留下名号呢,只不过怕连累家人报了个假名字,即使报假名字也没改姓! 只是把名字和牛进达的换了一下!就这环境你说你仗着人家不懂骗人家?你活不活好说,你连死了都不带有人埋的! 在大唐你可以抢,可以算计,但是不能骗,哪怕小偷,都比骗子强!所以程鸿对于冯智戣所说的拿二成根本连想都没想! 不知不觉间虽然程鸿影响了大唐不少的事情,可是大唐也把程鸿同化了不少。 程鸿不理会yy中的冯智戣继续说到:“另外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过的,岭南水果都喂大象了,可是你们一点儿都不心思卖点? 不说别的,到冬天的时候你们岭南若是在南一些的地方还有绿菜呢吧?把这些绿菜用大船运到洛阳,拉到长安,你知道那时候长安的绿菜多少钱? 可以说你拉一船绿菜过去,就能拉回来一船铜钱!可是你们呢?过得居然连买点儿盐都让人家卡脖子!难道你们就没想过造大船沟通长安? 只有你和长安联系紧密了,陛下那里才能经常想到长安,像冯公这样,连陛下登基以后面都没见过,你怎么让陛下替你说话? 也就赶上陛下文韬武略,英明神武,你换一个隋炀帝试试?早就兵发岭南了!” 冯智戣细细思考:这到底是程鸿的随口而言,还是皇上的授意?看样子此次派遣程鸿作为江南东道的总管,又带着玄甲军和秘密武器,看样子也保不齐是皇上敲打岭南了! 而程鸿所说虽然不是替李二敲打岭南,可是确实也是想让冯盎进长安一趟! 不说别的,如果盐场,糖厂,造船厂都放到泉州附近,确实需要一个地头蛇帮程鸿守着! 现在的大唐贞观初年可不是历史上的贞观初年! 历史上现在的贞观初年李二刚刚打败颉利可汗!兵厌战,缺粮草!国库空虚! 可是现在呢?现在的大唐很暴躁!这除了年初的颉利,你看现在,平了西突厥,打下了高昌,震慑了西域诸国! 程鸿把整个吐蕃咬下了一块,若不是估计脸面多吉现在都姓李了!细算起来这大唐打了多少仗了? 而江南士族动不动就上书说冯盎造反,虽然李二不在乎,可是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纵观李二一生,都在造反和被造反当中度过,而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造反! 历史上虽然李二没有打岭南,可是现在就不一定了!历史上李二是怕打岭南把自己打穷了,现在李二怕吗? 绝对不怕啊!现在别说李二,程鸿发现所有的武将都有一种:腰里掖副扑克牌~谁说跟谁来!的架势!谁敢保证李二一个烦躁直接跟冯盎躁起来? 而程鸿这些产业要落户这里,肯定是一个稳定的地区容易发展啊!而冯盎这个地头蛇无疑是条巨蟒,关键这老冯头和程鸿相处,程鸿觉得这老头还不错! 所以必须要说一下,至于老冯头听的进听不进,那就不归程鸿管了,反正我义务已经进了,至于你怎么理解,那可就不管我事了! 二百一十三章热火朝天 冯智戣带着盐场图纸回了岭南,当然还有一个程鸿特意借调给冯智戣的两名匠人,这俩人经过程鸿简单的解释,已经知道盐场怎么建设了! 等冯智戣把他们带到漳浦就开始建造盐场,而冯智戣还要回一趟家,这么大的事肯定要有冯盎点头才行。 到了家里以后冯智戣安排好了大匠休息,来到书房见冯盎。 很难想象,作为武将出身的冯盎居然有这么大一个书房!而且看他手不释卷的样子,肯定是饱读诗书,内心不是像表现出一样粗豪! 这就是一层伪装,比如程咬金,程咬金读的诗书如果说出来绝对惊呆众人下巴,而且程咬金若是好好写字虽说不算好看,但是也绝对不丑! 可是若是让他写个奏折什么的,那字~刀削斧凿,金戈铁马!反正啥都像就是不像字! 而冯盎这里明显也是这种情况,若是你被他粗豪的外表蒙蔽那绝对是要吃亏的,若是冯盎真如他表现的那么粗豪,估计江南士族早就把他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冯智戣敲门进来以后,冯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事儿办妥了吗?” 冯智戣思考了一下:“算是办妥了,也算没办妥!” “哦?难道程鸿连点儿盐都不卖给咱们?”冯盎来了兴趣,按程鸿的办事方式不会如此不智啊! 冯智戣说到:“没卖,但是程鸿借给咱们两个匠人,说要合伙在漳浦建一个盐场,说要把盐卖到长安去!” “盐场?”冯盎长身而起“程鸿可以煮海为盐?” 冯智戣点了点头:“看样子是,而且自信满满的,还画了一个盐场的图纸,只要建起来,他说产出的盐都能把整个岭南埋上! 只不过咱们冯家又出工又出力的只占盐场三成,程鸿出了传家的手艺占了一成,皇家占六成!” “好好好!我儿此事办的不错,别说三成,就是一成也要把盐场建起来!” 冯智戣疑惑道:“阿耶!为什么?” 冯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儿,你认为咱们在岭南偏安一隅是好事吗?长安那位若想攻打岭南咱们能挺住吗?” 冯智戣摇了摇头。 冯盎接着说到:“咱们在岭南偏安一隅,江南士族视咱们冯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动不动就上本子,告咱们造反! 虽然我把你二弟送到长安,暂时安住了长安那位的心,可是若是时间长了呢?或者将来太子荣登大宝了,会不会依然如现在的陛下待我岭南? 而这个盐场就是咱们和皇家的一个沟通渠道!没有永远的信任,但是利益是永远的!如果盐场真能挣大钱的话,咱们就和皇家彻底连到一条战车上了! 程鸿如此费心费力的弄这盐场,若不建起来真白费了他的心了!至于占几成,等到出了利润再说吧! 程鸿还说什么了?有什么要求吗?” 冯智戣说到:“阿耶,程鸿说若是想把漳州的盐运出去最好走水路!而走水路就要用到大船,程鸿虽然会建造大船可是没有船料,让咱们给他弄点船料! 另外他说还要建设一个糖厂,让咱们给收甘蔗,而且说若是将来糖大卖了,让江南的士族给咱们种甘蔗也不是什么难事! 另外还说咱们岭南气候炎热,就是到了长安飘雪的季节咱们这里依然有绿菜,把绿菜用大船运到长安,一船绿菜能换一船铜钱! 在有就是说咱们和长安要经常联系,省着有宵小老是给咱们造谣,说要是隋炀帝当政早就打岭南了!” 冯盎捋了捋胡须:“嗯,看样子这盐场糖厂确实可能不少赚钱,程鸿这小子怕是咱们和长安打起来,搅乱了他的发财计划! 等他的大船建好以后,我亲自去一趟长安,你看好程鸿,看样子这个泉州并不简单!以后程鸿泉州所有的买卖咱们都要插一手! 哪怕不占股份占个名头也要插一手!而且若是有世家找程鸿麻烦,咱们一定要帮忙!程鸿代表的不止世家他自己,还有皇家!这泉州,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冯智戣领命退下了! 冯盎捋着胡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长时间以后,叹了一口气…… 程鸿看着眼前的武二丫和李丽质一阵头大!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在忙!现在被俩丫头堵住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丽质,二丫,咱们现在忙着呢!哪有功夫陪你们游玩啊!再说了,头两天你俩架小弩射鱼,射的不是挺好的吗?” 李丽质~盯!武二丫~盯x1! “好吧,好吧!今天咱们过河去摘水果!但是咱们说好了,不许离开我三米以外,若是离了当心我下次不带你们去了!” 俩小丫头一击掌! 程鸿摇了摇头!看样子又是上了她俩的当了! 等出门以后,李恪三口,侯杰,房遗爱两口都在门口等着呢!除了牛见虎在值班以外,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程鸿回头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李丽质和武二丫摇了摇头!看样子设计程鸿的不止是这俩小丫头啊! 走吧!劳逸结合,没准儿就能想出收购世家手里船料的方法呢! 一行人带上护卫去林子里找水果…… 程鸿出了房子以后才发现,整个泉州城已经初具规模了!两面山壁已经雕凿完毕!这还多亏了程鸿从长安带来的无数钢钎铁锤! 其余两面城墙已经把地下的基石灌好了!整个就是水泥和碎石灌筑,上面是整整齐齐的大石堆砌,大石用水泥粘的缝隙,中间灌水泥! 城里的居民区一水的二层小楼,和长安坊市新盖的房子是一样的。而程鸿居住的泉州城主府,就是一个缩小了无数倍的泉州城! 延伸的四肢和头尾乍一看这就是一座棱堡啊。 道路是最先铺设的,由于经常走重载所以水泥路铺的足足有一尺厚!别说走人了,就是走大象都没事。 整洁的水泥路让所有建设泉州的人分外珍惜,刚铺设好的时候还闹出了不少笑话~一群民夫以为那东西那么珍贵愣是没人敢上去踩! 看的程鸿哭笑不得!最后不得不拉来军队,在水泥路上跑了好几个来回,众人才小心翼翼的在水泥路上运输。 而现在泉州城内已经建完了府衙在内的乾区,就这一个区就把所有人住下了还有富裕。 接下来人员一分为四,一队人建设城墙,一队人修建泉州港,一堆人继续建设泉州城里的坊市,最后一队人,正在工匠的指挥下修建造船厂。 程鸿出来以后还特意看了看造船厂的进度,别到时候人家船料拿来以后,这里船厂还没建好。这里由程舟亲自盯着! 程鸿看了一圈,没打扰他们工作,去哄自己的俩小媳妇去了~ 二百一十四章盐 冯智戣这里已经开始去漳州了,到了漳浦以后,冯智戣才知道岭南还有这么一片地方。 都说岭南是不毛之地,可是这漳浦简直就是不毛之地当中的不毛之地!冯智戣怀疑的看着这片一眼望不到边的不毛之地:这真的能变成宝地吗? 冯智戣又看了看身旁两个程鸿派来的匠人,看他俩自信满满的样子,稍稍心安。在看了看身后拿着工具的民众,还能说什么?干吧! 冯智戣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两位工匠,自己跟在后面给工匠壮壮声势,至于怎么建造,冯智戣不管。 要说海盐可比岩盐要容易提炼多了!而漳浦不管是在古代还是近代都是盐的重产区!只不过海盐提炼是在宋朝开始兴起的,而现在主要是井盐和程鸿带来的岩盐。 而海盐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提炼,网上说什么里面含有害物质,呸!你说那是海水总量当中含的!谁家晒盐晒到全部蒸发? 又不需要那些化工物质,程鸿只需要盐而已,等盐结晶了,直接把含其余化学物质的水直接排出就成了!干嘛还等其余的化学物质结晶? 俩匠人骑马跑了一圈,看了一下,又和附近的人研究潮水涨落,看大概要建造多高的水坝!在什么位置建造水坝。 这还要等到初一十五大潮在计划,现在能做的就是测量潮水。所有人一字排开,搭建帐篷,等潮水摸熟了在开始搭建水坝。 这也怪此地没有人居住,这要是有人居住,也不用等这么长时间了!只要了解一下就可以直接搭建。 整整一个来月,众人在海边风吹日晒的摸潮水规律和囤积水泥沙石,准备建造拦海坝和结晶池。 终于大潮过后,大匠报告了冯智戣,冯智戣站在高台上环视一周:“我宣布~漳浦盐场建设开始!” “哦!” 众人拿着工具开始按照计划堆土拦潮,在土堆的后面好建设永久性的水泥海坝,这东西是永久性质的。 别的好说,这拦水土堆必须一次建设完毕,高度抗冲击度必须达到要求,要不然等下次潮水过来直接把土堆带走,这拦水坝就泡了! 所有人也都知道这次建设的是盐场了,都拼了命的建设,岭南缺盐啊,别说岭南就是程鸿没来之前大唐也缺盐!直到岩盐的出现,才缓解了! 而岭南这里明显还没有得到岩盐的优惠,江南的士族若是不开口,一点盐都到不了岭南!这也是冯盎迫切想要和长安搭上线的原因。 不说盐的问题,就说岭南冯盎,现在江南士族弹劾他的本子都能用筐装了,江南士族上的本子除了鸡毛蒜皮的以外,弹劾冯盎的占一半! 给人的感觉冯盎就如同豆豆一样苦逼!吃饭,睡觉,打豆豆。那个豆豆。 所以这个盐场于公于私对于岭南来说都是好事!必须鼎力支持! 至于民众们,冯智戣已经告诉他们了:“盐场建成以后,凡是参加了劳役的民众都能以成本价拿到盐!”就这一句话,民众的热情就上来了! 拦潮土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这条土坝就是盐场的第一步,建在大概大潮四尺的位置,用潮水把沉淀池灌满,但是这都是后话,最主要的是这条拦潮坝! “快!加快速度!”冯智戣看着要到涨潮的时候了,而水坝还有一段没有合拢,急的脸红脖子粗的。 若是这段没有合拢,潮水冲击进来别说建永久性水坝了,就是这一片建好的都会被水潮冲垮,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军民了,所有人都加入到了背土堆坝的行列。 “快,加快速度,潮就要来了!”冯智戣一身泥水喊着! 终于,在潮水上来之前,这段土坝是合拢,冯智戣和众人总算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浪潮一下一下的冲击着土坝,每次都带走一些泥土,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水漫过来了!” 冯智戣跑到那里一看,浪潮涌动把土坝撕开了一条一丈长的的口子,而且还在迅速扩大,有人跑去抢修,可是这哪修的起来?一丈,一丈半,两丈,三丈,五丈…… 拦潮坝被一片一片的冲垮,若不是冯智戣下令所有人都上岸,没准连人都卷进去了! 两个匠人傻了,民众们哭了,这可是抢了一天才合拢的,就这么几刻钟就冲没了! 冯智戣下令:“都回去睡觉吧,明天等潮水落了咱们在筑,加高二尺,加厚三尺,我就不信还能冲垮!” 众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无疑这次冲垮的堤坝给了他们迎头一盆凉水,两位匠人也有些沮丧。 跟程鸿干活的时候,一切都由程鸿定好,然后他们只需要在自己的专业干好就可以,从来都是无往不利,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出外工,结果堆了一天,冲了一阵就没了! 冯智戣也看出了两位匠人的沮丧,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不用急,大潮还有十几天呢,咱们只要在这七天之内建好土坝就成,潮退之前好好休息,等潮退了,咱们在继续建!” 两位匠人感激涕零的点了点头,冯智戣开始四处喊话,让众人休息,准备潮退了以后继续铸坝! 潮退了以后,大坝被冲了个七零八落,众人拿着工具准备铸坝,就这时候忽然一个匠人跑来:“冯小郎,先等等!先等等!” 冯智戣看着这个匠人:“什么事?” 匠人气喘吁吁的说到:“冯小郎,你看这残坝,和被冲毁的有什么不同?” 冯智戣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来,然后的看着这个匠人。匠人喘匀了以后,说到:“你看,这没冲毁的堤坝都是石头包着的,外面要是有一层石头,水坝就结实不少。 要我说,咱们今天别筑坝,大家全去捡石头,用竹筐装好,然后等明天退潮的时候用竹筐摞在外面,泥土装在两层石头筐中! 绝对能扛得住,若是冯小郎怕不保准,咱们先用石筐铸一段堤坝,看它能不能抗住冲击,若是抗不住咱们在想别的办法!” 冯智戣看了看没被冲毁的地方,还真是像匠人说的那样,有一层卵石铺在上面! 冯智戣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先筑十丈堤坝,若是能抗住,明天开始编竹筐筑堤坝!” 众人得令以后开始专心筑这十丈堤坝。这十丈把所有挑土的竹筐都装上鹅卵石,做成夹心墙。然后上岸开始砍伐竹子编竹筐! 潮水涨了又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冯智戣早就等在岸边了,一直望着海潮中的那条十丈宽的线,时隐时现! “堤坝还在!” “哦!哦!” 众人欢呼,冯智戣露出了笑脸,若是程鸿把晒盐的方法给了冯家,结果冯家却连条堤坝都筑不上那可就乐子大了,丢不起那面子啊! 这下好了,都不用一气筑完,只要有竹筐,就可以一段一段的筑拦水坝!众人兴高采烈的投入到了筑水坝的工作中。 冯智戣笑了,只要堤坝筑好这工作就算完事一半了,因为盐池所用的水泥什么的,冯智戣早就研究过了,这东西只要水泥跟上,自己这么些人用不了半个月就能全部修完! 而且听程鸿说,这玩意只要盐池修好,最多十天半月的就能出盐。指日可待啊…… 二百一十五章糖 程鸿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糖厂和船厂的事宜,船倒是好说,在冯智戣回去以后,船料已经成车成船的往这里运了! 而程舟也开始按照图纸造船了,先弄了个小的试试手!说是小的,但是得分跟什么比,这条小船也不比五牙大舰小多少!直接起步就弄了个三十九米的! 除了新型的水密隔舱以外,为了能在河道里行进,还特意安装了桨轮,按程鸿设想,只要像拉磨一样推动十字横杆,就能通过一个动力齿轮传动到桨轮上! 桨轮飞快拨水船只便能飞快向前。所以说,这类型的船只能适合在沿海地区行驶,或者当做近海至内陆的运输船只! 将来造大船的时候肯定不能用这玩意,到了海里可借东南西北四面来风,只要操作得当逆风而行也不是什么难事! 程鸿盯了大概有十几天,看也没什么事,程舟虽然有很多疑惑,但是造船的手艺硬是要得!唯一一点就是~程舟不相信尖底船能在水上不翻! 最后程鸿下了死命令,必须按照图纸造船,要是造平底的还不如造五牙大舰呢,就要尖底船!这才罢休。 程鸿放下船厂事宜,开始研究糖厂,这东西没他不行!随着船料来的还有无数车甘蔗!都是程鸿一铜板二根收来的! 这可是大价钱了,要知道现在斗米才三十六钱,而长一斗米的土地要远远大于七十二根甘蔗的土地!要知道斗米三十六钱可是粮店的卖价,收给你二十五钱都算良心收购了! 程鸿看着堆积如山的甘蔗,开始准备造糖,而武二丫和李丽质听说程鸿要造糖,连忙跑来看热闹,这俩人,最爱吃甜食了。 这甘蔗程鸿是看着,要不然这俩丫头一天连饭都不吃了,就喝甘蔗汁。这一听程鸿要造糖都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 现在这俩小丫头是彻底放飞自我了,除了程鸿规定的上午读书时间以外,满工地乱跑,要不就拿着俩小弩箭去射鱼。 甘蔗造糖是最简单的了,只不过程鸿造出来的比现在市面上的唐好看了点儿,现在市面上的和程鸿小时候吃的灶糖差不多! 而程鸿绝对能造出和后世差不多的糖来,而且甘蔗渣可是造纸的好原料! 这河边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荡,再加上甘蔗渣,还有竹子什么的,程鸿可以说,给程鸿半年的时间,程鸿能让纸价降九成! 别的不说了,先把糖整出来是正经! 甘蔗在程鸿的指挥下榨成了一桶一桶的甘蔗汁,然后把石灰放进去,沉淀,等沉淀好了在经过过滤以后放到锅里熬制。 基本方法都差不多少,一溜排开的大锅蒸汽蒸腾,连空气中都有一股甜腻的味道,俩小丫头站在远处使劲儿的吸着鼻子! 倒不是她俩有多馋,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程鸿做的,所以期待感大于吃。 程鸿笑着看俩小丫头在那里想看又嫌热的样子。看锅里的糖浆已经熬煮的差不多了,连忙拿大勺子开始往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瓦溜当中舀! 一批舀完以后,程鸿吩咐程安把剩下的甘蔗汁放到放锅里熬煮,自己则等待着瓦溜里的糖浆冷却凝固。 而这时候程鸿抱起二丫和李丽质看瓦溜里的糖浆冷却。俩人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冒气的糖浆一点一点变凉。 武二丫先问:“这东西不就糖了吗?为什么不装到罐子里?” 程鸿笑着回答:“还有一道工序呢!等这倒工序下来,才是我造出来的糖!现在的糖什么卖相?黑了吧唧红不溜秋的!” 过了一会儿,糖已经冷却完毕了,程鸿用手摸了摸,行了,可以了。 只见程鸿拎过一桶黄泥水,叫过程安:“看好了,我就教你一次,以后这活儿全都你干!” 程鸿拔下瓦溜下面的草堵,黄泥水缓缓的淋下,黑红色的糖浆如同被吸走水的冰沙一样,淋到哪里,哪里便成了白色,缓缓的淋完以后,上面的一层糖变的雪白雪白的。 程鸿用旁边的竹棍扒拉两下,上层最白,下面的稍黄,程鸿交代:“看好了吗?最上层最白的单独装着!算一等品,下面的算二等品,装好以后送到岭南冯家那里十罐! 其余的都放到我房里,还有,禁止给二丫和丽质吃,免得吃坏了牙齿!” 程鸿说完以后看二丫和李丽质一齐翻起了白眼,这俩小娘就这点儿好,若是程鸿不允许的,她俩绝对不会去碰。 程鸿拿过一旁的瓦罐,把最上面的白糖装好“走,你们不是嫌前几天摘的苹果酸吗?我领你们去做苹果罐头!甜的!” 俩小丫头兴冲冲的跟着程鸿去了,程鸿也看出来了,俩小丫头倒不是多么好吃,而是喜欢跟着程鸿忙前忙后的感觉! 而程鸿最近也是太忙,没时间陪她们两个玩闹,想想俩小丫头,为了程鸿设计出逃,这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啊! 而程鸿算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等过了年以后,程鸿出海之前肯定要送走她们两个的! 按程鸿的算计,最好是过年的时候送回去,这样也能让宫里那两位在秋后算账的时候回,下手轻一点儿! 这让程鸿和李丽质相处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法外开恩了,估计现在长安城若发现,皇家的脸面是彻底丢尽了! 堂堂长公主居然出逃?你说谁敢传?五姓七望就敢,若是真漏了,御史上本子弹劾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程鸿为了自己的安全和皇家的面子,还是尽快把这两个小丫头送回去。 在送回去之前还是好好陪陪她俩吧,毕竟若是程鸿出海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别说现在这年代,就是在程鸿生活的时候,又是雷达又是卫星电话的,发生海难也是常有的事儿! 虽然程鸿只是去近海,最多也就到南洋地区,也得做好任何准备。第一次,必须成功,所以程鸿必须跟着。 再说,也不能因为畏惧而裹足不前吧,等到盖伦船建造出来,水手和牵星的都培养好了,就准备远洋了! 当然,到那个时候程鸿就不一定去了!交给下面就行了! 程鸿抱着武二丫和李丽质,李丽质和武二丫抱着白糖罐。时不时的用手指挑出来点儿,然后放到嘴里,俩人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 看程鸿瞪过来,俩人同时挑了点儿示意程鸿尝尝,程鸿摇了摇头,俩人有把手指放进嘴里了。 程鸿摇了摇头:“不许吃了,在吃我不抱你俩了啊!” 俩人这才消停,到了城主府,程鸿直奔厨房,把那天采摘的酸苹果拿了出来,去皮,挖籽,切两半…… 现在的苹果可让程鸿大开眼界,这苹果不叫苹果,叫柰,大小也就和鸡蛋差不多,酸也就算了,还柴的很! 所以这玩意虽然摘的不多,可是剩的最多!听说这树最早还是在西域诸国传过来的呢!扔在里面没人管,结果发展到现在居然成了一片苹果林! 正好被他们撞到,所以摘了不少。程鸿处理完苹果以后,添开水,把苹果全都放罐子里,然后再加三勺糖,放到锅里开蒸! 蒸开了以后,拿出准备好的油纸和皮绳,扎紧罐口,一共做了十五罐! 剩下的程鸿熬煮糖浆,做了一个拔丝苹果,俩小丫头吃的不亦乐乎!程鸿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 真好! 各位啊,别忘了投票啊,你们手指点一点,就是我写下去的动力,没有你们真写不下去了,求推荐,求推荐! 二百一十六章最好的时代 “家主,家主,江南东道程总管那里送来礼物了。”这天中午,冯盎府上的管家跑过来喊到。 “慌什么,送来的什么东西?”冯盎放下书,皱着眉头问到。 管家连忙稳住心神:“家主,是白糖,和霜一样的白糖,听送糖的那个家将说,这糖的产业有咱们冯家三成!” 冯盎想了一下,好像智戣回来的时候说过一下,这就出糖了?霜一样的糖? “走,带我去看看!” 程安正打量着冯盎的偏厅,这里倒是与众不同,四周没有屏风书画,而是四个兵器架子,上面摆着刀,枪,剑,戟,狼牙棒之类的。 程安暗自点头,这东西估计对咱卢国公府的胃口,回去依样布置一下,本来就是嘛,武勋之家放什么书画? 这时外面冯盎走了进来:“不知哪位当面?” 程安连忙拱手:“好叫冯公知道,小的程安,程家家将,添亲兵统领。昨天我家少郎君做好了白糖。 因为当初我家少郎君和冯大郎早有约定,这糖厂有冯家四成的利润,所以这糖一出来少郎君赶忙让我给冯公送来几罐,尝个新奇!” 冯盎上前打开了白糖罐,看见了里面如同霜花般的白糖:这,真是糖? 冯盎拿手挑了点儿放到嘴里:还真是糖,而且只有甜味,没有任何杂味儿。 程安又解释到:“这糖一共分两品,一品是这样的高级品,一种是次品,高极品一罐大概五斤的白糖五贯钱,次品一百个大钱一斤。” 冯盎又打开了黄糖那边,看了看,尝了尝,虽然有些杂味,但是还是比市面上卖的要强的多! “好,可是这糖厂冯家也没出什么力气,回去告诉你家郎君四成利润还是算了……” 程安接口道:“别啊,来时候我家少郎君吩咐过,无论如何都要让冯公接受,还请冯公别让小的为难!” 冯盎想了想:“那就三成吧,程家和冯家一家三成,若是不行,休得再提!” 程安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好,我回去会禀报少郎君的,在此小子先代少郎君谢过冯公!” “哈哈哈,好说,好说!摆宴,去正厅!让智魁来作陪!”冯盎出去了。 程安作为家将,再加上亲卫头子,这家是当的起来的,而且程鸿既然派出了程安,这程安就代表了程家的面子。 可是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呢,若是程鸿来,肯定入正厅没毛病,程安的话,入正厅那就有点贬低冯家了! 若是无事,像程安这样的门房就打发了,而程鸿来了,入正厅理所应当,让冯智魁作陪也不算丢了面子,所以今天程安来,是给的程鸿的待遇。 若是程鸿来呢,估计就得冯盎亲自作陪或者是冯智戣作陪了,而且冯盎要三成利润并不是财黑什么的,而是一个态度。 三成,和程家一样多,这说明他把程家的地位放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了,家族就是这样,若是给冯盎一成,冯盎宁可不要,没准还给你打出去。 一成那就不是钱财的事了,那叫羞辱,怎么着?你认为冯家不如你程家? 给一成行不?行,但是你得分怎么给!若是当着人家的面这么给那还不如不给!一般这事都是各家管家商量,或者是纨绔子弟们酒桌上谈,这样直接给人家家主,若是有一点不配,那就是羞辱。 程安在此饮宴自是不提! 程鸿看着眼前拆开罐头的俩小丫头一阵无语:“哪有这么心急的?都告诉你俩了,至少得五天,你看看,酸不?” 俩丫头把罐头汤都喝了,剩下苹果,因为糖分还没充分融入,所以还是很酸的,所以都剩下了! 最可气的是,这俩小丫头把剩下的苹果拿给程鸿,说是给他留的! 拜托,你俩说这话之前能不能解释一下,整罐罐头为什么就两块儿苹果被咬了俩小月牙?若不是你俩嫌酸才不吃的我程字倒着写! “算了,算了!”程鸿无力的摆了摆手“你俩咬的吃完,剩下的给外面山越人的小孩吧!你俩啊,纯粹是惯的!以后不许这样了!” “哦!”俩小丫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用筷子扎出那两个半圆,咬一口眼睛眯一下,估计是她俩刚刚喝完糖水,吃这酸的确实比较酸! “快吃,吃完了以后咱们再去摘果子,这次一样多摘点儿,都做成罐头!” “不做罐头,做成拔丝水果!” 俩丫头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程鸿摇了摇头:“罐头需要时间的,至少五天以后,糖分充分融入水果当中,绝对比拔丝水果好吃! 再说了,我给你俩做拔丝水果还不如直接给你俩熬点儿灶糖呢!若不是我说,你俩只啃一层糖皮,还说呢!” 俩丫头立刻羞涩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咯咯咯的乐个不停。 飞快的吃完以后把手里的罐子递给下人,这东西自然有下人帮忙分给山越的孩童,什么?你说让李丽质和武二丫亲自去分? 亲民?拉倒吧,亲民那是做出来看样子的,你以为真亲民呢啊! “吃完了走吧!摘完以后咱们洗好了做成罐头,给长安送去些。”程鸿看了看黯然的武二丫:“然后再给应国公府上送点去,不管是哪里,还没人敢动我送的东西呢!” 武二丫猛的一抬头,吸了吸鼻子:“别把话说太满了!哼!” 程鸿看着嘴硬的小丫头,心里摇了摇头,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现在也就敢在西市胡商的铺子里装装大! 若是去了东市,呵呵,那里可是纨绔的天下,谁不知道程鸿为了讨小媳妇欢心揍过这俩禽兽? 现在不说别的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在纨绔的圈子里根本没法混,而且众人也不屑跟他们玩儿。 一个连自己亲妹子都能套麻袋抵债的人,你跟他们玩啥?丢人不? 而且这俩人现在一听程鸿的名字都哆嗦,程鸿若是送去的东西借他们俩胆子他们也不敢截流啊! 再说,程家这门婚事武士彟可是亲自来信敲定了,只等自己从利州回来敲定了! 而且武士彟派亲卫从利州带回了一捆荆条,说了:“若是俩孽畜作什么幺蛾子,这一捆荆条抽断了才算完!” 这俩货看自己阿耶真发火了,立刻就蔫了!家里一捆荆条,外面没人跟着混,程鸿虽然是纨绔头子,可是最烦他俩的就是程鸿,这~哎! 程鸿摸了摸武二丫的脑袋:“以后若是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到时候我让程恭跟着!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武二丫拍掉了程鸿的手:“别摸,会长不高的!”说完打头走了! 程鸿摇了摇头,还是个恋家的武二丫呢!人之初,性本善,一点也不假啊,即使如杀伐果断的武则天,现在也还是个恋家的小姑娘啊! 程鸿张开双臂:“这是最好的时代!” 二百一十七章阿史那泥孰(上) 程鸿正感慨呢,那边码头牛见虎传来了一个消息:长安的船到了!而且看牛见虎的表情,好像不止是船到了那么简单! 程鸿和牛见虎边走边聊:“粮食装来了吗?还有铁器什么的!” “都装来了,只不过,除了这些还有别的。” “什么?” “你去看看吧!” 程鸿骑马到了码头一看,嘿!满船的人啊,这幸亏是港口改造了,若不然这些人还站不下呢,这家伙,足足有四万多人! 所有人下了船都一个动作,瘫了! 除了人以外还有大概五千左右的战马,这是哪里的人啊?程鸿细一看,怎么那么像突厥人呢?难道送来的俘虏? 不能啊!看样子虽然是突厥人可是根本没有人押着啊!而且男女老幼都有,看样子这是整个部族都过来了啊! 这时候为首的一个青年走了过来:“西突厥可汗阿史那泥孰问候诸位,请问这可是天可汗三子李恪的封地?” 对,阿史那泥孰终于走到了! 要说这阿史那泥孰也算够波折的,这一路走来到了长安以后,才发现长安的繁华,不说东西两市,就是他们暂居的渭县,就让他们留恋不已。 甚至阿史那泥孰都有一种住下的冲动,不说别的,就说门口卖钢针铁器的就让他看着眼热! 钢针啊,而且各种铁农具,犁铧不说了,连耙子叉子都是铁的,还有柴刀,自己到这里才发现,自家的刀还不如人家柴刀钢口好,更别说斧子什么的了! 结果阿史那泥孰靠着钢厂就开始采购开了,牛羊马匹卖掉,然后换成犁铧,农具,柴刀,斧头…… 这群人几乎吃下了钢厂半月全力产出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就是~阿史那泥孰改行种地了! 阿史那一族除了训练用的五千战马以外剩下的就是两千多头牛,依照程鸿的法子穿了牛鼻环,拉着准备去李恪的地头借一块儿地方垦荒! 等草原到期了,在回去做自己的西突厥之主。听说各大世家和胡商们已经雇佣队伍去清扫西突厥了! 其实哪是雇佣啊,只不过拉了很多车粮食,到了西突厥以后大家发现,这西突厥比他们想的还要糟糕,但是只要有粮食,只要你能看住你的粮食,找多少放牧的人都有! 毕竟这闹的已经好长时间了!不管是杀人的还是被杀的,都疲累了。 毕竟环视四周不管什么时候都如同在狼群之中,随时准备抽刀砍人的日子,不管是砍人的还是被砍的都快崩溃了! 而长安带来的粮食无疑给了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谁有活命的机会不要,非死啊! 所以现在西突厥的乱相如同热汤泼雪一般,粮车开到哪里,叛乱就平到哪里!整个西突厥都快平定了! 而且所有商人买了不少的铁路债券,只要往北修的铁路完事,就从玉门关往西域修,若是这条铁路通了,整个西域都会变成大唐的后花园! 现在李二对铁路的热切,超过战争,政令通达,这就是铁路的好处! 西突厥的商人要粮,程鸿要粮,边关要粮,高昌要粮,多吉要粮…… 所有的地方都在要粮,这就导致了今年虽然是个丰收年,但是粮价倒是没降下来,这让抛售陈粮的地主们后悔不已! 程鸿这里连人带粮的又是一批!当阿史那泥孰下来报名号的时候,程鸿就明白了,这是自己的劳力来了! 指不定是谁给忽悠来的呢! 阿史那一族虽然是马背上的民族,可是到了船上就成了软脚虾,越是年纪大的晕船越严重。 到了地方一下船以后,阿史那泥孰心凉了半截,这什么地方?怎么一路走来越走越荒芜?真的是皇帝儿子的封地吗? 所以下来以后看见程鸿骑马来接,先报了一下名号,万一要是船拉错了呢? 程鸿笑着回应:“哦?原来是可汗,此处正是蜀王李恪的封地,此处名叫泉州港,离泉州城还有三里路!” 阿史那泥孰眼睛立刻蓝了!真是!这哪是借块地方给我们啊,这整个就是让我们开荒啊! 程鸿也看出了阿史那泥孰的沮丧:“大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跟我去泉州城吧!” 阿史那泥孰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样了,货到地头死啊,虽然自己不是货,但是到了地头也没了退路。 因为整个西突厥已经被自己租出去了,不止租出去,钱也花的差不离了,如果自己想返回西突厥,就是这一路都能累死所有族人! 现在阿史那泥孰有点儿后悔了!怎么当时就信了长孙涣的话?这一下后路斩断,连个退路都没有! 程鸿边走边和阿史那泥孰介绍:“大汗,别看此处荒凉,可是这里却有两座金山,我敢保证,只要大汗的族人不管干什么,都能吃饱穿暖,有鱼有肉!” 阿史那泥孰来了兴趣:“真的?哦,还没问你是哪一位?” 程鸿拱手:“哦,失礼失礼,还没和大汗介绍呢,本官江南东道总管,领江南东道巡抚使,代大唐海军都督,陛下嫡长女驸马,卢国公嫡长子长安侯程鸿是也!” 这一大套下来直接把阿史那泥孰砸蒙了!长安侯?卢国公嫡长子?陛下嫡长女的驸马? 阿史那泥孰捋了捋才算明白,江南东道不管是民是军,是官府还是商贩,包括水里的,都归这位管! 至于长安侯,他倒是没怎么在意,你和一个草原蛮子说长安对于大唐的意义?根本就是给瞎子抛媚眼,白费瞎劲了! 于是阿史那泥孰立刻热情了不少:“程总管还真是年少有为!这里有一件事好叫程总管知道,我西突厥现在暴民四起,族人又无可战之兵,弹压不住。 所以来大唐借兵,谁成想大唐正在和吐蕃对峙,无兵可借,边贸司的长孙涣给我出了个主意,把整个西突厥租了出去! 然后又去天可汗那里借了一块地以滋养族人,天可汗准我在三王子的封地修养,以待草原平静,租期一到我们立刻搬走绝不拖延! 但是我看此处甚是荒凉,不知程总管何以教我?你说的金山又在哪里?” 程鸿看着眼前心急的阿史那泥孰,在听他一说就明白了!这货怕是让长孙家给坑了! “好说,好说,咱们先进城,至于大汗的族人,若是想住城里便住城里,若是嫌城里不好,自己圈地盖村落也可以! 只不过相对来说,这城里相对的繁华一些!再说,看可汗后面的还有不少战兵吧?本官正在造船,等船造好了,就出海! 到时候免不了还要雇佣一些军士,到时候大汗可一定要捧场!这可是双赢的,战士若是不见血,就如同锈掉的刀剑! 大汗若是不想刀剑生锈,还是经常拿出来磨一磨的好!” 阿史那泥孰感激的看着程鸿:“还是程总管想的周到!到时候义不容辞!” 对啊,义不容辞,等你的族人习惯了坐船,我就不信你还能开着船回西突厥呢! 二百一十八章阿史那泥孰(下) 三里路,骑在马上边走边聊,也就一会儿的事,现在泉州城的城墙已经初具规模了! 按程鸿的计划城墙高五丈就成了。要知道长安的城墙高九丈五尺,象征九五之尊。而泉州城按照资格来说应该是小城,三丈就成! 可是程鸿把都督府安在这里,这城墙就该高五丈!李恪住这里现在领郡王爵城墙要高六丈,如果是蜀王爵城墙要高七丈! 可是两面城墙是凿山而建的,所以这两面高六丈半!为了和那两面城墙搭配,只能统一六丈半的城墙了,反正若是看李恪的话,也不算逾制。 而且此处贴近岭南,若是开了海运也算是大唐的门面或边陲!加高一些也算正常! 现在由于内城基本设施已经建设完毕了,所以城墙建设还是很快的,已经有将近五丈了。 五丈高的的城墙虽然没有长安城九丈来的震撼,可是远在此处,见惯了河两岸的小城,冷不丁看见这么一座城池还是很震撼的! 尤其是上面人声鼎沸喊着号子还在加高!阿史那泥孰只看了一眼,就决定了:自己一定要族人住在这里! 于是看程鸿的眼光越发热切:“程总管,这城可真雄伟,可怜我族人一直住够了野外,可是不知道怎么筑城,不知道这新城里可有空位?” 程鸿一听,嘿嘿,不怕你不问,就怕你去野外!到时候江南东道这么大的地方我去哪安排你? 于是笑到:“这点大汗放心,整座城池虽然外墙建好了,可是里面还有很多空位,只等人多了在建,现在还是平地一片呢! 若是大汗的族人住够了帐篷建好房子,住到里面也是可以的,而且住房子有两点好处,冬暖夏凉,还不怕雨水,要知道此处若是到了梅雨季节可是天天下雨的!” “那就先谢过程总管了!不知道三王子在何处?我还是要去拜访一下的好!” 程鸿点了点头:“蜀王应该正在城主府为大汗备宴,给可汗接风洗尘!到时候我再给大汗引荐几位同僚! 毕竟以后大汗要住在这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熟悉一下的好!还有一点,这里毕竟是大唐了,虽然本官可以给大汗面子,可是国法不会给大汗面子,还请大汗约束手下遵守国法!”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不过我阿史那一族不通大唐国法,还请程总管派遣一位官员帮助我族熟悉一下!”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城门,程鸿单手虚引:“好说,好说!大汗请!” 到了城里以后阿史那泥孰第一次看见建设中的城池!里面除了眼前这一条街道已经建设完毕以外,全都空闲着!只不过看样子西边正在建设什么! 程鸿领着阿史那泥孰来到了城主府,看着眼前小城堡一样的城主府,阿史那泥孰一阵眼热,这简直就是一座堡垒啊! 门口李恪等人果然已经等在门口了,牛见虎在后面跟程鸿点了点头,程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赶上了! 原来程鸿在码头看到阿史那泥孰的时候就赶忙打发牛见虎回来告诉李恪摆宴了!而且给众人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尽量吸引阿史那泥孰让他住在城里! 可是看阿史那泥孰的眼神,怕是不用劝了,他已经相中城里了!这一下子四万多人怎么也得有一万多户,再加上山越人两万来户,本地的还有几万户。 这整个泉州城可就能住满两个区域了!等程鸿把城修好,在来一纸迁民告示,所有想要到城里讨生活的,都可以迁过来! 到时候估计城里还得住进一批!将来海商路通了,那群商人都会来这里做买卖吧? 日子越过越好,孩子越生越多,这也得需要房子吧?所以说,这泉州城一点儿都不大! 只不过现在有点儿空闲而已,若是再过两三年别说你阿史那泥孰了,就是大唐内部的商人来此处定居,估计不花大价钱都买不到了! 更何况程鸿准备把两市的门面都没准备卖,只租不卖才是正道!到时候月月收租,而商人也不会因为淡季而在此处干耗着! 众人一阵寒暄以后进了城主府,里面宴席早就摆好了,主菜就是房遗爱发明的烤全鱼,这鱼可不是草鱼,河鱼,而是鳄鱼! 用木棒支着鳄鱼嘴,扒皮烤完以后,在把鳄鱼皮洗干净重新蒙上,看样子就像活的一般! 吃的时候把皮掀开,里面的肉温度刚刚好!自从房遗爱发明了这道菜吓了李恪一跳以后,这货是乐不此疲!每天只要猎到像模样的鳄鱼,必定烤一条送给李恪! 虽然这东西看着吓人,可是吃着确实不错!再加上这败家子仗着岭南送来的香料,放起来那是一个豪放! 看样子今天阿史那泥孰赶得是刚刚好!要不然程鸿还以为一般的菜式与阿史那泥孰身份不符呢!这下好,一个鳄鱼上来,这档次立马就上来了! 而且里子面子都有了!程鸿赞赏的我看了一眼房遗爱,没想到这货还真能干点儿正事! 房遗爱裂开大嘴笑了笑,看口型说的是:刚刚好! 可不是刚刚好!要不说房遗爱上辈子肯定是被幸运女神踹下来的呢!这货,歪打正着的时候比他准备充分的时候弄得都好! 就冲这幸运,程鸿下了决定:等出海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房遗爱,这货纯粹就是幸运加十的挂坠啊!有他在绝对不用和诸神祈祷了! 一顿饭下来,阿史那泥孰和众人熟络了不少,当介绍到侯杰的时候阿史那泥孰还震撼了一把!毕竟西突厥被灭有他至少八分功劳! 程鸿一看,好嘛,就你了,以后西突厥的兵招募来全归侯杰管。我看你谁敢说个不字? 不管什么名声侯君集父子,在西域诸国还有西突厥那都是止小儿夜啼的,被杀怕了! 阿史那泥孰客气了一阵,又提到要入住城里的事情,程鸿说到:“这简单啊,现在除了乾区,所有的区域都空着,只不过这两市是要留出来的! 不如大汗的子民就住在兑区吧!正和乾区挨着!旁边坤区就是西市,你看如何?” 阿史那泥孰说到:“一切就听程总管安排了,只不过我族人也不能坐吃山空吧,还请程总管给我们指条明路!” 程鸿道:“好说,好说。大汗族人若是想自食其力倒也简单!只要遵纪守法,大把的工作给你们! 比如说眼下,建城可需要不少的劳力,大汗若是有兴趣,可以让青壮们组织起来帮助建城,按劳取酬,绝不拖欠! 在有过一段时间糖厂,罐头,厂都会开工,到时候只要能动的,哪怕烧把火,削个皮,也绝对能挣口饭吃!绝对饿不着! 既然大汗的族人住到城里了,那暂时也算是本总管治下之民,不管是薪酬还是态度,本官绝对一视同仁。 但是当然了,相对的大汗子民要遵守大唐的法律,还有既然享受本官治下的福祉了,相对的税收也是要交的! 当然,这税收和大唐民众一样,绝对不会多收!大汗以为如何?” 阿史那泥孰大喜过望,至于交税的事情,阿史那泥孰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你把人家地方占了,怎么着?受保护不交税?哪有那美事?这事基本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双方都以为自己赚了! 二百一十九章盐场成 冯智戣这里总算建设有了头绪,而且看见程鸿的糖厂开始产出了,冯智戣也憋着劲的建设! 因为用对了方法,这拦潮坝建的倒是挺快的!今天第一次大潮,拦潮坝最早的,也已经建完七八天了,所有人站在拦潮坝上看着潮水涨起。 终于,潮水涨到了顶峰,大坝虽然被一浪一浪的拍击着,可是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纹丝不动! 终于,大潮退了!所有人开始欢呼起来,这是人胜天的又一个力作!冯智戣喜极而泣,终于建成了,只要堤坝建成,晒盐那都是小事情了! 潮退以后开始依次建造,沉淀池,过滤池,晾晒池,结晶池…… 一排一排的虽然缓慢,但是一点一点的建成,冯智戣看着就觉得热血沸腾,至于成与不成?呵呵,程鸿设计的,还能逗玩? 要说这建设也赶上了好季节,难得天气凉爽,还没有雨,这盐池一排一排的建设。 当沉淀池建设完毕以后,把海水用竹管包上绸布,用虹吸的原理导入沉淀池,这样一些大的杂质和鱼虾什么的就拦在了外面。 等晾晒池建设完毕以后,就把初步沉淀的海水过滤一遍送入晾晒池,结晶池已经建设完毕,就等着晾晒池晒到饱和然后用水车导入结晶池结晶。 等全部建设完毕才发现,这沉淀池已经二次沉淀了,剩下的就是焦急的等待,等着晾晒差不多了,再把水抽到结晶池,撒下盐种结晶。 至于什么样在往结晶池抽,这就要看经验了,反正池子够多,一个个试呗!然后用烧好的瓷浮漂标记位置,若是第一池子没结晶,就在晒一天,试第二池子…… 终于在反复实验了十几池子以后,冯智戣终于找到了最佳结晶浓度,赶紧把所有的浮漂都做好记号,抛进晾晒池里。 把结晶池里的盐用木耙子搂到一起,放到一旁编制好的竹篾上,空干水分,然后在用少量的卤水清洗,洗掉苦味。 一步一步的做完以后冯智戣发现,原来海水晒盐如此简单!而且放眼望去,白花花的盐一小车一小车的通过盐田埂推到仓库。 仓库里的盐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升高,不怪程鸿说,这海水晒盐都能把整个岭南腌上! 真不假啊!这盐要是真发往长安洛阳等地,那可就是一船一船的铜钱啊! 除了第一次修池子的时候废了点儿力气以外,这可真是一本万利啊! 听程鸿说,这卤水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可是暂时还提炼不出来,只能白白放掉。 冯智戣看着堆积如山的雪盐,总算是放心了!这事,成了!以后岭南绝对是长安不可缺的一部分,不说别的,就这盐税都够长安牵肠挂肚了,更别说这盐场还有皇家六成的股份了! 冯智戣看着堆积如山的盐,立刻装了两车回去报喜!这可真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不但这个,那些劳作的劳力,直接转换成了盐场的工人,而军队则成了那里巡逻的护卫,两个大匠依照程鸿的吩咐,就近找了个海湾开始建造码头! 对于建造码头这方面,他们可以算是轻车熟路了!没看泉州湾那里吗?整个那么大一个海湾被建造成了环形码头,北面卸货,南面装货,中间停船! 虽然现在只有空落落的几艘船,可是将来造船厂忙起来,可以预见这片海湾的繁华! 而漳浦现在作为雪盐的产地,那就要建一个大点儿的港口,用程鸿的话说:“宁可建好了闲着,也不挤时候在建!” 而看漳浦这雪盐的产量,可不是几小船就能拉走的!所以必须建一个大一点儿的! 再说,这玩意都是依海岸而建,又不用什么技术!现在沿海的深水港多的很!所以建起来相对也容易不少! 只要稍加修葺就是一个好好的港口,而且居民还要在这附近建居住地!若是冯盎点头,最好在这附近筑一座小城! 只不过最近筑城的大半都跑到泉州城那里去了!所以筑城还要等一阵! 看着潮起潮落,看着海水一点一点的蒸发,然后变成雪白的盐,不管是盐工还是护卫,都美滋滋的,盐啊!什么时候岭南吃盐这么方便来着? 现在都敢吃盐吃到齁,以前都用酸果子代替盐了。现在不怕了,别说吃,就是卖都够了! 而冯智戣拉着两车雪盐回到冯府的时候确实让所有人都震撼了一下!而且当冯智戣说出这盐日产多少的话,更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冯盎拍着冯智戣的肩膀:“我儿这阵辛苦了!这事办的不错,好,很好!看样子就冲这盐我就要去泉州走一趟了!我儿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明天跟我去泉州城!” 冯智戣重重的点了点头:“嗯!”然后回去睡觉了! 冯盎看着门外的两大车白花花的盐,畅快一笑,自此以后,岭南和大唐算是一家了!我倒要看看,你江南士族怎么上本子! 而且听说程鸿好像说过,让整个江南士族给自己种甘蔗是吧?看样子这一盐一糖,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人间五味,酸,甜,苦,辣,咸,自己这里占了两味,酸,苦,辣受众太小,只有咸,甜任何人不可缺,这盐和糖,大有可为啊! 冯盎在岭南镇守这么些年,一直小心翼翼,还老是被江南士族卡脖子,上本子,直到程鸿来了,本以为是在脖子上又加了一道绳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却是来了个救星,不但解决了自己难以获取的盐,还给自己搭上了长安的线! 再说,自己岁数也大了,也该为儿子考虑一下了,看来这长安自己还要亲自走一遭的好! 具体的日子再定吧!看看程鸿那里有什么章程,若是有章程省着自己安排了! 再说了,自己去长安不得拿点儿东西啊,别的不说,这盐,糖是必须的!估计自己要冬天或者年前左右才能去,然后在加上菜! 像程鸿说的那样,岭南南边在冬天的时候还有绿菜呢,到时候拉一船去!让长安那位高兴一下! 其实冯盎在看了那三个炸药包爆炸以后,一下子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没了!再加上和自己斗了半辈子的谈殿被抓,自己更息了争强好胜的心思! 尤其看到冯智戣亲自指挥了盐场建设以后,才发现自己的长子已经能独挡一面了,所以才生了去长安看一看的念头! 哎!为了儿子啊! 二百二十章三族 程鸿这里安排给阿史那泥孰盖房子,而阿史那泥孰也上道,老幼妇女全打发去糖厂了! 至于壮汉,全都拿着工具帮忙建城和盖房!这可是给自己盖房啊!谁敢不用心,看不抽死你! 侯杰管理着这群桀骜不驯的草原壮汉,至于糖厂那边,呵呵,看见草垛上那个拿着玉葫芦喝酒的了吗? 他叫侯君集,就这一个名字,群邪退散!比什么都好使! 可以说在西突厥地界走过的人,你可以不知道突厥的可汗是谁,但是你必须怕两个狠人,侯君集父子! 这俩人加一起杀的突厥人都有几十万了!几乎整个突厥可战之兵都让他俩杀光了!所以说他俩就是整个突厥的凶神!能不怕吗? 至于山越人,被玄甲军那顿炸药包炸的魂都没了,所以就导致现在所有山越人看见玄甲军都绕道走,一个个也老实的不行! 再加上程鸿从长安和岭南运来粮食,这群人吃的饱,隔三差五的还有肉吃,而且住在安全的城里! 话说山越人第一天进泉州城的时候可是睡大街的!这个睡大街可是真睡在大街上!大街的水泥路上! 虽然给他们都分配了房子,可是他们愣不敢住!还是程鸿好说歹说,最后不得不穿上那套行头才把他们哄进去! 这一住进去,嚎啕大哭的有之,跪地磕头的有之,给程鸿磕头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综合起来山越人最怕的就是玄甲军,结果张元礼这个亲卫头子被程鸿拉出来管理山越。 而附近招来的人,最怕的是牛见虎,这倒不是牛见虎有多凶,而是牛见虎负责发放铜钱和吃食。 还有就是所有的物资都是由牛见虎管理的,谁缺个铲子耙子了,谁凿子丢了,谁柴刀丢了,谁缺针头线脑了…… 所有的一切都要从牛见虎那里拿,牛见虎掌握着他们的钱袋子和工具,所以他们都笑脸对着! 至于房遗爱,咱还是忽略他吧,这货除了每天射鳄鱼以外就没别的事做!不是程鸿不分配,而是这货真啥都干不成! 除了一膀子力气以外,就剩个幸运加十的功能了!所以芦苇荡里的鳄鱼全归他管,别让割芦苇的被鳄鱼盯上! 幸好,这货对这工作天分还不错!这么长时间了,虽然有鳄鱼袭击割芦苇的小船。 可是因为有这货整天架个八牛弩,领着一千商队护卫们游荡在芦苇荡中,万幸,居然没死人!而且照这么杀下去,估计鳄鱼该为了生命,估计会换个栖息地了! 毕竟在这么大的城边若是有鳄鱼,对城对鱼都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这时候可没什么保护动物这么一说!这东西都泛滥成灾了! 人本来就是伪善的,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任何善心都会烟消云散。 现在城里基本也就定下来了,本来泉州城里本地的人最少,但是因为是汉人,所以有着天然的优越感! 可是当山越人来了以后,山越人多,虽然在玄甲军的看管下不敢作妖,可是却也不惧视当地人!而且他们还很团结! 再说了,在汉人眼里,山越人还有着吃人的传说呢,你指着汉人找他们麻烦?不躲着就不错了! 但是当和他们接触了以后,才发现,原来山越人除了比自己黑点,比自己灵活点儿,比自己笨点以外,也没什么不同! 而且只要和他们喝两顿酒以后,你就是他们最好的朋友!而且山越人在谈殿的带领下,为了更好的融入大唐之中,不遗余力的宣传着! 虽然这些宣传山越人没太看重,可是毕竟是曾经的酋帅发话了,再加上自己住在这里,不管是领取工具,还是拿工钱,都得说汉话! 所以为了生活方便,汉话也就开始学了!而且若不会说汉话,你根本就不用想从牛见虎看管的店里买到任何东西! 潜移默化,虽然山越人很想保留他们的习俗,可是看样子最多三代以后,便会变成一个地道的大唐民众,岭南一族! 而阿史那泥孰虽然是最后到的,可是他们人多啊!而且那将近一万的战兵,也让人看着眼晕! 可是因为有侯君集父子在,他们就是想闹也就合计合计算了!这俩凶人,自己这点人估计都不够他俩杀的。 关键是对着这两个人西突厥的人很少有人敢举起刀!再加上自己这属于是借地方住,怎么着也不敢给主家脸色吧! 所以这城里虽然人员成分混乱,可是治安却一点儿都不乱,再加上有酒这个沟通众人的桥梁,民众们非常的安稳! 但是由于这座城根本就没有真真正正的坐地户,都是迁来的,对一个不熟悉的课地方自然要谨慎点儿,所以大家都很克制,很彬彬有礼! 再加上这些人都好酒,酒馆成了他们最好的沟通地点! 三五个人,坐在一桌,管你是不是我们一族的,喝了就是朋友!喝多了就是打朋友。 所以大家经常会看到,喝醉了酒的勇士,或当家的,被自家婆娘骂骂咧咧的来酒馆把人接走! 李恪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把酒馆的酒蒙子看住,这城里连个打架斗殴的都没有!当然,家暴不算! 所以这些人里面,最清闲的要数李恪了!程鸿要画图纸,盯进度,还要和冯家谈买卖! 牛见虎就不说了,最累的就是他,所有的物资后勤都归他管!至于为什么?这些人里面,做的第二好的就是他! 还有一个第一是侯君集,你总不能指望侯君集吧!现在侯君集已经像是个提前退休的了! 成天东游西逛的,拿个玉葫芦四处闲逛!连侯杰给他请安都不一定找得到人,所以不提也罢! 这人一多,事就多,但是只要酒馆不出事,估计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结果被程鸿一套组合拳下来,基本也就没什么事了。倒是这城里都是一样的房子,有不少下工回来的找不到自己家倒是真的,结果不得不从街口从新走一遍仔细辨认! 而程鸿在一次陪李丽质和武二丫游玩的时候才发现的,因为程鸿发现有的门上挂着羊头骨,有的插着果树枝,有的挂着个破草帽…… 程鸿问这是什么意思?武二丫和李丽质给程鸿科普:“挂羊头骨或者羊棒骨的是住着西突厥人,挂着果树枝的是山越人,挂着草帽的是泉州本地人。 因为房子都一样,所以下工的时候经常有混汉走错街口进错门,所以他们才想了这样一个办法!” 程鸿一看这不行啊!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混在一起的,这一下又区分开了,这哪成? 原来当初分房子的时候程鸿心眼一动,让三族人混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样虽然多了些麻烦,可是促进大家融合啊! 没想到他们挂这东西,可别小看这玩意,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的图腾,都是从这些小玩意中衍化出来的! 程鸿街也不逛了,赶忙召集五百亲卫开始刷街去。 把所有的大街都刷上号!比如乾区,所有的街道都写个大大的红色的乾字,然后街区依次由城主府附近开始往外排! 第一街区就用白灰写个大写的壹字,然后里面依次用阿拉伯数字写上门牌号。而这次的口号就是:统一街面标志! 而且解释道:“以后你家人若是真有去外地跑买卖,往家里寄点东西你总不能让他写挂酸枣枝的人家收吧? 但是刷上标记就容易了,你看你这个,大街区那里写的是个兑字!巷子头写的是捌,你门牌上写的是小写的数字17,这就代表你们家住在兑区捌街十七号! 只要找到泉州城,知道这个地址就能找到你家!认准了啊!只要找对街区就成!每个门牌号都是唯一的!找不错的!” 没想到程鸿这灵机一现不但解决了门牌号的问题,还让泉州成了第一个可以家书到户的地方。而且这成了大唐新城以后得标准。方便啊! 二百二十一章谈合作 对于三族融合,程鸿他们是煞费苦心!而且还要不知不觉当中搞定!要不然阿史那泥孰那里可不好交代! 不提程鸿他们想破脑袋,可是泉州城却因为一件事情加速了融合!而这件事也郑重的记在了县志之上,在后世被称为融合之酒!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呢?这还要从包修街道开始说起~现在虽然众人杂居在了一起,可是生产队形式还是分成三队的。 第一队,是纯粹的大唐当地人的队伍。 第二队,是以谈殿为首的山越人。 第三队,是后来的阿史那一族的战兵。 而这三队人各有优点,第一队人不说心灵手巧吧,但是至少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所以他们大部分都在船厂工作! 因为你不会担心你让他拿个钉子,他给你拿块木板这事发生! 第二队由于来的比较早,接触建筑也比较早,再加上山越人蹦高窜低的,在山林里练就的好身手,一般都是建设比较高的建筑。 比如城墙,灯塔之类的。你永远没法想象,把建设城墙弄的跟杂耍似的那种情形。 这么说吧,这群人下城墙就从来没走过梯子,全都是一条绳子垂下来,上去的时候爬上去,下来的时候溜下来!若不是李淳风盯得紧估计这群人都能把登城的梯子给省略了! 第三队的阿史那一族,由于他们都是战兵,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 再加上他们有那么多的牛,马,动不动就把牛马拉来,人抗牛驮的,所以一般用力气的事情找他们准没错! 但是有一件事让他三队的负责人走到了一起,因为程鸿要建设坎,艮两区的坊市了! 一队这边是曾经前隋被贬过来老死的那个泉州县令的后代,王老大,大名王中原。 阿史那一族这里是由阿史那泥孰的左右手阿史那忠。 而谈殿那边则是他手下的一个叫金骨朵的山越勇士,这货五尺多高,四尺来宽,咋看咋像个小四方! 三人坐在一起以后商量这两个区域究竟要怎么盖。 金骨朵首先嚷嚷了:“我们那边城墙马上就要封顶了,到时候人都下来了,当然新开的街区要归我们建设!” 王中原这里老神在在:“给你们,你们会建房子吗?别以为建了个城墙就是瓦工了!到时候临街的店铺建的都和城墙似的,你以为你能过李道长那一关?” 阿史那忠符合:“就是,就是,听说你们建城墙连梯道都差点儿省略了! 别到时候建成了房子四面无门窗,那怎么住人?梯道可以后掏,难道你连门窗也后掏吗?我看这次还是让给王老大他们吧!” 金骨朵嚷嚷:“后掏怎么了?什么不是慢慢学的?谁知道你们上城墙还用梯道?我们建设城墙从来都没走过梯道!再说了,王老大,你们的人都在船厂,哪还有人建街区?” 这回还不等王中原接口,阿史那忠就说了:“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阿史那一族也有不少心灵手巧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学会建房,到时候不就有人了吗?” 原来阿史那忠也不满足于运输大队这一职务了,因为一旦学会建房那就是瓦工了!到时候挣得钱可就多了!和王老大拉拉关系,让他们教教手艺! 到时候多挣点儿钱,因为阿史那忠发现,到了泉州城以后什么都好,只要你有钱,什么都是可以买来的! 金骨朵一听这话立刻急了:“那怎么能行?你们这样不是当误工时吗?再说了整个泉州港北湾都让你们占了,你们还不知足吗?” 王中原这时候开口了:“灯塔给你们,我们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三个人吵来吵去,也没个头绪,最后三人决定~酒桌上见分晓! 金骨朵说不过他们,可是却自信喝的过他们,体格在那摆着呢。 阿史那忠虽然看上去没有金骨朵酒缸一样的身材,可是别忘了阿史那忠可是西突厥人,靠着丝绸之路,葡萄酒,三勒浆…… 各种酒那以前在风光的时候拿着当水喝的,自然心中不会怯场! 而王中原虽然不怎么喝,可是若是真喝起来还真不怕他们,这喝过酒的都知道,不怕那些常喝酒的,就怕这没喝过酒的! 他们喝起酒来那不叫喝酒,那叫灌,而且若是不起身,谁也不知道他喝多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能喝多少! 结果三人的结局不用猜,吊到牌坊一日游! 原来三人最后都喝多了,王中原倒好,喝多了一趴睡死过去,阿史那忠和金骨朵喝多了都耍酒疯,非要掰腕子比力气! 掰了一会儿不过瘾,俩人开始掰桌子腿凳子腿!结果酒馆叫来了巡查员,这俩货现在别说巡查员啊,就是亲爹站面前也阻止不了他俩! 自然巡查员由于只有俩人,别他们打跑了!幸亏程鸿和房遗爱路过,俩人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这俩人! 程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以后,下令:“把他们三个都给我吊到牌楼去,让他们涨涨记性!等酒醒了以后告诉他们,两个街区他们三家共同建设。 王老大负责出技术人员,金骨朵当建设主力,阿史那一族当运输主力,抽调适当的人手加入金骨朵的人当中! 告诉王老大,他们若是建的够快够好,我马上就开坎,艮两区!告诉王老大他们的人不许参与建设,只能指挥,若是建错了唯他们是问!” 巡查员一一记好,准备把这三个人吊到牌坊去,这时候程鸿说了一句话:“你们这些巡查员还得练啊,连俩酒蒙子都制不住!短练!” 然后施施然的走了! 两个巡查员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到:“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找几个人吧!” 另一个点了点头,心里暗道:你也没看他俩这大体格,我俩跟个芦苇杆似的腰还没人胳膊粗呢,怎么能打得过他们? 就算是程总管你把他们制服了,我俩都拖不动他们啊! 上前拍了拍金骨朵的肚皮,这货得有三百斤了吧!跟个熊罴似的,我哪能打得过他啊,别说打了,就是这货压过来,我都扛不住! 又看了看阿史那忠,他们可都是战兵啊,我哪能打得过战兵?以前没当巡查员的时候我也就是个小小的捕快! 若是有战兵那两下子谁当捕快啊!哎,若不是现在涨了月利我都想学砌墙去了! 二百一十二章融合 第二天,这仨人算是出了大名了,而且他们开了一个先河,以后若是有人犯了错误,不够判罪的又该罚一下,统一都吊到牌坊去! 众人本来想去上工的,多半都会经过街口牌坊,老远就看见这仨人吊在那里! 到进前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三族的小头头,若不是程鸿怕他们闹,早早的就派了玄甲军和侯杰的亲卫前去站岗,他们早就上前解救了! 这时候程安拿着文书开始在那里读:“此三人,酒馆喝酒闹事,掰掉桌子腿七个,凳子腿十六个,打碎碗碟若干! 并暴力抗法,打跑前来制止的巡查员二人,幸亏成总管和房校尉经过制服了他们! 暴力抗法本该重罚,可是念在尔等初犯,又在醉酒不清醒情况下做出此事,情有可原! 特事特办,程总管下令,把尔等吊在此处,示丑一天,以示惩罚!另赔偿酒馆桌椅盘碟,费用一百七十三钱。 暴力抗法,虽然没造成人员伤亡,但是为了维护律法尊严,每人罚款一百钱,等你们回去去衙门交款!望尔等引以为戒!” 哦!大伙明白了!原来是去喝酒耍酒疯了!而且还打跑了巡查员!巡查员大家都知道,两个人一组。 主要是负责城内的交通,或者什么不文明的现象,比如说随地大小便了,乱扔垃圾了,不遵守交通了…… 当然偶尔也管邻里间小的纠纷什么的!酒馆的酒蒙子也归他们管,只不过以前负责把酒蒙子制服,然后通知家里人来领人! 没想到,这管事攒的酒局就是厉害,能打跑巡查员! 这仨人其实早醒了!只不过被吊在牌楼上丢人啊!这成什么了?看猴都没这么看的! 等众人走了以后,仨人睁开眼睛互相打量着彼此的糗态,都乐了!这时候旁边念告示的程安说话了:“行啊!有两下! 我去酒馆看那些桌腿了,没把子力气可扯不下来!你们昨天倒霉,赶上我家总管和房校尉了,要不然还真制服不了你们!” 这时候金骨朵问到:“敢问这位郎君,这程总管我们知道,不知这房校尉是哪个?能制服我倒是有两下子!” 程安笑了笑:“房校尉就是拿着八牛弩射恶蛟那个,你们若是知道他因为什么封的校尉,你们就不会招惹他了!” “为什么?”三个吊着的人都来了兴趣! 这时候程安发话:“把他们都放下来吧!这么仰头看着他们不得劲!” 两边的人把他们三个放了下来,三人揉了揉被勒的发麻的胳膊,拱手给程安道谢! 程安摆了摆手:“这房校尉是当朝宰府的二公子,曾经和蜀王去过吐蕃和象雄,在象雄的时候带着八百的吐谷浑骑兵狙击六万象雄王城护卫军于葫芦谷,你猜怎么着?” 众人都来了兴趣!八百对六万啊,傻子都知道!但是看房校尉在这里啊:“难道还能赢?” “赢?呵呵,八百对六万,八百没剩下,六万一个没跑了,只剩下房校尉一个人还去了半条命! 别看他整天乐呵呵的,可以说来到这里当校尉的都是狠人!要知道这里可有一位王子呢!没点儿能耐的能混进这队伍来?” 仨人傻眼了,八百对六万!若是胜了虽然算奇迹但是也算说得过去,可是不管八百,还是六万,就剩一个,这就比较可怕了! 他们不知道雪崩这茬啊,但是这同归于尽只剩一人的打法让他们不寒而栗!这狠人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以后还是少惹事为妙! 得赶紧交罚款和桌椅钱! 程安看震慑住了他们微微一笑:“你们的事情我家总管也了解了!下令让你们三家共同建设新区!王老大负责出技术人员,只是不许王老大的人动手! 如果出了差错由王老大全权负责!金骨朵出建筑人员,不会的就问王老大的人,若是他不教可以找王老大反映换人! 但是若是教你们,你们可要认真学! 阿史那忠那里主要还是负责运输,但是你可以出一部分人跟着金骨朵的人一起建房子!至于学会多少,那就看你们的努力程度了! 而且我家总管说了,这两区你们加快速度,建好以后若是我家总管满意,还会开两区继续建设!你们努力吧!” 说完不理会正在消化刚才那些消息的三人走了! 其实程鸿这么安排也是有目的的,首先王老大手底下都是汉人,手艺都还可以,让他们当指挥不会出错,可是汉人教徒古来留下的要留一手! 若让山越人和阿史那一族学的话,估计他们什么都学不到!但是这么一安排就好了,你不教都不好使! 因为所有东西出了错误都由你王老大手下承担!若是你在留一手这活谁干啊?因为所有的活都不许王老大手下的人去干,所以他们必须得教。 再说阿史那一族,你和王老大手下的人学,你能学到什么?一群人连汉话还不太通顺呢,再说王老大手下的人讲的是方言! 别说你西突厥来的,就是程鸿他们说话快了或者说他们当地的土语,程鸿都听不懂!你连语言都不通,你能学会什么? 山越人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们也刚开始学汉话,但是却没有藏心眼的心,有什么他们就会告诉你什么! 而且他们都参与过城墙建设,差不多算半个瓦工了,学起来能快一些,教起来也容易一些! 程鸿估计,自己这一套下来估计能加快融入的速度,程鸿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不得不用点儿计谋! 因为程鸿一旦出海,这泉州城可就没多少人坐镇了!单凭那点儿城卫军是绝对不管啥事的! 必须让他们融合,当然,程鸿的努力没白费,至少相亲邻里只见的走动开始有了! 比如山越人会去阿史那一族那里借下菜刀,还回来的时候,多半会给他们带点儿果子,都是孩子摘的!给你们添个闲时的吃食! 而泉州当地的人,有时候会有老翁去阿史那的老人那里要一根针,然后俩老头闲暇时就会拿着鱼竿去河边钓鱼! 钓到了鱼,阿史那一族根本不会收拾,又要求到泉州当地的妇人帮忙烹制! 这一来二去的彼此就熟悉了,而孩童们是最先熟悉的,彼此都是邻里,先打上几仗确定了主次,然后就是疯玩! 当然他们玩儿可不是真的玩,而是连干活带玩! 泉州当地的孩童熟悉附近的地形,山越的孩子从小就能爬树,阿史那一族的孩子都要放牛放马的! 所以泉州当地的孩子带着他们去草木茂密,没有野兽的地方,这样阿史那一族的孩子可以放牧,顺便割草! 山越的孩子可以找到果树,摘果子,泉州当地的孩子可以砍些柴火回去!而且阿史那一族的牛,马,回去的时候可以帮他们驮东西! 不管是果子也好,柴火,和青草也好,都不用他们背,若是果子摘的多了,还能卖钱! 罐头厂那里天天收果子,虽然不贵,可是只要是果子,扔到那里就能换钱!这也是山越人的一项收入! 现在谈殿都有心包下周围的荒山,做成果树林,然后山越的人就有了一项保靠的收入! 孩子们就这么玩着玩着,就成了朋友,等他们长大了,才是真正的融合!融合要从小时候开始! 二百一十三章出海 要说这好事成双,一点儿也不假,在城墙封完最后一块砖的时候,程舟那里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船厂那边第一艘船要下水了! 程鸿带着所有人前去观看!程舟看着被绳索和木楔固定在斜坡上的尖底船心有忐忑。 也不知道这尖底的玩意到底能不能浮在水面上!若是真到了水里就倒了,那乐子可就大了。虽说侯爷不是那种迁怒之人,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 要是真浮不起来,难免会被耻笑,主辱臣死,这再怎么说也有自己的错误在里面,若是真到水里便倒,那自己可就没脸待在程家了! 程鸿看着这艘船,眼中都冒光了,虽然自己各种船模型造过很多遍了,但是那毕竟是模型! 这实实在在的放在眼前的大船可是第一次看见,毕竟后世这玩意可都是有钱人才能玩的起的! 风帆舰,第一次出现在了大唐!这东西的出现将让大唐的威名传播到海上! 程鸿拿着斧头,用斧背敲掉木楔,然后“嘣嘣嘣”的砍断绳索,风帆舰由慢到快冲向斜坡下面的水港! “轰隆”风帆舰在众人的眼光中在水里几经起伏,左摇右晃,终于稳稳的浮在了水面上! “站,站,站住了?!”程舟的眼睛瞪的和铜铃似的,所有不看好这舰船的都目瞪口呆!尖底,居然真能站住! 程鸿一声令下,大唐第一批水军开始登船!所有人包括程鸿在内,划着小船靠近风帆舰,顺着旁边早就垂下来的绳梯登船! 程鸿先把住船舵,陆陆续续上来的人按事先的安排,下了底舱,检查一下有没有渗水情况,然后抽掉水轮的横挡,四人一组推动横挡。 两侧巨大的水轮缓缓转动,程鸿打着船舵,巨大的风帆舰在港湾里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朝着旁边的小码头驶去! 在众人的眼中,这个庞然大物,轻灵的在水面滑动,水轮带起的水花如同碎玉搅动水面! “停止推动!” “停止推动!” 一道命令传下去,舰船失去动力,靠着惯性缓缓的飘向小码头。 “抛锚准备搭跳!” 后面负责抛锚的,凿掉楔子“哗啦啦”铁链顺着船尾往下淌。 一顿以后,抛锚的水手搬住一旁的铁把手“吱吱吱”铁磨的直冒火星,飞快转动的锚链缓了下来,众人七手八脚的上前帮忙停下锚链,挂上固定用的铁链。 终于大船一顿停了下来!不管是岸边还是船上,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 船上抛下缆绳,码头上的人结果来,按照程鸿的教导,把绳子缠到木桩上,岸边早有人准备好跳板,搭在了上面。 岸边飞快的往船上装水,装米,还有罐头,黄豆,酒…… 李丽质,武二丫好奇的东跑西跑,虽然是坐船来的,可是这样的尖底船倒是第一次见,而且这艘船是程鸿设计的,俩人更是好奇不已! 一会儿跑回来问:“上面挂的布是什么?” “风帆!” “那为什么船底是尖的,到了船里船底不是尖的了?” “有水密舱!” “什么叫水密舱?” “就是防止船只碰撞,和让船平稳的隔层,里面是水!” “哦,这么说,你这个船外面看着是尖底的,其实里面还是平底的对吗?” 程鸿…… 等所有的东西都装上船了,所有无关人员都下去了,两个小丫头却赖着不走了!说什么也要去海里看看! 程鸿一想,反正也不去远海,带着就带着吧! 所有物资都装好以后,程鸿意气风发的看了看众水手:“起锚!” “哗啦啦”锚链拉上来,固定好,水手推动水轮船缓缓后退,顺着晋江驶入泉州湾,驶向广阔的大海! 在海风中开始张开风帆,停下水轮,所有的水手各就各位,紧张的忙碌着!程舟四处观察,收集第一手资料,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不得不说,程舟的手艺绝对扎实,这手艺真是滴水不漏!风帆被海风吹满,这大船犹如一条大鱼,在浪涛中飞跃,破开水面划出一条白线! 但是你要以为这艘船只是快那就错了!这船正前方两架八牛弩,后面两架,左右各四个! 而且八牛弩的后面安装的是程鸿设计的小型投石机!这东西是专门为小型炸药包设计的! 本来程鸿要装小炮的!可是不知道李泰那里到底设计到什么样了。 长安啊,不知不觉程鸿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长安人了,每次想到都有一丝丝的想念,对于那个他长大的后世却没了多想念了! 望着海面海鸥飘飞,不时有海鸥停在桅杆上歇脚。海豚时不时的在船头鸣叫着,跳跃着,一切都那么新鲜! 程鸿这次主要就是收集一下新船的数据,要不然满配才二百多不到三百人的规模能打哪里? 虽说自己武装到牙齿,铠坚刀利,可是就这几个人能干嘛?人家一顿弓箭投矛下来,扎不死你也能扎伤你,要知道这时候那些土著都用毒的! 所以程鸿此次出来没有目的,只不过是在海上转两天,让水手们适应一下海上的风光,搜集一下新船的数据。 至于出海,在程鸿心目中的设想,至少要攒到五十艘以上,才能出海! 要知道这时候出海,一没有定位。二没有航道。这些都是需要人命填出来的,而到了岛上,土著的狙击,还有水土不服,这些都是要命的东西! 这五十艘也只能在近海逛逛,等程鸿把巨大的利润拉回来,让那些心黑眼红的世家看到,到时候那群世家的家生子,还有家奴才是程鸿心中最佳的探路者! 他们有文化,有学识,有勇气,而且有私心!出海,绝对是他们出头的方法! 而这群家生子死的越多,对于大唐越有利,他们死的多了,各县级官员才能回到大唐的手里! 这样政令才能到民众的身上!现在可以说,李二的政令发出来,若是对世家有所损害,到了州,县一级的时候肯定会被歪曲! 可以说从隋炀帝到李二都看出这个问题了!可是对于解决的办法,却是头痛的很! 没办法,一个科举虽然能让寒门出头,可是却腾不出那么多官位,寒门出头若是不挂上世家估计只能为吏到老! 除非他们有超凡的才能,例如马周,入得陛下法眼,才能出头! 但是这海口一开,不管是船还是出海的人员,没有知识你想出海?那程鸿就呵呵了! 二百一十四章钓鱼 现在船只由牛见虎掌舵,程鸿带着李丽质还有武二丫用后面的绞盘和小铁链去钓鲨鱼了,当然对于这种事一定少不得房俊这货! 小铁链是程鸿特意打造的,一共有五条,每条三十米,前面是一个带倒刺的钢钩,吊着一块带血的猪肉。 要说这猪肉还是比较搞笑的,程鸿说:“在海上能吃到的只有鱼肉!” 房遗爱不信,非要带两头猪上去,结果这两头猪在两天以后,受不了海上的折磨(关键是水手也受不了猪的味道)郁郁而终! 程鸿得意的把猪给分尸了,血脖和肝脏,肺子,被程鸿拿来钓鲨鱼了! 要说这时候海里可能是没有人打捞,也没有工业污染,这鱼那叫多! 不说别的,程鸿刚出海的时候,碰见了一大群黄花鱼,这么说吧,那鱼结成鱼阵,最上层的鱼都已经晒成鱼干了!众人还好奇的围观了一阵! 当然,有这么多小鱼作为吃食,凶猛的鲨鱼当然也不少,几乎是程鸿把饵料挂在钢钩上抛下去还不到一刻钟,后面就有鲨鱼鳍划开水线冲了过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程鸿已经钓上来七条来,刚开始时候还好,都是四五米左右的,可是当程鸿看到一条大概有船四分之一那么长的鲨鱼,果断的放弃了钓鲨,并命领船只全速前进,甩开鲨鱼! 并且把猪的内脏全扔到海里,让鲨鱼争抢!也只有房俊这个二愣子一副惋惜的样子! 看样子他是可惜没钓到那条大鲨鱼了!程鸿斜了他一眼:“鱼在水里有多大的力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大的鱼,几乎可以拽着咱们的船跑了! 万一它要是潜水,难道你还跟着去龙宫游览一圈?在海上,你要有一颗敬畏的心!要对大海心存感恩!所有的东西都是大海的恩赐! 另外千万不要小瞧任何海里的东西,不要以为只有陆地上的动物才有毒!海里的鱼一样有带毒的,而且毒性还非常的猛烈!” 程鸿说完给鲨鱼分尸去了!其实鲨鱼是最难吃的,也只有鱼翅才算美味! 但是在程鸿肢解鲨鱼的时候,最受欢迎的居然是鲨齿!这些锋利的鲨齿都能当刮胡刀了!比较大的鲨齿被一扫而光! 至于鲨鱼肉果然如同程鸿想的那样,大家吃了两口就不吃了!腥臊味都赶上猪腰子了!怎么吃? 倒是程鸿特意煮的鱼翅,深受李丽质和武二丫的欢迎!俩人吃的眼睛都眯成月牙了!并且商量着明天继续钓鲨鱼! 程鸿摇了摇头,本来想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来着,可是想想这年头老虎都成灾了,难道你还指望着鲨鱼成保护动物?想想还是算了吧! 只不过在程鸿游荡两天以后,数据搜集的也差不多了,所以也该回去了! 这时候就要看李淳风的了,看李淳风如何牵星引路,程鸿想了,只要能到泉州港百里就知足了! 反正出来的大方向有,回去的时候大唐那么长的海岸线,总能碰到的! 李淳风一听要回程,拿出道家至宝浑天仪(浑天仪张衡改进,说明东汉以前就有了)。又把程鸿改进的思南拿来开始指引方向! 一天以后,程鸿在船头甲板上看着风景,虽然单调,但是在海上总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情莫名的舒畅! 就在这时候,船左前方,忽然喷出了一道水柱!紧接着一条鲸鱼越出水面,狠狠的砸到水里! 掀起的浪花甚至连远在百米的大船都跟着晃了两晃!“吞舟鱼!” “鲲!” 程鸿看着斜喷出去的水柱:“抹香鲸!快!远离这里!” 要知道这玩意可是鲸鱼里吃肉的!自己船才多长?这玩意有半拉船长了!真要拱一下,不散架也差不多! 而这次只有一条船出来,连个换乘的都没有!到时候若是真出点而什么事,那可就完了! 直到此刻程鸿才发觉,这次出海实在是太草率了! 船只划了个弧线,继续前行!绕过了刚才鲸鱼出现的地方! 这时候李淳风和房遗爱都围了过来,李淳风开口:“不知长安侯说的抹香鲸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刚才那条鲲?” 房遗爱说到:“是啊,那条大鱼看着可真大!得有半个船那么长了吧!若是抓住够咱整个泉州吃鱼汤了!” 李淳风皱了皱眉,这房俊也太口无遮拦了! 程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货,就是一个吃货!他也不想想,那么大的抹香鲸,拱一下船就拱散架了,你还想吃它? 而且这货是鲸鱼里为数不多的脾气暴躁中的一员,这货可是专刚乌贼一百年!小时候吃小乌贼,长大了吃大乌贼! 程鸿给李淳风解释道:“那东西叫抹香鲸,也叫大头鲸,是鲸鱼里脾气比较暴躁的!看它刚才砸下去的姿势,可能是在捕猎。 而它捕猎的一般都是大乌贼!就是咱们常吃的墨鱼类似的东西,只不过咱们吃的和它吃的一比连崽子都算不上! 看这抹香鲸的体型,若是让它吃的话,至少得七八百斤一条的大乌贼才能够它吃!……” 程鸿话没说完房俊就在旁边碰他,程鸿刚要训斥房俊,房俊开口道:“教,教,教官!你说的那个什么乌贼是不是那玩意?” 程鸿回头一看,只见那条抹香鲸已经浮出水面了,大概就在船尾十米左右的位置!身上缠着一条乌贼! 这乌贼展开腕足好像一个毛线团一般,把整个抹香鲸的脑袋都缠住了!抹香鲸嘴里叼着大半个乌贼的脑袋! 这乌贼真叫大啊,用房俊的话说:一条腿都够全船人吃一顿还有富裕! 要说这乌贼有大半个脑袋在鲸鱼嘴里,死是肯定的了!可是好死不死,乌贼的一条腕足塞到了鲸鱼的鼻孔里! 这是活活要把鲸鱼闷死的节奏啊!同归于尽!它们俩同归于尽不要紧,可是你死远点儿啊!这同归于尽还组团是什么着? 追着我们的船干什么?程鸿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慌!若是他慌了,这全船人便慌了! 程鸿快速跑到船尾,喊到:“慌什么?咱们可是能出海捕鱼的,怎么着?还怕一条鱼?回到各自的岗位! 满帆前进!房俊,帮我把铁链编到一起!到时候咱们把这条大鱼拖回去,请全城人吃鱼汤!” 程鸿这一嚷嚷,全船人的气氛立刻起来了!所有人都吵着,要把这条送上门的鱼拖回去! 程鸿命令:“李道长,请您赶快去驾驶室指挥方向,估计咱们没多长时间就能到泉州港了!只要到了泉州港,咱们就不怕了!现在咱们只能跑!” 李淳风也看出了轻重缓急,程鸿所说的什么拖大鱼回去只不过是给众人打气的话,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船满帆而行了! 程鸿坚定的背手站在船尾!房俊在一旁编着铁链,抹香鲸不知道怎么了,好像认准了程鸿的船,震起阵阵水波追赶船只! 时而潜水,时而浮起,砸起水花!可是乌贼的腕足已经伸到鲸鱼的鼻孔里了!估计就算抹香鲸折腾出花来,也很难拜托那根腕足了! 只不过你犯不上折腾我们啊!又不是我们堵的你鼻子! “灯塔!” 终于,一个让程鸿松了口气的声音传来! 高高耸立在船舷左侧位置的,看样子这牛鼻子还是有两下子的,这位置上差下差没差十里路去! 而现在后面的那条抹香鲸也有些奄奄一息了! 程鸿下令:“放帆,缓行!” 抹香鲸虽然奄奄一息,可是仍旧锲而不舍的追着船只,终于它缓缓的停了下来! 这时候房遗爱拿着编好的铁链说到:“教官,编好了,怎么拖!” 程鸿看着抹香鲸终于不动了,又等了一阵“架八牛弩!”八牛弩“嘎吱吱”张开弓弦,程鸿敲下扳机,“嘣”弩箭飞射,扎进抹香鲸的脑袋! 抹香鲸连动都没动!看样子是真死了!程鸿下令:“放小船,把鱼勾好回去熬鱼汤喽!” “哦!” 众人欢呼,房俊亲自上了小船,拿着船锚,划到了大鱼身旁,找好位置一船锚搭进去,又把钢钩用小铁链链到船锚的大铁链上! 船只缓缓而行,后面拖着一个脑袋缠着乌贼的抹香鲸,全船人兴奋的不行! 二百一十五章请所有人吃鲸 船锚拖着大鱼,整个船都有些摇晃,等走了一阵以后才算稳当,船锚铁链被绷的笔直! 船满帆而行,但是速度还是起不来!船只坚定的向着还未完全建成的海港驶去! 岸边的人大概也看到了船,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当看到船后面拖着的大鱼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这怎么把海龙王的儿子抓回来了?” “是啊,是啊!” 程鸿到港口的时候看见跪了一地的民众,都喊着什么海龙王什么的! 程鸿一看,有点发蒙了,一声令下,命令所有阿史那族人还有玄甲军,程家亲卫前来! 程鸿有程鸿的考虑,沿海地区信这种东西,可是远在西突厥的阿史那一族肯定不信吧,再加上程家亲卫和玄甲军看着,总不能闹出太大的乱子吧! 不一会儿程鸿看见远远的玄甲军以及阿史那一族人到了,这些人往前一涌,把跪在港口的民众挤到了一边! 程鸿喊到:“看见了吗?今日回来时,本侯抓了一条大鱼,今天本侯请你们吃鱼肉!把它给我弄上来!” “哦!” 程家亲卫可不管你什么海龙王什么的,玄甲军更不会管你那屁事!至于阿史那一族,你若是慢点说话,他们还会听得懂。 这群跪在海湾的人说的又快又急,他们能听懂就算怪事了!再说即使听懂了,他们依然会吃的,他们信仰的是狼神,长生天,至于海龙王?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众人会游泳的下水,不会游泳的扔绳,把滑轮,绞盘全都用上了,喊着号子往上弄这条大鱼! “嘿呦,嘿呦!” 终于众人合力,再加上阿史那一族的人帮忙,才把这头抹香鲸拉上了岸! 这时候众人才震撼的发现,这鱼~真大! 程鸿下令:“把皮和骨架完整的留下来!这玩意将来要送到长安去的!鱼肉砍下来,谁想吃,就给谁!” 程鸿拿起横刀,砍了一条腕足,然后在鲸鱼尾巴的位置划了一刀,砍了一块肉! 程鸿也不走,就在港口拿来调料,准备烧烤! 不一会儿香味弥漫了整个港口,所有人抽着鼻子!李恪跑来,抢了一串烤好的腕足肉,吃了起来,被烫的直扇舌头。 “嘶哈!程鸿,这是什么肉,这么好吃?” 程鸿又烤好了一串,在空中挥了两下,然后开始撸串!劲道!弹牙! “吃你的吧,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这时候程鸿的烤串基本是到不了他嘴里了,俩小丫头加上李恪一家子,再加上牛见虎侯杰,房遗爱两口子蹭吃!基本上是烤好就被抢走! 程鸿吩咐程安:“只要在这里烤着吃的,咱们免费给他们提供盐!” 程安跑去宣布了!这阿史那一族一想:在哪吃还不是吃啊!再说,以前在草原上没房子的时候不都是在外面烤吃的吗? 于是派人回去叫家人过来,带着柴碳,领了盐,准备烤肉! 当那条乌贼被一块一块切下来的时候,港口的民众还能忍得住,当香味弥漫的时候,他们开始咽口水了!当鲸鱼被破开,一块块肥油被人拎走的时候他们忍不住了! 要知道这时候油水可是很难得的!这一块块的肥油,那可就是钱啊!放到菜里,这一块都够炒俩月菜了! 在俩月炒菜和信仰之间无疑最后肥油赢了!信仰?管他呢,反正大家都吃了,天塌大家死,过河有矬子! 一个,两个,一排,一群!所有人开始排队领肥油! “我要那块儿,那块净油!回去炖菜吃!” “这么大的鱼,不知道鱼心有多大!” “喝!看见鱼舌头了,这雨舌头,比我家炕都大!” 要说人啊,妖精起来比妖精还妖精,这么大的一条抹香鲸,再加上这么大一个乌贼,让人分了个精光,只有程鸿下令要的鱼皮和骨架留了下来! 至于那个乌贼?呵呵,连个毛都没留下来!若不是程鸿手快,先砍了一条腕足,估计连味都尝不到! 今天整个泉州城弥漫着鱼腥!一条抹香鲸加上一只大乌贼,让整个泉州城都分到了大概四斤左右的肉或油!程鸿真的请整个泉州城吃了一顿鱼汤! 现在也没人说什么海龙王的儿子了!就俩字~真香! 程鸿回到了城主府,煎炒烹炸炮制乌贼肉和鲸鱼舌!大坨的鲸鱼舌腌了一些,乌贼晒干!准备给长安那位和国公府送去! 当晚,城主府举办了一场鱼舌宴,虽然这鱼肉不是太好吃,可是新奇啊! 到了晚上,程鸿扣了一块鲸鱼油脂,放到灯里,让所有人惊奇不已,大家发现原来鲸鱼油脂比灯油还禁燃! 李恪感慨道:“一定要加大捕鲸力度,这东西简直太有用了!若是有饥荒,抓个十几头就能让十万人吃半个月的!” 程鸿想了一下:“现在还不太容易,至少要等大船造好,再说了,海里的鱼有的是,随随便便一网下去都比这多! 鲸鱼太大,风险也大,若是发起狂来,全船尽没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这捕鲸啊,就算了!等下次他们出海捕鱼你就知道了!” 李恪惊奇道:“海里那么多宝贝吗?” “那当然!不说别的,就光鱼一样,养活一个泉州不成问题,若是远点,陆地上的东西拉回来养活整个江南东道都不是什么大事!” “那咱们就开始整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咱们在这里是困手困脚,若没有江南士族的支持,咱们估计很难成事! 而这群人无利不起早,要想拴住他们还需要足够的利益!东西我倒是想好了,只不过看这群士族们到底有多贪婪了! 若是他们想合作,咱们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弱受他们想一口吞下咱们,那就要看他有没有一口好牙了!” 程鸿一直鼓捣着这盐,糖,罐头……就想把士族的眼光吸引过来,可是看样子力度还不够,程鸿心中冷笑,你们等着吧! 到时候造纸,炒茶腌鱼都弄上,我就不信你们不上钩!尤其出海,估计顾家第一个就会跳出来!要知道他们顾家可是大多数的利润都是在海里的! 等程鸿一队一队的船队出海捕鱼,沿海的民众不在依靠采珠而活,他们绝对会暴跳如雷! 到时候程鸿在和他们谈条件,收购木料,就比较容易了! 二百一十六章冯盎欲进长安城 第二天,程鸿下令:“船厂全力开工,把所有的木料都给我做成船!剩下的人上山给我砍木料去!全备上!” 一条鲸鱼,让所有人看到了大海的富有,对造船有了极大的兴趣!民贫,以利诱之,富其民。民富则教礼,以法威之! 这就是程鸿的计划,先喂饱他们的肚子,人饿的“嗷嗷”的,你告诉他吃东西不该用手抓?扯呢吗? 这天程鸿正在闲逛,看看造船厂,看看新修的街巷,陪着李丽质和武二丫她们钓钓鱼,或者煮煮罐头,弄些新吃食! 而造纸厂也在筹建之中!甘蔗渣和芦苇都已经堆在那里了,就等着造纸厂建设完毕就开始造纸了! “少郎君,少郎君!” 程鸿回头,这么叫他的只有程家出来的那几个! 远处程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少郎君,岭南冯盎和冯智戣拉着两船盐过来了,说是咱们的盐场出盐了!” 程鸿一拍脑袋,可不是吗!这都多长时间了,若是在不出盐程鸿都该去看看他们是不是都被猪撞了! 程鸿歉意的看了看李丽质和武二丫,俩小丫头乖巧的把鱼竿递给下人上了马车!程鸿骑马跟着程安急急忙忙的往城主府赶! 程鸿边走边问:“谁在接待冯盎父子?” 程安答话:“哦,蜀王去码头那里看拼鲸鱼去了,牛小公爷在巡视军队,房俊去射鳄鱼了,侯杰也在码头,现在冯公是陈国公在接待!” “???今天陈国公怎么了?” “陈国公昨天喝多了,今天去正厅找罐头吃!结果正好冯公来了!” 程鸿……原来是被堵住的! 程鸿吩咐:“去,先把那个不务正业的王爷找回来,然后再把他们都找回来!” 程安得令,去港口给李恪送消息去了! 程鸿进了城主府,看见侯君集和冯盎正在哈哈大笑,冯智戣在一旁陪笑。 “不知冯公何事如此开心啊!小子是否有资格听上一听?” 冯盎笑到:“倒是没什么,刚才这小白猿说他一个月不到平了西突厥几十万大军,我岭南人口不过几十万,他也能平了岭南,我说他可以试试!” 程鸿……你俩这样聊天容易把天聊死的!你这让我怎么接茬? 这边冯盎又开口了:“听说你小子在吐蕃打的也不错,不知道若是打岭南要用多长时间?” 程鸿笑到:“冯公说笑了,岭南也是大唐的地盘,没事我打什么岭南啊!我又不想造反!” 冯盎哈哈大笑! 程鸿看冯盎笑够了:“不知道这次冯公有什么事吗?” “哦!事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那盐场出盐了,来看看你这里运盐的船造的怎么样了!顺便看看糖厂!” “哦,船样品已经出来了!已经开始批量建造了,只不过木料缺口还是不小!拜托冯公想想办法!” 冯盎摆了摆手:“那是你们小辈的事!智戣跟你程兄好好研究一下!我去和小白猿手谈一局!听说你们泉州城烤蛟是一绝,中午给我烤一头最大的蛟!” 这边侯君集出声了:“老黄历了不是?现在咱泉州城最出名的是鲸鱼舌!那大鱼,够整个泉州城吃了一顿鱼汤!你还别不信,现在那鱼的骨架和皮还在港口呢! 程小子要把骨架拼好,皮撑起来,送到长安去!” “哦?那倒是要尝尝!”冯盎来了兴趣! 程鸿发现,上至李二,下至武将,一群人都爱这种大东西!哪怕说这鲸鱼肉不好吃,估计就这体型也能引起这群大佬们的绝对兴趣! 冯盎和侯君集两人自顾自的去侯君集的小院,程鸿和冯智戣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 程鸿摇了摇头:“不知冯兄的盐场现在产量可还说得过去?” 冯智戣一听盐场眼睛都冒光了:“岂止说得过去,简直是大有可为啊!那盐场只实验性的产了一批,就解决了岭南一地的盐慌! 估计在有个三五天又会产出一批!照着产量估计不出两个月,咱们就得往外卖盐了!” 程鸿点了点头:“好,确实是个好消息!等船只做好了,就起运!” 聊了一会儿程鸿看冯智戣说话心事重重,于是便问:“冯兄,你看咱两个一个在江南东道,一个在岭南,以后我依靠你的事情肯定少不了! 我又是武将世家,说话就是直来直去,我看冯兄是有什么话要问吗?你若是有什么事就直说,若是能帮的上,我程鸿肯定不遗余力!” 冯智戣思考了一下,狠狠的点了点头:“好,那我可就直说了!此次家父想跟随船队去一趟长安,只不过江南士族蝇营狗苟,怕是不会进什么好言! 我倒不是怕陛下对家父有什么不满,只不过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放眼朝堂无一人帮家父说话,所以……” 程鸿哈哈大笑:“冯兄多虑了!陛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骗的,三人成虎在陛下那里是行不通的! 再说我这里虽然有几封家书,可是家父必定还是不太放心,到时候少不得去冯公那里打听情况!到时候还希望冯公不嫌烦才是! 要知道这群人里除了牛伯伯不在长安,像房公,我阿耶,可都是在长安的!” 冯智戣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难怪自己阿耶生了去长安的心思,这一是自己没有反心。二有这群官二代在泉州就可以保自己无恙! 要不然自己被囚岭南必乱!到时候刀剑无眼,把这群人挂了碰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另外糖厂,盐场可是有皇家份子的,自己这可是给皇家送钱去,自己都这么低姿态了,长安那位还能不顾大局费力不讨好的打自己? 所以综合来说,这次冯盎进长安是最佳的选择! 另外程鸿也看出来了,这冯盎进长安,就是给江南士族一个机会!也是给程鸿的一个考验! 若是冯盎不走,以冯盎现在的名望和程鸿的关系,可以说江南士族不敢伸手! 这冯盎一走,这群牛鬼蛇神就该来了,到时候各显神通,开是程鸿斗服江南士族还是江南士族吞了程鸿! 这也算是测试一下程鸿的能力,毕竟冯盎岭南一大家子呢,若程鸿是个浮夸纨绔,被江南士族一口吞掉,哪还有资格和冯盎合作? 若是程鸿能在江南士族交手中保持不胜不败,到时候在加上自己,这才叫盟友。 盟友应该是可以守望相助的,而不是抱大腿找依靠的!帮你多少回都可以,可是等到岭南冯家被打压时候,你能帮得上!这才有合作的资格! 话说回来,这次程鸿要是能抗住江南士族,或者进而仗着帝宠直接斗败江南士族,那等冯盎回来估计就得和程鸿放到平等之间对话了! 因为程鸿有足够的资格和冯盎站在同一地位了! 其实冯盎没去长安,不知道程鸿在长安的名声,长安不管是军方大佬还是朝堂宰府,有哪一个当程鸿是年轻一代? 银行,钢铁,行商之计,拍卖草原,还有培养出来的那群纨绔……可以说程鸿凭一己之力扭转了长安纨绔们的喜好! 还有谁敢拿程鸿当小字辈?把他当小字辈,你就等着吃亏吧! 二百一十八章落子 盐场还在产盐!漳浦的码头已经建设完毕,程鸿的船厂一艘艘的船只下水!往返于海上! 程鸿一声令下,所有军舰暂时转做民用,出海捕捞,往返于漳浦与泉州之间,运输盐,在由泉州港的作坊把盐和捕捞的各种鱼类变成咸鱼! 在这之间鲸鱼倒是因为程鸿下令的原因没有捕捉,可是海狼(鲨鱼)倒是抓了不少。 都不是特意抓的,这玩意只要捕鱼时候把鱼弄伤了,它们便群拥而至,撞碎渔网,吃掉兜网中的鱼那是常有的事! 所以只要看到海面上三角鳍竖起,所有水手立刻把鲜血淋漓的饵料挂到钩子上抛下去! 然后傻傻的鲨鱼便会一口吞下钩子……然后鲨鱼翅被砍下来,鲨鱼内脏会变成新的饵料,鲨鱼则会变成咸鱼或者鱼罐头! 而鱼皮在硝制好以后变成精美的刀把手蒙皮!这东西天然的花纹即使手里在有汗渍也不会脱手,绝对是刀把蒙皮的好材料! 而程鸿训练的那五千阿史那一族和三千山越人也都初步训练完成! 训练他们倒不害怕他们阵前胆怯,都是见过血的老兵,只不过这群人无组织无纪律,见血发疯,但是禁闭一关,管你是滚刀肉还是老兵油子,都变成乖宝宝! 程鸿看着一天天成型的军队,心中甚是欣慰!终于不用拿玄甲军当捕鱼的了! 不管是阿史那一族的还是山越人,扔到水里半个月,不会游泳也能扑腾了! 北风渐起,当山里所有的果子都不在产出的时候,当大船下水的时候,冯盎决定进长安! 包括留在泉州的五牙大舰在内一共五十艘船组成的船队拉着岭南的特产还有四船绿菜驶向长安! 临走的时候程鸿把两个哭的不行的小丫头拜托给了冯盎,让冯盎带回长安! 不管哪里,还没人敢碰冯盎的船队,这是最安全的! 程鸿目送着远去的船队,叹道:“起风了!” 侯君集接口:“是啊!起风了!挡得住吗?” 程鸿竖起一个大拇指:“就这点儿小风就当吹吹凉!” 侯君集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酒回去了! 现在侯君集有了一个新的职业,城门官!就在魁首门看着,每天侯君集最爱干的事就是看着城里准备出城,城外准备进城的人们! 大喊一声:“开城喽!” 然后军士打开城门,侯君集抱着酒葫芦,或者是小茶壶,坐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喝一口,然后眯缝着眼睛看着来往的人群! 一天天无欲无求的,若不是每当城主府做好吃的,侯君集必到以外,程鸿还以为侯君集修仙了呢! 而这次是侯君集第一次问程鸿军事!程鸿也即将和江南士族正面交锋一次了,或胜或败! 胜了以后在江南一马平川,败了灰灰溜溜撤回长安!但是程鸿能败吗?呵呵! 冯盎走的第二天,程鸿把十三丈的船派遣出去两艘,目的只有一个~去江南一带收购船料,不用银钱,用白砂糖! 你不是世家吗?世家吃的用的不是最好,你是什么世家? 这次派过去的是张元礼和牛见虎,带的军队不多,只有五百人! 程鸿从冯智戣那里了解到~不管是造船的工匠还是船料江南当以顾家为首,原先还有个陆家可以在海上和顾家相提并论! 可是不知为什么,身为儿女亲家的陆家在十几年前忽然全面撤出了海上生意!并且和顾家闹翻,最后不惜割肉分离,导致陆家元气大伤! 所以现在江南船舶业是顾家一家独大! 今天,两艘水轮快船出现在了太湖,牛见虎抹了一把汗:“真娘贼!大兄也不说给我点儿好手,这渔民当水手用,沿岸而行居然走了这么长时间! 还开的心惊肉跳的!要是海军给我,多了不说,提前一半的时间都算慢的!” 张元礼摇了摇头:“行了,别瞎说了!现在已经进了太湖了,没听渔民议论吗?现在连太湖的龙宫都姓顾!说话当心!” “是,是,只不过在装孙子也不用真来吧!” “拉倒吧!你没看水军那精气神?真要是开来只要顾氏眼睛不瞎,就能看的出来!” 牛见虎点了点头,随后嘿嘿傻笑!要知道他可是兼着水军副都督呢!这些精兵可都是他的手下! 到了九龙山,船停了下来!牛见虎摆出一副土豪不差钱的样子找到了牙行:“我说,你们这地方谁管事?” 早有小厮跑了过来:“不知这位郎君有什么事?说与在下,在下也好向管事的禀报不是!” 牛见虎抖着腿斜着眼,看着小厮:“你这厮真是个不爽利的,诺!就这个!两船!都换成船料!你能做的了主吗?” 小厮看着牛见虎扔到柜台上的一包白糖,眼直了!这什么玩意?盐?不像啊! “这!恕在下眼拙,这是什么东西?” 牛见虎“啪”一拍桌子:“个笨蛋,尝尝不就知道了?” 小厮……什么东西我就敢尝啊!但是一听牛见虎这话,估计这玩意是吃的!小心得捏了一点儿放到嘴里。 甜味立刻从舌尖弥漫开来!科学上解释甜味能增加人的幸福感,在这个年代,糖是高档的吃食!而且这如雪一般的糖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小厮眼睛一亮:“这,这,这,这是糖?” 牛见虎摆了摆手,一副懒的理他的模样! 小厮一见这情况:“郎君稍后,我这就去禀报管家!” “噔噔噔”小厮一溜小跑进了里间,一会儿出来了一个老管家:“小郎君有理了!在下陆家外门管家,陆自安,不知小郎君贵姓?” 牛见虎一副大老粗的样子:“某乃泉州转运司转运使!姓牛! 这东西你可别蒙某家,现在我家大都督弄了一个糖厂,月月出糖,我这先来两船运到此处试试水!若是你不蒙骗某家,月月有你赚的!” 陆自安一听:大买卖啊!而且听说泉州新来的那位可是帝婿,封长安侯,这要是运到长安绝对比这好脱手,看样子这大都督是想打开局面了! 陆自安说到:“陆家百年老店,自然不会蒙骗小郎君,莫说您是官身,就算你是普通的商人陆家也不会蒙骗于您!陆家老店,童叟无欺!” 牛见虎点了点头:“只要你有这话便行!一事不烦二主,我家都督说了!这些糖都换成船料,越多越好!” 陆自安一听换船料,心里便“咯噔”一下:“好叫少郎君知道,陆家虽地处太湖,可是已经十几年没做水上的买卖了! 这船料确是难住我了!郎君若是不急,在下领着郎君去各家走一趟。或者在下和各家管事商量一下,郎君您先休息两天!所有花费算在陆家身上!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牛见虎粗豪的拍了拍陆自安的肩膀:“陆老头,大气!不愧是江南士族,某交你这个朋友了,你先找个大点儿的客栈吧!五百来号兄弟呢!若是地方小可住不下!” 陆自安……忒不要脸了!我请的是你一人儿,你倒好,两船的伙计全住进来了?这也幸亏整个港口的客栈都是陆家的!若不然还真住不下! 陆自安僵着脸笑到:“小意思,小意思!陆葛!带小郎君去港口客栈!好好安排!” 刚刚尝糖的小厮应了一声,从里面绕了出来。 陆自安拱了拱手:“郎君此事赶早不赶晚,老夫这就去张罗!不便之处还请郎君海涵!” 陆自安甩着袖子自顾自的先走了! 牛见虎看着铁青脸而去的陆自安暗笑不已!嘿嘿,让你说大话,小爷这是和大兄学的,叫吃大户!你个狗大户先吃你点儿当利息! 二百一十九章陆自安 小厮领着牛见虎和程财来到港口边客栈,把船停好,留下一半人看船,剩下的都住进了客栈! 牛见虎到九龙山也是经过程鸿深思熟虑的,首先陆家水面上的生意基本为零,不必担心陆家黑吃黑,而和陆家搭上线,第一次绝对会安全无比! 因为顾家再怎么说也是陆家的儿女亲家,吃相在难看也不会第一次就拦截牛见虎,而其余几家都要给陆家几分薄面! 在有陆家放弃了水面的生意,顾家为了水上一家独大,吃下了陆家所有的水面生意,抛掉了所有地面生意! 而陆家则吃下了所有顾家抛售的客栈,酒楼什么的,而且这么多年陆家放弃水面生意,一直发展陆地上的买卖。 由于专攻一样,所以这些年陆上的买卖几乎涉及到各行各业!尤其是在九龙山港口,几乎是陆家一家独大!哪怕一直苍蝇都盖着陆家的印章,所以牛见虎才直奔九龙山港口! 而这一次程鸿只是要吸引各世家眼光的,若是到了别人的港口,估计两船糖换成船料,一家费点儿力气,两家轻轻松松就能给他凑满! 要是顾家的话,连力气都不用费,别说两船糖等值的船料,只要顾家愿意拿,你再来两船顾家都能拿出来,而且还不耽误自家造船! 唯独陆家,由于抛弃了水面生意,别说两船的船料,就是两根船料他都掏不出来! 这糖绝对是赚钱的买卖,只要有货,绝对不愁卖!若是陆家有船料当然能一口吃下,可惜他没有,而最大的船料供应者还是闹得脸红脖子粗的顾家! 没办法,陆家为了不得罪人,只能把这两船糖让出来,然后自己从中抽一份,至于下次,呵呵,所有人都知道这糖了,还能让这糖安安稳稳的过来? 其实若是程鸿只想要船料,不说别的,只要派来房遗爱,停到萧家门口,别说两船,就是再多两船,萧家也得给张罗来! 就凭萧家和房乔的关系,萧家照顾小辈也得给凑上!只不过程鸿根本就不是为了船料,程鸿是为了捋顺江南东道的世家势力! 也就是说这次程鸿就是为了搞事情来的! 不提牛见虎在客栈里大吃大喝,陆家的陆自安回家禀报家主:“家主,泉州那个帝婿长安侯弄了两船糖来!但是要换成船料!自安拿不定主意,前来请示家主!” 陆家家主和陆自安年纪相仿正在桌子上写着字:“自安你知道我最放心你哪一点吗?” “自安不知!” “稳!和气!这些年不管是内院管事,还是街边老叟都一视同仁!处事让人如沐春风! 自从十六年前咱们和顾家闹翻,抛下水面生意,努力经营陆地生意,我悟出一个道理~咱们陆家自从押宝压错的那一天开始,就与朝堂无缘了! 而咱们陆家也不需要什么朝堂之声了,因为那注定是无根之萍!即使咱们立于朝堂,也免不了是李家立威或被牺牲的那一个! 所以咱们需要的是韬光养晦,生意上最重的四个字就是和气生财!而自安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这个! 所以你从我接手家主的那一天开始便不顾族老反对,直接推举你为外门管事!而你也不负所望,哪怕是十几年前咱们抛下水面生意,也没让咱陆家损失多少! 一招暗度陈仓,吃下了顾家所有陆地上的生意,让所有族老闭了嘴!但是你今天竟然为了这件事来请教我。自安,你可知错?” 陆自安满头冷汗:“自安知错了!还请家主责罚!” 陆家家主放下笔,摇了摇头:“这一副好字,只因为和你说话,分了神,结果写坏了!送给你吧。既然你问我了,你又知错了,那我就问问你,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陆自安脑筋急转:“自安先联系其余七家外门管事,两船的糖陆家只抽一成的费用,船料他们谁出咱不管!只按牙行的规矩来! 至于下次,等他们扛过顾家那只海狼再说吧!” 陆家家主点了点头:“不错!既然咱们立了规矩,就按规矩来,不过此次要警告他们,不管是谁,不许打他们此次的主意! 若是此次有人敢动他们,陆家与他们不死不休!就说是我说的,去办事吧!” 陆自安点了点头,下去办事了! 陆家家主看着窗外:“哎!起风了,不知这场风要摇落多少枝桠,刮折多少大树了!顾家!呵呵!” 陆自安递出请帖,宴请王、谢、袁、萧、朱、张、顾七姓外门管家!而此次是十几年来陆家和顾家闹翻以后,第一次宴请顾家! 陆家再怎么说也是江南士族,三国时期东吴陆氏也是豪门大族!只不过这次李唐崛起,陆氏压错了宝,被清除出了朝堂。 即使这样也没人敢小看陆氏,千年的世家可不是说说的!压错一次宝代表不了什么!只要你治世还用文人,世家便不会没落! 一时的压错宝,只不过是暂时蛰伏而已!压错宝服软,撤出朝堂,韬光养晦,等待趁势而起,这才是世家的生存之道! 而世家的争斗除非说出不死不休,要不然很少有争的不要面皮的!像十几年前陆,顾两氏争的如此撕破脸皮的情况很少! 而其余六氏明谈也好,暗访也罢,一直不知道两家因何起的矛盾,两家从上到下守口如瓶!但是陆家一直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让顾氏无处挽回。 而这次陆自安宴请,其余几家还以为陆,顾两氏要冰释前嫌呢! 众人到了陆家的自在楼以后,相熟的一阵寒暄以后,陆自安清了清嗓子,挥手让舞女下去:“此次宴请各位前来不为别的,而是有一桩陆家吃不下的大买卖介绍给各位!” 这边王管事说到:“陆管事说笑了,这地面上还有陆家吃不下的?”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着! 陆自安摇了摇头:“这买卖陆家还真吃不下!至于你们怎么分我陆家不管,只不过这次一成的抽成陆家还是要抽的!这点众位没有异议吧?” “没意见,没意见!” 陆自安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泉州来了一位长安的贵人吧!就是那位,拉来了两船糖!这品质就是这样的!各位可以看看!” 陆自安把牛见虎留在柜台上的那包白糖放在了一个托盘上,端给他们品尝! 众人一看,这糖白如雪,尝一尝甜如蜜,而且难得的是没有一点儿怪味!难得,难得! 众人把眼光从白糖上挪开,把目光放到陆自安身上,众人既然作为外门管家,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 这东西两船的量,肯定价钱不会高到离谱,再加上这卖相,绝对是赚钱的买卖!而陆家既然说了吃不下,肯定就不是钱的问题! 堂堂陆家会因为钱而吃不下两船糖?开玩笑呢吗?于是都等着陆自安的后话。 二百二十章交易 陆自安扫视了众人一眼:“这糖的东家说了,只换船料!至于你们船料谁出,你们自己商量。 但是我家家主说了一句话:此次这两艘船陆家保了!谁动陆家与他不死不休!至于下次什么时候来,陆家不知,他们和谁做买卖,陆家也不知!我的话说完了!” 七家管家开始议论纷纷,王,谢两家自古姻亲,现在已经开始联络吃下这批白糖了! 其余几家也互相联络,最后王、谢、袁、萧、朱、张六家平分两船白糖,顾家管家和陆自安聊了两句,陆自安“嗯,啊!”的应付着! 顾家管家气的牙根咬碎,脸色铁青,但是硬生生板住了怒火,众人一看陆家和顾家依旧不和,放下心来! 这整个江南道就这么大,你多一点,我就少一点,顾家称霸水上,陆家陆上称雄,这两家若是联合估计都能抗住四家了。 虽然不知道两家因何不和,可是众人也乐得看他们互相看不对眼! 只不过顾家虽然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可是陆家他们却不敢碰,几乎凡事陆家家主去的地方,顾家绝对退避三舍! 顾家跟别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可是跟陆家却不敢摆邪的!太湖水匪众多,谁都知道这是顾家养的,可是九龙山下,就算是丢只鸭子水匪都不敢杀! 顾家没要这次白糖的份子,谁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甚至袁家朱家的管事已经隐晦的商量着下次从顾家那里拿白糖了! 至于萧家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若是顾家想在水上动程鸿的船,除了陆家其余六家绑在一起也救不下他们! 这次程鸿真是托大了!远在长安的老家主还来信让萧家照顾一下程鸿呢,这可怎么照顾? 于是萧家管事萧天行见状说了一句:“听说江南东道的总管程鸿可是封的长安侯,还是皇帝嫡长女的驸马!众位和他做买卖还是保持点儿尊敬的好!” 可是看顾家管家顾章红着眼咬牙切齿的样子,估计是没听进去,就算是听进去了,估计也会动下次的船队! 不为别的,看陆自安那副样子,顾章也绝对会搅黄下次的交易!而陆家喊出不死不休保住了程鸿的船平安归去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至于下次程鸿还来,那就没办法了,有道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慈悲不度自绝人!下次再来,难喽! 萧天行琢磨一下,看到时候能不能带一封信给程鸿,让他下次别来了,或者从陆路来,或者干脆就把运输交给顾家。 可是萧天行这片苦心注定白费,程鸿专门就是找麻烦来着!而顾家,在程鸿调查了一番以后就决定了:必须掀翻他! 大唐绝对不允许出现国中之国!这顾氏仗着自己水面上的能耐,几乎垄断了所有近海岛链和湖心小岛! 若是想掌控水运必须掀翻顾家!这么说吧,江南地区流传一句话:天下姓李,龙宫姓顾! 可见顾家在水上的能耐了! 而顾家看样子也要以程鸿立威,再次宣扬自己的威名,顾家一直都如同豺狼一般,盯着自己的地盘,所有在自己地盘打食的都会被他撕碎! 因为顾家只有水上一条路了!若是这条路守不住,顾家还算什么世家?不说别的,就是太湖那群水匪都能让顾家万劫不复! 养贼自重可不是玩的!贼是什么?饱时杀敌,饿时噬主,你顾氏能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他们才跟你,你没香的辣的试试! 所以顾家不能退,也不敢退,只能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护住最后的一块地盘! 而程鸿这次直接把船开到九龙山无疑是在水运这条路上撕了一道口子!若是顾氏没有表示,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顾氏经营的水道就被人分个七零八落! 而这次唯一能压制的住顾氏的陆氏,喊出了:“不死不休!”这句话,程鸿的船队这次肯定平安归去! 而程鸿若是下次在想来,估计能给他剩个人员回去都算顾氏心善了! 第二天,陆自安领着众管家来到了九龙山码头,看到了正在吆五喝六的牛见虎,程财在一边候着,张元礼在船里根本没出来! 若是张元礼出来只能发生俩事,一、他们被吓住不敢动手!二、他们动手了,怕走漏消息杀光所有人! 所以张元礼不能露面,可是这运送白糖,张元礼必须到场,因为长安那位只认张元礼!而要动江南士族这么大的事你敢不让长安那位霸王龙知道?在得宠也不行啊! 众人到了牛见虎进前:“牛转运使,这是这次吃下你两船货物的人!由于你要的太急所以给您找了六家,总算凑齐了!” 牛见虎点了点头:“还算成吧,本来还以为江南士族能有点干货呢!没想到两船糖就让你们六家才能凑够!” “呵呵!下次你再来试试?我顾氏一家就全部包了!” “哦?不知道这次你顾家为什么没包?诶?陆老头,你说是六家吃下的两船货吧?可是这里怎么七个管事?” 陆自安哪能给顾章面子:“哦,这位是不想干的人!只有这六家才是和您交易的!” 牛见虎哈哈大笑:“还一家吃下,我还以为是多大个物呢,原来是个口出狂言的白痴!还全吃下,你也不怕噎死!” 萧天行一看牛见虎这话一说,在看顾章那如同开了染坊的脸色,立刻觉得大事不好,本来还想劝一下牛见虎,可是现在~哎!命啊!家主,恐怕这次天行要愧对您的书信了! 看这情况,不管是顾家还是程鸿派来的这个转运使,都不是他小小的一个萧氏外门管家能劝阻的!只能祈祷程鸿的这个转运使下次来的时候能备个脑袋了! 顾章作为外门管事经常和水匪打交道,所以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水匪的习性。 可以说整个顾家都多多少少有些水匪性子!根本和江南其余士族格格不入,若不是顾忌顾家那太湖水匪,其余几家早就把顾家踢出江南士族了! 就是这样顾家在士族眼里,也成了匪类的代名词!在和陆家闹翻以后,顾家几乎处于孤立地位! 而顾章作为外门管家,接触的除了水匪就是采珠女,一手的鲜血淋漓,今日被牛见虎骂成白痴,还能有好脸色? 顾章指着牛见虎:“黄口小儿,敢如此和老夫说话,嫌命长了吗?” 牛见虎上前一步“啪”一下用刀背拍掉指着自己的手:“老灯,谁给你的勇气敢威胁当朝官员?难道你想造反?” 这时候陆自安发话了:“顾章,此处是陆家码头,昨天我说的可不是玩笑!不死不休是家主说的!我劝你莫给你家家主找麻烦!” 顾章脸色青红变换,最后大喊一声,转身跑了! 众人在惊奇的同时也不由得用惋惜的目光看着牛见虎:这傻子怕是下次来时就是他的死期了!而且是死的很惨那种! 萧天行叹了一口气:“这位小郎君,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顾家在水上的生意甚是红火,小郎君若是想走水面肯定会碰到顾家的船队,小郎君如此卷顾家的面子,怕到时候非是福事,只怕……” 牛见虎哈哈一笑:“吾乃转运使,当朝官员,还怕他一个小地痞?有能耐他咬我去啊!” 萧天行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好嘛,我这半天白说了! 至于此次交易,倒是顺利无比,各家管事以看死人的目光完成了交易,多给的木料就当给牛见虎随丧礼了!没办法陆家保得了你一次保不了你一世! 更何况陆家明确表示只保一次!估计下次这个傻愣的转运使连太湖都看不到直接就被喂鱼了! 要知道整个江南东道北部最有势力的可是顾氏!南边由于有冯盎,再加上没什么油水所以才放任不管的! 茫茫海上,可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二百二十一章不打仗连兵都没地方招去 牛见虎在一群人欢送死人的目光中拖着两船木料回去了!顾章的船队在他们出了太湖以后跟了一路,一直到牛见虎入海才停下! 牛见虎根本不理会后面跟着的轻舟,风帆不展开,里面的人推动水轮,扯着铁链,后面是捆扎好的船料木排,好像老鼠拖了个大油瓶,小心翼翼的行驶在水面上! 而顾章在后面明目张胆的跟踪,根本就没有顾忌什么!这时候顾章旁边一个小厮说到:“顾爷,咱们真不动手吗?” 顾章“啪”一个大嘴巴,把小厮打的一个趔趄:“滚!我说下次就下次!你是聋还是痴?滚!” 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到了后面揉着脸说到:“牛什么牛,见到陆家人还不是跟个孙子似的?在我们这里抖什么威风?” 小厮忽然看见四周的人都偷偷的看着他:“看什么看?一个个不用做事啊?干活!一群豚一般的玩意!哼!”小厮哼了一声,然后甩着袖子走了! 水手们看着小厮走远,议论纷纷:“马屁精,仗着自己的妹子才当上的小管事,还不是每天被揍的鼻青眼肿?跟我们一群苦哈哈倒是来能耐了!呸!” 牛见虎悠哉悠哉的入了大海,推了一阵水轮以后,水手攀上桅杆仔细观瞧,看后面没有船只跟随了,报告给了牛见虎! 牛见虎又走了一阵下令:“停水轮,张满风帆,全速前进!”水手们一听,欢呼了一下,卡住水轮,升起风帆,北风朔朔立刻鼓满风帆! 自从风帆船出现以后,泉州所有人都爱死这种船了!再也不用人费劲划了!只要升起风帆,不管是东南西北什么风,都可以为船所用! 所有人做梦也想不到,风帆还能顶风而行!只要调整好船帆和船舵的角度,船划着之字型顶风而行居然还不慢! 只不过这战舰每天要清洗甲板这点儿有些累人!所有人提水清洗,然后用磨石打磨,再用水冲洗,直到甲板光滑入镜,踩到上面没有毛刺为止! 而这是水兵和水手都必须参加的!铁打不动!每次到这个时候,打磨卯级战舰的开始心里抱怨甲板太大了!可是看见连程鸿都一起打磨,他们就彻底没脾气了! 张满风帆的船只需几个人操作便可以了,瞭望手坐在桅杆上面的瞭望塔台里,看着四周的标识,时不时的看一下手中的地图,以确定船只的行进方向! 而牛见虎坐镇指挥台,二副指挥升帆降帆,大副直接把着船舵!没办法,就这么几个人还是勉强凑出来的呢! 你永远不知道,把一个骑马的教成操船的有多么难!就为了这,程鸿竹竿都抽碎多少捆了! 可是人员依然勉强,可以说若是船厂规模在大一些,半年以后,程鸿就会发生有船无人开的境地! 所以这也加大了程鸿一定要扫平江南东道的决心!至少要达到政令通达吧?像现在,程鸿一声令下,也就泉州能听他的,出了泉州根本还不如一个族老说话来的有力度! 牛见虎终于在程鸿期盼的目光中回来了!满张的风帆后面拖船料,老远就听到了船上的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 程鸿终于放心了!虽然这次程鸿算计此次无甚危险,可是毕竟天有不测风云! 若是在海面上,别看只有两艘船,张开风帆,顾家就是有个百八十条船根本就拦不住他! 毕竟你顾家水上功夫再好也得追的上才行啊! 若是在河道也不怕,靠岸了难道你还敢明目张胆的追击当朝官员?怕就怕在太湖被堵住,虽然按计划牛见虎依岸边而行,可是万一水匪抽风呢? 直到此刻,程鸿看见牛见虎的两艘船回来,才算舒了一口气! 牛见虎的两艘船在众人的喧闹声中开到了造船厂的港湾,小码头早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两船加上俩大浮排,别的不说,这些船料至少能造三架卯级舰船!而且这么长时间,程舟的手艺越发娴熟! 这船料打眼一看就知道,都是上好的船料!而且扎成木排的上面还抹着厚厚的一层松油防水,只要把松油刮去,基本都不用二次晾晒! “好,好!都是上好的木料!”程舟高兴的直翘胡子!一声令下把木料用马,牛,拖进船厂,准备加工!要知道现在船厂的木料可马上就要用完了! 这么长时间这辰级战舰,已经造出五十八艘了,就是牛见虎现在开这样的,十三丈左右,也是最早的一批! 然后是卯级,卯级战舰足足长二十一丈,比五牙大舰还长四丈!而且三层建筑,虽然没有拍杆但是八牛弩,和上面安装的投炸药包的投石机达到了惊人的各二十四架! 射击孔密布,三层建筑层层如此!可以说,即使有人上到船上,只要军士们逐层撤退,依托建筑杀敌,他们想要攻下舰船几乎是不可能的! 再说,这么大的庞然大物,再加上船首的青铜撞角,而且这撞角还被程鸿下令涂成了木头一样的颜色。 真要是让这个庞然大物跑开了,估计想要让它停下来,可就看你有多少船够撞的了! 而这种卯级战舰,光灵活的运转就需要一百二十人,满载战兵七百人!粮,水满载够全船人员吃两个月的。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卯级战舰现在已经下水三艘了!正在建造的三艘也快了,这光卯级战舰满载就需要四千二百战兵! 那五十八艘辰级战舰每艘满载三百人,这需要一万七千四百人!可是程鸿这里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三千人! 若是在继续招兵,估计泉州城都该全员皆兵了!结果程鸿悲剧了,所有人员加一起居然还不够把所有的军舰装满! 而且你要知道,这兵发太湖和顾家火拼,这路可没多远!根本不用装那么多粮草,而剩下的位置多装弩箭还有剩余! 也就是说如果程鸿想所有船满载至少需要还招将近一万人,可是泉州真的招不出一万人了!若是程鸿江南东道在手,别说一万,就是十万也就是随手的事! 就凭程鸿开出这待遇,绝对让江南东道那些苦哈哈们脑袋削尖往海军里钻! 可是没有若是,程鸿只有泉州一地,若是想让整个江南东道政令通达,程鸿还差了些威望! 而这威望就是要踩着顾家这个水上霸主的脑袋上位!所以这一战不可避免! 二百二十二章孔子棺材板 程鸿看着从船上下来的牛见虎以及张元礼,拱手打着招呼:“张侍卫,不知道此次太湖一行,顾家态度如何?” 张元礼拱手,然后答话:“嚣张至极!” 程鸿上前拍了一下牛见虎的胳膊:“事办的不错!这些船料刚刚好!走,咱们回去研究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牛见虎这批船料确实不错,倒不是江南士族发了善心,只不过江南其余几家水面上的生意几乎被挤压的无生存空间了! 所以几家都不约而同的削减了造船的数量,而顾家又来捡便宜木料造船,结果稍差一点的船料都被顾家收走了! 而好的船料其余几家又不想便宜了顾家所以牛见虎到的刚刚好! 再加上其余几家认为顾家出手,绝对没有牛见虎的活路了,所以才把最好的船料给了牛见虎。 就当给牛见虎陪葬了,免得牛见虎到了下面心有不甘。 程鸿听着牛见虎讲了事情当然经过,当牛见虎说到自己坑了陆自安请所有水手住客栈以后,程鸿摇头一笑! 房遗爱拍着巴掌大呼过瘾!这种占便宜的事情是房遗爱的最爱,可能是跟他家婆娘学的吧! 然后程鸿又仔细问了牛见虎,才知道这顾家一艘小船一直到牛见虎到了海面才回去! 而程鸿听了顾陆两家的奇妙关系也来了兴趣!听牛见虎讲顾章此人,嚣张跋扈,欺压良善,无法无天……几乎诸如此类的词都能按到他身上! 而且看样子其余几家的面子顾家根本就不在乎,可是同样作为外门管家,为什么陆家陆自安一咳嗽就能让顾章心存忌惮? 为什么陆家一句:“不死不休!”就能让顾家放牛见虎平安归来? 本来按程鸿计划,牛见虎回来时候估计不会太平,到了海面上估计会发生战斗! 只不过现在吹的多是北风,张满风帆,牛见虎的辰级战舰快若奔马,若是遇见围堵,只要抛弃后面拖的木排,累死顾家,他们也追不上! 然后自己就派出舰队直奔顾家大本营太湖!搜出船料,给他来个人赃并获,至于定什么罪,那就要看长安那位了! 到时候自己把顾家上下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都压往长安,听候发落! 路上走个几个月,审问时候在拖几个月,等顾家回来程鸿七星城建设完毕,整个江南东道连成一片,多招海军,多招城卫军。 至于县令之类的,只要程鸿能让这些位置空下来,江南士族有的是人愿意接替!到时候你顾家回来要船没船,要人没人,至于家产,呵呵,我没看见啊! 估计到那时江南士族没人敢给程鸿使绊子了!杀鸡儆猴,而顾家就是那只鸡! 现在这根本就不是按照程鸿的剧本走的吧!顾家居然被陆家一吓,真的就不敢动手了!这就有点没法玩了! 而且程鸿可以预见,等牛见虎归来之时,就是顾家以及江南士族把目光放在这个不毛之地的时刻! 估计现在各家的探子已经开始往泉州这边走了! 牛见虎回来的快,所以探子还没到!等那些世家的探子到了以后,就以现在民众的保护意识,估计连每天出去多少艘船人家都知道! 这保密意识也不能现训练啊,就是训练,你也得等所有人都会唐话才能开始吧! 现在你在泉州街头看见俩人连比划带说的交流根本不稀奇!一个操着突厥语与一个操着山越话的互骂,旁边一个操着唐话拉架,这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只要各世家的探子不被南腔北调的唐话逼疯,肯定能打听到他想要的任何消息! 这顾家不按套路出牌啊,这就有点难办了!谁知道顾家下次是在什么地方动手? 而且顾家这次肯定不和上次一样,这次可是有了准备的!这沿海的岛链可不少,而且都是由顾家掌控! 到时候恐怕牛见虎刚一冒头就会引来无数围攻!到时候顾家若是想要这两艘船还好,他们绝对会千方百计的围住牛见虎,然后接舷战! 这样牛见虎还能争取一些时间,若是他们打定主意立威烧船,到时候怕是程鸿连救援都难! 而且不止这些,第一次若是顾家围攻牛见虎,由于时间仓促,绝对不会有太多人,而且绝对这种围攻不会发生在河道内! 因为若是发生在河道内,顾家没有事先打好招呼,被人发现了,少不得查到顾家! 而这次若是顾家谨慎一些,把战场放在某处河道,可以说牛见虎插翅难飞! 即使此次放到海面上,顾家有了准备牛见虎逃出来的概率也不高!虽说满帆跑起来绝对够快,可是你怎么着也得满载吧! 满载你想跑起来需要时间吧!就是掉头还得需要时间呢!到时候岛链里若是有伏兵,牛见虎若是不在合围以前出去,绝对被围! 难办!虽然程鸿肯定这次顾家会出手,可是顾家出手这次自己不一定接的住啊! 程鸿想: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把自己的顾虑和众人一说,众人也有些挠头了! 牛见虎见状说到:“大兄,不如我在去一次试试?” 程鸿骂到:“傻啊!明知道人家有准备你还去劫营,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以后兵行险招的事别干!上次吃亏还不够?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你看哪个帅才不是奇正相结合?你这说好听叫头铁,说难听叫莽夫!这个计策你想都别想!” 牛见虎被骂的一缩脖,不在言语!虽然大伙不知道什么叫头铁,可是并不妨碍他们理解程鸿的意思! 李恪摇了摇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直接把大船开去,端了他们的老窝算了!” 程鸿翻了一下白眼,无力吐槽!李恪啊,即使你爹也不敢无缘无故端人家老窝啊!你以为你是白头鹰啊,认为谁要打你你就直接导弹过去? 侯杰这时候眼睛基本属于蚊香状态,虽然这货算是个将才,可是谈论计谋为帅之事这货基本和院子里的八只熊罴持平! 房遗爱听李恪这么一说摇了摇头:“不行!子曰:没理由下黑手的人是猪!胜利了那叫摆邪不算胜利!咱们没理由不能无缘无故打他们!” 程鸿……你看的是那本子曰?难道咱们看的不是一本?你家子曰过这句话啊?回头看看去吧,孔老头家祖坟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牛见虎噗嗤一声乐了:“房兄,那叫~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是荀子说的出自富国篇!” 要不说这经常跟房遗爱在一起的人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好好的荀子富国里的句子,被他说成那样,还加了一句子曰!就这你能看出是书香门第说出来的话? 而且这货还教他婆娘读书识字呢!不知道房遗爱教出的冬珠,将来生了孩子,他俩启蒙的孩子会说出什么名言名句来! 房遗爱点了点头:“都差不多,就是咱不能无缘无故打他们!” 众人……差好多呢好吧!你什么理解能力? 这边侯杰挤兑房遗爱:“那不知房校尉有什么高招啊?” 房遗爱摇了摇头:“我哪有高招!顾家又不是傻乎乎的海狼,扔个鱼饵他们就咬!……” 忽然一个计划在程鸿脑海中模糊的闪过,程鸿一拍桌子:“等等?房遗爱刚刚你说什么?” “我说我哪有办法,顾家又不是傻乎乎的海狼……” “对啊!咱们可以放诱饵啊!”程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个计划在程鸿脑海中行成! 二百二十三章诱饵 所有人都看着程鸿,程鸿扫视了一眼,然后看着房俊说到:“刚才我想到的计策还是受到了房俊的启发! 顾家不是鲨鱼,但是他们比鲨鱼还贪婪!咱们想抓他,只要下鱼饵就成,只不过这次咱们下铁鱼饵,他们想吃,先崩他一口牙下来!” “铁鱼饵?他们能吃吗?再说了这顾家和鲨鱼有什么关系?鲨鱼是什么鱼?”房遗爱有点儿小懵。 “鲨鱼就是海狼!我呸!让你小子带沟去了!”程鸿解释了一句发现房遗爱居然还有歪楼的属性! 众人瞪了房遗爱一眼,程鸿继续说:“这次咱们去九龙山港口去三艘满配战舰,一艘卯级两艘辰级!多带火油,然后舰队跟在远海!在视线范围之外吊着! 不管是卯级战舰还是辰级战舰,除了必要的水手以外,任何人不得出现在甲板上,直到他们来袭! 到时候咱们给他来个狠的!然后远处吊着的舰队听到信号以后马上靠拢过来!只要把顾家船都砸了,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到时候咱们抓几个重要人物,直接去顾家老巢,把他们男女老少都抓到长安去。” 李恪摇了摇头:“够呛!那卯级战舰比五牙大舰都大,哪个嫌命长才袭击那么大的船?” 程鸿笑到:“这点你可想错了,若是别人不敢,可是顾家肯定敢!知道为什么吗? 天下姓李,龙宫姓顾。可不是说说的,我敢肯定咱们大船一露面,顾家水匪肯定会倾巢而出! 这么大的船如同堡垒一般,而且人员只有区区几百人,你认为这群饕餮看见会不打? 在他们眼中,小船是小菜,大船可是肥肉!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估计当咱们的船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这船算成他们自己的了!” 侯杰拍了拍脑袋:“头疼,你们拿主意吧!我到时候听信就成了!” 程鸿开始布置任务:“咱们分成两队!我和房俊一队,在前面当诱饵,牛见虎你在视线之外带着大部队跟着! 到时候我会在船上燃气狼烟,若是听见火药爆炸,立刻来援!不得有误! 至于侯杰,你带着两千护卫驻守城内,千万不能出事,这泉州可是咱们的退路,若是有人攻来找阿史那泥孰和谈殿,若是他们敢反立刻坐小船去岭南漳浦那里避难! 那里有两万岭南军,到时候冯智戣会保护你们的。” 侯杰这时候有点闹情绪了:“凭什么你们都去我留守啊?” 程鸿瞪了侯杰一眼:“收收你的纨绔气!在军中不要质疑上官!房俊和牛见虎都是海军中人!而你责任重大! 才两千人想要守住泉州城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到时候多请教你阿耶!将门子弟一点儿兵法都不学!丢人!” 侯杰没了脾气,程鸿最后排版:“牛见虎,下午检查军备,多带油脂和箭支!炸药包全带上,这次咱们给他来个一勺烩! 等平了顾家,估计咱们也用不到火药了!到时候七星城建成,铁路加水运,咱们去长安也就是十天半月的事!缺什么回去要就是了!好了,有事的办事,没事的回去休息吧!” 众人应诺,四散而去! 李恪拉住了程鸿:“这次顾家有几分把握?” 程鸿两根手指交叉:“十成!我敢保证他们十成会上当!至于是他们灭掉我们,还是我们砸垮他们那就不知道了! 这若是在岸上就是十个顾家都不是我对手,在水里我还真没打过!只不过咱们仗着船坚弩利,打他们占优势!” 第二天程鸿只给侯杰留了两千人,然后特意拜访了一下侯君集,让他帮忙照看!然后又叮嘱李恪才忧心的走了!当然张元礼可是在他船上的! 这天船只行驶在海上。两艘辰级战舰在前面吃力的拖着卯级战舰!两艘舰船表面上人员都不多,桅杆上的风帆也没张开! 卯级战舰的船尾,程鸿正在钓鲨鱼!身边趴着八只熊罴崽子。这八个小崽子长得倒是不慢都有一米二左右了! 程鸿钓上来一条,立刻宰掉,内脏掏出,挂到钩子上继续钓!血水顺着甲板滴滴答答的淌到海里,引得后面鲨鱼鳍一片! 而鲨鱼已经钓上来好多了,这么说吧,八只熊罴崽子吃的肚子滚圆,现在就是程鸿钓上鲨鱼来,八只熊罴崽子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这时候房遗爱走过来:“教官,你钓这海狼有什么用吗?弄的身后片鱼鳍,看着怪瘆得慌的!而且你看,西边的小船明显是监视咱们的!也太明目张胆了!” 程鸿头都没抬:“静心,静心!只要他们不来攻打咱们,咱们便当做没看到! 至于后面的鱼鳍,你看着只是瘆的慌,但是掉水里的看着可就是要命的玩意了! 和顾家的人一比,咱们顶天算坐在船上的步兵,顾家那些水匪才是真正的水军呢! 咱们不会海战,但是咱们可以制造适和咱们的规则!这船周围都是海狼,有两点好处! 第一,咱们船大,只要注意,肯定不会掉到海里,他们船小,碰翻了,即使他们水性再好,也好不过海狼吧? 在海狼眼里,不管是咱们落水还是他们落水都是一口的事儿!落水出局,不谈水性,这就拉平了水性上的一关! 第二,水战除了接舷互射以外,还有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派出水鬼凿船!咱们一万多人里面一个水鬼都没有,怎么和他们打? 所以这群海狼除了拉平水性以外还是咱们船底的保障!到时候他们万一潜到水里,海狼自会送他们重新投胎! 到时候咱们打起来就是拼互射拼接舷了!咱们都是狼牙弩,八牛弩加炸药包!还怕他们?” 房遗爱听了恍然大悟:“哦!那我也拿个钩子来!” 程鸿摇了摇头:“别了,你回去把铠甲外面罩一层粗布衣服,然后拿你那三尖两刃刀把鲨鱼头砍碎扔到船四周!多招点鲨鱼! 另外看好狼烟!别以为咱们真是熏鱼呢!那可是给牛见虎指明方向的标记!千万别灭了,鱼熏糊了可以,千万别弄灭了!” 房遗爱傻傻的笑着挠了挠脑袋:“教官你放心吧!这次绝对不会弄灭!”说完跑仓内套衣服去了! 程鸿摇了摇头:“哎!现在我都不知道带你来是对是错了!” 这房遗爱,程鸿为了掩饰狼烟,在甲板上搭了一个熏鱼的架子!正好钓到鲨鱼便切好架到架子上熏制! 狼烟滚滚,绝对容易看见。结果程鸿去后面切鱼的时候房遗爱差点没把火给弄灭了! 幸亏程鸿过来的早,要不然这狼烟直接就断了!而程鸿问这货为什么弄灭时,这货给出了一个恨不得让程鸿掐死他的答案:“鱼快熏糊了!” 老大,咱这是联络用的狼烟,你以为真是熏鱼的架子呢啊? 三百二十四章胡跑啥啊 这时候顾家的小船早就盯上程鸿他们了,而且早在一天前就盯上了! 只不过前一天是在暗处跟踪,算计程鸿他们这三艘船的速度,然后快船禀报顾章,问问到底怎么办? 原本以为这次还来两艘船呢!没想到来了一艘比五牙大舰还大的船!只不过这船的拍杆好奇特!(他们把桅杆看成拍杆了) 顾家这群人里的老人又想到了曾经五牙大舰支配的恐惧了!若是只有原先那两个水轮船,这些人倒是不怕,可是后面拉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他们有点儿不敢动了! 而顾章听到来报说居然有比五牙大舰还大的船,吃惊不已!又详细的打听了拍杆的数量,心里凉了半截! 而听到船上只有二百来人以后,大喜过望:“这简直就是给我顾家送船来了嘛!合该我顾章出头露脸! 把所有水寨闲着的船都召集起来!千万别伤了我的大船,人死多少我不管,但是船一定要完好无损!你~算了,备船,我先去禀报家主,这次海战由我亲自指挥!” 顾章风风火火的走了!报信的三癞子目瞪口呆的看了一阵:“赏钱呢?老子为争这个报信的活计可是搭了二十个钱呢!” 不提三癞子在那里抱怨,顾章这里风风火火的找到了家主:“恭喜家主,咱们喜事来了!” 顾家家主正在喝酒,看顾章推门进来以后,眉头一皱:“何喜之有?若是说不出仔细了你的皮!” 顾章这时候抬头一看,冷汗就下来了!原来家主正和新买来的新罗婢喝酒!至于喝什么酒?当然是男人的酒了。任谁在此刻被打扰也会恼怒! 顾章心里暗暗骂到,好个顾贺,同样都是管家你居然设计我!原来这一路走来顾章根本就没有看到站岗的,而无声无息调动所有内院奴仆护卫的只有内院管家顾贺! 平常时候你冷嘲热讽也就算了,这时候你如此算计我,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老匹夫,你等着,早晚我会还回来的! 顾章心思急转可是嘴上却没闲着:“回禀家主!泉州那个转运司的船又来了,只不过这次他们来了三艘,其中一艘居然比五牙大舰还大!” 顾家家主把新罗婢推到一旁:“什么?比五牙大舰还大?” 顾章怡然自得的点了点头:“然!只不过满船的水手才二百多个,连个划船的都找不到,全靠两艘水轮船拖着才能前行! 所以,这次泉州的那群憨货不但给咱们送来了白糖,还给咱们送来了大船!家主只要咱们拿下大船,这五牙大舰咱们也有一抗之力了!” 顾家家住坐在上位思考了一阵:“好!这件事你亲自去办,所有人事都放下,一定要把那艘大船拿下,然后在走一趟泉州,在把造糖的方子和工匠带回来! 还有造船的工匠,也一并拉回来!至于怎么办,这个不用我教吧?” 顾章一拱手:“卑下明白!现在泉州那里可不太太平,海匪纵横劫掠,泉州城又离海那么近,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比如最近倭国就有不少海匪骚扰海疆!” “哈哈哈哈!好!你下去吧!” 顾章拱手退下,擦了一把冷汗! 顾家家主这里拍了拍新罗婢的脸:“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听的懂吗?” 新罗婢一副懵懂的样子! 顾家家主依然笑呵呵的说:“听懂了就好,这样我杀你也不算冤枉你!”新罗婢不为所动! “难道真的听不懂?下去吧!”新罗婢一弯腰往后退。 顾家家主抄起桌子上的割肉刀直接刺进了新罗婢的喉咙:“可惜啊!听不懂怎么知道退下呢!其实你也不必懊悔,即使你什么都听不懂,我依然会杀了你!” 新罗婢嘴里流着血气管呼呼的喷着血沫躺在了地上。死不瞑目!顾家家住叫到:“顾贺,顾贺,把这个贱婢扔到河里喂鱼!” 不提顾家家住在那里杀婢女敲打顾贺,只见顾章这里回来以后,召集所有的船只,连夜直扑海口! 这船只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让江南其余士族们心惊不已!这顾家怎么这么多水匪?他们难道以为还是十几年前群雄并起的时候吗? 怪不得陆家和他们一刀两断呢,就这豢养水匪这一条,就够让顾家永不翻身的了! 而直到今天其余几家的后辈小子们,才知道为什么家长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自己和顾家打交道!原本以为是顾家喜怒无常不可理喻呢! 今天才明白,顾家这么多水匪,在江南地区,水道纵横,简直就是横着走的存在!活土匪啊!真要把自己打个好歹的,自家人连报仇都没法报! 而所有的家主心里都暗叹了一声:“哎!这泉州的转运司怕是要重新招人了!”只不过这么大的阵仗估计…… 萧天行大叫一声:“不好!完了完了!” 这时候萧天行的女儿萧月说到:“阿耶为何如此焦躁?顾家虽然势大不过是烈阳下的冰雪而已,大伯位列朝堂,若想灭他顾家只不过是一道奏折的事,为何……” 萧天行摇了摇头:“哎!人都知道此次顾家是为了泉州转运司而去,可是若只为一个转运司用得着这些船只人马吗?” “难道,他们要攻打泉州城?杀官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萧月吓的脸色大变! 萧天行摇了摇头:“哎!这事顾家其实不是第一次办了,到时候推到水匪头上估计就是朝中猜到也拿他没办法! 尤其冯盎还不在岭南,想抓住顾家的把柄比登天还难!” “那,那赶紧给泉州报个信啊!” “谁信?估计报信的到那里信没人信,倒是有可能把报信的抓住砍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哎!听天由命吧!但愿顾家做的别太过分,要不然你大伯在长安可就难过了!毕竟现在江南士族表面上以你大伯马首是瞻! 发生这么大的事,最先问罪的肯定是你大伯! 不行!我得写封信给你大伯,把这里的事说一下,让你大伯有个准备!月儿,磨墨!”…… 不提他们在这里叹息担惊,程鸿这里有点儿蛋疼了!这大船若是再走半天就到了入海口了!若是进了内河,自己可就不占优势了! 不说别的,自己身后跟着的一群鲨鱼肯定就散了!到时候顾家打不过往水里一扎,自己连个泡泡都看不到! 到时候顾家那可就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往下一跳,开跑!绝对打的程鸿一点儿脾气没有! 而吊在程鸿大船后面的侦查小船也坐不住了!因为顾章怕陆上有援兵,再加上若是发生在内河,再怎么说也不太好! 别的不说,这事发生在谁的辖区,谁都够喝一壶的!若是上面催促,顾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好的人缘,让人家不举报他! 所以这事最好还是发生在海上!因为海上根本就不是谁的辖区,若是真说一个,那这海上名义上是程鸿的辖区!因为海军都督是他啊! 吊在程鸿后面的小船心急如焚!程鸿这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若是站下还不敢抛锚,因为抛锚下来以后等人家围攻上来自己走就费劲了! 虽说也可以直接砍断铁链,可是那铁链那么长,直接扔水里了,没那么败家的吧! 再说若是站下人家看出有诈来怎么办?结果程鸿一连三遍打旗语告诉前面那俩船慢点,慢点,在慢点! 然后程鸿在船头掐着腰假装喝骂:“一群拉稀摆带的东西,吃起来比豚都能吃,划两天穿就受不了了,养活你们还不如养活只鸡!鸡还能下蛋呢! 你们这群造粪的机器,除了吃就是拉!快划快划,若是划不到海口通用打死!” 程鸿边骂边拿着手里水晶石磨出来的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岛屿,照理说,这群人也该进攻了,怎么还没攻上来?还等谁呢? 程鸿看了看海岸附近的群岛,又下令往东在偏五里! 前面两个小船是席军买指挥,这货也能演!只见小船歪歪扭扭往东偏去!看样子就想是被迎头风吹过去的一样! 当然这也引来了程鸿一阵大骂! 而后面跟着的小船就苦了,划船划的胳膊都快折了!越往东越难划啊! 就这样,程鸿假装骂前面的两个船,后面顾家跟踪的船真骂程鸿,你就不兴站那里休息一下?带着我们胡跑啥啊! 三百二十五章战(上) 程鸿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跑,后面顾家的小船明目张胆的跟着,不知不觉间又离海岸线远了五里。 这时候海边的小岛已经看不见了!而藏在海岛后面的小船也绕了出来。程鸿爬上桅杆顶端的观察台,拿着单筒望远镜看去,密密麻麻的船只足足有一百多条!大的有七丈左右,小的居然有小舢板。 无一例外上面都坐满了人,只不过程鸿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们还不进攻?难道顾家真敢冒天下大不韪,准备在河道或者太湖动手? 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就麻烦了!别看在海上这卯级战舰张开风帆如鱼得水!但是好看到了河道里,估计五牙大舰一个能打仨! 程鸿看了一阵摇了摇头,看样子这群人还没有过来的意思,按理说自己已经走过他们埋伏的小岛了,而他们跟着的小船还一直跟着! 可见他们还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可是为什么不攻击呢?自己这已经拉出来五里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程鸿刚要下去,忽听北面“嗖嗖嗖”三声响箭凄厉的鸣响,程鸿往背面一看,好家伙嘛,这家伙密密麻麻大大小小足足有五百艘船! 放眼望去,海面上几乎被占满了,程鸿又往西面一看,那些小船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拼命的向程鸿这边靠拢! 程鸿看着这么多船只暗自算了算,好家伙,这么多水匪,足足五万有余,他们顾家想干什么? 这江南一地由于地处内地,根本就没有多少兵马,冯盎虽然号称奴仆上万,可是真接触了才知道,冯盎所有的兵,有一个算一个也没有五万。 这顾家直接就拿出这么多兵马来!而且看样子还不是胡拼乱凑的,一个个油光水滑的拿着刀剑钢叉分水刺……兵器虽然五花八门的,可是弓箭都是统一样式! 本来程鸿已经高估顾家了,可是今天顾家这船队一出来,程鸿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他们了! 既然已经摆明车马,那就来吧!程鸿下令:“房俊告诉前面辰级战舰,不上风帆,把水轮推起来,让船尽量远离海岸!你把准备好的血和内脏顺着船尾倒下去!” 房俊得令,下去传令! 旗语打过去以后,只见前面两艘船的水轮缓缓的加快速度。 顾章站在一艘水轮船上面呵呵冷笑一声:“垂死挣扎而已,给我全速前进,围住他们!谁第一个登船赏钱十贯!” “诺!” 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了顾章的命令!若是顾章说多估计没人会信,可是十贯,刚好是他们能拿到的,顾章不会为了十贯钱丢名声。 若是他说百贯,这群人肯定不会信,因为顾家不会给,可以说,这么多年顾家虽然垄断了水上,可是人吃马喂的,还要养护这么多的船,根本就不如表面上那么风光! 而十贯恰恰是顾章能当的起的家,所以水匪们一个个玩了命的往前冲,可是顾章真能给他们吗?第一个登船的有几个能活着的? 跑了一阵,程鸿发现了一个好尴尬的问题,自己跑的太快了,顾章他们有点追不上! 这就尴尬了,这要是把他们甩没影了自己还跟谁打?所以程鸿下令断铁链停船! 铁链断开以后,船只随着海浪起伏,远处的水匪呜哇乱叫,程鸿调整了一下方位,八牛弩上好弦,投石车装好炸药包,好整以暇的等着顾章! 而顾章这边心思也就顿了一下,心里想到:你跑啊,再跑一个试试? 其实当顾章亲眼看到卯级战舰的时候,眼就红了!这还真有比五牙大舰还大的船,若是自己得到,估计整个水面上自己都能横着走了! 只不过这艘五牙大舰有些特别,这拍杆根本拍不下嘛!等到了自己手里改装一下,设计这船的真是个废物。 本来还以为围攻一艘比五牙大舰还大的船是一场苦战呢,没想到,这船根本就是条上了岸的肥鱼嘛!顾章都有些后悔开出十贯登船的命令了!这没准还真能登船! 程鸿看着蜂拥而至的水匪,心里本来还想来两句场面话来着,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没这个必要了! 程鸿望了一眼对面的旗舰,亲手点燃了一个炸药包,投石器的扳机被木锤用力的敲下“嘣”炸药包划着弧线飞向水匪的船队“轰”一声巨响彻底拉开了水军第一站的序幕! 远处的牛见虎听见炸药包声音以后,立刻下令:“满帆,全速前进向都督靠拢!” 原来牛见虎思前想后,虽然风帆战舰能借东南西北风而行,可是毕竟逆风要走之字的,没有顺风来的快,所以牛见虎已经悄悄的把舰队开到了程鸿的东北方向! 这个时候听到响动以后,船只划了一个弧线,直扑程鸿的主舰! 而程鸿这里一边升起船帆一边放八牛弩,现在已经明刀明枪的干上了,还隐藏什么实力?在隐藏估计就被这群鲨鱼一样的水匪吃的连毛都不剩了! 从第一个炸药包炸响以后,人头大小点燃的油罐,锋利的八牛弩,在弓箭射程之外给了水匪们无尽的打击! 尤其是炸药包,若是炸过鱼的肯定知道,这炸药包掉水里是不会灭掉的!结果这炸药包掉到船上基本一包废一船,掉到水里炸出的浪花窜起一丈来高! 也幸好有这些炸药包,在水里爆炸把鲨鱼炸的晕晕乎乎的不敢靠近,才让掉到水里的水匪得以苟活! 程鸿的大船升起风帆灵活的在水面上划着弧线,发射出隆隆的天雷,和八牛弩,至于这天雷顾家是知道的,因为他打着别的主意,对这方面特别关心! 虽然在之前只在吐蕃露过面,可是若用心查还是能查到的!虽然顾家认为此事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还是谨慎的记下了! 今天顾章看见炸药包的威力以后,立刻联想到了程鸿曾在吐蕃用过的天雷! 而看着自己的船队蜂拥而上却被炸的惊恐不已,这时候顾章也顾不得大船了下令:“放硫磺船,烧了他们!” 忽然间,一排小船出现在了船队的前面,三五个人拼命的划着小船!程鸿毕竟没经历过海战,还不知道还有硫磺船这一同归于尽的玩意! 也幸亏程鸿还带着投石机,也幸亏这投石机还有油罐子,一个油罐子下去偶然间引燃了一个硫磺船,滚滚的黄烟中,整个船迅速变成了一个水中的火把! 连上面划船的都来不及跳下去,直接烧成了一个火人!原来这船上除了硫磺以外还沾满了油脂和一些秘制的引火助燃的东西! 这一艘小船居然烧出了呼呼的声音!程鸿大惊失色:“快,所有人换引火箭,给我把这些船都点燃!” 只不过点燃这些小舢板还有些困难,因为这东西除了引火物品以外,最上面还有一层防火用的蒙皮!油罐能点燃是因为那一罐下去直接把蒙皮砸破了,这火箭可就够呛了。 又由于大船风帆才展开,速度要等一阵才能起来,这段时间足够这群敢死队冲到大船附近了! “快,调整方向!” 三百二十六章战(中) 程鸿这里迫在眉睫,眼看小船就要冲过来了,虽然不时又小船被点燃冒出滚滚黄烟,可是对于冲过来的硫磺船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从这点可以看出,这顾章也是个狠人,当顾章看见程鸿那里有准备以后立刻下令把大船烧了! 知道自己有可能上当以后,不先研究撤退,而是先给程鸿来一下狠的! 其实若是顾章此刻撤退也撤不出去了!因为他们虽然人多,可是没有程鸿的船快,若是不破坏这三艘船的动力,只能沦为被宰的命运! 顾章这里一面命令放出硫磺船,一面分出五十轻舟准备自己先撤!而这么一群不要命的水寇缠住程鸿,估计就算是程鸿躲过了硫磺船也没办法追击顾章! 而只要不抓住顾章,就没办法定顾家的罪行,因为这些水匪的口供顾家完全可以一推六二五,打死不承认! 他们都是水匪了,说话哪能信?其实谁不知道水匪就是你顾家养的? 整个太湖就那么大!占据两大岛的一个是水匪,一个是你顾家老巢!你说水匪和你没关系,谁信啊! 但是现在程鸿考虑的不是抓顾章,而是眼前这密密麻麻的硫磺船! 眼看着硫磺船靠近,甚至都能看到水匪狰狞的面孔了!这时候牛见虎来了! 只见牛见虎的舰队从东北方向借着风势,犹如离弦箭一般在水面飞了过来! 牛见虎看着程鸿的主舰陷入的困境,而且看见了远处顾章准备逃跑的船队,立刻下令:“所有辰级战舰给我拦住那群想跑的贼人! 卯级战舰和我冲,直接撞过去,把所有硫磺船给我撞碎!” 要知道,卯级战舰前面为了安装撞角分散撞击力度,整个船头可都是带着一层青铜的! 虽然这一层青铜导致整个船头为了减轻重量窄了不少,可是相对的防御力却高了不止一筹! 而且牛见虎一路满帆,速度犹如离弦箭,有那么句话嘛,唯快不破! 就牛见虎这速度,估计这火还没等把船烤着,已经被碾到海底喂鲨鱼了! 顾章在上了轻舟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正看见牛见虎带着舰队入场,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这大船究竟怎么用! 而这一幕也成了他永生的噩梦!只见两艘卯级战舰如同旋风一样冲向硫磺舟,这直接撞上的当场成为碎片。 在旁边的,好运的被带的原地打转。上面的水手甩了个七荤八素,有的掉到水里,有的紧紧抓着船帮勉强没落水,可是也无力操船了! 运气不好的,直接被船头浪拍个大折个儿,两艘大船,直接把硫磺船冲了个七零八落! 顾家那边看的目瞪口呆!程鸿这边看的过瘾不已!这两艘船撞得,铁莽啊! 而那些硫磺船也不是没想过同归于尽,直接点燃了船,可是牛见虎这两艘船过去,虽然碾压无数,可是速度依然不见慢! 一阵风似的过去了,结果撞翻的依旧撞翻,碾碎的依旧碾碎,除了船头撞角下面被涂成木头色的青铜被撞掉色以外,根本没给牛见虎的大船带来一点麻烦! 这时候顾家的水匪傻了!这水战还有这么玩儿的?一般不都是远了弓箭,近了拍杆,接舷,跳帮,水鬼凿船吗? 你这是什么?仗着自己船大,直接撞啊!以前不都是同归于尽才撞的吗? 你要问顾家水匪,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他们肯定会告诉你,同归于尽以后发现,自己同归了,对方没于尽!而且毛都没伤着! 程鸿看了大声叫到:“好,牛见虎干的漂亮!看见了吗?你们副都督干的好不好?” “好!” “那咱们一样开着卯级战舰是不是该出点力气了?给我张满风帆,咱们今天不用投石机八牛弩欺负他们,直接加速,撞他娘的!” “撞他娘的!”程鸿这艘船上所有人立刻燃起来了! 程鸿在前,席军买领着另一艘卯级战舰在后,划着之字向北跑去! 估摸着差不多了,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直接携着风声向顾家的舰队冲去! 而后面两艘辰级战舰也躲在程鸿战舰的后面冲了上来! 而这边牛见虎已经带着半面挂着零星箭支的卯级战舰冲出去了!牛见虎看着程鸿的大舰也去上风口了,立刻猜出了程鸿的用意! 而自己这一顿横冲直撞,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这才是男人的战斗,像什么骑兵冲锋,排兵布阵……都太稳了。 只有这个,风一般的速度,摧枯拉朽的冲锋,这才够劲儿!牛见虎兴奋的满脸通红:“走!去上风口,在冲一次!” 牛见虎的两艘舰船划着弧线,走着之字又向上风口跑去! 而这个时候程鸿已经跑回来了!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像鸬鹚炸开鱼群一样冲了过来! 而后面的席军买下令:“跟在大都督后面,给我准备好,所有的八牛弩都给我挪到右边来!弓箭手准备好,只要冲进去就给我射!” 现在顾家水匪哭了!程鸿的辰级战舰仗着风帆和八牛弩把他们犹如赶羊一样圈到一起! 而三艘卯级战舰直接就是横冲直撞,犹如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的往里撞!席军买最阴险,躲在程鸿大船后面,跟着来回跑,只不过每跑一次就是一路弓箭伺候! 你想射他们吧,他们速度太快了,基本上箭支若不是正面或者迎着射过来的,基本都给弹飞了,而正面射过来的,只要程鸿这里摆摆船舵直接“咔嚓”一声撞碎! 而撞了两圈以后程鸿发现,不管是小船还是大船,只要船头稍微刮一下就能让它沉了! 这就好比杀人,砍脖子一刀和直接一下把人劈两半都是个死!虽然劈两半震撼一些,可是哪样省力气一目了然! 而程鸿要做的就是直接在他们的要害来一下就跑,而不是费力的把他们劈成两半! 顾章一看走不了了,连忙下令:“所有船只,都给我靠到一起!一艘挨着一艘!我看他还怎么撞!” 顾章也是傻了,撞你只不过是因为这样比较简单而已,你还真以为程鸿他们只有撞这一招呢啊? 程鸿回来以后看见所有船只都抱成一团以后乐了:还有这么记吃不记打的? 程鸿立刻下令:“火油罐加炸药包招呼着!就这阵型若是你们在打不到直接跳海算了!” 众人哄笑! “轰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等牛见虎回来以后,连程鸿在内的加上所有的辰级战舰见有便宜可占连忙向前! 几乎在顾章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炸药包和火油罐八牛弩劈头盖脸的就飞过来了! 这密集的阵型让炸药包和火油罐发挥了超乎寻常的威力!现在的船可都是木头的,虽然有一些防火的措施,可是在火油罐落下迸裂成一团火球的时候,所有的防火措施都显得那么无力! 再加上时不时爆炸的炸药包,让水匪们连有组织的还击都做不到! 而掉到水里时间短还可以,时间长了,或者不幸的破了个皮,被程鸿诱惑了一路的鲨鱼绝对不介意品尝一下人肉的味道! 在水里多少人能正面搏杀鲨鱼?这个问题基本连想都不用想!水里可是鱼的主场! 顾章失魂落魄的坐在甲板上:“天亡顾家!”是啊,这群人看样子是交代了!从交锋打到现在连失踪的都算上几乎没了两万多了! 剩下的也都惊惶不已,估计现在是摸不准对方什么态度,若是摸准了,估计直接投降他们都干! 要说这赶巧了,一个炸药包下来,直接炸飞了顾章旁边的船,一大块船碎片直接把顾章拍晕了! 这时候远处的传令小厮大惊失色:“大管家死了!” 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连忙七嘴八舌的喊到:“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三百二十七章战(下) 程鸿刚刚打嗨了,直到张元礼提醒才发现,对面已经被打趴下了!连忙下令停火! 在看对面的船,勉勉强强的大概还有个三百多艘吧!其余的都去龙宫做客了,这下龙宫真姓顾了!全是顾家的水匪! 水里基本上没人了,四处三角鱼鳍划来划去,时不时的还有一跃而起的!弄得小船上的都往大船上躲!结果大船的吃水线直线下降! 程鸿让大船打着横靠了过来,喊话道:“所有船只集合到一起,把手中的武器都扔到海里!若是有几个不扔的继续攻击!” 直到这个时候顾家的水匪才开始打量这艘大船,不说别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射击孔就让他们看着眼晕了,居然有三层! 这都什么人啊,一看就明白了!这射击孔就是有人登上船估计也得被射成马蜂窝!而且他们也明白了,上面高高竖起的不是拍杆,是挂上布匹借风力的! 船上人一听扔武器,立刻噼里啪啦的往下扔,什么刀枪剑戟的还有弓箭都扔到了海里! 程鸿一看,这是真被打怕了,又喊到:“自己绑上吧!一会儿有人上你们船上检查,每个船上只允许一人不绑,若是有人绑的不结实直接一船人都给我下海喂鱼去!” 这是真被打怕了,这群水匪要说也算悍匪了,狠的一匹!可是得分跟谁狠,跟别人狠可以,可是狠到自己身上那就没法狠了! 尤其是面对这种干挨打不能还手的对手!打了这么一阵了,自己这边连弓带弩,火船,火箭用了个遍,对面除了船身上钉了几根箭以外可以说毫发无损! 确实,打了这么半天除了有几个被撞船的时候震的崴了脚以外,连一个蹭破油皮的都没有! 三艘大舰承受了大多数的弓箭,可是架不住船上的都是全套的铠甲啊!就这铠甲就是站那里让他们射上一天,只要不射到铠甲缝隙里,凭他们那劣质的箭头能留下划痕都算他用的强弓了! 狠可以,可是狠劲儿死,这谁也不敢吧!毕竟命就一条,谁拿自己的命当玩笑打水漂? 而且基本上在这里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没见下面那些海狼吗?都吃红眼了!现在都敢往小船上跳了! 程鸿看下面一阵小船一阵喧哗以后,开始解开腰带绑人,而且看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是狠怕绑不结实啊! 程鸿这才放下心来,下令席军买的两艘船靠过来,全船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员以外,全都给我下去接收俘虏!把他们全绑好。 席军买一看,这是给自己军功呢,二话不说直接亲自登船接收俘虏,并且每个船上留了一个军士,足足忙了半个时辰,总算把所有的人都绑好了! 这时候程鸿下令五十几艘船都过来,放开锚链把所有的船都拖上,先拖到海岛那边,把他们看押起来! 这么多人若是暴动程鸿就是想控制住也得死伤惨重!所以不得不谨慎行事! 这群船只,来时候接天连地,回去时候五十八串!而且席军买在船上幸运的找到了被砸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的顾章! 当时席军买还纳闷呢,怎么连死人都捆上了?于是上前轻踢了一脚问到:“这怎么还捆个死人啊?是捆死的还是死了才捆的?” 这时候旁边唯一一个没被捆的癞痢头说话了:“回官爷,顾大管家没死,只是被砸晕了!” “哦?他还是个管事的?”席军买伸腿把顾章用脚尖挑的翻了一个身!顾章哼哼了两声。 癞痢头说到:“是的,他是顾家的外门管事,我们所有人都听他的,截杀官差这件事也是他的主意,与小的们无关啊!还请官爷饶命!” 席军买一听乐了,这甩锅甩的这叫熟练!看样子这货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油滑货! 席军买一挥手:“绑上,把这个管家带给大都督,其余人跟我回船!” 就这样顾章稀里糊涂的成了俘虏,还是三癞子亲自捆上的~让你不给我赏钱! 顾章带到了程鸿的船上,这时候牛见虎也跳到程鸿船上来了,牛见虎看了一眼顾章:“对,就是他!顾家管家顾章! 上次我来时候这家伙还威胁我来着!有他在顾家算是没跑了,截杀程大兄还有皇上贴身侍卫,顾家等着三族预备棺材吧!” 程鸿一听,还真是条大鱼,连忙把顾章嘴掰开,挨个牙看了看,这时候张元礼问到:“大都督,你干什么呢?” “哦,我看看他牙里藏毒没有,不都说干这买卖的都是牙里藏毒,事不可为咬破毒药自尽吗?他这怎么没有?一点都不专业,难怪被抓!” 张元礼……老大,你什么脑洞,你说的那是死士好吧!他一个外门大管家没事嘴里藏个毒干嘛?没想到程鸿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程鸿悻悻的把顾章交给了随军医者“好好医治,别让他死了,这可是条大鱼!” 看着一串串被牵引着往岛上去的小船,别说程鸿了,连张元礼都一阵后怕! 这人数可是程鸿这边的五倍有余,而且看样子顾家养这些水匪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想干嘛? 而且看他们训练有素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临时拼凑的,都是训练有素且见过血的老兵!这若是在十几年前整个江南顾家想占便占! 到了岸边的群岛,远远的程鸿便看见一群衣不遮体的人一哄而散,慌乱的样子看样没少被迫害。 上岸以后,程鸿下令把他们都运到岛上去,然后用两船士兵带着炸药包看着他们! 程鸿怕他们不明白炸药包的威力,特意埋下了一个炸了一下,让他们看看,然后两船人如同中东的似的抱着炸药包,围着他们! 一群人如同被狼群围住的鸭子,噤若寒蝉!至于那边探头探脑的渔民,程鸿懒得理他们了!等解决了顾氏以后在安抚他们吧! 等七星城建成以后估计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好好的沿海富裕地,让他们给弄得民不聊生! 海里的东西这群人就看见珍珠了,还是拿人命换回来的!哎! 三百二十八章进入港口 而顾家这里还不知道海上战败呢!要说这也赶上歪打正着!若是发生在离岸近一些的地方,说什么也能跑出一个两个报信的! 可是离海岸那么远,再加上海里游来游去的鲨鱼,你就算想游你也得看游不游的过鲨鱼啊! 再加上被程鸿一顿乱撞,又炸又烧的,一通下来就打蒙了!所有人都被抓住了,再加上顾章这次想直捣泉州,所以能动的都拉过来了! 整个顾家除了内院伙计和家养的死士也就没什么人了!一网打尽,说的就是顾家! 程鸿安排完看守人员以后,立刻换乘辰级战舰,直扑顾家老巢,至于水匪那边,也就剩下点儿留守的老弱病残没什么大人物不值一提! 而这个时候顾家家主还在做着美梦呢!此次顾章去泉州,带回糖的制造秘方,到时候顾家的钱可就海了去了,到那时想养多少兵,就养多少兵!看谁还敢说顾家是土匪! 顾贺这里依照惯例去看了一下一栋独栋的阁楼,这座阁楼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而且站岗的都是死士,割了舌头毒哑了的死士。 看完以后回去禀报家主,一边走一边心里心思:这赶着顾章露脸,此次泉州一行随随便便就赚个盆满钵满!而且回来以后还能得到家主的赞赏。 自己还能中饱私囊,又能拉拢军心,估计等他回来又有的嚣张了!嚣张个什么劲儿,等家主大事一成,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也就顾章这蠢东西,不自知的玩意。 到了书房以后敲了敲门。 “进来!” “回家主的话,那边一切安好!” “哦!下去吧!记得一切都由你亲手操办,谁发现了不用报告,直接扔河里喂鱼!” “诺!” “退下吧!” 顾贺退了下去,这边顾家家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对是错,可上课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向前不能退后了! 若是成了荣华富贵,若是不成万劫不复啊!” 三癞子作为一个优秀的带路党,绝对合格,只不过嘴碎了点儿:“回大都督,这往前在走一阵就是顾家老宅了,只不过这顾家老宅现在已经没人了,顾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几年以前搬到了水上! 而且就紧挨着太湖水寨,说句夸张点儿的话,若是鼻子好一点儿的顾家做什么菜,寨子里都能闻到! 而且顾家新宅修的和龙宫似的,所以大家都说大唐姓李龙宫姓顾。而且顾家的新宅有两个码头,直通内宅! 这内宅修的就和一座小城堡似的,当时修这座内宅的时候听说光砖石都拉了五天五夜,那一般的八牛弩根本就射不开……” “闭嘴!” “是,闭嘴,小的这就闭嘴,校尉不让说,小的哪敢说啊!这要是再说这不是……” “我叫你闭嘴!再说一个字抽你!” 三癞子…… 终于安静了一阵,这三癞子简直就是个话唠啊! 过了一会儿借着月色顾家的港口若隐若现了!这时候程鸿下令:“所有人调整好弓弩,拿好刀枪,准备登岸! 三癞子,你给我过来,现在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刻,只要你赚下这个港口,我允你如我军中!” “得嘞!大都督您就瞧好吧,不是我三癞子吹牛,只要我这边一喊绝对没人怀疑! 要说这顾家守港的也够笨的,每次我来这群孙子连缆绳都不给我绑一下,这下好了,我直接上去估计摸了这群顾家狗奴的脑袋,他们都不会知晓! 好,知道了,闭嘴,闭嘴!不劳烦校尉您说,我自己闭上,不到港口我肯定一个字不说!” 这时候港口的火光闪了两下:“对面的可是三癞子那话唠回来了?” “是啊,是啊!大管家已经把糖运了回来,一共三船,这走了一天才算回来,赶紧给你家三爷开门,可累死我了!” “你个三孙子吧!寨门开了,你进来以后自己关,半夜三更的,谁还不睡觉了? 也就我这起夜老远就听见你这话唠了!糖放船上吧!明天直接拉倒九龙山码头,给他们送去!我回去睡觉了啊!” 程鸿和牛见虎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水寨建的这么严实,守寨的人这么白痴,这要是在军中如果敢这么守寨的话估计都活不过七天去! 而且这寨门就算骗开了?看着眼前敞开的寨门,程鸿和牛见虎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怎么跟闹玩儿似的? 这也难怪,顾家在水上纵横多年,只有顾家打别人的份,哪有人敢来顾家门口兴风作浪? 所以这守门的也就松懈了!再说,这守门的都是家丁之流,你若是让他们跑个腿骂个街还成!用他们守寨子?开玩笑呢! 这群人高不成,低不就。耍起心眼偷奸耍滑一个顶四个,真要抄刀子砍人,若是人多砍人少还好,弱受对面人多,这群人跑起来马你都不一定追的上! 程鸿为了稳妥起见,先带三艘舰船进去,然后把港口先占了,然后再把其余的船开进来! 当然第一批进来的绝对得是武力值最强的一批,程鸿,房遗爱,席军买,张元礼,剩下的就是程家的五百亲卫,其余的用玄甲军填上! 里面一身的铠甲,外面罩着麻布的大氅,把整个人都藏到大氅里,先是拿着强弩和刀盾的上去,然后是拿着钩镰枪的! 程鸿第一个,手里攥着两个亮银锤,凤翅鎏金镗让程安拿着,一会儿等程鸿站稳了,程安给拿过来!安排好以后等着靠港了! 那边开门的絮絮叨叨的往里面那排房子那走!程鸿先一步蹦到码头,正赶上那个开门的往里走:“呦!兄弟,身手不错啊!在谁手底下混的!” 程鸿打量了一眼四周,只见这座水寨寨门四座箭塔空荡荡,码头里面还有一道由原木搭建的墙,五米左右就是一个箭塔,可是连根毛都没有! 而外门到内门中间是码头,码头边上有一排小房子料想是这群人住的地方! 果然如同这货说的那样,只有他一个人起夜听见了话唠三癞子的声音,其余人都睡觉了! 看着过来要拍拍程鸿肩膀的小厮,真是不知死活啊,还在谁手底下混,程鸿嘿嘿一笑:“哦,我在我婆娘她爹手底下混,你呢?” “我?你莫不是新来的?内院所有人都是在顾贺顾大管家手底下混嘛!” 程鸿看左右真没人,往前一窜,搂住这小厮“嘎吧”程鸿仗着力气大硬把这小厮的脖子生生扭断了! 看的三癞子一咽唾沫,程鸿招了招手:“快,速度快点儿,房遗爱,席军买,张侍卫,咱们一人堵一个门,务必不让他们出来! 其余人下了船以后迅速展开队形,先把那边的营房摸了!记住,不能让他们出声!” “嗖嗖嗖”上面开始往下跳了!程鸿拿着俩亮银锤堵在门口,举过头顶,躲在后面! 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看着远处的船只往里进!程鸿就觉得这时间也太难熬了!总算这先进来的三艘船已经下完了! 里面的呼噜声依旧!所有队正找着自己的手下,一队一队的人悄悄的摸进营房,手起刀落,让这群人在睡梦中就见了阎王! “妈呀!”一声大喊,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老远! 原来张元礼那屋有一个脑袋朝里睡的,而且蒙着头脚,下刀的军士怕掀开以后惊动了他,所以直接一刀剁下去了。 结果这一刀剁掉了两只脚,这家丁直接坐了起来,若是在军中肯定喊敌袭!可是这货不知道咋想的,直接来了一句妈呀! 吓了所有人一跳,幸亏旁边的机灵,直接合身一扑,把刀往前一送:“噗”直接把这家丁的脖子捅开了!剩下的惨叫直接变成了“噗噗”的漏气声! 只不过这时候基本上营房已经摸完了!程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时候程安把凤翅鎏金镗拿了过来,程鸿接过凤翅鎏金镗挥了两下! 回头又和程安交代:“你现在告诉后面的穿,把八牛弩和投石机拆下来各二十个,把炸药包带上!估计到内院能用的上!” 程安应了一声回去安排了!现在程鸿只要突破眼前的这座原木搭建的城墙,就算成功一半了! 三百三十章那好,我等着! 有程鸿在这里突进,后面是跟着一起往前冲的程家亲卫和玄甲军,再加上捡便宜的山越军士和突厥雇佣兵,打的对面节节败退! 程鸿四人配合也越发默契,这时候程鸿才有时间看周围的情况! 程家亲兵和玄甲军已经配合多次,基本上无障碍,但是这突厥和山越一进来就不同了! 这两族在刚开始时候还能保持基本阵型,可是一厮杀什么阵型都没了!别说梅花阵了,连基本的方阵都维持不成! 西突厥的人一个个各自为战,偶尔只见有些配合,用程鸿的话说~这就是一群铁莽!已经开始出现伤亡了! 幸亏顾家里面用重兵器的不多,所以伤亡不算太大!只不过这群人你是不是傻?那边俩人单挑,这边解决对手你倒是上啊,后面的直接给他一下子不就完了? 就不!所以搞得突厥这边是一个个单挑的战场! 而山越这边又是另一种情况!山越人进来以后,立刻变成了一盘散沙,别说阵型了,连突厥人的铁莽都做不到! 但是他们有一个好处,只见这群人依靠地利,三五一群,七八个一伙,唐话偶尔夹杂一句山越土语,拿着弩箭依靠亭台楼榭,墙角甚至铁莽突厥人的身后射杀敌人! 基本上手中发给他们的钩镰枪只是偶尔用用!只要对面追过来,哪怕是三五个人,这边七八个,他们也一哄而散,然后回头用弩箭攒射! 结果两族居然成了这样一种情况,突厥这边打着打着忽然对手倒了,顾家家丁那边追着山越人四处乱窜,半路杀出一个,或几个突厥人接住他们! 虽然打的是乱七八糟,可是两族只见居然隐隐的配合到了一起!用游戏说就是标准的坦克加射手阵型!只不过这坦克偶尔咒骂射手抢人头! 就这样一路打来,从外院一直打到内院,程鸿刚一冒头立刻大喊一声:“退!” “嗖”一根枪杆一样的弩矢射了过来! “噗噗噗”如穿败革一般的声音传来!看着从花墙这头冒出的弩尖程鸿差点鼻子没气歪了! 这东西程鸿简直熟悉的不得了!八牛弩的弩箭啊!小铲子一样的弩箭别说重甲了,就是城墙都能钉进去! 而看对面这一轮射击,居然有九架八牛弩。“哐哐哐”三声巨响,这,这是投石车! “退,退,退!” 程鸿带着众人一直退到了安全范围之外! 这时候张元礼看着程鸿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这程鸿虽是将帅之才,可是太惜兵了,不!准确的说是太惜命了! 不管是自己兵士的命,还是俘虏的命他都惜,这种人成不得大事,因为他不够狠! 慈不掌兵啊,对面虽然有三架投石车和九架八牛弩,自己这边一万来人基本上损伤不太大,而且士气正胜,直接冲过去就好了!最多三千伤亡,直接堆死他们! 可是程鸿却下令撤退了,虽然这一撤保住了军士的性命,可是顾家也阻断了程鸿的攻击气势! 程鸿想的可就和张元礼两样了,程鸿毕竟是从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过去的,而且在这之前,程鸿一直就是个屁民来着。 以人为本,人命关天已经深深的印在程鸿的脑海里了,就是在程家,崔氏看程鸿如此宠溺四大丫鬟就有些头疼! 而且还曾经为四大丫鬟和李恪李承乾之流翻过脸,但是也幸好四大丫鬟可以当做暖床丫鬟,可是看程鸿那意思明明还没有这心思!这就让崔氏纠结了! 而且程鸿虽贵为程家嫡子可是对程家上下,不管是奴仆管事都一视同仁的样子,说好听了是心善,说不好听一点儿门阀公子的样子都没有! 刚开始时候还以为是程鸿心思重,冷不丁的占了嫡子收买人心,可是最后崔氏发现,这程鸿就这性格,根本就没有收买人心的那个心思! 最后得出结论:程鸿一路走来,三教九流都接触过,而且每一个都能帮到他,所以一直保持着谦卑的心。最后看改不过来,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张元礼看出堆三千人命就能拿下内院,程鸿难道看不出吗?可是程鸿为什么要用人命堆下内院?自己这群兵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干嘛拿去堵这些杀人利器?自己又不是没有办法! 程鸿下令:“把咱们后面的投石车拿过来,所有的火油罐和炸药包都给我扔到内院去!” 对程鸿撤退的命令早有不满的众人连忙跑到后面帮忙抬投石车和炸药包火油罐! 这时候内院传来一个声音:“对面的是哪个山头的兄弟?我是顾家内院官家顾贺!不知道你们是求财还是有什么条件?为什么无故攻打我顾家宅院?” 哦?这是把程鸿当成土匪了?程鸿为了混淆视听喊到:“少废话!你顾家做什么你们不知道吗?老子都快活不下去了! 与其这样被你们顾家慢慢弄死,还不如跟你来个同归于尽!反正老子是下汤锅的肉菜,死活一个价,换你顾家一个管事,赚了!” 这边顾贺蒙了,这么多年顾家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说黑道水匪,就说另外七家也恨不得他们顾家死! 可是以前有顾家水寨的几万水匪护着,就是你恨的顾家牙痒痒可是也不能拿顾家怎么样! 可是现在不行啊,顾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太湖水匪,这水匪前天晚上才走,今天晚上就有人来袭,这也太巧了吧! 由于程鸿等人刚刚只一冒头,这顾家的家丁便紧张敲下了八牛弩的机括,毕竟没打过仗,所以操作失当就不足为怪了! 而这机括一敲引起连锁反应,其余几架八牛弩以为得到了信号也一起敲下了机括,紧跟着投石机也敲下了机括! 结果程鸿他们刚到一道花园小墙就回来了!若是程鸿他们过了小墙,或者是没有这道小墙,结果绝对不是这样! 估计到那时候,程鸿即使不忍也得下令直接冲上去了!因为到那时候撤和不撤根本没多大区别! 程鸿一边喊话麻痹他们,一边观察地形,仔细一看,果然,这道带着月亮门的小墙一看就是后砌的,和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 若是程鸿所料不差,原先是没有这道墙的!因为两边的起始点根本就没有这道墙的留茬痕迹! 那边顾贺有说话了:“各位英雄,你们来无非是有冤屈或者是为了求财而已,顾家良善之家,但是这树大难免有枯枝,或者真是顾家的败类,也可能是有心之人利用! 但是我作为顾家内院管家保证,只要你们退去,我愿意出十万贯钱财,并且既往不咎,而且你们要是有冤屈我还可以为你做主我若做不了主,还有我们家主! 各位可要想明白啊,别为了一时的气愤误了卿卿性命!顾家可是豪门大族,江南八氏同气连枝,若是你们真和顾家了来个两败俱伤,其余七氏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再加上朝廷的追捕,你们肯定无生还的可能,一边是十万贯的钱财,一边是必死无疑,你们可要考虑好了!” 程鸿一听,差点没气乐了,还江南八氏同气连枝,还朝廷追捕,还你顾家良善之家,我呸!满嘴胡柴!若是自己真不知道内情还真让他给忽悠过去了! 程鸿悄声问到:“投石机还没过来吗?” 程安过来禀报:“快了,一会儿的事!过来时候有几个装死的想偷袭,要不然早就过来了!” 程鸿又和顾贺喊到:“你们真能给我们十万贯钱而且不追究我们吗?还有十万是不是少了点儿,老子可带了四五万的兄弟呢!” 顾章心里摸了一把冷汗:怪不得外面几乎没什么消息就全军覆没了呢,原来是四五万的暴民,可是刚才露头一看,最多也就一万出头的样子! 这外院直接拼死了三四万的暴民,也算是不错了!顾贺想到,只要自己坚持到天亮,然后派人从小路去衙门求援,两面夹击肯定能拿下这群暴民! 于是喊到:“那你说要多少钱财?只要顾家拿的出绝对给你,只不过超过十万贯我这里需要请示一下家主,英雄你要先等待一下了!” 程鸿也乐得拖延,只要自己投石机炸药包一到,直接就让你们上天,你拖一会儿正好! 而且这天再过半个时辰就要亮了,到时候天一亮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那好,我等着!” 三百三十一章顾贺之死 两边各怀鬼胎,都在拖延,过了一会儿程鸿见投石车一共拉过来十二架了,而且炸药包和火油罐子也运来不少! 程鸿又喊到:“顾家的那个什么管家,你还在吗?我这里有点东西给你看看!看看是不是你顾家的东西,若是还希望你找出这东西的主人严惩!” 顾贺一听,嚇!还带着证物进来的?这要是真被他们拿着告官还是个麻烦事,先让他们扔过来:“好吧,你来人送过来!” “那不行!万一我送过去你要是用弓弩射我咋办?你还是来取吧,再说了,真要被你射死,我家里的儿女谁管?你来拿吧!” 顾贺一听,暗骂一句小农民的狡猾:“你过来吧,拿着盾牌,我肯定不放箭!” “盾牌?没有!就一面破盾还扔小墙角了!要不我举着门板过去吧,门板你们射不透吧!” 顾章气乐了,咱这两军对垒呢,严肃点儿好不?哪有两军对垒问我啥玩意射不穿的?你这也太开玩笑了:“射不穿,射不穿,你来吧!” 程鸿下令力气大的开始拆门板,多拆一些,然后顶在前头,挡住投石车,推到小墙底下直接开打! 只见远处影影绰绰的十二坨往小墙那边挪!里面还夹杂这程鸿的喝骂:“都给我挡严实点儿,挡严实点儿,别漏缝隙!那边的十一队跟上跟上! 老子这叫疑兵之计,咱们几个一起过去,他们肯定不知道我在哪里,这样咱们就都安全!” 顾章在上面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神特么的疑兵之计,你那么大的嗓门谁不知道你在哪里呢!你以为我聋啊? 自己英明一世的顾贺顾大管家怎么就让这么一个蠢蛋打进了内院? 顾贺揉了揉太阳穴,脑袋疼!等我抓住你的,非把你脑袋掀开不可,我看看你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十二坨到了矮墙,程鸿一边用手语下令他们安放投石车,一边喊话迷惑顾章:“真娘贼,好好的院子修什么墙? 这怎么过?什么?回去?回去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再说了我这叫疑兵之计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你当逗蛐蛐儿呢! 不能回,打死也不能回!大不了把墙推倒了,然后再过去!算了,不行我就在这扔了!” 顾贺听了差点没一口血喷出去!要是没有这墙,刚才的弩箭至少你们得死伤几百!现在你倒骂上墙了? 顾贺这边正郁闷呢,程鸿这里手中的火把猛的挥下!十二个炸药包带着火星就飞出去了! 操作投石车的连忙压下木杆装下一个!当第二个飞起的时候,顾贺看着飞到头顶的炸药包诧异的想到,好大的力气…… “轰轰”十二响过后整个内院死伤遍地!这炸药包可不是炸城墙的!炸城墙的只有炸药而已,而这种炸药包外面还有一层麻布裹着一层铁钉碎屑! 这玩意基本上方圆丈许死无全尸!人炸的连一块好肉都没有!远了挂着基本上就是一块肉! 霎时间城头出现了一小片地狱,这时候又是十二个炸药包飞上来了,顾贺这时候要是在没反应出来是上当了那可就真是猪头了! “放箭!给我射死他们!”神特么的疑兵之计,神特么的小农民狡猾,这玩意一出顾贺若是还看不出来对面是谁那可就白活了! 声若霹雳,雷声滚滚,对面是江南东道新任总管程鸿啊!这东西只有程鸿在打吐蕃的时候用过一次啊!这是朝廷要对付顾家啊! “轰轰”十二响连响,这时候城头已经一片混乱了到处都是逃命的家丁,死士们护着顾贺往里跑,顾贺心急如焚。 这家主还不知道朝廷要对付自己呢,这要是不赶紧跑,被抓住可就完了!而且家里现在的宝贝变成了催命符,还得赶紧解决…… “轰轰”又是十二响,顾贺幸运的逃过了两轮爆炸,可是这第三轮炸药包倒霉的落到了顾贺的头上,可怜堂堂顾家内院大管家,和肚子里无数的秘密都被炸成了烂肉,和普通的家丁没什么分别了! 而这个时候程鸿身后的军士也冲到了小墙跟前!直接把小墙推到踏平了,炸药包扔下最后一轮以后,所有人顶着零星的箭支直奔菱堡! 程鸿这里用凤翅鎏金镗扎着门板挂着一个炸药包,就这么举着往前冲,旁边房遗爱虽然不知道程鸿举着门板干什么,但是有样学样,也举着门板冲了上去。 至于席军买,看房遗爱和程鸿都举着,自己又不差那点儿力气,举着呗!仨人举着门板的结果就是所有拿着门板的人都没扔下,一群人抬着门板往前冲锋! 到了墙根以后程鸿点燃炸药包,估摸着引线点燃以后用钩镰枪把甩了上去“轰”上面一阵惨叫,然后掉下一堆碎砖瓦,打的程鸿头盔“咣咣”作响! 程鸿拿过旁边俩人的钩镰枪钉到墙上一米五左右的地方,把门板往上一放,站在上面又往左上方一米的地方钉了两根! 房遗爱把门板放到上面一抽三尖两刃刀程鸿又上了一节右上方一米又钉了两个,席军买的门板放到了最顶上的那一层! 这时候城墙上的家丁有的已经发现程鸿了!射的程鸿盔甲“叮叮当当”,后面的山越人一看,敢射我们大总管?射死你! “嗖嗖嗖”立刻就把上面零星的弓箭压了下去!这时候程鸿趁机往上一跃,上了最后一块门板,已经登上城头了! 本来顾家家丁以为就程鸿一人上来,自己这么多人,压也压死你,根本就没当回事!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放上来的到底是什么!程鸿自从力气大增以后,就算空手都能直接单挑程家亲卫! 这固然有不能下死手有关,可是程鸿也没下死手啊?而且还没有一身铠甲和手中的凤翅鎏金镗! 若是单打独斗自然亮银锤占一个巧字!可是若是混战还是凤翅鎏金镗给力,尤其是程鸿这种怪兽一般的体力,舞起凤翅鎏金镗和挥一根灯草差不多。 一丈来宽的城墙程鸿站在正中两边挥舞,要么和程鸿硬碰硬来一下,连人带兵器砸下城墙,要么自己跳下去! 程鸿杀的兴起,凤翅鎏金镗单手挥舞,脚下挑起地上刀剑随手扔出,杀的城头的顾家家丁哭爹喊娘! 还守什么啊!这哪是人能挡的住的?程鸿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染红了!连鞋里都是,一步一个血脚印! 忽然程鸿觉得眼前一清,原来自己这一段城墙已经没人了!这时候程鸿放眼望去,众人上城墙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有的学程鸿那么钉的,有的把钩镰枪钉成一条斜线,上面铺上门板一直跑到城头!山越人最灵活,几个人随随便便在墙上用弩箭钉几箭,踩着箭杆就能上去!简直和猴子一样! 这攻城可以说是最轻松的一次了!张元礼看的目瞪口呆!这也太容易了!这仗打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完事了,死的人绝对不超过一千! 三百三十二章大鱼 程鸿一看城墙大局已定,现在城门都开了,招呼一声带着人往内院赶:“快,快,别让进锅的鱼跑了!所有人都给我抓住,敢反抗就杀了!” 程鸿这里拼命往里赶! 顾家家主以为顾贺出去能挡住乱匪呢!出去一阵以后,果然喊杀声没了,顾家家主以为此事已了了呢!坐在正厅准备等着顾贺禀报呢! 顾家家主还在想,此事到底是敲打一下他好,还是表扬呢?正想着呢,忽然听见“轰轰”的雷声炸响! 然后就是喊杀声,顾家家主心里暗骂:一群贼寇而已,这顾贺怎么办事的?连一群贼寇都拿不下?顾家养的都是酒囊饭袋吗? 正想着怎么敲打顾贺呢,这喊杀声不但没消失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是顾家家主有些慌了:难道他们打进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群贼寇怎么能突破得了一丈高且布满弓箭手的城墙?这可不是外院那群杂鱼家丁,没经过训练,且没有准备! 喊杀声依旧,一会一个家丁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咣当”一声直接撞断了门栓:“家主,不好了,不好了,贼人已经杀进来了!” 顾家家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顾贺呢?内院那道城墙呢?” “都没了,都没了!贼人会使妖法,凭空扔出霹雳雷火,管家被雷劈成碎肉了!家主快逃吧,待会儿怕是来不及了!” 顾家家主只觉得天旋地转:“什么?贼人已经近了内院了?” “是,家主快逃吧,要不一会儿就全完了!” 顾家家主心思电转:凭空扔出霹雳雷火,死伤惨重!妖法?不是妖法,吐蕃!程鸿!对!程鸿! 这不是贼人,是朝廷啊:“不行,不行,快,你快去小楼那边,告诉里面的护卫,事不可为,斩草除根!快去!” 这家丁得令跑了出去!顾家家主召集内院的嫡子赶紧跑!自己在这里顶一阵,若是贼人自己顶不住,可若是朝廷却顶得住! 话说那家丁从家主那里出来,正撞上程鸿,远远的家丁看见程鸿以后暗道一声:苦也,怎么和这个杀神打了照面! 赶紧跑吧!至于家主的话,爱谁告诉谁告诉去吧!自己给家主报信也算对得起家主了,自己小命要紧,溜了溜了! 现在内院到处都是逃窜的家丁和女眷,幸亏程鸿在建军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一条趁乱抢劫者杀!奸**女者杀!要不然这群人早就乱了! 但是抓的时候难免粗鲁一些,弄得院子里女人尖叫不已,程鸿立刻又分出一半的亲卫:“去,看着点儿军纪,喊出来,奸淫掳掠者杀无赦!” 一会儿的功夫这八个字的喊声响彻内院,所有红着眼睛的突厥人和山越人立刻熄灭了刚刚燃起的心思! 不熄不行啊,自己家小都在泉州城,自己战死家人算烈属,自己当兵,家人算军属!这两种人在泉州城都是轻松的活计! 若是烈属还能每月白拿半份军饷,一直拿二十四年,而且自己的排位会进烈士祠堂,受香火! 而自己若是犯了军纪被斩了,自己不但没有以上的福利,自己家人还要受牵连,所有人都被赶出泉州城,自生自灭!哪多哪少? 程鸿这里正往内院正堂突进,忽然程安来报:“少郎君,张侍卫,你们快去看看吧!山越族的军士那里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程鸿看程安的眼色,绝对不是了不得那么简单叫上张侍卫:“走,咱们去看看!房俊,席军买!带领剩下的人继续突进,直接去顾家祠堂拿了他们的族谱按族谱抓人核实身份!” 席军买,房俊听了大喜,这是给自己功绩呢!不管怎么说擒住顾家家主怎么说也算大功一件儿啊!应诺一声,直接兴冲冲的直奔祠堂! 程鸿这里在程安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僻静之所,走进一看才发现此处不凡,这一处小院竟然让程鸿死伤不少! 而且看这黑衣守卫门口这里一个至少带走五个程鸿这边的人!看样子是突然偷袭杀死的! 里面的倒是没杀几个,都被山越人射成刺猬了!程鸿看了看:“幸亏没有盔甲,若是这群人有盔甲,不一定死伤多少呢!” 这时候张元礼忽然蹲了下来!摘下黑衣人的面巾,用小刀撬开黑衣人的嘴看了看忽然说到:“他们不会穿盔甲!” “为什么?” 张元礼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程鸿:“他们是死士!” 程鸿点了点头。张元礼:你点什么头?死士啊,死士!死士!你懂吗?现在养点儿家丁不算事,可是谁敢养死士啊?你点什么头啊? 程鸿又往里走,进了小楼以后一个女声海豚音炸响:“啊~!” 震的程鸿的钢盔都嗡嗡的,都引起共鸣了!怎么着?这顾家还有音波武器? 程鸿一看,只见大厅里一个小妇人装扮的女人闭着眼,拿着一把宝剑颤颤巍巍的指着门口尖叫着!妇人身后是一个女童,含着眼泪紧紧赚着妇人的裙子! 这妇人一口气足足喊了能有一分钟,程鸿都怕她喊背过气去,妇人好像是感觉这么半天没人来抓她睁开眼看了看,程鸿还在门口,刚要再喊,程鸿叫到:“闭嘴!再喊通通杀光!” 这时候楼上传来一个声音:“彩衣,别叫了,让他们上来吧!下面的不知是大唐的哪位将军?还请上来一叙!” 程鸿大惊,这楼上的怎么就知道攻进来的是大唐的军人呢?要知道程鸿从外面打到里面,顾家上下都以为自己是贼寇,这小楼里的怎么知道自己是大唐的将军呢? 这时候楼上那个声音又传下来:“将军,这小楼只有我们一家三口,我腿脚多有不便,不能下楼迎接,还请将军楼上一叙!” 程鸿野兽艺高人胆大,拎着凤翅鎏金镗喊到:“固所愿也!”说完大步流星的就往楼上走! 程鸿想到,反正这楼就这么大,就我这一身铠甲你就是强弓劲弩也奈何不得我,我怕什么? 他这一上,张元礼也赶忙拿着盾牌跟上!到了楼上过厅堂见一贵公子坐在榻上,两条腿耷拉到榻边! 只不过这男子自膝盖往下小腿瘦的如同干柴棒子!根本就不能行走!所以只能坐在榻上!看模样倒是…… 张元礼忽然向前一步:“你是何人?竟敢穿这衣服?不怕被诛九族吗?” 程鸿这才细看,原来榻上的男子穿的居然是明黄色的龙袍,头上带的和榻上用的也都是皇帝的规格! 只见那男子笑了笑:“诛九族?我本来就是个该死之人,只不过苟延残喘了些许年月!若不是有彩衣和铃铛我早就死了! 我是谁?呵呵吾乃前隋世祖皇帝之子杨化是也!” 世祖皇帝?程鸿看向张元礼,张元礼低声说到:“就是隋炀帝!看来此次还真是逮住一条大鱼!这顾家所图不小啊!” 杨化摇了摇头:“他们当然所图不小!小铃铛若是男孩,我早就见先父去了,顾家想当曹操啊!至于这身衣服,你以为我愿意穿?” 三百二十三章猪队友 张元礼一听这话目瞪口呆,没想到,这顾家居然有这么大的心思!我说他怎么养这么多水匪呢!原来如此啊! 程鸿这时候也来了极大的兴趣:“那你怎么知道来的就是官兵而不是匪徒呢?” 杨化笑了笑:“将军考校我,你们若是匪徒刚才碰见小铃铛和彩衣这等妇孺早就刀剑相向了,那容得她如此喊叫? 我不但知道你们是官兵,而且我还知道你是谁,看小将军金盔金甲,手中兵器又是凤翅鎏金镗,刚刚听到外面若旱地惊雷一般的响动。 若是我所言不错的话阁下就是江南东道新来的总管,大唐驸马程家嫡长子,长安侯程鸿对吧?” 这回轮到程鸿目瞪口呆了:“哦?你是如何得知的?” 杨化摇了摇头:“吾腿有疾,不利于行,就经常看一些东西!而顾家拿定我跳不出牢笼,又因为我有些才能便让我归拢各处消息! 这些年顾家采珠买卖四方,收拢了不少的消息,而长安侯在吐蕃一战,惊天地,这顾家怎么又能没有记录呢?” 程鸿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顾家既然有造反的心了,肯定会关注军方的一些消息! 程鸿作为大唐军方人物,经过这几场战争俨然成了大唐第二代军方领袖人物,这顾家关注也就不足为奇了! 程鸿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猜出来了,也该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了!还请杨小郎前去长安一行!陛下宽宏大量,绝对不会欺负你一个残疾人的! 至于顾家,估计得全去菜市口走一遭了!” 杨化笑了笑:“那是自然,只不过我还有一事麻烦成总管!” “只要不违背原则我会答应的!” 杨化摇了摇头:“绝对不违背!这竹楼东面墙有一个夹层,里面是顾家这么多年搜集的情报,以及他们收买的官员的名单!还请程总管带上! 另外我的那副拐杖我要带着!不许任何人接触,这是我们一家保命的东西,还请程总管交代手下。” 程鸿摆了摆手:“这点你放心,我们是大唐的队伍,绝对不拿民众一针一线! 若是没有别的事还请你收拾一下衣物,准备去长安吧!多拿一些厚实的衣物,长安天冷,你这妇孺伤残的,别冻着! 哦对了,你这衣服既然不愿意穿就别穿了,颜色太艳,容易挨刀!” 杨化点了点头,一拱手:“多谢成总管提醒!” 程鸿摇了摇头,转身奔东墙,顾彩衣帮忙打开了程鸿看着整整有半面墙的卷轴一阵头疼! 看那边杨化换好了衣服,程鸿招呼外面的山越人:“来人,保护这里面的一家三口,还有卷轴!” 转回头对张元礼说到:“张侍卫,此处之事事关重大,还请你先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务必要不保证那个杨化的安全,能在顾家群狼环视中生存而且还掌管了顾家的情报,他绝对不那么简单!” 张元礼脸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心里想到:你程鸿上辈子干什么来着?刚想胡搅蛮缠搬到顾家,没想到顾家自己作了个大死! 还是永世不得翻身那种!私藏前朝余孽,还是隋炀帝杨广的儿子!这下顾家算是完了! 而且顾家再怎么说也算是江南八姓之一,估计其余七姓考虑的不是怎么找程鸿麻烦,而是怎么样不让程鸿找他们麻烦! 而且这还涉及到皇帝对于江南士族的信任问题!要知道萧氏的家主可是萧瑀,萧禹还有一个姐姐可是前隋皇后,本来就不清不楚,忽然冒出一个隋炀帝之子,你说你不知道? 谁信呐!不管怎么说你江南士族是摘不清了!现在该头痛的不是程鸿,而是江南士族! 若是程鸿稍微狠一点儿,准备坑他们江南士族只要程鸿不把抓住杨化这事说出去,等着江南其余七氏弹劾程鸿,就能让他们吃个哑巴亏! 幸亏程鸿是善良的! 再者说,那次草原拍卖,还有这次陆家不惜以不死不休要挟顾家,保证牛见虎平安归来,程鸿也不可能坑江南士族! 再者说,江南各地所有官员几乎都出自这八家,你若是把他们赶尽杀绝,你怎么治理? 这可不是后世,遍地都是识字的!大学生都一抓一大把的年代!现在若不是士族,你想找几个读书的?那可真是大海捞针了! 还有,若是当官的时候士族,他们虽然偏向士族,可是他们为了名声很少盘剥民众! 因为民众即没钱嘴又多!至于电视里演的那样什么强抢民女什么的戏码那纯粹是剧情需要。 他们从小受到教育就决定了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强抢民女,因为那样不但要让家族蒙羞,而且还会受到士族圈子内人的嘲笑! 往往强抢民女,盘剥民脂民膏这种戏码都是寒门上位才干得出来!因为他们以前苦,忽然入了富贵圈子,没钱怎么办?盘剥啊! 又由于他们为了入这个圈子,家里人付出了太多,若是不报答你成什么了?就如同人一夜暴富,便失了根本! 颇有那种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架势!就好比明朝末期,为了一个里正就花好几十贯钱! 明朝末期那时候连朝堂上的官员都开不下来工资,你指望一个里正有工资? 但是他花十几贯几十贯的当了里正,你指望他造福一方?可能吗?不让你一里天高三尺都算你地皮硬! 这也是大唐现在面临的问题,由于寒门出身以及眼界还有自身条件的问题,容易被金钱诱惑,成为贪官! 而且往往这样的贪官一出就是一个大贪官!再加上士族为了保证自己在朝堂的地位,不遗余力的诱惑设计寒门官员,所以现在的寒门还真没法用! 用华强哥那句话来说: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没办法,在寒门没有大量培养以前,这士族还是官员们的主要来源!这是这个时代的无奈! 而此次袭击顾家,程鸿已经准备好面对江南世家的疯狂反扑了!没想到顾家来了个神助攻!这下弄得其余几家该忙的就是摘清楚自己,想想怎么和长安那位认错吧! 程鸿这次看着容易,其实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程鸿这一出实际属于撕破脸皮掀桌子了! 对于不守规矩的人他们有着天生的排斥,就好比面对一个精神病,谁都不可能泰然,尤其是这个精神病手里还拿着一把刀的时候! 而顾家这一个私藏前隋余孽,一下子绝了任何人救他的路不算,还让江南士族赶紧跟他撇清关系,妥妥的猪队友啊! 三百二十四章黄帝轩辕剑 席军买这边也已经清扫完毕了,在正堂门口抓住了顾家家主,祠堂里搜到了族谱。 顾家家主尚自咒骂不休:“程鸿小儿!无耻之尤!纵兵劫掠!老夫要去皇宫门前敲登闻鼓!一群兵赖!你们给我让开! 我顾家书香门第,读的乃是圣人之言,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你们怎敢如此无礼,不怕遭天谴吗?” 若是其余唐人被他如此喝骂,早就心怯了。可惜这次程鸿带来的还有山越人和突厥人,这两族的人管你什么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一群连唐话都勉强听懂的,你以为他会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最多也就说一句:这老汉真能说! 至于席军买他们,已经去按着族谱去核实顾家的人员去了!按名字抓人,准备押解入长安。 程鸿曾反复交代过:“此次一定要尽量一网打尽,要不然让顾家的主要人物逃出去,在想抓他们就难了! 若是他们在从中搞一些小动作,咱们在江南东道的一切努力将化为乌有!而顾家有属于江南八氏里的,若是他们逃出去随便一藏,咱们都不能去搜查!所以尽量一网打尽!” 当然那个时候程鸿还不知道顾家这张底牌这里居然还藏着一个王炸呢!知道的话直顾家不管你跑了多少人,直接发出海捕文书。 每天出几队人,一天搜其余七家八遍,你还不能不让,若是不让就是有包藏之嫌! 到时候其余几家不堪骚扰,顾家逃掉的人自然会被他们挖出来,毕竟江南道还是江南士族的地盘! 但是当时程鸿不知道啊,所以让席军买赶紧拿了族谱,按名抓人!别让他们趁乱跑了,或者混进家丁俘虏的队伍里去! 当程鸿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有趣的一幕~顾家家主在那里咒骂不休,旁边的突厥或山越族人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该着捆照捆,该着揍照揍!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听不懂!你说你的,我绑我的,咱们两不耽误! 程鸿看了一阵以后,走上前去说到:“顾家家主,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等到了长安你有的是时间说,但是你说之前先想想怎么解释小楼那位姓杨的是怎么来的吧!” 顾家家主听到程鸿的话以后,瞬间就瘫了,顾家完了! 杨化这里收拾好了衣物和随身用品,准备跟张元礼出去了! 这是杨化十五年来第一次踏出这座小楼,只不过物是人非,此次去长安虽然杨化嘴上说着自信满满,但是一旦有了牵挂也就有了弱点! 无疑旁边这两个就是杨化的弱点! 杨化出生于大业七年,大业七年到大业十四年,几乎在杨化记事的时候,大隋这艘破船就一直风雨飘摇! 大业十四年三月,杨广见天下大乱,已心灰意冷,无心回北方,命修治丹阳宫,准备迁居那里。 从驾的都是关中卫士,他们怀念家乡,纷纷逃归。 这时,虎贲郎将元礼等,与直阁裴虔通共谋,利用卫士们思念家乡的怨恨情绪,推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为首,发动兵变,杨广闻变,仓皇换装,逃入西阁。 被叛军裴虔通、元礼、马文举等逮获,杨广欲饮毒酒自尽,叛军不许,遂命令狐行达将其缢弑,时年五十岁。 而杨化仓皇间跳进一口枯井之中,最后机缘巧合只见被顾家发现,虽然被救起,可是却因为跳下来的时候伤了腿。 保住了性命却丢掉了双腿,自从那时候顾家欣喜若狂!既然李渊能拥立杨侑为帝,携大义,自视正统,自己为什么不能拥立杨化为帝? 到时候登高一呼,顾家也不是没有触碰那个位置的可能。 当时顾家找来当时作为儿女亲家的陆家,结果陆家说他这是取死之道,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虽然最后陆家说给他们保守秘密,并且扔掉了所有水面生意,但是顾家毕竟也算有短处被陆家抓到手里了。 虽不能说是处处受制吧,但是也绝对不好受!这也让顾家知道了保守秘密的重要性,大势一天不成,这杨化就不能露面! 而想成大势便要自己手里有兵,所以这些年顾家一直发展水上势力,养水匪,建水寨…… 而顾家到了杨化成年以后,把自家一位庶出的小娘,婚配给了杨化,这小娘就是顾彩衣! 杨化由于行走不便,所以一直博览群书!再加上亲身经历了大隋风雨飘摇的年代,看过杨广的霸气无双! 当年杨广在位,哪怕大厦将倾时刻,依然霸气无双!哪怕明知必死依然引镜自照对萧后和臣下说:“好头颈,谁当斫之!” 杨化,是所有隋炀帝活下来的后代当中最出彩的一个,经历了国破身残的起落,又经历了被软禁的苦难! 国破身残,添了三分弱,见过隋炀帝的霸气,再加上出身高贵,填了三分贵,博览群书添了四分文气! 温润如玉的杨化,深深的吸引了顾彩衣!从不愿意,到引为知己,再到小铃铛出生。 杨化知道自己该为自己谋划点儿什么了,杨化当然知道顾家留下自己的目的! 顾家刚开始时候确实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有机会的时候顾家实力不够,等顾家把所有的钱财都闷头换成兵马了。 忽然悲催的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间,但是钱财可以换成兵马,可是你想把兵马换成钱财那就没办法了! 而杨化也从香馍馍变成了鸡肋,并且有变成毒药的趋势! 而顾家则想出了一个一举两得的计谋:明确告诉杨化,自己要杀他,但是得等杨化留下子嗣,到时候顾家作为外戚一样能揭竿而起! 而杨化为了保护自己的子嗣能够延续,肯定会说出那个秘密! 杨广在位期间有两样重宝,一是秦始皇的传国玉玺!随着萧后辗转多年,最后于贞观四年到了李二的手中! 二是具有传说意义的帝王佩剑,皇帝轩辕剑!这把剑是开凿运河之时偶然间被挖河的劳工发现的,最后献给了隋炀帝! 隋炀帝手有黄帝轩辕剑和传国玉玺,一直自认自己是天命所归!所以行事霸道,强硬,随心所欲! 而各世家那时候见隋炀帝手中的传国玉玺以及黄帝轩辕剑,自然认为隋炀帝乃是天命所归,虽然偶尔扯后腿,下绊子,可是不敢明面抗争! 直到隋炀帝三征高句丽,开凿运河,搞得民怨沸腾,四处起义,才知道杨广虽然得到了帝王的象征,可是和天命根本没关系! 从试探着造反,到明目张胆,最后直到隋炀帝被缢弑,两件东西不知所踪,各路反王才嚣张起来! 现在知道传国玉玺一直在萧后手中,而这黄帝轩辕剑的下落责在杨化身上,为什么顾家那么肯定?因为杨化身上有一张印着轩辕剑纹的宣纸! 上面剑型的轮廓内山川草木,日月星辰皆在其中! 杨化一直说,轩辕剑是他藏起来的!但是位置不能告诉顾家,因为这是他保命的东西! 所以顾家才留着杨化活到现在! 再加上顾家现在已经把所有的钱财变成兵马了,手插磨眼,拿不出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了! 三百二十五章顾家倒,程鸿饱 天亮了!水汽蒸腾!程鸿看着硝烟缕缕的顾家大宅和四处押运家丁的军士,终于舒了一口气! 一会儿把守偏门的前来报道,把所有准备出逃的都抓了回来! 牛见虎也过来了,拿着顾家族谱说到:“大兄,这顾家除了一个外出游玩的纨绔顾策以外,不管嫡庶,都在这里了!” 程鸿点了点头,房遗爱骂骂咧咧的也过来了:“教官,没想到这顾家居然是个穷鬼,钱还没有侯杰多呢! 都是些粮草和兵器铠甲什么的!而且兵器铠甲质量还不怎么样,刀剑随便一砍都变成两节,铠甲随便一捅都是一个窟窿!” 这时候牛见虎接口:“你用什么砍的?什么捅的?” “我的兵器砍的,席军买的兵器捅的!” 程鸿……牛见虎…… 你俩的兵器可是程鸿特别在钢厂制造的,若是连这普通的铁甲刀剑都拼不过那不白扯了吗? 程鸿决定不在和这货说话,要不然容易被气死! 而这货依然喋喋不休:“但是这顾家羽箭倒是不少,到时候把咱们的狼牙箭头安上,凑合着用吧!本来还以为世家多有钱呢,没想到是一群死要面子的穷鬼!呸!” 这时候港口那边传来消息,刚刚水寇那边来了几艘小船,前来打探消息,虽然被守在寨门守军射死了不少,可是依然有跳水逃遁的! 程鸿一听:“不必管他,癣疥之疾而已,他们没了顾家的靠山,又失去了主要的劳力,若是出了太湖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仍在太湖免不了被围剿而死!” 程鸿又想了想:“哎!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牛见虎,你带着一半人去水寇的寨子劝降一下,若是他们投降,只诛首恶,其余人既往不咎!” 这边又和张元礼说到:“张侍卫,此次事关重大,还请张侍卫你亲自走一趟,押送顾家家小去长安!” 张元礼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程鸿不说,张元礼也会跑一趟,关键这次事情除了顾家家小以外还出了个杨化,还是知道黄帝轩辕剑下落的杨化! 事关重大,张元礼不得不走一趟!兵分两路,张元礼带着所有的玄甲军,押送着顾家家小直奔长安! 程鸿这边押送着家丁回泉州。单独分出一艘船,由程安带领,拿着盖有程鸿大印的海捕文书,发放沿途各县。 “近日,江南顾家顾章,率领水匪,袭击江南东道大总管,当朝驸马于海上!大总管怒兴兵捕杀顾家,追至太湖,不想顾家私藏前朝隋炀帝之子杨化于内宅! 密谋造反已久,幸被扑灭于未燃,顾家上下大部以被押送入长安,顾家一嫡子顾策在逃!凡提供真实消息者赏钱十贯,抓住者赏百贯!” 旁边是画影图形以及顾策的外貌描述。平常民众看了也就是感慨一下,这太湖的水匪没了! 而其余七大世家们吓的屁都凉了!本来一听顾家被剿灭还想着怎么参程鸿一本呢!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把自己摘出来吧! 可是看程鸿的意思,居然是和解的意思,这事儿就好办多了!顾家其余七氏连忙约束自己的子弟,全力捕捉顾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且程鸿若是有什么事情,全力配合!不得拖延! 程鸿在江南东道经此一事,算是彻底打开局面了!从此以后程鸿在近期内,江南道任他遨游! 但是程鸿现在眼里没有别的,就是人,顾家造船的工匠,听命于他们的水匪俘虏,水匪的家眷…… 这些都是程鸿的了!还有造船用的木料,无数的粮草兵器铠甲! 虽然这些兵器铠甲较大唐制式的差了不少,可是可以融了重铸或者给城内的衙役们穿嘛! 尤其是那些手艺精湛的造船匠,让程鸿兴奋不已!这可都是熟手,只要适应两天,就能直接独挡一面!泉州造船厂的人员第一次出现了满编状态! 程鸿甚至可以预见大船接连下水的场面! 顾家倒,程鸿饱!就是现在江南的状态! 而程鸿得到了这么多的水匪以后,这七星城的计划终于可以实施了!当然还是先把泉州建设好再说! 首先罐头厂,咸鱼作坊,造纸厂必须投入运营!这样能给泉州提供海量的劳动岗位! 而后程鸿将带领这群水匪沿着官道一驿一城建设过去!等七星城建好便饶恕了他们的罪行,算是对他们此次聚众造反的惩罚! 听程鸿宣布他们的处理方案以后,不管是水匪,还是被抓的家眷们,都感激涕零! 纷纷说自己跟随顾家只是混口饭吃,谁知他们是造反啊,如果知道借个脑袋也不敢跟他们啊! 墙倒众人推,这就是顾家现在的状态!程鸿又分出一艘辰级战舰,由房遗爱带二百程家亲卫押送着面容枯槁的顾章前往长安! 而程鸿这段时间唯一做的事就是一船一船的往回拉人,拉粮食,往九龙山港口的陆家牙行拉白糖,海盐,罐头,还有咸鱼。 但凡程鸿船只所到之处皆一路绿灯!不绿灯也不行啊,当卯级战舰出现在运输队伍里的时候,彻底让所有人震惊了! 这简直就是水上的军营啊!而且听说这船在海上的时候根本不用人划!让各家看的眼热的同时也啧啧称奇。 若不是有顾家那档子事各家正在示好早就想尽办法得到这船的图纸了!别的不说,就这漕运的买卖在顾家倒了以后可是空下来了! 江南地区水网纵横,漕运占了大部分的运输重担!占着很大的利润呢! 而看样子这个江南东道总管在乎的是海运的利润,对内陆漕运不屑一顾,而这块肥肉各家虽然看着眼热,可是程鸿没发话谁也不敢伸手不是。 此刻的程鸿可不是刚到江南东道的程鸿了,手里赚着顾家谋反这个大杀器,随便顾家嘴一歪,就让其余几家自顾不暇! 而此刻则是程鸿以及江南世家难得的融洽期,江南世家要报答程鸿揭穿顾氏造反之事。 而且难得程鸿没对这群消极反抗的江南士族没有落井下石。所以程鸿在江南地区难得的体验了一把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 要粮食?我这里今年新收获的新麦,程总管有兴趣要吗?要官员?我家这里一群子弟饱读诗书,缺乏历练,若是程总管不嫌弃,去你那里历练一下? 要工匠?那群苦哈哈正愁没地方讨食呢!连户籍都给你迁到江南东道,怎么样? 在江南世家的支持下,泉州城以飞一般的速度建成了!一条水泥路蜿蜒着向余杭镇挺进,虽然长安已经飘雪,可是泉州这里也就是冷了一些而已! 至于顾策,谁在乎?一个纨绔子,没了世家的支持他活的到年底再说吧! 三百二十六章冯盎到 长安,在月前冯盎架着五牙大舰到来引起了万人空巷,一串的船只停泊在港口。 这倒不是李二特意安排的,而是五牙大舰后面拖着的两个竹排上的东西太过稀奇。 一个是鲸鱼的骨架,一个是被竹子撑起的鱼皮,浑然一体,只有鱼头上插着一枝八牛弩的弩箭! 看着这个庞然大物,长安的民众兴奋莫名:“哎呦!这什么玩意啊?这么大?” “是啊,是啊!听说是长安侯送给陛下的礼物,江南东道那里怎么还有这么大的玩意?这玩意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大唐的民众把中国古往今来爱看热闹的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这来长安看鱼的居然还有从江南道一路跟来的!看热闹瘾头之大可见一斑。 李二亲自出城迎接冯盎,冯盎给李二施礼以后,李二亲自挽扶起来,两人把臂言欢一副君臣和谐的样子! 而冯盎和程鸿等人送给李二的礼物一车挨一车的足足拉了一个时辰才算拉完! 而最壮观的要数这鲸鱼和鲸鱼骨架入城了!一群人跟着鲸鱼跑了一路!亲眼看着鲸鱼被抬到了曲江池畔的珍兽坊。 找了一个棚子暂时放置鱼皮鱼骨,等来年开春建一座观鱼楼,专门盛放这个庞然大物! 而武二丫和李丽质也终于回到了皇宫,两人被长孙皇后带到后宫亲自教导,听说被罚抄了很多书,并且禁足一年! 可以预见两人之后的日子绝对惨兮兮! 是夜李二宴请冯盎以及诸臣子,一场宴会下来让程咬金大出风头的同时,也大出血了一把! 程鸿送来的鲸舌被程咬金许了出去,众人不依,怕程咬金打赖,直接让程咬金拉来以后当场分食! 虽说这鲸鱼肉不太好吃,可是众人依然大呼过瘾!大唐从李二开始,一直立志征服大的东西。 在众人看到鲸鱼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物种必定成为要被征服的一员! 哪怕它的肉不太好吃,哪怕捕捉鲸鱼有这样那样的危险,可是绝对阻挡不了大唐人们征服大家伙的梦想! 饮宴结束以后,冯盎第二天在大朝会上正式觐见,一众江南士族为之一窒,没办法,人家这都来到长安了,你总不能说人家谋反了吧? 这脸被打的,那是啪啪的。李二一喜直接给冯盎封了个镇南将军!下朝以后,冯盎被留在立政殿。 长安一众大佬这才有时间和冯盎聊正事!程咬金和房玄龄昨天冯盎已经熟悉了! 两个人殷切的望着冯盎,想知道泉州的消息。 而这个时候李丽质和武二丫已经在杨妃的小院里了!长孙皇后带着两个偷跑的正和杨妃说泉州的事宜。 这可不是白说,杨妃可是给这俩人求情免了两个月的禁足的!而且看样子说了有一阵了。 李丽质喝了一口水说到:“我们刚到的时候那里河边的荒草足足有一丈高! 而且荒草里还有很多恶蛟,程鸿在路上走比我们晚到了两天,可是这一路走来居然一个来泉州干活的都没有,给钱都没人来……” 杨妃随着李丽质的讲述,一会儿流泪,一会儿紧张,武二丫在一旁查遗补漏,把程鸿这段时间在泉州所做的一切说的绘声绘色! 大家听的如同亲眼见到一座城从无到有的经历! 大臣这边冯盎虽然知晓不多,可是每每提到泉州城都是一种佩服的语气。 而说到程鸿居然有比五牙大舰还大的海船时,更引起了一阵惊呼! 当冯盎拿出盐场的产盐清单时,彻底让众人惊到无语了!而李二在知道这盐场居然自己占大头的时候眼中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而长孙无忌也是一阵大喜!因为这段时间长孙涣不止一次说盐产量不够了! 长孙涣说:“在这么下去,咱们要么放弃外面的盐市场,要么还让咱大唐的民众吃醋布!” 盐不够用啊!虽然有了岩盐提炼方法,可是毕竟岩盐也没有那么多!而且全部人工粉碎所需人力和熬盐所需的薪柴一直制约着精盐的成本! 可是这海盐不一样啊,价钱便宜不说,产量还高!别说供应大唐了,就是供应商队都差不多大缺口! 所以冯盎这一个盐场解决了长孙家的大问题,而当众人看到那白花花的糖的时候,这群人彻底不淡定了! 而李二在得知这买卖自己也占着股份的时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程鸿不错!走到哪都想着皇家,不错,不错! 当然了,以上这些众人都只有羡慕的份,当冯盎说出岭南的难处时,这群人眼睛就红了:“陛下,岭南一地地广人稀,虽然土地都是上好的田地。 可是由于山民不会耕田,所以一直荒芜!自从程鸿从甘蔗里提炼出白糖以后,一亩甘蔗所产的银钱比一亩良田所产的银钱要翻三五倍! 这还是粗放的管理,根本就没人打理所产的数量!即使这样,还有大片的土地荒芜,无人耕种,还请陛下给想个办法!” 不带这么气人的啊!这关中连下等田都耕种上了,你那里良田居然没人种!这不气人吗? 可是这事李二也没辙啊,要是以前,有日子过不下去的民众,或者受灾逃难的灾民,一纸迁民令下去,有的是人愿意去! 可是现在,大唐的民众可以说幸福指数爆棚! 即使日子过的困难点儿可是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一天比一天有盼头,这心里就美美的! 由于关中望族和地主们仗着两次拍卖草原的先机把大部分关中的良田都抛售了,然后换成了草原的田地和牧场! 要知道那时候关中一个小地主,如果抛售了关中的土地,换成草场,就从一个小地主变成一个大牧场主啊!这事只要识数的都脑袋削尖往里钻! 到时候自己在长安太子所盖的新坊市里买个房子,买些家奴打理草原放牧事宜!自己在长安干等着拿钱就是了! 这可比种地收租简单多了!种地吧,年头好,粮食贱,年头不好,粮食少! 碰上灾年还得搭棚子施粥,要不然坏了名声,你过年连地都没佃户给你种!还得担心这些苦哈哈变成暴民抢了你的粮仓! 换成草原多好!只要买个十几几十户的人,就能打理一大片草场!剪了羊毛卖边关,有了余钱买债券,怕有急用存银行还能吃点儿利息,多好! 而抛售的土地被关中的农户们买去了!这钱都是从魏王的银行贷的款。 而且贷款分两种,一种是家里有永业田和口粮田的。这种人贷款利息是没有优惠的。 另一种是原先的佃户,自己没有田地,这种人贷款不但利息全无,还有优惠!你买二十亩,银行帮你出一亩的地钱,也就是说你花十九亩的钱,就能得到二十亩的土地,国家帮你买一亩! 这下激发了关中农户极大的热情!差点儿让魏王的银行运转不开!若不是商队归来,让资金回炉,魏王都打算发行债券了! 这也让李泰的心从研究院出来了,狠狠的研究了一番银行的运转,和杜如晦研究了几条紧急备用方案,才算了事! 现在关中的百姓有盐吃有地种,有牛用。这日子神仙都不换!你让他们迁民?呵呵!你敢强迁他敢民变你信不? 至于那些小地主们倒是有闲心去耕种,可是他们没闲钱和闲人了!草原拍卖掏空了大部分资金,和闲人,所以他们也无能为力! 至于商人?他们现在挂靠在大唐商盟之内,带着货物行走各国,赚的不亦乐乎,谁有那吐蕃时间去种地啊?一年才出钱,都够我跑两趟黑水靺鞨了! 要知道那里人参可是成车往回拉的! 倒是江南士族,因为两次拍卖草场他们参与甚少,有时间,有金钱,有人力去种甘蔗,可是他们会去吗? 一个是他们每天上本子弹劾的冯盎,一个是他们视为眼中钉的程鸿,他们不给你下绊子就不错了,还帮你们?想想算了! 而且若是告诉他们这甘蔗是干什么的,他们绝对一根都不种,然后专心挖出你造糖的秘方,把你挤兑走了,自己好独吞利润! 这世家的套路,早就门儿清了!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下令让江南士族强制迁民啊!头疼! 单章抱歉,并不是太监 话说这么长时间了,一天两更,虽说不多吧,但是也尽力了,书写到现在也六十多万字了,申请签约没过,推荐不多,收藏不够,偶尔还掉几个。 刚开始时候是兴趣,现在只剩累了!毁誉参半吧,本书保证完本,更新尽量保证,收藏的我不能对不起你们。 留言什么的我都有看的,我这写书随心所欲,最多也就码出三天的来,所以一般的意见我都会考虑进去的。 不管怎么说,谢谢支持我的,为了你们,我会完本!各自加油吧! 三百二十七章神逆转 朝堂上由冯盎提出迁狭县民众至岭南地区种植甘蔗。现在大唐哪有狭县?唯江南地区! 可是江南士族们好像入定老僧,眼观鼻鼻观心,任你冯盎怎么说,我这里就是不搭茬! 李二一看不行啊!于是开始点名,让他们表态,御史大夫袁臣出列:“臣弹劾冯盎,蛊惑君王!若江南民众都去种甘蔗,何人种粮? 看今年粮价如此之高,秋收之时尚斗米三十六钱,不知青黄不接时粮价要多高!若是江南地区没了粮食,是要饿死人的!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轰隆一下出来一群士族的人,统一就这四个字! 李二知道他们是敷衍,可是偏偏却没有反驳的道理!程鸿所种的旱稻以及麦子确实高产,可是太少了!根本就不够普及的! 所有的粮种加一起连个皇庄都种不满,若想推广到全国,至少要等三年,这还得说是麦子,一年两季种着,要是旱稻的话估计十年都够呛! 哎!难办!李二看着冯盎,哎!我这也想帮你啊,可是情况不允许啊!若是在这么卖下去,估计大唐所有的地都种上才能跟得上消耗! “退朝!” 早朝又一次结束! 就这么吵来吵去已经好几天了!根本就没有一个章程!气的李二跳脚骂这群江南士族:“因私废公,自己不能让民众过上好日子,还死死的抓住民众,不让他们过好日子去!……” 骂了一阵,喝了一口茶,这时候长孙皇后过来劝解:“陛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群世家的秉性,干嘛发这么大火?这又不是一天可见功的事情! 慢慢来嘛!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孙神医都说了,你这病不能气,你看……” “哎!我也知道啊,可是你知道吗?程鸿到泉州以后,居然命令都出不了泉州!几天几夜冒着生命危险抓住了山越人建城! 招工的告示都发了好多遍,可是愣没有一张出现在城墙上!除了泉州五十里范围,根本就没有人去! 程鸿这孩子也是懂事,你看丽质他们回来时说的,还有程鸿写的书信,都是什么大船下水,城要完工的话! 报喜不报忧,若不是张元礼来密报朕还不知道他如此艰难呢!哎!朕这也是想帮帮他啊!” 长孙皇后给李二揉着太阳穴:“慢慢来吧,世家根深蒂固,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你看程鸿宁可去抓山越人也没求世家就可以看出,程鸿不想依靠世家! 这孩子就是个猴子精,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到时候陛下给他撑腰就好,不用想别的!” 李二哈哈大笑:“好,皇后真是朕的贤内助啊!朕就等着这个猴子大闹天宫!” 第二天,朝堂上依旧在争执,到底应不应该去岭南种甘蔗!能不能让江南一地贫瘠的土地种甘蔗以增加农户的收入! 要知道现在土地里种什么可是朝廷说的算!让你种豆,你就得种豆,让你种麦,你就得种麦,要不然抓你进大牢! 正议论着,忽听外面喊叫:“江南东道八百里加急!” 红翎信使一路奔跑,直接入殿。 李二“唰”一下就站起来了!双目如电看向江南士族那一小撮官员,扫视一遍最后盯到萧瑀,南梁明帝之子,萧家家主,江南士族魁首。 萧瑀也纳闷呢!怎么了?江南那里能有什么事要用八百里加急来运送?这几天萧天行那里也没有书信到来啊? 原来程鸿打赢了顾家立刻派出八百里加急送信到长安,而萧天行的信走的是自家的商队,所以慢了很多! 当然,萧瑀若是收到萧天行那封家书估计现在得吓的哆嗦了!因为萧天行第一封信,写的可是顾家要对程鸿商船动手的消息! 萧天行不知道牛见虎是谁,可是萧瑀能不知道吗?牛程两家通家之好,若是牛见虎出事,程鸿绝对会疯的! 而且在群臣和世家的眼里,程鸿只不过是无根浮萍,根本斗不过苦心经营那么多代的顾家!到时候…… “报!江南东道大总管,江南东道巡抚使,海军大都督程鸿八百里急报!” 李二收回目光:“说!” 信使喘了两口气,说到:“月初,大都督和忠勇校尉房俊率领三艘船,押送白糖到九龙山港口交易,以换取造船用的木料。 不想遭遇顾家外门管家顾章率领顾家所养的五万于水匪的拦截,幸得副都督牛见虎操练海军于附近。 我海军上下浴血奋战,毙敌万余人,其余尽数俘获!顾家外门管家也在其中! 大都督见顾家养寇自重,亲自去顾家喝问,不想,顾家伏兵无数,大都督用计稳住顾家,最后攻入顾家大宅,没想到顾家早有反心! 私藏前隋炀帝之子杨化于小楼,府库搜到刀剑铠甲无数,强弓劲弩十万有余,八牛弩投石器若干! 顾家除一嫡子顾策在逃悉数被俘,连同杨化由张元礼将军和两千玄甲军押送入长安。罪行由陛下亲自定夺!” “程鸿可受伤?你们伤亡如何?”李二问到。 这一下众人就注意了,居然先问的是程鸿受没受伤! 信使开口:“回禀陛下!大都督,房校尉和席军买席校尉,张元礼张将军每阵必冲锋在最前,未伤分毫!” “好!哈哈哈!”李二哈哈大笑! 目瞪口呆,这是江南世家的嘴脸,什么?顾家造反?私藏前朝皇子?还给穿龙袍?袭杀海军大都督? 顾家,你是有多作死啊!但是你作死别带上江南好不?现在整个江南道的世家如何自处? 江南八氏,你顾家造反,然后其余七家说不知道,谁信啊?现在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萧瑀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等红翎信使把话说完,萧瑀也吃不准了。 顾家这几年是很反常,不但把老宅迁到了太湖里,而且还霸占了整个江南的漕运! 要说这江南水网密布,水运比陆运还发达,又没有人和顾家竞争,顾家肯定赚个盆满钵满了吧! 而且顾家还掌握着沿海的采珠行业,这也是赚钱的买卖! 可是奇怪的是,萧天行一次来信时说了一件儿趣事!顾家家主一次饮宴的时候居然穿的是去年的蜀锦衣服! 要知道那个时候有一种蜀锦薄衫穿一次就扔的,因为第二次穿就不可能那么飘逸了! 顾家家主居然穿去年的薄衫,萧天行来信字里行间满是揶揄。而且也提到过顾家养水匪来着,可是水上都是顾家的买卖,自己又没办法下水,也就没太在意! 可是现在看来,这顾家哪是养水匪和吝啬这么简单啊,他这是在准备起兵造反啊! 幸好程鸿及时发现,要不然等顾家揭竿而起,最先倒霉的就是江南的世家!要么家主死在长安被李二祭旗,要么坚持不反被顾家杀光光! 这件事从江南士族誓死不配合江南东道以及岭南冯盎的赚钱买卖,再到顾家袭杀程鸿。最后被程鸿反杀,牵出顾家私藏前朝皇子意图谋反。 这一切真是神转折啊! 三百二十八章幸亏,幸好 “退朝!” 这次退朝在皇上的大笑声中退去!江南士族的官员,退朝以后围到了萧瑀身前! “萧家主,你们家里来消息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袁家袁臣一脸惶惶! 萧瑀看了周围一眼,哎!江南这几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等我告老以后,不知道还有谁能扛起江南这面大旗啊! 摇了摇头:“静观其变吧!咱们没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只不过这江南东道大总管的人情咱们是要还的!明天冯盎若在请迁民,咱们答应就是了!” 而李二这里笑着进了立政殿,笑着吩咐太监:“去,把房玄龄,长孙无忌,李绩,高士廉叫来!”。 李二看着程鸿捎来的红翎急报,依旧是程鸿的格式!特意说了一下杨化的事情:杨化,双腿俱残。造反非他所愿! 而且此人大才!可为父皇所用,其妻为顾氏旁支不受待见的庶女,对顾家无甚情分,两人有一女名曰杨玲。 大唐稳如磬石,前隋已成往事,还请父皇宽厚,饶过杨化一家! “臭小子!朕就是那么弑杀之人吗?一个残疾人而已,即使隋炀帝复活,朕一样不怕,还能怕他一个残疾的儿子?” 接着又往下看,是一份顾章的口供,讲述他奉家主之命,拦截船只,顺便袭击泉州港口和泉州城! 烧杀劫掠一番然后把事情推到海盗头上!把造船大王工匠和白糖秘方抢回来! “阴险狡诈之辈,该杀!” 李二看了一阵,除了程鸿给杨化求情的那封信以外,全都交给了众人,众人传阅以后,李二开口:“说说吧!” 长孙无忌率先开口:“恭喜陛下,这下江南东道人员和政令问题将迎刃而解!” “这顾家,简直就是及时雨啊,出了这档子事,估计现在该着急的就是江南的那几家了吧!” 这时候房玄龄忽然说到:“陛下,若是顾家还有同流合污之辈,怕是程小子要麻烦了!还请陛下下旨让冯盎返回岭南协助程鸿,震慑宵小! 而且江南士族不管答应不答应迁民,他们为了堵住顾家的嘴都得迁民了!何必给他们台阶下?” “好!” 李二一道圣旨下去,直接从内府库赏赐冯盎,冯盎连夜就坐船离开了长安! 等萧瑀第二天想看冯盎继续请求迁民,没想到,第二天朝会冯盎居然没到!直到朝会结束,萧瑀才得知,冯盎昨天连夜出城,已经回岭南了! 萧瑀等江南士族后悔不已,早知道就答应冯盎好了!现在里子也没了,面子也跑了! 最后萧瑀往江南送了一封信:全力配合程鸿一切事宜! 认输了,这局江南士族出了一个猪队友,我们认输,赢了固然通吃,可是输了咱们也认! 这也是告诉程鸿,你若是按规矩来,咱们就按规矩走,虽然这里面有钓鱼嫌疑,但是这阵输了,我们认! 可是我们也希望你程鸿别动不动就大兵压境,直接抄家!否则就要迎接江南士族的反扑! 现在让你看一下江南士族的力量,看看有江南士族帮你,你办事多么轻松,若是你再像整治顾家那么整治其余几家,你就等着被反扑吧! 自此,不管朝堂内外,还是江南各地,政令顺畅的和什么似的!现在程鸿这里是要人有人,要粮有粮! 而且漕运一开,不在是顾家一家独大以后,泉州港口渐渐的繁华了起来! 时不时的有江南的船只来到泉州港口!等下来以后发现,这不毛之地居然建起了这么大的一座城池! 里面的商品有着海边城市特有的特色!各色杂鱼做的罐头,还有咸鱼,水果罐头,白糖,海盐,熏蛟肉干…… 不但如此,整个城市整洁,整齐划一,客栈酒楼什么都不缺!若是胆量够大还可以尝尝山越人的特色菜:百虫宴! 这玩意没点儿心理承受能力肯定是不敢吃!而且这座城市给人的感觉就是忙碌!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为更好的生活忙碌着! 男人们忙着出海捕鱼,或者建设,女人们进了工厂,做罐头,做鱼干,小孩们摘果子放牧,割草…… 老人带个红袖箍,拿俩小旗指挥交通,或者给过往的旅人指路,告诉你该去什么地方投宿,去什么地方进货,去什么地方买房子…… 而且不管是山越人还上课突厥人,在这里都看不到那种野蛮的样子,一个个礼貌的很,这让来这里的第一批客人惊讶不已! 要知道在他们的传说中山越人可是吃人的,而且如同没开化的野蛮人,动不动就抄刀子砍人…… 可是这里的山越人完全推翻了他们心中对山越人的印象! 当看完了新奇以后,收敛了心神,准备看看有什么买卖可以做,看了半天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块未开发的净土啊! 这里有咸鱼,鱼肉罐头,水果罐头,白糖,黄糖,冰糖,海盐,点灯用的鲸鱼油! 可是这里缺的东西更多!布匹,丝线,麻线,瓷器…… 只要把这些东西运过来就是钱!而且还可以来回载!发财了!发财了! 等他们兴冲冲的跑到衙门才知道,这里的店面居然只能租,而且不管卖什么都必须到指定的地点,你想在街头巷尾买个房子就做买卖? 呵呵,眨眼间就能被红袖箍逮住,到时候带着执法队抓你个人脏并获! 但是你若是在指定区域内销售,除了必须交的卫生费和税款以外,只要你诚心经营,任何人都不会找你麻烦! 哪怕就是李恪来你店里买东西,也要照价付账! 虽然士族们不觉得怎么着,可是对于一些小门小户的商人来说,这绝对是天大的喜讯啊! 程鸿虽然不能庇护所有的商人,可是在他眼皮底下,程鸿尽量做到公平公正! 各大世家也终于在陆家那里得到了顾家确实私藏前朝皇子的消息!而陆家也确实是因为这个跟顾家闹翻的! 但是由于有誓言在其中,所以陆家没法示警其余各家,所以才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希望大家能注意! 可是没想到顾家自从和陆家闹翻以后,小心谨慎,居然连老宅都舍去了,搬到了太湖里面! 各家间谍虽然都有,可是关于杨化的事情,属于核心机密,这各大世家还真没探听出来! 顾家一瞒就是十五年!再加上顾家独揽漕运,得罪的人也不少,就越发谨慎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被发现! 其余六家听了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幸亏来了个程鸿这样的二愣子,要不然让顾家继续发展下去,难保他不会发疯! 你看,大唐这几年越来越稳定,想要造反根本那就不可能!若是顾家在玄武门事件以后或许能有机会。 颉利入关,逼得李二签下城下之盟,突厥风光一时无两! 可是当时顾家怂了,顾家怕推翻了李世民,打不过突厥人!本来想看突厥和李世民斗个两败俱伤来着,没想到颉利居然退了! 而接下来旱灾,蝗灾,水灾接连发生,可是这样的江山交到顾家手里,顾家也支撑不下来啊! 结果就等机会,等啊等,大唐越来越强盛,而顾家却因为养了这么多的水寇越来越入不熬出! 看样子熬不死大唐,没准儿先把自己熬死!可瘦顾家手里有兵,身边的其余几家可是有钱没兵的!等到顾家红眼的时候,肯定会拿他们开刀,到那时…… 其余几家打了个冷战!幸亏,幸亏,幸好,幸好! 三百二十九章杨化 “宣杨化觐见!” 终于,顾家的老幼还有杨化到了长安,张元礼操作的新型战船也让众人大开眼界,居然可以不用人划就可以行进! 而且听说在海上还能逆风而行,这就比较厉害了!最主要的是,这船不是常见的平底,而是尖底,尖底居然也能站在水面上,这好神奇啊! 等杨化在两个军士的挽扶下进了大殿,给李二施礼以后,李二看杨化,果然是双腿俱残! 在看面相,秉承了杨家优良的基因,这杨化居然有几分杨广的模样! 李二下令:“杨化腿脚多有不便,来人啊,赐座!” 杨化拱手谢恩,谢完恩以后说到:“陛下君临四海,江山稳固,入大日煌煌,化虽是前隋后裔,却不敢有丝毫反意! 只不过天意弄人,因身份被顾家挟持,不得不行魍魉之事,幸得程大都督识破顾家阴谋,这才得意解脱! 化本想了此残生,以绝了有心人的念想,只不过患难之妻尚在,女儿年幼无依,不得不祈求陛下饶命! 化献上黄帝轩辕剑,以表决心,还请仁皇法外开恩,念在我那患难之妻每天惶惶度日,我那女儿年幼的份上饶我一命!” 这时候萧瑀想给杨化求情,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这边还没弄明白呢,给他求什么情? 而且这杨化就是一个瘫子,以皇上的心思,估计不会杀一个瘫子的! 众人这里正考虑要说什么呢,堂上李二发话了:“黄帝轩辕剑?杨化,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 杨化坐在铺团上以头抢地:“化自然知道!这些年要不是有黄帝轩辕剑护着,我这条小命早就交代在顾家了!而对他们我一直说我知道线索,可是他们不知道,这黄帝轩辕剑一直都在我身边!” 说完把身后的拐杖拿了出来:“化行动多有不便,不知道殿前哪位将军,帮我把这拐杖劈开!轩辕剑就在这里!” “呈上来!”李二发话了!这东西虽说杨化让哪位将军劈开,可是谁敢劈?万一劈坏了呢?谁包得起? 太监一路小跑,接过杨化手中的拐杖,拿到李二的手里,李二拿着这个拐杖仔细观察了一番,黄檀木的拐杖,上面盘着一条龙,龙鳞光滑整个拐杖被摩挲的油光闪亮! 李二抽出天子剑把拐杖立到地上“咔嚓”一下劈开拐杖!“当啷”一把古朴的青铜剑掉落在李二的身前! 只见这青铜剑,冷光洌洌,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上是古朴的文字,按书中记载,应该是农耕畜养之术,和四海一统之策。 “哈哈哈!”李二欣喜若狂!谁在敢说朕非正统,现在黄帝轩辕剑和传国玉玺都来到了朕的手里!天命所归! “赏,杨化献宝有功!封杨化为尚衣奉御!赐官宅于平康坊!” “臣谢皇上!”杨化拜倒。 尚衣奉御,顾名思义即专职为皇帝管理衣物。这个官职虽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官职却高至五品。 而且担任尚衣奉御一职,多为皇亲国戚,或深得皇上宠爱、信赖的人。所以这是荣耀的一种官职。代表着皇帝的宠爱。 封杨化为尚衣奉御,代表的就是这人朕保下了!别拿前隋血脉说事了! 而宅子在平康坊可就耐人寻味了,平康坊什么地方?花街柳巷啊!而且颉利和杨政道的寨子都在那里,这回又来了一个杨化,这三人斗地主都不用花喊人了! 李二这是要集齐对手召唤神龙吗? 杨化谢恩以后,刚要走,忽然转头说到:“皇上,臣还有一事要说!” “讲!” “这顾家顾策可是嫡子,虽然外表看着纨绔,做事疯疯癫癫,可是心思缜密,还请皇上尽快抓住顾策,以免惹出祸端!” “朕知晓了!退下吧!” 这边杨化被架走了! “萧瑀何在?” “老臣在!” “顾家谋反案移交大理寺,由你主审,尽快结案,而后你直接去一趟江南道,敦促江南道官员,尽快抓住在逃的顾策,由你亲自押送入长安!” “臣遵旨!”萧瑀鞠躬退回! 众人这是看出来了,这是对萧瑀的敲打啊!你江南世家之首,顾家造反,你居然不知道?你干什么的? 现在让你自己审,有了杨化,和黄帝轩辕剑,顾家造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基本上顾家满门除了顾彩衣基本上连个旁支都剩不下了! 而让萧瑀去江南抓顾策更无疑是一种流放!什么时候抓到,什么时候回来,虽然皇上的意思是这个,可是这事根本没那么简单! 若是萧瑀到江南就抓住顾策了,这事虽然看着挺漂亮,可是为什么你到那里就能抓到?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怎么着?江南道官府海捕文书都下了,连个影子都没找到,你到江南顾策自己蹦出来了? 怎么着?你那意思你在江南比官府还有力度呗? 若是抓的慢了,你想怎么着?抓一个人而已,你还准备老死江南吗?还能不能办事了?尸位素餐! 所以这本身就是一个难题,哎!怎么做都是错! 李二今天是这个月来最高兴的一天,不但让江南士族吃了憋而且还拿到了黄帝轩辕剑!没想到这杨化还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到了后宫,李二迫不及待的像长孙皇后炫耀暂且不提! 杨化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李二给赏赐的府邸,到了府邸之后门口一字排开,四十多个丫鬟婆子还有护院已经等在门口了! 领他过来的太监说到:“杨奉御,请吧,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你的!皇上估计你刚到长安,腿脚又多有不便,打理这么大的宅子过于艰难,就给你赐下了一些跑腿的! 过一会儿还会有皇后娘娘赏赐的钱财送来!杨奉御要是想添置点儿什么可以自己去东西两市选购!只不过尽量不要出长安太远! 虽说这尚衣局没什么事,可是万一皇上传召找你也不能找不着不是?……” 杨化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等太监走了以后,杨化吩咐,所有人打扫屋子。 一会儿,果然皇后娘娘和杨妃都送来了一些银钱,以供杨化花销! 皇后娘娘来的实惠,直接赏赐了一万贯的钱财,杨妃这里赏赐的都是一些香水,香皂,胭脂,水粉,御酒之类的! 杨化这时候才擦了一把汗,原来杨化从小到大,就没用过银钱!可以说他连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若不是两位贵人送来银钱,他连今天的晚饭都没着落!虽说尚衣奉御可以领俸禄,可是那也得等岁末啊! 而且按照唐朝五品官的俸禄,杨化养这么大的院子,也就勉强吧!也就算个富贵人家!要是想大富大贵那可就想多了! 而且由于这宅子是皇上御赐的,你还不能卖,卖了算大不敬!这就难办了! 哎!不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反正自己多活一天都算赚的!杨化想到这里心情就好了:“哎!你们谁对街面熟悉?来我这里拿钱,去置办一些吃食! 郎君这里也没什么友人,咱们主仆吃一顿饭,就算是烧锅宴了!” 这时候跑出来一个汉子:“回郎君,我叫小二,以前是跟在管家身边的小厮,对街面还算熟悉!” “这置办咱们这些人的饭菜要多少钱?另外连下面一个月的粮食也置办了,你算算多少能够!” 小二默算了一下:“这天冷了,若是在主家房里添个炉子,或者盘一铺炕,在买点儿取暖用的煤球大概得五贯上下吧! 虽说暂时买些木炭省钱,但是若是一冬算下来,还是盘炕用炉子省钱,而且这炕和炉子第二年还能用!” 杨化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大金币,看了看:“这个?” 小二说到:“郎君,这多了,多了!您这是十贯的大金币!” “哦?这一个金币就是十贯?这就是魏王从那个什么银行里发行的金币吗?”这引起了杨化极大的兴趣! 虽说在情报上看到过这方面的信息,可是顾家可不会因为你好奇而给你拿来什么金币。所以这还是杨化第一次见到金币的样子! 小二说到:“是的,是的!这是十贯的,除了金币还有银币和铜币!” 杨化把金币递给小二:“去吧,以后你就是府上管采买的了!至于添置什么你看着办,若是盘炕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把厢房前院门房也都盘上!” 小二一鞠躬:“谢郎君,郎君仁善!” 这边顾彩衣也拿着一个金币把玩,旁边铃铛正试图偷拿一个看看!这时候顾彩衣说到:“夫君,那可是十贯钱,你就这么让他拿走了?” 杨化笑着摇了摇头:“不然怎么样?再说了,咱们院子里的人可都是皇上赏赐的,他们谁敢怎么样?” 三百三十章落户 “快点儿,快点儿,内院收拾完咱们就能直接吃饭了!都加点儿紧!没看主家都请来工匠给咱们盘炕了吗?”喧闹声远远的传来! 这喧闹声远远的传了出去,一巷之隔的一个佛堂,老妇人正在敲着木鱼念着经,旁边是一个少年,陪在旁边! “祖母,这隔壁好生喧闹,我去看看他们是谁?” 老妇人翻了一下经书,看了一眼旁边扭来扭去的孙子“哎!静气,静气,咱们能活到现在就算是上天垂怜了,所以祖母每天吃斋念佛! 这长安城对于咱们祖孙两个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你若去见了人说什么?若是吃了亏,连个给我们祖孙做主的人都没有!” “不是还有……” “闭嘴!你难道想气死祖母吗?” 少年低着头,不在说话! 这时候奴仆前来“禀报老夫人,外面萧郎君来访!” “退下吧!”老妇人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正堂! 到了正堂一看,这不是萧瑀是哪个?“姐姐,这几天我要去江南一趟,短则月余长则三五个月,定能回来,特来告知姐姐,这段时间还请姐姐保重身体,天寒加衣,莫要挂念,要不就搬到我家里吧,那里……” “哎!时文啊,都这么些年了,你还是这样,现在姐姐是个不详之人,若是去了你家才是给你惹麻烦! 你这时常来看姐姐,姐姐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搬家的事,休要再提!这房子可是当今圣上赏赐!不可轻移!” 萧瑀这时神经质的抬起头来:“咱们萧家欠他们杨家的还不够吗?姐姐你这么些年什么情分都该还给他们了吧?为什么……” “时文此事休要再提,你还是忙公务去吧!”老妇人说完便不再理会! 萧瑀一看,又一次说服失败,拱手行礼:“时文告退!” 这时候老妇人忽然想到佛堂里和小孙子的对话,问到:“时文,这隔壁热闹的紧,搬来的是哪一个?” 萧瑀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哦,隔壁是皇上新封的尚衣奉御,杨化!”说完就走了。 杨化?可能是重名吧!怎么能是化儿。老妇人摇了摇头回去了!这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前隋炀帝皇后萧后,这住的少年则是杨政道! 这娘俩一巷之隔,却无缘相见,也不知道这俩苦难的娘俩何时能见面。 这天,杨化在屋子里摆弄着一些木头和刚买回来的高背椅子。 这时顾彩衣出来了:“夫君,该吃饭了,先别忙了!” 要说杨化这个尚衣奉御还真么什么事,皇上还真能让他给整理衣服是怎么着?所以啊,杨化你该着干什么干什么,这边你也不用点卯。 杨化也识趣,宅在家里没事鼓捣鼓捣木匠活,要么就教教小铃铛读书识字,而顾彩衣也应皇后之邀去了一趟女人街。 这女人街别说她一个庶出并不得志的顾家女了,就算是皇后娘娘每月也会来这里住上两天,繁华的不像人间! 虽说对于杨化来说囚禁的地方从顾家那座小楼变成了大大的长安,可是在想想杨化的身份,前隋皇室血脉,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已经是不错了! 这一天杨化忽然叫来小二:“把这个抬出去!” 如果程鸿在这里一定惊呼,这是轮椅啊!没准还能问问他到底是哪穿越来的。 可惜并不是,其实这玩意想想也就知道了,古代并不缺乏创造力,缺乏的是创造的土壤! 比如这个轮椅,木匠若是腿脚不利索,不可能为了出行花费这么多木料研究一个代步的玩意! 而有钱研究的又不会木工,就算会,在那个年代也没人研究,因为对于上层人员来说,那是比较丢脸的事情。 可是杨化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他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而且对于他来说,污名反而越大越好,操持贱业对于别人那是一种坏名声,对于他来说确是一种保命的良方! 就好比刘禅,此间足乐,不思蜀也!难道真的就是愚吗? 杨化这是这几天第一次出门,第一次逛长安,在出门的一刻,杨化忽然有一种前尘皆在身后,新生一般的感觉! 回头看了看正在粉饰的朱漆大门:这就是我的家了! “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小二在前面走,顾彩衣亲自推着杨化的轮椅!小铃铛拉着顾彩衣的裙角,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四处看着。 这也幸好是赶上清晨,平康坊那些青楼坊馆都在闭门,也就免了一些尴尬。 “小二,这什么地方热闹啊?” 小二回头说到:“要说这买东西去东西二市,东贵西贫!东市都是些官宦人家的管家什么的去采购,偶尔皇宫也会去那里采买。 这几年还好,有程家大郎管教这些打马游街的纨绔们,倒是清净了不少!最多是一些恶奴而已。 但是东市的东西太贵,动不动就金币银币的往外花,所以小门小户的还是很少去的! 人最多的还是西市,这里不但有各地不知道价钱的稀奇玩意,还有胡商远来的货物。只不过嘈杂了一些! 但是要说没事解闷的话最好还是去女人街,虽说这女人街不让男人进,可是长桌店可是不拦着的! 沽上一壶酒,要点儿小菜,听听评书,绝对是个好去处!而且现在这说书的都在那里。 一个是道门的,正在讲《封神演义》,佛门的再说《西游记》,长桌店现在正说《三国演义》呢!都是大书,说的精彩着呢!” 杨化点了点头:“好,咱们就去长桌店听评书!夫人,到时候你带小铃铛去女人街,长长见识!” 小铃铛也是够苦的,从出生到现在,最多也就在小楼走走!见得最多的除了黑衣死士也就是一个顾贺顾管家。 要说这一路最高兴的就是小铃铛,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会说话的人! 远处的吆喝声,叫卖声,就连街边走过的骡马她看着都惊奇不已!没见过啊!她眼中的世界最多也就是日升月落,飞鸟而已! 虽然看着新奇,可是谨小慎微的性格和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问出口,紧紧赚着阿娘的裙角,四处张望! 这时候杨化看见了,叫到:“来来来,我儿看那边,那个就是阿耶告诉过你的马,后面矮一点儿的那个叫驴!街边那个是狗……” 三百三十一章母子相见 杨化现在一天天雷打不动的去听书,顾彩衣不知道怎么想的,居居然想在西市盘个店面! 虽说有些不太得体,但是也没人说什么!毕竟前隋的皇子家眷,躲都躲不及,谁敢往前凑?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顾家那里早就审完了,一个求情的都没有,直接诛了全族!按着族谱上的来,有一个算一个,除了顾策,最多也就活到过年秋天! 顾彩衣本着同族去看了看他们,顾家家主老眼浑浊,再也不见曾经的凌厉!那些叔伯们哭闹者有之,怒骂者有之,跪地求饶者有之……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回来以后顾彩衣失落了一阵,杨化为了开导她才让她去西市盘店面的,这一忙起来,心思也就少了!至于说卖什么,在看吧! 这天小儿正搬着轮椅往回走,迟疑了一下,杨化什么人啊,可以说这么多年管看人脸色了。 当时开口说到:“小二,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小二想了一下:“小二倒是真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杨化摇了摇头:“有什么不当讲的?这府上就这么几个人,你作为管家要是看出什么经管说就是了!” 小二点了点头:“哎!既然主家你这么说,那我就说了!按理说咱们安家也有些时日了,虽说烧锅没人来,可是这么长时间,按理说这邻居应该登门拜访一下的! 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嘛!这邻里相处不说处多么好,但是也不能对面不识不是?主家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杨化大笑:“是极是极!倒是我疏忽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吧,明天准备点儿礼品,到时候我去拜访一下!” 其实小二说,杨化心里就明白了,这邻居肯定是自己该去的人,虽说不知道是谁,可是绝对和自己有关系,要不然小二根本就不敢说这话。 这小二虽说是杨府的管家,可是杨化心里明镜似的,小二就是皇上放到他身边的人。 自己是前朝的皇子,只是放几个人监视自己已经算是开恩了!历数以前各个朝代,哪个不是被斩尽杀绝?自己这只是不能出长安而已!知足了,知足常乐! 立政殿灯影恍惚,李二问到:“让他们见面了吗?” “明天!” “等他们见面,你们就撤了吧,留在府里的那几个看着就行了!” “是!” 第二天,杨化备了一些礼物,去拜访邻居,敲门以后,一个老汉开门,看见杨化以后一愣! 杨化这时候开口说到:“老丈,我是刚刚搬到隔壁院子的邻居,皇上新封的尚衣奉御杨化,头两天搬家喧闹不已,打扰了邻家的清净,今日特来拜会。” 老汉颤颤巍巍的应了一声,转身跑向内院。 杨化一愣,这什么毛病?直接把人晾这里自己跑了?弄得杨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汉一路跑到佛堂:“老夫人,老夫人,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来拜访!” 萧皇后放下木鱼:“那就直接说,主家不便待客,让他回去吧!” 老汉未走:“不是,来的是隔壁的邻居!” “既然是邻居那就让政道待一下就行了!” “不是,他说他叫杨化,而且长的和阿摐郎君长的一样!”这老汉不是别人,正是隋炀帝当年的陪读太监,当年杨广被杀,也没人为难他一个阉人。 一直都在宫里,直到萧皇后回到长安,这老太监才从宫中出来,跟随萧后当了一个看门的! 而杨化的长相又和隋炀帝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所以老太监在开门以后才一副见鬼的模样! 萧后一听“咣啷”一声,手里的木鱼掉到地上了“什么?化儿?”萧后踉踉跄跄往外走。 这边老太监才想起来,杨化还在门口呢,赶紧又往回跑,跑到半路忽然想起萧后这里踉踉跄跄,赶忙又跑回来扶萧后。 呼哧带喘的总算把萧后扶到正堂前的甬道上了“化儿!”萧后看着坐在门外的杨化,一眼就认出来了,伸着手就往前跑。 这边杨化低头正看着门槛发愣呢,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小名,抬头一看:“母后!” 萧后虽然历经沧桑,青春不在,可是大致的模样还是没变的! 杨化看见萧后以后立刻往前一扑,摔倒在地!杨化两只手搬在门槛上往里爬,这眼泪就下来了! “化儿,我的化儿这是怎么了?啊?这是怎么了?” 小二见状扔下手中的礼物,想要把杨化抱起来,可是这时候萧后已经跑到门口了,娘俩见面以后先抱头痛哭一阵! 过了一阵,萧后擦了擦眼泪问到:“我儿这腿是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啊……” 这时候杨政道也出来了“祖母,你看这也不是聊天的地方,是不是咱去正堂在聊?” 萧后擦了擦眼泪说到:“对对对!你看,我这一见化儿都乱了方寸,咱们先进屋吧!” “对对对,母后咱们进屋再说!可是母后可莫要哭泣了,儿看着心疼!” “可别叫什么母后了,叫阿娘,这母后可叫不得了!来来来,政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三哥,你阿耶的弟弟!” 说到这里又要哭,前隋一乱皇子皇孙杀的估计也就剩这么俩了!看化儿这样子,腿脚还多有不便! 一行人进了内堂,萧后立刻问:“化儿,你这腿……” 杨化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哦,有劳阿娘挂心,当年宫廷内乱,阿娘拿着传国玉玺,我本来也跟着阿娘走来着,可是走到半路发现黄帝轩辕剑没带! 于是转会身去拿装有黄帝轩辕剑的龙头拐杖,回来的路上一时慌了神,撞见了乱兵,匆忙逃走的时候掉到了寒秋宫的枯井里。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儿呼救时被江南顾氏的家主听到,把我救了出去。 虽然命保住了,可是腿却没保住。顾家看儿是皇子便以为奇货可居,把儿藏在顾家小楼,儿用黄帝轩辕剑的下落稳住他们,保得一条小命。 可是只能在一栋楼里活动,连楼门都出不去,也幸好儿自小喜静,腿脚又多有不便,在顾家这几年倒是多看了不少的书! 想想也可乐,当时阿娘督促儿的儿都背不下来,可是到了顾家把心思都放在书上,却觉得书有些不够看了。 可是这几年大唐日渐强大,顾家觉得造反无望,可惜已经投入太多的钱财在造反上,已经无退路可走了! 又觉得儿年纪渐大,怕是不好控制,便把顾家一个庶出的庶女许配给了儿,当时顾家想若是儿留下血脉也就去和阿耶团聚了。 万幸,儿该着阎王不收,儿的第一个孩是女儿,顾家虽然有气,可是却也没有下手的理由。然后就这么耗着! 天幸,江南东道大总管海军都督程鸿,带兵平了顾家,救出了儿,儿随着顾家的俘虏到了长安,献上了黄帝轩辕剑。 陛下怜我身残之人,饶我不死不算,还封了个尚衣奉御的五品官给我,皇后娘娘赏赐给儿一万贯的钱财,吉姐姐送来了一些用的。 皇后还在前几天带着内人逛了一趟女人街,听内人回来时说甚是新奇! 头两天,顾家的判书下来了,内人倒是哭了两天,儿想来想去,这经常这么哭也不是个办法不是?就张罗着在西市盘了一个店面,倒是做什么还没想明白! 不管怎么说,这朝不保夕的日子总算过去了!阿娘你不知道,这几年儿在顾家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现在,一觉睡到大天亮! 儿算是看明白了,儿现在啊,就是个小虫子,只有鸡鸭才盯着儿,当今的圣上可是龙,我一百多斤连塞牙缝都不够,人家盯着我干嘛?” 萧后随着杨化的诉说,时而惊讶,时而流泪,最后笑呵呵的叹了一口气:“我儿这么想就对了!阿娘现在吃斋念佛,不求别的,就求那辽东的孤魂,和运河里累死的劳工怨气散一些! 这么多年,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打来打去的流了太多不该流的血!这当今的圣上啊,是个明君,威服四海,我儿可不能有不该生的心思!” 杨化连连点头:“是是,儿现在知足的很,将来儿盘下店面自己做些东西卖,儿现在不但书读的不错,还有一手好木匠活呢! 门外那个轮椅就是儿自己做的!若是逛街往里面一坐舒服的狠,而且一点儿都不比走路慢!” 两个人是越聊话越多,刚开始时候杨政道还能聊上几句,可是到了后来,一直是这娘俩说! 要说这杨化对萧后可是亲近的紧,杨广一生就仨儿子,太子杨昭英年早逝,次子杨暕被宇文化及所杀,这老末就是杨化! 杨化是萧后贴身丫鬟所生,按理说是不算品级之内的,可是这丫鬟生完杨化以后就死了,杨化是萧后一手带大的,所以这娘俩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而这次见面李二也是想看看这杨化到底是个什么人,虽说他说他心念妻儿不忍死去,可谁知道这是不是缓兵之计? 这让他们娘俩见一面,让暗卫在旁边看着,这才能确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若是薄情寡义之人,李二怕是要找个由头杀了他了! 三百三十二章萧瑀的分析 近日,萧瑀审完了板上钉钉的顾家,乘船南下,准备去江南道抓顾策,随行的是近卫头子张元礼,当然还有那两千的玄甲军! 萧瑀借光,体验了一把风帆舰!这要是赶上顺风,八百里加急都没这船快! 而张元礼这次除了带一些泉州城稀缺的铁料以外,最多的就是信,厚厚的信封一共装了一大箱子! 里面除了各家写来的以外,还有那几位皇子写给程鸿的,李泰的信除了说这次借贷危机以外,还有他新研究出来的大炮。 并且还装了一个在船上,问问程鸿,这东西到底怎么改进?又笨又重,移动不便! 长乐和武二丫的也不薄,写的无非是一些思念,还有就是什么长安的趣事,最重要的写了自己被禁足一年的事情。 最后因为讲泉州的一些事给母后和杨妃听,减了些时日,而且最近在学礼仪,每天都要累死了…… 皇后的就简单多了,就八个大字:诱惑公主出逃,该打! 悲催的人生! 太子倒是挺关心他和李恪的,告诉他们不用着急,等得空了自己求求父皇,让父皇把你们调回京来! 而且太子着重的写了一下吐蕃来访的事情,自己用两千卷从寺庙搜来的佛经和两千个只会塑佛像的还俗僧匠把抢亲这事给摆平了! 而且连带着尼婆罗的公主现在也是李恪的王妃了,至于尼婆罗那边由吐蕃摆平!…… 到了九龙山码头,船只停靠,萧瑀谢过了张元礼,张元礼说了句:“不敢!”连船都没下,直接开走了! 这时候七家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盼来了一个主心骨!虽说众人心里急的不行,可是世家的脸面还是要要的! 各家家主心里虽然着急,可是依然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毕竟不是市井小民,必要的风度还是要有的! 萧瑀压着火气谁也没见,直接回了萧家的宅子。 “天行,这江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给我个消息?你知道我在长安听到说江南顾家私藏前隋皇子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萧天行一鞠躬:“家主赎罪,这顾家早在十五年前就搬到太湖里的岛上去了,而太湖水匪横行,顾家水面上一家独大已经有些年了! 这几年顾家根本就没有和谁走动过,最多也就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只有陆家知道,可是陆家怕顾家来个鱼死网破,就断绝了和顾家的关系! 两家姻亲当时不管是订婚的还是将要结婚的都另觅良人了!十五年两家几乎连基本的走动都没有!所以也就没人去陆家那里打听顾家的事了!” 萧瑀叹了一口气:“陆家的老狐狸啊,不但撇清了嫌疑,还守住了秘密,不简单啊!那江南东道大总管在干什么?” “哦!听说在泉州建了一座城!挺大的!这段时间拉来了不少白糖和咸鱼,鱼罐头,水果罐头,还有鲸油!鲸油就是鲸鱼的油,能吃还能用来当灯油。 然后就是通过陆家买了不少的船料和粮食,而咱们为了补偿程鸿揭露了顾家造反,还没连累咱们,给他开了不少的方便之门!人员粮食都支援了不少! 可是这程鸿还真挺会做人的,每次来钱财上倒是不短,给的只多不少!迁民什么的也给足赋税。” 萧瑀点了点头:“对,这事对,情意要认,这次咱们确实得还人情,倒是官员什么的,程鸿要是发令,只要不损害咱们的利益,必须让他政令通畅。 人都是有惰性的,让他体验了政令通畅的好,他就知道咱们世家的力度了,等他习惯了依靠世家为官吏,他绝对不会想回到政令不通那个时候!” 萧天行连连应是,然后问到:“不知家主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什么?” 萧瑀叹了口气:“明着是让我来抓顾策,可是一个小小的顾策还用得着我亲自来抓?还不是派我来敲打一下众世家?” “顾家呢?” “没有顾家了,最多也就到明年秋天,倒是杨化,献上了黄帝轩辕剑,又瘫了双腿,保住了一家三口的性命!” “啊?还真是隋炀帝的儿子啊!” “那还有假?我那天还特意看了看,简直跟隋炀帝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别说有黄帝轩辕剑,就是没有,任谁一见也知道那小子是隋炀帝的儿子! 哎,别说别的了,明天告诉他们,我舟车劳顿病了,不宜见人,等过两天再说吧!若是不吊吊他们胃口,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成了土皇帝了! 一个顾家就能封了整个江南的水路,可是朝中只用了一万的杂牌水军就灭了顾家! 这其中的差距还没看出来?还生那些个不该生的心思!当今陛下雄才大略,若是还抱着以前的老思想,还以为世家皇帝共治天下,那是别想了! 别说咱们江南士族那群人在刚开始时候站错了队,就算当时站对了也不能抱着那种想法! 你看那五姓七望,在草原上打的如同市井之徒,本来有个雄才大略的皇帝也不算什么,因为皇帝虽然雄才大略,但是这治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是坏就坏在有一个怪才程鸿!这小子虽然不会花团锦簇的文章,可是却有一身的本事! 最主要的就是能捞钱,你知道大唐今年一年打了多少仗吗?三场,三场仗不但没把国库掏空居然越打国库钱越多! 而且这羊毛纺织,铁路,银行……各种行业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而且当今太子殿下都快给整个长安的居民把房子盖一遍了! 要说本来给人盖房子是赔钱的买卖,可是太子一路盖下来居然没拿国库一个铜板,也没从内库找钱,不但如此,还存了不少! 一直到现在众人也没发现太子殿下盈利的点在哪里!实在是蹊跷的很! 长安人都说程鸿是财神转世,凡事他办的买卖都赚钱,这程鸿到了江南,别人咱们不管,咱萧家一定要多多支持他,尽量参与他的买卖。 不求别的,就求结个善缘,程鸿在几十年后绝对是朝堂一品大员。就冲这个,咱们也不能怠慢了他,知道吗?” “知道了,我明天就派人进驻泉州,开个店面。那家主,顾策什么时候去抓?” “先等等,不急!小泥鳅而已,翻不得大浪!” “家主,若是没事吩咐我先下去了。” “下去吧!” 三百三十三章年关将近 当长安飘雪的时候,程鸿这里终于修完了第一条通往江南东道内陆的水泥路! 泉州到汀州(也就是后世的长汀)全长七百里的水泥路,多段施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次整个泉州和汀州的人都来了! 人一下子就把道路占满了!有吃有喝还有工钱拿,而且世家们服软,全力配合程鸿,这人一下子都上来了! 这可不是程鸿为了几个劳力算计谈殿的时候了! 可以说,若是程鸿刚到时候人们这么配合,程鸿早就建好双城了!这也幸亏程鸿所在的地方是江南以南,这里冬天都不怎么冷! 这若是在北方,那可就耽误了!到时候雪花一飘你想修什么都修不成了!没看宝林宝琪俩人都张罗着往回走了吗? 今天大唐打了三个大仗,国库打的居然殷实了不少!长安更是繁华的不像话!渭县的炼钢厂终于在忙了一年以后开始降低产量了,准备休炉明年再战! 难得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粮价还不低,若是嫌收粮的价钱给的低,直接送到就近的粮仓,国库以保护价收购! 得了铜钱,想添两件儿冬衣的也不用纠结皮衣贵了!皮衣虽然贵,可是不是还有毛衣呢吗?根本用不了几个钱,就能给全家添一身毛衣! 若是手巧的去西市羊毛用品专卖店,买毛线,拿四根竹针自己织毛衣也一样!还能便宜不少! 羊毛编织,大大的图就明晃晃的挂在正堂上,好几种编织方法任你选择,若是手笨就选最简单的,心灵手巧的都能在毛衣上织出花纹来! 而且若是不会了,还可以问店里管事的,管事的细言慢语的教你,绝对不会不耐烦! 所以就经常看见小小的羊毛用品专卖店里坐满了三五成群的妇女,聊着家长里短,手中织着毛衣,若是旁边的孩子太皮抄过来就是两巴掌。 皮孩子也是禁打,没一会儿又皮起来了! 这眼看就要到年关了,各家的粮食也都卖完了,太子盖房子的工匠也都收尾回家了。 商队们最远的也都回来了!不管是吐蕃那边,还是薛延陀,抑或是西域诸国,都满载而归! 最受欢迎的除了靺鞨的皮毛,山参以外,还有西域诸国的葡萄酒,当然少不了吐蕃换回来的物美价廉的牦牛肉干! 一粒一粒的牛肉干,咸香十足,不但解馋而且顶饱!即使普通之家,赶上年关买上几斤,回去放到菜里一煮,牛肉干遇水发开,满满的一大锅牛肉菜汤,那叫一个香! 不但如此,从上月开始,西市不但有回归商队带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江南道和岭南道的船队也来到长安,带来了南方的特产! 江南道的最新奇的要数雪糖,白的像雪一样,一斤五贯,绝对的贵族品牌! 若是觉得用不起可以买略微次一点的黄糖,黄糖虽然略便宜了一些,可是也不是平民老百姓能买的起的!就这还搂着卖呢,去晚了连糖什么样都没看着! 长安有钱的多的是!尤其是那群拍卖了草地的,用来放牧虽然今年回的钱不多,但是胜在自在! 而那些守着来路搭建过冬棚子的可就赚了个盆满钵满了!五贯一斤,小意思!来个十斤八斤的先尝尝味道! 那你说江南道就没有便宜货了吗?别急,有,有的是!咸鱼要吗?只比盐贵几个大钱,又能当菜,又能当盐! 若是不爱动,直接佐餐都行,咸鱼若是搭点儿油水,煎至两面金黄,那味道~啧啧!香的很! 若是咸鱼吃够了,海带要不?晒干的海带,看起来虽然和柴火似的,可是放到盆里用水一泡,十个大钱的海带能泡一大盆! 洗干净以后切丝拌上点儿盐沫蒜泥,爽口的很!没看长桌店那边一盘一盘的海带丝卖的,比炒黄豆都便宜! 还有糖水罐头,满满的一大罐子糖水罐头,里面是各种水果,泡在酸酸甜甜的糖水里,喝一口,满满的幸福的味道!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岭南的船队其中一船是程鸿给皇宫和各家的礼品,里面鲍鱼,海虾,龙虾,大螃蟹,鱼翅,海参……凡事海里好吃的,程鸿能抓住的,都给搜集了个遍! 能带活的绝不带死的,能带鲜的,绝不带冻的,这可是要送到皇宫的,绝对要高标准,只要最贵,最鲜的! 而且还附赠了一份食谱,上面有所有海鲜的做法,另外还要写上,哪种皇后娘娘不能吃,需要忌口。哪种皇上不能吃。 最后加一份和海鲜君臣佐使不配的食物!不能同时吃的东西都写在上面,还特意用加大字体写的! 听说皇宫里李二看了这份食谱以后,乐了好几天,心情大好啊!比收到程鸿的奏报都高兴。 最后把食谱和与海鲜佐使不配的和什么样人不适合吃海鲜的抄写了下来,下令贴到长安最大的酒楼门前,供众人观看! 岭南道运来的商品就比较单调了,虽然单调,可是最招人的就在岭南道的船上,除了一船盐以外,其余的都是绿菜! 现在长安什么时候?飘雪了!除了陛下的温汤监有几棵蔫蔫巴巴的绿菜以外哪里有这新奇玩意? 这家伙整船整船的都是绿菜,当岭南的船队停稳,众人知道船上的商品以后,整个长安都疯狂了! 大户人家吃的是品味,这东西别人那里有吗?这次错过,年前肯定是没有了,要知道以前绿菜也就皇上赏赐几棵,这都算恩赐了! 这好几大船,你敢信?富户吃的是个新鲜,这一入冬以后绿菜渐无,吃肉吃的人直上火,再加上火炕的普及,火上加火,上厕所都得多蹲好久! 这吃点儿绿菜换换口味,也让火气降降,又不缺那俩钱儿! 小富户吃的就是一个稀罕了,眼看年关将近,一大年了,买点尝尝鲜,大冬天吃绿菜,想都想不到的美事! 就这样,两支船队的到来,彻底点燃了长安城的购买热情!再加上手有余钱,日子有盼头,年前的采买就这么提前开始了! 众商家赚了个盆满钵满,税务司收钱收到手软!每天光点钱的就得用个几十人!哪天要是不点到二更天,都算下班早的! 程鸿的刺激消费,让钱币流通,产生税款,初见成效!这钱果然如程鸿预测的那样,在百姓手里转一圈儿便产生一遍税收! 钱真的是越花越多! 江南士族走的时候恋恋不舍,这长安不愧是帝都,民众真有钱啊!雪糖居然不够卖!你敢信? 而岭南道的管家差点儿没乐疯了,果然如同程鸿说的那样,你拉过来一船菜,就能拉回去一船铜钱。 最后导致冯家的管家见到冯智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好,而是:“小郎君,缺钱不?缺拉走一船!长安居,大不易。这离家万里,别屈了自己!” 什么时候岭南花钱论船了?这几年没回家,老家那边变化这么大吗? 当看见一船一船的绿菜被抢购一空的时候,冯智戴才知道管家为什么这么大的底气。 冯智戴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用一车绿菜进了长孙家的门,把大部分铜钱换成了一些工具,还有家里常用的家什和铁锅,菜刀什么的! 而这些东西到了岭南道,又是稀罕玩意,要知道现在钢厂生产的柴刀和斧子,都赶上贞观初年的百炼钢刀了!在岭南你可买不到这种东西! 程鸿那个小炼钢厂也就将将够自己公家用度的! 可以说今年大唐是富足的一年!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三百三十四章钱啊钱 程鸿这里在惋惜不能把汀城建起来的同时,也有些运转不开了! 这参加建设的人太多了,每天粮食都要消耗进去很多,还都是重体力活儿,各个能吃的很,再加上有鱼有菜的,刚开始时候吃撑到走不动路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这粮食消耗自然也就大了,可是由于世家竭力支持,让程鸿根本不用操心后备事宜。 程鸿可不像李恪,舍不得官位,拿起大印“啪啪啪”一通盖,只要你世家来的,人不是太提不起来,程鸿绝对不让你空手回去! 不就是官吗?只要你乖,最次也给你管条街(该)!结果世家程鸿皆大欢喜,程鸿得到了支持,世家得到了官位!两全其美! 程鸿也在一通盖印当中,彻底掌握了江南东道!三条路,七星城,四座港口的图纸也下发下去了!只等能动土以后全线铺开! 三条路分别是泉州港泉州城到汀州汀城!其中泉汀线路已经修好,汀城未建设! 福州连江县建连江港,连江城,修路到建州武夷山下建阳城,全长六百五十里,这建阳城出什么就不用多说了吧! 永嘉郡建横阳城横阳港,修路至扩州遂昌县,全长四百二十里,遂昌县建遂昌城,遂昌这里除了茶叶以外还有各种山珍! 最后重中之重就是余杭建余杭城!这不光建城,这余杭可不像那几座城池,随便修葺一下就可以,那几座城池可以说除了泉州以外,重点是港口和路! 至于城池,只要过得去就成,反正又不用打仗,修葺一下,过得去就可以了! 但是余杭不行!余杭的重不次于泉州,不但要修大港口,还要建大城,不但要建大城还要治水! 要知道唐朝初年的余杭也就是后世的杭州,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洪潮肆虐,海水倒灌,别说种地,连吃水都成问题! 而且由于唐朝海运不发达,余杭除了占一个大运河终点的名头以外什么都没有! 要知道最早治理余杭的刺使还没生下来呢! 给余杭解决吃水难,打六眼井采用“开阴窦“(即埋设瓦管、竹筒)的方法,将西湖水引入城内的李泌还要等到唐玄宗的时候才能来这里当刺使呢! (唐玄宗李隆基,武则天的孙子。) 而比较成规模的还要在这之后,白居易白大大修建的的白堤,阻拦了潮水,让良田得以保存! 现在西湖虽说也很美,但是充满了野性,就好比尖牙利爪的金钱豹,虽然美丽,但是要命啊! 所以在程鸿的计划当中,这余杭绝对重中之重!而且要大耗钱财,等余杭城建好以后,那钱可就如流水一般回笼喽!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不是白说的! 但是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粮食还有钱财捉襟见肘了!伸手要钱又不是程鸿的性格。 这纸张虽说正在出,可是用这东西挣钱,程鸿总觉得不太自在,自己造纸本来就是想让普通人能读起书,可是这纸张一旦定高了,就很难回落了! 因为有大把的人不想让价钱低下去!这白糖又太缺少原材料,咸鱼,干海带,又太便宜,走的就是薄利多销的路子! 海盐现在进入了销售低迷期,因为商队都回来了,外族才是海盐的主要购买者! 现在除了偶尔有南诏的来买一些海盐回去,海盐买卖几乎停滞!盐少时候愁,现在盐多了也愁啊! 程鸿算了一圈以后发现,若是想支持明年的建设,这样肯定不行,自己还要找一条财路才行! 没办法,程鸿看着现在两艘寅级战舰下水,心里一发狠,准备玩儿把大的,自己的水军收拾好,又从冯盎那里借了两万水军! 大船小船都装满菜刀,薄皮铁锅,瓷器,丝绸……准备去猴子的地界晃晃,撸些树,顺便采些香料回来! 当然,占城稻少不了,估计大多数船只都要装稻子回来! 程鸿这里准备出港,留下一千玄甲军护卫李恪,从冯盎那里借了五千驻防泉州。 侯君集留守泉州,其余人想去的都去,李恪除外!这货天生自带惹祸因子,柯南是走哪哪死人,李恪是走哪哪坏事! 房遗爱必须带着,这货比幸运挂件都好使,必须跟他一个船,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啊! 还有一样,斗大的灯笼。里面装的手腕粗的大蜡!点燃以后最少能烧两个时辰! 而且这灯笼可不是用普通的丝绸绷的,是鳄鱼皮里面那层软皮,经过特殊的加工接近透明。 这灯笼可不是挂的,是用铁链锁在桅杆瞭望塔上的。若是遇上暴风雨,这灯笼是唯一一个不至于让船队走失的办法! 还有就是橘子,罐头,黄豆,少量的水,大量的低度酒,要问为什么带这么多酒,程鸿也是没有办法啊! 这水要是时间短还可以,这时间一长,水也会变质的!到时候喝什么?所以只能多带低度酒,到时候当水喝! 所以说水手这活啊,要是没点儿酒量,你还真干不来!当然还有程鸿那八只熊罴,这玩意现在让程鸿训练的跟狗似的,到了船上这玩意可比马容易伺候多了。 这是熊罴崽子少,要是多点儿,训练好了,弄个熊骑兵出来,绝对能惊呆那群土著! 装船的时候李恪又来规劝:“程鸿,要不过完年再走不行吗?这也太急了些。等过完年,新兵征上来,这里守城什么的,只要新兵就成,你还能多出一千的操船好手!” 程鸿摇了摇头:“等不及了,等开春走,估计所有地方一开工,钱最多用到夏天,建阳城那边茶需要采摘加工! 不能变成现钱,遂昌那边山珍虽然不少,可是让人们接受还需要时间,也不是立刻就能变现的玩意! 而余杭那里更是个吞金巨兽!不管是修拦潮堤还是修岸边护堤,都是耗费钱财的地方!而偏偏这些又都不是立刻就能变现。 所以我不是非要去,而是不得不去!” “那余杭真要那么修?” “必须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上有凌霄天庭,下有越州余杭!建就建成人间绝景,让所有人流连忘返!” 李恪一脸向往:“若是能有你画的图纸一半那么美,是人间绝美了!倒是期待建成的样子! 只不过你倒是劳心劳力了,没办法,你这些建设奏本要是放到朝堂上估计别说父皇,就是户部都不会批准!只能自筹了!” “所以啊,我必须得去,我又不得不去的理由,父皇给咱们得时间可不多了!不去不行啊!” 三百三十五章出海 程鸿带着全套的披挂,马头就不带了,草料什么的太麻烦,倒是熊罴崽子和猫,带了不少。 带猫上船,一个是抓老鼠,在有一个就是尝吃的,这海里的鱼,有毒没毒,岸上的东西能不能吃,总不能拿人尝吧。 收拾利落以后,开始登船,岭南冯家带头的是冯智魁,姿态摆的很低,一副以程鸿马首是瞻的样子! 帮忙驻防泉州城的是冯智戣,李恪告诉程鸿:“泉州城一切有我,是不可为咱们就回来,大不了去四弟那里贷款发债券!” 程鸿点了点头:“开春农忙完以后就开始动土,先修路和城,余杭等我回来在建!但是可以先把砖窑水泥窑还有石料预备好!” “知道了,你放心吧!” 程鸿点了点头,回头一挥手:“起锚,扬帆,吹号!” “呜!”牛角号沉闷的声音响起,大大小小的船只开始动了起来! 两艘仅有的寅级战舰作为旗舰,一艘由程鸿指挥,一艘交给了牛见虎,道士分成两队,一队以李淳风为首在牛见虎的船上。 而程鸿这边是净明宗道玄真人带领的一队。程鸿拿着一张大纸,一边行进一边画着海图。 此次出海,是唐朝建国以来第一次探索海洋!寅级战舰两艘,卯级战舰三十八艘,辰级战舰一百二十艘,所有船只装着够所有人用两个月的粮食,酒水。 卯级战舰和寅级战舰船帮两侧挂着小船,两个人就能抬走那种,用来预防不测,或者浅滩登陆。 这小船最多也就能装四个人,但是若是浅滩登陆用,足够了。 李恪看着船帆没入天际,收回了视线,回泉州研究图纸去了…… 出海刚开始时候是新奇的,虽说海上来的回数不少,可是都是在近海,眼中所望,还能看见陆地沿线! 可是这一次直接一头扎进了远海,忐忑中带着一点不安,兴奋中带着一点儿期盼。充当水手的海军们上上下下的检索着船上的物件! 所有人都随着程鸿的旗舰行进!万幸,出发的这几天没遇到太大的风浪,而且难得一路顺风! 当行进到七八天以后,一望无际的面,偶尔停靠在桅杆上歇脚的海鸟,船头跃起的海豚,还有鲸群,已经不在有心奇感了! 程鸿站在桅杆上的瞭望塔上四处看着,在图纸上标记,划着纵横的线,偶尔标注一下哪里有岛,哪里是礁石群! 当然随着离海岸越来越远,这些礁石已经越来越难发现了!有时候一个时辰碰到一个小岛也不是不可能。 程鸿这次的目的是占城,先到占城,把所有辰级战舰装满稻米,沿着海岸线回去。而三十八艘卯级战舰以及两艘寅级战舰则转向东南,直奔印尼群岛。 程鸿正在这里计划呢,下面的道玄真人忽然跑了过来:“程都督,大事不好!” 程鸿问到:“怎么了?” 道玄真人道:“贫道看今日天气,怕是近期要有一场风雨,这陆上风雨咱们躲着就好了,可是这海上怎么躲?还请程都督早做打算!” 程鸿一听这话,立刻把笔交给一旁的程安:“准确吗?” 道玄真人点了点头,程鸿急的转了两圈,这怕什么来什么,虽说不可能每天都风平浪静,可是程鸿还希望这风雨能来的晚一些! 让所有人在多一些准备,这时候侯杰接口:“风雨就风雨呗,天上地下咱大唐的军汉怕过谁?唯战而已!正好这几天闲的有点儿骨头发痒呢!” 程鸿一听,对啊,唯战而已!早晚要经历这一下的,有自己在多少还能撑点儿气势! 程鸿把手头东西放下:“侯杰,传令,所有船只,检查船上东西是否固定!包括压舱的酒水木桶,把所有活动的都给我固定好! 操控风帆身上绑好绳子,随时准备收帆,观察手注意四周保持船距,注意别掉队,用小三角帆和船舵控制方向! 注意漩涡和礁石,除了必须要的人员以外,全都给我躲进底舱去,关好门,窗口上窗堵,别进雨水! 所有人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咱们出海以后的第一场战斗!准备战风雨!” “诺!” 侯杰打旗语叫来一个辰级战舰,开始传话! 程鸿这里也开始亲自看一些比较容易遗漏的地方。 高昂海鸟的叫声先传了过来,风更急了一些,程鸿下令:“所有船只降帆,辰级战舰水轮安装止回挡板!” 远处黑压压的云彩从后面压了过来,偶尔闪电如同利剑划开天幕,看着后面追来的乌云,所有人发现,这人和天地比起来太渺小了! 风在雨头,这风越吹越烈了,程鸿下令:“所有船只,航向偏西四十五度,斜插出这片风暴!” 舵手紧张的操纵着,“所有船只注意距离,注意观察旗舰,不要偏离航道,若是走散一直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就能看到陆地!” 这时候侯杰回来了:“真娘贼,小爷第一次知道原来下雨也这么要命!吓的小爷都抖了!” 程鸿一看这不行啊,这未战先怯,要命了,程鸿跑到桅杆上,亲自挂上大灯笼,看着灯笼光亮在逐渐阴暗的天色里闪现,所有人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要说这灯也真够给力的,九曲十八弯的进气口和出气口,外面这么大的风愣晃不动烛火,只不过船只随着海浪起伏,烛火有时候被晃的有点儿闪。 程鸿走到观察室,放声喊到:“升灯笼,战!” “战!战!战!” 风雨来了,程鸿一声战,燃起了大唐军人的傲骨!小小风雨而已,怕你? 这时候巨浪滔天,舵手努力的稳住船舵,辰级战舰刚开始时候还想依靠水轮提供动力来着,可是当巨浪打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这个想法有多么幼稚! 别说辰级战舰,就是最大的寅级战舰也只是随波逐流而已,斗大的灯笼化作一个个亮点,红色的是旗舰,粉红色的是卯级战舰,普通的是辰级战舰! 两艘寅级战舰保证互在视线范围之内,若是消失,立刻向消失的方向靠拢,卯级战舰保证可以随时看到至少一个红灯笼,所有辰级战舰眼中至少有两个粉红灯笼! 而所有船只只要船不沉,必须保证灯笼一直亮着!命可以不要,灯笼必须亮着! 程鸿把自己绑在瞭望室,抹了一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紧紧盯着自己右侧的红灯笼,喊到:“保持距离,注意正前方五十仗有漩涡!向右侧躲避!” 舵手手忙脚乱的开始躲避!程鸿又喊到:“别怕,浪比高三丈三,船比浪还高三尺!浪高不过船!稳住! 注意右边二十丈有辰级战舰,注意躲避!漩涡以过去,稳住就好!” 大浪翻涌,船只就像是被坏孩子拿在手里的玩具,抛来抛去!幸亏船都是新船,而且没有偷工减料! 虽然船只随着浪来“嘎吱吱”的响个不停,可是没有渗漏雨水的地方! 雨水顺着甲板流进储水的船裙,水手堵住进水口,剩下的水流入海里。 船帮上的救生船被颠的“邦邦”直响,想要脱离绳网的束缚。 辰级战舰努力的调整方向,尽量躲着点儿寅级和卯级战舰避免碰撞。 程鸿时不时扫一眼舰队,看见有一个水手可能是没抓牢,被船抛了老高,又被腰间的绳子拽回船上,眼见是不能活了…… 程鸿不知道带他们出来是对是错,不知道这场暴风雨下过以后还有多少船只能生还,一切都要等大雨过去再说…… 三百三十六章迷障 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程鸿喊的嗓子都哑了。终于,暴风雨变成了蒙蒙细雨,海浪也折腾够了,太阳出现在了船的右侧。 冷!程鸿现在就一个感觉,就是冷,手指都冻的有点儿麻木了!程鸿把船舱里的人叫出来,让侯杰清点人数! 顺便收拢船只,自己要回去换衣服了。擦干了身上,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程安这边端来一碗姜汤。 程安说到:“少郎君,先喝碗姜汤去去寒吧!放心,咱们这艘船我早就看了,什么事都没有。 只不过在底舱有几个笨蛋没抓住绳网,被抛起来摔了个七荤八素!其余的就没什么了!” 程鸿点了点头,把姜汤接过来,吹了吹灌了下去,一碗姜汤从胃里一下子暖到心口!程鸿顿时觉得舒坦了不少! 披着蓑衣到了甲板,蒙蒙的细雨无声的落在蓑衣上,四周的船开始往程鸿和牛见虎的大船边靠拢。 三十八艘卯级战舰一艘不少!有一艘主桅杆好像是被雷劈上了,焦黑的颜色,烟熏火燎一般! 密密麻麻的辰级战舰也靠过来了,开始清点,一直到黑天点燃了红灯笼,方眼望去,海面的灯光和星光交相辉映。 侯杰也统计完回来了,疲惫的把手中的纸张递给程鸿,程鸿打开开始统计。 一艘卯级战舰遭雷火击中,主桅杆附近的水手被击死,再加上没固定好自身被抛飞的,被绳网缠住脖子的…… 统计下来一共死了一百四十一人,多是辰级战舰上的,而且多是暴风雨刚来的时候要推水轮当动力来着,结果虽然卡住了止回挡板,可是风浪抛来的惯性,不但能让水轮向后转,也能让水轮极速向前转! 极速旋转的水轮,带动里面的推杆极速转动,然后一个猛顿,向后转的力量被止回挡板顶住不能回转,急停的推杆把人甩飞,或者击伤。 这还不算完,这水轮被海水拨弄的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而且向后的时候止回挡板死死的顶住水轮轴上的木挡,水轮在巨浪和挡板较劲,把木轴拧的“咯吱吱”直响。 众人看若是在这么下去没准儿木轴都能给拧断,赶忙把挡板敲掉,把推杆屋的门锁死,里面的推杆爱怎么转怎么转吧! 而死伤的人员多是在推杆屋里被推杆打死打伤的,这还不算损失最大的,侯杰一直清点到天黑,发现辰级战舰少了九艘! 九艘啊,连人带船全没了!这才是大头啊!这九艘战舰不管是沉了还是坏了,在海上漂泊,生还的机会接近于无! 程鸿下令:“把缆绳都系好,连到旗舰上,今夜除了值班人员,都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程鸿转身回了舱室,半路碰到了从另一艘旗舰上过来的李淳风和牛见虎,程鸿说到:“李道长,今夜就麻烦你定位了,等明天咱们再走!我累了,要先去睡一会儿,失陪了!” 说完就走了,牛见虎想拉住程鸿,被李淳风制止了,等程鸿走了以后牛见虎问到:“刚才李道长为什么……” 李淳风叹了一口气说到:“别去打扰程都督了,你没看出来吗?程都督又惜人命了,看没了的那九艘船,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程都督不管是才学还是武艺都属上等,可是唯惜人一点,让人扼腕,若是从文治世惜命是好事,可是掌军确是……” 程鸿回到自己的舱房以后倒下蒙着脑袋开始胡思乱想:整整九艘船,都是大唐的好儿郎,葬身大海。 自己虽然知道这开拓大海需要死人,程鸿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你准备好死亡了吗? 程鸿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当死亡降临到自己带领的队伍上的时候,程鸿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准备好! 九船人,你让我怎么平静接受啊!这次暴风雨无疑给了程鸿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让程鸿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自己是不是应该等大唐具备海上航行的实力时在出海,现在是不是有些拔苗助长了!九船人的学费实在是让程鸿有些难以接受! 程鸿就在这种自责和疑问中混混沉沉的睡下,不知多久程鸿觉得眼皮有些沉重,睁开眼,看见程安睡在旁边:“程安!” 程鸿的嗓子嘶哑的不像话,程安听到动静立刻醒来,看见程鸿摇摇晃晃的要起身,急忙说到:“少郎君莫要动,饿不?我叫人给你端粥去!” 然后程安就扯着脖子喊:“大都督醒了,赶紧拿碗粥来!顺便告诉牛副都督!” 程鸿晃了晃脑袋:“怎么了?” 程安说到:“少郎君你先躺着,你前天夜里睡下以后,就怎么也叫不醒了,李道长来看说你是入了迷障,看破了就好了! 这不一睡就是一天两夜,当天夜里,李道长他们就算好了位置,指明了方向,这船队停在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又不是个办法。 所以张侍卫建议按照你制定的方向行进!等到了陆地以后再说,而且为了能尽快到达陆地,昨天夜里也没停船,一直全速前进呢!” “大兄,大兄你醒了?” “先让让,先让让,让我把粥端进去!这都两天粒米未进了,不管怎么着急先吃饱再说!” 胖厨子亲自端着一大海碗皮蛋牛肉粥过来了,放到程鸿旁边的桌子上,顺便又从围裙前面的大兜子里掏出一个青橘子放在桌上。 看着一屋子关切的眼神,算了,先吃饱再说,“吸哩呼噜”风卷残云一般,把一碗冷热刚好的粥灌下肚,旁边程安早就剥好了青橘子。 酸倒牙的橘子,一口下去立刻提神不少,这时候程鸿好整以暇的说到:“这两天让你们担心了,只不过有点儿事想不通而已,现在想通了! 没事了,这一天有什么事情吗?,船队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了?夜里行船没碰到什么吧?” 牛见虎答到:“大兄,没什么事,昨天可是满月,月亮照的亮的很,看见有海岛的地方我们都远远的绕开,也就没碰到什么礁石了! 前天夜里你睡着了以后,又有四艘船归队,本来他们是五艘船来着,可是有一艘船骑到了礁石上,龙骨断了! 四艘船把那艘船上的人员和货物粮食都搬到其余四艘船上,耽搁了时间,等追上咱们得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回来让我狠狠的骂了他们一顿,一群舍命不舍财的玩意!咋就不知道人命比那些破铜烂铁值钱呢! 至于咱们现在的位置,若是李道长没算错的话今天晚上咱们就能看到陆地了! 这一场暴风雨,让咱们最少窜出了三天的路程!真娘贼,当时光顾着和浪较劲了,没想到跑的那么快!” 张元礼看了程鸿一阵:“都督的心病李道长都给我们说了!其实你根本不用纠结,开疆扩土本来就是要人命往里添的! 更何况这海中之事谁都不知道,只能摸索着来,咱们早一天摸索,就比晚一天摸索强! 用你的话说,今天努力,怎么着也比明天努力离成功更近一步,咱们领先一步就可以打别人,别让别人领先咱们一步打咱们的子孙后代!” 看着四周关切的眼神,程鸿心情豁然开朗,若是没有自己唐朝不会出海,依然还在陆地上打来打去。 然后被人从海上入侵,大量的黄金白银外流,养活了外国的坚船利炮,回头再用坚船利炮敲开国门,带走更多的金银…… 程鸿豁然起身,自己来一世不能打到他们亡国灭种,怎么着也得给他们个教训吧!想到这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若是无事大家陪我到甲板上走走吧!” 程鸿信步来到甲板,看着身后的海域,心里默默想到:我会记住你们的,你们为大唐的航海流了第一滴血!你们值得被人牢记!等我回去以后,一定要在泉州灯塔上刻下你们的名字供人瞻仰! 三百三十七章登陆 程鸿走到甲板,迎着风,看着天际,海天一色,几朵轻云慵懒的飘在天上,海鸥落在桅杆上歇够了脚“欧欧”的叫着飞走了! 程鸿看着海鸥叫到:“看!海鸥!” 这时候众人莫名其妙:“是啊,不就是海鸥吗?有什么稀奇的?” 程鸿上去就是一个五百:“傻啊,这种海鸟只在进陆或海岛才有,有这种鸟就证明陆地不远了!看这些海鸟的密度,小岛肯定住不下,绝对是块大陆地!而且你看。” 程鸿拿过水手拿着的一根两米来长的拨杆,指向海鸥,“欧欧”海鸥惊叫着飞走了! 侯杰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不就是海鸥飞了吗?” 程鸿一捂脸,彻底无语了! 房遗爱鄙视的看着侯杰:“你是不是傻!这海鸥一定是经常见人的,而且还经常被人打,要不然它干嘛怕人?” 程鸿点了点头:“大岛,有人,这两点就证明咱们离陆地不远了!所以现在,白天全速赶路,晚上连船休息!” 侯杰一听说离陆地不远,立刻把这个消息用旗语打了出去,一会儿欢呼声就传了过来! 太阳还有一杆高就落下去了,程鸿站在船头观望,看了一天了眼睛有些酸痛,放下千里镜,揉了揉眼睛,捏了捏鼻梁。 把手里的千里镜递给旁边的房遗爱,喃喃自语:“不应该啊,也该到了,怎么还没到呢?” 忽然拿着千里镜的房俊一只手胡乱的拍着程鸿:“教,教,教官,你看,你看,那边那条黑线是不是陆地,是不是,好像越来越粗了!陆地!” 程鸿抢过千里镜看过去,看着千里镜里的那条黑线变宽,变高,陆地!真是陆地! 程鸿大喜过望:“哈哈哈,真是陆地,要说你房俊就是天生的福将,出海带着你绝对万事大吉!” “哦!哦!哦!” 现在别说用千里镜了,就是肉眼可见也能看见了!海岸线已经方眼可见了! 程鸿下令:“所有船只降帆,寻找适合抛锚地点!停船!明天寻找适合停靠的港口,所有人开箱拿出刀枪铠甲,检查登陆小船!准备登陆!” “哦!”命令下达以后又引起了一阵欢呼! 人毕竟是靠陆地的生物,这一直在海上漂泊,晃悠的人骨架都松了!而且经历了那一场暴风雨所有人对大海确实没什么好感! 对于这种只死自己打不着敌人的战斗,所有人都敬谢不敏!还是陆地的好,至少面对的敌人看得见摸得着。 一夜喧哗,在第二天船尾生出第一缕晨光的时候,所有人甲胄在身,刀枪紧握。水手们解开缆绳,收船锚,在牛角号的声音中,向海岸驶去! 选一处合适的位置准备登陆,远处看还不怎么样,到了近处以后发现,岸边全是赶海的妇人,提着背篓在浅滩找着什么。 看见程鸿的巨舰,所有浅滩的人如同被狮群惊散的羚羊,尖叫着跑向岸边的密林。 看的船上的军汉们哈哈大笑!走了大约半日,看见了一处残破的港口,程鸿估量了一下,大概辰级战舰勉强能停靠两艘,卯级的连想都不用想。 而港口岸边,一群拿着竹矛,木盾,还有一些穿着甲胄的夹杂其中,程鸿想了想,吩咐侯杰:“去,叫两艘辰级战舰来,满载甲士,准备登陆!” 侯杰令旗一挥,后面两艘辰级战舰水轮飞转两艘辰级战舰贴了上来,程鸿一声令下,除了牛见虎张元礼留在船上以外,只要船甲板上还有位置,就全都给我上去! “唰唰唰”所有军士顺着缆绳从寅级战舰溜到辰级战舰上!程鸿手持凤翅鎏金镗站在船首,左边是房遗爱,右边席军买,威风凛凛! 阳光照耀在甲片上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随着船只缓缓靠近,岸边的人越来越慌,哆哆嗦嗦的举着竹枪。 后面的人呵斥着,拿着皮鞭抽着,可是最前面一排看清了上面站着的唐军以后,恐惧的心情不可抑制的散发了! 程鸿的船往前走点儿他们就往后撤点儿,等程鸿两艘船靠到码头上的时候,这群人已经退出码头十多丈远了! 靠近码头以后程鸿第一个从船帮溜下去,站到了码头上,程鸿松开绳子以后脚下忽然一软:怎么着?这地怎么还动了?地震了吗? 船上侯杰一见程鸿一个趔趄,以为被袭击了呢,喊到:“射死他们个阴玩意!” 船头的八牛弩扳机“邦”一声锤下了扳机,八牛弩“唰”一下就出去了! 弩箭带着“呜呜”的风声就飞了出去,接着就是如同乌云一样的手弩!等程鸿回过神来以后,那一群港口的守军已经成了一片尸体了! 程鸿咽了口吐沫,这么快吗?我这刚下来还没打招呼呢,你们直接把他们射成刺猬了? 这咱们大唐打招呼也太特别了,直接弓箭招呼?人别人打招呼要脸,你们打招呼要命啊! 哎,反正也这样了,死就死吧,反正也不是自己人,就不信你死了这么多人不来官员看看呢!到时候就说误伤好了,只不过这误伤伤的有点儿大! 程鸿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脚下那种大地在晃动的感觉才逐渐减轻,等程鸿一脚踩到陆地上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接近于无了! 看程鸿往里走了,岸边不确定的危险已经消灭干净了,这群人开始顺着船帮的绳子往下滑! 到了码头上以后所有人都如同蹒跚学步的稚子一般,整个码头都是骂娘的声音。 “真娘贼,怎么还地龙翻身了?” “什么破地方,码头都是坑啊!”…… 等众人上岸以后,迅速占领摊头,挖坑,埋尸,打扫战场,收回弩箭,顺便看看这群人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等程鸿这边打扫的差不多了,兵马已经上岸一半多了,要说这人上千接地连天,人一上万无边无沿!这之下来一半人,就把码头占了个严严实实! 程鸿下令:“所有海船,都停靠到潮水之外的地方,现在是涨潮,等潮水落下的时候船就搁浅了! 现在除了船上的水手以外,全都下来,留下十天的粮食,每天涨潮时候派一艘船前来报平安!” 这下打扫完战场的和先上岸的开始卸粮草,程鸿又下令:“房遗爱,席军买,牛见虎,侯杰,各领一千人去打探消息,莫要与人交战,若对方来攻,只管弓箭招呼!且战且退,到咱们大营有的是方法收拾他们!去吧!” 四个人在船上憋坏了,这下终于到陆地了,一个个得到了命令,撒着欢的跑了出去! 一个个呼喝着召集人手准备分四个方向探查!程鸿看着蹦跳着跟随他们而去的军汉,摇了摇头,叫过程安,吩咐程安找地方扎营! 程鸿则去船上把八只熊罴崽子接了下来!这时候熊罴崽子已经不能算是崽子了,现在都长成半大熊了,由于伙食好,个个吃的油光发亮,长的膘肥体壮! 现在喂这些小熊都是程鸿亲力亲为,只有实在没空,才会让程安替代一下。 再加上程鸿时不时的和这些熊崽子摔跤嬉闹,现在几只笨熊对程鸿亲的不行,只要一天见不到程鸿就“嗷嗷”的叫。 程鸿看着下来在沙滩上打滚的八只熊心里暗道,再等等再等等就能披鞍挂甲的充当坐骑了! 抱歉,开始工作了 已经开始工作了,得养家糊口啊,只能保证不断更了 三百三十八章占城 “少郎君!少郎君!”程安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程鸿问到:“怎么了?” 程安呼哧带喘的跑到程鸿身边:“那边,山那边……” 程鸿递给程安一壶水:“慢慢说,别着急!” 程安点了点头,接过水,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少郎君,你过山那边去一下,有些事我有些吃不准,那边好像全都是稻子,长的和杂草似的!都没有人收!” 程鸿听完,和程安跑了过去,到了山顶以后向下望去,嚯!山下面整个是一个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几条小河蜿蜒流过,整片平原上金黄一片,偶尔夹杂着绿色! 远远望去,和一片巨大的稻田一般!程鸿掏出千里镜,凑在眼前,远处那金黄一片,确实是成熟的稻子,饱满的稻穗,压弯了枝头。 用望远镜看,程鸿还注意到了一些细节,这稻子并不是人种的,这里一堆,那里一块,杂草被掩盖在下面,看样子这还都是野生的! 程鸿把望远镜递给一旁的程安,程安只看了一眼手就哆嗦了!喃喃自语:“苍天何以薄待我大唐子民啊!苍天何以薄待我大唐子民!” 程鸿拍了拍程安的肩膀:“别感慨了,薄待又如何?苍天不与,我便来取!看谁拦得住!” 等安营扎寨完毕,四路人马也都回来了!除了房遗爱这路以外其余几路都割回了一把稻子,看见程鸿以后连忙上前。 七嘴八舌的开始说:“大兄,这地方简直没说的!老天也太善待这地方了!满地都是这种稻子,看样子都是烂到地里又长出来的。 那边我看了看,有的稻穗被撸走了,估计这地方缺粮食了拿个袋子撸一袋,估计连烧火都不耽搁!” 程鸿看着一旁笑而不语的房遗爱,问到:“房二,你发现什么了?” 房遗爱挠了挠脑袋:“果然还是瞒不过教官,出来吧!” 只见房遗爱闪身,身后的士兵推出一个人来!这人长相和山越人差不多,但是矮了很多,程鸿看大概也就一米五左右吧。 身上穿着一件类似前隋富商所穿的那种麻布短衣,头发一绺一绺的,和野马尾巴差不多!老远就闻着一股催吐的味道!呕! 程鸿捂着鼻子问到:“房二,你从哪个粪坑扒拉出来这么个屎蛋来?若是没理由看我不抽死你!” 房遗爱扇了扇鼻子:“教官莫恼,这货看见我们过来以后居然拿手指着我们,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是顺着那条路搜索过去的,那条路凡事我碰到的人多是衣不遮体的,而且看见我们跑的比兔子都快,我心思能不怕咱们的怎么说也是个管事吧? 上去就把这愣兔子抓住了,真娘贼,我手下这群军汉砍人不含糊,抓他时候俩人绑完这货就吐了! 我也实在是没有抓的了,只能把他抓住了!看看有没有懂他话的人,若是没有我非把这货栓到那片礁石上好好冲洗一下这货不可!” 程鸿仔细看了看,这货果然穿的衣服是麻布的,程鸿刚开始时候看一眼还以为是泥壳呢! “把他嘴里的东西掏出来,然后把咱们所有会说别的话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一会儿冯智魁领着二十多个人过来了,旁边是牛见虎找的几个山越各洞的人。 嘴里的破布掏出来以后,这货先跪下一通磕头啊,然后嘴里滴里嘟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气的程鸿一声大喝:“闭嘴!” 这货吓的一激灵,磕头越发急切,程鸿气的没办法,拿出亮银锤顶在了他的脑袋上,这货吓的立刻没了声音! 程鸿一字一顿的说:“慢~慢~说!” 要说这一涉及到小命这成长老快了!这货终于好像懂了一些,语速放的慢了一点,说了一通以后程鸿回身望向身后的这群临时翻译。 “有谁听懂他一句半句了?或者发音相似的?” 半天没人搭茬,而这货好像也明白了,又换了一种语言,叽里咕噜的开始说,这时候冯智魁后边有一个绑着红布条的叽里咕噜的和冯智魁旁边的亲兵说了两句! 亲兵又和冯智魁说了两句,冯智魁看了亲兵和红布条两眼,回了两句,亲兵又和红布条说,红布条点了点头, 这时候冯智魁回过头:“程都督,刚才多桑说他听着这人说的好像是真腊那边的话! 只不过,多桑不懂唐话,他只会南诏土话和真腊话!而我身边的亲兵虽然会南诏话可是他是山越人,还不会唐话呢!” 程鸿说到:“让他试试,看看他们能交流不?” 只见一通翻译以后,俩人开始连比划带说,泥壳屎蛋,时不时的加快语速,红布条时不时的指指身后和左右。 看样子俩人是对上了!只不过是连猜带蒙,最后程鸿让冯智魁问:“问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问问他这里是哪里?” 直到这时程鸿才发现,翻译一句话好麻烦!程鸿问,冯智魁把唐话翻译成山越话,然后由亲兵把山越话翻译成南诏土语,然后再由红布条翻译成疑似真腊语,连比划再说告诉这个泥壳屎蛋! 这翻译这么些手,估计也就能简单的交流,若是真翻译点儿事过去,指不定到听这里成了什么话了呢! 从扎完营,一直翻译到太阳落下,程鸿总算大概明白了这货的来历:这泥壳屎蛋居然还是个官员,负责征收港口这边拉壮丁打仗的! 原来真腊的一个城主正在攻打占城的地盘,由于对面有象骑兵,自己这边铁刀铁矛不足,根本破不开象皮,所以需要大量的人手和绳子,用人命活活拖死大象! 而这里已经属于占城辐射范围了,只要向西走大概一天左右的路程,就可以到占城! 这个泥壳屎蛋,是贵族,身上的衣服也是占城王赐予的,是曾经真腊王使团,去上国带回来的,自己因为给他们提供过出海的粮食,才得到的这件衣服! 看样子这泥壳屎蛋还拿这玩意当宝贝呢!最后程鸿把这货放了!告诉他:“让你们占城的王来,我在这里等着!我们就是你口中的上国官员!” 泥壳屎蛋听完以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赶紧跑,而是伸手作揖,一副行乞的样子! 程鸿看到旁边要叫程鸿吃饭的胖厨子,喊到:“胖厨子,给我拿把菜刀来!” 胖厨子应了一声,拿了把菜刀来,程鸿拿过菜刀,正好不远处有一杆竹枪,左手竹枪右手菜刀“咔咔咔”一阵清脆的声音,竹枪变成了劈材,看的泥壳屎蛋目瞪口呆! 程鸿把菜刀递给泥壳屎蛋:“滚吧!” 泥壳屎蛋拿着菜刀举过头顶,给程鸿磕了俩头,急匆匆的跑了! 这时候冯智魁看的目瞪口呆:“就这么就能把国王找来?” 程鸿斜了他一眼:“你以为有多难?没听他说吗?他们正和一个真腊的城主交战,而且还打败了! 真腊大大小小的城主估计连真腊王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占城居然打败了!你以为咱们这么多人他会不会害怕? 而且他们被打败的原因居然是对面有象骑兵!而他们的办法居然是用人拿绳子把大象拖住!你们岭南也有大象,多少人能拖住大象? 而这货居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样子他们经常这么干!你想想他们得用多少人命换一个象骑兵? 以上种种虽然都风牛马不相及,可是自有道理在里面,他们用人命拖象骑兵,证明他们人多,虽然人多但是多用竹枪,虽然扎没有甲胄在身的人可以,但是扎大象还差了点。 人多,无兵器,打不过真腊的小城主!以上种种说明,占城这小国,咱们就上岸这一万多人就能把他平了!所以咱们这么多人他们国王能不害怕吗? 害怕他能不来看看吗?那个泥壳屎蛋都得了一把切竹枪的菜刀,你说他一个国王若是伸手能要来什么? 你说他不要?别开玩笑了,看这泥壳屎蛋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的国王也是个伸手的玩意!真腊的使团他们都能要一身衣服来,你认为他能不要东西?” 三百三十九章交涉达成 过了一夜,潮水涨上来的时候一艘船前来报信,海上一切安好!并且还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天然避风港! 程鸿告诉这艘船,把所有的袋子都运过来!岸上的除了留五千人警戒以外,所有人都去收稻子,把争取把所有的辰级战舰都灌满水稻。 一百多艘船如果全装满,足够整个江南东道的工地吃上三个月的,赶着稻子白捡,沿岸而行,大概一个半月就能跑一个来回! 到时候只要占城还有稻子,船队还在,就不必担心缺粮的问题!钱粮,钱粮,只要解决一头,程鸿基本上这事就成了! 众军士才吃几天饱饭啊,看着黄橙橙的稻子飘荡,地上还有更多的倒伏的稻子,都发芽了! 看的众人一阵心疼:“败家的玩意,这粮食都扔地里了,咱们要是早来俩月估计收的比这还多!” 原来这片平原根本就没人管理!稻子都是自己长出来的,任凭鸟啄兽吃,剩下的落到地里,发芽,在长出稻子。 年复一年,城里的人若是缺米了,直接来撸稻粒来,但是这也只是撸掉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都烂在地里! 经历过隋乱,饿死过亲人的老兵们,一边收一边哭:“当时若是知道有这地方多好,兄弟也不至于饿死!这都烂地里了!造孽啊!” 把稻子都放到码头附近晒干,等晚上舂成白花花的米,等第二天清晨,船只过来时候装船! 太阳西斜,程鸿正用手攥撮稻谷呢,看看到底干到什么程度,看看到底能不能舂米! “呜呜呜”,牛角号声音响起!程鸿抄起凤翅鎏金镗直奔号角声响起的地方,不光程鸿,所有在收稻子的军汉也赶忙披甲执刃,向号角声音方向靠拢! 等程鸿到了以后发现,这边侯杰正在领着执哨的和一队人马对峙!打头的正是泥壳屎蛋。 只见这货在这里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最后让身后人绑上自己,向程鸿这边走来! 到了以后通过拐着弯的翻译才知道,国王要见他们这边领头的!那边的就是国王,离这里一天的路程就是占城! 没成想,这一场暴风直接把程鸿他们吹到了占城附近! 程鸿思考了一下:“侯杰,给我一个炸药包,你们若是听到炸药包炸了,就直接冲过去。 程安点十个人跟我会会这个国王!另外智魁翻译先借我用用!我倒要看看这个屁大的国王搞什么幺蛾子!” 拿过炸药包和火折子,挂到身后,火折子放到腰间,凤翅鎏金镗就不拿了,俩亮银锤拿着,这时候程安也挑好人了,清一色都是刀盾兵! 可以说这二十个人坚持到大军杀过去不成问题!哎!这是没马,若是有马的话,早就发现他们了!而且机动性高的不止一筹! 程鸿看准备好了,一挥手:“前头带路!” 这句他倒是听懂了,转身直接往回走! 程鸿带着二十四个人直奔对方军中! 这后面众位的心可就悬起来了。 程鸿到了对面军中以后发现,他们果然大部分人用的都是竹枪,越到里面,兵器越好!等到了占城王那里,基本上和大唐以前的刀差不多了! 和现在的刀比,还差了不少!如果互砍顶天也就二十几下,就能把他们的刀砍成锯齿! 到了拉着占城王的大象跟前,占城王从象上走了下来,说了两句什么,这时候占城王旁边的一个老者说到:“敢问这位将军,你们可是上国的使臣?” 程鸿大惊,这货居然说了一口流利的唐话!虽然声音有些短促,咬字有些艮但是这可是唐话啊!终于不用再为交流发愁了! 程鸿眼珠一转说到:“吾乃上国使臣,上国帝长女之夫婿!本来想出使别国,走到这里的时候遭到当地人袭击,有两艘粮食船沉了,所以才下来补充粮食!” (省略翻译,有水字数嫌疑!) 占城王说到:“哦,原来是帝女夫婿,对于你们遭到袭击本王表示歉意!现在占城正经历前所未有的战争,所以民众有些紧张! 至于你们损失的稻米,由我给你们补齐!” “那就多谢占城王了!” “先别着急谢,我这里还有一事相求!我占城早就仰慕上国已久,这次能相见本王甚是愉悦! 所以这次我想递交国书,请求依附,不知道这位将军意下如何?” 程鸿有节奏的敲了敲手指:“这好办,我带着你的国书回国,你的意思我会转达,等国书下来,我在给你送一趟!” “别介啊,你看占城都成你们附属国了,现在附属国被攻击,宗主国是不是得帮帮我们啊?” 程鸿摇了摇头:“这不是帮不帮的事!我们这群人只是使臣,并不负责战争,只不过若是你们愿意,我可以卖你们一些菜刀! 就是昨天他拿回去那个,当然除了菜刀我们还有丝绸,瓷器,布匹什么的!你们要是买的话我给你个优惠的价钱!” 这时候占城王开始在后面嘀咕了“昨天那倒你们也看了,只要按上长一点儿的把手,或者用两片木板夹住刀背,只要四把菜刀就可以做一把长刀! 到时候咱们要是在和其他城邦打起来,咱们绝对能占上风!现在就是看他能卖咱们多少刀了!” “是啊,是啊,只不过这个领头的有些油滑,要不然让他们帮忙对付象骑兵多好!若是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就可以两边都吃掉! 看看他们这身甲胄,还有那刀枪!全都是铁的!你说咱们能不能击败他们,然后抢了他们……” “不可!要知道原先码头上可是有一千的守军呢!你看现在还有了吗?他们绝对比象骑兵要难对付!所以最好收了心思!” “那咱们就和他们换吧,反正他们要的是不值钱的稻米,遍地都是的人玩意,伸伸手就能换咱们的必需品,何必打生打死呢!” 程鸿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可是看他们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这里,有一两个还眼冒凶光,程鸿从身后拿出炸药包,吹红了火折子! 仗着我听不懂你们的话你们偷着商量是吧?只要你们敢和我玩儿别的,我这一个炸药包下去,直接让你们上天! 这时候,国王开口了:“这位将军,你看我们现在正在打仗,急需一些兵器,菜刀虽然可以改成大刀,可是毕竟还瘦有点不伦不类! 现在战场上我们都开始用人命换象骑兵了!您贵为宗主国,能不能换给我们一些真正的兵器!以对抗象骑兵?” 程鸿想了一下!这占城还暂时真不能没,若是没了,下次来还是个事儿! “哎!看样子你真挺难的啊!程安,把你的强弩拿来!”程安从身背后拿出强弩。 程鸿上好弦:“占城王,你去那边竖一个靶子!” 占城王命人在三十米左右竖好靶子,程鸿瞄了瞄,一抠扳机“嘣”弩箭带着风声射向靶子! 这可是纯钢弩啊,这还是程鸿在钢厂突破以后制造出来的一批呢!再加上三棱破甲箭头,只见“啪”的一下!大腿粗细的木桩居然被带飞了! 程鸿把钢弩交回程安手里,占城王那边早有人把木头抗了过来,占城王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弩箭已经快要穿透木桩了! 这可是木头啊,若是射到大象身上“嘶!”卖,这东西一定要卖! 占城王眼神炙热的看着程鸿:“这东西多少粮食换?” 程鸿摇了摇头:“这东西不用粮食换!十个强弩,外带一百弩箭,我要你这个码头方圆十里的地盘! 这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已经成了附属了,我们不得不照顾一下你,到时候大唐船只过来,带着丝绸,瓷器,铁器,换取你们的粮食! 可是我们不能总在这里吧?所以就得修一个粮仓顺便修一下这个停靠用的码头! 若是不给占城王你也不用纠结,你不答应,这弩箭肯定是不能给你的,因为这东西在我们大唐,也属于禁品!若没有充足的理由我没办法给你! 你若是把码头给我,我就可以说,这是个弓弩是码头布防用的!这样就可以给你们用了!” 占城王纠结了好久,最后终于对弩箭的渴望大过了对土地的渴望:“给你们,码头方圆十里,都是你们的!” 程鸿点了点头,漏出了笑脸:“好,占城王爽快!我在送你五十支箭!只不过这码头还需要占城王多多费心,帮忙建设一下!” “小意思,小意思!” 程鸿拱了拱手:“那占城王我就回去准备了!你们这几天赶紧拿粮食来,我会把我的东西标注上兑换的比例,摆在码头附近,供你们兑换! 占城王最好帮忙宣传一下,不光是占城王,就是你们城内的平民若是想来兑换,我们也欢迎! 主要是这么回事,这里越早装好,下次我们就会来的越早!带回来的东西也就越多!得力的还是占城王你!” 说完以后,程鸿拱了拱手告辞了!这边占城王也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三百四十章换粮 当天夜里,程鸿找来所有的亲卫和玄甲军中粗通算学的,连夜把所有的东西标注价格。 贵!俩字,真贵! 你能想象一把菜刀需要五百多斤精米才能换到手吗?普通的瓷器都要动不动就几十斤,丝绸更是天价! 等程鸿标注完以后众人齐齐咽了口吐沫!就按这个标价,不用多,大概用不了几船,就能把所有船只装满。 到时候留下几艘船在这里继续换粮食,等待船队下一次来临,整个江南东道再无粮食之忧! 只不过这兑换比例……房俊说话了:“教官,你这定的比例是不是多写了个零?我数这菜刀下面标注的怎么是五百呢?” 程鸿白了他一眼:“就是五百,若是没有五百斤的精米谁换他啊?你没看见他们拿什么打仗吗?竹枪啊!再不济咱们菜刀也是纯钢的!” 黑,真黑!这简直都黑到家了! 程鸿标注完以后回去睡觉了,而这里看价钱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明天能换出去吗? 第二天清晨,船只过来报信,程鸿下令:“你回去一趟,卸三船的货物来!主要卸菜刀,至于瓷器,霜糖,美酒,丝绸什么的都卸点儿!” 船只领命回去了!一会儿众人开始往下卸东西,卸完以后在营盘外面又重新搭建了一个营盘。 这个营盘主要是用来和对方交易的,所以没有什么岗哨,随便用铁丝网围了个地方,前面放着各种货物样品,后面是整整齐齐的货物! 这种模式牛见虎熟悉,在吐蕃他们搞过不止一次了!就是那种以物易物的模式,根本用不着语言交流!旁边放一溜木匠们连夜用船板打造的大斗! 一斗大概一百斤上下,要菜刀,这边把斗往前一放,你装满五斗就给你菜刀! 至于程鸿他们收割的稻子,干脆也不舂了,拿回去当稻种,装了满满的两船,船只开了回去。 装完船以后都快接近中午了,程鸿一看,这不成啊!两船都装这么半天,若是都装满得多长时间? 赶紧,等今天晚上潮水退了以后在多建码头,装满二十艘就走二十艘,早走早到家! 程鸿把这事一说,当然没人反对,房遗爱拿着锯子带着人去伐木!建的码头不求多牢靠,只要能把这些船装满就好! 等所有船只装满了,程鸿决定留一千人和五艘辰级战舰在这里,继续换粮食,建棱堡,程鸿准备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永固桥头堡! 太阳西下,牛见虎一脸臭臭的来找程鸿:“大兄,今天一天才换了不到五千斤的粮食,最大的一笔交易是七八个人合伙换了一把菜刀! 就这么换咱们得多长时间能换满啊?你说是不是占城王这老小子忽悠咱们? 也挂着咱们是没有马,下次说什么也要把马拉来!如果他真忽悠咱们直接打他个憨货!” 程鸿看着碎碎念念的牛见虎说到:“静气,现在估计大部分人还不知道信呢!等过两天有你忙的!着什么急?” 这时候冯智魁跑了进来:“牛都督快走,有车队来换东西了,数量太多,值夜的袍泽们根本忙不过来!” 牛见虎目瞪口呆:“这怎么我才坐下这换粮食的就来了?赶紧,赶紧,我去召集人手,你先顶一下!” 看着连声告辞都没说的牛见虎,程鸿笑着摇了摇头:“哎!估计这次牛见虎要黑白颠倒了!” 牛见虎到外面的时候已经车海如潮人声鼎沸了!所有人都在忙!旁边是帮忙抬抬搬搬的,计数的,称重的,而内营盘这边岗哨也都加了不少! 这下牛见虎喜的脸都笑开花了!这边冯智魁喊道:“牛都督这边,这边!这边有一个大买卖他们嫌用斗量太麻烦,要沽车!你来看看!” 牛见虎听了以后,怎么着?还有这么来的? 连忙跑了过去,到那里一看,我说呢,原来是占城王的车队,这次由精通汉话的老者带队,只他一份,就占了所有车队的三分之一左右! 这要是用斗量得量到第二天天明去!牛见虎到了以后,粗略的看了一下,这占城王还挺实惠,每车差不多都是一千斤左右的样子,牛见虎大手一挥,全都按一千斤算! 乐得占城那位智者见牙不见眼,马屁一个劲儿的拍,牛见虎挥了挥手,又忙别的去了! 因为看这边沽车以后,大车直接卸到了营盘里,然后拉着家什出来了,这边有的大户也急了! 这排队要排到什么时候去?这里还不像占城城内,身份管用,插个队什么的没人管你,这里你若是敢插队,直接大棒子上去! 所以有的来晚的贵族,不得不排在一些屁民的后面,看着这些屁民一点儿一点儿的往斗里添米,时不时的还要借两把…… 而且你还不敢管,你要是管旁边唐人负责秩序的立刻过来!那么长的刀,那么整齐的甲胄,看着就眼晕了,管不敢管,说不敢说,这叫一个闹心! 这时候占城王的车队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原来还可以沽车啊!呼啦一下把牛见虎围了个严严实实,七嘴八舌的一顿说! 牛见虎心道话:我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啊? 最后还是占城王派出来的那个智者,给他们一通翻译,这牛见虎才算明白,原来他们也想沽车,好事啊!若是都沽车,牛见虎这里也省下了不少事! 牛见虎立刻叫来所有比较精一些的护卫,比如程安,侯杰家的侯四…… 一波人沽车,车样式和占城王差不多的都按照占城王那个走,如果差太多的,估摸一下大概多少,那边手指一指,这边点头摇头,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占城粮食不值钱,这边东西没贵的,双方认为合适,就拍板了! 就这样,速度立刻就上来了!一个个编的细密的竹筐和麻布包装满了白花花的稻米,只等第二天船队靠过来直接装船! 看那边码头正在连夜修建,争取能同时停下十艘二十艘的,争取一下装完,直接返程! 整个营地一直喧哗到后半夜,才算安静!程鸿出去看了一眼,大概能装满二十艘有余,这才第一天,等今天换到东西的回去,明天还会更多! 程鸿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打心眼里乐呵!叫过侯四吩咐:“这些船装满以后由你带队,绕岸而行,把粮食放到泉州港! 交由殿下管理,然后你带着新下水的船只继续回来运粮,回来的路上观察一下,哪里可以停靠,哪里有淡水,哪里有人居住,要做到心里有数! 本来这回要让侯杰回去的,可是估计你家小郎君也不情愿,只能让你跑一趟了!” 侯四领命,程鸿叫他回去睡觉了,并且告诉他,明天开船时候在叫他,好好睡一觉吧,估计明天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侯四应诺,回去了! 三百四十一章谁傻 第二天一早,早早的有船只停靠了过来,准备装船,船上除了必要的饮水以及青橘和黄豆以外,全都腾空了! 连人都搬到了第一层甲板藏了,底舱除了放酒桶以外,全都装了粮食,还都是散装!没办法,这装米的口袋根本不够用,只能这么来! 没看岸边现在稻米都直接放到拼好的船板上吗?根本就没有东西装! 等船一靠近码头,大家开始装船,紧赶慢赶的往船上倒腾,终于是在大潮回落的时候装完了,侯四站在船头拱手告别,在牛角号当中,第一批十七艘船先走了! 等众人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一队队的送粮车队又来了! 其中还夹杂着肩抗手搬的,这时候程鸿看着疲累的众人,老是这么办也不是办法啊,这又建码头又修粮仓的。 这还没赶上下雨,若是赶上下雨,辛辛苦苦换来的白米都得冲海里喂鱼了! 未雨绸缪啊,老是这么放在船板拼成的平地上肯定是不行!这还得盖仓库,这边要装船,晚上还要收粮! 得好好规划一下!程鸿叫来他们几个,把这事一说,几个人开始讨论分组,分成四组,搭建的一组,收粮的两组,剩下的就招募装船的当地人! 这装船是不能用自己的人了,还要保持一定的警戒部队呢,这毕竟是在四处皆敌的地界,不警惕哪成? 而海上的船只已经告诉他们开始整理船舱了!把要搬下来的东西都拿到甲板上,地方腾好,靠岸了直接开装! 换粮食的又开始交易了,沽车的沽车,数斗的数斗,但是这次数斗的旁边多了一个人,连比划再说的问他们:装船不? 如果装船,装满一艘船可以拿五百把菜刀,或者和菜刀等值的货物! 大部分都会留下,或者回去叫人,看样子明天装船出监工就可以了! 第二天,装了十三船,程鸿决定等一等,和第三天一起走,第三天居然装了二十六船! 当然,等第三天二十六船以后,就一下子掏空了占城官仓,结果导致第四天只装了三船。 然后基本稳定在十船左右,装好了两天走一波,少了三天基本也能凑齐二十船左右! 而装船全都雇佣的当地人程鸿他们则腾出手来建设棱堡,和米仓,暂时只能用木头建设,因为这东西取材方便! 再加上时不时的雇佣一些当地人帮忙干一些零活,建起来一点儿也不慢,当程鸿送走最后一艘船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程鸿看着建设完毕的两个木制棱堡也建设的差不多了,外面用泥土搅和着稻草在外面糊了一层,用于防火,至于其它的,那就只能看人了! 留下五百玄甲军,处理后续事宜,等下次侯四回来的时候在换成新兵驻防。 程鸿告诉玄甲军们一句话:“小船备好,若他们敢来攻打,人少就灭了他们,人多就撤退!到时候咱们回头再收拾他们! 我保证,他们吃下去多少,就给咱们吐回来多少!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你们要保证至少有足够的水手在船上! 粮食继续换,仓库若可以继续雇佣当地人修建,但是棱堡不能让他们进,棱堡是你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不要往里面带人!” 带头的玄甲军百人队队正点了点头。程鸿嘱咐好他以后,拉着剩下的东西继续踏上征途! 只不过这个时候,所有的辰级战舰都用来运粮食了,剩下的只有两艘寅级战舰和卯级战舰! 而程鸿这次若是想登陆只能靠挂在船帮上的小船了! 也是,估计在走,程鸿的舰队绝对找不到一个可以停靠的人工港口了,这也就是赶上占城曾经出海过,才勉强有这么一个小海港,至于后面…… 估计现在占城往南的群岛,他们还在树上活着呢,你指望他们建港口还不如指望水獭呢,至少水獭还会造拦河坝呢! 总的来说,程鸿这次算是解决一大问题了,只要占城这个港口还在,粮食就会源源不绝的送到泉州港! 占城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估计等过年,占城的粮食不够卖以后,占城王就会有组织的开始种植水稻了! 到那时占城将成为江南东道乃至整个大唐的粮仓,到那时程鸿就可以保证不管是灾年还是丰收年,都可以把粮价平稳的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以免发生丰年谷贱伤农,灾年粮食假高涨的情况! 而地里的产出越平稳,土地兼并就越难发生,大家地里都出钱,有个灾年什么的粮食价钱也平稳,干嘛卖地? 而那些世家没了土地的来源,就会想别的出路,比如出海! 到时候把国内的压力转向国外,取四方之财富大唐一地,不怕民众日子过不起来! 想到高兴处程鸿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的占城港口,心情舒畅。 这一路走来,暴风雨虽然颠覆了几艘船,但是占了占城港口,也算是开疆扩土了。 “出发,方向西南!调整船舵!”众人吆喝着调整船帆船舵! 新的征程又开始了! “大兄,这次咱们去哪里?” “钱粮,钱粮,既然粮食解决了,咱们当然要解决钱的问题了!” “难道大兄还能找到长铜钱的岛?”牛见虎挠了挠脑袋疑惑道! 房遗爱在旁边斜了牛见虎一眼:“傻,铜钱是炼铜压出来,地里哪能长出铜钱来? 再说了教官领着咱们又是造船又是过海的,若是只为了拉几船铜钱那还不够搭的呢! 你也不看看,不管是晒盐还是做糖,哪个不比这个来钱快?若是有长金元宝的树还差不多!倒是值得跑一趟!” 牛见虎鼻子没气歪了!哦,我说长铜钱就是打个比方而已,结果就傻了!回嘴你就来一个长元宝! 长铜钱的是傻,那长元宝那叫啥? 牛见虎喊道:“你个房老二,长铜钱就傻了?我那是打个比方!还有,长铜钱是傻,那你那个长元宝是什么? 地上长不出铜钱来,难道就能长出元宝来?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咱俩没完!” 房遗爱得意洋洋的说:“说你傻你还不信!大家评评理啊,牛见虎说没有长元宝的树,那今天就叫你涨涨见识。” 房遗爱在那里撸胳膊挽袖子的拉开架势,这时候众人也来了兴趣,看房遗爱怎么解释。 “你听好了,这长金元宝的树,叫~~~摇钱树!” 牛见虎“嘎?” 众人…… 三百四十二章行进 爆笑声中,牛见虎掩面而逃!程鸿笑的都快断气了:“早就告诉过你,这货不是真憨,是装憨,而且憨的经验丰富! 你若是和他理论,他会把你拉到和他一个水平线,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你看看李恪被他坑的有多惨就知道了! 听说一直到咱们出来,他还去李恪那里打秋风呢,你看他家婆娘带的手镯,插的簪子,还有玉佩,包括在吐谷浑得到的那个无价之宝乾黄变色瓪的雄鸡玉佩都姓房了! 你现在还拿他当憨货?你要是拿他当憨货才是最大的憨货,他家就他最油滑,你没看那时候我教你们时,除了魏王以外谁没被他占过便宜? 所以啊,你认栽吧!” 牛见虎一脸臭臭的样子,看了两眼得意洋洋的房遗爱,只能自认倒霉!你没他脸皮厚,又没他放的下脸,还能怎么着? “我去前面开船!”牛见虎说完先走了! 房遗爱还在后面喊:“摇钱树!长元宝!别忘了!” 牛见虎一个趔趄,落荒而逃!“哈哈哈!”众人哄笑不已! 这个笑话在无聊的海上,给众人带来了一点儿调剂!也是船上没什么事情,人有够无聊的,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整个船队都知道了摇钱树这个梗! 可以这么说,现在满船若是你看见笑的,百分之八十是因为听到摇钱树,剩下百分之二十笑的是讲摇钱树的! 海上生活毕竟太枯燥,而且几乎没什么娱乐,程鸿开始组织他们擦甲板,一天一遍,上到程鸿这个侯爷下到煮饭的厨子,只要在船上那个时间段没有工作的必须参加! 先堵住储雨用的船裙,然后把一桶一桶的海水打上来,先洗,然后用磨石把毛刺打磨光滑,最后用布擦干! 一天天把整个甲板打磨的如同镜面一般!当然,这用磨石打磨只是前几次,到了后面只是简单的擦洗就好了! 即使这样,也让整个船队上下都折腾的精疲力尽,总算消化了不少精力! 到了后来,擦完船以后程鸿开始给他们讲三国,闲时候,中间穿插着一些海上求生的技巧。 不识字?好啊,我教你啊!擦完船在上一个时辰的识字课,外加一个时辰的算学课! 这下整个船队这气氛就上来了!程鸿总算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这海上不怕风浪,怕的是沉默压抑的气氛!再加上满船都是军汉,都是火爆脾气,压抑的气氛能把人逼疯的! 而且他们都是军人,这船就这么大,又不能操练,人一闲就容易出事!更何况一群刀头舐血的汉子? 这就好比打架,幼儿园打架也就推两把,一年级小学生大家轮巴掌,等到三年级开始用拳脚,到了中学敢动刀子! 这也一样,书生见面若是打起来最多来一句彼其娘之!若是街头壮汉,或许就开始用棍棒了!军汉这里要是真打红了眼,绝对敢抄刀子的! 所以程鸿除了考虑船只的走向和路线以外,还要关心船队的气氛,莫要让寂寞与无聊逼疯了船员们! (要说什么孩子学习不好啊,不爱学习啊,你要是有条件就弄一艘船,上面除了一个gps啥都别带,带一堆书去。 你不用管他,等他无聊的时候连阳黄历都能看的津津有味!你不能让学习变的有趣,但是你可以把除了学习以外的东西都变没啊!) 而这个船上补习班绝对是效果最好的!所有人都认真的学习,包括那群山越人,他们连汉话还说不全呢! 听识字课纯粹是鸭子听雷!但是这也不妨碍他们听课的热情,拿着个小木板,跟着老师划来划去,其实画完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这天牛见虎从甲板下来,看着程鸿用硝石做的碎冰冰镇的酒壶眼睛都冒绿光了!逮住就是一顿灌!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淡淡的酒香喷了出来! “还是大兄这里好,还有冰镇酒喝!舒服,舒服!”牛见虎懒散的斜瘫在程鸿对面的椅子上! 程鸿放下笔,抬眼看了牛见虎一眼:“怎么了?刚刚又出去了?” 牛见虎点了点头:“大兄,你说这几天天气怎么了,这眼看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这天怎么越来越热了? 头两天从占城出来也就是和春初一样,这现在都快赶上三伏了!谁能想到,这大冬天的居然还要喝冰镇的酒水? 还有幸亏大兄你储存的是酒不是水,现在船裙水箱的水都长绿衣了!又腥又臭!光船裙咱们就清理了三天! 要不然这船过去吹过来的风都自带臭味!” 程鸿笑了笑:“这次知道为什么要带酒了吧?有时候水也会腐的!” 牛见虎忽然问到:“哎?大兄,你说为什么这天越来越热啊?莫不是咱们是要开到太阳窝了?怎么这么热啊? 不对啊,要说到太阳窝也得是到东边啊,咱们这是往南啊!怎么能这么热呢?” 程鸿摇了摇头:“你看哈,突厥八月飘雪,长安冬月有冻,岭南腊月还有绿菜,占城腊月犹如春天。 咱们现在还在往南走,所以这么热是当然的了!但是物极必反,我相信等咱们走过最中间的地方,天就会越来越冷!” 牛见虎摇了摇头:“搞不懂,搞不懂!反正一切大兄你拿主意,别在往南走海水都是煮开的就行!到那时咱们可就成馒头了!” 程鸿摇了摇头:“满嘴胡柴,好好喝你的冰镇酒得了!” 牛见虎喝了一口,摇了摇头:“诶!大兄,你还不知道吧,这几天冯智魁没来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不是他家家将说他这几天晒的吗?还能因为什么?我就纳闷了,他一个岭南的怎么这么怕热呢?” 牛见虎笑的如同偷了鸡的狐狸:“才不是呢!今天我去那艘大船值岗才知道,这冯智魁啊,一点儿酒量都没有,就是大兄你带的酒,冯智魁若是渴了喝到饱肯定醉! 这几天冯智魁是从早醉到晚,只有早上起床和晚上醒酒的时候才是清醒的!” 程鸿目瞪口呆,这天底下还有酒量这么浅的人?要说程鸿带的酒也就和后世的啤酒差不多,说是酒精饮料也不为过! 没想到就这度数还能醉倒一个,程鸿看着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牛见虎:“得了得了,这冯智魁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吩咐厨房,今天煮饭的时候锅盖上的水汽都控下来给冯智魁留着! 不能喝还不出声,再喝下去喝坏了怎么办?你也是,幸灾乐祸的!歇够了吗?歇够了赶紧查岗去!” 牛见虎应了一声出去了!程鸿摇了摇头,继续补充海图,按理说现在也该看见那群猴子祖先的岛屿了,怎么还没到呢? 就这气候也应该离那里不远了!这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呢?要说方向也对啊,怎么就没碰到呢? 哎!也不知道侯四他们到泉州了没有,一路上到底顺利不顺利!眼看这都快过年了,也不知道长安怎么样了。 武二丫和李丽质到底什么样了,估计这次回去她们俩肯定被罚的不轻,偷跑啊,李丽质这都两次了! 程鸿摇了摇头,这史书不可信啊,谁知道史书上温婉秀雅的长乐公主居然是个偷跑王? 程鸿在船队里,每天都在开导别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因为程鸿知道,船队里所有人把命都交给了他! 这船上谁都可以倒下,但是程鸿不能倒,几天不见一个海岛所有人依旧谈笑风生,为什么?因为程鸿坚信一直往这个方向走就能到达目的地! 所有人都信程鸿,可是程鸿信谁?程鸿可以开解所有人,可是他的思念又和谁说? 程鸿想泉州,想长安,想家人,武二丫和李丽质…… 可是他不能表露出来!因为所有人把命都交给他了!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无数人的生死! 两只手在冰镇铜盆外面摸了一把,沾满冰凉的水珠拍在脸上,在喝一口冰镇酒,精神抖擞,走!查岗去! 三百四十三章到了 “报!报都督,西南方出现大量的岛群!而且发现不少的海鸥,估计离陆地不远了!” 程鸿一拍桌子:“好!好!马上向西南方向靠近!寻找大岛准备登陆勘察!” 程鸿唱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原来程鸿从占城过来的时候选差了角度,差点儿没在波泥和吕宋只见穿过去!幸亏中间的我群岛不少。 程鸿下令:“所有船队,往西搜索,绝对有大岛!” 一声令下所有船队调整角度,开始顺着岛群往西搜索,还没走上半日,就看见一条黑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到地方了,咱们到地方了!” 程鸿站在船头望去,郁郁葱葱的岛上大树林立,而船上的水手一喊,林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人吼! 程鸿仔细一看,一群猴子一样的小黑人儿,在林子里拿着木矛石斧怪叫着! 程鸿连忙下令:“所有人披甲!准备战斗!” 牛见虎接过望远镜一看:“大兄,你太小心了吧,你看他们拿的是什么?木矛石斧,麻绳弓,连衣服都是树叶的,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程鸿看了牛见虎一眼:“那些都是本地土著,别看他们拿的木矛和麻绳弓不起眼,可是依照我以往的经验,他们的箭枝和矛头可都是涂了毒的! 那种毒药有一个名字~见血封喉!告诉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别小看对手,咱们都到地方了,别一个疏忽丢了性命! 战场上被打死倒是死得其所,若是你被一群光屁股土著用木矛捅死,估计到下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死因!” 众人哄笑! “弓箭带上,弓箭带上!船浆,船浆!快,绳子,绳子!准备把小船放下去!……” 一群人忙碌着准备登陆! 岸边的土著也开始从林子里面往外冒了!越冒越多,几乎占据沙滩了一大片地方! 而且不光是男人。女人和小孩也在其中!嘴里呜嗷的怪叫着,拿着木矛跳着! “前排准备举盾护住众人!划桨的尽量往中间靠拢!别被他们箭枝射到!没听都督说嘛,这群憋羔子都是用的毒矛毒箭!” 果然在程鸿他们靠近的时候,这群人有了动作,所有人跑了两步“嗖”把手中的长矛抛了出去! 这是当标枪用啊!当然,这群玩意测距离出了点儿问题,一片长矛在离程鸿小舟十米左右的距离掉进了海里! 程鸿下令:“在靠近五米,准备放箭!” “放!” “嗖!嗖!嗖!” 射出的弩箭犹如蝗虫一般!扑向岸边的土著!这下就如同占城刚看哦吼重现一般! 岸边如同割麦子一样倒下了一群!又犹如被咬了一口的月饼,一下子缺了一块。 “啊~!” 岸上的这群土著知道怕了,飞一般的窜进了林子! 程鸿他们轻而易举的占据了岸边,打扫战场,掩埋尸体…… 这套程序这群人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这时候远处六十米左右的地方,土著们探头探脑的观察着! 在他们心目中,这么远已经是安全距离了,程鸿抬手“嗖”一根弩箭过去了“嘣”钉在了土著藏身的树后面! “啊!”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土著们彻底消失在林子里了! 程鸿下令:“把粮食和帐篷运上来,然后寻找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注意树上,这群土著和猴子差不多,当心他们给你来个狗熊下树,一屁股坐死你们!” “诺!”众人哄笑以后应声! “大兄,大兄!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时候牛见虎拿着一根木矛过来了! 程鸿看了两眼,黑不溜秋:“什么啊?” 牛见虎用刀刮了两下漏出本色:“看见没,紫檀啊,紫檀!上好的紫檀!那边还有黄檀,这群败家的土著啊!” 程鸿摇了摇头:“傻啊,你抬头看看那边,那片林子后面是什么?紫檀而已,多的是! 今天咱们先把营地扎好,明天你就来吧,全都是值钱玩意!但是首先得把营地弄结实点儿,多拿弓箭,估计今天晚上这群土著还会来骚扰!” 牛见虎应声去了! 等营盘搭建完毕,天已经黑了!船只也退到了远方,隐隐见到红灯笼或粉红灯笼闪烁。 林子里依然时不时的传来怪叫,名哨暗哨的都撒出去了! 半夜时候,一声锣声响起!众人连忙起身,拿着身旁的弩就出去了! 原来这群土著居然从海那边营盘的后面摸上来了!若不是有鲨鱼把他们咬上来,没准还真吃亏了! 结果值夜的一顿弩箭下去,连尸体都不用清理了!鲨鱼直接拖走了尸体! 这下后面不用守着了,鲨鱼帮忙看着了!一群群的三角鳍来回巡视! 把牛见虎气闹了,拿来八牛弩,安上捡来的长矛,听见哪边有动静“嘣,嘣,嘣”一顿八牛弩齐射! 咔嚓,咔嚓的射穿树木声音夹杂着偶尔的惨呼,总算是消停了不少! 第二天程鸿开始带队往里面探索,刚进林子没几步,这群人眼睛都红了! 高大的檀木随处可见,这也倒罢了,胡椒、丁香、肉桂、肉寇…… 各种香料遍地都是! 这可都是钱啊,要知道现在长安香料可是论两卖的!而且还不一定买的到,因为这东西只有胡商能弄来,量还不多! 而且这群缺德的胡商为了垄断调料的生意,凡是贩运过来的香料都是炒熟或煮熟的,基本上不可能有发芽的! 而且这年头长安用胡椒或者肉寇做个香囊的也不是没有,所以说啊,如果在唐朝你发现有人用孜然味的香料熏衣服也不是那么稀奇的事情! 孜然味的香水,也不一定都是给烤串撒的,也有可能是熏衣服用。 若是说各种名贵木料知道的比较少,可是这满地的香料大家可是都认识的,就是不认识,那刺鼻的味道也能闻出来啊! 现在这真是遍地黄金,俯首可拾。程鸿一看队伍有点儿失控,连忙喊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收拾了这群猴子,整个岛都是咱们的! 若是不收拾了他们,这群土著那香料当柴火烧,这烧的可都是咱们的钱啊!注意头顶,找到他们部落,投降不杀!跪地免死!” 众人这才开始四处观察,寻找蛛丝马迹,不一会儿林间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奔跑的土著! 唐军这里二话不说,直接弩箭招呼过去!语言不通,没办法沟通,只能杀的他们投降为止! 程鸿一路横推,终于到了他们部落聚集地,等程鸿到的时候,所有壮年已经逃跑了,剩下的都是儿童或者女人,或者是老人! 一个个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程鸿走上前去,看着趴在一块空场上的土著。 走到一个老土著面前,这老土著看程鸿站在他跟前,身子抖的和筛糠似的,头伏的更低了! 程鸿摇了摇头,又走到了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孩子面前,孩子毕竟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畏惧,看程鸿过来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随后被他身边的女人把头按下去,程鸿拿开了女人的手,女人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程鸿,程鸿从身后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冰糖,塞到了小孩的嘴里! 这小孩啧了两口,立刻睁大了眼睛,甜的? 这时候程鸿一招手,旁边牛见虎早就做好准备了,快步跑到程鸿跟前,拿出一兜肉寇,程鸿把肉寇接过来,递给牛见虎一块糖! 牛见虎拿过冰糖塞到嘴里!也学着土著小孩啧了两口,程鸿挥了挥手,牛见虎跑到后面又去找肉寇了…… 一会儿牛见虎又摘了一小兜,程鸿又给了他一块糖,就这样重复了几次,程鸿向那个小孩挥了挥手,小孩立刻就明白了! 蹭蹭蹭跑到密林里去摘肉寇了,一会儿用一片大树叶子兜了一堆回来,程鸿挑出里面夹杂的一些枝叶扔到地上,把肉寇收起来,给了小孩一块糖! 小孩得到了糖以后,叽里呱啦的叫着什么,趴着的人听了一脸茫然,小孩高举着手里的糖,指了指密林,有指了指程鸿,然后舔了一下手里的糖! 这时候那个大概是小孩得妈妈,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那个小孩手里的糖,然后站起来说了些什么,所有人迷茫了一阵,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密林那边磨蹭! 到了林子里开始采摘肉寇,然后小心翼翼的递给程鸿,程鸿依旧给他们糖,过了一阵程鸿拿一兜糖换了大概三百多斤的肉寇。 程鸿最后把兜子抖落两下,没糖了,程鸿摇了摇头,拿着肉寇走了! 大军也随之撤走! 三百四十四章此碑正前方 程鸿退出了林地,往海边的营房走,这一路上连追带杀的也追的不近,这也亏得山越族的兵多,适合密林作战! 要不然程鸿拿这片密林也没咒念,知道是一方面,实际又是一方面,纸上谈兵你也得有兵才能谈吧? 一边走牛见虎这边一边说:“大兄,你为什么用糖换他们的肉寇?咱们自己弄不行吗?” 程鸿给牛见虎解释:“咱们毕竟不会经常住这里,若是咱们自己弄,就得搭上人力物力,还要有站岗放哨的,当心这群土著放冷箭! 这是这就不同了,咱们只需要把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拿来,就可以换成香料,而且人员还没有伤亡! 这座岛太大了,大到咱们根本吞不下,咱们虽然能够杀光他们可是谁给咱们干活啊? 就好比占城,若是咱们自己搜集水稻,一天也不见得凑够两船,可是一旦咱们拿出东西来换,几天就能凑够整条船队的! 这里不管是气候还是林间的毒虫毒草,咱们都不熟悉,甚至哪里肉寇好,哪里胡椒多咱们都不知道,有他们帮忙至少咱们能省下寻找的时间!” 牛见虎点了点头:“那为什么杀那么些人?如果不杀他们,他们不也是劳力吗?” “笨,若是不杀他们,他们还以为咱们是软柿子呢!到时候估计咱们把东西放那里他们不会想着换回去,而是怎么杀掉咱们,把东西抢回去! 你是没看到他们的屋子里吧!他们屋子里挂满了颅骨,连箭头都有人骨做成的!若不杀怕了他们你想和他们交易?” 牛见虎点了点头,程鸿接着吩咐:“回去以后防卫工作一定要做好,然后咱们在营盘旁边搭建一座简易的棚子! 估计这个部落被咱们杀了不少,别的部落会来攻打,咱们保护这群老弱,让他们能帮咱们搜集香料,若是有人来攻,打服一个,帮咱们搜集的就多一些! 然后咱们的人就可以修建码头,让咱们的大船停靠过来,将来好装香料,要不然你难道用小船往大船上倒腾吗?” 牛见虎想着用小船一船一船的往回倒腾,装满大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那也太憨了!一大船要装多少小船?想想就累! 出了林地,程鸿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开始讲话:“看见那是什么了吗?全都是香料和贵重的木料! 看好这里,这是咱们水军的钱袋子!记住,凡是船上的人上到船长,下到厨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按品级拿钱! 香料和木料到时候由皇家商队统一发卖,所有船上的香料和木料,通通算缴获!” “哦!哦!哦!” 程鸿看着下面打了鸡血一样的士兵,接着喊到:“这还不算完,以前缴获二八开,还有三七的,咱们这里直接五五,但是我这有一个条件~ 除了你们以外,占城运粮食的也分这笔钱,沉船遇难的分双倍算抚恤!咱总不能让军汉们流血在流泪不是? 当然,现在还有俩事儿急需解决,一、就是要在咱们营盘前面那个山坡下面搭建一些简易的棚子! 二、就是把码头建起来,咱们总不能拿小船往上倒腾香料吧!再说了,那些檀木咱们也要弄回去呢!这玩意死重死重的,不搭建码头谁弄的动? 到时候那可真是入宝山空手回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所有人都有!拿着锯子斧子砍树去,树干做码头,树枝搭棚子,出发!” 众人呼啦一下就散开了,拿着斧子锯子直奔林地…… 四天,只用了四天,不管是营房还是码头都已经搭建完毕,只不过香料换了没多少! 这个部落虽然已经尽最大努力采摘了,可是依然没凑够一船的,倒是各种木料砍树建码头的时候捎带脚砍了不少! 牛见虎在那里看着漫山遍野的香料,没办法采摘装船,急得满嘴火泡,冯智魁急得直转圈儿。 程鸿放下手中的扇子:“你俩急什么?东西不是都放出去了吗?你还怕什么?” 确实,这随船拉来的铁锅,菜刀丝绸,布匹……都摆了出来! 而那群土著也从三三两两的交易,到现在有组织的换取必须品,当然,换取最多的还是程鸿他们钓起来的鲨鱼。 这东西虽然肉不太好吃,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能吃的,再加上这香料岛上多的是,使劲儿往上撒香料,用小锅一炖~ 啧啧!这香味儿老远就闻到!这群土著都是老幼妇孺,基本上是被抛弃那堆的,本身不能捕猎,这看着程鸿这里能用香料换取吃食,那叫一个美! 每天不用和猛兽搏斗,也不用冒着风险下海捕鱼,只要采摘了香料,就能换取一天的食物,还干嘛去? 再说了,若是多采摘点儿还能换几块布料,从中间撕个洞,前面一片后面一片,中间拿布条一系,这可比树叶舒服多了! 而且若是更多采摘一些,还能换丝绸,这东西穿着可比布料舒服多了! 过了几天以后,这群老弱妇孺发现,离开了战士他们反倒活的更好了! 一群人一商量,直接搬到程鸿营盘附近了,每天天亮以后去采摘香料,晚上回来换取必需品,小日子过得舒服的很! 终于这天一群战士带领着别的部落来这里了,他们是来消灭程鸿他们的,结果还没到营盘呢,就让这几天指着程鸿吃饭的土著拦住了! 两波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最后那个战士把老者一推,执意要攻打程鸿的营盘! 不得不说,理想很丰满啊! 蝗虫过境一般的弩箭,根本就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他们射跑了!除了一地的尸体啥都没留下! 就这时程鸿看着一地的土著尸体,又看了看远处气愤的踹着死去土著的尸体的老者,想到: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程鸿走过来以后,这老者立刻来了个五体投地! 程鸿让他起来以后,这老者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程鸿一句也没听懂! 这时候这老者灵机一动,蹲到地上捡了个弩箭开始在地上画! 先画了一个大圈儿,然后里面画了好几十个小圈儿,然后指着一个小圈,一拳头砸下去! 然后捏出几粒沙子放到另一个小圈里,又从那一个小圈里抓出半把沙子来,堆到砸扁的那个圈里,然后又是一锤子锤扁! 这时候老者指了指周围的尸体,做了个用手锤的姿势,有指了指自己拿着箭头开始画线。 从锤扁的那个圈儿开始,一路画下去,画到一个圈,指指程鸿,捶烂一个…… 哦,程鸿明白了,原来这老汉想当土著奸,给程鸿他们带路,直接灭了所有的寨子。 程鸿一看这机会这不就来了吗?急忙喊到:“牛见虎!席军买!房俊,侯杰,领兵七千,随这个老汉去灭了所有反抗的土著!” “诺!” 本来这群军汉看着满岛的香料没人采摘火气就大着呢,没想到一群土著居然拿着木矛就过来打他们来了,怎么着?我们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一声令下,七千人跟着土著奸去杀人了! 程鸿笑呵呵的想到:只要把这个岛肃清一遍,就有人帮忙采摘了! “把那块石碑拿来,立在这里,写上:此碑所立之前方,乃大唐国土!” “好了!” 要说这程鸿也够损的,此碑正前方乃是大唐国土。看这个没毛病吧? 是,句子没毛病,但是立这碑太技术了,这碑是四方的,四个面每面都刻上了这句话! 四面正前方,东南西北全包括了,可以说,这块界碑立的~技术! 这时候张元礼过来:“长安侯,这碑立的哪面是大唐的啊?” 程鸿笑了笑:“哪面?都是!凡是军舰所到之处,皆是大唐领土!咱们先占着,万一以后后辈们要是中原地方放不下了也好有地方住不是?” 张元礼…… 三百四十五章侯四到泉州 一个月!足足用了一个月,牛见虎他们才扫平了这座岛屿上所有的部落,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所有的老幼。 有的跑的快的已经先到了,正好在程鸿他们砍树的地方搭建棚子,也亏得这片地方吃的不缺,只不过是吃的好点儿坏点儿的问题! 当其中的一个土著,换到了锅炖了一锅乱炖以后,所有土著对锅爆发了极大的热情。 没过几天,随处可见背着锅的土著们,随手摘些乱七八糟他们认为能吃的东西,然后还架起火堆炖煮! 当然有的还可以,有的纯粹是黑暗料理,程鸿看着他们弄得和屎一样的东西一阵反胃! 这什么玩意?难道后世印度的手艺是从这里学去的?好好的东西弄的和呕吐物似的,而且一个个还吃的不亦乐乎。 不光程鸿,就是所有大唐的人,看了一眼土著们的食物都眼晕了,最后胖大厨实在看不下去了,给这群土著露了一手。 土著们吃了胖大厨的饭菜,立刻把他当部落酋长一样供起来了,而且一群人看胖大厨比看程鸿都尊敬,不得不佩服这群土著的脑回路! 香料随着土著们人数的增多,采摘的数量与日俱增,再加上五千战兵拿着大锯放树,船队很快就要装满了! 主要是这树太占地方了,几乎占载重量最大的就是木料,而且这远海还不能拖着,万一碰到风浪,拖着没准儿能把船撞个大窟窿! 所以只能装船上,为了把这些木料装上大船,程鸿是费尽脑筋,也幸亏是带了不少的铁链,直接用铁链把木料固定住,不怕刮风什么的把木料颠走! 若是这玩意颠走,碰谁一下都够呛啊! 相对于木料来说,船员们更希望多采摘香料,因为这玩意贵啊!所有人尽可量的装着香料,舱房里也就算了,连住的地方都塞满了香料! 弄得程鸿每次上船都要狠狠的打几个喷嚏!整个船像是被香料卤制的一样,若不是程鸿挡着这群人恨不得把桅杆都掏空了放香料,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哼! 终于在程鸿发现岛屿的两个月以后,船只都装满了,现在土著们也基本上建立了一个以程鸿营盘为中心的政权! 那个土著奸是首领,因为他和唐人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多多少少能听懂一点唐话! 不像别的土著,这么长时间就学会俩字,一个~换!还一个~锅! 在最后一艘船装到吃水线以后,终于这次捡钱一般大王采摘算是结束了,所有人都意犹未尽,没办法,船装不下了! 再装估计都不用走了,直接沉了,这么说吧,程鸿为了补充淡水,连椰子都是剥了外皮的,可以说,这群人为了减轻重量,恨不得光着屁股! 要知道省下一斤的位置就能装一斤的香料啊。 当所有的土著知道程鸿要走的时候回,差点没暴动,不想他们走啊,虽然程鸿带来了杀戮,可是也带来了文明。 精致的瓷器,美丽的丝绸,实用的布匹,还有铁锅,菜刀…… 让他们不用每天冒险进林子采集吃的,有了煮这一方式,他们开始食用谷物…… 所有人看着程鸿他们的大船,眼里是深深的不舍,最后程鸿叫来胖厨子,让胖厨子告诉他们:咱们还会回来的! 胖厨子连说带比划的解释了半天,总算解释清楚了! 牛角号声中,程鸿启程返航,而身后是那群在码头上看着程鸿远去的土著。 船只慢慢的加速,消失在了海上,若不出意外估计有个一个来月就能回到泉州了!而这次拉了这么多香料,于情于理都要回长安一趟。 钢铁作坊那里,除了供应草原薄铁锅以外,还要给程鸿这里准备一批,丝绸布匹也得要!解手刀也得拿点儿,事不少呢! 在有就是侯四那里,也不知道侯四这一路顺利不顺利,延海岸而行,就算不顺利也出不多大事吧,而这几天风平浪静的,最多也就有点儿雨,风还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确实,侯四这一路上顺利的很!顶风走之字,没风推水轮,晚上抛锚休息,一路上轻松的很! 只不过时间是长了点儿,连探路在寻找可以停船的地方,花了不到二十天,就到了岭南的地界了! “前面是什么地方?谁知道?我看着怎么像到了咱们的地界了呢?” 这时候船长过来向侯四禀报了:“前面好像是岭南地界了,咱们海训的时候好像来过,这岛好像是珠崖郡!” 侯四听着云山雾罩的:“你怎么老是好像啊,到底是不是啊?” 船长委屈的说:“这我也不太清楚啊,咱们这是从西面过来的,以前咱们都是从东面过来,而且一般到了珠崖郡以后就往回走了!咱们也没来过珠崖郡西面啊!等到了东面我一定知道!” 侯四点了点头:“走吧!” 到了东面以后一看,船长激动的连说话声音都变了:“到了,到了咱们快到家了,最多也就三天,三天以后咱们就能到泉州了。 最多两天咱们就能到漳浦盐场!若是咱们连夜赶路,两天就能到达泉州!” 侯四摇了摇头:“行百步半九十!咱们一路都这么过来了,若是到了家门口因为连夜赶路磕了碰了那可就让人捡笑话了!正常行驶,另外把好消息告诉船队!” “诺!”船长应声下去了。 不一会儿整个船队传来了欢呼声! 果然如同船长预料的那样,两天不到就到了漳浦盐场!盐场这里来来往往拉盐的船排了好大一片! 全都是辰级战舰,看见侯四的船队过来还都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当然这个招呼是用旗语打的! 一看这姿势,肯定出自新兵营!估计是训练的新水军正练手呢! 而去往泉州的水路,除了运盐的船只以外,还有打鱼的船只!甚至侯杰还看到了一艘寅级战舰! 看样子这造船厂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啊! 到日落的时候回,泉州港出现在了侯四的面前,等侯四停靠稳以后,一群人等在下面,侯四下船以后,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的开始问:“这次几船?能给我留一船吗?我姓谢,江南谢氏!” “不行!不行!谁也不行,这次必须先满足长安的大唐皇家商队!其余的往后排……” 侯四大喊一声:“停!你们干嘛?” “要买盐啊?” “你知道我船上装的是什么吗?” “盐呗,还能是啥?若是鱼的话腥味早就票过来了!” 侯杰摇了摇头:“吾乃随程都督远行船队,这船上拉的全是稻米!” “远行船队?” “回来了?” “不是走好多吗?怎么就回来这么几个?” 侯四摇了摇头:“程都督还在往南走,而我身后最先回来的一批,等粮食卸完了还要去拉粮食呢!” 侯四走了,留下一群继续等待海盐的商户们…… “公爷,小的侯四回来了!” 侯君集在城门口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赶紧去禀报吧!” 侯四一路跑到城主府,李恪正在处理公务,身后屏风上不是字画,而是江南东道的七星城图。 李恪看见侯四进来以后先是一愣,紧接着是狂喜:“你们都回来了?” “没,只有小的和少部分船回来了,剩下的还在路上!这回回来的二十二艘全都装满了稻米!” 李恪一拍巴掌:“好!这下总算有一条粮食的来源了!那里稻米便宜吗?你们船队怎么样?” “船队一切都还不错,只不过去的时候碰到了风暴毁了几艘,伤了点儿人,倒是暴风过后都督睡了一天两夜,听李道长说是什么迷障了! 要说这占城稻米,那真是便宜,一把菜刀能换五百斤稻米,而且基本上供不应求! 占城那里稻子简直比沙滩上的沙子都多!大王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次去换的稻米基本上都不是种植出来的! 都是野生的稻米,那里的人根本就不种地,缺粮食了,去城外河滩野地随便撸上一阵就够吃了! 我们去的时候看见一大片土地,上面长满了野生的稻子,任由海鸟啄食,剩下的烂到地上,发芽,生出新的稻子!” 李恪气的满脸通红:“岂有此理!我们大唐年年为粮食发愁,他们居然让粮食烂到地里?咱们能不能发兵占了那里?” 侯四一哈腰:“回大王的话!估计是不能,咱们没那么多的人!” 李恪一连说了好几个岂有此理,可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上书给长安那位了,看了看有什么好建议! 三百四十六章粮 远行船队运来粮食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从泉州港传遍江南道,这一下原先待价而沽的粮商们彻底慌了! 原来还指望着青黄不接的时候发一笔来着呢,结果没发成!今年这粮价简直难以预测。 要是往年丰年,粮价怎么着也得便宜一半左右,可是今年不是!你粮商想便宜一半? 那边皇家商号弄出了一个什么保护价收购,不管你往年多少钱,今年一律斗米三十六钱,童叟无欺!只要你送来就成! 刚开始时候粮商还想看商号笑话,谁知道这商号一点儿没有停手的意思,送来多少要多少! 后来听说这粮食都是销往江南东道和靺鞨还有高昌、吐蕃、多吉的,只有一少部分归了官仓,这群粮商这才慌了神! 一个个咬着牙想要往上收,而皇家商号也适时的收了手,而且发出话来~斗米三十六钱,若是粮商们敢压价,直接送官仓,官仓依旧斗米三十六钱收! 这一下农户们就抖起来了,你不要?你不要送官仓!粮商们咬牙切齿的按照斗米三十六钱收了上来! 这眼看着春播了,虽说官仓有些粮食,可是根本就不够商队以及江南东道吃的! 要知道江南东道可不是什么产粮食的地方,除了山就是河,剩下点儿平地还都是盐碱地,每到大潮,海水倒灌,除了芦苇什么都不长! 穷山恶水,说的就是这地方! 你看你长安侯虽然让世家吃了一个亏,可是世家绝对不会把粮食那么便宜卖给你! 尤其还是整个江南东道人吃马喂的,他们可能会给你几千担,但是想让他们便宜卖给你?那是不可能! 在后世你是多买有个批发价,能便宜点儿,可是在唐初可不一样,多了反倒加价了! 若是零买斗米三十六钱,你若是上万担的买反倒要给人家涨价,涨价不算,若是私下买卖,官府还会来调查! 所有的粮商都在手攥着粮食准备看程鸿和长安那位的笑话,这粮食眼看就要不够了,粮商们心里清楚着呢。 就官仓那点儿粮食,也就够平常救急用,这粮食还是不能动的,万一哪里起了战事,或者需要赈灾,都是要从这粮食里出的! 而民间的粮食,供应大唐内民众还可以,若是想像去年那样又是西突厥又是高昌各国的各种换,那是绝对不够的! 现在有人已经悄悄放出话来了,准备斗米四十五钱收购粮食,可是粮商没有一个出头的,一副誓要报高价收粮之仇的样子! 而长孙涣这里也挠头了,这眼看着过了年,商队都准备出行了,虽说高昌那边粮食可以等到下次麦收,可是多吉和靺鞨那里等不了啊! 放出话收粮,这**商又不卖了!官仓的粮食又不敢动,本来想写信给程鸿请教一下吧,可惜程鸿还出海了! 好好的你出什么海啊,这架子都是你拉起来的,保护价收粮也是你定的,结果现在商队没粮了,你还出海了! 侯四虽然带回的粮食不多,可是经过侯四的描述,可以肯定,那个叫占城的地方不缺粮食!而且还超级便宜! 就这一个消息,得到消息的江南士族连忙把消息送到各处,凡是自己手下的粮商,立刻把粮食抛售了,还等什么啊? 若是等程鸿的船队都回来,别的地方不说,这江南道的粮食,那是程鸿想让它什么价钱就什么价钱! 粮价低了他可以收,粮价高了他还能从占城拉回来卖!你怎么和他扳价钱? 长安城一夜之间,长孙涣的边贸司,三三两两的开始有来卖粮食的了!而且价钱还都很公道,绝对没有奸商抬价! 长孙涣还纳闷呢!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这就换了一个嘴脸?难道这**商觉悟忽然提高了吗? 直到去泉州拉盐的船队回来,听他们说才知道,原来程鸿不声不响的从一个叫占城的地方换回了好多的稻米!便宜的和白捡一样! 长孙涣本来还想压价来着,可是到晚上长孙无忌把长孙涣叫到房中,特意嘱咐他:“就按照拟定好的价钱收,不必降价!” 长孙涣虽然不解,可是依然照办! 其实这话不是长孙无忌说的,而是李二特意嘱咐的,毕竟以后从乡村收粮食,卖到城里粮店的事还要这群粮商去办呢! 怎么着也不能往死路上逼他们!再说了,各大粮商后面的人都是世家,虽说压价收粮食能让他们吃个亏,可是长远来看,还是互利互惠的好! 没看江南东道自从顾家倒下,其余七家为了封程鸿的嘴,一路上那政令那叫一个畅通! 以前程鸿的命令也就在泉州,建个泉州城连山越的谈殿都设计着抓回来当劳力了! 这还不算,若是没有阿史那一族那一族的人被忽悠到这里,这泉州城到现在都不一定建设成,更别说泉州港和各种工厂了! 可是现在程鸿一声令下想修一条泉州到汀州的水泥路,来的人愣是吃的程鸿的存粮都不够了! 若不是世家帮忙给买来了不少的粮食,程鸿这边非出事不可! 由此可以看出,不怪人家五姓七望谁面子也不给,人家自身有本事,不管是写史书的还是治世的,都得找人家,你敢随随便便得罪人家吗? 所以这件事双方人心照不宣,就这么和解了,你在农家斗米三十六钱收的,我这里和长安米价一样,斗米四十五钱! 虽说你们没亏,可是储存了一冬多少要掉点儿分量,在加上人力物力的,也就闹个白忙!可是至少我不让你砸手里!算照顾你了吧! 而泉州这边拉粮食的船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李恪见状立刻下令专门为粮食建了一排仓库! 而且让拉盐的,海训的,除了必要巡逻的和来往泉州与漳浦之间的船只以外,全都去运粮食! 而且李恪还特意从长安调集了一批短刀和铁箭头!当然,这箭头可不是程鸿他们用那种,而是商队销往靺鞨的那种! 一队一队的船只,安全的靠岸,侯四又带领着一队一队的船只继续开往占城! 这上好的白米一船一船的往下卸,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而且侯四运会来这些米还有一个特点,全都是灌满船舱的! 一行人扛着竹筐上船,船上的人挥舞着木掀“哗哗”的往里装,装满以后,扛着下船,由马车运到粮仓! 这一路上装装卸卸的连个遮挡都没有,看的粮商目瞪口呆,看的泉州民众欣喜不已! 就这么来,别说江南东道了,就是整个江南道都不缺粮食了! 而看着一船一船的粮食卸完以后,又赶紧回去运粮食了,这群人才彻底相信,这占城粮食确实多到吃不完,而且还便宜的令人发指! 偶然间他们了解到,一把菜刀居然能换五百斤的粮食,这群人彻底疯狂了! 一把菜刀啊,现在由于炼铁水平的提升,现在一把菜刀也就一百钱左右,可是若是换成粮食,那可叫五百斤! 就是斗米三十六钱,这五百斤也得一贯多呢!这抢钱一样啊! 所以这群人就开始软磨硬泡的开始找关系套近乎,无外就是买海船! 这一路海上来来回回的几趟他们也算看明白了,泉州造船厂出来的船和他们的比确实没法相比较! 就说这速度,稳定性,还有载重量,都比他们所造的平底船大了不止一筹,这河里什么船都行,可是到了海里,你指望划船去?累死你! 所以这海船肯定得买!而且这属于基本配置! 以前从余杭到泉州,贴着岸边划划也就过来了!可是这去远海可就多有不便了! 若是没有粮食这事,凑合凑合也就算了,毕竟看程鸿所造的海船,怎么看都不是太便宜的样子! 若是没有什么比较大的来钱路子,白白搭那么多钱弄个海船确实不值得! 可现在不一样啊一把菜刀一贯多的利润,谁看了不眼红?必须得钻进去啊! 第二点就是看看能不能让海军带个路,还有这税收是怎么个章程!要知道所有来泉州的除了见识到干净整洁的泉州城以外,第二印象就是税收! 不管你是干什么的,该交的税一个钱不能少,收税的一个钱也不会多要,并且你只要交了税,绝对不会有人找你任何麻烦! 这里可不管你商人是哪里的,哪怕你是本地商人,也不敢压价闹事,当然了,若是你卖假货让人抓住,不但要罚款,而且弄不好还要有牢狱之灾! 所以为了省心,所有来泉州卖东西的先考虑的绝对是交税,因为你只要交了税,你所有的东西都是受到泉州府保护的! 三百四十七章标题掉海里了 李恪府上现在是车水马龙啊,都是来这里问门路的,不管是想买船还是想跟着海军走的,程鸿这你是绕不开的! 而程鸿不在,满泉州就剩下一个李恪一个侯君集,侯君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每天在城门口弄个躺椅一躺,只喊两句话:“开城门!” 晚上在来一句:“关城门!” 用侯君集的话说:“老夫军功下了二十四转,按爵位来顶天剩个官了,城门口最好!哪天抓住个蟊贼什么的还能升升军功!” 这不扯淡吗?谁敢拿你当城门官用?整个泉州也就侯君集最轻松,城没建好以前东游西逛,城建好以后在魁首门放一躺椅,没事喝喝小酒,热了摇摇扇子,冷了抱个碳炉,小日子过的神仙都不换! 所以这群人都跑李恪那里套近乎,送礼! 李恪每次都笑脸相迎,礼物照单全收,至于买船?等着吧:“船只属于海军,海军大都督和副都督都不在,这我也不敢拿主意!等着吧! 虽然我不能拿主意,但是你们可以先在我这里报个名,等大都督回来我可以先安排你们见面,另外我尽量促成此事!” 这时候还没有忽悠人一说,李恪既然说帮忙促成此事了,那肯定不会瞎说,所以这群人来的越发勤快! 更有甚者,比如说最先入住泉州城的商家,陆家的产业,早有掌柜找来,问问能不能跟着运粮的船队走上一遭!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李恪思考了一阵,这海路早晚要开禁,不如就让他们去看看吧!也好给他们一颗定心丸! 李恪表示:“跟随船队出海可以,只不过这操船航海之术,你没兴趣带几个伙计学学?要知道新式海船可不比河里的船。 一个操作不当南辕北辙也不是不可能,会操船的可借东南西北风,不会的那可就难了!” 陆家管事一听大喜过望,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这学会操船之术就领先一步啊! 学,必须学!陆家当时就表态了,陆家出二百人上船学习,付给海军学费每人十贯!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其余几家在陆家人上船以后,立刻就知道了,陆家不愧手陆家,居然不知不觉中领先一步了。 这哪成?你上船,我也不能闲着,不就是一人十贯钱吗? 就这样李恪这里卖船票就赚了个盆满钵满!这有粮有钱,就等天气合适,直接开工了! 当然,地得种!只不过今年除了占城送来的稻种以外,其余地方种的都是甘蔗。 这甘蔗好啊,制糖原料,甘蔗渣还能造纸,虽说这纸没有宣纸好,可是贵在便宜! 所用材料最多的是河边的芦苇,这东西一年一茬,割上一冬都不见得全割没! 要是甘蔗渣够用,别的不敢说,泉州这里能让纸张的钱便宜到现在宣纸价钱的十分之一,可以说就这一项就能让李恪郡王升回蜀王! 这关乎到李恪爵位,所以李恪早早的就下了命令,除了两船稻种播种到适合的地方以外,其余地方全都种上甘蔗!至于粮食,有了占城,泉州以后还能缺粮食? 李恪有这底气,这一船一船的粮食往下运,任谁都知道粮食肯定是不缺了!要知道现在整个大唐才多少人? 不到二百万户,后世随便一个省也不止这点儿人吧!江南东道地区更是地广人稀,这时候可不是沿海城市发达! 沿海地区要地没地,想出海没船,有船的不出海,而且这年头你要知道税收收的可不是钱!收的是米,就算你有船,人家收税来了,你能给税官两条鱼? 有的说把鱼卖了,往哪卖?出门基本靠走的年代,你能走到的地方都买不起鱼,能买起鱼的很少吃鱼! 没有产出,土地贫瘠,动不动台风登陆,在后世台风登陆都是大灾难,别说在唐初了! 这就导致了,凡是沿海地区,都跟不毛之地似的!不说别的如果不靠着河,连口好水都难喝到! 所以这整个江南东道都种甘蔗,程鸿当然船队只要不停的拉上两个月粮食,就够整个江南东道的民众吃上一年的! 李恪下令,世家的下级官员立刻落实,现在江南东道和谐的很!政令畅通,官民一家! 至于民众,能吃饱就是天大的福气了!若是在有点儿闲钱,能添置两件衣服,隔三差五的吃上点荤腥,那小日子就美的很了! 要知道隋末那场大乱,别说吃饱了,想活着都难!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了吧,突厥又老来劫掠! 武德九年冬天雪大到压塌房子!贞观年间洪水不算,光是蝗灾就遭了两场! 整个大唐都挣扎在饥饿线上!拼命的搬翻了颉利,可是国库也打空了! 幸亏程鸿拍卖了草原,又组建商队…… 总算熬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现在能吃饱,等种完了地还可以去修路建城的地方挣点儿钱,还有什么比这更美的事? 而且李恪这里还是管伙食的,要知道李恪和程鸿给民众的伙食可是一点儿都不差! 白米饭管够,在加上鱼肉,鱼全都是海军训练时钓上来的!这年头海里的鱼可能是没人抓的关系,一个个傻的很。 尤其鲨鱼,只要一桶血水倒下去立刻就有成群的鲨鱼游过来!随随便便就钓上一船来! 鲨鱼肉虽然不好吃了一些,但是那也是肉啊! 所有的民众都盼着李恪建设呢!种完地就能修路建城了!高兴的得到消息的民众睡觉都能笑醒! 终于轮到江南东道其余的州县了,要知道建设泉州到汀州那条路的时候,两州民众得到消息,开始建设的时候可是乐坏了两州人民,急坏了其他州县! 这工地的伙食好不说,还给发钱!每天军汉们拉着铜板在帐篷里等着,一天一付钱! 而且陆家的商队硬生生变成了行脚商!只要你想要的他的车上都有!吃的用的…… 锅、碗、瓢、盆、菜刀、斧头…… 都是从长安渭县进的货,结实又便宜! 可羡慕坏了邻州各县!若不是停工早,邻县民众肯定跑来! 这下终于自己的州县也要建设了,到时候自己也能去工地吃鱼肉白米饭!挣铜板买长安产出的铁锅菜刀…… 李恪这里也不含糊,出动建设泉州的队伍,优先建造了港口和粮仓! 泉州这里留下足够的粮食以后,其余的直接送到连江,横阳和余杭!到时候免得在来回押送,搭人力物力的! 而汀州那边,也开始用马车往那里拉粮食了!只要农户们种完地以后,直接开工! 而长安那里收到了李恪的奏折以后,李二大为赞扬:“不错!这江南东道折腾的挺热闹!就是这程鸿太不让人省心!大过年的出什么海啊?” 李二看着立政殿外被雪埋住的麦子:“哎!这前有亩产惊人的麦子和旱稻,后有占城水稻烂在地里,老天为何如此薄待我大唐?” 幸亏这李二还不知道土豆和地瓜,若是知道这两样东西,估计他得疯掉! 现在土豆和地瓜还在一群扔木头回旋镖的人手里呢!要说善待,老天更善待他们,不管是肉食还是粮食,他们那里就没缺过! 炎黄子孙一直都是在跟天地抢一口吃的,但是对天地一直有着尊重与敬畏! 你看中国的神,什么盘古、女娲什么的讲的要不是奉献,要不是慈爱!这就说明炎黄子孙神在他们心中的态度! 炎黄子孙对于神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尊敬!对于神炎黄子孙会记住你们做出的奉献,却不会对你盲从,你不是无所不能的! 三百四十八章船 而这个时候程鸿在哪呢?程鸿正在前往吕宋岛的路上! 虽然船都装满了,可是阻挡不了程鸿想去看一眼的欲望,程鸿估计这一次回去以后出海是不可能了,另外,程鸿也不想再出海了,太要命! 这年头出海就是一脚进了鬼门关了,说什么抗风?就是子级战舰造出来,遇到暴风雨那也是灾难! 程鸿只是遇到了小小的一场暴风雨,倾覆的船都没法救援。你指望几条舢板直接入海?那就呵呵了! 若果海要是那么好出,世家们也不至于一人十贯的出钱买船票了! 这还得是用程鸿造出来的船,若是用楼船,那乐子可就大了,多了不用六级左右的风,直接就能让楼船底朝天! 而且出海都得是船队,任何时候都别以为一艘两艘就能出海!这年头探路的船,一个不注意碰到暗礁也不是不可能! 船若是坏了难道你还能与船共存亡?身边若是没有大船,船沉时候的漩涡都能把船员卷到海底!别说什么划小船逃亡,你小船绝对划不过漩涡! 程鸿这一次出海只被小暴风毁了几艘辰级战舰,绝对是天幸!在有下次? 想想算了,程鸿决定了,以后一直沿着海岸线走,即使离了海岸线,也绝对不会超过七天!七天之内必须有陆地! 别的好说,这年头风暴那是真要命啊!以前觉得海上怎么着怎么着了,什么一艘船就出海,那绝对不叫出海,那叫赴宴,龙宫赴宴! 一个暗礁就是请帖,那时候可没有声呐躲避暗礁,所有的都靠最前面瞭望室里的观察员。 看海面波涛以经验判断那里有暗礁,告诉舵手躲避,而且这个人还绝对不能少,任何一个人盯着海面最多也就一个时辰,然后必须换人! 就一个时辰就让眼睛疲劳的受不了! 程鸿决定,这次出海以后,最多派遣程家亲兵去,李淳风他们若是愿意去也跟着,若是不愿意去就开课授徒。 这个必须得教,哪怕去李二那里告黑状也得让道门把牵星术给吐出来! 而且道门不得不吐,因为这么多船的珍贵木料和香料一旦回到大唐,肯定会让大唐疯狂起来的! 那群世家绝对像闻到血腥的鲨鱼一样扑上来!到时候只要程鸿透漏一下,必须要道门的牵星术才能找到大岛和陆地! 到那时,这群世家为了利益都敢把三清绑架来,让道门交出牵星术,而道门最好的办法就是开课授徒,明码标价,爱学不学! 资质不好的可以不要,家里不富裕的可以不要,看着不顺眼的可以不要……反正只要你道门把牵星术的学院开起来,世家就是吃再大的亏他们也得忍着! 程鸿一边随手抛着鱼钩一边想着,到底怎么和李淳风说才好,毕竟这一路上多亏了李淳风指路,回去就把道门坑一下,程鸿都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太地道! 再说了,自己得罪了佛门,道门在被自己得罪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程鸿来到大唐唯一的发现就是,自己在大唐的优势就是见识多了一点儿,但是见识多不见得玩儿心眼就厉害! 最多也就能证明你见多识广!谁规定小学没毕业的玩心眼就玩儿不过硕士? 比如长孙阴人,你看长孙冲长孙涣干的都是什么活?长孙涣还是程鸿一手教出来的呢! 不是照样接手了程鸿给李恪准备的商队首领一职?这虽然不排除李恪自己作妖的原因,但是长孙阴人安排长孙涣进皇家商队只是一招闲棋而已! 若是李恪不作妖,虽然商队归你李恪管,可是铁器都得在渭县铁厂买吧? 渭县铁厂现在谁说的算?长孙冲啊!程鸿这性格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若是让程鸿每天点卯程鸿会疯的! 早上七点多就去上朝……想想都难受! 程鸿这也幸亏是有程咬金和崔氏护着,而世家也一直拿程鸿当崔家外甥看待,要不然程鸿早就被累死了! 这也是程鸿在海上没事的时候能完全沉下心来思考才想到的! 等所有的一切都想明白以后,程鸿对整个大唐充满了敬畏,都是老狐狸啊!就是佛道两门,也有做戏的成分在里面! 你看佛门,程鸿这里银行一开,长安的银楼柜坊一倒,佛门立刻就察觉到风头不对了! 李二查抄的那些佛寺与其说是被查抄,还不如说是佛门放弃掉的! 而道门,在佛道之争虽然先落后一成,可是架不住人家棋路广啊!一个随海军出海,把道门下一代的魁首李淳风直接打发到程鸿身边了! 既让程鸿欠下了人情,又保护了下一代道门魁首!孙思邈坐镇长安,神医救人无数,简直就是陆地神仙般的存在! 程鸿虽然是要挟道门让药王坐镇长安,可是也不排除道门顺坡下驴!孙思邈是个纯粹的医者,但是道门可不是纯粹的道门! 而佛门看见孙思邈入长安以后立刻就放弃了长安的寺庙,争不过啊,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声望都争不过道门! 细思极恐! 程鸿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坐在铺团上正给船员们讲道的李淳风摇了摇头!都是人精啊! 自己看牛见虎鲁莽,但是耍着自己玩儿拿自己当孩子哄的佛道两门看自己何尝不是一个跳梁小丑? 程鸿暗下决心,以后办事可要多思考了,自己如果按照这样下去估计得死阿耶前面去!早晚被他们玩儿死! 随手抛下鱼钩!程鸿身后懒羊羊躺着的八大金刚立刻围了过来! 现在程鸿养的这八只棕熊崽子已经长成半大熊了!由于经常和人接触又经常被程鸿教育,结果完全觉醒了另一种属性! 这棕熊虽然长得肥肥胖胖的,但是性格居然和二哈类似!拆家什么的都小意思,偷吃东西,抱人大腿,拦路抢劫……就没有它们不敢的事! 而且别打了还会告状,跑到程鸿身后“嗷呜,嗷呜”的一直惨叫,直到程鸿给它们找回面子或者喂点儿鱼肉或冰糖为止! 这不,每看到程鸿抛钩,这八只小熊绝对会以以往没有的速度凑到程鸿跟前! 只要程鸿把鲨鱼钓上来,它们立刻围过来,离得鲨鱼远远的叫着! 不是不想去近处,这鲫鱼到岸上还能蹦哒好久呢,更别说鲨鱼这种凶残的东西了,就算是程鸿,钓到鲨鱼也得借助滑轮才能拉上来! 然后全套的铠甲拿着凤翅鎏金镗才敢靠过去!这一嘴的利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一口绝对能让你印象深刻! 而这八只小崽子只敢远远的围着,直到程鸿把鲨鱼脑袋戳个洞然后割下鱼翅开始分尸的时候它们才敢一拥而上,聪明着呢! 程鸿看着抢鲨鱼肉的八只小熊,笑着摇了摇头:“连群畜生都知道让我趟雷,要是在不长点儿心眼,别说宫斗剧活不过三集,就算演动画片都只能演光头强了!” 这时候船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程鸿眉头一皱:“什么事儿?这么吵?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着信不走向船头,而这时候船头也有人跑了过来:“都督,你快去看看去吧,前面就是群岛了,可是我们好像发现了黑三的船?” “黑三?”程鸿一惊!这黑三原本是泉州捡海人,赶着潮水退下的时候下海捡些海鱼之类的果腹,所以晒的黝黑黝黑的! 刚开始时候大家以为他是山越人呢,后来才知道,这黑三是地地道道的关中人!只不过是随着某个倒霉蛋贬到泉州的! 由于黑三水性不错,所以成了泉州最早一批船员!最后分到了一艘辰级战舰当大副,这也没啥,只不过黑三的船程鸿若是没记错的话,可是在那一场暴风当中被吹走了! 这离占城直线距离可都够到岭南了!黑三的船若是在这里,那估计风暴刚起的时候就被刮的偏离大队了! 程鸿疾步向船头走去!这黑三的船在,是不是其余的船也能幸免于难? (最后吐血求收藏) 三百四十九章黑三 程鸿快步走到船头,只见一艘辰级战舰破破烂烂的扎在前面不远的礁石群里,看样子被暴风摧残的不轻! 但是万幸,没什么大的破损,最后那一下虽然来的不轻,可是看船边垂下的绳索来看,绝对是有幸存者的!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幸存者没人在船上值岗。 桅杆上破破烂烂的风帆随海风飘零,船体上硕大的字体写着~大唐辰级战舰五十八号! 五十八号正是黑三管理的战舰,这几艘战舰程鸿可以说是印象深刻,程鸿欣喜若狂! “赶紧,派小船过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诺!” 失而复得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欣喜的?本来以为会遇难的人,这忽然发现了他们活着的线索,程鸿激动的恨不得跳过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在哪! 小船飞快的接近黑三的辰级战舰,军汉们下船以后固定好小船,小心翼翼的探索,最后顺着绳子爬进了船内…… 大概两刻钟,军汉们开始往回划船,到了大船上以后,程鸿亲自把他们拉上来急忙问到:“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军汉摇了摇头:“里面粮食还有一些,被海水泡了,应该是被遗弃的!船里的工具和货物都不在,但是酒桶还在! 船我仔细看了看,船舵没了,两侧的水轮都坏掉了!风帆不管是备用的还是能用的都被拿走了! 应该是船上的人拿的!看酒水和粮食还有剩余的情况,船员应该没事!至于现在他们在哪? 应该在那座大岛上吧!毕竟这附近也就那座岛能让他们生存,可是估计这群人走了有好长时间了!船那个缺口里面都有不少贝类附着了!” 程鸿松了一口气!只要还有活人就好!船舵没了,怪不得黑三被吹到吕宋岛来了呢!这没了船舵和水轮,想在海上控制船? 别开玩笑了,就这么大的船你能顶风划出半米去就算你赢! 黑三,作为一个普通的泉州捡海人,在程都督没到泉州以前过着麻木的生活! 每天趁着潮水退去,冲到浅滩捡些被搁浅的鱼获裹腹,还要躲着被搁浅的海狼,这东西上岸以后还能咬人! 本来黑三以为这辈子就和自己被海冲走的阿耶一样了,攒点铜板,托县令换二斤盐,在去山越那里换个婆娘,生几个孩子…… 可是当程都督的楼船到了以后,成堆的粮食和铜板堆积在那里,然后找到县令说要在泉州建城! 大把的铜板撒下去,只要去那里,不但吃饭不成问题,每天还有铜币赚! 黑三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吃撑是什么滋味!人头大的碗黑三连吃了两碗,最后把碗底剩余的一丁点饭攒成一个小尖儿!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吃好的,剩下一点儿攒成一个尖儿放在碗底,这样以后就还能吃到! 结果被旁边的军士看见了,勒令他必须吃完,要不然以后不让吃! 没办法黑三万分不乐意的吃掉了碗底,本以为以后再也吃不到这样的饭了,没想到这里天天吃这种饭! 黑三喜的每天都乐呵呵的,天天扒拉自己挣来的那几个铜板,然后在用皮绳穿好,挂在脖子上! 当黑三干的时间长了以后,黑三和众人都有了一个苦恼,钱穿不下了! 这时候以家为单位的帐篷发了下来,大家可以把铜板放到自家帐篷里,黑三把所有的铜板装到一个坛子里,埋在帐篷正中间! 每次出门都要在帐篷绳子上打好多结! 没办法,黑三家里就剩黑三一个了,连个看家的都没有!每次只要一下工,黑三绝对以冲刺的速度跑回帐篷,挖出坛子,仔细看着坛子到底有没有人动过! 然后挨个扒拉一遍,再把今天挣的铜板放到坛子里,现在黑三可不是瞎扒拉了,现在黑三可是识数的! 黑三攒着铜钱,早就够了买婆娘的钱,可是黑三一直没时间去花钱,这耽误一天可都是铜板啊,婆娘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换,但是这铜板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挣的!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黑三傻了,因为他们可以换婆娘的山越人都被程都督抓到泉州城了!这还怎么换? 黑三迷茫了,程都督抓来了山越人,黑三不能用铜钱换婆娘了,可是程都督到来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希望,这账怎么算? 这种迷茫一直持续到程鸿第一次招兵,黑三看着自己亲手参与建设的泉州城看着招兵处那激昂的话语,黑三明白了! 自己要保护这个亲手建造的城市!黑三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大唐海军! 而一切美好的事接踵而至!先是黑三分配了军属房,成了第一批住进泉州城的人! 黑三回家打扫房间的时候,隔壁造船的老汉相中了黑三,把闺女许配给了黑三! 而黑三也由于水性好,脑子灵活当了一名队正!手底下管着五十来号人。 第一批跟着牛见虎去太湖的时候黑三成了一名辰级战舰的二副。 黑三和众袍泽打过顾家,出海补过鱼,训练又刻苦,脑子又活,在舰队第二次扩编的时候黑三成了一名船长! 一切恍如梦中!黑三现在是打心眼里感激都督!是都督给他们带来了美好的生活! 可是这天黑三遇到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滔天的巨浪像山一样扑向船只,一浪一浪的连着天上的雨水,简直分不清自己是在海里还是在海面了! 按照以前训练的,紧紧的跟着黄灯和红灯走,可是这黄灯和红灯时隐时现到时好说,这灯第一眼出现在你左边,可是一个浪过来,把船只拧的转了个个儿! 等你看清的时候,船也许就出现在了你的右边了!船舵,水轮,在这一刻就是个摆设,你只能顺着浪的劲儿来! 这一刻大海彻底展现了狂暴的一面!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因为海浪的颠簸,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就过来一艘船! 黑三亲眼看见有两艘船被海浪鼓的撞到了一起,下一个浪过来连个漩涡都没翻起,沉到了水底! 当下一个浪过来的时候,黑三的灾难来了,黑三在浪过去以后,发现离他最近的船不到三丈! 而且船头正对着自己,黑三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拼命的打着船舵! “咔嚓”一声,手里的船舵一轻,虽然自己避过了两船相碰的危险,可是黑三知道自己完了! 因为那一声脆响,在结合现在的状况,肯定是船舵有地方断了! 若是平时,找个友船拉自己回港口修理!可是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黑三眼看着红灯黄灯起伏着飘离自己的视野,扔下黑三一艘船在暴风里随波逐流! 被绑在船头的水手拼命的打着手势,可是黑三无能为力了,现在的船,自己没有任何办法操控了! 这时候身边的人都傻了!还有的直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他们都知道,在海上没了船舵到底是个什么结果,越是了解越是害怕! 而且这巨浪还在身边起伏,任谁都害怕啊! 黑三其实在船舵跑空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心里想到完了! 可是看着身边傻掉的同袍,心里忽然想起都督给他们上的一课:“任何时候,作为船长都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因为你代表的是一船人,别人放弃,顶天算自杀,可是船长若是放弃了,这一船把命交给你的船员也都被你随手放弃了!若是到了下面,你有何面目见他们?” 黑三想到这里手把船舵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海水还是雨水,吼了一句:“哭什么?老子连婆娘还没过门,这点儿风雨想收咱们这一船的命,他还差了点儿! 今天我黑三把话放这儿,就是龙王亲自来递请帖,也别想留下咱们,我一定带你们活着回去!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黑三这句话来的太是时候了,这时候这句话简直是给了所有迷茫的人一个希望,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听着黑三的指挥。 可是任谁也没注意到黑三此刻腿都是抖的! 三百五十章被抢劫的黑三 黑三虽然稳住了大家,可是黑三谁稳啊! 随着风雨飘荡,两天两夜以后,风雨渐歇,船上的人员心情还算不错,虽然依旧恐慌,可是没了那种绝望! 黑三倒是想开了,大不了一死呗,还能怎么着?现在最坏的情况是全船尽没,我就是操作的在不好还能让我们死两次还是怎么着? 该吃吃该喝喝,看着风雨,没事还评论评论:“嘿,这下还可以!呦!不行了吧,这下明显不如刚才那一下!” 众人一看黑三这态度,心情立刻就放松了,再说黑三拉这一船人主要是二次征兵征上来的新兵和三百岭南军! 懂得操船的也就是黑三和几个老兵,新兵也就是能按照老兵指挥升帆降帆!至于岭南军,他们估计连船舵是干啥的都不知道! 黑三这种态度无疑就是表明,你们别怕,咱们就是随着海浪玩玩而已,等机会来了,直接带你们到地方! 而几个老船员看着黑三的态度,也以为他有什么绝活呢!既然船长不怕,我怕什么? 这玩意就跟吹牛似的,越吹越大,你不怕我们岭南军能怕?新军一看,连啥也不知道的都不怕,我干嘛怕? 又过了几天,风暴渐渐过去了,黑三打发所有人上了夹板:“都出来,都出来,看看有没有被吓死的!没有全上来擦甲板整理帆布! 另外把八牛弩都摆出来,看见两条腿只要不是咱们的人先来他两下子,咱们大唐海军什么都吃,可是就是不吃亏!” 一群人笑骂着往外走!互相揭着对方的丑事,然后个就各位开始忙碌,没事的就开始擦甲板! 黑三则检查着船只的受损情况! 一圈下来黑三心凉半截!三角帆被吹没了,这倒是小事,不算什么,舱里备用的船帆连主帆在内一样两套,补上就成! 两侧水轮加一起只剩下几个轮叶了!一把手都能数清,而且还摇摇欲坠的模样,黑三拴着绳子冒险下了一趟船底,看了一眼黑三都有心不上去了! 整个船舵就剩个桩子在那!全没了!这连修都没的修! 黑三黑着一张脸上来,去底舱的工具房,翻找了一阵,黑着脸又上来了,回来跟随船的工匠一说,工匠连连摇头。 别的不说,就说船舵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装上的!而且这还是在海里,另外这船舵也没有备用的啊! 就算是有备用的,那么大的底舵你怎么把它按到水里去?而且还要安上,谁也办不到啊! 黑三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黑着脸上了甲板,两侧有水手正在大呼小叫! 黑三吼道:“都很闲吗?干嘛呢?一群惫懒货,就你们这样什么时候能当上船长?……” 一顿狠喷以后,问到:“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这时候一群水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被推了出来,这货畏畏缩缩的说到;“刚才队正说,这船好像当初村西头的寡妇,在水上走路一扭一扭的!” 黑三一拍脑门:“滚!” 众人一哄而散!这时候黑三坐在船边看着船随风行进,怔怔出神。 两侧的水轮叶孤零零的在海水里荡着,左右两边还不是对称的,左边掉水里船往左扭一下,右边的掉水里,船往右边扭一下! 忽然黑三一拍大腿:“对啊!谁规定只有船舵能控制方向的?以前划船时候没有船舵,船不也是让它往哪边它就往哪边吗?” 黑三叫来所有随船木匠和水手准备改造船只! 黑三把想法一说,随船的木匠说到:“能行吗?” 黑三问到:“那你有办法吗?” 木匠摇了摇头,黑三一拍手:“着啊!死马当活马医,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能不知道?这挣扎一下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吗?” 木匠点了点头:“船上你最大,你说了算!改!” 所有船员都动了起来,拿钉子,找木板…… 叮叮当当一阵,直接到夜里才算改造完毕! 这时候你就是把造船大匠找来,他们也绝对不知道这船上的零碎到底是干什么的! 水轮轴被一分两半,左右水轮叶不在是互动的了,然后穿了一个立杆,控制两侧轮叶出水入水,为了安全还在一侧挂了重物,压下长杆水轮离水,放下长杆,重物下压,水轮入水! 当然两侧的水轮叶被加固了不少!连床腿都用上了。 改完以后黑三搓了搓手:“终于完事了!” 工匠将信将疑:“这,能行吗?” 黑三还是那句话:“你有办法吗?” “没有。” “没有就听我的得了呗!至少我这还有个主意呢!走!” “干嘛?” “干嘛!睡觉!明天起来看效果!把布锚抛下去,今天咱们就在这养精蓄锐,等明天出发!” 第二天,太阳出来黑三辨别好了方位,准备扬帆起航,水手们吃罢早饭各就各位,还有就是起来看热闹的岭南军。 黑三看了众人一眼:“扬帆出发!” “落左边!起右边!调整主帆!” 船只摇摇晃晃向左边拐去。 “哦!哦!哦!” 虽然摇摇晃晃,可是这代表船又回到了掌控之内,不在随波逐流!这就是希望! 可是行驶了半天黑三发现,这船不能顶风走!只能顺风左右挪动,这就尴尬了,大唐在身后啊。 虽然都督说目的地是在南边,可是黑三自认为自己这斤两是找不到目的地!黑三最想做的就是把船开回大唐。 可是现在怎么往回开?这吹着黑三骄傲放纵的风不允许啊!走着看吧,走着总比等死强! 黑三就这么顺着风飘了过去,不是黑三飘啊,黑三也想稳,实力不允许啊! “船长!咱们东南方向有陆地,好大的陆地!” 黑三猛的一抬头,飞快的冲上瞭望台,果然东南方有一个陆地! 黑三下令:“快!快!快!咱们一定要登上那个陆地!满帆!满帆!落左边起右边!” 水手们手忙脚乱的开始操作!这可是他们唯一的活命机会!若是不抓住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 这时间短黑三还能忽悠一下,可是时间一长,黑三能忽悠谁?都是参加过集训的,谁不知道此刻的危机? 只不过他们不敢去想罢了!就这么一个如同老妪一般哆哆嗦嗦行进的船,若是风平浪静还好,若是在起暴风,这群人百分之百龙宫赴宴! 所以所有的水手都激动的操纵着船只,这些天他们在海上漂流发现,这海里也有流动的方向,有一次船不知道搭上了哪条洋流,斜着飘出了好远! 黑三他们手忙脚乱的操作了好久才算借着风力冲了出去!而这次黑三正在摆脱驮着他们飞奔的洋流! 终于一阵紧张的操作,黑三他们脱离了洋流,眼看要到岸边了,观察手一个不注意“咔嚓”撞到了暗礁上! 幸亏这离岸边不远了,要不这群人得把观察手锤死!别人激动你跟着激动什么?所有人开始进船舱往外抢救粮食和工具什么的。 可是过了一阵黑三发现船进水大概到腰部的位置以后居然停住了! 把船锚往下一抛到底了!他们的船虽然触礁了,可是也被岸边的礁石托住船身,这时候黑三下令:“把所有能搬的东西都搬到小船上运往岸边!” 虽然人有不少,可是小船只有五艘能用的!没办法,黑三身先士卒,用绳子拖着床板游到了岸边,然后把东西搬到岸上,又回去倒腾! 所有人有样学样,跟着黑三往岸边运送东西! 一点,一点的终于把船上所有的东西要运光了,还剩一些泡了水的粮食,黑三正纠结运还是不运呢,忽然岸边传来了喧哗声! 黑三连忙跑到甲板望向岸边,只见所有岸边的人急匆匆的拿刀披甲持弩挂箭的骂骂咧咧不知道喊些什么! 黑三也顾不得那点儿泡水的粮食了,飞快的游到岸边:“怎么了?怎么了?” 这边有水手过来和黑三说:“船长,刚刚有一个光屁股的人拿了咱们一个盆跑了!兄弟们正要去追呢! 真娘贼!光屁股来抢东西,真是穷的光屁股了!” 黑三……笨啊,这不就是都督说的土著吗?看样子这大陆并不平静啊:“所有人集合!” “呜!”牛角号声响起,不管是进森林的还是在水里的,急忙向号声方向靠拢! (吐血求收藏!) 三百五十一章转机 黑三集合了所有人以后喊到:“以伙为队列,集合!看看有没有人走失!” 清点了一下,还好,人员都在!黑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岭南军披甲,带好装备,跟我去寻人!其余人和工匠在此处整理船上卸下来的物资,还有把粮食晾晒一下!” 黑三带岭南军也是考虑过的,虽说对付的是一群土著,可是这船上只有岭南军全军见过血!再说了,这船员学的都是水战和操船,这陆地上还真不知道怎么打! 黑三带着岭南军进了丛林,剩下一群抱怨的新军在那里收拾东西,顺便警惕四周! 随着岭南军的深入,黑三发现,这座岛就是一个宝库啊,遍地的肉蔻落在地上烂掉,那边那是什么?胡椒吗? 要知道程鸿在来之前可是好好给他们补了一下香料方面的知识!还特意拿来香料样本让他们看了看,尝了尝!别人不知道船长可是门清啊! 走了一阵忽然前面的人停下了,黑三走过去,透过密林,看见前面一群穿着树叶的人,其中一个拿着一个铁盆敲着! 这群人大概有一百多个吧,大大小小的,黑三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曾经房校尉和他们吹的牛,眼珠一转吩咐:“去,拿一个还能用的手榴弹来!” 二副连忙跑回去,一刻钟不到,拿回了一个油纸包,黑三早就拿好火折子在这里等着了! 黑三接过手榴弹:“走!来十个人跟我走,其余人绕过去,把这群光屁股的劫匪给我包围了!” 悄无声息的众人开始包围这群人,中间那个光屁股劫匪还在敲着铁盆“咣咣”的声音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正当这敲盆的敲的起劲儿的时候黑三出来了,牛角号声中黑三全身罩着铠甲,缓步走了过来,后面大副有节奏的敲着鼓。 土著一眼望过来,确认过眼神,是打不过的人!一个个连连后退。黑三看火候差不多了,胡乱叫了一番,点燃手榴弹扔了出去“咣” 这动静可比敲盆声音大多了!所有土著先是吓一跳,这可真是一跳!蹦多老高!然后惊叫着好像没头苍蝇一般四散奔逃! “吼!吼!” 岭南军用刀敲着盾牌从林中踏步而出,这下更让这群土著惊慌,奔逃了一阵发现四面八方都是穿着铠甲的人,最后跑到中间用所有能遮挡自己的东西挡在自己前面。 看着一群恨不得把脑袋扎到土里瑟瑟发抖的土著,黑三哭笑不得! 就这两下子学什么人家抢劫啊!黑三叫人上前把这群人都捆起来,带回了沙滩,这群人一个个惊叫着说些什么,看样子好像是在求饶。 只不过这语言不通,众人只当听不见!回到沙滩以后,一群新兵都来看俘虏,这俘虏怎么一个个都挂串树叶就出来了,也不知道羞耻! 黑三无奈的摇了摇头,扯出一匹粗布给这群人里的女人披上,中间用小刀割一刀,套脖子上,前后两片,中间一系! 这要是不遮掩点儿早晚出事!要知道这群军汉在这里待的可不是一天两天,时间一长难保不会出一些事情,这土著死活到时好说,败坏了军纪,这兵就难带了! 黑三虽然不知道这些门道,但是都督的话他是记得的,军纪七杀有一条可就是针对这一条的,斩立决可不是说着玩的! 虽然都督不在这里,可是黑三作为这里的最高长官有义务约束手下的兵!再说了,黑三总觉得这群衣不遮体的女土著有碍眼观! 自己又不差那点儿布料还是挡上一点儿好,至于男的,都大老爷们,看两眼就看两眼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大厨们煮好晚饭,黑三安排好了明暗哨,这边俘虏的女人由于黑三给了她们一件衣服,都松了绑,都是一群女人能干出什么事来? 一群大老爷们还怕她们作出什么来?至于那群男人,绑着吧!但是饭还是要给的,不能饿死他们不是吗? 毕竟初来乍到还需要他们出力呢,要不然当时就砍了他们多好!还省麻绳了! 把剩下的残羹剩饭给了俘虏们,然后黑三他们就在沙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黑三发现土著女人们拿着好多绿果子递给黑三,黑三咬了一口,什么玩意!和树皮似的还咬不动! 刚要扔掉,这土著女人拿着一个绿果四处转悠,找了一个尖锐的石头往下砸,砸了几下以后又拿了一根竹管扎了进去,然后递给了黑三,做了一个喝的动作。 黑三拿起绿果看了看女土著,想了想怎么着这女土著也没有害自己的可能,叼着竹管喝了起来。 甜的!水!这可解决了黑三的大问题,毕竟酒水还需要将来往回走的时候用呢,这绿果绝对解决了黑三的大问题! 黑三拿出一个盆过来,递给了女土著,然后拿走了所有的绿果,然后仔细研究这个里面有甜水的水果。 而那边厨师已经开始了诱惑战术了,只要你听话,就给你东西和吃的,不听话抓住一顿鞭子! 而且黑三发现,昨天赠送她们衣服的举动,让女土著集体叛变了!昨天夜里居然自发的拿着棒子帮忙看着男土著。 经过了十几天的磨合,黑三由于人少,不敢往远了打探,但是方圆百里,就自己俘获的一个部落,远处肯定还有大部落! 只不过这些大部落不是现在黑三能招惹的!当然是人数不是黑三能招惹的,但是要说战力的话,估计三五个部落捏到一起也不一定是黑三这群人的对手! 黑三小心翼翼的打探着,而土著这边多多少少也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指令了,只不过这群土著太懒了,只要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之外,这群人立刻就不干活了。 女的还好一些,男的干脆就是懒鬼上身,用鞭子抽都不好使!而且这群人还不怕挨饿!因为他们只要进了密林身边的草叶,树叶,包括树芯他们随手摘随手吃。 一会儿的功夫即使你啥也不给他,他照样能吃饱!所以挨饿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 鞭打不好使,挨饿饿不到他们!黑三又不是杀伐果断的人,没办法只能耗着,若是气急了就一顿猛抽! 可是这根本就不解决问题,这群人鞭子的痕迹还在呢,转个圈就又偷懒了,气的黑三鼓鼓的! 可是今天,大部落终于找上了黑三他们,一个土著带着箭伤回来了,说是箭伤,最多也就算被磨尖的木枝射了两下,而且还是没毒的。 要不然这土著早就死透了,就这也去了半条命了,黑三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拿来酒精按照所学的急救知识救下了这个土著,没想到这就是黑三在吕宋岛崛起的开始! 这土著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大部落酋长的儿子,因为半路被截杀逃到了这里,意外的被黑三所救! 这酋长的儿子还是竞争力比较强的,只不过一时自大中了暗算,若不是黑三救他,这次他肯定在劫难逃了! 没想到黑三的一时恻隐之心不但救了这个土著,而且给他们带来了转机! 三百五十二章最贵的船 这土著被救回来以后灌了两碗粥,扔在搭好的棚子里,发了两天烧以后竟然慢慢的苏醒过来了,而且还一天比一天好! 而黑三也了解到,这货居然是一个大部落的继承人!你敢信?大部落的继承人竟然也是穿着两片树叶就出来了! 最后经过一顿解释以后,黑三勉强相信了这个土著所说的话,而土著和黑三约定,只要黑三能护送他回部落,他们便帮助黑三搜集黑三想要的任何东西! 黑三思考了一下,就自己这点儿人别说搜集香料了,就是把船只弄好都难!详细的问询了一下他们部落所用的武器,勉强点头答应了下来! 黑三护送着土著酋长的儿子回部落,没想到他的竞争对手杀了老酋长已经自立了!这次他自投罗网少不得一顿厮杀! 这一下彻底震撼了土著,一群土著拿着木矛,弓箭。射的黑三他们的铠甲“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而也就是一阵乱响,除非投矛正中头盔,能引起一阵头昏脑涨,黑三他们简直毫发无伤! 而这一顿“叮叮当当”彻底惹恼了黑三他们,拉弩挂箭“嗖嗖”一阵狂飙! 近战刀,盾,枪,钩镰刀,后排继续射箭,整个部落哀嚎一片!刚刚上任人的酋长让黑三第一时间射成了刺猬,整个部落就你一个穿的和鸡毛掸子成精似的,不拿你当靶子算怪了! 最后被黑三救来的酋长之子站出来一声高呼,众人皆拜倒在地!不拜倒不行啊,就刚刚一阵,直接被黑三射死小一千了,整个部落才多少人? 酋长之子接替成功,一切都是黑三的功劳,自然和黑三亲切的不行,只要是黑三需要的,他都想办法帮黑三找来! 这香料,没用多长时间便收集了好大一堆!而且黑三在最后还去看了看自己的海船,没办法,卡的死死的! 光靠人力肯定不能把这艘如何,即使勉强把船拉出来,估计除了船钉能剩下,其余的都剩不下! 最后黑三一咬牙:“咱们找个合适的地方,从新建造一艘!反正这岛上也不缺木头!” 黑三他们拿着工具放树破板,准备造船!而酋长看黑三他们拿出的各种工具惊讶不已,居然能那么迅速的就放倒一棵大树! 这简直就是神的杰作啊,虽然黑三他们工具不能给酋长他们,但是像菜刀,铁锅什么的倒是可以赠送给他们。 于是这个部落拿着菜刀征服了附近的几个部落以后,酋长对黑三他们爆发了极大的热情。 只要是你需要的,我都可以帮你找来,你多给我们菜刀就成! 于是乎,所有的木头砍伐和破开板材,都不用黑三操心了,黑三只需要思考怎么才能把大船拼好就成了! 黑三这里频繁的往返于自己的船和新造的船只见,尽量做到不差大样!至于船桅杆的位置和桅杆多高?凡是成为船长的,这些都要牢记的! 如果程鸿在这里看见黑三用什么木头造的船一定会大骂:“暴敛天物!” 整艘船都是黄檀所造,不说别的,就黑三这一艘船开回去以后,只能直接进献给皇帝!因为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买不起也不敢买一艘全黄檀的船! 但是黑三不知道啊,黑三只知道这种木头够硬,够好用,至于木匠,木匠才当多长时间木匠,他连黄檀都没见过,你指望他能认出来? 呵呵!你还不如指望黄檀自己喊出来的现实! 终于在这一天黑三吃透了整艘船的主要构造,把这艘奢侈至极的黄檀船造了出来,头一天夜里他们特意回了一趟搁浅的礁石滩,算是对自己这艘船的一个告别! 黑三珍重的摸了摸船舵最后领着人们去海岛的另一边去了!那里早有一艘船等待自己了! 正当黑三船只下水的时候,程鸿他们的桅杆顶出现在了水面之上! 这边程鸿看见了黑三抛弃的船,正准备下令去岸上搜索的时候,黑三满载香料的黄檀船出现在了船队前面! 不管是船员还是黑三,都尽最大的嗓门嘶吼着,里面有重逢的喜悦,还有黑三他们劫后余生的庆幸! 黑三直接抛过缆绳,跑到程鸿当然大船上,一个军礼:“禀大都督!大唐海军辰级战舰五十八号舰长黑三请求归队!” 程鸿也激动的回了一个军礼:“同意归队!你们辛苦了!” 程鸿挽起黑三的两条胳膊:“你们是怎么跑到这里的?还有那艘船……” “哦,大都督,这艘新船是我们新造的,那艘船在躲避友船的时候船舵折了! 随风飘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找到方法能顺风略微的控制一点船的行进方向,然后发现了这座大陆,上面长满了肉蔻和能代替水的绿果! 我们在当地土著的帮助下造了这么一艘船,正准备往西北走看看能不能回到大唐呢! 没想到居然碰到了大都督的船队!万幸,万幸,要不然我这心里还真没什么底!” 程鸿这时候不得不感叹这黑三简直就是网文小说里的主角啊,这也太幸运了,居然在船只失控以后还能重新冲出来,而且还好巧不巧的飘到吕宋岛上来。 要是黑三在偏一点儿估计直接都能从吕宋和其它岛屿中的缝隙间飘过去,到那时候估计黑三飘个一两年肯定连个岛毛都碰不到! 这时候程鸿才有时间仔细看黑三造的这艘船,这艘船基本上和辰级战舰不差啥,只不过长了约莫两三丈的样子! 外边省略掉了水轮,确装了两个船橹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这船怎么看着有些碍眼呢? 靠,靠,靠,靠!程鸿才发现,整艘船的木料居然全是黄檀木的!这艘船若是能卖估计一艘船换等重的白银肯定不成问题! 没想到啊,自己辛辛苦苦到达目的地,黑三这里随随便便就搜集了个盆满钵满! 而且还顺便造了一艘全黄檀木的船!这叫什么?天养活人吃喝不愁,人养活人,累断脊骨! 程鸿笑着拍了一下黑三:“行啊,黑三,你这艘船可真值钱了,知道你用的那是什么木头吗? 黄檀!只不过你这艘船倒是卖不得了,等回了大唐我帮你把它献给陛下!就这一艘船,绝对值回票价!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小子算是出头了!” 黑三一听说要把这艘船献给陛下,激动的直打摆子:“真的吗?皇帝他老人家能看上我黑三的手艺?” 程鸿翻了一下白眼:还老人家?另外你那是黄檀啊,黄檀!就算是最败家的皇帝隋炀帝也没拿黄檀造龙舟啊! 你这一艘船都是黄檀,若是李二不怕御史和魏征喷他,他收到这艘船以后敢让程鸿给他建一艘最大的黄檀木战舰! 其实李二是最爱臭美的一个皇帝!尤其是这几年程鸿帮忙搂钱,让内库充裕,李二更是一副土豪的样子! 宫殿旧了,修什么修,推到从新盖!怎么好怎么盖!看太子拿俩银球盘着不错,李二弄俩金的,而且还超大!盘着玩都盘不开! 看魏征家太清苦,来,来,来!领着这一波工匠去你家,所有材料都不用你出,连饭都是他们自己做,给你家房子推倒重新盖! 当然,这些钱都从内库出!即使他这么败花,库里的钱还是越来越多! 不说女人街,就是羊毛一项说日进斗金都不为过!更何况还有不少地方进钱! 所以李二现在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那是能怎么富着办就怎么富着办!有钱,不差钱! 若是看到这一艘全黄檀木的船只,绝对大喜过望!隋炀帝的龙舟他不敢造,怕人家喷他,可是这黄檀木的船可是却之不恭了! 这可是海军船员自己在岛上伐木建造的,可不是自己让造的!这艘船简直比隋炀帝的龙舟还值钱! 而且华丽内敛,若不是懂行的人绝对不知道这艘船到底贵在哪里,正合乎李二的心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经意间装那什么最致命! 俩人相见“怎么来的?” “乘船来的,乘船来的!” “哦?怎么这么小的船?” “正合适,正合适!” “哎呀!这船居然是黄檀所造!价比黄金啊!” 这才符合李二的人生标准! 三百五十三章泉州 黑三在众人一脸羡慕中扬帆跟随,而程鸿特意了解了一下黑三的情况,对于黑三灵活运用给予了高度赞扬! 而船队往回走那可就省事多了,满帆放开速度,狂飙着直奔大唐! 至于方位,李淳风早就测算好了,这几天的计算,李淳风算的越发快捷,听说李淳风正在研究一种速算方位的方法,已经有了些头绪! 对于着点,程鸿是大力支持,方便,就意味着可以迅速掌握,若是真学个几年还蒙头蒙脑程鸿还不乐意呢! 如果真那样,程鸿还不如让船只绕岸而行呢,又安全又方便,大不了开船登陆! 沿海而行其实也是可以到达香料岛的,只不过慢点而已,这一圈的小岛只要避开暗礁,找好水路其实这一圈走下来比程鸿这么走要安全。 只不过安全的是人而不是船!沿途小岛星罗棋布,暗礁更是数不胜数,若是不搭进去几百艘船你是探不出这条路! 而这是给那些世家准备的,若是去占城运粮食,那没说的,要是想去香料岛运香料,那抱歉了,要么你抱着迷糊直接去。 若是不敢,你就只能沿海而行,避开暗礁和岛屿,没什么要命的危险,但是你想安全到达,人肯定是安全。 船队随着时间的推移,眼前的海岛日渐熟悉,在第一次看见岸边那来来往往从占城运送粮食的船队时众人发出了欢呼! 终于回来了!而且想到舱里那些香料,心里更是火热火热的,都是钱啊,而且这次能拿一半的钱当做缴获。 程鸿看着来来往往的船队,心里一阵火热,粮食终于够了!要不然商队还有即将开始建造的城池都是消耗粮食的大户,扔下哪头程鸿都不愿意。 自己这成船的香料,只能换成金币,要想换成粮食那是不可能了!全大唐都没什么闲粮! 至于会不会把占城掏空?管他呢,反正不是自己的国家,坑死一个少一个! 终于,程鸿带着载满香料和珍贵木料的船回到了泉州。 现在泉州可不是程鸿离去时候的泉州了,整个泉州港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商船来来往往,来拉咸鱼和各种海货干品的…… 来的时候带着丝绸,布匹,瓷器……和各种生活用品,来回的载,而且这泉州城民众都是有钱人,买东西连眼皮都不眨。 有货不愁卖,而且回去的时候捎一些泉州的特产,来回都挣钱啊! 而且泉州这里根本就没人给你装卸,人家不管是进工厂还是捞海货,都比你装卸挣的多,所以这船不得不自己带装卸的人来。 而带来的人发现泉州城居然这么好挣钱,一个个在泉州买了房子,准备定居泉州。 现在泉州的入住率已经达到八成左右了。 程鸿回来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港口,进而蔓延到整个泉州城,李恪立刻高兴的前去港口迎接! 而程鸿把船只靠在港口开始往下卸东西,这些香料和木料都要卸下来的,然后装到辰级战舰上拉往长安城! 这不卸不知道,一卸惊呆了港口所有的人!这木头人们或许不认识,但是这香料大家可是都认识的啊! 而且这东西一出现,整个港口都是香料的味道!而看着一船一船的往下卸,人们惊的彻底麻木了! 李恪来到的时候,程鸿正在指挥众人把香料往库房里放,除了黑三那艘不用卸以外,全都归入库房! 黑三那艘连船带香料都要送往长安的。李恪离着老远就喊到:“妹夫,这一路可算顺利?” 程鸿翻了个白眼,别人叫妹夫那是称呼,而李二家的这群人叫妹夫纯粹是占便宜!反正事实如此,程鸿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到了近前以后,看着船上那么粗的檀木,李恪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这,全都是檀木?” 程鸿懒得理他,用手一指黑三那艘船,李恪仔细看了一阵以后,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黄檀?整艘都是黄檀?” 程鸿点了点头:“别眼红,那艘是要送给父皇的,而且估计将来这船也就这么一艘了,过过眼瘾就算了!就算父皇也不会在造另一艘!要不然叔玉他阿耶能堵着朝堂骂父皇!” “造一艘小点儿的可以吗?” 程鸿道:“你造它有什么用啊!什么用没有,除了让你惹眼挨训以外,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益处!你就那么想被骂?” 李恪可惜了好一阵。 程鸿回来以后李恪算是躲了清净了,各大世家管事的都跑来了,两个目的,一,想买船。二,顺便问问程鸿那香料是从哪里要来的! 至于程鸿会不会告诉他们香料岛在哪里,他们没有考虑,反正有粮食岛就成了,香料岛若是成了就成,成不了也不搭什么不是吗? 而程鸿这里正为谁去送东西而头疼!黑三肯定跟着,若是说合适,最好是张元礼去。 但是张元礼就是皇上的耳目,虽然你这里没有什么事,可是老把张元礼打发回去还是不怎么样不是。 而且第一次还可以说是有前隋王子,非张元礼押送不可!可是这次虽然钱财不少,可是还真没什么让程鸿比较看中的东西! 最后思考了半天,这送东西的任务交到了房俊和侯杰的手上,牛见虎要操演海军,程鸿不但要操演海军,还需要建设七星城。 还要和世家们谈一下海贸易的问题,而且海军缉私也要提上日程了!一旦海运开了口子,这海港的税收也要跟上。 要让各个世家知道,虽然海运挣钱,可是该交的税收还是要交的,比如说香料,这香料到那里简直白捡一样! 若是不收重税,保不齐香料的价钱就要降下来,还有粮食,若是这么一直拉下去,粮价都能砸到十文钱一斗! 如果真成了那样,无疑这保护价收购就成了笑话,程鸿这里通过调控粮食的税收来控制粮价的高低。 如果缺粮了,就降低税收或者免税,甚至补贴,来筹集粮食,若是粮食多了就上税,让运粮的船队无利可赚,自然运粮的也就少了! 最主要就是这香料,这必须上重税!香料虽然很多,但是若想让香料平民化还需要很长一段路要走。 而消耗香料的多数都是吃的起肉的人,这群人若是你香料卖的便宜了,他们还不一定要呢。 最终决定,房遗爱和侯杰进长安献船,抛售香料,程鸿领着剩下的人开始建造余杭。 至于那些世家想船要海路,先等等再说吧,等到房遗爱香料到了长安,木料都送出去,再到他们回来,这才是辰级战舰能卖出好价钱的时刻! 程鸿已经计算好了,现在辰级战舰已经不在生产,全力生产寅级和卯级战舰,以后辰级战舰将发展成以载货量为主的运输,捕鱼舰船。 寅级和卯级才是海军主力,辰级战舰不管是载重还是满载人数,都差了不少,对于战争动不动就几万,几十万的人数,一艘辰级战舰连个水花都翻不出来! 如果舰船太多了又不好隐蔽,而程鸿和顾家那一战,牛见虎开着卯级战舰纵横无敌的姿态,看的人热血沸腾! 更何况现在大唐上下都流行着一种元素~大!大就是好的,大即为正义! 当然在后世航母和潜艇没出现前,坚船大舰确实一直是主流。至于说淘汰的辰级战舰什么时候卖?那就得看程鸿心情了! 因为自从这群人看到占城的稻米以后,全都红眼的不行!船,不愁卖的! 三百五十四章遇刺 程鸿走在泉州的街道上,时不时的有人亲切的和程鸿打着招呼,程鸿笑盈盈的回应着,看着众人感激的眼神程鸿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若是没事,程鸿总爱去东市西市转转,总能发现新的店开业。程鸿最爱的是去西市,看看捞上什么海货了,弄回来以后大锅一煮,或者上屉一蒸,那滋味! 而且有些店面,捞来的章鱼什么的,直接就在门口支了个架子开烤,东西不贵,两文一串,小孩们的最爱! 年纪小一点的一串都能吃个半饱,和后世比较绝对是良心商家!程鸿顺着香味来到了烤章鱼的小摊前。 烤章鱼串的是一个山越族的,对于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山越族是最爱尝试的,看每天贴出来的有毒海货清单多一半是山越人发现的,你就知道这一族对于吃是多么执着了! 你别想差了,山越族可不是以身试毒,猫,鼠之类的先喂点儿,看看有事没事,若是没事自己在尝点儿,看看好吃不好吃…… 就这么弄出来的菜品,不下二十种,而山越族成了食谱最广的民族,若是捞到海货不认识,只要你有一个山越族的邻居,问问他就好,没准儿还能得到一个菜谱! 而阿史那一族是最不会吃的一族,你看西市那边的酒楼菜馆,多半都是给阿史那一族预备的。 阿史那一族最拿手的是烤全羊,可是,整个泉州也找不到几只羊,就更别提吃了! 山越族的小吃,可是在泉州出名的,若是你吃的下,山越一族还有百虫宴,吃不? 程鸿信不来到了烤章鱼的摊子前,这个山越族人看程鸿来了热情的用半生不熟的唐话打着招呼。 程鸿看着他熟练的翻烤着章鱼,忽然有一种后世吃烤串的感觉。 程鸿笑道:“你怎么不弄几张桌子椅子?在来点儿米酒,到时候你这里可就不光有孩子来吃了!” 山越族人眼睛一亮,是啊,吃烤串上火,来点淡米酒刚刚好! 再说了,这个主意谁出的?那可是有着财神之称的程都督说的,程都督可是让整个泉州都发财的人,出的主意还能差了? 程鸿正等着烤串出来,心里想着远在长安的家人,不知道丽质和二丫怎么样了,这俩人最爱吃海鲜了!要是知道泉州变成这么样会不会想来看看…… 正想着,忽然程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惊的程鸿一激灵,长身而起四处观望。 这时候旁边的程安看的莫名其妙:“少郎君,怎么了?” 程鸿看了一阵以后说:“不知道,刚刚忽然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可能是错觉吧!” 程安也跟着四处观望,吩咐身边的人:“去四处看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员!” 程鸿想要制止,这泉州城都是心向程鸿的,若是有人说一句程鸿坏话都能让泉州人一人一口吐沫淹死,还能有对程鸿不利的人? 还真有,随着护卫散开寻人,程鸿心里缓了缓,刚要坐下,忽然脸上有一种被针刺的感觉涌上心头,程鸿下意识的一躲! “嗖”一支弩箭飞了过来,若是程鸿不躲,这箭必定射到程鸿胸口,这一躲箭支直接钉到了程鸿手臂上! 这下直接吓傻了众人!居然有人当街行刺程都督!程安更是眼角崩裂:“抓刺客!在那边楼顶上!” 程鸿抄起身后卖鱼摊子上捕鱼用的叉子“嗖”,只听对面“啊!”的一声,然后就是重物滚落的动静! 程鸿扔完叉子以后忽然觉得手臂一阵阵发沉,麻痒不已,一看手臂,好嘛,肿的连衣服都绷起来了,伤口的血紫黑紫黑的! “少郎君,少郎君,你这怎么样了?来人,快来人,赶紧找医者!” 程安这里都快急哭了,程鸿叫到:“莫慌!”手里不慢,割了一个布条紧紧的勒住伤口上面,然后“唰”一下把箭拔了下来!一股黑血随之喷出! 嘴凑到伤口上往外吸血!这时候旁边卖烤章鱼的山越人说到:“大都督中的这是蛇毒,而且看样子还是混合的蛇毒,即使叫来医者也不管用啊!” 程鸿问到:“这肯定是蛇毒吗?” 山越族人点了点头,程鸿用火钳扒拉出来一块碳火,直接放到了伤口上“吱吱”声中,伤口附近的肉都已经烫出油脂来了! 看的众人眼角直跳,程安更是手足无措。 这高温能破坏大部分蛇毒,程鸿这也是赌一下,因为这蛇毒也太凶猛了,就这么一会儿单位功夫,不但胳膊肿了,连伤口都没什么知觉了! 随着青烟缕缕,程鸿手臂渐渐回复了知觉,疼!火烧火燎的疼!就好比被人划破了皮肤又粘上辣椒的那种疼! 程鸿疼的一哆嗦,把碳火打掉,然后跟程安吩咐:“回去以后用酒精给我擦一下,把布条松开,伤口若是还出血就缝合伤口……” 话说一半程鸿只觉得天旋地转…… “少郎君!少郎君!” 程鸿倒下了,泉州整个天都塌了!侯君集第一次不在门口看着了,带着程家的护卫挨家排查,搜捕漏网之鱼! 李恪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傻眼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张元礼差点没抹了脖子!最后写了一封奏报快马加鞭送到长安! 自己则领着玄甲军挨家排查,看弓弩到底出自谁家…… 当天夜里,程鸿依旧昏迷不醒,岭南冯盎风尘仆仆的赶到泉州城,这时候泉州城大门早就落了锁,冯盎坐着竹框被吊进泉州城! 赶到城主府的时候直奔内院,半路碰到了侯君集问到:“程都督怎么样了?” 侯君集摇了摇头:“还在昏迷不醒,蛇毒虽然解了,可是有些发热,幸亏程小子的亲兵对于这种发热还算有些治疗的经验!” “怎么没找医者?” 侯君集看了一眼冯盎:“整个泉州城连个兽医都没有,更别提医人的了!” 冯盎老脸一红,确实,整个岭南也就有几个巫医,民众们没办法,才叫他们治疗,这群人牙疼都能给你治成截肢~脑袋截肢! 治病全凭运气,谁敢找? 冯盎岔开话题:“谁下的手查到了吗?” 侯君集叹了一口气:“顾家纨绔子,顾策,这厮亲自趴在房顶上射出的箭支,被程鸿随手一叉子插到胸脯,从酒楼二楼顶上滚落下去直接甩了个半死! 等护卫们去的时候,这小子只剩下半口气了!没多一会儿就死了!哎!咱们都小瞧了这个纨绔了!” 冯盎目瞪口呆,没想到一时大意居然让咸鱼翻了身!这世家子弟就没有什么纨绔这一说! 从顾策到曾经装嚣张的侯杰,就没有一个简单的,听智戴说,侯杰在长安的时候遛鹰斗狗,走马章台,嚣张跋扈,一言不合就叫嚣着杀人全家! 标准的无脑纨绔,可是你看独身从高昌逃回,还冲破了西突厥肆叶护的围追堵截,就这还是纨绔?开玩笑呢! 在看这顾策,整个顾家让程鸿抄了个底朝天,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被运到长安去了,就跑了他一个! 结果这一个人给了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埋伏在泉州城行刺程鸿,居然还让他成功了,虽然最后程鸿解了蛇毒,可是也去了半条命! 而且随着侯君集的追查还有玄甲军的排查,让事情脉络逐渐清晰。 这顾策原本就是来泉州城收取珍珠的,顺便探查一下,程鸿在泉州搞什么鬼! 可是走在半路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被抄家灭族的噩耗,顾策嚣张跋扈惯了,对随从非打即骂,原先的时候随从怕顾家只能忍着你。 可是现在顾家都倒了,顾策,丧家之犬而已,谁受你那个,半夜的时候随从密谋要抓顾策去程鸿那里换赏钱。 被起夜的顾策听到,顾策当时留了个尖心眼,没跳出去和他们拼命,而是悄悄的跑了! 一入了山林,顾策虽然无了性命之忧,可是这顾策一个纨绔少爷,哪吃过这苦啊! 眼看要饿死了,碰见了一群逃户,这群人正准备去泉州挣钱呢!顾策跟着这群逃户,一路吃着树皮野菜团子到了泉州! 而且由于他什么都不会干,只能出苦大力,干最繁重的活计,拿小工的工钱!每天累的睡觉都哼哼! 经历了大起大落以后得顾策若是沉淀下来,这辈子就这么过了,没准还能给顾家留下一条根。 可是顾策把自己所受的苦都归结到了程鸿的身上,愤怒的火焰终于烧尽了理智,他选择刺杀程鸿…… 三百五十五章萧瑀眼中的泉州 程鸿被刺,不管是泉州民众还是江南世家都没了魂一样,最哆嗦的还是萧瑀。 萧瑀本来奉旨前来就是来捉拿顾策的,本以为顾策是小泥鳅,翻不出什么大浪呢,没想到这顾策实力打脸! 别说萧瑀,就是所有人都认为顾策是死到哪里了,而萧瑀来明着是奉旨捉拿顾策,实际则是配合程鸿建设江南来了。 而萧瑀对江南东道确实起了很大作用,不管是官员调配还是粮食运输,都十分的顺畅! 要不然你以为李恪管理这么多的事情他能忙开?不说建城,就算是修路光凭李恪自己,他找记账的他都找不齐! 这只要他把命令发下去就行,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李恪只需要按照程鸿留下的计划一项一项执行下去就成。 不得不说,这是朝中和江南世家们最和谐的时刻,民众们也是最有盼头的时刻。 只要民众能动,干一天活养活一家人不在话下,而且还能带出一张嘴去,要是赶上半大小伙子,能吃饱饭就算赚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可不是瞎说的。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程鸿当任大都督和当今三皇子带来的,穷乡僻壤的人家在长安繁华不享跑到江南东道帮助这群苦哈哈,这是多么好的官啊! 结果还被顾家余孽给刺杀!顾家真是该死!现在泉州城所有人只要路过城主府都会往里面看一眼。 萧瑀在程鸿出事的第三天赶到了!满脸的疲惫,到了泉州以后直奔城主府。 由于全周几建设的时候就没考虑什么郡王府还有什么大都督府,程鸿认为,这地方够住就成,五百程家亲兵就住在城主府外院,玄甲军住军营,程鸿和李恪他们都住在城主府内! 虽然被世家们认为没有规矩,可是程鸿依旧我行我素,用程鸿的话说:“我爱住哪住哪,你看不顺眼,看不顺眼你咬我?” 萧瑀一路急行,旁边萧天行问:“家主,用递一下帖子吗?” 萧瑀摇了摇头:“不用,老夫虽然一时不查被顾家余孽钻了空子,可再怎么他也是小辈!直接叫门就可!” 萧天行前去叫门,萧瑀下了马车,掸了一下袍袖准备进去,这时候看见一个老汉推着木槽车,正在往城主府张望。 萧瑀好奇的问:“这位老丈,你在城主府门前逗留?可是有什么事要找官府?” 本来在萧瑀的眼中这小民是畏惧官府的,可是到了泉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这一路走马观花看的不多,可是看出泉州的民众对官府没有什么畏惧,这民众对官府没了畏惧怎么能治理好? 可是看泉州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不像是治理不好的模样啊。 老汉看萧瑀问他话连忙摆手:“莫事,莫事,只不顾过大都督好几天假没出来了,听说大都督被什么坏人行刺了,也不知道什么样了。 大都督最爱吃老汉捞上来的青虾了,我这想给大都督送点儿去,可是城主府不收我们民众的礼啊!我这正准备观察一下待会趁他们不注意扔下就走!” 老汉一席话让萧瑀的人生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怎么会这样?这民众送礼居然还要扔下就跑? 这时候萧天行回来了:“家主,咱们进去吧!” 萧瑀点了点头,刚要走,这时候老汉说话了:“那个,你能帮老汉把青虾带给大都督吗?” 萧天行上前一步:“放肆!” 老汉吓了一跳,萧瑀制止了萧天行:“可以,只不过老夫年老体衰怕是拿不得太多!” 老汉立刻喜笑开颜,乐的脸上的皱纹一蹦一蹦的:“不多,不多,也就这么一小袋,若是城主府以前那两位小娘在,还能多点儿,现在就都督一个人吃,吃不太多的。 这海鲜啊,最重一个鲜字,这大都督最爱吃个鲜!老汉的虾可都是清晨起笼子捞上来的! 可不是海边晒干品糊弄憨货的那种虾,大都督闲时候最爱去老汉那里吃炸虾了。” 老汉一边说着一边捡大个的虾往小布袋里装,装了满满一布袋,递给了萧瑀。 本来萧天行想接着来着,可是被萧瑀先伸手接了过去! 老汉把袋子递给了萧瑀说到:“老汉的炸虾小店就在西市第三家,若是闲暇了你就去坐坐,还有你这个管家趁早换一个,摆什么谱? 连王爷去老汉的店里都得排队,用都督的话说,老汉我不偷不抢凭手艺赚钱,又没犯国法你凭什么管我? 大都督最烦他这样的人了,要我说你要有事求大都督身边就不能放这种人!大都督看不惯!” 萧瑀听了以后连连点头:“就换,就换,等回去就换!” 送走了老汉以后萧瑀一马当先走进城主府,府门口程安,侯大,还有张元礼都在门口了,程安开口道:“萧公请,我家少郎君多有不便,还请萧公多多担待!” 萧瑀抬了一下手:“不妨事!” 萧瑀看到程安和张元礼的时候心里就落地了,只要这两位在这里,程鸿多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不然这俩人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也没法,李恪作为皇子不可能出来迎接萧瑀,侯君集倒是可以,可是侯君集作为新晋武官,压根和萧瑀尿不到一壶里! 剩下的那些人不是不够资格就是什么都不懂,在不就是作为客家没法迎客! 萧瑀直接被迎到内院程鸿住的屋里,一群人正在看程鸿换药,萧瑀扫视了一圈,有在长安见过的老对手冯盎,有阿史那泥孰,还有一个看样是山越一族的,但是能进到这里的肯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确实,那人叫谈殿,和冯盎斗了个旗鼓相当的人! 还有就是侯君集和三皇子李恪,见萧瑀进来以后侯君集看了一眼,没吱声,冯盎根本就没跟萧瑀说话,阿史那泥孰倒是咧嘴和萧瑀笑了一下,可是却也没说什么,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谈殿倒是仔细看了两眼,可是谈殿根本就不认识萧瑀,所以也没说话,李恪倒是如沐春风的和萧瑀打着招呼。 程鸿坐在床上满头大汗看着旁边的医者给自己换药!这时候萧瑀也看到了程鸿胳膊上的伤口,那叫一个惨! 本来箭伤倒是不会留下那么惨的伤口,可是让程鸿这么一烫,这伤口可就没得看了! 即使是萧瑀看的也心里发寒。 其实程鸿倒是没什么大事了,程鸿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就醒了,虽然有些迷迷糊糊,可是确实是熬过来了! 而今天,程鸿早上吃了点儿粥,烧也退了,伤口虽然有些红肿,可是却不在麻木了! 而程鸿听说刺杀自己的是顾策的时候,程鸿心里大叫一声:真是阴沟里翻船,把整个顾家这棵大树连根拔了,没想到差点儿让树上的羊毛喇子喇掉小命! 这顾策简直就是神级刺客啊!幸亏这是刺杀自己,若是刺杀李恪,李恪早就死了好几个个儿了! 顾策也是傻蛋一个,杀了程鸿顶天报复一个,若是杀了李恪,所有江南东道包括萧瑀在内都得跟着吃瓜烙! 弄不好不但这些人的前途没了不算,江南世族都得跟着承受李二的怒火! 所以说这纨绔就是纨绔,哪怕成长了,也是个成长的纨绔。 程鸿等伤口包扎完毕,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程鸿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和萧瑀打着招呼:“萧公,你怎么来了?小子只是一些小伤而已!怎敢劳烦萧公亲自来看?” 萧瑀说到:“程家小子,此次倒是我萧某人连累你了,本来皇上下旨让我捉拿顾策,本来我以为他只是个疥癣之疾,没想到他居然敢来刺杀你。” 侯君集冷哼一声:“连个人都抓不住,确实是你连累的!” 萧瑀一下子就火了:“你个看大门的,不也是没看见顾策进来吗?” 侯君集立刻哑口无言! 三百五十六章萧瑀回长安 程鸿这边刚想要说什么,冯盎那里又开口了:“呵呵,老夫第一次看见送礼这么轻的,拿点儿青虾就过来了!” 萧瑀摇了摇头:“耿国公,此言差矣,老夫拿这一袋可不是青虾,而是泉州的民心……” 随后萧瑀把门前老汉送青虾的事讲了出来,众人赞赏的点了点头,程鸿摇了摇头,苦笑着:“程安,去送一个银币给老船! 这老船啊,惦记着我爱吃这口,可是我现在这身体只能喝白粥。哎!倒是劳烦萧公给带进来了! 萧公小子这身体不适,实在没办法给您起身见礼,赎罪赎罪!” 萧瑀给程鸿行了一礼:“程家小子,这次是老夫连累你了,若是早些抓住顾策就没这么多事了!” 程鸿连连摆手:“可折煞小子了,您与吾阿耶同殿为臣,怎能给小子行礼?您这不是折小子寿吗?” 萧瑀起身以后说到:“此次是因老夫而起,万幸你这小子命还不错,若不然老夫把命陪给你就是!” 倔老头,这萧瑀前隋炀帝时期就在朝堂了,姐姐是当时隋炀帝的皇后,自己又是南梁皇子,在朝堂上横行无忌! 而到了唐朝以后,这货更是放飞自我,南朝皇子,连隋炀帝都能容得下的,你李唐容不下? 这在朝堂上最危险的不是魏征,而是这货,这小倔老头仗着身份在朝堂上一言不和那可是要动拳头的! 本来萧皇后被李二从草原上夺回来以后是要有心收进后宫的,可是被萧瑀当堂给弄了个下不来台,气的李二拍桌子,萧瑀也没给面子直接张口就骂! 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李二收萧后也不是贪图什么,只不过是少年时的悸动在加上想和隋炀帝比较一下! 隋炀帝虽然名声烂透,可是同样作为皇帝职业的李二还是很佩服隋炀帝的,要知道隋炀帝在顶峰时刻那可真是说一不二! 可以说在让隋炀帝当政十年他能把世家都杀光!所以这帮写书的不遗余力的书写隋炀帝的罪过。 而萧瑀是唯一一个和隋炀帝以及李二对骂过的臣子,可见这货命有多硬,头有多铁了。 在朝堂上你得罪魏征,顶天被骂,可是得罪了这小倔老头,这货可是直接上去就打的,这萧瑀简直就是平头哥一般的存在! 萧瑀听程鸿说完以后问到:“老夫见这泉州城民不惧官,官无官威如何管理治下之民?” 程鸿一听这话盘腿做好,一副坐以论道的姿态:“吏不畏严而畏廉,民不服能而服公,廉则吏不敢慢,公则民不敢欺,公生廉,廉生威!” 萧瑀捋须凝眉:“公生廉,廉生威!这六字言简意赅,若是官员做到,天下太平矣!” 程鸿摇了摇头:“这六字虽然简单,若做到何其难!而各地又不一样,小子也只是在泉州试着运行一下。 这泉州民众在小子刚来之时一家只有一身衣服,出门的人穿着,剩下的只能躲在房中,就这一身衣裳也是破破烂烂! 这民众们连洗一下都不敢,怕洗坏了!这里连最穷的世家都懒得来,因为他们根本就无利可图! 小子就试着能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让他们吃一口饱饭,穿几件衣服,也正是因为这里没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小子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 可是这种方法也就适合江南东道这种地方,若是到了别处,估计那些官员也放不下面子去深入民间了解吧!” 萧瑀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谈论了一阵,程鸿的身体毕竟刚刚见好,困倦的很,萧瑀说到:“见你无事,我便放心了,老夫托回大,带着顾策先去回长安领罪了!你是否有家书什么的托老夫带回?” 程鸿摇了摇头:“小子家书已经送往长安了,不劳萧公费心!倒是这次萧公前来,小子没能尽地主之谊,让小子好生惭愧!” 萧瑀抬手:“不必!老夫就不多留了,老夫还答应去卖虾老汉那里吃虾呢!这泉州城老夫还是逛一逛的好!” 程鸿叫来程财,让程财带领着十几个亲卫陪萧瑀游览泉州城…… 萧瑀拒绝了,自己带着随从出去了…… 萧瑀走后,侯君集,冯盎众人相继离开,程鸿毕竟伤病初愈,精力有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瑀坐着马车,走在泉州的街道上,看着整齐的街道,还有道路两边的绿树,心里暗自点头。 马车忽然停了!萧瑀问到:“天行,发生什么事了?” 萧天行隔着帘子回答:“家主,无事,只是路过交叉路口,要等绿旗才能过!红绿交替,每次间隔六十个呼吸!” 萧瑀凝眉:“这,有什么不同?” 萧天行回话:“这样可以让两侧车流畅通,不至于堵到一起。” 萧瑀点了点头。 一会儿的功夫,萧瑀来到了西市,顺着老船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小店,上面一个木头牌匾,写着老船炸虾。字体方正,落款是程鸿。 看样子程鸿对这家的炸虾确实情有独钟,进店以后,老船正在拿着笊篱炸虾,旁边是一个小丫头,帮忙把炸虾和各种东西搬过去给客人。 老船老远就看到了萧瑀:“诶?这位贵人,来了?快里面坐!” 说着手里不慢,杀虾,去脑,取虾线一气呵成,然后在面糊糊一滚,扔到油里开炸! 萧瑀一边和老汉说话,一边看着四周的人群,众人三五成群在街上逛着,有的抱着一卷布匹,有的拿着一些绿菜…… 一片祥和的景象,店内小女孩来回送着盘子和黄酒,顺便算账,一桌吃了什么,小女孩张口就来,账也立刻算清,该找多少分文不差! 一会儿一盘炸虾,一壶黄酒就放到了萧瑀的桌上,一股香味顺着鼻孔就钻了进来,让萧瑀胃口大开! 萧瑀一直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可是看四周都是吃着虾喝着酒,说说笑笑的,萧瑀便问老汉:“老丈,我看你这炸虾的店怎么就你们两人?” 老汉手一顿:“家里儿子儿媳去赶海,忘了时辰,被潮水冲走了!留下我可怜的孙儿和孙女,若不是程都督来这里,老汉早就饿死了。 老汉饿死倒是好说,可我那孙儿孙女才这么一点儿大,连顿饱饭都没吃过,多可怜! 现在好了,老汉这家炸虾店虽然不是大买卖,可是老汉的虾都是新捞出来的,而且还有程都督给的秘方。 炸出来好吃的很!小孙女和孙子去了识字馆,以前老汉以为孙女读书无用,让大都督给我好一顿说! 现在看,我孙女都能给老汉收钱算账了,还是大都督说的对啊,这人是要多读书!” 这老汉说起话来头尾不顾,自顾自的说了一通,但是萧瑀却听明白了,这就是民心! “好一个公生廉,廉生威!程家倒是出了个麒麟子!” 萧瑀在盘子底下压了一个金币,起身走了…… 萧瑀起身回了长安,带着顾策的头颅,而此刻长安那里,已经接到了张元礼写的程鸿遇刺的奏报! 这一封奏报让李二暴怒不已,萧瑀此次回长安是祸非福啊! 三百五十七章帝王一怒 张元礼的奏报快马到了长安以后,李二暴怒:“朕的女婿,堂堂江南东道总管,竟然让顾家余孽给刺杀了!查!彻查!凡是有嫌疑的都给朕锁来! 看看你们江南世族,这就是朕的臣子,这就是朕的江山,居然连朕的女婿都保不住!好啊,好一个世家!” 朝堂下的文臣都不吱声了,程咬金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天旋地转!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程鸿遇刺,昏迷不醒! 程咬金颤颤巍巍出列:“老臣请求去江南东道调查,老臣这一子万里迢迢回到大唐,没招谁也没惹谁!好好的发家买卖都扔了出来,我儿苦啊……” 李二捏了捏鼻梁,他看程咬金又是气又是无奈,还带着可怜! 确实如程咬金所说,这程鸿自从归来以后任何事都想着皇家,可是皇家除了把长公主尚给了他以外,好像还真没给过他什么东西! 以前凭擒颉利的功劳倒是给了五百亩的封地,可是那五百亩是什么地?连草都不长,最后还被钢厂占了。 直到程咬金这一哭诉,李二才觉得皇家亏欠程鸿良多,而程鸿这一出事,李二才感觉到,是该给程鸿补偿一下了,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补偿什么好。 最后李二看着哭诉的程咬金,一拍御案:“这顾家这么想死,干脆也别等秋后了,全都给朕拉到菜市口,斩立决!” 众人虽然知道此事与礼不符,可是皇上正在气头上,没看连魏征都没吱声吗? 魏征心道话:我吱什么声?这顾家本来就罪有应得,而程鸿这些年给大唐带来什么,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见! 银行让民众不在卖儿卖女,保护价收粮让粮食丰收价钱居然没有降下来,谷贱伤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而且还有纵横的道路,每年都在蔓延,让大唐连通各地…… 别说一个区区犯了死罪的顾家,就是拿整个江南世族换程鸿都是亏的! 而且现在最糟心的应该是萧瑀吧!如果大家没记错的话,这萧瑀明着可是被派遣去江南捉拿顾策的。 其中不乏是陛下看他这个江南魁首不顺眼,可是至少明面上是让他捉拿顾策的! 现在顾策居然去刺杀程鸿了,而且还刺杀成功了!你这不是给江南世家和萧瑀添堵呢吗? 若程鸿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程咬金借机发疯屠了江南世族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即使屠了江南世族,皇帝也不会怪罪程咬金,顶天明面上斥责两句! 果然,李二看着下面哭诉的程咬金说到:“程咬金,朕允你带两卫人马前去调查!所有涉及刺杀的人都抓来!朕允许你便宜行事!” 程咬金领旨谢恩! 李二忽然想起了什么:“等等!带着长乐去,要不然她知道了又该哭哭啼啼了!” 下了朝以后,果然,李丽质和武二丫正在长孙皇后那里哭诉,虽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是肯定是和程鸿有关! 李二推门进去以后说到:“别哭了,一会儿程咬金会带着左武卫两卫人马去泉州调查程鸿遇刺一事。 朕允许你们二人随行,快去收拾收拾,然后跟随大军去泉州吧!朕是看好了,丽质这一颗心全都搭在这臭小子身上了!” 俩小人儿哭的梨花带雨,听李二一说,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了,看的长孙皇后又好气又好笑! “陛下,这程鸿……” 李二摇了摇头:“张元礼发出密函的时候程鸿已经昏迷了,听说这顾策是用的蛇毒,也不知道程小子这次挺不挺的过来……” 长孙皇后泪眼汪汪:“陛下,这顾家真该死!也不知道程小子现在如何了,这张元礼也是,怎么保护程鸿的?亏得陛下以前还把安微托付给他……” 李二摇了摇头:“非张元礼之错,谁也没想到这纨绔子居然前去刺杀程鸿,密函上说,程鸿当时已经发现不对了,躲过了要害,而且他那里有不少药,应该能躲过这一劫吧!” 武二丫和李丽质这里正在收拾东西,多是一些随身物品还有从孙思邈那里要来的药膏。 俩人倒是迅速,能不带的就不带,但是宁可衣服少带几件,但是药膏却全带走了! 要说公主出行,仪仗,侍女,随行人员……绝对不在少数,可是长乐公主经常跟着没规矩的程鸿在一起,也学的没了繁文缛节! 倒是自己的事情力所能及的都自己做了。这不,俩小丫头一人拿着一个小包袱递给侍女,让侍女送她俩去宫门等候…… 一会儿的功夫,程咬金带着一伙人马前来接李丽质…… 一行人下马上船,不停歇准备去泉州。 而此刻房遗爱的船队也进了通济渠!此刻侯杰和房遗爱还不知道程鸿遇刺的事呢! 俩人带着浩浩荡荡的船队,一路香料味直奔长安,俩人跟着程鸿东奔西跑,打过海战,灭过顾家,出过远海…… 可以说,这俩人这两年的经历绝对比以前十年的经历都多,侯杰倒是好说,自己阿耶就在泉州,而房遗爱可是好久没看到房玄龄了! 房玄龄长子在高昌,这次子在泉州,虽说家中不缺照顾的人,可是还是让房遗爱有些担心! 打头的船是黑三的五十八号,现在这艘船是旗舰,而且经过了船厂大匠的修改,整艘船甲板上三层舱室雕龙画凤,极尽奢华! 两侧水轮做了四个,前后各两个,挡板做成龙爪浮雕,整艘船好像金龙洑水一般! 当然这一切都收用布匹遮住的,要等到了长安由陛下亲手揭开! 这还不算,这甲板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四轮马车,整个车由程鸿一手设计,绝对属于大唐顶尖豪华马车,里面放冰鉴,火炉的地方,各种暗格…… 窗户外面是顺着木头纹理雕的花枝藤蔓,两层木板中间夹着一层钢板,哪怕八牛弩都射不穿! 小窗口不影响视线,窗棂是一朵牡丹,上面吊着一块钢板,若是遇袭,只要把钢板放下就能挡住弓箭袭击。 要是你以为这样就完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马车还有八个射击孔,只有拳头大小,可以自由开合,车内藏着十六具钢弩,还有五百枝弩箭! 这十六具钢弩八具是带箭匣的连发弩,八具是滑轮弩,远近兼顾!而这车自重也非常重了,所以减震钢轴,钢辐条,宽大的轮子! 可以说这车只能在管道上抖抖威风,若是进了土路分分钟陷进去! 可以说这车绝对是大唐马车中的凯迪拉克,防弹与豪华兼顾! 至于船队里的东西,只有香料和木材!这些木材是要交给李二赏赐老臣的,比如金丝楠木,赏赐给老臣,倒不是让他们做什么家具梁木,而是做寿材用的! 要是现代你给活人送棺材能把你脑袋打飞,可是大唐这年头皇帝赏赐你一根寿材绝对是恩宠有佳! 这金丝楠木可不是好淘弄的东西! 而这年头什么都有逾制,就这棺材木料没有逾制,大概是人死为大吧! 而金丝楠木防腐防潮,还有各种檀木自带香味防虫蛀,乃是寿材首选,又由于这东西没人管逾制,只要你买得起就算富商也能买一根! 可别小看商人的购买力,这年头商人想花钱都想疯了,丝绸衣服不能穿,马车样式有规定,房屋样式有规定…… 商人虽然挣得多但是想花钱却很难!士农工商品级定在那里,商籍只比奴籍高一级,是被人看不起的存在! 而棺材是唯一商人买来不逾制的东西,而这些让人看得上眼的好木材都在交通不畅的地方。 想要一根好的木材绝对不是一件儿容易的事!所以这一船一船截好的珍贵木材绝对不比那一船船的香料价钱差多少! 不知道李二看到这车,这船,这货到底是什么感想! 至于顾家,呵呵,黄泉路上慢点走,全家都组团去了!若是快走两步没准就能见到那个让他们少活了半年多的顾策! 菜市口砍的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也幸亏有个杨化给他们收敛尸体,不至于暴尸荒野! (我也想上架,申请了三回,打回了三回,只能出来工作了,要不然吃土都没地方挖去。 收藏不够,票也不够,点击不够,可能我真不适合干这买卖,没办法了,尽量保持更新,这本肯定完本,我要对得起收藏啊!) 三百五十八章房遗爱献礼 两个船队在洛阳相遇,程咬金坐在船舱内,闻着空中飘荡的胡椒味,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 “真娘贼!这谁家的货物,这么大的胡椒味!难道是胡椒走水了?” 程咬金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我儿如何了,这程安,程财是怎么保护我儿的?竟然让刺客混到一箭之地。 看样子这亲卫是该好好训练一下了! 房遗爱的船队出了洛阳,推水轮的更是卯足了力气,把水轮推的飞快,整艘船如同一条鱼,飞快的向前窜去。 这没过几天就到了长安码头,看着长安码头繁忙的景象,房遗爱感慨万千,终于回来了! 房遗爱递交了手令,准备靠岸,兵部早有人等待安顿这些军士了,等皇帝见完了房俊和侯杰,若是无事,军士们逗留两天,采买一些稀罕物件,就会回去了! 泉州人们有生之年第一次见识到了长安的繁华。尤其黑三,这货是要进殿献礼的,侯杰和房俊带着黑三,走在长安街头,黑三就觉得眼睛不够用了! 纵横的街道和房子倒是不用说了,这东西泉州也有,而且明显这房子和泉州一脉相承,都是二层小楼带小院。 可是长安这人多啊,多到什么程度,东西两试不用说了,就说主街,那么宽的街道居然还有堵的时候! 黑三随着房遗爱和侯杰递上了条子,准备把黑三那艘船由水路进入长安城。 这由水路一走,黑三的眼睛是彻底不够用了,两岸杨柳依依,青石板的台阶时不时的有妇人前来洗衣,岸边还有画舫停泊…… 画舫里时不时传来一声娇声尖叫,挠的黑三心里痒痒的,总想把船靠过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在黑三第三次把船开的歪歪斜斜的时候,房俊彻底看不下去了,抢过船舵,轻踹了一脚黑三:“个不争气的烂泥!去甲板上听吧!耳朵都快伸成驴子耳朵了!” 黑三被踹也不生气,憨憨的笑了两声,跑到瞭望台上看风景去了…… 房俊和侯杰在那里没话找话:“这长安城以前在这里混的时候还不觉着怎么着,可是走了一圈儿发现还是长安最好!” “就是,就是!房俊,你说这次咱们这次能在长安待多久?” “教官没说,可是去了咱们觐见,献礼,然后还要去钢厂采购东西,再加上交接调料…… 这一切下来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吧!” 俩人把船开到了离皇宫最近的地方,栓好船,下船回家,黑三和船员暂时安排到了房俊家。 黑三等人走进房玄龄家的院子都是打着摆子的,这可是当朝大员的府邸啊!没想到我黑三也有到当朝大员家做客留宿的时刻! 而且听说明天我还要跟着两位校尉进殿献礼,真是祖坟冒了青烟了! 而房俊这个时候也终于知道了程鸿遇刺的消息,当时房遗爱惊的目瞪口呆! 要知道程鸿他们可都是知道的,身上一个疤痕都没有,经历那么多,连一点伤都没受,居然在自己建设的城中被刺杀! 房俊第一反应是不信,接着就蹦了起来。 房玄龄问到:“你干什么?” 房俊没头没脑的回答:“儿要回泉州!” “坐下,为父怎么教你的?静气,静气!” 房遗爱坐下以后左扭右扭的,房玄龄看了以后摇了摇头:哎,还缺了些历练啊!但是比以前可强多了! 房玄龄摇了摇头:“阿耶和你说此事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但是明天你什么也别提,顾家已经被满门抄斩了,这就是陛下对程鸿遇刺的交代! 而程咬金带着两卫人马前去调查,明是调查,其实就是出气去了,若是程鸿无事倒好,若是程鸿有事,江南世族估计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了! 而你们,就是来献礼的,要知道连长公主都随行去了泉州看望,陛下对程鸿已经是恩宠有加了,盈满则亏。 你们来是干什么的,你们就干什么,该献礼献礼,该领赏领赏,程鸿交代你们什么,你们就办什么,办完以后赶紧回泉州!” 房俊点了点头,是夜,房俊辗转一夜,第二天一早,房俊带着黑三,汇合了侯杰。 侯杰见面第一句话就是:“程大兄遇刺了,咱们今天怎么办?” 房遗爱摇了摇头:“不知道,本来我想请求陛下让咱们早些回去的!可是我阿耶说,这事让咱们别参合,若是参合了是祸非福!” 侯杰点了点头:“若是房伯伯所说,那咱们就照办吧,毕竟咱们俩人心眼加一起也没你阿耶一个人心眼多!” “那是,那是!”房遗爱挠了挠脑袋“诶?不对啊,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是什么好话呢?” “哎!什么好坏的,赶紧开船,咱们还得在点卯以前赶到宫门附近呢!也幸亏这河道清理了,若是以前有的受了!” 一群人开始在蒙蒙亮的天里奋力的推着水轮,船划开水面,留下涟漪…… 早朝,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主要的事有三个,第一,多吉那里催促说要建互市城!顺带的也有吐蕃国主弃宗弄赞哭诉,说什么吐蕃贫苦,无力建城…… 主要还是气的,李承乾用佛经和佛匠还有一些华而不实的瓷器丝绸什么的换回了两个名正言顺的公主。 而且还把宗主国欺负吐蕃的事情一笔带过了!而弃宗弄赞的哭诉纯粹就是心里不平衡,至于说后面弃宗弄赞求娶公主,众人根本就没当回事! 求娶公主?自从李承乾那次差点没拿刀当庭劈了禄东赞以后,就再也没人提和亲的事情了! 太子的态度,直接决定了未来几十年的风向标,估计自李承乾以后任何人都不敢提和亲的事情了,关键是李承乾那句话太狠了~ 你是以为大唐的男儿死光了还是认为吾大唐软弱可欺? 以后只要朝堂想起和亲这事,必定想起这句话,大唐男儿不死光,任何和亲都是对大唐的侮辱! 这弃宗弄赞和亲的请求直接搁置了,连提都没人提。 第二件事就是皇家商号春行已经准备完毕了,长孙无忌递上长孙涣的请旨要求出关,另外请求加大对吐蕃和多吉还有高昌各国的粮食输出。 争取在五年之内让周边各国都依靠大唐运输粮食过去而过活…… 李二看了看存粮数量问了一下大唐内粮食产量能不能供应的到?莫要到时候大唐内部因为缺少粮食而饿到了大唐的民众。 这时候房玄龄启奏:“禀陛下,程鸿已经在海上发现了一条海路,直通占城,占城那里稻子多到烂到地里一把菜刀都能换五百斤的白米!完全可以供应各国还有富裕!” 李二叹了一口气,向长孙无忌摆了摆手:“准了,准了!” 众人都知道皇帝为什么叹气,这程鸿为大唐干了这么多事,可是却遇刺生死未卜…… 第三件事就是房俊奉命进长安献礼,长长的礼单,珍贵的木材这里都跟普通的粱木一样,按船算! 珍贵的香料按石算,上好的东珠按斗来,各色珊瑚树十几棵,这还是程鸿没放开了捞,若是放开了成船的珊瑚也不是不可能。 就这几棵多半还是起锚的时候挂上来的呢,因为这东西在热带海域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 这一通礼单报下来以后别说众臣了,就是李二眼睛都瞪大了! 最后听说还有一艘整艘黄檀木的船,和全部紫檀木的四轮马车,李二就有点儿坐不住了。 李二听报完了礼单笑骂:“这小子,不是三节两寿的送什么礼?众卿家,若是无事跟朕前去看看如何?” 众臣哪能说个不字?反正也没什么大事了,刚好看看这全黄檀的船到底是什么样子! 三百五十九章这车,这船 众臣随着李二出了殿门,李君羡随在李二身边,李二随口问到:“现在那艘船在哪里?” 李君羡垂手答到:“就在女人街后面那条渠里!料想现在已经到了西市河岔了,在往里来,扒手进不来了!” “好,前面带路!” 众人随着李二到了宫门前,宫门前早就摆好了仪仗,李二想了想:“去,把皇后和四妃都叫上,一起看个新奇!” 一会儿,众臣骑马的骑马,坐马车的坐马车,直奔那艘船停泊的地方! 等众人到了以后,和五牙大舰差不多大的船停在水中,只不过这整艘船身蒙着一层布,让人看不出这船到底是什么样子。 房遗爱侯杰还有黑三打头,后面是从玄甲军中挑出来的操船手,站在岸边,看御驾过来开始行礼! 李二看着用布蒙好的船有些不解其意,这时候房遗爱上前:“陛下,这是程都督特意吩咐的,只要陛下一拉这个绳子,这艘船就会呈现在陛下眼前!” 李二要上前拉绳子,李君羡按规矩想要阻拦,李二一摆手:“不用,都是众臣之子,不必多心!” 旁边房玄龄立刻出列行礼:“臣之子莽撞,多谢陛下赎罪!” 李二摆了摆手拉下绳子! 这时候房遗爱还一脸的迷糊呢!不就是叫拉一下绳子吗?怎么就成了罪人了呢?哪犯罪了? 这里李二一拉上绳子,抻开了绑在船头的活扣“唰啦”一下,布匹抖落,整艘船和甲板上的马车都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阳光之中,黄檀木的船身在太阳底下反着亮光,听说这艘船要送给陛下,整个泉州城的大匠都上手了。 粗磨石,细磨石,粗布,沾桐油…… 无数道的工序打磨的整艘船一根毛刺都没有,那甲板简直都能当镜子用了,在看主桅杆,一条黄龙盘在上面,犹如活过来一般! 这船停在水中,犹如巨兽一般,船身雕着龙纹,水线以下是水纹,到船首并成一个龙头。 两侧的水轮雕着龙腿,爪子巧妙的雕在了水轮的每一片轮叶上,看样子就像是龙用爪子划水而行。 在看马车,整个车身紫檀木的,奢华、古朴、贵气……你可以把所有诸如此类的形容词安到这架马车上,绝对不会不恰当。 这船也就算了,皇帝出行坐船能有几回?这马车可是经常坐的,而且看这四轮马车,李二眼睛立刻就钉在了上面。 说实话李二这个皇帝当的确实苦逼,上位以前老是被李渊压着,而且当时太子李建成可以奢华,因为他是太子,李元吉可以挥霍,因为他是纨绔,就这李二,吃顿好的都有可能被斥责! 好不容易干掉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逼的李渊退位让贤,可是这李二太怕人家写他的不好了。 本来这杀兄囚父的名声就难听,若是在留下别的污点…… 所以李二若是不涉及到大的方面一般都会选择让步,再加上朝堂上有魏征,萧瑀一类战斗力爆表的喷子。 他们可不管你下不下的来台,只要你有错的地方,他们是张嘴就喷,哪怕有一点儿微小的错误立刻让他们把李二喷成商纣、隋炀。 弄的李二经常当面陪笑脸过后砸东西,若是魏征喷还好一些,旁征博引的有理有据,到了萧瑀这里就完了,这货纯粹是为了添堵而存在的。 好在这萧瑀领导的江南世族还算稳定,不怎么给李二添堵,要不然早把这萧瑀拿下了! 正是因为李二的谦虚,让这群御史言官有了门路,也让李二活的憋憋屈屈,也幸亏最近有了不少钱财,要不然修个宫殿都让疼一顿好喷! 要知道李承乾住的东宫若是不修以前,那可是漏雨的!你敢相信?堂堂大唐太子东宫卧室居然漏雨! 就这自己掏钱修完以后,魏征还提了一句:“不可奢华!” 看看,看看,自掏腰包还不行! 可见这皇帝当的有多憋屈,这要是放在朱元璋那年代,早就砍你个人头滚滚了! 李二看到了这船这车心里一阵欢喜,然后又是深深的担心,看了一眼左右:“这车这船,朕甚是喜欢!赏……” “陛下,不可!” 李二回头一看,魏征!得,看见魏征就脑袋疼了!说实话,这船这车可真招人稀罕,看着就有一种纳为己有的感觉! 可是这魏征一个不可,又该考虑这船和这车的去处了! 魏征上前整了整衣裳:“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以为象箸必不加于土鉶,必将犀玉之杯; 象箸玉杯必不羹菽藿,则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而食于裋褐,茅屋之下,则锦衣九重,广室高台。 吾畏其卒,故怖其始。居五年,纣为肉圃,设炮烙,登糟丘,临酒池,纣遂以亡。 故箕子见象箸以知天下之祸。故曰:见小曰明。 今车船皆贵如金玉,必以锦服华衣配之,奢之始也!” 李二问到:“那依魏卿之意当如何?” 魏征蹦出干巴巴一个字:“烧!” 一听这话黑三不乐意了,别的他没听懂,但是这烧字他听懂了。 这船可是驮着他们好几百人安全回到大唐的功臣,你一个老帮菜要怎么着?要给烧了? 黑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当时就蹦起来了:“你算老几啊,你说烧就烧?我们这是献给皇上的,又不是给你的! 你说那些我们不懂,我就知道这艘船活了我们三百多条人命,还为大唐打下了一块飞地,你怎么能说烧就烧? 饿死不吃下蛋鸡,穷死不卖看家狗,怎么着?这船刚立功你就要烧掉?凭什么啊? 再说了,这船是我们泉州海军送给陛下的,因为这艘船是泉州大匠们精湛手艺打造出来的,象征着泉州造船的顶尖工艺! 若是烧了简直就是烧大唐海军的脊梁,出来时候程都督就说了,这船一是送给陛下,二是留个样品,将来若是泉州工艺缺失了,还可以来长安找回! 你若是烧了,你给找回?还有这马车,马车倒是没什么稀奇,只不过这马车是我们都督亲自参与打造的。 这马车除了你们表面看见的以外,这中间还夹着一层铁板呢,里面还有射击的孔洞和十六架强弩,车厢板能扛得住八牛弩的射击。 这车你们都看见了贵重,可是这却是我们都督的一片孝心,再说了,这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都督掏的钱造的,你们怎么敢随便烧? 怎么着?现在连私下送点儿东西都要被眼红的人烧掉吗?” 魏征听了最后一句话气的胡子乱翘:“竖子!你是何人?敢如此在殿前咆哮?” 黑三挠了挠脑袋:“我?我是大唐一海军船长!再说了,我也没咆哮啊,我们都督说了,有理不在声高,喊什么喊! 我又没犯法,凭什么你能说,我有理还不能说了?难道这就是都督说的什么恼羞什么怒?” 魏征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也就是魏征,若是萧瑀在此绝对会和黑三动手。 而这一顿辩论让李二大开眼界,原来程鸿带出来的兵也这么样啊,牙尖嘴利的,连魏征都被气了够呛! 偏偏句句都在理,而且话里话外透漏着一件事~人家女婿送丈人的东西,你们跟着瞎参合什么? 李二这时候笑盈盈的问到:“众卿家,你们说这是烧了海军的脊梁呢还是烧了朕的安全呢?” ……mmp!这话谁敢接?哪个是我们敢说烧的? 其实黑三这套话程鸿早就教了好几天了,什么场合,什么语气,黑三已经练了不下百遍,就为了今天堵今天这个局面! 因为这俩东西确实有点儿奢华的过分了,程鸿在造那天都已经猜到今天的局面了!所以早早的就想好了对策。 而说出这话的人若是侯杰和房俊,难保不会有人压着,但是若是换了黑三那就不同了,黑三说出来那属于真性情,大老粗。 你若是有人跟他计较那就丢了面子,黑三这里一句我不懂,你就拿他没办法! 而且黑三这一脸憨厚,太具迷惑性了,别人说的或许有人不信,但是黑三说出来肯定可信! 这车,这船是保住了! 三百六十章长孙冲的抱怨 李二看着沉默的众臣从心里往外绽放着笑容,尤其是看着魏征吃瘪,这叫一个高兴! 终于有一个能让魏征吃瘪的人了,要知道连程咬金都被魏征弄的买了好多胖丫鬟,要不然这老货真敢一头撞死在程咬金门口! 李二看的这就一个喜大普奔啊,值得庆祝!李二看着黑三是越看越顺眼,都有一种把黑三留在长安的想法。 可是想想又算了,毕竟这黑三这次是占着理呢,若是下次保不住就被魏征扳回来。 李二环视两圈以后:“众卿家若是无异议,那朕可就收下了!” ……谁敢说有异议?你把你自己的安危和海军的前途拿出来说事,谁敢反驳? 李二哈哈大笑,这次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黑三这时候说道:“陛下,您试试这车不?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可以改改!” “好!试试!把这车弄下来!” “好嘞!” 黑三答应完以后窜上船去,用粗大的缆绳搭了半个扣在主桅杆上,船帮上早就搭好了木板子木方子,为了怕地面这头承受不住,还特意绑了一个临时的木头架子! 一群人联合着把四轮马车从大船上缓缓的溜了下来。 到了下面,这马车更显奢华,毕竟整车都是珍贵木料做成的,自带一股香气,让一些虫蚁远避,而雕工虽然差了一些架不住人家材料值钱啊! 而且这车绝对符合大唐人当代的审美观~大! 四轮马车本来就大,在加上程鸿为了里面舒适特意加了宽,加长的。 李二让李君羡大开车门,亲自去车上查看,摸摸这,动动那,用程鸿那话说:和个土锤似的,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看了一阵,李二发现马车的小桌上放着几张画册,李二拿起来以后,仔细一看,一共能有十来张,画的是四面和车顶以及座位下面的暗格使用说明。 各种小暗格,还有放冰鉴和火炉的地方,让这个车能冬暖夏凉,整车都是金钱豹皮当地毯铺,点点金钱斑和周围的紫檀和谐的配合在一起。 再加上木材本身带的淡淡香味,让车里的格调提升的不是一点半点。 李二坐在里面看了看,又在豹皮的座位上颠了颠:“此物甚得吾心!” 当即李二找来六匹白马拉着四轮马车,四妃和长孙皇后陪着,在长安街上走了两圈儿。这一走发现,这车平稳的厉害,哪怕有点儿坑坑洼洼,也如履平地! 而诸位妃子在马车上开始了寻宝游戏,各种抽屉里可都不是空的,或是珍珠,或是砗磲,或是珊瑚…… 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两个,李二一高兴下令:“所有能找到的都归你们!” 这一下四妃的热情一下子就上来了,时不时的传来一声娇呼,这整个车厢抽屉里的可都不是一般的品种,可以说哪一个都是精品! 毕竟能上这车厢里翻东西的,无外乎就是妃子或公主之类,至于王爷,程鸿不认为李二这个爱女狂会让某位王爷去车里乱翻。 直到无意当中阴妃无意当中掰动一个大的把手,“唰啦”一下车顶棚上传来一声响动。 直到这时李二和四妃一后才发现,整个车顶上镶嵌着满满的夜明珠,用近乎透明的黄绸布兜着,而那个把手就是机关,掰起来机关把铁板错位,漏出夜明珠,平常的时候夜明珠则在顶上吸收阳光。 那你问了,那这不漏雨吗?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漏! 因为机关掰开的时候顶上如同瓦片一样的木瓦是平铺着的,当闭合的时候木瓦竖起,里面的又是闭合的,光这一个木瓦机关就让程鸿和众木匠们挠破了头皮! 可以说,这一个车上的技术,简直都是大唐顶尖技术的集合了,可以说,这整车的技术不说值回车的价钱也差不到哪去! 总之这车,这船在没人捣乱的情况下,李二算是心安理得的拿到手里了,而且对于这车的喜爱恨不得睡觉都在车上。 第二天早朝,李二看程鸿拉来如此多的珍贵木材,除了一部分自己留着打造个桌椅什么的以外,全都赏赐了出去。 每一个不惑之年的臣子都得到了足够打造寿材的木料,而得到的都感激涕零,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不惑之年的官员都买得起这么珍贵的寿材! 比如黑脸的魏征,他就买不起,虽然黑着脸,可是皇上赏赐,不能不要,要是单赏赐他一人他倒是可以推辞,可是赏赐的是满朝文武。 只要到了不惑之年的,直接给!阔气!别的没有,就是好木材多! 而房遗爱和侯杰的赏赐还没下来,程鸿的赏赐正在拟旨,估计也不会给什么,虽然程鸿功劳不小,可是年纪太小了,将来有的是的发展时间。 至于房遗爱和侯杰……本来李二想让房遗爱尚公主来着,可是有冬珠在那里,没法尚公主啊,无意间房遗爱躲过了一劫! 若是房遗爱根据历史一样尚了刁蛮任性的高阳公主,呵呵! 高阳公主本来喜欢那种文人,可是历史上李二偏偏给她许配了一个满脑子肌肉的房二,怎么能看顺眼? 谁能想到堂堂文臣魁首~房玄龄的儿子是个看书都能看吐的憨货?尤其现在,你看这货,去了一趟海边晒成了古铜色,手拿三尖两刃刀,浑身上下坟起的肌肉…… 你要说他是文臣,连文臣俩字都不愿意! 至于侯杰,估计想尚公主还差了一点点,因为侯君集在怎么说,也是大唐新晋贵族,公主若是尚到他家,算是下下嫁了,没办法只能升点儿官职了! 房遗爱和侯杰这两天在干嘛?那干的可就多了,先把给陛下的香料以及木材入库,剩下的可就开始甩卖了! 木材依旧是拍卖,而香料就算了,先给大唐皇家商号供应一批剩下的也就够洛阳和长安两地的销售,而且还不便宜,东西太少了! 木材拍卖那天可真是人山人海啊,富商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最后几根木材简直拍卖出了一个天价! 可以说,最后那几根木材,简直就和等重的白银差不多了!看的房遗爱和侯杰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这寿材也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了? 难道长安最近这几年风向变了?这也没离开多长时间啊,怎么现在时兴备寿材了? 俩人加一起脑仁还没核桃大呢,怎么能想明白这么些弯弯绕绕? 但是这俩人就这点好,想不明白不想,带着船队呼啦啦跑到了渭县码头,一路横趟,找到正在忙着的长孙冲。 “大葱,大葱!赶紧给我装船!这次可是个大买卖,光是铁锅就要几万口!赶紧装吧!”房遗爱和螃蟹一样进了长孙冲的办公地点。 长孙冲一拍脑袋:“得!又是个要账鬼!刚打发了自家兄弟,这又来个野鬼!” 原来头几天长孙涣代表商号前来采购,那叫一个霸道,几乎把长孙冲一冬的存货都掏空! 而尉迟俩傻那里,铁轨一天你都甭想耽搁,要是耽搁了更麻烦!俩人直接拿着圣旨站你家门口念! 也不知道是谁给出的损主意,长孙冲若是知道谁出的主意一定抽死他! 这又来了一个江南东道船队!长孙冲觉得自己绝对是倒了血霉了,要不然怎么想着接手这买卖? 长孙冲拍了拍脑门:“喊什么喊!在喊信不信我让你一个铁钉都装不上船!都来找我要,我找谁去? 焦炭你们不管,铁矿你们不给,就知道要东西!我能给你们变出来?” 三百六十一章长孙冲 其实长孙冲这里虽说看似风光,可是累的要死,作为长孙无忌的长子,被扔在钢厂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要说没有李二因为长孙无忌弄丢李丽质这事在里面,鬼都不信。 而长孙无忌对这件事不闻不问,肯定也有给李二出气的成分在里面。再说,长孙冲才多大年纪?朝堂上老臣正值壮年,哪有机会让他冒头? 没看程鸿吗?那么大的本事,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也不就做了一个外放的总管而已!而且还是最穷的江南东道! 而以长孙冲的手段和才华,若是真外放个州官长孙无忌倒是能给他活动来,但是长孙冲未必接的下! 毕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叫程鸿!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上炕认识娘们,下炕找不着鞋…… 错了,后边这两句没有! 所以说这长孙冲钢厂厂长还有的当! 现在钢厂可真是让长孙冲忙的头昏脑涨。首先这钢厂产量可以上来,可是这矿石和焦炭就有些难了。 而尉迟家那俩憨货就是吞钢大户!而且还必须给!要不然兵部找他,户部找他,吏部找他! 要说兵部和户部还情有可原,可是这吏部找他干嘛?人吏部说了:“只要铁路修到的地方,都可以开银行,而开银行就能让民众得到实惠! 治下民风和民众的富裕程度直接影响治安!而治安又和政绩考核挂钩,这阻人官路犹如杀人父母,长孙大郎你这钢轨怎么着也得供应上吧……” 这些也就罢了,魏王李泰,时不时的就去后山来个爆破,或者弄的黑烟滚滚。 而且魏王若是到了钢厂,简直横行无忌,管你什么大匠还是熟练工,只要是魏王需要,立刻调走,弄的长孙冲满厂子找匠人。 匠人稀缺,虽然稀缺,可是工部的匠人一个也调不过来。原因有二~第一、这里虽然工钱多但是不在品级之内啊。 工部在差,那也是官员,再者说,自从国库丰腴以后,哪怕衙役的封路都足够一家人吃饱饭,更别提工部的匠人了! 第二、官员若是想借调是需要调令的,就算你是长孙无忌的嫡长子,也不可能在工部没有调令就借到人,而这调令又没办法申请! 钢厂不在编制啊,说白了这钢厂就是皇家和长孙家还有一群臣子合伙开的买卖,这玩意虽说魏王也在里面,可是这确确实实是个私人的买卖。 而一个私人的买卖你就是在能耐,也不可能借调官家的匠人。 说到这里你可能就明白了,长孙冲虽然贵为嫡长子,掌管钢厂,可是他连个九品官都不算。 还不如长孙涣呢,长孙涣现在掌管边贸司正八经是个当红官员,甚至有一段时间传出~想赚钱,进边贸的说法! 而长孙冲除了繁重的劳动,就是接待形形色色的人,虽然没有品级,但是却增长了见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长孙冲在此处,即抵消了皇帝对长孙家的反感,又锻炼了长孙冲的能力,而长孙家暂时有一个长孙涣顶着门户就成了,长孙冲还是蛰伏起来的好! 这也是长孙无忌的处世之道,你看长孙冲和长孙涣,两人所处之地,都是锻炼人的地方,而且不远不近,即游离在局外,又能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影子。 若是缺人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即有能力,又是闲人。 至于被一群伸手要钢铁的人追的乱跑的长孙冲,还是嫩了点儿! 什么时候长孙冲从被人追,到被人求,这,才算长孙冲出师! 单手现在看来长孙冲离出师还有一段距离,单单一个房遗爱,就让长孙冲暴跳如雷了,就这一点儿都不像长孙狐狸! 房遗爱大马金刀的坐在长孙冲办事的地方:“长孙大郎,某可是听说了,现在找你办事都能排满整个朱雀街,现在你是大权在握,看不起咱们这穷地方来的兄弟了。 要知道我程大郎可是还在江南东道等着呢!你就这么糊弄我们?还给你拉焦炭? 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南东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整个江南东道连能种的地都没有多少,全都是盐碱地,退海滩,挖个几锹都能挖出海水来。 你让我给你找焦炭?你看我这一百多斤能不能当焦炭用吧!” 长孙冲看着一副你不给我,我家就赖在这里的样子,长孙冲一阵头疼! 长孙冲无力的瘫回椅子,揉了揉太阳穴:“得了得了,别跟我在这里哭穷,去泉州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脑袋削尖往里钻,现在又在这里给我哭穷! 有意思吗?你难,谁不难?我这里要铁矿没铁矿,要焦炭没焦炭,你让我怎么办?” 房遗爱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办法:“诶?长孙大郎,若是我给你想出解决铁矿和焦炭的方法,你能不能给我的船队先装满?” 长孙冲一抬头:“什么?你有办法解决?若是你能解决别说船队,就是你再来船队我也能先给你装满!”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房遗爱和长孙冲三击掌,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这时候长孙涣的声音传进来:“大兄,听说房二来你这里了?你可要当心,别看房二憨憨的样子,这货纯粹是人精一个! 程家大兄教我们东西的时候,全班几乎所有人都被他骗过!你可别拿他当……” 长孙涣推门一进:“房二楞子,你到了啊!” 房遗爱:“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是这么样一个长孙涣!居然如此评价我,脸还要不?” 长孙涣进屋见房遗爱和自家大兄已经击掌完毕,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完了,大兄你肯定上房二楞子当了! 因为每次他骗人的时候必定击掌盟誓,若是你敢不按规矩来,他天天追你屁股后面说你欺负老实人! 大兄你刚才和他定的什么约定?若是小来小去就算了,若是太不合理,咱把官司打到教官那里,也肯定不干!” 长孙冲有点儿懵,怎么?房二会骗人?他大兄那么厚道的一个人,他一个憨憨的样子,居然会骗人? 长孙冲愣愣的说到:“刚刚房二说能解决焦炭和铁矿稀缺的问题,怎么能是骗我?” 长孙涣也有点迷糊:“怎么?难道江南东道有铁矿?没听说啊!” 房遗爱说到:“江南东道哪里有铁矿?再说了即使有也没法挖啊!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吧,这次我来时候教官已经料到你这里稀缺铁矿和焦炭了! 但是我帮你把话捎过来,你得帮我把船装满,这个不过分吧,你个长孙二,居然如此看我,友尽!友尽!” 长孙涣一听这条件,再加上是程鸿的锦囊妙计,心里便安了不少! 这时候长孙涣问到:“听说教官遇刺了,到底怎么样?不会有什么事吧!陛下为了此事砍了顾家一百多口子,除了杨化那里剩了一个以外,其余全砍了! 女眷都没让入教坊司,你从泉州过来的,知道什么消息吗?” 房二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时候教官还好好的,我这不也是着急回泉州嘛!要不然也不至于设计长孙大郎。 至于说教官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敢肯定,就凭他们几个臭鸡蛋烂柿子想刺杀教官,还是差了点火候!” 房遗爱说到这里的时候挺直了腰板,长孙家俩兄弟也点了点头,对于程鸿的无敌形象,这群人是深入内心。 长孙冲点完头之后说到:“既然你着急回泉州,我这里先把你需要的东西备齐,哪怕扔了别家,你也先走!” 三百六十二章程咬金到泉州 房遗爱摇了摇头:“那倒不用,教官已经猜到你这里的难处了,只要你把所缺的东西用白纸贴出去。 若是缺焦炭,你就把焦炭贴出去,凡是有用焦炭付账者可免排队! 缺铁矿也这么来,到时候各大世家肯定会帮你筹集完毕,到时候你该愁的是怎么用光东西,而不是愁原料了!” “好办法!我这就去办!印给你,自己开条自己提货,只要付足铜钱,什么都好说!”长孙冲把印章递给房遗爱,直接跑去门口贴告示板去了…… 房遗爱一愣,这就可以了?那开吧!各种铁器工具,锹,镐…… 这些是主要东西,剩下一些铁锅,菜刀之类,全都开到单子上,要知道这回房遗爱带来的船可不少。 但是钱还真不缺,光木材的钱掏出一半,就足够把账目结清,还有香料呢!而房二这货还阴险的走的边贸司的罗圈账! 反正你们自己一家人的事,慢慢要去呗! 写好单子以后,留下了一张长孙涣开的条子,“呱哒”大印往上一盖,吹了吹墨迹,拿着去库房装车了。 房遗爱这一装,几乎掏空了长孙冲的库房,而且这货阴险的还装了一船针头,勺子,铲子…… 一类光占分量不占地方的东西! 这船队除了工具麻布丝绸之类的以外,大部分装的都是工具,毕竟程鸿在他们临出来以前是要在余杭搞个大工程呢! 浩浩荡荡的船队终于奉旨走了!至于封赏,据说还再议,因为以前也没人这么立过功啊,连个参考都没有,怎么封赏? 封赏多了吧,不合适,封赏少了吧,他们还确确实实的开疆扩土了,像黑三房遗爱之类的倒好说,大不了给个爵到头了! 可是侯杰不好弄了,本身侯杰是要继承国公之位的,这爵封赏不了,所以就这么一直搁着。 本来依着众臣的意思,那就是尚一个驸马算了,可是这话没法开口啊,怎么说? 禀陛下,这小子功劳我们没办法定,要不然你把女儿嫁给他一个算了! 这话说出来李二不拿陌刀抽你算怪了! 而房遗爱又怕耽搁了建筑的工期,在装好船以后,就去申请回程,李二特意叫来房遗爱和侯杰问了一下。 两人倒是拘谨的很,中规中矩的答话,让李二甚是满意。不管怎么说,这即将成长起来的二代们对李二的敬畏之心还是不小的。 李二问了一下,泉州那里还缺什么?有什么难处?民风如何?…… 房遗爱和侯杰一一作答,倒是让李二对泉州了解了不少。 李二这个马上皇帝,对着开疆扩土有着浓厚的兴趣,详细的问了一下占城和香料岛的时宜了解了不少,最后得出结论~地方是好地方,可是没有人啊! 房遗爱和侯杰最终在长孙冲的叫骂声中开船起航了,因为当长孙冲月底盘库的时候发现~整个仓库里一根针都没有了! 要知道这玩意虽然不起眼,可是最考验工业技术的,磨冲针鼻的冲子都是大匠们纯手工磨制,针虽然不起眼,但是堪称整个钢厂技术难点之一! 所以这长孙冲才有些气急败坏!这也就是现在,要是以前,长孙冲那性格能追出去…… 长孙冲的性格说好了叫认死理,说不好那叫一个死倔!就这性格正适合当御史言官,可是他阿耶的位置注定他当不成御史,没办法,只能扔到这里锻炼! 在房遗爱和侯杰起航的时候程咬金也到了泉州,这一路上程咬金可着实遭了不少的罪! 其实程咬金听到程鸿遇刺,生死不知的时候,整个人都瘫了!这一路上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持程咬金,那就是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一路上日夜不停,歇人不歇船,虽说速度上来了,可是却避开了泉州前去报平安的信使! 其实这也是程咬金有意避开的,因为他不敢听…… 本来这一路上虽说歇人不歇船,但是程咬金哪休息的好? 这一不休息好,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满脑子都是洛阳岳父家那场大火。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睡着了就梦见程鸿他娘质问程咬金:为什么没照顾好程鸿! 这五牙大舰在内河还好,到了海上海浪一推,高低起伏的,程咬金吃不好睡不好,海浪一摇,晕船了! 也幸亏这段海路不是太长,可是就这么几天就把程咬金折磨的不像样了! 而程鸿这里基本上行动无碍了,每天除了必要的消炎和换药以外,基本上和常人无异了! 但是若是想完全好,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除了箭伤还有程鸿为了消毒用木炭烫出来的伤呢。 而且烫伤是最难好的伤,用中医话说,有火毒在里面。 程鸿这几天可算是轻松了不少,每天东游西逛的,又出现在了泉州民众的眼中。 而民众们看到程鸿出来,都热情的打着招呼,程鸿也笑着回应着。 程鸿现在每天把余杭的地图挂在客厅里,可以说这张地图是余杭最精细的地图,山川河流,还有海潮泛滥区,打不出井的区域…… 林林总总都在上面,程鸿一点点根据后世杭州的井,渠,堤坝……规划着眼前的余杭。 程鸿对于杭州毕竟不是那么熟悉,大体上虽然不差,可是细节还是需要思考的! 再加上千年的时光,水路和山脉的变迁,照搬肯定是不行的,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为农业服务,若是你弄出一个旅游城市,那才叫纸上谈兵! 现在连温饱刚刚满足的大唐,你给我谈旅游?扯呢吗? 这几天就这事让程鸿挠破了头皮,没办法,去散散心吧,信步便来到了港口。 望着海面放空,正放空的时候旁边程安叫到:“少郎君,少郎君!五牙大舰!” “嗯!” “五牙大舰,五牙大舰啊!” “嗯?” 程鸿迷茫的抬起头,显然,此刻程鸿大脑还不在状态,直到眼神聚焦到刚到港口的五牙大舰上时才回过神来! 五牙大舰!长安来人了! 要说泉州港口,就算是小孩儿都知道来的船是哪里的! 泉州的船都是尖底带桅杆的,能借东南西北风行驶,其余地方都是平底摇橹的船,每次出行都要带上好多船工。 而五牙大舰则是长安特有的,这一下子来了四艘,肯定是长安来人了! 程鸿“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仔细观瞧,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阿耶程咬金! 程鸿看到程咬金的第一眼是不可思议,然后就是深深的感动和愧疚! 船不停稳,程鸿便快步跑了过去,看船只靠岸以后,程鸿跑了上去,程咬金也迎了过来。 程鸿二话不说“噗通”跪在船上“咣咣咣”给程咬金磕了三个头:“儿不孝,让阿耶担心了!” 程咬金声音发颤:“无碍,无碍!我儿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忽然程咬金身后跑出两个小人儿,哭着扑到了程鸿身上!程鸿瞪大了眼睛是又惊又喜!探寻的望向程咬金,程咬金笑了笑没说话!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哭了一路的李丽质和武二丫! 俩小丫头一人霸占程鸿的一个肩膀,哭的这叫一个痛快!而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哭! 程鸿拍着俩人的后背:“别哭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不哭了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俩小丫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周围还有不少人呢,哭倒是止住了,可是小脑袋埋在程鸿肩膀上,脸通红不好意思起来了。 程鸿是哭笑不得,程咬金问到:“我儿伤势如何?” 程鸿连忙回话:“回阿耶话,伤口倒是无甚大碍了,只不过当时除了箭伤还有儿为解蛇毒用木炭烫的伤,创口有些大,幸好风邪没有入伤口,最多也就是一些火毒,只等伤口慢慢好就行了!” 这时候俩小丫头才想起,程鸿还是有伤在身,叽叽喳喳的问到:“伤到哪里了?刚刚碰到伤口了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程鸿看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心甜的不行:“已经无碍了,只不过这只胳膊还用不上力气,不能一起抱你们两个人了!” 俩人又是一阵脸红!程咬金哈哈大笑:“走!让阿耶看看这泉州城到底建成什么样了!” “哎!”程鸿答应了一声,领头向港口走去…… 三百六十三章进城 这程咬金到了泉州以后,船停了,也不晕船了,看见程鸿无事,心中的郁结和担心也就散了。 那叫一个意气风发,而程鸿刚好这几天手臂不便,坐着马车出来的,旁边程安架着马车。 程咬金下了船,直奔马车,看见程安以后,程安“噗通”跪倒在地眼泪唰就下来了:“家主,我没保护好少郎君,你责罚我吧!” 程咬金连忙扶起程安:“臭小子,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和鸿儿能差到哪里去?这鸿儿受伤算他命中有这一劫,不必挂怀!以后当心就是了!快起来,快起啦!” 程安这才抹着眼泪起来了! 程咬金拍了拍程安的肩膀:“走,咱们进泉州城!” 程安用力的点了点头:“哎!”程安赶车,程咬金和程鸿以及李丽质、武二丫坐在车上。 四轮马车,平稳的行驶在水泥路上,窗口开着,路两边的桃花开的正艳,路上车如流水,人们来回奔忙! 吆喝着骡马,声音里透着喜悦,程咬金只在丰收之年,才看到过这种景象。所有人都挂着笑容,这种笑是从心里往外那种笑! 程咬金点了点头:“我儿这泉州治理的还不错!” 程鸿大为惊奇:“阿耶怎么看出来的?” 程咬金哈哈大笑,难得有在程鸿面前显威风的时刻:“你看那边的赶车人,虽然把鞭子甩的山响,但是却一下没抽到拉车的骡子身上。 这证明那个骡子是他的,可是看他穿的衣服还带着补丁,细密的阵针脚一看就是出自女儿家之手,虽然旧了一些,可是却浆洗的不错,这证明这人有媳妇! 在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显然吃的不错,新马车,有牲口,有媳妇,最主要是生活有奔头! 而且明显这人不是个例,路上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程鸿也乐的配合程咬金:“程安,赶上前面刚刚过去那个马车,问问他,是不是阿耶说的那种情况!” 程安应了一声,两鞭子就赶上了前面的马车,程鸿趴在窗口喊了一声:“车把式,你这是拉货去城里吗?” 车把式回头一看,呦!程都督!连忙在车沿上抱拳拱手:“大都督也去港口了?您这伤好的如何了?前一段时间可把我们吓了够呛,幸亏这吉人自有天相! 万幸啊!我家阿耶说了,从您来了开始,这泉州才有了好日子,我阿耶说,他活了五十多岁,从您来开始,才吃到了饱饭! 这刺客若是不死,我阿耶都要拿着棍子跟他们拼命了!怎么敢刺杀程都督?也不怕遭了天谴。” 一通话说的又快又急,但是那种由内往外的关心,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程鸿摆了摆手:“劳烦众人为我担心了!这位车把式,家里都什么人?生活如何?可有什么难处?” 车把式连忙摆手:“当不得程都督一句劳烦,这整个泉州谁不念叨着您的好?小民家里阿耶阿娘健在,家里兄弟八人,我是老末。 以前家里贫苦,不怕都督您笑话,若不是当初李家小娘和武家小娘给我们这些贫苦人家发了不少的布料,我们连出去做工都做不了! 全家只有阿耶有一身衣服!穿的一碰都能出一个窟窿! 自从建设泉州以后,我家弟兄够多,挣的自然也就多,大兄,三兄和四兄进了船厂,五兄六兄当了海军,现在正在占城往余杭运稻米! 二兄,七兄学的泥瓦匠手艺,本来我也学的泥瓦匠手艺,可是后来看阿耶,阿娘年岁不小了,我们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大兄、三兄、四兄给我攒了一个马车。 众人凑钱又从阿史那那里买了一匹骡子,我不在出去从港口到泉州拉脚,顺带照顾双亲。 这年前家里最小的我都娶了媳妇,整天阿耶,阿娘笑的不行,连声说都是托了程都督的福,赶上了太平盛世。 至于难处,有什么难处?这年头在泉州只要能动就饿不死,只不过听五兄说长安有个什么银行,听说能贷款什么的。 也不知道咱们泉州什么时候能有银行,五兄六兄等从海军退下来,就贷款买艘大船,听说出海能挣老些钱了!阿耶却说他们太虚,单数我们兄弟几个却认为可行! 这今天正好碰见都督了,您说我们若是兄弟几个联合出海成吗?这银行贷款能贷给我们吗?” 程鸿笑着点着头:“这银行倒是快,只要余杭建设完毕大概有个两三年就能到泉州,只不过这出海可需要慎重一些,不光是暴雨暴风,还需要对付当地的土著以及海盗。 尽量你们还是沿海而行跑熟路吧!若是不熟的路线尽量别去。” 车把式连连点头:“有您这句话我这心里就有底了,我们兄弟几个也就是去去香料岛,或者去占城换些稻米回来,不远走!不远走!” “那倒是可以!你忙吧,我这有事,先去城里了!” 车把式拱手:“可不敢耽搁程都督的时间,程都督若是得了空了去老船家隔壁那间烤咸鱼店,那是我家婆娘开的,虽说不算什么一绝,但是最是下饭,程都督你忙去!” 程鸿客气了两句,打头走了。 回头和程咬金说:“阿耶果然厉害,真如你所说!” 程鸿乐的见牙不见眼:“怎么样?还是阿耶说的对吧!这一地是否富裕,看的不是穿着,而是细节,有些地方穿的不好,但是人精神,有盼头,家殷实,这地方民风就好! 不说别的,家里殷实,有妻有儿,傻子才去劫道呢!当人是瓦片的时候敢豁的出去和瓷器碰,当人是瓷器时候,哪怕是最烂的瓷器,也不会和瓷器碰!” 程鸿点了点头:“儿受教了!” 这时候李丽质和武二丫两人见程鸿没事,开始东张西望的看景色! 路两边的桃花林开的一片粉红,看着那叫一个美!这可是程鸿一力要求栽种的,就为了这路两边的两片桃花林,程鸿就花了不下万贯! 这还不算后期浇水支架子的钱,算下来更多! 程咬金和程鸿聊着天,都是些琐碎的事情,武二丫和李丽质趴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看见美景时不时的惊呼一声。 然后指着让程鸿看!一切都透着一种温馨。真好! 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到了泉州城。魁首门,泉州城的正门,延伸出的一段如同巨兽,震撼人心。 虽说没有长安城气势古朴,但是全部用水泥抹的墙面,让整个墙浑然一体,看着那叫一个人震撼! 程咬金特意驻足门前看了一阵,点了点头:“这城修的不错!若是边境都是这种城池肯定能让攻城的人撞个头破血流!” “那是当然!要不然咱们来一个攻防试试!” 程咬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看守大门的侯君集! 程咬金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城门官,在长安时候冯盎说你是城门官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城门官! 怎么着?城门官想要和我堂堂左武卫大将军来一场攻防?怎么着?这军中什么时候这么没大没小了?” 程咬金一句话噎的侯君集干翻白眼,最后无奈的说了一声:“懒得理你!” 走到一旁的躺椅上晒太阳去了! 程鸿哭笑不得,既然斗不过我阿耶,你倒是眯着点儿啊,还紧往前凑合! 摇了摇头说到:“侯伯伯,今天晚上早点回,还要摆宴呢!没你谁陪我阿耶喝个尽兴?” 侯君集摆了摆手,程鸿亲自一赶车往里走,程安则安排两卫人马去了军营。 这泉州的军营着实不小,而海军出海训练,一去就是几天十几天所以显得空荡的很,安排两卫兵马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安营扎寨?不存在的,房子你能住满算你能耐! 再说了,这海军一直在扩建,房子也一直在建,程鸿的意思就是多招人,然后找出精锐,其余的给一笔钱财,让他们成为后备役! 大概就是负责一些运输之类的事情!在下面就是裁下去的了,这些人给点钱,凭着海上的经验当个水手也行,买艘船自己当船老大也成。 所以海军虽然招了不少,可是营房确是不缺!还富裕不少! 三百六十四章琐事 程鸿赶着车,进了泉州城,这一路上可跟李丽质武二丫走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她俩走的时候泉州顶天算个半成品,现在各大商人入住,再加上周围走出来的流民,整个泉州城熙熙攘攘! 路两边各种树木,还有路口指挥交通的,都让众人新奇不已! 李丽质和武二丫看着周围稍显熟悉的地方便大呼小叫,这俩人在程鸿面前那是彻底放飞自我! 程咬金坐在另一边的车沿上,观看泉州城繁忙的景象,心里暗暗点头,这泉州一个流放之地,有长安三分景象了! 到了城主府,众人下车,程咬金抬头看了一眼:“我儿怎么还和三皇子住在一起?这要是得了空还是搬出来的好!毕竟现在三皇子不是一个人,多有不便! 我知我儿对规矩不屑一顾,但是必要的嫌还是要避的!” 程鸿这才想起这不是后世,要搁后世,群租,合租…… 现在毕竟是大唐啊,幸亏也就是大唐,若是宋朝朱理学盛行的时候,程鸿估计连大门都别想出! 一人一口吐沫就淹死他! 程鸿一拍脑门:“阿耶教训的是,其实郡王府已经盖好了,可是李恪这货根本不搬!就这么一直住着呢!” 程咬金点了点头:“到时候我看时机规劝一下!” 众人迈步向前,这府里不管是看门的还是护院都是程家亲兵,都认识程咬金和两位少夫人,看见程鸿领着他们进来都先揉了揉眼睛! 然后大叫着往屋里跑:“家主和两位少夫人来了!家主和两位少夫人来了!” 李恪听到以后连忙迎了出来,等到了正堂程咬金掏出圣旨,清了清嗓子,刚要念,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垂手立在面前的程鸿以及李恪,叹了口气 “哎!你们自己看吧!都不是外人!” 李恪先看了看,然后递给了程鸿,程鸿看完圣旨以后冒了一头的冷汗! “陛下如此待我,让我如何自处?若此次我有个三长两短的岂不是让整个江南为之一乱?” 临时决断,这四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临时决断这四个字,这四个字代表的也是皇上为了让程咬金出气,把整个江南世家都交与程咬金处置! 可以说,这一卷圣旨下来,江南乱不乱,程咬金说的算! 这也代表了李二的意思,哪怕杀遍江南世族,也要给程鸿陪葬,为程鸿一人不惜半壁江山! 而且李丽质和武二丫还到了,若是有程咬金处置不了的,李丽质作为程鸿的妻,直接以复仇的名义杀了他们,他们也没的说! 程咬金看程鸿看出了圣旨中的内容,微小着点了点头:“我儿心里知道就好,这也是对你拿回高产稻麦种子和为大唐做了这么多贡献的补偿! 我儿做事利国利民,可惜这有一利就有一害,而你伤害的那些人,早晚会找来!但是皇上这一封圣旨出去基本就断绝了他们找来的后路! 除非他们有玉石俱焚的勇气!要不然就得做好承受陛下的怒火!” “陛下如此厚爱,鸿当不得啊!”这下程鸿可真是感动了,作为一个臣子,皇帝敢豁出半壁江山保你,这简直就不是厚爱这么简单了。 可以说这圣旨让程鸿看见,程鸿这条命就卖给皇家了!程咬金的叹气也是为了此事。 从程咬金带着圣旨踏上五牙大舰的时候,程鸿这条命就完完全全的卖给了皇家,这是一种荣耀,也是约束。 程咬金和李丽质以及武二丫毕竟一路舟车劳顿,尤其程咬金,这一路上全是靠着一股信念支撑,看见程鸿没事以后,也就放心了! 这根弦一松,身体就懈怠了,晚宴露了个面,和阿史那泥孰以及谈殿还有侯君集喝了几碗,便装醉休息去了! 至于李丽质和武二丫,俩人早早就到了偏房,找到程鸿的卧室推门直入,霸占了程鸿的大床。 程鸿无奈的去了旁边,这俩小丫头,被自己惯的没治了! 第二天一早,程鸿出来锻炼,看见程咬金打着哈欠出来,程鸿连忙问好:“阿耶早啊!” “嗯,这泉州怎么这么热!长安那边冰雪才消,这边居然有蚊子了!嗡嗡的吵了一夜!” 程鸿连忙陪笑:“让阿耶遭罪了,儿之错,儿之错,床头旁边的小瓶是花露水,涂抹在身上一些可以让蚊虫远避。 案几上的香炉里是蚊香,点燃以后蚊虫远避!这泉州别的都好说,就是这蚊虫太多!至于其他倒是还算不错!” 程咬金点了点头:“这看你无事,我这心也就放下了,过两天让军士们休息休息,我便回长安了!” 程鸿手里一顿:“阿耶怎么如此匆忙?还有长乐和小武也要回去吗?” 程咬金眼睛一瞪:“当然要回!只不过长乐公主执意要待在泉州照顾你,我劝了半天没管事,谁要是有能耐谁抓回来去!我不管!” 程鸿再一次见识了程咬金的厚脸皮!这长乐在此也是好事,她在这里至少给了程鸿一个护身符! 皇帝嫡长女,这名号就能让官员民众什么的仰望! 程鸿又问:“阿耶,那这几天……” 程鸿哈哈大笑:“听说我儿在泉州置办了不少的产业,阿耶我想看看咱们家的产业! 还有陛下想让你把江南东道的银行产业支撑起来!依陛下的意思说是要给你铸钱权!” 程鸿连忙摆手:“这个可不能要,而且这个口子也不能开!若是开了对于民众是祸非福!” 程咬金翻了一下白眼:“你阿耶是那么蠢的人吗?当时就让我卖傻糊弄过去了!铸钱,铸什么钱?没看现在杜荷杜构两兄弟为了铸钱多少的事忙的都快挠破头皮了吗? 铸多了钱不值钱,铸少了钱不够用!以前就铜钱还凑合,现在又是金币又是银币的,铸一个最大的金币都够平常民众半生的积蓄了!怎敢瞎铸?” 要知道那可是钱,谁能禁得起钱的诱惑?要知道现在铸钱的都不是匠人了,而是死刑犯! 凡犯非十恶不赦之罪者,挑壮年选入铸钱坊,一辈子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只不过这辈子你是不用想着出去了! 为的就是保证技术不外泄!免得金币银币什么的泛滥成灾! 要知道津巴布韦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津巴布韦挑出来一个都是富翁,可是全部积蓄都不一定买的起一年的白面吃! 所以这铸币除了皇家和银行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参与进去! 程鸿听了程咬金的诉说心安了不少! 不愧是四朝元老,程咬金这种政治以及危险的嗅觉简直绝了! 程鸿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发现,李二和隋炀帝确实有不少类似的地方。 一样的好大喜功,一样的对开疆扩土执着不已,一样的看不起世家,一样的爱打仗,喜欢御驾亲征…… 只不过李二都选对了,隋炀帝都选错了,所以这隋炀帝谥号炀,这就好比翻牌~ 隋炀帝一翻一个石头人,李二这边全是ssr,估计若是到了后世隋炀帝会对李二说句话:“你丫的是开挂的吧!” 程鸿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画面赶走:“阿耶若是想看产业倒是正是时候,最近一段时间泉州要拍卖辰级战舰,以及开放海税司,正是热闹的时候! 而且咱家的产业还有一个儿有些拿不定主意!正好阿耶你来了,也好给儿参详参详!” (清明了,我这心和上坟差不了多少,又一次申请被拍回来了!收藏不够::gt;_lt;::) 三百六十五章两市和船厂 程鸿亲自去厨房吩咐做菜,因为手臂没好,不能动手,也只能动动嘴了! 油焖大虾,鱼翅,炒海参…… 全是海货,等做好了以后,程鸿又去叫俩小丫头起来。 俩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刚要发起床气,一看是程鸿又呆呆的乐了起来! 简直萌掉血!程鸿默念三遍~我不是萝莉控…… 菜端上桌以后,众人开始吃饭!这可不是分餐制,程鸿最爱做的事就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围在桌子旁用餐。 在长安时,小院里用餐就是程鸿和武二丫还有四大丫鬟团团围在桌子旁边一起吃饭! 虽然少了些规矩,但是却更显亲切了不少!到了泉州以后,一群人以程鸿马首是瞻,所以这圆桌就餐的规矩就传了下来! 程咬金看了虽然觉得不合规矩,可是一想这长子在自己身边根本就没待多长时间,刚待了几个月又是吐蕃又是泉州的。 尤其在泉州,险死还生,难得聚到一起,在说教多少有些不尽人意,算了,还是别扫兴了,一起吃吧! 上桌以后,程咬金这筷子就停不下来了,这泉州的海鲜和送去长安的海鲜根本就不是一个味道! 再加上程鸿专门研究的各种做法,和各种香料的搭配使用,尤其被程鸿大开脑洞的厨子们,绝对青出于蓝了! 一顿海鲜大餐吃下来程咬金暗自大呼一声过瘾! 随后程咬金想要去看看产业,李丽质和武二丫想去看看泉州城,冬珠听说李丽质她们来了要请她们两个去老船的店里吃虾…… 程鸿让程安备上马车,男人一车,女眷一车,全家出行! 程鸿这边只有程鸿爷俩,以及一队亲兵,一队玄甲军,这队亲兵和玄甲军还是程鸿遇刺以后特意被派遣过来的。 只要程鸿出府,人员必须跟上!若是程鸿敢甩了护卫,程安准能和程鸿哭一宿! 程安和张元礼则跟着另一队女眷们!不光冬珠,连李恪的两个妃子都跟着来了! 本来作为放羊的冬珠,属于最下层的女人,而身边的有吐蕃的公主,尼婆罗的公主,还有大唐的公主,但是她们对冬珠都没有一丝的看不起。 虽说冬珠不懂礼节,没什么规矩,但是却是个真性情!不管是谁都难对她起什么恶感。 再加上她把房遗爱从雪里刨出来的事迹,简直就是生死与共的典范,而这种调调最受贵圈的追捧了。 所以冬珠在圈子里虽然不懂规矩,没一点儿贵族该有的样子,可是却没什么人在意! 所有人都说,冬珠是活的最自在的人,她知道她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的就是房遗爱,其余的都只能排在第二位。 女眷那边只是去东西两市逛逛,吃些小吃,虽说让长乐和武二丫新奇不已,倒是也没什么事! 只不过这一路上两个人被认了出来,一群泉州以前的苦哈哈,都念着李丽质和武二丫呢。 而后又因为冬珠说漏了嘴,众人才知道李丽质的身份是公主,大都督就是驸马! 两层光环之下,让民众们跪了一地,都给她们叩头致谢! 虽说当时帮他们的时候不管是李丽质还是武二丫,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而程鸿看她们两个有兴趣,也就让她们负责去办了! 这一办不要紧,李丽质从皇宫出来以前是去长孙无忌家,后来是去程鸿家,根本就没看见过如此贫困的人家,连衣服都没得穿。 一大家子人如同野兽一办窝在铺满草的床板上,这草即使被子又是褥子…… 俩小人儿也是心善,这布匹不知道送出了多少,大唐的民众就这点儿好,有觉悟,哪怕有一丝能耐凭自己本事喝上稀粥,也不去吃施舍的那口干饭! 等他们把布匹做成衣服,去程鸿的工地去做工,攒够了钱,想要感谢一下长乐和武二丫的时候,这俩人还回长安了! 让所有被帮过的民众念念不已,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怎么小恩人还不回来? 这一下见到了,又知道了长乐的身份,泉州民众如此热情,也就不难理解了。 最后还是程安出来说话:“众位都散了吧,今天公主是出来逛街的,你们如此围着很是不好,还不如把你们拿手的手艺全拿出来,让公主尝个新鲜呢!” 众人拜了拜,回到自己的摊子前开始忙乎起来…… 程鸿则赶着马车和程咬金闲聊一些长安的事,或者程咬金问一些泉州的事情,程鸿一一作答。 程鸿先领着程咬金到了船厂,船厂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的很,而且一看人员就知道,这些人都出自玄甲军。 程鸿过来以后和门卫打了招呼,直接赶着马车进了船厂,到了里面以后,看见不少的卯级战舰和寅级战舰正在建造。 另外还有不少的近海捕鱼用的十米左右的小船也在建造,这小船一是给徒工们练手,二是减价卖给泉州想出海打鱼的渔民。 最里面一个被抽干水的大坑里,一艘丑级战舰正在建设,这里集中了全船厂近半的大匠,摸索着建设。 时而争论不休,时而埋头思考,思路程鸿已经给了他们了,这丑级战舰可不是简单的放大那么简单,各种风帆桅杆的位置,什么地方开窗不影响整体结构…… 这些都要考虑进去,至于寅级和卯级,对于船厂来说已经不成问题了,哪怕是熟练工种,有一个大匠照看一眼,也不成问题! 要知道当时黑三在吕宋岛用黄檀木造船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修船的熟练工指挥着造出来的!虽然当时是一艘辰级战舰…… 程鸿给程咬金解释:“现在船厂已经停止了辰级战舰的建造,主要造寅级以及卯级战舰! 而一群大匠则正在攻克丑级战舰的难关,到时候大唐海军的主力舰队就是寅级和卯级,将来若是丑级战舰建造完毕可以当做旗舰! 这年头海战还是看谁的船坚,谁的船快!儿和顾家海战的时候他们硫磺船都放出来了,可是被两艘卯级战舰一顿横冲直撞,都送到龙宫赴宴去了! 而现在咱们海军有比当时卯级战舰还大的寅级战舰,别的不说,就咱们卯级战舰都能拿碾压所有海船。 至于那些辰级战舰都是要改装成运输船的,卖给那些出海的世家,到时候只需要立海贸司,就可以坐在港口收钱了! 若是有人敢逃税漏税,直接让战舰与他们在海上说话!” 程咬金思索了一下:“这辰级战舰虽然是淘汰下来的,看这意思肯定是不能贱卖吧?” “那当然!到时候二十艘一组,打包卖,价高者得!要知道现在他们培训一个水手都需要掏金币才成的呢!” 程咬金啧了啧嘴:“这出海真这么挣钱吗?” 程鸿点了点头:“无主之物,唾手可得!只不过风险不小,阿耶不必可惜,咱家挣钱的买卖多的是,何必在意这仨瓜俩枣的!” 程咬金这才摇了摇头向前走去。 到了正在建设的丑级战舰身旁,拍了拍船首吃水线位置的铜犀牛头:“好家伙,这家伙简直都是一座小城了!幸亏是用风力的,要不然还不得给划船的累死? 现在丑级战舰都这么大了,到子级准备要多大?” 程鸿摇了摇头:“子级要等魏王李泰了!等他发明出更好的动力系统,等钢厂炼出合适的刚才,到时候造一艘不用风力和人力的船! 当然,这只是设想,至于怎么发展还需要工匠们的努力,毕竟这东西还是他们专业!” 程咬金看够了船厂,跟着程鸿准备去下一个地方…… 三百六十六章要命的玩意 程咬金参观完造船厂以后真是意犹未尽啊,程鸿赶着马车,拉着程咬金参观下一个地方,也是现在最来钱的几个买卖之一~蔗糖厂! 蔗糖厂现在基本属于半停工状态,所有的匠人都在按照程鸿随口提的一嘴,实验酿造甘蔗酒。 所有糖厂的工匠都去山里砍野甘蔗去了,虽然供应不了制糖但是供应一下酿酒实验还瘦绰绰有余的。 程鸿一边往那边奔一边和程咬金聊天,程鸿说到:“阿耶,咱们下一个去的地方是霜糖厂,只不过这厂现在属于半停工状态!” 程咬金可是知道,这霜糖在长安的价钱那可真是天价!这么贵的东西居然半停工状态!怎么回事? “怎么?难道有什么人从中作梗吗?”按程咬金那心思一天十二个时辰出货才好呢!那可都是钱啊! 程鸿摇了摇头:“阿耶多虑了,咱这糖厂有陛下的股份在里面,在加上岭南地头王,根本就没人敢来捋虎须。 不但没人从中作梗,自从儿灭了顾家以后,他们还大开方便之门。 只不过咱们的糖厂处理能力强大,多数机器都是水力带动,工作效率高,原料根本就供应不上。 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江南东道和岭南的甘蔗搜罗一空。而新下地的甘蔗才刚刚长起来,原料不足啊! 还有这甘蔗最近才成规模种植,以前野生的都比种植的多!” 程咬金点了点头:“原料不足,确实头疼!” 程鸿接着说到:“还好了,现在出的糖都是以前做好的,而糖厂的大匠们正在研究用甘蔗酿酒,我也就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至于成与不成我也不太清楚!” 程鸿正说着,这就来到了糖厂,程鸿引领者程咬金往里面走,这时迎面跑过来一个亲兵抱着一个橡木桶往前跑。 程鸿一看,正是分配到这里的亲兵管事! 连忙训斥:“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现在你可是一个管事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这亲兵连忙给程鸿和程咬金问好:“家主好,少郎君好,成了,少郎君成了!” 程咬金呵斥:“什么成了?好好说话!怎么连个话都说不清了?” 亲兵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抱着橡木桶晃了晃:“少郎君前一段时间不是让我们试着酿造甘蔗酒吗? 前一段时间酿出来的甘蔗酒不是酸就是坏,后来少郎君说缺什么果胶,然后工匠们就把所有能找到的果子扔里实验! 最后发现放了猫屎瓜的那种发酵的最好,接近于酒了! 工匠们一点一点的实验,酌量添加猫屎瓜,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比例! 本来想要报告给少郎君的,可是那段时间少郎君遇刺,工匠们也就没去给您添乱。 私下里我们合计着酿了一批,看看到底啥样,结果一批二十七桶,除了一桶跑气以外全都成了。 最后蒸馏提纯成了五桶,装在木桶里放到窖里去去火气,而这一桶是没窖藏的,拿给少郎君看看,报个喜!” 程鸿兴奋的接口:“这么说甘蔗酒已经成了?” 亲兵点了点头:“基本上是成了,至于用甘蔗渣怎么酿,也就是实验几回的事!” 程咬金说到:“把这桶酒放到马车上去,今天晚上就喝它了!” 亲兵用力的点了点头:“哎!” 程鸿问到:“参与酿酒的工匠赏赐了吗?” “赏了,每人一贯,酿成的十贯!” “不行,这秘方可不止这些钱!翻十倍!你也领一百贯,寄回家里,要不就在这里找一个婆娘,别一天天闲晃!弄俩钱儿全扔青楼了!” 亲兵讪讪的笑了两下,抱着一桶酒:“家主,你忙着,我去把酒给你放车上!” 说完屁颠屁颠的跑了…… 程咬金看着亲兵远去的背影说到:“鸿儿,虽说咱家现在有点儿钱了,可是这该节省还是要节省一些的……” 程鸿一听明白了,这是嫌自己手松了,摇了摇头解释道:“阿耶,别看我给他们这点儿钱,咱们赚的更多,等喝了酒你就知道了,这酒的配方可不止这些钱! 而且这甘蔗酒无论是口感还是宿醉的效果,都高了御酒不止一筹!而且胡商的酒水多是甜口,估计甘蔗酒更适合他们的胃口,那些胡商的钱才是最好赚的!” 程咬金摇了摇头:“阿耶老了,这些事你看着办吧,你阿耶是不愁了,尚的长公主,又简在帝心,只要有你在能保咱程家至少两代富贵!” 程鸿领着程咬金继续参观霜糖厂:“咱们的糖酒出在这里!”程鸿指着一排大铁锅说到。 程鸿边走边给程咬金讲解,甘蔗从哪里榨汁,从铁锅里熬制,最后过滤…… 程咬金听的津津有味,最后程鸿指着曾经存放甘蔗渣的地方:“阿耶,这里曾经是存放甘蔗渣的地方。 当时没有甘蔗酒的酿制方法,所以这甘蔗渣全都做了一个重要的原料,这东西儿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拿出来还是不拿出来。” 程咬金问到:“什么东西?” 程鸿领着程咬金往里走:“阿耶随我来!” 程鸿在前面走,程咬金在后面跟着,走了一阵以后发现岗哨越发密集,而且当值的都是玄甲军,程咬金这才觉得此事不简单! 这也就是程鸿,若是换一个人,程咬金早就跑了,程咬金什么人,看见麻烦之前肯定躲的无影无踪! 到了最后一道铁门前,程鸿站定,左右两边拉开铁门,这是一座建在山腹中的仓库,原来这里是一个蜿蜒的山洞,被程鸿改造成了一座秘密仓库。 打开门以后里面还有一道门,进到里面,程鸿点燃了火把只见整个仓库堆满了一摞摞的纸张! 看上面的灰尘,堆在这里的时间可不短了。 程鸿指着这一仓库的纸张说到:“阿耶,这就是我拿不准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东西要有谁放出去才好! 像这样的仓库还有不下二十个,全都堆满了!而造纸的材料非常简单,主要就是河边的芦苇和甘蔗渣! 可以说这些纸几文钱的成本就能生产一刀,而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 程鸿指了指旁边一个水桶粗细的铜轮:“铜活字!这铜活字如同印章一样,摆在事先抹着松香的铜方盘里,字都是一样大小的单独印章!” 程鸿一边说着一边摆弄,两排童字分拣完毕,分别是《论语》里的两句。 把铜盘放到火上加热,松香融化,在用木板压实铜活字,等活字冷却以后,涂好墨水把纸往上一盖,用木条一压,然后翻过纸张两句子曰历然在目! 程咬金目瞪口呆,看着程鸿一番操作,如同变魔术一般,两句子曰就出来了。然后程鸿把铜活字又掰下来重新放到了滚筒上。 这时程咬金看出了一个最重要的地方,这种东西居然是可以重复使用的,而且稍加拼装就能换成另外一句话。 纸不值钱,印书花费少,也就是代表着以后念书成本将不在有那么高! 虽然降低成本的对于国家和读书人来说,在长远上是好事,可是这眼下这阻力可是太大了。 可以说若是程鸿冒冒失失放出去,不出多长时间,程鸿便会被人撕成粉碎,哪怕有皇帝撑腰都不好使! 首先,若是这东西放出去第一个侵害的就是世家的利益,因为读书人变多,世家的地位将受到冲击! 第二个受到侵害的就是寒门读书人,因为他们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得到的学识,将变的不在那么困难的就学到! 而且现在有不少寒门都是靠给人抄书为生,到时候你的印刷书下来便宜的要死,他们的一条活路就断了,到时候他们不找你拼命才怪! 另外这笔是杀人刀啊,到时候他们给你写的不遗臭万年算怪事了!所有留下的文字记载你都是坏人,那你就是个坏人! 这一堆东西看的程咬金直冒冷汗啊,程咬金现在都有一种烧掉这一切的冲动!可是又硬生生刹住了! 难办啊,这何止是难办,简直就是要了亲命了!程咬金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儿子太能干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声不响就鼓捣出个要命的玩意! 三百六十七章参观完毕 要知道程鸿整出这玩意可真是要命的玩意,别认为程咬金这是小题大做。 比方说,现在发明一个同声翻译器试试?翻译的绝对标准,绝对正确的那种,你让十年寒窗苦读学习外语的怎么办? 再比如说,现在如果有了比汽油还要廉价还要环保还要好用的新能源,国家敢掏出来吗? 掏出来代表国家石油行业那么多的人全都下岗,所有以燃油为动力的产业都要重新来过,你认为将是一个什么局面? 在举个简单的例子,房价,房价年年说下调,年年还在涨,你看看谁在抱怨房价? 买房的买到手里希望房价涨,卖房的更希望涨,没买的不希望掉价,因为掉价了他们也不敢买了。 把这些都除掉,结果整天抱怨房价的居然是一群不想买房,不想卖房的不相干的人,这房价可能降吗? 虽然看起来这事是两回事可是这却是一回事!世家希望自己学到的知识不贬值,寒门努力学到的知识不希望贬值,而一群没能力读书的人希望读书成本下降,这成本怎么能降? 降到白菜价,你们能读书了,可是你让那些受尽苦难得到知识的人如何自处? 如果房价降到白菜价固然有人欢喜,但是更多的应该是跳楼的吧? 现在房价虽然在涨,但是也没看见谁为买不起房子而跳楼吧? 程鸿鼓捣出来的这些玩意纯粹就是一个特号炸弹。 程咬金震惊了一下,第一反应是烧掉!然后脑筋急转,问到:“我儿,这事张元礼可知道?” 程鸿指了指外面的玄甲军,程咬金忽然觉得自己是问了一句废话,反应过来以后心思急转! 最后红着眼一拍大腿:“卖!一定要卖,做工稍稍差一些,便宜一半的价钱!到时候多出来的钱让陛下广开书院。 等人们都习惯了便宜书,纸的时候,在降一点儿,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下降,要不然你这东西宁可烧掉也不要放出一点!” 程鸿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程咬金这么一说,困扰程鸿将近半年的难题迎刃而解! 程鸿长舒了一口气:“还是阿耶想的周到,这事困扰了儿快半年了,才算有个结果,阿耶,你说这书什么时候放好?” 程咬金摇了摇头:“这东西啊,怎么这么冒失?少思量了!这出书不忙!等我走了以后,你让长乐公主把《女则》抄写一遍,务必校对好,然后印个万八千本的。 还有你的《三字经》,什么《三国演义》之类的也印个千八百本的放出去!在长安立个书局,只要有人出书,你就印! 听说最近孔颖达老匹夫正在编写《五经正义》,等他编写完了,你在印他个万八千本的……” 程咬金越说思路越清晰,程鸿听的也是茅塞顿开!对啊!先以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开路。 然后《三字经》走的一个平字,《三国演义》走的一个奇字,《五经正义》走的一个正字! 这就好比打仗,有先锋有偏路策应,有中路…… 这人在有超前眼光,也有难住的时候,而有些事情,还是和程咬金这个‘本地人’商量一下比较好! 毕竟眼光再好,也有跑偏的时候。 程鸿见事情已经解决领着程咬金参观罐头厂,现在这罐头可不止是水果罐头那么简单了! 由于山越族的不断努力,鱼罐头,笋罐头……品种繁多,可以说就算是罐头,都能凑够一桌菜了! 程咬金看着忙碌的罐头厂,笑呵呵的连声说好!这一车车的罐头运出去可就是钱啊,这东西虽然不贵,但是销量大啊。 只不过当程咬金看着一勺一勺的往罐头里面舀黄糖,脸就有点拉下来了! 这不是赔本赚吆喝吗?程鸿哪里还看不出这个来,连忙解释:“阿耶,这糖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不过是卖来卖去卖的贵了!” 程咬金这才收回目光,但是仍旧有些心疼,转身便走了! 程鸿摇了摇头,跟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和程咬金说:“阿耶,这都是小意思,程财在建阳城干的那才是大买卖呢,只要连江城城到建阳城的路一修好。 咱程家只占三成利的东西立马能拉出一座金山来!” 程咬金眼睛立刻又红了:“三成?那七成呢?” 程鸿连忙解释道:“阿耶,阿耶莫急,这若是咱们全拿着,烫手啊! 七成其中五成交了皇后,剩下两成让阿耶送出去一成,另外一成留着卖!只这一成,至少万万贯的钱财!而且这万万贯用不了三年就能回本!” 程咬金目瞪口呆!若真是如此,全都占着确实烫手,但是给了皇家尤其是给皇后,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若是给李二或许还能被国库刮下一层,直接给了皇后那是要入内库的,这钱可就姓李了,只要皇家还缺钱,程家便立于不败之地! 皇家有不缺钱的时候吗?没有,这个真没有,你看现在李承乾修坊市,一车一车的往回拉钱,程鸿的买卖都给李二交了一大部分。 就这,也没见李二有多大方,尤其和程鸿,抠的都不像个皇帝。 李二也是没办法,后院李渊自从弄了那一档子事以后,差点让群臣和李二离心离德,暴怒的李二虽然满肚子火,可是却没地方发! 而李渊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最近李渊迷上了使劲儿花钱!尤其是印着自己头像的金币,只要高兴随手就扔! 要知道那可是十贯啊,随手就扔了!而且扔起来那叫一个嗨! 李二也懒得理他,只要你不作妖,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谁让李二欠他的? 所以这皇家的钱,永远是不够的! 程咬金参观完以后回了城主府,厨房那里知道家主和都督的两位小媳妇都来了,那叫一个高兴,拿出所有本事,煎炒烹炸…… 到了晚上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就做好了,程鸿回来的时候刚刚好赶上。 而今天长乐和武二丫也是满载而归,老船的炸虾,山越的烤蜂蛹,各种章鱼烤串…… 吃的两个小丫头撑的都肚子疼了,程鸿回到家以后看着两个小丫头脸慢慢变红。 程鸿摇了摇头,是又好气又好笑,俩小丫头什么没吃过?居然吃街边小吃吃撑了! 程鸿亲自去厨房端了两碗山楂水来,加了一勺霜糖,递给了两个小丫头。 武二丫喝了一口,由于霜糖加的少,酸味太大,酸的眼睛和鼻子皱成一团,武二丫可怜巴巴的看着程鸿,一副不想喝的样子! 程鸿脸一板:“晚上不想睡觉了?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居然吃撑了?不喝完晚上又该肚子疼了!” “加点儿霜糖行吗?” “你们说呢?” “真抠,连点儿霜糖都舍不得……”俩小丫头碎碎念的嘀咕着,小口小口的喝着山楂水,酸的俩人直摇头。 程鸿看着俩人喝完以后,端着碗摇了摇头回去了,这俩小丫头,是越来越能不是当理说。 一个是史书上记载温婉可人的长公主,一个是日月当空杀伐果断的武帝,现在成了两个磨人精! 也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但是和程鸿生活的那个年代什么野蛮女友,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毕竟这只是关起门来的娇蛮,若是出去以后,这俩人还是很带威的! 夜里程鸿摆宴,众人都来了,谈殿,阿史那泥孰,侯君集,三个人陪着程咬金,喝的就是程咬金带回来的甘蔗酒! 这酒倒出来看着就漂亮,琥珀色的酒,白瓷的碗,甜甜的味道…… 而且甘蔗酒这玩意喝的时候不怎么着,可是醉人确是真的,四个人又是第一次喝这种甜酒,那醉的是一塌糊涂! 幸亏这甘蔗酒不上头,要不然宿醉绝对能让这四个人有的受的! 三百六十八章回 程咬金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醒来以后就狠夸这甘蔗酒,程鸿陪着程咬金逛了两天,被程咬金撵回城主府了。 程咬金现在找到了新酒友,阿史那泥孰!俩人早出晚归,天天勾肩搭背的出去喝酒,或者去河边钓鱼。 若不是程鸿挡着,程咬金差点没趁着酒兴出海去占城…… 程鸿…… 这爹够坑儿子的,程咬金是来调查程鸿遇刺的,调查到占城去了?回去你怎么说啊! 程鸿跟了两天以后,就不在跟着了,再说整个泉州城除了一个顾策以外,还哪有人对程鸿不满? 从穿不上衣服,到现在顿顿有肉吃,谁要是不满那真该去死了! 程鸿又开始勾勒余杭城了,这几座城,泉州修的是城,其余城修的是路,而余杭又不一样了,余杭修的是水利! 程鸿在理解了这件事以后,把曾经设想的那些全部推倒了,重新来过,舍弃那些浮华,只保留拦潮堤坝和浇地水渠。 在挑没有海水倒灌的区域打井,用水车把水提到水塔上面,用水泥修几条通往城内或聚居地的水渠,这水主要用于饮用水。 一笔一笔的勾画,一点一点的完善,终于在侯杰和房遗爱归来的时候,大体的东西都已经画好了! 现在的余杭褪去了繁华,只剩下了实用,程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算是完成了! 这年头还是土地最重要,有地就有粮食,有粮食就能养活人,有人就有税收,有兵源,有徭役…… 这年头最重要的还是土地,要是你弄个什么旅游城市那才叫扯淡呢!这年头平民想去哪里都要有路引,没路引直接抓起来当流民处理! 只要看现在奔跑的火车上拉的什么你就明白了,除了游学的学子以外,全都是商人或上任的官员。 火车现在除了拉货以外最大的作用就是运兵和拉铜钱,送到各地银行开展业务。 铁路债券一直在卖,主要对象就是曾经放贷的那些小地主,至于以高利贷为生的柜坊~管你去死!一个个喝血的玩意! 现在是万事俱备了,图纸有,粮食有,铜钱有,工具有! 程鸿一张告示盖着大印贴了出去:此月末,大唐海军将处理一批辰级战舰,辰级战舰上将保留四个短程投石机,其余如八牛弩之类将拆去。 辰级战舰二十二艘一组,一组起拍价二十二万贯,一共十组,若有想买的,到衙门领取入场券。 到时有人详细为你解答各种问题!另有近海渔船将于近期以贷款或租借的形式发放给泉州渔民,望周知! 程鸿风格的告示,贴了不是一回两回了,也就这个大印是古色古香,要说这告示也就贴在泉州城,若是贴在长安,程鸿能让那群读书人喷死! 什么东西,满篇的大白话,程鸿往往对此不屑一顾,老子根本就不是给你们读书人看的好吧! 只要我想让他们懂的人群懂了我管你是不是文言文!你们爱看不爱看和我有关系吗? 程咬金在和冯盎喝了一顿就以后,终于决定要走了!依旧坐着五牙大舰,带着五百桶的甘蔗酒,还有五千本《女则》,一千本《三字经》,两千五百本的《三国演义》,当然还有二十万刀的纸! 就这也就勉强用光了不到半个仓库,若是全用完还要看这书店给不给力了! 程咬金准备回长安就开一间书店,全都放在长乐公主的名下,这东西在长乐公主没嫁给程鸿以前这书店算是长乐的,都归长孙皇后管理。 若是长乐出嫁以后,当然这书店也就归了程家,只不过到那个时候经过几年的降价,书店也就不怎么赚钱了。到那时归谁都好说了。 程家缺钱吗?不缺!这个真不缺,别说程家,就是跟程鸿混的这一批,最没钱的魏书玉都攒了不少了。 程家有程鸿在,就那些领先千年的思路,随随便便抛出一个,都能让一个家庭暴富。 程家不缺钱,对能给皇帝送礼这件事,程咬金从来都不抠! 以前插科打诨的是因为没钱,现在有钱了,自然不能再那么插科打诨的从皇帝手里骗钱了! 现在该给皇帝送钱了,这钱太多也容易咬手啊! 程鸿送走了程咬金,为了照顾洗澡盆一样的五牙大舰,特意派遣出了皇家海军! 现在皇家海军可是鸟枪换炮了,最小的都是卯级战舰,寅级战舰犹如巨兽一般游曳其中,看的长安卫所军这叫一个眼馋! 程咬金挑了一个旗舰坐了上去,至于长安两卫的军士也不用划船了,都用粗大的锚链拴好,直接拉着跑。 程咬金拍着寅级战舰船头铜虎头说到:“真娘贼,这大船在海里和平地一样,若是来时候坐这船,老子哪能遭那罪!” 牛见虎在一旁陪着笑,程咬金看了一眼牛见虎:“好好跟你大兄学!你这海军可是陛下自掏腰包建成的,属于皇家私军,可不能丢了陛下的脸!” 牛见虎只能点头:“是,是,伯伯教训的是,侄儿肯定努力训练,争取早日能让海军名扬天下!” 程咬金点了点头:“哎,这船也就泉州或者岭南能养得起啊,山高林密木头多!这要是在长安想造这么多的大船,非要掏空国库不可!” 牛见虎也点了点头:“是啊,就这木头还是大兄四处挪借,凑齐的呢,若不是顾家木料不少,别说丑级战舰了,就算是寅级战舰都造不了几艘! 哪能像现在,辰级战舰都直接淘汰下去了,要知道现在辰级战舰在海上也是横行无忌的呢!” 程鸿站在港口看了良久,两边是李丽质和武二丫,直到程咬金的船队变成一溜小黑点,渐渐消失在海平面之上。 这时候旁边李丽质拽了拽程鸿的衣袍:“海边风大,你胳膊的伤还没好,还是回去吧!” 程鸿点了点头,回身蹲下身子,背起武二丫,前面抱着长乐,向马车走去。 程咬金临回的时候,拍着程鸿的肩膀说到:“儿啊,别怪阿耶心狠,你本事太大,大到阿耶没法保住你,也只能把你交给陛下! 这是福是祸都要靠你自己闯了,你若好,咱程家就好,你若败,咱程家就败! 阿耶没用,不能帮上你什么,但是咱们程家虽然帮不上什么,但是可以与你生死与共!” 沉甸甸的话语压在程鸿的肩膀上,直到这个时候程鸿才发现,自己掏出这个印刷术与简易造纸术是多么的毛躁! 简直就是未经大脑思考啊! 这大唐可不是自己一个人了,还有一大家子人呢!这年头可不是后世,谁有罪抓谁,这年头可是讲株连的。 菜市口顾家的血色还未褪去,你跟现在讲民主? 还有,自己虽然知道的多,可是还是需要循序渐进啊,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程鸿领先的何止是一步? 这步子可不能迈大了啊,步子迈大了容易扯蛋!比如隋炀帝,若不是扯了蛋,何苦丢了大隋的江山? 而程鸿这里扯蛋了虽然不至于丢大唐什么,但是这一家的性命是难保了,程鸿再一次告诉自己~一切勤思量! 程鸿现在已经越来越像大唐人了,思维方式,还有利益出发点,越来越贴近现在的人们。 而且也越来越适应那种三击掌就把事儿定下来的方式! 这年头可不像后世,专心找合同漏洞,然后打赖!在大唐人要和你三击掌,你给人拿篇合同过来,人不啐你一脸都算你脸大! 程鸿现在决定拍卖完船只以后,就把海运司建立起来,海军除了训练以外,暂时充当海上缉私船只。 到时候不管是占城还是香料岛的船只,都停下来,让给拍卖到船只的人运送。 程鸿则准备一心一意的建设余杭城一阵风吹来,程鸿看了看天色,一语双关的说到:“起风了!” 三百六十九章标题郁闷死了 程咬金这回算是满载而归,牛见虎送程咬金到余杭入海口说到:“伯伯,以后若是长安在有人来,到余杭就成了,余杭这里有专门的四艘快船! 这五牙大舰在内河还能呈呈威风,若是到了海上,多少有点儿不稳!危险太大,还是坐海船的好!” 程咬金挥了挥手,那意思是~你滚吧!牛见虎见状吩咐回程。 程咬金则迫不及待的赶往长安城,这满船的东西都是值得炫耀的玩意啊! 别说甘蔗酒了,就是甘蔗渣程咬金都带了不少,用来埋酒桶去火气的。 程咬金是意气风发的往回赶!程鸿是紧锣密鼓的研究自己还缺什么东西,而远在长安的李二就比较窝火了! 因为萧瑀回来了,这倔老头拿着顾策的头颅来到殿前,深施一礼:“老臣有负重托,让顾策钻了空子,连累驸马受伤。 幸吉人自有天相,驸马已无事,顾策授首,老臣特回来复命。” 说完就站在那里等着李二发落。 李二是越想越气,好家伙,我让你抓顾策去了,你倒好,顾策没抓住差点让朕搭进去一个驸马去! 顾策是程鸿杀的,你倒好,拿个脑袋回来复命来了,还复命?你信不信朕让你永远复不了命? 李二一拍桌子:“萧瑀,漏放凶徒导致驸马被刺,你可知罪?” 萧瑀一抬头,看见李二黑着一张脸在龙椅上坐着,火气腾一下就起来了:哦,我这么大岁数了辛辛苦苦跑一趟江南,配合你女婿…… 你倒好,回来还问一个我可知罪?我知什么罪?还漏放凶徒?我去干嘛是你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不就是配合你家那个作妖的女婿治理江南东道吗? 不说别的,就这一段时间江南东道有多少县令是新上任的世家子?那顾策本来就是长了腿的玩意,你让我抓,他让我抓吗? 现在你说这话,不亏良心吗? 萧瑀想到这里腰板还拔起来了呢,把装着顾策人头的木匣往脚边一放,拱手行礼:“臣不知所犯何罪? 驸马遇刺不假,刺客是顾策也不假,可是这顾策扮成流民混入了驸马招工的队伍,所以才刺杀成功的。 驸马虽然受伤但是却未伤及性命,本身武将世家,那点小伤不算什么大事!再说驸马不是没事吗?若是出事老臣一条老命陪他就是了!” 李二气的一个倒仰!什么叫武将世家?什么叫老命?你在这跟我耍无赖呢啊? 李世民站起身来戟指指向萧瑀:“你,你,你,你这老匹夫,怎敢如此……” 萧瑀这时候仰脸对着殿上的李二:“我怎么着?我辛辛苦苦跑一趟江南跟你那儿子女婿的一群小屁孩过家家,你倒埋怨我了? 若是公事也就罢了,程鸿那小子又没事,我还怎么着?你心疼女婿就拿朝臣撒气? 若是公事老臣也就认了!私事老夫还是你表姑父呢,你怎么着?还要和我比划比划? 公事我认,若是私事你来,来,来,画出道来,老夫若是虚你,我叫你姑父!” “哐”,李二气的一脚把御案踹出去,气咻咻的走了,留下朝臣目瞪口呆! 要说这李二也是膨胀了,要知道萧瑀可是李渊起兵的时候,李二亲自去请的,而且萧瑀这人连说一不二的隋炀帝都敢对着喷,你李二才当几年皇帝? 等李二回到立政殿以后,一通乱砸,里面不时的传来什么老匹夫,老而不死是为贼…… 听的外面的宫女太监心惊肉跳! 一会儿长孙皇后过来了,要说这长孙皇后就是润滑油,李二和铮臣还有和太子之间就是钢铁碰石头! 李二的百炼成钢也只有在长孙皇后这里能化成绕指柔! 长孙皇后推门进来:“陛下,这什么事让陛下如此动怒?” 李二一看是长孙皇后,这气立刻消了一半:“还不是萧瑀那老匹夫,居然要跟朕画下道来,比划比划!还说打不过我叫我姑父,成什么话!” 长孙皇后一听就乐了:“萧瑀那般年纪居然说出如此不要面皮的话来,看样子萧瑀确实是无理可讲了!” “他有什么理,朕派他去捉拿顾策,他居然没抓住,导致程鸿那小子遇刺,朕只问了他一句话,结果这老匹夫居然倚老卖老!气煞我也!” 长孙皇后听完以后暗自摇了摇头,这俩人都是不服输的性格,若是在一件事上碰到一起,不打起来算怪了! 除非萧瑀不占一丁点的理,比如上次顾家私藏杨化,密谋造反,但是作为萧家家主的萧瑀居然不知道! 错在萧瑀,所以萧瑀连夜奔赴江南处理,这次估计是李二想摆摆威风,结果威风没摆成还让萧瑀一顿狠刷,面子挂不住了,所以回来拿东西撒气! 长孙皇后猜的虽然有些出入,但是也不差大格,长孙皇后笑着说到:“陛下若是嫌萧瑀烦,那就让他在家里休息个几个月不久好了?” 李二一听也是,若是嫌烦了,直接让他休息几个月不就好了?最好打发的远远的,对了!最近多吉和吐蕃那边的和平城该建设了,让萧瑀主持和平城就好了…… 扔他个十万八千里,看他还能不能给我添堵! 想到这里,李二哈哈大笑,终于不用为这群铮臣头痛了! 这招行是行,但是这只能约束那些按套路出牌的人们,可是这萧瑀和魏征可都不是按套路来的。 若是李二真按这个来,估计还得不到什么好言语! 萧瑀也气咻咻的回了家,想了想,好久没去姐姐那里了,直接去了杨政道的府上。 到了府上看门的前隋老太监告诉萧瑀,萧后去了街上,估计是去了杨化开的那家灯笼店! 每天萧后现在除了念佛以外,就是带着杨玲去逛街,或者去东市街角那家灯笼店坐一坐。 那家灯笼店手杨化开的,杨化虽然失去了双腿,可是却锻炼出了一双巧手,各种木头在他手中如同有生命一般。 而杨玲这小丫头活的实在是可怜,从一出生活动区域只限在顾家竹楼,见的也只是那么几个人。 而忽然见了萧后这么一个慈祥的长辈,让小丫头分外粘她,而萧后也喜欢这种儿孙绕膝的感觉。 至于杨政道,虽然也从小时候过过,可是杨政道这一生有太多的背负,整个童年都被功利所掩盖,根本就没有一天活的像个孩子。 杨玲就不同了,在程鸿未攻下顾家以前,杨玲连普通的物品都认不全,她甚至不知道骡、马、驴、牛这种东西。 在小院子里最多也就见到一些飞虫和蚂蚱之类的或者就是歇脚的鸟类还有蛤蟆,蟾蜍…… 就这么一个小人儿,到了长安,满眼都是新奇,带着特有的吴音侬语,奶奶,奶奶的叫着,怎么能让萧后不喜欢? 至于杨化开的灯笼店,这还要从顾家被满门抄斩说起,顾家被满门抄斩可吓坏了顾彩衣。 最后缓过神来的杨化和顾彩依去求萧后,萧后进宫探望了一下杨妃,杨妃约了长孙皇后…… 最后杨化出面,为顾家收敛了满地的尸体,也不至于让他们暴尸荒野,这也算偿还了顾家的恩情吧! 这一下一人一口棺材,让杨化的财产没了大半,杨化想着,总这么花姐姐与阿娘的钱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便商量着从东市盘了个店面,靠着一双巧手扎灯笼卖。 这里不光有竹子的灯笼,还有红绸罩面精雕细琢的木制宫灯。 至于这灯笼受不受欢迎,这么说吧,杨化扎的灯笼光宫里都定了不下千个。 “杨掌柜,斗大的宫灯还有吗?” “有!” “多少钱一个?” “一贯!” “那十个呢?” “十五贯!” “???怎么越多还越贵了?” “工作量太大,心情不好!” 这是灯笼店的日常对话! 三百七十章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程鸿的拍卖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这次拍卖除了要花费钱币以外,还需要运输一定比例的壮劳力到余杭,才能拍得所需船只! 而程鸿也怕坑狠了世家,引起世家抵制,充分解说了海上的风险和海关税收制度,可是依然抵挡不住世家们买船的热情! 不光是江南世族,连关陇之地的中小世家都过来了,为此程鸿特意从余杭开辟了一条到泉州的海路,专门用辰级战舰接送这些关陇中小世家的管事! 要问为什么没有五姓七望,这就有些尴尬了,五姓七望在草原拍卖上被程鸿坑了一下狠的,然后又需要去草原建立邬堡,又要买牛,羊和马匹…… 虽然羊毛没少卖钱可是这本钱还未回归,而且本来同气连枝的五姓七望被程鸿一个二桃杀三士给弄了个分崩离析! 所以现在程鸿弄出的所有买卖他们都处于一种观望的状态,也是兜里的钱有些不足,若真是五姓七望去了,然后还没拔得头筹,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要知道这年头真正世家竞争起来那可真是血淋淋的,只要你一旦表现出弱势,周围那些曾经不如你的世家,马上会像狼一样扑上来,把你撕个粉碎! 而关陇地区的小世家就没有这种顾虑了,而且他们还有一大优势,就是人口! 关陇地区,农闲时节,家里留着婆娘就行了,若是能出去挣点钱那是再好不过了,还能带出一张嘴去。 别小看这一张嘴,若是白吃那么一个农闲下去,也是要消耗不少粮食的! 而江南地区由于配合程鸿修路建城,两次人口务工迁移让整个江南道只要够的上的地方都会去江南东道挣钱吃大锅饭! 而关陇地区就不一样了,到了农闲时刻若是靠着城边的还好,可以去城里当上几个月的短工,若是四不靠那可就完了,只能喝稀的凑合过农闲! 用老一辈的话说:“吃什么干的?连活都没得忙,吃干饭也不怕糟践粮食,才吃几天饱饭?粥多加一把米就行了!怕饿少动!” 所以这关陇地区世家虽然钱财或许比不上江南世家,但是要说民工任意一个小世家随便划拉两下,也比江南世家招工令找来的民工多。 这也是江南世家允许关陇地区世家进入的原因,要不然这铜钱倒是好说,外带一定比例的民工这点可就难办了,总不能让世家子弟们都跟去凑数吧? 关陇世家在第一次见到泉州港口的时候还闹了个笑话,他们错把泉州港附近装船卸船的民工居住地当成了泉州城。 若不是有人拦着这群人差点没住到港口供装卸民工休息的大车店里! 也不怪这群人认错,这泉州城历来都是流放犯官的地方,基本上说流放泉州半条命就没了,在他们印象当中,有个大车店这模样的泉州城都不算寒酸了! 当一群关陇世家的管事,坐着拉脚的四轮马车,走在宽敞的水泥路上,平稳的马车又快又稳,甚至能在马车里喝水,吃些糕点。 两侧的桃树花已经开败,绿叶刚出,每隔一丈半一棵,若不是车窗外树木一闪而过,绝对不会相信这马车居然跑的这么快。 众管事坐在马车里就想了~等回去以后,一定要定制一架马车回去,这要是送给家主,绝对能让自己在家主心中的地位涨上一节! 等他们到了泉州城门以后,他们彻底震撼了,连马车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魁首门不愧魁首二字。 城门楼后墙比前面低了半米,导致整体稍稍后仰,正对泉州港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气概! 城门里长长的甬道,上面有天窗撒下阳光,这天窗平常时候是透光的,若是真赶上攻城,攻城的就会明白,这半里长的甬道绝对是攻城者的地狱! 关陇的小世家管事可都是久经战事的,前隋虽然没有《隋唐演义》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但是实实在在的乱世那是真的。 历史上,也就李世民擒了颉利才算平稳了一些。 现在有程鸿这个蝴蝶在,擒了颉利,灭了高昌,打了吐谷浑,搅乱了吐蕃,擒了谈殿…… 这两年根本就没消停,也幸亏是程鸿越打国库越殷实,要不然早就有人高喊,国虽大好战必亡了! 而打仗的多数都出自关陇,而这群人又是关陇小世家的管事,要说这眼光绝对是有! 走过长长的甬道,看着头顶透亮的天窗,这么热的天,愣让关陇的这些管事走出了一身的冷汗! 出了城门甬道进到城内又是另一片天地,喧闹的人群,进出的车辆,门口揽活的四轮马车…… 这喧闹的景象简直和长安城差不多了,这还是曾经流放犯官的泉州城吗? 若是犯官都流放到这种地方,那不是流放,简直就是破格提调啊! 而关陇的世家们一到了泉州,早有消息灵通的江南世家管事找了上来,上前就拱手,自报家门。 然后从吃喝到住用全都被热情招待,一天下来让关陇世家享受的同时也一脸懵逼,什么时候世家管事这么好说话了? 说不好听点儿,虽说关陇世家是奉命前来,可是多少是有些踩过界了,若是在关陇,不打你就不错了,利益就这么点儿,你多一点儿我就少一点儿。 而这江南世族居然还管吃管住?是这世道变的快还是关陇跟不上时代了? 直到这群关陇世家派遣手下偷偷去打听才明白,这海船拍卖除了需要银钱以外,还需要一定比例的民工。 这民工你只管运来就行,管吃管住管工钱,都是由程鸿都督一手操作,程鸿的公信力度加上朝廷的公信力度,两两相加还是很坚挺的。 更别说在这个一个吐沫一个坑的年代,只要说出口,基本上就算定下来了。 江南世族这时候也适当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思:你那里有人吗?咱们合伙啊,我出钱,你出人几架合伙,咱们先把船拍下来。 这出海可不是一艘两艘船的事,这可不是内陆小河,一眼都能看到岸边,这在海里稍不注意就看不见岸边了,只能靠星星和月亮辨别方向。 更何况还有暴风大雨…… 一众江南世族和关陇世家谈好,往往是一两家江南世族,带着几个或十几个关陇世族,一方负责人员,一方负责钱财,得到船只四六分账。 江南世族占六,关陇占四,看似关陇占了大便宜,一个铜板不花就得到四成的船只,那是他们还不明白程鸿的套路。 程鸿到时候肯定会发布消息~不管从哪里运来的民工,这一路上不许有人员伤亡,不许饿到民工。 程鸿可不会让黑奴事件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若是有关陇世族敢顶风来,程鸿不介意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手段,这是其一。 还有关陇世族得到船以后他们就会发现,这风帆船和划桨船可是两回事,还有这海上航行和河里航行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到时候训练水手要钱吧?程鸿帮忙训练一批水手他们还花了好几百贯呢,你关陇世家训练水手不花钱? 再说了,这关陇世家也是被那珍贵的木材和成船的香料蒙蔽了双眼,你也不想想,你整个关陇能找出多少会水能划船的! 你在看看江南,你要想找不会水的那就得在不会走路的儿童里面找了! 七八岁抓鱼捞虾的就在水里泡着,罕见有不会水的。 所以这雇水手还要花钱,花钱可以,关键现在你有钱也不一定雇佣得到,等你关陇的水手训练出来,估计人家江南世族的本钱都回来了。 永远别相信天上掉馅饼,其若所予,必有所求,非名即利!你还指望他们发善心?呵呵了! 三百七十一章你会开吗? 泉州城,程鸿再一次站到了拍卖台前,敲了敲木锤说到:“海运有风险,入海需谨慎! 众位是否已经了解海运的风险了?还有,这次拍卖是以千贯加一人的比例带民工到余杭,你们是否都清楚?” “清楚了,了解了!开始吧程都督!” 众人嘈杂着回答。 程鸿见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开始拍卖,二十二艘为一组,一共七组。 有人可能空手而归,没拍卖到的也不用担心,三个月以后泉州船厂将承接海运船只的制造。若是需要可以事先预定! 好现在开始拍卖,首套船辰级战舰二十二艘,卸掉了八牛弩和远程投石器,但是为了防止你们碰到海盗,保留了四架近程投石器。 除此之外加了两架拍弩!拍弩一次可以发射三百六十支弩箭,但是上箭比较慢,所以发射的时候要找好时机! 好了,下面开始拍卖,起拍价二百二十贯!” “两万!” “真娘贼,两万就想买二十二艘船?木料都不止两万,二百万贯!” “三百万贯!” …… 这只有七组拼死也要拿下一组来啊,这七组明显是为江南七世家准备的(顾家没了) 至于人口,大不了花钱去关陇地区找呗! 再说了,这商场如战场,晚一步都能输个底儿掉,这晚三个月,估计连汤都没得喝了! 不管是粮食还是香料,运回来那可就是钱啊,尤其香料,那叫一个贵,只要这二十二艘船回来一艘,拉满香料,这就不赔! 至于税收,上就上呗,咋上,剩的也比上的多! 现在商税混乱都是二十税一,还有免税的,所以他们压根都没想到这税钱有多少! 等他们知道海贸司的税收,他们就知道什么叫商税了!这香料肯定会上重税,十税四是底线! 现在他们不知道,当然觉得这税不算什么大事。 一千三百五十万贯! 第一个就来了个开门红,这尖底船虽然看样子很容易,可是桅杆的位置,船舵的设置都需要仔细研究的。 若是想吃透还需要一段时间,除非程鸿公布图纸!若是世家想研究,估计没有一年的时间是研究不透彻! 但是买了一批就不同了,拆一下,复制一个,那可就容易多了,至于程鸿说造船厂还能继续接单,别的地方好说,就江南世家肯定是没人需要了! 再怎么说自己造也比买的便宜,至于为什么江南世家要垄断这批海船,两个字~垄断! 海船只有程鸿这里有,想出海就逃不开这批船!若是这些船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好的! 至于是二一添作五,还是各家算各家的,那就要看怎么谈了,不管怎么说,肉烂到锅里才算真的! 如火如荼的拍卖终于完毕了,江南七家总共要付给程鸿九千万贯左右,估计这一下就把江南世家掏个半空了。 这还要说现在黄金可以换金币了,要不然都掏铜钱,他们也掏不起! 而关陇世家则需要征九万民工到余杭修水利,这九万人估计连十二三的都得划拉来! 看江南世家花了那么多的钱,而自己只付出招工,在送到余杭就成了! 别说是这一路上护送,管吃的,就是让民工自带干粮,都能让整个关陇地区的民众疯狂了! 程鸿看着下面狂热的人群:“本官最后再说一次,这民工运送是大事!别说死人,就是你们饿到一个民工,本官发誓,肯定拔了你的锅!” 关陇世家一窒,直到这时候这些人才发现,这程鸿是当真的,本来想胡乱找两个人运送过来就算了,现在看来,这事非自己经手不可! 不说别的,就说程鸿的身份就够他们受的,皇帝的嫡长女婿,国公嫡长子,本身还是长安侯,江南东道军政一把抓,而且还是海军大都督! 而且这主可不是吃素的,在吐蕃几千人就敢硬刚吐蕃几十万大军,而且还赢了。 这大家也只能佩服程鸿的领军能力,可是对顾家这一水可就让大家看出程鸿对自己人下手也是够黑够狠的。 要知道,这顾家可是先被打下来,然后才发现杨化的。 这就好比先把人揍了一顿,然后打出个钱包来,一看“嘿!这不是旁边看热闹那人的钱包吗?”这还打出一个小偷来,得!扭送吧! 但是有一件事你要明白,打他之前,你是不知道他是小偷的。 同理,打顾家之前程鸿也不知道他这里有杨化的,虽然说运气逆天,打出个反贼来,但是若顾家没有杨化,估计程鸿也会有另一套办法收拾顾家。 所以这程鸿能不招惹,尽量别惹,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套路。 拍卖结束,江南世家的铜钱倒是比较容易交付,程鸿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船你们可以先提走,至于人,你们慢慢往余杭运。 众世家欢天喜地的到了港口,在港口就看出来区别了,江南世家上船以后,水手,船员,护卫齐备! 牛角号一吹直接把船开走了,虽然有些忙乱,但是出了港口海面宽广风帆张开,“唰唰”的就走了! 这关陇世家这时候傻眼了,这船怎么开?这绳子是干嘛的?“哗啦”三角帆下来了。 “诶?诶?这船怎么往后跑了?快!快!往前划!” “船橹在哪?船橹在哪?” “船桨呢?船桨呢?” “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诶?诶?这船怎么往左拐了?” “砰!”…… 关陇世家的船还没出港口,先来了个集体碰撞!幸亏船速都不快,没撞坏,但是这也让关陇世家心疼不已! 这可都是钱啊!没想到,船倒是到手了,可是却连港口都开不出去!这叫什么事啊! 关陇世家的管事面面相觑,怎么办?船给了,人员协议签了,自己的名字挂在那里了! 这船自己开不出去,怎么办?在港口停着一艘船还需要一天一百个钱的停船钱,而且还是商用港口! 民用港口不许这种船只停靠,而现在这船停的可是军港!想停船,还要开到那边的商用港口去! 这军港到商港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对于连船上的零件都弄不明白的关陇世家来说,这可是天大的难事! 没办法,这群人只得上岸寻找办法,再不济买几个橹,先把船划到商用港口再说啊! 等这群关陇世家去岸边买橹,差点没让泉州的船老大和水手们笑掉大牙。 这哪里来的土鳖?拿了辰级战舰却上岸来买橹?这什么招式? 船老大们笑够了以后,招呼手下的水手:“走,走,走,帮他们把船开到商港,都督说了,咱们是文明城,要做文明人。 虽然不一定识字,但是咱们得行为文明,帮他们一把吧!” 一群人响应船老大的话,猴子一样窜上关陇世家的船,帮着他们开船。 船老大把着舵,观察手用鼓锤敲着鼓,水手们下去推水轮…… 船只在他们的把控下这么大的庞然大物居然有一种轻灵的感觉,出了港口以后,推水轮的水手开门走了出来。 到甲板上升帆,降帆或半或全…… 这下船借着风力行驶的更是顺畅,划着优美的弧线驶入了商用港口。 下船以后船老大和水手们意犹未尽:“这龙首船是好开哈!尤其是甲板,你看让咱们海军打磨的,一根毛刺都没有! 这要是新船,没有半年的时间绝对打磨不出来!” “就是,就是!” “甲板才哪到哪?你看那棕绳,松紧合适,软硬相当,这可全都是海军们用油泡出来的,咱自家哪有那闲钱?” 这时候关陇世家走过来套近乎:“不知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这眼看着午时了,咱们就近吃点?也算是对你们帮忙的答谢!” 船老大摆了摆手:“莫事,莫事!俺可是文明人,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在泉州难到不是?” …… 你是不是对文明有什么误解?连字都不认识的文明人,长见识了。估计这连字都不认识的文明人也就泉州这地方有了! 关陇世家的管事看船老大要走,连忙拉住:“兄台慢走,不知道若是雇你们需要多少钱?” “雇?”船老大好像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你怎么雇佣?我这拖船虽然不能拉多少东西,可是我这一网下去近千斤的鱼获,若是抓到青虾和螃蟹挣的更多,你掏多少钱雇? 别说我,就是咱们这里水手,每月出海一次都能分到十贯上下!你怎么雇?” 关陇世家这才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被江南世族给算计了!这船给自己,自己也开不出去啊! 三百七十二章实在 关陇世家管事,此刻吐血三升!“这江南世族可真不是个玩意儿!自己把船开跑了,老子怎么办?” 船老大这时候接过话来说:“呐!你也别怪江南的世族,他们为了培养几个合格的远洋船长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钱! 你别看我们驾驶的有模有样的,可是若是到了远海,我们都得抓瞎! 这海里最厉害的,还得说是海军,那群人可是大都督和牛副都督亲手教出来的! 至于你说江南世家不是东西,这点儿倒是对的,要是东西怎么连程都督都敢刺杀?程都督这么好的人他们都刺杀,还有人性吗?” 这时候关陇世家傻眼了,原来这船和马车不一样啊,不是谁套上都能赶走的玩意儿啊! 至于后面说什么顾家刺杀什么的直接被关陇世家给忽略了,直到现在关陇世家才知道江南世族的手段。 黑!真黑!怪不得拍卖完以后他们跑的那么快呢,原来他们早就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了。 可是程鸿那里白纸黑字的协议可都是签了大名的,想赖账?怕是活够了! 程鸿的账是你关陇的小世家能赖掉的? 呵呵,想踩过界?交费了吗?,江南世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关陇世家现在你想雇水手都没得雇,现在水手都是江南世族自家培养的,想雇?没门! 哪个船老大的水手不是好吃好喝供着,家里还得沾亲带故,你关陇世家那么远,想雇人?谁知道你什么人品? 到时候你关陇世家抱着金饭碗要饭,要么舍弃船只,要么培养水手! 这两样都让关陇的小世家肉疼! 舍弃吧,这船可就只能让江南世族接手了,这么多的船只就算贱价,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买得起的! 到江南世家接手的时候,这价钱可就有的商量了! 关陇世家互相看了看,这船老大看样是雇不起了,没想到,作为关陇不大不小的世家居然雇不起一个船夫。 幸亏这不是在关陇,这要是在关陇这脸可就丢大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事啊,还得落到程鸿身上,得!走吧!趁着城门没关赶紧回去! 程鸿回到府上以后,关陇世家的管事人们早已经在偏厅等候了! 程鸿当然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程鸿心想:我管你谁坑谁?只要你们完成我交代的,爱谁坑谁谁坑谁! 只要不坑民众就行,至于世家,勾心斗角这年头世家崛起没落哪一次不是血淋淋!这事这年头见得多了,还差你这两场? 程鸿进屋以后假装诧异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难道船只还没有交付吗?” 关陇世家局促的说到:“交付了,交付了!” “哦?那难道船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不应该啊,临交付前我让大匠和皇家海军们都检查了一遍了,难道还有遗漏?” “没有,没有!” “那?……” 众世家面红耳赤,憋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程都督,说说话吧,我们也不怕您笑话,这次我们栽了! 这船虽然是好船,可是这海船和河里的船根本就是两回事,没橹没桨的,我们连开都开不走! 另外那船上挂的兜风布虽然能借风力,可是我们根本不会用啊!还请都督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程鸿差点没笑出声来,哦,你以为这玩意是牛车呢啊,套上以后谁都能赶走? 程鸿一听这话摇了摇头:“不好办啊,关陇地区会水的都少,你在看江南地区,七八岁的小娃娃都能在水里游两圈! 就这样,这新船操控他们还派了不少人上船学习,学了两个来月勉强能操控。 你们连基础都没有就是我教,也够你们学的了!再说现在就是我想教你们也爱莫能助啊!” “怎么了?难道学习操船需要加钱吗?”关陇世家的这群管事瞪大了眼睛问到! 程鸿摇了摇头:“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现在皇家海军正在执行任务,这一时半会儿的也闲不下来。 这行进路线和目的地都是军事机密,不能随意泄露,所以你们要想像江南世族一样等待跟随海军训练还需要等待不短的时间!” 关陇世家管事们丧如考妣:这叫什么事啊! 程鸿这时候又开口说到:“要不我帮你们联系一下江南世族,看看他们能不能接手这些船只!到时候有我开口,只要他们买肯定不会给你太低的价钱!” …… 程鸿帮忙说项,人家还得是想买,价钱不会太低,那意思还是低呗! 这肥肉都到嘴了,舌头都碰到了,结果是块辣的,关键是患了痔疮,这就尴尬了! 这下有些小世家管事挺不住了,说话都带了哭腔了:“程都督,可不能那样啊,咱们怎么说也都算关陇地区出来的,这都眼看着挣钱了,怎么能舍出去呢! 哪怕少挣点儿也行啊,再不济运咸鱼也能保证不亏不是?” 程鸿暗道,就等你这句话呢!于是接口说到:“要不这么的吧,我借调你们几个船长,教你们开船,每人每月五十贯的工钱。 你们呢,也先别研究出海了先把船只研究明白怎么开再说吧,你们自己找点儿可靠的人上船。 这熟悉船只最好的办法,就是经常跑船,大不了我把运往长安的货物外包给你们,多了不能给,最多给你们个脚钱。 要说你们跑多长时间,那就要看你们学的有多快了!” 关陇世家们喜出望外! “多谢程都督,这脚钱就不用给了,程都督能派遣人员教我们开船就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怎么还能收你的钱?” “一定要给的,一定要给的,你们又不容易,怎么能占你们的便宜?” “程都督客气了!” …… 双方客气了一阵以后,皆大欢喜!关陇的管事们欢天喜地的出了城主府! 程鸿也为解决辰级战舰短缺,内陆运输出现的漏洞给弥补了! 这江南世家一出海,直接让咸鱼、砂糖和罐头的运输几乎停滞,而岭南冯盎那里连运盐都是忙的混天黑地的,根本腾不出手来! 而程鸿这边因为要训练海军稽查巡逻,又没时间运输,就算有那个闲也不能运啊。 公器私用,是军中大忌,再说了,现在海军已经发展到了八万多,这么多人,你往长安跑,就算李二不当回事,群臣也会弹劾你个造反! 瓜田李下之嫌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 这下好了,只要出几十个老水手,指挥操控船只就好,剩下的交给关陇世家。 他们去的时候拉咸鱼、罐头、砂糖、纸张……。回来的时候顺便把民工捎到余杭,有程鸿派遣的水手在船上,料想他们也不会过分到哪里去。 而关陇世家更是欢喜。 这百贯的工钱可不算多,在港口的时候船老大都说了,水手都能分到十贯! 这一个教他们开船的才百贯,多吗?要是民众家里那是大钱,但是在世家眼中,百贯也就是零花钱而已! 而且还得到了从泉州到长安的水路运输运费,虽然没说价钱,程鸿也一再强调价钱不高,可再怎么说也得是给钱的吧! 这不大不小也算个进项,若是勤跑两趟没准儿还能挣钱呢! 这程都督到底是关陇出来的人,实在! 三百七十一章程家宴 而此刻长安城程家正在宴请宾客。 话说程咬金交了军令以后,回到府中是宴请众人,庆祝程鸿大难不死!喝的不是别的酒,正是程咬金在程鸿那里带回来的甘蔗酒。 这酒喝着甜丝丝,到量了晕乎乎,喝的时候几乎都感觉不到酒醉,这几位当朝大员喝的那叫一个爽快! 自从御酒出现以后,这酒具就换了,从酒碗变成了酒杯或酒爵,不是不爽快,而是大碗喝酒真喝不来啊! 这酒若是大碗喝,就以程咬金喝尉迟恭的酒量也喝不了几碗,尉迟恭不止一次说:“这酒虽然好,可是喝着也忒不爽利!” 若是让他们喝以前泔水一样的酒,还真喝不惯了,谁还差那么两个钱? 以前或许过得紧紧巴巴,但是经过程鸿这么一折腾,一个个都富起来了,这钱来的痛快,他们也舍得花。 尤其尉迟恭,打发黑白夫人天天去女人街,动不动就住在那里,这钱花的叫一个海! 用他的话说:“反正俺家宝琪,宝林这铁路够修一辈子了,将来孙儿若是不肖至少也能修铁路,留钱干嘛?少了不够花,多了惹祸根苗!” 至于这宴请根本不在稀奇,若不是程咬金说从江南东道带回来好东西,他们还不来呢! 因为这宴啊,想赴天天有! 只不过今天的宴除了熟悉的武将一系还多了个房玄龄,因为房遗爱在江南东道,虽说刚刚看过了,可是这次看房遗爱可比以前强了不少! 这房玄龄一来是问问程鸿的伤势如何,二来是表示感谢!这房遗爱真成才了,怎么的也得表示一下吧。 程咬金穿着一身大红的锦缎站在正厅迎接宾客,都来齐了以后入席。 尉迟恭说到:“老妖精,这次若是没有好吃的,看某家不砸了你的宴!某家可是推了三十多个宴请才来你这里的!” 程咬金嘴上不饶人:“哦?尉迟老黑,你赴宴就是为了吃啊!也是,就你这脑袋也就有个吃用了!” “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尉迟恭没占到便宜,刚要说什么,程咬金下令:“开宴!”把尉迟恭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众人一阵憋笑,这尉迟恭可是飘了,话说程咬金这么多年,只有占别人便宜的时候,啥时候你见他吃亏了?别说亏,话都不吃! 而尉迟恭什么人?嘴笨的和棉裤腰似的,有理都说不出,还想占程咬金便宜?飘了吧! 尉迟恭还没缓过神来,这菜可就上来了,这菜可是程咬金特意从江南东道带回来的。 鱼活的,虾活的,龙虾活的,螃蟹活的,鳄鱼活的…… 这海鲜吃的就是一个鲜字,程咬金还特意从程鸿那里拉来了两个山越的厨子,这海里的玩意还是山越族的厨师玩儿的精通! 程咬金甚至特意拉回了不少的海水来炮制这些海鲜。 这海鲜宴吃的是胃口大开,跟平常所吃大不一样! 就说这螃蟹上来以后,还端上来了一小碟抛光的工具,小钳子,小镊子,钩针,开壳锤…… 旁边侍女手里拿着工具如庖丁解牛一般把螃蟹里的肉全都掏出来!最后放到蟹壳上,看的这群人这叫一个目瞪口呆! 这才是贵族吃的东西,繁复,艺术,优雅…… 最后这道菜可是震惊了众人,烤鳄鱼!正是房遗爱发明的那道菜改进而来。 整只鳄鱼从腹部开口,剥掉外皮,外皮稍加烤制,把皮内的油膜和碎肉处理掉,然后用快刀在里面划的只剩薄薄的一层,备用! 等鳄鱼烤好以后,再用皮蒙好,固定在架子上,向左微翘着尾巴整个鳄鱼犹如活着一般! 为了这条鳄鱼,程鸿和房遗爱可是废了不少的功夫,这可是泉州附近能抓到的最大的鳄鱼了! “老妖精,这,这算道什么菜?”尉迟恭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程咬金很享受众人震惊的眼神,哈哈大笑:“这道可是泉州的特色菜之一,要说这道菜还有一个故事在里面! 要说当时我儿去泉州上任,那地方那叫一个穷啊,现在泉州城的地方只有几间草房,莫说建设,就是大军上岸都难! 你说怎么着?这岸边芦苇荡里趴的都是这玩意,懒洋洋的见人都不跑。 当时房家小子奉命架八牛弩扫净河边的鳄鱼,这玩意那叫一个傻啊,见人不跑不算,还浮在水里装木头,用八牛弩一射一个准儿! 至于这东西芦苇荡里有多少,这么说吧,整个泉州城建设吃的肉一半都是出自这东西! 这道菜的来历就要从冯盎那老小子来访说起了! 冯盎去的时候,泉州城刚开始建设,花钱都找不到人建城,可愁坏了我儿! 这冯盎又来访,别说宴请了,就算像样的菜式都凑不齐!正巧这时候房俊这小子猎到一只鳄鱼! 要说房小子武艺那真叫一个好,可以说一杆三尖两刃刀也就我家鸿儿能稳压他一头,空手搏杀鳄鱼不在话下! 难得那天鳄鱼一点儿伤痕没有,要说房小子脑瓜快,把鳄鱼皮从肚子剥下来以后,烤熟了鳄鱼又把皮蒙了回去,然后用架子固定好。 放到正堂的桌子上,旁边摆上其余菜式,这鳄鱼正对着门口,只要一进屋就能看见! 果然,冯盎这老小子一进屋下了一大跳,听说当时这老小子刀都拔出来了!堂堂的岭南冯盎居然被一道菜吓的拔刀,从此这道菜让厨子起了个名字,叫拔刀菜!” “哈哈哈!” 众将哄笑! 房玄龄苦笑着摇了摇头:“程老妖精孩子们胡闹你怎么还跟着胡闹?” 尉迟恭笑够了以后忽然神情一怔:“不对啊!要说鸿小子那武艺没得说,什么时候房家二郎手上功夫也那么好了?” 程咬金摆了摆手:“有功夫你去信问你家大郎二郎去!他们都知道!” 众人便不再纠结,开始喝酒,但是心里却把这事暗暗记下,回去问问自家孩子,这房二郎手上功夫到底如何,看样子不弱啊! 这甘蔗酒喝到现在已经微醺,尉迟恭打着酒嗝道:“老妖精,你这酒可真不错,可是作为袍泽你可不能藏私啊,等我回去给我弄个百八十桶来喝喝!” “百八十桶哪够?最少千八百桶!”这边张公瑾开口道,这张公瑾虽是国公,但是一副游侠的样子,最没个模样的就是他了! 程咬金眼睛一瞪:“百八十?千八百?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酒,就这酒全是造霜糖的东西酿出来的,我拉回来这些已经是全部的存货了! 连去酒中火气都是在船上埋到粮食里去的!你当这是凉水呢啊?别怪我老程不照顾你们,今天回去以后每人十桶! 就这,俺老程也就剩下三十几桶,剩下的你只能找陛下要了!” 众人一听这话,霜糖原料酿造而成的,肯定贵啊,这百八十,千八百也就随口一说,还真能要那些怎么着? 也就试探一下这东西的产量,看样子这产量真不是太大,尉迟恭大声叫到:“这老妖精实在不爽利,咱们喝穷他!” 众人轰然应诺! 程咬金心话,你倒是想喝穷我,这酒是全部的存量不错,可是这酒只是这月开始生产的! 至于产量,等甘蔗下来的时候产量绝对能满足长安的用酒需求! 众人放开肚子开喝,这甘蔗酒一桶一桶的往上搬,这酒啊,你喝着没什么,可是等你感觉到醉的时候想起身可就起不来了! 毫无意外,除了程咬金和房玄龄以外,全都喝的不省人事! 程咬金拿四轮小马车把众人全都送回府里,房玄龄喝的倒是不多,在门口和程咬金拱手告别! 众人喝这甘蔗酒醉成这样,估计明天早朝想醒来是要费些力气了…… 三百七十二章厨子 果然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还有朝臣慌忙的骑马赶来,一个个凌乱不堪,连冠都跑松了! 到了朝堂一看,好像来晚的不止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四处打量,然后恶狠狠的看着程咬金! 程咬金老神在在,抬头望着殿顶,好像这群人宿醉与他无关一般! 来一个如此,衣着凌乱,御史心到,这下又有的弹劾了。来两个也是如此,三个,四个,五个…… 这御史心里就有点儿画魂了,怎么都是如此?难道有什么事情吗?先别急弹劾,等等再说! 说是闻风奏事,可是没脑子瞎启奏的早就被贬了!权利和责任是相互的。 御史虽然有闻风奏事的权利,可是相应的,皇帝也可以按照你所奏之事不实为由头拿下你,或许只是因为看你厌烦了!毕竟经常打小报告的人惹人发烦一点儿也不奇怪。 所以那些不长眼的御史早就被清除了。 等上了朝之后,众臣立于殿前,左等皇帝不来,右等皇帝不来,众人难免议论纷纷! 这时候尉迟恭悄悄蹿到程咬金旁边:“老妖精,你够奸诈的,昨天那甘蔗酒那么能醉人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差点出了大丑!” 程咬金悄悄瞟了一眼尉迟恭:“我劝得住你吗?” 尉迟恭一窒:“某家不管,反正这事是因你而起,这事要是没有十桶甘蔗酒,你是别想平下去!” 程咬金斜了他一眼:“没有!什么时候你见程咬金我被人胡搅蛮缠要走过东西?只有我给你的,没有你要的!” 尉迟恭正想要说什么,程咬金已经溜了! 这时候传旨太监出来了:“昨夜陛下偶感风寒,今日早朝取消,明日再来!若是有急事可以递折子给房相,到立政殿!” 此时李二正在头疼,不是风寒头疼,而是看着眼前哭泣的长孙皇后头疼。 只见长孙皇后一边哭一边说:“陛下昨夜住在妾处,这早朝都推了,若是让朝臣知道了,还不得把臣妾比喻成妲己褒姬之类祸国殃民的人吗?” 李二也头疼:“观音婢,莫要哭了,也怪朕有些贪杯,这程咬金送来的酒也太坑人,喝起来不觉得,这醉起来可是实实在在的!” 要说这事还要从昨天程咬金送东西进宫,青虾,大螃蟹,龙虾…… 连大个的鳄鱼和山越的厨子都送到宫里去了,这也就是程咬金,要是别人这么送东西都不一定送的进去! 李二晚上的菜式和程咬金家的菜式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御膳有御厨打下手菜品精致了一些! 而李二也知道了这道拔刀菜的来历以及故事! 特意让山越的厨子进来当面给了赏赐,山越厨子思考了一下说到:“陛下可是程都督的岳父?” “大胆!” “放肆!” 旁边侍卫和太监齐声怒喝! 李二摆了摆手:“诶!山野之人,至纯至性,不必教条!”说完对着山越的厨子说:“是的,朕就是你口中程都督的岳父,你有何事要说?” 这厨子听陛下承认,忽然不那么紧张了,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了不少。 “哦,倒是有一件事,程都督说,这鳄鱼最养气,对气疾什么的都有预防和治疗作用。 每月泉州那里都发过几百斤的鳄鱼肉干来,只怕宫中之人不会做这鳄鱼肉,糟蹋了食材不要紧,只怕到不得程都督岳母的口中! 所以每每吃鳄鱼都督必定会念叨,今日得见程都督的岳父,小的就想斗胆问一句,回去也好让都督安心。” 长孙皇后听完,心里一阵暖和,暗道:这女婿可真没白找,临走的时候蒙骗来药王孙思邈,远在泉州还惦记着这点儿病症。 只不过长孙皇后经过那一件事以后事事当心,这病症倒是越来越好,今年开春更是没有犯病! 李二这里脸可就沉下来了:“李君羡,去查查,进贡来的鳄鱼干到底去哪了?” 李君羡抱拳应诺,前去查看。 这时候长孙皇后劝到:“陛下,臣妾这病这不是没有犯过吗?若是因为膳食而杀人终究是不好,只要以后这肉干运到直接送过来就好了!” 这时候也就皇后的话李二才能听进去,李二长出了一口气:“好吧,就依你,查查就好,朕不杀人!” 这时候李二才打量着眼前的厨子:“朕观你刚进来时候紧张不已,为什么听说朕是程都督的岳父就不紧张了?” 这厨子也是个话唠:“哦,你问这个啊,俺们程都督说了,只要不犯法,去任何地方都可以挺直腰杆!因为没人能让炎黄子孙弯腰低头! 再说了,俺可是和程都督吃过烤串的,程都督和俺比赛吃烤串,还欠俺一顿酒呢! 程都督这么平易近人,怎么着也不至于他的长辈就成了爱摆谱的了吧!所以俺就不害怕了!” 李二一听,这官员不都是威严治民吗?这程鸿怎么还和厨子吃烤串比赛?而且比赛还输了? “哦?你们程都督怎么如此,如此……”李二如此了半天也没找到形容词。荒唐,没威严,胡闹…… 最后李二直接问:“那你们都服程都督吗?” “服!怎么不服?程都督让俺们从山里搬到了城里,老人和孩子不用饿死,还能顿顿有肉,怎么能不服? 再说,程都督说的都在理,怎么不服?衙门口的正堂可挂着一幅字呢~公生明,明生廉;廉生威,威兴业。 用程都督的话说,只要公平公正,不贪不腐,一心为民,哪怕是在泥地里打滚照样受人尊敬! 若是于民无用,于政无功哪怕是在威严,民众们只会避之如虎!” “好!说的好!当浮一大白,赐酒!赏!” 厨子欢天喜地的喝了赏赐下来的酒水,拿着赏钱出宫了! 赏钱不少足足十个大金币,揣在兜里沉甸甸的,厨子乐的这叫一个开心! 心里琢磨着这钱啊,等回去我开间店铺,打一架拉海鲜的马车,然后每天天不亮去进货,白天做海鲜卖! 等店铺红火了,就娶个婆娘,到时候她给我生娃。 这孩子得学手艺,学用得着的手艺,大娃呢,我让他学木匠,将来给都督造船,只要还有船,就有饭吃! 二娃呢,我让他学泥瓦工,只要有人盖房子,也饿不着! 这三娃呢,三娃干什么呢?这三娃干什么?想了半天没想到三娃干什么。 这越想越想不到,越想越气,忽然灵光一闪~诶?三儿子是个败家仔啊,我得打啊! 想的出神了,正巧胳肢窝里夹着炒勺,拿出来就开始轮“啪”正打到一头驴子的屁股上,这驴子“呕啊”一声尥蹶子就跑了! 这一跑不要紧,正撞在胡商摆的摊子上,“咣当,啪嚓!”上面四五个琉璃瓶子摔了个稀碎! 这下胡商拽着驴,驴主人拽着厨子,就吵起来了! 这胡商,唐话说的那叫一个溜,就那么溜,都顺嘴秃噜出一串家乡话来! 而这个拉着驴子的一只手拽住驴子,一只手拽着厨子:“你发什么疯,干嘛打我的驴?你看,把人家摊子撞了,赔钱!赔钱!” 这时候厨子也蒙了,怎么回事?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刚刚想出神了,正打三儿子那个败家仔呢,没想到一炒勺打驴屁股上了! 在看地上的琉璃罐子,心凉半截!虽然自己没见过,可是听说过啊,这可是琉璃! 这时候武侯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你这胡商是不是又骗人了?” 胡商差点都哭了!我这琉璃罐子本来想卖个好价钱来着,结果被你一驴,撞了个连本上仓!全没了! 终于胡商一通解释,武侯们听明白了,因为厨子胡乱挥舞炒勺,结果打到了脚夫的毛驴,毛驴一跑,撞到了胡商的摊子! 而且这琉璃可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武侯看了看厨子,又看了看脚夫,他们哪个也不像赔的起琉璃的样子! 可是这胡商也实在是太冤,听说这几个罐子值二百多贯呢!最后武侯没办法说到:“这责任主要由厨子负责,胡商把摊子摆到这里,也要负责人。 厨子和脚夫两人占一半,胡商占一半!厨子和脚夫你包胡商一百贯钱就成了,要不然只能经官了!” 脚夫当时就傻了,这时候厨子说到:“老弟不用担心,今天是我的不是,这一百贯都我掏。” 说罢从兜里掏出十个大金币,垫了垫:“哎!这三儿子真是个败家仔啊,这还没出生呢,直接扔进去我一百贯钱去!” 三百七十三章谁的人? 众人纳闷,这你打了驴,驴撞了摊子,和三儿子有什么关系? 而这时候脚夫听说厨子要全部赔偿,立刻喜出望外,本来以为这次肯定要吃官司了呢,没想到居然能私了! 而胡商虽然只得了一半的钱,可是也算收回本钱吧!要知道当时驴子撞到摊子的时候,胡商死的心都有了。 这俩人一个脚夫一个厨子,那个也不像是能能买得起琉璃的样子,虽然最后报官能保证自己不输,可是他们赔不起啊! 再说了,这可是大唐,唐人的衙门是向着唐人的,胡商报案,有理减三分。 这时候脚夫拽着厨子可就不撒手了:“这位郎,你看这虽然是你打的驴子,撞了摊子,可是毕竟是我的驴,你让我包胡商的东西就算我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赔的起! 这位郎你这真是有担当,别的我请不起,咱们长桌店,请你吃一顿,顺便听听评书! 要知道这评书的祖师爷可是程家大郎,虽说程家大郎去了江南当官,可是这评书可是传下来了!” 厨子一听居然是程都督弄出来的,当然得去看看! 这时候旁边有人说话了:“二毛驴,你可真够抠门的,这错事虽然人家占了大头,可是赔胡商的钱可都是人家掏的。 你就请人吃几个大钱的长桌店?你还能不能行了?欺负外乡人是怎么着?” 这时候脚夫开口了:“怎么着?我二毛驴也是外乡人,刚刚贷款买了新房,这要是不攒钱,啥时候能还清? 我也不想抠门,可是不抠门哪有钱?去、去、去、去!一群看戏不给钱的玩意儿!” 这时候胡商早就收完摊子跑没影了! 二毛驴问厨子:“这今天咱们也算认识了,不知这位郎君是哪里人?我叫毛二,因为赶毛驴当脚夫,所以让他们叫成了二毛驴!” 厨子拱手抱拳:“我老家是泉州山越族,我叫张五,这次是跟随程都督的父亲给皇帝献宴的!刚刚赔给胡商的那个钱就是皇帝的赏钱! 哎!本来还想开个小店呢,结果全进去了!” “哇!居然见过皇帝了?” 厨子得意的一挺身:“那是,皇帝他老人家还夸我菜做的好吃呢!只不过这御膳房里东西不太那么合用,菜式也不太多! 本来我以为皇帝家的厨房怎么着也得要几百口锅,很多山珍海味吧,结果根本没那么多!用我们程都督的话说,那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朴素勤俭!朴素勤俭的好皇帝!”说完还强调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旁边众人一起点头,确实,这几年大唐管家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尤其李承乾一坊一坊的修房子。 这要是放到后世不让人告到中央都不算完,可是在当时可就两回事了!虽说李承乾一直在挣钱,可是这一切账务走的都是银行。 而银行长安这里是杜如晦坐镇的,当杜如晦知道这东西在哪盈利了以后立刻换了收钱和发钱的人员! 发钱一个人,收钱由杜家家生子杜睿负责。所以众人听到的都是太子撒出去多少钱,根本就不知道李承乾是赚钱的! 再加上医馆里面坐镇的孙思邈…… 所以现在李承乾的太子地位稳如泰山,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如果李二说换太子,估计满长安的民众都不愿意! 至于李二非名声那更是没的说!这几年长安附近的居民过得多好,有目共睹! 而且这银行开到哪里,这民众就乐到哪里,青黄苗贷,让民众跪地高喊青天! 可以说有银行的地方,有个鸡毛蒜皮的银行里的职员说一句话比乡里乡亲劝半天都管用。 所以听厨子说皇帝厨房朴素,众人大点其头,好像他们看到了一样! 这时候二毛驴大叫:“哎呀!那岂不是说刚刚胡商的那几个金币是皇帝赏赐的了?”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后悔不已,早知道这样把那几个金币换下来啊! 厨子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家都督说过,有错要认,挨打要站直!” 这时候有好事的问:“你总说你们都督,你们都督,你们都督是哪一个?” 厨子一挺腰杆:“我们都督是当朝卢国公嫡长子,当今陛下的嫡长女婿,长安侯程鸿!” “哦!原来是财神啊!” “是啊,是啊,听说现在泉州城可大变样了,有人说那里繁华的很!真的吗?” 厨子乐得夸奖自己的故乡:“那是那是,泉州城原先可不行!听说就有几间小草房! 现在可不一样了,那城墙足足有七丈七尺高!整座城是李道长设计的,听说叫什么八卦玄武城! 这么说吧,这城从东走到西至少要用两个时辰!每天从港口到泉州城拉东西的马车能把二十丈的路占满!……” 众人跟着惊讶,平民听个新奇,商人听出了商机,这时候众人走到了长桌店! 二毛驴终于不抠门了一次,不但点了几样小菜和糕点,还沽了一壶浊酒! 旁边也有听厨子讲泉州听入迷的,跟着走了进来,坐到旁边接着听! 这时候有人问:“那厨子,你为什么打二毛驴的驴屁股啊?” 众人也好奇的等着厨子回答! 厨子摇了摇头:“哎!要说这三儿子是个败家仔……” 厨子讲了一遍,众人哄笑,还有这种理由?太扯了吧,这哪个投胎做了你的三儿子岂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说你这个败家仔了,这玩意除了让人笑话,没有任何用处! 相比泉州,众人还是爱听皇宫里那位的事情,你还是讲讲你怎么拿到的赏钱吧! 厨子张五在这里喝点儿小酒,开始哈啦起来…… 此刻皇宫之中李君羡也站在了李二的身前:“禀陛下,事情已经查清,收供品的太监嫌鳄鱼肉干卖相太差,所以都封存起来了。 刚才臣去看了一下,早些的已经积灰了,还有虫蛀鼠咬的料想是没法入口了! 而新进来的刚到两天,倒是还行,臣怕有什么不妥,拿到孙真人那里去验看了!” “随着鳄鱼干来的没有程鸿的书信吗?” “有!听说书信都是皇后娘娘下懿旨扣下了,有些被长公主拿走了,至于那篇对鳄鱼干描述的书信到底在哪,臣也不知道!” 要说这皇后扣信还有一段故事,本来程鸿作为后世人,对于现在信的格式根本不懂,刚开始时候还能写几首情诗,但是这存货总有掏空的时候! 程鸿只能按照后世情书的格式开写,不巧,被长孙皇后看到了一封,长孙皇后大为光火,下令,只要有程鸿寄往后宫的书信一律当场销毁…… 估计这封信也就在这里面稀里糊涂的跟着销毁了! 这时候李君羡欲言又止,李二看到以后问到:“还有什么事吗?” 李君羡摇了摇头:“事倒是没什么事了,只不过笑话倒是有一个!” 李二惊奇,这李君羡一副冷脸模样,居然讲笑话了?于是问:“连李卿都挂在嘴边的,朕倒是要听听了,到底是个什么笑话?” 李君羡一拱手:“陛下,刚刚您赏赐的厨子张五,赏钱没了!” “没了?莫不是你这个侍卫头子给抢了?”李二笑着拿李君羡开着玩笑。 李君羡单膝跪地:“臣不敢!” 李二摆了摆手:“无趣的很,接着说吧!” 李君羡接着说:“厨子去逛西市,边走边想百贯钱要怎么花,平民小户无非娶妻生子。 这厨子想让未出世的长子去当木匠,次子当泥瓦匠,但是到了三子怎么也想不到到底让三子做什么! 于是厨子认定三子是败家仔,要打,这一打打到脚夫的驴屁股,驴子撞到了胡商的摊子,摊子倒砸碎了几个琉璃罐,正好赔人家百贯! 厨子仰天长叹,这三子真是个败家仔,众人不解,问清缘由大笑不止! 武侯问其钱财来历,厨子提了一嘴,事陛下赏赐,还说陛下厨房简谱,为人朴素勤俭!众人皆点头同感!” “哈哈哈哈!三子是个败家仔?这厨子!算了,看在他有担当的份上,你再去给他送二百贯去,就说:三子不是败家仔!去吧!” “哈哈哈,败家仔!” 李二大笑着远去!估计是跟谁分享去了! 李君羡一身冷汗,暗道一声糊涂了! 这时候李二绕过一条回廊走过一道大殿止住了笑容,喃喃自语:“李君羡啊李君羡,还以为你能挺住一阵才蹦出来呢!你到底是谁的人? 太子的,还是朕那三子的?这皇家的血,你们还没看够吗?” 三百七十四章朕说不是就不是 这皇家上一代血流成河,说实话李承乾本来没什么大错,只不过李二想试一下李承乾的气量,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 本来有长孙皇后这个润滑剂还不至于失控,可是长孙皇后一死,李承乾和李二这两架马车是彻底撞到一起了! 这李承乾还想造李二的反?扯呢吗?这李二一辈子都在造反和被造反当中度过的,对于造反这事,是经验丰富! 是你李承乾随随便便拉两个人就能造得了反的?洗洗睡吧! 李承乾本来不管是行事还是纳谏,虽说优柔一些,可是对民众那是实打实的好,算得上是一个守成之君! 可是坏就坏在长相上,也不是长相有多难看,只不过李承乾这长相眉眼随隔代,长得和李渊有五分相像! 至于李二长相随窦皇后,但是这李建成长相可是和李渊相似的很! 李二每天对着一个长相和李建成相似的太子,他是什么想法?这也就是李承乾出生在玄武门事变之前,要不然李二都有掐死他的心! 而李承乾办起事来居然和他那个死鬼大伯惊人的相似,优柔、思虑过多、魄力不够、听取意见太多…… 虽说要虚怀纳谏,但是不是叫你事事考虑啊,当皇帝要想办法让臣子干活,而不是让臣子把问题交给你! 可惜教李承乾的都是臣子,臣子不会教一个太子如何做皇帝,而李二又想考验李承乾,李承乾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主儿。 李二就越发看不上他! 而自从和程鸿待在一起以后,李承乾倒是改变了不少,程鸿虽然不能教他怎么当皇帝,可是却教了他怎么当太子,怎么才能让自己擅长的一面发挥起来。 然后再以自己擅长的这一方面盖住自己不擅长的!比如擅长内政,就让他建房子,担好名声,民望有了,这就是最大的护身符。 人无完人,尤其是站在太子的角度,御史大夫和苍蝇似的“嗡嗡嗡”的围着你转,恨不得你进门先迈哪条腿都要弹劾一番! 把历史上一个好好的太子活活逼成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废材!最后更是干脆,你不让我干嘛我偏干嘛! 养**,穿胡服,住帐篷,扮可汗,他也不是喜欢可汗,他爹都快成了可汗收藏家了,他居然相当可汗?越活越回去了吧! 而且还偷牛,偷牛也就算了,还被人抓了,抓住也就算了还摔断了腿,变成了瘸子! 李二这个气啊,不气别的,气的是李承乾不争气! 李二叱咤疆场也没说被谁抓住过,你偷个牛就让人抓住了,还摔断了腿!你个烂泥! 结果这李承乾也够烂的,你不是说我没气概吗?来,来,来!我造个反给你看看!…… 这对父子最不可缺的就是长孙皇后。 就好比李渊父子只见,若是窦皇后在,不管皇位落到谁家,肯定不会如此激烈! 程鸿的出现,延续了长孙皇后的性命,也延续了大唐的江山! 若是李承乾继承大统,虽然开疆扩土或许弱了些,可是要说守成之君确是富富有余! 而江山经过了初期的扩张,最需要的就是守成之君!这样安静的过个两三代。 随着人口的增长,各种矛盾激化,或者打碎重来,或者出个英明神武的皇帝继续扩张…… 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至少三代都由嫡长子即位,来消除李二束甲相攻带的坏头,要不然为了皇位他们自己都能打的头破血流! 而历史上也确实如此,武则天之子李贤做出的那首诗一样~ 种瓜黄台下, 瓜熟子离离。 一摘使瓜好, 在摘令瓜稀。 三摘尚自可, 摘绝抱蔓归。 诗中的意思多么令人心痛! 你可以杀我,但是你不能再杀下去了,在杀下去,就只剩下这藤蔓了! 一个太子居然担心皇帝杀他,活的多么惊惶。 这也是为什么程鸿早早站出来,坚持要把李承乾推上皇位的原因! 内耗,永远是华夏民族最大的敌人,若是团结起来,华夏不惧任何牛鬼蛇神! 君不见,前辈们用小米加步枪赶跑了飞机加大炮的侵略者,然后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造出了两弹一星。 虽然那个时候跌跌撞撞走错过不少路,但是那时候人团结,从军到民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惧任何敌人! (倒不是崇拜那个时代,过去的时代就算过去了,眼下的才是最主要的,当权者,少放眼天空吧,多看看咱们的岛) 就在李二思考李君羡到底是谁的时候,立政殿奏折已经堆过来了,同来的还有房玄龄,长孙无忌,倒不是有什么事。 只是听说陛下偶感风寒,来探望一下,到了立政殿以后见李二正在批阅奏折,这根本就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李二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俩人疑惑的目光,老脸一红,有些心虚的的咳了咳:“咳咳!那个两位卿家有何事?” 房玄龄心思急转,在结合今天参加程咬金宴会的都起晚了,再看李二这红光满面的样子,哪像是得病了? 长孙无忌拱手:“臣听闻陛下偶感风寒,所以特来探望,只是……” 李二一听,心里暗道~果然!这谎还是撒不得的,抬手攥拳干咳了两声:“咳咳咳!啊!是的,只不过现在好点儿了,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房玄龄一看,这肯定就是喝甘蔗酒喝多了,结果起晚了!这偶感风寒总比贪杯误事要好听吧! 算了,这你没有事我还是赶紧走吧,万一被问的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房玄龄拱手:“既然陛下龙体无恙,那臣就告退了。” 李二巴不得他们都走呢!但是长孙无忌不知道啊,这俩人有什么事瞒着我?难道我已经被排除在圈外了吗? 于是问到:“陛下,真的没有事?” 李二挥了挥手:“没事,已经没事了。” 长孙无忌一看,这是撵我了?于是满肚子疑虑的拱手告退! 就这时候李二忽然说到:“诶!辅机,今天我倒是听了个笑话!说昨天朕赏了个厨子,这厨子拿着钱寻思着这钱干嘛用,娶妻生子…… 结果打到了脚夫的驴,撞塌了胡商的摊子,打碎了琉璃罐正好把一百贯钱都赔给了胡商,然后仰天长叹,这老三真是个败家仔啊! 哈哈哈!” 李二说完哈哈大笑,长孙无忌心里正想着事呢,也跟着陪笑了两声! 这时候李二说到:“朕听闻以后又赏了厨子二百贯钱,告诉他老三不是败家仔,可别再打了,在打到驴屁股朕吊起来打他一顿!” 长孙无忌听完笑话以后拱手告退! 李二的脸渐渐严肃自言自语:“看样子不是辅机,那就是蜀王府那群人亦或是前隋老臣了!” 也是,要是李承乾能让李君羡为他传话那绝对会让李二欣慰不少的同时,也会考虑一下换一个太子的事情了! 因为一个脸兄弟都容不下的太子,而且手段这么信手沾来,平常却一副宅心仁厚的样子,那就可怕了! 大唐需要的是堂堂正正的皇帝,而不是阴谋诡计的皇帝!阴谋诡计可成谋臣,却不能谋国! 李二给长孙无忌讲这个笑话也是表达一种态度:朕的儿子,哪怕在不肖,朕说他不是败家仔,他就不是败家仔! 朕可以说他是烂泥,但是不能让你们拿着当烂泥用! 虽说此次李恪去吐蕃做的事一件儿比一件儿糟,可是那也是朕的儿子,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皇家就是皇家! 不管是支持太子的也好还是支持李恪的也好,你们都不用争抢。朕不说你是败家仔,谁说都不行! 哪怕你败家,朕也可以让你成财神! (各位收藏点点啊,这收藏量可怜到眼泪含眼圈啊) 三百七十五章建城 就在长安不管官民都沉浸在老三是败家仔的笑话当中,一家小小的书店开业了! 这败家仔的笑话民们听的是一个笑话,可是官员们听的可就有了深意了,因为这笑话曾经在皇帝口中出现过,还出现了两次。 一次讲给长孙无忌,一次讲给岑文本,岑文本据说听完以后哈哈大笑! 而那家书店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悄然的开业了,只不过这书店名字有些怪异,叫长乐书店,看管书店的是一个老太监! 每天坐在店门口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晒着太阳…… 直到有一天一个书生进去买纸,这书店一天便传遍整个长安,因为这书店的纸张虽然不如宣纸,可是比竹纸可是要强上不少! 而且价钱只有硬黄纸一半的价钱,听老太监说:“这是为皇后祈福,所以才卖这么便宜的。” 在看书,这书字迹清晰,而且难得字迹都是一般大小!价钱却只有普通书一半的价钱! 只不过书籍不是太多,除了四书五经以外只有《三字经》,《三国演义》,和《女则》寥寥几本而已! 而且这书卖的也奇怪!《三字经》和《三国演义》是非卖品,买一本《女则》搭一本《三字经》或《三国演义》。 这招式也就程家人能想的出来,要知道虽说《女则》这书是皇后所著可是看的人还真没有多少! 若是书店里卖的书《女则》卖的还不如《三字经》难保程鸿不被记上! 要知道这两口子都属于那种争强好胜的主儿,四书五经倒是不用说,但是你的书要是卖的比《女则》还好那就有些挤兑人了! 为了程鸿的安全着想,干脆,也别卖了,当添头,只要你想要这两本书的,就得买《女则》。 结果弄的好些人不得不两本,两本的买《女则》,皇后听到这条消息以后笑骂一句:“程家真是一家子的泥鳅。” 然后美的和吃了蜂蜜似的,并且没下令取消这种买卖方式,看样子这母仪天下之人的心眼也没有那么大度。 这天大朝会,所有官员都来了,李二上殿以后众人奏报,除了一些小事以外最大的事要数江南东道程鸿的奏折和多吉国老羊皮的奏折了! 一个是申请在余杭建城,修筑防潮堤!一旦修建成功余杭镇海潮冲刷的盐碱地,将会变成万顷良田! 听到万顷良田的时候,众人眼睛都红了,可是看到那画在地图上长长的堤坝,和长达几里的水渠,众人沉默了! 这根本就是撒钱啊!就这种方式往下撒钱,那得多少? 听说程鸿那里还不是发徭役,而是发工钱的! 有的在心底细算了一下,这钱根本就不下于半条大运河的费用! 这一下众臣炸了:“禀陛下,程鸿贵为江南东道总管,理应督军中事宜,训练海军,这余杭镇自古如此,修建防海之堤,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海潮来势凶猛,以人力阻拦,无异于精卫填海,空费国帑…… 还请陛下下旨,阻止程都督空费国帑之事……” 这还算不错的,只不过限于见识问题,好言相劝,还有更过分的,说什么程鸿招兵买马,收拢青壮意图谋反…… 气的程咬金差点没把手中的笏板拍过去,不!是已经拍过去了:“老子还在这呢,你说我儿子造反?造你娘!……” 整个朝堂吵的是乱七八糟! 程咬金扑向御史,期间有不少武官上去假装规劝,拉偏架,偶尔出黑脚,打黑拳! 期间夹杂着“哎呦!” “哎呀!”的声音! 最后李二强势镇压,反正江南东道三年免税,一切建设费用均自理,愿意建就建,朝廷不参与,不管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程咬金得意洋洋:“俺老程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再说了人江南东道又没花国库一个铜板,有你们鸟事!” “程义贞,闭嘴!”李二黑脸呵斥! 程咬金立刻拱手:“是,陛下!”然后抱着笏板回去了!看样子是没少占便宜。 这时候长孙无忌的折子递上来了,是多吉城请求建贸易城的奏折,本来这奏折是要递到房玄龄那里的,可是这多吉根本就没法子说他到底归属哪个部门! 按理说是归鸿胪寺,可是他们没有礼部,一切都跟刚刚由游牧迈向半定居的模样。 而且更亲近汉人,自称是大唐多吉族。就这样一群可爱的人,你好意思按属国对待吗? 要知道想从鸿胪寺递折子,耽搁个十天半个月的那都算是快的了!鸿胪寺递折子的速度是按季度走的! 但是想递到房玄龄那里吧,他们还没有门路,要知道当朝宰府的门可不是谁想登就登的! 而且房二公子又不在,这群人深知这人情越用越薄,一个递折子这种小事,用到当朝宰府的人情,还是可惜了点儿! 所以这群人就找到了长孙涣,这建城一事,除了多吉的事以外,最得力的就是长孙涣的边贸司。 一旦城池建成,就代表着边贸司彻彻底底控制了一座域外之城,如果这座城发展好了,将来就能以此为标准,先在飞地以贸易的名义建城,等将来可以的时候在慢慢把地盘占了! 这样边贸司就是兵部和户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兵部需要边境这边的情报,而且作为城池,肯定要修的坚固一些。 到时候把粮草先行屯入,大军轻骑而入,没了粮草的拖累,机动灵活,那方便可不是一点两点! 至于户部那就更简单了,,就一个字~钱! 只要建城,肯定就有人居住,有人居住就可以收税,再说这两年商税明显要超过农税! 尤其皇家商队更是商税大户!而围绕皇家商队捡便宜的小商号也积极纳税。 皇帝可是下了圣旨的,只要查出商籍人,十年没有偷税漏税,没有囤积居奇,就取消商籍不得科考和一些逾制上的限制! 可以说只要你一直交税,不偷税,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穿绫罗绸缎,坐马车宴请宾客,科考举士! 当时商人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叫一个疯狂!直接把商税司的大门给堵了!都是来上税的! 若不是税务司的好说歹说的劝说,估计当场捐献家产的都有! 商人被压迫的太累了,他们虽然挣钱,但是没有社会地位,不能科考,不能穿绫罗绸缎,不能坐马车…… 哪怕买了绫罗绸缎也只能在夜里穿着自己美美! 甚至连青楼女子对商人都不屑一顾,因为商人和她们一样,都属于贱籍! 可是自从这商税一上,户部第一个闭嘴了! 不是别的,这商人是真有钱啊! 慢慢的估计农业的税收会逐渐减少,而商税则会占大头!所以这建城不管你是商业用还是农业用,只要有城,税收是跑不了! 这兵部和户部点头赞同,其他人只要不是脑袋有毛病就不会再这件事上反对! 这城可是和程鸿所建的不一样,程鸿若建城,不管是人员还是花费都是巨大的,尤其程鸿还要修一条拦潮大坝!在这年代建拦潮坝无异于建通天之塔! 所以程鸿建城引起一片反对,尤其这城还需要花费巨大,这群人一看花费那么大连李二都有一丝心动~这钱直接放国库多好! 可李二毕竟是李二,若是余杭城建成,整个江南东道将多出一块鱼米之乡!盐碱地变良田,这得养活多少人? 所以李二才忍痛拍板:建,但是国家不掏一个钱,你自己慢慢玩儿去吧! 而多吉那边建城,众人倒是统一得很,建,肯定要建!但是怎么建,建到哪里?谁去建,这就是个问题了! 这多吉那地方可是不毛之地,建城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成的玩意,虽说不用出徭役,可是这材料和匠人的花费,可是要大唐这里出的! 还有那地方可以算得上是境外了,不但要协调来人,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危! 所以这事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主要人员定不下来,李二扫视了一眼:“这域外建城之事由谁负责?” 众人不语! 李二心思一动:“这事本来就是户部的事,不如就交给户部尚书萧卿吧!” 众人一愣,萧瑀?那老头都那岁数了,刚跑了一趟江南你又给踢到吐蕃去?你也不怕他跑零碎了? 这边众人还没说不妥呢,萧瑀先出列了:“臣遵旨!” 这时候萧锐忽然出列,跪倒在殿前:“禀陛下,家父年老体衰,怕是受不得吐蕃的寒风,臣愿代家父前去吐蕃!” 这时候李二也反应过来了,这萧瑀这么大岁数虽说讨厌,可是也不是死罪,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李二也落不得好! 于是改口说到:“朕只是让萧卿坐镇长安,调度人员,并不是去吐蕃参与建城!既然你想去建城,那你就去吧! 只不过这建城一事还是江南东道总管程鸿有经验,而且他也在吐蕃待过一段时日。 你去之前不如去他那里看看有什么方法没有,虽说程鸿没时间去吐蕃,可是他手下房俊之流或许能为你所用,你领旨去筹备吧!” 三百七十六章萧锐来访 程鸿这天正在余杭旧城外观察,这已经快半个月了,每天程鸿做的事就是用石头在广阔的潮淹地立出一个个柱子,然后画出水线。 以便将来铸拦潮堤作为依据,而民夫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安排民夫问题一律交给程安。 为此程安特意从军中借了好多的帐篷,扎在余杭镇的镇外!民工们每天就两件事~装沙土袋子,装鹅卵石筐! 大片的肉,成桶的大米干饭,第一天来的,差点没吃出人命来~撑的! 到了晚上领取工钱!这工钱都是统一的,等到将来建城的时候,木匠和泥瓦匠才会涨钱! 可是就是现在的工钱,都赶上泥瓦匠打短工的钱了! 而且这还管吃管住呢! 这群人里不光有壮劳力,还有半大孩子! 这些半大孩子都是跟着家中叔伯或阿耶前来的,一群人带着讨好的笑脸:“官家,俺的娃别看个头不高,可是能干的很,锄田拔垄都赶得上我了。 俺也不求官家给钱,给口饭吃就行,若是嫌吃的多,给个半饱就成!” 看的程鸿眼泪含眼圈的,这就是那些大人物口中的草民,支撑着整个社会的支柱。 程鸿一挥手:“全来吧,给工钱,管饱!” “哗啦”一下,跪倒一片! 程鸿还在一天一天的测试着潮水的距离与高度,按程鸿的意思,最少要测试两个大潮以后才能建设! 可是眼看着关陇的小世家按照程鸿的意思把人员都运送了过来,在加上程鸿这边工具可都是从钢厂专门订购的! 这锹镐使唤出来以后,那叫一个快!都快赶上利刀了!结果民众们又来找程鸿了:“官家,你看这锹镐能不能在我们用完以后折价卖给我们?” 程鸿想了想,这升米恩,斗米仇,倒不是程鸿缺这点儿锹镐的钱,但是若是在送的话,估计这群人就难管理了! 程鸿和程安商量了一下,程安最后告诉他们,锹镐可以给他们,但是没人限领一把,而且坏了要自己贴钱买! 这样即解决了工具保养问题,又省着他们不珍惜工具乱用! 而民夫们则得到了锹镐,算是皆大欢喜! 余杭镇外沿着潮水淹没的地方,弯弯曲曲的堆叠着沙土袋子和装满鹅卵石的竹筐。 程鸿依旧在测着海潮,打着木桩!夜里在图纸上勾勒,慢慢的这条堤坝在地图上渐渐清晰明了! 正当程鸿准备开工的时候,余杭镇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而且是带着皇命来的! 萧天行带着萧锐风尘仆仆的赶到,要说这萧锐可真是君子,温润如玉,彬彬有礼…… 长相那更不用提,浊世佳公子,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美男子!” 要说萧锐和程鸿一样,都顶着驸马的名头,只不过萧锐尚的是皇帝长女,襄城公主。而程鸿尚的是嫡长公主长乐! 俩人从这里看还是亲戚呢!程鸿连忙扔下手头的工作,前去迎接! 萧锐虽然一脸疲惫,可是礼仪不缺,不管是近身鞠躬,或者走路饮茶,都透着一股子的贵气! 这是程鸿第一次接触大家族嫡长子,看萧锐举手投足,行坐谈吐,才懂,这才是世家的底蕴,这才是书香门第的风采! 程鸿这次见萧锐,居然有些拘束,不是别的拘束,而是对于萧锐这种礼仪有着一种天生的敬。 两个人寒暄了一阵,程鸿开口问到:“不知道萧兄此次前来究竟何事?” 萧锐道:“哦!此次倒是有事情求到程大郎身上,家父接下吐蕃建城事宜,可是家父年事已高,怕是受不得吐蕃的寒风! 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是以锐接下这吐蕃建城一事!但事关重大锐乃一介书生,不知工事 是以问策,帝曰:程家大郎于江南东道建七城,泉州一城墙高城大,半年乃成。强工部远已,锐可问策于程大郎! 又曰:房二郎威名远播象雄,象雄人称之为“雪屠”,房二郎可暂借于锐,震慑宵小,是以锐特意前来一趟,问策借人,君素雅达,还请成全!” 程鸿心思急转,倒不是事情难办,而是程鸿听的半懂不懂,最后想了一阵才想明白:这是李二的锅,李二把吐蕃建城一事交给了萧瑀,萧锐怕他爹被吐蕃的气候弄“哏喽”了,所以代替父亲去。 李二一听,你去可以,可是这事你不会啊!最好你去一趟江南东道,问问程鸿怎么建城! 他那里有经验,一年之内准备起六座城,外加一条拦海堤坝,和几里长的引水渠,还有两条官道…… 就这能不有经验?所以你还是去问问他,最好从他手里抠俩人来,保护你的安全,比如房遗爱就不错! 房遗爱放到那里有四大好处,第一,象雄不敢动,因为雪山那一埋把李迷夏的胆气全都埋进去了,若是亮出“雪山人屠”房遗爱的名头,估计象雄的兵连刀都拿不稳! 第二,房遗爱和“肥四”熟悉,房遗爱和“肥四”可是打了好久的交道,这人熟是个宝!这点无疑! 第三,吐谷浑和房遗爱天生亲近,虽说房遗爱坑死了他们不少勇士,峡谷那一场雪崩虽然只活了房遗爱一个,但是那可是吐谷浑的勇士跟着“雪山人屠”打出来的! 吐谷浑谁提了房遗爱不竖大拇指?咱吐谷浑公主的男人,八百对六万,那是一般勇士能打赢的? 第四,就是吐蕃,这吐蕃被程鸿打怕了,有房遗爱这么一个猛人在这里镇着,吐蕃就是在大胆,也不敢动啊! 程鸿细细思虑一遍,点了点头:“好!但是萧兄,你想好这城如何建造了吗?” “这~?这倒是未曾思考过!对于建城锐是一窍不通!” 程鸿…… 程鸿在吐蕃的时候,几乎把吐蕃的地形都印到脑海里了,闭目思考了一阵,拿出一张大纸,用炭笔勾勒,边勾勒边说:“这吐蕃地处高原! 树木什么的几乎没有,满地的乱石倒是挺多的,所以他们那里建的房子都是圆顶,几乎不用木材! 所以城内的建筑多数也要建城这个样子!至于建房子的工匠你不用担心,到时候管老羊皮要就行! 主要是建城墙,这一点一定要快,最好在两个月之内建成,因为那里的气候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可用,其余时候哪怕站在城墙上都能把人吹飞! 所以建城你们需要一些特别的工具,比如滑轮吊!这东西你可以去魏王那里拿!他那里有的是! 第二就是铁条编成的铁筐,用这种东西装满戈壁石头,堆叠在一起当做长石砌筑城墙,最后用水泥铸一层粘连,这城基本上也就成了! 然后把市场要放到外面,只把粮草放到城内,不要堆叠在空地,多建地下室,至少要储备你们守备军人能吃两个月的,这点不能动,这储备地下室最好建到城主府内! 你这属于战时城池,不比长安,洛阳,要的就是一个实用,不要亭台楼榭,不要小桥流水,一切以战争为先。 包括每一个街区,每一个制高点,都要以实用为基准!哪怕城主府,都要建城棱堡模样,哪怕被攻陷了外城在城主府也能守到箭尽粮绝! 这一点你可以找杨化商量,对于街区建设成杀人利器,这点他在行,顾家的水堡若不是被那群傻瓜拆了个七零八落,绝对能让我损失惨重! 至于交易市场,一定要放到城外,建一个一丈高的墙就可以。 至于其余三面,你可以做成商人们搭建帐篷的地方,反正他们也住不惯旅店。 至于这城,最好建在这个地方!” 程鸿用手一指,这时候一张吐蕃地形已经画好了,程鸿指的地方正是吐蕃,象雄,多吉三国交界之处,这地方若是房遗爱去肯定熟悉的不行,正是房遗爱遇到桑不扎的地方! 三百七十七章讲解 萧锐探头一看,这地方可真叫绝了,平平坦坦一个地方,这地方倒是不用担心被偷袭,远远的就能看见! 程鸿抬起头来问萧锐:“刚刚我说的萧兄懂否?” 萧锐一脸无辜的望着程鸿,摇了摇头。 程鸿…… 程鸿随手拿过一张白纸,开始画城池建设图,一张一张边画边说:“这城池建设最主要的就是地基,地基一定要打好! 我把图纸给你画好,然后再写两封信,一封交给杨化,一封交给魏王,到时候你让魏王给你算好建城所需,一次性拿到吐蕃! 这些东西最好用四轮马车托运,而你们需要的是先修一条由石城到新城的路,这点不能耽误! 到时候房遗爱会和你一起过去,吐谷浑和象雄那里他可以借到人员,至于多吉,老羊皮和桑不扎自会协调你的,这点不用操心! 只有吐蕃,绝对会出工不出力,不用理会他们,若是他们找借口一个人都不来,你也不用着急,等城池建成的时候别人税二,他们最少税三或四。 他们若是闹就不给他们,谁建城谁有优先购买权!若是建设的人员够用,这条消息便晚一些放出去,若是人员不够,就早早放出去! 到时候吐蕃人自会前来领活计做至于匠人这事,你最好去工部和尉迟宝琪兄弟二人那里借点儿,这样能加快进度!” 说完以后直接望向萧天行,萧天行看程鸿望来慌不迭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这萧锐虽说礼节不缺,出口就是子曰,诗云的,可是对这种做实事还是差了不少! 而程鸿也发现,这萧天行才是这次做事的人,而萧锐只不过是顶个名头过来的。 这时候程鸿招呼:“程安,程安!去倒杯茶,然后把房遗爱叫来,顺便点二百亲兵,跟着房遗爱!告诉他们准备去吐蕃!” 程安应声去了! 程鸿抱歉的笑了笑:“萧兄莫怪,鸿本是粗人,又野惯了,对于礼节实在是不懂,勿怪!勿怪!” 萧锐摇了摇头:“本是锐打扰了才对!” 程鸿说到:“只要萧兄不怪我就成!” 说到这里,程安已经把茶上来了,这茶可不是一般的茶,是程财新炒出来的茶,炒了大概三千多石,可以说整个山头的茶树都被揪过了! 程鸿拿过装茶的瓷罐,用铜勺舀出了半勺茶叶,放到茶碗里,一边放一边说:“咱大唐的茶鸿一直吃不惯,于是便胡乱摆弄了一下! 今日请萧兄品鉴,若是出了笑话还请萧兄莫要笑! 以前吃茶过于油腻,所以鸿特意弄了熟茶,这茶冲泡方便,只需一壶开水便可。 冲泡的这水,鸿采自西湖荷叶之上的露珠,自带一股荷叶清香!烧至蟹眼泡起是为最佳! 要说这泡茶之水,可不是胡乱来的,泡茶之水,山泉最佳,山泉产自重峦叠嶂的群山,自带甘甜,发最发茶香,是为最佳! 次为江河,江河之水多泥沙,滤去泥沙,在把水质澄清,香味自发。 这在次之则是井水,倒不是井水有多不好,只不过这井水水质参差不齐,是以排名最末! 至于梅上雪水,荷上露珠,难得的很,又自带清冽或香气,若与茶香相得益彰则香气四溢,若是不和难免出现怪味!” 说话间炭火已经把水壶中的水烧的微微翻花了,蟹眼大的小泡泡一个个从壶底升起! “刚刚好!”程鸿拎下水壶,开始冲泡。 边冲边说:“这泡茶用的是盖碗茶,底下茶船,固定茶碗,上面的是碗盖,此三者象征天地人三才! 天圆地方,人居中央! 由于这茶叶加工之时难免有些尘土落其上,所以这第一泡茶是不能喝的!” 程鸿说完,把茶水倒入茶桶之中。 “这第二泡才是真正的泡茶。” 说完拎起水壶,一条水线注入茶碗之中,茶至八分把茶碗盖上。 程鸿又说:“这茶碗为人,不能过满,八分刚好。稍顷即可饮用!” 说完把盖碗茶推至萧锐这边。 萧锐看的是大开眼界啊,而且萧锐隐约觉得,这茶绝对符合世家的形象,远比平常所煮的茶汤要好的多! 什么人间五味,苦辣酸甜咸,舌头又没有毛病,加了那么多东西是茶是汤,饮者自知! 你别看程鸿说建城萧锐没记住多少,这茶道,萧锐倒是记了个全。 稍顷,程鸿抬手示意:“还请萧兄品鉴!”说罢端起一个茶碗抬碗盖,轻拨茶末,轻嘬一口。 萧锐学着程鸿的样子捏住茶船,碗盖轻划,一股烟蕴水汽腾起,香茗铺面,带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香而不腻,清而不寡。“好茶!”萧锐只闻茶香便赞了一句。 轻嘬一口,温热的茶汤由舌尖绽放,划过舌根,入喉…… 一口下去,苦味过后那种香气,那叫一个美,好比全身的毛孔都被熨了一遍,那叫一个舒坦! 美! 萧锐闭目回味了一段时间,最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茶,苦尽甘来,道尽本源,今日喝了程大郎的茶,恐怕以后得茶是难以下咽了!不知这茶何处才有?” 程鸿笑到:“萧兄喜欢就好,这茶产自武夷山,只等官道修通便能出来,只不过此茶制造颇为不易,产量不是那么太高,这价钱怕是没有平常茶叶那班平价! 萧兄若是饮得惯等走时候带上一些,这令尊来江南本来是鸿该去拜见的,不想一时疏忽被小人钻了空子。 还累及令尊,每每想起此事心中甚是愧疚,茶不多,算是聊表寸心,望萧兄不要推辞才是!” 萧锐摇了摇头:“家父倒是对程大郎赞誉有佳,虽说相见时间不长,可是对程大郎印象极佳! 这茶锐本不该收,只不过锐一喝此茶,估计别的茶以后再难以下咽了! 锐便不客气厚颜收下了!” 程鸿大喜:“极好,极好!等一会儿房俊过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熟悉熟悉,毕竟将来还要一起共事! 只不过这房俊虽出身书香门第,可是却是个直性子!若是言语有些不当,还请萧兄不要往心里去!” “自然,自然!” 程鸿正说着,这边房遗爱进来了,三人寒暄一阵,茶喝了三泡,正是晚饭时间,程鸿下令~摆宴! 一场宴会下来,宾主尽欢!只不过萧锐不胜酒力,宴至中便醉了! 宴会结束程鸿叫来萧天行,给他讲解图纸以及施工方式,中间穿插着一些各路兵马只间的虚实! 谁可以信任,谁可以欺负,谁是面和心不合,谁是不可信…… 这图纸是画了一张又一张…… 萧天行在旁边帮忙吹干,整理,而萧天行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自家少主领的皇命,若是办好了升官发财,若是办不好估计是前途无亮了! 所以问的的特别详细,而程鸿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另外程鸿想要在江南东道站稳脚跟,离不开江南世家魁首萧家的帮助。 解说起来也是不厌其烦。 不知不觉间天空已经放亮,程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才猛然惊觉,不知不觉间已经忙碌一宿了! 程鸿连忙吩咐上早餐,这在程府的都知道,自从程鸿回府以后,一天是三顿饭的,早,中,晚顿顿不落。 程鸿和萧天行吃过早饭,程鸿见萧天行困倦的不行,说到:“萧管家,连累你一夜没睡,鸿之罪过,恕罪恕罪!” 萧天行连忙摆手:“哪里哪里,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家少主,倒是麻烦程都督帮忙。” “这一夜未睡,鸿实在困倦的很,要回去歇息一下了,失礼,失礼!” 说完让程鸿安排客房让萧天行休息…… 三百七十八章墨守 萧锐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扶额连连:“喝酒误事,喝酒误事!羞煞我也!” 这还是萧锐第一次喝醉呢,也怪昨天喝的是甘蔗酒,甜丝丝的萧锐以为不醉人呢!结果不可避免的喝多了…… 而略微一打听,程鸿和自家管家萧天行画图讲解,忙碌了一宿,若不是房遗爱前去请他,他连门都不敢出了! 即使这样,出来以后以袖掩面,连呼羞煞吾也! 最后弄的程鸿连送萧锐都送的不太和谐,萧锐露了一面以后藏在了车里,萧天行拱手:“少主不经事,还请程都督不要怪罪!” “哪里,哪里,萧兄真性情,书生意气,倒是领程某羡慕的紧!” 这花花轿子众人抬,商业互吹而已。 至于程鸿送给萧锐的茶叶,有两个目的,第一,茶这东西还是受文人追捧的多! 这萧锐算是文人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茶道由程鸿演示那叫不伦不类,若是由萧锐演示出来,那肯定受人追捧! 这人交集就是一个个的圈子,偶尔交集但是却融入不进来!而饮茶这种风雅之事还是萧锐的圈子发展起来迅速! 程鸿也不是没给程咬金准备,程咬金喝了两次以后把泡茶的盖碗换成了超大的瓷缸子,喝起来“吨吨吨吨!”那叫一个豪迈! 程鸿看了一次以后,对程咬金宣传茶文化彻底绝望了!程鸿想象不出一群人拿着大瓷缸子“吨吨吨”喝茶到底是个什么画面! 烦着这种画面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文臣身上! 而程咬金喝了两次以后,就把茶缸子换成了酒缸子…… 这次萧锐来,正好顺便把茶道教给他,这荷叶露珠,梅上雪花,绝对能让这群读书人追捧不已!不是别的,这叫风雅! 第二点就是萧瑀了,萧瑀这人虽然动不动就打这个骂那个的,可是他这种流氓行径针对的都是武将那些混不吝! 但是对文臣任谁都要夸一句刚直不阿,真君子! 而这茶送给萧瑀,萧瑀若是得了茶叶,喝好以他的性格肯定会邀请三五好友,一起品茗。 这一下不管是年轻还是年老,都可以宣传到!这茶一下就可以宣传开了! 而这茶的买卖,可是程家和程鸿自己的,这其中有李丽质和武二丫一人二成,剩下的都给了程咬金! 这茶的买卖利润绝对不次于盐铁,当程鸿说这里面有武二丫两成的时候,武二丫抱着程鸿的胳膊哭了半天。 直到这时候程鸿才发现,武二丫不是不懂,而是不想给程鸿添麻烦,算起来程鸿给李丽质的比给武二丫的要多的多! 虽说这里面有李丽质身为皇家,程鸿借着李丽质的名头给李二送礼的关系,可是确实有些忽略武二丫了! 这次程鸿特意把两成的利给了武二丫,本来只是想给武二丫点儿东西忙,省着她东想西想的,没想到…… 程鸿心里暗暗自责,虽说程鸿一直拿这俩小丫头当小孩儿宠,可是明显这年头和程鸿生活的年代不一样,这年头十四五当娘的比比皆是! 这年代不一样,总不能以后世的目光看事情。 萧锐带着一摞图纸,两封信回了长安,同行的还有程家二百亲兵以及拿着三尖两刃刀穿着黄金甲的房遗爱! 这骚包的家伙,在从吐蕃回来以后,软磨硬泡在长孙冲那里定制了一副甲胄,拿回去以后让金匠在上面贴了三层金箔。 当然,金箔钱是李恪掏的,甲胄是免费的,若不是三尖两刃刀贴上金箔影响手感,这家伙绝对连兵刃都贴满金箔。 骚包的家伙!这要是穿了这一身上战场,不被集火算怪事了。 程鸿细一思量,反正这一路只不过是耀武扬威去了,又不会有什么战事,也就随他去吧! 再加上这次冬珠算是衣锦还乡,打扮一下,莫要让慕容伏允小瞧了,这样对接下来的行动也有好处。 萧锐一路掩面到了长安,把两封信交到杨化和长孙冲的手中。 杨化手中的信除了友人的寒暄以外,还有就是请求杨化帮忙修建城内建筑。 要说杨化现在每天只是卖灯笼,虽说银钱赚的不少,可是却不是最爱的事情。 杨化这爱好有些古怪,可能是跟他小时候被人破开宫门,乱兵长驱直入有关,杨化的爱好就是设计杀人的建筑。 倒不是机关暗弩什么的,而是把每一道院墙,每一个水坑都设计成防御建筑。 也许在他的心中,只有住在这种院落里才会有安全感吧! 比如顾家,若不是顾家自以为是为了进出方便把箭塔修了个前门,为了景致在内院前修了两道矮墙,程鸿若是想冲进去,不搭进去点儿人那是不可能的! 杨化展开信件,思虑良久,最后请教萧后,萧后叹了一口气:“化儿既然有这能耐,只要是皇帝允许就用吧!” 杨化得令以后回去把程鸿的城池图纸铺开,在旁边的纸上写下一些想法,然后再综合当地的条件开始修改,修改完毕以后画好草稿…… 三天以后,城内图纸描画完毕,整座城城主府为最高建筑,保留了棱堡的设计。 围着棱堡是深三米宽三米的沟渠,沟渠里种上了当地比较常见的风滚草,按照杨化设计,这草里要放上蚂蜂窝才好! 夏天让人不敢近前,冬天一把火下去,至少能阻止攻城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城主府内的人喘口气的! 然后就是依次建造的箭塔了,这箭塔高过房子一般在四个房子中间围着,下面是一条二尺宽的小路,把箭塔连在一起。 上面加上水泥板的盖子,士兵们可以在箭塔上射完箭支从容撤退! 而敌人若是想接近箭塔,就要翻过一丈高的房子,而且这房盖还是起了单脊的! 就是箭塔那面最高,前面房檐最矮,最矮处一丈。 这还不算最绝的,最绝的是箭塔的街道巧妙的和平常的街道错开了! 完全是两套互不相干的道路,即使有人攻进了城内,想要安稳的攻入城主府就得躲避箭塔上的冷箭,若是想拔掉箭塔,那就得爬一丈高的房檐和一个大斜坡房盖! 而且拔掉一个并不一定你就能进入箭塔内部通道,这通道只有二尺宽,只要随便弄几个长水泥条子,就能把人堵里。 若是阴损点儿,在你头顶上放箭…… 这就是杨化的手段,以最小的伤亡打出最大的战果! 等到萧锐拿图来的时候,萧锐还不觉得,可是当萧锐把拓本交到工部,最后拿到李二案前的时候看的李二一身冷汗! 如果自己领兵攻入这个城池,本以为胜利的时候,其实不知道,这战争才刚刚开始! 每一条街,每一条道,每一个房屋…… 士兵们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等攻到城主府,会绝望的发现,这城主府简直和外面的城墙不差什么! 而且这里面不比外面,有撞车,投石机互相配合,到了城主府前也就剩手里的兵刃和弓箭了! 任谁也不会带着个攻城车进入城内的! “无解!”这是李二给出的答案,直到这时候李二才知道,这程鸿说杨化有大才是什么意思! 这简直就是墨门当面,若守城,无人可攻陷! 当即李二赏赐就下去了,工部侍郎,因腿脚不便特许不用点卯!特许在家中办公! 直到这赏赐下来,杨化的心才算是落体!就冲这赏赐,杨化这辈子算是无忧了! 萧后当夜摆了一个小型的家宴,没什么外人,当夜萧后笑的很开心…… 三百七十九章前往 萧锐这里拿了图纸,工具是从魏王李泰那里调配的,同行的还有十个孩童,都是李泰教出来的,对制造工具比较感兴趣的! 可别小看这几个孩童,若论工具原理,这几个人不比一般的大匠差多少! 只不过限于力量和熟练度的问题,不能动手,但是可以动嘴啊! 这一批已经是学院出去的第二批学生了! 第一批多数直接便宜了李泰,银行里的职员多数是这群小大人!而女校都进了女人街或者毛纺厂,最小也是个小管事,小账房! 只不过女校由于武二丫请了长长的一个假以后,暂时搁置了,所以这女校只出了一批学员,让众人扼腕不止! 而李泰这里则一批又一批的培养着学员,第一批都去了银行工作,第二批,多数进了长孙涣的商队,第三批正在培养。 而不管是第一批还是第二批,等出了学院以后,发现自己所学根本不够,一个个卯足了劲儿的自学,若有疑惑,互相讨论,讨论不决,去信问同窗,在不决,就直接给李泰或程鸿去信! 就这种信件,每月程鸿都要拆个十几封,李泰那里估计更多! 只要接到这种信,程鸿绝对会放下手中的工作,仔细斟酌给出中肯的意见,对于这点,程鸿从来不马虎。 至于长孙冲这里,直接按方抓药即可!有长孙涣在中间协调,办起事来绝对快! 不管是铁条,铁筐,都是满配,长孙冲为此还特意和尉迟家的管事吵了一架,不是别的,这铁料需求太大,只能停掉一阵铁轨的生产。 自此,浩浩荡荡的车队,开往吐蕃,道路更是先一步开始延伸,水泥窑一路修到了石城,到石城以后戛然而止,因为再往前修那就不是大唐的地界了! 保密工作就没那么好做了,所以最远延伸到石城。 成捆的铁条,运到了预定的地点,这一路上果然让萧锐这个书生遭罪不小! 虽说萧锐没什么毛病,可是这体质还是弱了一些,走到多吉城的时候,头晕眼花,差一点就病了! 挂着是有藏红花泡水,把萧锐这条命算是救回来了! 可别小看这吐蕃地区的病,在这连感冒都能死人的年代,在高原上得了感冒在加上高原反应,那就是个绝症! 没办法,萧锐只能留守多吉城,话说其实萧锐只是个名头而已,你还指望他能帮忙调遣? 那都是萧天行和他儿子萧仁的事! 这一路走来真如程鸿预测的那样,吐谷浑极力巴结,不但送了不少劳力过来,还特意和房遗爱解释了一下,当年天柱王围困石城的事情! 说了一大套,最后的总结就是~天柱王自归一系,仗着自己兵强马壮根本就不把这个可汗放在眼里云云…… 最后表达的就是一个意思~怎么着都行,别揍我,我服了! 而萧锐也恰当的表达了善意,慕容伏允这老小子心里欢喜的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慕容伏允过得是提心吊胆,虽然把天柱王的人头送去了,可是李二可一直没表示什么。 石城牛进达厉兵秣马,吓得慕容伏允一日三惊!想讨饶吧,连个讨饶的人都没有,这下听说要建城,而且这城池离吐谷浑还不远,这慕容伏允终于放下心来! 也不怪慕容伏允如此害怕,放眼望去,谁敢挑衅大唐? 程鸿没出现以前,大唐就是个还没吃饱就敢抄刀子车翻颉利的主。 自从有了程鸿以后,把战争转换成巨大的利益,吃饱了以后,大唐更像一个到处寻衅滋事的主。 没事都想搞点儿事情,然后好揍翻你,到时候你的地,你的牛羊,家产就都是我的了! 若是大唐若也就算了,关键大唐还超强!席君买当初二百人追的天柱王三万人和兔子似的,谁敢打? 更何况当初他们去吐蕃的时候路过吐谷浑可没有席君买这号人!光是房遗爱就单挑他们所有猛士了! 再加上房遗爱“雪山人屠”的称号,虽说带的八百兵马是吐谷浑的,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和吐谷浑和象雄也不是没打过,一对一的情况下吐谷浑稳输,多人对多人,人越多输的越快! 别说八百对六万,就是八万对六万吐谷浑能打赢都算老天爷给脸!这还得说是普通的象雄边关士兵! 但是房遗爱打的可是李迷夏的王牌! 就这些都不算,还有被称为“夜枭”的桑布扎就够他们受的了,听说桑布扎在多吉和吐蕃边界让不可一世的吐蕃狠狠吃了几次大亏。 桑布扎最厉害的一次,指挥二十九路大军,夜奔五百里,连下八十三个部落,一战之后“夜枭”之名响彻吐蕃! 甚至吐蕃传言~到了晚上就是桑布扎的天下! 而这个桑布扎可是一个更狠的人教出来的,那就是程鸿! 程鸿石城外一战成名,别说吐谷浑了,就是远在岭南道的冯盎都听说过,谁敢拿着不当回事? 程鸿的战绩可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十万军中,阵斩旺布·仁达,石城外一把凤翅镏金镋杀的地上血泥三寸…… 凶人!绝世凶人! 慕容伏允算来算去,悲哀的发现~大唐想收拾吐谷浑甚至都不用那些成名的老将出马,一群小将就能把他随手拆吧了,还不用全来! 不是慕容伏允怂啊,这是对手太强啊! 走过吐谷浑的时候,房遗爱以省亲之名带着二百程家亲卫,和众人去吐谷浑晃了一圈儿,直接晃来了将近八万的劳力来。 萧锐将这件事奏报给了李二,李二大笔一挥,回了两个字~甚好! 慕容伏允得知以后欢天喜地,就差没翻跟头了! 到了多吉这里,萧锐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热情,周围的人都说着大唐的官话,虽说说的不太标准,可是看见唐人的那股子亲切是确确实实可以感受到的。 唐人的商队若是走错了路,或者陷住了车马,只要多吉人看见,老远就会过去给你帮忙! 若是赶上饭点,他们还会热情的邀请你吃一餐饭,虽然不一定丰盛,但是绝对比他们平时吃的要好的多! 房遗爱一出现在多吉城十里,桑不扎便迎了上来,桑布扎他们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翘首以盼就是形容他们! 桑布扎下马,房遗爱也连忙下马,俩人拉过手撞了一下肩膀,然后狠狠的拍着彼此的后背! 桑布扎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千胖,万胖,总 suang 是把你们胖来了!”(千盼,万盼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不晚吧?” “不往,不往!”(不晚,不晚!) 俩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尤其房遗爱两口子从象雄逃出生天,第一个遇到和帮助他们的人就是桑布扎。 说桑布扎是他俩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桑布扎的唐话虽然说的怪里怪气,但是却没多少人嘲笑他,众人都知道,这桑布扎算是程鸿的记名弟子,夜战也是程鸿一手教出来的。 俩人寒暄了一阵,房遗爱从马上拿出了一把弓和五十支三棱透甲箭! 这弓可不一般,房遗爱为了这把弓可是求了程鸿好久,整张弓全钢打造,弓弦是好几股钢丝绞着鳄鱼筋拧成的。 可以说,这弓若是没有配套的铁扳指和撒放器,弓弦就是一个凶器! 房遗爱把装弓的皮兜和箭囊还有撒放器铁扳指一一递给桑布扎。 “大兄,我知道你善用弓箭,这是我特意从程教官那里给你求来的!这弓弦可不得了,若是勒到脖子,直接都能把人脖子勒豁! 而且别看这弓短,但是可是实实在在的强弓,足足有五石!全钢打造,若不用铁扳指或撒放器,就这弓弦都能把手指割断!” 桑布扎十分欢喜的接过弓和小零碎,问到:“程教光可好?额去长昂的时候,程教光嗦四去了江囊!未能得降!” (程教官可好?我去长安事后程教官说是去了江南,未能得见!) “都好,都好,咱们先进城吧!具体的事咱们进城再说!” “好好好!” 三百八十章在线等~急 桑布扎一声令下,打马回城! 现在的多吉城可不是程鸿攻下那时候的多吉城了,可是扩大了好几倍。 不扩大不行啊,来往的商队,前来采购的牧民,拱卫多吉的军队,管理多吉国的政要…… 慢慢的,这多吉城越建越大,虽然建了不少,可是这多吉城的老城还是一点没动。 甚至包括程鸿当初掷石象破城主府门的倒象都没动!保留着当时的模样,旁边立了一块石碑,正面画着程鸿用链子锤缠住石象抛投的画像,背面记录着这场战役的事迹! 同样立石碑的地方还有程鸿曾经把恶魔康多扔下城墙的地方。 这地方程鸿化身金甲神人,右手拿着凤翅镏金镋斜指向天,身后是一轮红日,左手提着恶魔形象穿着吐蕃传统服饰的人。 画中把恶魔形象的贵族刻画的栩栩如生,只不过被提在手中,祈求的样子是那么的拙劣! 对应着金甲神人的正气凌然,光看这幅石刻,那绝对是用了心的。 这两个石碑都是程鸿走了以后立的,而程鸿攻入多吉城的那一天,被多吉人当成了一个节日,叫自由日! 程鸿那天所说的话,被记录在了石碑上,被多吉人称作启灵佛音!或者说是来自佛祖的声音! 一路走过来,众人是彻底明白了,多吉为什么这么亲近唐人,因为他们的信仰就是唐人! 等到了城里,是老羊皮接待的他们,听说萧锐病了,连宴会都扔下,急急忙忙的找来药草,亲自熬制给萧锐服下! 关切的眼神,满脸的褶皱,还有那一身不变的羊皮,眼神里充满了智慧的灵动,看着就是一位敦厚的长者。 萧锐有些自责:“长者,劳您费心,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过了石城,气候变化无常倒是连累了众人,惭愧,惭愧!” “不碍事,不碍事!好好养病,你这多半是刚来这边,不适应,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只要喝下药,几天就会好的! 要知道俺老羊皮刚从长安回来的时候,众多商人一窝蜂似的跟着来多吉做买卖,讨生活,有些身体弱一些的都会头晕眼花。 还有好多比你严重的多的,一副药下去,几天就能好起来了,你这根本不算病,用程教官的话说叫:高原反应!适应了就好了,不必担心!好好休息!” 老羊皮说完帮萧锐掖了掖被角起身告退了,毕竟老羊皮还有那么多的公务要处理! 值得一提的是,老羊皮现在依旧没有名字,虽然多吉已经治理的很好了,可是老羊皮依旧认为自己做的不够! 更有意思的是,现在的多吉,管理内政的老羊皮主张对吐蕃采取武力行动,管理军队的桑布扎主张徐徐而进,不可贪多! 没想到吧,一副敦厚长者样子的老羊皮居然是个火爆脾气的鹰派,而被称为夜晚的战争归“夜枭”的桑布扎居然是个稳重的主! 这也跟老羊皮的经历有关,老羊皮管理内政,越是接触了解民众,看的冤屈就越多,而且各地的贵族奇葩脾气也就越古怪! 老羊皮甚至处理过这么一个事情~一个贵族的小姐,在十几岁以后忽然注重自己的外貌了,可是因为自己的眼睛比较小,所以只要是看见比她眼睛大的侍女都会被她刺瞎双眼! 弄的侍女都眯着眼睛,但是偶尔有没注意这个贵族小姐过来的,没来得及眯眼睛,当场便被刺瞎双眼。 截止这个贵族被桑布扎摧毁的时候,短短三年她制造了三十几个瞎子,这还不包括早年因为生活不下去死掉的! 这还算是不太奇葩的,更有甚者就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听见了牧奴草棚里传来了欢笑,就杀掉了牧奴的孩子,因为他不许有人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欢笑…… 如此类似绝对不少,离逻些城越远,这种奇葩就越多,而且随着旺布·仁达葬送了吐蕃十万精锐,弃宗弄赞缺少军队震慑。 控制力也随之下降,而那些老贵族,腐朽的思想上又有了活动想法!把牧奴不当人看的想法更严重了。 其实他们是怕了,怕桑布扎,怕大唐,怕多吉的军队,怕手下的牧奴半夜悄悄割掉他们的脑袋…… 而老羊皮看到的是吐蕃的牧奴,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整个吐蕃还有不少人穿不上衣服,还有不少人没有名字,老羊皮有什么脸面取名字? 众人在这里等了三天,萧锐虽然身体好了一些,可是还是有些不太爽利,房遗爱知道越往前走气候就越恶劣。 这三天吐谷浑的人马已然到齐,多吉的牧民也都聚集了过来!最后经过讨论决定~萧锐留守多吉,帮着协调一下材料,顺便帮老羊皮处理点儿内政上的事。 萧天行,萧然,房遗爱带着一百五十的亲兵押送材料赶往预定地点,准备建城! 到这时,人已经聚集到了十八万多,听说多吉还有人陆陆续续的赶往建城地点呢! 为了运送水泥,特意弄的四轮马车,车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里面刷着胶,外面蒙着防雨用的油布。 这四轮马车在大唐境内还好,走的不是官道就是水泥路,可是到了草原以后就不同了。 这出了石城除了石城到多吉这里有一段水泥路以外,根本就没有路,若不是这十几万的人别说到地方了,就算是想赶车走都没有办! 房遗爱等人的车队,长长的排出去至少十几里,除了铁料的车不动以外,水泥车至少留下一半。 一路边走边放,人员也边走边留,走一段便扔下点儿,这些人除了夯实路基以外,最大的任务就是铺一条一丈宽的水泥路。 尽量延长水泥路的长度!只走重车。至于空车,走旁边的路基就行了,等城建好以后,在适当的加宽道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如果一次性修到足够的宽度,势必影响通车的时间! 而减少宽度,先把路修起来,先让车保持畅通,然后再考虑道路宽度问题。 因为路窄,又没有什么比较绕的地方,所以这路延伸起来倒是迅速的很,只不过要留守人看着刚刚铺好的路,要不然那些动物回在好好的路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等房遗爱到目的地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了! 多吉的牧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过来的,此处不但牧草不错,难得还有一条大河蜿蜒而去…… 这么多天以后,房遗爱他们发现,影响道路铺设进程最大的不是沙石,因为这地方沙石随地可取。 水泥虽然难运一些,可是车马日夜不停勉强还算供应得上,最难供应的,居然是水! 有些离水远的地方,光是拉水的车就需要上百,这还不算人吃马喂的。 本来房遗爱还担心,这修条路水都这么稀缺,这要是建一座城需要运水过来…… 看到这条大河以后,房遗爱是彻底放心了,最后一打听才知道,这条河是季节性的,只有化雪的时候才有,等到雪不化的时候,这条河立刻就消失了。 房遗爱这才明白,程鸿为什么点这里作为城池。 等房遗爱安顿好以后,直接带着五千边军一百五十的程家护卫还有无数的工匠准备建城。 这时候却迎来了两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来客! 噶尔·东赞和李迷夏的使臣。 李迷夏的使臣来了以后是仰着脸进来的,但是听房遗爱一报名以后,秒怂。 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可是一线天峡谷八百对六万的房俊?” 房遗爱点了点头:“然!” “噗通”直接把李迷夏的使臣吓的坐地上了。 “雪山人屠”啊,活的,就在对面坐着!怎么办?在线等~急! 三百八十一章大起大落 象雄的使臣本来以为自己摆好姿态,来个先声夺人,说建城之地是象雄的领土。 然后在武力威胁,只要你在此处建城我们虽然打不过你们,但是我可以骚扰你们,让你们出去上茅厕都提心吊胆! 话说回来,你要是想建城也不是不可以,这城主要象雄的人当…… 象雄人算盘打的很好,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房遗爱,要是只有萧锐这事没准就有的谈了,虽说最后能成,难免不打一仗展示一下肌肉! 虽说大唐收拾象雄像玩儿似的,可是这打仗就会有伤亡,再说,吐蕃还在那里虎视眈眈呢,打起来被吐蕃钻了空子那不是惨了? 但是这个房俊往这里一坐,直接让象雄的使臣连个瘪屁都不敢放了!“雪山人屠”啊,就坐在眼前! 听说后来等峡谷雪化了的时候,李迷夏派去收尸的人又死了不少! 那么多的尸首,人尸马尸的,病菌那么多,都集中在一个小峡谷里,连空气都不流通,那还有不遭瘟疫的? 但是若不去收尸还不行,因为铠甲还在死尸身上呢,这六万人马丢了都已经够让李迷夏肉疼的了,在扔六万套铠甲兵器? 所以李迷夏得知全军覆没,被雪崩埋了以后,立刻派遣人马前去挖铠甲。 可是哪有那么好挖啊,整个峡谷被埋了半截,而大军交锋的地方是在中段,只能等到雪化了,然后再去挖掘! 这雪一化尸体也烂了,各种病菌也就出来了!整个收尸的队伍鲜有不染瘟疫者,可以说,李迷夏为了回收这六万铠甲兵器,搭进去的人绝对不下万人! 而桑布扎知道峡谷那里死了那么多人,当机立断退避三舍,并且派出快马,让牧民也不要去那条峡谷附近,免得染了瘟疫! 这些都是程鸿教导过的。 经过李迷夏的神级操作,为了防止瘟疫爆发,派去收尸的奴隶,直接就给砍了扔到火里。 所以房遗爱那一战,带给象雄的伤害绝对不小! 房俊“雪山人屠”的称号,在象雄那是能止小儿夜啼的。 这象雄使臣见了房遗爱在对面以后,立刻怂的和什么似的。 本来拿鼻孔看人进来的,知道这次谈判的人是房俊以后,立刻变成用头顶看人了! 要说这使臣就没有脑瓜不活泛的,看见房遗爱以后,立刻就把话词改了:“我们国主听说宗主国大唐,要在这里建一座城,特意派遣我过来看看宗主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别的不说,在这地界象雄影响力还是有一些的,若是宗主国有事需要象雄效劳,象雄欣喜不已! 再有我们国主和大唐国主一样,都是姓李,对大唐文化仰慕已久,早就有心依附大唐,只不过山高路远,路上又有不便,所以没办法去。 现在大唐要在这里建城,象雄上下,喜不自胜,来前国主吩咐,但凡宗主国有事,要人出人,要力出力,一定全力支持宗主国建城! 只不过等城池建设完以后,象雄希望城里有象雄一席之地,不知道房将军意下如何?” 这一番话讲的,使臣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急智了,这么短的时间,把问题从新捋了一遍,虽然说有可能搭进去几万的劳力去。 可是仔细一想,若是去人捣乱,怎么着也得万八千的吧?这万八千的精骑人吃马喂,兵器磨损,人员消耗…… 算下来还不如老老实实出点劳力呢,而且出劳力你总不能让我们自带粮草吧? 在说,大唐把房俊这么个凶人放在这里,没准儿就是找茬吞并象雄或吐蕃的! 这事大唐又不是没干过,你看西域诸国,现在还剩几个自己说的算的还有几个? 好好的西域国主现在过得和小商贩似的,每天羊毛,葡萄酒,白叠子的和商人们讨价还价!还哪有一点国主的样子? 这番话说的要里子有里子要面子有面子,就算你房遗爱在凶,也不可能给帮忙的宰了吧?没听说哪家埋坟还把帮忙送葬的埋里呢! 房遗爱不知道啊,一听,怎么着?还有这好事呢?但是听他说要官,这心里就有底了,别的不说,临从余杭出来,程鸿可特意吩咐了他一天。 对于各种状况,房遗爱可是都有准备的!于是说到:“这象雄过来帮忙建城呢,大唐是欢迎的,但是若是想要城内的主权那是不可能的。 大唐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这城主必须是大唐派遣!这城也永远属于大唐,在此城方圆百里之内禁止争端。 为商业发展营造良好的社会环境,但是若有罪犯逃到此处,大唐自会派遣人马将他绳之于法。 但是这里毕竟离大唐太远,弱受城池建设完毕,商业开始展开,到时候肯定会找几个税官协助城主收税。 这税官自然会优先考虑帮助大唐建城的人们,只是名额有限,谁出力多我个人意见会优先考虑!不知道这个你们有没有兴趣努力争取一下?” 使臣本来听说主权没戏以后眼神一暗,后来听说要找几个税官,立刻欣喜若狂,税官啊!要知道象雄城里税官那可都是肥的流油的。 有那么一句话~肉过人手,不短斤两,手也沾油。这经常和钱打交道,肯定少不得贪没一点啊! 使臣立刻点头:“有兴趣,有兴趣,要说这城本来就就是大唐建的,谁要是说这城不是大唐的,象雄第一个不同意。 也就只有大唐能让象雄心服口服,别人若是当了城主,象雄还不愿意呢!只不过这象雄小国寡民,怕是出不了多少人。” 房遗爱摆了摆手:“多少都行,一个不嫌少,一百万不嫌多!这破地方为了建一座城,不一定要搭进去多少钱呢!到时候收税可要多收点儿,要不然连回本都难!你们能出多少人我也好有个打算!先报个数不麻烦吧?” 使臣陪笑:“应该的,应该的,象雄最近也挺难的,这人员嘛,能出六万!”说完眼神溜溜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眼睛一瞪:“什么?六万?”房遗爱想,就这么一会儿就来六万?这也太容易了! 使臣看房遗爱一瞪眼,还以为人出少了,把房遗爱惹毛了呢!连忙改口:“八万,八万!” “八万?” “十万!最多十万!” “十万???” “十三万!十三万!不能再多了!再多象雄就没人了!”使臣说完都快哭了! 房遗爱点了点头:“象雄国真是友邦,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若是无事,你回去准备吧!” 看着象雄使臣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房遗爱怕这货一时想不开在自杀了。 到那时候李迷夏来个死不认账,岂不是鸡飞蛋打?于是开口说到:“哎!使臣留步!” 使臣回头,漏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知房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到时候我一定禀明国主!” 房遗爱一看,果然,这货心存死志了,没准儿回去以后不被李迷夏砍了,也会自杀。 于是开口说到:“回去告诉你们国主一声,这来这里帮忙建城除了来时路上的粮草需要你们自筹以外,到这里是不用你们补给的。 另外你们出人虽说是帮忙建城,可是大唐不会负任何一个附属国,你们出人是可以赚钱回去的,也可以用粮或用等值的东西雇佣你们!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你们出十三万人,每人每天给你们三十个铜板,或者半斗粮,或者一斤盐,这东西随你们挑选。 毕竟一下子出来十三万的人,你们的田地就荒芜了,这粮食大唐还是要给你们的。” 这半斗粮食少说也要有十五斤,这还是一个劳力一天赚的! 这象雄的使臣本来以为这事被自己办砸了,出门死心都有了! 这听房遗爱一说,怎么着?还能得粮食?难道自己幻听了?于是开口问到:“房将军,是你们给我们粮食?不是我们给你们?”然后期盼的看着房遗爱,就怕房遗爱摇头。 “然也!”房遗爱点了点头! “真的?” “真的!” 使臣立刻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哇的一下就哭了:“感谢房将军怜悯!房将军你放心,十三万的劳力只多不少,等我回去立刻让他们过来!”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去把吐蕃的使臣那个噶尔·东赞请进来,看这老灯打的什么主意!” “诺!” 三百八十二章饮鸩止渴 噶尔·东赞其实早就到了这里了,也遇见了自己的老对手~桑布扎,俩人在那里冷笑热哈哈的打着招呼。 当然只是斗斗嘴,桑布扎虽然打嘴仗打不过噶尔·东赞,可是桑布扎有一个优点~逮住你弱点往死里打! 比如噶尔·东赞说:“桑布扎将军,好像你连姓氏都没有吧!这桑布扎只是一个名字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你虽然是将军了,可是你还是个奴隶(吐蕃的奴隶没有姓氏!) 桑布扎点了点头:“是啊,是啊,这没有姓氏有没有姓氏的好处!” “哦?愿闻其详!” “我跟你讲啊,这没有姓氏呢,省着作孽的时候被人骂祖宗十八代!比如做人蜡的时候!” 噶尔·东赞……mmp! “诶?听说你们多吉想投靠大唐,人家没要你们?” 桑布扎……mmp “我也听说,你们国主弃宗弄赞对佛挺虔诚的?去了一趟大唐用婆娘和妹子换了不少的佛经和塑造佛像的工匠回来?” 噶尔·东赞……╭n╮(︶︿︶) 这事想蒙都蒙不住,当初弃宗弄赞拆箱子的时候,和某并夕夕拆箱体验差不多。 打开一箱书籍~佛经,满满的一大箱。 再打开一箱~佛经 再再打开一箱~傅奕的考卷,这次以为是好东西了吧,毕竟傅奕可是大儒来着,仔细一看mmp!考的是佛经和佛家故事! 气的弃宗弄赞当时就把瓷器砸了好几箱,要不是噶尔·东赞拦着估计连剩下的那些也保不住! 知道自己上当的噶尔·东赞连忙跑去检查那些东西和带回来的工匠。 嘿!这大唐的太子果然没让他失望,带回来的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至于工匠,如果塑造泥塑佛像的工匠也算工匠的话,那就是了! 而且这群工匠一个个连砌墙都不会,还一个个眼高于顶~什么?让我搭牛棚?我这是塑佛像金身的手,怎么能干那种污秽的事情! 这样佛祖是会怪罪的,难道你想去十八层地狱? 这群人每天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天天还训斥这个,说说那个的…… 最后弃宗弄赞被吵的头痛,而一群老贵族得知弃宗弄赞从大唐那里得到了丰厚的赏赐,一个个都跑来讨要…… 噶尔·东赞灵机一动,把佛经,高脚碗,镂空熏香鼎,包括工匠在内,都打包卖给了前来讨要的贵族! 算是小赚了一笔,但是却坑苦了那些老贵族,这群人和弃宗弄赞越发离心离德! 若不是有多吉在那里压着,估计吐蕃自己都能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 自然~弃宗弄赞这些狗屁倒槽的事被传的满高原都是! 桑布扎这一句话直接让噶尔·东赞噎的直翻白眼! 噶尔·东赞缓了一阵说到:“桑布扎,吐蕃是吐蕃人的吐蕃,你如此行事,不怕以后子孙骂你吗?” 桑布扎不屑一顾:“哼!骂我?若是我不如此行事,吐蕃更多的人会断子绝孙,吐蕃民族将不复存在。 与其在腐朽中慢慢烂掉,还不如重新来过!程教官曾经说过,一家哭总好过一路哭! 若是你们吐蕃行事是对的,你敢放开边境吗?喜欢你们统治的,我们多吉绝不多留,喜欢我们多吉的,你们不许阻拦,你们敢吗?” 噶尔·东赞╭n╮(︶︿︶) 开放边境?好嘛,你们那边想过来的,估计头盖骨里都长草了,想过来的抓住一个“咔嚓”一个! 我们这边的穷苦牧民可是不少呢!要是真开了,不全跑你们那边去了? 到时候这边剩一堆无用贵族,饿都能饿死他们!开放边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开房边境! 这边噶尔·东赞刚要反怼两句,那边象雄使臣已经兴奋的跑出来了!噶尔·东赞刚要打个招呼,结果被桑布扎缠住了! “你敢吗?” 噶尔·东赞眼睁睁看着象雄的使臣跑掉了!悔啊,干嘛和这个憨货在这里打嘴仗?下次想搭上象雄的使臣不一定有机会了! 原来自从李迷夏被刺以后,象雄和吐蕃彻底变成了敌对国,而且是水火不相容的敌对国! 你弃宗弄赞派使臣过来我都给你砍了扔回去!不管你想说什么,我就是不听! 尤其是听说弃宗弄赞用赞蒙赛玛噶换了不少的赏赐过来,这李迷夏更是气愤,当时就发下宏愿:“只要李迷夏在世一天,象雄和吐蕃永世为敌!” 这也就是赶上吐蕃内乱,再加上象雄兵马损失过重,要不然早就打起来了! 弃宗弄赞忍气吞声的想拉象雄一起对抗大唐,直接扑灭多吉这朵星星之火,可是李迷夏现在是不听模式,不管你说什么,我直接不听! 本来噶尔·东赞以为这次大唐在这里建城,象雄来的时候截住象雄的使臣,噶尔·东赞自信,凭借自己的口才,绝对能说服象雄使臣,让象雄和吐蕃重归于好! (到现在吐蕃还不知道李迷夏被赞蒙赛玛噶和李恪一弩给射成太监呢!) 可是噶尔·东赞一见桑布扎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知不觉就交锋在了一起! 倒霉的是自己不但没占到便宜,还错过了象雄的使臣。 噶尔·东赞这气还没憋过去呢,听见那边开始召唤了! 噶尔·东赞只好收拾好心情,调整状态,准备去见大唐的主事人! “吐蕃大相噶尔·东赞,参见大唐使臣!” 房遗爱一听,这话不对啊,你这老小子话里有话啊,于是挥手:“大相此言差矣,本将军奉旨前来建城,既然圈地在此,就是此地主人。 当初你们是答应过的,难道你们要反悔吗?若是你们反悔倒是好说了,赔偿大唐损失就完了! 这人吃马喂,修路,铺桥的,本将军大概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几万万贯吧,你们是以什么方式支付?若是没钱拿土地顶账也成! 算下来大概也就几百里的地界,若是你有什么不便,大唐自己来取也行!不知大相意下如何?” 噶尔·东赞╭n╮(︶︿︶)╭n╮! 什么意思?我这只说了一句话,你这直接整出一串来,还几百里土地,几万万贯钱?你怎么不去抢? 哦,对!还真想来抢来着!我这只不过是宣誓一下主权而已,你犯得上吗? 噶尔·东赞这时候才抬头看坐在主位的是谁!本来噶尔·东赞打听,此次主事乃是萧锐,是一个大家族的少族长,谦谦君子。 这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所以自己才那么说话的,可是听这位一口一个本将军,满嘴的账本,哪像是大家族的少族长? 要是谦谦君子都这样,噶尔·东赞都敢说自己是圣人了! 噶尔·东赞抬头细看:“这在此处建城,吐蕃自是欢迎之至,这不我家赞普特意派遣我来这里协调事宜!何来反对之说? 这次拜见只是想先见一面混个脸熟,毕竟人熟好办事嘛!不知道小将军姓氏名谁?这长安我也去过一次了,不知道你家长辈我可认识?” 噶尔·东赞一番连消带打,把刚才的话又拉回来了,只不过这次话有点儿狠,直接问房遗爱长辈是谁! 直接把自己放在了房遗爱长辈一条线上,而且那意思用现代话来说~你这么嚣张,你爹知道吗? 房遗爱什么人?打嘴仗就没输过:“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呢!到时候钱就省下了,养个十几万的军队,整个吐蕃都是大唐的! 只不过这地方太破,估计除了大地鼠以外,没人喜欢这地方!” 噶尔·东赞…… “哦,你问我叫什么?本将军姓房名俊,家父名讳乔,估计你肯定不认识,因为我父站在朝堂第一排的位置!” 噶尔·东赞心中“咯噔”一下!房遗爱?“雪山人屠”?这大唐怎么把这位派到这里来了?难道大唐是两手准备? 因为噶尔·东赞心里知道,只要有房遗爱在这里,象雄国基本上不会动了,就算李迷夏有心,可是手底下的兵连拿刀都哆嗦,打什么? 估计房遗爱喊一嗓子,象雄都能吓跑一半! 剩吐蕃自己,吐蕃也不敢动啊!内乱不说,就算桑布扎都是自己强抗下的! 若不是多吉立国未稳吐蕃都不一定扛得住! 而吐蕃太需要一段时间平息内乱了,只要让吐蕃喘一口气也好! 虽然吐蕃知道让大唐在此处建城无异于饮鸩止渴,可是若不喘息,估计等多吉先喘息过来,吐蕃就不复存在了! 三百八十三章走一步算三步 噶尔·东赞在这里心思急转,这城肯定是要建的,只不过建城以后,这城是谁的就不好说了! 至于出人,吐蕃不能出,若是出了人,估计都回不去了,这新城离多吉可是不远了! 到时候多吉的军队裹挟着这群人……谁还不想吃香喝辣填饱肚子? 这一面是吃饱饭,有自己的牛羊,一面是饥寒交迫,还时不时的注意生命安全,是个人都知道如何选择吧! 噶尔·东赞思考了一下,说到:“建城虽然吐蕃举双手欢迎,只不过此刻草刚刚出来,牧民们都在忙着放牧,等着牛羊把冬天掉的膘长出来! 所以这出人的问题还要等吐蕃几天,估计若不出意外,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吐蕃应该能筹备好!” 噶尔·东赞暗暗想到,我可没说不来人,只不过得等吐蕃忙好了,然后才能过来帮你们忙! 至于什么时候忙好?那可就要看情况了,没有意外是十天半个月,若是有意外呢?那可就不止十天半个月了! 这意外有可能是刮风下雨,有可能是婚丧嫁娶,这都没准的事! 而房遗爱也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装没听明白!挥了挥手:“那你先回去准备吧!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算! 若是吐蕃的事情忙不完,等忙完了再来也行!先忙你们自己的事!去吧!” 噶尔·东赞……??是我没说明白吗?还是你房俊没听明白?我说我方便的时候才能来,不方便就不来了! 噶尔·东赞抬头看了一眼房俊:“小将军是不是有些误解,虽说这建城是好事,可是吐蕃现在正在内乱,各个贵族不听调遣,若是想凑够建城的人还需要一些时间! 最少要把叛乱平息了,才能派遣人员……” 房遗爱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你那意思就是你现在后院起火,顾不上这边,行了行了! 本将军知道了,你回去吧!反正你们什么忙也帮不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 噶尔·东赞被噎的一咯喽,这什么话?怎么弄的我们吐蕃跟要饭的似的? 但是这房遗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我说不来人,他怎么还满不在乎的样子? 难道人已经够用了吗?还是他们有什么阴谋? 只不过房遗爱可没给他思考时间:“既然大相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情,还是赶紧回去吧!你们的心意我这里收到了,本将军也乏了,该歇息了,再会!” 房遗爱说完转身走了……根本就不给噶尔·东赞说话的余地! 噶尔·东赞这下傻了!本来还想派点细作打探一下消息呢,可是房遗爱这一下子,直接就把这条路堵死了! 要来你就多来点儿,既然你们不想来,那干脆就别来! 噶尔·东赞一边往回走,一边合计,这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 房遗爱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没钱,没人,不出工,不出力的,还想占便宜?美得你!这吐蕃人脸怎么那么大呢! 小样,还上这里骗我来了,也不看看我这锦囊妙计是谁给的!再说了,我房二也不是白给的! 用教官的话说,小爷可是麦秆的爹~茬子!想跟我玩儿这套?呵呵,那可都是我们玩儿剩下的! 别看你现在一个人不出,等城建好了,人家一车一车的往家拉粮食你们就该直了!” 噶尔·东赞回到帐篷的时候,发现随行人员正在收拾东西,噶尔·东赞一问才知道。 原来桑布扎上这里通知他们来了:“你们又不是来建城的,我们这里粮食有限,不能给你们这群光吃饭不干活的人! 还有,你们搭建帐篷的地方也要腾出来,反正你们谈完了就走了,赶紧收拾,别干那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事……”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就一个意思:滚蛋! 噶尔·东赞差点没气吐血:“桑布扎,你欺人太甚!” 不管欺人肾还是欺人大肠,反正噶尔·东赞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没粮没地方,与其在这里赖着还不如回去想办法! 桑布扎看着远去的噶尔·东赞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呸!要不是多吉内部不稳,老子老早就去逻些城教你们做人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呸!”…… 房遗爱此刻正拿着图纸在和萧天行父子研究明天到底怎么开工。 萧天行说:“按理说,咱们应该先修建内部建筑,比如城主府!这样材料运进来比较容易,若是先建城墙,到时候岂不是所有材料都要从门里运进来? 哪怕到时候四门齐进,也势必影响施工进度!” 房遗爱摇了摇头:“可不是那么算的,萧管事,若是咱们在大唐境内建城,你这种方法是对的,可是咱们这是在境外! 不先建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建筑,若有人来攻怎么办?说的严重一点儿,咱们现在四面环敌也不为过! 吐蕃本身就虎视眈眈,若是打不过咱们,他早就兵下石城了! 还有象雄,三皇子恪在象雄闹了那么一场,我又在一线峡埋了他们六万精锐,可以说是死仇也不为过! 只不过他们兵少民寡,不敢和咱们较量罢了,还有吐谷浑,虽说看似热情,可是锦上添花他们可以,想让他们雪中送碳那是想都别想! 也只有多吉可以依靠,可是多吉毕竟是有程教官的人情在里面,若是损失过大难保他们不会有别的心思! 所以咱们必须先把城墙建设起来,这样即使有人来攻咱们也不用担心死多少人! 毕竟在这地方树都没几棵,攻城只能靠人堆,可是要想堆掉建好城墙的这座城,呵呵~ 不是我笑话他们,整个高原任何一个国家举国来攻,我们有两万人就能守住!” 萧天行毕竟没打过仗,虽说精打细算最为老道,可是对于行军打仗安营扎寨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萧天行点了点头:“对于这点老夫不懂,一切全听房小将军的,以前总听房谋杜断,但是未能得见,今日见房二公子一番言论~ 虎父无犬子啊,年纪轻轻分析的头头是道,若是房二公子不从军,房家一门二相也不是不可能啊!” 房遗爱挠了挠脑袋:“我哪有那能耐,这都是临行前程教官特意找我说的,只不过今天我接见了两波使臣才知道,程大兄所言非虚! 象雄想占便宜,见我报名直接怂了,吐蕃派遣的果然是噶尔·东赞这老灯,而且还真是准备一个人不出! 而且大兄说~这吐蕃虽然看似无力出兵,可是出小股的军队试探性的骚扰还是可以办得到的,尤其让我告诉桑布扎,防着点儿弃宗弄赞。 没准儿趁着咱们建城,他们去多吉那边搞事情,只不过先期不用防着,因为吐蕃他们不知道虚实! 等城墙建设完毕以后,多吉的人是要回去的,防止吐蕃来袭! 而桑布扎是要留下的,每天露面让他们以为多吉大队人马还在的假象! 而多吉人马则混在往返的车队当中悄悄返回多吉布防!” 萧天行目瞪口呆,直到此刻才知道,为什么自家家主听说程鸿管理江南东道以后特意来了一封书信,告诉自己支持程鸿! 哪怕不支持,也绝对不能惹恼他! 萧天行以前不以为意,以为程鸿只不过是仗着家事,在加上有一些运气,还有就是游历的地方多一些,见识比较广泛而已! 哪怕手顾家,众人也以为是顾家自己作死。 直到此刻萧天行才知道,这程鸿看一步算三步的性格根本就不像是年轻人,简直就是妖孽! 这么多年萧天行也就看到两个这样的人,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便是程鸿! 这程鸿只凭借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报,就能把这高原上的事情分析的七七八八! 而且看样子,这吐蕃还真没憋什么好屁,没准儿还真有可能派遣小股的兵马扮作马匪骚扰! 这时候萧天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么一个多智近妖的妖孽,到了江南东道军政一把抓,江南世族居然没人当回事! 还有顾家居然还想和人家掰掰腕子,顾家输的不冤啊! 不对啊!这要是桑布扎在此处,那军队由谁率领?还有那车队安全怎么办? 萧天行疑惑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房遗爱笑了笑:“这东西程教官早有准备,这车队你看着是块肥肉,可是确实带着刺的! 这车可都是经过改造的,车顶上有四把弩暗伏,两把连弩,两把伏远弩!而且顶盖掀起来就是一个小墙垛子! 若是有人来攻打,那就来吧,远处用伏远弩,近处用连弩,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 至于率领军队~萧管家怕是没注意多吉立的那两块石碑!石碑上拿凤翅镏金镋的是程教官,可是旁边那个拿钩镰枪的可是席君买! 估计现在席君买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席君买在多吉的地位可是仅次于程教官的!而且席君买曾经带领二百人阵斩天柱王三员大将。 追的天柱王落荒而逃,可以说象雄我一人当十万雄兵,在吐谷浑,席君买一人可挡十万!只要有席君买在吐谷浑就是有唐人丢东西他们都不敢捡!怕席君买找茬打他!” 萧天行心道,幸好幸好,这妖孽是出在大唐,回头一定要约束自家子弟,千万别和程鸿起什么纷争! 三百八十四章象雄至 这建城的顺序基本算是定下来了,先建城墙,这先建城墙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安心! 人从荒野到安定,最大的区别就是家,家总是能给人安全感的!而这城墙一旦建设完毕,别的不说,这人心肯定是安定下来了! 而且经过程鸿这么一安排,整个城建最后一块短板也补齐了! 原来若是建城拉这么长的补给线,这补给线才是短板,可是这四个弩立刻让补给线变成了吃人的老虎。 而城池这里看似人声鼎沸,兵强马壮的,可是却是个纸老虎!只有等城墙建设完以后,才把最弱的地方藏起来! 现在的情况若是用老虎比喻的话,补给线看似是老虎腹部,确是经过伪装的头脸爪牙! 而看似最强的地方,其实是最弱的地方!只不过一旦城墙建设完毕,这最弱的地方也就不复存在了! 第二天,房遗爱站在一个高台上!环视四周,这是第一次自己主持这么大的场面,不由得心潮澎湃! 这房二也算是天生将才,站到点将台上以后,这气势立刻就起来了! “今天,是这座城池奠基的时刻,从今天开始,高原上将出现一座和平城。 这里没有压迫,没有寒冷,只要你勤劳,就能得到回报!大唐将把各种物资运到这里,与你们交易!童叟无欺!” “哦!哦!哦!” 由亲卫们带头,开始喊出来,然后是多吉人,然后是更多的吐谷浑人…… 房遗爱象征性的挖了第一锹土,象征着整个和平城开始建设! 然后无数的人员顺着用白灰抖落好的印记开始挖地基! 和平城是典型的一座城郭,四四方方边长七里的一座城池,四面城墙勉强全部开挖! 转角处设箭塔,城楼,所以这下面的承重就要加宽。城门楼处更是延伸出去一段,完全照抄了泉州城的设计,来设计门楼! 这高原之上,平坦一片,这七里之地莫说山头,连个高一点的土包都没有! 而工匠们则指挥着众人开始用铁条和铁棍编筐,长五米宽两米高一米五的铁筐,编好以后要十几个人才能挪动。 旁边的滑轮吊已经准备完毕了,只不过指挥组装滑轮的不是工匠,而是几个半大孩子,听说这半大孩子都是皇子教授出来的,精于算学,能写会画,更难得没有书生的傲气! 一个个拿着手里的炭笔和纸,勾勒着,算计一条城墙要用多少铁料和大筐…… 沟槽很快就挖好了,工匠们指挥着把铁棍编好,插到沟槽里,然后扔一层石头,灌一层水泥…… 光这一项,就让从石城运来的第一批水泥告罄了!若不是四轮马车快马加鞭的运来了第二批,众人只能去河边捡石头了…… 但是这第二批估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因为象雄的十三万人到了,依然是由上一次的使臣带路。 别说来的民工了,就是使臣都一路风尘仆仆! 见到房遗爱以后拱手拜见:“房将军,总算不辱使命,十三万建城的人员只多不少,总算赶上了!还不算晚吧!” “不晚,不晚!只要来了就好!更何况这城池才刚刚开始建设!”房遗爱看着眼前的人群,这哪是十三万啊,十七万都有了! “房将军,你看这人来了,一共十七万三您说的那个费用……” 房遗爱一听果然~“哦!这个好说,从今天开始算钱,一个月结钱一次也可,建完一起结也可。 若是你着急先把你们缺的东西报上来,只要不是涉及违禁品,我先跟石城打好申请,你这次赶的也是时候,车队刚刚卸完车。 估计十天以后就可以给你运过来!你看,你是怎么算?” 使臣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要知道这次使臣可是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这里! 若是被房遗爱晃点了,估计他连象雄都不用回了! 要知道十三万的徭役可不是随便就能征发的,就是以大唐的国力,十三万的徭役也不敢随便来啊! 使臣是被房遗爱给出的价码冲昏了头脑,房遗爱等人是深得程鸿真传,要么砸死,要么不碰! 若是我想用钱砸你了,直接一下子就砸到你昏头为止,因为人一旦眼红,就如同奔向绳套的鸟兽,不会看见旁边的危险! 这使臣也是,等到他出门走在回去的路上才想明白,若是房遗爱晃点他怎么办? 若是大唐不给他钱粮怎么办?若是等城池建设完毕大唐不认账怎么办?难道你还能扒一块城砖回去? 回来的时候使臣琢磨了一路,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干!死就死吧!若是此事办成没准能升官发财,若是办不成不管是大唐怪罪,还是国主追责,自己都难逃一死。 因为此次过去以后是带着谋夺城主的责任去的,可是却被房遗爱吓破了胆,不但城主没谋夺到,还应下了十三万徭役! 幸亏房遗爱答应他是给钱的,要不然他连回去报信都不用,直接在外面找个风水宝地把自己埋了就成了! 但是这万里有一,万一大唐不给钱呢? 万一国主不相信大唐给钱呢? 使臣脑筋一转,一路上没闲着,一边走一边假传李迷夏圣旨,每个城聚集一万劳力,前往边关,准备出关! 这一路来走了十几座城池,早就够了十三万的数,等到了王城以后已经有不少人到边境了…… 使臣到了皇城以后进殿跪拜:“恭喜国主!” “何喜之有?难道大唐那座城池给我们了?” “非也,这城池还没有建设完毕,但是大唐愿意雇佣我们十三万劳役前去建城,每人每天给半斗粮食!” “什么?给这么多?大唐有这么多粮食?” “不止,他们还管这役工们的伙食!”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大殿上立刻议论纷纷,这时候有一位老臣问到:“他们若是到时候赖账不给呢?” 众臣和李迷夏被泼了一瓢凉水,使臣暗道一声糟糕!没想到自己走出去好远才想起来的可能居然被这老家伙一口道破! 使臣直起身子侃侃而谈:“那是不可能的,这原因有三! 第一,虽说大唐强大,可是这高原上还是咱们说着算,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大唐虽然是强龙,但是咱们象雄可比地头蛇要厉害多了! 第二,他们这是经商城,若是言而无信失了信誉,怕是没人敢去交易了。 第三,此次臣前去发现,大唐根本就不缺粮食,所以咱们最看中的东西,他们根本就没拿着当回事,他们犯不上为这半斗粮食斤斤计较。 而且~此次臣前去发现负责此次建城的不是什么世家子而是“雪山人屠”房俊!” “房俊?”李迷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连声音都变得尖细了! 众臣也开始议论纷纷! 使臣看着眼前的场面心里暗暗得意!终归这怕屠夫的不止是我一人! 果然李迷夏听到是房俊主事以后吓的不轻,也不说什么要和平城的事了,能在房遗爱面前面不改色的象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傻子,一种是没听过房遗爱大名的! 很明显,这满朝文武不在此列。李迷夏稳了稳心神“这屠夫没有用兵的意思吧?他们有多少兵马?” 这使臣叹了口气:“现在那里简直是人山人海,不算大唐的兵马和工匠,吐谷浑有十万,多吉有三十多万,这吐谷浑是被大唐打的没了胆气。 连他们的天柱王都为了平息大唐的怒火而斩杀了,至于多吉,高原上谁不知道,这多吉和大唐是穿一条裤子的? 此次若不是噶尔·东赞搅局,估计多吉已经并入大唐了!只不过此次大唐虽然兵马不少,可是好像没有动兵的意思!” 李迷夏思考了一下:“你是见过当时情形的人,那你看此次应该如何处理!” 使臣暗道一声来了!连忙说到:“依臣之见,还是赶紧帮他们把城池建设好就得了,房俊再怎么说也是武将,等城池建设好了,估计他也就调回去了! 换谁来都行,咱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另外臣此次前去,虽说没得到什么好处,可是却要来了一个税官的名额! 这是座以经商为主的城池,来钱的地方就是商税,这税官在咱们手里,至少占下了一部分利润。 所以臣想,这城池若是建设好了咱们至少占了两个好处。 第一,可以让房俊离开。 第二,咱们有了一个细水长流的税收之地! 而若是这城池建设不成,没准以房俊的性子,会从别的地方弥补这次的损失,而能掠夺的只有咱们和吐蕃。 这吐蕃穷的连土都没有,咱们即使抗住也会损失惨重,百害而无一利,还不如早早帮他们把城建设好,让他们归去,咱们在慢慢研究这座城池的归属! 咱们占着一个税官的名额,怎么着也有先手赚在手里! 这只是臣一点浅薄的见识,其余的还请国主定夺,只不过若是国主同意,臣愿意担任此次事情的管事,若是大唐不给钱粮,臣以死谢罪!” “好,此次事情由你负责!你准备去吧!” “臣遵旨!” 此事!稳了! 三百八十五章建城 象雄的使节忽悠到尚方宝剑以后,急急忙忙的调遣人员和粮草,兵丁倒是没带多少,只有五千人留着管理! 一路上追着民夫,追上一群,收拢一群,最后到边关一点数~好嘛,这都超出去好几万了! 得了,全走吧,多出来的人他们若是给钱就算我偏得,若是不给,白给他们帮忙,总不能撵回去吧? 于是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出了关口,直奔新建设的商城! 到了地方,使臣问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这一颗心才算落地! 这一路提心吊胆的,当房遗爱说给钱的时候,使臣差点没哭了,心里暗道一声,管你是不是屠夫,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祖宗! 这一路压力差点没把他压爆了! 使臣一听说这工钱十天就可以算回来,更是喜不自胜,于是问到:“房将军,倒不是小臣信不及您,只不过我们国主对大唐的文化和物品仰慕已久。 虽然不能亲自前去,但是看看大唐的东西也是好的!所以你看这,能不能先给我带回去一些,剩下的一个月给一回就成!” 房遗爱点了点头:“好!你们一共十七万三的民夫,还有五千的兵丁,本将军给你凑个整,算你十八万。 等会儿你去萧管家那里算一下拿多少东西,或者钱粮!算好了以后,拿着单子来我这里盖章,然后由车队带回石城,大概十天左右就能回来了!” 使臣喜不自胜:“谢房将军!” 使臣屁颠屁颠的跑了,一边跑一边心里合计,这民夫给的是一天七斤半粮食,或等值的东西! 剩下的是国主的,可是国主那里只拿十三万人的钱,剩下五万可都是我的! 到时候一半用来打点上下,剩下一半…… 此刻象雄使臣心里就仨字~发财了!发财了! 而正看着在列表里挑挑捡捡的象雄使臣心里也是这三个字。 原来这象雄的使臣只拿了一半的工换粮食,剩下的少量挑了一些丝绸和瓷器,这东西在哪里都差不多的价钱,没什么赚头。 可是剩下的可就是暴利了,白糖,水果罐头,干品海鲜,这海鲜可是包括海带的!你能想象?海带居然和海参一个价钱! 要知道这海带原先在沿海地区可都是喂猪的菜,后来程鸿到了这里,众人才知道这海菜也能吃! 只不过沿海地区很少吃就是了,内陆地区倒是有不少吃的,几个铜板买上一捆,回去用水一泡,发一大盆,放点咸盐蒜末一拌……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东西便宜到只值路费的价,可是到了萧天行的列表里,这东西和海参是一个价钱的! 而且这东西捆好以后放到一边,卖相上可是一点也不差,至少比海参要好看一些!定价的时候萧天行为了凑数,就把这玩意填上去了! 没想到,这象雄的使臣不知道怎么和这玩意看对眼了,居然挑了不少! 再有就是香料,程鸿从香料岛上带回来的香料虽然流落出去的只有一半,可是也差不多够消耗了! 可是皇家那里可是还有那么多呢,总不能都扔御膳房库房里吧!那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所以这一批的香料也在列表当中。 而象雄地区,缺的就是香料,看见香料那叫一个眼红!若不是有些必须要兑换的东西,他恨不得都兑换成香料。 这时候萧天行适时的上了一碗茶,程鸿特制的炒茶,这东西最解油腻,果然使臣只喝了一口,立刻开始在列表中找茶叶。 最后看到那个触目惊心的价钱,不得不退掉一些海参丝绸之类的,换成茶叶。 等象雄的使臣拿着单子兴冲冲的找房遗爱盖章的时候,萧天行看着走远的使臣哈哈大笑! 这兑换列表的定价虽然都是萧天行定的,但是东西都是大唐私库掏的!虽说一些零碎由萧家搜集的,可是依然是以市价收购。 只不过这里面有他们三成的利润在里面。象雄的使臣这么一挑,多了没有,几倍的利润还是有的。 也算这象雄的使臣还算有良心,没眯下民夫的那一份,若是没良心一些,看见这么多想要的东西,想换,钱就在手边…… 使臣兴冲冲的拿着单据,找房遗爱去盖章,房遗爱拿着单据看了一下暗印,确定准确无误以后,拿起大印直接盖上,又在旁边签上姓名。 吹干以后递给使臣:“拿去给萧管家吧,下次车队来的时候自然会为你准备!” 使臣千恩万谢的告别了房遗爱,把单据又交还回萧天行这里,萧天行重抄两份,核对无误以后,让使臣签字画押。 正本的留在萧天行那里备案,一份给了使臣留作核对货物用,另一份交给车队,让石城准备货物…… 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使臣拿着单据,揣在怀里,用手捂着,睡觉的时候枕在枕头下面,每天至少要拿出来看三遍以上,每天沉浸在快乐之中…… 而这边建城还是要建的,在工匠们的指挥下,民夫们喊着号子把铁筐放到指定的位置,然后开始捡碎石往里面放。 装满以后盖上一层水泥在摞下一层…… 建起城墙来,那叫一个快,若不是水泥和碎石限制了速度,估计这速度还能快一点。 这速度都耽误在捡碎石和编铁筐上了。 只不过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这运送碎石的主力不是马车,而是羊,周边把羊卖给建城队伍的多吉牧民,一时杀不完那么些,剩下的羊还要拜托多吉牧民帮忙放牧。 多吉牧民自然没得说的,每天帮忙放牧不但有工钱可拿,还顿顿有肉吃,放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当众人开始四处捡碎石的时候放羊的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去放牧,也赶巧了,这天放牧的牧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把羊交给了自己十二岁的儿子蒙多去放牧。 蒙多十二岁,在当时牧民十二岁已经算是半个大人了,骑马放牧,这都是小事。 这事就出在这个十二岁的半大小子身上,这小子每天和魏王那几个学生后面转悠,没事帮他们射个地鼠,找点儿塔黄…… 算是混的不错,因为他爹经常跟他说说:“多吉曾经说过~跟着聪明的人,会变得聪明,跟着蠢笨的人,只能学会蠢笨。 儿啊,你要跟聪明的人做朋友,哪怕给他们跑腿也会学到不少东西……” 果然,这孩子一遇到大唐的商队过来,都去那里帮着忙,哪怕帮忙烧点热水,点个篝火,或者指个道路…… 确实,蒙多这孩子在多吉的半大孩子里面属于那种比较聪明的,汉家最讲究礼尚往来,这孩子这么热情,商队当然不会让他空手而回,多多少少的总会给一些随身的物品。 由于接触的多,商队里天南地北的人都有,见识也广,这半大小子又爱听这些,这见识广了,心思自然也就活了。 而魏王手下的这帮子学生,无疑是聪明人里的聪明人,而半大小子沟通无疑要比成年人容易的多,再加上蒙多刻意结交,自然很容易就打成一片。 这天蒙多本来约好了和魏王的弟子们去找塔黄打地鼠来着,只不过家里父亲有些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只能爽约了。 当蒙多去和魏王的学生们解释的时候,魏王的学生们一合计~干脆,咱们跟蒙多放羊玩儿去吧! 一行十人加上蒙多,在加上随行的二十个程家亲卫,全都放羊去了! 这些天象雄人到来,这房遗爱“雪山人屠”的名号可就传开了,而八百对六万的壮举也让众人津津乐道。 一群孩子一致决定,去一线峡看看,看一下创造奇迹的战场。 护卫们思考了一下,这一线峡离新城也不远,看看就看看吧。 蒙多赶着羊群,众人跟着,直奔一线峡。 到了一线峡以后,看着两侧皑皑的山头,感慨了一阵,也就没什么兴趣了,这地方山多石头多,遍地都是山上崩裂下来的碎石。 众人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这碎石要是都搬到城里,建城可就不缺了!” 这个说:“那根本不可能,此处即使是用马车运,也要好久,若是修一条路这边,此处山包这么多,若是修路还不如撅地取石呢!” 蒙多忽然说了一句吐蕃语,看众人看着他,蒙多挠了挠脑袋说到:“咱们能不能让羊驮回去? 每只羊驮两块,那就是几万块的石头,每天羊要来这里一趟,若是所有的羊都过来的话,一个来回就是几十万块……” 对啊!这山路马牛什么的走是不容易,可是羊可是如履平地啊,而且一只羊驮两块,又不多…… 好处多多啊! 从此开始,羊成了捡石头的主力,而蒙多也入了房遗爱的法眼,房遗爱问了几个问题,发现蒙多是一块可造之材,找来蒙多的父亲,问能不能舍得让蒙多去长安求学。 蒙多的父亲喜不自胜,连忙答应,并嘱托蒙多,要是不学成就别回多吉…… 三百八十六章文武家 蒙多踏上了长安求学的路,这也是第一个由官二代这批人里第一个推荐求学的人。 这是一个标志,标志着官员们第二代人已经成长起来了,地位,能力,皇帝的认可,只有这几样都达到了,才能为大唐甄选人才。 这样的举荐才能叫举荐,要不然那就是个笑话。房遗爱无疑都达到了。 地位~商业城池主建人。 这座城池代表的是什么,众人可是都知道的,可以说这座城代表的就是大唐未来对待自己暂时因为没能力拿下的土地的一种态度。 房俊阴差阳错之下主持此次现场,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在皇帝那里露了大脸了! 至于能力那就更别说了,一个人力压象雄,收拢吐谷浑,可以说只要有房俊在,也就吐蕃敢蹦哒蹦哒,其余两国他敢动吗? 还有皇帝的信任,这一点尤为重要,而房俊让李恪先走,率领八百吐谷浑人决死断后的举动,无疑是对皇家最大的忠诚。 房遗爱的第一次举荐,也给众官员提了个醒~二代们已经开始成长了,若是自家的娃还在街头胡混,青楼争锋那就该回去好好抽一顿了。 你看看柴家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在西域震慑三十六国,二儿子掌管商队和驿站护卫。 虽说不是什么大的官员,可是这情报分析,还有周边各国的状况就没有柴令武不清楚的,这第一手的情报不管是兵部还是皇帝都不能轻视的。 尉迟家那俩就不说了,光是手底下管战俘的兵丁都上万,这还不算,自从领略了铁路的便利,铁路成了大唐第一要务。 谁要是再说尉迟家的是俩傻子,看尉迟恭不拿着铁鞭砸你家大门去。 长孙家就不说了,大唐现在税收大概三分之一需要长孙涣的边贸司,估计今年还能占的比例大一些! 杜家大郎掌管西域三十六国相印,全部内政由他一人管理,西域所有人没有不服的,就这回到大唐位列朝堂最低也是个侍郎。 杜家二郎在洛阳掌管银行,每天来往的金银拉起了一半的铁路需求,就这金银一出一进就是钱啊! 牛见虎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海军全部由牛见虎训练,刚开始时候程鸿还可以凭借半吊子眼光指点两句,可是后来全都是牛见虎自己琢磨着来。 可以说牛见虎在海军上地位天赋和眼光绝对是顶尖一类的,从第一次海战直接开着卯级战舰冲撞顾家硫磺火船,解了程鸿船的危机就展现了过人的天赋。 而牛见虎也下了狠心,一定要把这个海军练好。海军属于新兴兵种,战阵战法都需要牛见虎自己研究,而影响输赢的因素太多。 风向,天气,雨水,海潮…… 而这一切牛见虎可都是下了功夫的,可以说,现在若是海战,程鸿都不一定是牛见虎的对手。 本来若是牛见虎学家传的兵法,也就算一个很好的守城之将,因为牛进达用兵就是一个稳字,守的滴水不漏,赢的堂堂正正。 牛见虎心思活泛,想学奇兵,又不能全盘顾及到,想学稳又定不下心思,但是这海军正对牛见虎的性格,牛见虎指挥起海军来那叫一个活。 估计等用到海军的时候,牛见虎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至于其余几家的二代们不是进了商队就是去了银行。如果和这两样不沾边的,估计可以预备荆条开抽了。 也就程家,程咬金怕程家锋芒太露,只有程鸿一人在外面,怀默怀亮两兄弟至少要到李承乾上位,估计才会出头。 锋芒太盛终归不是什么好事,韬光养晦才是长久之道。 你看程鸿,不也是远离了长安,去了江南东道吗? 但是当房遗直,柴哲威,程鸿等人回来,都位列朝堂了,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官职? 要知道程鸿可是挂过侍郎官职的人,再说现在程鸿现在可是从二品,虽说江南东道属于外放,但是就算平调,那也是够品级了啊。 可以说,程鸿以武职升迁,四十岁有望接替现在李靖的官职,掌管兵部。 若是程鸿以文职升迁,可能要慢一些了,但是宰相之职还是有望的。 大唐,早期不管是文武官员,还是才子都如井喷一般涌现,若不是皇位动荡,打的人才凋零,哪容得周边犬吠? 好好的人才,都消耗到内耗当中了,可以说,每一次皇位博弈,死伤的都是顶尖的人才,因为差的根本就伸不上手。 这就导致了许多优秀的人才,被无声的埋没了。 还有就是大唐文武的区别太严重,若是打上武将标签,很难在文职里混出名堂,同理,文职也是一样! 但是这人的天赋并不是因为你父母都是书香门第儿子也就肯定是书香门第,比如房遗爱。 这货若不是程鸿发现他武学上的天赋,混在文臣堆里估计还不如让尉迟恭走文臣路呢! 可是房遗爱走了武将的路子以后你看,不说这牲口仅次于程鸿的身手,就说这货靠直觉都能团灭象雄六万兵马,不得不说,房遗爱天生就是吃武将这碗饭的料。 可是若没有程鸿,你在是那块料也没用,因为根本就没人给你引荐。 这边武将家的孩子还举荐不完呢,谁给你举荐? 再说了,打仗若是没有亲兵你怎么打?亲兵可都是经过几代人培养的,养在自家庄子上,闲忙有粮,灾年能度命。 还要时不时的操练,若不然谁在战场上帮你抗刀挡箭? 你看房乔贵为宰相,房二不还是连个亲兵都没有吗?不管去哪带的不是牛家的亲兵就是程家的亲兵。 与其说是文臣武将传辈,不如说是资源传辈,比如程鸿和牛见虎,若是真有战事,点他们上阵,即使战事失利,凭借亲兵用命也能给他们铺出一条生路。 再有就是行军打仗,不管是后勤,点卯,安营扎寨,包括巡营都有亲兵帮你安排好,有什么疏漏自然也就补上了。 房遗爱他去哪找这些人? 但是相对的,文臣家的孩子在内政方面就有人可用了! 比如房遗直,他在西域挂三十六国相印,不管是手下的小吏还是查账的账房,这些根本就不用牵扯房遗直太多的精力。 他只要保证大方向就可以了,甚至连查案都有人帮忙! 这倒不是房乔培养的,而是作为文官中的顶级人士,有不少的门客投奔过去的。 如果没有这么多门客,这些小事一天天就能烦死你。任你官清似水,奈何吏滑如油。 这群人做酒不辣做醋嫌酸,一个个在下面混的油滑似鬼,而且贪婪无比,若是摊上一个不太懂的上官,能糊弄死你。 而文官们的二代们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查案的案判师爷还是查账的账房包括一些得力的捕快,捕头都能从家里带去。 任你油滑似鬼,我自有一定之规。这就是文臣们的底蕴。 再有就是文武两派的界限,泾渭分明,想要跨过这条界限不但需要很大的努力,还要需要有贵人的帮衬。 就比如亲兵一事,这看着是没什么,若是出了事可是要拼命的,为家主拼命,为家主的孩子拼命,这都说得过去,为别人拼命,这就有点…… 而这种迟疑在战场上是最要命的,尤其是冷兵器的战场上,冷箭黑刀子层出不穷,有的老兵可以说反应速度都超过思考速度。 在科学上讲这叫肌肉记忆。而这迟疑就很有可能丢掉性命,别看这几次程鸿打仗打的顺风顺水的,可是他打仗打的是一个巧字。 打的是一个装备碾压,再加上人家措手不及,这亲兵的能耐也就没体现出来。 就这每次程鸿冲锋的时候,努力追他,在他身后的还是这群亲兵。 这就是文臣和武将的底蕴。 哪怕你没落了,你的后代若是有能耐出头的时候,只要提及先人的名字,自会有人帮忙。 而当你出头的时候,自会聚拢一批曾经和你先人闯荡过的后辈。 就比如刘备,扯着大汉皇叔的名号,一个卖草鞋的,中山靖王玄孙,中山靖王估计连他自己有多少儿子都不知道,你说是他玄孙? 但是古代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名号,强如吕布乱认干爹,不一样被骂成三姓家奴? 而这种底蕴也是皇帝为什么爱用世家或没落子弟的原因,不是他们有多好,而是他们每一个代表的都是身后隐形的势力。 等他出头的不止一个两个! 将门这种风气尤为严重。 而房遗爱的这个举荐无疑是给长安出了一个难题,他本身算是将,而举荐是举荐给自己老爹的。 他老爹可是文臣魁首,这就难办了,若是他举荐给将门倒是没什么关系,武举武,文举文。 可是蒙多若是作为武将就可惜了,可以说若是蒙多能被房乔帮忙调教一番,等蒙多回去,大概就会接替老羊皮的职位! 若是作为武将,倒是可惜了! 但是房乔若是收下蒙多,无疑打破了这种文举文,武举武的潜在模式,这打破规则,无疑不是什么好事。 而此事以房乔多谋的性格一定会拿到朝堂上讨论,这无疑让众人关注到这群二代们,二代们的成长虽然有人欣慰,但是也会有人该思考了。 因为这些成长起来的鲜有世家子,这一下暴露也不知是好是坏…… 三百八十七章蒙多 蒙多先是随着运输车队走,第一站到达了石城,这还是蒙多第一次进到石城里面来。 石城由于草原城池的建设,来往的车辆甚至差点挤爆小小的石城。 蒙多也第一次看见这么热闹的城池,这都赶上多吉城赶大集会了。 运输的队伍把蒙多带到石城,蒙多感谢了一番,跟随着随行的程家亲兵到了城主府。 这程,牛两家基本上和一家没什么区别,一路直接找到了坐镇此处的牛进达。 “什么?房二推荐的人才?”牛进达坐在椅子上拿着信件打量了一下蒙多。 蒙多穿着汉服,可是不管是面貌还是那稍微范蓝的眼白,都说明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多吉人。 “举荐?呵呵!不知道这房二回长安老房会不会抽死他! 你们去吧,拿着我的路引,一路上可以投靠驿站,到了长安以后给你家家主带好!走吧!” 蒙多还有些迷糊呢,迷迷糊糊的跟着亲兵出来了,拿上马匹和路引,一路奔着长安疾驰。 而这边运送材料的队伍,已经开始清点象雄使臣所用的东西了! 蒙多这一路上眼睛是明显不够用了,不管是路边的田地,还是耕种的农户,都领他惊奇不已。 而蒙多还有幸坐了一段火车,更是领他羡慕,他脑中的想法,这简直就是活在极乐世界啊。 到了长安以后,光是那长安城墙就让蒙多驻足足足有一刻钟。 这时候旁边程家的亲兵拍了他一下:“怎么着?看呆了吧!这就是长安城了! 整个长安城一百零八坊市,城高九丈五尺,整个长安城有九个多吉新城那么大!” “哇!”蒙多也适时的表达了他的惊讶。这倒不是装出来的,要知道多吉新城可比原先的旧城大好多呢,算下来多吉新城比石城都要大。 就这还只有长安城九分之一那么大,可以想象长安城有多么繁华了。 程家一伙亲兵加上牛家一伙亲兵,都哈哈大笑,看着被震撼的蒙多。 这时候牛家亲兵的伙长摇了摇头:“别啊了,以后有的你看的,我们还是先把你送到房二郎家再说吧! 等送完你我们还要把家主的信给送去呢!走吧,走吧!” 一行人呼啦啦的骑马跑了过来,大概还有几十米的时候,亲兵们放慢了马速,下了马,牵着准备进城。 到城门口还和守城的官兵寒暄了几声。 “怎么着?今天你守城门?” “是啊,是啊,这回回来又是哪里大捷?” “哪有,私事!” “诶?听说吐蕃那边着正在建城,就没有捣乱的?我还想申请调到边军呢!虽然苦点,可是战功可是实打实的!” “你可拉倒吧!你这一天天多好!风吹不着,日晒不着,每天欺负欺负胡商,关了城门还能回家!婆娘孩子热炕头的,你舍得?” …… 等进了长安城,一行人不停留,直奔房府,到了房府以后,递交了房遗爱的家书,一会儿房府的大管家房成就出来了。 “这位就是二郎举荐来学习的蒙多吧!倒是让诸位费心了,诸位,里面家宴已经备好,吃完在忙其他的事吧!” “不了,不了!家主那里还有事要办,就不停留了,托付之事以了,告辞!告辞!” 两伙人连偏门都没进,直接牵马回转了。 倒不是这群人客气,而是文臣家的宴会这群大老粗实在是来不了! 吃不饱不说,还老是不自觉的缩手缩脚,还不如回家吃的实在,大碗酒,大块肉,爽利的很! 蒙多看着相处这么长时间的程牛两家亲兵相继离去,倒是有些感触。 回头看着一脸严肃的老管家房成,思考了一下:“在下蒙多,不才入了房将军的眼,特推荐来此求学,还请老丈为在下指路!” 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房成上下打量了两眼:“不错!懂规矩,房家最重规矩,你虽是二郎推荐来的,若是自己不努力,什么也学不到!走吧,家主还等着呢!” 蒙多努力回想着曾经听到过的世家礼仪~不许张望,不可直视,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还有什么来着? 房成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家主,蒙多已经在门外了!” “进来!” 蒙多进来行完了礼,偷眼看了一眼房乔,毕竟还是个孩子,好奇心大的很!这还是刚开始进门的时候就被房成讲了一番规矩心中有些胆怯。 只见房玄龄坐在书桌前,看着房遗爱写的信,用俩手指捏着鼻梁揉着。 这是房玄龄难住的时候一贯的动作,本来以为房遗爱若是举荐,肯定是个和他对脾气的武将呢。 房玄龄接到信件的时候还想,这孩子也真不懂事,既然走了武将的路,怎么还举荐到我这里来了? 这程家,牛家都在身边,随便举荐到他们两家谁家都行啊! 可是房玄龄打开信件以后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看房遗爱信中描述,此子居然是个难得的内政人才! 脑袋活泛,在哪里都能混的开,最关键一点是亲近大唐! 房遗爱在信中写到~老羊皮和桑布扎虽然亲近大唐,可是老羊皮年事已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也不保证下一个上来的还是不是依然亲近大唐! 而桑布扎权柄渐大,难保他不生出别的心思。 虽说程家大兄现在还是他们多吉的信仰,可是信仰这东西最不可靠,念着佛经喝酒吃肉的和尚又不是没有,所以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蒙多此子,脑子活泛,难得还是个亲唐的人,多吉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可以说桑布扎这样的猛将在猛,也不够大唐打的。 更何况桑布扎有一个很大的短板,那就是阵战,桑布扎一直偷袭,一直夜战,一旦碰到像牛进达这样的将领,将撵的他无处可逃。 难的是内政方面,若是用大唐的官员,直接把多吉和大唐分成了两派,再说大唐的官员也看不上多吉这片地方。 大唐人傲气的很,除了大唐瞧不上任何地方,你让他去多吉任职多半他会认为他被贬了。就这心情他哪能下的去心思好好治理地方? 蒙多来的可以说正是时候! 房玄龄本来很生气,房遗爱这不是胡来吗?到底还怎么在武将圈子里混? 可是等把信看完以后,这心情即使气愤又是高兴,气愤的是房遗爱不顾文武界限胡乱举荐,怕是将来路途难走。 而高兴的是没想到自己认为没脑子的二儿子居然能想到以多吉人治理多吉。 并且亲自挑选了一个亲唐派的人,这事若是房遗爱不提,房玄龄也会把这问题摆到桌面上,拿出一个稳妥的方案。 没想到,自己这里还没开始讨论呢,这次子那边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房玄龄沉默了一阵:“你叫蒙多?” “是!” “可知道你此次前来的目的?” “阿耶说让我涨涨见识,房将军说让我学好本事造福多吉人!” “那你认为呢?” “我要做一个造福多吉的人!”蒙多目光闪闪,眼里全是光芒。 房玄龄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娃是个灵醒娃,这人聪明就好办。 比如老羊皮,难道他不知道并入大唐可能就没有多吉了吗?知道,可是他也知道,多吉只有融入大唐,才能有好日子过。 生存面前,一切都要靠边站!什么种族,什么风俗,那都是吃饱了以后才考虑的。 一切战争源于饥饿,一切争论始于吃饱。 正因为老羊皮知道,多吉在面对大唐的时候不堪一击,多吉在没有大唐支持的时候,绝对打不过吐蕃,所以老羊皮才死抓住大唐。 扯着大唐的虎皮,让周边所有有活动心思的人都熄了心思。 至于说为什么投靠大唐。这投靠大唐,有吃有穿又有余粮,投靠吐蕃估计依旧会被盘剥。 这哪多哪少,有俩心眼也知道该怎么办吧? 再说了大唐就是把多吉跟吐蕃加上吐谷浑三家一起收拾了,估计也就是费点儿力气到头了。 以前还可以仗着高原让唐军止步,可是自从程鸿破解了高原诅咒以后,这高原已经不是天险了。 所以说这老羊皮是聪明人,和聪明人办事容易,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妥协,这样不会给双方带来损失。 而房玄龄无疑也是相中了蒙多的聪明劲儿,要知道在多吉找一个聪明人可是很难的。 整个多吉现在正处于混乱的状态,这满多吉有好几种语言,新解放不久的说的是吐蕃语,或者以前的安多话。 有在庙里当过沙弥的会说梵语,靠近南诏地区的会说南诏语,还有象雄话,吐谷浑话,而最先解放的说的都是唐话。 慢慢的,多吉人都在学着说唐话,因为会唐话你就可以直接和大唐的商队交易,若是你说吐蕃话或者其余的语言,别的商队或许会和你交易,并且狠坑你一下。 但是大唐的皇家商队是绝对不会和你交易的。这也是程鸿想潜移默化的改变周边各族的一种方法。 润物细无声,说的就是这种方式。 老羊皮毕竟年岁太大,他能接受这种方式,换一个可就不一定了。若是不接受怎么办?打吗?无疑把前期的努力化为乌有。 若是蒙多培养好了可就好办多了,让他知道大唐的实力,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出犄角反怕狼。 知道的越多,顾虑也就越多,让蒙多在大唐学习,等学会了接替老羊皮的职务,他见过大唐的强大,自然不会来捋大唐的虎须。 就这样慢慢的多吉就会成为大唐的一部分。 三百八十八章安排 房玄龄安排蒙多先住下,然后让房安带着蒙多先熟悉一下长安城,至于什么时候进学,学什么…… 哎!先等等再说吧! 次日上朝,众人讨论完国事以后,重臣们又去立政殿帮着陛下整理奏折。 快到午时,李二留众位用膳,现在只要是家里条件可以的,都把膳食改成了一日三餐,这大概也是程鸿来到大唐留下的重要痕迹吧。 用过膳食以后,继续整理奏折,重要的交给陛下,不重要的直接处理,打嘴仗的扔在一边,该驳回的驳回…… 批阅的间歇,长孙皇后带着宫女给众人上茶来了,这茶正是程鸿所炒的盖碗茶,用水冲泡一下芬芳四溢。 这茶虽然没有皇家的股份在里面,可是这制茶的方法可是到了皇家的,只等茶叶市场打开,皇家就可以在其余产茶地区建立作坊。 而程家只要江南东道和岭南道的产茶地区就行了。就这,只要程家还在,这茶园就够程家代代不为钱财发愁。 现在江南东道这荒山遍地,程鸿让自家老子把罐头,咸鱼什么的利润往上一递,大肆买江南东道无主的荒山。给的还都是中田的价钱。 刚开始时候众人还以为是程咬金支持程鸿工作,可是程咬金这一买就是几百万贯的买,而且买的都是荒山或者荒坡。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种地的那种,这就不是什么事了。 御史先前还以为程鸿把良田写成荒山让程咬金买呢,这可是利用手中职权以权谋私啊,大事啊。 这若是真事,足够御史们参倒程鸿爷俩了,激动的御史们浑身都哆嗦了。 现在江南东道可不是以前的江南东道了,不说海产,就是从占城换回来的稻米,都让人眼红的不行。 以前泉州就是个流放之地,现在说泉州是个上州也不为过,这若是空出来,不管谁竞争到都得搭御史的人情…… 但是这参别人倒好说,捕风捉影,闻风而奏算御史分内之事,参程鸿可就要加小心了,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想参程鸿? 那扒手官运到头了,弄不好容易被反坐。 要知道程鸿贵为长安侯,皇帝嫡长女婿,卢国公嫡长子,而这嫡长子还是丢了十多年的嫡长子。 另外程鸿今年才十七,这么点儿年龄就做到了从二品的武职,正三品的文职,是你想参就参的? 也不怕程鸿以后上去报复你的子孙? 所以这参就要参倒,一定要连同程咬金一起参倒,并且还要让皇帝悔了婚约,这样程鸿便无东山再起之时。 于是御史们派遣了几十个管事,去江南东道调查这土地到底手什么土地。 等众多管事坐着南下的船到了地方,按照户部查询到的地方一一勘探才发现,这哪是中田,连下等田都不是,全都是高低不平的山。 而程财正在整理这些山头,就地取材用石头垒成梯田,种上茶树。 一群管事一个个的开始往回走了,碰头一个,心凉半截,最后全都聚齐以后,心彻底凉了。 程家不但没有以权谋私,还给了高价了,连下等田都不是的荒山愣是给了中田的价钱。 回来以后倒是没说什么,可是被程咬金狠狠的嘲笑了一阵。 一时间御史成了笑话,不但程家知道,连陛下这里都知道了,正把这件事讲给房玄龄他们听。 也幸亏魏征不在,要是魏征在少不得一顿说。 房玄龄端着茶杯心事重重,李二也看出来了,随口问到:“房卿,今日朕见你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难处?” 房玄龄一听,我这一天的戏可算没白演,连忙接口说到:“臣倒是真有一件事,让臣好生为难。” “哦?说来听听!” “还是我那个不成器的次子搞出来的事情,他正在建城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多吉的人才,脑子活泛,难得是个多吉里面有智慧的人才。 最重要的是此子亲近大唐,若是好好调教,将来或许能接替老羊皮的职位。 若是在大唐,臣就打发他去武将那边学习了,咱大唐不缺智慧之人。 可是在多吉,这可就难得了,多吉人有知识的一肚子坏水,不是被杀了,就是仇视大唐,剩下的连羊都得十只十只的数,多了数不过来! 而此子若是接替老羊皮至少能保证多吉内部三十年的稳定,而这三十年多吉早就归了大唐了,所以臣才有些纠结。 这武不举文,臣次子怎么说也是领军之人,这举一个从政的像什么话?可是难得就难得在他举这个人是多吉的,臣估摸着,若是错过此子,或许以后再找这么相当的就难了,所以……” 李二思考了一下:“那个多吉人怎么样?多大年岁?” 房玄龄一听这话,有门!连忙说:“十三,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让你房玄龄说是聪明人的,这人肯定是聪明人了!至于你说的什么武不举文,倒是你顾虑太多了! 再说了,多吉情况特殊,若是把你说的聪明人放到国子监或者谁的手底下调教,时间太长! 老羊皮岁数可不小了,这点要考虑,所以这人嘛~让他去江南东道吧,程鸿那里正在建余杭镇,估计开工了他也就没什么事了。 这小子最爱做的事就是把所有的事都设计好,一旦动起来如同行云流水,也不知道这裴行俨都教了他什么,小小年纪做起事来居然如此老道!” “国之幸甚!” “是啊!国之幸甚!只不过这无赖的脾气和程咬金简直一模一样,朕口谕令他遣人护送长乐回长安,你猜这小子回什么? 这小子居然给朕列出了个一二三,说什么亲兵兵马不够,怕半路碰见贼人。 说什么丽质在那里正在给《女则》校板,一时半会儿没什么时间……” 房玄龄只能跟着陪笑,心里暗道~谁不知道程鸿的才能?若不是这小子直接把公主抱到家里,只能尚公主估计现在媒人都能踢破程家的门槛! 这也就是皇帝这里赐婚早,若是晚点儿别的不说,这清河崔氏,近水楼台,早就把崔氏嫡出的女儿联姻过来了! 别说皇帝了,就算武士彟都让很多人羡慕不已,平妻啊,古往今来就没见过公主有平妻,这要不是李丽质连太上皇都搬出来,想下这个圣旨简直比登天还难。 没见这个商人乐的都合不拢嘴了吗? 不理会房玄龄心里暗暗腹诽,这事算是定下来了,等房玄龄回去,蒙多将直接去江南东道,带着圣旨交由程鸿亲自教导。 这也解决了房遗爱举荐的问题,程鸿算文算武?家算武,本身自己允文允武,而更难得的是对皇家绝对忠诚! 而且绝对能领会皇帝的意思,直接把蒙多教好! 要知道老羊皮和桑布扎都是程鸿调教出来的,而且这货还都留了后手,这老羊皮的后手就是年岁。 老羊皮年岁太大,而老羊皮最希望的就是让多吉人过上好日子,这过好日子就只能依靠大唐,老羊皮心里明镜似的。 桑布扎就更别说了,桑布扎若是没有别的心思倒是好说,若是生了别的心思,牛进达一人就可以收拾了他! 因为牛进达这种防守型的将领正是桑布扎这种偷奸取巧将领的克星。 而桑布扎好像根本没有别的心思,一心想让多吉并入大唐,尤其是长安一行以后,这种心思越发迫切。 跟着大唐有肉吃!这是所有多吉人的心声。 现在也是象雄人的心声! 不是别的,因为象雄使臣写在单据上的东西,现在都已经到了和平城了! 看着规模更大的车队到来,象雄使臣站在即将封顶的城墙下眺望着。 终于,不负他所望,最后面的几十车都是他的东西。 里面有丝绸,瓷器,海带,罐头,霜糖,调料…… 在后面是七千二百五十车的粮食,这事给那十八万民夫的工钱,十天平均每人七十五斤粮食。 象雄使臣乐的嘴都闭不上了,拿着单子对了好几遍,兑的赶车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至于那几千车的粮食,直接分到了所有民夫的手里,象雄的民夫以为此次能拿到一半就不错了呢,没想到居然拿了全毛。 阵阵喧哗从象雄那边传来,欢乐的笑声远远的传了出来! 最后,象雄使臣连同四轮马车花大价钱全都买下,让人套好驽马,满面红光的来找房遗爱辞行。 “房将军,真乃诚信之人,东西已经到了,还略有盈余,我们国主扒手已经期盼已久,下臣先送这些东西回国,然后再来房将军这里! 不知房将军这里还用民夫不用,若是还需要,下臣定当竭尽全力游说贵族们把私奴让出来……” 房遗爱摇了摇头:“这人员就不必了,等城墙建好以后,只剩下内城这些人足够了!若是多了也施展不开,还是算了吧!” 象雄使臣惋惜不已的走了,带着几十车的东西,这几十车的东西等回到象雄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至于吐谷浑和多吉,他们的报酬早就拿到了,以后不管是多吉还是吐谷浑,在城里交易只需半税就成了。 这半税的年限吐谷浑是三十年,多吉是七十年。至于吐蕃?呵呵税翻一倍!而且若是发现有人帮助吐蕃逃税,重罚!这可是早就安排好的! (今日无休,没加班费) 三百八十九章两个小人物 房玄龄回来以后,叫来蒙多。 “你此次前来的事情,吾皇已知晓,陛下惜才,而多吉又不同于别国。 陛下怕别人所教于多吉无用,所以特批你向江南东道总管程鸿亲自教导。明日你领了圣旨,就可以随着船队直达江南东道。” 蒙多一听大喜过望,程鸿啊!那可是多吉!画在唐卡上的多吉! 兴奋的蒙多差点蹦起来,谁不知道现在多吉人人敬仰的老羊皮是多吉一手教出来的? 谁不知道有着掌管黑夜的“夜枭”桑布扎只是多吉随手指点了两下?在牧民眼中,程鸿就是佛祖的化身,救苦救难杀尽恶人的怒目金刚。 蒙多一听可以专门去向程鸿学习,兴奋的连觉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早早的就在房安的带领下去宫门前等着了! 蒙多恭敬的站在宫门亭内等待圣旨,里面李二一早就听说了,直接下令拟旨,送到了蒙多的手上。 蒙多兴冲冲的跟着房安去了渭县码头,找寻船只,虽说蒙多可以坐专门的官船去江南东道。 可是官船又小又要等时间,蒙多又没什么随从,只有房玄龄配给的小管事房安和十几个家丁充当随从。 蒙多一个小小的学子,谁能对他不利?再加上蒙多可是程鸿的学生,这可是陛下钦点的,走水路的讨生活的,现在谁见了程家人不先露笑脸? 不说别的,现在水路上拉的货物,多半都是程鸿那里出产的,而钢厂这边的生活用品,也都是程鸿弄出来的。 再有就是关陇的小世家们,被江南七姓给一顿好坑,买到的船只不会开,只能在河道里混生活,顺便训练一批人手出来。 在海面上也就是从余杭到泉州这一段路,算是海路,这来来回回的虽然挣的不多,可是也没赔上。 而且由于关陇世族大肆运送中原地区的物品到江南东道以及岭南道,虽说泉州的门面大部分都让江南世族占据了,可是还有横阳,遂昌,连江,建阳,汀城。 还有大大小小的驿站以及以驿站发展成的村子。 别看这些地方不起眼,可是这可是正在发展中的城。不说别的就是这一通建设下来,程鸿大把的钱粮撒下去,直接的影响就是原先的苦哈哈手里有钱了。 还有就是各个县令可都抖起来了,山里的隐户,逃户,甚至山贼都跑下来上了户籍。 毕竟能安安稳稳赚钱,谁愿意提心吊胆的在山里缺衣少食的? 可是话说回来以前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山上呢,一样缺衣少食这上了户籍还要交税…… 现在虽然交税,可是只要还能动,就可以找到一份工作糊口,不管男女老幼。 但是你要先上一个户籍,有了户籍,在江南东道你可以凭着户籍去找工作,或修路或建城…… 而上了户籍,这县里人口就涨上来了,这可都是县令的政绩,这年头人口增长就算是吏部都要发公函嘉奖的。 县令们为了嘉奖,越发和善亲民,这上户籍的都能钻到山里去宣传。 不用拿别的一人拎一袋子盐进去就行,若是有人保证一拉一串出来! 程鸿这里撒钱出去,苦哈哈们挣钱,挣了钱开始置办家业,针头线脑布匹工具…… 而关陇世家正是这时候进入的江南东道,本来江南东道这地方是由顾家把持的,顾家倒了以后,这里暂时没人进入。 江南七家又忙着出海,暂时没顾得上这些蝇头小利,而关陇的小世家被坑了一笔以后,没办法只能干起了拉脚的事情。 去时候是咸鱼,罐头,海鲜……一些泉州特产。 回来的时候拉一些针,线,布匹,工具什么的。本来以为只要不来回空走就行,没想到这活干起来利润居然很可观! 横阳城到遂昌城,连江城到建阳城,还有汀城,除了江南世家提早占据的泉州城,还有离江南世家们最近的余杭镇以外,全都让关陇世族占据了! 关陇世族对当时程鸿给他们指的一条明路,那叫一个感激! 而现在河面上跑来跑去除了冯盎的以外就数关陇世家的船队大! 不管是冯盎还是关陇世家,谁还不得给程家三分面子? 所以这蒙多想坐船,只要说一声大把的船能送他去江南东道,不但不会收钱还绝对是满招待! 这不管是冯盎的船队还是关陇世族的船队哪一个都是曾经辰级战舰改装过的水轮货船,河面上用水轮,到了海里展开风帆,那叫一个快! 而且绝对比官家的船要稳当的多,再有就是这船几乎不用等啊,不说别的世家们刚开始时候为了快速训练出合格的水手,几乎是日夜不停奔波在泉州与长安之间。 而干了一阵以后,各个小管事们一算~嘿!居然还挣了不少! 这可就是大事了,原本以为赔钱的买卖居然还赚了不少!回去禀报家主以后,众家主一商量。 既然江南世族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既然你们坑我们,我们踩进你们的地盘也不算无理。 于是小世家们找到五姓七望的大世家,把事情一说,立刻得到了支持! 这群小世家们有了支持,几乎不用担心两头的装货卸货问题,到地方装货,装完货赶紧往回跑! 五姓七望不但支持了不少坐店的掌柜,连走街串巷的货郎都划拉了两万多给他们送去了。 刚开始时候是为了学操船,现在是为了尽快的抢占市场。整个渭县对面,现在盖了老大一片仓库,全都是为他们准备的。 果然,房安到了渭县码头,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关陇世族的船队。 房安找到船头儿,说明了情况,船头听说是程鸿程都督的学生要坐他的船,热情的不得了! 笑着把蒙多迎到船上,亲自安排了蒙多住的仓房,还吩咐水手特意买了一套新被子。 蒙多受宠若惊的同时,也知道了很多关于程鸿的事! 比如被封长安侯啦! 比如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一方大员啦! 比如被长安所有商人尊为财神啦…… 蒙多此次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到卢国公府拜见一下,不是他不想,而是看房家好像不太愿意让蒙多去拜见。 也不怪房玄龄,这要是把蒙多拜师程鸿一事让程咬金知道,没准儿又生什么波折。 这老货,护短的很! 若是知道房玄龄把麻烦甩到程鸿那里,没准儿直接找皇帝哭诉,撒泼打滚的,让陛下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所以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蒙多到了江南东道,这事就归程鸿管了。 虽说房玄龄这么算计一个晚辈有失体统,可是现在朝堂上谁把程鸿当晚辈看? 蒙多就在这种情况下连夜坐上开往余杭镇的船只,带着梦想,带着希望,带着憧憬…… 而此刻和他差不多心情的就是象雄的使臣了。 象雄的使臣拉着几十车的东西,带着五千兵马一路押送回象雄,这一进了边关连赶车的嗓门都高了不少! 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啊! 象雄使臣这也算是另类的衣锦还乡了。 这东西可是实打实的,任你朝臣在看不上他,可是这成车的东西足够堵住所有人的嘴。 而象雄的使臣也坚定了决心,只要一心跟着大唐走,绝对有吃有喝有面子。 象雄使臣一路上是见谁和谁打招呼,若不是怕李迷夏等急了,怕是象雄使臣要在象雄走一圈在回去。 而且每到一地肯定要展示一下,对话如下~ “使臣归来了?难道事情谈崩了?” “非也非也,此次事情顺利至极,而且大唐还先给咱们算了十天的工钱,给那群民夫发完以后,剩下的被我换成了这些宝贝! 诶?对了,城主这里也曾召集了一万人吧?我这里还揣着大唐给的单据,咱们算一下,把城主应得的那份拿出,免得我还跑一趟!” “麻烦吗?若是麻烦就等使臣忙完了再说!” “不麻烦,不麻烦!一万人的队伍,小意思了,而且此次物品过于贵重,老是放到我这里也不好,说实在的,我这一路上还真是提心吊胆的。 若是城主有心,给我派点兵丁吧,要不然被谁劫去可真要了我的命了!” 然后使臣就会掏出单子,拿上样品,一件一件的给他们看,让众位城主,看这个不错,看那个更喜欢…… 而使臣则老神在在的在那里泡上一壶茶,慢慢的喝着,等着城主们挑选。 等城主挑完了,才注意到使臣手里的茶叶,最后使臣们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换成茶叶,然后如同吸毒的一样,拿上贵比黄金的盖碗,嘬上一口,飘飘欲仙! 每到一城,使臣必定被奉为上宾,使臣回来的时候和去的时候可是大不一样了,去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的,总算凑齐了人。 现在可不是了,现在都主动找使臣问:“大唐那边还需要人吗?” 使臣心道话~早干嘛去来着? 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使臣假装惋惜的摇摇头:“城池不大,这人都强塞进去,若不是我有几分薄面早就被人撵回来了!” 但是每次使臣走的时候,城主都会在城头唾一口用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语气说到:“小人得志!” 确实,这小人确实得志了! 三百九十章在坐的各位都是穷鬼 使臣终于是回到了象雄王城,这一路的风光什么的咱们就不说了。 这么说吧,这东西展示一次涨一次面子,展示多少次咱就不细说了,就说这里面的一捆海带。 捆好的海带好像更符合象雄人的审美观点,其中一捆经常展示当然海带居然被盘出包浆来了,你说这得摸了多少遍吧! 而这一路上使臣的作为早就传到了王城,李迷夏早就望眼欲穿了! 现在的李迷夏也就这点儿爱好了,喜欢珍宝不爱美人。 (想爱他也没那功能了) 使臣到了大殿以后,后面一串的宫女拿着托盘,上面摆放着使臣从房遗爱那里换回来的东西。 丝绸什么的都是用四个人抬着进来的,使臣进殿以后,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吾王交由臣重托,臣每每忧心,怕有不周。 今日臣带着东西归国,总算不辱使命,此次一共换回了十几车的宝贝,是大唐交由咱们的,算对咱们十几万民夫十天的谢仪。 礼单在此,另有一份兑换礼单在此,若是吾王有需,臣下自当尽力让大唐给咱们搜罗!” 李迷夏大喜:“呈上来!” 这时候使臣忽然想起:“哦!对了吾王!这大唐新出的茶叶甚是好喝,只需用滚水一泡即可,听说可以延年益寿,只不过产量不多,甚是珍贵。 陛下不如泡上一碗,边喝边看。” 李迷夏点头应允:“可!” 这边早有太监开始烧水了,只不过这高原烧水和大唐有些不一样,他们烧水最多也就八十几度,象雄王城这里还算可以,能烧到接近九十度。 这水若是煮饭或许差一点,但是要说泡茶倒是足够了,而且水温刚刚好! 李迷夏看着礼单,上面成车成车的丝绸,瓷器,还有各种调料,李迷夏看了一阵,脸都涨红了。 不是没见过,是没见过这么多!而且还是不花钱的。 尤其想到这还只是民夫们十天就换了这么多,心里更是一阵激动。 李迷夏连忙端起案上的茶碗,掀开盖子的时候,一股蒸汽腾出,那香味直接铺面而来。 别说李迷夏了,就是站在前排的大员们都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深吸了两口气。 “好茶!”李迷夏看着茶汤深吸了一口气大叫一声。 这一声也惊醒了前排正陶醉在茶香当中的大员,这前排的大员忽然觉得有些失态,或清了清嗓子或者假装咳嗽两声。 然后偷眼朝两面看了两眼,发现众人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心里稍稍安稳。 李迷夏喝了一口茶水以后,闭目凝神,足足有一分钟没动。 然后睁开眼睛,长吐了一口气:“好茶!” 李迷夏环视一周,眼中没了以往的暴戾,却多了几分禅意。 李迷夏又喝了一口,回味良久:“众卿,这几日政事由左相,右相处理,吾准备去佛堂参禅! 至于大唐一事,咱们不招,不惹,即可免刀兵之祸!” 说完端着茶碗先行走了…… 众臣正面面相觑,传旨太监过来了,直奔此次管事的使臣:“恭喜使臣,此次事情办的王上甚是满意。 王上有些事情交代你,跟咱去后面听着去吧!” “是!”使臣在众臣羡慕的眼光中跟着传旨太监去了后面…… 众臣出了皇宫以后,立刻嘈杂了起来。 “这以前的差也喝过,只不过都煮着牛奶羊奶喝的,也没见有多好喝啊,今天这茶怎么这么香?” “谁知道啊!估计是大唐秘制的吧,没听说吗?这东西在大唐产量也不高。” “就是,就是,丝绸都成车拉,可是茶叶居然按两算!这若是不珍贵谁信啊!” …… 使臣到了后面以后。果然,李迷夏正端着茶碗轻嘬,喝一口,李迷夏觉得这茶香好似从浑身上下的毛孔里冒出来的一样。 而且这茶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从嘴到胃被洗涤了一遍一般! (主要是他们这里吃东西太油腻,而茶又是解油腻最好的东西,喝着能不得劲吗?) 使臣进来以后有一阵,然后拱手向前:“王上,有何事吩咐臣下?只要臣下做得到,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李迷夏哈哈大笑:“你这养气的功夫还需要练啊,这作为使臣最终要的就是养气,还有就是胆气,这胆气嘛,你不错!” “吾王谬赞了,臣下就是养气功夫再好,在吾王面前也如米粒之珠光,哪比得上吾王煌煌大日啊!” “不谬赞,不谬赞,至少能在“屠夫”面前面不改色还能掏出这么多宝贝的胆气还是可以的!” 何止可以,简直是太可以了! 使臣在一旁陪着笑,李迷夏自顾自的说了一阵,最后说到:“这些东西只是十天的谢仪?” “正是!” “也就是说以后还会有?” “有!只不过~” “怎么?” “臣倒不是惧怕吐蕃,只不过弱受吐蕃知道咱们有这么多好东西,难保他们不会打咱们的主意! 战阵咱们象雄倒是不怕他们,就怕和他们打的时候,碰坏了咱们的宝贝,那时候可就赔了! 所以臣若是在去,准备一直到唐人建城结束,谢仪付完,在一起拿回来!” “好,此事你思虑确实周全,等到你归来之时,吾定当亲自出城迎接!” “臣下惶恐!” “不必,这都是你应得的,还有,这个你拿着,这是下次兑换用的单据,就按照这个比例来兑换。下去准备吧!” 使臣从太监手里接过单据,鞠躬告退! 等使臣回到家发现,自家门前停满了马车,等他进屋以后,朝中叫的上名号的官员,都派遣官家过来了! 一个个盘关系的有之,阿谀奉承的有之,当然偶尔也有几个仗着身份想以势压人的,使臣也没惯他们毛病,一通乱棍吧以势压人的打了出去。 什么玩意儿,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敢仗势欺人? 现在的使臣可不是当初刚上任的时候任人拿捏了,现在的使臣可是正当红。 打发走了几个不长眼的以后,众人说出了请求,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看看使臣下次在去大唐新城的时候能不能带他们。 他们好去买点茶叶,最好能帮着引荐一下唐商…… 这个嘛,倒是好事,这引荐可不能白引荐,能站在这里的都是人精,这点儿事能不懂? 这东西都是内在的潜规则,都不用说,都是醒目的,那用得着你点? 使臣现在是春风得意啊! 在王城整顿了几天,收了点儿礼,送了点儿礼,宴请了一次…… 然后收拾好了心情,又一次踏上了去新建城池的路。 此时象雄的使臣不由得发出了感慨:“哎,越和大唐接触,越发觉自己贫穷,这贫穷不光是钱财啊!”…… 新城这里房遗爱正在工地上指挥:“快点儿,快点,今天把这几块吊上去就下工。羊汤已经炖好了,管够啊!” “哦,哦,哦!” 民夫们听到了房遗爱的承诺,立刻又掀起了一阵高潮! 嘿呦,嘿呦的喊着号子操纵着巨大的滑轮吊,把铁筐稳稳的放到了墙豁位置。 这面墙已经快接头了,另外那几个地方也跟这个情况差不多,只要把这几个吊上去,城墙基本上也就完事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小改造和修理的问题了。而这些就是房遗爱带领的大匠们动手了,然后就是内城的建设了! 这内城可就没有四周城墙那么容易了,全都是精致活,也幸亏这段时间不管是多吉还是吐谷浑或者是象雄,民夫们都把水泥的用法搞清楚了! 等建内城也不至于连个打下手的都没有。 现在大唐的大匠们是谁想学肯定教,绝对不怕你偷学去,不是别的,就是你学去也没什么用。 首先,你没有水泥。你就是学会了,也建不成,黄泥能当粘合剂,可是绝对当不了承重梁! 其次这外面城墙全都是铁筐堆叠,然后内外用水泥挂面,不说水泥,就说这铁筐,你一般的贫瘠之国能用的起? 别说缺铁的地方,就说在程鸿没来以前的大唐,也不敢奢侈的用铁皮条编筐做城墙啊! 若是真那么办了,估计民间的铁锅都得换成瓮,要不然铁都不够! 就看这些铁皮条和铁棍埋在里面,象雄使臣那一脸死了亲爹的模样就知道了,这铁有多么难弄! 至于吐谷浑人,更是一脸心痛,也就多吉人是与容具焉。 另外多吉的桑布扎可是看过渭县的钢厂的。那产量那叫一个吓人。不说别的,在大唐铁矿居然要省着用,要不然供不上! 这你敢信? 而且这铁出来,除非特意,要不然直接出来的就是钢,而且都是和百炼钢差不多的钢! 桑布扎可是看见了,大唐若是想做刀剑,那可是容易的很,几乎用不了盏茶的时间,就能打造完一把,而且还是开好刃口,装好刀把的。 所以大唐的大匠根本就不怕他们学去。 用程鸿的话说:“一群穷鬼,你就算告诉他们油炸食品怎么做,他们有油吗? 别说油,那群穷鬼别说油,估计他们连食品都没有! 除了眼馋没有任何办法,打又打不过咱们,抢又抢不着!想买还没钱,他们能怎么办?” 所以他们除了羡慕嫉妒恨什么都没有! 三百九十一章三问 程鸿看着眼前的蒙多,手里拿着手谕:“你叫蒙多?多吉人?你阿耶叫朵邦?那你应该叫益西·蒙多吧?” 蒙多抬起头,惊诧的望着多吉人的神。嗯?多吉怎么知道的? 程鸿看着眼前惊诧的蒙多,笑到:“你不必惊诧,你阿耶我是认识的,当初你发了高热,你阿耶居然想把自己卖了治你。 而且拦住的正是我的队伍,没想到半年以后还能在这里相见。哦对了,你的名字还是我特意从老羊皮那里学的高原话给起的呢。 你阿耶说自己见识少,取不出一个上的台面的名字,说你是大难不死,将来没准能成为一个官员,所以就拜托我给取名字! 其实我哪知道这高原的名字该怎么取啊,特意请教了老羊皮好一阵子,最后取名字叫益西·蒙多。益西是我们唐话智慧的意思。 当时我想,这不管成为什么人,智慧多一点总是好的。当时你阿耶还请教了一番怎么让人增长智慧的方法。 这人无生而知之,只有学而知之。经历的多了,也就知道的多了,然而学海无涯,若想比别人知道的多,知道的有用,那就多和聪明人在一起。 虽然你学不会他们的智慧,但是你可以学他们办事的方式!哪怕一个蠢笨的人,按照聪明的方法处理,这就是聪明人!” 蒙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父亲说和多吉有交情这事是真的,说自己的名字是多吉想出来的也不是吹牛。 蒙多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老是被阿耶打发去帮助来往的商队。 更难得的是多吉还记得阿耶和自己的名字。 蒙多连忙鞠躬:“多谢多吉赐名救命之恩!” 程鸿摆了摆手:“哎!不用谢,另外再这里就不要叫多吉了!你既然到了大唐,就不要叫我多吉了! 再说那只是一个误会而已,我并不是什么多吉,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肉体凡胎。 你这既然带着陛下的手谕来的,以后就叫我程师就成了,你这学生可是陛下钦点,可要好好学哦!” 蒙多大喜过望,连忙跪地:“徒儿益西·蒙多拜见师长。必不负师长所望!”说罢“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程鸿看着点了点头,果然是个醒目又灵性的好苗子! 程鸿等他磕完了头,示意他起来,说到:“这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师长了,我这就要尽到师长的责任。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 另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 而首先我要知道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想学什么? 是想学排兵布阵,兵法谋略,还是要学治理民事,造福万民?” 蒙多想了想,郑重其事的说:“师长,我想学造福万民之策!” 程鸿大喜,这程鸿以为蒙多年纪小,更希望当将军呢,弱受蒙多选择当将军,程鸿就要考虑考虑了! 在灵性心不在这上面也是白忙! 程鸿又说道:“你为什么选择这条路?在你这年纪不是应该喜欢骑马射箭,排兵布阵吗?” “回师长话,虽然我这年纪应该喜欢的是这个,可是既然我叫益西·蒙多,就不能辜负益西这个词! 还有学生此次从石城一路到长安,在从长安到了余杭,听船上的船工讲师长在泉州的作为。 学生发现,我还是做一个造福万民的人好! 多吉不缺领兵打仗的将军,缺的是让多吉人富起来的人。学生不才,想学这造福万民的法子。 哪怕学到十之一二,让多吉人冬天有件棉,夏天有件单,病了可以医治学生便心满意足!” “好!既然你有如此觉悟,那师长怎敢私藏?别说十之一二,就算你想学个十成十我也绝对不会藏一点私。 首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这民贫始于何?民富终于何?民恶源于何?这三个问题你先研究着! 这几天你都跟着我,多看,多学,多问。今天就算了,你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吧! 程平,你先带蒙多去厢房休息吧!还有以后书房蒙多可以进入。” 程平迟疑了一下,应了一声,带着三个疑问去了厢房。 现在蒙多还不知道程鸿允许他进书房是多大的荣耀呢! 要知道这进程鸿书房的人从开始到现在,也就程家人和武二丫,李丽质寥寥几人而已。 这其中程咬金和崔氏基本上是不去,而怀默怀亮是个不爱学习的主儿! 虽然不至于像房遗爱那样看书能看吐,但是对这书也是头大的很! 所以这书房也就是武二丫和李丽质经常在书房帮忙整理! 程鸿这是真拿蒙多当学生来培养了! 这人,看的就是一个眼缘,明显这蒙多正对程鸿的眼缘! 至于万一蒙多生了别的心思怎么办?那就灭了他呗!就算高原三国加上泥婆罗等小国捆在一起,也不够程鸿砸的! 只不过从和平解决变成武力解决而已。 程鸿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明天也该把俩小丫头接过来了!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把城主府折腾成什么样了!” 说完以后,看着眼前的图纸,一张一张的捋过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 这可是程鸿这几个月的劳动成果!而此次若是动工,绝对是大动作。 可以说连七星城都算上,再加上海船,估计这花销即使比不上杨广的大运河,也差不了多少了。 程鸿这里拼命的赚钱,各种赚钱的法子层出不穷,坑起世家来眼皮都不带眨的。 而且这税钱也随着泉州和横阳还有连江与余杭地区的海捕船只兴旺起来以后开始涨了起来! 可以说,现在程鸿所有的税收,都是从商税和这些水产交易税里出来的,至于土地,除了程鸿买去当茶园的以外,根本就没收农税! 至于农税到底是多少,程鸿依照陛下的说法是免税五年的! 程鸿估计,等商税支持起整个大唐税收的时候,不用程鸿自己说,就以李二的性格,绝对会把农税免了! 毕竟这种前无古人的事情是这个千古一帝最爱做的事情! 尤其这事一出,绝对万民传颂,哪怕世家记事也得捏鼻子夸一句。 毕竟这免农税之事,千古不曾见! 程鸿思量着关陇世族和江南世族之间的关系,这双方在江南世族管事回来的时候,估计也是他们开始交锋的时候。 也不是说江南世族现在没发现,只不过这江南世族主力都出海了,若是现在起了争斗,自己这边就稍显薄弱了。 到时候别再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踩过来的没打回去,倒让人家多踩了不少。 所以这江南世族得等,等着自家的船队回来! 只有船队回来,自己才算有可用之人。 程鸿在思量,这中间到底自己能得到多少利润,得到多少好处,怎么规避风险,怎么才能把自己摘出去。 还是老想法,吃喝留下,问题你们拿回! 只要斗起来,程鸿绝对是双方拉拢的对象,这拉拢可不是红口白牙就能拉拢的…… 也别怪程鸿一直算计世家,这世家们家里的铜钱都长锈了,而民众们却无钱可用。 一面是兜里有钱不用的,一面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哈哈,这到底要从谁手里拿钱,是个人都懂吧? 但是这世家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比如在世家们集中的地区,那里面世家的公信力绝对比官府的公信力要大! 首先这皇帝换了可不止一个了,但是世家始终是世家,只要自己不作死,绝对熬的比皇帝的时间长! (也挂着这段时间中原大地一片混乱,大唐未以雄霸天下的姿势展现出来的时候,各种乱军盗匪横行。) 然后给民众们的感觉就是~这皇帝说不定又什么时候换了,可是这世家可是一直是世家! 君不见,这县令有的从隋朝时候一直当到大唐的比比皆是。 天下读书人就这么多!能用的也就这么多,你哪怕不想传达什么政令,那你也得让民众知道到底是谁当了皇上吧? 这至少你也得让民众们知道自己到底把税交给了谁吧? 若是有了大捷与民同乐你也得知道到底为谁喝彩吧? 所以说现在的世家,就是个没出头的火疖子,扣吧不行,不扣吧,还疼。 虽说火疖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这出头还得指着这个,要不然病治不好! 比如前一段时间程鸿这里缺人缺钱,若是等着民众凑,估计程鸿得等到他孙子能拿动凤翅镏金镋能凑齐就不错了。 所以还得靠世家。 程鸿现在最想的就是怎么能利用自己手里的东西,让他们互相仇视,程鸿在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得实惠。 但是还不能引起他们的反感,毕竟这官员还需要世家出的。 什么?你说从关陇世家出官员? 扯吧,整个江南道那么多官员,上到刺使下到县令,若是都换掉你就是掏光关陇世家他们也凑不齐那么多的人啊。 再说了,世家也有一套世家的规则,若是程鸿敢如此作为,肯定会被世家找个由头参倒,并且是永远起不来那种。 三百九十二章当时那是房遗爱 蒙多这几天一直跟随在程鸿左右,依照习惯,看着程鸿怎么办事,怎么说话…… 只不过这几天蒙多越发疑惑,程鸿处事打破了他以往的所有预定。 说程鸿事事必亲躬吧,有时候他会把图纸放下就走,然后指着一条山岭或一条沟渠,告诉他们该怎么办,规定多长时间打通,然后就走。 要说他甩手吧,可是程鸿又每天翻山越岭看似游玩,却把图纸上的一切一一印证。 说放权吧,官员却如同机器,在他规定的框架内被管的死死的。 说什么事都一把抓官威大吧,可是他却能跑到街边小店里和一群苦哈哈吃着烤鱼肉串,喝着浊酒大肆谈笑。 而且众人都知道他是谁,却没有怕的,一个个笑呵呵的嚷嚷着要和他拼酒。而程鸿居然还偷奸耍滑! 这你敢信?堂堂从二品封疆大吏在街边和苦哈哈拼酒,居然还偷奸耍滑! 但是要说这民众们可是真服他,程鸿若是有什么难案,推到程鸿这里,程鸿断案,不管是挨罚的还是受冤的,皆心服口服。 这让蒙多更是疑惑,在加上那三问,每日思考差不多都要魔怔了。 这天程鸿正陪着李丽质和武二丫出去游玩,当然张元礼和程平肯定各自带着一队护卫跟随。 自从程鸿遇刺以后,程家和李二对于程鸿的安全问题看的那是~重中之重。现在弄得程鸿吃点路边摊都要带着一群人。 程鸿不止一次的嚷嚷了:“以后再出门吃路边摊,自己花自己的钱啊!都给我吃穷了,一个个不花一文钱,死你能吃死能吃的。” 然后还假装看看荷包摇摇头:“多乎哉?不多也!” 只不过现在可没有孔乙己,这句话出自《论语.子罕》 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子闻之,曰:“太宰知我乎!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 (子贡说:“老天本来就要他成为圣人,又使他多才多艺。” 孔子听说后,说:“太宰了解我吗?我小时候生活艰难,所以会干一些粗活。这些技艺对君子来说算多吗?一点也不多。”) 众亲兵和玄甲军的老兵油子们哪管他那事啊,再说了,众人和程鸿相处久了,也知道程鸿跳脱的性格。 每每看到程鸿如此作态,便哈哈大笑,偶尔也有读书人说程鸿悔圣人之言,程鸿绝对会辩的书生怀疑人生。 只不过后来这种书生渐渐绝迹,所以老兵们就少了一样新奇看。只能看着程鸿摇头晃脑的捂钱包。 每到这个时候李丽质和武二丫都脸红到恨不得躲起来,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可是下次程鸿依旧如故。 而自从蒙多出现以后,程鸿出行什么的一直带着他,而程鸿则多了一个打下手的和可以指使跑腿的。 这不,程鸿找好了休息的地方,开始准备午餐。 程鸿站在那里掐着腰:“快点儿快点儿,把蚊香点上,草皮铲了!肉放那边,离树远点,离树远点! 没看见那里有一个大马蜂窝?还有树底下虫子最多,离远点……” 只见玄甲军里的一个老兵油子,点燃了火把,往上一举,一阵“噼啪”声蚂蜂窝上趴着的蚂蜂被烧死了,然后又拿着火把对着树走了几圈,燎了几下。 然后回头看着程鸿:“侯爷,你说什么?” 程鸿…… “我什么都没说!把蜂窝给我,里面有蜂仁,那东西用油一炸撒点盐老香了!” 老兵油子立刻捡起蜂窝,屁颠屁颠的给程鸿送去了,众人都知道程鸿这嘴挑,凡是从程鸿嘴里说出好吃的东西,那肯定是错不了! 那边已经有心思活的转着脑袋找蚂蜂窝了。 虽说程鸿在那里呜呜扎扎指挥,可是除了蒙多以外,根本没人听他的,都按照惯例把东西摆好。 众人都知道,这程鸿对于这些小事知之甚少。而呜呜扎扎的也就是假装吼两句而已,谁要是当真了,那才叫傻了呢。 这不,程鸿又指挥蒙多去捡柴了,蒙多看了两眼车上的木炭无奈的去捡柴禾。 这边李丽质看了两眼:“你这徒弟不错,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怎么老是指使他做一些无用功?” 程鸿摇了摇头:“蒙多想励志做一个内政官员,造福万民,可是在这之前他要学会一些东西。 想学会东西,就要先学会质疑,然后要学会问,我才能解惑。解惑的前提是有疑惑。 若是他学不会问,我便不会教他,若是他学不会质疑,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蒙多是个灵醒的人,可是他一直在模仿,若是普通人学会,那将是受益无穷,但是若是一个官员只会模仿,那无疑是治下的灾难。 这属于习惯,若是想要改变一定要给他一个深刻的印象,这就是我让他忙东忙西瞎忙的目的!” 武二丫兴致勃勃的问到:“那你认为他多长时间会来问你?” “快了,快了,没看他这几天正在翻书吗?而且经常辗转反侧才入睡? 这样的年纪,若是我问完三个问题,第一天问回来,那是个胆大的白痴,第三天问出来,那是普通人,第七天问出来那能当个县令。 半个月问出来那是相才!” “若是一个月呢?”李丽质接口问到。 程鸿看了李丽质一眼:“那是蠢货!” “那要是当时就问呢?” “那是房遗爱!” “哈哈哈!”三个人笑成了一团。 蒙多捡柴回来以后,看着已经升起的炭火和那里笑成一团的师傅师娘一脸的无奈。 就知道又是这样,蒙多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这样了,自从认下师傅开始,除了第一天睡了一天好觉以外,师傅一直让自己忙东忙西。 而且做的都是无用功,而自己经常还要为自己打扫战场,比如现在,自己又要把自己捡回来的柴扔到一边。 还不能扔远了,因为保不齐师傅又一句话让自己捡回来,说要留着拿回家里当引柴,堂堂城主府能缺一把引柴?谁信啊? 蒙多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是这段时间自己得知师傅的书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蒙多肯定以为师傅是不愿意教授自己了呢。 要知道程鸿的书房,可是连皇子都不允许进入的,但是允许他进入翻书,查找资料。 而蒙多每每看到那些勾画的图纸还有各种名头的资料就一阵心惊~香水精油蒸馏可以改进的方向,炼钢提高产量办法,关于蒸汽机升级设想…… 这书房除了一些资料和常见的书籍以外都是程鸿尽力回想,写下的一些似有似无的东西。 一个正确的方向能节省太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而对于程鸿来说,他就是一个作弊者,因为他知道答案。 他所做的就是把这些答案尽力记下,哪怕是偶尔间想起的一点儿也能让自己以及后世子孙获益匪浅。 蒙多查资料看书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要看看这些资料,可是都克制住了,而且他相信当时肯定只有他自己在书房,若是看了,肯定没有任何人知道。 可是蒙多还是守住了自己的欲望,依旧查着史书与资料,看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也不知道蒙多在得知程鸿的回答会不会崩溃。 蒙多这天回来,正把自己捡的树枝从马车上抱下来,送到了厨房。 厨房里的胖厨子笑呵呵的问到:“蒙多,今天又捡树枝了?” 蒙多低着头,也不说话,把树枝放在引火的篓子里,便转身回去了。 回到房间以后,跟着程平学认字,一边学,一边读资料,若是碰到不认识的字,在拿去问程平。 也许是接触的广,也许是年轻人脑子好使,这字记起来可比当初程平学字的时候可快多了。 蒙多除了每天识字以外,就是一直思考程鸿曾经问的三个问题,到底答案是什么? 可是翻阅了资料以后蒙多发现,这三个问题一点儿都不简单,看似有无数的答案,可是又好像都不是答案。 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往往却影响这三个问题的答案。 知道的越多,发现这三个问题好像没有答案一般。 蒙多几次想放弃寻找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可是却咬牙硬挺过来了。 蒙多虽然没找到答案,可是却学了不少的字,读了很多的书。 现在的蒙多就如同掉进水里的海绵,拼命的吸收着各种知识,充实自己。 可以说这几天就若不是程鸿看蒙多学的太厉害,叫他出来缓一缓脑子,没准这货能学死自己。 程鸿可不想自己第一个徒弟学习学死。 蒙多,程鸿可是真按照亲传弟子教的,若是学习学死了,程鸿这名声可就出去了…… 蒙多这次回来以后,一直读到掌灯的时候,揉了揉鼻梁,放下了手中的书,跟程平客气了两句,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想了想,又坐了起来,拿出一个自己的本子,写下了一些东西,写完以后点了点本子自言自语:“明天,最多明天,明天我就问问师傅,到底这三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三百九十三章没有答案 第二天一早,吃早餐的时候程鸿又指使的蒙多团团转,众人看着好笑,也不知道这蒙多能挺到什么时候。 吃罢早饭,程鸿今日无事,所有的图纸已经和实地已经核对完毕,程鸿等这几天大潮过后,就开始开工了。 程鸿吃完以后,起身准备去街上,这时候蒙多起身拱手:“师长,学生有疑惑请教。” 程鸿又坐了回去,招了招手,让丫鬟泡了一杯茶,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吧!” 蒙多拱手:“师长……” 这时候丫鬟又端了一碗茶上来,程鸿指了指座位,示意蒙多坐下说。 蒙多刚想推辞,程鸿压了压手,蒙多也知道程鸿的性格,就坐下了,然后接着说~ “师长,学生这几日看的都是史书,这书中有的说民富则为富不仁,民贫则出刁民,可是对于这民贫始于何?民富终于何?民恶源于何?根本没有一个确切的研究。 于国来说前秦一统天下民却不富,陈胜吴广虽史书上说为恶,可是对于他们领导的民夫来说,却是善。 而史书之中虽有王权更替,却无民之描述,多是一些饿死多少,乱匪多少的描述。 根本就没人看他们到底因何而恶,因何而富,因何而贫。 学生愚钝,还请师长指点!” 程鸿哈哈大笑:“你总算是问出来了,若是你连问都不敢问,我还要考虑一下,到底教不教你呢!现在问题先放一边,我先给你说说这几天的事情。 这几天我老是指使你做无用功,心中可有疑惑?” 蒙多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毕竟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人又聪明,蒙多不认为自己撒谎能不被程鸿发现。 程鸿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今天我给你上第一课~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古代求学的人一定有老师。老师,是可以依靠来传授道理、教授学业、解答疑难问题的。人不是生下来就懂得道理的,谁能没有疑惑?有了疑惑,如果不跟从老师学习,那些成为疑难问题的,就最终不能理解了。) 首先你要学会的就是问,学有惑,则问师,师不解则问道,道不解则问书。 还有这几天我正指使你做无用功,就是看你是否能问,师长,不一定都是对的,除了问,你还要学会思考。 你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为人处世模仿痕迹太重,若是做一个富家翁绰绰有余,但是要想成为管理一方的大员确是灾难。 所以我才问出了这三个无解的问题,让你学会自己思考,你很聪明,为什么要模仿别人?” “无解?”蒙多一脸懵逼,居然是无解的?那这几天自己找的不还是无用功吗? 程鸿摇了摇头:“要说无解,也不是全无解,这管子《牧民》一书写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民恶始于贫,民贫则使其富,富而教其礼仪,是为教化。 你说陈胜吴广是为恶民,却是反抗秦之暴政而恶,非自恶,王莽之流,只为一己私欲夺汉之江山是为大恶。 为臣之流,不管清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屁股要坐稳,要知道自己是坐在哪边的。 不要打着民众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一心让民众富起来,然后教化他们知礼,懂礼,这才是为官之道。” 蒙多知道这问题没答案心里是崩溃的,可是听程鸿这么一解释,才知道,师长这是用心良苦,言传身教,让自己记住。 蒙多点了点头:“那师长,怎么才能使民众富裕呢?” 程鸿说到:“因地制宜,首先你要知道你们那里有什么,优势是什么,但是切记不可让民众偷奸耍滑,坑,蒙,拐,骗,偷,抢一类事情。 这风气若是行成,那治下将永无宁日,而且这东西若是发现,必须严惩!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但是这严惩都是以人为本,罚可罚,惩可惩,但要留一线人情。 比如一人偷了钱包,虽说是错事,可是却为了医治自己病重的老母,若此人入狱,老母由谁赡养? 这罚是要罚的,打也是要打的,可是身为官员,治下之民身陷囹吾自己却不知,所以这也有错在。 众邻见困而不救是为不义,县令带头借此人铜板一枚,众人若有心,也可借一枚铜板于此人,万万不可赠与。 若是赠与则助长民众不劳而获,一人一钱,百人百钱,便可帮他度过难关,若如此安排,众人皆服。” 蒙多拱手:“学生受教!” “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让你做无用功吗?” “学生愚钝!” 程鸿笑着点了点蒙多“就说你是个机灵鬼,知道你也不敢说,有什么不敢说的? 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我若是有错你为什么还信?敬不是愚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学生当以超过师长为目标,而不是不敢超过师傅。” 蒙多点了点头,这下绝对印象深刻了,师长的话也不一定要全信。 忽然蒙多有些疑惑,迟疑的问到:“师长,我听说炎黄子孙自传承以来分很多的学派,孔圣人,荀子是儒家,但是师长刚刚提到的管子是法家。 师长本身领兵之人,又是兵家,那师长,我到底算师从何门呢?” 程鸿把茶杯放下:“无门,人不称圣,何来门?念几句《论语》就是儒家了? 好好的学问没做好,倒是把门区分的清楚,孔子问道于郯子、苌弘、师襄、老聃,你说他是何门? 所以说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关注怎么学到本领,而不是区分派别,若是有人问起就说~知之甚少,不敢称何门,以免辱没门庭。” 蒙多脸一红,心想:也是,学问还没做好谈什么何门何派? 程鸿敲了敲桌子,丫鬟过来续茶,程鸿说到:“二丫把我房内那个卷轴拿出来。” 二丫白了程鸿一眼,过回去拿卷轴了。 一会儿二丫拿着一个卷轴过来了,程鸿把卷轴递给蒙多,蒙多起身,双手接过卷轴。 程鸿示意他展开,蒙多展开,程鸿那独特的字体立刻呈现在了眼前,蒙多暗叫一声~好字! 虽说这段时间看的都是程鸿写的,可是这用心写和平常抄写可是大不一样。 平常程鸿所书,为了辨认用的全是楷书,方方正正如刀削斧凿一般,虽说程鸿的楷书是临摹颜体字,可是这楷书源于汉末,是由隶书演化而来。 所以程鸿写的再好也只是让人眼前一亮。 可是给蒙多写这篇就不一样了,给蒙多写的这一篇用的是瘦金体。 众所周知这宋徽宗虽然皇帝当的不怎么样,可是一手的好字那可真叫一绝! 都说瘦金体不好写,程鸿当初就是靠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练起来的,吃了多少苦就不说了,说多了全是眼泪。 蒙多打开卷轴以后,这一个个字映入眼帘,这字如同剑戟一般锋芒毕露,若说程鸿的楷书是刀削斧凿,那这瘦金体就如同满弓利箭,出鞘弯刀,有一种越纸而出的感觉。 即使是蒙多这种刚学不长时间的也看出这字不一般,欣赏了一阵,开始看内容~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 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吾之徒,益西·蒙多,欲学治世之学,赠其《师说》与之共勉。 下面是程鸿的私印。 一篇《师说》字字珠玑,读起来犹如长河入海,浩瀚磅礴,一气呵成。 (师说是韩愈写给李蟠的,李蟠当时十七岁,李蟠出生于贞观元年,这篇《师说》还没有问世,程鸿又一次打了一个提前量,做了一个文抄公。) 把这篇《师说》刚写出来的时候,武二丫和李丽质可是好一顿看,若不是最后那句话,估计这俩丫头都会把这篇文章藏起来。 无疑,这篇文章是绝对的好文章,不说流传万古,但是流传千古还是有可能的。 后面提到的蒙多,也和文章一样流传千古。 蒙多暂时还不知道这篇文章代表着什么,可是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定会感激万分。 当然,这篇文章之后,两个人的荣辱也系在了一起,若是以后蒙多成为人才,两个人绝对会同时被提起,以及这篇《师说》。 当然,若是蒙多泯于众人,也少不得以后会有人怀疑怀疑程鸿的眼光。 三百九十四章程鸿的身后 自从程鸿给蒙多讲了第一课以后,蒙多算是彻底明白了程鸿的意思,也知道了自己的缺点。 虽说有些习惯一下子改不过来,但是蒙多却是注意到了,现在蒙多主要任务是习字,尤其是看到程鸿那篇瘦金体的《师说》以后,更是一心要把字练好。 师长的字如此秀美,自成一派,没理由自己这个开山大弟子字写的软趴趴一团糟吧? 程鸿也乐得让蒙多练练字,现在说字如其人,若是这个弟子写字软趴趴,自己这个当师长的少不得一个管教不严。 现在蒙多若是犯什么常识性的错误,没人会笑话蒙多,更多的是笑话程鸿。 所以程家的人,比如程平之流对这个蒙多才如此上心,可以说现在程家,在程鸿孩子未出世之前,蒙多便算是程家的第三代传承之人。 将来蒙多若是入了长安,可是能进程家祠堂上香的。 这就是这年代师与徒的关系。 蒙多毕竟出身不是那么太好,虽说为人聪明,但是毕竟没办法接触这些东西,所以现在主要是练字和学习一些常识性的知识。 也就是平常的启蒙,而这一切都是程平教导,而蒙多现在的任务不是学怎么做官,而是先把以前学的都忘掉,然后学习做人,习字…… 每天半天跟着程鸿,程鸿言传身教,教他开阔眼界,下午练字,学《四书五经》还有《算学》……。 书籍可以增长人的见识,培养人的气质,《算学》可以让人头脑灵活…… 程鸿培养蒙多确实是像培养开山弟子那么培养的,也不知道李二在得知此事的时候会不会后悔。 要知道在他们心目中程鸿的才华说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也不为过。 就这才华要选一个传人不是皇家也得是个汉人才成吧。这选了一个蛮夷,也太~草率了。 不管怎么说,从程鸿的书房对蒙多开放的时候,这俩人的荣辱便连在了一起,而程鸿那篇《师说》一出,更是让这种羁绊深了一层。 不但如此,这五姓七望若是知道程鸿收徒,不知道要多后悔呢。 要知道程鸿身后的资源,再加上自己的才华,只要不造反屹立朝堂几十年不倒那是很轻松的事。 现在李二对程鸿赞赏有佳,你看皇帝跟谁伸手要过钱?或者说跟谁合伙做过买卖? 只有程鸿一个,而且还把嫡长女下嫁给了程鸿,这下嫁和尚公主可是两回事,若是尚公主你别说平妻,就是小妾都没一个。 若是遇到刁蛮的,把你暖床丫头卖了或打死也不是没有可能。除了公主带过去的丫鬟,你敢碰别的女人?怕是好日子要到头了。 而程鸿这里可就不一样了,下嫁,是不建公主府的,将来名义上是程鸿当家做主。 就冲这,就可以知道李二对于程鸿的宠信了,不管是帝王心术也罢,确实这么想的也罢,怎么说姿态上皇帝对于程鸿的宠信高于嫡长女李丽质。 而大唐下一代皇帝,不出意外就是李承乾了,李恪那里注定与皇位无缘,不说是不是嫡出,就说他外公是杨广,这点便断了他的路。 大唐好不容易姓李了,众人拼死拼活把杨广扳倒,不可能再把江山交给杨广的外孙。 若是交还回去这算什么?而且李恪若是当了皇帝,要不要给他外公平反? 若是不平反那是不孝,若是平反,那李唐便是反贼,满朝堂都是窃国者,你让写史书的怎么写? 李唐皇帝国之大贼?满朝文武,皆为窃国者? 你让李二和李渊如何自处? 再说了,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李恪本身呢? 这吐蕃一行,被他搞的是乱七八糟,若不是后来程鸿给他收尾,房遗爱给他拼死断后他估计都已经在象雄或者吐蕃长草了。 就这折腾劲儿当了皇帝怎么让人心安? 再说了李恪两个皇妃已经定下来了一个是吐蕃弃宗弄赞的妹妹赞蒙赛玛噶,一个是泥婆罗的公主波利库姬·布里库提·毗俱胝。 虽说这二人贵为公主,一个是吐蕃的公主,另一个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弹丸小国的公主,如果说吐蕃是蛮夷的话,那泥婆罗就是蛮夷中的蛮夷。 本来这李唐就是汉家血统“只余三分”虽说认了个老子当祖先,可是那毕竟是门面而已。 大家都默许的,给你皇帝面子而已,真要推敲起来估计也经不起推敲。 而李恪这两位王妃已经是蛮夷了,难道你李恪若是登了皇位以后还能换后? 连民间都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你一个皇帝居然换后?行不通嘛! 若是不换,三分血脉都不剩了,这大唐还是汉家的大唐吗? 所以李恪这条路是断的死死的。 再说李泰,现在李泰处理银行事宜都脑袋疼的要命,你想让他处理公务?可能吗? 李泰最大的爱好就是搞研究,程鸿现在已经把李泰带到科学家的路上,并且越跑越远了,当了皇帝有时间搞研究吗? 什么?没有? 我这里搞研究还时间不够呢,你跟我说要浪费时间当皇帝?没时间! 至于下面的那就更别提了,即使生了心思,也根本就不是李承乾的对手。 历史上李承乾就那么作妖,李二当时也没废了他,直到他自己造反,还带着侯君集等人,李世民当时连侯君集都砍了,可是却给了李承乾一条活路。 虽然贬为庶民却给了他一条生路。 就那样李承乾还拉倒了李泰,最后居然让李治捡了个便宜。 最后这个耳根子软手黑的玩意,贬完舅舅杀臣子,一步一步把大权交到了武则天手里。 弄的李唐江山乱七八糟,皇家子弟如同蛊虫,厮杀的连什么都不顾了,眼里只有那把椅子,活生生把一个大唐弄的千疮百孔。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李承乾现在别地方不说,在长安的名声可是好的不得了。 不说给各个坊市盖房子,就说那个药王孙思邈坐镇的医院,还有和李丽质合开为皇后祈福的药房,就收获了好多的民望。 这坊市惠济众民,这医院和药房更是惠济病者。这里面不乏七老八十的耄耋老人,真要是李二无缘无故废太子,别的不说,就这一群老人往金殿一站他就受不了。 人活七十古来稀,这耄耋老人,可都是人瑞,别说见官不跪,就是上金殿拉屎,都没人敢管。 皇帝还得找人给擦屁股以后送回家。 你敢换太子?啐你一脸!太子给我们盖房子,治病,无缘无故你就敢给换了?你是不是嫌你李唐江山太消停了? 所以说,这李唐第三代经过程鸿的不懈努力,硬生生给掰了回来,不出意外第三代皇帝定是落在李承乾的手上。 历史上李承乾靠山是他舅舅长孙无忌,可是他对长孙无忌却渐渐疏远,就那样李承乾还支撑了那么久,可以见得李承乾当时是多么得势了。 现在经过程鸿开解,李承乾经常和长孙冲,长孙涣厮混,对这个舅舅也恭敬有加。 长孙无忌作为舅舅怎么能不尽力辅佐? 再加上长孙无忌曾经还弄丢了李丽质,更是让长孙家欠了皇家不少,这债该还肯定要还的。 至于程鸿这里,摆明着支持李承乾了,程家认证里~李家李二最大,然后就是李承乾。 而程鸿和李承乾那可是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再加上有李丽质这一层关系在,程鸿在未来的岁月里肯定是一根又粗含金量又高的大腿。 世家倒不是想学程鸿什么学问,只是借他的名头,借他的东风而已。 比如~程鸿将来成为了重臣,这点不容置疑,成了重臣以后,若是他的学生犯了什么错误,小错就当没犯。 大错,也会先呈现给程鸿,让程鸿掂量,这事是上交皇帝,还是去信斥责。 一般情况下,程鸿应该先把这事呈现给陛下,然后去信斥责,若可以挽救尽量挽救,若是不能挽救,皇帝一般情况下会让程鸿自己处理。 这样再不济也会保一条小命。 这就是世家们为什么会羡慕蒙多的原因。 而程鸿对这种事也算是知之甚少,若是程鸿认了五姓七家的人做徒弟,程鸿不管是武职还是文职,都会少很多波折。 因为那时候程鸿会打上世家的标签,世家会尽最大努力把这个牌子竖起来,因为那时候程鸿代表的就不是皇家,而是世家了。 可惜注定程鸿这辈子是不可能跟这群敲骨吸髓,有家无国的世家们混到一起了。 程鸿对于家的态度就是一个字~坑! 往死了坑他们,五姓七望被程鸿坑到关外放羊牧马去了,江南世家被程鸿坑到占城拉稻米去了。 连关陇的小世家都被坑到运河水面上成了船夫。 虽说众人都被坑了,可是却都得到了赚钱的买卖,虽然下的本钱大,可是年年有产出啊! 要知道世家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附近能买的土地都买了,程鸿这一坑,虽说花钱不少,可是却让世家多了一条财路。 所以这世家才心甘情愿的掏钱出来,要不然~呵呵! 三百九十五章坝成 大潮退去,程鸿这里一声令下,众民夫挑土抬筐奔忙其间,临时用的拦水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延伸…… 程鸿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的一段水坝,时不时的看一下图纸,像这种高台沿着正在抢修的水坝一共有二百多个。 主要是看着这群民夫别把水坝砌成曲线,还有就是看看,有什么事情好及时汇报。 不一会儿程鸿开始喊:“一群憨货,赶紧把木板垫到脚底下,铺成一条路来,鞋都穿上,等完事本都督给你们买! 若是被扎了脚,或者崴了腿,本都督可不负责给你们治。再说了,这水里破了口子会风邪入体的,赶紧穿上。 还有,不要心疼木头板子,全都给我铺好,若是等潮来之前筑不好拦潮坝,咱们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全都泡汤。 快,全给我穿鞋铺木板!程平,给我传令,不穿鞋不让抬筐,不铺板不让走!” 程平应了一声要去传令,这边程鸿又喊到:“另外告诉他们,本都督给他们一人五十钱的买鞋钱,一群吝啬的憨货,就知道沾包本都督,本都督可是个穷人来着。” “哈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程平努力板着脸,跑出去传令了。 若是说别的这群人或许有八百句对付你,可是一旦涉及到水坝,他们执行绝对一丝不苟。 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水坝建好,才不负这么多天程鸿对各位的厚待。 那鱼,那肉,那干饭…… 管够啊。而且米饭还是白米饭,锅一掀,香味都能飘出老远去。 就这米不给菜都能吃上两大碗,要知道现在程鸿这里盛饭用的碗可都是人头大小的碗,特意给这群人建窑烧制的。 每天早上是馒头稀粥,咸鱼咸海带。中午还有一顿,饭是白米饭,菜是一菜一汤,两人一碗菜,四人一碗汤,饭管够。 晚上依旧是白米饭,海带汤,还有鱼肉或猪肉…… 就这伙食,在家都吃不到,你敢不用力? 别的不说,就凭一个饭管饱,就够让所有民夫嫌自己干的活少了,这年头人还是很淳朴的,若是敢不用力,不用程鸿说什么,众相亲都骂死他。 若是不骂死他,这偷懒的让邻乡的人看见,整个和他在一起的都抬不起头来。 程鸿说那些什么扎脚崴腿他们可能不在乎,都是土里刨食的苦哈哈,身子哪有那么娇贵? 还穿鞋?这鞋可是自家婆娘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哪能穿了踩烂泥? 至于木板,这都督年纪小败家,咱们可不能跟着败家。那么厚实的木板,做点什么不好,都扔到烂泥里不是白瞎了? 但是程鸿说耽误拦潮坝,那可就不行了,别说穿鞋踩烂泥,泥里铺木板,就算是把人铺里也不能耽搁水坝! 这群人在命令下达以后,分分从腰间拿下用油布包着的鞋子,洗了洗脚,穿在了脚上,一寸厚的大木板子“啪啪”的扔在了泥里。 这脚上有鞋,不用担心飞溅上来的蛤蜊,海螺什么的,那东西壳若是破了,可不比刀片差多少。 而大木板子铺上,也防止陷入太深。 众人抬着筐,或装着碎石,或装着泥土,飞奔在木板上,这速度快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眼见着水坝过了标记的海平面刻线,众人这心劲儿便松了一松。 程鸿一看,时间还早,立刻喊到:“今天风大浪高,再把水坝加高五尺! 中间夹的泥给我夯实了,别到时候漏水!咱们争取一遍成活,等里面水泥坝起来,过了七天的养生期就好了!” “是!” 众人轰然应诺。 水坝还在加高,这底下的时候还好说,可是一旦到了上面,这坡度可就难走人了,好在上面变的窄了,加个几尺也就是几层石子筐的事! 五尺,也就是两层筐的事儿,主要是中间的泥土点儿力气。 这点程鸿早就想好了,只见堤坝上从上到下排起了长龙。 从上到下,俩人对脸站着,筐抬过来以后俩人提溜着筐耳朵,往上一甩,上面的两人接着,继续往上甩…… “嘿呦,嘿呦!”的喊着号子,程鸿让加高五尺,这群人生生给拔高了七尺,最后在上面加了一个二尺多的碎石筐冒,中间是三尺宽的泥土。 “报~一段至三十一段合拢完毕!” “报~五十九段到八十三段合拢完毕!” …… 一段一段的开始结束,这唱名声响起,落后的又加快了三分。 尤其到了最后的那一个,看着两边的人过来帮忙,差点没哭了“丢人咧,丢大人咧!一样长着胳膊腿,让人家帮忙,丢大人咧!” 只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事必须要尽快弄完,因为潮水不等人啊,若是潮来了坝还差一个豁,那可就不是豁的事了,整条水坝都会因为这一个豁而坏事! 这条拦潮坝可不是漳浦那条可比的,漳浦那条拦住的潮水最多也就两米来高,这条,光是高处水面都不止两米。 若是这条水坝修成,将惠济整个余杭,让余杭城外的成片盐碱地变成良田,这绝对是从老天手里抢粮食。 这是除了运河以外人胜天的又一个力作。 程鸿看着延绵的水坝,胸中感慨万千 “余杭昆仑起, 东海龙王惊。 沧海桑田变, 日后访龙宫。 借来混天绫, 绑你恶苍龙。” 意气风发,现在就是程鸿的状态。 旁边张元礼听着程鸿随口念出的诗句,虽说平淡,但是就着今天的事情那是气势十足。 那意思好像是这地盘我占了,你要是不给老子直接把你绑了的感觉。 张元礼在旁边嘀咕:“打油诗?” 程鸿撇了一眼张元礼,自己合计了一下~好像自己还真不适合作诗,这玩意还是交给别人吧,自己还是抄着来吧。 “咳咳! 余杭城外高峰, 旌旗漫卷西风。 今日长缨在手, 何时绑住苍龙?” 念完以后斜眼瞅着张元礼。 张元礼心道话:你这是跟东海龙王较上劲了?怎么着?人家招你惹你了?也就你吧,动不动就绑龙,这话要是别人说一句试试? 潮水这次又如期而至,只不过这次潮水来好像有些懵逼了! 这什么时候这边多了一道山梁? 这本来走的好好的,“咣当”一下撞了一头大包,是谁都得火啊! 这浪一次次的冲击着拦潮坝,但是由于这碎石筐都是由铁条挂钩连接到一起的。 而里面防止渗透的泥层除了夯实以外,还有一片一片连在一起的竹篾。这竹篾编的那叫一个密实,保证里面夯实的泥土不会被潮水带走。 “哗哗”的潮水涨了又退,一次比一次无力,众人的心弦也跟着一点点的放松,拦潮坝上来回奔走的观察员正拿着纸和炭笔记录着什么。 程鸿依旧站在观察台上,看着潮水一次次的努力冲击着堤坝,只不过一次不如一次而已。 “呼”南风起,吹动程鸿大红的披风,正好把披风吹向前面,程鸿转了一下身想把披风整理到身前。 不料这披风的挂扣忽然开了,大红的披风“呼啦啦”被风吹着飘到了海里。 巧就巧在这时候潮水也慢慢褪去,众人兴奋的叫着跳着。 这近两个月的忙碌终于算是建了全功,只要潮水被挡住,这后面的水泥坝那就可以慢慢修好。 只要水渠过来,洗几遍地,把盐碱压下去,然后上面放上一层挖水渠挖下来的好土,这地用不了几年,就是上好的水浇地。 而且旱涝保收,旱了有水渠浇,涝了往海里排,你要是能把海排满算你能耐! 程鸿一挥手:“走!回去吃饭,今天每人一碗酒,肉管够!” “哦!”更大的喊声传来! 这人一喝酒啊,就什么牛都吹,这不是吗!程鸿念那两首诗的时候,底下还有几个民夫走的慢了一点,听了个半截,别的没听懂,可是绑苍龙这点倒是听了个真量。 “我跟你说啊,我不是走到最后了吗?看那浪潮过来,里面虾兵蟹将的站在潮头,后面是东海龙王吓得我都快尿出来了。 只见那东海龙王架潮迅游,见这城外本来他的地盘居然被山挡上了,当时就怒了,大喝一声……” “我怎么没听到?” “你们没听到?” “嗯!”一起摇头! “当时“啪”那么大的声音你们没听到?” “那不是浪潮打水坝上的声音吗?” “屁!那是东海龙王发怒了!喊的!龙嘛,掌管四海的,叫声肯定不一样!嗯不一样!”这货居然还强调了一遍,好像这样能掩盖自己的心虚似的。 “嗯,也是!你继续说!” “只见龙王一声大喝:这本来是我的地盘,你怎么占去了? 咱们都督什么人啊,那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根本就没惧,冷笑一声:你的地盘?沧海桑田本来就是规矩,昨天是你的,今天就是我的。 你要是给我还则罢了,若是不给,你龙宫我都要占了!……” “胡老三,在那里胡咧咧什么呢?干活时候没精神,吃饭时候你最欢!” “我这里正给他们讲今天下午的事呢!” “下午什么事?” 旁边人接口:“程都督大战龙王!” “什么?过来讲讲!” 三百九十六章混天绫乾坤圈 胡老三一看,众人都围拢过来,这边的叫到:“三兄弟,给咱们讲讲呗!” 那边的说:“三兄弟,我不爱喝酒,这碗给你润润喉,给咱们讲讲呗!” 胡老三看着眼前的一碗碗的酒水一阵懵逼,自己本来就想吹吹牛,这怎么个情况? 见大家催促,胡老三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吹牛了,硬着头皮说吧! 好在他们都没在后面,而水坝上的又都是亲兵玄甲军之流,胡老三可以放开了吹。 把先前说的讲了一遍,这胡老三酒喝了两碗,状态也上来了,脸红脖子粗的拍着桌子:“只见程都督说:你若是不答应龙宫都给你占了,绑了你送长安去。 龙王大怒,指使虾兵蟹将前去应战,自己在后面压阵,只见程都督站在高台之上,让堤坝上的军士们摆了个迷魂阵……” “什么叫迷魂阵?” “我哪知道,但是我估计啊,和咱们转圈差不多,转多了,自然也就迷糊了。别接茬好好听着。 (合着在胡老三心里迷魂阵就是转来转去,抓鹌鹑呢啊?) 话说军士们摆了个迷魂阵,转来转去,晃的虾兵蟹将眼前全是人影,当时就迷糊了,犹如喝醉了酒,晃里晃荡的晕了。 龙王一看这自己不亲自出手也不行了,拿着三股托天叉就过来了。 (合着这海里的龙王和夜叉使的是一个玩意!) 要说这龙王可比虾兵蟹将可强多了,迷魂阵根本就迷不了龙王,眼看着这龙王举着钢叉就要伤人。 当时程都督喝道:孽畜!休得伤人! 从身背后解下披风,说到:你看这是甚么? 只见程都督抖开披风,大红的披风迎风飞舞,龙王定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你猜怎么着?”胡三这时候卖了个关子。 “怎么了?快说,快说!可急死个人!” 胡三慢斯条理的喝了一口酒,见大家催促,清了清嗓子说到:“原来啊,咱们程都督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 那披风咱们看着是红披风,只不过是那个叫什么宝物自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 而龙王却认得,这红披风不是别的玩意,正是当年哪吒闹海,绑住龙王三太子的混天绫!” “哦!!!”众人惊呼 胡三继续说“龙王当时一看,哪还敢应战,回身驾浪便走,大都督哪能惯着他那个,抖手就把混天绫抛了出去。 只见这混天绫迎风便长,这龙王跑出去一丈,混天绫便长丈五,眨眼间就把东海龙王捆了个结实。” “哦!!!”众人一听擒住了东海龙王心就放下了。 “原来啊,咱们程都督早就料到龙王会前来说项,只不过这海水年年吞土地,本来就是龙王理亏的事。 只不过以前没人能治住他,结果让他认为这事是理所当然了,但是咱程都督什么人?那可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 这要是让他把便宜占了,那可就栽了,对于今天这事早有预料,于是便请当今圣上去天庭那里借来了混天绫。 要不然你以为公主此次前来是干什么的?那是给程都督送混天绫来的。 所以这东海龙王出来是自投罗网,只不过这混天绫毕竟是三坛海会大神的兵器,虽然捆住了龙王,程都督第一次使这混天绫,还不是那么太熟练,忘了在手里留头。 虽然捆住了龙王却拉不上来他,但是这可不光混天绫一件儿兵器,只见程都督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龙王直接吓得求饶,只见此物金凛凛亮灿灿,正是三坛海会大神的另一样兵器~乾坤圈! 当年这乾坤圈的滋味东海龙王可是尝试过的,那还是没实打实的打上,现在混天绫捆住了他,这要是实打实的砸上,肯定砸他个脑浆迸裂不可! 龙王赶紧求饶,赔礼道歉的话说了一大筐,最后程都督考虑,这四海龙王行云布雨,若是打死他一个,难免有地方出旱灾。 于是领他帮忙推船,保护过过往的船只,保证风调雨顺,最后才放了他。 只不过这混天绫需要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亲自来解,否则解不开!所以这东海龙王回去的时候是咕涌回去的。 当时那叫一个好笑!”胡三讲的活灵活现,众人听的是如痴如醉。 “干嘛呢?快点儿吃完好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工呢!不干活了?”管事的吆喝着,众人见胡三讲完,也没什么可听的了,轰然散去。 只不过摆在胡三面前的酒碗只剩下他自己那个了。 本来胡三还以为剩下慢慢喝呢,结果这群念完经打和尚的玩意居然都端回去了,胡三除了自己刚开始时候喝的那两碗什么都没剩下…… 但是这故事却流传开来,并延伸出多种版本…… 没过多长时间,这传说和两首诗就放到了李二的案头。 李二先看了两首诗,第一首看完以后,摇了摇头:“顽童涂鸦!” 第二首看完以后:“好!有气势!” 然后拿起身前的奏报看了起来,看到程鸿已经收蒙多为亲传弟子,眉头一拧,心里暗道:胡闹!怎么如此不惜才! 可是一想这手谕是自己下的,再加上左右不过一个多吉而已,大不了派遣程鸿灭掉就是了,最多费一番手脚,也就没有在深究。 然后翻起张元礼随手记下的胡老三讲的故事。 要说这胡老三这口才天天吹牛,锻炼的确实不错,凭着听过几天道士给讲的《封神演义》还有和尚给讲的孙悟空东海借宝,硬生生把程鸿披风被刮走的事情讲成神话了。 偏偏这群人还最爱听的就是这种有的没的的,茶余饭后,到处是讲《程都督大战东海龙王》的传说。 这件事是从底层开始流传的,程鸿忙着开沟渠,修水坝忙的是昏头脑胀,也就没顾得上。 直到有一天,李丽质和武二丫打量着他:“听说那天你在高台上用混天绫绑了东海龙王? 东海龙王什么样?虾兵蟹将抓住多少?是不是咱们那天吃的那个大螃蟹就是蟹将军?”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串的问题问的程鸿楞眉楞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程鸿揉了揉脑袋:“等会儿,等会儿,我这有点儿懵,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根本不挨着啊!” 武二丫把不知道传了多少遍的《程都督大战东海龙王》给程鸿讲了一遍,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程鸿:“那披风真是混天绫吗?那乾坤圈呢?” 程鸿揉了揉武二丫和李丽质的脑袋:“想什么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披风是春雨给做的。 别说捆龙了,就是咱家那八只小熊都能给撕个稀碎,都是些以讹传讹罢了。” “那你那两首诗呢?” “夸张的描写方式罢了!” “说什么夸张,就是吹牛呗!” 程鸿…… 而这些东西详细的写在了奏报上,报告给了李二,这些正是李二手中翻阅的东西。 看完以后李二哈哈大笑:“这个皮猴子,硬生生让人家说成了哪吒!连混天绫,乾坤圈都出来了,哈哈哈,也不知道程咬金听到以后会不会气的抽他一顿。” 这也赶上李二对龙啊什么的不是那么迷信,愚民之策而已,要是真连自己都愚了,那才叫傻蛋呢。 很显然,李二不是傻蛋,再说了,李唐王朝属土,要说这龙也是黄龙,苍龙属木,这木克土,别说绑住,就是杀尽都不为过。 这件事就这样在任何人都当个故事来听的气氛中泯灭掉了,至于御史,程鸿对于这群人惹你了来说那就是一个鸿沟,参不倒,跨不过。 而且凡是跟程鸿沾边的东西你都看不明白。 比如行商,本是贱业,可是现在谁敢小瞧皇家商队? 要知道这商队一年的税钱都顶的上十几年的农税了。你若是敢说行商是贱业,户部那里都能怼死你~别的不说,你要是不让行商,税的缺口你给补齐吧! 再比如说银行,这更是匪夷所思,存钱居然给你利息,贷款动不动就免息,每天把残钱暗金,换成整钱明金。 按理说这种东西早就该黄了,可是偏偏这银行居然越开越兴旺。 还有李承乾一坊一坊的盖房子,这要说挣钱谁信啊! 偏偏李承乾一坊一坊的盖过去了,而且还乐不此疲,按常理是不挣钱的,可是看面相可不像。 但是你御史就算再闻风而奏也得有风啊,什么时候御史改成钦天监了?靠面相推算挣钱不挣钱? 若是御史敢这么说不被一撸到底也会被笑掉大牙。 所以程鸿那里要是出什么有的没的那事,众御史根本就不必理会,别忘了,这朝堂上还有一位御史克星~程咬金呢! 这要是参程咬金儿子,程咬金不和你搅个天翻地覆。 程咬金无理还能搅三分呢,你敢跟他捕风捉影? 还是根据民间吹牛来捕风捉影? 在这之前你可要先看看脑门长的结实不结实。 要不然程咬金一笏板下去,打你个头破血流也是白打,最多罚点儿俸禄到头了。 没准儿皇帝看你不高兴了顶天也就申饬几句到头了。弄不好以仪容不整之罪让你在家里歇个十个月…… 三百九十七章谋划 要说余杭这地方,水都快成水灾了,可是吃水和浇地还成问题,就是因为这海潮倒灌,让余杭附近的河流都变得难以饮用和灌溉。 若是挖井还需要找好位置,要不然挖出来的还是咸水井。 而这年头挖井的活计就算是小富之家想要挖井也得斟酌一下,不说人工钱,就算是管吃都够吃穷你的。 这年头想要挖井,那可真是一锹一锹的往下挖,挖到水层以后,再用石块磊起来。 这还不算完,等到旱年头,井水枯竭,在拿着锹镐下去往下继续挖,直到挖到水层为止,往往一口井需要挖很多次,才算完事。 而且这井每挖深一次难度便加大一分,而且你还要赌你每次都能碰到水层,不碰石头。 要不然一块大石头就能让你前功尽弃,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合金钻头。 最重要的是这井你还不能挖到自家院子里,乡里乡亲的若是你挖了一口井就自己用,那你以后就不用出门了。 搁现在这想法,我自己掏钱挖的井凭什么你用? 诶!那时候还真不行,十恶不赦叫不睦。那时候还有一句话叫:“你家灶坑挖井房顶开门啊?” 所以说这小富之家不敢挖,苦哈哈们想挖又没有支撑下一口井的粮食。 别以为这话夸张,一群苦哈哈们,到了农闲时候,一天几粒米恨不得都数清了在下锅。 忙时候喝稠,闲时候喝稀,尽量能不动就不动,要不然耗费粮食。连放牛都打发不能吃的小娃娃去,要不然放牛赔钱! 就这么算计,还有一个词叫青黄不接。做工?做梦吧,你闲谁不闲?农活赶农时,就那么几天,闲就都闲下来了。 种种原因就导致余杭城虽然是个被水网环绕的城池,确是个缺水的城池。 这种情况越是靠近近海,越是严重。 可是近海还聚集了不少的小村落,专门以赶海为生。虽说有生命危险,但是至少能活下去。 只不过近海有一件儿麻烦事,就是租庸调都是要粮食的,这群赶海的农户还需要在山坡或者远一些的地方种上一些粮食,以满足国家的税收。 这每天用来赶路的时间比干活的时间都长。近处?近处没地啊,就这想喝一口水都得储存雨水或者跑到老远挑水过来。 所以程鸿修完了临时的拦潮坝以后立刻把民夫分成两队,一队负责修建永固型拦潮坝,另一队由程鸿亲自带队,准备改一条水量充沛的河流过来! 这一条河贯穿整个余杭城,然后蜿蜒到从大海里抢出来的这片田地。 整条水渠高于拦潮坝,纵横的小水渠蔓延整片田地,只要河水不干,整片地便没有旱的可能。 而这种小水渠还有一种用处,就是在涝的时候,可以沿着小水渠把水全都排出去。 这些水全都会汇集到水渠入海口下面的一个巨大的池塘里。 这个池塘唯一一个可以和水渠联系的地方就是架在水渠动力传动上的几个水力翻车了。 以水渠的流水为动力,把大池塘里的水用水车翻到海里。若是内涝了,就把所有的传动杆连上,水渠两边好几十个大桶车,日夜翻滚,就是再多的水,在大的涝,也泡不了庄稼。 再说,这么好的地怎么能种普通的东西呢? 有程鸿的旱稻在,肯定是种旱稻最好啊!一年至少两熟,一茬十三石的产量,绝对能让这群种地的惊得把眼珠子都掉出来。 到时候余杭一地,就够整个江南东道的粮食消耗,其余地方在种,那就是支援商队了。 再说,其他地方程鸿干脆就没准备种粮食,不管是茶叶还是甘蔗,在未来的很多年里,一定是稀缺的东西。 这两种东西肯定要比种稻要强。 到时候程鸿可以用钱收购甘蔗和茶,然后做成白糖和炒茶销往各地。 余杭一地专门种稻,供应整个江南东道的粮食,再说,就算余杭的稻歉收了,还有占城呢! 只不过是海军多跑两趟的事儿。以前最怕缺粮,这民众们饿到要死的时候会出事的。 没见无数次的王朝更替,不都是由这群饿到眼睛发蓝的人闹起来的? 昔日强汉,传承四百多年,不也是因为黄巾起义才被车翻的吗? 所以程鸿建这个就是告诉众人~江南东道,只要这里的稻成熟,就不会缺粮食! 这年头,粮食金贵着呢!别的不说,就说程鸿这建设,要不是早早就去占城把粮食源源不绝的拉回来,别说建城了,你就是建个厕所,都得自己搬砖去! 不是没人去,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饿着肚子能干那么重的活吗? 所以这粮食才是重中之重,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在国家。 不管你是要养军队还是要养孩子,这粮食必不可缺,而且老天对于汉民族实在过于吝啬。 不管是高产的粮食,还是占城那一年三季吃都吃不完的粮食都不在汉民族的地方。 汉民族每次的厮杀都是为了这口吃的,说什么大义,说什么万民,若不是为了口吃的,谁闲的没事造反? 被极度渲染的康乾盛世不还是仗着有土豆的功劳,让百姓吃了个饱饭吗? 只要这余杭城外的水浇田还在,整个江南东道便会看着这满眼的水稻,精打细算的好好过日子。 这片田地,就是程鸿安整个江南东道民心的东西。 到时候你江南东道的民众们,就可以看着余杭城外水路海路交接的地方那满眼的金黄笑呵呵的捕鱼,笑呵呵的跑船,笑呵呵的让自家婆娘歇一歇,好多生几个儿子…… 而种地的则笑呵呵的看着地里的庄稼算计着能卖多少钱,这钱能换多少东西,反正这粮食有商队保护价收购,价钱基本上上下浮动不差几个钱去。 而收来的粮食有两个去处,第一个就是替换陈年的国库粮食,现在大唐是财大气粗,当然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民众。 各地州县建了仓库无数,在李二的计划当中,这粮食要存够所有大唐民众一年所用。 哪怕就是整个大唐一年一粒粮食都没收,凭借各地州县的仓库也能让整个大唐百姓一个饿死的都没有。 程鸿听着好笑,这皇帝怕是吃那个蝗虫吃恶心了,要不然怎么和存粮较上劲了呢。 反正这几年税收猛涨,皇帝那里又有皇后打理的产业,让国库私库都殷实了不少。 可以说现在的大唐就是拔剑四顾找架打的模样,要不是程鸿明里上奏,暗里写信把武将方面千万稳住,早就打个地覆天翻了。 就这,柴绍以巡视为名,带着护卫来到了高句丽边境附近。隔个几天晃一遍,把高句丽的容留王高建武吓得一日三惊。 很怕大唐打过来,要不是有伊梨柯须弥强硬的阻拦,估计高建武吓得都得写国书了。 要说伊梨柯须弥你可能不知道,说他另一个名字大家就清楚了,伊梨柯须弥就是高句丽最强硬的大对卢渊盖苏文,为了避讳大唐的李渊,改叫泉盖苏文。 对就是那个传说中使三把刀,有将相之才堪比曹孟德的泉盖苏文。 泉盖苏文一边禁止容留王服软,一边在边境积极的建立城墙,另一边还要防止那些从黑山白水里不知吃了什么药下来掳掠人口的靺鞨各部。 平壤城还有个一心想写求饶书,毁京观,还尸骨的容留王。 弄的泉盖苏文是焦头烂额。 程鸿听说以后还特意给柴令武写了一封信,告知柴令武,一定要劝劝柴绍,克制,克制,在克制。 泉盖苏文想建城墙就让他们建,反正到时候进攻高句丽也不会从城墙那里走,程鸿计划就是建海军由海路运兵直扑平壤。 让他的长城成为一个刺猬,捧也不是,丢也不能。 现在大唐经不起战争,虽然看似一切安好,可是这一旦打起来陷入僵局,这高句丽就能拖到大唐回到以前的日子。 所以得克制,至少要等到海军成军,可堪一战,另外还有高原上吐蕃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老实,到时候万一被他作出点儿事来,拖住了手脚,征高句丽必当前功尽弃。 前隋三征高句丽,若是大唐不能一战建功,必定让民众想起前隋三征。 军民必定产生厌战情绪,所以此战不比西域和吐蕃,一定要慎重。 最后柴令武回话了:劝回阿耶倒是可以,只不过征高句丽得给我留一个位置。 气的程鸿大骂柴令武趁火打劫!程鸿这才知道柴绍在武将大方向上走逆流的用意何在。 而这也是李二给程鸿的一个信号~怎么着?你还需要多久?若是你在准备不好,我可不带你玩儿了 对,对于灭掉一个高句丽来说那就是个玩儿,只不过是玩的方式不同而已。 现在李二在等,第一个就是等海军成军,第二个是在等李泰的大炮,等李泰的大炮铸造成安全,轻便,移动迅速。 第三个在等尉迟宝琪,等尉迟宝琪把道路延伸到高句丽得长城外。 只要这三个条件有两件达成,这高句丽举手可下。 三百九十八章计划 要是按照程鸿的规划,这高句丽要想打,最低还需要三年的时间,等江南东道一代建设完毕,等靺鞨众部族搅的高句丽内部人心惶惶。 让高句丽不得不派遣大兵剿灭他们,到时候大唐在靺鞨众部族走投无路的时候,在许以更便利的生存条件,招揽这群桀骜之徒。 让靺鞨心甘情愿的为大唐卖命…… 还有就是吐蕃那里,也不知道这席君买到底安排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打疼吐蕃,不求灭掉吐蕃,只求打疼他便好。 打的吐蕃到时候就是眼看着大唐边境空虚,而不敢进攻,就算进攻,也没有兵将那种! 席君买在哪是不知道,可是李二此刻正在拍着桌子大骂:“这个小皮猴子,在江南东道建城建上瘾了是吧? 水军水军扔给牛家小子,政务政务扔给了李恪,自己成天在余杭瞎胡混。 看看,看看,这都成什么了?带着丽质和武家丫头在水坑里抓泥鳅,堂堂的侯爷弄的跟泥猴似的。 要不是看在余杭尚在建设当中,朕非把你给抓回来不可。不行,传令~让丽质和武家丫头回来,要不然让皮猴子这么带着非带坏不可!不成体统!” 这时候长孙皇后进来了:“什么事让二郎如此暴躁?大热天的,可别气坏了身体。这是妾身亲手调制的酸梅汤,刚刚用冰镇好,陛下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要说这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李二见了长孙皇后,火气立刻消了大半。 李二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一股凉气顺着胃里蔓延全身,感觉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打了个激灵。 “好!这么多年还是你调的酸梅汤最和我口味!” “陛下喜欢喝就好!只不过这刚才臣妾在门外听见长乐怎么了?” 李二揉了揉太阳穴:“还不是程鸿这皮猴子,堂堂侯爷,居然领着长乐和武家丫头去泥池里抓泥鳅,弄的跟个泥猴子似的,你看看,张元礼居然用侧目不客观来形容了。 估计这几个人都得跟泥坑打滚的豚似的了!” 长孙皇后看了两眼:“嗯,这申饬的事就交给臣妾吧,程鸿未入丁,长乐和武家丫头还小,算起来应该归臣妾管! 等今年冬天陛下招他们回长安,臣妾好好教教他们礼仪,还有恪儿也该回来看看他母妃了,这么长时间不见,臣妾也怪想他们的。” 这事基本上也就这么定下来了,程鸿估计这次一顿好训是跑不掉了。 其实李二的火气根本就不是在这上来的,主要是程鸿那篇劝谏~说什么民心初定,暂时不可起战事。高句丽必一战而下,震慑周边。 反正一大套下来偏偏还全是对! 李二虽然好大喜功,可是那也是马背上的皇帝,什么该打,什么不该打,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二虽然知道现在不该打,可是这国库殷实,民望如日中天让李二不知不觉间有点小飘! 一心想当个千古一帝的李二,还有一个心愿就是灭了高句丽,以证明自己不是杨广,要比杨广强很多。 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打高句丽的时候,可是毕竟后勤已经充足到爆了,鼓动的李二心里直痒痒,想看看程鸿到底有什么办法。 毕竟程鸿心里这歪主意多的是,万一要是他有主意呢? 没想到程鸿是稳的一匹,稳到一点年轻人的冲劲都没有,一篇劝谏舒明厉害关系,李二在欣慰的同时也憋火不少。 欣慰的是大唐将领后继有人,憋火的是~你一个小年轻的那么稳干嘛?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冲劲儿,一点儿冲劲都没有那还是年轻人吗? (主要还是程鸿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强拿高句丽!如果程鸿说强拿高句丽,正好顺了李二的意。 然后李二在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爆骂他一顿,没想到,程鸿不但没有爆血管,还给他降了降温。) 程鸿看着一天比一天热的天气,让众人中午纳凉,避开大日头,尽量把水坝抢修出来。 因为上次暴雨,导致整个水坝内侧积水,幸好修水坝的时候是先从低洼地修的,要不然就毁了! 而且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了,程鸿在偶然间听说,这关陇地区的麦子要收了,众人都在外面,心里有些慌了。 毕竟挣再多的钱家里的庄稼不能扔不是? 程鸿和程平研究了一下,将在这月中旬放为期一个半月的麦收假期,等众人回去收好了麦子种好了下一茬在回来继续修建。 毕竟这余杭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至于从江南东道当地征的民夫,那就别放了,因为即使你给他们放假,他们也没庄稼可收。 还不如在这里挣点儿钱呢。 当这个消息放出去以后,程鸿明显发现这工地上忙碌了不少,这毕竟让他们两不耽误,历朝历代还没有听说过放麦收假的徭役呢! 好官呐,要不说呢,皇帝家的女婿就是和别的官员不一样,能抓恶龙能治水,心肠又好又热心,这好官上哪里找去? 江南东道算是摊上了好上官了,也不知道这官什么时候能到我们关陇地区当一段时间…… 在得知自己可以回去收麦以后,一些认识程平的民众就问了~:“程管事,这等麦子收完了,能不能让俺家小子也来? 俺家小子可是丁男,要不是这次遭了风寒,就跟老汉来了,你看下次老汉那个不能带着俺家小子来?” “拉到吧,还风寒?你个刘老抠,谁不知道你是怕拿不到钱才不让你家小子来的?现在看挣钱你又心痒痒了? 程管事,别听他的,俺本家侄女婿那才叫能干呢,二百多斤的粮食袋子单手就甩肩膀上。” 刘老抠脸红脖子粗的喊:“你可拉倒吧,谁不知道你家那女婿从来都没吃饱过?还二百斤,走路都打晃……” 程平抬手阻止了他俩,这要是让他俩吵起来,没个三天两天你根本分不出胜败输赢来。 要说这事还是从程鸿第一次黑脸说起~那次拦潮坝修完以后,有快有慢,慢的自然遭到了嘲笑。 又一次也是赶上嘲笑到一个暴脾气,上去就是一拳,俩人扭打到了一起,旁边一看打起来了,自然不能看着啊。 大唐的兵将一半都是来自关陇地区的,兵卒也是大唐最强悍的,老兵回乡多少会教导一些战场上的生存之道,这就导致了关陇地区人的火爆脾气。 在关陇地区那是能动手尽量不吵吵,有什么事上去干就完了。 也正赶上程鸿离的不远,跑过去喊了两声,打红眼的各位根本就没理会程鸿。 程鸿怕打出事来,一面叫程平去叫人,一面带领着身边的亲兵分开人群。 程鸿是一马当先,根本就没用什么东西,只要是眼前放对打架的一手一个,抓住就扔。 一个个扔的满地乱滚,后面亲兵们拿着盾牌,连刀带鞘没头没脑的就拍过去。 等程平叫人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老老实实的排在两边了。 程鸿正在中间训话:“能耐了哈?知道打架了哈?肉吃多了?有劲儿没地儿使了? 家里婆娘孩子等着你们回去挣钱贴补家用呢,你们倒好,堂堂七尺男儿在这里打群架! 怎么着?是不是觉得自己钱挣多了?想包点儿汤药费? 还有你们,一个个连军中的招式都使出来了!怎么着?你们还想要谁命是怎么着? 当初教你招式的老兵们,知道你们把这些招式用到自己袍泽弟兄身上,不知道会不会蹦起来抽死你们。 还下死手,幸亏你们学艺不精,要不然你们几个非掉脑袋偿命不可! 今天本官把话撂这了,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滚蛋!哪来的给我滚回哪去!” 这时候带头打架的两个汉子“噗通”一下就跪在那里了:“程都督,俺们知道俺们不成器,可是这些事都因为我一个人而起,您就是砍了俺俺也心甘情愿。 可千万别因为俺一个,赶走俺们全村的人,俺们村里的妇孺们还等着他们回去救命呢。” 程鸿看了一眼程平:“既然你如此说,那就砍了吧!” “哗啦”一下,又跪下了一群,哭的有,喊的有:“都督俺们不干了,别砍了大力,大力家里老娘和婆娘还等着他回去呢! 大力他爹是前隋的老兵,大力家连他爹带他三个阿兄都死在辽东了,大力家就剩他家一根独苗了,可万万砍不得啊! 要是砍了他那哭瞎了眼的老娘可怎么活啊!还有他那大肚子的婆娘指着什么过活啊!大都督开恩啊!” 程鸿眉头一皱,这边程鸿立刻看出来了连忙跑到程鸿面前单膝跪地:“少郎君,念在张大力一门忠烈的份上就饶他这一次吧,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事得严重性。” 这边张大力也想起了自己哭瞎了双眼的老娘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了,那么大的关中汉子哭的和小姑娘似的。 程鸿这边有了台阶,也达到了目的,于是开口说到:“罢罢罢,念在你初次犯错,又满门忠烈只留你一根独苗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吧! 但是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 这时候旁边的李丽质出来了:“就罚你去田里捉一百条大泥鳅来!快去不得有误!” “快去吧!公主都下命令了,还等着本官请你们啊?看见你们就心烦!” 三百九十九章放假 众人听了一愣:怎么着?这不是要砍头来着吗?怎么一百条泥鳅就过去了? 程鸿看了一眼愣住的众人:“怎么着?公主说话一言九鼎,既然说了罚你们一百条泥鳅,就是一百条泥鳅。 可是若是有下次你们别想这么蒙混过关,公主心善,看不得你们一群汉子哭天抹泪的。 若有下次,谁在打架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滚蛋!包括看打架的,也都给我滚蛋!谁求情也不行! 还有你!程平,一样,一百条泥鳅,若是少了一条等着领军棍吧!” 说完程鸿转身走了。 走出好远,听见后面喊声如雷“多谢公主!多谢程都督!” 众人起来以后,一位老汉过来:“大力,给程管家扣头! 老汉是大力家的邻居,看着这小子长大的,今日还多谢程管家给求情,要是大力真被砍了,老汉死了都不知道怎么见张家阿兄了!” 张大力刚要给程平磕头,程平连忙挽起了张大力:“可别,可别!今日也就是赶上公主在,要不然你们以为你们能得的了好? 这军中招式都使出来了,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次的确过分了,我们家都督最烦的就是窝里横的玩意! 好好干吧!以后可千万别打架了,若是在打架至少你们是集体回家!” 众人连忙点头:“省的了,省的了!” 从那天开始,整个工地那么多人,骂架的或者有几个,但是打架的一个都没有! 因为众人都知道~程都督烦打架! 所以这刘老抠和对面那位只敢伸着脖子比嗓门,就算是脸贴脸现在也不敢动手,怕连累全村。 程平见他俩不在吵架,心里暗自点了点头:少郎君这法子真好使,罚我一下,直接让我打上了民众的标签。 程平看他俩都看着自己开口说到:“这人员呢,你们是定下来的,至于要不要再加,得看我家都督那里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过两天,过两天我给你们问问,你们临走之前,我给你们个准确的消息,成或不成都会告诉你们!” “那感情好!”俩人都喜笑开颜。 这时候和刘老抠吵架那个说话了:“诶?程管家,你娶妻没有?老汉的三侄女今年年芳十六,长得貌美如花,关键人家是大家闺秀,读书识字的……” 刘老抠那连忙喊到:“诶呀呀!没想到柳鞋匠你还有大家闺秀的侄女?” “怎么着?没听说书的说吗?玉皇大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俺柳承宗在怎么说也是姓柳呢!……” 程平不理会二人,转身走了! 柳承宗看程平走了“诶?诶?程管家别走啊!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俺家侄女真是大家闺秀……” 这边刘老抠又说了:“大家闺秀怎么了?要说和程管家般配还得俺舅舅连襟家的闺女,虽然长的不是那么太周正,可是屁股大,好生养,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 程管家要是娶回去,三年保管能抱俩大胖小子!程管家要么你考虑考虑?” “你可拉倒吧,你舅舅连襟家的娃长的和黑熊精似的,不刮胡子都看不出男女来……” 程平听了一个趔趄,差点没趴地上,走的更快了三分。 程平脑海中忽然浮现房遗爱抹着胭脂捏着兰花指的样子…… 大热的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画面甩出去…… 这群老汉好像在不能打架以后,忽然就放飞自我了。 程平回去把事情一问,程鸿思考了一下:“行吧,算计一下,下一阶段大概需要多少人工能把水渠什么的修好,尽量不要耽搁了秋收。 等到时候告诉他们,每个人最多能带一个,不许多带。带多了都回去。还有一定强调一下,冒名顶替者,以欺瞒官府的罪名下大狱!” 程平领命,刚要走,程鸿叫到:“等会儿,让蒙多这段时间跟着你,找船送民夫回关陇,然后让牛见虎带着他去一趟香料岛,读书都读傻了。” 程平领命出去了。 这段时间,程鸿这里的粮食,完全依靠占城,江南世族在往香料岛探了一次丢掉了十几艘船连一个香料都没看到。 也暂时绝了去香料岛的心思,一面老老实实的花大价钱去李淳风的道观学牵星术,一面用剩下的船在占城沿海拉粮食回来。 程鸿这里对于粮食的数量是来者不拒,只不过该上的税还是要上的,多倒是不多,只不过给他们一个上税的概念。 而且抓了几个偷税的船只,狠罚了一下,让他们涨涨记性。 至此以后,江南世族都成了程鸿的粮食运输部队,牛见虎的海军彻底的脱离出来,巡视操练…… 江南世族这次也吃了一个暗亏,本来是奔着香料岛去的,谁知道这香料岛这么难找。 搭进去十几艘的船,连边都没摸到,等回来以后发现关陇世家居然靠上了程鸿,把长安和洛阳的东西源源不断的运到江南东道。 江南东道除了先前自己占下的泉州城,其余的地方都被关陇世家占领了。 而且现在江南东道的货物全都是关陇世家负责运输,不管是咸鱼还是各种特产…… 现在的江南东道可不是顾氏一族所掌管的时刻了,顾氏一族一味地压榨,整个江南东道不说民不聊生也差不多。 现在的江南东道在程鸿大肆撒钱的情况下,一些小零小碎的东西一点儿都不少消化。 现在只要是在工地上干活的,谁家没有几个金币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坐地户。 一个个吃的油光满面的若是出去说自己是地主都有人信。 只不过江南东道的人有一个坏习惯,就是不是那么太认金币,银币,每天都有到银行换铜钱的人。 基本上关陇世家撒下去的货郎白天拉着驴驮两筐零碎出去,晚上带一褡裢铜板回来,再到银行换成金币,银币,方便进货。 然后那些月结的民众又会拿着银币来银行换成铜板,喜滋滋的拿回家里挖个坑,装坛子里埋好。 程鸿问起的时候,一群人操着半生不熟的关中腔:“习惯咧,这铜板丢一个也就丢了,若是丢一个金币和银币那就要了老命咧!” 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聪明道道,只不过是银行繁琐了一些,随他去吧。 这习惯还是要慢慢改的,历朝历代都用的是铜币,冷不丁来了金币和银币怎么着也得让他们习惯习惯不是。 水坝修建完毕以后,水渠和泄涝用的水库还没有挖好,这麦收假程鸿要给了。 众人拿了工钱恋恋不舍的上了关陇世家的船。 这船还要走上几天呢! 来的时候忧心忡忡,回去的时候喜笑开颜,一群糙汉子大肆谈笑着。 这个说自己加了多少工时,多挣了多少。那个说自己回去先扯几尺的布匹,给家里孩子添件儿衣服…… 言语中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憧憬,这种憧憬让蒙多看的有些疑惑,为什么大唐治下还有为得到一件衣服而欣喜炫耀的? 大唐不是应该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服穿吗?他把这种疑惑记到了本子上,等回去好问。 说着说着忽然就说到了来时候带谁的问题,这个说要带上侄子,那个说带自家小子…… 反正都是沾亲带故的,要不然这一个名额可不好带。 别的不说,要是赶上家里人口多的,一家就好几个。 但是这先前有的家里壮劳力全出来的,这下就成了香馍馍了:“有带的人没?我这里名额不够用,你们那里闲着也是闲着,帮我带一个呗!” 虽说这年头没到一切都用钱买的时候,但是这一顿酒是跑不掉的。 再说这敢开口的就是有交情的,开口若不是没有九成的把握那肯定不会开口…… 整个船队弥漫着一股子的兴奋,船队一路上根本就没用水手们推水轮,一人玩儿似的推上几圈,日夜不停,走的居然比顺水都快! 当关陇的众人踏上了关陇的土地,摸了摸怀里的铜钱,这才三五成群的往家里赶去。 有的在码头找着相熟的车把式,有的离家不远的直接迈开大步开走了…… 归心似箭,说的就是他们,一船一船的在离村子最近的地方下去,化整为零,四散而去。 当所有人都踏上归途的时候,水手们也松了一口气,忙着给船水轮上油,擦甲板,收拾垃圾…… 这一群关中糙汉子在船上即使在小心这船也如同遭了海难一般,尤其两侧的水轮,被这群吃多了肥肉,有劲儿没地方使的糙汉子们推的飞快。 等他们下船以后,船长一看差点没哭了,轴承都磨的和箩筐似的了。 这轴承可是只有长安渭县工坊才有得卖,整个轴承滚柱全都是用机器磨出来的,值钱着呢。 幸亏他们是下去了,忽然想想等过一个多月还要接他们一次,船长都有一种要跳河的冲动。 这次记住了,可不能让他们进水轮间了,若是在进一次,这轴承可就真不用要了。 四百章上钩 “校尉,咱们这么等能成吗?” “别急,要有耐心,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操练,适应这里的环境。给你们个忠告~在这里你就是死,也不能扔下备用粮食和饮水。 这里的水不比关中,有些看着清澈的很,可是很有可能是毒水,若是落单了,别胡乱喝水。” “知道了!” 说话的将领转过身,赫然正是消失已久的席君买。 原来席君买早就秘密到了石城,然后带领了一支三万的骑兵队伍,带着弓弩箭矢到了多吉。 又从多吉征调了很多的战马,秘密驻扎在一片山谷里。 这山谷不到十里就是吐蕃人出吐蕃的路径,而大唐修的水泥路官道,离这里差不多三里路的距离。 席君买藏在运输车队里,来回走了两遍确定,此处最容易受到伏击。 于是暗中把兵马混在运物资的队伍里,一点儿一点儿的藏到山谷里。 这片 若是真要在别处被打,那也只能算吐蕃命不该绝了。 要说这席君买也够可以的,以校尉之职率领三万骑兵,堪称有史以来领兵最多的校尉了。 要说这次为什么只征调了多吉的马匹而没有征调他们的人员,原因有二。 第一~人多不容易隐藏,若是吓到吐蕃这个惊弓之鸟席君买此次在高原餐风饮露吃沙子就白玩了。 另外这次是席君买第一次率领这么多人,要知道程鸿把密函直接递到了当今陛下手中,陛下二话不说,直接让牛进达自己处理。 而牛都督连信都没看,只问了问席君买用多少人? 席君买答:“三万!” 这可是经过席君买算计的,以席君买的能力,三万兵马指挥是他的极限,若是在多根本指挥不过来,势必形成浪费。 现在大唐敢说多多益善的,只有李靖。别看程鸿每次都赢的漂漂亮亮,可是程鸿指挥人马的极限也就一万。 这不是笑话,因为程鸿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战争方式,程鸿虽然每次胜的轻松,可是都是打破以往的方式进攻。 虽然奏效,以少胜多,但是这种方式根本不适合大队人马作战。而且胜的太险。 若是有一座城池让程鸿去进攻,程鸿绝对不会想什么撞车云梯。第一个就是黑火药,然后就是爬墙,挖地道,下毒,热气球…… 堂堂正正攻城绝对不会是程鸿的性格。程鸿用兵在一个奇字,类似于特种兵,以少数尖兵突破别人薄弱之处,然后向两边撕开,扩大战果。 程鸿能指挥的也就是这一点尖兵,最多一万,还要程鸿亲手训练出来的。 三万,无疑就是席君买的极限。 牛进达听了三万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人上万无边无沿,能指挥三万的就算牛进达手底下也没多少。 起身坐直:“三万?” 席君买点了点头:“就三万!” “好,就给你三万!” 席君买如果就这么回去,领着三万人溜达一圈儿他对得起谁? 尤其此次估计是席君买的晋身之资,这次秘密的从江南东道大老远的跑到高原暗度陈仓可是入了皇帝的法眼的。 要么露个大脸,要么显个大眼。 第二~这程鸿对于多吉并不是那么的信任,因为他们是从吐蕃分出来的,现在依靠大唐,所以才对大唐亲近。 随着人员越来越多,声音也就越来越多,现在有桑布扎和老羊皮压制着,所以这群人才没闹什么。 若是混进队伍里怕他们坏了大事。 再有就是大唐想要杀鸡儆猴,狠打吐蕃一下,让多吉这群人冷静冷静。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大唐只不过是懒得理他们,真要是想打他们犹如杀鸡一般。 “会来的,他们一定会来的。” “校尉,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告诉大家打起精神,咱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若是不来正好,若是来了咱们没第一时间发现那不是冤死了?” “诺!”传令兵领命前去传令。 而此刻弃宗弄赞也在和噶尔·东赞商量着事情。 “大相,听说房俊那里的城已经建好外墙了,而且内部建设也快了,咱们若是在不动手可就晚了!” 这段时间吐蕃难得的进入了一段和平发展时期,“高原夜枭”去建城了,弃宗弄赞不用再小心提防着边界。 要知道桑布扎不但人油滑,打仗更是油滑,而且是一副滚刀肉的流氓样,说过的话从来就没算过。上午还嘻嘻哈哈的说和平共处呢,到了晚上直接就去突袭你营地了。 吐蕃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无赖的将领?打的边境焦头烂额,而且这桑布扎打仗油滑的很,发现你有准备立刻溜之大吉。 跑的那叫一个快,绝对你连马尾巴都看不见…… 现在桑布扎在新建的那座城那里忙活。噶尔·东赞派人特意盯了一段时间,发现桑布扎不像要走的样子。 于是偷偷在边境抽调人手,由吐蕃大将嘎玛次仁带领,偷偷返回逻些城,协助噶尔·东赞扫平吐蕃内部刚刚露头的反对声音。 弃宗弄赞和噶尔·东赞都知道,现在的吐蕃危如累卵,一个不小心就会不在了。 所以也没时间弄什么怀柔啊,恩威并施啊,直接让嘎玛次仁带着兵马前去,抓住贵族,刀架脖子上。 “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同意活,不同意~死!” 有些老顽固仗着自己的资历还想斥责嘎玛次仁,可是他不知道嘎玛次仁根本就不是逻些城的将领。 本来嘎玛次仁守卫边疆面对一个无孔不入的“夜枭”就够头疼的了,你还在这里叽叽歪歪?你有什么资格斥责我? “咔嚓”一刀下去,直接送你见佛祖! 这嘎玛次仁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毕竟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虽说和桑布扎是对手,他的所有都该反对,可是架不住桑布扎天天在营外喊啊! 什么吐蕃多吉一家亲啦,什么贫苦大众该团结啦,什么你们辛辛苦苦为了谁啦,什么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你们保护的是什么玩意了…… 每天喊上十几遍跟洗脑似的谁受得了? 而嘎玛次仁在看到自己守护的居然是这玩意以后,大失所望,同时也杀心大涨。 砍起贵族来越发没有顾忌。 刚开始时候还问一句,到了后来干脆连问都不问了,只要有反抗冲进去全砍了。 尤其在搜到一群蜡人以后,更是让嘎玛次仁眼红,让噶尔·东赞和弃宗弄赞一脸铁青。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这么干的?是不是脑子都被地鼠吃掉了? 就这么砍砍杀杀的,把贵族梳理了一遍,效果还算不错,没有什么反对声音了。 至于他们内心是怎么想的,那只有天知道了。 而嘎玛次仁也得到了了一个疯狗的外号。 统一了吐蕃内部的声音以后,局面刚刚稳,这边弃宗弄赞又起心思了。 自己饿的嗷嗷的,这一车一车的肥肉就在自己眼前过,这若是不咬下一口来,那是要遭天谴的啊! 而且他们那边不是在建城吗?自己在这边把他们的粮道截了,新城那边绝对不攻自破! 别的不说,就是光是吃的都能让房俊发疯,这人一饿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到时候看他怎么面对饿的眼睛发红的众人…… 想到高兴出,弃宗弄赞不由得哈哈大笑。 把自己心中所想和噶尔·东赞一说,噶尔·东赞迟疑的摇了摇头。 “赞普,这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大唐人诡计多端,这么一条粮道居然不加掩饰就这么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修起来,怕是有什么阴谋。” “能有什么阴谋?不过是诈咱们而已,这么长的粮道,即使他们极力隐藏,也会被咱们搜索到。 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摆在明面上,让咱们以为他有什么阴谋,不敢去攻。 再说了,大相,咱们吐蕃内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已经开始有人饿死了,若是在不想办法,咱们今年的冬天怎么熬啊!” 噶尔·东赞还是认为有阴谋,可是想了想吐蕃内的状况,无奈的点了点头:“赞普,此次行动不可派遣太多的人。 最多也就派遣十五万人,剩下的留着以防不测,另外老臣立刻去石城那边探查消息,截一次,咱们可要截个大的。 听说再过一段时间那座城池就要建设完毕了,大唐要付给象雄国粮食和东西充作劳资,咱们就截他这一批。 截一次足够咱们吐蕃熬过这段最难熬的时刻,到那时咱们在慢慢收拾这两个高原上的叛徒!” 弃宗弄赞听了以后立刻调兵遣将,说是要去边疆,其实是去截粮草。 而噶尔·东赞却多了个心眼嘎玛次仁此次没有参与,派遣的是吐蕃的另一员大将贡觉多吉。 这贡觉多吉可不是一般将领,他可是一步一步从奴隶兵厮杀上来的,手里使一根混铁棍,力大如牛,脾气暴躁。 长相极丑,趴额头,高颧骨,朝天鼻子,下面是一张大嘴,至于脖子?哪有脖子? 他打仗就是身先士卒,手拿混铁棍冲在最前面,一棍子轮过去磕到死碰到亡。指挥?不会! 噶尔·东赞想~反正是截粮草而已,一窝蜂的冲上去就行了,也不用什么指挥,而嘎玛次仁则是吐蕃为数不多的能指挥的人才,所以必须留下。 哪怕截粮草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上当,也不能派遣嘎玛次仁去! 四百零一章谁埋伏谁 嘎玛次仁继续回到边境防御,这十五万军队都是由被剿灭的贵族私兵加上在逻些城抽调而来的。 边军弃宗弄赞是万万不敢动的,万一桑布扎抽风打过来怎么办? 要知道桑布扎打起仗来可根本没规律可言。 自己这边想要截粮道一定要快,一定要在大唐和多吉没反应过来之前打扫干净。 还有就是不留活口,以免大唐问责。虽说整个高原上有能力打劫这么大车队的是谁那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可是这没人看见是可以打赖的嘛。 反正没人看见,我这里死不认账,若是打我你就是不仁不义! 这吐蕃想的是挺美的,可是他忘了,现在的吐蕃不是以前的吐蕃了,国内贵族叛乱,多吉造反,丢了三分之一还多的国土。 象雄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大唐雄兵不在惧怕高原诅咒,连泥婆罗这种小国都敢发来斥责的信件,问他为什么波利库姬成了大唐的王妃…… 弃宗弄赞那叫一个窝火,为什么成了别人的王妃?我tm还想知道呢!被抓住的时候她怎么不去死! 他怕是忘了,波利库姬和赞蒙赛玛噶已经被他换成书籍,工匠以及各种贵重东西了。 运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现在的吐蕃就是被束缚住翅膀的雄鹰,连地上的草狗都能欺负他,可是他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他没想过,若是大唐根本不斥责,直接联合多吉,象雄平分了他吐蕃怎么办? 要知道象雄虽然没多少兵马,可是这多吉和大唐还是可以抽调不少的。 “来了,来了!大唐的车队来了!” 这边吐蕃的探马向贡觉多吉报到。 早在几天前噶尔·东赞的探报就收到了消息~石城那边的粮队已经起运了。 延绵的车队看的探报差点把持不住直接冲出去劫了他们。 在石城足足走了半天,最先走出去的已经在好几里外了,这边车队的尾巴还没看见呢! 乐的探马日夜不停跑回边境噶尔·东赞和嘎玛次仁坐镇的地方报告~“报!唐人的车队已经起运,车队延绵几里,已经出了石城奔新城去了!” “里面装的什么?” “应该大部分都是粮食,因为车跑起来没有烟尘从车缝隙冒出,也不是灰突突那种颜色。” “好,看样这次老天是站在我们吐蕃这边的。天佑吐蕃!告诉贡觉多吉做好准备!去吧!” 传令兵骑马飞奔而去…… 这边贡觉多吉正在和六个人在角力,两个抱着胳膊,两个抱着腿,还有两个一前一后抱着腰。 六个人龇牙咧嘴,满脸通红,吱哇乱叫。贡觉多吉稳如泰山,还一个劲儿的说:“羊崽子们,用力啊!” 忽然见传令兵跑过来:“报,唐人运输队快到了,大相让你做好准备,不留活口,大相会在三岔河接应将军!” 贡觉多吉一发力胳膊上的两个和稻草扎的一样飞了出去,又一转身腰上的两个也被甩了出去,抱腿的两个一见想要退去。 贡觉多吉眼睛一瞪:“在我手底下当兵还想跑?”抓起两个人甩在了地上,眼见两人嘴里吐着血沫子,翻着白眼,出气多进气少一副要去见佛祖的样子。 胳膊和腰上的四个人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可是依然被摔的灰头土脸的。 贡觉多吉看着周围人恐惧的目光心中高兴得很。他很享受这种让人恐惧的感觉。 贡觉多吉走到一旁拔出插在土里的混铁棍:“羊崽子们,唐狗就要过来了,掏出他们的肠子,抢了他们的粮食。 活着的,抓回去,把他们扔到咸水河滩上暴晒到死。让他们的尸骨连秃鹫都不能吃,让他们的灵魂和尸骨永远禁锢到一起。 谁要是敢在冲锋的时候退缩,我要把他和唐狗绑在一起,在咸水湖暗上暴晒到死,灵魂在狂风里夜夜哀嚎。走吧,羊崽子们!” 领兵者恩威并施,施恩者兵不尊令,却能死战。施威者,胜则大胜,败则亡! 贡觉多吉若是打比他若的倒是可能,但是这席君买比他若吗?呵呵! 贡觉多吉集结人马,直奔席君买隐藏的那片山包。 因为三岔河百里之内就这么一个隐藏之处。 而席君买早就给他们留好了位置,山口最容易冲锋的位置让席君买让了出来,更深处五里,才是席君买的大营。 而且席君买还做了伪装,在山边挖坑洞,上面蒙上草绿色的毡子,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毡子的颜色跟旁边草的颜色基本上差不多少了。 远远看去那就是一片普通的山地草坪而已,而且由于风吹日晒,带着一些土色。 再加上有些地方已经沙土掩盖,就像一块块秃疮一般,就算牧马放羊也不会来这边,草太差。 再说贡觉多吉刚一出吐蕃的时候就被发现了,探马带着望远镜兴奋的跑回来:“校尉,校尉,鱼上钩了,鱼上钩了!大概有十几万人。” 席君买紧绷的神经一松:“终于来了!” 可是程鸿给他的任务和噶尔·东赞给贡觉多吉的任务是一样的~一个不留,杀到他们胆寒! 这下席君买可就犯愁了,如果若是说打败他们,自己虽然是三万人,但是席君买有信心放倒他们。 可是这全歼可就难了,若是白天打,人家一心想跑,估计一下子就能跑到吐蕃去! 自己若是衔尾追击,虽然能杀伤不少,可是有那么一句话~穷寇莫追。 真追到人家边境,人家有了接应的军队若留住自己这三万疲兵可不算太难。 若是夜袭,这黑天四散奔逃,自己这三万人架住架不住人家冲锋都两说着,要知道吐蕃防起夜袭来,可比大唐有经验多了。 因为多吉有个“夜枭”呢,谁要是敢在夜里不睁着一只眼睡觉,保不齐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席君买思考了一下:“绕过去,告诉车队,准备好,吐蕃人要在这里劫粮草。 告诉车队的头头,摆弯月阵,必须给我守住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以后我从后面进攻,把这群吐蕃野人全留在这里。 还有,走的时候你们注意点儿,宁可绕个大圈儿,也不要被吐蕃的探马看到。 若是看到了,第一时间弄死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警觉,现在的吐蕃就是刚出洞的兔子,有点儿风吹草动,绝对会立刻跑回去。去吧!” 一队探马抱拳应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现在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贡觉多吉在等待车队的到来,席君买在等贡觉多吉进攻,两个人如同捕猎的云豹,都小心翼翼的收缩着自己的爪牙,等猎物到来时送上致命一击! 车队在众人的期盼中,于第二天的午后接近了这里。 而车队早就收到了消息,知道这里劫道的人了。 而这头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程恭,这次时件,事关重大,程鸿特意写信把程恭调到了石城,负责粮草押运。 若说程家谁领兵最稳,非程恭莫属,程恭就是程家的一面山盾,只要他领一队兵马,不管是左右两翼,还是后面,程恭守的那一面绝对不会被突破。 这车队依旧还是那么多,可是在二里以外,车队已经从四列纵队,变成了三十列纵队。 向两边的草地各延伸了十三排,若是细看,这车队的变化远远不止这些,马两边的挡箭板已经挂好了。 还有车顶的销子已经拔掉,连弩的箭匣已经装满,强弩的弦已经挂上,滑轮钢弩上的箭如同投矛一般,三棱的箭头闪着寒光。 只不过这些都放在车里,就等着一声令下支起挡板,万箭齐发了。 这若是有噶尔·东赞或者嘎玛次仁在这里,或许还能看出一些端倪,可是这领兵的偏偏是贡觉多吉,一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贡觉多吉。 贡觉多吉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粮车,眼睛都绿了,那还顾得上这些,别说没看出对面有准备,就算看出来,他也绝对会冲上去。 “快点儿,在快点儿!”贡觉多吉在那里喃喃自语,红着眼看着缓缓移动的车辆。 终于车队已经过去一半了,贡觉多吉觉得这时机已到,从嗓子里炸裂出憋了半天的话:“杀光他们,强粮食,不挨饿!” “嗷!”吐蕃的兵们如同饿狼一般,从山口冲出,直奔车队! 这时候车队一支响箭划出凄厉的声响,传遍整个车队。 这车队立刻开始变阵,稀疏得当,两边微微弯起,中间疏密相间。 车里埋伏的府兵,家丁,车队护卫立刻掀起车顶“嘎达”一声,车顶变成了一个类似胸墙的样子。 弩箭架好,准备开射,这一切只用了几秒钟。 第一排的府兵甚至有时间把后面两排的钢滑轮弩架设到车辕上。 这东西是要到近处射起来那才叫一个过瘾,十几米内一箭下去,至少穿透五个人还有余力。 至于后面的席君买,早在听到那一声响箭的时候就下令往这边走了。 为节省马力让马踏着碎步从贡觉多吉的背后兜了上去…… 四百零二章战! 贡觉多吉骑马冲锋,眼中凶残嗜血简直都快要溢出来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看着敌人在冲锋下慌乱的如同兔子一样。 贡觉多吉最爱听的声音,就是铁棍敲碎头颅的脆响,是那么的令人迷醉…… 只不过眼前当然这群兔子和以往的有些不一样,他们没有慌乱,而是摆好了阵势。 听说唐那边打仗爱摆什么阵势,乱七八糟的,在我贡觉多吉的铁棍面前,什么阵势都是白扯。 第一排的都是老兵,他们在那里笑骂着,让身后没打过仗的护卫和家丁心安不少。 第一排的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九十米!八十米! “呜!”凄厉的响箭从程恭手里射出。 只见此刻老兵们绷着脸,望着眼前的吐蕃骑兵狠狠的叩下机扩。 “唰!”箭支和一团乌云一样飞了出去! “嗤嗤!”这是弩箭钻入肉体的声音,人喊马嘶声,传遍了战场。 吐蕃人冲锋的气势猛的一顿。 贡觉多吉大喊一声:“冲,冲,冲!” 吐蕃人继续踏着尸体冲锋!这时候不管是老兵还是护卫,亦或者是家丁,根本就没有区别了,射箭而已! 前面这么多人,你还能射歪是怎么的?闭着眼睛射出去都能射到人。 “嗖嗖!”声不绝于耳,车阵面前这一段距离俨然成了吐蕃人的噩梦。 如雨点一般密集的箭矢填满了这段空间。 五十米,连弩开始发威了,这箭雨更密集了一些。 “嘣,嘣,嘣!”这是滑轮钢弩的声音,老兵阴险的等到连弩发威的距离才射出滑轮弩。 这个距离如同短矛一般的弩箭发挥了无与伦比的威力。 不管是人是马,一箭下去,至少穿透五个! 短短几十米,成了吐蕃人不可跨越的鸿沟。 但是吐蕃人的噩梦远远不止于此。 等他们跑到进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要面对的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披着厚厚甲壳的乌龟。 一半的老兵拿着钩镰枪,从上面的豁口伸出,连勾带刺,即使你到了跟前,对这两米多高的车墙也无可奈何。 有些吐蕃人急了,站到马上顺着马颠簸飞身而起,拿着手里的弯刀长矛扑向车墙后面的唐军。 这时候唐军只需要把手弩拿好,好整以暇的射出一支弩箭,然后躲避一下,就可以了。 舍身一击!吐蕃人这么舍身一击也就换来唐军稍稍的停顿而已。 这也怪吐蕃人冶炼不发达,整个军中根本就没有几个穿着铠甲的,最多也就一件儿牛皮甲,更多的只是穿着一件羊皮袄而已。 就这哪能受得了大唐破甲弩箭的攒射? 但是这吐蕃的噩梦远远不止这一点~身后席君买已经摸上来了。 这贡觉多吉也真不是领军的料,居然一窝蜂的全冲上去了,连守着自己后路的后军都没留。 席君买轻而易举的摸到了后面。 席君买看着眼前的厮杀,陈声说到:“燕翅阵,先弩后枪,杀光他们。不得进车阵十丈之内。” “校尉有令~燕翅阵,先弩后枪,距阵十丈,杀!” “校尉有令~燕翅阵!先弩后枪,距阵十丈,杀!”…… 声音渐远,传遍全军! 席君买闹了个大红脸,原来自己已经不是指挥自己那几伍人马的时候了,命令要短促清晰。 只要把命令传达出去就好,让他们理解意思就成。 这也幸亏是常在牛进达身边传令的牛大的儿子牛蛮在席君买身边。 耳濡目染,牛蛮自小玩儿的游戏就是这玩意,直接把席君买的话精简成军令传了下去…… “杀!” 腹背受敌。形容贡觉多吉现在的样子最形象不过。 贡觉多吉此刻才发现后面居然悄无声息的绕上来一路兵马。 贡觉多吉这个恨啊,大喊一声:“留下一半,其余人跟我往回杀!” 谁留下?傻子才留下呢,对面简直就是一个铁王八,根本砸不开!回身至少还能拼一下。 “哗啦啦”一下子全都撤回去了,只有几个脑子慢的倒霉鬼被射了下来,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程恭看贡觉多吉回头,手中响箭连发六根,一长五短。 这时候车队忽然动了,从后面走出十列纵队马车绕着大圈向战场后面绕了过去。 席君买抽空扫了一眼,心中安定不少,不愧世家久经战阵的,这战场上你想干什么,他一看便知。 等到几万辆大车围住战场,一点儿一点儿的压缩空间,吐蕃这十几万人就如同被绞索勒住脖子的死囚,死是早晚的问题。 贡觉多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留一半人继续攻击车队,然后人都跑过来了。 可是战场上哪容得了他思考,几百米两军互相冲锋也就顷刻之间。 这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席君买下令:“放箭!” “嗖嗖嗖!”又是一片弩箭飞过去。 对面如同被狂风卷过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不管是人受伤还是马受伤,只要落马的,在这种骑兵高速冲锋的状态下,基本上是判了死刑了。 就算是没有伤,随后而来的骑兵也会把人踏成肉泥。 对面也开始摘弓还击,可是在唐军全覆盖的板甲和整个前脸挂着马甲的重骑兵面前,铁箭最多也就划出一道道火星。 更何况吐蕃多数都是狼牙箭和骨箭,除非运气特别差的,被射中铠甲连接处或者是头盔上眼孔位置,射到铠甲上基本上连一道划痕都划不出来。 “砰!”两军终于撞到了一起。第一排骑士撞在了一起,这是血肉与钢铁的对撞,吐蕃虽然人数占优,可是这武器太差。 居然连唐军的铠甲都砍不开,唐军只要把钩镰枪夹在手臂上,摆好位置,借助马的力气冲过去就是了。 尽量使用侧刃划开敌人的脖子,划掉敌人的胳膊腿…… 吐蕃人红着眼“叮叮当当”的斩着唐军的铠甲,收效甚微。 只有像狼牙棒,重斧,铁骨朵之类的钝器才能杀伤唐骑。 可是军中使用这东西的无一不是悍勇之士,少之又少,而唐军这边一旦发现使用重兵器的立刻围而歼之,根本就不给他们发威的时间。 只有贡觉多吉,一马当先,挡着睥睨,手中的混铁棍轮的“呼呼”生风。 唐军在他的棍下如同稻草一般,被砸的四处乱飞。 席君买看见贡觉多吉如此勇猛,大喝一声冲向贡觉多吉,两边不管敌我都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贡觉多吉也看出席君买是这群人的首领,顾不上身旁的杂兵冲向席君买。 兵对兵,将对将。俩人终于对到了一起。 远处程恭站在瞭望台上远远的看着战场上的情形,见席君买冲向贡觉多吉暗道一声:“糊涂!” 本来以程恭的算计,是让车队完成包围,然后把缠住吐蕃的骑兵一个个让道车阵里,以强弩一点一点压缩他们的空间。 到时候在猛的勇士,他能架得住滑轮钢弩的攒射?就算你是钢铸铁打的,也非被射成筛子。 只不过让他发威一阵而已,能杀多少人?再说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现在这局面若是席君买赢了固然能加速吐蕃的败亡,若是席君买败了或者战死,没准儿贡觉多吉携胜威,带着一群残兵杀出重围。 到那时那可真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程恭看见了贡觉多吉的勇猛,却小瞧了席二楞子的彪悍,只不过席君买经常用一杆钩镰枪导致的。 这钩镰枪现在是大唐士卒标配,只要是大唐的士卒,都可以去领一杆。 坏了包换,丢了追责! 看席君买用钩镰枪,和普通士卒一样,不由得就看低了两眼。 可是席君买可是正儿八经的悍将,又勇又悍外加三分楞。 可以说要是比力气,席君买不比房遗爱差多少,要知道席君买可是能开六石强弓的能人。 这六石强弓若是没点儿力气你想开?笑话! 程鸿所造的四把钢弓一把给了桑布扎,一把就在席君买那里。 而且席君买这牲口从来不用撒放器,铁扳指一带,一弓三矢,而且准确率还很高。 贡觉多吉和席君买同时冲锋,双方士兵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道路,乱战之中居然行成斗将的局面。 “铛铛铛”三声巨响传出。 贡觉多吉混铁棍碰到席君买的钩镰枪时候就觉得不对! 俩人的兵器碰撞贡觉多吉听声音才明白,对面这员唐将钩镰枪的杆居然是铁杆! 要知道席君买可是程鸿手底下混日子的,兵器能差? 这钩镰枪的杆就让程鸿在钢厂研究了好长时间,好几股的钢条拧成一根,然后熔炼到一起,又韧又不振手。 到了泉州以后席君买又找大匠用弄好的鲨皮割成细绳,用上好的胶粘了一层。 虽然看上去灰扑扑不起眼,可是确是实实在在的重兵器。 三声过后贡觉多吉一时大意手腕被震的酸麻不已。 正心惊这员唐将难对付时候,忽然听见旁边吐蕃人惊呼! “嘣!”弓弦声起! 贡觉多吉来不及回头只觉得身后一阵恶风“噗!”左右胸口脖子三支寒光闪闪的狼牙箭透体而出。 贡觉多吉只来的及回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铁棍便握不住了,“吧嗒”掉到了地上,然后便一头栽倒! 席君买把弓挂到得胜钩上,啐了口吐沫:“傻x!” 然后拿起钩镰枪继续厮杀…… 四百零三章全歼 (收藏加八,我很欣慰,这证明还有新人在看我的书,谢谢各位欣赏,现在工作很忙,所以写的时间很少,我会努力完本,哪怕一直免费。) 程恭站在高台上看的是清清楚楚,两人错马的时候贡觉多吉攻了一招,席君买攻了两招,守了一招。 都收硬碰硬的招式,而后席君买钩镰枪回身一甩,攻出第四招,可是由于两个人马速太快,没够到。 席君买把钩镰枪顺势夹到左腿下,右脚后跟一磕箭筒,“唰”飞出几支羽箭,席君买单手抄住三根,捻在手上。 右手钢弓已然在手,扭腰回身,张弓便射,就这么多动作,俩人的马根本连二十米都没拉开。 这点距离对于席君买来说,那就是把脑袋送到箭尖上一般。 放空?不存在的。 果然,三箭三中,一箭正中心脏,一箭中了脖子,一箭射穿肺子。 “好!”程恭击掌赞叹! 神力,神箭,好身手! 果然,少郎君这眼光就没错过!怪不得撒泼耍赖把这席君买带到身边呢! 悍勇之将!悍勇之将啊! 席君买心想到,这吐蕃的将领也真够傻的,还真以为能拿下我呢?不就是一把力气吗?就跟谁没有似的。 使根棍子就以为自己是孙猴子了?老子这边还有弓箭呢! 厮杀还在继续,只不过这次席君买所到之处皆是慌乱而逃的吐蕃人,甚至有的躲不开直接跳马…… 席君买…… 傻啊,跳马不还是一样死? 程恭在外面不紧不慢的完成合围,头车碰头以后一圈,一圈的往里收缩! 如同巨蟒缠住猎物,一点儿一点儿的缠紧,勒死! 席君买收拢军队来回冲杀溃散的吐蕃军队,慢慢的变成席君买的军队在中间,中圈是吐蕃的散兵,外圈是不断缩紧的车阵! 现在弓箭只有在十丈之内才是最密集的,因为这里除了慌乱中跑来的吐蕃人以外,根本就不会有唐军靠近。 若是吐蕃人不过来,程恭也乐得清闲,一圈儿一圈儿的往里缩。 至于会不会受到攻击?看外面厚厚的枣木挡板就清楚了,几个最前面的已经被射的和刺猬一样了。 连拉车的马都换了好几茬了,可是这圈子还是一圈儿一圈儿的往里压榨! 不紧不慢,却稳如泰山,让人即使知道他的意思你也无法破开! 席君买看如此情形果断下令守住中心,一圈一圈往外杀。 两路大军配合如同两个磨盘,一点点磨着吐蕃的军队,败亡只是迟早的问题了…… 战马嘶鸣,人的哀嚎,兵器碰撞,箭啸声…… 交织成一曲葬歌,吐蕃的十五万军队连同贡觉多吉在内都死的差不多了。 席君买杀着杀着只觉得眼前一亮,在无遮挡之人,放眼望去,眼前五丈就是车队了。 吐蕃人已经都躺在地上了,席君买下令:“停手!” 命令传了下去,席君买下马走向车队,程恭这时候也从高台上下来,走了过来。 席君买一见:“我道是谁,原来是程兄当面,我说这用兵之势怎么如此老辣眼熟呢! 还多谢程兄帮忙,要不然想全歼这群玩意还真不容易!” 程恭连忙上前,抓住了席君买的胳膊:“刚才你和蕃将那一回合我可看的真切。 赢的漂亮,不愧是我家少郎君看中的人才!厮杀了这么半天,先好好歇歇吧,善后的事交给我吧!” 程恭又回头招呼身后的车队:“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躺在地上的补刀,把兄弟们接到车上,休息休息!” 席君买知道此刻也不是硬撑的时候,虽说没漏掉一个人,但是这吐蕃人到了晚上一个回不去,吐蕃势必会派探马来看。 得知被全歼以后,难保不生出报复的心思,若是以一支疲惫之师面对对面携报仇之势来的哀兵,即使胜了也是惨胜。 至于车队,车队可不是真正的府兵,打顺风仗欺负人还好,若是拿他们当主力,不死才怪呢。 还有战车这玩意自秦朝以后就被淘汰了,想打战车组成的阵势有太多的办法了。 席君买下令:“都给我动起来,休息两个时辰然后警戒!” 牛蛮摘下头盔,上面有着斑斑血迹,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看了一眼席君买:“校尉有令,下马,两个时辰以后警戒!” 程恭笑着拍了拍牛蛮的肩膀:“小子不错啊!受伤没?第一次上战场吧?” “恭叔,我……”“哇!”牛蛮直接吐了! 刚刚还不觉得,此刻看着满地的残尸,肠子还在蠕动,半个脑壳里面还有红白的脑浆…… 一下子就吐了! 程恭笑呵呵的拍着牛蛮的后背:“你小子果然是和你爹一样,第一次上战场你爹吐的比你还惨呢! 吐一口传一句军令,休息的军令三句话一炷香的时间才读完。” 牛蛮吐了一阵,感激的接过程恭递过来的葫芦,一口狠闷“噗!” “恭叔!这怎么手醋啊?”一口老醋,酸的牛蛮眼泪都下来了。 程恭示意牛蛮:“小口喝,喝两口试试。要是不喝两口,一会儿你吃不进去东西,在打仗那才叫找死呢。” 牛蛮小口的喝了两口,总算把那种胃酸上涌的感觉压了下去。 牛蛮又小口喝了两口:“谢谢恭叔了!” “谢什么谢,去后面休息吧!” “哎!”牛蛮去后面车队找地方休息去了! 这一阵厮杀无论是对体力还是心里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车队上的倒没多大的消耗,最多是刚开始时候弩箭射的急了,胳膊酸痛。 至于伤亡?除了几个倒霉蛋在包围的时候,一时紧张被颠掉摔了个灰头土脸以外,基本上没什么损失。 吐蕃人根本就没突破箭雨的封锁。 而席君买这边就比较惨了,三万铁骑,第一次冲撞的时候损失了千十来人,后来贡觉多吉发威,打死了好几十。 最后吐蕃人反扑杀死了几百,加起来死了两千多! 受伤的也不少,只不过现在有了酒精,而这酒精又被孙思邈改良,加了一些愈合伤口的药材进去。 基本上这感染的事很少有发生的了。 只不过军中这群老油子们,老是爱舔伤口上的酒精,警告多少次都无济于事,当时笑呵呵的说肯定不舔,可是你刚一转身,他这边舌头就上去了…… 车队这边老兵们下车,一个人端着手弩,另外两个一个拿着刀盾,一个拿着钩镰枪。 一个个的搜索战场。 拿着刀盾的警戒四周,拿着手弩的看着是不是有人装死,拿着钩镰枪的用横刃刨进尸体的胸口,卡住骨头把尸体拉到一边。 自家的小心的看看,还有救没有,若是有救赶紧告诉后面来救治,若是已死就放在车队那边,有人给整理遗容。 怎么着也得让自家的军士们干干净净的走不是!万一七天还魂,家人认不得怎么办? 装死的已经被射死好几个了,自家兄弟也有零星几个重伤,或者是昏迷的…… 全部整理完毕以后,居然还幸运的救下了三十二个摔下马匹受伤的。 两个时辰以后,天色渐晚,吐蕃人被扔到一起一把火烧掉,以免滋生瘟疫,自家的袍泽收拾干净以后,由席君买主持送行,程恭在一旁拾遗补漏。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兴于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悲壮的秦风·无衣荡然响起在高原上,虽然胜利了,可是两千九百一十一人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席君买唱的泪流满面哽咽不已,他心疼啊!接近三千人,就这么死了。 席君买悔恨不已,若是自己能指挥十万,几乎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对面,就可以少死不少人…… 噶尔·东赞忽然觉得心有些慌,问到:“贡觉多吉回来了没有?” “没有,要我说也是,大相你派遣贡觉多吉过去干嘛?连数量都点不清楚,这连个战报都不会送,缴获多少都不会清点……”嘎玛次仁在那里喋喋不休。 嘎玛次仁对于派遣贡觉多吉去劫粮草,意见不小啊。 倒不是争功,只不过在他们眼中这劫粮草乃是美差,若是劫住自己私自扣下一些,就够自家和亲信们过冬了。 要知道,以今年的存粮战兵能吃个半饱就不错了。至于嘎玛次仁虽然不至于挨饿,可是吃的东西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噶尔·东赞没理会嘎玛次仁的喋喋不休问到:“那你派遣人去看看没有?” 嘎玛次仁一听这话更气:“大相贡觉多吉是个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派过去两次传令兵有一次全员回来吗? 贡觉多吉非要和传令兵摔跤,这和他摔跤能活下来吗?搞得现在一听说去贡觉多吉军中传令,传令兵脸都白了。 战兵可以死,但是只能死在疆场之上,被他贡觉多吉取乐致死算什么?” 噶尔·东赞也一阵脑袋疼,这贡觉多吉勇虽勇,但是只有一勇可用,其余皆不可用! “在派一次!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远远的看一眼就成!” 噶尔·东赞都这么说了,嘎玛次仁还能说什么?派吧! 一队传令兵从三岔河出发,直奔预计的战场! 到了战场天已经有些见黑了,唐军正在举行送葬仪式,旁边是烧的正旺的吐蕃人尸骨。 传令兵只看了一眼,便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向来路没命的跑去…… 四百零四章八成熟 (又六个,又六个!一点一点的涨幅都能让我动力十足,收藏啊,你就是我的加油站!) 嘎玛次仁的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跑了回去,进门以后就开始喊:“完了,完了! 将军完了,将军完了!”嘎玛碰扑次仁一把揪过来:“什么完了?说!到底怎么了?” “将军完了,不对!大相完了,吐蕃完了,都完了!” “啪”一个大嘴巴,终于让这个传令兵停下了疯狂乱语。 “说!到底怎么了?” “贡觉多吉将军上当了,我去的时候唐军已经打扫战场了!咱们的军队被唐军堆成山点了火把了!” 噶尔·东赞一听脑袋发晕,一下就坐在了凳子上。 嘎玛次仁吓的脸都白了:“传令!连夜撤回城内,马上布防!” 败了,这一败让吐蕃彻底没了翻身的资本,而且还要面对宗主国大唐的质问。 无故攻击宗主国粮草,这可是大事!弄不好吐蕃覆灭在即! “不行,快!快准备一下,马上带兵去战场那里,就说贡觉多吉是吐蕃老牌贵族的军队首领。 咱们此次是追击他们的,若是他们没被全歼,咱们就冲大唐把俘虏要回来,若是没有俘虏,咱们此次也算撇清了关系,免得大唐找咱们麻烦!” 嘎玛次仁懵了:“若是大唐不顾一切把咱们也打了呢?咱们就五万人,怕是打不过他们!” 何止打不过,简直就是送菜去,若是席君买想打他们估计只需要两个冲锋,就能让他们溃不成军。 “不会,大唐是有礼法的国家,若是在草原上他们打到逻些城都不算稀奇,但是大唐有位古人说过~不教而诛谓之虐。 就是不让对方知道错误而杀掉对方叫虐杀!虽说这样人都是谦谦君子,但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而且现在贡觉多吉把事情搞砸了,咱们只能兵行险着,先撇清关系! 他们即使知道贡觉多吉是咱们派去的,但是咱们咬死不承认他们也只能认了!”噶尔·东赞肯定的说到。 嘎玛次仁虽然不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听大相的没错!于是喊到:“起兵,起兵!前队变后队,给我直奔边境战场!” 队伍听到命令“轰隆隆”的开始变阵! 席君买安营扎寨以后忽听得吐蕃那边传来一阵马嘶,一掀大帐的帘子,探马正要来报。 “报,席校尉,吐蕃方向忽然来了一队人马,大概有五万左右,其中三万左右的步兵,打着吐蕃大相的旗号。” “他来干什么?难道想做过一场?可是就这么点儿兵也不够我两个冲锋的呢啊?他们大相不是智者吗?怎么蠢笨如豚?”席君买稀奇道。 程恭这时候也过来了:“还能干嘛?这老狐狸鬼着呢!虽然不知道他们干什么来,但是肯定不是打仗来的。先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俩人一起走了出去,翻身上马,带着五百骑兵直奔营外…… 大唐这边站定,席君买上前:“呔!对面的蕃人,可是和上午那群人是一伙儿的?” 这时候对面跑出一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吐蕃大相噶尔·东赞。 噶尔·东赞一身吐蕃民族服饰,在席君买面前站定:“吾乃吐蕃大相噶尔·东赞,此次前来追击叛军贼寇,不知这位小将军,你可曾碰到?” 席君买气的一个倒仰。厚颜无耻的见得多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你们吐蕃派来的,现在居然堂而皇之的说是追剿叛逆,还要点儿脸不?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旁边程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虽然程恭猜不到这噶尔·东赞来干什么,但是这仗肯定是打不起来的,这点儿他倒是算准了。 席君买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这也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时候程恭催马上前,喊到:“噶尔·东赞,刚才那群人是谁派来的,你我心知肚明,至于他们是什么,等回去我自会禀明上官。 你想打嘴仗去长安打,若是想动刀枪,我们这里倒是陪你走一遭! 这边刚杀完十五万头豚,累的不行,若是想来攻打,你可要赶快了,要不然等我们缓过劲儿来,就指不定谁打谁了!” 噶尔·东赞看着远处烧尸骨的火堆都熄了,心里一阵无语,那么大的火堆都烧干净了,你还说你没缓过劲儿来? 你糊弄谁呢?如果我信了你的话那才叫见鬼呢!若是攻过去就这点儿人还不被你连皮带肉都吞了? 傻子才信呢! 这时候嘎玛次仁忽然凑了上来:“大相,咱们打吗?” 噶尔·东赞…… 还真有傻子信了! 噶尔·东赞瞪了嘎玛次仁一眼:“这位唐将说笑了,大唐乃我吐蕃宗主国,我们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攻打? 只不过下国小臣有一事相询,这叛军可有俘虏?他们有一批金银埋了起来,我想找他们询问一番,唐将放心,若是找到肯定有你们一半!” 席君买惊讶道:“还有这事?俘虏嘛,你去那边灰堆里扒拉扒拉吧,若是有没烧透的,你还能捡几个八成熟的。 早知道不打那么狠了,没想到一群连人话都不会说的人居然还有宝贝!真娘贼了!” 噶尔·东赞一阵头晕目眩,十五万!全没了!这段时间的忙活,付之东流了! 吐蕃现在是自保有余,进攻不足,顶天和象雄,多吉对峙,若是再有人碰一下吐蕃,必定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噶尔·东赞强忍着心中悲痛,还要强颜欢笑:“哈哈哈哈!唐将说笑了,既然无俘虏本相就先回去了,这叛军剿灭真是大快人心。 本相还要把此事回禀给赞普,只不过这位唐将,这八成熟的烧烤吃多了容易上火,劝你多吃点青菜吧!省着憋到!走!” 噶尔·东赞直接下令,吐蕃大军转向,缓缓的离开了! 席君买拿起弓,张弓没搭箭瞄了瞄,然后缓缓松开了弓弦,摇了摇头:“可惜了,这老伙太滑溜。 简直就是长了海狼牙齿的老泥鳅,又滑又狠,想抓抓不住,被他逮到机会就是一下狠的! 也难为老羊皮了,居然摊上这么个对手。” 程恭冷笑了一声:“呵呵,要不说我家少郎君在听到这货名字的时候就想宰了他呢! 我家少郎君说~这货是高原上难得的智者,而弃宗弄赞又有雄主之姿,若是任由他们成长,肯定会成为大唐的心腹大患! 现在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只要有了防备管他是泥鳅还是海狼,织好网烧开水等着,不管是泥鳅还是海狼,都是菜的命!” 席君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诶?这老伙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程恭看了一眼席君买,心里暗道~这货果然还是那个二愣子,可是这指挥军队怎么那么机灵? 程恭回过头催马回营:“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诶?到底什么意思啊?” “驾!”…… 噶尔·东赞刚刚那阵大笑,有多少无奈和愤恨,谁能理解? 走出一阵以后,嘎玛次仁问:“大相,刚才你怎么不下令打他们?他们不是都说了吗~他们已经是疲军了!没准咱还能捡一个便宜呢……” “噗!”噶尔·东赞再也憋不住,一口血喷了出去! “十五万啊,十五万!十五万人都烧成飞灰了,唐将如此屠戮,你也不怕遭了天谴? 嘎玛次仁记住,唐人的话不可信,他们说他们是疲师可是那么大的火堆都烧没了,怎么可能没休息够? 他们巴不得咱们冲锋好消灭咱们呢,这唐将太可恨!” 嘎玛次仁此刻才明白,扶着马上摇摇欲坠的大相问到:“大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你这身体怕是不能连夜赶路了!” “不!快走,要知道今天杀贡觉多吉的可都是唐军,这唐人走狗“夜枭”桑布扎,可还没露面呢! 若是被这条疯狗咬住,不死也去半条命!回去以后好好布防,不可冒进,放好桑布扎!” 说完噶尔·东赞便昏了过去。 “大相!大相! 快,赶快回城,起兵先行,步兵跟上!” “轰隆隆”,起兵听到命令,骑马飞奔,后面步兵一看起兵跑了,这若是碰到“夜枭”还有好? 一群人哭爹喊娘,丢盔弃甲的开始往回跑。 堂堂高原雄主的军队,居然被一个名字给吓到溃逃,这若是在一年以前谁能想到这个啊! 那时候堂堂吐蕃军队,仗着高原诅咒,连大唐都不在乎,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在看现在,一个“夜枭”的名号居然能让嘎玛次仁的军队慌乱到哭爹喊娘? 这要是一年前有人告诉嘎玛次仁他的军队会被人吓跑,嘎玛次仁不大嘴巴抽上去,算你躲得远! 可现在~呵呵! 回到城里以后嘎玛次仁连忙请医者,写奏报禀报这里的事情,等忙忙乎乎的忙活了一夜以后,才想起自己的军队来。 到军营一看,鼻子没气歪了,三万步兵,带着兵器回来的没几个!又一点兵,更生气了,居然有三千多人跑丢了! 气的嘎玛次仁暴跳如雷! 四百零五章你想发财吗? (收藏又有七个,又有七个!高兴ing) 不理会嘎玛次仁这里暴跳如雷,这战报交到逻些城弃宗弄赞的手里,弃宗弄赞是吓的一屁股坐到了锦墩上! 输了!居然输了!袭击一个运粮草的车队居然输了!贡觉多吉你是吃屎长大的吗? 这一下吐蕃在无立刻翻身的可能了! 弃宗弄赞毕竟年岁尚轻,还经不住什么大事,此刻弃宗弄赞只觉得吐蕃无望了! 噶尔·东赞这一倒就是一天! 第二天噶尔·东赞醒来的时候问清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对于嘎玛次仁的步兵跑散心有不甘,可是想到这样也躲过了“夜枭”可能得袭击,也就不那么可惜了。 但是当噶尔·东赞听到嘎玛次仁已经把事情禀报给弃宗弄赞了,心里立刻道了一声:坏了! 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尚且经受不住,更何况弃宗弄赞? 弃宗弄赞是噶尔·东赞看着长大的,弃宗弄赞虽说是一代雄主,可是毕竟年岁还小,冷不丁这么大的打击,怕是要一蹶不振。 本来噶尔·东赞以为自己撑着回去,安稳了弃宗弄赞然后在去大唐,现在怕是要赶紧回去看看弃宗弄赞到底什么样了! “嘎玛次仁,给我找一辆马车,我要马上赶回逻些城!” “大相,你这身体……” “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是逻些城那边出事,这事可就大了。” “逻些城能出什么事?” 噶尔·东赞看了嘎玛次仁一眼:“没时间解释了,快去准备吧!” 噶尔·东赞日夜兼程直奔逻些城…… 这边席君买灭了贡觉多吉送走了噶尔·东赞以后回营用饭。 “牛家兄弟,今天吃什么?” 牛蛮正拿着一块马腿啃着呢,回头见席君买:“哦,吃的马腿,这群穷鬼,十五万人拿着一堆破铜烂铁来劫道。 灭了他们以后整了半天上面的人还没他们坐下的马值钱,真娘贼,早知道不杀那么狠了,结果弄的现在一地的马尸。 这下可有的吃了!席校尉,来一根不?八成熟刚刚好……” 席君买看着牛蛮一口咬开烤马腿,尤其是那句八成熟,一下子让他联想到曾经和噶尔·东赞说过的那句话! 八成熟!呕!!! “不吃了,不吃了,你先吃吧,我去吃点面糊,马肉就算了!”席君买回头找盆冲面糊去了…… 牛蛮用满是油脂的手挠了挠脑袋:“怎么搞的?席校尉以前不是最爱吃肉的吗?今天怎么有肉还不吃了?” 管他呢,这马肉可真香,尤其这香料齐全的时候。牛蛮狠狠的咬了一口,暗暗赞了一下~真香! 席君买和程恭原地休整两日之后,把吐蕃人未烧净的尸骨掩埋在路边,堆成大大的土堆。 第一天,众士兵吐的是稀里哗啦。 第二天,强压着能吃下饭去了。 到了最后,你看牛蛮,手里拿着马腿,一边啃一边指挥,顺道还把咕噜出来的烧的黑不溜秋的骷髅头踢回土堆里。 “好好埋啊,多压点儿土,别到时候半夜这帮蕃子爬出来钻你被窝里去!” “莫要说笑,活着时候咱都不怕他们,变成骨头了还能怕?爬出来正好,正好这两天啃马骨头啃的腻了,来了就当夜宵了!” “哈哈哈哈!” 一群新兵就这样变成了老兵,从此以后他们将无所畏惧…… 终于,士兵们拍下了最后一铲土,这道路两边山一样的八个大土堆分列两旁! 炫耀着大唐的雄武。 席君买和程恭两队人马分别在即,一个向西,直奔新城,一个向东,回石城复命。 到了石城席君买交了军令,把战事讲了一下,这奏报还是需要牛进达写的。 牛进达捋须听完:“好!此次一战,吐蕃二十年无战事!看样子过两天俺也要回长安看看了。” 原来,这打高句丽的风早就在文武之间传开了,若是没有李二那里压着老字辈,程鸿这里极力劝阻,怕是今年入冬以前,大军就开到高句丽长城之下了。 当时唯一害怕的就是吐蕃这边作妖,到时候石城告急,只能回援。 这一战不但打掉了吐蕃作妖的可能,更让多吉铁了心的靠上大唐,若是有二心,看看道路两旁那八座土包就会让他们瞬间让他们把那点儿小心思甩出脑海! 吐蕃俨然成了杀鸡儆猴的鸡。 而且这只鸡足够大,大到可以打倒猴子! 现在吐蕃别说打谁了,就是石城一个人不留,吐蕃都无力入侵了。别说入侵,现在吐蕃不严防死守都有可能被桑布扎以及象雄钻了空子。 十五万的兵力损失,一下子让吐蕃的兵力捉襟见肘。 等噶尔·东赞日夜不停的赶回逻些城,见逻些城一切如故,心里稍安,到了王宫以后皱了皱眉头。 大殿上酒味弥漫,走进大殿只见弃宗弄赞醉眼朦胧的看着来人:“是大相啊,来来来,陪本赞普喝上一杯,这唐人的酒,劲儿可真大! 本赞普才喝了几碗,就晕晕乎乎了……” 噶尔·东赞拱手:“赞普,臣问你,昔日赞普十岁勇武过人,骑射,击剑无一不精。 所做的诗连天上的神女都喜欢,当年你励志要一统高原,俯视中原大地! 十二岁,你继位,臣等不才,极力辅佐,平叛乱诛仇寇,名声响彻整个吐蕃,被称为松赞干布。 现在情形比当初如何? 在难能难的过当初咱没有一兵一卒,虎狼环伺的时刻? 现在臣就有一问~松赞干布,雄心在否?” 噶尔·东赞问完咳了两声,眼睛明亮的看着弃宗弄赞。 弃宗弄赞随着噶尔·东赞的诉说,想起了曾经的峥嵘岁月,一声雄心在否让弃宗弄赞酒醒大半。 弃宗弄赞起身深鞠一躬:“大相,弃宗弄赞险些坏了大事,还请大相不要介怀,只要你们还在,我弃宗弄赞雄心依旧! 早晚有一天,本赞普要马踏大唐的土地!” “好!老噶尔等着那一天!”噶尔·东赞说完欣慰的笑了。 只要弃宗弄赞没放弃,这吐蕃就有翻身的余地。 因为噶尔·东赞也知道,此刻大唐第一敌人是高句丽,至于吐蕃,只不过是大唐的一块鸡肋而已,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只要吐蕃保持谦卑的姿态,大唐绝对不会打吐蕃的。 因为吐蕃即使武将打了下来,这苦寒之地哪个文官敢来? 听说萧家少族长,走到多吉就上不来了,这还是年轻的呢,若是岁数大的,估计过了石城就腿软了。 这是吐蕃的不幸,地处高寒,粮食年年不够吃,背靠着高山,每次南风吹过来,都能让山上的雪飘飘洋洋的撒下来。 此刻却成了吐蕃的幸运,苦寒之地,让吐蕃成了大唐看不上的地方,这说不上是悲哀还是幸运…… 此刻程恭也到了已经建设好的城池,外面象雄人正围在外围建设外面的牲口棚子。 房遗爱虽然看似四平八稳,可是内心确是焦急不已。 这都已经过了三天了,倒不是怕象雄他们作妖,有自己在,象雄就算有千军万马也得给我趴着! 怕就怕运粮草的队伍出事! 若是被劫,这就不是粮食的事了,老虎若是被兔子咬伤,就算羊也敢跟你亮犄角。 终于这车队是来了,不管房遗爱还是萧天行都长出了一口气,在这么下去连牛棚都修完了! 萧天行这两天可急坏了,这所有的财务都在他手里掌管,眼看着新城一天一天建设完毕,这象雄的使臣一天三遍来看到底什么时候能结工钱…… 萧天行可不知道房遗爱在象雄的名声,别的不怕,他怕这群象雄的民夫一个发狠攻下新城,让大唐这么多东西付之东流! 到时候自家郎君还在多吉城,这事已经办砸了…… 房遗爱和萧天行两人亲自迎了出去。 房遗爱一眼就看到了打头的程恭,连忙催马上前:“恭兄,怎么是你亲自押运过来的?” “哦!少郎君特意交代的,把我从郎君那里借调过来的。最后一趟事关重大,不得不防!” 房遗爱看着往牲口棚那边去的马车队,有不少带着箭孔刀痕,烟熏火燎的样子。 房遗爱大惊:“怎么?恭兄这一路过来有什么波折?” “哦,还能谁?不长眼的吐蕃呗,十五万人来袭,被我和席君买给杀了个精光,堆了八个馒头在路边……” 房遗爱点了点头,旁边象雄的使臣已经吓的脸都绿了! 十五万,一个没剩! 这大唐也太凶悍了,打仗就是灭全部啊! 回象雄以后可要好好劝劝大王,可千万别和大唐作对,这运粮的车队都能剿灭十五万吐蕃军队…… 而看房遗爱的模样,这根本就是习以为常啊,太吓人了!还是赶紧回象雄吧,大唐人太凶残! “那个,萧管事,你看这车队也过来了,能不能……” “好,就结,就结!” 这边程恭忽然发话:“等一下!这位想必就是象雄的使臣了吧!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不知道你想不想发个大财! 还有鉴于你对此次事件所做的贡献所以大唐特批你准许入大唐户籍!若是事情办好了,成为大唐的官员也不是不可能!” 四百零六章达卓 程恭见象雄使臣一副怕吃怕烫的样子,挥了挥手:“先把他们的工钱那点儿小钱算了,然后咱们再提发大财的事情。” 萧天行看着眼前延绵的四轮马车,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财大气粗!这就是萧天行此刻的模样。 这里可别说你是萧家管事,没粮没钱,你就是当朝宰相也甭想赊账。他们不认识! 这一下连绵不绝的大车一下子让萧天行的底气就起来了:“象雄的这位使臣,来,来,来,咱们把你的工钱结算一下!这城也建的差不多了,也该让你们结账走人了!” 说完鼻孔朝天的打头先走了。 按理说这大家族的官家,不管怎么跋扈也不可能摆出鼻孔朝天的姿势,丢面啊! 可是在这里不行,你若是谦恭礼让,他会觉得你软弱可欺。而且这几天光看象雄使臣的鼻孔了,让萧天行郁闷不已。 这终于翻身了,还能不跟你抖抖威风? 要说这萧天行也够悲催的,象雄使臣不敢惹“雪山人屠”房俊,也不敢惹“高原夜枭”桑布扎。 有事只能找萧天行,只不过这萧天行本着大家族管事的气度谦恭礼让,没想到被象雄的使臣给欺负了个够呛。 最后房遗爱实在看不下去,给萧天行说了其中的门道,萧天行这才恍然大悟,可是这底子已经打下,想扭转那可就难了。 现在好不容易萧天行扬眉吐气了一把,这抖抖威风给象雄使臣看也就不足为怪了! 程恭看着鼻孔朝天的萧天行一阵奇怪,怎么着?这在高原住了几天是招了风了还是怎么着?脖子怎么还扬起来了? 房遗爱赫然的解释了一下,程恭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地方竟是这种熊人,哎…… 象雄使臣晕晕乎乎的从萧天行的房间里出来,脚底下像踩了云彩一般飘飘呼呼。 “上官,上官!怎么样了?”象雄护卫统领连着问了两声。 这象雄使臣总算回过神来了,看了护卫统领一眼:“结了!” “多少?”护卫统领紧张的看着象雄使臣。 使臣提高了三个音调:“九十七万五千石!九十七万五千石啊!九十七万五千石白米!” “九十七万五千石?”象雄护卫统领如遭雷击,过了一会儿缓过来以后~“九十七万五,九十七万五……” 又疯一个! 俩人如同疯子一般喊着就跑出去了…… 而且这种疯很快传染了整个象雄护卫队,进而蔓延到整个象雄建城的队伍…… 九十七万五的声音响彻云霄…… 象雄使臣平复了一下心情:“九十七万五千石是给那些民夫的,咱们是九十七万五千石的等值商品,这次可一定要换个够!” 现在象雄的护卫统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么多!老子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粮啊。 现在护卫统领都有一种捐款潜逃,找一个小地方建国的冲动…… 终于这钱粮给那群民夫发放下去了,民夫们得到了这么多的粮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运回去了。 这时候商队历练过的那些护卫可就来活了,当时把货物摆了出来,铁锅,炉子,针,菜刀,剪刀,布匹…… 摆了长长一溜,这群人哪见过这些东西啊,连忙跑去看个新奇,这一看就挪不开眼了! 问问,这一问更挪不动脚了,真便宜,可以用粮食换,也可以用铜板买。 铜板他们没有,可是他们有粮食啊,心里估算着到底能用多少,换点东西回去,别的不说,这菜刀和盐肯定是要换的。 布匹换一些,回去做两件衣服,这有布匹又看剪刀不错,看过剪刀又看见了针…… 这一换起来就没完了。 至于多吉人,这种东西见得多了,也就你们这一群土锤,看见一针都能研究半天…… 这时候,程恭走到桑布扎面前拍了拍桑布扎肩膀:“怎么样?是不是和多吉开始的时候差不多?” 桑布扎点了点头:“tiang 下穷库仍都差不多!”(天下穷苦人都差不多!)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现在多吉不挺不错的吗? 哦,对了,这次参与建城的多吉人家,萧郎君那里给你们家里每人每天发放了五十铜币的工钱!” 桑布扎意外的转过头:“总么肥四?不四佛帮忙吗?” 程恭又拍了拍桑布扎肩膀:“诶!哪能让自家人白干活,连外人都有哪能亏待自家兄弟! 就是怕你们不拿,所以才直接发放到了你们家里,回去告诉家里,钱啊,该花就花。 这眼看天气就要凉了,大雪封路的话商队连石城都到不了! 现在长安城里有那种特制的蜂窝煤炉子,要是有条件就买上一个,多备一些蜂窝煤,到了冬天也能暖和点儿!” 桑布扎还要说什么,程恭制止了:“给钱你就让他们拿着,别为了面子让兄弟们挨饿受冻。” 桑布扎眼含热泪点了点头,抱拳给程恭深施一礼,继续看象雄的民夫们换东西! “听说来的路上,吐蕃那群腐朽的东西劫道来着?” “嗯!十五万!” 桑布扎回头:“伤亡如何?” 程恭说到:“十五万全埋在道路两旁了,足足堆了八个土山,至于咱们,席君买领队,三万人,没了两千多,不到三千!” 桑布扎攥拳头一锤手心:“好彩!” 程恭看桑布扎跃跃欲试,连忙给他泼冷水:“你可别轻举妄动,根据少郎君分析,这吐蕃一定会趁着咱们建城的时候一统吐蕃内部势力。 当时少郎君说~若是吐蕃能出现超过七万的军队,就说明他们内部已经统一了,而且这七万多军队多半是那些贵族的私军。 告诫我等千万不能放一个回去,一定把他们全留下,即使这样,也最多保证吐蕃不在有力气进攻。 若是防守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多吉刚刚才见起色,你万万不可大意,现在若是赢了你也无力占领地盘,若是输了,就很难缓过来了。 现在多吉最需要的是稳定的发展,而不是战争,要知道你们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让牧民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为了占领哪里。 至于吐蕃你别急,等我家少郎君腾出手来,反手可灭!” 桑布扎听的仔细,也知道了此刻该做什么了,感激的拱了拱手:“谢程兄带话之恩。” 程恭摆了摆手,和他一起看象雄人抢着换东西…… 夜里象雄使臣终于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了,这粮食即使使臣努力换贵重物品,也剩下了三十万石左右,象雄使臣实在是想不出换什么东西了! 程恭这时候叫过象雄使臣:“使臣今天收获如何?” 象雄使臣赫然摇了摇头:“让您见笑,小国之臣,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到了最后居然不知道换什么东西可好了!” 程恭笑了笑:“这都是些小钱,今天白天的事使臣考虑的如何了?” 象雄使臣???白天什么事? 程恭笑到:“就是关于发大财的事!” “哦?不知道贵人说的是什么财路?”象雄使臣一下子就精神了! 程恭说到:“这新城虽然建好了,可是这居民毕竟不能从大唐内部迁徙过来。 但是新城不管是维修还是工作,都需要人口,这缺口也就来了,有缺口就有财路。 多吉人毕竟有比此处还好的多吉城,那里临近大唐,买卖方便,吐谷浑说实在的,本身自己国内都搞的乱七八糟,若是多了,怕是不好管理。 你们象雄就不一样了,民众吃苦耐劳,国主也和我们国主是一姓本家。 若是你能把你们外面这群人留下来,在把他们家人迁徙过来,我们陛下说了,暗中给你大唐户籍和从五品的官印,外带一百万贯的辛苦钱!” “五品官?一百万贯?”象雄使臣眼珠子都冒出来了! 别说五品官了,就算是一百万贯都够买他好几个个儿了。 象雄使臣冷静下来以后发现,这五品官和一百万贯虽然诱人,可是却并不好达成。 象雄使臣斟酌了一番:“这条件虽然让小臣恨不得肝脑涂地,可是这事情小臣实在无处下手啊!” “诶~!只要你点头就成,我们这里不缺计划,缺的是一个一心向大唐的象雄人。 我看使臣就刚刚合适!只要你点头答应便成。 再说了,这事办成你就是正八经的大唐五品官了,别说你没事,就算你暴露了,有大唐官身在,就算李迷夏他也不敢处置你!” 象雄使臣脸憋的通红,脑海中急转:这五品的官身,一百万贯,这两样任意一样都是难如登天。 这两样都摆在自己面前,而且唾手可得,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正合计呢,这边程恭好像看出了他的疑虑。 拿出五品官的告身还有大印,包括一整套的官服鱼符:“哦,差点忘了,你看,这就是告身和官印,官服,你看看,只要你点头答应,这些都是你的。” 象雄使臣拿起告身足足看了五遍,确认无误,又把官印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干了!天与弗取,反受其咎!这买卖下辈子都不一定碰的上,再说了,事成以后我就是大唐五品官了,管你象雄。 象雄使臣纳头便拜:“小臣达卓愿效犬马之劳!” “好!” 四百零七章计 达卓走出程恭的房间脚是飘着的。因为他刚刚得知一个消息~若是此事办贡觉多吉嘎玛次仁贡觉多吉成他可就是北海都府了。 从五品下的官职,达卓在得知吓的他们屁滚尿流的房遗爱才是正六品上的官职以后,那是飘到不行啊! 只不过房俊的是勋职正六品上的骁骑尉,和席君买同级,席君买是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 达卓点头答应了,满城居然他是官职最高的。 这也是多吉没并入大唐的原因,要是并入大唐,桑布扎最少也得是个正五品下的折冲都尉。 只不过达卓这个从五品的北海都府,要新城居民够下州府的人数才能落实。 而这些新城的居民有多少,就要落在门外那些喊着九十七万五的民众身上。 这些民众是象雄最底层,野草一样存在的,居然是大唐的中坚力量。 达卓就是最飘忽的时候还记得程恭说的那句话:“你若是成为大唐官员,一定要记得,以人为本。 你治下的每一个民众都是你要关心的,而不在是和象雄一样随意剥削的,若是你做不到,保不齐会被御史弹劾。 轻则罢免,重则砍头!你要记住,若是大唐保你,没人能把你怎么样,若是大唐想砍你脑袋,没有国家敢收留你!” 以人为本,象雄时的小毛病也该改改了,毕竟现在我达卓也是大唐的五品官了! 比“雪山人屠”还要高一个品级呢,只不过他是武官我是文官,互不统属…… 每每想到这里,达卓都会沾沾自喜,五品官!哈哈!百万贯!哈哈!…… 象雄?管他呢!反正我现在是大唐五品官了! 达卓走到外面以后,站到城墙上对着下面的民夫说:“城池已经建设完毕了,粮食已经发到了你们手里,可是你们怎么回去? 要知道强如大唐,吐蕃还派了十五万兵马前来劫掠!你们怎么抵挡?” 下面的民众一听慌了神:“怎么办啊?” “是啊!是啊!” “别说十五万,就是五万都能把咱们给抢了!”…… “安静!可是现在我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们就留在新城,做这里的居民,我回象雄去游说大王,争取把你们的家眷接回来! 若是不想留下的我可以护送你们回去,当然,我们只有五千兵马,最多也就护送两万人回去。再多那就听天由命了! 另外,若成为新城居民,你们将不在放牧,种植,只需要分拣羊毛,做牛肉干,就能满足你一家老小吃喝还有剩余。 四口之家有一人工作,便可够全家所需,若是还挨饿,尽管可以来找我,我负责给你米粮!” “哗!”下面民夫又是一阵惊奇,这天底下都是官要税,还没听过官给民粮的呢! “安静,别以为我说的话是假话,你想想,你们此次前来挣了多少?新城建好以后,杀牛,宰羊,赶车,分拣羊毛,这都是挣钱的买卖。 哪一个挣的都比你现在多,而且你们现在挣的钱只是大唐发放下来的一半!若是全给了你们,你们自己合计,能不能养活一家人! 再说了,放羊,牧马,分拣羊毛…… 这些事情家里女人都能干,你以为你们在新城会饿死?再说了这新城除了每年三十天的徭役以外,根本就不会要你们任何税负,你们还怕什么?” “哗!”这下下面彻底炸了! “没有税负?” “只有三十天的徭役?” …… “另外只要是全家迁入,你们还可以领取一套房子!这套房子就是你的,永远属于你,你死了可以留给你的儿子,你儿子死了可以留给你的孙子…… 只要你不同意,就算是城主,也不可以进入你的院子。” “留下,我留下,反正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想回去和家里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啊,带个信物回去,让家里过来就是了!” …… “留下!留下!留下!” 整齐的声音响彻在新城上空! 萧天行父子暂时充当书吏,带领商队所有识字的人,给这十几万的象雄人登记,分配房子! 而达卓,在程恭那里密谈一夜以后,动身赶往象雄! 而且是带着大量的茶叶以及贵重物品,这些东西就是他能不能顺利接出民夫家眷的筹码! 达卓是意气风发,一路上快马加鞭直奔象雄…… 琼波城,六峰山下第一城,也是象雄的边境城。 城主府里达卓正在接受琼波城主的热情招待:“听说这次使臣可是赚了不少啊,不知道……” “好说,好说,规矩我都懂,这哪用得着您提醒!”达卓从袖子里拿出礼单递了上来! 琼波城主看着长长礼单哈哈大笑:“达卓兄弟真是客气,这礼单你可不合规矩了,正常可是要下三成的好处的。 你这全部都给了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啊?只要合乎规矩我肯定不遗余力!” “诶!既然叫我一声达卓兄弟了,我怎么能抽你的好处?至于说让你帮忙~请看!”达卓又递上了一张礼单! 这可是重礼,这礼单和刚才那个礼单简直不相上下,而且有许多还是在象雄买不到的东西。 比如精致唐将军甲胄一套…… 琼波城城主姜城满手屈伸了好几回,眼中红光闪了又闪,最后抬头看着风轻云淡的达卓。 “达卓兄弟,我手中掌军不过几万,而且这王城护卫军新建,怕是……” 达卓一听差不点儿没钻桌子底下去:这哪跟哪啊,看你那意思以为我要造反呢啊? “城主多虑了,这次来我不是没带民夫回来吗?” “那些民夫也不值这些钱啊!” “不是民夫,是民夫的家人,只要城主把那些民夫的家人集中过来,等我从王城要来圣旨,一起带往新城!” “就这?” “就这!” 姜满城松了一口气:“就这事啊,好说,好说,等你回来时候这民夫的家人一定在琼波城等候了!” “那就有劳城主了,只不过这些民夫家人的吃穿用度暂时由城主垫上,我回来核实以后,一定加倍还给城主!” “好说好说!”姜满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想~我还以为你个达卓要造反呢,下这么大的礼,就要了一些草民的家眷! 不早点说明白,吓我一大跳! 只不过这民众家眷的用度可要下大力气,没听达卓这猴子说吗?翻倍给!翻倍啊!这事哪里找去? 等我死后,这下一代不一定能不能继承城主之位呢,还不如攒点儿钱财,至少等自己百年之后,家人还能当一个小贵族! 效忠?呵呵,老子效忠金钱! 就这么的,达卓一个城一个城的串联过去,用的和当初的办法差不多,直接来了个先暂后奏。 达卓想若是李迷夏不同意,自己便穿上大唐的官服,带着民众家眷强行闯关,就不信有人敢打自己! 这事最后的办法,也是破釜沉舟的办法,一旦达卓亮出官服,那就彻底撕破脸皮,保不准李迷夏一时脑抽下令屠杀民夫家眷! 在李迷夏眼里,这些民众就是如同草一般,割掉一茬还有一茬…… 达卓按照计划严密的执行着,包括后路在内,都由程恭帮忙设计好了。 只不过这些设计并不是出自程恭一人之手,而是李承乾带领着一群官二代的作品。 李承乾带领着长孙涣,杜荷,以及身边可以抓的到的损友计划了好长时间,把所有的差池尽可能预料到,然后交到了李二的手里。 李二看完以后大骂了李承乾一顿,告诉他皇者就该有皇者的气度,想要,直接下旨就成了,若是不给就打到他给! 你看吐谷浑,那个什么天柱王在石城外看热闹,朕一封圣旨都没下,慕容伏允不还得屁颠屁颠的把那个天柱王的人头送过来? 你在看颉利,现在还有他的立锥之地吗? 你在看高句丽咱们还没打他呢,吓得他又是修长城又是备战的…… 你在看看你,不是盖房子,就是使阴招,哪像一个皇子?…… 吧啦吧啦一大堆,骂的李承乾面红耳赤,当李承乾想拿着计划走的时候,被李二一把抢了回来。 “你走吧!计划既然做了,就得执行一下,要不然你肯定心有不甘!” 完后李二拿着计划叫上长孙无忌,直接到了程咬金府上,叫来程恭好好的给他讲解了一番。 最后长孙皇后的一席话解开了李承乾的疑惑:“既然你成为太子了,这种不太光彩的事情即使大唐在得力,也不能由你提出来。 大唐的皇帝必须是伟大,光明,正派,但是这些事必须得做!由谁做?那就要找一个贴心的臣子来做,比如你父皇身边的你舅舅! 这计策谁都可以提出,就你不能提!” 李承乾这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可是这计策确实不错,而达卓也正是按照这个计策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着! 一边执行,一边心里合计,这大唐的官员是好,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安排好的,只要自己一条一条的执行下去就成了! 而且目前来看,一切顺利,现在就要看王城这一遭了! 进城! 四百零八章第二次出手 (俗话说人要有脸,书要有皮,狂鬼没脸没皮的裸奔了这么长时间,昨天求人给做了个皮,大家凑合着看吧,不容易啊) 达卓气宇轩昂走进大殿:“大王,臣达卓不辱使命,此次共带回一共九十七万五千石粮食总值的商品,其中三十七万石粮食臣实在不知道换什么好直接拉了回来!” “什么?九十七万五?”李迷夏蹭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众臣也惊呆了! 这国库可一下子充实了一半啊! “好!哈哈哈!达卓,这次你立了大功,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李迷夏心情大好! 达卓把姿态放的很低:“这都是臣份内之事,不求赏赐!” “好!好!好!”李迷夏一连说了三个好! “达卓听旨,本王封你为象雄城总寺卿,掌管象雄城内拘捕,刑罚……” 达卓:……你确定你这是赏赐?我…… 众臣一听,心里这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这达卓从当使臣开始窜起,本来他这个位置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那种位置,可是硬生生让这个走狗屎运的一次次的立大功。 让他从一个小透明变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 有那么一句话,只要站在风口,猪也能飞上天! 无疑,这达卓就是站在风口的那头猪! 可是你飞的在高,在象雄权臣眼里你也就是一头猪,哪有好位置给你?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达卓早就成了大唐的五品官,早就当了象雄奸。 这有了退路和对比,谁好谁坏一目了然啊! 等李迷夏兴奋劲儿过了,问达卓:“唐人的那座新城如何?” “固若金汤,若没有三十万大军,估计连城墙都上不去!” 李迷夏这时候才觉得事情有些难办!虽说大唐建城的时候说这座城只用于交易,可是国与国只见哪有经得起考验的诺言? 达卓斟酌了一下说到:“大王,这城池叫做推进城!” “什么?”李迷夏又站了起来! 群臣也嘈杂了起来!甚至有将领请命要领兵攻打推进城的! 而达卓一下子从英雄变成帮凶,卖国贼…… 达卓这时候跪地:“大王!臣还有一事禀明!” “说!”李迷夏发话,众人立刻闭嘴。毕竟这段时间国主喜怒无常,谁也不敢触这霉头。 达卓拱手:“大王,新城最后这趟物资来的时候,遭到了吐蕃十五万大军的围攻! 结果押运粮草的唐军与他们展开战斗,全歼十五万吐蕃军,烧尸体的火烧了整整三天,吐蕃人的尸骨埋了整整八座山一样的土包。 而大唐的运粮车队仅仅损失了不到三千人,听说吐蕃领军的人,在大唐将领单挑,只走过了一个照面。” 众臣嘈杂!武将们更是想要一展身手…… 这时候达卓看了他们一眼,悠悠的声音传来:“那个在唐将手里只走了一个照面的吐蕃将领叫贡觉多吉!” “贡觉多吉?!!” 象雄的将领一下子都萎回去了。 要知道贡觉多吉在象雄的名声也是不小的,当初老赞普带着贡觉多吉兵临六峰山。 贡觉多吉手中一条混铁棍,每次冲锋必定当前,挡者睥睨,手下根本无一合之将。 就这么猛的人在唐将手里竟然只打了一个照面,算了算了,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李迷夏腿一软,坐了回去,求助的眼神看向武将那边。 武将一个个如同被老师训得乖宝宝,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不惜死和送命是两个概念好吧!连贡觉多吉都只打了一个照面的猛人谁敢上? 这时候达卓看了四周一眼,看着一群连声音都不敢发出的武将越发鄙视。 这象雄没救了,幸亏我是大唐的官员了。 “臣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李迷夏这里终于不用表演哑剧了。 “臣这几日左思右想,深思熟虑,翻看所有典籍发现,这攻城不止一个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李迷夏惊奇道。 达卓清了清嗓说到:“大王,这攻城除了云梯,撞车,士兵们用命以外,还有用计谋。 臣有一计,还请大王给指点一下。 这城虽然是唐人所建,可是若是里面居住的贩夫走卒,都是咱们象雄人。大王,你说这城是象雄的城还是大唐的城呢? 若干年后,连城主都是象雄人,这城到底是象雄还是大唐的?” 众人刚开始时候没转过脑筋来,等转过来以后,不由得赞叹,这达卓真是外交一把好手。 这么巧妙的计策也能想的出来。 这时候达卓又说到:“大王,只不过要保证这民众们心向象雄倒是需要斟酌一下,若是携威,虽然可以保证他们第一代不敢动心思,可是第二代难保不生出别的心思。 然而咱们若想把这推进城夺过来,第二代才是关键,因为第一代的人大唐一定会严防死守,警惕太高。 若是第二代心不向咱们,那就坏事了。 所以臣想,这携威不如携恩,咱们把他们的家眷老幼送到新城,一方面让他们念着大王的仁慈,另一方面也为咱象雄甩掉了包袱。 要知道这剩下的都是老幼,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都难说,与其烂在咱们象雄污了土地,还不如送到新城让他们世世代代念大王一个好!” “这计策好是好,可是新城不是已经建完了吗?难道民夫还能没回来?”左相出列问到。 达卓摇了摇头:“臣正要说此事,这民夫们也带着不少的粮食,他们听说吐蕃连大唐的车队都敢劫掠,吓的根本不敢走! 暂时都滞留在了新城之内,我和“雪山人屠”房俊,好说歹说才算让着屠夫答应让他们暂时住在那里。 所以咱们若是想让着十几万的民夫回来,还需要派大军前去接应,要不然他们被劫掠,对大王的名声怕是不太好!” “那家眷他们就不劫吗?” 当左相问出这句话以后,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一群家眷,老弱妇孺,最多带一堆破碗瓦罐,谁劫他们? 左相也知道这句话说错了。 又问到:“那你怎么保证那个屠夫就能让你们居住在那里?” 达卓侃侃而谈:“这就要说唐人的脾气了,别看房俊那么威武,其实他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官员,他上面还有很多比他大的官员呢! 而大唐现在的文臣都出自儒家,而儒家和佛门差不多,都有一颗仁慈的心,只要这群家眷过去,他们就会收留。 若是不收留,不符合他们儒家的思想,会有很多儒家的子弟会参他到死!所以他不敢不收留! 到时候臣愿意领头,若是他们敢杀,臣愿意为大王舍去这条性命,也要办成此事!” “此事还需斟酌,今日本王乏了,明日再议吧!”李迷夏先走了…… 等李迷夏走了以后,太监上前,拿走了达卓手里的单子,拱拱手:“恭喜啊,您这飞黄腾达再望啊!” 达卓递过礼单的同时,从袖中递过一瓶香水说到:“劳烦了,听说大唐有一种叫香水的东西,采百花之精华,撒在身上几滴,香味经久不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太监不动声色,接过香水,缩回袖子里:“那有机会倒是要见见!” 暗地里对着达卓点了点头! 而李迷夏则召集左相右相以及谋臣商量了一夜,这个计策可行! 可是这执行人这里却卡住了! 本来达卓是最适合的,可是左相说达卓不可信! 但是让他推荐一个吧,他还真推荐不出来! 这事若是武将前去,没准儿会出纰漏,为他人做了嫁衣,若是文臣去吧,这群文臣还真找不出一个不惜死的人来! 这选人可是头痛的要死!最后传旨太监伺候李迷夏出恭的时候说了一句:“把他的家人看管好不久得了?” 李迷夏茅塞顿开,“噼里啪啦”解决完以后,兴冲冲的把自己刚刚“想”到的计策说了出来! 众人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也只能就这么办了! 第二天上朝,一封什么圣旨,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达卓暗道一声:果然!幸亏我这里有准备! 原来达卓这里早就想到李迷夏会通过控制他的家人来要挟达卓了。 这民可施恩,这官可就得施威了! 达卓这里在出推进城的时候,程恭就派遣了一个精通易容之术的人,到时候按照达卓家人的身形易容几个,替代他的家人。 而达卓的家人会随着民夫的家眷一起赶往推进城。 而象雄这边,不出意外的话,达卓的家人会在一年之内一个个“死于意外”,然后易容大师在脱身。 整个计划丝丝入扣,李迷夏自以为是占了便宜,其实他圣旨下达的那一刻,这十几万的民夫连同民夫家眷包括达卓在内,已经不属于象雄了。 大唐有无数种方法让这群象雄人死心塌地的跟着大唐走。 对于蛊惑民心这一点,可以说除了邪教没人能出大唐之右! 你看看现在那群修路的突厥人就明白了! 至此,达卓这个五品官算是坐稳了! 而大唐太子的第二次出手,完美收官,大唐的第二代正在成长,欣欣向荣的景象,美滴很! 四百零九章城完 推进城,飞白体的三个大字,一看便是出自李二之手。 嚣张的字体,张牙舞爪的姿态,一看便是侵略感十足。 吐谷浑已经被打怕了,你爱叫什么城就叫什么城,只要不占我吐谷浑一亩三分地,不怕你叫天下城呢,与我何干? 多吉现在恨不得全天下都是大唐的地盘,推进城怎么了?不服推平你就是了!再说了,这事一座商城,根本不参与军事上的事情! 象雄已经被象雄奸达卓说服了,基本上是暗地里做着美梦想把这座城池吞并掉呢! 至于吐蕃?忘掉吐蕃吧,现在吐蕃自保有余,进攻不足,至于抗议?呵呵,世界上对于国土的确立,最没用的就是抗议! 达卓拿着圣旨,带领着一批批的民夫家眷,和自己的一家老小乔装打扮混到民夫家眷里,一起前往推进城。 达卓走的第二天,皇宫里的侍卫就去他家站岗了,说是保护,其实是监视了起来。 达卓府上一切如常,只不过达卓的家人话语少了不少,一天几乎也说不了几句话。 达卓这里倒是一切顺利,出了琼波城,过了六峰山,走过一线峡,终于这新城历历在目了! 这几天可把达卓给折腾苦了,一群老弱,平均下来一天走不上三十里路。 若是光走路也就罢了,拖家带口的拿着家什,行礼,衣服,这还算正常的,破瓢瓦罐也就忍了。 那个老太婆,你带个压酸菜缸的石头干嘛?什么?你家酸菜缸的石头顶半瓶老醋?…… 一路上孩子哭闹,女人们吵吵嚷嚷的呵斥孩子,羊叫,牛吼…… 各种声音一吵就是一天! 从一线峡看见新城,这群人足足走了两天!进城用了一天的时间! 好在进城以后各家的人也出来迎接了,在府兵们的催促和喝骂中急匆匆的带着自家的婆娘和孩子,搬着破东烂西的家什,往自己的新家去了。 一路上大声的吹着牛:“看见没!这么大的城全是我们建的!看见两边的房子没?咱们在这里的房子跟这个一样! 四面是房,中间是个小院子!这羊啊什么的趁早卖给屠宰场!院子里干干净净的没地方放它,而且这些家什该扔就扔吧! 等到家你就知道了,咱们家可不缺这些东西!” 等所有人分流入户以后,从象雄过来的家眷们惊呆了!这!这!这事自己的家吗? 这要是在象雄贵族老爷们住的也就这样吧?还有那个米缸,满满的都是白米,后面还有一仓房的米粮。 而这些都是自家男人两个多月挣来的!这…… 弄的家眷们狠掐了自己好几把,疼的龇牙了嘴,笑的眉开眼笑,这真不是做梦啊! 当夜满城都弥漫着肉香,当夜男人彻彻底底享受了一把。 第二天,男人们揉着腰出门,领着家人们开始逛街顺便找工作! 达卓当夜到了城主府,拱手达礼:“达卓不辱使命,总共带来人员五十八万三千一百四十一人!” 程恭起身拱手:“达卓都府客气了,现在你可是正八经的大唐从五品下的都府,莫失了身份!” “是,是!程管事说的对!只不过我这刚刚成为咱们大唐的官员,这上面谁管,下面管谁,我这根本不知道啊! 若是有什么做到做不到的事情,还需要像程管事这样的人来指点一二!所以这~~” 要说这使臣就没有一个脑瓜子白给的,这顺杆溜的本事那可是天生的。 达卓一看众人都对程恭带着一丝恭敬,立刻便觉得这程恭便是一个粗大腿,打定主意要抱住。 朝中有人好办事嘛! 他哪知道,这些人恭敬程恭还不是因为这程恭在这里代表着程家? 但是这达卓也就是挂个都府的名声,还想着谁管他,他管谁的事?~呵呵!不得不说他想的有点儿多了! 名义上推进城的一把手是达卓,可是这管民的长史可是萧仁!政务全归萧仁管。 这就跟分蛋糕似的,既然萧锐去了半条命似的建成了这座城池,这分蛋糕自然有他一份。 长史,便是属于萧家的那一块,总税官自然由李二派遣,是清河崔家的一个子弟,叫崔禄,旁支子弟,算是不招人待见那堆的。 听说李二要往那里派遣一个税官,崔家如同甩鼻涕一样把他甩了出来,也是可以拉拢的存在。 李二叫到殿前问答,中规中矩,还算可以,也就派去了! 至于徇私贪墨?又不是他一个人,就算他在推进城一手遮天了,还有监察御史呢! 而这推进城的武将一把手则是程恭,程恭名义上是折冲校尉,可是这满城的兵都归程恭管理! 程恭本来是程家家将,可是这次这推进城必须派遣一个稳妥之人,本来这牛见虎算是最相当的,可是牛见虎现在正在训练大唐皇家海军。 没办法,只能让程恭顶上了,程恭在这里必定不会长久,因为他的身份和军功远远高于折冲校尉,但是这下州最多就算是个折冲校尉,也只能这么办了! 政务,税务,兵士,都不归达卓管,达卓还剩什么?只剩下猪一样的生活了。 但是这达卓你还别不乐意,毕竟你算是个降将,想要得到重用,还需要考验考验! 现在除了税官在路上以外,基本的框架算是搭起来了! 兵由一千石城边军为主力,多吉给四千,就地募兵五千,总共一万人。 加上招募的几百捕快,衙役…… 这就是推进城的所有军事力量! 城内住的大部分都是象雄人,现在都上了大唐的户籍,一纸征兵令下去,直接让募兵处爆满。 都是奔着铜钱来的! 现在他们也知道铜钱的好处了!买米买布,揣点铜钱出门就行了,再也不用扛着一袋子米,一点一点的换了! 现在谁要是抗一袋子米出去换东西,非让人笑话不可。 军募完了,就轮到商业了~西城门大车店,需要伙计十,铡草喂牲口的二十,厨子五,帮厨十…… 城外羊毛坊,需要分拣羊毛的五千,打捆的五千…… 吉祥车队需要车把式五百,往返石城与推进城,山高路远另需护卫一千,要求能提刀砍人,开弓射箭,铠甲武器由东家提供…… 各种招工的信息贴满了告示牌,让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象雄人挑花了眼。 整个推进城沉浸在幸福的忙碌当中…… 而萧天行这里,交代完萧仁事情以后,终于安心的和桑布扎的大军一起回去了。 路过那八座山包一样的坟包子的时候,彻底震撼了一下多吉人和吐谷浑人。 当他们看到最高的那座坟包上插的那根混铁棍时候,更是狠狠的震撼了一下。 尤其听说,这兵器的主人只在席君买手底下走了一个照面的时候更是缩了一下脖子。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知道,那可是贡觉多吉的兵器,那么猛的人居然在席君买手底下只走了一个照面。 吐谷浑人倒是觉得理所当然!这席君买不愧是二百怼天柱王三万,阵斩三员大将,追的天柱王落荒而逃的猛将,盛名之下无虚士! 萧天行到多吉城接上萧锐,直接返回石城,萧锐坐着马车回长安,这推进城虽然自己一眼未看,可是确是功劳最大的那一个! 这就是世家子的优势!只要你把事情交给他,哪怕他是一头猪,可是依然有各种才能的门客和家生子帮他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 而这功劳,自然是世家子的。 萧锐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回到长安,先去六部交了印,然后回到家中。 这边萧瑀已经在正堂等着了,还未洗风尘,便先挨了一顿斥骂:“君子六艺尚未习全,四书五经尚未精通,怎么就学出了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麻杆书生像? 居然连高原都上不去,白吃了那么多的米粮……” 连损带骂,一顿之后,骂的萧锐是面红耳赤,差点没骂哭了,最后还是从萧皇后那里回来的独孤氏回来给萧锐解了围。 萧瑀意犹未尽的喝骂:“回你的院子去吧!看见你就厌烦!” “是,阿耶!儿告退!”萧锐深鞠一躬,拱手退了五步,回身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后面隐隐约约听到独孤氏在和萧瑀争辩:“你怎么在朝堂上生了气,拿孩子撒气?不就是没上朝吗?有什么不好的? 正好还睡个安稳觉,朝堂上满朝的文武,怎么还非要你去才成? 而且你那次上朝回来不是气的暴跳如雷?怎么着?这没去朝堂上和人家吵架,回家拿孩子撒气? 看你把锐儿给训的,要知道锐儿可是因为你才去的吐蕃,风尘仆仆的这连脸都没洗,直接给你请安还被你骂了一通! 你发的什么邪火?” “妇人之见!不可为谋!” “什么?现在你不可为谋了?咱们把姐姐叫来评评理,你今天这事到底是对是错?” 要说这萧瑀天不怕地不怕,连杨广,李渊,李二都干怼,但是面对萧后,他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一听独孤氏要叫萧后,当时就没词了! “乱嚼舌!”萧锐扔下一句话甩袖子就走了…… 四百一十章猪八戒? 推进城已经步入正轨,每天程恭领着兵士操练,让一群乌合之众一点点变成士兵,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皇家商号带领着成群的民间商队蜂拥而至,一下让推进城运转了起来。也幸亏有象雄这几十万人,要不然想要让这座城池运转起来还有些难度呢。 房遗爱看一切正常了,就交了任务回江南东道去了,毕竟那里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战役要打…… 而程鸿这里,程鸿做梦也没想到,程鸿这里居然给了他一个惊喜。 这事还要从柳承宗返乡说起~这柳承宗返乡以后,特意买了好些米回去,到了村里没回家先去了一趟村西头。 柳承宗站在一个篱笆小院前向里面喊着:“侄女婿,侄女婿在家吗?” “哦?原来是本家伯伯,当家的去西山打猎了,早上去的现在还未归来,不止伯伯有何事找他?” 从两间茅草屋后面绕出一位荆钗布衣打扮的小妇人,虽说荆钗布衣,可是这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柳承宗见侄女婿不在,便开口说到:“没什么别的事!这不是嘛,我这段时间去江南东道出工嘛!本来以为是徭役,谁知道居然真给钱! 而且那里饭食不错,管饱。这次回来放的麦收假,而程都督那里开恩,允许收麦以后每个人带一个过去。 我这不是想嘛,这侄女婿饭量那么大,就算少拿点儿工钱也合适啊!这不就过来问问……” “哦,那侄女多谢伯伯帮忙,先谢过伯伯,等当家的回来我便和他商量,有劳伯伯有这等幸事还能想着这里。” “诶!这算什么。再说伯伯这里也没什么能耐,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你家那位我从小看到大,绝对不像是一辈子务农的主儿,早晚有一天能封候拜将的,到时候衣锦还乡,让你那个眼眶高的阿耶看看。” 小妇人拜了又拜,没说什么。 柳承宗这里把那袋子米隔篱笆扔了进去:“哦!对了,刚刚在码头那里买了一袋子白米,给侄女婿煮了,好歹吃个半饱,这给侯爷做工可不敢饿的打晃过去!算我借你家的。” 扔完柳承宗就走了…… 小妇人见状冲着柳承宗的背影拜了拜,这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大肚汉。 小妇人费力的把米袋子拖到了屋里…… 等这群麦收的人回来以后,各家的船长死活不让他们进水轮房了,好家伙嘛,上次进水轮房,轴承都让你们给推热了,这次再来一下不得直接推红了? 你可饶了我吧,这要是把船开坏了,家主非宰了我不可!再说回去是顺水而下,把把船舵就成了,你们还是歇歇吧! 等到这群人一到余杭,余杭立刻热闹了起来,虽然人多了,可是这工作早就分配好了,到地方自己领来的人自己负责,轻车熟路。 建码头的建码头,修水渠的修水渠,建余杭城的去建城…… 各司其职,虽说整体上人数翻了一番,可是对于领着人来的那些人来说,这都不算什么事,不就是多一个人吗?带两天就好了。 有些事带两天就好了,可是有些确是一天便在整个修水渠的工地上出了名,比如~柳承宗的侄女婿。 这人可不像别人,碎石筐别人两个人抬,这人一人就拎走了,而且还跑的飞快! 若是有什么大石头挡路,别人还用凿子一层一层往下凿,到他这里,啐两口唾沫在掌心,轮圆了大锤,几下子就把石头砸的全是裂纹,在砸几下直接都能扔水泥里搅拌成混凝土了! 可是吃饭时候也震惊了众人,别人吃饭,人头大的碗,一碗都吃不完!这人,第一顿就吃了十一碗。 这还是因为看他的人太多不好意思吃了。 第二天可能是被看习惯了,每顿固定下来了,一顿十八碗饭,菜一碗,咸菜一碗。 第三天整个修水渠的工地都知道了,柳家侄女婿,能吃又能干!简直是《西游记》里传说当中的猪八戒! 这天程鸿闲来无事,问李丽质和武二丫:“今天想去干什么?” 李丽质:“捉泥鳅!” 武二丫:“看猪八戒!” “捉泥鳅就甭想了,母后下了懿旨,禁止你做有失公主身份的事情!否则打我板子!” “呵呵呵!”李丽质一听打程鸿板子立刻没心没肺的笑着。 “还有禁你足,罚你抄书!” ……笑脸立刻变苦瓜脸! “诶!二丫,你说看猪八戒是什么玩意?”程鸿问武二丫。 “哦,这水渠那里有一个民夫,能挑两个碎石筐奔走,桌子那么大的石头,用大锤就能敲碎,一顿饭能吃十八碗干饭,一大碗肉和一碗咸菜,简直就是高老庄的猪八戒。 我想去看看!这一个人怎么能吃那么多饭?十八碗啊!都有一大桶了,那不是成了名副其实的饭桶了?” 听武二丫这么一说,程鸿也来了兴趣,这能挑动两个碎石筐的人,别的不说,这力气肯定是不小。 能轮动大锤,这横刀肯定也使得,若是穿上重甲,拿着横刀,这简直就是人间凶器啊!看看,必须去看看! “走!今天咱们就去看看你口中说的猪八戒!” 一行人架着马车去修水渠的工地,打听到了“猪八戒”所在的地方,直接去那里。 到了地方以后,只见大家口中的“猪八戒”正挑着两筐碎石奔走在路上。 两个人抬的都没有他一个人挑的走得快! 程鸿仔细打量,只见这人大概二十左右的年纪,生的倒是周正,鼻直口方,剑眉星目的。 这边程平叫到:“柳家那位女婿,你过来一下,这里都督叫你有事询问!” 这汉子应了一声,把碎石挑到了地方,跑了过来,拱手一礼:“不知都督有何事叫某!” “无事,闲聊而已,你姓氏名谁?家中还有何人?看你这一膀子的好力气,若是在这工地蹉跎岂不是浪费光阴?可有从军之心?”程鸿这里也是见猎心喜。 别的不说,就这身体素质比房遗爱和席君买高了不止一筹,和程鸿堪有一比了! “回都督的话,某家姓薛,名礼,字仁贵,家父早逝,名讳轨。家中尚有未过门的妻子为家父守孝。” “薛仁贵?”程鸿上下看了他好几眼,良策息干戈”、“三箭定天山”、“神勇收辽东”、“仁政高丽国”、“爱民象州城”、“脱帽退万敌”…… 后世薛仁贵可是比皇帝还要出名的人物,电视剧都播到你想吐。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物居然活生生站到自己眼前! 还闯出了一个“猪八戒”的诨号。 这要是让后世知道,还不得被笑掉大牙? 要知道史书上写:薛仁贵六十九岁时候领兵对战阿史德元珍,阿史德元珍问:“大唐的将领是谁?” “薛仁贵!” “我不信,薛仁贵不是死了吗?” 薛仁贵摘下头盔,阿史德元珍的军队一看真是薛仁贵吓得连忙退兵…… 就这样的人居然在这里闯出了一个猪八戒的诨号,哎!不知道阿史德元珍怎么样,反正现在程鸿是哭笑不得。 尤其是那边武二丫一直撮蹿着自己问:“你问问他,他媳妇是不是叫高翠兰!” 程鸿按了武二丫脑袋一下:“薛礼,你身怀重宝,怎么在这里厮混?来我军中可好?” 薛仁贵一低头:“某尚在孝期,家中……” “憨货!”柳承宗在后面听出了门道,这都督想招薛仁贵入军,可是薛仁贵居然要以尚在孝期推脱掉。 你也不看看,这满工地好几十万人,都督拉过谁当兵? 柳承宗这里也顾不得什么了,上前连忙堵住薛仁贵的嘴:“侯爷,你别听这混小子瞎说,这事我算给他应下来了! 今天他就跟你走,至于家里那边,大不了老汉跑一趟。” 柳承宗又回头跟薛礼说:“我说仁贵啊,你这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那么混呢? 也不看看你丈人家那副嘴脸,虽说我那侄女跟了你了,可是怎么着你也得给她个风光吧? 跟着侯爷错不了,等将来挣个诰命,也让我那侄女能在家里抬起头不是?” 薛仁贵听了也觉得愧对妻子良多点了点头:“薛礼愿听从侯爷安排!” “好!好!好!程平,把我那张弓拿来!” 程平拿来一张黝黑的弓,还有铁扳指和撒放器。 程鸿拿着弓端详了一阵:“此弓乃我亲手所制,一把赠与多吉将军桑布扎,随他在高原征战。 一把给了校尉席君买首次亮相阵斩吐蕃大将贡觉多吉,还剩一把一直在我这里,现在赠与你,希望能随你斩将夺旗。” 薛仁贵郑重的接下这把弓:“定不堕威名!” “好!先写下你家中住址,让程平先把你家人接到长安,这几日你随在我身旁,过几天我写一封信到长安苏定芳那里,推荐你去学习一段时日。 要记住,在来年春天,你一定要回到这里来!最迟到夏初必定要起战事!” 薛礼一听,大喜过望。男儿在世谁不想着开疆扩土封狼居胥,薛礼一身的本事,怎能蹉跎? 只不过薛礼以为程鸿在江南东道没什么战事,所以才推辞的,可这一看,好像这边居然还占了大头,哪能不答应? 薛礼诚心诚意拜服一礼:“薛礼谢侯爷提拔!” 四百一十一章薛礼入长安 程平带着薛仁贵的信物,快马加鞭去薛仁贵家里接柳氏入长安,先行安顿,等待薛仁贵。 薛仁贵和蒙多跟在程鸿身边,对于蒙多,程鸿更多的是让他自己思考,言传身教,怎么能让民众富裕。 比如多吉有什么,别的地方缺什么,什么地方应该改进?怎么样让民族融合…… 虽说程鸿也是半吊子,可是程鸿是曾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后世那些惠民政策,愚民手段都满大街都是。 扔出任意一条,都是经过时间沉淀,无数人努力的结果,稍微改动就能富庶一地,让民众得了实惠加大产出…… 而薛仁贵,程鸿则教导他一些比较先进的登陆战术,怎么样快速展开队形,怎么样突入敌后,怎么样无损攻城…… 其中诈城,驱赶败兵尾随而入,这都算正规的,什么夜袭,投毒,放火,用毒烟…… 花样繁复,五花八门,让薛仁贵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打了个冷战。 没想到侯爷在对自家民众有佛心的同时,对外族居然霸道的如同怒目金刚一般! 几日之后,程鸿拿着两封信递给了薛仁贵:“仁贵!你所缺的不是我这种投机取巧的路子,而是堂堂正正的兵法。 我与苏烈和当朝军事大家李靖有一面之缘,今日厚着脸皮写了两封信你拿着去拜见他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朝中这二人若论兵法,无人比肩,所以你就算死皮赖脸也一定要拜在他们门下。” 李靖和苏烈的名声,谁没听过?本来这都是薛仁贵仰望的存在,现在有机会拜在他们门下,怎么能不高兴? 但是程鸿这里虽然无师徒的名分,却也教了他不少,薛仁贵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程鸿也看出了他的踌躇:“做什么小女儿姿态,滚蛋!我才领几回兵?若是收徒岂不是误人子弟?赶紧回长安,好好学着,等到来年开春,给我训练出一队登陆重骑兵来是正章!” 薛仁贵眼含热泪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走了…… 程鸿看着远去的薛仁贵一阵感慨,什么时候自己对这些历史书上写的人在无激动的? 好像是在吐蕃一战吧?程鸿伸出手看着自己的双手~什么时候这双手对夺取生命不在在乎?…… 思绪飘飞…… 话说薛仁贵一路到了长安,程平早在城门口等候了:“薛郎君,这里!” 薛仁贵连忙走了过去,程平带着薛仁贵边走边说:“薛郎君,我这里倒是比你早到了几日,按我家少郎君的吩咐,在苏郎君宅子附近买了一个小院子,吃穿用度什么的不用你操心。 按理说这些少郎君吩咐要给你拿的,可是你家娘子来这里第三天就在女人街找了一份女掌柜的活计,赚的倒是不少!” 薛仁贵听说自家婆娘找了一份抛头露面的工作不由得眉头一皱。 程平什么人?能看不出来薛仁贵那点心思? 连忙说到:“这女人街的掌柜虽说是抛头露面,可是这买卖确是咱们皇后娘娘为了给贵妇,和各家小娘一个聚会的地方,里面一个男子都没有! 再说那里面全是贵妇或者各家闺秀,有时候宫里的贵人和公主也会去,倒不是什么腌臜之所。” 薛仁贵一听这话脸不由得一红,心里对柳氏越发愧疚。 本来自己连累柳氏挨饿,现在还要靠柳氏挣钱养活自己…… 程平看着薛仁贵:“薛郎君,若是你觉得愧疚便卯足劲,拜在苏将军门下,将来也好出人头地,像柳鞋匠说的似的,挣个诰命回来,让你家娘子扬眉吐气……” 薛仁贵长出了一口气:“定当如此!” 第二天,薛仁贵带着程鸿的书信去了苏烈的府上,苏烈自从打了突厥以后,基本上算是闲置了,虽然这四处都有仗打可是这仗都是遭遇战,压根就没有准备。 比如打西域,那就是侯君集一怒兴兵,吐蕃干脆就是皇帝的私事,这些战事干脆就是没经过兵部,直接打起来的。 没想到却莫名其妙的打赢了,尤其吐蕃,被程鸿一顿暴捶硬生生锤出一个多吉国来! 这些战争即使交到苏定芳手里,苏定芳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样,尤其是吐蕃,程鸿用兵,用计简直是神来之笔。 本来是救人的任务,活生生让他把吐蕃搅了个稀烂!若不是怕吐蕃一口气攻下来没办法掌控估计现在整个吐蕃都姓李了。 当薛仁贵拿着程家的门帖,递上信来的时候苏烈一阵奇怪,这程家怎么给自己递帖子? 等薛仁贵进来以后,分宾主落座,苏烈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苏兄 见字如面,长安一别已有数月,临行之前未能拜见甚是遗憾…… (一阵客套话) 鸿初归来时侥幸擒了颉利,抢了苏兄的功劳,甚是不安,每每想起愧疚不已! 今日得良才美玉一块,鸿自认刀锋不够,无法雕琢,鸿深知苏兄有大才,特写荐信与苏兄,望苏兄收入门墙,不吝赐教,为大唐在添一员良帅。 苏烈看完了信以后,抬头看了看薛仁贵:“程家大郎来时候跟你说了些什么?” 薛仁贵立刻起身拱手:“回苏将军的话,侯爷来时候告诉在下,明年春天一定要回去,若是不回去怕赶不上扬名之时!” “嘶!”苏烈吸了一口凉气。 这程鸿到底什么意思?要说兵法,他征吐蕃势如破竹,打山僚入滚汤泼雪,怎么还把这人送到我这里学兵法? 这苏烈可知道自己的本事,若是让自己去吐蕃,他可搞不到程鸿这种程度! 再说了,一本《三国演义》,里面计策层出不穷,斗智斗勇精彩异常,这外行看的是热闹,苏烈等人看这完全就是一本兵书啊! 他怎么可能把一块美玉送到我这里? 而且还告诉他来年开春必须回去,要不然赶不上扬名的机会,这纵观周边,也就高句丽有一战之力,程鸿这是明显告诉苏烈等人,明年一定会打高句丽啊! 这要是还不知道提前准备那就是猪头了! 可是这于情于理,程鸿这又是送情报又是要人情的栽培这薛礼啊! 于是苏烈又问到:“你和程家大郎是什么关系?” 薛礼回答:“并无关系,礼能日食斗米,家中贫寒,幸得妻家族伯介绍去江南东道修水渠混口饭吃,承蒙侯爷看中。 本来礼欲拜侯爷为师,侯爷却说自己兵法不适合礼,侯爷说~礼之人适合堂堂正正厮杀,而不是剑走偏锋,于是写荐信于苏将军……” 苏烈明白了,这是程鸿看见薛礼起了爱财之心,而自己又不适合教导,所以写信给自己。 苏烈虽说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很得意的,纵观大唐这些新秀,程鸿一时风头无二,无论兵法民策,还是货易天下,亦或者是工匠之事,都属于顶尖那一类。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发现一个帅才苗子自认自己无法教导,特意写信让自己教导,这不是程鸿自认兵法不如自己吗? 于是苏烈倒是起了收徒的心思,只不过这薛礼到底如何,还需要考验一下,于是问了些兵法战策,薛礼对答如流。 又问了些古代一些战役,薛礼不但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自己的一些想法~若是此处如何如何,后果便会如何如何! 虽说是站在上帝视角看问题,但是这有别的想法,这就算不容易了,帅才,最忌讳的就是僵化思维,因为一个领兵之人,一旦被人抓住规律,便是兵败之时。 虽说《孙子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但是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苏烈和薛礼一问一答,愈发投机,苏烈这时候也起了爱才之心,可是自己才拜李靖为师几年的时间,若是这时候收徒,确是有些不妥! 这收与不收,还得看自己师傅李靖点不点头,于是苏烈便把事情和薛礼说了,告诉薛礼,明日一一早,随自己去李靖府上,至于收与不收还要看李靖点不点头! 本来苏烈想留薛礼吃饭的,可是薛礼自家人知自家事,若是真在苏烈这里吃一顿,难免不出丑,所以便拱手推辞了。 说自家院子离府上不远,几步便到,家中内人正在等候,就不多留了,起身拱手告辞! 回来以后,果然柳氏正在门口看着:“夫君,今日去苏将军府上商谈如何?” 薛礼摇了摇头:“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薛将军明日让我随他去卫国公府上问问。” “那便好,那便好,这没否决就成了一半了,夫君若是成了,可要好好学,将来也好报答程侯爷。 侯爷与夫君萍水相逢,却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夫君,真乃乐善之人!” “自是,自是。本来我想要拜侯爷为师的,可是侯爷说自家兵法不适合我,写信荐到苏将军门下,哎!若是在侯爷门下就好了……” “夫君可不能说这话了,侯爷既然如此安排,肯定便是有他自己的深意,夫君还是不要王子猜测的好!” “是!是!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四百一十二章比试 薛礼夫妇带着对程家的感激,用完了饭。 一夜无话,第二天,薛礼早早的来到了苏烈的府上,准备和苏烈去卫国公府。 这段时间李靖基本上是什么事都没有。朝不用上,必要的走动能不出面尽量不出面,一切由李德謇出面处理。 李靖在家里说好了是修身养性,说不好过得是心惊胆战,虽说李靖功劳不小,可是还有一个词叫功高盖主! 这李靖虽然能力不小,可是这情商确实是硬伤,为人交际不好也就算了,关键还不得李二和李渊两代皇帝的喜欢。 若不是李靖有实实在在的战功在,估计坟头草都得三尺高了! 首先说李渊,李渊当时起兵造反之际,隋朝不说将近灭亡,也算是大厦将倾了,你李靖不说投靠,居然伪装成囚徒准备去隋炀帝那里告密。 告密真要告成也就算了,没想到到了长安以后关中大乱把他给截在了长安,更没想到的是这最先攻入长安的居然是李渊。 像那样,你就拉倒就得了呗,不!问话如下~ “你干嘛来了?” “告密!” “告什么密?” “你起兵谋反!” …… 你是有多么想死! 也亏得李渊当时有惜才之心,再加上李二在一旁求情,李靖本身又不想给大隋陪葬,结果活了下来! 又因为李二给求的情所以这李靖就被李二招入了府中做了幕僚。 可是这李靖军事才能硬是要的,唐初立大大小小的战事李靖经历了不少,凡是李靖上手的,就没有输的。 李渊甚至特意写了一封书信以安李靖的心~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既往不咎! 按理说,这李靖是从李二的幕僚起步的,再加上李二给李靖求过情,按理说,这李靖这辈子算是打上了李二的标志。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李二后来上位当了皇帝,这打上李二的标志不说顺风顺水至少没什么波折和坎坷。 可是坏就坏在第二次站队上,本来李二以为李靖是自己一大臂助呢,没想到李二把玄武门事件合盘托出的时候,李靖竟然来了一句两不相帮。 两不相帮你听什么啊! 也亏得李二怕打草惊蛇,要不然估计李靖连门都出不去,毕竟李靖可是有告密的先科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回头就把我给告了! 最后无兵可用的李二不得不兵行险着用死囚充当士兵…… 虽说最后李二赢了,不能秋后算账,可是心里怎么着也得有心结。 就看贞观初年,颉利马踏渭水,这么大的阵势没用李靖就可以看出,这李二不是没脾气的。 到了贞观三年末,打突厥,这大兵团指挥的经验别人没有,另外一个就是这一战输赢难料。 若是不打颉利肯定会寇边,若是打,这心里还真没底。诶!?这时候想起李靖来了,你来吧!打赢了无功,打输了你就死那里吧! 也亏得李靖用兵如神,居然把突厥给灭了!李二若是知道突厥这么不禁打,李二早就御驾亲征了! 虽然李靖打赢了,可是看似风光,可是封赏什么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李靖要是连这还不明白就白活了,回家以后,大门敞开,宅在家里不出门! 按理说李靖混了这么些年怎么着也得有几个给他说话的吧?嘿!还真没有! 突厥一战马踏定襄把唐俭得罪的死死的,文臣那边基本没希望了。 本来新晋红人侯君集拜他为师,想搭上他这条线让他扶持一把,进入贵族圈子,没想到李靖装作不知,根本不为所动。 气的侯君集跑到李二那里告黑状~说李靖传兵法藏私,想要造反! 若是李靖好好解释,这舆论肯定是向着他的,可是李靖怎么解释的? “你学我半部兵书就够打周边各国了,你还想学全部?你想造反吗?” ……好嘛!让大唐头痛不已的四周敌人居然只需你半部兵书就能平定,难道我们还不如你一半吗? 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居然说半部兵书力压周边,众武将虽然脸上笑嘻嘻,但是心里肯定mmp。 这李靖混了这么些年居然连一个可以走动的人都没有。 所以想要找李靖,直接去府上就可以,他肯定在,因为他没朋友! 苏烈领着薛礼到了卫国公府,门房前去禀报,苏烈等着回信,虽说这中门大开,可是苏烈却依然在门前等候! 要不说呢,人以类聚这苏烈和李靖一样,方方正正的。 一会儿门房出来,说家主在正堂,让苏烈自去便是! 苏烈领着薛礼到了正堂,给恩师见过礼以后,说明来意! 李靖闭目思考了一阵,伸手向薛礼:“拿来!” 苏烈莫名其妙,这什么意思? 李靖看了苏烈一眼:“程家那小子油滑的很,绝对不会只给你一封信。 他这里至少还有一封,保不齐他家将那里还有两封,一封是给程老妖精的,一封是给陛下的!” 果然,薛礼从衣襟里面拿出一封信,愧疚的看着苏烈:“苏将军抱歉,这封书信侯爷特意吩咐,若是卫国公不要,就一直留在我这里!一丝口风都不能透露!” 虽说苏烈对薛礼的隐瞒有些恼,可是毕竟这是薛礼答应程鸿的,这也算是诚心之人! 李靖接过书信,拆开以后见信中就俩字~帅才! 李靖笑了笑,心道:这帅才何其少也,你怎么能知道他是帅才? 程鸿在李靖眼里顶天算个将才,而且还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将才! 程鸿虽然经历不少战事,可是每次都是装备碾压,要不就是单兵突进,或者裹挟民众。 说好了他算一个将才,说不好也就是个先锋官! 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才能算是个歪才!和他对战,他绝对是那个出其不意的典范! 若是不摸清他套路绝对会被打的凄惨至极,可是纵观周边,又有几个能摸清程鸿的套路? 现在李靖唯一看清的就是,程鸿绝对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 可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说他发现了一个帅才!谁信?你见过帅才吗? 本身你就是一尺的料子,怎么可能包的住三尺的匣子?闹笑话呢吗? 但是看自己徒弟带着薛礼过来,这李靖心里可就有些惊奇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了解自己这徒弟的,做事方方正正,绝对不会丢了自己的原则。 既然他领来了,绝对是有收徒之心,让自己这木讷的徒弟起收徒之心的,绝对不简单! 李靖便起了考验的心思,问对这事,自己这徒弟肯定问过了,既然他满意,肯定是过关的,至少是个将才! 可是这将才冲锋陷阵要的可是绝对武力,于是问到:“你用何种兵器?” 薛礼拱手:“禀卫国公!小民使用方天画戟,弓刀还算可以!” 方天画戟?李靖看了一眼苏烈,兵器倒是和苏烈的一样! 弓刀可以?敢在李靖面前说自己弓刀可以的,绝对错不了! “那就试试吧!定芳,你陪他过两手!” 苏烈一听薛礼是用方天画戟的心里就痒痒了! 军中敢用重兵器的,有两种~一种是强行装b死的快的。一种是真正大牛的。 而方天画戟集重,巧于一身,若是没两下子想用方天画戟那还不如抓把土有用呢! 苏定芳得令以后立刻带着薛礼去了演武场,这武将家里就算再将就,这演武场是必须的,更何况卫国公的国公府? 到了演武场以后俩人拿了兵器,本来李靖这里马槊不少,可是自从收了苏定芳以后,这方天画戟也加入了兵器架。 苏定芳拿了兵器站定,薛礼自知此次演武事关重大,一定要做到最好,挨个画戟拿起来掂了掂。 最后拿了一把最重的,站定。 苏定芳问到:“还趁手吗?” 薛礼:“轻了点儿,凑合着用吧!” 苏烈一听心里便有了数,这若不是吹牛,又是一个天生神力的主! 李靖见两人站定以后抛飞手中箭支,箭支落地,“啪嗒”一声,虽然不大,俩人却如同绷紧的弓一般飞窜而出“铛!” 一声巨响如同晴天霹雳,远处奴仆震得耳朵“嗡嗡”的,李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苏烈“噔噔噔”退了七步才算站稳,这边苏烈退了五步便站定了。 此刻苏烈和李靖心里想着同一句话~我恨天生神力! 比力气肯定是比不过了,那就比巧! 苏烈画戟一摆,啄,带,拦,勾,划…… 一把方天画戟居然被他用的鬼气森森。 薛礼也知道这光靠力气胜之不武,招式一变,也使出了巧招,只不过薛礼的戟法是家传,用法又有不同。 只见薛礼右手握着戟杆中部,左手在后,双手用了个巧劲儿,画戟头如同花一般“滴溜溜”转了起来。 再加上薛礼的力气,根本就不用什么招式,只要瞄着戟头扫过去就成了! 只要碰到管你什么招式,直接弹飞! 要说苏烈这戟法也是了得,在力气劣势的情况下硬和薛礼打了个旗鼓相当! 这薛礼也是初经战阵,戟法虽然熟练,可是却打的太生硬,上面虽然使的花样繁复,但是脚步略显生硬。 这也就是苏烈,堂堂正正,若是程鸿或者房遗爱席君买之流,早就攻你下盘了…… 四百一十三章旁听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薛礼这脚步居然有些配合,李靖看着抖成花一样的画戟陷入了沉思,这种戟法好像在哪听过…… 而苏烈这里可算过了瘾了,自己单练哪有对练来的痛快,打了一个酣畅淋漓。 过足了瘾之后,苏烈急攻几招,忽然转而攻薛礼下盘,打了薛礼一个手忙脚乱,一个没守住眼睁睁见苏烈的戟上的月牙朝着手滑了过来。 薛礼无奈,只得撒手,往后一跳,跳出站圈,苏烈戟头下压横着一挑,把薛礼的戟拿到手里。 “好!”苏烈一声大叫,惊醒了一旁沉思的李靖,李靖见已经打完,看着沮丧的薛礼道:“薛家娃娃,你才打过几战?沮丧什么?” 薛礼连忙拱手:“卫公教训的是!是小子小看天下英雄了!礼练家传戟法十几年,本以为已经炉火纯青,没想到……” 要说这薛礼还是脸皮薄,这一输了,还以为人家不收他了呢,差点就想不开了! 李靖捋须点了点头:“还算不错,经历几个战阵或老兵指点一下便成了!戟法虽好,却缺了点儿杀气!另外你说你戟法家传,你家是……” 薛礼拱手:“回卫公话,薛礼本是河东道绛州人,祖上乃是北魏河东王,家父名讳轨,出自河东薛氏南祖房,薛礼不才,给祖上蒙羞了。” 李靖点了点头:“还是名家之后,大丈夫在世说什么蒙羞,自当奋勇,强爹胜祖才是!” 薛仁贵拱手低头:“卫公教训的是!” “好了,这比试也比试完了,计谋定芳也考过了,我倒是要问问你,程家小子交代你什么没有?” “哦!临行前,侯爷让我来年春天必须回去,而且让我多学骑兵战法!” 李靖沉思了一阵:“程家这小子倒是油滑。好吧,老夫承他这个情!定芳学艺未成怕是收不得徒,但是老夫每五日给定芳教学,你可以来旁听。不知你愿意否?” 薛礼本来听说苏定芳学艺未成不可收徒的时候薛礼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又听说自己可以来旁听的时候喜不自禁:“愿意,愿意!礼愿意,多谢卫公!多谢卫公!” 李靖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年轻人,这世上和程家大郎一样油滑的还是少数! “好吧,今日就留在府上用餐吧!” 薛礼挠了挠脑袋:“那个卫公,不如我还是回去吃吧!” “怎么?嫌我国公府上的饭食不好?” “不是,不是,礼新到长安,连住处都是程家给安排的,以前礼家中困顿,一顿饱饭尚不得,哪能嫌弃饭菜? 只不过薛礼胃口太大,怕倒了卫公的胃口,是以……”薛礼说完低头,眼神溜溜的看着李靖。 李靖哈哈大笑:“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到底你能吃多少!” 说罢扭头先走,旁边苏烈推了薛礼一把:“走吧,师傅这里人少,又是行伍出身,所以没那么些规矩,走! 你这戟法是家传的?” “嗯!” “你没和程鸿那小子比试一下?” “没!怎么?侯爷的功夫很好?” “岂止很好,若论兵器,和马上功夫,就算我都打不过他!还有他那头怪兽一样的马,更是万里挑一!” “马头?那我倒是看过,神俊的很,但是侯爷的功夫我倒是没看过!” “你没想和他比试比试?” “没!侯爷嫌热,不爱动!” 苏烈…… 果然这程鸿一点儿都没变,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得偷懒便偷懒,小小年纪深得他阿耶真传!插科打诨什么都会,就是不吃亏! 由于李德謇在银行当差,所以这卫国公府上能上得正厅用饭的不多,也就李靖夫妇和苏烈以及薛礼! 由于是分桌而食,所以薛礼这桌就有点儿夸张了,饭在一旁,桌子上面的菜都是大盘子装的。 薛礼一见,得!敞开了吃吧,以后在这里少吃不了,每次吃个半饱可没办法练武! 薛礼端起饭碗,抄起筷子开吃…… 只见旁边的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下!面前的菜已经又上一次了,看的李靖夫妇目瞪口呆。 以前听说什么日食斗米还以为是夸张呢,看薛礼这模样哪是日食斗米啊,简直是顿食斗米! 最后一桶的米饭,全进了薛礼的肚子,吃的上菜的都惊奇的看着薛礼,倒不是国公府上的下人没规矩,怪只怪这薛礼太能吃,一顿吃的够一般五口之家一天吃的还多! 这人莫不是猪八戒变的? 害得丫鬟们端菜进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薛仁贵,看的薛仁贵脸红脖子粗的。 吃完以后,薛仁贵拱手:“仁贵失礼了!” “吃饱了吗?” “八分饱,刚刚好!” …… 服了,这点苏烈是自愧不如! 下午李靖开始讲解兵法给苏烈,薛仁贵在一旁旁听,也许是因为程鸿的那封信,这次李靖讲的就是骑兵! 一个兵法大家,讲起什么来那叫信手沾来,另两个听的认真,期间除了红拂女来上了一次茶以外,三个人一直讲到日将落。 李靖毕竟年岁大了,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老喽,老喽!年岁不饶人喽!红拂,帮我把书房的那本书拿来!” 红拂女转身去拿书,一会儿的功夫,红拂女捧着一本书出来,李靖接过书,郑重的递给薛礼:“这本书是老夫闲暇所著,定芳有一本,这本传给你。” 薛礼这还看不出来?这李靖是点头同意将他收入门下了,只是苏烈名声不显,又因为李靖觉得他还需要再学一阵,所以没让他收徒! 薛礼连忙跪地,给李靖磕了三个头,双手接过兵书,李靖捋须含笑,点了点头。 薛礼接过书,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六军镜》。 薛礼晕晕乎乎的走出了卫国公府,出来的时候看了看怀中的《六军镜》憨憨的笑了两声。 没想到自己居然拜在了当朝军中第一人的门下! “走吧,仁贵!明日可来我府上,这在长安闲的我骨头都发痒,明日咱们继续切磋!” 薛礼拱手:“切磋不敢,还请苏将军指点!” “好,那就指点吧!” 俩人翻身上马回去了…… 薛仁贵到家以后见柳氏已经回来了,煮好了饭食等着薛仁贵呢。 “郎君今日可拜师成功?” 薛仁贵摇了摇头。 柳氏安慰:“夫君莫要气馁,昔日大汉名臣张良桥下拾履,方得授书,这拜师之事哪能一蹴而就,卫国公大才即使是我这般妇人也知晓……” “娘子,虽说没有拜师成功,可是卫公却让我每五天前去旁听,并且授书一卷,曰《六军镜》,乃是卫公亲手所著!” “那就好,那就好!这菩萨保佑,终于让我夫君出头了!” 自此薛仁贵算是一只脚迈入了李靖的门墙,比之以前足足提前了十几年! 而且看现在这意思李靖对这个徒孙也是满意的不行!不知道经过大唐领军第一人教导的薛仁贵到底能达到什么高度! 令人期待的很啊! 第二天薛仁贵早早起身,吃罢早饭,前去苏烈府上,到了苏烈府上还未站定便被苏烈叫到了后院的演武场,非要和薛仁贵切磋。 俩人也算是棋逢对手,一个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出手老辣,一个是家传戟法,大气煌煌。 苏烈这次倒是没给薛仁贵面子,频频招呼薛仁贵下盘,逮住漏洞往死里追。 一上午下来把薛仁贵打的怀疑人生! 每一次苏烈都会指出薛仁贵的缺点,薛仁贵的戟法在一点一点的进步着,有些以前想不通的地方,经过苏烈一指点豁然开朗! 下午俩人研究兵法战策,或者研究古时候的战役。 一天过的倒是充实的很! 晚上薛仁贵回来的时候见程平站在门口:“薛大郎,你可算回来了,要不然这净街鼓一敲,我这就白跑一趟了! 明日我便要回江南东道了,你有什么话要捎给我家少郎君吗?” 薛礼拱手 程平道:“要是感谢地话什么地就别说了!学好本事,明年开春,我家少郎君还指着你露脸呢! 另外,这车上有两份礼物,一份是给苏将军的,一份是给卫国公的,还有一套甲胄和一杆画戟是给你的! 还有若是长安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卢国公府上找我家家主,少郎君都写信交代了,可莫要自己扛着! 你的时间珍贵着呢,可别浪费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薛礼感激的拱手:“侯爷如此待我,礼受不起啊!” “不必如此,你不知道我家少郎君的性格,等相处长了你就知道了,学好兵法,让自家袍泽少死几个,就算对少郎君最大的报答了! 好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准备了,明日也该启程回江南东道了!”程平说完翻身上马走了…… 薛礼目送程平远去,回头把马车赶进了院中,柳氏见只有薛礼一人进来,诧异道:“程家阿兄呢?” “他明天要去江南东道,走的急,我没留住!” “哎!这侯爷真是夫君你这辈子的贵人,将来有机会可要好好报答一下啊!” 四百一十四章十税四 这马车上一车的酒都是送给苏定芳的,其中半车甘蔗酒,半车御酒。 虽说酿酒作坊的产量上来了,可是北有薛延陀,靺鞨各部,再加上新联系到的黠戛斯汗国。西面象雄,吐蕃和多吉,都是消耗酒水的大户。 尤其靺鞨和黠戛斯汗国,这两地方接触到高度酒以后,简直就成了没有酒会死星人! 冬天太冷,不得已啊! 而现在的高度酒不说价比黄金,但是这价比白银还是差不多的,以苏定芳的状况,想喝高度酒倒不是没有,但是敞开了喝肯定是喝不起的。 然后就是薛礼的甲胄,程鸿本着恶趣味,让人把薛礼的铠甲打造完以后特意要求镀了一层亮银上去! 身后是白披风,上面用银线绣着一只开屏的银孔雀!帽子上是鲜红的翎羽。 这一身穿出去绝对骚包到炸,而且若是在战场上,绝对是万众瞩目。为了薛礼的安全,这甲胄可就坚固的变态了。 这么说吧,若想射透这身铠甲,没八牛弩你是不用想了! 当然这重量也就变态了了一些,没有个好力气别说打仗了,能穿着这身甲胄走完全程都得累个半死! 薛礼拆开箱子以后,敲敲头盔,擦擦臂甲,稀罕的不行! 第二天,当薛礼带着一车酒水去苏定芳家的时候,苏定芳明显一愣,这酒现在可是供不应求,尤其甘蔗酒,就算是卢国公府上也没多少。 薛礼挠了挠脑袋:“那个,这都是侯爷吩咐的,让我送给苏将军当拜师礼的!” 苏定芳一听,得!这还不能不收了,拜师礼可没有往外推的,苏定芳连声说:“破费了,破费了!” 寒暄一阵以后,俩人又到后边演武场去切磋! 这次薛礼带来了自己的大戟和程鸿赠送的那张强弓。毕竟这兵器苏烈见到了,这箭术他还没见过呢! 要说这三箭定天山可不是白说的,薛礼得了强弓,犹如如虎添翼,不管是站定,还是骑射,那叫一个准! 好好的考校变成了薛礼的个人表演“嘣嘣”声不绝于耳,箭靶上红心都被射烂了! “好!”除了这个字苏定芳找不出别的夸赞了。 至于给李靖的礼物便简单多了,除了葡萄酒以外,就是一大包的茶叶,估计这东西合李靖的口味! 最重要的一个,就是牛见虎绘制,程鸿亲手搭建的高句丽海岸沙盘! 上面标注着哪里可以登陆,哪里可以顺河流突进,哪里人口密集,哪里紧邻城池…… 只不过这沙盘现在是封着的,要等李靖开课的时候才能见到是什么样…… 江南东道,程平终于回来了,程鸿正在和从高原上回来的房遗爱还有席君买说笑! 房遗爱和席君买这次算是露了脸了,一个主持建造了推进城,一个屠尽十五万吐蕃军,十五万领军蕃将悍勇凶残,阵前单挑,居然只在席君买手中走了一个照面! 凭借这次功劳,他们俩双双升级,席君买是正五品上的散官定远将军,房遗爱是勋爵上骑都尉! 俩人正在和程鸿说着这段时间的见闻和趣事。 程平回来交了任务,被程鸿打发着下去休息了。 三人继续聊天,慢慢的却把话题引到了正在修建的水渠上。 “教官,听说其余地方都已经修好了,只剩下这余杭城了,不知道这个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快了,水渠修好,争取种一季的稻子,等到冬天估计咱们就能回长安了。最多明年夏天,高句丽的灭国之战肯定会打响! 你们可要卯足劲了,因为前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帅才!送到卫国公那里学习去了!” “哦?什么样的帅才?”席君买来了兴趣! “日食斗米,力大无穷,家传戟法,弓马娴熟,尤其擅长长射,我给你的那把强弓,力将尽尚能射中靶心!” “无缘一见,憾事,憾事!” 要说这余杭城早已经建造完毕,只不过这人员没有多少。 不方便啊,虽说余杭城靠着运河尽头的余杭港口,还带着出海口的便利,可是这人员根本没办法住在里面。 单单一个饮水问题便让人无法安居! 所以这水渠也就成了当务之急!万幸,这水渠也快了! 只不过这几天天热,程鸿避开了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要不然这水渠早就完了! 终于在半月以后,水渠接到了入海口,里面是清一色的水泥打底,穿过树林的一段路还特意加高了河堤,免得树叶吹到里面。 为了方便通行,这河堤每过一段就会有一座小桥,每到一村便有一座可以通车的大桥。 到了两岸有路,这桥还要在大一些! 别的不怕,怕就怕这民众仗着自己会水,涉水而过!这水渠的水可不比河水,急的很,哪怕刚过膝盖,就直接就能把人冲走。 再加上两岸都是水泥浇筑,连个抓的地方都没有,怕是一下子直接冲到海里! 这水渠每到一村,便有台阶延伸至水中,方便村民打水。 水渠进了余杭以后一分为二,一条略窄的水渠分了出来,这条河渠叫脏渠,是专门排污用的。 经过众人不懈努力,终于在麦子刚刚泛黄的时候,这水渠是修好了! 程鸿站在水渠源头,看了看周围期盼的延伸,手往下一挥:“开闸放水!” 随着水闸启动的声音,这河水“哗哗”响着飞奔而去…… 余杭的人们追着水跑着,叫着欢笑着…… 欢快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 河水每到一村便迎来一阵欢呼!终于,终于再也不用跑出老远挑水喝了! 还有余杭城,淡水一到,立刻成了一座益于居住的城镇!更何况,这沟渠尽头还有一大片旱涝保收的水浇地! 自此程鸿图纸七星城全部付诸于现,基建狂魔,名不虚传! 而关陇的民夫也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开了! 关陇的汉子们对于江南东道的居民有的只是羡慕,羡慕他们有个好的都督,羡慕他们即使不种地也能过活…… 关陇的民夫们走了,带着满兜子的银钱,带着满眼的羡慕…… 这工的种子算是埋在了他们的心里,怕是下回在有什么征召,一纸文书下去,肯定不难招人! 等程鸿带着李丽质和武二丫游遍了七星城以后,程鸿终于有正事要忙了! 这江南世族的船队,居然真顺着海边摸到了香料岛!一船,一船的香料拉回来,跑到泉州港的海运司上税。 当时十税四的税率一公布立刻让这群江南世族喧哗不已,说什么先秦暴政都没有这个来的狠…… 船队就停在港口,不出,不进,要和李恪讨个说法,李恪哪知道程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急得团团转,连忙写信给正在游览的程鸿,也幸亏程鸿就在汀州城,只两天便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程鸿催马直奔海运司,拎着马鞭就进去了,里面各家管事正在和海运司的税官理论:“这十税四的税是不是太高了,高到令人发指啊!” “就是,就是,我们这次出海光船只损失都不够,你在十税四,这不是要人命吗?” “咣!”程鸿一脚踢开门,里面声音为之一窒,程鸿扫视了一眼,嘿,各家管事除了萧天行全在这里了。 程鸿用脚勾过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上,用马鞭轻敲着手掌:“不错哈,全在这里了,倒是省的我在找你们了!说吧,有什么疑问?今天不用问他,本都督亲自给你们一个解释?” “都督,这十税四自古未有,就算是陛下也不敢颁布十税四的旨意吧!这是不是……” 程鸿单手向前:“这点不用讲了,十税四是我定的,而且陛下那里已经给了我临时决断权,这海运乃是新生事物,万事皆有可能,十税四你们看是高了,却不知这正是给你们的保护!” “哦?愿闻其详!” “你看哈,十税四的税率你们尚自觉得很难承受,这若是新入行的,是不是能吓退不少? 若是税率太低,任何人都能来这里捞一碗,这海运好比一块大饼,吃的人多了,自然吃的也就少了。 你们作为先行者,投入不少,若是有人看你这门道来钱,一窝蜂的涌过来,你们还能开战是怎么着? 这十税四的税率一出,让人们觉得若是真入了行,又是买船又是探路的,在十税四,根本就没什么赚! 这样对你们来说算是一种保护,因为大唐没有办法颁布谁可以出海,谁不可以出海!” “可是这若是十税四我们也不赚钱啊!” 程鸿笑着摇了摇头:“各位管事,咱们有一说一!这香料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本都督比你们清楚! 十税四只不过是少赚点儿而已,若是不十税四保不齐你们把香料卖的满大唐都是,若是那样,各位管事,你以为这香料还能这么值钱吗?” “这……” “我们十税四,看似多,可是若换成香料的四成,你们还认为多吗?若是香料岛那群土著还在你们用多少钱我比你们清楚!” “这……” 四百一十五章帝王心 程鸿见众管事心中有些不甘,只是认为自己辛辛苦苦运回来的香料和珍贵木材要白白交出去四成。 另外这商税一直都是二十税一,冷不丁来个十税四,有些接受不下去而已! 经过程鸿这么一解释心里已经认同了。 “那程都督,若是有人逃税当如何?” 程鸿瞥了一眼说话的这位:“呵呵,你以为大唐皇家海军是吃素的?凡是逃税者,击沉!并登记在案,十年内三族不得出海!” 这时候陆家管事问到:“那若是从占城运来粮食是什么税率?” 程鸿说到:“这就要看大唐到底是缺粮还是不缺粮了,若是缺粮的时候不但没有税钱,还有补助,若是大唐不缺粮,按正常农税走! 具体缺与不缺,我们会在税务司门前张贴告示!到时候各位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决定到底是运还是不运!” 众管事在那里合计,这到底是运粮合适还是继续找香料合适! 程鸿这里拍了拍手说到:“众位,这十税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知道这海岛可是什么东西都有的,虽说你们风险不小,可是一旦找到好东西,绝对能补全所有损失还有剩余! 别的不说,就说这香料吧,谁能想到,这整个岛屿全都是香料以及珍贵的木材? 保不齐哪天你们就发现一个满是黄金的岛屿,若是真如此,拉回成船的黄金来你们认为二十税一合适吗? 还有要知道,你们沿海而行,可是可以到达胡商的故乡的,在那里丝绸可是与黄金等同的价钱!这才是将来你们最赚钱的地方! 要不然你以为就那几个岛犯得着让我建个收税的地方?” “程都督,难道海还通着胡商的故乡?” “那当然!而且这船运多少东西你们比我清楚,这可比骆驼运的多多了!胡商多赚钱,你们更清楚,具体怎么办,你们回去研究吧! 这十税四的税是不能改,你们呢,早点把税交了,船卸了,停泊的费用交了!有这搅嘴磨牙的时间还不如多跑两趟来的实惠呢! 若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程鸿转身走了…… 众管事面面相觑了一阵,摇了摇头。 这时候谢家管事开口:“你们说程都督所说海外胡商的事,能信几层?” 陆家的看了一眼:“十层!要知道对于胡商那边的事,这位都督可是门清!他就是从那边来的! 再说他没必要骗咱们!” “别的倒是可以以后再说,咱们还是先研究交税吧,早点变现,早点赚钱。 程都督说的对,有这搅嘴磨牙的时间还不如多跑两趟来的实惠呢! 要知道关陇那群地耗子可是赚了不少!别到时候咱们还没他们赚的多,那可就成了笑话了!” 众管事无奈的摇了摇头:“报税吧!” 税官这里早就准备好了,清一色印刷的表格~种类,重量,品相…… 然后另一张则是出海时候所带的货物,算本钱! 所得利润估价,去掉本钱剩下十税四,都填完以后,自有小吏前去核实…… 此刻,程鸿已经回到城主府喝茶了! 程鸿翻着手中程财整理的报表,听着李恪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抱怨:“你说你,嗯? 江南东道的一把手,政务丢给了我,水军丢给了牛见虎,一天天不见人影,想找你还得快马送信!我呐来这么大的孽? 你是不知道啊,这十税四的税率一说,这群江南世族差点就翻脸了!你是没见啊,都威胁上我了~ 说什么要是不给他们个说法,他们家的官员便告老还乡。 你听听,你听听,最多也就而立之年的人居然告老还乡?像话吗?像话吗?……” 喋喋不休了一阵以后,这边赞蒙赛玛噶适时的递上了一杯温茶,李恪端起来一饮而尽。 看程鸿依然在那里翻看报表! 嗯,茶叶产量还行,销售也不错!就是泡茶的茶具太少了,找个时间把茶具在扩展一下! 这又是一个进项,有时间让程财办一下! 书店盈利挺高的,主要是印书这里盈利高,现在想印书的排队都排到年后了! 其中倒是发生了个趣事,孔颖达为了先印书,《五经正义》刚开始编写,写了大概能有两卷左右,愣是占着孔姓排了个第一个印刷! 本来以孔颖达的经验,先把两卷给书店,等书店雕版,校正…… 一套工序下来,自己这边至少还能出来一卷,然后再一边写一边雕…… 可是当十几天以后,书店把印好的《五经正义》的前两卷送到孔颖达府上的时候,孔颖达彻底懵了! 怎么着?谁把我的书稿先送给书店了吗?怎么这么快?难道是瞎印的? 孔颖达掏出前两卷书稿,一字一句的对照~没错!怎么可能没错? 什么时候雕版这么快了? 最后孔颖达不得不掩面把那两卷手稿从书店要回来,等写完以后一起印出来…… 程鸿看到这段的时候一时没憋住,哈哈大笑! 李恪这里不干了~怎么着?我这嘚吧嘚的说了这么半天,你居然心思不在我这? “诶?诶!刚刚我和你说的你听见没?” “???刚刚你在和我说话?” …… “我掐死你!”李恪张牙舞爪的就上来了。 程鸿一只脚支住李恪的飞扑:“想想战斗力,我认为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李恪…… 疯了! 程鸿慢斯条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刚好,程鸿点了点头:“还在这里埋怨呢,你要知道,要不是因为你,鬼才来这里。 再说了,都是你们老李家的江山,你不治理谁治理? 另外据我估计,咱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最多到年底,咱们就能回长安了!” “真的?” “那当然!但是你不必高兴,回长安过完年以后没准儿会让你去河南道当值!但是你的王位估计会回来了!” “为什么去那里?” 程鸿指了指北面:“父皇要拆京观,顺便把高句丽也拆了,河南道与高句丽有一段是隔海相望,肯定要在那里建一个船只补给的港口。 还有走水路绕过高句丽修的那座长城,直扑他们内陆的兵马,肯定会在那里登船! 而这最佳的人选就是你!因为修海港富庶一地的本事你最先接触的,非你莫属!” “为什么不是你?” 程鸿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此次回去以后我能离开父皇吗?估计等到时候登陆的计划都得是牛见虎制定! 我现在最多也就能把薛仁贵师徒换回来!然后安心的做一个父皇的先锋官马前卒!” “哈哈哈!”不知道哪里戳中了李恪的笑点,这李恪笑起来没完了! 程鸿起身:“你慢慢笑,笑够了多看看河南道的半岛和泉州有什么不同!哪里能让民众富庶一些。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方不负陛下赐予你手中的权利! 另外我会极力促成银行开到你那里,尽可能多的提供便利!” 李恪点了点头,程鸿单手攥拳做了一个努力的手势,点了点头走了…… 一会儿屋里反应过来的李恪惨嚎一声,又上当了! 程鸿忽悠完李恪又去逛街了,没事看看泉州城,顺便吃点儿海鲜,亲自去西市挑选一番。 海鲜还是吃鲜的好! 至于泉州管理?程鸿一点儿也不担心,现在整个江南东道都在忙着赚钱,谁有空犯错啊! 等稳定一阵以后,慢慢的把教育铺开才是正事! 现在多是一些繁复而又重复的工作,谁管还不成? 再说,这么多人跟着你李恪跑到这里吹海风,哪个不是被你连累?你好意思不管吗? 反正到年底就能回长安了,辛苦一下呗! 你问为什么程鸿就这么肯定年底回长安? 这不明摆着吗?李丽质还在这里呢!要是年底不回去,早就让程鸿把李丽质送回来了! 另外这也是李二的一种试探! 程鸿在江南东道要军权有军权,要官位有官位,而且这江南东道的民心又都向着程鸿,甚至江南世族都被程鸿收拾的服服帖帖! 这虽说程鸿没有这心思,难保别人不生出这种想法来! 于是李二上次让程咬金带兵,带着李丽质去程鸿那里,看看他有苗头没有! 结果程鸿一天天没心没肺的继续修建余杭城,余杭城修好了带着武二丫和李丽质四处闲逛,连政事都交给李恪打理。 这下李二便看不透了! 不图权,不图钱,你若说贪图美色李二想了想自家闺女还有武家丫头摇了摇头,自家闺女虽然可爱,可是还没到把人迷的神魂颠倒的那种程度! 于是李二又想到了一个法子~把程鸿调回来!看他愿意不愿意! 不得不说,李二的算盘算是打错了,程鸿谁?可是受过主义熏陶的,造反的心思根本就没有! 再说了,程鸿多懒,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在得知自己老子是程咬金以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纨绔! 没事逛街遛狗,欺负欺负恶霸才是正理,造反?有好处吗?,赢了累死,输了被砍,再说了,现在大唐形势一片大好,多么伟大的时代,谁没事造反干嘛? 四百一十六章最后一本 当税务官吏核对完税收以后,开始卸货,由于泉州港属于海湾改建而成的港口,而且程鸿又加大力气建设,港口的码头甚至能让世家们回来的船只一起卸货! 至于木头?好说,看见那边那两根粗大的钢丝编成的绳索没?把滑轮往上一挂木头栓好,只要木头离开船身,自动就滑到那边的低洼滩涂上了! 然后再用专门运木材的车子,几个人轻松的就把木头运到仓库! 可以说泉州的码头是现在全球最先进的码头!光这一个码头足够养活泉州一地之人! 再加上海上捕捞这泉州实施的最早,泉州早就变了一个样子,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流放之地,而是一个宜居城池。 这是没到年底评定州县呢,这要是到年底评定州县,别的不说,不管是人口增长率还是税收,泉州乃至整个江南东道绝对首屈一指! 要知道现在大唐算人口有些奇葩!虽说人口不少,可是奴籍不算人口,也就是说平常虽然看着长安街上人来人往,可是十个有四五个是奴籍。 这些人包括各家的管事,跑腿的伙计…… 再加上没有户籍的隐户,受不得税收或者躲避兵役徭役的逃户,甚至还有好几辈子以前就在山里隐居的…… 更有意思的是~不到入丁不算人!这也就是老话常说的小孩不算人的由来。 要不然你以为贞观年间为什么人口增长那么迅速?生的?谁家能一生一窝并且都是丁男啊! 这其中光是李二方良的就有多少?一批一批的往外放宫女,一次次的大赦,这都是让人口迅速增长的便利条件。 毕竟山里没盐没铁的日子很难过的,若不是大赦谁敢出来上户籍? 要知道那年头没户籍的被人抓住是可以卖钱的!谁抓住是谁的!谁敢出来? 而且有户籍的对没有户籍的绝对抱有百分之百的恶意,因为没户籍,你没有徭役,不用交税,这些税有户籍的就认为平摊到了他们身上! 凭什么我们交钱,出徭役养活你?再加上当时的一些政策,除非大赦天下,否则山里没人敢出来! 而江南东道这里无疑是逃户的重灾区,再加上以前没有官员管理,就算是有逃户想趁着大赦天下出来上户籍,也没人给他们办理。 再说,办理了户籍一样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出徭役,交税…… 别说上户籍,就是躲还来不及呢,谁上户籍啊! 而程鸿这一出,不管是修路还是建城,都需要劳工,当然,这些劳工是有户籍的优先! 并且程鸿从李二那里要来了圣旨,只要是逃户你敢出来,直接上户口分配工作! 挣钱养家不成问题。 这刚开始时候逃户还是一个一个试探着往外出,后来那真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出现! 每天把上户籍的忙到头昏脑涨,痛苦并快乐着。 痛苦的是原先最闲的部门,现在最忙,忙到连喝水都得抽空。 快乐的事这些都是业绩,而且程都督说了,每上一个人,便给一个铜板! 这官有业绩,吏得钱财,皆大欢喜! 有着金钱和官评的刺激,再加上政策的扶持这人口翻着翻的往上涨,可以说现在江南东道任意一个州府拎出来都能评得上一个中上! 若是论人口增长,绝对排在大唐第一! 而这一切都好像与程鸿无关一样,每天游游逛逛的和西市的渔夫们笑呵呵的厮混,甚至没事时候还跟着小船出海一趟。 而这些都被蒙多看在眼里,程鸿一点一点的教导:“你若是想让一地安稳富裕,你就要知道大部分人需要什么,他们的需求合不合理! 记住,任何时刻,努力生活的人就该得到温饱,只要有人想破坏这些,那就是错误的。 一个地区的安稳与否,这些人才是最主要的,官员是为人民服务的,而不是欺压! 你想要了解他们,必须要深入了解,而想要深入了解这走访就是掌握第一手资料的最佳方法!” 这话要是别人说,蒙多就信了………… 当长安飘落第一片雪花的时候,所有的船队都紧赶慢赶的回到了泉州或者余杭等海港。 忙了一年了,虽说忙碌,但是这一年总算没有白忙。 当海税公布以后,关陇的小世家在了解到江南世族出海的损失与利润以后,忽然觉得,就这么在运河上跑来跑去的也挺好的! 于是便辞退了程鸿派遣过去的船老大,专心跑这新建船城池与长安洛阳的水路。 这一下无疑给江南世家吃了一颗定心丸,这连有船的都不敢入海运呢,更何况那些没船的? 江南世家其实也就第一次往香料岛上摸的时候损失了几艘海船,等后来几乎很少损失,一船一船的香料木材拉回来,虽说税钱不少,可是赚的更多! 而关陇世家这里把持着从江南东道至长安洛阳的水路运输,外加七星城除泉州以外其余六城的杂货销售,肥到流油。 而江南世族则全力扩展海外生意,先把岛上的香料和珍惜木材运回来,就这,就不是一代人可能运完的。 关陇世族自认为占领了江南东道六座新城的买卖,这可是可以传辈的买卖,只要江南六城还有人在,这买卖就能一直开下去。 虽说挣得不多,事情琐碎,可是胜在能够长期做下去。 而江南世族在看到香料岛以后,觉得那是一座金山,也乐的扔点儿小买卖稳住各族,自己悄悄的往回挖金山! 两族互相提防,互相恭维,互相笑对方土鳖,严严实实的捂着自己的买卖…… 关陇这边尽可能的多占领市场,江南世族拼命的往回运香料木材…… 而这些东西一但运动起来,养活的可就是各大驿站,码头,和做工的无数民众。 每一次运转,产生的都是高额的税收,光泉州港一地的税收,足够让泉州税收入全大唐前十。 而这些东西,马上都要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因为厚厚的税收卷宗已经随着船队飞往长安了…… 长安大殿之上,李二端坐,和以往一样听着底下上奏事情,只不过现在李承乾已经站在李二下首了! 太子上朝,学着处理各种事物,李二也不是没让李泰来过,李泰来了两天以后揍了三个御史,然后就被禁足。 禁足对于李泰这个宅男科学家来说那简直就是奖赏。反正也不爱出门,禁足?正好! 禁足也不好好待着,弄什么炸药,手雷的,把所住的地方炸了个乱七八糟,气的李二大骂了李泰一顿。 本来这李二还以为培养一下李泰,让他给李承乾一点儿压力呢,没想到李泰不但没给压力,还搞了个一团糟。 而且李恪干脆就退出竞争了,本来还想看看李佑和李愔来着呢,可是这俩货不知怎么着,这事居然精明无比。 一听说有这苗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今天揍一个御史的儿子,明天打一个姑家的娃…… 而且最少都是打断胳膊,这俩货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听说要上朝俩人捅了一个蜜蜂窝…… 蛰的和猪头似的,就这样你让他上朝?大唐皇子都这模样?殿前失仪啊! 最后李二仿佛也认命了,全力培养着李承乾。结果就导致了王爷所站的位置只有老一辈的王爷站在那里。 李二正看着眼前的几个王爷发呆,这时候户部启奏:“禀陛下,今年官员点评考校基本上差不多了,只不过这江南东道的官员下官有些拿不定主意,还请陛下定夺。” “哦?!江南东道的官员怎么了?”李二一听江南东道立刻来了兴趣。 “江南东道的官员若是论人口增长,评为上上也不为过,只不过这全是逃户,隐户上的户籍。 按理说~一州一地有这么多逃户隐户那便是官员的失察。这失察之罪不知道……” 李二大手一挥:“该奖则奖,至于罚嘛,听程鸿说~那江南东道泉州的官员都是前隋被贬去的,办事自然没那么大能力,这一时失察,不算什么!下不为例!” “遵旨!” “臣还有本奏!这今年的税赋账本已经交到户部了,江南东道和外贸司的税负做成了报表的形式,所有支出收入一目了然,节省了不少核对的时间。 并且报表采用的是魏王书院所用的数字形式,甚是好算,银行天天和数字打交道,用的就是那一套报表。 臣请奏陛下下旨,以后各州县全用报表的形式交由户部,避免浪费不必要的人力。” “准!” “陛下只不过这数字和报表乃是魏王书院特有,臣厚颜,还请陛下下旨准许官吏学习!” 李二思考了一下:“准!” “谢陛下。 臣还有本奏!” 李二…… 你到底还有多少本!站这里还不动窝了? 这时候户部官员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地道了,于是连忙说到:“臣今天只有三本,这事最后一本!” 停了一下见众人一副无奈的样子,拱了拱手清了清嗓子,准备启奏! 四百一十七章管你屁事! “臣启奏,江南东道大总管程鸿为补上农业免税漏洞横征暴敛,收商税居然十税一,简直令人发指! 当地商人民不聊生,简直无法过活,还请陛下下旨查办……” “放屁,都说这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你今天算是让俺老程见识了,什么叫又臭又响!”程咬金一听说参他儿子,立刻把昏昏欲睡的眼睛瞪的和铜铃似的。 别说程咬金了,就算是满朝文武都有些意外~怎么着?刚说完要学人家独门算法就参人家一本? 这事没这么干的吧? 这念完经打和尚还算说得过去,你这连经都没念呢就打和尚,是不是有点儿早啊? 其实这户部侍郎也是没办法,背后的家族让他参的,他若是还想干下去,就得参! 硬着头皮上呗!大不了罢官免职。 李二睁开眼,眼中的怒火掩饰不住,李承乾猛回头,盯着户部侍郎。 这也就是赶上李泰没上朝,若是赶上李泰上朝没准这侍郎今天就倒这里了! 现在的李泰可是个暴力的小胖子,而且还是那种动不动就拆家的那种~因为他把持着大唐炸药和火器的制作! 李二斥责:“知节闭嘴,让他说!” 这语气直接就定了这侍郎的罪了,而他参的那些东西简直就说不过去! 程鸿在征收海关税的时候已经上本详细说过了~海关所上的税,不光是给江南世族的,更多的是给将来大唐以外的胡商所上的税赋。 怕的就是胡商把一些根本不值钱,但是大唐没有的稀罕玩意卖出天价来,让买东西的人船承受最大的损失。 但是如果高价的东西十税四,一个是看看他的东西到底值不值那个价钱,另一个就是避免钱财外流…… 李二和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在立政殿讨论良久,才决定的。 虽说没在朝堂上公布,确是李二首肯的,毕竟这事千古未有,必须斟酌。 李二当时的手谕就是~你若说服他们,你便征收,若是说服不了,也别说和朝廷有关系! 那意思就是不赞成,不反对!但是在怎么说也是陛下首肯的。 现在你一个小小的侍郎竟敢参这事? 另外这事要是江南世族参也就算了,你一个关陇出身的居然参这事?是不是有些多余啊? 这里李二话音刚落,萧瑀站出来了,现在萧瑀又重回朝堂了,只不过这几天萧瑀比较安分,没有参这个参那个的。 现在萧瑀一站出来,关陇世家尤其是站在那里准备参程鸿的侍郎,暗道一声:苦也!怎么就把他给忘了? 萧瑀出列以后,别说户部那个侍郎了,就算是李二都打了个突,不知道这老灯又要干什么。 萧瑀站定以后:“启奏陛下,郑侍郎所参之事乃是无稽之谈! 海税虽然十税四,可是获利甚丰,只不过这十税四以后赚的不太多而已。 郑侍郎所参之事只不过是看海运获利眼红,却又不想上税而已,此事作为实在是国之蛀虫。 食君之禄,而不为君分忧。为得利而损国家,见利心黑之辈不知如何混入朝堂,实乃朝堂之大不幸!国之大不幸!臣羞与之同殿为臣!” 这顿狠骂,把郑侍郎骂的颜面扫地,而且你还不敢反驳,若是反驳萧瑀不一定说出什么来。 尤其这事还是说江南世族,而萧瑀作为江南萧家的家主,本身都吗没说什么,你一个郑家的侍郎居然在这里嫌税高了! 收你的了吗?有你什么事啊? “拟旨~ 江南东道海关之税,与其余商税不同,税率由海税司和朝廷商议决定,所上税务最低不得低于十税四! 在拟旨~ 户部侍郎郑实,德行有亏,撤职查办,永不录用!退朝吧!” 李二说完就走了! 好好的一个朝会让郑实这三本参的乱七八糟。 程咬金走过郑实的面前,眼睛看着郑家家主说到:“郑家的,俺老程记住你了,咱们来日方长,慢慢玩儿,俺老程有的是时间!” 郑家家主眉头一皱:“卢国公,和一个庶民说这话不显降身价吗?” “哈哈哈,他参我儿子的时候,他可不是庶民,就算他是庶民他也是姓郑的庶民! 参的时候不也是仗着他姓郑吗?他想开战,那便开战,但是这什么时候停,有俺老程说的算!” “卢国公一定要鱼死网破吗?” “网破不破我不知道,但是这鱼是肯定不会死!要不试试?”说罢挑衅的看着郑家家主! 现在程咬金要人脉有人脉,要钱有钱,要买卖有买卖,一个郑家而已,怕了你了? 别的不说,程咬金也是老牌世家! 而他粗犷的外表,加上混不吝的处事方式,让人不自觉的忽略他身为老牌世家的身份! 若是真开战,只有郑家一家,还指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呢! 要知道真要是程咬金和郑家打起来,五姓七望可不一定帮谁! 首先程咬金也算是崔家的女婿!这崔家肯定是要帮程咬金的! 毕竟总体算下来,还是程咬金的潜力比较大,更何况还有一个妖孽一般的程鸿? 只要程鸿活着,大唐还在,任何人想要动程鸿都要考虑一下。 毕竟这年头还是皇权当道,更难得的是程鸿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大的错误根本就不犯! 尤其程鸿和太子的关系,只要太子顺顺利利的继承了皇位,程鸿朝中第一人的身份几乎无可撼动! 本来他们也想让李承乾的位置活动活动来着,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一没有十足的把握。二也没有合适的可以替代的人。 郑家的族长现在是干憋气,不敢应茬。思考了一阵甩袖而去! 郑实抬头看了一眼族长,满眼的悲哀! 看样子自己这是被放弃了。也对!自己户部侍郎的位置已经没了,只是一个永不录用的庶民! 自己能干嘛?连种地都不会!除了让家里养着什么用都没有! 程咬金冲着郑家家主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玩意!走了连狗都不牵走!留在这里等着被炖呢啊!没意思,还以为郑家能玩一把呢!” 说完程咬金也走了…… 郑实这时候才敢往外走!走的同时也舒了一口气,看样子程咬金这条大鱼,没空理会自己这只小虾米,本来是想冲着郑家去的,没想到郑家不应战。 自己只不过是殃及池鱼里的一条小鱼而已! 郑家哪敢应战?没看现在萧瑀,皇帝都是向着程鸿的吗? 萧瑀代表的就是江南世家,再加上皇权,更何况还有一个不逊于郑家的程咬金! 还有一个妖孽程鸿,这郑家要是开战,估计还没等准备好就被打个焦头烂额了。 所以舍弃郑实是最明智的选择,至于脸面,在家族生存面前,脸面算什么? 郑实的话,要是程咬金稍稍透漏点儿口风,不用别人,郑家都会把郑实弄死,不为别的,就为能给程咬金身上泼点脏水! 幸好,程咬金没想要他的小命!这郑实算是活下来了!后怕的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李二到了后宫以后一阵斥骂:“个小皮猴子,非要十税四,也不知道怎么说服那帮爱财如命的世家的,这税款还没交上来,先折了朕一个侍郎! 若是税收不如朕意,朕非要打他一顿板子不可!” “对,对,打他板子,把妾身的丽质骗去,到现在也不还回来!该打!”长孙皇后在这里给鼓气。 “哈哈哈!”李二看着假装气鼓鼓的长孙皇后忽然乐了! 长孙皇后看李二一乐,也笑着说到:“妾身不知道这皮猴子该打不该打,可是陛下你可要去立政殿了!那里房相他们已经等着了!” “好好好!就去!就去!回头让厨房准备膳食,留他们在这里用饭,鲍鱼什么的都弄点,还有岭南道的绿菜! 酒就来葡萄酒吧,这御酒和甘蔗酒劲儿太大,耽误事!” “妾身这就去吩咐!”长孙皇后出去亲自吩咐了。 李二摇了摇头迈步去立政殿议事! 现在李二留众臣子在立政殿用饭也开始奢侈起来了,而且这奢侈还是程鸿特意启奏说的。 内库钱财只有花出去才叫钱,比如~父皇你想吃鲍鱼,买鲍鱼花出去的钱,商人得了利润,交了税。 渔民捕到鲍鱼卖给商人,渔民得了利润,渔民可以拿着这些钱添置渔网,可以打更多的鱼,养家…… 所以父皇这有钱就该奢侈,这样才能让钱财流通起来!若是钱到了手里就存起来,那和石头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现在国库殷实的很,不要让国库占内库的钱财!若是混了,将来公不公,私不私,早晚会有人把手伸向国库…… 一套歪理下来说的有理有据,愣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再说了,现在李二赏赐还有宫内用度用的都是自己的内库,就算是魏征都说不出什么来! 再说现在内库全由长孙皇后掌管,钱都存在李泰的银行里,这其中还有李丽质的钱,李承乾的钱,李泰的钱…… 至于到底有多少,连李二都不知道,但是看长孙皇后花钱的大方劲儿还有每次看着账簿那种笑容,这内库绝对不比国库少多少! 这都是皇后的私房钱,查账?查谁?我自己的钱,关你屁事? 四百一十八章总结 李二到了立政殿,见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已经伏在案上看各地的税务情况以及官员考评了,不由得老脸一红。 “众卿家膳房已经备了膳食,等下用过饭在忙不迟!” “陛下!” 众人起身拱手,被李二拦下。 “不必多礼,众卿家可看出什么?” 房玄龄起身:“陛下……” “玄龄坐下说便可!” “谢陛下! 这今年的税赋臣以看了一小半,不出意外的话新衙门边贸司那里肯定占据魁首的位置了! 并且遥遥领先,恭喜陛下,又得一良臣,恭喜辅机家有麟儿!” 长孙无忌拱了拱手:“玄龄谬赞,不敢当!不敢当!” “哈哈哈!焕儿今年确实做的不错,当的起一声夸赞!还有吗?”李二笑了一声继续问到。 “哦,还有就是各大商队,从江南东道那里拉回来的占城稻舂成白米,销往周边,虽说不得多少利润但是这靺鞨和黠戛斯已经不种粮食了! 还有西域诸国以及吐谷浑,多吉等地粮食种植地区大量减少!估计不出五年,这几个小国粮食全靠从咱们这里买!” “好!” 无疑,这掌握对方的粮食供应便直接掌控了这个国家的生死!而这也正是皇家商队建立的初衷。 “是,可喜可贺! 还有就是今年江南东道小程都督虽说建七星城修路建码头,可是若算下来这税钱都交上来还有盈余。 主要盈利就是从占城拉回来的稻米还有从香料岛上拉回来的香料、木材以及卖船所得。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以及海关税!十税四的那个!” 李二听了笑骂:“这小皮猴子,民间都说他是财神转世,倒是一把搂钱的好手!” 房玄龄停了一下:“只不过陛下说过给江南东道免税五年用于建设,今年一年便有了些许盈余,过年估计盈利更丰。 这税务若继续免五年怕是有些不妥!而且小程都督已经派人送来了税册以供查验,还特意写了奏疏要求重启江南东道税收。 只不过小程都督说~农税可免!” “农税?江南东道还有农税吗?” 房玄龄拿起账册:“还有一些,都是今年新开的新田,尤其余杭一地,小程都督填海造地硬生生从海里挖出了万顷水浇田!” “倒是挺有道道的!那要是收农税能比现在多多少?” “陛下规定新田免税,若是等这些新田变成熟地按规矩要等三年,三年之内,江南东道一地农税不足一万贯!” “才这么点?” “只有这么点儿,而且还都是下田!御史们也曾派人核实过,整个江南东道良田几乎没有。” 说到御史核实田地,殿中诸人不由得一笑,这御史为了搬到程鸿也算是费尽心机,可惜确是白费心机。 别人不知道,这房玄龄还不知道?这程鸿有多少值钱的买卖里面都有皇家的分子在里面? 而这些都是程鸿白送给皇家的! 而且这盖房子还有女人街可都是程鸿一手建造或出的主意,哪一个不是日进斗金? 程鸿犯得着为几块地皮弄虚作假吗?都是一群被迷了心窍的家伙。 “那便免了吧!” “臣请陛下三思!”长孙无忌一听李二说要免农税不由得站出来说话! 李二一愣。 长孙无忌继续说到:“江南东道地域与其余地方不尽相同,若是免了农税,还有渔税,茶园税,海税,足以弥补农税空缺。 而且江南东道农田极少,收税也不会有多少!所以农税无关紧要! 可是其余地区,农税还是占着重要比例的!若是江南东道免了农税,难免其余地区多有不满!不患寡而患不均。农税不免,至少暂时不可免!” 李二听了点了点头:“辅机说的对,是朕思虑不周了!那就依照惯例,农税免五年,其余税赋另算,交到户部!” …… 好无耻的办法! 只不过李二被这一个免农税的话题勾起了心思:“众卿家,今日提起话来闲聊两句~你们说这若是农税全免何时可行?” 众人忽然一愣:免农税?怎么可能?这自古以来都没有免农税的啊? 然后心情又是一阵激荡~免农税啊,这若真是在自己手中实现,那可就名垂千古了! 可是房玄龄看了看猛然窜起的商税,这农税免掉,好像也并不是不可以,虽说有点儿难度,可是也有可行之策! 众臣讨论了两句,虽说没出什么结果,可是至少在他们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总有一天,这颗种子会在合适的时候生根发芽,长成大树! 众人讨论了几句发现时机还不成熟,便意犹未尽的收住了话题,房玄龄继续讲正事~ “陛下,这银行利润已经报上来了,虽说不大,但是多数是贷出去的青苗、黄苗、大病款项比较多! 这部分几乎是没有盈利的!索性这些款项都能收回,盈利方面主要是异地提款以及钱币兑换! 只不过这钱币兑换多出来的金、银、铜都不能铸成钱币继续流通,银行已经酌情申请了三次加印,都是少量抛入民间。 最近看来效果不错,民间虽说偶尔有些地方还用绢布丝绸代替钱币,但是已经渐渐沦为边缘! 基本上消除了钱荒!银币大量出现在民间,金币在商人手中快速传播,民众们也渐渐习惯、认可了金币和银币的存在! 现在金、银元宝已经逐渐退出代替钱币的市场,看样子算是平稳过渡过去了!”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这银行代表的可是国家的信誉,这钱币便是信誉点,若是连钱币都不被民众认可那这个国家可就完了。 李二听说青苗贷黄苗贷还有大病贷都不少以后长叹了一声说到:“大唐的民众居然还有吃不饱饭的,是朕对不起他们啊!” “陛下言重了,这历朝历代若是不饿死民众便是万民称颂了!如今青黄不接可以去银行贷款,并且只还本金,让民众不至于卖掉田地沦为佃户,这便是最大的恩典了! 并且陛下还以保护价收购粮食,让农户的粮食能卖出个好价钱,不至于出现谷贱伤农的现象,不知道有多少农户家里立着陛下的长生祠呢!” 李二听了长孙无忌的吹捧,心里笑的都快溢出来了,嘴上却说着:“是朕做的不够好,是朕做的不够好,朕以后一定要让全大唐都吃的起肉!” “臣定当竭力!” 商业互吹结束,房玄龄继续说~ “尉迟家的两位小辈还在修铁路,这铁路的空缺太大,只不过是由内府库与国库加上程家填补,或者在银行卖债券!所幸还能支持,但是有些亏空。 户部、工部本来想停掉铁路,但是这里涉及的事情太多所以一时拿不定主意,还请陛下定夺!” “修,这个必须继续修,不管亏空多少,这个都要修好。 现在修好的铁路效益如何?” “多是些运送货物的商人,盈利的地方也就是运送羊毛,以及商号商品,还有就是运送银行铜钱! 而客运多是些游学的学子和走南闯北的商人。勉强够维持铁路正常运行。” 李二点了点头:“那就好!” 在这里的可都知道铁路的好处,尤其是这军队,可以这么说,大唐可以打到铁路延伸的尽头! 而现在铁路基本上是以军事为目的的,看现在正在往前高句丽方向延伸的铁路就明白了! 若是想盈利,只要把铁路延伸到西域诸国,胡商们都能让铁轨跑红! 只不过现在钢铁产量优先供应军事,至于盈利?若是真打下了高句丽还怕没钱? 高句丽可都是良田啊!到时候一拍卖,那可全都是钱! 西域哪点跑腿费哪能和高句丽比? 这时候长孙无忌发话了:“陛下,这年底拟定官员来长安参拜还有入长安述职的名单出来了,陛下你看看还是有什么需要增减的? 若是没有臣就发下去了!” 李二接过名单一边看一边问房乔:“玄龄这江南东道人口增长和税收算不算的上上上之评?” “当然!” “哎!这当初恪儿虽然胡闹,现在总算是成长了一些,杨妃头些日子还说梦见恪儿了呢!” 这群人都是人精,哪还听不出来这话头? “当初南海郡王本身就是不罪而罚,只不过这和亲不等人送亲自去接有失礼法。 南海郡王如今治理江南东道又治理的不错,明日臣等自当奏请陛下恢复南海郡王以往的封号!” 李二没否定,笑着点了点头! 继续看名单,看完了以后问到:“这程鸿怎么没在上面?这臭小子一扔出去便没了影儿,又是被刺杀又是出海的,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听说最近一直在江南东道闲逛,既然这么闲,就回来吧!更好皇后那里需要教导他礼仪! 没入丁男都归皇后管,臭小子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本来以为给他个外放的官员,能让他变得勤快点儿呢,没想到变的更懒了!该打!” 众臣一听,一阵无语。 这臣子当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若不是程鸿这性格秉性和程咬金一模一样大家都怀疑这程鸿到底是不是陛下的私生子了!太宠了! 四百一十九章江南东道~长安 江南东道,程鸿游历了一圈儿,回来以后开始下公文。程鸿念蒙多在一旁记录。 “汀州附近,多劣田,种植稻谷入不熬出,可种植甘蔗…… 建阳附近,山地太多,但是茶叶得天独厚,可大力发展采茶业,制茶作坊可以放在没什么产出的贫瘠地带,这样可以养活一地民众…… 凡江南东道皆不可胡乱砍伐山中林木,以免山体滑坡,发生泥石倾泻!若砍伐必要种植,多值果木,茶树,桑树之类也算一个产出! 好了,就这些吧,把这些各地的发展方案摘出来,盖上官印,下发各地,此条公文长期有效,下发各州县县令都府!若有做不到的直接回家!” 蒙多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着写了好几张纸的公文,心里暗暗腹诽:这师傅写的字明明比我写的要好看的多,为什么还偏偏让我写? 说什么弟子服其劳,美其名曰~加深记忆!哎!我是看好了,这和忽悠南海郡王的方法如出一辙! 若是别人说是锻炼我就信了! 但是不得不说,师傅虽说看似游山玩水,可是这一路上的风土人情确实了解的透彻! 再结合这篇公文,你还真看不出他到底是游玩还是公干! 程鸿拍了拍蒙多的肩膀:“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工作就是这么回事,你如果把工作看成玩乐,你就可以随时都是玩乐,你若把工作看成受难,那你时时刻刻都在受难。 莫要因为赶路而错过了身边的风景!” 程鸿说完,端着手里的紫砂壶施施然的走了!时不时的还对着壶嘴嘬上一口!美滴很!美滴很! 蒙多…… 我信你个鬼! 蒙多和程鸿接触时间越长,发现的越多,了解的也越透彻! 在多吉国被称为神的这位到底是有多么不靠谱! 有一次喝多了谈及理想,程鸿不说名垂青史,也不说造福一方,居然想说当个纨绔! 要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每天斗鸡,遛狗,欺负人! 还说~我爹程咬金,我岳父是当今陛下,我怕谁? 看旁边张元礼那张老脸都抽抽到一起了!这纨绔你想当可以,可是这么明目张胆当成理想说出来的,还真没有! 而且你一个长安侯,深得陛下和太子的信任,允文允武,理想不是报效国家,居然是想当一个纨绔? 你想什么呢? 怪不得每天你的工作你能甩就甩,能推就推呢!当个纨绔的话可不是什么都不用干? 最奇葩的是,有一次程鸿被李恪扣住批阅各地送来的公文,说好了一人一半,明天要分发各地,结果程鸿居然尿遁出去喝酒了! 等回来以后醉的走路都打晃了!李恪得知以后,那么一个温润的人都气的破口大骂! 最后李恪忙到鸡叫,总算忙完了! 第二批到达的李恪连恭桶都给程鸿准备在室内,死活不让他离开,程鸿没办法,拿着饱蘸朱砂的笔开始批…… 刚到中午,程鸿便把自己那一半批完毕了,李恪抬头,自己这边才刚刚一半! 等程鸿走了,李恪偷偷的翻了一下程鸿批的,居然只有一个朱红的“阅”字! 张牙舞爪像是在嘲讽李恪! 李恪又往下翻了几本,还都是一个“阅”字! “这也行?”李恪仿佛找到了指路的明灯…… 等程鸿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李恪挑衅的看着自己,手里不停,直接一个“阅”字了事! 程鸿傻眼了:“你干嘛呢?” “这不是你的招式吗?” “什么招式?” “一个字~阅!” 程鸿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你是不是猪脑袋?你看清楚了吗?还一个字~阅!我看你是一个字~蠢!愚蠢至极! 怎么着?还不服气?来!来!来!你看看我批阅字的都是什么事? 比如这封~东梁村陈阿婆家大鹅被盗,里正前去查看,搜遍全村,乃是同村高二所为! 人赃并获,锁拿至衙门,下官见大鹅无事,陈阿婆也不愿追究,便罚高二徭役十日,所得钱财赔于陈阿婆。 此事虽说数额不大,但是对民风影响甚大,高二除服徭役以外挂锁游街一日,以儆效尤! 就这一个阅字就够了,一只大鹅的事,递到这里来给他一个阅字就算多余了! 你在看看你!来,比如这个~ 竹林村张家儿媳待产,家中人不请稳婆,却叫来神汉、巫婆,导致一尸两命。 娘家前来质问,却被神汉巫婆打折了腿,现告到衙门,下官不能定夺,还请上官指点! 就这你还一个阅字?你阅什么阅?你这是草菅人命你知道吗?你这一个阅字让下面的官员如何断案? 就你这样还当官?当官也是个糊涂管!一点儿心肺都不长,看清楚了吗?你就学?还当官呢!你当个粑粑都没人捡!……” 一顿连损带骂,骂的李恪面红耳赤,眼看都快哭了!程鸿看火候也差不多了,放下茶壶:“刚刚你阅了多少,你就翻回去多少!慢慢看,看完改回来! 要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而不是为官一任祸祸一方!你身为皇子更应该为父皇分忧!” 李恪点了点头,从新伏在案上修改刚刚批过的阅,程鸿点了点头施施然的走了…… 李恪这次批若是大事便仔细批改,若是小事便一个阅字,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李恪哪里知道,这批文送到门口的时候已经被蒙多挑过一遍了,如果是重要的事便放在李恪那一半,若是不太重要的,就放到程鸿这一边! 结果程鸿这边基本上就是一阅到底,李恪那边都是需要仔细批改的…… 这程鸿坑李恪算是不遗余力啊! 而此刻长安殿上也在争执,争执的内容就是该不该让程鸿回长安! 有的说:“程都督在江南东道管理的好好的,若是现在换人,重新接手怕是民心不稳,再说海疆一事只有程都督最懂,若是换掉程都督怕是不好!” 有的说:“程都督在江南东道根本什么事都不管,所有事情都推给下官,而且江南东道日渐繁华,程都督年岁太小,怕是难以维持,力有不逮! 还是派遣一名老成持重的官员前去维持的好!” 噪杂的殿上如同西市一般,各说各的理由。 李二揉了揉额头:“肃静!当这里是什么了?西市吗?程咬金,程鸿是你儿子,你说说吧!” 程咬金出列:“回禀陛下,臣想儿子了!想当初我儿万里归唐,历经磨难,连行俨都搭在了路上。 可怜我儿,碰到我时候只剩下一身甲胄,就这还抓住了一个颉利! 回来以后只在祠堂上过一炷香,一直都奔波在外这祖宗怕是想保佑他都不认识了!还请圣上垂怜,招我儿入长安,也让俺老程享享天伦之乐!” 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精彩! 不但把程鸿夸耀了一遍,还顺带表了一遍功,你不是说我儿年岁太小吗?我儿擒颉利,平吐蕃,收僚人,治理江南东道…… 哪一件比你们差了?别拿年岁说话。想撤可以,但是这功劳谁都不能给我贪了! 召回是肯定召回,可是却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俺老程想儿子了! 李二哪里听不出程咬金的话音?笑骂道:“你这老妖精,半点亏都不吃!好!好!好! 门下拟旨~ 招程鸿入长安述职!” 程鸿这事算了了! 这时候房玄龄出列启奏:“禀陛下,当初南海郡王被贬至泉州,治理一地,实属无妄之灾! 吐蕃弃宗弄赞已经答应赞蒙赛玛噶和三皇子的婚事了,虽说有些不合礼法,但念在吐蕃茹毛饮血的份上,还请陛下不必深究! 现泉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全赖三皇子治理有方还请陛下恢复三皇子爵位,招三皇子入长安,重新赐予府邸,以显皇恩浩荡。” “这~恐怕有些不好吧!”李二假装推辞! “呼啦”又站出来,以李承乾为首:“还请父皇(陛下)招三弟(三皇子)入长安!” 除了李承乾是实心实意以外,其余的有多少是送顺水人情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承乾现在对弟弟妹妹们那是一个护着!谁要是敢说点儿什么李承乾那是老不乐意了! 程鸿说过~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亲兄弟打虎不会有退缩的。 你看现在也确实如此~李泰开办银行,不顾危险造火器,这若是别人谁能信得及? 李恪牧守一方,为大唐尽心尽力,这若不是兄弟谁能去泉州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自己在长安太子当的安安稳稳不还是多亏了这两兄弟? 所以李承乾认为~所有的弟弟在未懂事之前都应该由这个当兄长的护着,将来才能帮到他。 对于李恪回长安这件事,李承乾那是绝对支持,若不是怕抢了李二的风头连李恪的府邸都不用李二掏,李承乾自己就能搞定,现在李承乾有钱! 而且长安各坊都有闲宅,可以说李承乾是现在长安城里地盘最大的人! 李二一看这么多人请求,尤其是看到李承乾实心实意的请求,心中快慰的很:“准了! 拟旨! 李恪恢复蜀王身份,即日回长安,赐亲王府邸,赏万金,赐亲王仪仗!” 四百二十章圣旨到 “圣旨到~ 江南东道总管,江南东道巡抚使,皇家海军大都督,长安侯程鸿接旨~ 门下: 江南东道主官程鸿,修水利,建坚城,治民事,…… 江南东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下大同之相!程鸿治理有功,朕甚欣慰! 苦其父思念,又因朕甚是喜欢,特招程鸿入长安,封破军羽林卫将军,伴朕左右。 另加食邑二百户,赐长安府邸一座,紧邻卢国公府,以解卢国公思念之苦。 贞观六年十月二十六日 中书令温言博~宣 中书侍郎岑文本~奉 中书舍人高季辅~行 侍中臣~魏征 黄门侍郎~王珪 给事中臣~杜正伦 ~~~言 制书如右 请奉 制付外施行 谨言 贞观六年十月二十六日 制可 贞观六年十月二十六日 尚书左仆射房玄龄 尚书右仆射封德彝 ……(尚书省一堆官员签名) 告 江南东道总管,江南东道、巡抚使、皇家海军大都督、长安侯~程鸿 制书如右,符到奉行! 令使褚逐良书 贞观六年十月二十六日下! 长安侯,接旨吧!” 这是程鸿第一次接到门下省的圣旨,以往要么是殿前直封,要么是李二直接跳过门下省给他下的手谕。 而且这圣旨从颁布到拟旨再到抄写描红填日,皆是一天,可见圣旨是全部通过,没有驳回,没有递交,没有拟定,一遍全过! 程鸿接过圣旨,上面一片密密麻麻的官员签字、印章看的程鸿一阵眼晕。 最大的当然是李二那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 程鸿这里还没看完呢,那边传旨的又发话了:“长安侯,慢看,这里还有一封手谕。”说完传旨的又拿出一个短卷递给程鸿。 程鸿看了他一眼问到:“还有吗?” “长安侯果然料事如神,这里还有一封皇后娘娘的书信!” 程鸿…… 你这么顽皮,李二知道吗? “这回没有了,我这里还要去别处宣旨,告辞!”说完领着一群随行人员去了南海郡王府。 程鸿看了两眼,先打开了手谕~呔!你这皮猴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江南东道干甚么! 修完了城池,海军扔给牛家小子,政务扔给恪儿,整天东游西逛,不干正事。 若是不想干趁早说!赶紧给朕回来,要不然一顿好打有你受的! 程鸿…… 我这是体察民情好不好?还闲逛?我这逛到哪里不是买买买?拉动整个江南东道gdp好不好? 怎么到你这就成了闲逛了呢?至于政务还有海军什么的~这不是锻炼他们吗?要不然难道当猪养着?我后来也不是帮着他批折子了吗? 虽然让蒙多过了一遍…… 好像,大概,貌似,也许是有点不地道。 程鸿又打开了皇后娘娘的书信~里面倒是没说什么,只不过风淡云轻的问程鸿~丽质这校版的活计什么时候能完事! 另外告诉程鸿一声,等回来以后记得来这里,没入丁都归我管,这次要好好教教你礼仪云云…… 平淡中带着杀气,让程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苦也! 这两口子怕是要合起伙来收拾我了!难喽!你女儿乐意待这里,结果你罚我,我招谁惹谁了? 闲着没事在家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成了坏人了,上哪说理去?…… 不理会程鸿的磨叨,这传旨的走了老大一圈儿总算把圣旨传完了! 程鸿这里也甭客气了,圣旨上写着呢~符到奉行,赶紧收拾收拾准备走人吧! 程鸿在这里正收拾呢,外面房遗爱进来了:“教官,以后我又要麻烦你照顾了!” ??? “哦,我被调到破军羽林卫了!” 程鸿疑惑:“哦?这破军羽林卫到底在哪?我怎么没听过?” 房遗爱笑道:“哪有什么破军羽林卫,八成是陛下刚刚建的新军,你没看吗?全军就你我二人,估计等教官回去还要重新训练了!” 程鸿…… 我有橘麻麦皮现在不敢讲! “诶?!教官,你这是在干什么?”房遗爱有些疑惑。 “你没看圣旨吗?符到奉行!准备准备走人啊!” “哎呀我说教官!符到奉行是符到奉行,可是你这手里的事情得交接给副官才行啊! 而且估计这海军大都督的事情还不能交给牛见虎,因为牛见虎也要回长安!” 程鸿……“程平!给我进来,招没接到圣旨的去王府开会!” “诺!不过少郎君,什么叫开会?” “噗!”房遗爱实在憋不住了! 程鸿噎的一个翻白眼! “叫他们来交代一下,咱们好启程回长安!” “诺!”程平得令走了。“哦!原来交接就叫开会啊!” “哈哈哈哈!”房遗爱绷不住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程鸿冷笑着:“很好笑是吧?” 房遗爱……才想到这当事人还在呢。 “教官,遗爱还有事,先走一步……哈哈哈!” 程鸿抓狂的舞了两下手臂。 三日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副官,海军则由席君买暂时领导,反正就是巡逻而已,又没有什么大的战事,谁领都一样。 席君买海战虽说不一定比得上牛见虎,但是比一般人还是强上不少的,尤其海战时候,钻空子,打弱点还是很有经验的。 再说了,这海上还有能和大唐皇家海军抗衡的船队吗? 光是那一串的卯级战舰,就让人眼晕了,更何况还有庞然大物一般的寅级战舰。 最麻烦的也就是巡视海疆避免偷税的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江南世族还是比较守规矩的,十税四交的足足的,连以次充好都没发生! 而程鸿也确实如他所说,十税四的香料全部让皇家商队销往周边的小国,大唐境内连一粒胡椒都没卖过! 香料虽说稳中有降,但是这香料还是供不应求,看样子江南世族这买卖还有的做。 而泉州的民众知道程鸿要走以后,全都出来送行,一个个哀求:“程都督,莫要走了!你带给了我们好日子,你若是走了可怎么办啊!” “是啊,是啊!谁知道在来一个是什么样子?” “就是,就是!” 程鸿站到马车顶上:“诸位乡亲,我程鸿为官一任,能让你们如此爱戴,心中甚是欣慰。 我为大唐牧守一方,总算没有辜负皇恩,至于乡亲们的担心大可不必! 江南东道已经有了生发之道,即使我回去,你们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再说咱们大唐的官员清正廉洁,哪个都比我要强上不少,你们的日子只会更好! 你们要信任陛下,信任大唐,努力生产,早日过上好日子! 再说了,我这去长安可是升官,你们拦着干嘛?” “哄!”大伙哄笑着! “不该拦,不该拦,是老汉们自私了,咱们江南东道过上了好日子,这大唐还有穷地方哩! 程都督当更大的官就能有更多的地方过好日子,咱们不能这么自私!” “可是俺们舍不得程都督啊!” 这时候绣坊的掌柜扯下了一匹丝绸:“这程都督要回长安了,咱们给都督留个念想吧!山高路远,咱们送一件儿披风给程都督!” “对对!” 一匹浅蓝色丝绸在众人手中传递,你一针,我一线的绣着,这披风迅速在手中成型,一个个各色的名字绣在了披风上! 等程鸿走到港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实在没办法,这人群久久不散,一个个都想和程鸿说两句话! 等程鸿到港口的时候,泉州城最老的老汉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老汉名叫刘老实,是跟随前隋一个官员过来的门房,结果前隋的官员死了,老汉尽心尽力的照顾官员的子祠…… 真是应了他的名字,老老实实,在程鸿刚到的时候刘老实被推为乡老,重新上户籍的时候程鸿随手翻看才看见,这刘老实已经七十有六了! 在唐朝这连六十以上的老人都少有的年代,这泉州蹦出一个七十六的老汉,人瑞啊! 如今这位人瑞捧着两件披风:“王爷还有程都督,你们让这贫瘠的江南东道变的富裕了,老汉今年七十有六,在泉州这么多年,终于吃到饱饭了! 众乡亲甚是不舍!可是你们必定是要去长安的,老汉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挡了你们的前途,也不能为了一地让大唐其余地方继续吃不饱饭! 众乡亲无以为报,亲手绣了两件儿披风,长安天冷,给程都督和王爷挡挡风寒!” 程鸿接过披风:“谢谢众位乡亲了!” 只见浅蓝的披风上里面是白绸的里衬,披风里外密密麻麻的绣满了名字。 大的手指大小,小的如同豆粒…… 程鸿和李恪接过披风,眼泪都到了眼圈了! 多么可爱的一群人啊!只因为吃饱了饭便感激成这个样子…… “众乡亲,这披风我就厚颜收下了,港口风大,还是快扶刘老回去吧!这可是咱们泉州的人瑞,若是因我二人受了风寒那罪过就大了! 回去吧!回去吧!” 程鸿扭身进了船舱,吩咐起航! 程鸿知道,若是他不走,这群民众会一直站在海港! 四百二十一章回长安 程鸿这次走的是水路,从泉州入海,从余杭镇入大运河,一路逆流而上直奔长安 等他们到余杭的时候,余杭的民众已经等在两岸了。 一艘小船上,一位耄耋老汉划着小船来到了大船身边。 程平哪敢让老汉的小船在下面久待,这大船若是一个摆尾非把小船弄翻不可! 连忙找了个吊篮放下去俩人把老汉搀扶上来。 程平道:“这老丈,怎么还划个小船过来了?多危险啊,家里人也不劝劝……” 老汉笑呵呵的说:“不碍事,不碍事!” 程鸿说:“老丈可有什么事情?” 老汉从身背后拿出一个包裹!层层打开以后,里面是一个红面白里子的披风:“程都督,老汉知道你为官清廉,可是这披风你一定要收下。 不为别的就为俺们余杭做了这么多事,我们无以为报,长安天寒,给程都督加件披风御寒!” 说罢眼神希冀的看着程鸿,程鸿伸出双手结果披风:“长者赐,不敢辞!鸿便厚颜收下了!” “好!好!这便好,这便好!老汉不耽搁大都督的时间了,老汉这便下船!” 程鸿吩咐:“程平,把船开到港口,送老丈回去,然后咱们即刻启程!” “诺!”程平下去安排了…… 这已经是程鸿收获的第七件披风了!七星城一城件! 都是坐着轻舟快船追上来的,这余杭镇是最后一站,过了这一站便一路奔长安了…… 程鸿让大船把老汉送回了港口,船只迅速的退去,一路上歇人不歇船,直奔长安城! 几日后,长安城已经历历在目了!程鸿和李恪站在船头一阵感慨! 尤其李恪,走的时候灰头土脸,被贬为南海郡王,一个连封地都没有的虚职! 现在不但被赐予了仪仗还重新挣回了蜀王的官职! 李恪看了看身后,是一串船队,上面是自己在泉州时候搜罗的新奇东西。 里面有珊瑚树,龙涎香,珍贵木材打造的桌椅,整根的象牙…… 程鸿则有些近乡情怯了! 程鸿此次险死还生虽说吉人天相,可是毕竟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 李恪没话找话:“诶!妹夫你说谁来迎接咱们?” “不知道!” “咱们是从哪里下船?” “渭水码头!” “咱们是坐车回去还是骑马回去?” 程鸿…… 渭水码头这里,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以及李佑李愔,还有程怀默,程怀亮和一些在长安的纨绔们都跑来了! 除了李承乾是奉旨前来,其余人都是自己过来的。 李承乾也是知道了消息以后早早请旨,前来迎接的。 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妹夫,尤其程鸿,对李承乾对大唐的贡献可以说是把这架即将失控的马车,硬生生给扳回来了! 若不是怕程鸿木秀于林,估计李二都会直接迎接来! 船只停靠好了,程鸿一马当先蹦了下来,然后是马头紧跟着跳了下来,紧接着是后面八只熊罴崽子摇头晃脑的跟着下来了! 后面跟着几个亲兵牵着熊罴脖子上的皮圈铁链,然后是陆陆续续下来的江南东道几位接到圣旨的人! 最后是李恪带着赞蒙赛玛噶和波利库姬,而那边的李承乾等人若不是怕礼官参他们,早就跑过来了。 就这李承乾等人也激动不已! 等程鸿他们走进李承乾上前拉住李恪和程鸿的手:“三弟,程鸿,你们可算回来了!” 那边李泰挤进来:“三兄,你在江南东道和程鸿共事他没少欺负你吧?” “哪能!只有我欺负别人的,哪有别人欺负我的?” “阿兄,咱能不吹牛不?也就他们瞒着你看你出丑,一次太子大兄看奏折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你俩批折子的时候程师都派遣蒙多在外面过一手。 把那些鸡毛蒜皮的都挑到他那边,疑难杂案都放到你这边!每天……” 李佑捂着李愔的嘴把李愔拉了回去:“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们聊你们的,太子大兄没看见那封奏折,三兄也没被骂成豚……” 李恪…… 李承乾…… 李泰…… 你们是傻子吗? 这俩货虽然出息了不少,可是这么一看俩人加一起顶天等于四啊,这是一对二啊! 李恪转头:“程鸿!我掐死你!” 李泰一把拉住李恪:“三兄,三兄,这货啥战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劝你还是别想不开!” 李恪……你们这是劝人吗? 李承乾看着他们在那里闹成一团,眼里透着希冀! 程鸿走过去用肩膀撞了一下李承乾:“想去就去嘛!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你明明想去,可是你不说,他们不知道,以为你不想去……” 李承乾摇了摇头:“你呀,你呀,这码头不是说话的地方,圣旨都是手谕,咱们一家人我就不宣了,走吧! 别占着码头太长时间,影响不好!” 倒是个明君的样子! 众人听李承乾的话开始上马的上马,坐车的坐车,准备往回走。 李丽质钻到了李承乾的车里:“大兄!母后身体还吗?” 李承乾笑着点了点头:“母后身体不错,今年连气疾都没发作几次!多亏了孙神仙还有程鸿给的一些方子。 只不过你怕是不怎么好了,母后都说了,这次肯定要禁你足了!堂堂公主怎么能在夫家住那么长时间? 而且这程鸿还隔三差五的来封书信呢,你呢?这么长时间你来了几封信?” 李丽质吐了一下舌头:“大兄帮我说说情嘛!” 李承乾摇了摇头:“现在想起说情了?再说了,我说情你认为能好使吗?” 也是,李二宠女儿,长孙皇后更宠,相反~这儿子不管是在李二这里还是长孙皇后哦吼这里,都是必须严加管教那一类的。 就比方说零花钱,太子的零花钱居然没有李丽质多! 李丽质的小金库是亲手交到长孙皇后那里的,可是长孙皇后却把钱存了起来,变成一张张的存条交给李丽质保管。 而李承乾那里都是被长孙皇后收走的,然后每个月给他发用度,若是花销多了还会被问责。 上哪说理去? 李丽质托着腮歪着小脑袋想办法…… 一行人有说有笑,先来到了兵部,把手上的兵符交还给兵部,这算述职,程鸿还要去一趟吏部,交还官印。 全都完事以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众人约好事了以后在长孙冲家的酒楼大吃一顿~而且要吃霸王餐还要把长孙涣灌醉留在那里! 长孙涣一脸臭臭的样子。你们这么当着我的面明目张胆的算计本人好吗?还有你~太子表兄,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李承乾居然也叛变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啊!我可是当值!当值!这还没到时间我连公文都没签就跑出来了,还想怎么着?” “不怎么着!那个太子殿下,为官者当值之时偷跑怎么算来着?” 长孙涣…… “算了!算了!我认了,怎么办你们说吧!” 程鸿面色一整伸手比了一个八:“我家八只熊罴崽子一年的口粮!只吃牦牛肉!你别说你搞不到!” “一年??你看我够你家熊罴吃一年的不?” “不要!太瘦!柴!”程鸿瞥了他一眼道。 长孙涣:要是打得过你我早揍你了! “最多一个月!” “就一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熊罴崽子不能捕猎!” 长孙涣…… 这事长孙涣本身就理亏,这次程鸿拿这个说事也是有化解的意思,没人要的东西你趁人家当家的不在,当礼物送给人家了! 这事说小了是玩笑,说大了这叫瞧不起人!程鸿这次正好趁机会敲诈他一下,把这事彻底定性为玩笑! 长孙涣一看程鸿拿这事说事立刻就怂了:“一年就一年呗!有啥大不了的,大不了跟程恭要!” 说笑了一阵,分道扬镳。 李丽质被李承乾兄弟带回了皇宫,程鸿回到国公府以后参见了崔氏和程咬金。 程咬金看着眼前的程鸿,又看了看一旁的怀默怀亮两兄弟,眼里一阵欢喜! 有程鸿在,怀默怀亮以后的路可就平坦多了! “我儿,在江南东道打下那么大的基业,陛下让你回来,你心中可曾有怨气?” “回阿耶,儿不曾有怨!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儿若是继续在江南东道,那才大事不妙! 陛下把我召回来未尝不是一种保护!再说了,儿才多大?占着个长安侯已经让儿有些惶恐了,若是在占据高位,即使没有人说什么儿也会请辞的。” “本来以为我儿年纪小,怕你看不开呢!你若是如此想那就不错了!我儿心思确实灵活!”程咬金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说~ “正如我儿说的那样,你才多大?若是真身居高位,以后怎么办?你让新皇登基如何用你? 若是用了,你有功如何封赏?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当如何? 昔日兵圣淮阴侯韩信,而立之年拜将封侯,风光一时无两,最后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最后还不是死于非命? 我儿年轻气盛,可要记得藏拙才是!” “谨遵阿耶教诲!” 四百二十二章能记得吃就不错了 第二天一早,程鸿伸了个懒腰,从自己的小院中起来。 外面是风声瑟瑟的竹林,身下是暖烘烘的火炕,小炉子上还坐着一壶开水,料想是冬雪早就放上的,现在壶嘴正喷着白雾“呜呜”的鸣叫着。 家的感觉真好! 冬雪听见里屋动静,立刻端着盆进来了:“少郎君,洗漱吧!今天还要去正堂吃饭,可不能误了时辰!” 程鸿点了点头,起床洗漱。 这时候武二丫蹦哒着进来了:“今天你入宫能带上我吗?” ???“谁说我今天要入宫的?” “你没看手谕吗?手谕上不是写着今天让你去立政殿听训吗?” ???程鸿愣了~貌似、好像、大概还真没看! 看武二丫翻着白眼,程鸿问到:“什么时辰?” “辰时两刻!” “现在什么时辰了?” 冬雪说到:“卯时末!” …… 貌似时间不多啊! 程鸿急急忙忙梳洗完毕,去正堂给崔氏请了安,程咬金这时候已经去朝堂了! 程鸿解释了一下,连饭都没吃,直奔皇宫…… 辰时二刻,程鸿满头大汗的站在立政殿外殿,里面长孙皇后就俩字~候着! 至于武二丫?早就跑到后面和李丽质玩去了! 武二丫在皇宫可以说是平趟,占着和李丽质是闺蜜,再加上皇后喜欢,没事在往宫里送一些稀奇东西…… 混的是如鱼得水! 程鸿站在立政殿门前,这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 期间除了李丽质和武二丫给他偷偷送了些点心和水以外,每一个人搭理他,就和他不存在一样。 好在天气还算可以,太阳慵慵懒懒的撒下阳光,程鸿眯缝着眼睛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晒着阳光。 这若是给他个躺椅估计他都能睡着! 长孙皇后偶然间推窗一抬头,看见了靠在柱子上的程鸿。 这叫一个气啊!本来想晾他一下来着,让他反思一下,可是现在~呵!就差把躺椅了! 看脚下被叠成小船还粘着糕点渣的纸,还有程鸿攥在手里的小紫砂茶壶,这哪是反思啊,回笼觉都快睡上了! “程鸿!你个皮猴子给本宫进来!” 程鸿一个激灵“嗯?啊!” 进去以后,不等长孙皇后说话,连忙鞠躬:“儿臣给母后请安!祝母后福寿安康!” “你个小皮猴子,让你站在外面反思,你倒好,跑到立政殿外面睡回笼觉来了! 长能耐了是吧?听说你在江南东道这巡抚使当的可没白当!每天领着丽质满江南东道的逛! 政务丢给了恪儿,海军丢给了牛见虎,你每天闲的听说都巳时起! 你看你!都闲成什么样了?站在外面这么一会儿居然能睡着! 还有,你看丽质!回来时候本宫差点儿就没敢认!好好的公主,到了你那里晒的和黑炭似的!你说吧!怎么赔! 一天天没事,在江南东道作妖,还十税四!害得你父皇在朝堂上差点被说成商纣夏桀!幸亏宋国公给解释,要不然你怎么交代?……” 一口气说了一刻钟,都不带停歇的!说的程鸿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上一句私事,再一句立马公事,偶尔加一句歪理。说的程鸿连北斗找不到了! 忽然外面嘈杂声起,长孙皇后连忙住嘴,原来已经下朝了,李二带着众臣到立政殿议事! 李二进门,众人请安,李二一抬头,正看见程鸿站在那里晕头昏脑的拱手请安呢。 “咦?小皮猴子怎么想起来给朕请安了?当朝四品大员居然不上朝?可以啊!时不时想不当了?” 程鸿…… 这两口子今天怎么了?怎么冷嘲热讽的? 程鸿连忙拱手称~不敢。然后低头听训! 训了一阵李二开口:“还没吃饭吧,今天在这吃点吧!小小年纪贪图享乐!孺子不可教。” 程鸿…… 我招谁惹谁了? 一会儿的功夫膳食上来了,满桌子全都是海鲜和绿菜! 海鲜是江南东道运来的,绿菜是岭南道运来的。 上菜的空当李承乾蹭了过来,低声说到:“妹夫,你这段时间不在长安你不知道,今年年底盘库的时候不管是银行还是国库,都殷实的很!” “好事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是坏事就坏在现在高句丽怂了!咱们没法打他啊! 而且民间现在吃喝不愁,天下太平的,根本就没人愿意打仗,再说了,这高句丽头一段时间又派遣了个使节团过来。 在长安好好的装了一圈儿孙子!现在别说民间了,就是有一些御史言官都有上书希望大唐扶持高句丽的。 我扶持他个大头鬼!一群披着羊皮的狼,要不是咱大唐强大了,他们这帮孙子指不定什么嘴脸呢! 而且靺鞨那边弄的有点儿太狠了!现在高句丽靠近靺鞨附近的村落基本上是没人了! 这群野人,真够生性的,几百个人,还有女人呢,拿着弓箭障刀,趁着夜色连小城都敢摸! 听说现在黑水靺鞨基本上一张兽皮都没有了,全都是拿高句丽的奴隶换东西!” 程鸿来了精神问到:“确定都是高句丽的人?” 李承乾摆了摆手:“你放心,大部分都是高句丽的,偶尔也有新罗、百济的,但是唐人一个都没有,就算是他们在高句丽碰到有前朝遗民都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带回来!” 程鸿点了点头:“还算他们有点儿良心!” “有个屁良心!还不是商队下的命令!告诉他们一个在高句丽的前朝遗民能换一把障刀!” 程鸿……好吧我收回上一句话! 程鸿问到:“那厌战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李承乾一皱眉,声音稍稍放大了一些:“怎么没关系?不是你当初一力主张要稳妥的吗? 结果现在高句丽长城也修好了,咱们这边民众也厌战了,你现在说时机如何?” “差不多可以一战了,明年开春春种以后训练俩月就能打了!” “那现在厌战,怎么办?” “好办啊,挑动起来不就好了?” “说的容易!怎么挑动?”李二的声音传来! 程鸿吓的一缩脖子~什么时候李二站我身后了? “小皮猴子,继续啊!今天说不出来怎么挑动起来,老子抽死你个憨货!” 程鸿……你一个皇帝,这么说话好吗? 还都说你虚怀纳谏呢,怎么到了我这又是抽死又是老子的? 而且想干什么你倒是说啊!就一个挑动民众的事,犯得着你们俩人又是罚站又是骂的吗? 直说不就完了?这么点儿小事犯得着这么弯弯绕绕吗?这都骂了我两顿了! “说啊!还等着朕请你说呢啊?” “回禀父皇!……” “少套近乎!说不出来照样打你!” “回禀陛下!这民间的声音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民间厌战,这仗还真不好打! 可是民间这情绪以前最不好掌控,可是现在却容易的很! 陛下您薄徭役轻赋税,民间声望不说后无来者,也算前无古人!……” “少拍马屁!说正事!小小年纪学什么佞臣?在这么的小心朕抽你!” 程鸿…… 我今天还出的去门吗? “陛下!臣就是想说,您在民间的声望很高!您说的话民间肯定能信! 再说了咱们大唐的民众都是有良心的,若是说打高句丽为了迎回汉人遗骨他们绝对会同意! 缺的只是一个让他们听懂的渠道!” “难道要朕下圣旨?” “陛下大可不必!只需要办一份报纸即可!” “报纸?” “就是把朝中的一些事情,还有新法啦,利民之策啦……等等印在上面,让民众看到!” “这不就是邸报吗?这还用你说!” “和邸报差不多,可是却是面向民众的!每天可以在茶馆,酒楼,说书的地方免费发放几份,剩下的可以沿街叫卖,若是有门户的需要,也可以订上一年半年的! 最主要的是这东西一定要便宜,最多不能超过三个铜板一份!” “三个?那不得赔死?”李承乾在一旁叫到。 现在这太子对于银钱看的重的很! “哪能!刚开始时候或许会赔一些,可是等报纸每天送出去几十万份以后,就算免费也不会赔钱!” “什么?你莫不是疯了?免费还能赚钱?” “那当然!”程鸿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时候长孙无忌接口:“别人说或许不可信,可是程鸿若是说此事赚钱,那肯定就会赚钱!而且是赚大钱!” 程鸿拱手,谢过声援,长孙无忌摆手,表示不客气! 程鸿这时候才注意到,不光是李二和长孙无忌,所有人都聚集到这一角了!全在这听程鸿讲呢! 程鸿看着桌子上快要凉掉的饭菜咽了口唾沫。 李二眼睛多毒啊,程鸿的表情,再加上“咕咕”响的肚子,无不说明~我饿了! 李二笑骂了一句:“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谢陛下!”程鸿一揖到底。 “叫父皇!没眼力的东西!就吃积极!我进来也没看见你这么行礼!” 程鸿…… 怪我喽! 这一会儿叫陛下,一会儿叫父皇的,我都蒙圈了!能记得吃就不错了! 四百二十三章放大招了 酒足饭饱以后,李二让宫女泡了茶,众人坐在桌前准备继续听程鸿说这报纸如何办。 程鸿喝了口茶,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李二,李二笑骂倒:“好了,现在你吃饱了吧?吃饱了继续讲!朕倒是想知道你这赔钱的买卖怎么赚!” 程鸿拱了拱手:“那儿臣就卖弄了! 这报纸呢,首先办报纸最重要的是雕版和印刷还有纸张的价钱居高不下!若是这几样降下来,这报纸也就贵不到哪去了! 当然了,这报纸在便宜也远超三个大钱,若是想挣钱,那还需要有新的进钱渠道!” “什么渠道?” “什么渠道咱先不说,先说说别的,比如西市胡商来了新奇货,他怎么宣传?” 李承乾接口:“这个我知道,他们每天雇佣几个嗓门大的在门前喊!那声音大的,吵耳的很,经常被巡街的武侯抓住罚金训斥。” “着啊!你说若是有一种东西能让整个长安,上至王公权贵,下至贩夫走卒都知道他那里有新奇玩意,你说他们会不会掏钱呢?” “应该会吧!毕竟雇人喊要花钱,交罚金要花钱,而且弄不好碰见脾气不好的武侯他们还要挨揍……”李承乾接口道。 “咳咳咳!”长孙无忌咳嗽两声。 李承乾抬头一看~好嘛,李二这脸黑的和锅底似的,武侯揍胡商…… 虽说不是自己国家的国民,可是这待遇也差的太多了! 也是,这年头若是胡商和汉人打官司,只要进了衙门不先骂你胡商两句的就算是好官了! 虽然官员能保证秉公办理,可是在堂上,胡商是要跪着的,而大唐人是站着的,就这一点可见一斑! 现在大唐是骄傲的,灭突厥,力压吐谷浑,收服了靺鞨,薛延陀连动都不敢动,黠戛斯望风来投,西域三十六国皆成附属。 西突厥变成了大唐的牧场,吐蕃江山没一半,高句丽吓得修了一条长城…… 威服四海!现在这就是大唐的真实写照,所以作为一个大唐人,他们骄傲,因为他们有一个强大的国家! 李二黑脸的是~两样对待可以,但是你不能说出来啊! 长孙无忌也看出来了,连忙打圆场:“胡商的事先放在一边,这沿街叫卖和报纸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报纸除了写一些正事以外,专门有一版写这些东西的,比如~西市谁有新奇东西要卖啦!哪个酒楼出新菜啦!谁家酒菜物美价廉了!哪里有招工啦!谁家需要雇佣短工啦…… 这些统统放在一版,被称之为广告~广而告之!而这广告才是来钱的地方!” 程鸿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寸许的长度:“就这么大一点儿地方,至少要收他一天五百钱的价钱!” “五百钱?抢钱啊!” “不多不多!你看哈,若是这东西几十个人知道,或许想买的一个都没有,尤其西市那地方,胡商聚集,他们有好东西也进不了东市,所以肯定会打广告的。 再说了,这新店开业,想打响知名度得打广告吧,版面占的大一些,钱当然要给的多一些! 而这才是来钱的地方! 而且这报纸不光写朝中的律法和朝中的新规,还写一些话本什么的,比如孔司业,有什么新说,可以写成小文章发表在报纸上! 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的想法和注释!若是别人有不同的想法也可以些上来! 这理不辩不明,而报纸就是一个交流的平台! 当然,这些是要给一定的润笔费用的!这些润笔费只要稿件被选中,便能得到,这也给一些文章好的穷苦书生一个进项!” 这时候魏征说话了:“鲁国之法,鲁人为人臣妾于诸侯,有能赎之者,取其金于府。 子贡赎鲁人于诸侯,来而让,不取其金。孔子曰:‘赐失之矣。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 “正是此理,正是此理!”程鸿点头。 李二骂到,“不学无术的东西!等回去以后抄《吕氏春秋》十遍!” “啊???”程鸿哭丧着脸! “啊什么啊?滚吧,这报纸的事你和太子商量着办!我们还有正事要忙!” “那儿臣告退!”程鸿拱手退下了! 众人开始批改奏折,整理各地税收,当然偶尔也有各地为迎合圣心进献祥瑞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李二则甄选一下,或让进献,或让留在当地。毕竟若是进献舟车劳顿花费不少! 批完以后众人坐下喝茶,李二问到:“这程鸿已经被叫到御前听用了,恪儿也回长安了,江南东道总是交给副官小吏怕是不好! 众卿家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众人一听,这是要给江南东道重新洗牌啊! 弱受任用关陇的官员,怕是打破现在脆弱的环境,毕竟现在关陇世族和江南世族不说势同水火也差不多了! 若是任用一个关陇世族的主官,两种可能,一种是把江南世族底层官员全都换掉! 另一种主官被架空! 而这两种可能都是要争斗一番,怕这事是祸非福! 再加上现在江南道民众都是刚刚从山里出来的逃户,泉州还有一大半的阿史那一族和山僚部落! 谈殿健在,阿史那泥孰依旧是可汗!若是真出一些纷乱,怕是山僚入林,阿史那远遁。 生出一些事端来,民众们重新入了林子成为逃户,那在想把他们哄出来可就难了! 但是若选江南世族的主官,关陇世族怕是有说法!别的不说,就说现在江面上来回奔波的船只,这就够让江南世族眼红的了! 他们没动手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和一个稳妥的办法而已! 若是江南的世族当了主官,几个政策下去,怕是让关陇世族血本无归! 所以这江南世族的主官也不行! 这就难办了! 想朝中不是这两派系的不是没有,但是能力压江南世族的怕是只有皇族了! 但是皇族谁能去啊?再说好,这江南东道一地若是让皇族管理那也是贬,这明显不符合李二的心思! 现在江南东道缺的事一个稳字,另外皇家海军的驻地还在江南东道呢! 若是乱了,耽误了明年的征高句丽那可就是大事了! 这时候长孙无忌起身:“回禀陛下,臣倒是有一人举荐,不知道可用不可用!” “说来听听!” “臣举荐利州都督武士彟,武士彟商人出身,江南东道多商事,武士彟刚刚好!” 李二点头:“好!此人正好!要说武士彟怎么也算程鸿岳丈,他去绝对能容易和民众混成一片! 官员那里看在程鸿的面子上肯定也会给他便利!” 最主要一点众人没说,这武士彟无世家根基,靠的就是皇家这条线,以前靠的是太上皇,太上皇退位了以后,武士彟三番五次示好,可是却无门路! 现在搭上程鸿这条线以后自认是新皇的近臣,让他去代表的就是皇家。 另外程鸿在那里置办了那么大的家业没个亲近的人帮忙看着肯定也是不行的! 这武士彟符合所有条件,怪不得李二拍手称好呢! 要说这揣摩圣心也就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这兄妹二人,那真是李二肚子里的蛔虫。 众人一思量,诶!这人还真是就跟为这事而准备的似的! 于是拟旨,下发门下,直接招利州都督武士彟出任江南东道总管! 虽说这江南东道被建设的不错,可是对于没去过的人来说,还是不毛之地! 但是对于去过的人,比如说萧瑀、程咬金之流,那绝对认为那里大有可为! 圣旨上说~李恪治理江南东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众人以为是粉饰,萧瑀他们可知道,那江南东道现在真是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了! 圣旨上不但没有粉饰,还压了不少! 也不知道这武士彟接到圣旨是会哭还是会笑! 程鸿回到程府以后,立刻叫来程平,准备研究报纸事宜! 首先几条是要定清楚的! 第一~舆论一定要掌控好!这一点需要一个好的主编,至少他们有甄别文章好坏的能力吧。 这反动言论肯定是不能发的! 第二~这东西一旦挣钱,难保不会有人生出效仿的心思! 虽说他们若是效仿缺少核心技术,可是若是效仿成功程鸿可不想满大唐打擂! 一定要弄一个监管部门!掌控舆论! 言论自由在后世都不可能更何况是现在皇权当道? 正一条一条写着呢,外面一阵喧哗,原来是春夏秋冬四大丫鬟都回来了! 后面跟着李承乾、李恪、李泰、李佑、李愔。李丽质不出意外的被禁足了! 几个皇子直奔程鸿小院,到了屋子里之后,李恪直接问到:“妹夫,听说你做了一个赔钱买卖,还信誓旦旦的说挣钱?” 程鸿翻了翻个白眼,本宝宝不想和你说话! 李恪见程鸿不说话,四处问询:“哎!哎!弟,你信吗?” 李愔挠了挠脑袋:“若是别人我可能不信,但是程师说的,肯定赚钱!” 李恪…… 四百二十四章真好 今年刚进腊月,这年味就弥漫开了! 尤其是长安附近。 毛纺厂也好,炼钢厂也罢,全都开始发年前福利了,大块儿的猪肉,各种酒,蔬菜,海鲜…… 若是这些东西放在贞观四年以前,那别说过年了,就算整个腊月都会够吃,可现在也就够过个肥年的。 现在长安地区的民众会赚钱,懂得花钱,享受生活! 可不能跟乡下人似的,弄两个钱都埋起来!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 这月月有钱旱涝保收,花点儿怎么了? 大家都忙着扯花布,做新衣,有条件的,打两件首饰。 倒是年轻没婚娶的男女都穿着厂里的工作服,昂首挺胸的走在街上。 “哟!看见没?那个工作服可是钢厂的小班头哟!那么点年纪就是小班头了,有出息!看样子还未娶亲呢!” “那算什么,你看那边那个小娘,穿的可是记工的衣服,而且多半是魏王书院出来的!听说魏王书院女校只出了一批,那才叫稀罕!” “谁说的?这不是武先生又回来了吗?武先生回来,这女校一定还会开的!这次说死也要把我家丫头送去! 还说什么丫头是赔钱货,你看我二舅家的丫头,现在在女人街当掌柜,挣的比他们全家都多! 听说有不少地主,富户去提亲,我二舅就是不同意,还不是怕丫头嫁出去家里断了收入? 这小娘大了可不能留~留来留去留出仇!我看啊,早晚把他们家小娘耽搁了!” 街边的妇人们家长里短的说着话,都是些婚嫁或家长里短的闲事! 而现在婚嫁,男的炼钢厂的工人或者是修坊市的手艺人! 原先士农工商,工排在农后面,现在却排在了农前面!可见这民众们这小心思转的一点儿都不慢! 眼看着人家农忙时候忙忙永业田,平常时候月月进钱,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服! 这修坊市的手艺人那更是不得了,可是给太子殿下办事的,挣的有多,待遇又好,还能见到太子殿下…… 而女的那就首选羊毛坊里的女工们了!至于女人街的那些女掌柜,你想都不用想,小门小户根本不合适! 怎么着也得是书香门第的,不是别的,就冲她们接触的人就能让他们高人一等! 女人街可都是大家闺秀或者朝中重臣的内人,再不济也是富商的家眷。 偶尔公主皇后,嫔妃什么的也会光顾,这若是在平常人眼中也只得个羡慕,可是在有心人的眼中,那这就是人脉! 程鸿和太子坐在酒楼临窗的位置上,望着下面嘈杂的人群,里面是脸红脖子粗吼吼的二代们,还有特意请假赶来的薛仁贵! 薛仁贵听见程鸿回来以后特意请假来感谢恩人的。 本来薛仁贵打算拿着礼品感谢一下的,没想到被程鸿热情的拉着来到了酒楼。 等众人介绍完以后薛仁贵就晕乎了!这一座雅间几乎汇集了大半个朝堂的文武官员的二代! 而为首的居然是太子李承乾! 薛仁贵也第一次看见了爆粗口抡拳头的太子殿下,要知道太子殿下一直是君子的典范,温文尔雅,进退有据,谦谦有礼……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 薛仁贵觉得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 程鸿叫来薛仁贵,给他引荐一圈以后,众人便成了朋友。 薛仁贵跟着寒暄了一阵以后,偷偷跑到程鸿这里:“侯爷,听说你被封为破军羽林卫将军了?你看我能不能进破军羽林卫?” “滚你的蛋!破军羽林卫现在加我才俩人,你进来干嘛?再说了,这破军羽林卫根本就是御前侍卫,将来征高句丽的时候在御前听命,估计连仗都捞不到打,你来干嘛? 难道你师父教了你这么长时间,就让你当羽林卫?明年开春儿趁早去江南东道! 最好去泉州城,找阿史那泥孰,让他给你准备骑兵,以阿史那一族为骨架,搭建一支骑兵队伍! 到时候随着牛见虎的大船直扑高句丽内部,擒了他们的高建武,封妻荫子立下大功才不负所望! 跟着我干嘛?打酱油吗?” “侯爷!”薛仁贵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少做小女儿姿态,去和他们玩儿吧,我在这里和太子说点儿事!” 薛仁贵对李承乾行了一礼,去那边和一群二代们玩去了。 李承乾看着在那边正和房遗爱掰腕子的薛仁贵:“他怎么让你如此看中?” 程鸿呵呵一笑,心里暗道:你要是知道你就不是李承乾了:“天机不可泄露!” “我去你的大头鬼天机!” “砰!”房遗爱的手被狠狠的按在了桌子上! “哗!”众人为之一振! 李承乾回头一看~房遗爱居然掰腕子掰输了,而且输的如此干脆利落! “看这力气是员猛将!” “何止这力气,知道我第一次看见薛仁贵他在干嘛吗?” “干嘛?” “他一个人挑两个竹筐的石头,比人家两个人抬一个竹筐的队伍跑的都快!后来我把他叫过来问了问一些简单的兵法战策,居然对答如流。 而且家传一套方天画戟,不比我的镗法差多少!所以我就推荐他到卫公师徒那里学习兵法! 可以说二十年后,兵部他能顶半边!” 李承乾看的满眼火热:“能不能把他调到太子六率来?” 程鸿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你要是敢把他调到太子六率信不信卫公上朝参你一本! 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捡到个将帅之才,你拿去看大门?咱大唐什么时候人才这么不值钱了?这个问题你想都别想!” 李承乾可惜的摇了摇头。 “诶?!那个你说的那个报纸研究的如何了?” 程鸿慵懒的靠在椅子背上,眯着眼:“差不多了!过几天去一趟大葱那里,打造一套机器,就可以开工了!你那里呢?” “也差不多了,人员又重新换了一遍,全是按照你的要求!白话文。” “这就对了嘛!除了一版做讨论用,其余还是白话文好!毕竟要面相民众,你之乎者也太多了,让民众怎么懂?” “吼!吼!吼!”有节奏的吼声又从那边传来,原来房遗爱输了不甘心,又让席君买跟薛仁贵比! 席君买多鸡贼啊,他的力气和房遗爱比最多比房遗爱强那么一丢丢! 席君买自问赢不了房遗爱那么轻松,所以便扯开话题:“诶?老薛,听说你能日食斗米?是真的吗?” 薛仁贵摇了摇头。 席君买说:“就说嘛,人哪能日食斗米?若是日食斗米岂不是把肚子都撑爆了?” “那个,不是,一天一斗好像不太够!”薛仁贵憨厚的说到。 ???好嘛,原来是席君买说少了! 结果一群人在那里起哄架秧子,非要看看什么叫日食斗米! 薛仁贵也不客气,吃饭而已,在工地上又不是没被围观过! 让店家上来米饭薛仁贵端着桶开始吃饭,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填,旁边的这群人傻眼的看着桶里的米饭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下下! 最后更是吼着给薛仁贵喝彩! 最后一勺填进嘴里,薛仁贵喝了口茶水,擦了擦嘴。 席君买傻眼了,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仁贵,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以前听说侯爷把另一把铁弓送给你,我还有些不服! 今天看见你这人,俺席君买服了!就冲你这饭量和力气,俺就服你!来,干了这碗酒,咱们就是朋友了!” 薛仁贵挠了挠脑袋:“那个我以前没喝过酒!” “那更该喝了!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喝酒的?来来来!干!”席君买端了两碗酒,一碗给了薛仁贵,一碗自己端着,撞了一下,一口就干了! 薛仁贵端着酒碗,眼睛一闭“吨吨吨!”喝了,放下酒碗,这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张嘴喷出一口酒气!回头看着席君买笑了一下!“咣!哗啦!”直接倒地下了! 众人看了看地上躺着打鼾的薛仁贵,又看了看端着碗一脸懵的席君买。 “哈哈哈哈!” 没想到薛仁贵这么大的个子,这么能吃的一个人,一碗酒就醉倒在地了! 尤其是旁边那个饭桶摆在酒碗旁边,这反差,绝了! 连程鸿和李承乾都不由得大笑出声! 薛仁贵凭借一碗酒,和程鸿的引领,彻底进了权贵的圈子! 明年的高句丽一战,肯定有他一席之地了! 今年的年,真是个富裕的年,国库丰腴,民间更丰腴! 贞观六年难得风调雨顺,粮食下来以后,又有朝中保护价收购,没有发生谷贱伤农的事情。 西市程鸿和李承乾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下面的人群。 一对父子俩推着小车,父亲停下小车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卖糖葫芦从旁边路过,父亲指着糖葫芦,儿子摇了摇头,但是眼睛望着糖葫芦咽了口唾沫。 父亲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脑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会儿从旁边的店子里出来,儿子的手里多了一个江南东道产的罐头! 父亲拿着鱼罐头,还有一卷新布,放到车里以后两个人远去…… 程鸿感叹了一下:“真好!” 李承乾点了点头:“是啊!” 四百二十五章年前 除夕将近,年味十足。 街头巷尾喜气洋洋,最火的无疑是灯笼店! 大红的灯笼家家门前挂着,整个长安张灯结彩。 小孩们穿着新衣来回奔跑着,大人们开心的议论着今年的收获,感叹着赶上了好时候,感谢大唐皇帝陛下…… 由于今年各地账务汇总到朝中以后,以报表的形式算的,连魏王都被抓了几天壮丁,教授户部官员报表! 这账目算的是清清楚楚,并且迅速的算完了!由于皇家商号的活动,再加上银行不遗余力的给他们低息甚至无息的贷款,各地税收一片大好! 李二看年前也没什么事了,干脆放个长长的年假,腊月二十三开始放假!一直到元月初三继续上朝! 各地齐称颂陛下,让李二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最近这段时间,女人街一片繁忙,秋霜现在对女人街逢年过节打折,促销,满减的手段是得心应手。 各家有样学样,几家联合推出联合满减,双赢! 这就导致女人街几乎天天爆满,不得不限制进入女人街的人数!要不然非挤爆不可! 要知道整个长安,能安全让女眷游玩的也就这么一条街,各地的官员有回来述职的,带着家眷,肯定要来这里看看的。 这也算长安一大特色。 而大唐的皇后,这几天几乎天天去女人街,当然今天的借口是带王妃去看看,明天在找个别的借口…… 这女人不管多么尊贵,对于逛街花钱的欲望是天生的。 而大唐的皇帝陛下,最近迷上了微服私访!每天李君羡和几个暗卫护着,坐着一个李恪为他打造的金丝楠的小马车,游街穿巷,听书,看戏…… 小日子过得,美滴很! 程鸿则苦逼的安排报纸排版事宜,争取在贞观七年的时候第一时间把报纸发行出来! 因为是第一次弄这种东西,一切都是从零开始,李泰倒是兴致勃勃的看了几天,可是在知道大概原理以后,说了句:“没意思!” 就走了,走了,走了,了…… 留下程鸿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报纸一定要在年前弄好,因为伟大的李二陛下贞观六年末又作了个大妖~放了四百多个死囚回家过年,并且跟死囚约定,过完年之后回来服刑。 这条拍脑袋的决定让众大臣极力反对,他们可是死囚,若是放出去还能回来吗? 但是李二力排众议,坚决放死囚回家过年。 你想啊,这死囚本身就是一个死了,若是逃走这四百多死囚若是在犯事,那不是大过年的添堵吗? 再说了,就算死囚不犯事,逃跑了怎么办?这可是对帝王威望的巨大打击! 但是程鸿知道啊,这四百多死囚可是在过完年以后全都如数归来了!而李二的威望也彻底涨了一把。 毕竟历朝历代有大赦天下的,还没有放死囚回家过年,而且死囚还回来的。 就这一件事就够报纸大书特书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难得今天程鸿把所有事都忙完了,给程咬金和崔氏见完礼以后,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自娱自乐。 隔壁的长安侯府一直由程平打理,程鸿根本就一天没住过,让程咬金大是心慰。 四大丫鬟难得今天都在府里,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在小厨房里忙活着。 “哎!程鸿,你也不管管她们,你看看她们都什么样了?”武二丫拖着腮帮子看着厨房。 程鸿在躺椅上轻轻的摇着,手里把着紫砂壶时不时的喝一口,眯缝着眼睛看着小厨房里四大丫鬟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 程鸿听见武二丫的话,回头看了武二丫一眼:“得了吧,不就是没让你进厨房吗?你看看你,进厨房简直就是厨房的灾难! 和面盆里的面还没你衣服上的多!刚刚收拾干净,你又要作什么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四大丫鬟再怎么说以前小院的伙食也都是她们管理的,虽说时间长了不做生疏了不少,可是也比你强不少啊。你去厨房简直就是玩儿去了!” 原来这武二丫听说年夜饭要在自家小厨房准备,于是兴冲冲的跑去帮忙,和了一盆面,结果弄的满身满脸满头发,顺便还蹭了四大丫鬟一身! 四大丫鬟不得已,只得放下手中的活计,先给武二丫洗了一下! 然后程鸿把武二丫扣在了身边,只许看,不许过去帮忙! 可是看武二丫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好像并不是那么老实。 程鸿问到:“诶?说点儿正事!你阿耶武士彟已经回长安述职了,你不回家看看吗?” 武二丫看了程鸿一眼:“不去!” 过了一会儿又低声说了一句:“不去!” 程鸿拍了拍武二丫的脑袋:“想去就去吧,我陪你去!想留就留两天,不想就跟我回来!我想带你出来,没人敢拦!” 武二丫转过头,抽了抽鼻子:“既然你那么想去,年初二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去一趟吧!” 程鸿笑了笑,没说什么,怕武二丫面子上过不去。 转头看着春雨指使着丫鬟伙计们满院子的忙活。 挂鲤鱼飘,准备喜鹊巢,收拾满院子的垃圾堆在院子中间,准备等到入夜烧掉。 偷偷卷了一个程鸿穿过的旧靴子埋在了院子里…… 程鸿看着她们满院子莫名其妙的忙活着,根本就是一脸的迷糊! 对于这些程鸿是一点儿不懂,一点儿也帮不上忙! 这时候程鸿才发现,这古代过年的事情和说道可比现代多多了! 现代顶天也就放放爆竹,守守岁,这唐朝光是过年必须吃的吃食就要预备好几样! 还有那大大的鲤鱼飘,程鸿刚开始时候还以为是什么旗呢,后来二丫给他解释他才知道,那东西叫鲤鱼飘,三根线牵着一个张嘴的鲤鱼,是用来祈福的。 有丝绸的,也有纸的,当然~也有布的。 没钱的人家挂一个,有钱的人家挂一串儿,两根杆子上拴一根细绳,把五颜六色的鲤鱼挂在绳子上面,只等年初一早上扯开杆子。 程鸿看着一串五颜六色的鲤鱼,嘴里喃喃念叨:“红鲤鱼,绿鲤鱼,鲤鱼与驴,怎么没有驴呢?” 秋霜在那里忙着备屠苏酒的东西,冬雪在那里鼓捣弹鬼丸,夏风在厨房进进出出…… 只有武二丫陪着程鸿在这里闲着,武二丫是人小,什么都不会!程鸿是不懂,也什么都不会! 闲的程鸿在这里琢磨起红鲤鱼,绿鲤鱼来了! 武二丫耳朵好使,听见程鸿念叨以后:“怎么?你要吃驴肉?过年不许吃的!” “哦?那吃什么?” “羊!海鲜!虾仁!胡瓜!糖葫芦!” 程鸿“噗嗤”一下乐了:“哦?过年吃的都是你爱吃的?这年是为你过的吗?” 这武二丫,一见程鸿不知道,不遗余力的蒙他,只不过用力过猛,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武二丫见事情败露,丧气的又坐回小桌前面,托着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鸿跟武二丫说:“等年初二的时候咱们去你阿耶府上拜访,礼物什么的你亲自去咱们私库挑一下,别舍不得。 反正私库的钥匙你那里也有,挑好了列一个清单让程财帮你搬,那个小四轮马车,也带上!” “谁稀罕!” “不稀罕那就不送喽?” “不行!”…… 看得出,武二丫虽然对套她麻袋的两个禽兽兄长意见不小,可是对武士彟和自家阿娘还是很在乎的。 每月武二丫的月例都会攒起来,有时候在程鸿那里捡的钱,也都收进自己的小金库。 在长安的时候,几乎每月武二丫都会带着四大丫鬟中的两个,或者让张桩赶着马车,秘密的回去,在街角看看她姐姐,顺便给点钱,或十贯,或五贯,不会多给,怕被武元庆兄弟抢走…… 虽说自从程鸿揍了武元庆兄弟二人以后,两人稍稍收敛,可是时间一长,两个人古态萌发,有一点点的开始继续纨绔起来! 简直就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的典范! 而且由于程鸿这段时间不在长安,俩人越发无法无天!而且有时候还打着程鸿舅兄的身份出去招摇! 若是和程鸿混过的二代们自然会嘲笑他们一番,可是若是冷不丁来长安的还真被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而武士彟回来以后又装起了乖宝宝,一个个孝顺的不行。 武士彟虽然也知道他这俩儿子什么揍性,可是只有这么两个儿子继承香火,若是再有一个能替换的,武士彟非抽死这俩憨货不可。 要知道套亲妹子麻袋,卖给人贩子顶债的事可是让武士彟成了全长安的笑柄! 子不教,父之过。 再怎么说这武士彟一个管教不严的名声是落下了。 程鸿这次年初二要和武二丫去武士彟那里拜见,一个是给武二丫撑场子。 二来是告诉武士彟年后他的安排,毕竟这江南东道是程鸿一手建起来的,若论熟悉程鸿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这武士彟调到江南东道,程鸿于公于私都要去拜访一下的。 四百二十五章守岁 除夕夜,程鸿和程咬金等人在正堂守岁,程咬金看着在边上一桌子坐着窃窃私语的兄弟三人很是欣慰。 自家这个长子,万里归唐,凭本事挣了个侯爷,这还是年岁小,若是等新皇等级,妥妥的一个国公。 关键是这孩子够恋家,为人义气,听说推荐到李靖师徒那里那个薛仁贵,李靖那么眼界高的人,不止一次的夸赞他了,说~程鸿给他找了个好徒孙。 就冲这,妥妥的军中中坚力量。 还有自己的世交牛进达家的孩子,现在虽然是海军副都督,可是他才多大年纪? 听鸿儿说~以后这海军可是占了不小的分量呢! 关键这孩子兄友弟恭的,你看旁边的长安侯府一墙之隔,这孩子从回来以后就没去过,一直在自家小院,好!好啊! 程鸿则在那里给程怀默和程怀亮讲解报纸的发行事宜和盈利点。 程怀默挠了挠脑袋:“大兄,你说咱们武将世家读什么书啊!” 程鸿上去就是一个爆栗:“傻话!咱阿耶那是装的,你看看满朝的武将,哪有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 都是装的,若是不读书识字最多也就当个先锋官,难道你将来继承了阿耶国公的爵位就当个先锋官吗? 若是不当先锋官,让你管一路大军,你怎么管?奏报你怎么看?虽说咱家有四季平安,恭喜发财!但是你不能事事都靠他们吧? 那样和一个米虫有什么区别?而这一切都要从整理错综复杂的关系开始! 若战,你首先要知道敌人在哪吧?再不济你也得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吧?撒出大量探马,汇总成零零散散的消息,而从这些零零散散的消息中找到战机,这就需要你的头脑了! 咱程家别的不说,读书咱们可以装不行,但是不能真不行,打仗那更是不能不行! 再说了,你别看满朝的武将呜呜扎扎的,其实能站在朝堂的哪有不行的?没准做起诗来比那些文臣还厉害! 只不过这文成武德的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当今陛下!所以你可以藏拙,但是不能真不会!若是真不会那可就是真傻了!” 怀默怀亮两兄弟点了点头:“那俺们听大兄的,只不过大兄俺有一事不明,这报纸和打仗有什么关系?” “这报纸最主要的就是从各种零碎的信息当中掌握民间舆论动向。这就好比打仗,探报把所有信息搜集过来,然后你看这些情报分析对方动向。 另外一个就是让你多识些字,这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在那种环境中怎么着你也能看下去,若是你练成每天能从那么多信息中找出两条有用的,那你就算成了! 另外这次陛下调我回长安,不也是让我在这次征高句丽的战争中打酱油吗? 我尚且如此,你们小小年纪着什么急?建功立业的机会有的是,你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学!别到想用的时候才想起当初没好好学。 这所有杂事宁可学了不用,也不能用时候现学!” 俩人点了点头…… 皇宫这边,李二领着子女们齐聚后宫,大人们欣赏着歌舞,一群龙子龙女们齐聚李丽质的旁边,听李丽质炫耀。 李丽质现在可是小富婆!从江南东道回来以后,她和武二丫满兜子全是珍珠,现在李丽质打赏都是银币! 看的她底下的妹妹们羡慕不已。 李丽质虽然和程鸿娇蛮,但是在宫中还是很有样的,有什么新奇玩意,肯定会分发给弟弟妹妹们! 现在正是李丽质分发东西的时候! 玛瑙的手链,红珊瑚的摆件,砗磲的珠子,珍珠那就更别提了,小于龙眼大的都入不了李丽质的兜…… 一顿分发下来别说他的小姐妹们了,连一些不富裕的才人都羡慕不已! 倒是李佑和李愔出息不少,看李丽质在那里分发,虽说心里想要,却尽量做到目不斜视,和李承乾在那里看着表演。 李承乾看了哑然失笑:“五弟,六弟,你们不必羡慕他们,等年后,大兄带你们去程鸿家打劫他! 听说他在江南东道可赚了不少!至少咱们要打劫一辆楠木的车来!” “真的吗?” “那当然!” “那……”李愔看了一眼李丽质那边! 李承乾摇了摇头:“长乐在禁足,估计今年正月都会在宫中!” 李承乾明显看见李佑和李愔舒了一口气,这皇宫中不能得罪的人里,李丽质绝对能排进三甲! 除了李二两口子就属李丽质最难惹,倒不是李丽质厉害,而是若是惹了李丽质,李二或者长孙皇后看见以后,肯定少不得一顿说教! 在他们心目中这个嫡长女绝对是乖女儿的典范! 没看凡是李丽质犯的错误都被李二两口子填到程鸿身上了吗? 这不~空闲时候李丽质正拿着一颗珍珠跑到长孙皇后那里献宝去了! “母后,母后,这是儿臣特意为你准备的!” 要不说这女人都有巨龙属性,对这种亮闪闪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抵抗力! 长孙皇后接过珍珠,对着亮光照了一下,这叫一个漂亮!鸡蛋黄那么大的紫色珍珠,圆润很,正八经的走盘珠! 不光是长孙皇后,就是所有的嫔妃眼睛盯着这颗紫色的珍珠,眼中那种羡慕都能溢出来了! 长孙皇后还算克制:“丽质,这珠子呢!母后先替你收着,你太小,别再弄丢了!等你用到的时候母后在给你!” …… 黑洞系列之妈给你攒着! “不用,不用!这就是给母后的。”李丽质急忙摇头! 李二这时候看出来了:“这长乐,怕是有比这个还好的,要不然她可舍不得拿出来献宝!哪次不是挑剩下才拿出来?” 长孙皇后眼神探寻的望向李丽质,李丽质低头:“那个,儿臣不打扰母后和父皇了!儿臣去那边了!” 一会儿李丽质又拿出了一根海柳木的龙头拐杖,两手抱着,拖到李渊那里:“皇爷爷,皇爷爷,这是孙儿给您的礼物! 这可是孙儿千挑万选才找到的!听程鸿说~这么一根海柳木要千年才能长成呢!” 李渊在那里放浪形骸的喝着酒,看李丽质过来,倒是收敛了一下,推开了怀里的女人。 看李丽质拿着海柳木的拐杖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给自己献宝,连忙吩咐身边的老太监:“你这狗东西,怎敢让我孙儿受累? 快!快!快!接一把,累到了我孙儿通通砍脑袋! 哎呦!还是我这孙儿!都说这人走茶凉,大过年的也就我这孙儿想着给朕送东西! 甚好!甚好!” 别看李渊看李二不顺眼,可是对于李承乾以及李丽质这兄妹二人那叫一个喜欢! 至于后面的李泰,李恪之流李渊的感情便没有那么重了! 李渊这么一说,李承乾那里干脆提前献礼算了! 于是李承乾那么一使眼色,众兄弟开始献礼。 李泰献了一张白熊皮的大氅,李佑和李愔倒是干脆,献了两罐自己亲手掏的蜂蜜! 这白熊皮的大氅没让李渊高兴,这李佑和李愔亲手掏的野蜂蜜倒是让李渊乐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还拉过这俩小子问到:“被蜜蜂蛰了没?下次可别这样了,这两罐爷爷就收着了,以后可不许掏了!” 要说这李佑之母阴妃虽然贵为四妃之一,可是要算起来,跟老李家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当年阴世师可是刨了老李家祖坟,还杀了李渊的儿子李智云。 当时差点没把李渊气背过气去!城破以后,李渊也不含糊,直接灭了他们满门,只留下一个阴弘智和阴月娥。 阴月娥就是李佑的生母,就这李渊能看上李佑?可以说,今天是李佑第一次被李渊关心,李佑颇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同样感觉的还有李愔,这李愔可是杨妃所生,杨妃是隋炀帝的女儿,就这俩人能让李渊看得上才怪呢! 而此刻李渊那种关心可是实打实的关心,那种真正的关心和虚假的敷衍可是两回事。 李恪那里就简单了,一个三色翡翠的寿星公,玉雕大匠把三种颜色巧妙的搭配到了一起,鬼斧神工一般! 李承乾让身后的张思政递上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皇爷爷,孙儿一直在长安,可搜寻不到什么好东西,素问程家长子程鸿眼界宽广,家里私库宝贝多。 孙儿抢了他一件,看盒子不错,里面是什么孙儿还没来得及看,借花献佛,献给皇爷爷!若是不合心意哪天孙儿再去抢他一个!” “好!哈哈哈!好好好!我李家儿郎自当如此!有宝贝抢来就是!来来来!让爷爷看看!到底是什么好玩意!” “嘎哒”一声掰开暗扣,掀开盖子一看,原来是一副红珊瑚雕刻而成的麻将! “哈哈哈!好,这东西好,甚合朕意!” 本来李承乾还为顺一副麻将回来而惭愧呢,没想到居然让李渊龙颜大悦! “既然皇爷爷喜欢,那孙儿陪你打两圈?哎呀!这是四个人才能玩的!就皇爷爷你我二人也没法玩啊!” 四百二十六章尽释 李渊一听,人手不够?那还不简单“二郎,可敢与朕一战!” 李世民猛的一抬头,眼中透露着惊喜和不敢置信。 二郎这个称呼,可是好久都没叫过了!自从长孙皇后杖毙了李渊宫中的好几个奴才和妃子以后,李渊就没和这两口子说过话! 不管什么场合,就当他们不存在一样!哪怕是长孙皇后前去请安,李渊也该玩就玩,该乐就乐,根本连茬都不搭一下! 今天这可是第一次和李二说话! 这一声叫的是二郎,可是李渊在刚当时候才这么叫他。那一次也是宴席当中,李渊和众子玩儿投壶,结果众子一个个为迎合圣心不敢赢他。 只有李二在一旁喝酒没有参与!李渊见众人迎合,一阵腻歪,看李二在一旁喝酒便喊了一声:“二郎,可敢于朕一战?” 恍惚间李二又回到了那个事后,李二揉了揉脸,豁然站起:“二郎怕赢空父皇的国库!” “哈哈哈!那就来吧!”李渊哈哈大笑。 长孙皇后起身:“既然父皇有这个兴致儿媳便添把手。” 李渊点了点头:“应当!”李渊起身,坐在了东面,李二想了想坐在了北面,长孙皇后在西,李承乾剩了个南。 李渊看着,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正当如此!” 这李渊在东,象征着最大!紫气东来,万流归海,都在东面! 李世民坐北面,坐北朝南,正是龙椅的摆放方向。 《易经》里说~南方之卦也,万物皆相见,也就是说南方显示着被太阳照耀的地方。 从而可以看到世界所有的角落,有天子俯瞰全国的感觉。那么皇帝也就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才能看到全国。 长孙皇后坐西,西宫乃正宫自是不提! 李承乾在南,承西面北,四方之末,东之始,承前启后。 李渊扫视一眼,含笑点头:“不错,不错!” 李渊抓起紫玉骰子往中间一放,四个人开始摸牌…… 打了一会儿这牌品算是出来了。 李二在长孙皇后上家,若是看李二打的牌不和自己心意就那么看着他,看的李二心慌慌,有时候稀里糊涂就拆张给打了出去。 然后若是有碰,就那么盯着李承乾,李承乾若是打牌,他在这边来句:“对吗?” 至于吃张牌?不可能!李二上家可是李渊!能给你吃牌? 李承乾这里就比较倒霉了!胡把屁胡还得看人眼色,不敢胡啊! 倒是胡了一次,李承乾推倒牌的时候,三家都用那种吃人的眼光看着李承乾,吓的李承乾差点没把牌从新捡起来! 自摸都不让胡…… 李渊:“屁胡你胡什么?我这里大三元正做着呢,等我胡了随便给你点儿也比屁胡多啊!” 李世民:“就是就是!堂堂太子,一点也不大气!只见小利,不够局势!” 长孙皇后倒是没说什么,就这么看着他,扒拉着李承乾的牌面:“呦,我说我这里怎么碰不到牌呢,原来在你这。 诶?还有这张,找了半天没见下,也在这啊! 嘿,这张给我正好,有这张我就快胡牌了……” 李承乾…… 我不玩了成不?我这胡一把牌都快成公敌了! 李恪,李泰二人在远处笑嘻嘻的看着热闹,幸灾乐祸的样子,那叫一个嚣张! 至于李渊,李渊做起来就做大牌面,大三元,大四喜,十三幺,清一色…… 什么牌大做什么,要么不胡,胡必须一下翻本!结果胡牌那是不可能了! 李二这边迷迷糊糊的拆张给长孙皇后打,等反应过来自己这边的牌面拆的乱七八糟,还胡?不点炮就不错了! 至于长孙皇后这边按理说,李二给喂张应该很容易胡牌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弄的,等到想胡的时候,不是胡绝张上,就是和李承乾碰死。 弄的长孙皇后看着李承乾眼神那叫一个犀利! 至于李承乾,干脆连胡都不敢胡了! 结果这四个人几乎把把抓流局。这牌打得那叫一个水菜!初学者都没有这么水的。 “碰!三万!” “不要!一条!” “碰!三万!” “五条!” “杠!这把看我不搂你们个三家闭门!胡了!”李渊把牌往桌上一推“自摸,三家闭门,清一色对对胡加杠上开花!给钱!给钱!” 终于李渊是胡了一把!一下子来了个大的,笑的李渊胡子一翘一翘的! 这时候李泰过来了:“皇爷爷,父皇,青雀在钢厂的时候赶制了不少烟花,这马上就要到烧爆杆的时辰了,放这东西刚刚好! 还请皇爷爷父皇和母后看个新奇!” 就说李渊这牌品,赢了立刻起身:“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看看吧!” 李二心有不甘,一把牌没胡。长孙皇后意犹未尽,这刚赢了几把小的,钱还没捂热乎呢,一下子输了个大的! 倒是李承乾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李承乾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泰,李泰偷偷挥了挥手,意思是别客气!又竖起了三根手指。 李承乾想了一下,竖起了一根,又想了想竖起两根,李泰点了点头。 “你们在干什么?”李二问到! “哦!哦!没什么,这就来了!张思政,赶紧把三弟弄的新鲜玩意摆好!”李承乾忙不迭的回答,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出去以后,看路两边一丈三个的烟花已经摆好了! 这东西技术含量低,算是火炮的副产品,里面又加了些金属粉末和骨头粉末,夜晚放起来甚是好看! 只不过这些是李泰研究的,众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所以一直无缘得见,今天还是烟花在众人面前首秀。 李二用探寻的眼光看向李泰,李泰拿着线香亲自来到一个烟花旁边,捂着耳朵,点燃以后扭着肥胖的身子往回跑! 也难为他了,虽说现在李泰不算巨胖,但是在李二的众多儿女当中他还是最胖的那个。 烟花引线“哧哧”的燃烧着,李二脸都绿了!这特么是炸药啊!刚要往回跑,可是见李泰跑到他身边站定以后喘着粗气。 “父皇,看天上,一会儿就能看见了!” 李承乾脸也变了:“四弟,这不是炸药吗?这么多炸药,这是要出事的!” “不是,这顶天算炸药的副产品,这东西也就比爆杆强点儿!” “嗵!咣!”一朵烟花绽放在大殿的空中。 紧接着无数的烟花腾空而起,绿色的,砖红色,亮白色…… 整个皇宫上方笼罩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 宫里看的目瞪口呆,宫外的民众们看见烟花不明所以。 这年头解释不通的往鬼神身上靠就对了! 祥瑞! 这是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烟花的想法! 为什么是祥瑞?你想啊,风调雨顺,安居乐业的,陛下良政不断,太子谦恭有礼,还给长安的民众盖房子。 银行还有低息或免息的贷款,不是祥瑞是什么?你要敢说是妖星众人都能用吐沫淹死你! 李二这里看的不亦乐乎,还亲自放了一个,把李泰这么长时间准备的烟花放的一个都不剩。 李泰哭丧着脸:“父皇,留点吧,那还有上元节要用的呢!” “留什么留?上元节还有十好几天呢,在做呗!” “父皇,那可都是我做的!” “忒不爽利!那就留俩吧!” 结果真留了两个!李泰看着仅有的两个烟花欲哭无泪!而且李二还说了~上元节要多准备点儿,朕要搬到皇宫边上去放,朕要与民同乐! 李泰上哪准备去? 众人看烟花放完了也没什么乐子了,意犹未尽的回里面继续喝酒。 常言道,兔是狗撵出来的,话是酒撵出来的。这酒后吐真言,李渊这次可真是喝多了,拉着李二的手,嚎啕大哭。 “二郎啊,二郎!父皇时常梦到你大兄和三胡,浑身是血的问父皇,为什么连一条血脉都没给他们留! 父皇心痛啊! 这么多年看你擒了颉利,灭了东西突厥,打下吐蕃半壁江山!吐谷浑望风而逃,高句丽吓得如同老鼠一般修长城…… 四夷臣服,八方来贺,朕欣慰,朕的江山没传错人!二郎你是个好皇帝,可是你不是个好兄长好弟弟啊! 朕也知道若是建城和三胡的后代若是留下江山不稳,可是朕除了是皇上还是一个父亲,一个爷爷啊! 作为皇帝,朕认为你做的对,可是作为长辈,你这事做的……” 李二呜咽着:“父皇,父皇,儿知道此事不对,可是儿无奈啊!” 李二自登基以后李渊一直就没承认过他,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李二听李渊承认了他的皇位心中的心结总算打开了! 李渊又说:“朕知你得了传国玉玺,还得了皇帝轩辕剑,可是这两样东西还有一人曾得到过,那就是炀帝,他也是老二。 听说你还要征高句丽?有把握吗?咱李唐可经不起三征高句丽!听阿耶劝,若是是不可为便不征了吧!” “父皇放心,高句丽弹丸小国,弹指可灭,最多入秋,儿定当擒高建武让他在太极殿给父皇献舞!” 四百二十七章初一(一) 李二和李渊这父子二人总算是尽释前嫌了,李二第二天早上还沉浸在昨晚的好事当中。 幸事,大大的幸事! 年初一,程鸿这根本就没睡多长时间,迷迷糊糊间就被春雨叫起。 “少郎君,少郎君!该起了,该去拜年了!” “嗯?拜什么年?” “哎呀!快起吧,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先要给家里长辈拜年,然后再去宫中给陛下拜年! 少郎君可是破军羽林卫将军!是要上朝参拜的!” 程鸿迷迷糊糊的起身,迷迷糊糊的在春雨他们的伺候下穿好了衣裳,武二丫可能是因为起早了,还能能唧唧的,程鸿迷迷糊糊的接过武二丫,被春雨她们推出了房门。 冷风一吹,程鸿看着满天的星斗~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大年初一这么早起来?这什么意思? “少郎君快走啊!” “造孽啊!” 程鸿惨嚎一声总算清醒了。 武二丫听见程鸿惨嚎,小手拍了拍程鸿,脑袋又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又打起瞌睡来了! 到了正厅,程咬金也打着哈欠出来了,看了程鸿一眼:“咦?我儿今天怎么穿的文官官服?” 程鸿…… 程鸿想了一阵,说到:“阿耶!好像我就这么一身官服,还是挂双门侍郎的时候给我的呢!” “你没去取吗?” 程鸿…… 还要去取?我怎么不知道? 程咬金摇了摇头:“照理说你的官服应该随官印一起授下来啊?五品一下才凭官印去取,这怎么?” 程鸿道:“阿耶,我这官印还没给我呢!我拿着都督印交还拿圣旨找印的时候,人家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官职,得现做!” 程咬金摇了摇头:“什么懊糟事!算了算了,这双门侍郎也没撤销,鱼袋还在吧?” 程鸿单手抱着武二丫,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下:“在,在的!” “那就好,就这么穿着吧!” 这时候崔氏,程怀默和程怀亮进来了,俩人先和程鸿打了个招呼,凑到程鸿旁边:“大兄,咱们该给阿耶阿娘拜年了!” “哦?怎么拜?就是给阿耶磕头,给阿娘作揖行礼!” 程鸿起身,先给程咬金磕头:“祝阿耶阿娘福寿安康!” 武二丫听见程鸿拜年,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的走到程鸿右边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最后安康俩字倒是清楚,两只手往前一拜,趴那里了…… “好!好!好!福寿安康,倒也新奇!来,拿着!” 程鸿结果红纸包裹的四个红包,然后递给怀里的武二丫,武二丫这时候好像也清醒了,攥着红包揉了揉开始四处打量! 典型的见钱眼开有木有?有木有? 程鸿拜过以后是怀默怀亮拜,说着:“福延新日,庆寿无疆!”程鸿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拜年要说这些的。 拜完以后饮屠苏酒,和椒柏酒,男饮屠苏,女喝椒柏。 喝这个可有讲究,是小的先喝,小者得岁,先酒贺之,老者失岁,故后饮酒。 怀亮先喝,然后是怀默,接着是程鸿和武二丫,程鸿这一口喝下去,眼泪就要下来了。 这什么味儿啊,中药泡酒都没这味儿,连熏带呛也就算了,喝完以后程鸿觉得从嘴到胃都在抽搐。 赶紧吃两块点心压压吧,我#%&#,差点把程鸿吃出火星语来! 谁能告诉我,这糕点看着挺好,怎么还是大蒜的?在吃一个~韭菜,在吃一个,程鸿都快哭了,胡荽的! 程咬金在旁边说话了:“儿啊,那是五辛盘,吃一个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都吃了。” 程鸿…… 程咬金看了看怀表:“事后不早了,咱们该上朝给陛下拜年了!走吧!” 程鸿“咕噜咕噜”灌了几口茶水,总算把口中的辛辣灌了下去:“嗯!阿耶咱走吧!程财,把那两棵最大的珊瑚树抬上!” 程咬金点了点头:“走吧!” 年初一这天对于小吏来说那叫假期,对于主官和高官来说,你想睡懒觉?门都没有! 年初一这天,主官是要值班的,想回家过年也行!乌纱留下! 今天大朝会可是要在太极殿举行,大门敞开李二穿着新龙袍,皇后带着整套的行头,太子在下首接手满长安大小勋贵的朝拜! 各地州县也会派人来朝拜,和进献祥瑞之类的。有进长安述职的,就要亲自来,比如武士彟之类的,一般这样的皇帝都会先发诏令,让他们回来述职。 这过年的时候述职,一般情况下表达的态度就是~你该升官了! 这给皇帝拜年一共分三批,第一批是长安的权贵,这一批以宰相为首,宰相先拜见,念一套骈文的吉利话,然后内臣替皇帝回话,多是一些什么深得朕心,来年努力之类的。 接下来就是宰相的事了,宰相站在下首替皇帝回话,长安的勋贵们开始觐见! 第二批是州县的官员使者,或者是来长安述职的官员觐见,来了都是说些什么祥瑞啦,禾生双穗啦!抓住一个新奇动物啦…… 这年头虽然因为见识问题,会认错东西,可是还没有明目张胆造假欺瞒的。 当然这些也是宰相替皇帝回话!多是鼓励之类! 第三批才是最麻烦的,全是周边各国使臣,这现在还包括高昌三十六国的世子,带着礼物参拜! 这里面不但要看他们那种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礼节,还要给他们回礼,当然,现在大唐在程鸿和李承乾一力主张之下,回礼全都变成了华而不实的东西,或者是佛经。 这东西管够!佛经你要多少有多少!各种版本的都有!你实在不满意还有大唐大德高僧的手抄本和考试试卷! 而这全程皇帝,皇后和太子是不动的!宰相是从早说到晚的! 程鸿听着都不寒而栗了! 程鸿找了一个背人的地方,把胳膊往高一抬,遮住头脸,脑袋往前一扎靠在柱子上,像是聆听圣训的样子,闭着眼睛在那里就睡着了! 一会儿就听旁边好像是长孙涣的声音:“程阿兄,醒醒,醒醒!该到你参拜了!” “嗯!嗯?”程鸿这阵小觉还不如不睡,睡了以后这半梦半醒当中被叫醒了,更迷糊! 进殿以后程鸿表演了一下武二丫的套路,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什么,最后一句“福庆初新,寿禄延长”倒是挺清晰的! 房玄龄愣住了! 这,这怎么回话啊! 这福庆初新,寿禄延长,确实是吉祥话,自己出来以前还听到了呢,可是这只是私下里自家拜年所说的话,放到朝堂上给陛下说,不怎么合适啊! 在仔细一看~程鸿你这是睡着了吗? 李二看程鸿这样子乐了:“个惫懒货,怎么跟豚一样,拜年能睡着,不说后无来者,也算前无古人了!左右金吾,把长安侯拖出去!扔到宴厅角落,免得丢人!” 左右金吾刚想拖人,程鸿又起来了:“对了!父皇,我在东海淘弄了两个大珊瑚树,坠上了珍珠,宝玉,砗磲,琉璃…… 给您送来了,可是小门进不来,父皇给开一下正门!” 程鸿这事倒是没忘,还记得程财在宫门外堵着呢!这正门是走人的,小门是走礼物的,谁像他们爷俩,弄两棵那么大的珊瑚树? 小门干脆进不来!这要是以前,程鸿说一声,就走正门了,可是今天不比以往,不光有外地官员,还有附属国的使节,要守规矩的。 要不然那脸可就丢到国外去了!守门的没办法只得等着程鸿请示,然后再说! 李二笑骂:“你呀你!就是个没规矩的皮猴子!李君羡,去看看,把那两棵大珊瑚树运到宴厅去!” 程鸿被金吾卫架着胳膊送到了宴会厅的角落,程鸿看着满桌子的吃食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趴在小桌上就睡着了! 一会鼾声就起来了! 过了有一阵,这珊瑚树抬了进来,也不知道程咬金怎么安排的,两棵珊瑚树,程咬金身后放了一个,程鸿身后放了一个。 本来程鸿这地方属于边缘地带,还不怎么显眼,坐在这里的都是些边缘人士,规矩都是现教的。 程鸿在这里要是没有这棵珊瑚树还不怎么显眼,可是这明晃晃的珊瑚树往身后一摆~ 血红的珊瑚,上面坠着各色珍珠美玉,还有砗磲珠子,琉璃珠子,亮闪闪明晃晃,那叫一个显眼! 趴在树前面睡觉的程鸿更叫一个显眼! 这谁啊?这地方敢睡觉?不是说~睡觉是殿前失仪吗?难道他不怕降级吗? 另外他是谁啊? 官袍看着是正四品下的官袍,好像还带着银鱼袋? 这官职也不是坐这里的人啊! 这边是外放官员坐的地方啊!再说了,这年纪也太小了!这么小年纪的从四品也没听说过啊! 而且这珊瑚树别说树了,就是上面的珍珠也不是一个从四品官职能买得起的啊! 左右一打听,整个这片区域居然没人认识程鸿。 也难怪,程鸿坐的区域是最角落,几乎都是羁縻州或者是偏远地区派遣过来的,上哪里认识程鸿去? 四百二十八章初一(二) 程鸿倒是乐得没人打扰,这顿睡啊!一下子从早上睡到开宴,总算晕晕乎乎醒过来了。 抬眼往四周一望~这什么地方? 再往身后一看,“嚯!”好大一棵树~珊瑚树! 又想了一阵,昨天闹腾了半宿今天早上被丫鬟们叫起来,请了安,上皇宫,给陛下拜年……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程鸿抹了一把脸,看了看四周,方圆三丈之内没一个自己认识的。 而身边的众官员、使者好像也怕惹自己这个背靠珊瑚树的四品官。 毕竟这一年才来一次长安,万一惹了麻烦岂不是苦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老实眯着吧! 程鸿看桌上冷掉的糕点也不嫌弃,抓起来就吃,就着茶水一通横扫,囫囵个半饱以后,这才抬头看,究竟到了什么份上了。 此刻房玄龄正站在右边说着什么,李二两口子坐在主位,李承乾坐在下首,然后是王爷们…… 房玄龄说什么程鸿这里已经听不到了,周围的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好像能听到似的。 只要前面喊“贺!”他们就跟着喊!前面鼓掌他们跟着拍巴掌…… 程鸿看着前面说的都有些没了气腔的房玄龄,心想:就冲这,这辈子是不能当宰相啊! 人别人过年,宰相这是过命啊! 于是程鸿悄悄问旁边的人:“诶!这位……”算了吧!程鸿看了一眼身边这位,还是别问了,这货还不一定有自己明白呢! 程鸿正为难呢,这时候长孙皇后殿前听用的小太监端着酒、菜过来了! 到了程鸿身边,程鸿还没等开口呢,这边小太监先说了:“哎呦!侯爷,你也真是的,大过年的你怎么这么缺觉?没办法陛下吩咐金吾给你放到了不显眼的地方! 这要是让御史言官看到了还得了? 另外侯爷,你怎么穿了个从四品的文官衣服来了?这排座都没法给你拍啊!” 程鸿挠了挠脑袋:“我这里也没有别的官服了,今天不是要穿官服吗?” “有官服的穿官服,像侯爷你,穿个侯爷的勋服也成啊,再不济你把驸马的衣服穿来也成!你这从四品文官的官服,我怎么领你过去啊?” “就在这呗!挺好的!” “侯爷,你别闹!你看一会儿唱名献礼的时候,肯定会让你去,你要是不去,陛下饶不饶你我不知道,皇后肯定饶不了你!” “好吧,好吧!咱们先过去!” 程鸿弯着腰跟着太监从殿边往里溜! 这在外面还好,认识他的人不多,可是到里面就完了~程鸿!怎么才来吗?不对啊!刚刚入殿参拜时候看见来的! 这怎么才过来? 诶?不对啊!程鸿不是破军羽林卫将军吗?怎么穿了个从四品文官的官袍? 到了核心地带,上面李二两口子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猫腰弓脊的四品官,仔细一看,不是程鸿是哪个! 程鸿抬头偷眼一看,正和李二两口子对上了~确认过眼神,是要挨揍的人! 完!这下没跑了!即使不挨揍一顿骂是没跑了! 到了这边领路的太监也蒙圈了!有心往武官那边领吧,程鸿穿的是文臣衣服,往文臣那边领吧,御史看见了非弹劾不可! 正为难呢,前排柴绍在那边看见了,悄悄的退了过来:“程小子,你刚刚去哪里了?” “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衣服呢?怎么穿了这么一身就出来了?” “破军羽林卫的印还没刻出来,衣服也就没去拿,江南东道都督的衣服干脆我就一直没有,所以……” “那驸马的衣服呢?” “没有啊!” 柴绍…… “算了!算了!幸好我怕吃饭时候油水弄脏了衣服特意多备了一套,咱俩身形差不多,你先穿着吧!” “这怎么好意思?” “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待会儿我小心点儿就是了!”柴绍说完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小包袱递给了程鸿。 程鸿拱了拱手,柴绍挥了挥手:“快去换衣服吧!那边有专门换衣服的地方,快去吧!” 程鸿听完赶紧跑去换衣服,一会儿一身驸马衣服出来了! 这驸马和驸马的衣服可不是一样的,柴绍是李渊嫡长女的驸马,衣服上袖口衣襟是明黄色。 但是是太上皇的驸马所以比别的驸马腰带上多了一个坠着明黄色穗的玉佩。 这玉佩只有一个,一直在柴绍身上挂着,程鸿的只比柴绍的少了一个玉佩。 程鸿出来以后,柴绍隐蔽的摆了摆手,程鸿定睛一看~自己那棵珊瑚树已经摆在柴绍旁边一个空桌子的后面了,料想这空桌子是给自己准备的。 程鸿急忙跑过去,坐在了小桌后面,背后是珊瑚树。 “献礼!”房玄龄喊了最后一声长出了一口气,恍惚着往后退了两步,后边李君羡赶忙隐蔽的伸手在后边托了一把。 房玄龄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君羡。 这时候众臣子开始献礼,小太监由近到远把礼单拿了上去。念的时候也是由亲到疏。 本来程鸿是要排在程咬金后面的,可是因为程鸿穿了驸马的袍子所以这第二个念的就是他的,居然只在几位王爷后面! 比别的驸马还要排在前面。 也幸亏是柴绍给他的衣服,别人的他还不能穿呢!毕竟这嫡长驸马就一个!别的驸马虽然袍子样式一样,可是这袖口衣襟可是紫色的! 程鸿穿这身袍子虽然早了些,但是已经下旨赐婚了,倒不突兀! 只不过程鸿有着侯爷和破军羽林卫将军的衣服不穿,穿驸马的袍子,多少有些有吃软饭的嫌疑。 尤其这李丽质还没和程鸿成婚呢。 献完礼以后,自然程咬金父子二人的礼品得到了魁首,摆在皇帝下首两边供人观看! 只见两棵珊瑚树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上面琉璃,珍珠,玉石随风轻摆,叮咚有声。 在加上红色的树身,那叫一个漂亮!可让人大开眼界! 整个献礼唱名便唱了一个时辰还多!这还是省略了一些不太重要的献礼! 也幸亏这唱名是由专门的太监喊!要是在让房玄龄喊,估计房玄龄不扔这里也差不多! 唱完名以后,房玄龄又念了一篇骈文,什么意思程鸿没听明白,多半也就是什么天下一片大好,来年继续努力之类的…… 念完以后大喊一声:“开宴!” 众人举杯高呼:“贺!” 这时候众人才算自由! 李二端着酒杯饮第一杯,众臣跟着喝了一杯,喝完以后这气氛就起来了! 倒是房玄龄,好像是顶不住了,跑到后边休息去了…… 这边程鸿举了举酒杯:“多谢姑父搭救!” 柴绍挥了挥手:“既然叫姑父了,便不是外人! 诶!程小子听说你在江南东道练水军呢?怎么样?能成吗?” 程鸿点了点头:“可堪一用,若是封锁海面高句丽片板不能入海!” “好,那就好!”柴绍点了点头。 程鸿这边问到:“姑父在高句丽那边守土,高句丽那边什么情况?” 柴绍摇了摇头:“这高句丽的大对卢倒是生了个好儿子,那条长城修的堪称经典。 依山而建隔二里一个烽火台,十里一个屯兵楼,长城前面三里连大一点儿的石头都被他们捡了回去。 整个山坡被他们铲的滑不留手,若是强攻可就难了!即使攻下来也会死伤惨重,无力进攻高句丽内部了! 若是想攻,最好就是分兵多线,多点分开进攻,突破薄弱点以后迅速由点破面,避免正面强攻,正面强攻太吃亏!” 程鸿笑了笑:“那根本不算事!城墙修的再好,他也得让我们进攻那里才成! 我早就准备用海军运输大部队从沿海登陆,直扑他们王城,给他来个中间开花! 到时候大军在城墙外面和他们假装对峙,若是他们回撤,咱们就顺势占了城墙,缓缓推进,挤压他们的空间! 而海路上的船载着骑兵沿海而行!或突入内河,能打就打,不能打往海里一撤!打他们个首尾不能兼顾!” 这时候李泰过来了,先给程鸿点了一下头,然后给柴绍见了礼,坐下以后抢过程鸿手里的茶壶就开灌。 喝完以后打了个嗝:“可算能休息一下了。”然后就瘫在了地上。 程鸿看了一眼柴绍,推了推李泰:“起来!当着长辈的面像什么样子!” “少扯!姑父算家人,怎么样都成,还有你,你还有脸说我?穿个从四品的文官袍子以为我没看见?要不是姑父借你衣服,你今天非栽不可!” 程鸿老脸一红,柴绍倒是说了句话:“无妨,这些孩子在我这里从来都是这样。” 李泰继续问到:“姑父你们聊什么呢?” “聊一些军事,正说到高句丽那道城墙!易守难攻,怕是要搭进去不少人!” 李泰坐起问到:“他那城墙多厚?有长安城的城头厚吗?” 柴绍摇了摇头,笑到:“哪有那么厚?顶天也就两块砖那么厚,而且有的薄弱点还是黄土夯成的! 只有门户那里还厚实一些,但是大军若是想过去,必须要拿下门户,要不然光是大军过去就得好几天!” 四百二十九章初一(三) 李泰又问到:“门户那里什么样?城墙多厚?” “厚点儿有限,毕竟他们那里运砖也挺费劲的!” 这时候长孙涣跑了过来,先给柴绍见礼然后问到:“说什么呢?” 程鸿一看长孙涣大为惊讶:“你不是在文官那边吗?怎么跑过来了?” “哦!那边当朝大员那么多,谁注意我这么一个小官啊,猫着腰溜着边就过来了!” “现在可以随便跑吗?” 李泰翻了个白眼:“除了太子大兄和父皇母后,开宴以后爱走就走呗!都开宴了! 只不过他们自持身份不愿意走而已!” 长孙涣点了点头,然后问到:“刚刚聊什么呢?” 李泰说到:“聊高句丽长城那道门户墙有多厚呢!” “这个你问我啊!” 三个人一起看向长孙涣:“问你?” 长孙涣得意道:“高句丽那边咱们也是有商队的,铁器什么的不能卖可是盐可以啊!盐里都掺了铅粉,保管他们吃上几年全都死光光!而且这盐肯定是贵族才能买的起的!” 够狠! 这是几个人心里话! 长孙涣一看他们眼神不乐意了:“哎哎哎!你们什么眼神啊?还有你,程鸿!这主意可是当初你说的!” “诶?怎么赖我身上了?我就随口一提!得了得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你说说他们门户那里什么情况吧!” 长孙涣整理了一下思绪:“要说这高句丽的泉盖苏文可真叫一个狠,为了修长城不比秦始皇那时候死的人少! 一个村一个村的抓,男女老少全都抓去,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前一段时间为了抢进度又死了不少! 而且这老小子也真下血本!以为有了长城就没事了!把临近长城的城池都拆了七座,就为了搭建这道长城!” 程鸿和柴绍对视一眼:正好!要不也想给他来个中间开花呢!这下连进攻城墙都省了! 李泰接口:“你还没说他们城墙多厚呢!那么多废话干嘛?” “急什么,这不就说了吗?他们门户那道城墙本来他想修的和一座城一样,可是由于城砖不够,便减了厚度,底部倒是没变,三尺厚的石头墙,六尺高。再到上面就完了! 只修了不到一尺,而且在城头垛子以下全都是泥坯的,最多加了一点儿谷草,可以说若是八牛弩上去,一下子连垛子都能射飞! 别看他们正面青砖挺好的,其实就一层!里面全都是泥坯!还有其余的地段,越是险峻的地方,泥坯用的越多! 只要把钩锁发上去,几匹马都能把他们城墙拽下来!都是糊弄鬼的玩意!” 李泰一拍大腿:“着了!这就好办了!” 旁边长孙涣“哎呀!”一声,猛揉大腿。李泰这货拍的可不是自己的大腿! 长孙涣急了:“你拍我大腿干嘛?” 李泰看了他一眼:“拍自己大腿不疼啊!另外这里谈正事呢,那些小事先放一边! 姑父,现在知道他们城墙是什么样了!我保证,等夏初攻城的时候,不用一兵一卒,两刻钟之内,我把他们石头以上夷为平地!” 程鸿一愣!紧接着是狂喜:“是不是火炮造出来了?” 李泰轻蔑的看了一眼程鸿:“那当然!”然后又低下头挠了挠脑袋:“只不过这火炮有些小的瑕疵,虽然凑合着能用,可是稍显笨重了一些! 正好程鸿你回来了,帮我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改进一下,让它能够轻便一些!” “好说,好说,等到时候再说!有火炮基本上这事算是成了一半了!再说这正面根本不是主要的,只要让他们把兵力集中过来!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柴绍有些迷糊:“这火炮是什么新的军备?” 李泰解释道:“这火炮可是好玩意,用火药做动力,在狭隘的炮膛里爆炸,把弹丸发射出去……” “你先等等,你先等等!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用!干什么的?”柴绍有点迷糊! “就是把投石机投的那种石蛋换成铁蛋,同样距离砸过去比投石机投过去的要狠,要远!” “哦!” 柴绍点了点头。 这边长孙涣接口了:“教官,听说你在江南东道可置办了不少家业!还有什么来钱的买卖吗?现在你在长安了,要是有来钱买卖可别忘了咱几个!” “就是,就是!”李泰点了点头:“我现在研究的经费都快没了!银行的利润根本就动不得!我这里只出不进,要不是靠着我表兄那里,早就什么都动不了了! 尤其是大炮,全都是铜铸的,这也就是挂着咱们现在发行了金币银币,剩下了大量的铜币,要不然一门炮都别想铸出来!” 程鸿问到:“这大炮你铸了多少?试射了吗?都能保证不炸膛吧?” 李泰伸出两根手指:“二百,足足二百个,这还不算先前实验弄的!而且都试射过了!绝对没问题!” 二百!怪不得李泰敢开口两刻钟轰平高句丽的门户呢!这二百门大炮两个钟别说高句丽那种粗制滥造的城了,就是长安城都不一定顶得住! 几个人正聊着,这李恪、李佑、李愔、长孙冲、都跑过来了! 老一辈的李道宗、李孝恭程鸿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跑过来了! 李道宗占着在征突厥的时候和程鸿认识,熟络的把程鸿挤到了一边和柴绍吹牛喝酒! “来来来!程小子倒酒!刚刚说什么呢?听说你要找发财道?找吧,到时候可别忘了算我一股,好歹我也差点成了你岳丈呢!” 程鸿…… 李孝恭这里就简单多了“这就是程家麒麟子,民间传说中的财神吗?若是有机会去我家坐坐!” 过一会儿,程鸿阿耶也过来了,这程咬金过来以后这里就热闹了! 本来这边也就是沾着皇亲国戚的挤在这里,现在武将都挤过来了。 程咬金到这里很怕程鸿吃亏:“一群老不休的,在这里调侃我儿什么?” 拱手和柴绍打了个招呼:“今天还要多谢柴兄援手!” “自家人,不必客气!” “是是是!自家人,自家人!” 一群老将在那里吹牛打屁的,一会儿的功夫都快上演全武行了。 程鸿一看事情不妙连忙后撤,等程鸿撤出来以后才发现~一个个没义气的玩意都跑出来了! 程鸿看了一眼左右,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里:“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吗?” 长孙涣点了点头“只要有你阿耶和鄂国公在,到最后必定打起来!若是以前翼国公拿得动枪的时候还好一些,现在翼国公很少出现了,你看着吧,一会儿你阿耶指不定和谁打起来!” 程鸿…… 大过年的打架玩? “走,走,走!咱找个清净地方!” 李泰叫到:“跟我走,我知道哪里清净!” 二代联盟跟着李泰来到一个清净地方,众二代集体懵逼,程鸿捅了捅李泰,咬着牙根说到:“这就是你说的清净地方?” “是啊!人最少!我以前经常来!” “你个皮猴子,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程鸿看着上首的李二两口子久久无语! 程鸿暗道~李泰啊李泰!你这地方清净是清净了!但是你把我带到皇帝休息的地方来,这算什么清净? 我说这长孙涣他们怎么尿遁了呢!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啊!就自己傻呵呵的跟着来了。 程鸿这里心里埋怨,连忙上前行礼:“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祝父皇母后……” “得了得了!一看你就是跑这里躲清静的,大殿上睡的跟豚一样,去后面吧,太子他们都在,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还要有事情呢!” “啊?还有??” “啊什么啊?没过过年吗?” 程鸿摇了摇头! “滚!” 程鸿作揖,跑到后面去了…… 李二笑到:“有时候猴精猴精的,有时候憨的要命,这么多人也就他能在咱俩面前与平常一样!” 长孙皇后笑了笑:“好像鸿儿还真没在大唐过着年,去年过年的时候,他出海了。” “是啊!倒也是苦了他了……” 程鸿没听见,若是听见了肯定会说~这过年才苦呢。 此刻程鸿正掐着李泰后脖颈子来回摇晃:“这就是你说的清净地方?这清净地方对于你来说是清净吧?” “别摇了,脑袋都让你摇迷糊了!” 这时候李承乾看见程鸿来了以后,眼神一亮:“程鸿?!!快过来!” 然后对着身边的一群小嘎崩豆指着程鸿:“看!那个就是你们长乐姐姐的驸马,他会讲故事,还会赚钱!” “呼啦啦”一大群孩子围了过来,直接把程鸿包围了。 七嘴八舌的问程鸿:“你是长乐皇姐的驸马吗?不是说你身高七尺腰粗七尺吗?这哪有七尺的腰?” “你不是卢国公的长子吗?怎么没长大胡子?” ……谁告诉你程咬金的儿子就一定和他一样长一脸大胡子? 再说了,我随我阿娘的好吧!长相…… 呸呸呸!都被你们给带歪了。程鸿问到:“想听故事吗?” “你会讲?” “听啊,听啊!” “快讲,快讲!” 程鸿一举手:“安静,咱们马上开讲!” 四百三十章武士彟的重视 程鸿领着他们排排坐下,准备给他们讲故事:“讲故事前咱们要说好~不许插嘴,讲完了可以开始问话!” 在遥远的国家,有一个贫穷的人家…… “把孩子们丢到森林里去吧!不然,我们都要饿死了呀!”新妈妈说。 “不行,那太残忍了。” “好,那你就去找食物来呀。” 因为实在太贫穷,不得已,父亲只好答应了。 一篇《糖果屋》程鸿缓缓道来。 “最后兄妹二人和父亲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程鸿总算讲完了。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也不知道是公主还是郡主,摊开手掌,里面是一个飞钱:“程驸马,听说你最能建东西,能给我建一个糖果屋吗?” “我也要一个!我也要一个!” “清河,东阳,不可无理!”李丽质板着脸过来了! 东阳立刻收回了手,怯生生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程鸿看了一眼李丽质:“这糖果屋我是做不出,这么着吧!长桌店旁边还有一栋房子,这里除了丽质和王爷们以外,有一个算一个,我帮你们开一个专门卖糖果的屋子! 到时候你们有时间去看看,差不多月月能挣个零用钱!” “为什么没我的?”李丽质问到。 程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都那么多了,还跟妹妹们争这仨瓜俩枣的干嘛?贪不贪?” 李丽质一摇头:“不和你说了,败家的玩意!” 程鸿数了数,大大小小连刚学会走路的都算上一共十二个,最小的就是刚刚四岁的高阳公主。 程鸿看着忽闪着大眼睛的高阳公主,现在见了生人还往后躲呢,感叹~这人不可貌相啊! 这群小丫头一看李丽质过来,呼啦啦的就围到李丽质那里去了,只有东阳公主还惦记着糖果屋,遗憾了好一阵。 程鸿见李承乾过来,上前打招呼,李承乾正笑话程鸿:“你们是不知道啊,程鸿进殿参拜的时候,一个五体投地下去,直接睡着了! 若不是父皇让金吾卫把他叉出来,估计他都能在那睡着了!大殿上睡觉,除了程鸿也没别人了! 还有,你知道吗?今天这货居然穿着从四品的官袍去的,还是文官的,你敢信?……” “得了,得了!我还没说你呢!除了这身官袍你们老李家给过我官袍吗?我这都够一说了! 再说了,我这俸禄都罚到贞观二十三年了!我都不知道按什么罚的!” 程鸿看着李承乾问到:“诶?你今天怎么样?困不?累不?顶得住不?” 李承乾往躺椅上一摊,翻了个白眼:“废话!你又不是没看见,往那里一坐,连眼皮都不敢眨,不累才怪呢!” 李泰摇了摇头:“所以说,只有傻子才当太子呢!你想啊,当了太子以后你还要当皇帝,每天就是批不完的奏折,听不完的劝谏…… 还是当王爷自在,想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起,想干什么干什么!” 李承乾有气无力的拿起躺椅上的枕头抛过去砸李泰,然后又抢过程鸿的枕头塞到了自己脑袋下面。 长出了一口气:“哎?!程鸿你说,这皇位争来争去到底为什么?” 程鸿示意李泰把枕头扔回来,然后垫好以后说到:“责任!为国为民的责任,而有的是为了一己私欲,若是为了责任,那就是个好皇帝,若是为了一己私欲那便是个昏君。” 李承乾说到:“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当初父皇……” 程鸿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李承乾:“你在想什么?若是当初不争,咱们满门一个都剩不下!天策府的诸位也都剩不下!为了生命不得不争! 在这事上帮亲不帮理,更何况为了生存任何东西都得靠边站!争则活,不争~死!” 李承乾喏喏两句,不出声了。 其实玄武门这事除了李二以外,感触最大的就是李承乾,曾经的玩伴一夜之中全部被砍了脑袋,而且都是朝夕相处的兄弟…… 程鸿看李承乾不在纠结,岔开话题:“这年初一算过完了吗?要是完事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应国公府上拜访一下呢!” 李恪在旁边接口:“完?你想什么呢!这宴会要一直开到晚上,等晚上以后房相拿着火把,你们也要拿着火把跟着,从长安城转到三更才算完!” “啊?!这不要了亲命了吗?”程鸿瘫在躺椅上瞬觉生无可恋。 迷迷糊糊间程鸿就觉得有人叫他,睁眼一看,李泰他们都在“快走吧!马上要开始巡城了!” 程鸿赶忙起身,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走到外面房玄龄他们已经在外面了! 程鸿见状拿起一个火把,悄悄的溜进了队伍,程鸿看着前面带头的房玄龄,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宁可告老还乡,也不当宰相! 太累了!这一个年过的,半条命直接进去了! 终于打着火把巡城结束,程鸿总算是到家了!程鸿跟着房玄龄巡城似的跑了一圈,一直到三更才回来。 程咬金早就回来了,程咬金和柴绍他们几个一直喝到天黑,都醉倒了,被李二命令金吾卫给送了回来,程咬金刚进屋里便醒酒了~装的! 程鸿想了想,若是在过个几十年以后,这招自己就可以用了!现在?现在你用一个试试?信不信李二找两个金吾卫拖着你也跑完全程? 等程鸿回来的时候,武二丫居然破天荒的没睡,等程鸿回来以后,一个劲儿的献殷勤:你饿吗?渴不渴?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程鸿连忙摆手:“你想干嘛?要啥拿啥,有事说事!别这样?” 武二丫低着头,从后面拿出一个礼单来,程鸿连看都没看:“你拿主意吧!别太少了,到时候丢了份子可找不回来!” 武二丫点了点头,眼圈又红了! 程鸿揉了揉武二丫的脑袋:“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咱就去拜访你阿耶!” 武二丫躲了一下:“别揉脑袋,会长不高的。” “好好好!睡觉去吧!” 程鸿看着跑去睡觉的武二丫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早,程鸿早早的就被武二丫搅和起来了!程鸿穿上昨天刚刚送来的侯爷衣服,洗漱完毕出门。 程鸿此刻才仔细打量起小院里的一切!只见满院子的鲤鱼飘随风而动,窗花贴满了窗户,门口爆杆燃烧的灰烬虽然被清理了,可是还有黑黑的一块儿印记。 骑上马头后面跟着五个四轮马车,武二丫占一辆,其余四辆装的是武二丫挑出来的礼物。 要说这几个月,程鸿在江南东道别的没弄到,这珍珠珊瑚什么的,那是可劲儿的买! 珍珠由于程鸿捕捞鲨鱼,让近海一地的鲨鱼数量大大减少,这就导致了采珠业的繁荣。 以前下去都是拿命搏,可是现在你就是泡在水里一天也不见得碰见一条鲨鱼,所以只要避开暗礁,你可以放开胆子采珠。 这量上来了,质也就有的挑了,百里挑一,千里挑一,怎么着也能淘换到好的! 至于珊瑚,那就更不用提了,有时候船锚起锚的时候都会带上来好大一棵,若是模样好,颜色好的就收着,若是不中意,直接扔回去! 还有这各种稀奇古怪的贝壳,被程鸿闲来无事粘成了假山,身边的人有样学样,没想到这种东西在长安居然很受追捧! 再加上程鸿家里独有的茶叶,甘蔗酒之类的,四马车这都算少的了! 但是对于武士彟来说,这可就不是东西的事了。 自从风光无限的裴寂被贬死在路上以后,政治嗅觉灵敏的武士彟立刻如热锅上的蚂蚁,专心的想搭上李二的大船。 李二表示~抱歉,船以满员,禁止上船。 也挂着武士彟在李渊那边也是边缘人士,李二还没有腾出手来收拾他,再加上武士彟一个劲儿的示好,李二也没机会,这事就这么一直放着了! 而程家无疑是李二的铁杆支持者,当武士彟知道自家次女搭上了程鸿这条线,尤其程鸿还是李二嫡女驸马,差点没把武士彟乐疯了。 这幸亏也就是武士彟在利州,若是在长安非来拜访程咬金不可! 至于程鸿到底什么样,武二丫会不会受嫡长公主的气,这些都不在武士彟的考虑之内! 也亏得程鸿和李丽质都算不错,再加上武二丫舍命救了李丽质,在加上程鸿也是实打实的娇惯着,所以武二丫这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要说这武士彟不愧是商人世家,府邸也被赏赐到紧邻东市。 转眼间程鸿便来到了武士彟的府邸,由于今天程鸿是给武二丫撑场子,特意调了五十亲兵壮声势,再加上长安侯的出行仪仗,威武的很。 旁边有路过的:“看见没?那个就是当今陛下的嫡长女婿,看长的,多好看……” 走到应国公府门前,程鸿发现~武元庆和武元爽两兄弟已经在门口迎着了,俩人中间是一个略显消瘦,留着三缕胡须的中年汉子。 程鸿大吃一惊,这要是武元庆两兄弟来门口迎接还算正常,这连武士彟都出来了,这也太重视了!程鸿可不认为除了武士彟之外还有人能让这个连亲妹子都敢套麻袋的俩禽兽站出个人样来! 四百三十一章应国公府 程鸿连忙下马作揖:“怎敢劳烦您亲自迎接!这鸿怎受得起啊!” “长安侯初次登门,受得起,受得起!从利州回来也有一年多没见到我儿了,甚是想念,等不及便出来等着了!” 武士彟给自己出来迎接爵位比自己还小,辈分比自己还小的程鸿找了个理由~说是想念武二丫了。这样显的巴结的没有那么明显。 武二丫这时候也出来了:“儿参见阿耶,见过两位兄长。” 武士彟板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嗯!”然后看了一眼左右的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 武元庆连忙上前抱拳:“长安侯初次光临真是……” “闭嘴!”武士彟火冒三丈。 这边武元爽说了句:“大兄,你背错了!应该是……” “滚!”武士彟火气更大!回头对程鸿挤出了一个笑脸:“家门不幸,让长安侯见笑了!咱们还是屋里说话吧!” 从武二丫下马车,一直到现在,武士彟只看了一眼武二丫,而武二丫看到武元庆和武元爽两兄弟的时候,明显往后缩了一下。 程鸿一只手放在了武二丫身后拍了拍武二丫后背,武二丫看着旁边的程鸿心里稍安。 两个人跟随着武士彟进了正堂,武士彟对着武二丫说到:“二女,你阿娘这段时间可想死你了,听说你要回来,在后院一夜都没怎么睡!你先去看看吧!” 武二丫看了看程鸿,程鸿说到:“去吧,春雨、秋霜,跟着过去吧!” 至于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程鸿和武士彟进正堂的时候就被武士彟找个由头支走了! 武士彟和程鸿相对而作,看得出武士彟是个爱享受的人,看桌椅屏风,几乎和后世没什么区别了。 不像魏征家,听说魏征家依旧是小桌分餐跪坐。也不知道这菜要是做少了,够不够魏征家里分的。 丫鬟上来两碗茶,和几样茶点,武士彟做了个请的姿势,程鸿笑着迎合,端起茶碗看了看,喝了一口皱了一下眉头说了句:“好茶!” 武士彟笑了笑:“在长安侯面前当不得好茶!这也就是我仗着以前认识的商人,给捎了点儿。” 程鸿笑到:“这次鸿倒是拿了不少好茶,到时候可要请您好好品鉴品鉴!” 两个人寒暄了一阵,一个是小狐狸,一个是老油条,商业互吹之后倒是亲近了不少! 武士彟这里说到:“我这还要多谢鸿儿帮忙,听元庆说~他在西域出使还是你一力推荐的,要不然怎么也轮不到他啊! 我这俩儿子我自己心里知道,可是我也就这俩儿子,我能怎么着?哎!家门不幸啊!” 程鸿说到:“年轻,纨绔正常,还可以,还可以!” 聊了一阵以后程鸿说到:“陛下倒是在年前说过~我江南东道那边缺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压阵,这泉州港是皇家海军的驻地,而过年征高句丽这海军是重中之重。 再加上江南东道程家有不少的产业在那里,若是江南或关陇世族的过去,虽说不至于侵占程家的产业,可是模仿的话车程家只能吃暗亏。 而陛下也放心不下世家官员过去,要知道今年江南东道的税收绝对在各道中占上游,而这税收都是以商税为主。 若是派遣一位不精通商事的,难免有疏漏。所以我就举荐了您,陛下点头,言~甚好!至少您属于皇家的派系!一心向着陛下! 只是江南东道这地方以前贫瘠,怕是您心中有些不耐,我这次来,一个是走走亲戚,拜见一下您。 毕竟咱们这亲戚坐下虽说有书信往来,可是不是你不在长安就是我在外面,一直无缘拜见。 二来是把江南东道的事情私下交代一下,免得您到了那里摸不到头绪!” 武士彟听程鸿说举荐他去江南东道做官,心里“咯噔”一下。这江南东道可是发配的地方! 然后又一听程鸿介绍,尤其是陛下那句甚好!让武士彟喜出望外,连忙点头答应下来:“陛下看得起老臣,老臣自当鞠躬尽瘁! 莫说是江南东道,就算是岭南道老臣也绝对没有半个不字!” 这一句甚好,让武士彟心落了一半!而且听程鸿那意思江南东道不管是军还是税,还占了很重的部分。 要不然也不会让陛下拿不定主意,若是真不太重要的地方直接分配一个就是了,犯不着大老远在利州把自己调回来! 还有程鸿说自家有不少产业在江南东道,这举荐自己,明显是让自己给他看家去了! 武士彟虽然教育孩子不行,可是对于政治还是很灵敏的,程鸿陛下嫡长女,未及冠便受封长安侯! 这侯爷有不少,还没有以都城为封号的呢!这长安侯可不是随便封的。 再加上和皇家关系那么好,未来两代之内只要程鸿不作死,肯定是殿前红人! 武士彟只用一个庶出的次女便搭上程鸿的关系,绝对是赚大了! 而且在武士彟眼中,武二丫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一年多未见,武二丫参拜完以后只说了一个“嗯”,就这一点就看出~武士彟绝对是重男轻女的典范! 俩人正在正厅聊着,忽然春雨跑了进来:“少郎君,你快去看看吧,二娘子让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打了!” 程鸿“蹭”一下就站起来了:“什么?亲卫何在?给我把他们抓起来!谁敢揍二丫!打他!” 程鸿自从和二丫相处,渐渐心中也有了这么个小人儿!人非草木,就这么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而武二丫又懂事,又聪明,连程咬金和崔氏都喜欢的不行,谁舍得打? 程鸿当时听到有人打二丫,脑袋“嗡”一下,血管一下就蹦起来了! 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恁死他!也热血一上涌,就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武士彟呢! 这一下就把武士彟弄的尴尬了! 本来武士彟是挺恼怒的,两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学话不会当众出丑也就算了,把那些坏毛病板一会儿不会? 你再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打起来吧!以前知道这俩货混账,没想到居然这么混账! 可是程鸿这一说,武士彟就对程鸿有点不满了!自己儿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说,比如说介绍~犬子,犬子的也就自己说,要是别人说一声你家犬子试试? 不吐你一脸算你跑的远! 再说,再怎么说这也是武士彟的家,打人的是自家儿子,被打的是自家闺女,程鸿这还没结婚呢,你这再怎么说也是外人,直接说要揍人家儿子,是不是不给人主家面子? 程鸿热血上涌哪管你那事,打我媳妇?活腻歪了吧!管你是不是大舅哥,更何况这俩货还有套麻袋把武二丫顶账的前科,不打断腿都算给你面子了! 给你面子?那得等! 程家亲卫可都是程家老人,程鸿刀锋所指便是亲卫兵锋所向,别说你一个过气的国公府,就算是江南顾家,程家亲卫也趟了好几个来回! 程家亲卫听到程鸿一声吼,直接破马张飞的就冲进去了! 再说了里面被打的可是少夫人!武二丫这段时间可没少关照亲兵家眷,这被打了还得了? 嗷嗷的就没影了! 等程鸿反应过来有些越俎代庖的时候,亲兵已经连影都看不见了! 程鸿在一看武士彟那张铁青的脸,还有略带责怪的眼神,程鸿最后那点不好意思也烟消云散了! “应国公!家里亲兵不懂事,都是上过战场的兵汉,下手没个轻重的,我先过去看看,别再出大事!” 程鸿抱了抱拳说完就走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武士彟连道两声,不知道是说程鸿,还是自家两个不成器的玩意! 骂了两声,觉得自己坐这不是那么回事,连忙走了出去,向后院走去! 这一路走过来只见自家家丁护院或捂着肚子,或抱着腿,有的满嘴是血,躺在地上,哎呀呼声一片惨叫! 程家这群亲兵,手黑着呢!再上战场上生死都见过几个来回,程鸿又专门训练过好长时间,程家亲兵,别说应国公一个商人家的家丁,就算是将门世家的亲兵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而且这群人秉承着程家的秉性,又阴又滑!打一群家丁居然也排着阵势往里冲! 这群家丁可就惨了,不是被刀柄捣烂了满口牙就是被刀鞘砸断了胳膊腿!在不就是一刀柄捣到肚子上…… 打的应国公家家丁是满地乱滚! 程鸿这一路看见的几乎都是被放倒的应国公家丁! 到了后院看到秋霜正把二丫抱到怀里,秋霜的衣服上胳膊、后背上有不少荆条抽过的痕迹,武二丫被秋霜护在怀里,眼睛里含着眼泪,惊恐的样子让程鸿心中一痛。 再加上秋霜那一身的荆条痕迹更让程鸿火冒三丈! 我家四大丫鬟我都没动过一根手指头,你竟然拿荆条打? 看着两边一位妇人抱着孩子被满身尘土坐在地上,哭着喃喃自语:“造孽啊!造孽!” 一个比武二丫大一点儿的少女脸上一个鲜红的掌印哭着搀扶着妇人。 四百三十二章子不教 而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已经被亲兵按在了地上!俩人即使按在地上尚自喋喋不休:“你们这群丘八,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们可是你主家的舅兄!你们若是在不放开我,我让程鸿打死你们!” 程鸿气的一个倒仰!蠢的见过,蠢成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而且看秋霜那一身荆条印子,这若不是秋霜挡着,落到武二丫身上非把武二丫打个半死不可! 这是什么玩意造出来的畜生!居然如此没有人性?就算是熊孩子也没有这么打的啊! 程鸿几步上前:“秋霜,有没有什么事?骨头有事吗?” 秋霜抬头看了看程鸿,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却流了下来!程鸿这才看见,秋霜脑袋上的玉簪子都被打成好几节了! 武二丫一看程鸿来了,“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 程鸿抱着武二丫拍着后背:“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安抚了两下,把武二丫推给了赶过来的春雨,这时候才看到,春雨的手背也被抽紫了一道! 程鸿这火气都顶天了!这若是动画片估计程鸿耳朵都能喷出水蒸气来,而且是“呜呜”叫那种! 程鸿看地上两根被亲兵扔到一旁的荆条,估计这俩混账都有份! 捡起荆条程鸿叫到:“把他们两个松开!” 亲兵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程鸿的命令! 这俩货起来以后揉了揉手腕,晃着脑袋,武元庆还想上前拍拍程鸿的肩膀:“妹夫,幸亏你来的早,要不然我们兄弟二人就要被这群丘八按死了! 你可一定要……” 程鸿冷着脸叫到:“围起来!拔刀!” 亲兵围成了一圈“呛啷啷”把刀拔了出来,明晃晃的刀刃围成了一圈。 武元庆俩兄弟看见连刀都出鞘了!吓的脸都白了!武元爽哪看过这阵势“大兄,他们不会真动手吧!” “没事……” 程鸿这里又发话了:“亲卫听令!只要他们敢靠近你们,直接剁了他们!” 说完程鸿拿着两根荆条就过去了!程鸿什么力气?双手的荆条都使出残影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削啊!只听得圈子里面“噼里啪啦”如同雨打芭蕉一般,都连成一片了! 俩兄弟被程鸿抽的满地乱滚,鬼哭狼嚎!武元庆滚到边缘,程家亲兵一刀就剁下去了! 虽说亲兵不敢往身上剁,可是武元庆不知道啊,看明晃晃的横刀四五把一起剁下来!宁可多挨两下荆条也不不敢在往边上滚了! 程鸿这一顿抽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这还是武士彟听到俩儿子鬼哭狼嚎,顾不上躺在路边的家丁护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程鸿才停的手! “还鞘!”程鸿扔下手里的两根荆条,拍了拍手命令到! “唰啦啦”整齐的横刀入鞘声! 亲兵见武士彟过来,程鸿挥了挥手,自然闪出了一面,漏出了里面被打的惨兮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糊了一脸的武元庆两兄弟! 这俩蠢货看见武士彟连忙喊到:“阿耶!阿耶!程鸿要杀了我们啊,程鸿要杀了我们啊!若是杀了我们你就绝后了!他肯定是想谋夺咱们家家产……” 武士彟看见俩儿子被打这样心里是憋着一股火的~你程鸿在怎么着也不能大年初二上我家打我儿子来吧! 而且听刚才还拔刀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国公呢!你这样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到眼里了? 然而武元庆这一句谋夺家产出来,差不点没把武士彟气死!谁不知道,程鸿号称活财神?犯得上谋夺你这点东西? “闭嘴!”武士彟喝止了武元庆,然后回头看着程鸿:“长安侯!我儿在不肖自然有老夫来管,你如此嚣张做派,怕是也要给老夫一个交代吧!” 程鸿抱起武二丫,拍着武二丫的后背!给武二丫顺气,见武士彟如此质问,说到:“应国公,本来今天来拜访你,是想亲近亲近! 没想到出了如此龌龊之事,真是惭愧!”程鸿一指秋霜和春雨。 “应国公,你不经常在长安怕是不知道!这两个人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丫鬟,可是确是在女人街管事的! 一个管理着戏楼,一个管理着棋牌室!这两个地方可都是皇后的产业!这里面代表什么应国公应该明白! 再有,秋霜头上的玉簪可是皇后娘娘的赏赐!这打碎皇后娘娘赏赐的玉簪是什么罪名,应国公应该比我清楚! 但是你放心,我这里也算打了他们两下,算是自家打架不小心碰碎的,这罪名自然由本侯抗下! 只不过今天这拜访就到此为止吧,江南东道本侯会派程财协助应国公!若是有事陈国公侯君集也在那里,他和本侯关系还算可以,你可以找他! 再有泉州城三族混居,若是草原一族有事,可以找阿史那泥孰。山越人闹事可以找谈殿!汉人很少有闹事的,这点不用担心! 若是事闹大了还有岭南道冯盎跟我关系也不错,借点兵马也可以! 文官缺少可以找江南世家,他们还欠我人情未还!你去也是可以的! 岭南道的水军都督不出意外会落到牛见虎手里,牛程两家是通家之好,应国公到那里用他就跟用我一样,不必客气! 今天拜访也就到这里了,改日咱们再会!” 程鸿转身走了! 武士彟目瞪口呆! 刚刚程鸿说的这一切可不止是交代武士彟江南东道的事情,更是示威! 侯君集和程家的关系何止是好,侯君集就差和程鸿拜把子磕头了!这侯君集在江南东道程家的东西谁敢动弹? 更何况还有阿史那泥孰和谈殿,还有和程家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的岭南冯家! 这些都不算,这江南世族可是欠着程鸿人情呢!若是动程家的产业你看他们干不干? 再加上还有牛见虎掌管着大唐皇家海军!江南东道几乎都要改姓程了! 说让你武士彟帮忙看家那是抬举你,要不然分分钟架空你! 还有被这俩混账儿子打碎的玉簪,武士彟捡起来以后仔细看了看,还真是皇宫中的东西! 能不是吗?有李丽质在,四大丫鬟有几件儿皇宫中的赏赐还不正常? 武士彟问到:“到底是因为什么?” 武元庆这里看见程鸿打完自己走了,自己阿耶连拦都没拦!顿时不让了!这滚刀肉的劲儿就上来了:“阿耶,你不问我俩伤势,居然问我为什么打那个贱人! 我不活了,我俩死了算了!你别指着我俩给你养老送终了!我俩下去见我阿娘等着你!看你怎么跟我阿娘交代! 为了那个贱人你居然不管我俩死活!我不活了!哎呦!疼死我了!” 这边武元爽也嚎上了:“大兄我也不活了,我明天就把自己阉了,让你断子绝孙!……” 这俩货,是什么都敢掏啊!而且这配合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都快熟练成条件反射了! 武士彟大喝一声:“闭嘴!” 然后恶狠狠的看着大女儿武顺:“你说!到底因为什么!” 武顺抽噎着说:“二丫兜里带了不少的钱财,本想留着给阿娘留些留作家用,又给了我和三妹一些! 三妹年纪小拿着钱财被大兄二兄看见了,他们便抢走了,并且把三妹推倒在了地上。 三妹号哭,二丫出来理论,大兄二兄便要打二丫! 我说二丫现在是长安侯的平妻,打不得。结果挨了一巴掌,程家的两个丫鬟上前阻拦,大兄二兄拿着荆条便打! 说要打死二丫,说二丫不要以为攀上高枝就能跟他们大声说话!今天要让二丫知道知道谁才是她该怕的人! 还说要打烂二丫的脸,看到时候长安侯还看得上看不上她! 还说等程鸿休了二丫,就把二丫卖到青楼里……” “够了!”武士彟听了这叫一个窝火!没想到,这俩畜生打的这个主意!就为了点儿钱财居然封死了以后得路! 若是他们俩对二丫好点儿,自己百年之后,程鸿多少还要照看一眼这兄弟二人! 可是现在~自己百年之后程鸿不收拾这俩人就算天幸了! 武士彟颤抖着手指着地上耍赖的兄弟二人:“你们!你们!老夫,老夫打死你们!” 说完以后武士彟转圈找趁手的家伙,看了看程鸿扔到地上的两根荆条,算了,这东西打人太疼! 转了三圈儿捡了一根一尺长,小手指粗细的枯枝,也难为武士彟了! 武士彟举着枯枝要打这俩人,俩人立刻告饶了:“阿耶莫打,阿耶莫打!儿知错了,儿知错了!” 武士彟看俩人告饶,想想自己就这么俩儿子:“哎!赶紧把两位少郎君扶回房!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的狗东西们!” 众家丁失望的去扶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怎么就没打呢!再有你拿那东西打苍蝇都不一定打死!居然拿来教训正当年的小伙子!哎! “哎呀!疼!” 武士彟连忙问:“我儿哪疼?” “浑身都疼!” “该!赶紧去找些医者来!叫最好的外伤医者!小心点儿搬,小心点儿搬!”…… 四百三十三章棒槌 不提应国公府鸡飞狗跳,程鸿回来的这一路上根本就没骑马,和武二丫坐在一个马车里,抱着武二丫一路安抚。 到了卢国公府,武二丫的心情才算缓和了一些,这时候才关心起春雨、秋霜。 俩丫头看着武二丫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天杀的武元爽、武元庆!怎么不被雷劈死! 小娘这么小个人儿他们居然拿荆条抽! 那个破家以后不回也罢!” 程鸿拍着武二丫的后背:“不怕了,不怕了!以后还有我呢!若是你想阿娘她们了,干脆等你阿耶走,咱们找个由头把你阿娘接到长安侯府去! 一墙之隔,我就不信武家那俩人敢来我门口抖威风! 而且以后估计我很少离开长安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两个!” 程鸿下了马车,正赶上程咬金回来:“诶?我儿不是去应国公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鸿摇了摇头:“哎!阿耶,那个龌龊的兄弟二人~一言难尽啊!阿耶,咱们回去再说!” 到了正堂,正赶上荷花准备煮火锅,只不过这个时候火锅不叫火锅,叫古董羹,也叫咕咚羹。 因为肉食投到小鼎里发出咕咚声而得名!而煮的也多是肉食,钟鸣鼎食,说的就是这种鼎! 程鸿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还惊讶了一把,原来这火锅早就有了!只不过煮的东西有些单调。 程鸿又改进了一下,把鼎变成锅,把各种香料磨成粉,做成蘸碟,在汤底加入蘑菇,骨头汤等提鲜提味的东西。 大冬天夹着用刨子刨下来的羊肉片,在锅里一涮,那滋味~啧啧! 只不过现在由于岭南道的船队奔走运菜,一般人家都会储备点儿青菜,涮个火锅~美! 程鸿回来的时候崔氏也诧异了一下~怎么?堂堂长安侯拜访一个过气的国公居然连饭食都没吃到?这应国公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崔氏吩咐下去,荷花连忙又上了一桌,程鸿和武二丫坐在一桌,程鸿忙着给武二丫配蘸碟,涮肉,涮菜…… 估计若不是程鸿给武二丫又是夹菜又是调蘸碟的估计这小人儿连饭都不能吃! 最后程鸿就着汤水让荷花切了点儿面条,煮着吃完以后,泡上一壶茶,程咬金开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程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应国公啊,虽说商业是把好手,可是教育孩子可差的太远了!” 程鸿从武二丫给他阿娘钱开始说,一直说到俩兄弟为了抢钱差点打死武二丫,若不是秋霜春雨拼命护着今天这事就大了! 程咬金听了以后气的转了三圈儿:“这个投机倒把的玩意!我程家的儿媳妇也敢动?老子非参他一本不可!” “阿耶息怒,阿耶息怒!这武家的俩兄弟也让我揍的不轻,应国公又没说什么,这事就算了! 咱程家若是跟他一般见识难免掉价!以后就当没有这门亲戚就是了! 阿耶,还有一件事!咱们隔壁长安侯府一直空着也不是办法,我准备等应国公去江南东道上任的时候,让武二丫的阿娘给咱们看看房子。 这房子不怕住就怕放着,有人住多少有点人气不是!再有就是武二丫省着在见到那两个没人味儿的玩意。 只不过这事我不太清楚犯不犯什么忌讳,阿耶你看这事成吗?” 程咬金捋了捋胡子,啧了啧嘴:“事倒是没什么事,可是跟那两滩狗屎一样的玩意较劲,犯不上啊!” 程鸿点了点头:“只要不犯忌讳就好!至于他们两个,我可不认为他们两个有勇气去长安侯府折腾!” 程咬金点了点头:“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明天你代我去各家拜年去!礼物什么的我都让管家准备好了,带着武家小娘去!” 程鸿点了点头,程鸿这也知道,这是确立武二丫地位呢!你武家不拿当回事,我程家可是当着宝贝呢!想欺负我程家人? 呵呵!只有我程家欺负别人的,还没见谁敢欺负我程家呢! 程鸿这里茶刚喝到一半,宫里有传话来了~口谕:皮猴子赶紧给朕滚来! 程鸿翻了个白眼:“走吧!” 也挂着卢国公府离皇宫近,一会儿的工夫程鸿便到了立政殿。 李二正在这里泡着一壶茶喝着,眯缝这眼,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 看程鸿进来以后,还没等程鸿见礼一套杂七杂八的就下来了~ “嚯!你这皮猴子,还知道来这里是吧!年初一那么多人困,就你睡得最没彩! 今天这都过了午时了,朕不叫你你还不来了呗? 你年前说什么报纸,还让朕给你写名头,写完了名头这都拿去多长时间了?报纸呢?你说的挑动民心呢? 小小年纪跟谁学的?一天天就知道混吃等死!一点儿年轻气盛的样子都没有! 怎么着?听说你在泉州的时候说什么最大的愿望是当一个纨绔? 还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还每天斗鸡遛狗,当街走马? 怎么着?朕的大唐何时连你这种想法的人都能封侯了?是不是朕罚俸罚的太少,还是你钱多拿俸禄不当回事了?……” 一顿下来,程鸿不着痕迹的往后撤了撤,这一脸吐沫喷的! 喷了好一阵,可能是口干舌燥了吧,李二端起茶喝了一口。 “说吧!这被你吹的天花乱坠的报纸什么时候给办起来!” 看着又重新躺回躺椅上的李二,程鸿暗暗舒了一口气,终于回去了,要不然一会儿自己头发都不用洗了~直接喷湿! “诶诶?!臭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朕说你两句怎么着?你还不服气怎么着?” “服!服!心服口服!” “那你什么表情?” “儿臣被父皇龙威所震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李二哭笑不得!这什么玩意!就冲这一出,简直比二十年前的程咬金还滚刀肉! 李二无力的摆了摆手:“说吧!报纸的事!” 程鸿点了点头:“是,是!父皇,儿臣是这么想的~年前您不是放了四百多的死囚回去过年吗? 御史言官和满朝的大臣都认为您是放虎归山,可儿臣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噱头! 等这四百多的死囚按照您和他们的约定回来服刑的时候,这报纸出来刚刚好! 一来显示父皇仁政,二来也让民众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爱民之心!” “诶!你这皮猴子怎么知道死囚会回来?万一要是跑个一两个呢?” “哪能?父皇不是跟他们有君子之约吗?父皇金口玉言,言出法随,他们哪能不回来?” 李二笑骂:“好好说话,学什么佞臣?”但是看李二的笑脸,这心情可是不错! 程鸿点了点头:“是,是!父皇教训的是!等几天,等那群过年的死囚都回来的时候报纸立刻发行,而且这几天阿耶交代要我带着武二丫去走亲戚……” 正说着“哒哒哒”李丽质提着裙子跑过来了,见李二在上首坐着连忙把跑换成了走,眼神还溜溜的看着李二。 “儿臣给父皇请安!” 李二笑了笑,宠溺道:“今天怎么不在你母后那里?” “儿臣听说程鸿来了,怕他气到父皇,所以来看看!” “哈哈哈!你是怕程鸿吃亏吧!好了好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们出去吧!” 程鸿和李丽质行礼:“儿臣告退!” 李二挥了挥手,程鸿和李丽质往回走,李二又发话了:“诶!等等,等会儿丽质也和你回去,这刚过完年要走走亲戚的,让丽质跟你一块儿!” 程鸿暗道一声:得!这是宣誓主权呢! 程鸿跟李丽质往外走,李丽质说道:“程鸿,二丫妹妹还好吗?听说你们上午去应国公家里出了些龌龊?” 程鸿惊奇:“诶?你怎么知道的?” “谁不知道啊,应国公家那两个废物去孙神医那里去了!一路上用床抬过去的,那是一阵鬼哭狼嚎啊!” 程鸿一阵无语。 应国公府在东市,这孙神医的医馆在西市,整个这一路上好几个说书的,还要穿过好几条主街,再加上两兄弟是用床抬过去的。 一路上在鬼哭狼嚎,呵!这画面,难以想象! 程鸿心里暗骂~这个武士彟,为了给自己泼脏水真是不遗余力啊!连这种同归于尽的法子都想出来了! 其实这还真错怪武士彟了,本来这家丑不可外扬,武士彟也想找个医者,可是找来四五波医者都被这俩逆子给骂出去了! 这医者想伸手,碰哪哪疼!俩人一副快死的样子,武士彟实在没办法,只得让家丁抬着床铺去孙神医那里治病。 这也是没有办法,俩人一副带死带活的样子,看那样子都活不过日落。 而两个人这种造型往外一走,嚯!再加上医者给那些家丁们医治胳膊腿什么的,有个别嘴松的往外一秃噜! 这大过年的正没新鲜事呢,程鸿这次算是借光了彻彻底底出了个大名! 就这么两顿饭的功夫连宫内的李丽质都得到消息了! 程鸿摇了摇头:“哎,真是个棒槌!” 不知道这棒槌是说武士彟还是说武元庆兄弟。 四百三十四章事后(上) 程鸿去时候一个人,回来时候俩,李丽质跟着回来了! 这一路上李丽质的小嘴嘚嘚的就没停过:“武家那兄弟二人听说哭的老惨老惨了!可是孙神医看了看,原来两个人都是皮外伤。 就武元爽重了一点被打断了一条胳膊! 这兄弟二人算是彻底出名了! 而且他们家的奴仆和医者说来着~是因为这俩兄弟抢二丫的钱才被打的。 二丫怎么样?被打到了吗?你怎么这么大火气,也不知道压着点儿。 武家兄弟二人本来就是长安的笑话,你怎么能跟他们一般见识? 你看吧,现在你可成了长安的名人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拜年把人家儿子揍了……” 一阵说教以后,李丽质又问:“二丫妹妹怎么样了?” 程鸿摇了摇头:“有春雨和秋霜护着,倒是没被打到,只不过吓了够呛! 秋霜为了护着二丫,后背,胳膊,脑袋……被荆条抽的都不成样子了! 估计当时若不是秋霜拼死护着,那两个没轻没重的玩意,把二丫打死都有可能!要不然我能发那么大的火气吗?” 这说话间就到了程府,李丽质为了早一步看到武二丫,不等程鸿把话说完就赶忙下车。 进屋里给程咬金见了礼以后急匆匆的就跑到了后院。 程咬金看着程鸿一脸询问,程鸿摇了摇头:“陛下的意思,让我带着长乐去各家拜访!” 程咬金一拍脑袋:“懊糟事啊!” 程鸿这里刚拜年揍了人家儿子,而且听说现在满长安都在议论这件儿事,倒是给长安添了一大笑料! 这李二又让程鸿带着李丽质去给各家拜年,我天!那还是拜年吗? 试问程鸿去拜年的各家哪有比公主还大的? 到时候是给李丽质行礼,还是李丽质给人家行礼? 人家是按照公主迎接,还是前来拜年的晚辈迎接? 明显都不合适啊! 程咬金指了指程鸿:“你!哎……” 想说教一下程鸿,又舍不得,而自己这群老兄弟们怕是遭难了! 最后程咬金无奈的挥了挥手:“回去安排吧!名单我让你阿娘拟定了,礼物荷花已经准备好了,让程平帮你打理,回去吧……” 程鸿行礼以后,回后院了。 到了后院,武二丫和李丽质正在春雨和秋霜那屋里抹眼泪呢!眼前是春雨和趴在床上的秋霜,春雨虽然没挨到几下,可是秋霜挨的可够狠的。 虽说不至于影响行动吧,可是若是睡觉只能趴着了! 后背被狠狠地抽了十好几下,脑袋被抽了两下,有发髻挡着倒是没打实,胳膊被打的现在都抬不起来了! 虽说上完了药,可是这药又不是立刻就能见效的,紫红色的印子看着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春夏秋冬这四姐妹,打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而且崔氏又把这几个丫鬟当闺女养,根本就没挨过打。而到了程鸿这里,程鸿又是个随和的性子,根本就没个规矩! 而有时候四大丫鬟更像这个小院的主人,别说挨打了,连看人挨打都没看过这么狠的。 虽说老是听说这家奴仆被打死,那家被扔乱葬岗的,可是这程家真没有这事发生。 秋霜本来就是个柔弱的性子,四姐妹里属她最胆小怕疼,可是没想到这么胆小怕疼的人硬生生抗着武元庆和武元爽俩人那么多下! 没让武二丫挨到一下,一直到亲兵们过来把这俩混货给按到地上,秋霜这才得救。 回到家里秋霜算是出名了~忠心护主! 可是本来进门时候还昂首挺胸的秋霜,一进了小院立刻就瘫了。 春雨连忙问:“三妹!怎么了,怎么了?” “姐,疼!” “哪疼?哪疼?” “脑袋,胳膊,浑身上下都疼!” 这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的人那叫一个心疼。 她这一哭,弄的其余人都哭了,武二丫拉着秋霜的手,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要说这四大丫鬟就数夏风最厉害,看秋霜被打这样,一抹眼泪就要往外走。 春雨一看这是干嘛?就问了一句:“风二,你要干什么去?” 夏风也不搭话,一个劲儿的往外走,走到自己厢房卧室,从床底下抽出一把小钢弩来藏在襦裙里就往外走。 直接被追出来的春雨看了个正着:“风二,你干嘛?”春雨连声音都变了! 这夏风拿着钢弩不用问啊,一定是找武元庆、武元爽报仇去啊! 要真把夏风放出去那还得了?春雨急忙上前阻拦:“你是不是傻?武元庆兄弟自有少郎君替咱们出头! 你这是要干嘛?你想没想过你这一下子会给少郎君带来多大麻烦?万一你把他们兄弟二人射死一个,怎么办? 好,你给他偿命了,你让秋霜这辈子怎么过?还有你想没想过你让少郎君如何自处?你让程家如何见人?” 冬雪听见外面嘈杂,连忙跑出来,冬雪一直被三人拿着当小妹一样看待,要说这里面就冬雪最傻白甜。 看着二姐夏风要拿钢弩去和武元庆、武元爽拼命,吓得够呛! 要说也是程家环境好,这别的主家打死个丫鬟伙计的,不说是常事,一年也有个几回。 程家最多也就是发卖,根本就没打死过任何丫鬟伙计! 冬雪一看夏风这架势能不害怕?急得直哭,可是却不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拉着夏风说:“二姐莫去,二姐莫去!” 夏风一抹眼泪:“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怎么可能?咱们程家什么门风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少郎君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你以为只抽他们两个一顿能算完?你少添乱就是了!” 这时候秋霜也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了:“二姐,我不疼了,你回来吧!” 夏风一看这架势眼泪就止不住了,连忙把秋霜扶了回去:“二姐不去了!二姐不去了!你说你,硬挺着出来干嘛? 还不疼了,咱们姐妹几人谁不知道?就你怕疼,小时候挨了戒尺都要端着手哭好几天,跟我们装什么?……” 夏风絮絮叨叨的往回扶秋霜,一碰秋霜胳膊:“二姐!我疼!别碰我,我自己慢慢往回走!” 夏风又说到:“你们也是!不是有少郎君给做的钢弩吗?知道去武家连东西都不带! 二娘那么好的人,这俩禽兽不如的东西都能给套麻袋顶债,你们怎么不长点心?……” 春雨说到:“带了能怎么着?再说了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一点儿都不像女人!” “你才不像!” …… 要说这女人就是歪楼的高手! 李丽质进到后院的时候,这群人情绪基本都稳定了! 当李丽质看见秋霜趴在床上,胳膊上一道道紫色的痕迹时候,眼里的泪水就下来了! “这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本来还以为程鸿出手不对呢,现在看来是打轻了,怎么不打死他们!” “给公主殿下请安!劳烦公主殿下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 冬雪请晚安好奇的问到:“公主殿下,你怎么知道武元庆、武元爽兄弟被打了?” 李丽质看了一眼:“现在估计半个长安城都知道了! 武元庆、武元爽被家丁用床抬着,从东市走到西市,一路哀嚎,到了孙神医那里,除了武元爽断了一条胳膊以外,全都是皮外伤!” “抬着床?一路哀嚎?” …… 众人无语了!这武家,好奇葩! 春雨岔开话题:“夏风,把钢弩给我,我给你保管着,别动不动就把这东西拎出来,女孩家家,像什么样子!” 春雨抢过钢弩,拿了回去! 要说春雨还是有个当大的的样子!真要是立起眼睛就算夏风也要畏惧三分! 程鸿进后院的时候,正看见春雨捧着钢弩往外走。 “春雨,这是干嘛?” “没什么事!没什么事!”春雨把钢弩往身后藏了藏。 “拿来!”程鸿阴沉着脸,伸出手。 春雨低着头,想了一阵,把钢弩递了过去。 程鸿一看,钢弩弩身上刻着一个夏字!狼牙弩箭的箭杆上也刻着一样的夏字,而且还有程鸿打上的暗标! 程鸿暗道~果然!就说嘛,被这二疯子知道肯定没好事!这是要拿着钢弩拼命去? 傻丫头,也不看看,连箭杆上都有你的名字,你能跑得了吗? 程鸿瞪了一眼春雨:“哼!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有伤的份上,看我不抽你!还学会隐瞒了! 夏风,你给我出来!” 夏风一听见程鸿叫她,立刻知道事坏了! 因为程鸿平常不这么叫她的! 程鸿若是叫她二疯子,肯定就什么事都没有,若是连名带姓虽说不至于抽她,但是一顿说教是跑不了了! 要说程鸿也就嘴上狠点儿,这么长时间还真没抽过谁!整天说抽这个抽那个的,可是真到抽的时候了,又找各种理由不抽了! 夏风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程鸿掂了掂手里的钢弩:“是你的吧?” 夏风偷眼看了程鸿一眼,程鸿面无表情。夏风连忙低头,点了点头。 程鸿点了点头:“好!好啊!看样程家要出个巾帼英雄了!” 四百三十五章事后(下) 夏风又偷眼看了一眼程鸿,程鸿依旧面无表情。夏风连忙低下头。 这边春雨刚要说情,程鸿一指春雨:“你闭嘴!回去!” 春雨给了夏风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应了一声~诺!转身回去了…… 程鸿掂着弩说到:“说话啊?你这是准备刺杀谁去啊?是不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咱们程家没规矩啊?” 夏风摇了摇头。 程鸿用手指戳着夏风的额头:“涨能耐了是吧?是不是觉得我把事情交给你们,你们就真抖威风了? 当街刺杀国公之子,你是准备让程家万劫不复吗?程家跟你有什么仇?是不是该从新让你学学规矩? 要不然干脆把你的身契拿着,咱们俩去一趟长安县衙,直接给你放良算了! 咱程家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你什么能耐?当街持弩行凶?说!知道错了没?” 夏风这眼泪也掉下来了!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刚才自己那一下有多么不走脑子! “噗通”一声跪下了:“少郎君,夏风知错了,饶过夏风这一次吧!” 程鸿单手一拎:“起来!真是的,刚刚不是还很硬吗?做起事来有前眼没后眼的,莽莽的样子吧!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下次,这小院你直接不用来了!知道我烦跪着,你还跪! 弩给你!自己叫到库房去,以后不许你拿刀、枪、弩、刺之类的兵器!把你藏起来那些小零碎都给我交回去! 若是你敢留一件儿,你就不用回院子了!去吧!” 夏风应声回去收拾去了! 程鸿迈步进了屋里,走到秋霜床边,秋霜把被子掖了掖,手都藏到里面了。 程鸿走到床边,坐在床头锦墩上:“霜儿,上完药好点儿没?” “好多了,让少郎君担心了!” “哪里的话!你是为主家挨的打,再说了~咱们小院子里历来我就没把你们当过外人!说这些干什么?” 秋霜听完程鸿的话,脸忽然红了!旁边春雨脸也一红,而且还偷眼看了程鸿一眼。 武二丫和李丽质同时翻了个白眼! 程鸿看气氛好像有些不对:“怎么了?你们都什么表情?” 李丽质和武二丫扭过头,“哼!”了一声,没理程鸿。 程鸿摸了摸脑袋:“莫名其妙的!” 不怪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还真是猜来猜去还是不明白~没法猜透! 更何况中间还隔了那么多的代沟。 程鸿猜不到索性不猜:“霜儿,想吃什么?今天你是病号,本侯爷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好吃的!” 众人都知道程鸿手艺好,只不过程鸿越来越懒,很少有动手的时候,这次居然为了秋霜下厨。 虽说秋霜此次是为了武二丫受的伤,可是在别人家绝对没有这种待遇! 主家给奴婢做菜?你想什么呢! “菘菜包肉!”李丽质立刻举手喊到。 程鸿揉了揉李丽质的脑袋:“馋猫!就你能吃!算了,你的菘菜包肉肯定有!秋霜的我掂对着来吧!” 说完转身走了! 程鸿刚走,荷花来了:“秋霜在哪呢?” “荷花姐,有什么事吗?秋霜刚上完药正在床上趴着呢。”春雨连忙应声。 荷花走进来以后,看了一眼秋霜:“哎呦!这打的还真不轻。 这不是嘛,主家听说了秋霜的事,说秋霜护住有功,给你涨了月钱!虽说不算多,可是多少也是那么个意思!” “这,这怎么使得?” “使得,使得。咱们啊,遇到这时候就该好好护着主家。这次秋霜和春雨倒是好好树了个样子。不错!不错啊!” 荷花一番话说的几大丫鬟脸都红了! 秋霜当时倒是没想那些,直接把武二丫护到了怀里。 荷花把事情交代完以后,给长乐和武二丫行了一礼:“荷花还有事,先行告退了!”说完走了。 武二丫看见李丽质来了,心情倒是好了一些,再加上程鸿一个劲儿的安慰,二丫这心里还有些难受,看着这么多人为她着急,安慰她,在意她,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这时候程鸿回来了,张罗着:“春雨,把桌子放这里,今天咱们就在这屋吃饭! 夏风,去拿碗筷!冬雪,带着食盒给阿耶他们送去一些。 秋霜,你不必起来了,就在那边吧!一会儿让夏风喂你,看你那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逞什么能?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虽说没伤到骨头,可是筋肯定伤了,等好一些你在动。 怕疼的人还偏偏假装硬挺!难道你也想学武元庆他们抬着床让你去看孙神医?那可怎么活?……” 程鸿指挥着众人把东西摆好,准备开始吃饭,有李丽质的菘菜包肉,给秋霜做的是鱼肉粥,给武二丫的是一只叫花鸡。 武二丫有个奇怪的习惯,若是心情不好了,就喜欢吩咐厨房做一只叫花鸡,吃一个鸡翅,吃一个鸡腿,剩下的都赏赐给身边的人。 程鸿说她浪费,每次她都笑而不语。 这次程鸿特意烤制了一只,而且由于香料齐全,这只叫花鸡绝对是极品! 程鸿哪知道,武二丫爱吃叫花鸡是因为程鸿第一次给她做的就是这个,她吃的不是菜,而是纪念。 因为这一只叫花鸡让她体验到了关心…… 程鸿撕下一只鸡腿,揪下一只鸡翅:“谁给你惯的毛病?只吃左边鸡翅右边鸡腿!就是没饿到你,饿急了,连鸡骨头都不剩!” 武二丫笑了笑,不说话。 程鸿看着站在一旁的众人:“诶?都坐下吃啊!这么一大桌子,我们三个怎么吃的完?好好的学什么规矩啊? 坐坐坐!一起吃。” 众丫鬟知道程鸿的性格,不在说什么,坐下和程鸿他们一起吃饭。 夏风则晚一些,今天夏风要给秋霜喂饭。 程鸿则坐在武二丫和李丽质中间,给他们两个夹菜。 李丽质可跟在宫内完全两个样子,吃一口菜,那叫一个美,也不知道美什么。不就是菘菜包肉吗?皇宫那么大,什么没有?偏偏爱这一口。 搞不懂,搞不懂! 夏风这里喂完了秋霜,拿着碗起身,程鸿道:“坐啊,难道要我请你?一天天做事不过脑子!吃饭吧!” 夏风低着头坐下吃饭。 要说程鸿,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手下当然这四大丫鬟打理。 程鸿所有鼓捣出来的产业,崔氏都给了程鸿一些,本来是要都给的,可是程咬金大手一挥:“他拿那么多钱干嘛? 既然能赚钱,就多孝敬孝敬老子!十好几年找他孝敬一下也是应该的!” 崔氏便把这些买卖都归拢了一下,给了程鸿一些分红。 其实程咬金心里乐着呢,你崔家有这么优秀的后辈吗?凭自己本事,挣下偌大的家业来。 虽说这世家对于钱财不是那么太在乎,因为他们有钱。可是若没钱你试试? 世家,你没钱拿什么钟鸣鼎食?你没钱养什么门客? 所以别看他们装的不屑一顾,其实眼红着呢! 而程咬金拿着,一、是转移他们的视线。 这就好比小儿抱金行于闹市,取死之道,而程鸿就是那个小儿。但是这东西放到程咬金手里就两回事了。 程家本来就是世家,他们只敢羡慕嫉妒恨,但是他们不敢动别的心思。 若是给了程鸿,世家绝对认为程鸿父子出了龌蹉,便会有很多动歪心思的前来试探。 若是无动于衷,马上他们就会如同鬃狗一般扑上来,把程鸿撕的粉碎。 这也就是为什么先前那么多人当着程咬金的面参程鸿的原因。 这年头不是你说是就是的事。要看你为这个是付出多少。 二来就是怕程鸿兜里的钱多了学坏!毕竟钱来的容易,怕程鸿不当钱啊,自己这里给他留着点儿,万一程鸿摔了,也不至于连个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不是! 反正,程鸿若是正事用钱,程咬金又不是不给。 所以这钱大部分在程咬金手里,程鸿领着月钱,剩下一小部分程鸿便交给了四大丫鬟打理。 至于多少,程鸿从来没问过。 程鸿最爱就是在饭桌上谈事情:“春雨,现在我还有多少钱?” 春雨想了一下说到:“年前的时候刚盘完账,钱财除了买茶园花了不少以外,根本就没怎么花钱。 各个店面的资金都留在店里了,咱们这边留了个整剩了一千万贯,其中二百万贯是留着给少郎君搞东西的,其余的都扔到银行吃利息了!” “哦!长桌店旁边那个小店面还在吧?” “在,一直没动。” “夏风明天过去,把那个店面打理一下,然后等明天晚上找二丫要方子,找荷花要人,做一个水果糖的小店。 夏天的时候卖冰沙,钱交给宫里的公主们,由丽质给你联系。这店算是给公主们的零花钱,可要管理好了! 到时候挣钱一共分成十二份,每个公主一份,不能多,也不能少。 千万可别搞什么远近亲疏。没来取的就存着,或者直接送去。” 夏风点了点头。 程鸿一拍脑门:“还有什么事来着?好像忘了什么。” 四百三十六章拜访 程鸿一直到第二天都没想起来究竟要干什么。 第二天程鸿,按计划带着礼品四处拜访,后面马车里坐着李丽质和武二丫。 第一个当然是去一年到头也不会上几回朝的翼国公府。 门前立戟十二杆的待遇,也就秦琼能有。 要说从武德到贞观,以战功门前立下十二戟的,只有秦琼一人! 这十二杆大戟代表的可是功勋十二转,勋至上柱国。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以前程鸿还真以为秦琼有病呢,可是拜访过一次才发现,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秦琼哪里是有病啊,纯粹是韬光养晦。 荣光太盛,不得已啊。 秦琼曾经救过李渊一家,李渊一直以恩公称呼,可以说若不是秦琼相救,就没有大唐什么事了。 秦琼一生可以说是如同带着主角光环一般。 先是救了李渊一家,最后落到了李世民账下听令,当时秦琼是唯一一个深受李渊喜爱的李世民派系人员。 可是秦琼虽然打着李世民的派系,可是对于内斗一事,却没有参与。 而且美良川击败尉迟敬德,秦琼立功最多,李渊赐给秦琼金瓶,并慰劳秦琼说:“你不顾妻儿远道而来投奔我,如今又立下这样的大功,我的肉都可以割下来给你吃,更何况是赏赐一些仆婢和财帛呢。” 于是拜秦琼为秦王府右三统军。平灭宋金刚后,又赏赐秦琼黄金百斤、杂彩六千段,加封上柱国。 你仔细看秦琼的生平你就知道了,秦琼的上柱国是李渊封的,虽然最后位列凌烟阁,但是在李世民当政的时候真没动过。 按理说当时秦琼在玄武门事变的时候,手底下可掌管着不少的人员呢,可是他不敢动。 一个上柱国,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你让李二登基怎么封赏? 秦琼武力自然没的说,当初秦琼在李世民帐下的时候类似于头马的存在。 就好比两军对垒,对面有一个厉害的将领,在那里呜呜扎扎的,李二叫来秦琼直接拿宝剑一指:“给我灭了他!” 秦琼二话不说,催马提枪,直接过去,一枪怼死,然后回来。而且从来没失手过。 可以说当时秦琼是最随手合用的。 结果在玄武门的时候他选择两不相帮。虽说他怕功高盖主,可是李二当时可不是这么想的。 玄武门事变占的是一个突然,当时李二兵力,人马,舆论都不占优势,若是秦琼相帮,也就不至于那么艰险了。 要知道当时李二连家都没人守着。 也就挂着薛万彻当时蒙了,要不然见宫门不下直接去秦王府,抓住李世民家眷威胁开宫门。 哪怕开不得宫门李世民也是惨胜,到时候所有妻儿都被砍了,你得了皇位又能如何? 所以在李二登基以后,秦琼便交了军权官印,一心在家养病。 问他是什么病:“吾每战当先,流血数斛,怎能不病?” 那意思就是老子流血都有好几斛了,怎么可能不生病? 什么病?没病!装的! 为什么装病?就是躲避李二,免得让他惦记上。 李二虽说没像朱元璋一样来个火烧庆功楼,可是被他吓到的武将可一点儿都不少。 秦琼吓的装病,程咬金装傻,尉迟恭修仙,李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按书上记在,秦琼会于贞观十二年病逝,可是现在这身体倒是还可以,自从程鸿第一次来秦家劝说以后,秦琼这药是不吃了。 要不然这乱七八糟的药一碗一碗的灌,不灌死也毒死啊。 现在秦琼每天乐呵呵,虽然时常装病,可是那药却不用了!因为程鸿给他看了炸药。 这东西你在猛的将士也没用,一排一排的扔出去就算你是绝世猛将也绝对被炸个粉身碎骨。 秦琼一看这玩意,乐了,终于不是自己武力值最高的年代了。 程鸿胡思乱想着,听程平叫到:“少郎君到了!” 程鸿抬眼一看,门前十二杆大戟,可不是到了,每次程鸿看这十二杆大戟都心潮澎湃~大丈夫当如此! 翼国公府门前,以前紧闭的大门今日敞开着,秦家除秦琼以外的都在门口迎接。 本来以程鸿的资格是不够的可是这不是还有一个长乐公主呢吗? 一下让迎接程鸿的规格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秦怀道在门口拱手而立:“臣参见公主殿下,家父身体欠安,不能出来迎接……” 程鸿把武二丫和李丽质从马车上抱下来,扶了一下秦怀道:“自家人不必客气,伯伯在哪?带我去看看。” 秦怀道有点懵,我这里给公主请安话还没说完呢,怎么着?大兄在家里这么有地位吗? 李丽质白了程鸿一眼:“秦千牛,今日本公主算是私下访问,一切礼仪从简,不必太过繁复,程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完以后揪着程鸿的衣袖:“你呀你,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在家还好,这出来你可要收着点儿!毕竟若是被御史言官听见,又要犯口舌……” “懂了,懂了!走吧!” 程鸿敷衍着顺便拍了一下秦怀道。 秦怀道可以说是一个最不像官二代的官二代。 可以说秦怀道要是出去闯点祸,喊一声我爹秦叔宝,保证没一个当兵的敢动他。 李靖虽然兵法厉害,可是说军中汉子最服的是谁,秦琼绝对在前五之内! 军人或许会愿意跟着李靖这样的元帅打仗,可是更愿意跟着秦琼这样的将领冲锋! 谁的心里还没有一个千里走单骑,万夫莫敌的梦。 可是秦怀道偏偏就没纨绔过,你看程怀默每天风风火火的,打这个砸那个,可是秦怀道一次都没有过。 每天学知识,练字,深入简出简直不像一个武将的儿子。 秦怀道虽然想接过秦琼的枪,可是秦琼自认一生杀人太多,自己子祠不旺已是愧对先祖了。 有怀道这么一个儿子,已经是阎王开恩了,这枉死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冤魂等着自己呢,怎能让自己儿子再过这刀头舐血的日子?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连死的脸都没有。 所以秦琼严禁秦怀道学武,兵书?你想都别想!爱看书哪怕闲书杂书都随你看,可是兵书,看了罚跪祠堂。 这种规矩的约束下,秦怀道稍显木讷,和魏书玉类似,却少了魏书玉一点儿刚烈。 秦怀道就是官二代里最透明的存在。 程鸿虽然每次都想带着秦怀道,可是看秦琼的样子却不是那么欢喜。 秦琼喝醉了的时候说过:“我门前那十二杆大戟就够秦家三世无忧,何必在进一步?难道上柱国还不够子孙荣光?” 想想也是,秦家那真是千顷地一棵苗,就秦怀道这一棵独苗,哪能舍得他出一点事啊。 程鸿进了里间,秦琼正在堂前围着个虎皮大氅坐着,让程鸿忽然有一种进了威虎山的感觉。 秦琼起身要给李丽质行礼:“老臣久病,不能去门前迎接公主,还望公主勿怪!” “翼国公可别!你若是这一礼行下去,长乐可受不得!你为大唐江山流血数斛,以至现在卧病在床,丽质哪敢受你一礼?” 程鸿恭恭敬敬的给秦琼行礼,武二丫也行了一礼,李丽质也想跟着来着,可是被秦琼坚定的拒绝了。 用他的话说:“自古以来臣拜君,哪有君王拜大臣?若是公主给老臣行礼,老臣便跪死在这地方。” 李丽质无奈只得作罢。 秦琼看了看程鸿:“你的事阿丑都和我说了,不错!真真的不错!可是无论何时要记得君臣二字! 要恪守为臣之道,你和太子殿下虽然私交不错,可是莫要废了公事。 有时候君便是君,臣便是臣!莫要过了这条线! 汉初韩信如何?登坛拜相,十面埋伏收了楚霸王的性命,最后不还是因为没有恪守为臣之道? 那本《三国演义》是个好东西,多看看!有好处!……” 程鸿听了连连点头应是,秦琼说了一阵,连声咳嗽:“老臣久病缠身,体力不济,先行告退,公主勿怪!” 李丽质应允,秦琼颤颤巍巍的回了后堂。 秦怀道在这里招呼程鸿,秦家女眷招呼李丽质和武二丫,对于李丽质她们倒是拘谨的很,幸亏有武二丫从中周旋,这气氛才不至于那么尴尬。 秦怀道文质彬彬的寒暄了一阵,程鸿也浑身不自在,最后还是秦怀道止住了寒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程鸿说到:“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客气,有事你就说,我看你和怀默怀亮没什么不同!如此客气可显得外道了!” 秦怀道挠了挠脑袋,讪讪地笑了一下:“大兄,倒是真有一件事要问你,听说等夏天你们要有大的事要办?” 程鸿诧异,这别人要是说得到征高句丽的消息程鸿不奇怪,毕竟现在圈子就这么大,武将和高层都传遍了,任谁都能知道这次征高句丽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知道确切消息的可就没几个了。 而知道确切消息的没有任何一个能和秦怀道搭得上话的,他是如何得知的? 四百三十七章翼国公府 秦怀道看出了程鸿的疑惑,挠了挠脑袋说到:“是阿耶算出来的,阿耶曾经是前隋的骁果,当年和沈光第一批登上高句丽城墙。 当年隋炀帝打了三次高句丽,败了三次,阿耶去了两次,无数袍泽都在京观里呢。 阿耶便对这件事比较上心,听到了风头的时候就开始算,估算人的性格,大唐内部的一些条件…… 最后得出,等来年入夏,铁路修通以后,便是征高句丽之时。我知道阿耶想去,可是却不能去,你看大兄你能不能帮忙说项一下,让我……” 程鸿一抬手:“想你都别想!怀道,你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说项?你也不怕伯伯给我戳几个透明窟窿! 秦家千顷地一棵苗,你还敢上战场?想都别想!有这想法你都是错误的。” 秦怀道一听,往后一瘫:“我就知道,肯定不行!” 程鸿看着秦怀道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到:“哎!我想想办法吧,但是你心里要做好准备,即使你去战场也是跟在我身边,去了也就是晃一圈就回来,估计你连对面的活人都看不到!” 秦怀道兴致缺缺:“那还有什么意思?” 程鸿撇了撇嘴:“这就不错了,这还是因为有我在,最多你能有三成机会,要不然你连半成都没有!你可考虑清楚,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去!我去!我去!去!去!”秦怀道立刻起来喊道。 说完便拉着程鸿:“大兄,事不宜迟,赶紧跟我和阿耶说说去!” “秦伯伯刚回去,正休息呢,这样好吗?” 此时心急火燎的秦怀道都把程鸿拉到后面走廊了。 秦怀道边走边说:“阿耶是装的,没准儿在后面喝小酒呢,咱们赶紧过去,没准儿还能蹭点儿牛肉吃!” 程鸿……我去!有这么坑爹的吗?虽说我不是外人,你爹装病这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这事啊别人或许没有办法,可是若是程鸿去秦琼那里说,大概有八成的机会能保证秦琼能答应。 到了后边,秦怀道直接推门而入:“阿耶!我大兄有事找你!” 程鸿…… 秦怀道,甩的一手好锅啊! 程鸿抬眼一看,果然小鼎里咕嘟着牛肉,秦琼见两人过来,伸出的筷子又收了回来,假装咳了两声:“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以前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鸿小子,有何事找伯父?” “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单独和伯父谈谈!” “哦,怀道,你先出去吧!学了那么长时间的四书五经,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滚!” 秦怀道拱手告退,临走时候还不忘看了程鸿一眼。程鸿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秦怀道关了门,秦琼开口了:“说吧,有什么事?” “吾弟怀道想随军征高句丽!” “咣!”门外想听听程鸿怎么说服秦琼的秦怀道差点没一头栽门里去! 这么说我用你干嘛?这大兄不是坑我呢吗?看来等大兄走了估计要屁股开花了! “噗!什么?想都别想!老子宁可把他打死,也不让他去战场上遛一圈儿!” “伯父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去那里吗?” “不想!” 程鸿……,你这样容易把嗑唠死的你知道吗? “伯父,其实你这么管也不是个办法!若是什么都管着,你现在还能照看一下,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后你管不动了怎么办? 这年纪就是这么回事,你越是想让他避开,他越是好奇想去看看!若是万一他偷着跑去你怎么办? 不是我说,战阵我也经过了不少,若是怀道隐姓埋名的跑去当小兵,这其中的凶险伯父你应该清楚吧?” “那他也不能去!”秦琼虽说话语坚定,可是语气却不在那么坚定了。 程鸿一看:嘿,有门儿! “伯父,你想想哈,你看这次怀道凭借你的只言片语便知晓此次出征便是在春夏相交,铁路修好之时! 伯父,你想过没有,怀道有这么缜密的心思,若是想混进新军绝对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再有怀道不像怀默怀亮,经常厮混街头,即使想混进去,也会被人一眼认出。 伯父你说那时候你当如何?要我说啊,这堵不如疏!还不如让他去一趟,绝了他的心思,省着他以后心里老蹦哒!” “哎!伯父知道,伯父哪能不知道这孩子的心思?可是伯父这一生在疆场上杀人太多,多到我自己都忘了到底杀了多少! 我仗着武力弄了个一身是伤,留的一条性命回来,可是若是这债找到怀道身上怎么办? 战场上可不是武力就能成的,当初前隋征高句丽,勇武如麦铁杖都扔到战场上。 而且这战场上以小部分粘敌军,让大部队完成包围的事是最多的,谁能保证自己不是那一小部分? 怀道心里想什么我知道,可是我想什么他不知道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其实伯父你想什么怀道也理解,要不然也不会专心想要去高句丽了。 你看我这吐蕃,吐谷浑,江南东道,岭南道,甚至占城,香料岛…… 一大圈下来打的仗还少吗?怀道何时求过我身上说他要上战场?这次不还是看伯父想起往事,惦记那京观才起的心思吗? 怎么说这也是一片孝心啊,伯父,这什么都可负,孝心不可负。 再说了,这次征高句丽肯定有我,有我在您还怕保护不了怀道? 而且我估计此次征高句丽我连血都不一定见得到,我这里都到了侯爷了,不降就不错了,要不然等新皇登基我还不得死去?” 秦琼点了点头:“鸿小子你能想到这里证明你还不错!可是这战场可不比别处,想当初我为前隋骁果先登,这攻城可不比平时,那真是用人命去填。 管你是武力超群还是身手灵活,一个滚木下来避无可避,一块擂石下来挡无可挡! 人挨人人挤人的往上冲,有的死了都被推着往前拥有的活人被踩死…… 当时一队人上去那么多,只有沈光和我活了下来,其余人都被砍了脑袋堆在了京观里。 哎!人命不值钱啊!” 这沈光是谁各位可能不清楚,历史上确有其人。 《隋唐演义》里也有沈光其人,是隋唐四猛之一! 其实真实沈光何止四猛,那可比秦琼还要猛三分的存在。 当初前隋攻高句丽,沈光第一个登上城头,十几丈的云梯沈光手脚并用“蹭蹭”就窜到了城头! 当初隋炀帝正在观望,这一手如灵猿攀树让隋炀帝看了个正着! 不光隋炀帝,整个战场都大为惊讶,这云梯尚未停稳沈光便上来了! 城头高句丽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边开始砍人了,一气砍杀,砍了十几个,由于只有他一人在城头,双拳难敌四手被打落城头! 没想到沈光落下去以后抓住一根绳索从另一边荡了上去,杀了个回马枪,赢了个满堂彩! 虽说最后征高句丽输了,可是沈光却得到了重用,得的隋炀帝赏识,当即任命他为朝请大夫,赏赐宝刀、良马,常把他带在身边,关系亲密。 不久任折冲郎将,受到的封赏、待遇很是厚重,同僚中无人能与他相比。 沈光自认为受到皇恩深重,总想竭尽臣节。义宁二年,隋炀帝被宇文化及杀害,沈光暗中收罗义勇之士,准备为隋炀帝报仇。 便与麦孟才、钱杰等人图谋铲除宇文化及,因事情败露,宇文化及大惊连夜逃走,留下司马德戡等逮捕麦孟才。 沈光听到营内喧哗,知事情败露,来不及披甲,就袭击宇文化及营帐,空无所获。恰遇司马德戡军冲入,沈光四面受敌,大喊突围,斩首几十人,叛军纷纷败逃。 司马德戡又派骑兵持箭从侧面射击,沈光身上没有甲胄,于是阵亡,时年二十八岁。 沈光可以说一生都奉献给了赏识他的隋炀帝。一辈子深得忠勇二字!任谁说到沈光也得说一声好汉子!可惜跟错了人。 程鸿也是最近查看前隋征高句丽的资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猛人的存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然后又对秦琼说到:“伯伯,这次你放心,这次打高句丽这边根本就是明修栈道,海军那边才是暗度陈仓。 而且估计这次陛下肯定会御驾亲征,再加上魏王研制出来的新式武器,直接在百丈之外轰破城墙。 而且火炮这东西最是提气,让陛下看见了难保不玩儿疯,直接轰平都有可能。 而我最大的可能就是跟随圣驾,虽说叫破军羽林卫,可是现在整个羽林卫就我和房俊俩人! 就这还连营盘都没有,而陛下也没说什么,若是我们有大用,陛下早就下令我练兵了,估计到时候也就是我家亲兵凑个数到头了! 我这趟去高句丽最多也就随驾,怀道跟我绝对没什么危险,若是真让他自己跑去事可就大了! 再怎么说,在眼皮底下怎么着也比让他瞎跑安全不是? 伯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考虑考虑吧!” 成了!这事只要秦琼想开就没什么大事了! 四百三十八章我欠他们八十九个坟冢 程鸿陪着秦琼喝了一阵,秦琼,嫌程鸿抢他牛肉吃,被骂了出来。 看得出秦琼这边已经有了活动气了!只不过现在拿不定主意,若是不让去吧~万一怀道自己跑去报个假名字当了兵怎么办? 以怀道的身手怕是一个冲锋就得倒! 若是让去吧,还真有些心思不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都得跟着去。 程鸿回到前厅以后,见秦怀道扭头不理他。 程鸿问到:“怎么着?我这给你说项不给酒也就罢了,怎么还给上脸色了?” “大兄,你那是说项吗?你那是通风报信好吧!到那里先说我要去打高句丽! 我阿耶要是能让我去那就算怪了,而且不用提,等你走了以后,我这一顿藤条是少不得了。” “哈哈,你呀,你呀!还是不懂伯伯到底是什么心思! 怕你到现在还认为不让你上战场是因为怕你上战场丢了性命?再说秦家门前十二戟,已经荣光无限了,你还争个什么?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啊,你要懂这道理。别老钻死牛犄角。” “道理我懂,可是我阿耶军中武艺第一,而我却是连战阵都没见过!这国公的位置接的……” “谁说的?大嘴巴不抽死他!伯伯浑身是伤流血数斛,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个封妻荫子?这话休要再提!” “那,大兄,我就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了?” 程鸿好整以暇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嗯,自家的甘蔗酒,还是自己阿耶运过来的那一批! 第一批酒,火气已经消净了!回味悠长啊! 程鸿眯着眼,品着酒味说到:“去倒是有几分把握,可是最多也就见见什么叫战场! 至于几分把握,那就要看你有几分决心了!这次伯伯会问你~到底想不想去战场!若是你的心能在伯伯那里依旧这么坚定,那八成是能去的上的。” “真的?”秦怀道惊喜的问到。 “真的,只不过这次上战场你得听我的,再有就是不允许你离开队伍!” “行,行,只要能上战场,什么都行!” 程鸿看着兴奋的秦怀道摇了摇头,等你这次去战场以后估计你就不会想了! 秦怀道知道只要程鸿说差不多的,也就真差不多。 这货这下终于可以如了愿了,对程鸿那叫一个殷勤。 程鸿坐了一阵,起身:“怀道,你这里事了了,若是伯伯允许你去战场了,来我这里让程平给你做一套盔甲。 你先试试,你自己在训练训练!别到时候连套铠甲都撑不动!” “行,行,行!”秦怀道忙不迭的答应。 秦怀道送程鸿到大门口,程鸿回身拱手:“弟!留步吧,我这还要去牛伯伯家里看看,想去高句丽好好跟伯伯说,别畏畏缩缩的。 都是想上战场的人了,拿出点儿男子汉气概来!该说就说,别喊别恼……” 秦怀道点头称是。 程鸿上马走了,秦怀道还站在门口看了一阵,转身回屋,吩咐门房:“秦伯,关门!” 秦伯叫秦渝是给秦琼牵马的,擒尉迟恭的时候丢了一条胳膊,就做了翼国公府的门房。 每天秦伯最爱做的事就是擦门口立着的那十二杆大戟,擦的闪闪发亮。然后坐在门口看那十二杆熠熠生辉的大戟。 可以说对秦府的荣耀,秦伯比谁都上心,看着小公爷被秦琼培养成了一个书生,说是话秦伯暗地里还埋怨过。 可是没办法啊,毕竟秦府最大的是秦琼,怀道是小公爷,怎么培养是主家的家事。 可是这武勋之家变成了书香门第,多少让秦伯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就在刚才,秦怀道挥手转身,那一句:“秦伯关门!” 忽然让秦伯有一种回到中军大帐的感觉,当年主家秦琼也是小公爷这个年纪,起身往外走,每次都会喊一声~“秦渝备马!” “诺!”秦渝依然如以前喊了一声。 这一声倒是让秦怀道刚起的气势掉了三成,这秦伯什么情况?这么大年纪喊什么? 秦渝看着诧异的秦怀道才恍然,这是小公爷,不是郎君了!可能这辈子自己再也听不到那句~“秦渝备马!”了。 秦渝刚刚伸直的腰又佝偻回去了,刚才闪亮的眼睛归于浑浊。目光不在犀利。 任谁也不知道刚刚一个老兵热血燃了一下,秦渝看着眼前的小公爷,比那时候的郎君眉目见少了一些英气,多了一些书生意气。 不是了,不是了!终归不是了!“诺!”秦渝轻生道了一声,缓缓的转身回去关门了。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个去了大门,一个去了内堂…… 秦琼正在等着秦怀道,见秦怀道进来道:“走!” 说完领着秦怀道去了祠堂,祠堂里供奉的是秦家的列祖列宗。 秦琼跪下上了一炷香。 回身说到:“跪下!” 秦怀道跪在了祠堂上的蒲团上。 “秦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后人秦琼给列为上香。 秦家将门世家,今只余一脉,也只余一子名怀道。 琼自认一生杀戮过重,以致子祠不旺,男丁稀薄,琼为一己私欲,也为了秦家血脉延续,选择将他培养成书生。 不想造化弄人,将门世家即使读了满肚子诗书依然想去战场挥洒鲜血。 今日琼在此给列祖列宗燃香,厚脸求祖宗保佑怀道全身而归,若有报应便应在琼身上,祖宗保佑,给秦家留下一缕血脉……” “阿耶!”秦怀道已经泪流满面了。 “哭什么?都是要上战场的人了,流血不流泪知道吗?憋回去!”秦琼板着脸说到。 秦怀道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 秦琼说到:“过来,给列祖列宗上柱香,保佑你平安归来!” 秦怀道跪在蒲团上三拜三叩,上完香以后,秦琼又跪拜了一遍,起身向外走去。 秦怀道跟着拜了拜退了出去。 爷俩到了偏厅相对而作。 秦琼特意斟了一杯酒,示意秦怀道:“喝点儿?” 秦怀道刚想拒绝,想起程鸿说的那句话,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琼看着秦怀道涨红的脸,捂着嘴把口中的御酒咽下喷出一口酒气,乐呵呵的。 “对,对啊!这将门世家到底还是适合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秦怀道看秦琼心情不错,开口问到:“阿耶,这次你怎么同意我去战场了?” “哎!以前不让你去,是怕你有个闪失,若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可曾想过阿耶该如何?你阿娘该如何? 阿耶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战场可不是看你是谁的儿子就可以不死的。 这冷箭冷枪随随便便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所以阿耶怕啊!怕你有什么闪失。 现在想想,还是算了,不让你去走一圈,你始终是不死心,再说,程小子那句话说的对~什么事都可以负,这孝心不可负! 阿耶欠京观里的袍泽九十八座坟冢,此次你去也算替阿耶接他们回来! 人都记得沈光,可谁记得跟着阿耶和沈光上去的那九十八个袍泽?阿耶和沈光的威名可都是拿这九十八个袍泽的性命铺就的,为父心中不安啊!” “阿耶你放心,此次怀道定会毁了京观迎回汉家遗骨!” “好,有这志气便好!明日让秦渝跟你去一趟秦家庄,挑出一百亲卫跟随你! 再有阿耶的枪和锏你带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这两样东西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后练武不用去怀默家的酒坊了,回来一身酒糟味儿还真以为阿耶信了你去喝酒了? 阿耶喝了这么多年的酒,酒和酒糟还分不清?以前只是懒得理你罢了!” 秦怀道挠了挠头,这知道秦怀道默默练武的只有程怀默程怀亮两兄弟,这俩人嘴是真严,连程鸿和程咬金都没告诉过! 秦怀道自认瞒过了所有人,没想到自家阿耶早就知道了! “还有,此次若去,一定要听秦渝的话,有些时候程鸿可以冲,你不可以跟着!到了战场上别想着立功! 越是着急立功的人,死的就越快!还有若是到了战场,就收起你的怜悯之心,只要没放下刀,哪怕是一个幼童也是敌人! 你若不砍他,他便会砍你!……” 秦琼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跟秦怀道说着一些战场上注意的事项,秦怀道默默的听着,点着头。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聊到上战场如此和谐! 秦琼恨不得把自己的战场知识一下子全都传给秦怀道,秦怀道也第一次认真的倾听…… 秦怀道的阿娘贾氏虽说知书达理,可是确是跟没什么主见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以秦琼为中心。 在窗口看到爷俩谈论战场之事,料定此次儿子会再次征战疆场,心里虽然舍不得,可是却知道这事情已成定局! 不能更改,只能默默垂泪,转身走了,心思着去庙里求一个平安符来。 当娘的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爷俩这里聊的还算愉快,秦琼在灌输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这儿子居然读了不少兵书,秦琼又是恼怒又是欢喜。 恼怒的是秦怀道不听话,居然读兵书!欢喜的是读了兵书自己灌输一些事情总算秦怀道不是两眼一抹黑,至少他能明白。 四百三十九章牛进达 程鸿骑在马上直奔牛进达家里,程鸿或许没想到~这秦琼居然轻易便答应了秦怀道去战场的事! 也许是害怕他自己隐姓埋名跑到征兵之处偷偷报名。也许是想到了京观里那九十八个袍泽,也许是程鸿的那句孝心不可负…… 也许这些原因都有,反正秦怀道此次去高句丽已成定局,程鸿算是给自己揽了一个大麻烦! 程鸿这里还正在美滋滋的往牛进达府上赶。 牛进达府上今日算是人员都在了! 石城那边吐蕃基本龟缩在自家高原之上,桑布扎试探了两次,嘎玛次仁守的滴水不漏。 任你夜枭猛如虎,我自不动如大山,不管你怎么打,我按照我自己的方法守就好! 噶尔·东赞倒是想在年前来来着,可是石城守军以没有主将为由不放噶尔·东赞进石城。 噶尔·东赞在石城下面纠缠了几天,没等到石城开门,却等来了多吉的探马,吓的噶尔·东赞仓皇逃了回去。 要知道整个高原都知道~桑布扎是最不守规矩的,使臣怎么了?真要是碰到噶尔·东赞在石城外难保桑布扎不会来请噶尔·东赞去多吉城做客~当然是只请脑袋过去。 而牛进达得知年后要进攻高句丽几次写奏报申请回去,毕竟这高句丽前隋三次没打下来。 这高句丽就如同一座前隋没攀登上去的高峰,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都卯着劲的想要打翻他呢! 谁也不想错过不是,只要得到信息的都会申请随驾,毕竟这高句丽只是个小国,一不小心就玩儿没了,错过可就是一辈子,哪能错过? 而平时稳重的牛进达这次为了回来连撒泼打诨都用上了~说什么高原风太冷,自己冻到了。 李二给他带去了一件厚棉袍,过两天又说腿疼,要回长安看病,又过了几天说自己要回长安祭祖还愿…… 反正这牛进达就差说告老还乡了,气的李二无奈只得把他调了回来。 本来这牛进达是不在征高句丽队伍之内的,因为这边水军统领基本上也就定下来是牛见虎了,牛家已经有人在征高句丽的队伍里担任重要职务了。 若是在让牛进达在随驾,多少有分薄功劳的感觉,于是便没有叫他,显然牛进达也知道此事,撒泼打诨到底是回来了! 只要回来的武将多半会参加这次征高句丽的盛宴。 而牛进达明显是自己强行爬上来的,李二虽然哭笑不得的批准了,可是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儿。 让李丽质跟着程鸿去拜年,多少有些撒气的成分在其中。 程鸿走到琅琊郡公府,牛见虎和牛进达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李丽质先下车,牛进达上前一步:“臣牛进达给公主殿下请安!” “快快请起,牛伯伯这一礼长乐可受不起,您乃程鸿长辈,程牛两家有通家之好,就如同长乐的长辈,怎敢让您给长乐行礼?” “君臣礼仪不可废!” 程鸿过来带着武二丫给牛进达见礼,牛进达点了点头。 牛见虎过来行礼的时候给了程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弄的程鸿心里毛楞楞的。 到了府中程鸿倒是没什么不自在,在牛进达府中就和到了自家一般。 可以说在大唐程鸿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皇宫就是这里了! 倒是武二丫有些拘谨,好在牛家女眷能说会道,倒是没冷落了武二丫。 牛进达坐在主位,程鸿和牛见虎陪在下首,牛进达面沉似水,连喝两碗酒。 程鸿在下首陪着喝了两碗,牛见虎扭啊扭啊的好像屁股长了刺。 “好好的,像什么样子,坐没个坐像!”牛进达训斥道。 牛见虎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缩了一下脖子,老老实实的坐直了。 这时候牛进达看着程鸿说话了:“你看看,你看看,见虎回家以后,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这就跟你个当大兄的出去一年,晒的跟黑炭似的!和尉迟家那俩站一起说是兄弟都有人信! 你这是怎么当大兄的? 还有~”牛进达看了一眼长乐压低声音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好端端的带个公主来拜年! 你这是拜年吗?你这算是谁给谁拜年?” 程鸿摊了一下收,摇了摇头,指了指天。 牛进达恍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糟心!”又端起酒碗喝了一个。 牛进达又说到:“能不能给我讲讲,这边是怎么安排的?” 程鸿问到:“伯伯,石城那边怎么样?吐谷浑和吐蕃还有多吉那边什么样?推进城如何了?” “那边一切还好!吐谷浑现在汉人咳嗽一声他们都哆嗦,害怕的不行。 至于多吉那边,以前虽然有些声音,但是自从席君买和程恭那一战直接让多吉这只猴子彻底老实了! 至于推进城那边有程恭在,根本不会有任何闪失,那城的图纸我看了,即使我,都不一定在城内水粮断绝的时候攻下来! 吐蕃嘛,听说噶尔·东赞这次连石城的门都没进去就让多吉探马吓跑了,只要多吉不犯大的错误,吐蕃现在能保住自己的地盘就不错了! 要不然你以为伯伯会扔掉石城跑回来凑热闹?诶!这高句丽是什么情况?” “高句丽情况啊,我也是最近才开始看了两眼,虽然陛下封我为破军羽林卫将军,可是这破军羽林卫算上房俊才俩人! 要营盘没营盘,要粮饷没粮饷,连兵都没一个,而这一切陛下连说都没说一句,估计这破军羽林卫也就是个打酱油的货!” “什么?那高句丽怎么打?”牛进达诧异了! 程鸿指了指牛见虎:“他打!” 牛进达眼睛瞪的溜圆:“他?海军?” “是啊!”程鸿点了点头。 “此次打高句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但是这栈道可能变成强攻,这陈仓也有可能变成吸引高句丽大军回援的诱饵。” 牛进达问到:“怎么个情况,你把你知道的说说!” 程鸿喝了一口酒,把事情娓娓道来:“前天给陛下拜年的时候,我跟谯国公了解了一下高句丽的事情。 高句丽修的那条长城已经建完,方圆十里拳头大的石头都被他们捡走了! 整个高句丽长城以内靠近长城的村子都绝户了,就是为了建这个长城! 至于那条长城,已经被长孙涣的商队探了个底儿掉了! 整条长城除了关隘的那座城楼是石头建的墙基,上面都是用砖包的泥坯,看似雄伟,其实只是个鸡蛋壳。 至于其余地方,由于时间问题,再加上谯国公时不时的去长城外面看一圈,让泉盖苏文心惊肉跳,为了抢进度打死的劳工不在少数! 再加上靺鞨为了换盐和刀,直接一个村子一个村子掳人!现在靠近山区的高句丽人动不动就消失一村! 再加上高句丽抓壮丁,可以说这高句丽就算是不打他,他也撑不了多久!” 牛进达点了点头:“倒是真话!高句丽弹丸小国居然敢拿我汉家儿郎的头颅堆砌京观,找死不等天亮的玩意! 那准备怎么打呢?” “这边定下来了,肯定是御驾亲征,就为了和前隋炀帝比也会御驾亲征!而且绝对势头十足! 以陛下的性格肯定是要打高句丽最强的地方,就是那个可以让大军行进的隘口大城。 诸王里肯定是魏王随驾,不为别的,就冲魏王是火炮的制造者,这次御驾亲征他也非去不可! 更何况这火炮只有他熟悉! 哦!对了!火炮就是用火药发射实心弹丸的东西。百丈之外便能砸碎城墙! 魏王曾经夸口,让高句丽的城墙两刻钟之内变成平地! 若是侄儿估计不错,这两刻钟都是多估算出来的,二百门火炮齐发,就算是长安的城墙都不一定顶得住两刻钟! 正面的战力也就这样了,以势压人,缓缓推进! 至于见虎那里,所有船只运送骑兵的战马草料,从河南道登州蓬莱一带上船,直扑高句丽都城,若是他们回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坐船走! 他们反正追不上,跑出一段距离,抽冷子在来他一下子!让回援部队疲于奔走! 等他们拖垮了,在收拾他们就容易多了! 再说了,他们若是回援,长城那边势必减少兵力,一顿炮火下去,直接让他们两面受敌! 若是他们打见虎那路,这路便推进,若是他们不管见虎那路,长城上的守军估计连个粮食粒都吃不到!” “好!好计谋!就这计谋就算告诉他们,他们都防不住! 看样子我儿这次倒是找了个好差事!要不要为父随你前去指点一下你啊?”牛进达捋着胡须说到! 程鸿一看~得!有一个打仗欢喜的主儿! 牛见虎一口酒差点没喷了!谁啊?指点?海战可不比陆战,自己这边摸索了这么长时间,差点都晒成黑驴蛋了。 可以说现在海战与船只布阵,抢滩登陆,这一套牛见虎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你是指点还是添乱啊! 可是牛见虎不敢说,只能求助的望着程鸿。 程鸿心思急转,哎,还得我当这红脸的! 四百四十章这是不是有拍马屁嫌疑? 程鸿实在是受不了牛见虎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尤其还是个黑糙汉子! 于是灵机一动开口道:“牛伯伯,这见虎或许想让你指点,可是你应该是去不了!” “为什么?难道我连他都指点不了吗?还有老子训儿子,谁敢管?”牛进达瞪着眼睛看着程鸿。那意思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不抽你才怪! 别以为牛进达不能抽,通家之好,程鸿和牛见虎一样,牛进达想抽,谁都不能拦! 程鸿摇了摇头,这也太暴躁了!难道更年期了? “伯伯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首先说这海战啊,不比陆战,根本就是如同街头打仗,拼的就是船。 咱大唐的船不是我夸口,天下还没有敢说拼船能拼得过的呢!和他们打如同壮汉欺负顽童!伯伯去了欺负顽童也不是那么回事不是? 再说了,咱们这边御驾亲征可是有好玩意的! 过年那天皇宫里窜出的烟花看见没?” “老子又不瞎!这和御驾亲征有什么关系?”牛进达翻了个白眼。 “当然有关系!过年时候放的那叫烟花!是大炮的附属品!大炮才是真正要命的玩意,百丈开外发射铁丸,摧毁城墙。 而且声如震雷,到时候百炮齐发,绝对能让人印象深刻! 而且这大规模用炮估计以后都难见到了!毕竟以后打的都是草原要么没有城池! 百炮齐发那种震撼牛伯伯难道想错过? 再说了~”程鸿指了指上面 “牛见虎已经在海军担任重职了,这立功是没跑了,难道还能允许牛伯伯也立个大功?如何封赏?” 牛进达叹了口气,然后问到:“那炮真如同你所说?百丈之外便能轰碎城墙?” “肯定啊!石城外我第一战打旺布·仁达您又不是没看见!就那东西做推力,把铁弹丸炸出去,那城墙有几个能受得了的?” “倒是个好东西,若是在推进一些,用投石机扔到城墙上保管他们一只老鼠都剩不下!”牛进达点了点头说到。 程鸿大为惊讶,这牛进达真不白给啊!居然知道覆盖打击,长短炮协同作战!炮火延伸,层层推进,联合打击! 不简单,不简单。这还没看过实样,只听程鸿描述就能准确的抓住重点!不简单,不简单! “诶?若是如此怕是要用骑兵步兵协同保护了吧!这炮听你这么一说估计和投石机差不多,若是有城内向外突袭,破坏没人保护怕是不成!” 程鸿又是一愣,还真说到重点了! “这点倒是不用担心,首先咱们运送粮草的车队全是往推进城去的那种四轮大车,支起顶盖如同小城墙一般! 再加上这宝贝玩意肯定要由魏王殿下指挥!陛下的玄甲军肯定要派去保护魏王。 玄甲军的战力别说一个小小的高句丽了,就算是颉利又如何?他在最风光的时候也不敢硬撼玄甲军啊!” “倒也是!喝酒,喝酒!” 在牛家程鸿喝了个酩酊大醉,回到家以后蒙多正在偏厅等候。 李丽质问到:“蒙多,有什么事吗?” 蒙多拱手:“回禀公主殿下,师傅让我操办报纸事宜,版面什么的都已经做好了。 这几天蒙多一直在衙门那里等四百多过年回家的死囚回来归案,昨日便有死囚陆陆续续的回来,等到刚才最后一个死囚也回到狱中服刑! 当时师傅说~这死囚归来之时就是报纸发行之时,不知道……” “那就发呗!”李丽质接口道。 蒙多领命出去了! 临出去的时候放下了一份报纸,上面盖着红红的初审印章。 第二天,程鸿早早起来正喝粥,又拿起一根油条吃着。美滋滋啊! 可以说现在程府在程鸿的不懈努力下,一天三顿除了没有辣椒以外基本上和后世吃的差不多少了。 忽然程鸿看见桌子上的报纸,拿起来看一下:“嗯?这是什么?” “报纸啊!” 程鸿一看~“噗!”一口粥一点儿没浪费,全喷旁边李丽质脑袋上了! “程鸿~~~!!”李丽质眯着眼睛尖利的声音响彻后院! 春雨一捂额头:“又来!” 程鸿连忙拿过旁边的手绢给李丽质擦脸:“对不起,对不起,这报纸什么时候送来的?要是真这样就往外发,不被骂死才怪!” 李丽质气咻咻的想要不理程鸿,可是多少也知道此事的轻重缓急,抢过手绢:“拿来!春雨,烧点开水,一会儿我要沐浴! 这报纸昨天晚上蒙多送来的,说若是可以的话今天开始发行了!大概在开城门的时候开始发售,估计现在还来得及!” 程鸿一听这话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啊:“张桩备马!快!快!快!快!”一连四个快字,让张桩立刻忙活起来! 程鸿急匆匆的往门外跑,出门的时候正碰到程咬金。 “早!阿耶!”程鸿不忘站下行了个礼! 程咬金点了点头:“嗯!我儿行色匆匆要去干什么?” “回阿耶的话,正忙着报纸的事情,这报纸弄的有些疏漏!儿要赶紧去补漏,儿先走一步,阿耶莫怪!”说完急匆匆的跑了…… 程咬金摇了摇头笑骂道:“这么大了,一点儿都不稳重!” 一会儿的功夫卢国公府一骑飞奔而去! 到了报纸作坊,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正在等着报纸分发下来呢!程鸿老远就看到蒙多指挥人推着满满一小推车的报纸出来! 程鸿连忙喊到:“先等等!先等等!别发!别发!” 到了跟前一个急停,程鸿站在马屁股上,借着马往上尥蹶子的劲儿,直接一个空心跟头,从人群上方翻到蒙多的小车旁! 蒙多刚要行礼,程鸿挥手制止:“先忙正事!报纸全都拉回去!每个等报纸的给五个铜钱,去长桌店那里吃个早饭再回来! 把所有捡字和印刷的伙计匠人都找回来!报纸不行,要重新刊印!” 蒙多傻眼了“这重印赶得上趟吗?” “先印一批,先送到各个府上,然后回来拿另一批去街上叫卖!卖完了在回来取!” 程鸿粗略的翻了一下,除了征工和广告信息这一版不用动以外,其余的都需要润色一下! 程鸿用报纸指了指蒙多:“等完事在收拾你!” 回屋以后程鸿伏在案上开始修改!修改一版便排一版,大概半个时辰,终于修改完毕,程鸿把最后一版交到捡字匠人那里:“快!排版!” 看着捡字匠人把字捡出来,放到扔着蜡的铜槽里,最后一版终于印出来了! 挂到架子上等着油墨干,程鸿看着忙的满头大汗的蒙多叹了口气:“过来,过来!你看看两版有什么不同!” 蒙多其实在程鸿修改版面的时候在一旁校对就开始看了,看过以后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蒙多擦了擦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忙的:“我们排的那版太死板了,让人没有读的欲望!” 程鸿点了点头:“不错,看到这里证明你还有救!现在咱们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首先第一点,你要知道咱们这报纸不是邸报,看得人文化水平都不是那么的高,你写什么之乎者也的他们懂吗? 不懂!那你给谁看? 不光是报纸,就算是为官也一样,若是你下的政策和民众不符,是祸非福! 比如你让多吉人学汉民耕种,行吗?肯定不行啊!一个牧民可以放牧一千只羊,但是若是让他们耕种,他们能种出什么来这事你懂吧? 所以你首先要考虑的是你到底是为谁服务的!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立场要稳!报纸是国家的喉舌!你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家的利益! 比如这条~噶尔·东赞石城外想来参拜却被吓走这件事,这就绝对不能报! 若是报了还以为咱们大唐容不下人呢!还有这条~海军的事,绝对不能出现在报纸上! 因为这条涉及军事机密!若是真把这东西明明晃晃的放到报纸上与投敌无异! 最让我生气的是这条~圣上怜悯狱中死囚不能在团圆之日与家人相聚,放四百余死囚归家过年,年后死囚悉数回归! 这就完了? 你对得起你在狱中等的那么些天吗? 我再讲一遍~立场!立场一定要坚定!大唐的利益高于一切!大唐陛下高于一切! 再说当今陛下一代明君,不用你鼓吹,实事报道就好,你就这么干巴巴几句,一笔带过,这叫什么事? 你看这么写不就好多了? 当今陛下体察民情,一日至死囚牢房,陛下曰:尔等虽是死囚,却也是朕的子民。朕念尔等玩家团圆之时不能团聚深感悲戚! 尔等随有错,可这亲情无错! 今日朕特例与尔等来个君子之约,放尔等回家过年,年后尔等要回来继续服刑! 众臣不允,陛下执意如此,言:朕之子民,即使死囚也是君子!四百余死囚被放回家过年! 年后死囚悉数回归!难道他们不知道回来就是死吗?知道!可是这是与陛下的君子之约! 君子何惧死,苟且岂偷生!……” 蒙多偷看了程鸿一眼:“师傅,这是不是有拍马屁的嫌疑?” 四百四十一章报纸出 程鸿以为蒙多会说点儿有建设性的意见呢,听蒙多这么一说,差点没炸了! 本来程鸿以为自己都够实惠的了,没想到这徒弟比自己还实惠,程鸿抄起报纸就甩到了蒙多脸上:“傻啊!是不是傻! 还拍马屁!你知道你是为谁服务的吗?作死不等天亮的玩意!往小了说,咱们这是顺应圣上!往大了说咱这叫政治立场坚定! 另外你这条~什么玩意?某人家里婢女偷东西往外卖,连女主家的肚兜都偷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玩意? 让你写一些无伤大雅的,你居然写这个?还有,这是什么玩意?屎尿屁全来的,你这是宣扬正面吗? 现在我在这里看着,你把明天的报纸弄出来。” 蒙多领命回身去做明天的报纸。 广告版倒是不用他弄,这里都由程怀亮处理,别看程怀亮年纪不大,可是有程鸿和程咬金的面子,再加上各家店铺给面子,还当真拉来不少广告! 至于怀默他的事就是甄别信息的真假和有用没用,而协助他的正是曾经的禁卫头子张元礼! 这张元礼也是个不懂变通的人,凭借蛛丝马迹居然找到了某婢女偷主家肚兜的事! 可是你又不是抓贼的,管那事干嘛?花边小报吗? 程鸿又把程怀默叫来,程怀默刚刚睡醒。 “大兄,叫我有什么事吗?” “事倒是没什么大事,你以后筛选情报的时候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报道的,一种是不可以报道的! 而区分的方法就是看这种事情报道出去有什么影响!这种影响是好是坏。报纸并不是说出去就拉倒,你要看这件事对知道的人有什么影响! 报纸不像别的,若是说错会出事的!你是我弟,所以我才让你管这个。若是别人我哪里能放心? 这些信息若是细分还可以分成是可以报道~有价值的,可以报道~无价值的。 不可以报道~无价值的,不可以报道~有价值的。有价值的可以交给张元礼保留,无价值的直接扔掉就是了!” 怀默也知道蒙多挨骂了!第一次看到自家大兄发火,第一次也知道自己有多无用。 恨恨的发誓,一定要把此事办好! “师傅!你看这一版可以吗?”蒙多在兄弟二人聊天的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报纸。 程鸿拿起来端详了良久:“嗯,进步了,已经从垃圾进步成马屁精了!头一次看见拍马屁拍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有些事可以鼓吹,有些事一定要实事实报,你这鼓吹江南东道太明显了!江南东道虽好,可是也就七星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其余地方才刚刚吃饱! 这个度还要拿捏一下!” 蒙多又回去改了…… 程鸿和怀默说到:“你年纪还小,还有大把的时间学习,你做的最重要的就是在这些蛛丝马迹当中找到有用的情报。 而这没有捷径可走,只能凭借你手中的情报,从大量的情报当中筛选……” 程鸿这边一边虐着徒弟,一边开导着弟弟,而报纸则在送报伙计的手中飞往千家万户…… “卖报了,卖报了!五个铜板一个!里面不但有朝中时下政令,还有当朝大儒的文章! 除此之外还有各个工厂招人的信息,酒楼招伙计帮厨的消息,要的赶早啊!” 这时一个书生听说有大儒的文章立刻问到:“这位郎君,你这卖的是什么?” “报纸!” “里面有哪位大儒的文章?” “当朝国子监祭酒孔颖达孔大儒!” “哦?那来一份!” “给我也来一份!”…… 报纸立刻遭到了众学子的哄抢购买! 要说孔颖达不愧为孔子后人,诗书传家! 普普通通的一篇孔子《论语·学而·第一》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被孔颖达解释的可谓推陈出新,引出做人做事的道理,一个孝字,贯穿整篇文章。 众学子读的是如此如醉,最后不得不啧啧称赞:“不愧当代大儒!一篇《论语》让某获益良多! 诶?这位卖报的郎君!这孔大儒每天都在报纸上发布文章吗?” “不是!” 众学子有些失望,这时候卖报的又说了一句话,让众学子欣喜不已。 “孔大儒不一定发了,可是这文学版经常会有大儒发表文章,也许是虞世南虞秘监讲解书法。 也许是颜老神仙讲的一些,反正报纸每三天一发,每三天便有一位大儒的稿件刊登在上面! 而且你们看见大儒下面那片画着竹子的图片没? 那片本来是空白,留着给诸位学子一展才华的,只要你们去报社投稿,一经发表除了能入朝中众臣的眼以外,还能得到不菲的稿费! 这稿费程侯爷说来着,叫什么子贡赎人!反正说这钱财拿为义不拿为不义,连孔大儒他们都要收着。 读书人的事,我是不懂,报纸底下有解释,你们自己看吧!” 卖报的伙计说完就走了,这报纸卖的可火了,卖出一份就有自己一个铜板,耽误这么长时间得耽误多少铜板? 卖报的虽然走了,可是这读书人却炸开了锅。 “什么?这报纸上还可以发表文章?” “康兄,这次聚会赎小弟不能陪你了,小弟刚刚想起还有一些事情没办!小弟先行一步了……” “康兄,小弟……” 一会儿的功夫,这群人便以各式各样的理由走掉了! 不用问,一定是回家写文章去了! 他们倒是不在乎能得多少钱的润笔费,他们在乎的是能不能上报纸,入得大儒们的法眼! 虽说这文无第一,但是还有一句话叫~文人相轻。 这要是不分出个高下来,怎么能相处? 这报纸这一下是彻底出了名! 正农闲的可以在上面找到短工的信息。 纨绔们可以找到哪里新出了新菜。 大家闺秀们可以看看里面的画本…… 反正这报纸一下子成了万事通! 而过年时候留在这里的胡商立刻从中得到了商机,下午刚过,便有不少胡商前来询问~包下一个广告位置多少钱? 本来程怀亮还挺兴奋的,这东西刚开始时候拉关系才找到这么多广告。 而且这广告还多半是半卖半送半人情的。现在居然有人问多少钱包一年! 这程怀亮这个没见完,另一个又来了,程怀亮看着门外排着的四五个胡商,粗略的听他们聊了两句~原来都是想要包年的。 程怀亮心里便犯了嘀咕:“难道这东西真的很值钱?” 过了一阵,又来了十几个,程怀亮这心里一下子底气就上来了:“把把那群胡商先打发走,明日去兄长那里看看,有没有关于广告的情报!” 程鸿看着欣慰的点了点头,怀亮这性格虽然容易错过时机,但是也绝对上不了当。 小小年纪办事倒是稳的很,就这种性格最适合管理后勤,保准滴水不漏! 至于怀默,程鸿还有些没看透。 人这一辈子莫说什么没有用,任何人都是有用的,只不过看你到底找没找对位置! 而多数的人,一辈子都在找位置当中度过。 再说怀默这年纪还小,慢慢发现慢慢发掘吧! 程鸿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连早饭都没吃完! 大手一挥:“蒙多,两位弟弟还有张头儿,今天为了庆祝报纸第一次发行,我请客,咱们去小聚一下!地方你们挑!” 一行人出来以后,直奔最近的一个酒楼! 程鸿看着牌匾上的字脸都变形了~将军楼!这是程家的产业啊!我请客你们居然挑了这么个地方! 玩儿呢啊! 程怀亮还在那里振振有词:“自家买卖自己还不照应谁照应?若是让别人知道咱们程家居然去别人家的酒楼吃饭,还不让人笑话死?” 程鸿无语了,但是这理由还真绝了! 不由得让程鸿想到了一个笑话~你家老板呢? 去对面饭馆吃饭了! …… 李二下了朝以后,回到立政殿,一份报纸放在了案头,李二拿起报纸,报头上那大字正是自己的飞白体~大唐国报! 第一版就是自己放死囚回家过年的事! 写当然生动形象,若不是言辞不对,李二都怀疑程鸿是不是在那里了。 虽然言辞稍显夸张,可是确是确有其事。 李二看了又看,美滋滋笑骂:“马屁精!” 可是从心里到面上那种溢于言表的高兴,确是深得他心啊! 第二版第一篇就是孔颖达的那篇文章,李二仔细读了一遍。 “孔祭酒文章还是那么犀利!” 李二看了一遍报纸,连里面的广告都仔细看了一遍,放下报纸以后,长出了一口气。 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东西一定要掌控在国家手里! 李二看到第一篇文章的时候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国家喉舌了! 报纸这东西,即可以开启民智,还可以愚民!国之利器!虽说无铁无钢,但这笔如刀锋啊! 好东西,真是个好东西,看这种情况,程鸿所说的挑动民间打高句丽的情绪还真不是吹牛! 四百一十二章巧遇 程鸿在报纸那里足足盯了七天,蒙多被训了七天,第八天程鸿拿着蒙多修订好的报纸点了点头:“好!不错!甚好,甚好!” 蒙多听程鸿夸奖,眼泪都下来了!终于没白熬啊!这几天连做梦都梦到满天飞的报纸! 程鸿看着擦着眼泪的蒙多:“倒是不错,我以为至少要半个月你才能独立修订呢!看样子这天赋还是不错的!好了,好了!以后就按照这个来! 今天早点儿休息!明天这报社就是你独挑大梁了!” 蒙多刚想要说什么,程鸿抬手制止了:“你知道我啥性格,虚的就别说了,我说你成,你就成!办好每一期报纸就算对我的感激了!” 蒙多拱手应诺! “诶?等会儿,你虽然人够努力,可是毕竟《四书五经》所学时日尚短,文章好坏甄别费力! 明日报纸你在第二版显眼的地方打上招审稿人的招工信息!到时候你看着留人!人数嘛大概在七个或者九个! 到时候若是有文章没办法甄别好坏让他们投票,票多者上!每月工钱按女人街账房月例开!别舍不得钱!该花就花!” “诺!”蒙多应声退下了! 程鸿见蒙多退下擦了一下汗:“幸亏这待的时日不长,要不然就就露馅了! 我哪能甄别现在文章的好坏啊!这一堆堆的之乎者也上来看的我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这字都认识,可是组在一起一句都看不懂!以后这武勋世家还是多做点武勋该做的事吧,至于文章?爱谁来谁来吧!” 自从报纸出的第二天开始,陆陆续续的就有书生前来投稿,一个个假装的还在门口寒暄。 “哦?吴兄,你是来投稿的吗?” “哪里哪里,只是来看看而已。王兄是来投稿的吗?” “不是,不是!闲来无事逛到此处看见吴兄在此和你打个招呼。” 两个人在那里硬生生尬聊,而且都小心的把袖筒里的稿件往里塞了塞。 程怀亮出门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这群文绉绉的书生们,想投稿,却又怕人家笑话! 回头正看见一个送报的少年前来交报份子钱,昨天这货跑到渭县码头去卖报了,虽然卖了不少,赚了挺多。 可是回来的时候碰到一商人车坏在路边,这少年跑回家里拿来了工具,帮忙修好了车,却被关到了城门外面! 来的时候好一顿说,总算没有丢了这份工作! 程鸿听到这个人的事以后还特意夸奖了他一番:“脑袋活,心思快,关键还有一个助人为乐的性格,就这性格慢慢的能让他朋友遍地,这样人,早晚能出头。” 程怀亮叫过那个送报伙计:“你能找到多少在咱们这里送报伙计的家?” 少年思考了一下:“咱们这里送报的一共八十七个,我能直接找到四十多家!这其中有七八家是兄弟几人一起来送报纸的。 在问问他们估计全能找回来,程三郎有什么事要办吗?” 程怀亮一听~呦呵!不错啊!就冲这办事能力也是出头的命啊! “好!不错!从今天起,你是伙计里的头头了,每天不用去卖报纸,早点儿起来,上这里分发报纸就成! 当然要是家离的远,晚上来这里住也可以!分完报纸就算结束!今天你去把他们都找来,告诉他们,挎上包,去街上收一天稿件! 今天第一天收稿,每人百钱的辛苦钱,往后每天卖报时候顺便收稿,收一个给十钱,收到一个可以发表的给五十钱! 记得叫书生们留住址,等稿费下来以后好给他们送去!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待会儿去蒙多那里备一下案,以后你就算报社里正式的人员了!” “多谢程三郎提拔,我叫麦稻!家中行二,叫我麦二就成!” 这名字起的,真叫~你家是多怕你饿着?又是稻又是麦的! “嗯!行了,我记下了,待会儿我跟蒙多那里我会去打招呼,明天把户籍拿来上一下档案就成了!” 结果程怀亮这一个命令下去,书生们倒是不用纠结怎么投稿了,可是这稿件投过来都一抱一抱的,怎么看啊! 第二次报纸发出去的时候,这报社的伙计都有用小车推回来的稿子。 由于程鸿在这里盯着,蒙多看不过来,怀默要整理新闻,怀亮?还是算了吧! 至于在门口蹲着吃鸡腿的房二…… 算了,这么多的稿件程鸿看着都头疼,你让房二看?吐了谁收拾? 今天看蒙多修订的报纸终于可以入眼了,现在不撤更待何时!跑! 程鸿逃也似的离开了报社,当推门的那一瞬间,程鸿觉得心情那叫一个舒畅!甚至有一种新生的感觉! 走在街上那叫一个美!身后跟着程平,张桩领着马头。程鸿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这要是在拿柄折扇,在跟几个恶奴,牵着恶狗或者豹子,猞猁什么的,妥妥的豪门恶少啊! 要说程鸿在报社里待的这么多天,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武士彟弄了一大堆的糟心事,还没等过十五,便走马上任了。 早朝也从初四开始正式开始了,而李二第一次上朝就是赦免了那四百多的死囚,收获满满的一波声望。 当然这四百死囚所犯错误也不是什么非死不可的罪名,有的是失手伤了人,碰巧这人又是当官的,行刺朝廷命官,如同造反! 有的是私放奴隶,碰巧这奴隶出去又打死了人…… 最倒霉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就因为捡了几块砖回家盖猪圈便被抓来判了死罪,因为他捡的砖是从窦皇后的坟冢上冲下来的。 他不知道啊,去河边捡石头的时候就混里拿回去了。偷盗皇陵,判了个斩立决! 李二看过这四百多人的所有卷宗以后大笔一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次根据情节判了入狱三到七年,有些当时就放了! 其实这四百多死囚回来也不都是因为遵守承诺,你想啊,既然有家可回的,就有牵挂,这若是逃了,势必株连家里,哪敢不会啊! 李二这么做只不过是看律法过重,准备在次修改而已!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赶在秋后问斩,那群十恶不赦之徒被杀以前整这一出! 而这一切又被第二版报纸大书特书!让整个长安都感叹陛下的仁义! 李二也适时的放出了要修改律法的言辞! 长孙无忌正在研究律法,准备废除一些比较严酷的法律,和残害肢体的刑法! 倒是私设公堂的罪名加重了不少!这就进一步削弱了世家的威望。 而等世家反应过来想要反驳的时候,木已成舟,没法反驳了! 李二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这叫一个漂亮!直接把世家打了个晕头转向! 世家还是世家,若为我所用,便让你诗书永传,若是不为我所用还想作威作福?那就要看你脖子到底硬不硬了!这就是李二对世家的态度! 程鸿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信步而行,便来到了西市! 西市这边胡商的骆驼还没赶过来,稍显冷清!但是这酒肆可是开着的! 混酒便宜,又带着异域风格的吃食,让一群上不得大摊的纨绔有了去处! 这胡人的酒肆就这点好,从十几个大钱就能吃饱的,到一顿饭食几贯十几贯的各种档次规格的都有! 没钱找便宜的,有钱找贵的,回去都是去的胡人酒肆,至于你是吃的胡饼还是烤骆驼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至于贵贱如何区分,那你就要看门口拉客的了,衣着光鲜靓丽,这么冷的天还露着腰的,肯定不便宜! 门口支个小桌,放俩小墩子,一群披着羊皮袄抄着宿在那里等羊汤的,还有吃的摘掉狗皮帽子满头大汗的,这种地方的肯定贵不了! 程鸿边走边观察,忽然听见前面嘈杂声起! 这爱热闹一直是汉人的天性,一会儿的功夫就围了几层。 程鸿看人如此之多本来想绕过去来着,毕竟这事有武侯管呢,程鸿不好越俎代庖。 可是有些事偏偏就是你躲不过的,程鸿刚要走,一句话随风票过来,程鸿这腿就迈不出去了。 “我是长安侯程鸿的舅兄,你们这群泥腿子,敢管小爷的事?小心小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程鸿暗骂一声:倒霉,哪里都能碰到这货! 就冲这嚣张的动静,狗仗人势的威风,用脚指甲都能猜到是谁! 不用看,若不是武家这俩货中的一个,程鸿脑袋都给你! 周围有人在人群中说话了:“谁不知道你是长安侯的舅兄,还是过年拜年时候因为抢亲妹妹压岁钱被长安侯揍的舅兄!” “哄!”人群中一句话让众人哄笑不已! 这时候两个巡街武侯走了过来,腰间挂着铁链,手拿铁尺,这要是在带个高帽,左边一身黑,右边一身白,黑天出去不用抓人,吓都能把人吓死! 只见武侯用铁尺扒拉开人群:“让一让,让一让,西市武侯办事,若不让都锁回去!” 人群“呼啦啦”让开了一条道路,程鸿带上张桩的狗皮帽子混在俩武侯后面跟了进去,到里面一看,里面嚣张的如同炸毛公鸡似的不是武元庆又是哪个? 四百一十三章打断骨头连着筋 进来只见一个胡人老汉脸上一个巴掌印子,一个少女躲在老汉身后,手里拿着长柄汤勺。旁边是一个翻滚着的羊杂碎汤锅。 几个恶奴正在捂脸哀嚎,站在桌子上掐着腰气焰嚣张的武元庆,正在斥责周围的围观者。 若是忽略掉他头上的汤汤水水还有那零零碎碎的羊杂碎,妥妥的一个小痞子! 武侯进来以后,把铁尺一摆:“巡街武侯在此,何人在此闹事?” 胡人老汉看见巡街武侯眼睛一缩,身后的胡人少女脸色一白! 倒是武元庆像得到救星一般:“来!来!来!你们来的正好,这两个胡人当街刺杀我,要知道小爷可是国公长子,他们刺杀我就等于刺杀朝廷官员! 把他们通通锁回去,罚做我的奴隶,小娘皮,小爷看你还跑?” 武侯们一看是武元庆,眉头一皱:“怎么又是你?下次你再闹事能不能换一个区域!老在我这里算什么回事? 呔!那胡人老汉,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人老汉一听连忙示意身后的少女把长柄勺扔回锅里,拱手道:“老汉名叫阿扎德·阿尔萨兰,贞观三年定居长安,在长安县衙上过户籍的! 老汉带小女在这条街卖羊汤胡饼为生,虽说利薄可是税钱可是一个铜板都没少交的! 众人都知道,老汉虽然经营酒肆,确是干净的很,小女只是端端碗碟,算算账而已!不做皮肉生意! 可是这位来这里先是言语调戏小女,老汉已经告诉过他了,若是想去消银窖可以去前面的酒肆,这里只买吃食和混酒! 可是他不但不走还拉扯小女!导致羊汤扣到他的头上,他不但不收敛还指使恶奴强抢小女。 老汉前去阻拦还挨了一耳光,恶奴来抢小女,幸亏小女机智才没被抢走! 天可怜见,老汉五十多岁,落户大唐也算是大唐的子民了,只有这一个闺女,他们还要抢走!还有天理吗?” 这时候旁边的人开始起哄了:“就是,就是,想要那种调调你去前面的酒肆啊!来这里干嘛? 胡饼加肉才五个铜板,还送一碗羊杂碎汤,还想要开荤?想什么呢?没钱还不老实吃饭!欠揍!该!” “就是,就是!该!” “对!对!人家老阿扎德是上了咱们的户籍了,就算是大唐人了,不告你个强抢民女就不错了!” “就是,就是!再说了胡人女的有什么好的,一头黄毛,眼睛还是蓝的,看着也不嫌扎眼?” 阿扎德·阿尔萨兰…… 虽然你给我这么说我很感激,但是你说我闺女扎眼我会记住你的! 武元庆又开口说话了:“一群贱民,给小爷滚!当心小爷让我妹夫长安侯抽你们!” 俩武侯在这里有些懵了!这要是平时,胡人直接锁走就是了,在长安受冤枉的胡人多了!待不起滚回去啊! 可是这阿扎德不一样,这货居然入了大唐的户籍,这就没法同样对待了! 再加上武元庆的风评在长安简直迎风臭十里,真要是直接锁胡人保不定民众们说些什么! 再说了,你个武元庆也是!就一个老汉一个小娘,你带着四五个恶奴居然没拿下! 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另外人家都说了,不做皮肉生意,五个大钱的胡饼夹肉,还送一碗羊杂碎汤,你居然还想调戏人家闺女! 你这是心大还是傻?五个大钱的买卖你想什么呢? 俩武侯在那里嘀咕:“怎么办?锁谁?” “我哪知道啊?按理说应该锁武元庆,可是谁知道长安侯为他出头不?” “傻啊,长安侯都揍他了!” “废话,你儿子厌恶你不揍?揍完了被欺负你不是还得帮吗?” 武元庆看他们这里拿不定主意怎么还不知道事怎么办?先抢了再说,反正抢完回去开开荤就成,还指着买回去当妾啊? 胡人黄头发蓝眼睛谁要?半夜也不怕吓醒。 这几天可把武元庆憋坏了,家里有武士彟看着,什么都干不了!这武士彟终于走马上任了,自己终于自由了! 可是过年的时候自己抢三丫的钱被阿耶罚的身上镚子皆无,这喝羊杂碎汤还是手下的请客呢,要不然自己连羊杂碎汤都喝不起! 什么时候这么落魄了? 看这胡女不错,还被倒了一脑袋羊杂碎汤!今天非把她抢回去不可! 要说武元庆不愧是经常干坏事的主儿,眼睛溜溜的瞟着俩武侯和那锅羊杂碎汤。 见俩武侯犹豫不决:“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怎么说我也是长安侯的舅兄,打断骨头连着筋,而且长安侯就在长安,你们可要想好了! 为这两个胡人到底得罪我犯上犯不上!” 一边说着一边往锅那边凑,身后的恶奴们虽然被烫的一片红肿,好在天够冷,没有烫的太严重,现在也陆陆续续的起来了! 而众人包括阿扎德父女二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武侯身上,除了程鸿根本没人注意武元庆。 武元庆离着锅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上去就是一脚…… 锅没踹翻,自己弹了个腚蹲! “哈哈哈!”众人哄笑! 旁边一个恶奴倒是眼力不错,上去紧跟着就是一脚,把锅给踹翻了! 武元庆坐在地上,汤汤水水流过来弄了一身:“老的打死,女的抢走!” 俩武侯刚要上去,武元庆这边蹦了起来,伸手拦住两个武侯:“两位莫动,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你们要是敢动我,怕是到了你们主官那里也不好交代! 你们也别想着绕过我,若是你们饶过我我立刻躺下,就说是你们打的,到时候你们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此事过后,某定当厚报,你们只当没看见就成!” 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若不是身上汤汤水水的,这绝对标准的怂痞子! 估计这武元庆也算碰瓷的始祖了吧! 俩武侯大概第一次碰到这种不要面皮的,去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厚报,你别再我们这个区域闹就成了! 四五个恶奴见对方没了依仗,一窝蜂的冲了过去,老汉见恶奴过来,拿着擀面杖左戳右刺,倒是让他们近不得身! 程鸿看的真切,若是老汉手里换个短剑,这几个恶奴都死几个个儿了! 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动作,擀面杖杵的地方不是心口就是最后一根肋骨脊椎两侧! 别人不明白程鸿可是知道的,这老汉若是手拿短剑下的可都是死手,心口不必说了,最后一根肋骨脊椎两侧可是肾脏的位置。 这地方若是扎到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一点儿救都没有! 但是这把短剑换成擀面杖这就不伦不类了,虽然能让人痛一下,可是穿的衣服厚,有的仗着皮糙肉厚直接扑到老汉身上。 纵使你招式在巧妙也架不住身上挂几个人啊!更何况这几个人还不闲着,一顿乱打,把老汉按倒在地。 小姑娘虽然想帮忙可是却被一把推倒,旁边的人有心上去帮忙,可是俩武侯都在这里被拦着,谁敢上? 你说说几句帮帮腔还可以,武侯在此,武侯都没上,你往上冲?还有法律吗? 僵持间,这父女二人已经被抓住了,这武侯也就一愣神的功夫,在想往前冲已经不赶趟了! 程鸿这边正看老汉耍擀面杖呢,没想到被这群恶奴打断了,程鸿摇了摇头,乱拳打死老师傅啊! 这时候武侯和武元庆反过来了,武元庆想走,这武侯拦住路了。 武侯道:“小公爷,这父女二人带的大唐户籍,若是胡人你抢了也就抢了,去县衙那里罚金也行,咱报告头在抓你也成! 现在你明目张胆的就强抢怕是不好吧。若是闹到县衙对小公爷名声怕是有所损害吧!” 武元庆这时候又把那个公鸡炸毛似的姿态摆起来了:“告诉你!我可是长安侯的舅兄,你们还想不想在长安混了? 要知道,我们再怎么说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当心我去长安侯府告你一状!让你在长安混不下去!” 俩武侯正在踌躇,这边武元庆有说话了:“要不咱们这么的,我把这女的带走,老汉给你们扔下,可以不?” 武元庆回头对恶奴说:“诶!把那老汉放了,打晕了在放,咱可是讲信誉的,那那边的青砖,拍晕在放!” 程鸿看恶奴要去拿砖,两手往前一伸扒拉开两个正要舍命上前的武侯,冲着回头吩咐恶奴行凶的武元庆就是一脚! “嘭!哗啦!哎呀!” “什么人?胆敢行刺小公爷?” 程鸿这一脚正中武元庆胸口!这武元庆被踹的腾空而起,摔到了小桌子上,顺便砸烂了一摞碗! 恶奴们也顾不上打胡人老汉的头了,连忙跑去扶武元庆! 程鸿把帽子一甩,扔给外面的程平:“谁?你看看是谁?今天有一个算一个,不给你们打断骨头就剩筋我程字倒着写!” 程鸿从左边武侯腰间摘下铁链,右边武侯手里抢过铁尺,瞟了他们俩一眼:“你们俩的事以后再说!一个纨绔就让你们止步不前了? 他代表侯爷,你们还代表大唐的律法呢!你们怕谁?” 四百一十四章并不那么简单 武元庆一看程鸿出来,声都变了:“程鸿?你怎么在这?” 旁边的武侯听见来人是程鸿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武元庆老是拿着长安侯吓唬人,要不然一个过气的国公谁理你? 但是程鸿可就不一样了,自家老子是国公,而且是正当红。 正妻是嫡长公主,自己又被封为长安侯!妥妥的殿前红人啊! 可是看长安侯上来就是一脚不像是要护着他的样子,难道民间闲传武家俩兄弟把亲妹妹套麻袋卖给人伢子顶债的事是真的? 武元庆看见程鸿拎着铁链和铁尺冷汗都下来了,用藤条都打断自己弟弟一根胳膊,这铁尺配铁链,还不得打死自己啊。 “妹夫,咱们有事说事,先把手里东西放下再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武元庆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倒是几个恶奴也不知道是不认识程鸿还是表忠心,一个个站在武元庆前面:“嘁!那小子,当街行刺小公爷,活的不耐烦了吗?” 武元庆还没等呵斥,这边程鸿左右铁链右手铁尺冲了上去:“各位义士,帮帮忙,别让这群刁奴跑了!” 一群刁奴看程鸿冲过来还以为像制服胡人老汉那么简单呢,一个飞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程鸿飞起一脚正中小腹,程鸿多大力气?没试过,自从被闪电劈回大唐以后,程鸿使那把凤翅镏金镋就跟拿个塑料棒似的。 这一脚程鸿可没收力,一脚下去只见这恶奴眼睛往外一凸,连声惨叫都憋到嗓子里了。 这恶奴被踹回去的速度可比飞扑过来的速度快多了,“咣”一下撞到后面柱子上,弹到地上,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一副活不成的样子。 程鸿拿着铁链和铁尺,左抽右砸,这次倒是没下死手,打的都是胳膊腿什么的。 程鸿什么伸手?刚到大唐的时候空手都能收拾十个程家亲卫,一连串收拾好几波。 几个恶奴而已,没到一分钟全都在地上哀嚎了! 至于第一个踹出去那个,估计已经进了鬼门关了! 程鸿把铁链甩给武侯:“把地上这群垃圾没死的治好收监,死的扔乱葬岗去,程平给钱!” 程鸿整理了一下衣裳,掂着铁尺走向地上还没站起来的武元庆:“大过年的逛逛街还不消停,走哪都能碰到你! 上次你打我家丫鬟,打碎了皇后赏赐的玉簪,我揍了你俩一顿,皇后才没有怪罪,没想到你们不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都敢当街强抢民女了? 还敢打着程家的旗号?程家一门,可以纨绔,可以当街打架,但是谁要敢当街调戏女人,欺负民众腿打折! 你既然打了程家的旗号,你就得承担后果,说吧,哪条腿!” 武元庆一听程鸿要打折他的腿,“噗通”又坐回去了! “程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可没下令让他们冲撞你,他们属于个人行为,不关我事啊!”这武元庆吓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程鸿不紧不慢的继续掂着铁尺朝武元庆走。不搭茬也不说话! 武元庆都快哭了:“妹夫,妹夫,你别过来了,我这不是没抢到吗?能不能不打我了?” 程鸿走到武元庆身前站定:“既然你不选,我就给你选了!” “咔咔!” “嗷!” 前面两下是骨头断的声音,后面嗷一声是武元庆临昏迷前的惨叫! 程鸿摇了摇头,把铁尺递给武侯,摇了摇头:“就说叫你选,左右的事,这下好了,不用纠结左右了!” 原来程鸿把武元庆两条腿都打断了。 周围看热闹的忽然觉得头皮发麻!看着凄惨的武元庆,还有一地断胳膊断腿的恶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以前看长安纨绔打架最多也就鼻青脸肿,程家大郎可真是个狠茬子,直接打断胳膊腿! 也不知道这程家大郎是什么脾气,可是看这样子和做事的风格,以后那些不着调的纨绔有的受了! 程鸿跟两位武侯说:“这群人该抓就抓,该判就判,当街行刺当朝驸马是个什么罪你是知道的,至于武元庆,估计交到你们那里也是个麻烦,我就带走了! 回去若是需要我出状纸什么的你就去卢国公府找我! 还有,你们两个给我抓紧了你们的铁链和铁尺,因为这代表着大唐的律法。” 程鸿叫过张桩:“你去把孙神医请到应国公府上,就说我请他去救人骨折! 程平,去雇佣一顶轿子,把武元庆抬回去!我也跟着,顺便我们去办点儿事!” 程鸿向围观的群众说到:“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下次遇到这种强抢民女的事,就给我揍,谁敢找你们麻烦我给你们担着!” “好!”众人应诺! “不愧是程家大郎,有担当!” “果然是弟婿,这陛下的女婿就是大气!” “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瞧的了!” 这时候胡人老汉走了过来:“老汉多谢长安侯援手!” “别客气,看你的身手,若是手里有家伙,他们都死几个个儿了!” 老汉眼神明显一缩,手指动了动。 程鸿接着说到:“你虽然入了大唐的户籍,可是就你们这长相难免遇到一些懊糟事! 而且西市这里人员混杂,今天来了个武元庆,我赶上了,帮了你,明天呢? 再来个别人呢?毕竟就你们这长相又在这里经营酒肆,抛头露面多有不便,你想过以后吗?” 老汉回头看着闺女,那女的点了点头,老汉拱手:“还请侯爷给条明路,老汉感激不尽!” 程鸿也想知道这老汉一手的军中格斗术到底是跟谁学的,而且看样子一切都是以他身后的闺女为主。 而且这少女很有可能不是老汉的闺女,老汉黑发蓝眼,典型的阿拉伯人特征,而女儿则是金发碧眼。 若是别人可能就信了,程鸿搭眼一看:呵呵!就这长相说是你闺女,你以为你隔壁姓王? 程鸿看着鞠躬的老汉,想了想:“这么的吧,我长安侯府现在没住在那里,你给我去当个门房吧,至于你闺女,会算数吗?识字吗?” 女的忙接口:“会!字倒是认识,可是文章确是不会!” 程鸿点了点头:“那就行,公主们托我弄了一间糖果店铺,还缺一个账房,公主的买卖估计你在那里不会有人敢折腾什么!” 老汉连连点头:“成,成!全凭侯爷安排!” “行,那你们先收拾收拾,然后去卢国公府找程安给你们安排!就说我说的!至于你闺女直接去找内院武二丫就成!” 老汉连连点头千恩万谢!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程鸿看着老汉回屋的背影告诉赶回来的张桩:“找十个人给我盯着他们!若是敢出长安城直接抓捕,老汉生死勿论,女的抓活口!” 张桩诧异的看着程鸿:“抓?哦!!”张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程鸿拍了一下张桩脑袋:“你哦什么哦啊!这父女俩根本就不是父女,倒像是主仆,抓老汉的时候你们可得当心,这老汉可是军中好手。 持短剑搏斗我都不敢说稳拿下他,你哦什么哦?满脑袋乱七八糟的玩意!赶紧办事!” 张桩挠了挠脑袋拿着程鸿的腰牌走了! 程鸿看着过来的软轿,伸手揪着武元庆的腰带直接把他掼进轿子里,让刚刚缓过来的武元庆又是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小轿在前面走,程鸿在后面跟着,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应国公府,程鸿看着眼前的大门感慨不已~ 第一次来的时候应国公还在门口迎接自己,出去的时候连一顿饭都没吃到,还打断了人家儿子一条胳膊,气的武士彟脸和紫茄子似的。 第二次来的时候带回一个两条腿都被打断的武元庆,自己还真和这个应国公府犯冲! 程鸿摇了摇头:“程平,叫门!” 程平上前叫门,一会儿里面门房出来了:“来了,来了!谁啊,报丧啊!敲什么敲?” 门开了一角,探出一个脑袋,斜眼看着程平:“你谁啊?知道这是谁的府上吗?这可是长安侯丈人家,应国公府! 瞎敲什么?敲坏了你赔的起吗?” 程平…… 程平愣住了,敲门干什么?怎么说?我家少郎君把你家大郎腿打折了?现在正在门外?这话怎么说啊? 程平回头看向程鸿,可是程鸿正在那里感慨,根本没注意,程平没办法,硬着头皮说:“你家大郎在轿里,我和我家少郎君是送他回来的,顺便办点事儿!” 门房诧异了一下:“怎么着?喝醉了?用轿抬回来了?轿钱给了吗?大郎出去也没带钱啊?难道长安还有人请大郎喝酒?” 程平……你也知道你家大郎的人性啊!这点实话都让你说了! 程平道:“轿子给钱了!……” 话没说完门房就把门打开了:“进来!进来!轿子可是给了钱的,给我一直抬到卧室去!” 回头又对程平说到:“你小子上道,在谁手底下当差?以后有事报长安侯的名号,任谁都给你三分面子!” 四百一十五章第二次登门 程平和程鸿一听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让程家亲卫报程鸿的名号!也只有这种奇葩家里能想的出来了吧! 程鸿接口道:“是吗?那么好使?” 门房一边招呼轿夫往里抬,一边回到:“当然!报长安侯的名号,渡口岭南的鲜菜来了,都能先领到!若是你多拿一捆他们都不会说什么!” 好嘛!程鸿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号还能值一捆青菜! 程鸿黑着脸看着憋笑的程平,哼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长安侯?!!”门房才注意到后面的程鸿,吓得“噗通”一声坐到地上了! 程鸿黑着脸瞟了他一眼:“带路,去后院你家大郎的房间!还有人吗?在此等候孙神医,我请了孙神医给你家郎君治伤!” 门房一骨碌爬了起来:“长安侯客气了,二郎的胳膊已经正骨了,而且用柳木固定好了,孙神医的手艺没的说! 现在吃点药就成了,没必要麻烦孙神医!” 程鸿看了门房一眼:“不是你家二郎,是你家大郎,当街强抢民女还是打着长安侯的旗号,被我敲断了两条腿!” 门房脸都吓白了!这打着长安侯的名义做坏事居然被敲断双腿! 刚刚我好像说了什么吧? 门房腿肚子都转筋了! 程鸿看着走路划圈的门房:“你别哆嗦了,那点小事我还不看在眼里,赶紧带路吧!” 门房这心才稍稍落体“诶!诶!就在前面!” 程鸿随着门房往里走,到了屋前以后,看见武元庆程鸿这火“腾”一下子就起来了! 只见武元庆坐在躺椅上,这么冷的天武元庆前面没放桌子,武顺和三丫跪在地上,武顺头顶上顶着一个大托盘,里面放着两碟糕点,三丫也跪在地上,抽噎着,脸和手冻的通红。 “畜生!”程鸿上前一脚,连人带椅子给踹进屋里了! 程鸿连忙抱起三丫,扶起武顺,心疼的掏出手绢给三丫擦了擦眼泪。 三丫挣扎着要下去:“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二兄把阿娘关在柴房饿了一天了,若是三丫不当桌子阿娘就被饿死了!” 程鸿听着屋里哀嚎的武元爽,心里就一句话~揍的轻了! 程鸿给三丫擦眼泪:“莫哭,莫哭,一会儿把阿娘接到我府上,谁也不敢让三丫当桌子啊!” 程鸿转过头,从腰间拿出破军羽林卫将军的腰牌抛给程平:“程平,去,看看柴房在哪?让轿子过去接人,谁拦着~杀无赦!” “诺!”程平红着眼睛领命而去!走到门口顺便拎走了门房:“带路!柴房!” 至于轿子里的武元庆,已经被程鸿一把抓出来了,武元庆哼哼着抬眼看着程鸿:“程鸿,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啊!” 里面武元爽一听他大兄的声音好像来了主心骨:“大兄,大兄啊,程鸿打上门来了,他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明天我要去告御状,击登闻鼓,告死他!……” 挣扎着爬起来,跑到门口的武元爽,看见程鸿右手抱着三丫,左手拎着武元庆,右边站着武顺,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而且看大兄的模样,绝对不像是有好果子吃的样子。 武元爽这边还愣着呢,程鸿笑了两声:“登闻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杨氏与你阿耶的婚事可是太上皇指定的,那就是你阿娘,你把你阿娘关柴房是为不孝! 太上皇指定的婚事,你们这是不满意啊,连太上皇指定的你们都敢不当回事,是为不忠。 身为兄长,虐待家妹是为不仁,还有你这个大兄,当街强抢民女,是为不义。 像你们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还明知故犯,还敢提登闻鼓? 今天你就算告御状,我也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道义!” 程鸿说完以后一抛就把手里的武元庆扔出去了,正好压到武元爽身上。 “啊呀!” “嗷!” “大兄你快起来啊,程鸿过来了!快跑!” “我跑你个大头鬼啊,我两条腿都被他打折了!” “那你往那边挪挪!让我先跑啊!” “你不是还有一条好胳膊吗?扶我一把咱俩跑!” …… 程鸿…… 程鸿也懒得看这出剧了,拿着装糕点的木托盘,照着武元爽的腿就是一下“咔!” “嗷!折了!折了!腿折了!腿折了!” 程鸿扔掉托盘也不理他们两个,转身向外走了。 到了小门口,正赶上程平带着小轿子往回走:“接回来了?” “嗯!”程平点头。 “怎么样?” “还好,就是一天米水未进,又担心两位小娘,我进去的时候告诉她少郎君接他们去长安侯府,两位小娘已经没事了,心气一松晕了过去。” 程鸿点了点头:“走吧!先去长安侯府!”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看见孙神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程鸿连忙迎上去:“有劳孙神仙亲自跑一趟了!” 孙思邈哼了一声:“你这小子端不为人子,把老道骗来,一直到现在了,老道为医院忙里忙外,满堂都是王公贵族,贫苦民众有几个?” 这也是孙思邈名声太响,有陆地神仙之名,一手从阎王手里抢命的本事,让众多王公贵族趋之若鹜。 本来这医院是给贫苦民众立的,可是现在多是王公贵族挂的孙思邈的号。 虽说孙思邈的号若是王公贵族挂就得十贯钱,可是这群人何时差过钱? 程鸿连连拱手:“孙神仙莫恼,再怎么说你这里赚了钱,多多培养医者,受实惠的不还是民众? 比如说~你老再怎么说也只能治疗一人,若是你培养百人呢?千人呢?” “都是你说的理!别的算了,今天叫我过来什么事?还有,你答应的那个药田什么时候办?” “药田的事就办,今年开春便垦!至于今天嘛~”程鸿挠了挠脑袋“这不是吗? 今天武元庆打着我的名号强抢民女,正好被我撞见,一时气愤打断了他两条腿。 送他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武元爽在那里欺负三丫和武顺,还把他阿娘关到柴房一天了。 一时没收住手,也赶上碰巧,武元爽逃跑的时候撞到了木托盘,结果武元爽的腿也撞折了!” 孙思邈…… 这时候程鸿抱着的武三丫说话了:“不是的,二兄让我和姐姐跪在地上当桌子,要不然就不让阿娘吃饭,不让阿娘出来! 二姐夫见了,一脚把二兄踹到屋里,又拿木托盘砸断了二兄的腿。” 程鸿…… 孙思邈…… “一句实话都没有,该打!” 程鸿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不也是不好意思嘛!一共来丈人家两次,打断俩舅兄一条胳膊三条腿,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嘛!” “知道说不过去还打!打完了还要老道给你善后。” “多谢孙神医,这不是年轻气盛收不住手嘛!你老多担待,多担待!若是下次神医可以多带几个徒弟前来观摩。 毕竟书本上学的再多,不如亲手实验一下嘛!孙神医我就不打搅你看病了,我先走一步了!告辞!” 孙思邈若有所思,程鸿掐着孙思邈沉思的空抱着三丫悄悄溜走了! 孙思邈点头“嗯!确实该让他们多实践一下!咦?不对啊!怎么还有下次?难道这小子还想打舅兄? 你给我回来!告诉你,若是再有下次,你爱叫谁叫谁去!” 孙思邈这么稳的人,让程鸿气的跳脚了,不得不说,程鸿这货也算是一绝了。 孙思邈跳完脚,摇了摇头,甩着袖子:“带路吧!” “诶?诶!哎!孙神医这边走,这边走!” 程鸿从程平手里接过搭在马头身上的虎皮大氅,把三丫包在里面放到了马头身上,自己骑在后面把着三丫。 武顺娘和她阿娘坐在轿子上,程鸿下令:“走!去长安侯府!” 小轿“吱嘎吱嘎”的跟在后面。马头跺着方步走在前面。 三丫四周看了一阵,或许是哭累了,也许小孩就是渴睡,闭着眼睛睡着了。 程鸿把大氅往上围了围,免得冻到三丫。哎!摊上武家这俩禽兽,也真是无奈了! 就他们做这些事打死都不为过,这么点儿个小孩,跪在那里给他当桌子。 别说是自己亲妹子,就是陌生人也于心不忍啊! 怪不得史书上武二丫当了权,这俩货被吓死呢! 该! 自己揍完他们俩,估计胳膊腿好之前他们应该不会作妖了!希望他们好了以后能收敛一些吧!要不然自己就在找机会打断他们胳膊腿! 在武士彟回来之前让他们一直躺床上养伤,省着出来祸祸人! 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长安侯府,程鸿看阿扎德·阿尔萨兰和他的闺女已经等在门口了。 程鸿点了点头,把程安叫了出来:“程安,他们父女二人登记一下,交到二丫那里,以后月利一个按照女人街账房开,一个是咱们侯府门房! 另外以后武顺和三丫还有二丫阿娘先暂住在侯府,当主家一样照顾就成了!今天算了,明天让二丫送些用度来! 另外若是武元庆,武元爽来这里闹事,敲断腿!武顺和二丫阿娘想出去找点儿亲兵跟着!” “诺!” 四百一十六章姓古实? (谁对我的书评做了什么?我怎么点不开了?) 程鸿安排完了事以后,拿着程安登记的名字~ 阿扎德·阿尔萨兰四十三岁…… 达丽亚·雅佛·古实十六岁…… 程鸿只看这两个名字就呵呵了! 连姓氏都不一样,还父女?再有姓古实的可没有那么简单。 程鸿坐在正厅,看着站在旁边的胡人父女,似笑非笑的打量着。 阿扎德手足无措,嘴上不说,心里开始埋怨:就说不来吧,非要来,早就说过这长安侯不比其他人,对咱们那边可是了解的很。 就这俩名字直接都能猜到,我自认不敢姓古实这个神圣的姓氏,但是现在在这里你隐姓埋名一下还是可以的啊! 看吧,就看这似笑非笑的架势就知道他绝对知道什么了。 可是达丽亚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程鸿,一点儿惧势的感觉都没有。 程鸿笑了两声:“你姓古实?” 这边老胡人说话了:“闺女随母姓,随母姓!” 程鸿一乐:“古实可是个大姓啊!诺亚三子之一,生活在红海岸,萨那城中。 萨那城,红海之门。不知道红海岸的潮水是不是每年还侵袭着大陆,默罕默德的《古兰经》是否已经踏遍了整个红海东岸? 还有,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父女吧?” 阿扎德眼睛一缩,浑身肌肉紧绷,达丽亚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用手拍了拍阿扎德的肩膀,用波斯语说了几句什么。 阿扎德回头看了一眼达丽亚迟疑了一下,退到了达丽亚身后。 达丽亚开口:“重新认识一下,萨那城城主之女,诺亚三子后裔,达丽亚·雅佛·古实见过大唐长安侯!” 程鸿漏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达丽亚又说到:“达丽亚有一事不解,我与阿扎德在长安这么多年,一直以父女相称,长安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来历? 而且看样子长安侯对红海岸那么的熟悉,难道长安侯去过?” 这时候程安说到:“既然你们在长安待了这么多年,也应该知道我们家少郎君的来历。 我们家少郎君尚在襁褓之中便随着他师傅游历万国,小小的红海岸而已,或许更远的地方都去过!” 程鸿摇了摇头:“或许吧,只不过那时候年纪尚幼,记不得太多的事情,有些都是听师傅说的,或者是印象中恍惚记得的。 诶!?你还没说呢,一个城主的女儿怎么会流落到这里?而且还只带了一个~” 达丽亚·雅佛·古实接口说到:“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程鸿挥了挥手,程安搬了两把椅子放在了桌子对面。 程鸿伸手示意:“坐下说。”达丽亚道谢以后坐下,阿扎德死活也不坐,站在达丽亚身后。 这时候早有丫鬟端上了两碗茶水,达丽亚道谢。 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长安侯所发明的茶,每次喝都回味无穷,而且看大唐这几年好多巧妙的发明都有长安侯的身影。 那时候我就想,长安侯肯定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后来又听说长安侯在吐蕃一战尽灭吐蕃十万大军。 当时我就想这长安侯能文能武绝对是天神的勇士。 今日一见,没想到长安侯竟然如此见多识广,就凭一个姓氏就能猜到我的故乡!” “拙见,拙见,只不过见得多了一些。萨那城如今怎么样了?” 一说这话达丽亚眼泪就下来了:“萨那城已经没了!” “什么?没了?” “在八年前,邪教徒默罕默德拿着弯刀袭击萨那,父亲困守萨那孤城,一连派出二十多队骑士前往伊斯法罕,向库斯鲁二世求援,可是都渺无音讯。 直到有一波骑兵突破重围回来以后才知道,当时伟大的萨珊波斯帝国的库斯鲁二世正在忙着征服拜占庭,根本无暇估计萨那这块飞地。 别说援军了,连声援都没有一个,父亲生在萨那,长在萨那,而且古实的姓氏不允许我们放下萨那。 那是祖先安息的地方,所以父亲誓与萨那共存亡,但是为了留下一丝古实的血脉,让萨那城第一剑技大师和十二骑士带领我和弟弟突围。 结果弟弟被乱箭射中,十二骑士断后无一生还……” 达丽亚停了一阵,或许在祭奠弟弟,或许在赞叹十二个骑士用生命为她铺就的生路…… “当我和阿扎德到伊斯法罕的时候,整个伊斯法罕都沉浸在攻打拜占庭的狂热当中。 没有人在乎萨那被围困的事情,甚至他们认为萨那可有可无…… 我曾经在一个天主教传教士的口中听说~上帝若想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 整个帝国都在这种病态的疯狂中。 本来我欲借兵光复萨那,可是看样子别说兵,他们就算是见都懒得见我。 而且这纨绔不光是长安有,伊斯法罕同样有,为了逃避他们,我和阿扎德一路向东,跟随着商队逃到了大唐,欲是离家乡越远,欲是复国无望。 今日见了长安侯,我发现~只要长安侯一人,便可帮我复国,吾欲在萨那立国,长安侯若是帮我,你便是亲王!……” 程鸿摇了摇头抬手制止了达丽亚:“我为大唐长安侯,万里归唐,为的就是一个认祖归宗,莫要在提去萨那之事。 再有正向你说的那样,整个波斯已经陷入疯狂了,就这种环境下即使你重新占领了萨那,也绝对会重新丢掉。 萨那的位置注定他不会成为一个适合在乱世发展的地方,现在整个波斯和拜占庭都打成一团糟。 两个庞然大物打仗随便一下就可以顺带着摧毁萨那!若是平稳的发展,萨那被称为红海之门,占着红海的航线,就算港口都可以让整个萨那富得流油。 可是这财富正是让人眼红的地方,又没有足够的人口支持萨那长久的战争,一旦战火燃起,萨那根本打不起持久战。 萨那就犹如小儿抱金行于闹市,而周围又群匪环伺,所以萨那的灭亡是必然的。” “那萨那就没有复国的可能了吗?”达丽亚犹如抽了脊梁一般,阿扎德也佝偻了不少! “能!”程鸿一个能字让两个人希冀的看着他。 “等到大唐扩张到那里,定会助你复国,不要以为这时间很长!你看现在,周围可敢有做大唐敌人的存在? 人生在世,可以没朋友,但是一定要有一个对手,大唐的对手就是将来能统一波斯一地的人,就如同当年的亚历山大。 只有统一的波斯才有资格做大唐的对手!这个人或许是波斯,或许是拜占庭,亦或者是那个拿着《古兰经》和弯刀的强盗。 但是这些都与你们无关了,你们现在需要的就是看他们分出胜负,然后等大唐收拾了所有的对手,一点儿一点儿的打过去!” 达丽亚绝望的瘫在椅子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了!” 两个人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程鸿说到:“进来!” “吱”门开了。 程鸿一看,门外不是别人,正是武顺。 程鸿起身:“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阿娘醒了吗?用不用叫孙神医来看看?” 武顺摇了摇头:“此处虽说不是家,却比家中要强的多,只是给长安侯添麻烦了,特意来感谢一下! 至于住处,再怎么说也比在应国公府上强啊!那应国公府对于我们几个来说简直就是地狱一般。 现在在长安侯府上,到时候怕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不过今天二丫不能过来了!等明天阿娘醒来以后,二丫在过来看吧! 要不然二丫过来怕是一夜都会睡不好。 二丫虽然一直跟在我身边,可是对你们几个可是牵挂的紧,只不过怕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所以才不敢去看你们! 至于你们说给我添麻烦,哪能!他们两个对于我来说哪能叫麻烦? 只不过,你们要是想出去逛街,可要带上程家亲卫! 我已经和程安说了,这里面至少要有五十亲卫候着,出去记得带上十几个。 免得出去吃亏,虽说我能找回来,可是伤了终归是不太好。 若是有人来闹,言语一声就成,我就在隔壁卢国公府小院子!” 武顺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长安侯,你如此待我们,可让我们如何自处啊!” “什么如何自处?二丫的阿娘,就是我的阿娘!住几天闺女家怎么了? 好好休息就好,明天我让二丫过来,送些用度,让她陪你们出去转转,顺便买点儿使唤丫头,程府虽然家丁护院不缺,这使唤丫头还真没几个! 再说这丫鬟啊,还是自己买的顺眼。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要不然二丫又该不吃晚饭了,你们也早点吃饭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以后这应国公府啊,不回去也罢!” 程鸿起身走了! 武顺把程鸿送到大门口,心里感激的同时也暗暗发酸:我怎么就碰不到这么好的男人呢? 程鸿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这达丽亚主仆二人能不能还有别的用处呢? 四百一十七章我要当纨绔 程鸿回到了自家小院,正碰到下朝回来的程咬金,程鸿连忙行礼:“阿耶,今日我把二丫母女三人接到了长安侯府……” 程咬金抬手制止:“知道了,整个朝堂都知道了,你说你,接就接呗,还把武元庆、武元爽的腿打折了干嘛? 好嘛,这下你算出名了,邢克舅兄!你说那两摊玩意你捅他干嘛?就冲他们俩那劲头,都不用你伸手,他们自己就把自己弄死。” 程鸿惊诧:“阿耶,怎么整个朝堂都知道了?” 程咬金摇了摇头:“要说这事也赶巧了,萧瑀今天晕倒在了朝堂上,陛下下令请孙神医前来看看。 可是到了平价医院以后,发现孙神医并不在医院,而是被你叫去了应国公府。 等从应国公府叫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短,陛下大怒,想要斩了传旨的太监,孙神医给求情,虽说你打断两位舅兄腿的事就提了一下。 没想到陛下来了兴致,让孙神医仔细讲了一遍,孙神医便简略的说了一遍。 这下好,整个朝堂都听说了这件事。虽说你办的事朝中议论还算中肯,倒是没有说你做错的,可是毕竟这事好说不好听,以后啊,你还是收敛一下的好。” 程鸿…… 这不倒霉催的吗? 程鸿思考了一下:“阿耶,这事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虽说有损儿的名声,可是儿要名声何用? 要知道儿才十几?虽说不至于污名自保,但是正当年少轻狂的时候何须爱惜羽毛?” 程咬金哈哈大笑:“倒是阿耶执着了,我儿一直无甚缺憾,懂事,会赚钱,懂民生,知水利…… 确实,这名声什么的确实不着急!” 程鸿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从今天开始,儿准备做一个纨绔,斗鸡,遛狗,带着家丁欺负地痞。 反正高句丽去了儿也是个闲人,随驾人员而已,而且估计等打完了高句丽大唐未来十年之内无甚大的战事!” “我儿倒是看的透彻,本来此次去高句丽,不能打仗阿耶还准备找个机会跟你说说呢,没想到我儿早就洞察了! 不错,不错! 这献丑不如藏拙,为父在三十岁才悟到,没想到我儿现在就悟到了。 这人啊,最主要的不是看你有多威风,而是看你到底能不能保住这条命,当年刘文静大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可惜气量太小,忍不得一时,被裴寂钻了空子! 今日见你如此说,阿耶倒要教你一点了,你能悟到藏拙,这证明你懂了。 这人少年得志往往稳不下心思,要记住~少年居高位,是祸非福!越是此刻越要低调做事。 没事可以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但是不能再立功!只要保证自己一直在陛下眼中即可! 至于立功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少年得志往往才气十足,方能脱颖而出,这样人往往傲气太盛,刚性十足,却少了几分能屈能伸。 好刀不能全用钢,人也一样,若是傲气太足,难免受不得起落,人活一世哪有平平坦坦? 就算裴寂权倾一时,不也因为陛下登基被贬?但是这裴寂确是有些气量不够,居然病死路上。 若是他活到此刻,于情于理陛下也会召他回长安给太上皇当个玩伴! 若是裴寂借势,裴家后辈多少会有几个能借势而起,也不至于现在裴家满门最大的也就是个外放九流的官员。 另外吾儿记住,人在官场,红了遭人妒,不红有人踩,耐得住的方能稳立朝堂!” “儿谨记阿耶教诲!”程鸿恭敬的行了一礼。 直到此刻程鸿终于明白了,程咬金开国功臣屹立朝堂四十五载历四任帝王而不倒,而且还得了善终,不得不说这处事方式占了很大的关系。 纵观历史不管程咬金立下多么大的功劳,他都不会去炫耀,或者利用自己的职位,为自己过分的谋取利益,也就不会陷入利益纷争的陷阱。 程咬金争的一直都是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让人看了发笑。 让众人也都以为程咬金就是那么一个莽汉,可是真是如此吗? 谁要是拿程咬金当莽汉,那才是真正的莽汉呢! 程咬金虽然坚决的拥护李氏皇朝,但是对于李家的私事他从来不会过问。 程鸿虽然看似支持太子,可是你说他和哪位皇子关系差来着? 和李泰亦师亦友,千里驰援救李恪于危难,李佑、李愔尊他为师长。 你说他对谁差了? 而他弄的挣钱买卖,哪样不是先给皇家上一份?这些你说是谁的? 程鸿看似支持太子,其实他无意当中做的其实都是支持皇权而已! 这爷俩无意当中却做出了相同的选择,所以程鸿年纪轻经便被封长安侯,而且现在还被放在了闲职上。 这一切都表明了陛下对于程鸿的保护,程鸿想藏拙,陛下便把他放到一个闲职。 这破军羽林卫将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有军队便没有实权,但是贵为将军却能佩剑,让护卫带刀。 游走于边缘,又能随时见到陛下,刚刚好! 程鸿在听完程咬金的话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个位置的原因,长舒了一口气,意气风发。 程鸿想到:这也算是奉旨纨绔吧! 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纨绔,每天斗鸡遛狗,关心地痞和流氓。 带上三五护卫,拿着棍棒,看见不顺眼的先揍一顿再说。 好吧,揍人的事先从武元庆、武元爽揍起!毕竟杀生不如宰熟,别人或许欠揍,或许偶尔欠揍,武家这俩人是一直很欠揍,从未改变! 程鸿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纨绔需要什么呢?首先马自己有了,兵器的话~自己那杆凤翅镏金镋可比侯杰那杆玉箍金枪有型多了! 而且自己的凤翅镏金镋可是实打实的杀人利器,兼实用与装那什么。 再有自己要弄个喝酒的葫芦,也要玉的,这点倒是好办,还有折扇必须有,虽然不能穿盔甲,但是金丝软甲还是有必要穿一个的。 泉州城那一次刺杀还是让程鸿后怕不已的,要不是当时自己机智,又在卖烤章鱼的山越人那里知道自己所中的是蛇毒,没准儿自己就扔那里了! 还有折扇,自己提个扇面,写点儿狂放的诗,绝对能让自己那什么格提高不少…… 思考间就来到了小院,进院门以后看见武二丫和李丽质板着小脸,坐在桌子旁边,一副三司会审的样子。 程鸿一进来楞了一下:“咦?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天还正冷着呢!你怎么坐在外面? 春雨!怎么让她们两个在外面坐着? 快点儿回屋,回屋,若是染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这时候李丽质用镇纸一拍桌子:“少啰嗦!说吧,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嬉皮笑脸的,难道想蒙混过关? 我们都听说了,你早上在报社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现在都快到晚饭时间了,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武二丫在一旁配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程鸿哭笑不得! “明天吧,明天你们就知道了,还有丽质,你不是该回宫里了吗?今天母后没派人来接你?” 武二丫说到:“派了,只不过被姐姐装病躲过去了,可是明天估计就得回去了,毕竟姐姐还在禁足之中!” “武二丫!!”李丽质气急败坏! 程鸿看的摇了摇头~这就是传说中的塑料姐妹花吧! “走吧,进屋。春雨,把桌子什么的搬回去,然后把木匠叫来,在给我拿点好纸和鱼胶,还有准备笔墨纸砚,在拿把剪刀来!” “郎君要写诗吗?”武二丫眼睛一亮! “算是吧!走,回屋!也不怕冻着!” “没事的,我和姐姐脚底下踩着暖脚盆呢!暖和的很!” “武二丫!!”李丽质又叫了一声! 程鸿过去抱起李丽质:“像什么样子,一点儿仪态都没有!走进屋,给你们做一个好东西!” 一会儿的功夫,木匠便来到了小院,站在门外听吩咐。 程鸿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这么长的木条,上大下小,下面钻孔,要求两根大的一样,大的略厚长九寸五,两侧雕龙。 用金丝楠木,这可是要送给陛下的,用心点儿!能做吗?” 木匠对于自家少郎君时不时的搞一些东西送到陛下那里已经习以为常了,倒是没什么哆嗦之类的。 “能!” “皇后用的扇骨用红海柳木做,磨薄,镂空雕凤凰加两侧大挡板一共十六根,长七寸二,能做不?” “费点力气!” “那就好,这两样,里面小扇骨用上好的沉香木,你先做着吧,然后你再交代铁匠,给我弄个八寸二的钢条。 按照你那个扇骨来,外面涂漆涂成竹子的颜色,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做成二十二个扇骨的。 就这些了,你下去准备吧,时间上不急,一定要精致,我那个纯钢的外面大扇骨压出猛虎下山的印记,不需要多么精致,寥寥几笔,勾勒出样子就行。 就这些了,你下去准备吧!” 四百一十八章相见 第二天,程鸿带着武二丫和李丽质说:“走!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昨天去干嘛了吗? 丽质今天看看,明天你可要回宫里了,若是晚了,挨打的可是我,你那可是亲阿耶阿娘,舍不得打你光打我!” 程鸿在前面碎念念的走,后边武二丫和李丽质偷笑不已。 到了隔壁长安侯府,程鸿0拍门,老胡人阿扎德开门手里拿着扫帚:“侯爷?!! 侯爷回府用往里面通报一声吗?” 程鸿摇了摇头:“不用了,阿扎德吃饭了没?” “劳侯爷关心,吃过了!” 程鸿点了点头:“后面这两位是侯府女主,左边的是陛下嫡长公主~长乐公主!右边的是武家二娘,记住了?” 老胡人阿扎德连忙把扫帚扔到了门后,在衣襟上擦了擦手:“阿扎德·阿尔萨兰拜见两位主母!” 长乐点了点头:“起来吧,好好做事,长安侯府不会亏待与你。” 阿扎德适时的表了一下忠心,李丽质点了点头,程鸿带领着她俩往里走,走了一段武二丫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选一个胡人当门房? 咱长安侯府在怎么说也是勋贵,怎么能用胡人当门房?” 程鸿边走边说:“你可不要小看这个胡人,他可是萨那城第一剑技大师,萨那城虽说属于萨珊波斯,但是确是一块飞地。 靠着红海的出海口,一个很大的港口城,人口数量和长安城相差无几,而且兼鱼龙混杂,在那种地方被称为~剑技第一,可不是夸出来的,那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只不过现在年老,左腿又跛,所以战力有些下降,但是当个门房绰绰有余!” 长乐和武二丫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 “那当然!而且这胡人用的都是一击必杀的剑技,所以啊,我想让他培养一批人,研究一下咱们和他们的不同。 毕竟在同一片天下,早晚有碰到的一天,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说话间来到了正厅,程鸿见达丽亚正在擦桌子。 程鸿道:“怎么是你打扫?人呢?” 达丽亚行了一个礼:“整个侯府连厨子都是男人,这打扫的事当然是我来了!” 程鸿探寻的看向武二丫,这事一直都是武二丫安排的,具体什么样程鸿也不知道。 武二丫点了头:“我想反正长安侯府你又不住,找点儿亲兵看房子就好了,另外我把钱财什么的都堆到了后面府库,看房子府库什么的有护院不就够了?” 程鸿摇了摇头:“今天你去东西两市或者教坊司走一趟,带上荷花和春雨,把丫鬟厨娘什么的都补齐!” 武二丫点了点头,然后问到:“咱们要搬家吗?” “不是!” 程鸿问达丽亚:“老夫人她们都起来了吗?” “起了,刚用完早饭,孙神医就来了,正在给老夫人诊脉!” “走吧!咱们去后院!” 李丽质不知道怎么回事,武二丫确是猜到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到了后院,偏房里武顺出来正端着一个盆往外泼水,武二丫正瞧见:“姐姐!?惊喜溢于言表! 武顺倒是早就知道信,知道今天武二丫要来,可是见到武二丫以后,眼泪还是下来了。 两姐妹扑到一起这叫一个哭,李丽质用探寻的眼光看着程鸿,程鸿悄悄解释道:“她们母女三人在武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丫当初就就是武元庆、武元爽套麻袋卖给人伢子的,昨天我出门正赶上武元庆当街强抢民女,而且还是打着我的名号。 被我打折了双腿送了回去。 在应国公府正赶上武元爽把杨氏关到柴房一天一夜,武顺和三丫头上顶着托盘给武元爽当桌子。 当时没忍住就又揍了他们一顿,可是一想这也不是个办法,咱们长安侯府又没人住,索性就把她们接了出来! 今天领着武二丫来看看她阿娘,顺便看看需要什么,直接去买一些回来。” 李丽质想了想自己,被父皇和母后宠溺,兄长和程鸿对自己又娇惯无比,比起武二丫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哎!苦了二丫了!这事儿倒是做的不错!昨天的事算你过关了!” 武二丫这里也哭够了,回头感激的看着程鸿,程鸿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先进屋看看老夫人,昨天本来想告诉你来着,可是怕你见了又要哭。 你若是白天哭了,晚上连睡觉都是抽噎的,所以就没告诉你! 到屋里你看看缺什么,就买点什么,钱财反正一直都是你管,看中什么就买,反正咱们不差钱! 不过以后你们要出去逛街至少要带十个护卫!要不然若是被那两个人钻了空子可就不好了!” 难得这次武二丫对于程鸿揉她脑袋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又迟疑了一下,轻生道了一声:“谢谢!” “什么?”程鸿没听清,问到! “什么都没说,我先进屋看阿娘了!” 杨氏躺在床上,看样子气色还不错,孙神医看了一眼进来的程鸿冷哼了一声,吩咐身后的药童收拾东西。 桌子上面又一张纸,料想是药方,程鸿也不看孙思邈的脸色,照样上前打招呼:“又麻烦孙神医前来了。” “哼,我倒是想给你治治,治治你的厚脸皮!” “神医说笑了!” “昨天你那两个舅兄我给你看了~骨折,打上夹板除了三个月不能动以外几乎没什么别的影响! 出诊的钱你给掏了!一共十五贯!” 程鸿…… 你不是我认识的孙思邈,你到底是谁? “掏,必须掏!” “我就纳闷了,打是你打的,钱你还给掏,你图个什么?” “我也不想啊,当时不是一时气愤吗?这弄的我出了名~刑克舅兄!哎! 诶?孙神医,老夫人没事吧?” “没事,就是身体有些虚,心气郁结,我给开了点儿药,吃上几副,保持好的心情,很快就能好起来!好了,此处事了,贫道就先走了! 公主殿下,贫道告退!” 临走的时候和李丽质说了一声,便走了。 估计这一声还是因为李丽质和太子殿下赞助药店和医院的关系,要不然你看孙思邈跟谁客气过? 连陛下那里他都可以诈死逃了好几年,最后被程鸿抓住了道门的小辫子,强行逼迫了出来,李二还不得笑脸相迎? 可以说道门现在至少三分的名声都在孙思邈这里,这可是孙思邈走遍大唐救死扶伤赚来的! 程鸿看着走出去的孙思邈:“道门三分正气,孙神医独占二分!” 这时候武二丫的母亲杨氏和武顺参见完了李丽质,杨氏开口:“此次还要多些长安侯援手。 倒是家中琐碎让长安侯见笑了,只是留在此处多有不便,明日我便回府……” “可别!”程鸿连连摆手 “我把你们接过来就是让你们住这里的,平日里长安侯府根本没什么人住,一直住在隔壁卢国公府,这长安侯府一直空着。 你看,满院子都是家丁护院,粗手笨脚的又不细心,有老夫人帮忙看着房子,我心中欢喜的很。 再说了,再怎么说二丫也是我未婚妻,您住几天怎么了?又不是住不着! 再说了,武家现在家主不在,魑魅魍魉的都蹦了出来,难免有些龌蹉之事,若是发生点儿什么,怎么办?” 这时候三丫问到:“那~姐夫在这里用当桌子吗?” 一句话让杨氏所有的话都憋到了肚子里。 是啊!自己所有的苦都可以吃,所有的罪都可以受。 可是女儿呢?毕竟这可是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啊! 二丫被套麻袋卖给了人伢子,幸亏遇到公主,要不然自己上哪找后悔药吃去? 程鸿听了三丫的话一愣:“从今天起长安侯府你就算半个主家,谁敢拿你当桌子告诉姐夫,姐夫抽死他!” “那也能吃很多糕点?” “能!” “不让阿娘住柴房挨饿?” “不让!” …… 三丫问一句,程鸿答一声,杨氏回去的心思便动摇一分,最后眼泪滑落~罢罢罢!还回去干嘛? 自己这么些年也算对得起武家了,为了自己的女儿…… 杨氏点了点头:“那就叨扰长安侯了!” “不叨扰,不叨扰!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一会儿让二丫带着春雨,在去我阿娘那里把荷花借来,去买一些丫鬟和煮饭的婆子来,这里里外外的全都是家丁护院可不太好!” “这~会不会太破费了?” 武二丫接口:“没事!不破费,我家有钱!二丫也有钱! 江南东道的茶山还有我的干股呢!这可是二丫自己的! 还有我在程府领的月钱可是比怀默,怀亮他们还多呢! 崔阿娘说~小娘就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不像小子,有钱了就偷偷去酒楼喝酒闹事!” 武二丫停了一下:“阿娘虽然我有钱,可是以前却不敢给你太多,多了也会被那两个人抢走!而且没准还能逼着你朝我要钱! 阿娘不会怪儿吧?” 杨氏连连点头:“我儿做的对,我儿做的对!阿娘不怪,阿娘很欣慰!” 四百一十九章不扇风? 杨氏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女儿,或许是真的心累了。 不过这一切除了杨氏有些顾虑以外~武顺,二丫甚至三丫都欢喜不已。 二丫第一次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腻在杨氏的怀里叽叽喳喳的说着,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三丫一个劲儿的在旁边摇着杨氏的手,想让杨氏注意到她胳膊上长乐刚刚给她的金色的珍珠手串,可是愣是插不上嘴去! 很明显,杨氏看到了,却被二丫打搅的没空夸三丫,而二丫这个小腹黑女明显就是缠着杨氏不让杨氏看三丫。 程鸿看着好笑,摇了摇头,走过去抱起武二丫:“起来吧!那么大了,还和三丫争宠,羞不羞!” 二丫翻了个白眼,三丫皱着小鼻子哼了一声,附和道:“羞不羞!” 然后回头举着白嫩的胳膊看着杨氏:“看,阿娘!公主殿下给我的,多漂亮!” “这~”杨氏迟疑的看着程鸿。 程鸿说到:“既然是公主赏赐的,就收下吧,反正这种东西她们多的是! 在江南东道的时候各种海柳、珊瑚、砗磲、珍珠之类的东西她们攒了半船,收着吧!” “那妾身谢过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我见三丫也很投缘,给她手串算是手帕之交吧,不必如此!” 程鸿拍了拍怀里的二丫:“先让阿娘休息吧,你们先去人市和教坊司买些使唤丫头和厨娘来!” “阿娘,那我先去办事了,大姐和我一起去吗?” 武顺摇了摇头。三丫倒是想去,可是却被杨氏用眼神制止了。 程鸿本想出去,可是程安那里说木匠有事找程鸿,程鸿交代程安一番便回去了。 程安这里带着二十个亲兵跟着李丽质,武二丫以及荷花,春雨,一起去人伢子那里买些丫鬟什么的。 程鸿一边往回走一边叹气:“哎!腐败啊!不过我喜欢!” 到了家里,看到木匠正拿着扇骨在那里等着,先做出来了三个~一个是九寸五的金丝楠扇子,小扇骨是沉香木的这扇子裹好以后自带香味。 而且这沉香《医林纂要》:“坚肾,补命门,温中、燥脾湿,泻心、降逆气,凡一切不调之气皆能调之。并治噤口毒痢及邪恶冷风寒痹。” 《本草再新》记载:“治肝郁,降肝气,和脾胃,消湿气,利水开窍。” 这两样玩意正对李二两口子,俩人都是肝火旺的,要不然动不动就急,动不动就揍,程鸿? 程鸿展开以后扇了两下,点了点头:“不错不错,香味还可以!两侧的大龙也很有气势!不错,不错!” 程鸿又拿过海柳的小扇子,掂了掂,重量上倒是还可以,由于海柳是镂空的,重量没那么压手,再加上小扇骨比较薄,女人拿着倒不至于压手。 这手艺没的说。程鸿点了点头,又拿起自己那个纯钢的,表面的漆不知道是怎么调的,和竹子差不多,小扇骨也是如此。 上面竹丝的道道纹理分明,一个黑笔勾勒,寥寥几笔,两条下山猛虎刻画其中。 小扇骨上涂着黑漆,压出细密的竖线纹理,若不是用手摸任谁也不知道这玩意是钢的。 程鸿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小扇骨在拿回去,钻三排小眼,一个上面六个,上下等高,在给我拿点儿牛毛钢丝和棕麻来!” 木匠下去点头应声又下去了,刚走两步程鸿叫到:“先等一等!” 木匠回头:“少郎君还有什么吩咐?” “回头你多带点儿徒弟,这东西肯定会有很多人买,女扇做七寸二以下男扇做九寸五以下。 别弄错了,用好料,但是纯钢的你就别做了!有这一个就够了!做出来以后交给夏风,女扇放到女人街,男扇放到咱们程家的集宝斋,回去准备吧!” 程鸿把两把扇子的扇骨拿到屋里,按照半径展开扇面,折叠好纸张以后开始糊扇面,至于上面的字和画~他们自己弄去吧! “冬雪!冬雪!你来一下!” 程鸿满头大汗的拿着糊的七扭八歪的扇子,小心翼翼的往下撕扇面。 冬雪进来正看见程鸿满头大汗,轻手轻脚的往下撕扇面上的宣纸。 程鸿见冬雪过来一抬头,冬雪一看,差点没笑喷,只见程鸿脸上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黑漆,左一道右一道,脑门上还有点。 程鸿见冬雪的表情抹了一把脸,这下好,正经成了一个大花脸。 程鸿看手里乌漆墨黑的,肯定是刚才融胶的时候不小心,把小鼎下面烟熏的灰弄到脸上了。 冬雪看到无所不能的少郎君终于有一个不会的了,笑着向前:“少郎君,你这是要干什么?” 程鸿想抹一把脸,看了看手,没上。 程鸿说:“看~这是扇子,不同于以往的团扇,这是折扇,把纸或者丝绸绷到上面,作为扇面,单手开合,扇面上可以题诗,写字或者画画也成!” 要说手巧还得说是冬雪,听程鸿描述,又看了看程鸿那惨目忍睹的半成品便知晓了! 说到:“这种事还是我们来办吧,少郎君先去洗把脸,回来我糊好了你看看成不成。” 程鸿一听有人接手连忙甩锅“嗯!那我先去洗脸了,一会儿回来再看!” 冬雪看着程鸿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一笑,原来少郎君也有不会的啊,这样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 看了看手中粘成丑八怪,撕的乱七八糟的扇子笑着摇了摇头,拿了点儿热水放到小锅里把扇子放到了里面煮了起来…… 程鸿洗完脸,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顺便去看了看马头。和张桩话聊了一阵…… 一直到木匠拿着牛毫钢丝和撕成细丝的牛筋过来:“侯爷,树鬃和马鬃我都试过了。 要么太粗,要么柔韧不够。最后看做弓弦的牛筋撕成细丝还成,这是搓好的一段,侯爷你看还合用吗?” 程鸿接过那段绳子折了几下,又放在手上胡乱揉了揉,松手以后看了看展开情况,点了点头:“好!赏!程安!带这位木匠去账房支十贯赏钱!” “多了,多了!分内之事老汉哪敢要赏赐?”木匠连连摆手! 程安道:“走吧!咱家少郎君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给你你就接着!走吧!跟我领赏去!” 木匠谢了又谢,领赏去了! 程鸿拿着手里的东西踌躇了一下,还是回去看看吧,万一冬雪也弄不好呢? 程鸿回去以后正看见冬雪和秋霜在那里说着悄悄话笑呢。 程鸿走过去:“秋霜,你怎么出来了?伤好了吗?哎?哎?哎?可别行礼了,你现在可是有伤在身的。” 程鸿制止了秋霜行礼,秋霜这里顿了一下说到:“伤还有些疼和痒,应该快好了,在床上闷了这么久,想出来走走。 看见冬雪在这里忙着什么就过来看看!倒是看到了个新奇玩意儿!” 程鸿点了点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不知道二丫多担心你呢!昨天我去武家府上又打断了武元爽一条腿,武元庆两条腿。 咱这事不算完,只要这俩货不死,啥时候打够了啥时候拉倒! 不光为你,也为了二丫被他们欺负这么久也要收拾他们!” 秋霜眼里含着泪水:“少郎君……” 程鸿摆了摆手:“不必如此,冬雪,那扇子怎么样了?” 冬雪从桌子上面拿起扇子:“早就弄好了!”拿着扇子的冬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笑。 程鸿臭着一张脸,刚才肯定是在笑我!一定的!一定是的! (作者:就是笑你呢!) 程鸿接过扇子,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瑕疵。 “啪,啪,啪……” (开合扇子的声音,想歪的面壁去,这是去幼儿园的车) 程鸿把扇子开了合,合了开,愣没看出有什么瑕疵来! 若不是程鸿知道这里没有某宝,某东,程鸿还以为这是定制的呢! “少郎君,还合用吗?” 程鸿看了冬雪一眼,就差咬着牙根说了:“合用!让木匠在做两把珊瑚的,长度六寸四的扇子来!” 冬雪应诺! 程鸿掏出手里的牛筋绞钢线的绳子:“诶!等会儿,顺便把这把铁扇子也作了吧。 这扇叶之间用这绞好的牛筋绳绑上,固定好,免的扯坏扇面!” “诺!”冬雪应诺。 接过程鸿递过来的铁扇子,手不由得一沉。 “少郎君,弄这么沉的扇子干嘛?这扇出的风还没有累出的汗多呢!” 程鸿一笑:“这可不是扇风的扇子!” 秋霜纳闷:“这扇子不是扇风还能干什么?”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先去看看丽质她们回来没有,你们快些做,等回来了,我可是要检查的! 我去隔壁库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做扇坠的吊坠!若是你们都做完了,就缝几个扇子兜。我先走了。” 程鸿说完走了…… “不是扇风?那能干什么?” “那谁知道?算了,我先去让程安找木匠要海柳沉香的扇骨,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取就回。” 秋霜两只手,拿着程鸿的扇子挥了两下“不扇风的扇子?那有什么用?” 四百二十章扇子 等武二丫回来的时候程鸿已经做好两把扇子了,正在一旁晾着,程鸿手头上正画着自己的扇子。 倒是送给陛下和皇后的那两柄程鸿没有画~毕竟不知道李二两口子到底什么爱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胡乱画完不得人家心意还要挨骂! 倒是武二丫和李丽质的程鸿已经画好了,展开放在一旁晾着~等干了就能用了。 冬雪和秋霜一人拿一块丝绸里面衬着棉布正在缝制扇子兜。 第一把是给武二丫的扇子~扇面上是一个撑穿着大红嫁衣的少女,有轻若鸿毛的红色不知名的花瓣飘落,背后是画着月宫的屏风一角。 嫁衣少女盖头飘起,露出如花容颜,依稀可辨正是武二丫的模样。 只不过清瘦了几分,少了些稚嫩,多了些成熟,或许五六年之后长大的武二丫就这模样吧! 当程鸿把这画画出来的时候,秋霜,冬雪一副见鬼的表情让程鸿得意不已~让你们刚才笑话我不会糊扇面! 怎么样?见识了吧? 另一个是给李丽质的画的扇面,这扇面便没了那么多的相思之意了。 画面上是程鸿和李丽质,程鸿执扇,李丽质腰挎一把文剑,伸手递出…… (若是能配图我会给配上!) 武二丫的扇背上写的是一首温庭筠的诗。 温庭筠的诗略显悲苦,程鸿便只写了后半段,满满的相思~ 井底点灯深烛伊, 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李丽质的扇背题字就规矩多了,先秦,击鼓里的两句~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规规矩矩,毕竟这东西十有八九会被李二两口子看见,若是写的太露骨没准儿又要挨批! 俩人回来以后小心翼翼的拿着扇子看着。 武二丫看看扇子,看看程鸿:“为什么我的扇面上没有你?” 程鸿说到:“我不是一直在吗?你的扇面上在画我干嘛?丽质在宫里好长时间都见不到我的。 再说了,你的扇面若是画我,和后面的诗就不般配了!” “那我的为什么就是一句先秦的诗?怎么不给我做一首?” 程鸿:“哪有那么多新诗?再说了你的十有八九会拿给父皇他们看的,我若是写新的万一在被揍怎么办?” 李丽质不知道想了什么,嘿嘿的笑了两声。 两个人不在打扰程鸿,互相欣赏对方的扇面,扇坠,扇钉什么的,顺便等着扇面干透! 品凭着两把扇子的优劣。 两把扇子尺寸一致,都是六寸四,扇钉一金一银,都是梅花形状,扇坠李丽质那一个是一个紫色的珍珠,不算太大,倒是圆润异常。 武二丫的那个是红玛瑙雕成红豆的样子,放到象牙雕成的玲珑骰子里,下面是编成同心结的穗。 正和扇背上的诗相得益彰,洁白的象牙,发亮的红豆,红白分明在配上浅绿色的穗,倒是漂亮的很! 李丽质的紫色珍珠下面是一个浅黄色的中国结,整体看着色彩明亮。 可以说这两个扇子都是程鸿仔细斟酌的,两把扇子不相上下,俩人挑了半天各有优劣,意犹未尽。 这时候两个人才想起~诶?程鸿自己的扇面呢?他的是什么样? 走到程鸿身边,看着程鸿手里刚画好的扇面和后面的字,俩人惊道:“你这是什么啊!” 只见程鸿扇子正面是一个脑袋上好几圈星星的猪八戒!上面写着一行字~信不信我一扇子扇晕你! 背面是一首顺口溜~ 小扇有风, 拿在手中, 有人想借, 不中不中, 想要借扇, 等到入冬。 李丽质…… 武二丫…… 李丽质说道:“你这是什么?简直,简直……” 简直了两句也没说出以后得话来! 武二丫接口:“简直是败类啊!” “就是,就是!败类!你怎么写出这么一首玩意来?这东西你怎么往外拿啊?” 李丽质伸手想拿一下,被程鸿制止了:“别动,这可是纯钢的,沉的很!” “啊?难道你真要拿着东西扇人去?” 程鸿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这东西怎么拿着去宫里啊?” 程鸿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个难题,这东西若是带到皇宫都属于兵器了,要不我在做一个同款的?” “不行!”李丽质,武二丫异口同声的喊! 俩人尖利的声音吓了程鸿一哆嗦。 程鸿抠了抠耳朵:“不行就不行呗,喊什么?震的我耳朵嗡嗡的!” 李丽质挥手:“再去给你家少郎君糊一个扇子!你给我重新画,要是不画出一个好的,后天你都不用想我回去! 等我回去以后就说你强留我,不让我回去!” 程鸿…… 这不是我认识的李丽质! 好像冬雪和秋霜也乐得看程鸿出丑,“哒哒哒”的跑出去找程安去木匠那里要扇骨去了…… 也不知道是熟练还是那边本来就准备好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弄了回来! 而且这边冬雪溶胶拿纸,画印,折痕…… 旁边秋霜时不时的打打下手,一会儿的功夫,扇面就糊好了。 本来程鸿还想说等胶干来着,可是看冬雪熟练的开合扇子,把扇子架到碳火炉子上面烘烤,程鸿活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等扇面烘干了,程鸿看着四双眼睛看着他,心里一阵阵无奈~我不想抄了啊! 这可是你们让我来的。 “拿笔来!” 洒水,晕色,起笔…… 一幅明月出海的图就出现在了扇面之上,大气磅礴波涛翻涌…… 正面烤干以后程鸿开始写扇背,一边写一边想~这可是你们让我来的。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 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 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 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 (不想水字数!) 一首《春江花月夜》铁画银钩写在了扇背上。 程鸿一口气写完以后程鸿停笔,看着周围震惊的眼神得意不已。 《春江花月夜》被称为冠绝全唐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华丽的词藻,深远的意境,描景喻情…… 果然,四个人都震撼了。 李丽质看看这首,又看看那首小扇有风。 “怎么就成了一个人呢?没有道理啊!” 武二丫“啧啧”的摇着头:“哎呀呀,这两首要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能猜到这是一个人写的? 小扇有风,呵呵!” 李丽质接口:“拿在手中!” 俩小孩你一句我一句的把程鸿那首扇子歌给读了一遍。 讥讽之情溢于言表。 程鸿…… “这不是还有《春江花月夜》呢吗?” “就是因为有这才读你的小扇有风!” “倒是这个猪八戒画的栩栩如生!” 程鸿…… 你俩没完了是吧? 程鸿连忙岔开话题:“隔壁长安侯府安排的如何了?” 武二丫听这话立刻收起了笑容:“都安排好了,就是买的丫鬟多了一些!” “买了多少?” 武二丫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不多,不多!若是不够再买一些!” 武二丫摇了摇头:“不是三十!三百二十七个!” “三百?” 程鸿声音高了八度。 “喊什么?显的你声音高啊!三百就三百呗,你堂堂长安侯还差那么几口饭吃?” 程鸿:“不是缺那几口饭食,只不过这也太多了!怎么买这么多?” 武二丫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丽质在一旁补充,程鸿总算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这群人还真是和程鸿有点儿关系,这群人不是别人,大部分都是靺鞨人掠来的高句丽,新罗以及百济人! 好的早就被买走了,剩下的多数不是年纪太小,就是年纪太大! 而且都便宜的很,武二丫过去的时候正瞧见一群身着薄衣的女童们正在吃饭。 一个人捧一个大碗,一勺稀粥,一块咸菜…… 一冬天没人买她们,一个个一脸的菜色,这些粥也就刚够度命的。 武二丫看见以后把人伢子叫来揍了一顿,然后把东西两市的女童全都买了回去,而且还顺便顶着公主的名头扫荡了一趟教坊司。 一共二百八十七个女童,不知道买回去以后是谁照顾谁,幸亏当时带着荷花和春雨去的。 虽然她们两个不能阻止武二丫买女童,但是却能当家买了点儿可用之人。 煮饭的,打扫的,识字的,懂音律的…… 一共买了四十个,要不然真要是让武二丫带一群孩子回去,还不一定是谁照顾谁呢! 也不知道武二丫是真孝心还是给她阿娘找麻烦! 程鸿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咱程家又不差那一口饭食,下次考虑好了在买! 那么多孩子,难道你让你阿娘照顾她们?” 武二丫眼睛眯着点了点头,拿着扇子蹦跳着去隔壁了,料想是去显摆了! 李丽质看着做好的扇子也吵嚷着要回宫,估计也是显摆之心作祟,程鸿连忙让程安备车,送李丽质回宫。 李丽质看着写着《春江花月夜》的扇子看了又看,叮嘱程鸿:“以后若是聚会出门,还是拿这把,那把还是扔了吧!” 程鸿连连点头,亲自把李丽质送到了宫门口,顺便让李丽质捎上了那两把没画的扇子。 四百二十一章程安告辞 李丽质回宫以后急吼吼的就跑去献宝:“母后,母后!父皇?儿给父皇请安!” “还记得父皇母后?竟然敢装病不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你还在禁足期间呢?”长孙皇后板着脸说到。 “好了,好了,我儿这不是回来了吗?看你把长乐吓的,我儿不回来肯定是程鸿那皮猴子留的! 等找机会揍他一顿就得了!跟我儿有什么关系?我儿以前多好?哪像现在?肯定都是程鸿教的!” 长孙皇后翻了个白眼,你这闺女怕是一颗心都在程鸿那里了,还教的?哪里用教啊! “好了,好了!说吧,进来有什么事?” 李丽质拿出三柄扇子:“母后,父皇,儿是等这东西才晚回来几天的!” “哦?这是什么?竟然让我家长乐不顾训斥等了这么久?”李二装作饶有兴趣的问到。 长孙皇后横了李二一眼:“坏人都我来做,好人都你当!弄的孩子畏我如虎,对你倒是亲近的很!说吧,母后不怪你!” 李丽质见没有惩罚她的意思,又来了精神。 “父皇,母后,看!这是扇子!折扇!” 李丽质拿出自己的折扇摆弄着。 “折扇?” 两口子看着李丽质手里拿着还没打开的折扇有点儿搞不懂了,这折扇一听就是扇子,可是一根棍怎么扇风? 只不过这小棍倒也精致,下面流苏珍珠坠,两侧雕着鸳鸯图…… “啪!”李丽质抖开扇子,上面正是李丽质和程鸿的画像,只不过这画像更像是李丽质长大一些的样子。 后面是两句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李丽质翻了两下,献宝似的给长孙皇后和李二扇了两下:“父皇,母后,你们闻到味道了吗?沉香木呢! 程鸿说~这沉香木治肝郁,降肝气,和脾胃,消湿气,利水开窍。 等到夏天的时候肝火旺盛,用这东西扇风刚刚好!而且还自带香味。” 李二点了点头:“这臭小子倒是有心了!” 李丽质舒了一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但愿母后把禁足的事忘掉吧! 李丽质从身后拿出两柄扇子,扇柄下的流苏是两块龙凤呈祥的玉佩,一个是黄色,一个是红色。 看模样是新雕刻的,线条生硬的很。连打磨都没打磨,最多也就算是个半成品,玉倒是好玉! 两个人打开扇面以后愣了:“丽质,这扇子怎么什么都没有?” 李丽质随口说到:“程鸿认为自己的文笔和绘画功底不如父皇,就不献丑了,这扇面还是给父皇画,题字还是父皇自己提吧! 其实啊,我说他就是怕写什么写的逾制了,让父皇看到又要说教他,给我提的扇背都是先秦的诗句,给二丫提的就是诗!” “哦?什么诗?” “井底点灯深烛伊, 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而且扇坠上那红玉雕成的红豆放到象牙雕刻的玲珑骰子里的吊坠可比我这颗珍珠漂亮多了!” “那你怎么没要那个?” “这个上有我啊!还有程鸿,那个上只有二丫一个,看着孤零零的,不好! 诶?对了!父皇的扇子长九寸五,象征着九五之尊,母后的扇子长七寸二象征母仪天下,程鸿怕以后有人逾制了不知道,所以让我特意跟父皇说一声!” “九五之尊?哈哈,倒是有心了,这小皮猴子明明是个忠臣能臣,却老把自己弄的跟个佞臣似的! 大忠似奸啊!小小年纪深得程咬金真传!这爷俩,绝了!” “父皇,母后,若是无事儿臣先告退了!” 长孙皇后挥了挥手:“去吧,诶!别忘了,你现在还在禁足期间,回去以后闭门思过,不许出你的小院子!” “啊?”李丽质哭丧着脸!没忘啊! 程鸿回到家以后,看武二丫正往门里进,料想是刚从隔壁回来,手里拿着扇子开合着,料想是在三丫那里刚显摆回来! 看见程鸿回来,驻足在门口等着程鸿。 程鸿道:“怎么着?刚刚又去隔壁逗三丫了?你也是,那么大的人了老是和三丫较什么劲儿!” “才没呢!只是让她养成习惯而已,女孩可不能见什么想要什么,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能爱小,不能贪,这样才不会被骗,我让她看到很多东西,然后慢慢告诉她,什么是她可以拿的,什么是他不可以拿的,这样将来她才不至于被人家骗走!” 程鸿点了点头:“但是我总觉得你是显摆多过教人!” “程鸿!!” “恼羞成怒是吧!” “呀!!” 武二丫成名绝技~风车拳法! 程鸿单手顶着武二丫的脑袋:“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走吧,回家给你做叫花鸡,糖醋鱼!” 武二丫鼓着包子脸:“哼!这次算了,下次再敢这么说~哼!” “走喽!回去吃叫花鸡,糖醋鱼喽!” ~~~~~~~~我是日期分割线~~~~~~ 这几日程鸿总被这样那样的事缠着,还纨绔呢,都快累成狗了!还不如江南东道时候轻巧呢。 “我想当个纨绔来着!这怎么累成狗了?”终于程鸿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了,伸了个懒腰。 武二丫过来了:“程鸿,明天夜里上元节,逛灯会,我想带上阿娘她们去散散心,成吗?” ???明天上元节?这时候了? “你都多少天没出去了?长桌巷那里一盏如来佛灯,一盏燃灯佛灯,还有一盏弥勒佛灯都已经搭建完毕了! 对面道门搭建的是三清灯,两边较着劲儿的搭建,听说还有佛门的匠人掉下来摔个半残的呢!”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不知道?”程鸿诧异。 “报纸上都写着呢!而且报纸上还说~佛道二门搭建如此高的灯,劳民伤财,非正道!” “哦?居然还有人有如此见识?是谁?” “还能是谁?傅奕呗!” 要说这傅奕对佛道两门可算是不遗余力的削弱。 自从有了报纸之后,傅奕时不时的就发一篇文章,让佛道两门下不来台! 偏偏佛道两门的度牒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道门有时候还能走李二的路线弄来几张,可是佛门这几年别说度牒了,就算能保证自己寺庙里的僧人度牒不被没收就算是好的了! 虽说现在傅奕没有那个时候考试那么勤了,可是你若是跟他抬杠,没准儿他明天就带兵围了你的寺院告诉你~这一个月之内你们准备考试,考佛法,勿谓言之不预也! 傅奕背靠皇权,不管你是佛门还是道门,都得乖乖的听话,倒是有几个寺院想反抗来着,可是你反抗的起吗? 皇权面前,任谁都得让路,尤其是碰到李二这么一个强势帝王的时候。 “程鸿,到底行不行啊?” 武二丫清脆的声音扯回了程鸿的思绪。 “行,行!只不过要多带一些亲卫,人多嘈杂,别到时候挤了碰了就不好了!” “嗯,知道了!我去告诉阿娘她们。”武二丫蹦跳着跑了出去…… 程鸿瞧着武二丫欢喜的样子,心里也高兴的很,自从程鸿把杨氏三人接到隔壁以后,武二丫可是放下了一块心病。 要不然时不时簇起的眉毛,让程鸿看了都心疼!这么点儿个小人儿经常唉声叹气的。 虽然武二丫特意避开程鸿,但是程鸿的“眼线”多多啊! 而且武二丫的人缘可是真真的不错,丫鬟家丁的看见武二丫惆怅的样子都会和程鸿说上一声。 自从杨氏她们被接过来以后,可就没见武二丫惆怅过! 此刻李泰正在渭县的钢厂里加班,嘴里碎念念的叨咕:“就这么几天,坑儿啊。父皇动动嘴就完事了,我在这里都闷了好几天了! 也不知道太子大兄去没去打劫程鸿,若是错过了,我自己可就难打劫了! 猴精猴精的,若是我们兄弟三人合作没准儿能敲出点儿东西来,若是我们三人不合伙估计连个屁都弄不到! 张元礼,李君羡!快点儿拿点儿铁粉铜粉来!还想不想过上元节了?你们不想本王还想呢! 还有,别拿灯进来了!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呢!还有铁器,禁止带入……” 天色渐渐发暗,灯火渐渐点亮,各家门口的灯笼都重新装饰一新,当然~最受欢迎的是杨化扎的灯笼,又漂亮又抗用。 整个灯笼不用胶不用钉,全部都是卯榫结构,结实的很。 不像胶粘的,火一烘烤便开胶。 整体卯榫结构的灯笼就杨化这么一家,别人到时候也想做来着,可是一来这灯笼虽小,技术含量太高,学徒做不来,大匠? 大匠一天的工钱都够买半车灯笼了,谁扎那玩意? 所以这杨化的灯笼就堂而皇之的挂在了有头有脸家的大门前! 程鸿穿戴完毕,手里拿着铁扇子,晃晃悠悠的出门了! 身后跟着程安,每当程鸿想要打开扇子的时候,程安就往四处望去,一副不认识程鸿的样子! 程鸿回头看了几眼以后:“程安,你还是带着亲卫跟着二丫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了!” 程安:“少郎君,这样不好吧!” 程鸿摆了摆手:“滚滚滚!明明心里不想跟我,还在嘴上说不好?要不你跟我?” “程安告辞!” 程鸿…… 四百二十二章上元节 程鸿看着扭身就走好像有狗撵一般的程安一阵好笑,明明想不和自己在一起,却偏偏假意寒暄。 看~现在跑起来比狗撵的都快!想跑你就说嘛,你不说,我以为你不想,我又不能硬赶…… “大兄,等等我俩!”后面怀默,怀亮两兄弟喊着跑了出来。 程鸿回头一看~我靠!什么鬼? 只见怀默怀亮两兄弟脸上擦着粉,涂着唇,还带着一朵大绢花! 这是何方妖孽? 程鸿终于知道为什么程安不愿意跟着自己了,掉价啊! “大兄,今天你怎么没上妆就出来了?今天可是上元节,不比平常!若是不上妆会被鄙视的!” 程鸿生无可恋!就这妆?人家那是上妆,你哥俩这纯粹是毁容吧!还让我跟着你们一样?想什么呢? 好说歹说,程鸿没掰过他们俩,他们俩也没能说服程鸿,最后还是怀默给程鸿找了一个面具。 “大兄,这是我去年买的夜游神面具,你凑合着带一下吧!要不然我们真真没法跟你一起走!” 程鸿…… 我这是?遭嫌弃了?你俩画的跟鬼似的,我没嫌弃你俩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程鸿看着这俩人的眼神~算了!算了!就当跟疯子扬土了。 程鸿扣上面具,把折扇刷拉一打,轻摇了两下,合上在手心拍了两下:“走,逛灯会去!” 怀默和怀亮对程鸿的扇子新奇不已:“大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扇子啊!” “扇子?” “准确的说~这东西叫折扇!” “啪!”程鸿再一次打开了折扇,正面是脑袋一圈儿星星的猪八戒,上面一行字~信不信我一扇子扇晕你! 背面是那首小扇有风。 好歹怀默怀亮也是在报社待过这么长时间了,基本的鉴赏还是有的! “大兄的诗倒是别致!” “别致吧,这就叫藏拙!” 俩人恍然大悟! 兄弟三人有说有笑的直奔灯会主街,程鸿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一路上这火红的灯笼挂的是满街都是! 公侯之家挂的是大红的丝绸灯笼,小民家里挂的是纸糊的灯笼,大过年的也不惜那点儿灯油,一排排的灯笼把街上照的火红一片! “这灯笼可真多啊!”程鸿感叹! 怀默在旁边接口:“往年没有这么多的,以前小民家里没什么钱,别说灯笼了,就算是灯油都得省着用,这几年他们手里攒下了不少,这灯笼也就一年比一年多了! 倒是王侯世家的灯笼一直没变,始终是丝绸灯笼斗那么大!” 到了主街以后,整个街上简直是灯的海洋!各家店门口放着一排排的丝绸小灯笼,上面写着灯谜,一百个钱一猜,猜得到灯笼给你,猜不到那就乖乖的交一百钱! 这灯笼倒是值一百钱,店家呢,也不是准说要挣多少,一年到头摆点儿灯笼出来,写几个灯谜,就图一乐! 大概这就是最早的营销了吧! 这一到主街程鸿是彻底看花了眼!各种动物,人物的灯层出不穷! 走马灯什么的那都属于平常玩意了! 由于佛道两门不停地宣传,今年这神话故事灯可是着实不少! 什么哪吒闹海灯,嫦娥奔月灯,莲花灯,宝树灯…… 甚至程鸿还看见了一个三英战吕布的走马灯。 可见这段时间佛道两门虽说为了信仰打的不亦乐乎,但是作为吃瓜群众们的业余生活,还是丰富了不少! 至于信什么?程鸿摇了摇头,民众们信的是谁能让他们过好日子!无疑大唐英明的李二陛下满足了他们这个要求! 信啥?有真人不拜拜你那个泥塑?傻了吧? 佛道两门看似打的热闹,可是这样的结果就是佛道两门的信徒越来越少! 又走了一阵,前面一圈人在看耍猴,现在耍猴可不是翻个筋斗,磕头作揖就完事了! 你看那猴子,身穿亮晶晶的黄金锁子甲,头上凤翅紫金冠……一副齐天大圣的打扮,手里拿着金箍棒,随便耍两下就能引起围观的孩童们大声叫好! 耍猴的老汉端着锣转了一圈,里面摆满了铜板,偶尔有几个银币,让老汉乐的满脸褶皱都蹦跳着…… 再走是杂耍的,吞剑吐火,耍流星…… 那叫一个精彩! 再往前,老远就看见了佛道两门的灯了,佛门的是如来,燃灯,弥勒,现在,过去,未来三佛! 这燃灯古佛倒是不愧燃灯二字,不知道佛门是如何琢磨出来的,高大的燃灯佛闪闪发亮,手掐莲花印,慈眉善目端坐莲台之上! 如来居中,弥勒居右,下面更有十八罗汉灯,和众菩萨灯。 道门这边自然是三清祖师,上清,玉清,太清。三位祖师的面容从老年,中年到青年。 太清道德天尊居最左,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年形象身前放着一个药鼎,和一个葫芦。 玉清原始天尊居中,头上华盖璎珞,每一条都是一串串的灯笼,那叫一个漂亮! 最出奇的是青年形象的上清灵宝天尊,不知道道门怎么弄的,太清灵宝天尊手掐剑指,长身而立,诛仙四剑被做成了四个长长的孔明灯,缓缓的环绕着上清灵宝天尊转动! 而下面更热闹了,双方都请了两波舞狮子的队伍,在那里斗狮子! 这斗狮子可是有讲究,这时候程怀默跑到程鸿旁边:“大兄!看~那边狮子斗起来了!” “哦?斗狮子?” “对呀!佛道两门各自请了两波狮子,面对面的舞,肯定要斗起来啊!若不分个胜负以后怎么亮明声?” “这倒是头一次看见,可就劳烦弟弟给我讲一下了!” 程怀默挠了挠头:“好说好说!这舞狮子啊……” 随着程怀默娓娓道来,程鸿也知道了这舞狮子的讲究。 这一组狮子三个人,前面拿着球的叫狮子郎,可莫要小看这人,若不是舞狮子的老手是当不得狮子郎的。 狮子往哪边跑,下一个动作是什么,哪边有障碍,都从狮子郎的那个引球上表达出来! 而这还要看准时机,因为舞狮人,只有狮子张嘴的时候才能看清外面,你总不能让狮子老张嘴待着吧! 难道你舞的是村头二傻子狮子?张嘴淌哈喇子? 而且这狮子还要分文武的,一黑一黄,而这黑和黄并不是整体都这种颜色,只是显眼的地方是一抹黑,或者一抹黄色。 黑的是武狮子,武狮子的动作威猛大气! 一般动作比如腾越,踩桩,登高,滚球…… 黄狮子是文狮子,温驯,抖毛,打滚,摇头…… 两只狮子一文一舞算是一队,而一般情况下一队狮子要文武各三个,颜色各不相同。 而两队舞狮子的要是碰到一起,一旦有武狮子踏入对方的狮子桩,那就代表斗狮开始了,若是不分出个高下来,那是不会结束的。 先是一方表演,一方学,然后再反过来,最后各自施展绝活,双方班头拿着铜锣鞠躬请赏! 哪方的钱多,哪方获胜,若是非死仇,铜锣里的钱归胜者,胜的压败的一头也就完了。 若是死仇,连表演的钱都要输给人家! 当然也有自认技术不行,你踩我桩,我直接把桩让给你,武狮子变文狮子的,这种情况下通常踩桩的会饶过另一方,耀武扬威一番以后,回到自己的桩上。 程鸿看了一阵,倒是开眼的很,只不过周围嘈杂的很,连怀默怀亮说两句话都得用喊的。 程鸿扯着嗓子:“怀亮!有清净点儿的地方吗?” “什么?” “安静点儿的地方!” “哦!曲江池!那里正办文会呢!公主才子什么的都在那里,肯定不能太嘈杂!” “我先过去了!你们在这里先玩着!” “同去,同去!” 兄弟三人挤了出去,直奔曲江池…… 到了曲江池这边,果然和那边是两个天地,琴瑟叮咚,管萧悠扬,程鸿明显觉得怀默怀亮两兄弟到了这里拘谨了不少。 “程鸿!”长孙冲老远便喊。 “你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街上太嘈杂,想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这里倒是不错!就过来了! 长孙大郎,何出此问啊?” “哦,只不过这地方一般都是文人才子什么的来这里,你们武勋世家很少有来这里的,见你们三兄弟联袂而来,有些奇怪而已!”长孙冲解释道。 “哦?诗会?” “差不多吧,琴棋书画都有些涉猎,可是舞刀弄枪的确是敬谢不敏了!” 程鸿回头探寻的看相程怀默程怀亮。 俩兄弟点了点头。 长孙冲拍了拍程鸿的肩膀:“有你在倒是不错,以前咱们这边和世家的才子打擂,也就我和魏王泰还有房遗直能和他们比几下。 今年房遗直不在正好你填补空缺,这下好了,以前他们可是连魏王的面子都不给,今年有你非赢他们一把不可!” 程鸿…… 合着没我的时候你们年年输来着? 长孙冲一边往里拉程鸿一边说:“这每年上元诗会都会比试一番,琴棋书画各比一番,琴由我来,棋咱们基本放弃,这书以前都是房遗直来,画则是泰表弟! 最后在比诗,诗的题目由颜老拟定,众人作诗,作好以后由众大儒评判!” 四百二十三章诗会 程鸿来了兴致:“哦?你还懂琴瑟?” 长孙冲摆了摆手:“懂什么啊!只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真比起来胜少输多!” “那其余的呢?” “除了房遗直的书法时赢时输,泰表弟的画能稳赢,其余的最多也是凑个热闹。 以前棋类还有杜构跟着下上两手,可是后来卢家出了个卢锡,棋类基本上就放弃了!这小子在棋道上简直就是个妖孽!” 程鸿…… “合着我赢了书一道,咱们最多能平局呗?” “不是还有诗呢吗?” 程鸿…… 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啊! 长孙冲说话间就往里拉程鸿:“走!走!走!现在宴会过半,该比试了!快走!” 程鸿被长孙冲拉着往里走,到了里面,程鸿一眼就看见李泰这小胖子一脸疲惫的坐在那里,当然自诩风流倜傥的李恪也在那里。 太子殿下李承乾今天要陪着李二,所以不能出来! 李恪看见程鸿过来连忙起身:“过来,这里!” 李泰抬头看了一眼站起来的李恪,这才回头看见程鸿,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程鸿过来以后,坐到了李恪和李泰的旁边,撞了一下李泰:“怎么了?怎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别提了,父皇看烟花漂亮,过年的时候全都放了,上元节还要多弄一些,这十几天我一直在工坊,直到现在才算完事! 以后爱谁来谁来吧,我是不来了!诶?对了!过完了上元节你没事吧!到时候你去一趟钢厂,你说的那个防炸膛防碰撞的榆木箍倒是好说,但是这轮子有些难办! 你到时候去看看,还差些什么!” 程鸿点了点头。 李恪拍了一下程鸿和李泰的肩膀:“诶!今天咱们可是只谈风月,不谈国事的,再说了,四弟,你要是想让程鸿帮你办事,那你就得撵着他屁股催他! 我和他共事这么长时间我是知道了,这货一点儿正事没有,为偷奸耍滑无所不用。 堂堂一个侯爷,为了偷懒,居然尿遁,你能信?” “得了,得了!一点儿小事,你倒倒是记得清楚,小人!” “得了,得了,你们俩别吵,泰表弟你也别问东问西了,一会儿比试就该开始了!你们不为我助威也就算了,总不至于连关心一下都没有吧?” 李恪摆了摆手:“你去吧,关心你何用?反正都是输!” 程鸿纳闷:“不是说败多胜少吗?怎么还是必输?” 李泰接口:“他说的是整体,但是这次啊,我看除了你以外够呛能赢了!” “怎么着?” “以前画放在最后,书法一道他们要是赢了,画一道他们就会故意输给我们,毕竟我作为一个皇子参加这种比试,输可以,但是输个全军尽没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若是房遗直输掉,画道他们会放弃,若是房遗直赢了,画一道他们便会想办法扳回来! 而且诗词一道,咱们很少能赢,毕竟底蕴太浅。 今天这书一道终于能堂堂正正赢一次了!” “怎么着?以前赢的还不是堂堂正正?” 李泰脸一红,摇了摇头。 长孙冲接口:“以前书法一道最多也就和人家打平,可是房遗直还有个二楞子弟弟呢! 这厮在比试书法的时候乱窜,假装寒暄,拍人家肩膀一下,要不假装不小心勾一下人家的腿……” 还有这种操作?这简直是玩不起嘛! “只不过后来就少了!” 程鸿点点头,毕竟这事不是正道! 李恪可惜的摇了摇头:“后来对面的严防死守,房遗爱愣是挤不上去!也就作罢了!” 程鸿……原来不是觉得不好意思啊! 长孙冲拍了拍程鸿肩膀:“我先去准备了,你们聊着,书法的名我先给你报上了!” “去吧!去吧!反正也是输!早去早输,晚去晚输!”李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长孙冲还想说点什么,可是那头开始叫了,长孙冲用手指了指程鸿他们三人,便跑去准备了! 程鸿回头看着有些拘谨的程怀默,程怀亮二人,说到:“怕什么!不就是比试书法吗?大兄这里绝对稳赢! 而且你们两个作为报社的主官,别的不说,他们若是想发表一些文章,决定权可是在你们这里,该怕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再说了,这里面除了世家子,还有寒门,而且能进入这里的寒门哪一个都是绝佳的人才! 此刻你们注意一下,找找帮报社找几个主编才是正事!主编这关得把好,最主要的是三观一定要正!” 俩人点了点头,背着手向寒门那边走去,这报社主官的气势倒是起来了! 程鸿点了点头,这两个弟弟总算是成长了! 先学聪明,在学傻,程家的口号就是~什么都吃,就不吃亏! 一会儿,长孙冲和一位世家子到了正台之上,俩人前面都摆了一把琴。 程鸿纳闷了:“这怎么比?” 李泰在一旁解释:“俩人一人主弹,一人配合,弹者愈急,附者愈急,弹者缓,附者缓! 若弦乱则负,若弹者一炷香没能扰乱,则换主弹之人!” “叮咚!”琴声起! 程鸿琢磨着规则,这古人也成会玩了! “那书法比试怎么比?” “书法倒是没什么道道,实打实的功底,一炷香之内,写完就成! 你可以随便写几个字,也可以写一首诗,抄一段文章也可!然后由各位大儒评判!” 程鸿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若是玩儿什么花样,程鸿因为不懂得规则而输掉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程鸿“啪!”展开扇子“若是只写字,那就不怕了!瞧好吧!” “咦!??这是什么东西?” “扇子啊!” “我看看!” “看背面!” “小扇有风, …… 你这是什么玩意啊!就这顺口溜我怎么看着这比诗有些悬呢!” “你管我!我又不是文人!” 李恪…… 还真不是! 李恪知道程鸿属于无利不起早那堆的,咬了咬牙:“这么的吧,你要是能赢了作诗,我把我那颗紫珍珠给你!” 程鸿立刻来了兴致:“真的?你当的了家?” 李恪洋洋得意:“你这叫什么话!我家一直我当家的好不!” “行,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候长孙冲的琴音已有乱相了,连程鸿这个外行都知道长孙冲败了。 果然,世家子一按琴弦,起身抱拳:“承让!” 长孙冲抱拳拱手:“佩服,佩服!” 下面有尖酸的喊到:“这佩服二字长孙大郎说的到时候顺口的很!”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长孙冲脸色通红,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生的倒是和一根竹笋似的,嘴儿尖尖,不知道是不是也腹中一样空空!” “谁?” “我!” 程鸿长身而起! “怎么着?你待如何?” “你们勋贵输不起吗?” 程鸿冷笑一声:“输起输不起的咱们先抛开在外,长孙冲输了不假,可是人赢的都说一句承让,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敢聒噪?谁给你的面皮?” “你!你!你!” “你什么你!不服?不服来打一架!一扇子扇晕你!”程鸿“啪”一下展开折扇,上面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猪八戒,脑袋上的星星转着圈。 “有辱斯文!” “来来来!今天我就有辱斯文了,但是你今天可就犹如死人了!”程鸿蹭的一下就窜出去了! 旁边李恪李泰一把手没拉住,眼见程鸿就过去了! “程鸿!不可!”这边李泰,李恪一起起身,要拉回程鸿,可是他们哪里赶得上啊! 那尖嘴猴腮的见程鸿过来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你知道我阿耶是谁吗?信不信……” “我信你个鬼!你阿耶是谁得回去问你家阿娘,我虽贵为长安侯,却不管乡里的龌蹉!” 这时候程鸿面前忽然闪出一人:“表兄安好!莫要如此暴躁!给表弟一个面子,大过节的,今天就算了吧!打死人晦气!” “你是哪个?”程鸿纳闷了! “哦!忘了介绍,吾乃清河崔氏子弟,卢国公夫人正是我姑姑,论亲戚吾合该叫你一声表兄!” “哦?居然叫我表兄你就该知道我的脾气,若是今天你不说出为什么给他出头,少不得一顿好揍!” 拦在前面的崔愍尴尬的笑了笑:“表兄说笑了!” 程鸿摆了摆手:“你先说,说完了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说笑了!” 崔愍心里一突,自家姑父是什么个性格,自己可是清清楚楚,早些年回门时候也有崔氏子弟瞧不起程咬金,言语上有些嘲讽。 没想到程咬金喝了两杯酒耍酒疯一酒坛子直接给那位开了瓢,而且还狠狠地踹了两脚! 虽然没出人命,可是那两脚下去,那位可以直接去宫里伺候皇上了! 崔愍现在硬着头皮也得上了,尴尬的笑了笑:“那个,表兄你有所不知,这人叫王培,太原王氏的一个偏房,他有个妹妹正是小弟的未婚妻,要不然我这也不至于挡表兄的虎威!” 程鸿点了点头:“也算情有可原!”程鸿看了看王培那尖嘴猴腮的样子“啧啧!长这模样!算了,既然表弟求情,我也不能不给面子,一扇子!一扇子以后今天这事就不追究了!” 四百二十四章自成一家 崔愍一听程鸿说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扇子扇不死人。 崔愍心想:自己这表兄也挺给面子的嘛!要知道当初程咬金回门用酒坛子轮那位族人的时候,老太爷都没拉住! 崔愍拱手:“多谢表兄给吾这面子!”说完便退下了! 王培看着拿着扇子走过来的程鸿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可是王家的人!” 一边说一边退,同时眼睛看着四周希望有人为他说一句话! 可是周围人都冷漠的看着,他们以为不就是一扇子吗?能扇你怎么样?又不是芭蕉扇! 谁让你嘴那么臭,跟程鸿都敢叫号,不知道程家满门都是混不吝的性子吗? 再说了~崔愍都替你出头了,把一顿死打换成一扇子了,你还想怎么着?要知道崔愍那可是冒着被揍的危险! 现在谁在出去肯定会以为你拿卢国公府的面子不当回事!这可就是死仇了! 王培退了几步以后,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王家小儿,你要往哪走啊?” 原来远处的程怀默程怀亮看到大兄这里和人起了冲突,绕到后面用刀鞘顶住了王培的后腰! 王培回头一看是这俩爷,差点没吓趴下“你们,你们……” “我们什么?谁不知道我们程家人少?你一个人也是我们兄弟三人,你一百人也是我们兄弟三人! 再说了大兄只不过是扇你一扇子而已,个怂包,你怕甚?难道王家人连一扇子都承受不了?要不扇子你别挨了,小爷捅你一刀?” “我,我,我……” “你什么你!”程鸿怕一会儿大儒们到了不好下手,几步过去打开扇子,抡圆了“啪!”就是一下! 王培“嘎!”一声转了两圈半,“吧唧”趴地上了! 程家三兄弟转身回去了! 大家刚开始时候还以为王培面子上过不去,不好意思起来呢,崔愍一阵气闷:差不多就行了,你还准备讹谁是什么着? 吩咐身边的书童:“去,把那个丢人现眼的玩意扔到马车上去!” 书童诺了一声,到了王培跟前一翻身,吓的扔下王培往后退了两步。 这王培脑袋磕地上呻吟了一声,众人看过来大吃一惊! 程鸿这一扇子把这王培扇的可够惨的,整个脸肿的和猪头似的,鼻子也歪了,嘴也破了,一张嘴,牙掉出俩来! 呜哩哇啦的说的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嘴漏风,鼻子又不通气,想要指着程鸿放狠话,程鸿把扇子“啪”一展,吓的连忙又把手放下了! 一看王培这么凄惨,世家这边不乐意了!原来以为你只是找点面子,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这怎么还下死手啊! 王家一个看样子是嫡出的站了出来:“长安侯,就这么打我们王家的人,真不把我们王家放到眼里啊!” “放眼里?面子是人家给的,脸是自己丢的,你王家子弟刚才在下面嘲笑的时候,你想没想过别人的面子?” “哈哈哈,好!长安侯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可敢比试一番?” “行啊,我看你禁不禁得住我一扇子!” 这王家子弟听程鸿这话,退了一步,又站了回来:“长安侯若是比试拳脚我自愧不如,可是长安侯以武将身份和一个文人比试拳脚若是长安侯有如此兴致,那我王毅舍命相陪也可以!” 程鸿打量着王培,笑了一下:“有点儿意思,王家还有几个带脑子出来的! 好,就冲你这句话,你的比试我应下了!” 程鸿也有自己的算计,现在琴已经比完了,这棋肯定是卢家的,书,自己不说天下第一,可是若是眼前这几头蒜想赢自己还差了不止一截儿! 至于画,自己虽然想赢不容易可是若是谁想赢自己,怕是也难! 看程鸿应的这么容易,倒是让王毅一惊,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长安侯同意比试了,那咱们一会儿擂台上见! 毅别的不才,倒是写的几个字还算可以!一会儿长安侯莫报错了比试的内容!” 程鸿折扇往桌子上一敲:“好!一会儿擂台上见。” 李恪笑了笑:“这王毅莫不是个找死的主?和程鸿比书法?呵呵!” 一会儿大儒们陆陆续续的就过来了这里面还有几个程鸿的熟人~孔颖达、萧瑀后面那个满头白发拄着棍子的料想便是颜家老祖了! 当然还有一些程鸿不认识的,都是书画界的大拿! 由于棋一道根本没人比试,直接跳过,书法一道和画技是一起比试。 十几个人一字排开,书画自从房遗爱捣乱过以后,所有人全都上擂台上比试! 房遗爱堪称一个人改变一场比试规则的人物! 萧瑀和旁边的孔颖达说道:“看,程家大郎也来比试了,看样子这书法一道是没有悬念了!” “哦?程家大郎字不错?” 萧瑀道:“何止不错,程家大郎两种字体,一种方方正正,如刀削斧凿,似魏晋碑文。 往常写奏折之类的用的就是那种!估计孔祭酒应该看过! 还有一种,铁画银钩,犹如刀锋戟枝,若以字比人,他那一手字倒是和魏玄成类似!” “哦?没想到圆滑的小子居然还能写的一手好字!到时候可要看看了!” 程鸿磨墨提笔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 一篇《千字文》随随便便写了几十个字停笔收手。 等墨干了送上去就好了! 放笔的动静正惊醒了前面闭目放空的王毅,王毅回头一看,程鸿正在朝他笑呢! 桌子上的宣纸已经满是字迹了,王毅刚刚稳定下来的心性一下子被扰乱了! 王毅回过头,点燃了一柱熏香,刚要平静一下心情,程鸿用扇子敲了敲桌子:“来!来!来!把这个收走吧,我写完了!” 王毅刚要提笔,被程鸿一敲桌子又吓一跳!差点一个大墨点子点上! 王毅这边差点儿骂娘了,什么玩意?这不诚心捣乱吗?找茬是吧?要不是揍不过你早就揍你了! 程鸿看王毅吃人般的眼神:“看什么看,不好好写字,焚香闭眼的,请神呢啊?写字又不是绣花,早写完早完事! 磨蹭什么?再说了,在磨蹭也是个输,你磨蹭个什么劲儿啊!” 说完程鸿下去了! 这边王毅都快把笔给攥折了! 颜家老祖九十七岁,耳不聋,眼不花,听见程鸿在那里挤兑王毅呵呵一乐:“这灵性的孩子是谁家的娃?” “当朝左武卫大将军程义贞家的娃!” “程义贞?” “哦程义贞就是北齐晋州司马程哲之孙!” “哦!”颜家老祖恍然大悟“这小子字写的如何我是不知道,但是这圆滑的劲儿倒是祖传的!深得家传啊!” “那倒是,这程鸿未满月便被他娘舅抱走,一直游历万国,直到前年才回到大唐! 虽说为人稍显圆滑,倒是做了不少好事!现在的那个银行,铁路什么的都是他弄的!” 颜家老祖点了点头:“嗯!是个好孩子!把他的字拿上来,我看看!” “是!”颜家小辈赶忙跑了过去,接过程鸿写的字拿了上去。 颜家老祖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字叫了一声:“好!好字!好字!” 端起字以后仔细看着:“笔力稍显不足,毛笔太差!有些分叉了!这小子,仗着字好随意而为,该打!” 颜家老祖看了一阵,放下字:“好!好字!就凭这一手好字足以自成一家!” 下面王毅听到以后“嘎巴”一声把笔杆捏断了,脸色铁青连字都没写便走了! “王兄?王兄?”旁边有相熟的叫,他连停都不停,大步走了出去! 程鸿摇了摇头:“这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赢不起,输不起,心思狭义!不似世家!” 颜家老祖看着远去的王毅:“这世家子弟倒是一辈不如一辈了!” 字这一道,程鸿当之无愧,没听颜家老祖说吗~自成一家! 就这四个字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王毅,就算是整个王家也没有能说自成一家的大家! 而且这颜家老祖的话,那就是几代文人的一种承认,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程鸿的字算是这种字体的宗师了! 程鸿这一局是赢了,李泰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也不知道是程鸿打扰的还是怎么着,李泰那里倒是超常发挥,得了个魁首。 李泰回来程鸿一问,好嘛!超不要脸!这李泰学坏了! 原来李泰画的是长孙皇后,取名字母仪天下! …… 一个小小的比试而已,犯得着拼命吗?这哪有斗地主人扔个三儿你就王炸的? 如果说程鸿赢的众人还算服气的话,李泰这里纯粹就是玩不要脸了! 众人心中不平,当然对于作诗就迫不及待了! 这次琴棋书画算平局,可是这作诗肯定要扳回一局来! 一个个憋着劲儿的等着颜家老祖出题! 颜家老祖放下程鸿的字:“年年写诗,没什么新意,始终是那几句,不如今日便填词吧! 也没什么格式,只要应景就成!” 四百二十五章元夕 “填词?今年怎么改填词了?” “就是啊!这十几天一直准备诗来着!” “我也是啊,这风,月,梅,雪都准备了,怎么突然改填词了?” …… 程鸿看着颜家老祖,又看了看乱成一团的才子们呵呵一乐! 这糟老头子,坏滴很!不过我喜欢! 颜家老祖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才子,呵呵直笑,看的自家小辈一阵无语,老祖这年纪越大倒是越孩子气了! “写吧!还像以往一样三炷香为限!” “圣人至!”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今日朕微服私访,不必如此!” 程鸿…… 不必如此你进门时候喊一下干嘛? 程鸿瞧来人,李二带着李承乾,后面是李丽质和武二丫,眼睛一亮,这俩人怎么混到一起了? 武二丫不是跟杨氏去逛灯会了吗?怎么和李丽质碰一起了? 原来武二丫领着自家阿娘和大姐们直接去了女人街,而皇后娘娘正带着众嫔妃和公主们在女人街听戏! 武二丫知道了,于情于理都要去参见一下,李丽质对于戏可是没什么兴趣,正无聊着,于是便求长孙皇后放她们出去。 长孙皇后交代守卫以后,便把她们放了,要不然这俩人偷跑,没了护卫,还不如自己安排点儿护卫呢! 没想到,这俩小丫头刚出门,正赶上要出门放烟花的李二和李承乾,于是俩小丫头逛街逛不成了,只能跟着陛下走了! 李二想了半天没想到去处,就想去看看李泰和李恪,于是便出现了刚才这一幕! 李丽质看见程鸿一喜,可是看见程鸿拿着的扇子小脸立刻黑了!武二丫一遮脸,一副家门不幸的样子。 程鸿…… 诶呦喂!你俩差不多就成了,武勋世家写个小扇有风不属于正常吗? 我还没写~大明湖,明湖大呢!你俩够了啊! 众位见完礼以后,李二走到评判台上:“颜老先生安好?” “安好,安好!就是腿脚不便,不能起身,陛下安好。”颜家老祖依旧坐着,莫说行礼,连起身都没起! 这也正常,这年头人均年龄才四五十岁的年代里,颜家老祖活了九十七岁,妥妥的人瑞啊! 莫说是颜家老祖在文人中的地位,就算是普通民众家里,出了这么一个人瑞,都不用向李二行礼! 李二坐在了孔颖达让出的位置,正是颜家老祖的身边,寒暄了两句问孔颖达:“冲远比试到哪里了?” “回陛下的话……” “今日微服不必如此!” “君臣之仪不可废!” 李二对上这倔人也无奈:“好吧,冲远现在比试到哪里了?” “回陛下,现在正比试到最后一轮,本来是作诗的,可是今年改了,改作词,只要应景就成!” “前面胜负如何?” “长孙大郎琴道败北,棋一道卢家子无人能比,书一道~程家大郎得了第一,颜师点评~自成一家!画一道魏王胜!” “哦?”李二一听程鸿和李泰胜了,高兴的溢于言表。 李泰是自己儿子,程鸿是自己女婿,这样岂不是说自己一家便和五姓七望打了个平手? 好,很好,非常好! 这时候李承乾也来到了程鸿这里,撞了撞程鸿,让程鸿往边上靠一点:“怎么样?比到哪里了?” 程鸿往边上靠了靠:“嗯?什么?刚才你在和我说话?” 李承乾…… 你这样容易失去朋友的你造吗? 李承乾顺着程鸿的目光一看,哦!原来程鸿正看着武二丫和李丽质,李承乾撞了撞程鸿:“诶诶诶!差不多就成了,天天见面至于吗?” “什么?”程鸿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笑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殿下,丽质对面那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是哪位?” 李承乾看了一眼,严肃道:“程鸿,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可是那个人你还是远离吧!最好离她远点!” 程鸿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刚才我见丽质进来过去和她打招呼,好像是吃了亏,我想问问你她是哪一个!” 李承乾这才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那个人是皇爷爷六女,被封永嘉公主,虽文采不错,可是德行有缺!男人最好都离她远点儿!” 程鸿点了点头:“哦!” 这时候李丽质和武二丫不知道在哪里钻了过来,程鸿回头一看,程安带着两三个人跟在后面,在后面是张元礼! 程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李丽质过来以后:“程鸿!今天你一定要做一首好词,赢了那个李十里!给我出口气!” 李十里? 李承乾挠了挠脑袋:“那个,坊间传说~扬州春风有十里,吹入永嘉公主邸。 虽说民间长舌乱传,可是,这无风不起浪,听说我这六姑姑可是有几分山阴公主的样子!” 程鸿…… 你怕是还不知道,将来你那个封号高阳的妹妹有过之无不及! “这春风十里……”程鸿有些疑惑,后世时候经常听什么春风十里不如你,然后美女娇羞,这…… 李恪一拍程鸿肩膀:“扬州秦淮两岸,十里画舫全都是青楼之类,统称春风十里!” “嘎!”程鸿…… 烤了,才知道,这春风十里是比青楼啊!幸亏程鸿没用这个夸人,要不然非被大嘴巴子抽死不可! “哎呀!程鸿,你打听那么清楚干嘛?反正你今天必须赢!要是赢不了我就偷溜去你家!” 程鸿……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为什么要赢啊?” 这时候武二丫过来插话,程鸿等人才明白前因后果! 原来,李丽质进门等人时候正看见永嘉公主,李二可以不打招呼,李承乾可以躲开,可是李丽质在女眷那边肯定不能装作看不见,硬着头皮过去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永嘉公主一顿冷嘲热讽,说什么李丽质这么小就知道自己找男人什么的。 而且说程鸿是程咬金那憨货的儿子,想必也精明不到哪里去,不过这样也好,傻一点的驸马总比聪明的好!云云! 程鸿和李承乾等人一听这话肺子差点没气炸了!什么话啊!这是当姑姑的该说的话吗? 程鸿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永嘉公主,让这人这么针对程鸿,甚至连得罪李二都在所不惜! 傻子,你怕是忘了李二是谁了吧?是不是以为李二怕史书写,你就为所欲为放飞自我了? 呵呵,你倒不怕史书把你写成山阴公主? 其实永嘉公主和程鸿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要说交集,程鸿今天才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说萍水相逢都有些勉强。 程鸿哪知道,他气跑的那个王毅,和永嘉公主交情好着呢!好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好到穿一条裤子! 这被程鸿气的风度尽失永嘉公主能不来气? 程鸿也气啊!这要是说自己憨也就算了!说丽质顺便还带上程咬金,这程鸿就不能忍了! 看来今天这词,程鸿还非抄不可了! 程鸿起身:“拿笔来!” 李恪知道,程鸿这次是真来气了,要不做出一首旷世绝作来,那就不是程鸿了! 别人不知道,李恪和程鸿相处的够久,这货时不时的就能冒出两句好诗来,然后接着就是狗尾续貂一般的后词。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明明诗才惊人,却故意胡乱的毁掉作品! 比如前一句~床前明月光,明明很有诗意的开头,下一句居然来了一句地上鞋两双!你敢信? 一听这程鸿要写词连忙取了一张纸来,铺在桌子上,李泰拿着银勺舀了几滴水,李承乾在那里研墨。 程鸿拿笔,单手抚平了宣纸,用镇纸压好,沾饱浓墨写下字迹~ 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伊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 李承乾大喊一声好!这可不正是刚才程鸿和李丽质相遇的情景吗? 这一个好字,让众人惊诧不已,在众人眼中,这李承乾可是稳重的太子,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态? 李承乾也知道刚才那一声好有些突兀,连忙解释:“父皇,颜老,还有诸位,刚刚看程鸿写的一首绝世好词,一时失态。一时失态。见笑,见笑。” “什么词能让你如此失态?呈上来!” 张元礼从身后走了出来,托着墨迹还未干的宣纸,递了上去。 李二拿来以后扫了一眼,诶?这字怎么和以前上书写的不一样?铁画银钩犹如刀锋剑脊一般! “好字!” 随后有些脸红,刚说完太子大惊小怪,自己这边…… 这时候颜家老祖说了句话:“确实好字!” 李二心里稍安,把宣纸放到了颜家老祖面前:“朕对于诗词一道不是太精通,还请颜老指点一下后生!” 颜老点了点头,看着字:“每次看程家小娃这字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文道有新,大昌矣!” 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程鸿写的词! “诶?有点儿意思!” 四百二十六章成得意? “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伊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确实不错!拿去唱吧!三遍!” 颜老祖说得一个好字,这第一可就有了一半了! 倒是在程鸿前面有几个比较不错的,但是还没有一个敢说唱三遍的,这词的好坏,直接和唱的遍数挂钩。 现在交的早的,倒是有几个被唱了一遍的,可是唱三遍的程鸿这还是头一个! 这时候早有人把词递给旁边跑腿的把程鸿的词递到了屏风后面,那里面是全长安的唱词大家,有清倌人,也有各家的才女! 程鸿这词一递上来,后面就围了上来,当听到说要唱三遍的时候,都想一睹为快。 崔家小妹先拿到了词,一看~程鸿的! “早听说程家表兄有诗才,没想到第一个三遍的竟是表兄的!” “写的什么,写的什么?” “先念一遍!先念一遍!” “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 ……” “呵呵!这哪有星如雨?怕是为了合辙押韵强填的吧!”永嘉公主强行打压。 “再说了,谁不知道程家武勋世家,哪里能写出诗来?倒是他扇子上那首顺口溜与他的素养相配!” “什么顺口溜?” “谁知道?什么小扇有风什么的,倒是好笑的紧!” 崔家小妹气愤:“这可是颜家老祖让唱三遍的,难道颜家老祖的眼光不如你?” 永嘉公主为之一滞:“反正我不信手他写的!” “是不是自有世人说!若是由此佳篇,早就流传于世了,敢问永嘉公主可曾听过?” 崔家小妹拿着程鸿的词:“不知道这篇青玉案·元夕,哪位姐妹来唱?” 听崔家小妹这么一说,立刻七八只手伸了过来。崔家小妹甄选了一下,递给了长安第一清倌人红袖。 红袖接过程鸿的词,感激的看了一眼崔家小妹,细细的品读起来,读了两遍,琴声轻拨两下,调好了音色弹了起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优美的词句,第一遍唱完以后稍顷,唱第二遍,这时候程鸿眼珠一转,悄悄和李承乾说了什么,李承乾点了点头。 李承乾叫过张元礼,张元礼先是看了看陛下,摇了摇头,李承乾又说了什么,张元礼点了点头,去了李二那边说了些什么,李二看了一眼程鸿这边,笑了笑点了点头。 张元礼拱手下去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 ……” “嗵!嗒!”外面一朵砖红色的烟花炸响!长长的尾焰如同流星一般。 “更吹落~~~星如雨!” “星如雨!这不就是星如雨吗?”崔家小妹看了一眼永嘉公主说道。 永嘉公主脸色铁青,忽而又笑了:“这程鸿倒是有点儿意思,管家,把我的请帖给程鸿递一张,就说我宴请他!” “诺!” 众人谁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虽有些不齿但是这事倒是没人说什么! 只不过崔家小妹倒是气的不行,心里暗暗骂道:不要脸!真不要脸! 只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对于骂人这事言语甚是匮乏,估计不要脸这三个字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狠的话了! 这时候颜家老祖笑呵呵的说到:“这东西倒是和这词相得益彰,少了哪个都减色三分!”颜家老祖挥手叫过后辈:“去,把程家娃娃叫过来,就说我想认识认识他!” “诺!”颜家后辈去叫程鸿了。 “程家大郎,我家老祖想要认识认识你,能否移步过去答话!” “长者有命,不敢辞!”程鸿起身,拿起扇子。 咦!这扇子怎么重量不对?抬头一看,武二丫和李丽质俩人拿着程鸿那柄扇子递给了一旁的吴王恪。 李恪展开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嫌弃的扔回了桌面。倒是砸的桌子上的铜香炉“当啷”一响。 不远处的崔愍看的清楚,暗暗擦了一把冷汗~我滴妈亲!铁的啊,怪不得一扇子把王培扇的那么惨呢! 就说这程家连擀面杖都是空心的,就没有一个实惠玩意儿!阴!真阴! 程鸿来不及拿回那柄小扇有风了,跟着颜家后辈过去了。 程鸿过去以后拱手:“儿臣给父皇行礼!”然后又对着颜家老祖:“小子给颜老先生请安!” 颜家老祖一乐:“小子,你倒有趣儿,你父皇来了都要给我行礼,你怎么先给你父皇行礼?” 程鸿道:“父皇是长辈,又是国君,我为小辈又是臣子,先给父皇见礼不是应该的吗? 长一岁是长,长百岁依然是长,一岁和百岁有何区别? 再说我这人向来讲亲不讲理,给父皇见礼不是应该的吗?” “哈哈哈哈!”颜家老祖哈哈大笑:“讲亲不讲理?你小子,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大多数人都是讲亲不讲理,但是敢明目张胆说出来的就你小子一个! 不错,不错!本以为你是个圆滑的小子,没想到,确是个大忠似奸的小子!不错,不错! 小子!可曾表字?” “刚入丁男后年才及冠,不曾表字!” 颜家老祖点了点头:“这么大也该有个表字了,也不用等到及冠了,若是未取表字,今日我便给你取上一个!” 程鸿刚要说什么,这边李二大喜过旺:“皮猴子,还愣着作甚!过来!跪下!” 程鸿…… 什么我就跪下啊? 可是看着李二的模样,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 跪在了颜家老祖的面前。 颜家老祖笑着点了点头,单手抚着程鸿的头顶:“今,程家有后辈,名为程鸿,游历万国而归,赤子之心,德行有家,不亏大义,赐表字~德义。 德者,德行也。义者,大义之士!” “谢长者赐字!” 李二也高兴不已。 程鸿心里暗暗念了一遍,德义,德义,程德义,成得意?成得意什么鬼? 程鸿抬头看了一眼,刚要说话,可是看李二的兴致,在加上现在的状态~算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得意就得意吧,就得意了,怎么着吧!有能耐你找颜老头子去! “诶?你手里拿的什么?”这颜家老祖眼倒是好使。 “折扇,装风流用的,其实没什么用,只是比团扇好带一些!” “哈哈!你倒是实惠!不可笑了,不可笑了,今日却是老夫失态了,这今天一天笑的比我往常一个月笑的时候还多!你倒是个有趣的小子!” 程鸿摇了摇:“颜老此言差矣,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您老这么大岁数了,乃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何必拘泥于古法?随心所欲便是!” “好!好个随心所欲,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不假,不假!好了,今日老夫便随心所欲一次,赐你表字,抢你一把装风流用的扇子,你给否?” “还不快拿上来?憨憨的!”李二上去一把抢过程鸿的扇子,顺便踢了程鸿一脚! 程鸿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二双手把扇子递到颜家老祖的手里:“您老能看上这小子的东西算这小子的福气,区区一把扇子而已!” 颜家老祖打开扇子:“好!好字!好画!好诗!横空一首,当属绝世!没想到老夫当了一次强盗却抢了个传家宝回来!不错,不错!” 这把扇子正是那首《春江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号称孤篇压全唐可不是说说的! 后世称唐朝写绝了诗,宋朝写尽了词!在那种年代下号称孤篇压全唐,得多出彩? 自古文无第一,这篇却排了第一,可见这诗的魅力! 颜家老祖端详良久:“小娃娃,把你的私印给老夫盖上,还有题跋。” 程鸿盖上私印,写上题跋,又把扇子递了回去。 李二想看看,颜家老祖看了李二一眼,李二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回头狠狠地瞪着程鸿。 程鸿…… 关我什么事? 李二抽出一张纸,递给程鸿,程鸿懵逼的接过纸张。看了看李二,李二瞪眼! 颜家老祖“啧啧”有声:“好诗,好诗!” 李二继续瞪眼! 程鸿看后面李承乾挤眉弄眼的,指了指颜家老祖的扇面,心中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想看看扇面写的是什么啊!你早说啊!你不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程鸿铺下纸张,拿起笔沾了沾墨~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 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 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 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 一首《春江花月夜》缓缓写出,李二在旁边一边看,一边点头:“不错!不错!” 李二恨不得把程鸿踹走,又想看以后得诗句,每次程鸿去沾墨,李二都瞪眼睛。 程鸿…… 幸亏程鸿写字还算迅速二百五十二个字倒是没用多长时间,写完以后没等撂笔便被李二一屁股挤走了! 李二看着墨迹未干的诗句“啧啧!好诗,好诗!” 四百二十七章波澜 程鸿一诗一词一出,整个上元灯会其余诗词倒是逊色了几分,本来一词还让众多世家子弟有些不服气! 不就是一首好词吗?这是赶上我们没有准备,要是有准备花落谁家尚未可知! 但是程鸿这一首《春江花月夜》一出,众多世家子弟都沉默了。 不如!虽说不愿意说,但是真的不如,这时候拉硬不如认输,至少认输了还输得起。 若是像王毅一样那么输不起,输的就不止是诗词了,还有人品! 程鸿晃晃悠悠的坐了回去,拿起自己那柄~小扇有风。 “怎么样?怎么样?” “我被抢劫了!” “什么?谁?” “父皇和颜老爷子!他们俩合伙抢了我的扇子,然后颜老爷子给我表了个字,德行有佳,不亏大义~表字德义!” “什么?颜老先生给你表字?” “嗯!” “别说一个扇子,就算是一筐扇子你都不亏,还在这里摆出一副这种模样?该打!” 程鸿看了一眼旁边,武二丫,李丽质还有长孙冲他们一副你赚大了的样子! “这~有什么说法?” “汉家正统啊!而且是颜家老祖给你表字,你还这表情?别说你,就算我身为太子你看让颜家老祖给表个字,颜家老祖都不一定答应!你以为呢?” 程鸿这里刚要说什么旁边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请问哪位是长安侯?” “我是!你有何事?”程鸿回身答到。 管家样的拱手:“吾乃永嘉公主府管家,这是我家主子的请帖,邀长安侯夜宴。” 程鸿看了一眼管家:“程某人身子骨弱,贵公主府风太大,程某怕吹散了骨头,还是算了! 再有,我程家虽是将门府邸,但是这作风确是挺严的,有爹有娘的程某人还要回家听训,告辞了!你们聊! 二丫,走!咱们回家了!” 程鸿起身,后面二丫跟着,走过管家身前扬了扬眉毛:“哼!”背着小手走了! 永嘉公主府的管家愣了~居然拒绝了?! 这么长时间,永嘉公主第一次连请帖都没递出去,什么情况? 等管家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鸿已经消失在夜色当中了! 管家有心把请帖扔到地上,可是一想扔到地上丢的可是公主府的脸。 管家脸色铁青的看了看和程鸿坐在一起的几个,不是皇子就是公主,还有太子。 最差的一个是当红官员长孙无忌的嫡长子,皇后的亲侄子,管家思量了一下,悲哀的发现~自己一个也惹不起,想迁怒都没得迁。 拱了拱手,还没等说话,李泰嫌弃的摆了摆手:“滚滚滚!晦气玩意!丢人现眼!” 也不知道是骂管家还是骂永嘉公主,或者二者都有,可是这管家连个屁都不敢放,脸憋的红了又紫,紫了又青,最后拱手走了! 李承乾摇了摇头:“四弟,何必如此?龌龊之人而已,何必得罪他?” 李泰端起酒杯:“哼!什么玩意?按理说丽质可是她侄女呢,还夜宴?她打什么主意谁不知道? 你可以不理会她,你是太子,沾了这事多少有些不便,我不一样!我是魏王啊!我爹是皇帝,我怕谁? 我这是怕揍他扬了家丑,要不然他送请帖时候我就揍死他了!什么玩意!呸!” 李承乾一阵愧疚。 这时候李恪说到:“太子大兄,你不必如此,用程鸿的话来说~你要保持伟、光、正我们负责任意而为!负责当一个好皇帝,我们才能当个好纨绔!” “算了,你还是算了吧!出使一趟吐蕃让你弄了个乱七八糟!小命差点丢了,任性妄为我还行,你?收收吧!” “你好!你好!在宫里住了两天把房顶掀飞四个!要不是父皇禁止你在宫中弄火药,大兄修葺皇宫都不用拆了!直接重新盖一个就好了!”李恪气急败坏的反击! “行了,行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这诗会基本上也没什么意思了,跟父皇打个招呼咱们先回去吧!” “诶?丽质,那个武家小娘手里是不是也有一把扇子?”李泰忽然像想起什么一般问到。 李丽质点了点头:“是啊!” “她那柄扇子上写的什么?” “一首诗! 井底点灯深烛伊, 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哎!”李泰摇了摇头:“为什么偏偏是个武勋?” 李恪问到:“什么意思?” 李泰摇了摇头问到:“程鸿这几首诗如何?” “那还用说?” “可他偏偏是个武勋!” “那有什么关系?” “武勋交流诗词的时候有多少?若程鸿是书香门第,你信不信程鸿能力压一代?这代的文人要感谢这妖孽不是书香门第啊!” 程鸿回到家,武二丫一会回头看一下程鸿,然后回头呵呵的笑着,到了门口更是疾步跑向内堂…… 程鸿进屋的时候武二丫正笑盈盈的说着什么,程鸿推门还没等请安,程咬金问到:“颜家老祖给你表字了?” “嗯!”程鸿点了点头! 程咬金上来就是一个五百:“嗯个什么!”程咬金又揉了揉程鸿的脑袋“有颜家老祖这两个字,你这辈子算是稳了! 不行!明天去库里拿些礼品给颜家送去!” “对!对!这事是该重谢!” 程咬金挥了挥手:“你回去吧!等过几天你带着礼品去一趟颜家!这事不用你管了,阿耶会给你安排好的!” 程鸿拱了拱手:“阿耶,阿娘,那儿先告退了!” 武二丫盈盈一礼,也跟着程鸿回了小院! 武二丫兴奋的说:“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这表字到底是什么意义吧?告诉你啊~……” 经过武二丫一路解释,程鸿才算明白这其中的道道! 这表字不是瞎给的,一般都是长辈给取表字,若是有德高望重者给你表字,那意义就不同了! 就好比颜家老祖给程鸿赐字,那就和认他为关门弟子的意义差不多了! 就算是颜家后辈都不一定全都是自家老祖赐字!这两个字何等珍贵可想而知! 其实这这颜家老祖也真是看中程鸿了,估计若不是自己年岁太大力有不及,怕是认程鸿为弟子都不一定! 而这赐字证明颜家老祖看好程鸿,尤其这德义二字,代表的可是颜家老祖对于程鸿的看法! 若是以后程鸿长歪了颜家老祖一世的名声也就歪了!这可是颜家老祖赌上清誉的两个字! 程鸿此刻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义,才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 程鸿自认把自己放到那个位置上,自己不会为一个一面之缘的人赌上一世的声誉! 这礼确实薄了!别说一柄扇子,就算一筐扇子也赚大了! ???程鸿~我好像让谁带歪了? 第二天,报纸发行,程怀默和程怀亮本来想大肆宣扬一下来着,可是程鸿告诉他俩~一定要低调处理! 结果报纸上大肆宣扬了一下伟大的皇帝陛下李二与民同乐,诗会上放祥瑞,今年一定才子辈出云云! 而程鸿在诗会的表现倒是没大肆渲染,只是说程鸿凭借一手好字和一首好词夺魁! 下面是程鸿的那首《青玉案·元夕》 颜家老祖给表字和那首《春江花月夜》一笔代过! 但是这两件事哪件是小? 颜家老祖九十有七陆地神仙一般的存在,虽说程鸿贵为长安侯,可是这分量在颜家老祖这里还差了不止一筹! 给表字?就是颜家后辈让颜家老祖夸一句,那都是福气!你程鸿何德何能让颜家老祖给表字? 还是德义二字? 可是程鸿那一诗一词出来以后,众人品读了一下~自愧不如!想要在诗词一道胜过程鸿~难!难!难! 虽说不服气,可是这一诗一词下来倒把这声音压下了不少! 你不服?你先作一首好的诗词来啊? 再说了程鸿可是武勋! 五千骑兵出石城,打下吐蕃三分之一的地盘,五百玄甲入岭南,尽俘山越各洞! 一日平顾氏叛乱,万里归唐只身擒颉利。 就这些放到任何一个将领身上那都是了不得的功绩,更何况程鸿才多大?过年才到及冠的年纪!这还有大把的功勋等着他立! 若论民生,程鸿去江南东道开海运,造大船,铸城修路…… 让江南东道一个犯官被贬之地变成了纳税重地,而且当地民生越来越好!不少逃户隐户都出来上了户籍,人口翻着跟头的往上涨。 若是官员评级,就算人口一项,也得给评个上佳! 经商更不用提了,要知道程鸿可有着长安小财神之称,顶礼膜拜的存在,你当说笑呢? 不服得众人合计了一遍以后,悲哀的发现~好像自己哪点都比不上程鸿。 这程鸿若是放到后世那纯粹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那样的存在! 所以这些不服气当然也就背后鼓鼓气到头了,说昧良心话硬说不好那时候的人品和节操还没扔到那种程度,说不出啊! 顶天说说程鸿邢克舅兄~去了丈人家两次打断俩舅兄一条胳膊三条腿! 虽说舅兄没彩了点儿,但是这事儿多少亏了点儿德行! 四百二十八章兄弟同心 上元节过后程咬金带着程鸿和大车小辆的礼品前去答谢颜家老祖。 程咬金难得严肃一次,规规矩矩的递上拜帖,文绉绉的给颜户籍家老祖请安,显示出了不次于文官的文化素养,和平常的混不吝完全两样。 程鸿这次虽说是主角,可是却并不怎么显眼,一直陪在程咬金身边,无聊到想睡觉。 可是却不敢出门,你能想象,出去上一趟厕所好几个人围过来这个跟你请教诗词,那个和你请教书法,后面还有一个想和你谈论画技的…… 书香门第,别的不多,这才子着实不少!程鸿上一次厕所最低有四五个打招呼想要问的。 程鸿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吓得程鸿只能陪在程咬金跟前。 倒是让颜家人认为程鸿知礼守礼,懂规矩,孝顺,而且还谦虚! 程鸿知道颜家对他的评价不知道会不会哭笑不得! 至于永嘉公主府?谁管她!只知道永嘉公主府当天扔出去了半马车的瓷器碎片! 可见昨夜永嘉公主府并不平静! 至于永嘉公主府那个管家,在出去的时候冲撞了魏王的车驾,被魏王侍卫一顿好打,还没等请到医者便一命呜呼了! 永嘉公主去大安宫告状,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去,李渊打发了一个老奴出来:“太上皇说了~朕已经是太上皇了,该到享乐的时候了!这些懊糟的事就不要找朕了!” 永嘉公主嘤嘤哭了一阵,太上皇是铁了心的不出来!无奈,永嘉公主只能回转。 这时候李承乾从大安宫出来,叫走了门口站岗的两个侍卫,顺便叫走了出来传话的老太监。 冲着早已远去的永嘉公主冷笑了两声:“一个看不出高低的傻人!还活在梦里呢。走!她若是明天再来你们依然如此行事。” 永嘉公主不知道,她的一切行动都已经被这兄弟几人算计的死死的。 一个活在梦里的女人而已!确实! 程鸿这个正月过完了十五清闲的不要不要的,没事儿拿着扇子逛逛西市,睡到日上三竿! 在正月热闹的气氛当中,长桌店旁,一座糖果屋开业了!开业的时候还放了一阵爆竹,由魏王李泰友情赞助! 至于报纸那里,足足打了一个月的广告! 里面经营着水果糖,冰糖,奶糖和各种糕点,盈利所得平均分成十二份,每半月送一次…… 日子就这么琐碎,静好的过着,直到有一天五个强盗踏进了程鸿的小院…… 哦错了,是一个太子领着四个王爷来到了程鸿的家里…… 程鸿看着门外的太子殿下带着李恪、李泰、李佑、李愔脑瓜子嗡嗡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哦!我来告诉你一声~明天父皇要鞭春,早点儿过去,可别晚了!” “鞭春?” “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出没出门,明天父皇遣人捏一头黄牛,然后用鞭子抽三下,让牛多干活,今年好有个好收成!” 程鸿一脸懵逼!还有这事? 李泰这时候说到:“哦,对了!父皇让我看看你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当黄牛眼睛,我想我这也好长时间没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黄牛眼睛?”程鸿两脸懵逼! “哦,你们先等一下啊!我去拿库房钥匙!” 李承乾和李恪相视一笑。 程鸿觉得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也挂着今天武二丫进宫去找李丽质玩,顺便把公主们的糖果店盈利送去,要不然程鸿还真不知道这府库钥匙在哪。 程鸿拿了钥匙边走边说:“诶?这国库里什么没有?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这不是顺便嘛,再说了,你还差那两颗珍珠?听说你家珍珠都论车拉了!” “哪有,要说在江南东道李恪也没少买,怎么光找我?” 李恪脸立刻黑了,要说李恪也是,屋里俩女人都是佛教虔诚的教徒,佛教八宝里可没有珍珠。 结果这俩傻娘们买了一大堆砗磲回去! 这玩意在江南东道以前连抓都没人抓,肉太少,还难弄,搬回去一大个儿还不够一个人吃的呢! 幸亏李恪发现的早,要不然保不齐这俩人把整个府库都装满砗磲。 这事李恪极力掩盖,也就程鸿和几个相熟的人知晓,恰巧,今天在场的人除了李佑以外全都知道。 程鸿这么一问,李恪全程黑脸,其余几人笑嘻嘻! 到了隔壁,给杨氏见了礼,然后去府库,顺便让武顺抱着三丫:“走,去看看库里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想要就拿,别听武二丫瞎说!在这里就和在家一样!” 武顺看着不是太子就是王爷的,多少有些拘谨,三丫倒是不认生,先一步跑了过去:“二姐说不让我进去,她肯定藏了好吃的在里面,还是姐夫好,今天我一定要把所有的好吃的都翻出来!” “三丫!”武顺呵斥道。 “诶!不必如此,三丫年纪这么小,正是童言无忌的时候,不必在意!”程鸿制止。 “大姐二姐都是坏人哼!”三丫哼完打头跑了! 武顺拘谨的笑了笑,想要追,又不好意思! 一行人到了府库,程鸿打开大门,不知道武二丫怎么想的,门口角落里放着一排二十四个金的“没奈何”放在门前的木托上! 这“没奈何”就是纯金的大金蛋,鹅蛋的形状,这大金球就算程鸿想拿起来都有些费劲!也不知道武二丫弄这东西干嘛。 程鸿问,武二丫便说是压库用的!也不知道这库有什么好压的。 程鸿开了门以后放了放霉气:“去吧,珍珠在那边,跟我来!” 李承乾一把拉住程鸿:“诶!你知道明天的礼仪吗?我帮你讲解一下!” 程鸿:“这还有规矩?” “当然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是鞭春这么重要的事!” “哦?那我可要听听了!” “这鞭春啊,就是用黄土捏一头牛,象征今年耕地的黄牛,父皇拿着鞭子轻轻抽三下,催促牛勤奋耕田,莫误了农事! 这牛的颜色也是有说法的,各州县也可以捏,但方位上有限制,北方必须是黑牛,东方青牛,南方红牛,西方白牛。 当然长安是主要地方,捏的是黄牛,这轻抽呢,一是爱护耕牛,虽说现在草原下来的牛多了,但是在农户们眼里,这牛可还是大半的家当呢! 二来嘛,这黄土捏的牛,若是用力抽不散架子了嘛! 然后大司农读裱文,祭天。众人不可言语,垂手听着便是! 祭完天就是傩舞,舞者配戴形象狰狞的面具,装扮成传说中的“方相氏“。 一手持戈、一手持盾,边舞边“傩、傩……“地呼喊,奔向各个角落,跳跃舞打,搜寻不祥之物,以驱除疫鬼,祈求一年平安。 最主要是你要穿官袍,你的大将军官府送来了吧……” 程鸿点了点头…… “太子大兄,太子大兄,天色不早咱们该回去了!” “哦!哦!就回就回!明天别去晚了啊!” 程鸿点了点头,回身落锁,三丫手里拿着两个琉璃球对着太阳照啊照的,武顺看着程鸿几次欲言又止。 程鸿问到:“怎么?没选点儿看得上眼的东西?” 武顺摇了摇头,展开手掌手心里攥着一块墨。 “怎么就选了一个这东西?” “侯府吃穿不愁,我又极少出门,屋里各种东西一应俱全,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拿的,看到这块墨不错,正好书房的墨快没了,就拿了一块!” 程鸿摇了摇头,笑到:“好吧,好吧,你高兴就好!要不你在进去挑俩?” 武顺摇了摇头。 程鸿无奈:“好吧,什么时候想要了跟我或者二丫说都成!别抹不开面子!” 武顺点了点头。 这边三丫嚷嚷了:“姐夫,姐夫,看!这俩小球球真漂亮!可是三丫没在里面找到吃的。 本来以为大姐拿的是糕点呢,可是咬了一下又硬又苦,一点儿都不能吃!料想是放的时间长放坏了……” 程鸿仔细一看,可不是!这三丫嘴唇都有些黑了,墨上一角有两个俏皮的小牙印,武顺羞涩的攥紧了手里的墨藏到了身后:“还说!还说!” 程鸿恍然大悟,估计若不是三丫咬了这墨,武顺连这块墨都不能拿!被三丫咬了一口,留下了牙印,没办法才拿了出来。 程鸿笑到:“莫凶三丫了,三丫倒是能找到好东西,这么小就吃了一肚子墨水,将来肯定是个小才女!走吧!” 程鸿回身落锁,武顺欲言又止。程鸿问:“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还是进去看看比较好!” “怎么了?”程鸿疑惑,推开门以后,进到了府库。 到了里面边走边看~诶?好像有些不对啊!珍珠在那边来着,好像李恪是从这边过来的! 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摆放的有珊瑚,干人参,玉石,田黄石,鸡血石…… 诶?不对啊,怎么少了一大块? 程鸿疑惑的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架子。 武顺道:“那边是吴王拿的,那边是魏王拿的,矮的地方是……” 程鸿明白了,怪不得李承乾在外面东拉西扯呢,这是给这哥几个打掩护呢! 四百二十九章撒癔症 第二天,程鸿全程参与鞭春事宜,全程瞪着眼睛看着李恪,李泰还有李承乾,看的三人心里慌慌的。 直接导致这三人礼仪动作慢了半拍,引来李二陛下怒视,程鸿却立刻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气的兄弟三人七窍生烟! 好嘛!合着就不关你事了是吧? 李恪心里惶惶,毕竟在江南东道的时候他可没少上当!看程鸿这个模样说到:“太子大兄,这程鸿不会憋着什么坏呢吧!” “甭理他,他还能打咱们是怎么着?” 鞭春结束以后果然跳起了傩舞,程鸿一看~果然!嘿嘿!你就瞧好吧! 程鸿套上傩舞面具,披上花花绿绿的衣裳,拿着一根涂成花花绿绿的藤条,加入了傩舞的队伍。 跟着跳傩舞的一边跳跃一边挥舞着手里的藤条! “诶?程鸿哪里去了?”李承乾问到。 “没看见啊!刚刚还在这里呢!” “走!去那边问问四弟!” “诶?今天跳傩舞的怎么有一个跳的和鸭子似的?太子大兄你看你看就是那个!拿着一根五彩棍那个!” 仨人正说着呢,跳傩舞的开始四散打不详了! 跳舞跳的最丑的那个忽然拐了个弯冲向兄弟三人,举着手里的五彩棍开抽! “哎呀!卧槽!这是谁啊?怎么真打啊!” 原来这跳傩舞的用棍子抽人是轻轻抽的,就比划两下就完事!再说了手里的棍子都是麻杆或者蜀黍杆糊着布条,用力用大了都担心把手里的杆摇折了,还使劲儿? 程鸿手里拿的是什么?藤条啊!这玩意虽然外表涂的花花绿绿没什么区别,可是真要抽身上这区别可大了! 正好李承乾和李泰、李恪三人都在这里,程鸿这次算是一锅端了! 抽的三兄弟跳脚不已,三兄弟一看这不对劲儿啊,仨人一发狠,李承乾顶着,李泰瞅准时机脱下袍子缠住了程鸿的藤条,李恪一把扯下面具~ “程鸿?!!”哥仨惊怒不已。 程鸿本来还想~事后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呢,没想到让这仨人抓了个正着。 程鸿一愣~露馅了!连忙把外面花花绿绿的衣服扔的远远的,顺便扔掉手中的藤条。 “臣在,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好啊!你在这颠憨是吧?还吩咐?刚才三弟还说呢~怎么今年傩舞里有个跳的和鸭子一样的,现在想想就是你小子吧?”李承乾都气乐了! 程鸿拱手摇头:“啊?啊!我不道啊!昨天府库里东西被老鼠叼走不少,然后臣就心疼啊,心疼的落了个癔症!今天早上摔了三个粥碗,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仨人气的转了一圈儿:“你!你!你!好你个程鸿!存心的是吧?不就是点儿破石头吗?你至于吗你?” “破石头?还好意思说?你们把我家架子上的东西都给清空半架了!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跑那告诉我鞭春的事呢,还偏偏赶上二丫进宫的时候。 原来在这等着呢!不用看,这歪主意也就你和魏王想出来的,吴王在江南东道的时候我府库的钥匙他都有!” 李承乾和李泰眼睛齐刷刷望向李恪:“好啊!有他府库钥匙的时候你不拿,等回来了让我们背锅?” “别听他胡说!那时候他府库里都能跑老鼠了,要不然他能把钥匙给我?啥时候他那么好心来着?” 程鸿耍无赖:“反正在你那里一天,也是在你那里过!” 一行人吵吵闹闹的时候,过来一个太监:“长安侯!陛下口谕,让你到宫里一趟!你看~” “好!这就去!”程鸿应声。 等太监走了以后,程鸿指着他们兄弟几个:“这次算完了,没准儿这次又得挨揍,若是挨揍了,这事咱们没完!” 李泰等人刚开始时候还幸灾乐祸来着,可是听程鸿说没完立刻心里就没底了! 程鸿这货不像别人,他若是跟你没完从早到晚,不遗余力的坑你!而且偏偏都是那些让你想怒怒不起,想走走不开的那种。 而且这货特没节操,谁能想到,这货接着傩舞的机会,拿藤条揍人?而且被揭穿了居然说自己撒癔症?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走吧!咱们还是先看看去吧!万一这厮若是被父皇打了,这货不一定憋什么鬼主意算计咱们呢! 你们没看出来吗?这厮这次是赶上咱们兄弟三人在一起,要不然这厮揍完咱们衣服一脱绝对死不认账! 若是咱们理论没准他还能倒打一耙!你信不信?” 另外两个人深以为然! 兄弟三人到了立政殿外,没见到程鸿挨板子!三个人心中稍安,这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大声的呵斥声~ “嗯?你说你报纸可以鼓动民间战心,可是现在呢?现在你看你破军羽林卫有几个报名参军的? 除了你和房俊还有人吗?” “还有秦怀道!” “还有脸说?过了一年了,破军羽林卫就招到一个人!你还有脸说?” “这不是没营盘嘛!”程鸿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李二拔高了声音! “没有,没有,我说这不是没战事嘛,招人空耗钱粮……” “少扯那没用的!谈什么空耗钱粮?朕差那仨瓜俩枣的?长孙涣,给他听听你得到的…… 外面何人?” “儿臣参见父皇!” “咦?你们三个怎么来了?一个太子两个王爷在外面鬼鬼祟祟像什么样子?进来! 刚刚说到哪了?” “长孙涣的消息!”程鸿提醒。 “要你多嘴!长孙涣把你知道的消息说一下!你们三个也听听,看看这事该怎么办?” 程鸿揉了揉鼻子: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长孙涣上前,拱手:“这事是这个样子的。 年前的时候高句丽的陈留王高建武身边的人,为了争夺话语权,密谋废除大对卢泉太祚,倒不是说这些都不是好官。 也有个别几个看泉太祚不顾民生修建长城,弄的民不聊生的有些看不惯! 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刚说完,就被泉太祚知道了!泉太祚下令捉拿密谋之人,虽说最后都捉到了,可是陈留王却不想杀他们! 除了刚开始时候被斩杀的几个,剩下的居然都没事!而且陈留王让他们当殿辩解的时候,这几个人给泉太祚一顿好骂,骂的泉太祚当殿吐血,晕了过去! 后来虽然被医者救活,可是却歪了嘴,半个身子都不能动了,一副时日不多的样子! 泉太祚的儿子泉盖苏文接手了泉太祚的大对卢位置,要说这泉盖苏文可比泉太祚铁血多了,长城那边用人血和泥的就是他! 接手以后一心想弄死气倒他阿耶的那几个人,可是高建武就是不允! 最后高建武说~国库空虚,连他自己都快吃糠了,泉盖苏文若是能弄到钱,那几个人交给他也未尝不可! 当天泉盖苏文身背五把刀上殿,吓的陈留王连连后退,泉盖苏文拔出一把刀,扔到陈留王面前,用自己的头颅从陈留王那里借了不少的粮食。 泉盖苏文拿到粮食以后在城外支下大锅,熬煮稠粥,只一句话~当兵有饭吃! 饥民们蜂拥而至!只要是青壮便能领一碗粥吃! 泉盖苏文斩杀了两成的人,教会了这群饥民规矩,然后带领着这群恶鬼直扑新罗,犹如利刃破竹一般。 新罗、百济两国联合都没挡住如同恶鬼一般的高句丽军队!最后听说前方死伤惨重,泉盖苏文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估计若是等高句丽吞了新罗、百济,就该一心发展了!新罗、百济在被攻打以后彻底慌了!连着发了三波求救的使臣来咱们这里,估计的话第一波的求救使臣快该到了!” 李二抬眼看着他们:“你们想到了什么?” 李承乾边听边思考,这么长时间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了一些:“儿臣想,这泉盖苏文大才,枭雄也!他一面攻打新罗、百济,所得钱财充实国库。 一面把高句丽内部最能闹事,也能闹得起来的青壮派遣去新罗百济的战场送死! 这样到后来即使高句丽内部想闹事,也不敢闹事了! 要不然估计那些青壮闹起来,还真够高句丽吃一壶的! 要知道现在高句丽的军人都在长城那里守着呢!” “还有一点!”李泰补充道:“这泉盖苏文这么弄一下,斩尽了曾经差点儿气死他爹的人~ 估计高建武的威严都扔到地上了!再加上泉盖苏文钱权在握,若是有不臣之心,高建武命在旦夕!” 李恪点了点头:“臣强主弱,在所难免!” 李二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你们能分析到这里证明你们用心了!不错! 诶?皮猴子,你说说还有什么补充的?” “我?卖给泉盖苏文粮食,让他们打掉新罗和百济!” “什么?那到时候高句丽岂不是更难收拾了?你没撒癔症把?” 程鸿扒拉开李承乾的手:“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正事你还要卖给他粮食?不知道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啊?” 四百三十章哎! 程鸿拍开李承乾的手以后说到:“再说了~撒什么癔症?你何时见我撒癔症来着?” 李二问到:“哦?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鸿整理了一下想法:“首先,第一点,粮食在咱们这由于两年的丰产,还有定襄附近成片的蜀黍成熟,在加上有占城一地的稻谷支援,粮食已经不是那么值钱了。 若不是商号往外拉粮食,谷贱伤农也不一定! (历史上贞观六年一匹绢得十于石粟) 但是在高句丽那里可缺粮食的很!虽说这两年风调雨顺,可是架不住高句丽没人种啊! 咱们把不值钱的东西高价卖给他们,不要银钱,只要铁、铜、牛皮,就说这东西咱们这边值钱。 到时候他们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面对饿红了眼的饥民,要么用手里的刀剑身上的皮甲换粮食! 到时候咱们打一群光着屁股,赤手空拳的人那可要容易多了!” “不至于吧!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至于用手里的刀剑换粮食吧?”李恪说到。 “那你是没见过饿到红眼的饥民!饥饿面前人就不是人了!易子而食这个词并不是夸张!” 李二点了点头,李二以为程鸿游历万国的时候见过,其实程鸿是在史书上看见的。 停了一阵,程鸿接着说:“至于新罗、百济那边求援的队伍,咱们不必理会,告诉他们~咱们一直在准备,准备好了咱们就去! 至于什么时候准备好~那就要看高句丽什么时候攻破新罗、百济的都城了!” “为什么?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地道?”李泰问到。 “四弟,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义气!”李承乾说道。 李二赞赏的看了一眼李承乾,能悟到这一点确实不错!看来这群腐儒并没有腐蚀掉李家儿郎心中的那口雄霸天下的气势! 程鸿接着说:“等高句丽的这条狗,扑倒了新罗和百济,咱们到时候只要打死这条狗,就可以多得到新罗和百济两片土地! 再说了,狗在厉害,也只是狗,打狗只需要一根棍子就可以了!” 李二道:“还行,见识有限,补充的还可以,滚吧!今天就不追究你们在鞭春大祭上打闹的事了!” 李二挥手把他们撵跑了………… ~~~~我~~是~~跑~~~路~~分~~~割~~线~~~~~ 程鸿出宫以后顺便带上了武二丫,顺便说了被抢劫的事。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出门这么两天咱家府库让人给偷了?还是你给开的门?”武二丫眼睛灼灼的看着他。 程鸿心虚的往两边看了看:“我那不是以为他们是拿牛眼睛吗?” “那你鞭春时候看牛眼睛是什么的了吗?” “看了!” “什么的?” “鹅卵石的!” 武二丫发动特技~盯! “我这不是不知道鞭春捏的牛到底是什么嘛,我又没经历过鞭春,我哪知道泥牛的眼睛到底是什么的? 还有,我不是也没让他们好过嘛,已经用藤条揍了他们一顿了!” “然后说自己撒癔症?” 程鸿…… 回到家以后,武二丫没进卢国公府,先去了一趟长安侯府库,拿着小账本盘了一遍府库。 “哎!”武二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程鸿实在是受不了了,武二丫这已经叹了一个时辰的气了,程鸿抱着脑袋:“说吧!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停下来!” “把东西给我要回来!” “一个太子,四个王爷,我揍他们一顿就不错了,想要回来?那怎么可能?” “哎!” “好好好!怕了你了,说吧,说点靠谱的!” “填满!” “什么?” “填满府库!别拿那些破烂逗我!” “成成成!你别叹气就好!”程鸿一伸手。 “干嘛?”武二丫问到。 “拜托!上吊还得给根麻绳呢吧!我填府库行,本钱该给点儿吧!又不是做无本买卖!” 武二丫回身从身后拿出一个存折,折子上有十万贯“省着点儿用!虽说咱家大业大,可是用度也多!别大手大脚的!” 程鸿接过本钱,转身向外走“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怎么就跟个貔貅似的!只进不出!” “什么?我这不还是为了家?我才花几个钱?” 程鸿不理会后面气急败坏的武二丫进了书房,翻了一阵拿出了一摞的图纸,用褡裢装好。 “给!走!”程鸿把褡裢递给了一旁的程安! “少郎君,去哪?” “去渭县钢厂!” “诺!” 程鸿,程安骑马出了金光门直奔渭县…… “诶?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长孙冲说到。 “什么风?穷疯了!你那一群表兄弟去我家把府库都给掏空了!好好的王爷不当,当梁上君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哈哈哈哈!大快人心啊!”长孙冲笑的连手都拍不到一起了! “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用你在这里幸灾乐祸,今天抢了我的,明天就是你的!” “嘎?!”长孙冲直接把笑憋了回去。 “不能吧!”长孙冲将信将疑。 “你自己合计去呗!” 长孙冲心里惶惶了,也顾不得笑程鸿了,程鸿走他都没打招呼! “少郎君,王爷们真会抢长孙大郎吗?” “傻啊,我那是逗傻子的话你也信?你看王爷和太子除了在咱家以外在谁家不是彬彬有礼的?” “为什么?” “你回家时候用客气吗?” 程安摇了摇头。 程鸿转身走了,程安原地思考了一阵:“有什么关系呢?诶?少郎君,这有什么关系?” “慢慢想!” “那长孙大郎为什么怕成那样?” “慢慢想!” “那他会回去看好府库吗?” “慢慢想!” …… “叮当,叮当” 还没靠近炼钢炉,热气便扑面而来!沣河的水虽说是渭水支流,可是这地方水又急,量又大,常年流水!所以这地方是最忙碌的! 一年到头也只有串着休息,没有全体休息的时候。 以前打造铠甲,兵刃。可是以这个出货量,没多久全军便换装完毕了! 现在打造农具,船钉,偶尔也打造一些魏王交代下来的东西。更多的时候是打造铁轨。 尉迟家的兄弟二人铺路速度这么快,主要还是这里给力! 程鸿看着眼前高高屹立的炉子心里一阵感慨~自己到底是改变了未来! “走!进去看看谁在!” …… “呦!小公爷,你怎么来了?”坐在躺椅上的大匠王金山赶忙蹦了起来! 旁边小铁桌子上放着一个带盖的大铁茶缸子,这玩意是炼钢厂标配。 大铁茶缸子里面装上水,直接坐到炉火边,一会儿就开了!用钳子夹出来,放点儿茶叶,或者放点儿蜂蜜“啧啧”美滴很,美滴很! “哦!过来看看,年过的还不错吧!” 王金山回答:“还好,还好!这比起以前的日子不是神仙般的日子?有酒有肉的,家里的娃还能读书!多好! 要说老汉也经历过前隋,武德一直到现在,这能吃饱饭才几年?做梦也想不到现在能餐餐有肉啊!” 程鸿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若是有什么事,大可去卢国公府找我!若是我不在找小武先生也行!” “中!中!若是有事肯定去!”王金山忙不迭的点头。 武二丫在这里可是很出名的,被他们尊称为小武先生,虽说武二丫只带了一班学生,可是谁见了都恭敬的很!人们虽然贫苦,可是谁帮过他,那恩情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谁说民众善忘?善忘的只是记载民众话语的文人而已!民众一直按照他们想象的那样记载着! 善恶,贫富,是随着他们的利益而善,而恶,而贫,而富…… 程鸿问到:“现在还有修炉的大匠吗?还有石墨,还剩多少?” “石墨当初里面魏王修小炉子的时候剩了不少,只不过都扔到那边风吹日晒的碎了不少。 至于修炉的大匠都在家呢!轮休嘛,现在他们休息呢!怎么小公爷找他们有事?”王金山问到。 程鸿点了点头:“嗯!是有点事!我准备在修一个坩埚炉子,全都用石墨来做,修在炼钢的炉子旁边就成,吹风从最后那个水力风机上接过来! 你看找谁来合适?” 王金山想了想:“找老胡吧!老胡最近没什么事!手艺也硬是要的。” “哦?” 王金山笑了笑:“这老胡是我儿女亲家,为人虽然倔了一些,可是手艺确实不错! 当初修大炉子的时候都是他跟着小公爷打下手的。” “好!程安,把图纸给老胡送去,问问他能不能做,若是可以就让他弄,弄不懂可以来找我! 钱财什么的去二丫那里要,缺什么你自己去找,一会儿我给你列一个列表,你给我备材料,等弄好了你找我!” 程鸿又从后褡裢里拿出一摞图纸递给王金山:“你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做?” 王金山一张一张的看着图纸,图纸上都是一些钳子,剪刀,铁管,圆桶…… 只不过这些东西要求必须要光滑,要做到不刮手背那种程度。 王金山看了一阵:“可以做,就是时间有些长,大概要半个月左右吧!” “好!半个月赶趟,好好做,慢工出细活,不急,炉子建好以前能用就成!” 四百三十一章炮 “程鸿!程鸿!听说你来这里了!是吗?”李泰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把程鸿堵了个正着! “哎呀!等了你这么长时间,终于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今天你要是不把我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你就甭想出这个门!” “哎呀!没看透啊!我出门你还能拦得住?”程鸿来了脾气。 李泰冷笑两声:“呵呵!我是拦不下你,可是若是你敢走,我就把自己脸上抽两道血印子,到母后那里告你状去!” “卧槽!都给谁学的?” “跟你!假装撒癔症打人,我是看好了,不和你玩儿脏的,根本就抓不住你!没脸没皮,没人品,我就纳闷了,颜家老祖怎么就给你表的德义二字! 还德义呢!你成缺德了!” “大义,大义!懂吗?看你也不懂,没文化,真可怕,人又拧,不听话!走吧,走吧先给你看看到底有什么难处!”程鸿摇着头一脸无奈的从程安手里接过褡裢。 “程安,你先忙你的去吧,老胡若是能成,你这段时间就忙这个!若是有了空闲,把材料给我搜集齐了!” 程鸿回头又对李泰说:“走吧!造孽啊,上辈子该你们的!” 李泰本来还想驳斥什么来着,可是看程鸿跟他过去,马上就跟了上去。 “告诉你啊,你出金光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料定你要来渭县,我这坐车一路疾驰,总算堵住你了! 这次你要是不把我的问题都解答个差不多,你就别想走了!要知道堵你一回可真不容易!” “呵呵!” …… 一路疾走,到了李泰办公的书房,大大的图纸挂在墙上,小图纸扔的满地都有,废纸篓在旁边…… “我去!你这是书房还是猪圈啊!絮窝呢啊!”程鸿看着眼前如同宅男一般的房间一阵头晕! 幸好这空气还算可以,没什么异味,只是乱了点而已。 李泰不以为意,用脚踢走了脚下的纸片往里走:“这里面的图纸都涉嫌机密,除非我允许,要不然一张废纸都带不出去! 别看咱们进来的时候没人,这间房子我特意从父皇那里借来了不少好手,一天十二个时辰换着班的盯着!” 程鸿躲过脚下的图纸来到桌子前面,把褡裢放在桌子上:“说吧!先从哪里开始?” “现在当然是先从火炮开始了!这玩意夏天可就要用了,着急点儿!” “图纸呢?先看图纸,在看实物!” “在哪呢?我记得在桌子上来着!飘哪去了?风吹走了?不能啊!”李泰在乱糟糟的图纸堆里翻捡。 程鸿随手捡了几张,有些是工具的,有些是各种零件的……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先看实物去吧!”程鸿见李泰乱翻一气,在这堆废纸里翻出图纸无异于大海捞针!还是看看实物再说吧! “等等,马上,马上,马上就能找到!”李泰加紧了翻找的速度,可是这边掀起,那边掉下去,越翻越乱! “走吧!别找了,看到实物不就成了?你在讲解一下不就好了?” “也是!走吧!”李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点了点头说到。 俩人又出门直奔库房! “要说这炮可真是个好东西,一炮下去那打起城墙来就跟打纸糊的似的!一炮一个透明窟窿! 而且后来我弄的一个短炮虽说距离近了些,可是能装小石头,铁葡萄之类的,一炮下去那叫一个壮观!三丈宽那么大的面,人畜皆死!牛都能打碎了……” 李泰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程鸿也挺意外的,程鸿只告诉了他一个大概得方向,李泰居然能打造出类似虎蹲炮的大炮来! 而且还是用葡萄弹得虎蹲炮。这可是比历史上整整提早了整整八百多年!厉害,厉害! 程鸿道:“魏王,你就凭着这一手的火器与火车的设计,必将青史留名!” “哦?能吗?” “你把那个吗字去掉!青史留名对于帝王来说很难,只有四种~ 第一,开国皇帝,第一个总是让人铭记。 第二末代皇帝,虽然不会留下好的明声。 第三种,昏君。昏到何不吃肉糜?那种昏君! 第四种,明君,河清海晏,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国库丰腴,农家有余粮。 这几种都可以青史留名。 比如咱父皇就是第四种! 但是若是你想青史留名太简单了!我敢说,就凭这火车和火炮,你必定青史留名! 火车代表了人不在用畜力远行,火车日夜不停可以到更远的地方,慢慢的这就是发展的趋势,不管是民用,还是商用,或者军用,都离不开这种东西! 而你~是这个火车的制造者,只要还有火车,或者类似火车的东西在地上跑,那你就会被提起! 而火炮更不得了了!咱暂定这刀枪剑戟是冷兵器,火药是热武器,这简直就是从部落到国家之间的过度,你说你能不青史留名吗?” 李泰呆住了:“原来这么简单?” “你可拉倒吧,不管是火车还是火药,哪样简单了?这人骑马坐轿的跑了那么些年,谁想到火车了?好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先看看火炮吧!” 原来这说话间就到了库房!库房两边是拿着钩镰枪站岗的两位玄甲军,见李泰过来点了点头,看了程鸿一眼,都是熟人,李泰拿出令牌。 两位玄甲军对了一下,点了点头打开三道铁锁,用力把铁门推开。 “咣!”铁门撞到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看看吧,这就是我铸造的火炮,最近铜没有多少了,而且我认为打一个高句丽二百门足够了。 再加上三百多的虎蹲炮,小高句丽一路平推下去都能把他们打成筛子!再说了,这东西更新换代太快!有时候一个想法就能让这炮改进不少!还是少铸点为妙! 你看那边那几个,就是先前铸造的,第一个笨重的很,几乎难以移动!要八个人才能勉强移动! 第二个虽然轻了不少,可是还是笨重的很! 直到最后,这个四个人便可以轻松抬走!虎蹲炮就更不用提了,一个人就能扛着跑!” 程鸿看着眼前放到架子上的火炮傻眼了! 这虎蹲炮和后世的差不太多,只不过是铜铸的而已。 但是谁能告诉我,这个长的和木桩子似的事什么玩意? 外面留着四个把手,整个一个炮筒,这玩意是跑?不是半成品? 程鸿一捂脑门:“我想静静!” “你想谁?他会造炮吗?” 程鸿指着眼前的一堆炮:“你能告诉我这玩意怎么发射吗?” 李泰叫到:“来人啊!抬一门大炮去外面给侯爷演示一次!” 外面过来四个军士,二话不说,四个人把四根把手一抄,抬着炮筒子直奔外面! 外面有一个现成的发炮地点,地上被挖的坑坑洼洼,四个人随便找了一个坑,把炮往里一按,炮的仰角正好对着远处的半截土墙。 程鸿一看,这好像是抗战时期描述的那种没良心炮的发射方式吧! “停!你就这么发射?” “嗯!” “嗯个脑袋啊!引线不进土吗?炮膛怎么清理?万一碰到不好挖的地方怎么办?”程鸿点着李泰的脑门说道。 “少戳我,在戳我翻脸啊!” “我这是戳你吗?我这是点化你呢!走!回你书房!炮抬回去吧!” “不看吗?” “看什么看?炸响一声震的耳朵都嗡嗡的!” “你怎么知道?” “懒得理你,走吧,赶紧,画完图以后我还得回去呢!要是不赶在关城门以前回去,二丫又该胡思乱想了!” “哎!你可真是和房相一样!宠她们都宠的没边了!” “这话你跟父皇说啊!”程鸿心到,你以为我想?俩小朋友一个比一个会卖萌,哪舍得管啊!再说了,李二那里你要是敢收拾他闺女,第二天不把你挂东南枝上算你家东南没种树! 到了书房,程鸿熟练的从褡裢里往外掏图纸:“本来我想看看你进展到哪一步了,这东西啊,还是自己想出来的好。 就好比算账,你算了,慢慢的才能长见识,我直接告诉你答案,你根本就得不到锻炼,可是现在看来,这大炮迫在眉睫! 若是不公布答案,估计你得上几回战场吃几回亏才能明白!可是这亏咱吃不起啊!战场上吃亏就是死人!这亏还是让别人吃吧!” 程鸿把一张张画好的图纸铺在桌子上:“看好了!这是炮筒,基本上没有什么毛病,包括榆木炮衣,还有外面的铁箍,都很不错! 你看~把炮筒固定在制造好的铁车上!这两根是车辕,赶路的时候用马或驴之类的拉着。 看见车辕下面那两根铁刺没?等想用的时候把车辕放下,铁刺钉到地上大炮自成仰角! 用更换炮轴前面的垫铁调整大炮射角,最好你在旁边做一个刻度盘,比如说~把一圈儿分成三百六十度! 直立为九十!在细分刻度,到时候只要调整刻度就可以保证大炮准确度!不必凭手感高一下,低一下的!” …… 随着程鸿的描述,和后世影视差不多的大炮雏形开始显现,李泰则如同海绵吸水一样吸收着知识…… 四百三十二章风起 程鸿把图纸放下以后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暂时没了,明天造一个架子出来试试,若是有问题再改!”李泰摇了摇头。 “行,那我先回去了,这几天程安一直在这里,到时候你若是有事情直接让程安招呼我一声就行!” “程安?程安在这里干嘛?”李泰疑惑道。 程鸿白了他一眼:“不还是你们惹的祸?二丫盘库以后唉声叹气的,受不了,想法先把库房凑满了呗!我先走了!”程鸿转身走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关城门以前进了金光门,到家以后武二丫迎了出来,眼圈里含着泪水:“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就是说说,你怎么当真了?库房空就空呗,还真当我在意那些东西啊!” 程鸿几步向前一把抱起武二丫:“好了,好了,这不是去渭县的时候被魏王堵住了吗!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别哭了啊,都大姑娘了,还哭什么?走吧。 你们也是,看见二丫哭也不知道哄哄,走吧,走吧,回去做好吃的!” “吃叫花鸡!”武二丫抽着鼻子说。 程鸿刮了一下武二丫鼻子:“行!吃叫花鸡,给你鸡腿和鸡翅膀!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 程鸿一边走一边说:“今天去了一趟渭县的钢厂,这几天让程安在那边起个炉子,有大用。 然后就被魏王抓住了,死活要把大炮弄出来!你是不知道啊,魏王造的炮都跟榆木桩子似的,还要四个人抬着……” 程鸿一路上讲着笑话逗着武二丫,这小丫头,坐在门口等自己,不知道等了多久,脸都冻的通红。 到小院以后,程鸿先吩咐熬了点儿姜糖水递给武二丫。 武二丫小脸皱着:“能不喝吗?”然后眼神希冀的看着程鸿。 “你说呢?若是受了风寒怎么办?喝姜糖水还是喝药,选一个吧!” 武二丫皱着眉头小口,小口的喝着姜糖水。 程鸿道:“你们几个,一人一碗,都得喝!” 武二丫看有人和自己一样喝姜糖水,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说实话程鸿改进的姜糖水并没有那么难喝,只不顾过武二丫对姜不是那么爱吃,但是相比之下,酸酸甜甜的姜糖水,怎么着也比药好喝吧! 喝完了姜糖水,程鸿在一旁说教:“以后不许在门洞等我了,弄的和望夫石似的,病了怎么办?……” 武二丫在一旁托着腮,看着程鸿,不说什么。 一会儿叫花鸡上来了,程鸿把饭盛出来,一边整理碗筷,一边把鸡腿和鸡翅给武二丫掰下来,撕下肉,分离出骨头。 递给正在那里等着的武二丫,武二丫忽然说了一句:“那个~前几天去隔壁看我阿娘的时候,阿娘给我起了名字了!叫武媚!以后不可以二丫二丫的叫了!” “哦!”程鸿抬头惊了一下~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哦什么哦啊!我叫武媚了!” “知道了!”程鸿点了点头。 武二丫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对牛弹琴!”说完对着眼前的鸡翅和鸡腿撒气。 程鸿莫名其妙:“怎么了?” 旁边春雨看不下去了:“少郎君,武家小娘告诉你的是她的闺名。” “怎么了?”程鸿看着春雨。 春雨一捂额头:“算了算了!这闺名不是随便说随便叫的,六礼之中纳彩之后就是问名,以后少郎君可不敢跟谁都问名字的。 若是问错了,少不得一顿纠缠!” 程鸿点了点头,原来在唐朝还不能随便问名字,尤其是女儿家的闺名,长见识了! 程鸿说到:“说点儿正事吧,那个程安那东西的制造方法我都放到那里了,二丫不许去! 那东西对于你来说太危险,我尽量盯着,若是赶得上我就造完,若是赶不上那只能等我回来再说了。 过两天估计报纸那边要忙起来了!我要去那里盯着,蒙多和怀默,怀亮毕竟岁数太小,遇到大事很难决断,正事要紧。 等今年夏天估计我会出去一段时间,在家好好守家,听话!这次不许偷跑!” 武二丫点了点头。 程鸿躺在暖乎乎的炕上,想到~明天该开始宣传了,这高句丽开始劫掠新罗百济了,这事也就快了! 第二天………… 程鸿来到了报社,身后跟着武二丫,武二丫说:“等过段时间你就要走了,现在你干什么都得带着我。” 程鸿也是怕了这俩小丫头动不动就偷跑了!带着吧!至于丽质那边~反正有李二呢,你要是能说服你闺女我高兴,你要是说服不了,那我更高兴! 带着武二丫进了报社,程怀默正在整理情报,旁边帮他整理的是麦稻,程鸿看着:“怀默,这段时间还习惯吗?” 程怀默点了点头:“刚开始时候有些不习惯,现在还好,这些情报倒是让张头拿走不少,有用的很多啊!” “哦?”程鸿来了兴致:“说说,比如呢?” 程怀默抽出了一张:“比如这个~武德年间举的官员钟旭,现在是长安城的一个九品小官!” 程鸿接过纸张看着~西市九品市管,钟旭。武德年间举荐而来,家住西市旁边的居德坊,虽说院子不错,却没多少人! 有趣的是他家唯一一个倒夜香的人居然是钟旭的亲娘舅。 坊间传说这钟旭睚眦必报,以前受过舅舅的气,所以给他舅舅安排了这么一个活,意在羞辱。 可以有人说~他舅舅以前一直帮他,是钟旭不是东西!恩将仇报。因为这钟旭每月必定让他舅舅把府内所有的夜香都掏一遍,然后拉到城外的农庄埋掉! 而且必须埋在他舅舅家门前!也就赶着他舅舅家在村边,要不然这一月一次绝对熏死邻里…… 程鸿没看出什么来。“这怎么了?”程鸿递回给程怀默。 “大兄,这个钟旭是个贪官!”程怀默小心的收好纸张。 “怎么?”程鸿诧异。 “你看哈,一月便掏一次夜香!咱们国公府那么多人,也用不到一个月一次啊?而且每次他舅舅掏夜香的车,车轴都压的嘎吱嘎吱响! 那根本就不是夜香的重量,虽说那里面有夜香,但是最重要的肯定是把钱财连同夜香一起送出去! 他舅舅家住的地方可不近,这一路上随随便便都能把夜香倒掉,可是他却选择埋到家门前,多半是趁着众人嫌弃夜香的肮脏,不愿意接近。 而他正好方便行事!所以这张纸得给张头,至于怎么处理是张头的事!我负责的就是把这东西交给张头,然后忘掉即可!” 程鸿拍了拍巴掌:“不错,不错!吾弟有长进,这些事还是不要插手太深的好!” 怀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这信息也是张头滤过一遍的,这也就三两个能到我这里,然后再拿回去给张头!” 程鸿大为惊讶,这程怀默天生就是干情报的料啊!张元礼滤过一遍的他还能找到有用的!真不错! 程鸿笑到:“吾弟不必自谦,有能力就是有能力!你能从蛛丝马迹推断出一个贪官出来这就是长进! 别的不说了!最近有新罗和百济使节的消息吗?” “张头那里有,好像头几天听他提了一嘴,我们也是当笑话听的,听说百济的使臣得罪了驿站的头头。 说什么他们百济到大唐就是大唐的贵客,他们必须像儿子一样伺候这些使臣! 结果这驿站头头也够犟的,骑马提前跑到下一个驿站,把这话传给了所有百济必须经过的驿站。 结果导致所有驿站都不招待百济的使臣,活生生把百济的使节团弄的和个流民团队似的! 到了河东道的时候还被乡民们当流民给捉住了,送到了衙门,乡民们每人得了百钱的赏钱,最后县令审问才知道他们是百济的使团,并不是什么流民! 而县令知道百济使节团为什么而弄的这么狼狈的时候大怒,以不尊上国之罪打了他们二十大板送到了驿站! 当时驿站收留他们的时候听说百济的那个主官都哭了!他本来想天朝上国注重礼仪,自己就算再嚣张也不至于撵走他! 再加上百济历来没有给大唐进过贡,又不是附属国,怕大唐不招待他!所以就表现的嚣张一些,然后再恭顺一些,好让大唐的陛下有个印象!没想到耍砸了! 当时大家笑了个够呛!这百济的使节怕是个傻子吧!” 程鸿…… “不是傻子也是个欠抽的货!明天开始关注百济和新罗的使节团,把他们描述的越惨越好! 然后描述高句丽的凶恶和不臣之心!先把高句丽定性,他们就是一群两条腿走路的畜生!到时候真到打他们的时候根本就不用陛下说!嗷嗷他们自己就上去了!” 程怀默惊喜道:“大兄,今年真能打高句丽吗?那……” “想都别想!程家我去就行了!你?在家待着吧!再说了,这次就算是我,去都是逛一圈儿就回来,顶天射两箭,连交锋都不一定!你去干嘛?” 四百三十三章垛子神 “伙计,来份报纸!” “好嘞!给您!承惠~五个铜板!” “给!” 这本来是大街上普通的买卖而已,可是这期报纸已经稍稍有些加料了。 书生们先想到的是大儒的文章,或者是看看自己的文章上没上报纸。 商贩们看的是各地货物的价钱,官员们看的是时政…… 但是今天都被一个血红的第一版标题吸引住了,上面特意用朱砂套印的血红标题~惨无人道! 后面是三点红点,犹如血一般。 “这什么事啊?难道哪里受灾出贪官了?” 一个个看了下去…… 高句丽,容留王宠信奸臣泉盖苏文,导致高句丽饥民遍地,易子而食。 可陈留王不思改善民生,却以不义伐无辜,泉盖苏文带无数饥民攻打新罗,百济,导致死伤无数。 上至耄耋老人,下至未语婴儿皆被斩杀,孩童被挑到枪尖上玩乐,民众们被虐杀,活埋,刀砍,水淹……无所用不及! 孔大儒得知此事大骂高句丽为两脚禽兽!非人也!…… “非人也!禽兽!禽兽不如!”书生大骂。 这时候旁边卖野兔的老汉说话了:“诶!那个后生,这报纸上说的什么?” “哦!说的是高句丽正在打新罗和百济!” “哦!狗咬狗的玩意,那你骂什么?”老汉又蹲回了摊子上! 这书生不乐意了:“狗咬狗是狗咬狗,可是这高句丽也太畜生了!” 老汉拿着手里的葫芦喝了两口,喷出一股酒气:“高句丽!什么时候不畜生来着!一群懊糟玩意,死绝了才好!” “可不是嘛,可是这群玩意这次也太畜生了!上至耄耋老人,下至未语婴儿都被他们给杀了!还把孩童挑在枪尖上玩乐……” “咣当!”老汉把葫芦扔到地上,葫芦掉到地上弹了个个儿~铁葫芦啊!看这葫芦坑坑洼洼的还以为是霜打的呢,看样子这老汉脾气够爆的动不动就摔葫芦! “天杀的狗高句丽!%@#!%#@(脏字,不打了,怕被禁掉!河蟹大神正在观察中(??.??))!”老汉骂了一阵,口干舌燥捡回葫芦喝了一口,顺了顺气。 “这高句丽早晚灭了他们!” 书生目瞪口呆,原来骂人居然可以这么骂? 这还是一张报纸,就让高句丽在两个人的印象中直踩入地!而且这绝对不是个例! 一天!仅仅一天!高句丽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程鸿上街观察了一下回来以后坐在座位上半天没说话:“这就?臭了?” 程鸿还是低估了这时代人对于仁义的遵从。这报纸写高句丽才写了多少? 还不如后世岛国对于中原大地犯下的罪行十分之一! 这就让长安民众暴跳如雷了! 后世什么友好,什么一衣带水!我呸!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友好,友好你姥姥! 还有那些什么精的,可以说你们是赶上好年代了,要是在唐朝你爹都能抽死你!你爹不抽族老也能抽死你!连你爹一起抽死! (小编太爷爷抓过老蒋,扛过枪,身上有三八大盖的子弹伤疤,对那个国家的人来说就是死仇,偏激了些,但是我就偏激了!爱谁谁!) 程鸿思考了一下,算了!这以后得不能在往严重了写了,要不然估计都得有人跑到高句丽城墙下骂他们去! 可别小瞧关中汉子的暴脾气! 程鸿敢说,现在大街上要是有高句丽的人敢喊一嗓子,不被揍死也揍个半死! 整个长安都在谩骂高句丽当中,现在若是在街上不骂两句高句丽就跟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新罗和百济的使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的长安,到了长安以后忽听一声:“新罗和百济的使臣来了!” “呼啦!”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哦!这就是新罗和百济的人啊!” “是啊,跟咱们也差不多啊!” “谁说差不多,你看他们,小眯眯眼,趴鼻子,嘴倒是不大,一脸的蝇子屎……” 正说的起劲儿呢,回头看了旁边说差不多的这位仁兄,这位仁兄正一脸愤怒的看着他。 这位仁兄趴鼻子,眯眯眼,一脸的雀斑,鼻子旁边还有一个痘痘,正因为愤怒一跳一跳的,脸气的通红。 “好吧,算我没说!不过~仁兄你确定你不是那边混过来的?” “你才那边混过来的呢!!” ………… “哎!可怜娃,估计还不知道他们家里什么样呢!” “是啊!是啊!听说是一路走过来的!憨娃,也不知道坐个火车!” “就是就是!不过他们那群土锤不认识火车也有可能!” “嗯!有可能是!” 旁边七嘴八舌的议论让这群使节懵逼了! 怎么回事?怎么了?家里怎么了? 这时候有城门官过来了:“哎哎!别挡道,往里走往里走!使节拿着国书去鸿胪寺挂号,那里自然有人分配你们的去处! 老少爷们儿们,让条路出来!别显的咱们没见过世面似的,散了吧散了吧!” “滚你个曾二狗!我还不认识你?见世面?我在高句丽打狗的时候你小子还撒尿和泥呢!” “哄!”众人哄笑! “三伯,这不待这么说的啊,再怎么说现在侄子也是个官哩!你这么说以后我还怎么管手下?” “呦呵?还官?谁没当过?今天三伯教你个乖!你要是有能耐,不是官他们也受你管,若是自己拉稀摆带,你就算是个官,也没人听你的!” “对!” 城门官无奈的摇了摇头!摊上这么一个伯伯也是够了!偏偏自己守门的地方离自家三伯卖茶叶的地方就不远。 三伯最爱干的事就是端个茶壶拿个小马扎坐在这里看自己笑话!找个理由骂自己一顿然后端着小茶壶施施然的回去。 倒是有一次胡商递钱给自己,想先进城,被自己一刀鞘拍了回去,让三伯一顿好夸:“自家人没进来,你个外人想先进来?熬瞎你那蓝眼吧!” 此刻程鸿发现,长安城的民众根本就不用你怎么挑动,他们只是没想起高句丽来呢! 高句丽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没看见的时候,不会特意去阴沟里打老鼠。 若是老鼠蹦出来,那绝对不介意一棒子砸死! 程鸿此刻正在黑着脸站在箭垛场看着薛礼、秦怀道、苏烈三人在那里飙箭!偶尔房二这货也射上两箭,虽说不如那三个牲口箭箭红心,可是至少人家也上靶了啊! 至于程鸿?呵呵!第一箭“嘣”!弦儿松开了,箭没射出去! 第二箭“嗖!”没影了!房二手搭凉棚:“哎呀!真远!” 众人惊讶不已! 原本以为程鸿功夫那么好,弓箭至少也过得去吧,没想到,惊呆众人啊! 就连程怀亮都比不了,人程怀亮还能射到垛子上呢,要说程鸿射箭如何,那就是一个字~远!很远,远到飘飞! 程鸿也是作的,本来薛礼想来问问程鸿到底什么时候去江南东道的,虽说也来过几次,但多半都是感谢,并没有提什么时候去江南东道。 程鸿一看,房遗爱和秦怀道也来找程鸿了,干脆!一起去射箭吧,顺便联系一下感情。 程鸿也想见识一下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到底有什么不同!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再加上几个亲兵到了演武场。而众人又知道程鸿手上功夫了得!所以最后决定表演一下箭术。 程鸿还没心没肺的讲故事呢~“说,一武官出征,将败,忽有神兵助阵,反大胜。 官叩头请神姓名,神曰:“我是垛子。”武官曰:“小将何德,敢劳垛子尊神见救。”答曰:“感汝平昔在教场从不曾伤我一箭。”” “哈哈哈!”要不说房二反射弧长呢,这都到校场了,还在这笑呢。 到了校场之后,程鸿这一箭射出,众人忽然想起那个笑话,这薛礼不好意思笑。 秦怀道,程怀默程怀亮作为兄弟不敢笑,苏烈说实话还没有那么熟,只有这房二,笑的都看见胃了! 还在那里没心没肺的问:“教官,你是不是也等垛子神救你啊!这垛子神到底灵不灵啊?要不然以后我也不射垛子了?……” 程鸿全程黑脸!众人看程鸿这模样,哎!可怜娃,睚眦必报可不是白说的,发起狠来连太子殿下都揍,你个房遗爱这笑话!呵呵,大难来了! “呵呵!房二!很高兴是吧?” “嗯!嗯?不是!” “哦?什么不是?反正看他们射箭也没意思,咱们比比拳脚呗!” “不比!”房二果断的摇头。 “哦?那我想比,怎么办?刚刚你不是笑的挺欢的吗?” 程鸿一个虎扑上去,直接把房二放倒。 “哎呀!哎呦!” 程鸿几拳下去,房二便躺在地上开始装死,程鸿一看也没意思,算了。 “你们比吧!我回去了!怀默,怀亮,好好跟薛礼与苏将军学学!都是好手,学个十之一二受益无穷!” 程鸿转身走了! 程怀亮和程怀默拱手:“诺!” 程鸿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爆笑如雷! 程鸿一捂脸!丢脸丢大了!不行,这场子一定要找回来! 四百三十四章薛贵 “新罗、百济两国使臣觐见!” 新罗、百济两国使臣在这里等了半个月,第二批使臣都到长安了,终于李二想起见他们了! 这不?一大早朝会最先宣的就是他们。 新罗和百济的使臣这几天虽说心急如焚,但是也没白过,旁敲侧击的打听到不少的消息! 当然,这些消息多半都是张元礼特意吩咐放给他们的。比如皇帝陛下也要考虑大臣们的意见。 比如大唐刚刚经历过不少战争,怕是无力出兵。比如高句丽在前隋之时便筑京观的时候就注定了两国必定有一战…… 所以这两国使节虽然对借兵心里没什么底,但是至少还有一线希望,而这一线希望就要看他们如何努力了! 两国使臣一套繁复的礼仪过后上到殿来! “新罗使臣金树勋~” “百济使臣燕俊语~” “拜见天朝上国帝王!” 李二看着两人鞠躬等候,过了许久发声:“平身! 这未年不节的,你们来此所谓何事?” 要说还是金树勋的脑袋要灵活一些:“禀上国帝王,我国主本欲过年时候前来参拜,可不想高句丽无故攻伐,断了道路,吾等不得不走海路,这才误了时间!” 燕俊语连连点头:“正是,正是!今年我百济扶余王本想亲自参拜,觐见天颜,大唐与扶余本为君臣,只不过这些年高句丽从中作梗,所以一直无缘相见。 今日见天朝上国陛下,臣冒失一请,请陛下赐下画像一幅,臣回去也好了却我家大王一个心愿。 大王若得陛下画像,自当每日参拜,焚香诵经为陛下祈福!” 不要脸!这百济的使臣虽然反应稍慢,可是真真的是不要脸! 李二虽然见过很多不要脸的,但是如此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下子满朝文武惊的是目瞪口呆~这为了借兵连面皮都不要了? 正想着这百济使臣燕俊语嚎啕大哭:“只不过怕是等我带画像回去,我家大王怕是成了高句丽的阶下囚了! 天朝上国陛下,还请垂怜我王,帮忙打退高句丽的不义之贼!吾王愿年年纳贡,岁岁称臣,永世不忘天朝上国的恩情!” 这时候金树勋也连忙跪倒在地:“吾新罗本就是大唐附属,父子之国,可是高句丽的泉盖苏文带着一群乱民,不但阻断了新罗进贡的路线,还攻击新罗城池。 城破之后,见人就杀,见屋就烧,无恶不作!满城妇孺无一生还!还请天朝上国早早派遣兵马,打杀这群暴民!” 说完俩人叩头不止。 李二见状连忙说到:“二位使臣先起来吧!这出兵高句丽不是小事,不管是粮草还是军饷,都需要筹集。 你们先回鸿胪寺等着朕先写一纸诏书,斥责高句丽这种卑劣的行径,等筹集完了军饷和粮草,在出兵也不迟!” 金树勋连连叩头:“迟了,迟了!还请陛下尽早出兵救新罗于水火,至于出兵的钱财可由我们和百济共同承担!”这货临了也忘不了拉百济一把后腿! 燕俊语也连忙叩头:“是啊!是啊!这钱财粮草都可以由我们百济和新罗出。 只不过我们百济大王,勤政爱民,轻徭役,微税收,所以这国库有些空虚,这钱财和粮草要是一下子怕是拿不出来,能赊账否?” 新罗金树勋一捂脸:我去,这货真不要脸啊! 程咬金冒出一句:“好不要面皮的使臣!” 这一句话道出所有人的心声。 李二又好气又好笑,摆了摆手:“使臣心忧本国,情有可原,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群臣商量商量!” 这边还想说什么,李二说到:“左右金吾,扶使臣们下去!” 左右金吾上来直接把这俩使臣叉了出去! 两位使臣一边被金吾拖着往外走,一边喊:“天朝上国陛下,十万火急啊!……” 众臣…… 李二…… 李二:“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程咬金出列:“刚刚说到江南东道要建什么皇家海军骑兵!请求左卫中郎将苏烈前去指导,还有那个,那个,那个…… 叉!刚刚被那两个不要脸的玩意打岔给忘了!就是还有苏烈那个徒弟,日食斗米那个外号‘猪八戒’那个,叫什么来着?” 旁边李绩倒是知道,这武将圈子就这么大,谁家有个好苗子肯定被打探到! 更何况薛仁贵这么好的苗子。 李绩小声提醒道:“叫薛礼,字仁贵!” 程咬金一拍脑袋:“对,叫薛贵!” 李绩一捂脸:“叫薛礼,字仁贵!” “对,叫薛字!” …… 李绩大声说到:“薛字什么玩意?叫薛礼字仁贵!” 程咬金揉了揉耳朵:“喊什么喊?谁不知道啊,禀陛下,那厮叫薛仁字礼贵!” 李二噗嗤一下乐了:“好吧,我知道了,薛礼字仁贵是吧!明天让苏烈带着他去江南东道皇家海军那里报道! 兵饷由内府库出,招多少人让他们看着办!玄龄拟旨,至于那个薛礼~先暂定个折冲尉吧!” 房玄龄领了旨意,这事也就定下来了! 众人根本就没拿什么海军当回事! 在他们眼里,这海军只不过是皇上一时儿戏之作,至于运来的粮食和香料,顶天他们认为这海军是走了大运,大概就和走路踢到金元宝差不多吧! 海军,海军能干嘛?占一片大海?捞鱼吗? 海里能种地吗?海里有粮食吗?鱼?鱼是活的,哪里不能捞?我大唐能到的地方,就是我的海! 李二说完以后,抬起手来想要说什么,诶?我想说什么来着?被刚刚这俩使臣一顿打岔给打过去了!算了算了,就当今天休息一下了! “众卿家,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众臣…… 被新罗和百济的使臣打了一岔,又被程咬金打了一岔,满脑子都是燕俊语那句~“可赊账否?” 要不就是程咬金那一顿“薛仁,字礼贵,薛字礼仁贵,薛贵字礼仁……” 算了算了,今天就算是有本,也没法启奏了!这嘴搬家传染啊! 你看程咬金在殿前胡搅蛮缠的不算个事,换一个人试试?殿前失仪知道不?轻则降级,重则被贬! 今天的朝会就这么虎头蛇尾的散去了! 李二回了立政殿,给正在织毛衣的长孙皇后说今天早朝的事! “观音婢,你是不知道啊,那两个使臣可真叫不要面皮,连程咬金都看不下去了。 说要出咱们大唐出兵相助的粮饷,可是到后来却问能赊账否? 还说他们扶余王勤政爱民,我呸!舅兄家二郎那里,丝绸,陶瓷水晶器皿的销售大户就是他们那个扶余王! 还勤政爱民,滑天下之大稽! 还有今天程咬金,举荐苏烈师徒去江南东道组建海军骑兵! 苏烈的徒弟叫什么名字让他给忘了! 当时在大殿之上程咬金是这样的~刚刚说到江南东道要建什么皇家海军骑兵!请求左卫中郎将苏烈前去指导,还有那个,那个,那个…… 叉!刚刚被那两个不要脸的玩意打岔给忘了!就是还有苏烈那个徒弟,日食斗米那个外号‘猪八戒’那个,叫什么来着? 旁边李绩给他提醒~叫薛礼字仁贵! 然后程咬金先后说了什么薛字礼仁贵,薛仁字礼贵,薛贵字礼仁…… 好几个名字,就是没说对,气的李绩当殿大声说!薛礼字仁贵! 程咬金这厮还嫌李绩喊了,回头就说成了薛字礼仁贵!” “哈哈哈!”李二哈哈大笑。 “咯咯咯!”长孙皇后掩嘴娇笑! 李靖得知程咬金和李绩在朝中所为,点了点头,对薛礼说:“仁贵,这程家的恩情你得记着! 就冲程咬金今天一顿胡搅蛮缠,你薛礼字仁贵的名字必定被众人熟知! 全大唐的折冲尉那么多,但是你薛礼,绝对被陛下记住!” 要不说这个人都有个人的方法,这将门所有人想要推一个人的时候,这人便如在风口一般! 不说扶摇直上也差不多! 此刻程鸿又在干什么呢? 钢厂里程鸿正在描描画画,李泰在旁边拿着一张图纸:“程鸿,你说这东西换成木头的成吗?” 程鸿头也不抬:“自己实验,水淹,火烤,冰冻,各种方法都实验一下!看木头和铁到底哪个好!” “程鸿,你在干什么?” “别烦我!” “诶?诶!听说你射箭连垛子都射不到?房遗爱说你是怕伤了垛子神!是不是真的?” 程鸿扭头不理李泰,在那里继续画图纸! 李泰清了清嗓子:“说~说,一武官出征,将败,忽有神兵助阵,反大胜。 官叩头请神姓名,神曰:“我是垛子。”武官曰:“小将何德,敢劳垛子尊神见救。”答曰:“感汝平昔在教场从不曾伤我一箭。” 哈哈哈!垛子神! 哈哈哈,未伤一箭!” 程鸿黑着脸:“滚!” 起身把笔一放,把李泰推了出去! 回来听着窗外传来李泰嚣张的笑声,程鸿把纸团了团:“一边儿笑去,在笑我撒癔症了啊!” 李泰看程鸿恼羞成怒,不敢再撩拨程鸿,一遍笑一遍跑了…… 四百三十五章风起长安 程鸿撵跑了李泰喝了一会儿茶,继续奋笔疾书,画一会儿端详一下,又加了几笔…… ~~~~~~ 这天,苏烈和薛礼得了兵部的印信,即刻赴江南东道皇家水军报道! 军饷由内府库直接拨款,不经过兵部,直接入皇家海军! 这是多么大的信任?虽说这信任不是针对苏烈和薛仁贵,但这征兵的权利可是全下放给他了! 两个人站在门口,薛礼看着门内:“师傅,你说侯爷会来送咱们吗?” 苏烈说到:“或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薛礼终究还是得到了李靖师徒的认可!李靖一脉算是传承了下来。 薛礼不愧是后世被称为军神一般的人物,短短一段时间深受李靖喜爱,而且每天和苏烈切磋,戟法越发纯熟! 在临出行的时候,得李靖允许,入了师门,拜苏烈为师。 而今天这两人就要赴江南东道任职了,送行的不多,原本他们这一脉便是孤臣类似。 李靖为了避嫌,苏烈是不好交际,再加上当时苏烈在刘黑闼手下任职,与李二手下的武将生死对决的时候绝对不少! 虽说那时候各为其主,但是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儿心结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薛礼看了一阵,见程鸿也没过来,心情略有失落,转身准备启程,忽然听得身后喊到:“仁贵兄,等等!” 薛礼一抬头,见程鸿骑马而来,后面还有几个骑马远远的跟着! 只不过程鸿是从渭县那边过来的。 乱糟糟的头发,脸上也不知道在哪里抹到的黑灰,浑身上下左一道右一道烟熏火燎的痕迹! 程鸿跑到跟前下马,先给苏烈拱了拱手,然后说道:“这两天一直在钢厂忙着做一些东西,根本就没出门,差点错过了给仁贵你送行!勿怪勿怪!” 薛礼激动道:“哪里哪里,礼一路走来多亏侯爷栽培,说是礼的伯乐都不止,礼……”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主要是你薛礼本身也够硬……” “呼啦啦”,一群人也来到了门口,后面还有一辆马车…… 下马这群人下马以后苏烈大吃一惊~这里面王爷好几个,还有太子殿下~ 苏烈连忙上前行礼,李承乾抬手:“苏将军不必如此!今日给你们师徒二人送行,你们才是正主,只不过今日找程鸿耽搁了一些,还好赶上了!” 程鸿在这边和薛礼交代:“到了地方你可以去找阿史那泥孰帮你征骑兵,但是千万不能让阿史那泥孰进骑兵队伍,到时候你就告诉他~说我有事找他详谈。 或许过一段时间我会去江南东道一趟,让他别走! 铠甲,兵器,一应马匹用品都会尽快到位,你只需要练好兵就行!” 薛礼点头应是! 程鸿想了想,接着说到:“长安这边不用你担心,到时候我会让春雨去照看一下,不管有什么事卢国公府会帮你解决!” 薛礼想要说什么,程鸿拍了拍薛礼得肩膀:“好好练兵,到了战场上好好杀敌,别的就不必说了!时候不早了,山高水远的,尽快启程吧!” 薛礼眼含热泪,猛的一抱拳…… 程鸿望着远去的薛礼,消失在路上,李承乾拍了一下程鸿:“都走远了!这薛礼怎么能让你这么上心?” 程鸿看了一眼李承乾:“此人未来必将成为将门中流砥柱!” 李承乾疑惑的看了一眼程鸿:“不是还有你呢吗?” 程鸿瞥了李承乾一眼,转身上马:“我?我浑身是铁能碾几根钉?一个人哪成?” 众人打马直奔长安城…… “去哪?”李承乾坐在马车上跟在程鸿后面。 程鸿道:“我当然是回家了!今天丽质解除禁足,估计早就在小院等着了!” 李承乾…… ~~~~~~ 果然程鸿刚到小院门口,就听见武媚和李丽质的笑声远远的传来! 程鸿进院以后:“什么事?这么开心?” 武媚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别细打听了!不是你那个垛子神的事!” 程鸿…… 你这样唠嗑是容易把嗑唠死的你造吗?你造吗? 这时候李丽质抬头看了一眼程鸿:“哎呀!你钻煤堆来着?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武媚连正眼都没看程鸿:“谁知道?臭男人,都好几天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要说啊,他就没什么用,看个家能让人去库房把东西拿走,还是他自己开的门。 让他赚钱吧,这都好几天了,钱倒是花出去不少,连个铜板都没拿回来! 而且接连好几天不见人影,所以说啊,他就是没什么用的败家仔!” 武二丫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撒癔症的败家仔!” 李丽质笑着补充:“还是有垛子尊神护佑的败家仔!” “哎哎哎!你们够了!差不多就成呗,这几天不是正忙着正事吗?不管你们了,我先去洗洗! 冬雪,烧水!诶?对了等春雨回来的时候让她去一趟薛仁贵家,坐卢国公府的马车去,问问柳氏那里还缺什么不? 好好唠一阵,让马车在门口站一阵。” “知道了!”冬雪应声,下去了! 接过张桩拿来的一个大牛皮兜子进了放兵器铠甲的地方…… 这时候武媚悄声和李丽质说:“姐姐,程鸿不会生气吧?” 李丽质迟疑的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武媚有些苦恼:“姐姐,这次咱们好像真惹到他了!” 李丽质也没了主意:“那怎么办啊!” 武媚说到:“诶?!要不咱们去问问秋霜?问问她程鸿发火儿什么样?刚才他是不是发火了?” 李丽质点了点头:“走!咱们去问问。” 俩人找到正在指挥修剪花枝的秋霜:“那边!那边那个长枝剪掉一些!少剪,少剪…… 公主殿下?参见公主殿下!” 李丽质点了点头:“不必多礼!你来一下,有些事儿问你!” 秋霜应诺。 到了角门跟前,李丽质瞅瞅武媚,武媚瞅瞅李丽质,俩人不知道怎么开口。 秋霜等着问话呢,俩人在这里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武媚开口:“秋霜,你家少郎君发火时候什么样?” 秋霜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发火?少郎君哪里发过火啊?哦对了,那次在武家发过一次火,把武家兄弟给打了一顿。 要不这么长时间也没发过火啊!” “哦!那你下去吧!” “诺!”秋霜回去了。 “哎!你们俩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程鸿看着角门边探头探脑的俩小丫头喊到。 俩人从角门里出来:“喊什么喊?” 程鸿看着两个雄赳赳的小丫头,摸不着头脑:“俩人咋了?诶?对了,这两天我要去渭县那里住两天,要开炉了,我要去那里盯着!你们俩去吗?” “去!”俩人异口同声喊到,喊完以后对视一眼又笑了。 武媚小声说:“姐姐,好像他没生气!” 李丽质点了点头,俩人相视一眼又笑了。 程鸿摇了摇头:“搞不懂你们,走吧!明天早起,要去渭县呢,还有丽质,这次你来这里给了你几天时间?” “没说!爱待多久待多久!” “真的?” “真的!” 武媚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程鸿心里稍安,要不光是李丽质说,程鸿死都不信! 夜幕降临了,静街鼓响过以后,长安城街巷为之一空,喧闹的长安安静了下来! 此刻顺水而下的苏烈师徒已经出了长安地界了! 薛礼站在船尾遥望长安,苏烈过来递给薛礼一个葫芦,薛礼刚想推脱,苏烈说到:“不是酒,是茶水!” 薛礼接过葫芦喝了一口,苏烈说到:“怎么了?想家?” 薛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倒不是想家,只不过有些想不明白,程侯爷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那就不必想,好好杀敌,也许程家大郎看好的是你的未来!咱们这一脉不是孤臣就是如为师一般不好交集。 但是这人终究不是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否则一旦有什么事连个给你说话的都没有。 师傅他老人家功勋足够他一辈子无忧,可是咱们……” 薛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师徒二人望着船尾的方向久久不语…… 晚上,吃完了晚饭,程鸿拎着皮兜子拿着工具,“哗啦”一下子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东西是这几天程鸿在钢厂的成果。 程鸿撸了撸袖子,阴笑着“嘿嘿嘿!让你们说我垛子神护佑!这次不把垛子射飞,我就不姓程!” 拿起零件儿一个一个的开始组装,弹簧,拉杆,滑轮,弓臂…… 一架纯钢手弩在程鸿手中慢慢成型。 这架手弩是滑轮弩,但是却加了弹簧增加弹射的力度。弩臂也是一片片钢片叠加而成的。 而且这弩为了精准射击,还安装了弩托,精准射击时候抵在腰间,两手瞄准。 最主要这弩全都是按照程鸿的臂力设计的,还安装了滑轮,哪怕是平常时候,程鸿这牲口都随随便便扯断重弓。 这弩要用滑轮才能拉开,得多大劲儿? 最重要的是弩箭,各个都跟小矛似的,可以预见,这东西射到人,别说要害,就算是射到肚子都得当场去世! 拔箭?不用心思了,直接火化吧还能省一根柴火…… 四百三十六章高原骚动 高原之上,老羊皮正在看各地牛羊棚圈的搭建情况,还有就是牛羊吃的储备草是否充足。 若是有什么不足的,赶紧告诉牧民们杀掉一些,做成肉干,等开春商队过来的时候卖给商队。 旁边铁炉子里面烧的羊粪,炉子上坐着一壶水,老羊皮正算着,壶里的水开了,“呜呜”的叫着。 老羊皮拎下水壶,拿出茶叶,往壶里小心翼翼的添了一勺,随即盖上了盖子。 一股茶香味飘了出来,老羊皮皱了皱眉头,他认为所有的味道都应该融到水里,这味道飘出来了,这可就损失了! 老羊皮还是那么节俭,但是对孩子们可舍得花钱了! 老羊皮的钱,除了买一些茶叶的,其余的都换成了纸和笔墨,给了牧民的孩子们,让他们好好学习。 老羊皮看着多吉的牧民日子慢慢好过,脸上不在麻木,悠扬的牧歌又响彻在草原之上,每当老羊皮看到这些,心里便像吃了蜜一样。 泡一壶茶,然后继续埋头在一堆数字当中对照着…… 这列表是老羊皮发明的,上面列着多少头牛,多少只羊,一个月大概要吃多少堆的干草,以前只写到二百只羊,现在已经到七百了,以后或许还会更多…… 高原上,推进城,程恭和萧仁相对而作,桌子上放着一盘子萝卜条。 俩人喝着酒,吃着萝卜条,倒是旁边的一盘羊肉没动几筷子。 吃光了萝卜条,萧仁喝了一口酒:“这鸟地方,连点儿青菜都吃不到,肉都吃吐了!” 程恭看了萧仁一眼:“这话你要是在以前说,都容易被揍死!肉吃够了?” 程恭喝了一口茶:“也不知道长安那边什么样了!这四外无战事,高句丽怕是有难了!” 萧仁点了点头:“打高句丽倒是有可能,听家里来信说~你家少郎君已经调回长安了,封了个破军羽林卫将军,独领破军羽林一卫!” 程恭摇了摇头:“哎!怕是此次征高句丽我家少郎君寸功南立了!” “怎么说?”萧仁问到。 程恭摇着头说到:“在江南东道的时候我家少郎君便分析过,若是征高句丽,此次江南东道才是立功的地方,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是只听得少郎君随口一提。 你说此次我家少郎君被调遣到了御前听用,怕是此次最多也就摇旗呐喊而已……” 门外忽然传来响动,达卓的声音传了过来:“程校尉,程校尉在家吗?” 程恭和萧仁对视一眼,又来了! 这达卓现在对大唐那叫一个忠心,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达卓对大唐越发敬畏。 本来他这个城主也就是个摆设,可是这达卓硬生生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加上大量的金钱砸下去,倒是收买了不少象雄那边的人给他当奸细。 里面不乏城主,贵族之流。 倒是吐蕃那边进展缓慢,也就老牌的过气贵族,或者是一些奴仆之类的。 现在达卓成了推进城消息最灵通的人士,而且自从达卓在象雄的亲人逐个“病死”以后,象雄那边和达卓彻底断了联系。 现在的达卓一心一意的为大唐工作,相应的,也得到了不少实权,比如税收方面! 虽说税收不能贪污,可是这谁先卖谁后卖这可就有说道了!想排前面?拿钱啊! 再加上达卓在刚回来的时候手里有钱,盖了不少的羊圈和库房,这钱财不但没少,还多了不少! 达卓也是个好交好为的主,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少往程恭和萧仁这里送。 达卓一进门:“就说嘛,我见萧兄不在,肯定是到程校尉这里来了,正好~今天我买到了两个塔黄,正好涮火锅吃! 这东西虽然不能多吃,但怎么说也算是绿菜不是?” 萧仁眼睛都绿了:“哦?达卓你倒是有能耐,居然能搞到绿菜?”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有牧民去采雪莲偶尔碰到的。温泉旁边就长了那么几棵,挖了回来,被我碰到了。” 程恭说到:“不知道达卓司马这两棵花了多少钱?” “不多不多,一共三棵,花了三个金币!一棵留到了萧兄的家里,这两棵带到了这里。” 程恭看着脸上得意的达卓,问到:“这段时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吗?” 达卓用刀片着塔黄,顿了一下,接着继续片:“消息倒是有一个,大雪封路以前,吐蕃不是来换东西吗,给他们的税率不低,所以他们回去闹了一阵。 听说把他们的那个大相噶尔·东赞气了够呛,说~这是赤裸裸的剥削! 估计要不是您和席校尉堆的那几座坟丘,估计他们都得打过来了! 就这也咋呼了好久! 还有象雄那边,我家人‘病死’以后,便断了联系,刚开始时候还模仿着我家人的笔迹写信来着,说~什么一切安好之类的。 可是被我揭穿以后,便不在联系我了,听说李迷夏把看管我府上的那些人挨个杀了!虽说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也只能认了!” 程恭敏锐的发现,这些事好像并不那么简单,想了一下,开口:“从明天开始,整个推进城开始进行军事训练!不管军民,皆要参与,要不然撵出推进城!” 萧仁伸筷子的手一顿:“有那么严重吗?” 程恭摇了摇头:“我不确定,这一年推进城虽说只有半年在运作,可是就这半年便得到了巨额的税收,我不相信他们不眼红! 而推进城孤悬在外,就算是多吉来援一来一回也要十几天! 有备无患嘛,万一吐蕃联合象雄打推进城怎么办?” 达卓惊讶:“不能吧!象雄和吐蕃可是仇深似海啊,怎么可能?这……” 程恭一举手:“我家少郎君说过一句话~国与国只见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萧仁点了点头:“那就准备一下吧!” 对于程鸿,萧仁可是不敢马虎的,程鸿在江南东道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在多吉更是名声响亮。 达卓一听把程鸿都搬出来了,这事肯定是对的,顿了顿筷子:“那好,明天开始敲钟通知!今天咱们先吃饭!” 三个人围着火炉,吃着火锅,塔黄下的飞快…… 远在逻些城,噶尔·东赞和弃宗弄赞相对而作,看着桌子上的情报久久不语。 只有火把“吡啵”声响,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一会儿咳嗽声响起,惊醒了沉思中的弃宗弄赞,看着两鬓斑白的噶尔·东赞,弃宗弄赞心中一阵愧疚。 噶尔·东赞为吐蕃东奔西跑,开导自己,游说各国…… 弃宗弄赞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合格的吐蕃雄主,直到那个蜀王到来…… 蜀王这一顿乱搞,整个吐蕃都乱的让弃宗弄赞怀疑人生,大相噶尔·东赞更是为吐蕃来回奔波伤了身体,这两年噶尔·东赞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弃宗弄赞连忙起身,解下自己的裘皮披到噶尔·东赞的肩头:“大相,你这身体可要注意啊,可不敢在这么熬了,若是你有什么差池,我都不知道这吐蕃将怎么走!” 噶尔·东赞摇了摇头:“不要紧,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事的,赞普,你看~今年虽说换了不少的粮食,可是损失却也不小。 李唐以咱们没参加建设城池为由硬生生把税率提高到了十税三,象雄虽说参与了建设可是却因为得了不少的工钱,所以给他们的税率是十税二。 只有多吉参加建设以后,不但得了工钱,税率还是二十税一。 很明显,李唐是偏向于多吉,极力打压咱们吐蕃! 这么下去,就如同饮鸩止渴,愈渴便愈是中毒更深,离死亡也就愈近,这推进城绝对不能掌握在李唐的手里! 听说最近象雄的李迷夏日子也不好过!咱们不如派出使臣游说李迷夏,咱们合兵攻打推进城,打下来,咱们许诺只要城池里的东西,城池归他们……” 弃宗弄赞有些迟疑:“这……若是城池给了李迷夏咱们……” “赞普,这李唐更不好惹,李迷夏虽然得了城池,可是却也得罪了李唐。 李唐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建设的城池落入别人的手里,不说搅的咱们吐蕃翻天覆地的程鸿,就说这~‘夜枭’桑布扎就不是他李迷夏可以抗住的! 等把象雄拉入这个泥沼之中,咱们吐蕃就可以有喘息的时间,等李迷夏坚持不住的时候,咱们在一举收拾了李迷夏和多吉的叛逆。 到那时候即使李唐想帮忙,也赶不上了,到时候咱们吐蕃重整高原,有了进退的空间,便有了和李唐周旋的余地。 而且李唐自封天朝上国,表面工作他们还是要做的,到时候咱们把姿态放低一些,他们就算想打咱们,也没有理由……” “咳咳咳咳!”脸色涨红的噶尔·东赞一阵急咳,弃宗弄赞一阵拍后背抚前胸,噶尔·东赞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如此。 咳了一阵总算缓过来了,弃宗弄赞到:“会有那么一天的,但是大相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不碍事,不碍事的!” 四百三十七章密谋 高原之上,平静的白雪之下孕育着不平静的阴谋,风雪之中,一队人马从吐蕃悄然出行,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中…… “当当当”推进城的大钟响起,守卫这里的唐军先是一惊,而后快速的穿好铠甲,拿着兵器弓箭,飞快的跑向广场。 多吉人听到钟声以后迷糊了一阵,侧耳倾听:“钟声?钟声!集合!” “哗啦啦!”丢盔弃甲,抓着刀剑:“诶?那是我的裤子!” “袍子,我袍子呢?” “谁见我鞋了?谁见我鞋了!” “站住!那是我的皮帽子!你给我拿来!” “那我的呢?我的帽子呢?” …… 一片混乱! 但是总算在钟声响起后半个时辰都到齐了,只不过这模样不敢恭维! 没裤子的,没鞋的,有弓没箭的,拿着个刀鞘的,还有那位仁兄,你拿的是什么? 靴子?拿个靴子什么用?汗脚把敌人臭死吗? 程恭看着整整齐齐的唐军点了点头,走到高台之上:“很好!大唐的儿郎们!你们不错! 这么长时间的安逸没有磨平你们的责任!我很欣慰!但是~你们这点儿人能守得住推进城吗? 不能!怎么办!有办法,把你们身后这群人训练成像你们一样! 后面的多吉人,我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才来到这里当守军,可是我敢肯定,你们不是因为送死才来的! 但是你们今天的表现何止送死?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都够人家从正门打到城主府了!可是你们呢?你们现在若是和兵甲齐备的人战斗是个什么下场? 衣裳不整也就算了!你们的兵器铠甲呢?对于一个军士来说,兵器铠甲,那就是你的性命,你们还没上战场,就把性命丢了! 好!好啊!这若是死了到了下面都不好意思过阎罗殿! 怎么死的?蠢死的!懒死的!作死的!当兵丢了兵器被人堵被窝里杀光猪一样杀的! 哦差点忘了!你们经常跟在桑布扎后面夜袭人家别人!我还以为你们对夜袭有研究呢!没想到!你们只对夜袭别人有研究! 到了自己这里听到钟声你们都整不出一个正常的队伍来! 现在兵器铠甲衣着具备的多吉人到前面来!” 程恭扫视了一眼,寂然无声! “有兵刃铠甲的向前一步!”程恭又说到。 稀稀拉拉几个动的,但是有几个明显不合身,穿在身上咣里咣当的。 “好!现在若是有战事,你们有五成的几率不会被立刻杀死!你们想死吗?” “不想!”稀稀拉拉参差不齐的喊声! “告诉我,你们想不明不白的死去吗?” “不想!” “大点儿声!” “不想!”底下多吉的兵士吼的脸红脖子粗,青筋蹦出! “很好!你们的苦日子该来了!从今天开始,我负责把你们训练成精兵,要么站着走出去,要么躺着抬出去! 我手底下~不要废物!” 程恭下达了一系列的条例,每个唐军带领二十个多吉兵同吃同住!手把手的教导他们! 七天一考,一人不合格全寝受罚! 至于推进城的居民,由达卓全权负责!一定要让他们做好支援城墙,快速撤离,守卫街区…… 这一系列的军事行动! 而达卓也发挥了他原本的特色~砸钱! 以街区为单位,开启全城大比!在街区上放上草垛子,比进入密道的速度,比射中稻草人的准确度! 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的得钱十贯,每七天一比! 参与的每人每天二两茶叶! 结果你就经常看到城主府旁边发茶叶的地方一群女的抱着孩子点数! 我家孩子还参与了呢! 你家孩子多大? 刚会吃饭! …… 虽说冤枉钱花出去不少,但是效果还是有的,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基本上所有的居民都能够按照提前设定好的路线,退到巷子或者屋墙碉堡之上。 引弩射向街中心的草靶之上! 而此刻象雄迎来了一波奇怪的使臣,他们蒙着头脸进入了王城,用宝石打通了道路,见到了象雄的国主李迷夏。 李迷夏手里拿着一把唐刀用一块鹿皮擦拭着。 擦拭了一阵,李迷夏把刀往前一指,指向来人:“没人告诉过你吗?凡是吐蕃来我象雄国的使臣都难活着回去? 就算是你们吐蕃过来的一只老鼠,象雄也会极力捕杀?更何况是你~吐蕃大相噶尔·东赞!” 不错!来人正是吐蕃大相被称为高原最具智慧的存在~噶尔·东赞! 噶尔·东赞摇了摇头:“我知道,可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若是因为怕被杀而不敢来,那象雄和吐蕃可就真的完了! 知道李唐建设的城叫什么吗?推进城!往哪里推进?当然是吐蕃和象雄……” “哈哈哈哈!噶尔·东赞你当我李迷夏是唬大的吗?你们吐蕃内忧外患,内有贵族作乱,外有‘夜枭’桑布扎四处袭扰,你们已经深陷战争之中。 还妄想把象雄也拉进战争之中?再说~我们象雄和大唐都是李家的天下!象雄又不曾挑衅过大唐,他们有什么理由打我象雄?” 噶尔·东赞冷笑着:“李唐的长安侯曾经说过一句话,老噶尔深以为然! 国与国只见没有永恒的仇恨只有永恒的利益,他们以前不打是因为你们离他太远,等李唐占了吐蕃,紧靠着你们象雄,他们会不打你? 那座推进城可不是只往吐蕃推进,要不然也不会建在吐蕃、多吉、象雄的中间了! 说什么为了方便各国,还不是为了方便四处侵略? 唇亡齿寒啊!若是吐蕃被灭,象雄危在旦夕!” 李迷夏仰头大笑:“说辞而已!大唐什么脾气我比你清楚!别在那里危言耸听,我劝你还是说点儿有用的,要不然吐蕃的大相怕是要爬着回吐蕃了! 不对,是蠕动,我会斩下你的四肢,把你送回给弃宗弄赞那个阴险小人!” 噶尔·东赞摇了摇头:“象雄国主,你怕是还以为达卓和整个推进城都是你的人呢吧! 还不知道呢吧,达卓的家人根本就没有死,吐蕃的密探探到~达卓的家人早就跟着达卓去了推进城。 达卓现在是大唐在推进城品级最高的官员,可以说现在达卓已经倒向了李唐。” 李迷夏猛的一转身,看向噶尔·东赞,噶尔·东赞面色坦然,李迷夏用刀指着噶尔·东赞:“没有人能骗我!” 噶尔·东赞把密报递给李迷夏:“这就是吐蕃密探用性命拿回来的情报!” 李迷夏示意旁边的人把情报拿过来!李迷夏扫视了一眼,上面达卓的所有的亲人信息以及大概的外貌。 李迷夏只粗略的看了看,便发现这消息绝对真实! 李迷夏立刻火冒三丈!刚刚说完没有人可以骗他,这立马就一个耳光上去了! 李迷夏挥刀砍倒了身边的太监的手臂!太监哀嚎着,李迷夏喊到:“来人啊,把这个废物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外面侍卫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进来,其中一个侍卫一脚踢断了太监的脖子,哀嚎声戛然而止。 侍卫们把太监拖出去,顺便把地面清理了一遍,看样子这事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李迷夏胸口起伏,怒气冲天。 噶尔·东赞面色平静的看完以后说到:“大王,难道你们象雄能忍受得了这个叛徒? 再说了,这推进城可没有多少唐军,虽说城墙不矮,可是不要忘了他们才用了多长时间! 那么短的时间,那么高的城墙就算是用气,也吹不起来吧! 骗骗别人还凑合,可是骗咱们世世代代生活在高原上的人,那简直是说笑! 还有,这商人都是逐利的,这推进城一年光是税钱就不下万贯,再加上牲口棚、草料、商人住宿…… 那钱就更多了! 象雄吐蕃联合打下推进城,里面的浮财归吐蕃,推进城归象雄……” 李迷夏如同一条发怒的雄狮:“你在逗我吗?辛辛苦苦打下城池你们取走所有财物,我们却要承受大唐的怒火。 呵呵,你们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噶尔·东赞摇了摇头:“推进城孤悬高原,李唐就是想出兵也鞭长莫及,至于多吉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全力拖住多吉,顺便拦截李唐的军队! 只不过我们要推进城永久免税的权利! 若不是吐蕃正好能拦截李唐的军队,我们怕没办法分兵而守,这推进城怎么也到不了你们象雄的手里! 这推进城可是会生钱的买卖!好好经营一年就可以让象雄盆满钵满! 这一来可以揪出达卓这个叛徒,二来可以占据推进城只要国主苦心经营吞了吐蕃也不一定!” 李迷夏思考了好久:“你就不怕到时候象雄真的吞了吐蕃?” 噶尔·东赞一脸坦然:“吞了就吞了!象雄吞了吐蕃,这高原还是高原人的高原,若是让李唐吞了,那高原就永远不是高原人的了! 再说现在吐蕃也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起死回生,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吐蕃人也顾不得了! 更何况你们象雄想吞吐蕃也需要练的一口好牙!” 四百三十八章推进城的战事 李迷夏恶狠狠的盯着噶尔东赞看了一阵:“哈哈哈!吐蕃大相不愧被称为高原上的第一智者!说的我都有些心动了!” 李迷夏挥了挥手:“这事以后再议吧,来人!带大相去偏殿休息!” 噶尔·东赞也知道,这些事不是一时就能成的,拱手退下了。 当夜李迷夏宫殿的灯光一夜未熄…… 第二天,李迷夏让侍卫通知噶尔·东赞当殿参见! 噶尔·东赞听完哈哈大笑,叫道:“大事成已!大事成已!” 果然噶尔·东赞上殿参拜以后根本就没用多长时间便说服的群臣。 或者说~只是李迷夏稍稍表现了一下应允之意群臣便附和着答应下来! 这马屁拍的那叫一个响亮! 噶尔·东赞拱手告退提醒李迷夏早些起兵! 李迷夏本想留着噶尔·东赞待上几日,可是噶尔·东赞说:“我要把这个好消息赶紧告诉我家赞普。 吐蕃象雄重归于好,这事可是大喜事!等赞普和李国主相聚之时一定要痛饮几杯,和平的光辉重新眷顾了高原! 吐蕃和象雄联手,高原上根本就没人是咱们的对手!毕竟高原是咱们高原人的高原。” 噶尔·东赞趁着机会,敲定了攻城的人马~双方各出兵七万,于两个月后攻打推进城。 又一片马屁声中噶尔·东赞退了出去! 噶尔·东赞谢绝了李迷夏要大摆宴席给他接风的要求,收拾行囊离开了象雄王城! 走出王城以后噶尔·东赞站定回身,看着象雄的王城,旁边的随从问到:“大相,在看什么?” 噶尔·东赞低声说到:“李迷夏疯了!” “什么?” “没什么!走吧!” 噶尔·东赞不知道李迷夏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噶尔·东赞可以确定~李迷夏疯了! 就从他因为气愤就砍下太监的手臂开始,从侍卫们熟练的收拾手法当中,噶尔·东赞就知道李迷夏疯了! 而且朝堂之上曾经的智者和老臣都不在了,在的只是一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 可以说现在的象雄就是李迷夏的一言堂,只要李迷夏愿意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就这样的国主,等吐蕃缓过来反手可灭! 当吐蕃和象雄动起来的时候,推进城这里演习的是如火如荼! 每天只要天一亮,钟声准时响起,军民熙熙攘攘的开始动起来…… 多吉军人是为了不被挨罚,城中居民是为了那二两茶叶,至于那钱? 反正得二两茶叶已经不亏了,至于钱?得着算赚了!得不到就得不到呗! 正训练的时候一队哨探骑马飞奔:“报…… 报!吐蕃,象雄方向有大量兵马出现!……” “哒哒哒!”马蹄声急响飞驰而过…… 两边正在演习的城民面面相觑了一阵:“对面的!刚刚过去的骑兵喊的什么?” “好像是说有什么叫大亮兵过来了!” “不是大亮马嘛?” “不是,不是!是大亮兵马!” “大亮兵马?大量兵马!” “当当当……” 钟声响起,城民已经熟悉了钟声,一声是辰时以后打点用的,两声是辰时,午时,酉时打点用的。 三声是警戒,四声是军管,所有居民不得上街,免得阻塞街道,影响交通。 五声是军事演习,演习中五声演习结束。 六声敌人攻城,所有人员不得出门,七声全员上城墙帮忙守城,八声城破,各自进入密道,箭塔做最后的顽抗…… “五声,五声了,别响了!” “当~” “六声!刚刚响的是六声?” “六声~敌袭!” 城民们慌张的收拾着街上的草靶子,整个街道为之一空。 听到消息的三个人反应各不相同,程恭跃跃欲试,程恭拍手大笑:“哈哈哈,这群孙子,总算是顶不住诱惑了! 也不枉我拉着铜钱白天出晚上回的跑了那么多趟!” 原来早在这之前,程恭让所有马车拉着铜钱白天出去,晚上在偷偷溜回来,造成推进城税钱很多的模样,以引起内奸的注意,让他们以为推进城很赚钱的假象! 这草里的毒蛇,不跳出来威胁才是最大的,等它跳出来的时候,任谁都能一棍子打死。 萧仁问到:“大概有多少人?” 探马回报:“战兵大概七八万,后面民夫杂役,运送粮草的大概有十几万! 吐蕃那边战兵也差不多,只不过没什么杂役民夫,粮草什么的都是他们自己用牦牛驮过来的!” 萧仁看着程恭:“程校尉,这么多人,咱们能应付的了吗?咱们这边加上三万的多吉兵马才三万七千人!” 程恭摇了摇头:“不打紧,不打紧,一群刚学会打架的猴子而已,有高城作为依靠,打他们很容易的。” 达卓早就被吓的脸色发青了,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萧仁看了好笑:“诶!达卓,这阿弥陀佛能跟无量天尊念一起吗?,你这念的哪路神经?” 达卓嘴里不停,抽空回答:“管他哪路呢,先念着吧,谁知道哪一路是真神?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程恭…… 萧仁…… 程恭起身:“算了,走吧,咱们去看看城外究竟如何?” 程恭走到门口顿了一下:“达卓,不要忘了你此刻是大唐的官员,若是李迷夏把你捉住,你什么下场应该清楚!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还不如放手一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说完程恭头也不回的走了! 达卓闭着眼睛躺在椅子背上,良久之后猛的坐起,红着眼狠狠地说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老子已经押对过一次宝了,那就一直押下去!要么通吃,要么去死!干!” 达卓大声喊到:“来人啊,备马,我要上城头!回去告诉我家人,若是城主府被破,那就自尽吧!” 达卓骑马飞奔,直奔城墙! 这一路上都是来回搬运箭矢,和守城器械的人,虽然慌乱,但是总算没有什么慌不择路的! 偶尔路过的房间里还能听到细微的哭声传来,但是马上被喝骂制 止了! 等达卓到了城头,正看见程恭开城门骑马出去,人马出去以后分成三队,一队一人三马转头奔向多吉方向。 一队迎向吐蕃,程恭亲自奔向象雄,这达卓看见程恭骑马出去吓了一跳,还以为唐军弃城而逃了呢,这幸亏程恭是去象雄方向,要不然达卓估计哭的心都有了! 达卓问旁边的萧仁:“萧大郎,程校尉这是干嘛去了?” 萧仁看了一眼达卓:“哦,程校尉去看看象雄虚实!另外两队,一队是去看看吐蕃,最后那队是去多吉求援的。 不要这么紧张,虽然探报探到他们,但是他们大军想要兵临城下至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安营扎寨以后至少需要两天以后才能攻城!” “那~”达卓有些疑惑。 萧仁笑到:“只是让大家感受一下气氛,你也知道,除了几千的唐军,根本就没人经历过攻城,让大家提前感受一下,等这两天习惯了就好了!” 达卓绷紧的弦一松差点没坐地上:“这把我给吓的,原来两天以后才攻城呢啊!” 程恭骑马跑到象雄军队的侧翼,站在陡坡之上看着下面的军队,程恭伸手摘下弓箭,抽出一枝响箭“呜”凄厉的响声响起! 象雄的军队一阵混乱,过了一阵之后,程恭又射了一箭,象雄军队分出一百多骑骑马奔向程恭。 程恭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呵呵,一群不会打仗的玩意,还敢追斥候?走吧,这群死人不足为虑!” 众人拨马回城…… 到了城头,看见达卓正在城头于萧仁谈笑。 看到程恭骑马进了城门,达卓一喜,立刻不在倚着城墙了。 程恭上了城头,萧仁问到:“那边如何?” 程恭摇了摇头:“象雄一路领兵的是个蠢货,不足为虑,就看吐蕃那边了。 达卓怎么在这里?这离守城还要两天呢,这么早在这里干嘛?” 达卓摇了摇头:“不瞒程校尉,我这现在腿还抖呢,又没经历过什么战事,贸然听见有人攻城,能站稳已经不错了! 虽然达卓有与城俱碎的决心,可是这守城我是真帮不上什么忙!” 程恭问到:“那现在好点了吗?” 达卓点了点头:“刚刚在城头吹了一阵风,又和萧大郎聊了一阵,倒是好了多了!” 程恭心中一动! 这城中之人多数都是和达卓一样,没经历过什么战事,若是每个人都能像达卓一样站在城头站上一阵,聊上一阵会不会好一些? “传令!明天壮丁都上城头,由以寝为单位的兵士们看着,只要他们不乱跑,随他们哭闹!”程恭下令。 萧仁一惊:“这~这样好吗?” 程恭笑了笑:“没事,明天累死他们,也不会攻城!居民根本没什么危险! 再说了,这大战将近,咱们满打满算才多少军人,若是不发动全城居民怕是后继无力,难以守那么长的时间! 另外城内的箭塔什么的都需要满城的居民配合,他们若是不行肯定难以为继!” 四百三十九章城民上墙 这时候,一队兵马进了城门,程恭连忙看向梯子口。 一会儿一个小校“噔噔噔”的跑了上来,一抱拳:“禀校尉,吐蕃一共来了大概七万多人,大概两天以后到达推进城下!” 程恭点了点头:“鸣镝了吗?” 小校铿锵回答:“鸣了,未追!上前试探被射回,未追!” 程恭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诺!” 程恭笑了笑:“呵呵,有点儿意思!一个聪明人,一个蠢蛋,合伙打推进城的主意,这就有意思了!” 达卓问到:“怎么回事?” 萧仁也一脸的疑惑。 程恭笑了笑,站在城头眺望:“按理说呢,这也算军方半公开的秘密,咱们在同一条船上,这说说也无妨! 一般斥候探敌军的时候都会在弓箭射程之外鸣响箭,一来是看看对方军容如何,二来是制造一些慌乱的气氛,引人注意。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追!就当不存在,该着怎么走怎么走,反正也追不上。 二呢,是派小股兵马迂回,包抄,这种适合对面斥候老是鸣镝而不走的情况! 我去试探象雄兵马的时候~第一响他们很慌乱,等慌乱过后我鸣第二响的时候他们竟然派出二百左右骑追我们来了! 这幸亏是路程不长,若是路程长点儿我两千骑兵都能玩儿死他们! 而吐蕃的就比较聪明了,鸣镝他们当不存在,当接近一箭之地的时候,他们却乱箭而出。 可见这两路兵马一个聪明一个蠢,若是他们两个单独一个来打还有希望,两路一起来,那就是笑话了! 这推进城无碍矣!” 两个人看着程恭长篇大论,只凭两声响箭就能判断出军队情况,都觉得大开眼界。 萧仁钦佩到:“没想到这打仗竟有这么多道道在里面,受教了!受教了!” 程恭摇了摇头:“什么受教不受教的,这都是军队里的常规,唐军只要校尉以上都知晓的! 而且我家少郎君经常说的一句话我我深以为然~世事洞明皆学问,这军当然也不例外!” 达卓有些搞不明白了:“那为什么一个聪明一个蠢反而不如他们两个分开呢?” 程恭笑到:“这聪明人加聪明人或者蠢人加蠢人都可以,若是一个聪明一个蠢,那就肯定有一个拖后腿的。” 达卓想了想:“那这次守城岂不是稳赢了?” 程恭点了点头:“不说稳赢也是十之八九!” “那为什么还要全城的居民参与进来?” 程恭看着问话的达卓:“你说~咱们全城的居民战力如何?” 达卓就是外行也知道这居民都收吃草的,和绵羊一样,能打得了谁?达卓摇了摇头:“几近于无!” 程恭一拍巴掌:“着啊!所以要先锻炼一下嘛,你看你,站在这里一阵,是不是不那么紧张了?” 达卓点了点头,程恭笑到:“所以嘛,反正这次也没什么危险,让他们锻炼锻炼,你总不能指望老是有唐军帮着吧! 要知道这地方离我们大唐太远了,远到大唐的将士都不想来!所以这里终究是要靠你的!我尽可能的帮你锻炼出一波像样的兵将来。 将来若是你安安稳稳的熬个几年,没准儿调你到长安任职,到那时你就知道了,这地方太偏僻,还不如长安周边的农家!” 达卓目瞪口呆,以他的眼光看推进城已经是那么繁华,那么坚不可摧的了,没想到还不如长安周边的农家! 达卓看向萧仁,萧仁点了点头:“长安周边的农家能喝的起茶叶,吃得起水果罐头!” 达卓咽了口吐沫,吃得起罐头?这罐头在推进城什么价钱达卓可是知道的,就算自己也只能说是偶尔尝尝鲜而已,买一罐回来全家吃。 这根本就不算吃得起好吧!吃的起,吃得起最低得是俩人一罐吧! 达卓如是想到。 达卓一礼:“若是能有幸见得长安繁华,定当厚报程兄!” “那道不必,到了长安,我家少郎君最是好客,肯定能安排你,长安的繁华,可不是说说而已!” 三个人不言语,眺望着远方的烟尘…… 大概一个时辰,忽然城头上一个多吉的兵士骂到:“先人的,这群死蛆爬的怎么这么慢?难道还要先在下面腾出地方才接收他们?” “哈哈哈!” 众人哄笑! 程恭喊到:“不是下面没地方,是他们没长腿,看在他们这么努力送死的份上,你就别嘲笑了!” “哈哈哈!” 笑声更大了! 看程恭一带头,这城墙上可就热闹了,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诶!你看他们腾起的烟尘,像不像一头驴子?” “哪里是驴子,分明是骡子!” “好好的象雄不待非要跑推进城送死来!何苦呢!”…… 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那些越是曾经胆怯的,越是大声喧哗,就好像把这种不安喊出去一般! 程恭回过身,看着远方那个像骡子又像驴的烟尘…… 忽然达卓大喊一声:“去nnn的!想死来啊!” 城头上忽然画风一变:“去nnn的,想死来啊!” 暴躁的喊了一阵,程恭适时的敲响了解禁的钟声,满城的居民战战兢兢的出了院门,手里还拿着草叉、草耙等工具。 见到城头上退下来的军士们拉住一个问到:“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打退他们了吗?” 被拉住的军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没呢!没呢!今天在城头骂了他们半天,他们连个瘪屁都没敢放!明天在去骂他们!” 呵呵,不知不觉间装了好大一个那什么! 城民们目瞪口呆:什么时候攻城靠骂人分胜负了?时代变换这么快吗? 不管城民如何想,但是这必要的防务还瘦要弄的,城头上实施两班倒,加了不少的明暗岗哨。城门千斤闸也落了,里面还堵了半截沙土袋子! 居民们战战兢兢的过了上半夜,下半夜和着衣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当当……” 钟声又响起,居民们一惊,连忙侧耳倾听,钟声响过以后居民们听清了,七声,整整七声! 街边的街长带着军士挨家挨户的找人上城墙,所有人都哭丧着脸,偶尔还有的婆娘拽着男人不让他去。 这时候街长说话了:“老三家的,赶紧撒手!大家都去,就你家老三不去,让他以后怎么活?” 老三家的婆娘抹着眼泪松开了手。 各家孩子哭的,婆娘叫的…… 整个城乱糟糟一团! 等他们胆战心惊的上了城墙才发现~这军队离城墙还远着呢。 风吹来,吹散了他们一身的冷汗,不禁打了个激灵。 这时候就听后面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诶!咱们打个赌呗!看他们哪个先尿裤子?我猜是那个拿草叉子的!” 那草叉子的猛的一回头:“@#%@!” 一句经典国骂出现! “哈哈哈哈!被骂了吧?该!不知道那个外号叫‘二毛驴’啊!那可是一叉子能挑起半垛干草的人! 若不是他家就剩他和他大兄了,早就出来当兵了!就凭这身板在长安都能进陌刀队,你说他尿裤子?你尿裤子他都尿不了!” 二毛驴舞着叉子:“那是!他们要是敢来,二爷我一叉一个,就跟挑干草似的给他们挑下去,还尿裤子?你回去哭去吧!” “哈哈哈!” 这众人一笑,倒是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看着远处缓缓行来的象雄兵马,难得这群人居然说笑起来! 只不过今天的人可比昨天多多了,喧哗声高了不少! 尤其是齐声喊的时候,更是声势十足。 要说这距离可就不远了,只不过是象雄大军行进,顾忌太多不敢快走而已! 也不知道象雄的领兵将领是什么脑构造,居然派出二百骑兵前来劝降:“城头的听着~我们与吐蕃二十万大军即将兵临城下! 若是你们开城门投降,尚能留下一条命,要不然等城破之时,屠城三日~鸡犬不留……” 下面领头的骑士大声喊到。 程恭下令:“去!把八牛弩架上,等他们进到射程给我来个齐射!记住~调好角度让城民砸!知道方法吧?” “诺!” 这事老兵带新兵常干!哪能忘记方法? 二毛驴抱着草叉子正在哪里吹牛:“当时牛那叫一个快啊!二爷我一个俯身,抄住一条牛腿使劲儿一扭,只听‘嘎巴’一声,牛直接……” “诶诶诶!二毛驴,你咋不叫二牛呢!这牛让你吹的!” 二毛驴涨红了脸:“谁吹牛了,谁吹牛谁就是小娘养活的!” “别扯那没用的,看到底下咋咋呼呼那个没有?咱也不说什么掰折牛腿,你要是敢射他一下,不管中不中,我都服你!” “我不会……” “我给你调角度,你只要敢锤就成!敢不敢干?” “干,干!干啥不敢!”一群人在哪里鼓劲儿! “诶!你们一群怂包不用撮攒,你们要是敢,我也给你们调!不敢就别在那里蹦哒!” “敢不敢?敢不敢?” “来就来!谁怕谁啊!” 四百四十章送死的? 老兵们把弩箭调好,把木锤往城民手里一递:“给!用木锤敲这里就成了!敢锤我就服你!” 二毛驴也就仗着身大力不亏,干起活来一个顶俩,第一次打起仗来估计真要是短兵相接,不死也得疯! 二毛驴攥着木锤柄,手上青筋都蹦出来了。 “敲啊!不会是拉稀摆带了吧!要是拉稀摆带了咱也不笑话你!驴嘛,吃草的玩儿……” “我%!@*#?#”二毛驴嘴里冒出一串两掺的话语,木锤狠狠地砸下,这一下幸亏这八牛弩现在都改成铁、木结构的了! 要不然这一下直接都能把八牛弩锤散架子了! “嘣~嗖!”弩箭带着尖啸声飞了出去! 这一下犹如惊醒了拿着木锤的城民,“嘣~嘣~嘣……”声音不绝于耳! 这弩箭“嗖嗖”的可就出去了! 底下那群骑兵吓的亡魂大冒~不带这么玩儿的,我们这才几个人啊,一人三根大弩都有富余的!弩箭不要钱啊! 也挂着这群城民第一次用八牛弩,砸的时候都有些用力过猛把八牛弩砸的稍稍有些抬头结果弩箭的角度就白调了。 后面的老兵一脚就把二毛驴踹了出去:“败家玩意!使劲儿砸啊!要你这么砸用不了几下弩都让你砸散架了!” “咚!咚!咚!”弩箭飞出去十根九不中! 但是也吓的底下这群骑兵屁都凉了! 这八牛弩射到地上犹如插了一溜的标枪,别说人了,就算是战马都吓了够呛,嘶鸣着前蹄扬起,或者尥蹶子的。 骑兵们极力控制着马匹:“撤退!撤,撤退!” 刚才领头喊话的骑兵帽子被八牛弩的铁羽翼刮了一下,直接把帽子上边的半截贴着头皮“嗖”的一下就刮没了! 领头的只觉得头皮一凉,往脑袋上一摸,这一下子,头顶上的头发全都刮掉了,只剩下一层油皮,血丝在里面都转圈了! 这一摸火烧火燎的疼! “撤退!”这一嗓子喊的,不愧是几万大军中挑出来喊话的,一嗓子连城头听的都真真的。 这边老兵们还在心疼八牛弩,那边二毛驴“啧啧”有声:“可惜了,要是刚才调低点儿,这群人非被穿成老鼠串儿不可!” 老兵检查了一下八牛弩:“还有脸说呢,知道为什么高吗?就是刚才你们用力用大了,扳机砸下去就行,你们倒好,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败家玩意,有你这么弄的吗?你以为是你家婆娘,劲儿越大越好?……” 这老兵一阵荤的素的全来了,弄的二毛驴脸红脖子粗的:“下次,下次我轻点不就好了!再说了,我天生就这么大力气,能怨我吗?” 象雄这边,喊话的回到中军以后禀报:“姐夫,这城里的唐人太没规矩,我喊话他们居然拿大弓用标枪射我,看把我给射的,都成了秃子了!” “闭嘴,在这里要叫将军!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两天你在帐篷里养伤,等伤好了罚你做先锋官!” “是!”这将军的小舅子下去了! 这伤什么时候好?那就要看这城什么时候攻下来了。 本来这喊话的基本上没人会去打的,只不过这次程恭想训练一下城民,所以才用八牛弩射击的。 说实在的,攻城的时候这八牛弩一箭下去,至少能带走三四条人命,而且八牛弩的作用是掀掉拿盾牌的人,好让后面的弓弩射到被盾牌保护的人。 放到这里纯属浪费!可以说那几个骑兵在攻城的时候都不值弩钱! 象雄的将军思考了一阵:“哈哈,这城里的唐军越是如此,证明他们越是心虚! 而且他们的准头可不怎么样,这么近的距离,八牛弩居然十箭九空,就以他们的准头,百步之内都不用举盾。 安营扎寨,等过两天吐蕃军到来以后一起攻城!” “是!” 传令兵跑了出去,开始传递军令~“安营扎寨!” 后面的民夫们上前,按照兵士的要求搭起了帐篷。 这时候城头刚刚射出一箭的二毛驴等人虽说被老兵们一顿奚落,可是对于城民们,那可就是英雄了。 “怎么样?怎么样?射到人没有?” 二毛驴什么人?有骆驼不吹牛! “嗯?啊!刚刚啊,这么长的弩箭,我单手拿着锤子就这么轻轻一敲~你猜怎么着?‘嗖’的一下那弩箭就出去了! 就那速度~连人带马都能射穿!领头的还在那里喊呢,‘嗖’一下子,半截帽子没了! 那厮伸手一摸,和被踩了脖子的鸡一样,喊~‘撤退!‘刚刚我在城头都听的真真的!” “那射到人没有!” 二毛驴……“吓了他们一大跳!” “切!” 一群人给了二毛驴一个中指!这手势一看就是出自程家,二毛驴还了两根! “一群怂包,我至少还敢去射一箭呢!你们敢吗?不带卵子的玩意!不尿裤子就不错了! 再说了,那玩意我第一次弄,根本就不懂要不然你以为那厮能逃?”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一会儿的功夫,二毛驴薅着和他抬杠那位的后脖领子,那位薅着二毛驴的前脖领子,俩人来到老兵面前。 老兵诧异:“你们这是干嘛?” 俩人七嘴八舌一顿说,吵的老兵一个头两个大:“停!停!停!你们俩说的啥,一个一个说!” “那个吧,刚才我不是射了一弩吗?他说我射的不准,我俩想比试一下,谁输谁孙子!” 老兵一听:“滚蛋!当我弩箭不是花钱来的?明天吧!明天你们要是来得早,一人一个!滚吧!” 俩人不服气的互掐着走了!骂骂咧咧的约定第二天再分谁是孙子谁是爷! 一群城民站在城墙那里往外看,没规矩没管束的,没危险的,顺带没事,这咸的淡的就全来了! 吵吵嚷嚷的看着远处安营扎寨的象雄兵马,又看了看身后齐刷刷的唐军和多吉军,这心里的自豪感就起来了! 尤其身后有这么多兵马给撑腰的情况下,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分! 而城下观望的象雄将领看着上面如同乡下赶大市一般的城墙,轻蔑的笑了笑:“都说唐军军纪最好,今日一看名不副实啊! 若不是大王说要保存实力让吐蕃的傻蛋打先锋,我现在就能攻下这座城池!” 而城头的程恭看着眼下的城民,一个个抱着叉子或耙子,强忍着膀胱,腿肚子哆嗦着在那里硬尬聊! 说着说着,这半天就过去了,看了半天人家搭帐篷,这除了口干舌燥以外什么都没了。 还哆嗦?他们又不过来!哆嗦干嘛?再说了,哆嗦这么半天,麻筋都颤麻了,还哆嗦个屁啊! 人不管是恐惧也好,惊喜也罢,都是有一定时限性的,恐惧不可能一直恐惧。 有句话说的好~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那什么! 这恐惧亦是如此! 一天的城墙对峙让城民们跃跃欲试,都想锤一下,试试这八牛弩说出去是个什么滋味! 夕阳照耀着远处的城墙,象雄的领军将领看着远方:“这城可真好!很快!很快你就是我的了!只要攻下就好……” 在城墙上打了一天屁的城民下城回去吃晚饭了!这城墙上只提供了一顿早饭和一顿中饭! 晚饭多少还是要吃点儿的,要不然夜里睡不着! 城民们下墙想的不是别的,想的是这中饭要是能晚点吃就好了,这样可以省一顿饭! 回到家以后哭的,笑的……不一而足。 但是看着自家男人平安归来,倒是欢喜不少! 这战场上游走是会上瘾的,吃了点儿晚饭,早早的睡下,争取明天早上早点儿去城头,这次一定要带着弓箭去! 这叉子耙子根本就没用,那么远,怎么打?…… 第二天城民们早早的起来修理弓箭,等着钟声敲起,果然辰时一过“当当当……”钟声响起的时候,城民们数着钟声~ “六下,七下!走!你在家里把密道门口打开,随时准备进入密道!”说完转身走了。 有些家里虽然哭,可是却没有第一天那么撕心裂肺。 到了城头,程恭看着齐刷刷拿着弓箭的偶尔有几个傻乎乎的拿着叉子耙子的也遭到了嘲笑! “诶?那个傻人还拿着叉子呢!” “笨蛋,若是不拿着叉子等他们上来你用箭矢刺还是用弓弦勒?” “放心,放心,这么多拿弓的,肯定不会让他们上到城头的!” “呜呜呜呜!” 号角吹响,今天可不同以往,看象雄那架势好像要攻一波的意思! 城民们按照老兵的指使排好阵型,方阵抛射,这个他们都是学过的,只不过现在的弓都是自己做的,有强有弱,长短不一,所以这效果也就将就用吧! 至于拿叉子的~排在方阵前面吧,至少他们算是近战人员不是? 这直接就导致整个方阵前面零零落落的排着几个拿着叉子、耙子的呆头鹅!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这时候下面象雄的兵动起来了!衣衫褴褛的民夫,拿着盾牌,缓缓的摸过来了! 程恭站在城头:“这群人难道是来送死的?” 四百四十一章如此攻城 程恭看着战战兢兢过来的民夫心里有些犯嘀咕:“这象雄的人是吃屎长大的吗?头一次看到攻城先用民夫的呢!” 象雄的将军此刻正和吐蕃的领军吾金·罗布在帐内搭话:“你们吐蕃人就是拖拉,比我们还近,来的比我们还晚! 若是你在晚些,我就不等你了!这推进城看着不错,可是我看啊,也就那么回事! 昨天我去试探,才几百人前去喊话,城头飞下不下一千的八牛弩矢,最重要的是这弩矢十发九不中!别看我只出了点儿民夫,这城里没准儿比那些民夫还胆怯呢!” 吾金·罗布点了点头,陪笑附和道:“我早就听说象雄有一位算无遗策的将军,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单凭一点点端倪就知道对方虚实了!佩服佩服! 此次还需将军多多提携,来日定当厚报!” 象雄的将军哈哈大笑:“好说!好说,我先回去了!若是这群民夫回头冲击了大营可就不好了!” “好走,不送!” 等象雄将军出去以后,吾金·罗布啐了一口:“呸!还真当自己是军神了?蠢蛋一个!还何乐而不为!不知道等你们回去的时候还乐不乐的出来! 诶!对了!这蠢蛋叫什么来着?” 吾金·罗布问旁边的随从。 “我也不太清楚,一会儿我去打听一下!” “别一会儿现在就去,跟他说了这么半天他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万一下次叫错了,那就有点儿不好了!” “将军,感情你说什么如雷贯耳久仰大名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啊!” “滚你的蛋!军中我是你上官,在家我是你大兄,在这跟我调侃什么!快去打听!”吾金·罗布踹了传令兵一脚笑骂道。 传令兵一跳,跑出去打听了! 刚才象雄那个蠢蛋虽然说了不少蠢话倒是还有几句说在点子上! 两个人打着各自的算盘,站在高处看着那群民夫攻城! 至于吾金·罗布第一次看见这么蠢而且还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家伙等民夫给他们搭完了帐篷以后立刻就把民夫派遣出去,当了排头兵。 还举出了好几条优点~ 第一、可以节约粮食,派遣他们出去,不说死绝也剩不下几个,到时候愿意给口粮食就给一口,不愿意给,饿死他们,他们也造不得反。 第二、可以摸一下城头到底什么布置,哪里比较薄弱,哪里适合突破。 第三、可以耗费一下城头的弓矢、弩箭,若是这群衣衫褴褛的草民在给点力,没准儿还能耗费他们点儿滚木檑石…… 就这样拿人命当儿戏的人居然爬到领军位置,不得不说~这是象雄的悲哀! 想到这里吾金·罗布又啐了一口! 摇了摇头:“此次恐怕这象雄十去九不还啊!若不是有多吉叛逆搅局,象雄国都是你们这样的混账,弹指可灭!” 说话间这群民夫可就摸到八牛弩的射程之内了! 此刻城头眼神好的,就能看见远处那衣衫褴褛的民夫了! 手里拿着石锤、石斧、木矛、木盾…… 五花八门的兵器,从旧石器时代到现在的所有兵器你都能从这个队伍里看见! 一个个举着兵器往前凑,后面骑马的时不时打出一鞭子,催促他们快走。 “引弓!”方阵前的老兵喊到。 “吱嘎!”所有方阵中人开了弓! “放!” 看着距离差不多少了,老兵一声令下“嗖”箭如飞蝗,遮天蔽日…… 直奔下面摸过来的民夫,这民夫之所以叫民夫,那就是刚放下锄头,哦不~还没放下锄头的农民。 他们哪见过这阵仗,当时就有不少吓的趴到了地上,还有的慌乱到处跑的…… 后面的督战的极力嘶吼:“举盾,不许乱跑,不许乱跑!”挥舞着鞭子狠命的抽着乱跑民夫。 可是这时候谁还听你这个啊!遮天蔽日的箭矢飞过来了!在不跑就没命了! “唰!嗖嗖嗖!”…… 程恭…… 吾金·罗布…… 象雄将军…… “哈哈哈!”象雄的将军都快笑岔气了! 遮天蔽日的箭矢过来以后,射到人的寥寥无几,这箭射的,也太随缘了! 程恭老脸一红:“别管他们了,自由射击吧!注意点儿,后面的,别让赶羊的狼混进来! 八牛弩张弦,投石车预备!只要他们敢过来给我狠狠地砸他们!” “诺!” “校尉有令~自由射击! 校尉有令~自由射击!” 两道军令一层层传下去,传遍了整个城墙。 下面的象雄将军扶着马肩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样~这么样射箭的,这箭射的,怎么跟闹玩儿似的? 诶!我说吾金·罗布,你们那个吐蕃第一勇士,食人者~贡觉多吉不会是你们吹出来的吧! 就这箭射的,能打败谁?还不如象雄四五十岁的老妪呢!” 吾金·罗布也脸有些黑,自家吐蕃就是被这群连射箭都射成这模样的人打败的! 而且贡觉多吉这蠢货还是被人家全歼的! 吾金·罗布说到:“布让将军,要不然咱们直接跟着冲进去吧!” 吾金·罗布的弟弟终于打听到了这蠢货的姓名叫布让释利。 布让释利笑着摇了摇头:“不急,不急,等他们死光了在上,这城中的唐军已经是洞中豚鼠,随随便便就把他们解决了。 听说打败贡觉多吉的唐人也在城中,到时候抓住他们我倒要好好问问,这贡觉多吉是不是被他这一手箭术笑死的!哈哈哈!” 吾金·罗布脸黑的和锅底似的一拱手:“将军,我们那边还没搭好帐篷,就先不在这里陪你观战了,告辞!” “诶诶!?别走啊,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本将军拿下了这座城池,还搭什么帐篷啊!直接去城中不就得了!怎么那么死心眼呢……”布让释利在后面嚣张的笑声传了出来! 吾金·罗布黑着脸回了中军。 旁边吾金·罗布的弟弟问到:“大兄,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冲?” “冲?呵呵!你等着吧,唐军什么战力咱们能不清楚?贡觉多吉怎么死的,咱们更清楚! 城头那位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若是看轻了那位,才是真正的蠢货! 告诉值夜的弟兄,瞪大眼睛,这对面可是有多吉人的,精神点儿,别被人半夜摘了脑袋!” “诺!” …… 城底下的闹剧还在上演,这一自由射击,可就出了乐子了! 两遍都是战场萌新,一个箭术惊天地泣鬼神!一个是瞎蹦乱跑! 这两方到一起那真是‘棋逢对手’~俩一对臭棋篓子,这就好比双方下棋~除了相、士就剩下一个将了!还在那里蹭棋盘,就是不和棋…… 两方一个射术逗比,一个跑的欢乐,简直是战场上的一道清流,人家是打仗的,这群人纯粹是来搞笑的,但是看城头那抿嘴单眼瞄准的状态~ 嗯!态度还是不错的! 就算没射到不是也吓你们一跳嘛! 后方的布让释利乐的只拍大腿,可是就这么的,一边射,另一边乱跑居然让他们跑到了城墙下面! 这下死伤可就大了,城民们引弓搭箭直直的往下射,这手感可就来了! 不用算计弧线,不用算计抛射,直直的过去就成。 “我射到一个!我射到一个!” 城墙上时不时的传来这种声音。 而下面衣衫褴褛的民夫们摸到城墙下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止步于此了! 拿着手里的盾牌,再看看手里的石锤、木矛哪个也不像能攻城的啊! 底下有一个哭着用手里的石锤“咣当”一下砸向城墙。 “啪”石锤崩碎,只剩下一个二尺多长的木棍,一下一下敲打着城墙,然后被上面一支利箭带走性命! 最后这群民夫也不攻击了,顶着木盾或者尸首蜷缩在城墙下面,一动不动,任你把掩体射成筛子,我自不动如山! 这时候布让释利手中令旗高高举起:“象雄的勇士们!看见前面那座城了吗? 连光屁股的羊都能冲到城墙下面,你们总不会连他们都不如吧!拿上云梯带好弓箭撞锤,投石机准备~ 冲啊!” “冲啊!”山呼海啸一般,象雄人冲了过来! 那边吾金·罗布看着冲锋的象雄兵马,瞪大了眼睛:“开始冲锋了!但愿这守城的不是泥捏的!” 这时候程恭也来了精神:“传令~城民下城墙! 所有人准备!正菜来了!” “诺!”老兵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这群民夫都到城脚下了,居然蹲在那里等死! 这也就是程校尉没下令,要不然一排滚木下去一个喘气的都剩不下! “城民下城墙! 准备战斗!” …… 旁边早有标好距离的传令兵在那里报信:“到投石机范围了! 大部分已在投石机射程之内了!” 程恭手一挥:“砸碎他们!” “诺!” 代表投石机发射的红旗往上一升,旁边操纵投石机的,“咔”一下砸开机括。 “嘎吱吱~嗖!” 磨的滚圆的石球飞了出去…… 四百四十二章要个胡饼给你头驴 “嘭!” “啊!” 一个个石头球砸到地上,然后又弹起,造成第二次伤害! 布让释利眼睛都快掉下来了,这怎么刚才还一根一根射箭呢,这会儿投石机上来了? 而且还这么准?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一点儿令没下,这兵马可就冲到八牛弩的射程了。 布让释利愣神了,可是程恭可没愣神,八牛弩蓝旗一举~“梆梆”声连成一片,“嗖嗖!”这弩箭可就飞出去了。 这下子可就遭殃了!一根根弩箭到了下面那就是一条条人命啊! 这可不是刚才那群拿着草叉子和耙子的城民射出来的,这可是千锤百炼的大唐府兵射出来的,那叫一个准! 下面刚进入弩箭射程的象雄兵冲锋的速度为之一滞,阵前犹如被镰刀扫过的麦秆,整整齐齐的倒掉了一排! 当时象雄兵就傻眼了,吾金·罗布心里一松的同时也有些头痛! 这心里一松是可以尽可能消耗象雄的兵马,毕竟将来象雄和吐蕃必定有一战! 可是更头疼的是守城这位明显是个硬骨头!虽说双方联军加一起十几万,可是若是想轻松拿下那是不可能了! 唐军善守城,这是公认的,因为唐军从几千年前就开始城池的攻防了,也发明了不少用于在城墙上杀伤敌人的工具! 几千年的沉淀,可不是他们这种马背上的民族能比拟的! 现在吾金·罗布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城头的唐军不多,自己和象雄轮番上阵,熬疲他们,熬死他们! “撤!撤退!”布让释利尖利的声音响起! “快跑啊!在不跑就被射程肉串了!”这兵败如山倒! 尤其是在巨大落差之下,更是让象雄兵难以接受! 民夫拿着木盾石斧都能跑到城墙根,自己这边骑着马,全套的甲胄居然连一箭之地都没摸到就损失惨重! 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惊魂未定的象雄兵一路撤到中军以后,连布让释利都被乱军裹挟着到了后军! 布让释利气的连砍了好几个乱军,终于止住了乱像,布让释利气的乱蹦,清点了一下人数,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冲锋的路上死了差不多两千,撤退践踏而死的居然有三千多!一顿乱骂之后,布让释利总算舒了一口气! 一看天色,算了吧,自己又不想打夜战,吃点睡吧,明天在和吐蕃商量一下~看看到底怎么攻城吧!今天自己是认栽了! 怪就怪唐军太阴险!放过乱民不打,专门打自己的精兵! 程恭看了看远去的象雄兵,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行啊!这若是手里有两万老府兵,我都敢把这群兔子放到城墙根下面宰! 现在不敢啊!这多吉兵还得练!时间太短!也不知道吐蕃那群人成色如何! 传令下去,晚上把稻草球点燃给我用投石机在城池前面扔出一排火堆来! 别让他们半夜摸到城墙下面来!至于墙头下面的那群难民~若是他们不动,你们不用理他们,若是他们动什么歪心思~直接给我一顿滚木下去超度了他们! 城墙上留下三分之一值夜,若是有事鸣锣报敌情。走吧,估计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情况了!” 程恭说完不等传令兵传完,转身下了城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吐蕃扎好了营帐,吾金·罗布本想拜访一下布让释利,好好研究一下明天攻城事宜。 可是布让释利以为吾金·罗布是来嘲笑他的,连面都没见,就说自己睡下了! 吾金·罗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城头这边倒是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在多吉兵往外用投石机抛点燃的草球时候,下面的象雄民夫说话了:“城头的兵爷爷,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也扔两个草球烤烤火! 这夜里风寒,我们穿的又少,怕是要冻死,到时候还连累你们收尸多不好!我们想好了~明天我们就逃走! 横竖都是一个死!还不如逃走还有一线生机!”刚开始时候还是几声,后来连成一片,整个城下都是这种声音,吵的城头烦闷不已。 本来想给他们一顿滚木来着,可是想了想好像校尉没吩咐这种情况算不算歪心思,他们又没有攻城! 城头的多吉兵不敢拿主意,这打了这么多仗还第一次听说有人跟敌军要东西的呢! 把这件事层层上报,报到了程恭那里! 程恭本想不理会,可是想了想~上天有好生之德,算了,一看他们就是一群苦哈哈,本来今天让城民们拿他们练箭练胆子就有些不地道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用针扎死算什么玩意! 程恭挥了挥手:“扔四个!顺便给他们扔几十筐馒头和水下去!告诉他们若是给咱们值夜他们明天只要不在攻击的城门咱们就无视他们! 还有~若是此次战役以后,他们若是不死,想入推进城作为城民也不是不可以!” 城头的士兵得到命令以后反复确认了两遍,终于得到证实~这是真的! 没想到,对面不要脸的要个胡饼,没想到自家校尉还给了他们一头驴!难道现在打仗这么打了吗? “下面的!让开点!我家将军有令~只要你们帮我们值夜,这里不但有火,还有馒头吃!只要你们不在攻城的门,我们绝对不打你们! 而且我家将军说了~只要你们熬过这场战役不死,都可以成为推进城居民!” “咣!咣!咣!咣!”四声巨响,四个点燃的草球扔了下去!然后是一筐一筐的馒头扔了下去…… 引起下面一阵哄抢,一群人拿着馒头围在火堆旁边烤着火,狼吞虎咽的吃着馒头! 城头的士兵总算是耳根子清净了! 下面的民夫心里可就不一样了!本来他们以为这次是死定了!但是这冻死可太难受了! 看见城头往下抛点燃的草球,他们就想~反正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要一下,万一给了呢! 大不了就是个死呗!还能死两次还是怎么着? 没想到上面不但给了火,还给了馒头!这白面馒头自己这辈子恐怕只有这次有机会吃了! 还是敌军给的!吃着吃着,这眼泪就下来了! 一个哭的,两个哭的,一片哭声…… 城头的兵士不耐烦了:“怎么着?有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给你们滚石好啊!” “禁声!禁声!” 就这样两个本该对立的在四个草球和几十筐馒头的交情下,奇怪的度过了一夜! 而城头不知道的是,城下的民夫,心已经完全转变了!可以说现在若是象雄人过来,他们抄刀子(如果他们有刀子的话!)打的绝对是象雄人! 而且现在最希望联军败的就是城墙根下这群象雄民夫!只要他们退了,自己就可以住在城里了! 听说城里顿顿都能吃白面馒头! 最好象雄兵全都死绝!我们跟在你们后面给你们修桥铺路,安营扎寨,还只能顿顿喝稀粥,到了城头你们连稀粥都不给了,直接让我们攻城! 这是我们能攻下来的吗?多亏大唐人有好生之德,没有像打你们一样打我们,让我们摸到城墙下。 而且这生平第一次的白面馒头居然是城头的敌人给的~哎! 别说城民不城民的了,就冲这白面馒头自己这条贱命便给了唐军了!谁来攻城就算是用牙,我也要咬下你一块肉来! 程恭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善心让这群民夫彻底断送了生路…… “咚咚咚咚!”清晨~鼓声响起,象雄、吐蕃两地联军开始攻城了。 城外草球燃尽的灰烬冒着缕缕青烟,城头下的民夫拿着手里的家伙从死人堆里钻了出来…… 城头,程恭抱着一个大碗唏哩呼噜的吃着稀饭,看了一眼下面排成零散队形的兵马冷笑了两声~ “呵呵!这次倒是学乖了!知道堆成一堆就是个死!现在成了散兵线了以为你家程爷爷拿你们没办法了? 兄弟们!给他们开开眼长长见识!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守城!” “诺!” 众将士应诺! 唐军指挥着多吉兵马把两个拳头那么大的石头放到投石车的勺子里,稍稍移动了一下位置,甚至还有闲暇告诉一下多吉兵怎么样才能给对面最大的杀伤。 比如~浇上一大瓢的油,然后点燃。或者用马粪马尿浸泡一下,这年头用马粪马尿浸泡一下的石头,哪怕擦破一点,都有可能因为破伤风而死。 毕竟这年头可没有什么破伤风疫苗给你打,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破伤风,但是不代表他们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这守城金汁自古有之! 金汁是什么?就是用铁锅煮沸了的大粪! 只要粘上烫掉一块皮那就死定了!这可能就是最早的细菌武器了吧! 闲话少叙,这眨眼间拉成长长散兵线的两方联军可就进入到最佳射程了! 由于这次他们拉的是散兵线,零零落落的,进入最佳射程的时机也是参差不齐,所以这什么时候打,怎么打,全靠老兵自己掌握。 四百四十三章硬仗要来了 “放!” “放!” “放!” 声音时不时的响起,装了带油石头的投石器旁边放着一堆的沙子,一兜扔完立刻用沙土掩埋,,用陈年马粪马尿浇过的就有些恶心了,一个个掩着口鼻,这味道~真冲! 下面散兵线跑过来的兵士可就遭了殃,带火的石头砸过去,管你是穿着多厚的铠甲,“咣当”一下,油都震的四溅而出,砸的固然活不成了。 可旁边的若是有碰巧有人穿了羊皮袄之类易燃的,那叫一个惨! 羊毛带着油脂,本来就易燃,这火崩上以后只要不及时扑灭,只需要几个呼吸便燃成一团火球! 在地上打滚?想都别想,地上都是零星的火苗,躲还躲不过来呢! 现在象雄和吐蕃的联军就是灶坑里的王八~连憋气带窝火!冲吧就得顶着火流星似的石头,还有那种散发着陈年老屎似的石头。 这种东西还让他们心里庆幸了一阵,若是都是火流星,那可就损失惨重了! 他们哪知道,这种东西若是打到人,哪怕擦破了一点儿皮,那也是个死! “冲冲冲!只要冲到一箭之地,那可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后面吾金·罗布喊叫着! “上马!上马!上马冲锋,趁着他们投石机间歇快冲!”布让释利嚎叫着催促。 布让释利和吾金·罗布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没有身先士卒,这攻城可不像平地,你扎我一下,我捅你一枪,再不济也能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这攻城全部都是用人命填!先前去的几乎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 而且看唐军这样子,可不是一鼓作气就能攻下来的,再说,那城墙的高度都够让人眼晕的了! 这么说吧,远远看去,这象雄带来的云梯好像还没有城墙高呢!要知道这云梯可是整个象雄最高的云梯了! 就算是象雄王城,这云梯都能站在上面俯射城墙!这到了这里怎么看着好像还没有城墙高呢! 程恭看着骑马冲来的联军,各个拿着弓箭带满了箭袋,旁边萧仁有些担心:“程校尉,听说这吐蕃、象雄两国人都擅长射箭,咱们还是避一避吧!” 程恭站在城门楼子上摆了摆手:“无妨!他们到不了这里!传令~抛钉子!” 命令一会儿的功夫传遍了整个城墙! 一堆一堆的四角钉装到了投石机的勺子里,“嘭!”机括敲下,满天的四角钉像雪花一样铺出了一个钉子地带! 等背弓的骑兵到了这里以后哪里过得去啊!满地都是四角钉,看跑的快那几个,连马都折断了脖子,岂止是一个惨字了得! 倒是领兵的有聪明人:“绕着走!绕着走!” 这一绕倒是真让他们接近了城墙,可是等他们到了一箭之地才发现~自己已经从西门跑到南门了。 马都累的口吐白沫了,城头倒是有人,可是自己这群人压制他们有什么用?这主力可是在西门呢! 得了,继续绕吧!躲避着城头时不时射下来的箭矢,使劲儿的催马向前,马都快累吐血了,才算来到西门! 要说城头的唐军也是够损的,这箭射的,撵着骑兵的屁股射!让他们不断加速加速在加速! 这马啊,要说全力疾驰,那可跑不了多长时间,就这么一圈,这马基本上也都废了! 这群弓骑兵,若是大部队不攻上来,那他们只有死在城下一条路可以走了!在想催马跑上一圈?呵呵!那得看你的马能不能还跑的动了! 到了西门以后,引弓搭箭“嗖嗖”的就往城头抛射,要说这象雄和吐蕃弓兵射术硬是要的! 一箭一箭都从垛子豁口飞了进去。 老府兵们早就指挥着多吉人藏到了垛子后面,看着眼前的箭矢飘过。 后面的八牛弩和投石机根本连气都没缓,依旧该射的射,该抛的抛。 倒是有几个多吉兵自恃射术了得,想和城下的比试一番,可是被府兵们制止了,有几个不听话的~地上躺着满脸扎满箭矢的就是了! 本来程恭若是想反击只要把城头垛口用盾牌一掩,弩箭标好,一顿齐射下去,城底下的几乎一个都剩不下。 可惜程恭手里的不是唐军府兵,只有小部分的唐军其余的都是多吉兵! 这群人勇武有余,智慧不足!更是连守城的工具都没见过,只有程恭一点一点的教! 用象雄和吐蕃的人命教! 看着前面府兵谈笑风生的看着眼前极速飘飞的箭矢,这心情莫名的轻松了不少! 忽然下面传来一阵阵喝骂,然后就是惨叫!程恭小心的往外一看~乐了! 原来城底下那群象雄民夫反水了! 象雄的民夫,看着象雄、吐蕃的弓骑兵过来以后,紧了紧手里的家伙,慢慢的靠了过去! 象雄人一看:嘿,这群贱民,命倒是够硬的! “诶!过来,过来,拿着盾牌站在我们前面!挡着点儿,挡着点儿!” 象雄的民夫拿着木盾一点一点的靠了上去,等大部分人都到了进钱以后,领头的大喊一声,民夫们暴起,拿着手里的家伙,刨的刨,捅的捅砸的砸…… 一下子让弓骑们损失惨重! 这也是他们没有经验,一个个除了弓以外带的都是羽箭。 而这群民夫们手里的木盾牌虽说挡不住滚木礌石但是挡住箭矢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他们都是四五个围攻一个弓骑手,拉下来就是一顿锤,这边立刻就乱了! “大胆贱民,尔等怎敢?” “哎呀!” ……虽说有几个想骑马逃走的,可是要知道,这马匹以前都是这群民夫照顾的,一个呼哨以后马立刻就站到那里不动了,任凭骑手鞭打,就是不走! 结果这一群弓骑手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吐蕃的兵逃了出去! 而城下的民夫则得了不少的弓箭和马匹,让程恭赶到意外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自家弓兵就是再不济也得有一把横刀一根长枪,你们这群废物点心带着一堆羽箭就敢过来? 谁给你们的勇气? 结果被一群难民给办了! 程恭一看,这也没什么必要了,底下锻炼胆气的都没了,那就别放他们过来了! “弓弩投石全力攻击,把他们打回去!”程恭说完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不在看看了?”萧仁说到。 “不看了,今日已成定局,明日该全力以赴了!”程恭摇了摇头下了城门楼子。 果然,这城头一阵猛攻以后,吐蕃和象雄连四角钉阵都没过,就撤回了大营。 双方清点了一下损失以后,吾金·罗布眼睛都红了! “布让释利!你看你口中那群废物利用的民夫到底干了什么?让你我此次攻城付之一炬!我那四千多儿郎的性命你怎么赔!” “吾金·罗布!少在这里跟我叽叽歪歪,你那四千多让我赔,我那六千多该招谁要去? 要知道此次攻打推进城可是你们吐蕃的主意,要是你不想打趁早吱声!我也好提早撤身! 攻城哪有不死人得了?你到底长没长脑袋?” “长脑袋?你也不看看就因为你的命令我损失了多少!还什么废物利用,好了,这下好了,废物被人家利用了!” 布让释利拍着桌子喊:“那你有办法你来啊!” 吾金·罗布喊到:“我来就我来!明天你我各攻一门,你攻南门,我打北门,一天十二时辰不间断攻城,打不死他们也拖死他们! 要不然咱们就等着唐人的援军来了摘掉咱们的脑袋吧!” 布让释利即使再蠢也知道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定了,谁后攻下城门谁是吃草长大的!” “好!”吾金·罗布也一拍桌子。 ~我~是~攻~城~分~割~线~ “咚咚咚咚”全城四面都响起了鼓声,程恭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来了!” 程恭早就预料到~这吐蕃和象雄早晚发现推进城的弱点,本来程恭还以为能多训练两天呢,可是这一下子直接暴露了! 毕竟推进城的弱点太明显了!老兵少,新兵多,容易慌乱,若是只守一面还可以,四面齐攻,这多少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硬伤,无法弥补! “按原计划,鸣钟让城民从暗道运送弓弩箭矢等军备上来!投石机第一时间给我敲掉他们的投石机,若是怕打不中就给我多打几个! 金汁给我煮上,滚木礌石给我预备好!叉杆勾刀都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兵崽子们,硬仗要来了!” “当当当……” 这打仗是会上瘾的,城民们听到协助守城的时候,城民们一个个抖擞精神,背着弓箭拿着叉子、耙子出了门。 到了门口以后街长吩咐了:“都把东西拿回去,今天不上城头,只负责运送物资和运送伤员!” “哎!又没得玩儿了!我就差一个人就超过二狗了!” “我才倒霉,上次去城头拿的是叉子!” ……不管他们怎么埋怨,但是街长的话还是要听的!把兵器送到了家中妥善放好,都去了密道运送物资…… 四百四十五章这城就攻下来了? 这~已经是第几波了?第二十一波还是第二十二波? 两夜又是两天,两国联军疯了一样,一刻不停的攻城,黑天守城的已经再一次登上城头了! 这一刻别说你大唐的府兵了,就算是城民也能拉过一个联军的死尸坐在上面狼吞虎咽的吃着饭食! 不吃饭的,早就躺在地上了!程恭闭着眼稍事休息,萧仁拿着钩镰枪穿着铠甲倚在一旁,看着身上暗红色的血迹,这也是上阵杀敌了的! 地上躺着的是达卓,手里拿着盾牌和弩箭,胸膛起伏着等着下一波的联军! 程恭喝了一口水:“真娘贼!这吐蕃和象雄真就欺负咱们人少,要是再有两万府兵,老子敢出去收拾死他们!” 达卓往上坐了三次,还是萧仁拉了他一把,才算坐起来。 “咱们人倒是不少,但是中用的不多啊!我是看出来了,咱大唐能每战必胜凭的是什么了。 这大唐的府兵啊,就是杀人的屠夫,而且人越多,他们越打不过!三个人打他们五个,被围攻的居然是人多的一方! 厉害!厉害!” 萧仁一脸自豪,刚刚萧仁和达卓配合,有程恭在一旁照顾,可是没少杀人! 若是论军功,这阵斩几个这也算是精兵了! 程恭挥了挥手:“少拍马屁了!在这么下去咱们这边可顶不住多久!想想辙吧,达卓就别说了!估计达卓也就能想到弃城而逃! 萧仁,你想想!你是读书人,鬼点子多,一肚子坏水,想法坑他们一下子!” 萧仁…… 什么叫读书人一肚子坏水啊!我很仁义的好吧! 达卓说:“要我说啊,打什么打,干脆把他们放进来,给他来上一锅乱炖!哪条街道不死他个千八百的别想进来! 到了城主府咱还有高墙大门,看他们怎么打!到那时候他顶天拿个蜈蚣梯上去,而且还不一定想的起来!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城主府还有这么一道高墙!到时候咱们在从密道钻回城墙给他来个关门打狗!让他们在下面干等死!……” 达卓正在那里yy呢,程恭站了起来,一拍达卓肩膀:“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没想到最阴的人在这里! 咱们这可是推进城啊,是少郎君写信特意嘱咐杨化帮忙设计的,咱们除了城墙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杀伤敌人!就这么办了!细节我在斟酌一下!” 达卓被程恭一巴掌又拍躺下了:“哎!诶?我只是说着玩儿的!你怎么还当真了?我哪里打过仗啊!” 萧仁拍了拍达卓的肩膀:“你不错!主意很好!准备准备吧,咱们准备放他们进来关门打狗!” 达卓欲哭无泪,喃喃自语:“我真的只是说着玩儿啊!” 程恭不知道吗?知道!可是此刻推进城的攻防就像是两个壮汉角力,都到了精疲力尽的时候,可是明显大唐这边弱了点儿! 若是多吉兵马赶来,从背后捅他们一刀,这战争就赢了! 现在两国联军一门心思扑在攻城上别说两翼了,就算后军都派遣上来了! 大营里就剩下一群哀嚎的伤兵,更早被掺了马粪的石头擦伤的已经躺在那里发高烧了!就这情况,死那是早晚的事! 若是多吉骑兵过来,只需一个冲锋,打掉对方的主帅,这战争就赢定了! 差的只是全歼或者打到他们溃逃而已! 可是这么几天,估计多吉刚刚得到消息!再加上程恭可不信吐蕃能让多吉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么几天! 若是他们不耍什么手段鬼都不信!至于石城~那就更远了!孤立无援,就是推进城现在的样子! 所以这办法还得自己想! 而达卓这个办法虽然冒险了一些,可是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程恭虽然确信自己死之前能拉够足够的垫背,可是这推进城却保不住了! 门口等我牌匾可是陛下亲题,这若是从自己手里丢了,恐怕自己死都不会闭上眼睛! “所有城民下城墙,回到各自家中的密道里!好好睡上一觉,吃饱喝足! 城墙怕是守不住了,外面吐蕃、象雄两军大喊屠城,你们也不是没听见! 鸡犬不留啊!这群畜生!老少爷们儿们,回去休息饱了,一天以后我会把他们放到城里来打!到时候等他们进来以后不管是城门还是城主府都会有兵将把守! 你们只需要像平常演习一样,把他们当成草靶子就成! 回去好好睡觉吃东西,攒足力气争取把他们都留在这里!到时候可藏好啊,别被人暗箭射死,老婆孩子可就便宜别人了!” “哈哈哈!”老兵们带头开始笑了起来。有的还和相熟的开着玩笑:“诶!你儿子我可稀罕好久了!你要死了我立刻把你儿子抱回去!” “滚你的蛋!长成那模样还想抱我儿子?搭眼一看就不是亲生的!老子肯定活的比你长远!” “哈哈哈哈!” 城民们送来最后一波弓弩箭矢,顺着密道撤退了! 现在弓弩都由多吉兵操纵,大唐的府兵带上全套的披挂,手里拿着钩镰枪,一排一排的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来回斩杀登上城头的联军。 一刻不停的攻城虽说让对方损失惨重,可是确实是让推进城的唐军疲于应付! 一直到天黑,程恭下令:“所有人进攻,把他们压下去!然后回城主府!弩箭可以留下弩一个不留!” “诺!” “杀啊!” 唐军们红着眼挥舞着钩镰枪横推整个城墙,后面的把油泼了下去,紧跟着火把便扔了下去! 一条火龙跟在队伍后面燃起,这城下的吾金·罗布和布让释利还以为这是城头的一贯伎俩呢。 因为这种攻防战已经上演多次了,先是唐军身披重甲一路横扫,然后多吉人跟在后面泼油点火,等火燃起的时候弓箭远程射击。 刚开始时候下面还往上面射箭还击,可是到了后面两国联军发现,自己这边是弓箭,对面全是连弩,一个人就可以压制他们一个十人队还有余力! 于是等被赶下城头的时候,下面的两国联军便举起盾牌,老老实实的守着! 而当他们举盾防御的时候,上面看没什么便宜可占,空耗弩箭,索性就停了下来,小歇片刻,吃吃饭,喝点水! 这也就成了两军的默契,点火的时候,就歇息一阵! 等火灭了在攻也不迟! 程恭这边一边点火一边悄声说到:“撤了,撤了!回城主府睡觉去!记得敲钟!” “当当当……” 钟声响起,传遍全城,城内的城民一个激灵起身,催促自家婆娘:“快!快!快!进密道,躲好!” 街长拎着锣开始敲,挨家挨户的喊:“快进密道了!婆娘管好孩子和老人!青壮去箭塔准备!事不可为立刻撤退! 兵不到街尾不可射击!敌入屋内立刻撤退!家里的家当都搬到底下仓库!伪装好了赶紧走人喽!” 各家各户忙而不乱的开始忙碌了起来,还不到半刻钟,所有人都收拾完毕,街长巡视了一圈儿挨家推了推门,看他们都锁没锁好。 站在箭塔上的青壮有着急的:“街长赶紧回去吧,都锁好了!一会儿乱军可就进来了!” “慌什么?那群家伙还在门口粪坑里拱蹭呢!等他们进来我早就躲好了!要知道当初老子满山遍野追牦牛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撒尿和泥呢!” 街长检查完毕,回到家里锁好门,回到了箭塔上拿着锣锤坐在小板凳上,从暗孔里往外观察! 至于城头的士兵们,等火都燃起以后,快步向城主府撤去! “快!快!快!进门的往里跑,别停下,别停下!后面的别掉队,若是进不来赶紧找城民家里藏好! 这破门当初怎么设计这么窄?” “屁话!若是宽了敌人不也容易进来吗?别抱怨了,快跑!” 终于,城头的火快要熄灭的时候,程恭他们除了几个留在城墙看守密道的人,都进了城主府。 外面攻城的见火要熄灭了,后面鼓声隆隆,他们又要开始攻城了! “冲啊!” 这群人扛着蜈蚣梯,推着云梯往前跑! 一箭之地了!没人理他们!蜈蚣梯搭上城墙了!没人管他们,云梯都推到城墙下面了!还没有动静! 吾金·罗布有些不安:“这唐军究竟在想什么鬼主意?怎么一根弩箭都不放?” 布让释利倒是没有这种顾虑,见城头没人,一阵猛冲!云梯都撞城墙了,弓箭唰唰的往上射,喊杀声震天! 一会儿的功夫便冲上了城墙! 第一个冲上城墙的闭着眼睛胡乱的挥舞着弯刀声嘶力竭的喊着! 砍了一阵以后,发现连个碰撞声都没有,睁眼一瞧,一个人没有,摸了摸脖子,又摸了摸身上,没伤! 回头扯着脖子喊到:“将军,城头的唐人都撤了!一人都没有!” 随着人上来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喊着这句话!下面布让释利再三确认,终于发现,这是真的! 吾金·罗布也纳闷了:“这城,就攻下来了?” 四百四十六章城中 (吐血求收藏!看盗版的,你注册个起点收藏一下吧,我要写不下去了,都是免费的你看盗版也就算了,来起点给个收藏行不?) 吾金·罗布看着城头一直有些将信将疑。 旁边布让释利倒是开心的狠:“快点儿快点儿!给我腾出一个大门来,进城以后十日不封刀!” 这布让释利倒也有自知之明,看城头一个守军都没有了赶忙跑到吾金·罗布这里。 “吾金·罗布,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吾金·罗布假装豪气的叫到:“直接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们还能剩多少人?要知道我这两门虽然损失惨重,可是也没少让他们损失!” 布让释利一看吾金·罗布也这么说,立刻就来了主心骨,骑着马指挥自家兵卒赶紧腾出一个门来给自己用! 吾金·罗布看着前面咋呼的欢欢的布让释利,眼里带着鄙视:傻蛋!也正好!让你这个傻蛋打头阵,陷阱你趟去吧! 吾金·罗布叫过自家弟弟:“你领着二百咱们领地的私兵守住门口!我怀疑这是个阴谋! 我先进去看看,若事不可为咱们还有一条退路!这是咱们的生门,一定要守好!” 自家兄弟点了点头:“嗯!人在门在!” “不!若是不可为你就先撤退!咱家就剩咱俩了!必须有一个活着回去!此次城池不是那么简单! 你没跟唐军交战过,你不知道,唐军耐苦战,你不知道~他们哪怕只剩一人,依然举刀向前,尤其对咱们外族从来都是死战不退! 这次还是他们的城池,这么忽然就撤退了,不可没有那么简单!唐人撤退的时候不是阴谋就是诡计,他们既然敢撤,绝对有了对付咱们的办法。 但是咱们必须要进,现在打到这种程度就算是水里火里,硬着头皮也要冲了!好了,不说了,守好咱们得生门我先去了!” 吾金·罗布说完转身便走了,这边吾金·罗布的弟弟看着两边的大门:“诶!看看,看看,这门到底能不能摘下来!” 一群人开始往里面走,整个街道静悄悄的,而且都是窄窄的,本来他们以为等待他们的会是一场恶战呢,没想到居然如同鬼蜮一般! 齐腰的院墙房子里面一目了然!除了门口装水用的水缸基本上连件儿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都是穷苦之人,这些家当都是一点儿一点儿攒下的,家里有婆娘的早就倒腾到地下仓库里了! 也就水缸太大挪不动,要不然连水缸都挪进去! 这群人刚开始时候还能保持着兴奋往前冲,可是冲了几条街以后速度就慢下来了。 不是别的,这就好比俩人打架,打着打着一回身的功夫,对手没了!这怎么打? 吾金·罗布越往里走心里越慌,下了马左右看着,时不时的喊:“提高警惕,小心左右!注意!” 布让释利冲了一阵也觉得事情不对,就算是再蠢他也知道,这城池根本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攻下来,就算攻下来~唐军呢?守城的呢?那满城的城民呢? 静悄悄的四周连个人声都没有,自己冲的完全就是跑步前进,布让释利也下令~:“放缓速度!仔细搜索。” 这群人慢下来可就有事了!忽然听得钟声响起,“当!”吓得街头正在悄悄摸过来的两国联军一个激灵。 “咣!~咣!~咣!……”四外响起了一阵锣声,两国联军正在转头四处张望的时候“嗖嗖嗖!”四处冷箭射了过来! “啊!” “敌袭!敌袭!” 惨叫声慌乱声不绝于耳!手里拿着弓箭的四处射箭攻击,可是那哪里射的到啊! 就那个小孔你就是白天现瞄都够你瞄的!更别说黑天胡乱射了! 而且他们的箭支也不多了,城头上的弩箭倒是不少,可是一把弩都没有。 这弩箭可比箭支短了差不多一半,想拿这玩意用弓箭射?连弓你都不用开,弓弦根本够不到箭尾! 城墙他们虽然是攻了下来可是一点儿便宜都没占到! “举盾,举盾!” 这盾牌举起来哪里防的住啊,左,右,前,后都有箭支飞来,防得住前面防不住左右! 而且这高高的屋顶上,四个烟囱守护的箭塔,俯视整个街区,不及腰的矮墙根本就挡不住什么! 再加上四面箭塔,十几米一个,十几米一个,根本就没有死角! “啊!” “快快!盾牌!左面有箭,右边也有!左后方,左后方!” “正前,正前啊!盾牌在哪?” “还击!还击!” 整个联军陷入了慌乱之中…… 还击?哪里射的到啊! 最后吾金·罗布喊到:“灭掉火把!” 是啊!这火把点着那就是活靶子!火把一灭,只要趴在地上不动,箭支很少会射到身上! 这整个推进城严格按照杨化的设计建设,一丝一毫都未曾改变!这一下子就发挥了巨大的威力! 整个城的巷子九曲十八弯,最大程度的发挥了烟囱护卫的箭塔威力! 箭塔的小射孔虽说影响射界,可是也最大程度的保护了射箭的人! 杨化!一个绞肉机城池设计的奇才!所设计的城池第一次展示在了人们的面前,当然这画卷是以两国联军的鲜血画就的! “把两边当然房子烧了!” 悍勇之士点燃火把,扔向两边的房子! “咕噜噜”扔到房顶的火把顺着斜坡又滚落下来!扔到窗户上的倒是燃烧了起来,可是只是片刻,窗户纸燃尽,便只剩下黑黝黝的铁条了! 原来当初这房子建设的时候因为这地方缺水,所以最大程度的把防火做到最好! 所有材料,能用铁的不用木头,能用水泥不用茅草!整个房子若不算里面的东西,最多也就窗户纸能燃烧起来! 连窗棂都是铁的,想烧?想多了吧! 什么?你说里面的家当?不怕告诉你~连羊粪牛粪都埋到院墙的坑里了! “冲过去,把房子砸开推倒!把这群阴沟里的老鼠翻出来!” “冲啊!” 两国联军现在已经被射蒙了!这玩意要是看得见人影还可以,这人影不见一个,打谁?怎么打? 所以这命令不管是哪个长官下的,马上就执行,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分辨命令了! 所有人顶着盾牌冒着箭雨冲到房前“咣咣”砸倒房门砸掉窗棂冲到了屋子里面! 到了屋子里面他们发现~里面没人!冷箭却不时的射过来! 原来当初这房子的后房沿儿上留了几个隐蔽的射击孔,别说黑灯瞎火的夜里了,就算白天,不仔细找你都找不着! 好在到了屋里只有一面有弓箭,只要不靠近窗口防住一面就可以! “拆屋子!” “咣咣”的这群人开始拆屋子,可是当他们拆的时候才发现,这屋子若是不拿工具,想拆掉可不是容易事! 而且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城民! 好家伙嘛,老子辛苦一辈子才弄的房子你们居然想拆掉?好好的大铁门你们给砸了个坑坑包包!窗棂子给砸了个稀破烂碎,你居然还想拆房子? 给你脸了是吧? “婆娘!给我上弩箭!老子射死这群想拆咱们家的狗东西!” “嗖嗖嗖!” 箭又急了几分! “当!当!当!……” 钟声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不管是吾金·罗布还是布让释利都神一般的觉得~这钟声才是关键! 俩人下令:“快!盾牌护住前后左右!没有盾牌拆掉门板挡着,一直向前,一直冲到钟声位置!” 联军们不管不顾,举着拆掉的门板和盾牌闷头往前冲!一路上倒的基本上不是射死的也被踩死! 而城主府的钟声除了把两国联军吸引过来减少城民的压力以外,最重要的是通知城墙上埋伏的士兵~开始搞事情了! 黑黝黝的城墙上,忽然冒出了不少晃动的身影,暗道里埋伏的唐军和多吉兵小心翼翼的从密道里钻了出来! 手里拿着火油顺着城墙找蜈蚣梯和云梯,把火油顺着蜈蚣梯浇下去,然后火把点燃。 这里的梯子可是两国联军所有的梯子了,不到两刻被付之一炬! 至于门口吾金·罗布的弟弟一颗心全都在城内那连成一片的锣声中! 若不是吾金·罗布的弟弟谨记着吾金·罗布那句~这门就是咱们的生门!早就跑去里面看看什么情况了! 悄然中,老兵们把弩箭驾到了瓮城的射击孔上,瞄着门口晃来晃去的吐蕃兵们。 “咣当!嘎吱吱~” “什么动静?” 城头的老兵们看着下面四处找动静的吐蕃兵们心里一阵鄙视!傻子断龙石落下来了! 只有吾金·罗布的弟弟,抬头看见了落下来的断龙石! “快!” 吾金·罗布的弟弟脚踢手抓,把堵门的沙袋扔到断龙石下面。 这时候私兵们才反应过来,赶忙帮着把沙袋扔过去。 “射!” 一声令下,瓮城终于发挥了他应有的作用,就这点儿私军,都不够每个老兵一匣子弩箭射的。 “嗖嗖嗖!” 熟悉的声音,犹如地狱的催命音符,不消片刻便没有几个喘气的了! 吾金·罗布的弟弟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居然没有射到他,府兵队正拉开强弩瞄准了他的后心…… 四百四十七章惨烈 “冲!冲!冲!” 抱着门板,举着盾牌,不顾两侧和上方的箭雨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豁然,前面箭雨为之一空! 原来他们已经冲到了城主府前面的操练场! 两国联军闷头冲到广场以后又冲了一阵,忽然觉得四周低矮的围墙不见了!阵型变得松散了! 周围时不时倒下的袍泽不在倒下,他们放下手中的盾牌和门板,迷茫的看着四周。 钟声的最后一声,响过之后他们抬头看向前方,等看清以后差点没哭了~ 比外面还要高的城墙上面火把摇曳!影影绰绰见城头八牛弩,滚木礌石…… 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黑黝黝的巷子,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自己的袍泽! 有没射中要害一时死不了的呻吟着,还有的颤抖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一片箭雨过来,被射的惨叫一声扑倒,再也没能起来! 吾金·罗布见此情景心中那叫一个绝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命鬼! 吾金·罗布看了一下这情况,又瞄了一下城头:“快!快!快!撤退!撤退!想活命的捡起门板和盾牌只有回去才能活下来!”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拿着盾牌领着私军向后跑去! 布让释利没反应过来可是看见吾金·罗布跑了,心里又没个注意,起身直接嘶吼:“撤!” 随后带着自己的亲卫藏在中间往外跑去! “左边的过来点儿,别把我露出来!盾牌不够给我用人挡!……” 布让释利如同一个疯子,用自己亲卫的命给他铺了一条生路! 大部分的联军看着身后黑黝黝的巷子打了个冷战,没敢出去!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拼死拼活的杀进来,却又往回冲?为什么打进了城里却没有胜利? 不是说攻进城里便是胜利吗?为什么城里还有一座比外面城墙还要高的城?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们不冲回去我也没办法了!此次算是赔到姥姥家了!能留下一条命都算天幸! 攻城?有生之年再也不攻击大唐的城池了!不会啊!这唐人的城池攻下来以后居然还有一座!怎么打?吾金·罗布如是想到! 原来整个广场别说八牛弩,就是强一点儿的弩箭都能覆盖整个区域!只要唐军想打,随时可以全歼他们! 这才是吾金·罗布拼命逃回去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吾金·罗布更担心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 吾金·罗布可不相信唐人摆了这么大一个局,城门口那里没个安排! 而这种安排,就凭自己弟弟和那点私兵哪里能扛得住?赶紧!赶紧!可千千万万别出事啊!就算出事,你可要记得逃啊…… 程恭看了一眼城下:“这群人算是完了!若是连夜逃走,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命来!他们偏偏选择留下来!” 程恭看了两旁的草人一眼:“城头除了岗哨,都回去睡觉吧!睡个好觉,明天起来收拾他们!抓活的,咱们到石城的路可是还要拓宽呢!高原反应真不是个好东西!” 程恭转身走了! 身后达卓眼皮都打架了,一听说走:“走!嗯!嗯!嗯?走?不留人看着了?” 程恭看了他一眼:“这么高的城墙你还怕他跳上来?就拿几块门板他们还能飞了去?” 说完回去睡觉了! 达卓看了一眼城下,又看了看远去的程恭,一咬牙一跺脚,走!睡觉去! 吾金·罗布冒着箭雨,死了三分之一左右的人,一口气跑到城门口。 往城门那里一看,心凉了半截原本敞开的大门此刻已经关上了! 上面断龙石落下你别说是他们这群精疲力尽的残兵败将了,就算是程恭他们想要弄上去,也需要拿着工具弄好长时间! 吾金·罗布“噗通”一下就坐到了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出不去了!” “将军!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吾金·罗布缓缓看向私军队长:“跑?往哪里跑?” “那门还有一道门缝呢!赶紧跑啊!” 吾金·罗布一看~果然,断龙石果然没落到底,横七竖八的沙袋上平放着一块盾牌,颤颤巍巍的支撑着整个断龙石! 吾金·罗布心中大喜过望,果然这活路还是留下了! 吾金·罗布连滚带爬的起身,急忙奔向那条缝隙! 而此刻布让释利也逃了出来,要说这人蠢虽蠢,但是逃命的本事一点儿都不比谁差!一眼就看到了那道缝隙! “快!把两边的沙袋扔一扔!” 此刻吾金·罗布已经爬过了第一道门,“嗖嗖嗖”上面箭雨落下,身边人死了一地,远处那道断龙石还有一条缝隙! 吾金·罗布举着不知道是谁的半截盾牌,挡在头上艰难的奔向那一道缝隙。 等他跑到那道缝隙的时候,让吾金·罗布看到了一件差点让他昏过去的一幕。 吾金·罗布正在顺着缝隙往外爬,这最后一道断龙石有些特别,沙袋上一个人横趴在上面,自大腿的位置被压在断龙石下面! 吾金·罗布爬的时候碰到了趴在上面的人,这人轻哼了两声!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吾金罗布的耳朵里无异于晴天霹雳! “弟弟?弟弟!弟弟啊!”吾金·罗布爬出去抱着他弟弟的脑袋号哭着! 吾金·罗布的弟弟恍惚了一下,看到吾金·罗布想笑笑,“咳咳咳!”吐出了一口血沫子! 吾金·罗布哭嚎着!他弟弟咳了两声:“大兄!活路还在!快跑吧!咱家就剩咱们两个了!必须有一个活着回去……咳咳咳!” “弟弟,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咱们都要回去,你等等!我这就挖你出来,这就挖你出来!” “大兄!别,别费力气了!恐怕这次我是要去见爹娘了!大兄,你,你快走吧! 也别回吐蕃了!去泥婆罗,去更远的地方,去没有唐人的地方,娶妻生子,一个要,一个要,给我当儿子! 另一个……” 话没说完,他弟弟头一歪,眼睛一凸一口血沫子喷了出来…… 吾金·罗布哀嚎着。 “快点儿,快点儿,这趴在这里的是谁?怎么腿还掰过来了!给我掰断,死也不好好死!”布让释利咒骂着! 原来布让释利往外爬的时候碰到了吾金·罗布弟弟的一条腿,本来吾金·罗布的弟弟就已经油尽灯枯了~ 能和吾金·罗布说几句话都是回光返照,哪能受得了这种摧残?直接被布让释利揣鼓死了! 吾金·罗布听到布让释利的话,在看向断龙石下面,眼角都崩裂了! 好啊,我弟弟用命给你们留了一条活路,你们居然这么对待他?既然你们不珍惜,那就留在这里吧! 吾金·罗布上去一把手按住正在往外爬的布让释利,掏出割肉刀直接把布让释利的一条胳膊钉到了一块压在沙袋下的盾牌上。 布让释利惨嚎着:“吾金·罗布,你个大地鼠,你在干什……” 布让释利抬头看到吾金·罗布红着眼睛,两行血泪,犹如索命恶鬼一般,说到嘴边的话居然憋了回去! “吾金·罗布,吾金·罗布我是布让释利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若索命和唐军去索命,跟我可没有关系啊!” 吾金·罗布指着一半里一半外,一条腿被布让释利掰折的人说到:“知道他是谁吗?那是我亲弟弟,相依为命的亲弟弟! 用命给你们支撑出了一条生路,可是你们却如此摧残他!畜生啊!你这个蠢驴一般的活畜生! 既然你们不珍惜这条活路,那就死在里面吧!但是你要在这里给我弟弟赔命!” 吾金·罗布说完从弟弟肩膀上拔出那根染血的三棱弩箭,在布让释利惊恐的眼神中划破了麻布沙袋! 这沙袋本来被断龙石压的就已经到了极限了,这被吾金·罗布一划,如同被划破的沙漏“沙沙”的开始往外漏! 随着沙子漏出来,断龙石一震,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下落。 布让释利看着缓缓压下来的断龙石拼命的挣扎:“吾金·罗布,别这样,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有一地窖的金银珠宝!都给你!都给你,快,快拉我出去!” 吾金·罗布按着布让释利的脑袋,不为所动,只让布让释利的脑袋漏在外面,看着沙子一点儿一点儿的漏出来。 布让释利从求饶到咒骂,咒骂吾金·罗布不得好死,咒骂吾金·罗布死后会下地狱…… 吾金·罗布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看着断龙石落下,把布让释利慢慢的住,压岁胸腔,压断肋骨,压的吐血,压到无力挣扎…… 吾金·罗布看着布让释利奄奄一息,轻手轻脚的走到弟弟跟前,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块毛皮,沾着水壶里为数不多的水,一点一点的擦干净他脸上的血迹和尘土。 慢慢合上弟弟的眼睛,稚嫩的脸,如同熟睡了一般!最后吾金·罗布脱下袍子垫在弟弟的身下,又找来一个箭壶垫在脑袋上。 跪坐了一阵起身踉踉跄跄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四百四十八章最硬气的俘虏 城头的老兵把瓮城的乱军射死,射跑,又反身射向城内!只要他们跑到城墙那边和住宅区临近的牛棚那里,便不再射击! 唐军的府兵队正此刻望向外面,正看见吾金·罗布的背影,旁边的多吉兵正要开弓,队正单手压下弩。 多吉兵不解,队正看了他一眼:“那已经不是个军人了!已经厌战的人,不该死在战场上!放他去吧!” 多吉兵摇了摇头:“不懂!” “时间长了你就会懂了!该死的战争!走了走了,别让那群蹲牛棚的跑上来!可也别射的太狠了!咱们这条路还需要他们收拾呢! 都给我瞪大眼睛看好了!过界的可以射,不过界的明天招降!” “诺!”虽然不整齐,但是这回答倒是统一了! 吾金·罗布游魂一样的走了,带着插在弟弟肩膀上的箭头,那是老府兵队正的箭头,相比死在乱箭之中的私军们,他也算是高规格了! 若是没有吾金·罗布的弟弟当时当机立断直接扔沙袋顶住断龙石,估计连这一小撮的人都跑不出去! 最后在把盾牌扔到断龙石下面的时候被府兵队正射中肩胛骨,扑倒在断龙石下…… 而他的那面未扔出的盾牌,正是他大兄用匕首钉住布让释利胳膊的匕首! 吾金·罗布浑浑噩噩的往前走,脑海中回想着弟弟的一切~ “大兄!大兄!我今天打了一个大地鼠!咱们可以吃肉了!” “你是不是又去贵族领地打了?看我不打死你!早就告诉你了,那群人吃人不吐骨头……” ~~ “大兄,大兄!听说你去当兵了?为什么嘛!干嘛当兵?” 吾金·罗布摇了摇头:“不当兵哪能出头?你在家好好放羊!等我出头回来接你!” ~~ 吾金·罗布在训练的时候由于体魄强健,又弓马娴熟,当了一个百人长,当他去挑兵的时候发现了正在队伍里傻笑的弟弟。 “你~”吾金·罗布扬起巴掌最后还是没落下,薅了一下弟弟的脖领子,黑着脸低吼了一句:“走!” 弟弟在后面没心没肺的笑着!想回头踹他一脚,想想又舍不得。哎!造孽! ~~ “大兄!大兄!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吾金·罗布跟着弟弟将信将疑的走到一个房子后面,透过窗子,是一个青年正在教授一男一女读书写字! 吾金·罗布从窗外偷听,再到被青年允许进到屋里听,如饥似渴的学着知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打仗不只靠往前冲啊! 弟弟笑他,只顾着学习,却忘了咱们是去看美人的!吾金·罗布摇了摇头:“等当了将军什么美人没有?” 吾金·罗布到了后来才知道,那个青年叫噶尔·东赞,两个学生男的是弃宗弄赞,女的是后来被称为高原之花的赞蒙赛玛噶! 终于吾金·罗布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将军,他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弟弟叫到身边。 只有每天看着他,吾金·罗布才能放心。这吾金·罗布忽然觉得自己的弟弟懂事了,居然不怎么让自己操心,只是老是催着自己结婚,这点比较烦人! 直到今天,吾金·罗布脑海中回想着弟弟的那句话:“终于,我可以帮到大兄一次了!就是有些疼!……” ~~ 此刻城头下的两国联军一个没了主帅,一个主帅在门底下压着呢,活像一个被夹子夹住的大地鼠! 恍恍惚惚的两国联军此刻又饥又渴,又不敢动地方,往前去,城墙上有箭支,往后退,那鬼蜮一般的小巷更领他们心寒! 此刻他们的胆气已经被打的一干二净!领军的也死的死逃的逃,两国联军此刻算是完了! 现在剩下的只有一群在外面等死的伤兵,吾金·罗布走的时候打开了羊圈牛圈,骑着马匹一直向南走去! 他要去他弟弟所说的地方,去泥婆罗,找一个婆娘生很多孩子,第一个叫自己大大,算是弟弟的儿子…… 吾金·罗布这一走不要紧,牦牛马匹羊群十有六七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了,剩下的四散奔逃…… 奔逃的牛羊撞倒了火盆,惹得营帐和军资被付之一炬! 这大火烧了整整一夜,能爬出来的伤兵寥寥无几。就算爬出来,那从雪线上下来觅食的野狼也不会饶过他们的,更别提透骨的寒风了! 第二天辰时,推进城的钟声响起,程恭站在城头,看着城下麻木胆怯的两国联军,下令:“喊话!把兵器扔到地上,双手抱头走到城下者生! 胆敢反抗者~死!投降的给粥喝,喝完粥以后让他们去挖坑埋尸体,还有!找传令兵出密道告诉外面的城民:千万别射到自己人!投降的不能杀,谁杀谁给我当苦力去!” “诺!” 传令兵去吩咐了! 一会儿城头响起一个声音:“下面的乱军听好了!你们无缘无故攻击我大唐城池,本该是死罪! 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扔掉兵器投降,我们便饶你一命! 若负隅顽抗,只能是个死! 扔掉刀剑,双手抱头!来城下有粥喝! 下面的听着……” 密道里霹雳普隆一阵响:“街长!街长何在?校尉说了~投降的不能射了!谁在杀投降的自己顶替他们去当苦力!” “省的,省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嘛,投降了就是咱们的人了!知道,知道!”街长连连点头。 传令兵看了一眼外面尸横遍野,死人身上都要钉上十几个弩箭,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街长,连死人你们都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杀人不过头点地的样子。 “算了算了!你去通知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通知!” “好勒!好勒!这里不用管,有我呢!忙去吧!” 传令兵通知完这个以后赶紧走了,毕竟还有不少人要通知呢! “喝粥的双手抱头过来了!” “当啷!”第一个扔下刀剑,紧接着当啷声不绝于耳!联军们抱着脑袋急哄哄的往前面跑! 程恭连忙一通箭雨下去,射到了人群前面:“禁止奔跑!禁止奔跑!” 队伍慢了下来! 到了城墙根,大门“吱呀呀”的打开,先是一群刀盾兵,紧跟着是多吉重骑兵,在后面是引得俘虏眼冒绿光的大铁桶! 冒着腾腾的白气,白粥的味道散发出来! “排好队!排好队!”一顿刀鞘下来,让这群俘虏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吃到东西。 程恭点了点头,后面达卓全副武装手里拿着钩镰枪:“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死成这么惨,能挺到现在就不错了!” “这?打仗这么容易?” “你以为?” 程恭瞥了一眼达卓,然后看着身后的萧仁:“萧家的,赶紧去看看吧,清点一下损失,还有达卓,你去看一下城民的损失! 到时候该赔的赔,该修的给修!别差那俩钱丢了名声!咱们这边也该上报了,打了这么大的一个战役,总该报捷才是!” “投降者有粥吃,负隅顽抗,全杀光!” 牛棚这边骚动起来! 城头的府兵队正正闭目养神,这时候多吉兵跑过来:“队正,队正!你听!好像谁在喊什么!” 队正翻了个身:“去吧,射一轮响箭,不许射人,然后喊投降免死!” “那!我去了啊!” 队正翻了个身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到:“去吧!去吧!赶紧去!然后顺便把城下的尸体让他们收拾了!” “诺!” 多吉兵跑了! “队正有令,响箭射地一轮,齐喊投降免死!” “呜呜呜!”凄厉的响箭声让下面蹲在牛棚里睡得横七竖八的联军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举起盾牌! “投降免死!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投降免死!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当啷!”外面的联军把兵器一扔!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投降啊!这把我给吓的,我以为要打仗呢! 一个个扔掉兵器,蹲着的,坐着的,躺着的…… 不一而足,就是没有站着的! 打?打什么打!现在是饥又饥渴又渴,又没精神又没士气,怎么打? 而且现在箭支一根没有,城墙又那么高,身后鬼蜮般的巷子,更是一刻也不想待! 一个来回冲过来,死伤惨重! “投降了!投降了!多大个事啊!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城头的多吉军一愣:什么情况?什么语气? 多吉兵看了看身边的人:“刚才我喊的是让他们投降吧?” “是啊!” “我怎么觉得我刚才喊的是投降他们?这群人是不是饿蒙了?” “喂!对面的,我说是让你们投降!” “知道,知道,这么絮叨呢!投降,我们投降!” …… “刚刚我肯定没喊错!好了,这是我见过最硬气的俘虏!tmd投降投的好像打胜仗似的! 喂!你们!扔掉兵器,把死人都抬到一起!” “当啷,当啷!” 兵器扔到地上的声音! 联军起身,准备抬死人,刚迈出两步,忽然听得~ “投降有粥喝,负隅顽抗死! 投降有粥喝,负隅顽抗死! ……” “那个,我们也投降了,能喝完粥在干活吗?” 城头…… 四百四十九章桑布扎 推进城的战损出来了~府兵死的不多,只有一百五十三个,没有重伤,这轻伤什么的,随随便便养养就好了! 现在大唐的府兵可不像以前了,有烈酒杀菌,有药王配的金疮药,基本上没有什么战后的损失! 而唐军府兵的损失多数是当时对方攻上城墙三个两个抱着唐军同归于尽,跳下城墙的。 多吉的兵死伤是最多的,死的和重伤的有一万多! 有的是攻上城墙的时候,唐军来不及护卫,上前厮杀被围攻而死的,有的是和对方对箭射死的,还有的是杀着杀着就杀红眼,不躲不藏被冷箭射到的…… 可以说要不是有唐军在这里硬撑着,多吉兵弃城而逃也不一定! 至于城民,除了个别倒霉的,被弹飞的冷箭崩到,受伤的不少,死的居然奇迹的一个都没有! 而且这次达卓可是要出血了,街道上那些人头可都是钱啊!还有修窗户修门的钱,修矮墙的钱…… 幸亏俘虏不少,要不然这次可就赔大了! …… …… 多吉这里嘎玛次仁忽然搞起了小动作,一点儿一点儿的往这边试探。 桑布扎有些莫名其妙,这不像吐蕃的性格啊!现在吐蕃进攻不足,防守有余,怎么可能进攻呢? 桑布扎在这里一路突进,打的嘎玛次仁一退在退,桑布扎三天以后都不敢打了! 怎么的?这什么情况?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桑布扎下令:“固守!四处查探!” 无数的快马轻骑四散而去…… 一天后,桑布扎等到了一个让他惊慌的消息! “报!报将军!吐蕃和象雄两国联合十五万大军攻击推进城,已经三天三夜了!” “整军!火速赶往推进城!”桑布扎豁然起身,嘶吼一声。 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旁边的传令兵:“马上去石城求援!推进城那里我会赶去,但是咱们多吉就没有那么多兵了!让大唐帮忙照顾一下! 另外告诉老羊皮~坚壁清野!让牧民都撤到多吉城以后,就算是撤不到,也要避开路线……” 桑布扎上马:“儿郎们,吐蕃和象雄两国联合攻击推进城,十五万!你们怕吗?” “不怕!” “好!这次咱们去支援有可能会有很多兄弟回不来,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大唐让咱们过上了没有压迫,没有饥饿的日子,现在到了咱们报效大唐的时候了!兄弟们,跟我走!” “诺!” “轰隆隆!”马蹄声响,桑布扎带领着军队打马直奔推进城…… 嘎玛次仁这次居然胆敢拦住了桑布扎的去路。 “冲过去!冲!冲!冲!” 嘎玛次仁匆忙间建起的防线连阻止片刻都办不到!现在桑布扎是真舍命了! 不惜损耗兵力,什么前军、后军、中军、两翼?直接撞过去就是了! 不管你刀山火海,我直接往上撞!要么死,要么过去! 桑布扎的大军如同大草原上迁徙的角马,凡是阻挡在前面的都会用生命撞过去! “疯了!桑布扎疯了!”嘎玛次仁看着不要命一般跑过去的桑布扎大军如是说道! “追!追在他们屁股后面打!”嘎玛次仁气急败坏的喊到! 两队兵马你追我赶,一个一心想往前跑,一个一心想阻拦,一天以后嘎玛次仁彻底服了! 这一样的兵一样的马,桑布扎在前面跑,他在后面刚开始时候还有些便宜可占,可是半天以后,嘎玛次仁居然连桑布扎的灰都吃不到了! 而且可以从马蹄印记看出来~桑布扎队伍跑散了,马蹄印越来越杂乱! “这桑布扎,怎么跟个尾巴着了火的兔子似的?走吧!咱们回去,看看多吉城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嘎玛次仁打马往回走! 冥冥中倒是让嘎玛次仁躲过了一劫! 桑布扎本来想今天晚上在前面山谷打他一个伏击呢,没想到这嘎玛次仁居然回去了! 他哪里知道,桑布扎把军队分成二十队,大方向不变,每隔半天交汇一次!马蹄当然散乱了! 见嘎玛次仁不在追来,桑布扎彻底放下了顾虑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这一路上可真是拼了命了,别的不说,光手跑丢的,跑掉队就有两成! 就这还不算被嘎玛次仁占便宜打掉的几千人。 正跑着,前面忽然见到一个披着羊皮骑着马的吐蕃汉子,只不过这个人有些特别,别人放羊都是在羊的后面,这个人放羊是在羊的前面! 后面跟着牦牛,羊,还有马匹! 为什么说他是吐蕃牧民而不是多吉的呢?看眼神,多吉牧民的眼神里都是希望和欢乐,放的都是自己的牛羊,恨不得哪只羊羔沾了草叶子都给摘下来! 哪能像这位一样?放羊的比羊跑的都快,羊、马、牦牛爱去哪里去哪里!眼神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希望! 桑布扎上前,扔给他一小袋子盐和香料混合而成的烤肉调料:“喂!兄弟,打听点儿事!” 这个人一震,回头看向桑布扎,眼神从一抹亮,到全都是死寂,摇了摇头! 至于扔到他身上的那袋子烤肉调料,顺着身上花落到身前。 桑布扎有些奇怪,这个牧民好奇怪,若是以前碰到的牧民,看见自己带着唐卡,不是请求自己收留,就是慌乱逃跑,这个是个什么情况? 桑布扎清了清嗓子:“喂!兄弟!那袋子里是盐和香料,跟你打听点儿事!你去过推进城那边吗?怎么样了?” 那个牧民骑马向前,不答话也没表情,任由装着香料的袋子滑落到靴子里! 这时候桑布扎才注意到,这吐蕃牧民穿的居然是脏兮兮的靴子! 桑布扎的亲卫欲上前教训一下他,桑布扎制止了:“别那样,他不愿意说就别问了,若是你强行逼问岂不是和吐蕃的那群贵族一样了? 走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轰隆隆!” 多吉骑兵从牧民的身边经过,麻木的牧民根本连躲都没躲! 桑布扎跑出十几里以后忽然一顿:“不对!不对!哎呀,错过大事了!” 旁边的亲兵问:“怎么了将军!” “哎呀呀!刚才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牧民,他是一个吐蕃军人!他穿的靴子也不是脏而是血迹粘上了尘土!还有他骑的马……哎呀……哎呀……” 桑布扎拍了拍脑袋,后悔不跌! 亲兵火冒三丈:“将军,我这就带人折回去抓住他!” “别去了,别去了!看见他不是什么坏事!另外咱们还是先去推进城看一看吧!” 桑布扎不知道,当他们跑过去的时候,那个“牧民”张开手掌,里面赫然是一个唐军制式的三棱破甲箭头! 没错!这人就是吐蕃军的首领吾金·罗布! …… …… 桑布扎当夜跑到了推进城的北门边!正看见城头死寂,桑不扎不敢贸然前往,于是退了三里安营扎寨,派遣斥候前去观察! “报!禀报程校尉,北门发现大批骑兵,不知是敌是友,还请程校尉定夺!” 达卓豁然起身:“开北门,备战!把他们放进来打!” 程恭白了达卓一眼:“坐下你的吧!你就记住个放进来打!这打仗可不是背书,永远都是那一套! 第一次放进来咱们赢了,第二次可就不一定了!咱们这次说胜也是险胜,你还以为稳胜呢啊!” 回过头来吩咐传令兵:“去通知伙房,煮饭!杀羊!若是我所料不差,是咱们的援军到了!” 达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这不是没带过兵嘛!诶?程兄,你怎么猜到是援军来了?” 程恭表示~我能不能不和这个菘菜脑袋说话? “笨啊!北面啊!北面!不是多吉就是大唐!若是大唐肯定是车队,若是多吉那就是骑兵!” 萧仁摊了摊手:“又来了一个分军工的!” 程恭拍了一下脑袋:“这军中可不和你们文臣一回事!军工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吃独食的! 先不说咱们这几万人看不看得住这八万多的俘虏,就算是你看的住那又能怎样? 你难道还扔了推进城押送他们回去吗? 再说了,这次人家奔袭而来,可是为了救咱们!虽说此次咱们侥幸赢了,下次呢? 人家奔袭而来,你让人家空手而归?下次谁还去千里奔袭救你?所以啊,这武行重的是义。 你们文人若是写了一首诗,那是自己的才华! 而武人若是打了一个胜仗,那是袍泽用命,友军出力,再加上自己的谋划,这才能赢! 打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萧仁拱手一礼:“受教了!” 程恭摆了摆手:“不必了,先拿吸铁石去外面,把四角钉捡起来!然后再用石磙子压一下,弄出一条路来,让他们进城!” “诺!”传令兵下去安排了! 桑布扎正焦急的等待探马,没想到来了一队唐军:“对面可是多吉的兄弟?不知是哪位将军当面?” 桑布扎跑出来:“额四桑布扎!你四哪个?” “哦,我乃大唐程校尉手下队正,特来邀请众位进城休息!” 四百五十章捷报入长安 桑布扎进城以后,看到烟熏火燎的城墙,还有远处大坑里正在燃烧的尸体,看远处火光,星星点点的不止一个。 可见这攻城之战甚是惨烈! 桑布扎便问:“这攻城损失如何?” 前面队正说到:“还算不大,只不过你们多吉的死了不少!没守过城,多少有些生疏! 而战场上生疏,那可是要死人的!只不过这多吉的兵硬是要的,学的可是很快,现在剩下的,绝对都是守城的高手!” 桑布扎点了点头,进城以后,街道上都是暗红色的血迹,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理完毕! 桑布扎一惊:“怎么还打到城里来了?” “哦!放进来打的!要不然想抓他们还真难!” “桑布扎!原来是你来了!这就好办了,我还心思呢,到底谁这么快就赶到了! 你们来了正好!要不然我这边俘虏都要看不过来了!”程恭远远的迎了过来!惊喜的和桑布扎抱在了一起拍着彼此的后背! 桑布扎也松了一口气,这推进城若是丢了,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呢,就凭自己身后这群人? 别开玩笑了!虽说自己身后这群人夜袭马战都是好手,千里奔袭还算拿的出手,可是攻城真不擅长啊! “幸好有程兄弟守城,要是真在我桑布扎眼皮子底下被人拿了推进城我都不知道怎么和陛下交代!” 程恭看着一脸疲惫的桑布扎:“先别说别的了,这一路的风尘想必你也累了够呛!饭食已经准备好了,让袍泽吃饱睡个好觉,其余的以后再说!” 桑布扎看了看身后差不多都要站着睡着的多吉骑兵,点了点头:“也好!有劳程兄弟了!” “客气了,客气了!走!里面请!”…… 萧仁写完奏报让程恭过目盖上印章,快马送往长安自是不提。 这嘎玛次仁倒是差点搞了个大动静。 原来嘎玛次仁追拦桑布扎未果,休息了一天,转头直扑多吉城,这一下把老羊皮吓的不轻。 边军几乎都被桑布扎带走了,嘎玛次仁一路上根本连抵抗都没遇到,幸亏桑布扎临走的时候下了一个坚壁清野的令,虽说这一路轻骑突进,看着很快,可是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捞到! 到了多吉城下,老羊皮已经领着守军出现在了城头。 虽说这多吉城的守军或许战力不是最高的,但是这装备一定是最好的,城下的嘎玛次仁围城突射,几轮下来除了敲的城头甲胄“叮当”山响,但是连人家油皮都没擦破一点! 倒是城头,一顿连弩下去,射的嘎玛次仁军队鬼哭狼嚎!而且看多吉城几次扩建,城头高耸,怎么看怎么不像随随便便就可以攻下来的! 再加上嘎玛次仁此次连根木棍都没带,想要攻上这么高的城?做梦吧! 本来嘎玛次仁还想围困多吉城几天来着,可是忽然听石城那边的探马来报~石城出关二万唐军! 这可把嘎玛次仁吓了一跳,连东西都没收拾一路急奔龟缩回了吐蕃的地盘。 当嘎玛次仁回来以后派出大量探马,探了十几天以后得到了一个领他崩溃的消息~ 桑布扎带领着骑兵,还有唐军的马车护卫,押送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俘虏去了石城! 看俘虏里面有吐蕃,也有象雄,嘎玛次仁大惊失色,连忙回去禀报赞普…… ~长安城~ 程鸿坐在自家酒楼上拿着铁扇子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合着下面卖唱人的拍子,旁边的程安听的昏昏欲睡! 一会儿“咣当”门一响,李承乾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饮而尽,“当”把茶碗顿在了桌子上! 程鸿皱了皱眉头:“诶诶诶!这可是我家的玩意!摔坏了赔!再说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跑到我们这里撒什么气?” 李承乾摆了摆手:“甭提了!这还不是高句丽那边闹的,本来以为新罗、百济两个小国在怎么不是玩意也能顶住一阵呢! 哪成想被高句丽打的节节败退!这还是高句丽没调动长城守军的情况! 这眼看着就要春耕了,连报纸都报道春耕事宜,他们那两边还这么不给力,真要是高句丽在春耕以前全灭了两国,咱们在想打他们可就费力气了!” 程鸿一拍手:“这有什么难的,卖他们东西啊!弓弩箭矢,守城器械,只要他们想买就卖给他们,反正他们也快国家不保了,肯定会出钱! 我就不信姓金的和扶余王舍命不舍财!而且这东西千万不能送,只能卖,毕竟是成本来的,若是谁反对卖那就让他自掏腰包垫付!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大唐民众的税钱所造!” 李承乾摇了摇头:“哎!就怕他们挺不住啊!” 程鸿连身都没起:“我说太子殿下,这事就不用你管了!打仗自然有满朝的武将们去操心! 小小的高句丽而已,可以说要不是高句丽诈降三次,隋炀帝那头猪上了三次当,估计高句丽早就没了! 你现在该操心的事怎么批阅奏章! 你看哈!满朝文武多半会随御驾征高句丽!顶天把二愣子他阿耶留给你,到时候大事小情的都要你拿主意。 还操心高句丽呢!自己马上都快满头债了,还有心可怜别人还不起债呢!” 李承乾脸色一变:“不是还有三弟和四弟呢吗?” “傻啊,火药肯定是由魏王掌管,至于吴王,呵呵!就他?在江南东道别的没学会,偷奸耍滑学了个十成十! 到时候不是随着御驾亲征,肯定会装病在家!” 李承乾端起茶碗晃了晃,程鸿用扇子一指大茶壶,李承乾白了程鸿一眼:“咋不把你懒死!” 自己起身添茶水,顺便把程鸿的也添上:“说吧!给出个主意!” 程鸿打开扇子轻摇两下摇了摇头:“这主意没法出!要么死,要么抗!于国来说~你是太子,注定君临天下! 于家来说你是长子,必定护佑弟弟妹妹!所以你只能适应只能抗!不能想办法躲!” 李承乾怔了一阵,深吸了一口气,拱手:“受教了!……” “咯哒哒!”远处马蹄声响“报!” 程鸿豁然起身,李承乾也靠到了窗前,在二楼望向下面。 下面一阵慌乱,行人急忙躲避,有不懂事的后生还想回头看,被身后的中年汉子一把拽到路边。 “看什么看?听到这动静肯定是红菱急报!撞死都白撞,而且这红菱急报肯定有急事,死了不要紧,耽误了正事那就事大了!” “多谢指点!” “报~象雄,吐蕃两国十五万大军攻打推进城,除八万被俘尽数被灭,多吉十万骑兵千里驰援,跑死跑丢两万有余,已经押送俘虏回石城了!” “哗!什么?打仗了?” “好像还是个大捷?” 楼上太子李承乾和程鸿对视了一眼:“推进城打仗了?” 程鸿一脸懵逼:“不知道啊!大雪封路,程恭都好久没来信了!” “看看去?”李承乾跃跃欲试。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李承乾一个堂堂太子估计一辈子也不可能上战场,对打仗的事总是这种姿态! 也许是李家的暴力因子已经深入血液了吧! 程鸿这个武将世家,倒是对打仗没那么热衷,摇了摇头:“算了吧!不是都打完了吗?还不如回家吃饭呢!” 说完转头要回程府。 “诶!?你站住!等我一会儿,我也去你家看看,这几天丽质在你家都乐不思蜀了! 上午母后还说让我看看你家到底有什么宝贝呢,让丽质流连忘返,连宫都不回了! 母后几次派人来找她,都被她以看守宝物,不得离开为由搪塞过去了,你家到底有什么宝贝?” 程鸿翻了个白眼:“什么宝贝也没有!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把我家东西都搬空了,害得我在渭县蹲了半个多月!” 李承乾来了兴趣:“诶!对了!你神神秘秘的在渭县蹲了半个多月究竟做什么了? 要知道当初你在云州城外造炼钢厂也没用多长时间啊!你干什么了?” “干什么?填库呗!要不然你以为我家二丫那貔貅的性子是摆设?库空了当然得填回去!”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 ~宫内~ “报!象雄,吐蕃两国十五万大军攻打推进城,除八万被俘尽数被灭,多吉十万骑兵千里驰援,跑死跑丢两万有余,已经押送俘虏回石城了! 报~象雄,吐蕃两国十五万大军攻打推进城,除八万被俘尽数被灭,多吉十万骑兵千里驰援,跑死跑丢两万有余,已经押送俘虏回石城了!” 李二抬头:“李君羡!” “臣在!” “外面喊的是捷报?” “好像是推进城那边!” 正说着,这红菱信使已经到了门口。 “报~象雄,吐蕃两国十五万大军攻打推进城,除八万被俘尽数被灭,多吉十万骑兵千里驰援,跑死跑丢两万有余,已经押送俘虏回石城了!” 李二疾步过来:“呈上来,拿温水!” 李二打开信封,一目十行看完以后哈哈大笑:“程恭!好样的!赏!当赏!” 四百五十一章标题不写了 “我的!都是我的!”李承乾到了程鸿家的库房里,红着眼睛搂着手里的几件玻璃制品! 程鸿点头敷衍着:“嗯嗯!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你想要给你几车!” “真的?” “真的!” 这时候李丽质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龙凤呈祥的玻璃制品:“太子大兄,别出丑了!这破东西根本就不值钱!” 说完把龙凤呈祥的玻璃制品递给了程鸿:“你看看吧!这是制琉璃的匠人新做出来的,听你的话~退过火的,不会动不动就炸裂!你看看合不合用,若是合用咱们可开始批量的造了!” 程鸿看了看,用扇子轻轻敲了敲,听了听声音,点了点头:“还成,先造平板玻璃吧,争取在父皇出征以前把宫里所有的窗户纸和灯罩都换成玻璃的! 粘玻璃的鱼胶弄好了吗?禁得住火烤吗?” 武媚点了点头:“可以了!只要不是太薄的,都能粘住!” “好!那就开始批量制造吧!”程鸿点了点头,顺手把玻璃制成的龙凤呈祥扔到了一边,看的李承乾眼角直抽抽! “太败家了!你知道你刚才扔那个值多少钱吗?”李承乾道! 程鸿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你要是有时间跟我去一趟渭县,到那里你就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了!” 原来程鸿半个多月一直在忙着做玻璃! 以前程鸿是在玻璃厂打工,吹灯罩或者保温杯、瓶子什么的!但是所用的都是收上来的碎玻璃,经过去色,变成透明的玻璃。 在通过添加各种化工变成各种颜色。 要是大的厂子,估计程鸿屁也学不到!可是那个厂子厂龄大概都能推到建国以前,污染严重,早就取缔的玩意! 可是是老板心思活泛,白天停工,晚上干活!买不到原料,自己配,脱色用的都是白砒。 就这样程鸿掌握了一门当时落后五十年的手艺! 没想到在大唐却大方光芒! 只不过用沙子炼玻璃费了好大力气,当第一块三圆四不扁,怪模怪样,颜色难看的玻璃,程鸿乐了:“赶紧记录刚才那一轮的原料配比!就照这一炉,上下细分比例给我炼!” 程鸿把这块玻璃敲碎扔到另一个炉子里~脱色,吹制…… 熟练的用着各种工具~吹管、桶模、镊子、葫芦钳子、剪刀、花模、吹嘴…… 这东西搭眼一看便明白~这到底是不是行家! 程鸿使用这些东西如同使用自己的手臂一般,一看便是行家! 让众匠人惊讶不已~没想到小侯爷还有这么一手绝活!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高脚杯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程鸿看了看,把高脚杯小心翼翼的放到退火炉里仔细看着,时不时的转动一下平台,让高脚杯均匀受热…… 拿出来以后程鸿看着略微有些变形的高脚杯摇了摇头:算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第一件儿作品,还是留着吧! 众匠人的眼中可就不同了!没想到~这琉璃在小侯爷的手中好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消片刻便成了一件绝美的作品! “好!” 旁边的匠人喝彩! 程鸿随手把杯子递给了喊好的匠人:“好就送你吧,这东西怎么做知道了吧?如果做坏了,就重新来过! 这东西放到火里就和泥一样,若是碎了扔到炉子里,一会儿又出来一锅好玻璃! 我这里有几张图纸,工具什么的暂时就这么几个!你们要是想学,就去钢厂那里在做几套! 家里有脑子活泛的孩子也可以带来学学!学会了一样是匠人的钱! 拿着啊!还让我给你端着啊?” 匠人哆嗦着:“侯爷,这东西值钱着呢!我哪敢要?” “给你你就拿着得了!这东西咋做出来的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 琉璃这玩意本身就是胡商骗咱们大唐富人的!要不然这东西也就和瓷碗一个价钱!但是咱们先别往外说!等回头我坑他们胡商一波再说!” “省的!省的!” “知道就好!给来半斗玻璃球子!回家好交差!” 等程鸿拿着半斗的玻璃珠子回去的时候,武媚也是刚刚李承乾这幅样子。 不得已程鸿拉着她去了一趟渭县,武媚亲眼看见沙子扔到里面炼出琉璃,在亲自确定了好几遍原料以后,大失所望! 这东西一看就是不怎么值钱了!原料太便宜! 武二丫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程鸿,你说咱们把这琉璃少造点儿,先卖上几波……” 程鸿一摆手:“想都别想!咱们再怎么说也没到坑人过日子的地步,东西有价,人情无价,若是坑个胡商之类的我还能支持。 你要是坑大唐人,你是看咱们卢国公府活的太安逸了吗?所以这事你想都别想!” 武二丫算计了两下,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俩人回来以后武二丫兴致一直不高,直到李丽质出宫找武二丫玩儿,这才让武二丫高兴起来! 俩小丫头看完了库房以后又跑了一趟渭县,等李丽质回来挣看见自己的太子大兄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哎!这东西还真不值钱! 李承乾在三确认以后,摇了摇头:“哎!谁成想这么漂亮的琉璃~哦玻璃,是不起眼的沙子炼出来的,好好一样玩意,要被你弄成菘菜价了!你呀你!” 程鸿……:怪我咯! ~江~南~东~道~ 苏烈正在和侯君集喝酒:“这泉州也太热了!这咱们长安那边刚刚春耕,这边甘蔗都长这么长了!” 侯君集吃了一口墨鱼串儿:“知足吧,现在咱们还能出来溜达溜达!你知道去年入夏,这里居然下了二十五天的雨,我还以为天漏了呢! 诶!说实在的,你这徒弟哪里找来的?真不错!看样子将来此人不次于你我二人啊!” 苏烈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恩师也是对仁贵称赞不已,说他~能冲敢打,兵法韬略有自己的见解,弓马娴熟,更难得稳重的很,天生的帅才!” “能得恩师夸奖还真是个人才!诶对了,有一件事,当初恩师教我兵法,我却回头参了一本,其实……” 苏烈摆了摆手:“我知道!” 说完端起酒杯:“一切都在酒里了!恩师并没有说什么!” 侯君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哈!痛快!” 侯君集的阴郁一扫而空! “今日我心结以解,当浮一大白!” 原来当初侯君集参李靖,外人不知道,可是侯君集和李靖知道~侯君集的这封奏折完全是李靖默许的! 本来侯君集以为这事会憋到肚子里一辈子呢,没想到这同门之人还知道这事,侯君集百感交集! “没想到啊!没点到! 诶!对了,此次你们来这里真要搞什么皇家海军陆战队?” “是啊!”苏烈点了点头:“我和恩师研究了许久,程鸿这个办法可行,绝对可以让高句丽首尾不能兼顾! 到时候他们要不保长城,要不保王城,不管是哪头都让他割舍不下! 本来我在来之前对海军的运输能力还有些疑惑,等到了这里以后,这些疑惑就全没了! 就这船,就这速度,绝对可以让高句丽一直在后面吃灰!打的他们疲于奔命! 没想到啊,这牛家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侯君集摇头:“哪是牛家,是程家!若不是程鸿那小子把所有的船造出来,谁能想到这大海还有这么广阔的空间? 谁能想到,这天下还有一年三熟的稻谷? 还有那占城,稻子居然烂到底下!说实在的,若不是高句丽那里有京观在,我都想替陛下占了占城! 还有香料岛!整个岛屿如同小城,百里之地,星罗棋布,上面全都是香料! 啧啧!哪个不比穷的都快当裤子的高句丽有钱?高句丽打下来除了京观以外,估计也就落的个贫瘠的土地能用!” “也是!当那个鲸鱼拉到岸边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天下还有这么大的鱼呢! 你说这程鸿脑袋怎么长的?连海里的东西都那么熟悉?” 侯君集摇了摇头:“不清楚,可是我知道,这小子说什么挣钱,肯定错不了! 定芳,你手头有余钱吗?若是有你最好投到江南东道这边!不说别的将来这边需要的甘蔗就海量了! 买几个奴隶,在让咱们手下的亲兵或者退了行伍的老兵看着他们,疼还能作出花来? 而且这甘蔗稳赚不陪,只要有人吃糖,那甘蔗的价钱就不变!跟着他们在关内抢那点地干什么?” 苏烈叹了一口气:“这不是那几年没粮闹得嘛!” 侯君集笑呵呵的问:“这回你还怕没粮食吗?” 苏烈摇了摇头:“不怕了,任谁看见港口一船一船的粮食往下卸都不会认为缺粮食了! 还有这边虽然羊肉少,可是这鱼肉可以说是天天都能吃到!谁能想到~这江南东道一个流放的地方居然如此富裕?” 侯君集摇了摇头:“这里确实现在富裕了,可是程小子来之前,这里一家人才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着! 当初连招工都费劲,因为没衣服!最后还是程鸿家里那两位挨家挨户的给送布匹去,这才招到了建城的人!” 四百五十二章薛仁贵立威 薛礼正在训练骑兵,这骑兵一部分是从海军里挑出来的~这部分主要是以前阿史那一族征调上来的,阿史那一族毕竟是马背上的民族,对于船的熟悉多少还是不如在马背上! 这次皇家海军陆战队一征兵,立刻便有人起了活泛心思,而海军这里可以说全是牛见虎一手训练出来的。 虽说薛仁贵是李靖的徒孙,可是在长安时,薛仁贵和自家大兄程鸿什么关系,自己可是门儿清,这次来抽调兵马,可是说那是来找娘家打秋风,哪有不应允的? 牛见虎大手一挥:“爱要哪个要哪个!只要他们愿意跟你走就行!” 倒是席君买跟薛仁贵好好的干了一架,最后俩人从马战到步战,再到骑射,最后拳脚…… 谁赢不知道,只不过最后俩人回来的时候勾肩搭背,鼻青脸肿,最后席君买一杯酒下去灌趴了薛仁贵,席君买哈哈大笑,然后加入了薛仁贵的队伍,各领一军! 一部分是府兵~这部分都是程鸿曾经带领过的,虽说加入了海军,可是他们更熟悉的还是陆战! 另一部分是侯君集从阿史那泥孰那里抽调过来的~这部分完全就是骑兵中的精锐,只不过缺乏纪律性,服从性太差,要好好练一段时间! 都是桀骜不驯之辈,可以说除了阿史那泥孰他们根本就没服过谁!薛仁贵带着程鸿的信去找天天和阿史那泥孰喝酒的侯君集。 侯君集把薛仁贵和苏烈引荐给了阿史那泥孰,程鸿对于阿史那泥孰来说那绝对是没说的! 可以说只要把程鸿的信往那边一递,那连看都不看! 现在阿史那泥孰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一个西突厥的可汗,活的还不如大唐一个发配之地的县令! 阿史那泥孰除了喝醉的时候还跳跳舞以外,你根本就看不出这人是大唐人还是草原人。 可以说就是现在让阿史那泥孰回去当他的草原王,估计他都得合计合计! 现在有吃有穿,不必操心狼灾白毛风!这可是阿史那泥孰想都想不来的!这一切都是李二陛下和程鸿帮忙安排的,这陛下和程鸿有事,哪能不帮? 人嘛!阿史那一族也不光全都是牧民和渔民,还是有血性的战兵的,你说最后缺多少,阿史那一族补上! 最后一部分,就是在当地招的!这个不多,虽说报名的不少,可是一个骑马便刷下了不少! 这里可是南方,水道纵横,若是你说招会水的可以说随便划拉!你要是说找骑马的? 骑驴的都没有,要是骑鱼的还有可能找到。 结果这群人一进军营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江南东道本地兵:“哦!这就是军马啊,可比驽马大多了!就是性子烈了点儿!” 阿史那一族飞身上马,左藏右藏,肚底藏身,飞马捡铜钱…… 好好的骑马让他们弄的和杂耍似的! 老府兵们倒是稳重,拍了拍马头,揉了揉鬃毛,或者挠挠马下巴,熟悉着战马的脾气秉性…… 至于江南东道本地的兵马?呵呵,被马蹄踹出去一个以后,连个敢上前的都没有! 那可是穿着甲胄呢,被马一脚踹出八尺多远,连忙被扶回了医卫所救治去了…… 薛仁贵看着杂耍一般的阿史那一族和一群人围着一匹马的江南东道本地人,脸都气绿了! “停!停!停!你们都在干嘛? ” 府兵先立正了,江南东道的不在围观,阿史那一族还在杂耍…… 薛仁贵飞身上马,也不拿兵器,追住一个阿史那就扔到地上一个,没一会儿一地的阿史那族人躺倒地上哼哼了! 薛仁贵拿着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戳:“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要纪律没纪律,要战力没战力! 干嘛?改杂耍了?什么时候皇家海军陆战队跟街边卖艺的成一样了? 用不用我在放你们几天假去丛林抓猴子啊? 今天我咱们把话撂这里了~要么听话,要么滚蛋,要么打赢我! 弓马兵器随你选择!打不赢我,那你就给我好好练!” 薛仁贵这一番话可真气坏了众人:“什么?老子刚回走路就骑羊,你居然和我比?来来来!今天爷就让你见识见识!” 阿史那一族直肠子,最先爆了,府兵们虽说不服气,也就暗处摇了摇头:“今天这后生怕是有些托大了!” 至于江南东道的~呵呵,他们倒是一群合格的吃瓜群众! 把围观马变成了围观比武! 先比的马战,单手持方天画戟轻蔑的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气炸肺的阿史那一族胡乱的冲上去以后…… 下场自然凄惨无比! “比骑……” “嗖!嘣!”薛仁贵一弓过去,大腿粗细的小树居然射透了!把阿史那一族那个射字硬生生憋到了肚子里! 三箭定天山,你以为白说的?现在薛仁贵的箭术已经初见端倪了! 程鸿一共送出去三把强弓,其中一把是席君买,席君买的是快!数量多!短距离内想躲都难,最拿手的就是错马回身一弓三箭! 第二个是薛仁贵,薛仁贵的是稳!一弓一箭射出那叫一个震撼!远近皆可! 第三个是桑布扎,桑布扎的是多!一弓一人可以射的对面五个人抬不起头来! “好彩!”老府兵先一声好彩,然后吃瓜群众江南东道的兵开始大叫好彩! 阿史那虽说暴脾气直肠子,可是确是没有弯弯绕绕!你赢了,那我就服你! 薛仁贵的马战和那一弓无疑征服了所有人。 薛仁贵环视一圈:“看样子你们没人有异议了!长安侯有一句话,今天我同样送给你们~只要人不死,就往死里练!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么睡马棚,要么让马睡你帐篷,十二时辰你们要和马一直待在一起!直到熟悉它们的脾气秉性为止!” 第一天,所有人挑选马匹,每人两匹!吃穿都要和马匹在一起!要说现在大唐最不缺的就是马匹! 定襄城外曾经属于颉利的草场养满了马匹!这些马匹最大的收购方便是军方,可以说现在所有边军都可以按照骑兵配置! 而且还是重骑兵!马匹?多的很! 而这皇家海军陆战队的马匹可是近年来最大的一单!钱财直接从内府库提出,不必经过层层审批,只要不以次充好,那甚至可以先拿到钱! 这马匹甚至在苏烈他们没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泉州了! 众人开始挑选马匹,每人两匹,两套全套的鞍具,马弩和弯刀,还有就是标配钩镰枪! 这弯刀可是程鸿亲自设计的,利于奔驰中杀敌! 只要把弯刀刃向外放到合适的位置,利用马跑过去的冲力能轻松割开人的身体! 而且这刀刃带着锯齿,就算是铁甲在它面前也跟纸糊似的! 再加上人甲两套,轻甲重甲各一套!马甲两套,可以说整个大唐队伍当中,这皇家海军陆战队是最奢侈的军队! 阿史那一族哪里见过这东西,稀罕的不行!还没等薛仁贵宣布什么呢,便拿着甲胄用袖子擦着,敲了敲,纯钢的! “安静!”薛仁贵站在点将台上喊到! “你们手里的兵刃和甲胄还有马匹,都是当今陛下给你们买的!不求你们别的,只求你们奋勇杀敌就成! 知道别的军队怎么称呼咱们吗?驴粪蛋子,绣花枕头!你们是吗?” “不是!” “那就憋足了力气,好好训练,争取奋勇杀敌!威名不是靠喊出来的,是靠打出来的!今天解散,会有马夫教你们怎么喂马,怎么遛马! 好好学!尤其你们阿史那一族,别以为仗着自己是马背上的一族就不在乎!到时候你们一族把马养的精瘦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解散!” 几百的专业马夫散开,教他们怎么养马,从刷毛到喂养,再到怎么安抚受精的马匹! 每个马夫都带着一只猴子,这猴子好动,马易惊,把猴子放到马圈里,上窜下跳的,马看惯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这猴子还有一个名字~弼马温!这种猴子多数都是母猴子所以~你们知道为什么当初天上那只为什么这么来气了吧! (弼马温最早出现在哪里不得而知,大概是唐朝以后了吧!猴与马的缘分在我国由来已久,比如村庄~ 有侯庄的地方肯定有马庄,当然在东北叫侯屯马屯。大概取的就是谐音~马上封侯什么的! 随口啰嗦一句,不爱看可跳过!就当我皮一下) 马夫这一讲解,刚开始时候阿史那的一族还撇嘴呢,可是随着讲解这群人听进去了! 原来这喂马就有这么大学问呢!这马不光要吃草料,还要吃鸡蛋,吃萝卜…… 据说这都是长安侯传出来的,他家那匹长的和怪兽一样的马就天天吃这东西! 他家那匹马什么样众人可是眼馋已久了!毛管亮的恨不得都能滴油,天天吃鸡蛋,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阿史那一族的甚至算计自己的军饷能不能给自己的两匹马加一个鸡蛋了! 幸亏马夫们说这东西比精料还要控制的严格,可不能多给,若是吃坏了可就完了。 所有人这才摇了摇头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互相看了看哈哈大笑!原来有给自己马匹加鸡蛋的想法的不光是自己啊! 这一下就拉进了众人的关系! 四百五十三章瞌睡遇枕头 等装备都领完以后,铠甲不说了,都能套上,可是其余的就让他们抓瞎了! 马甲?什么事马甲?阿史那一族表示没见过! 别说马甲,就算是马鞍马镫都很少见。 以前草原人骑马随便在马身上垫一块羊皮,毛朝下往马背上一披抓着缰绳或者鬃毛,翻身上马就跑了。 再不济放一片麻袋片也将就!至于马鞍?那是什么?能吃吗? 阿史那一族表示~我们连站在马背上都办得到,还用马鞍干什么? 哦?带上马鞍不伤马?那赶紧给我!教教我怎么用!马可是我命啊,伤了马那不是伤我命呢吗? 薛仁贵和席君买作为军中仅有的两个校尉是愁大了脑袋! 席君买整天拎着个马鞭,每天风风火火,那个不对上去就是一顿骂!再犯就是一顿抽,整个军营看见席君买没有一个不怕的! 相比薛仁贵就温和了许多,不会?不会好啊,重复一百遍!再不会?在重复啊! 最后结果席君买喊了一天嗓子都冒烟了,还是没有薛仁贵效果好!气的席君买把鞭子一扔,跑外面喝茶凉快去了! 薛仁贵虽说和苏烈李靖相处时间不长,可是作为一脉传承之人,这真本事可是学了不少,这练兵熬兵的法子一一在手下这群兵身上验证! 变着法的熬练,把这块粗坯去芜存菁敲打成一体…… 一个新将,领着新兵,学着新的战法……一切都是新的,整个军营散发着勃勃生机! 侯君集和苏烈来看过几次,点了点头走了! 等席君买消了气回来以后,看到初具规模骑兵队伍,心里是彻底服了! 挑着大拇指:“仁贵,你是这个!要说这长安侯眼光就没错过!刚开始时候长安侯送你弓的时候我还不服气! 现在我服了! 说实在的,先前时候长安侯说这弓铸了三把,桑布扎为侯爷出生入死,在吐蕃打出大大的威名,虽说手上功夫不太好,但是人家功劳苦劳都不小,也算配得上这把弓! 我就不说了,吐蕃打过,吐谷浑打过,顾家打过,占城去过,香料岛狂风暴雨咱也走过一个来回! 可是你这还什么都没显露便得了一把,虽说我未曾质疑过长安侯的眼光,可是多少有一些不得劲儿! 现在看我是真服了,就凭这套熬兵的能力,再加上你这一身的功夫,出头之日指日可待!” 薛仁贵摸了摸身后皮囊里的弓,感慨道:“侯爷是个好人! 走吧席校尉,咱们去看看军队怎么样了,可还入眼?” “走!看看去!” “快点儿,快点儿!三个呼吸之内箭必须上靶!别在那里拉着弩弦不放!必须改掉! 别说什么你弓法高超,你弓法再好后勤统一供应弩箭,难道你还能自己背两捆去?”一个拿着旗的小校扯着嗓子喊着。 所有的骑兵现在已经蜕变了不少!起码现在在马上不说做什么高难动作,可是基本的战法是明白了! 今天练习的是抢滩! 骑兵们一个个骑着马,从三尺宽的木板上冲下来以后顺便放出手里的弩箭,每人有两次开弓射中岸边的草靶子才算合格! 席君买看着汗如雨下的人们有些疑惑:“这马?” 薛仁贵解释道:“现在不是时间紧嘛,上午练骑射,下午练战阵,歇马不歇人!” 席君买点了点头:“肉食可不能少了!要不然这么练下去马受得了人也够呛啊!” “那是肯定的,一天三顿,早上都吃鱼粥,中午晚上都是羊肉和牛肉干!吃的好着呢!” 席君买点了点头,训练了一阵以后,中午吃饭,下午演练阵型,席君买一时技痒,骑着一匹五花马走在队伍前面。 薛仁贵骑着白马领着另一批人从另一侧演练。 席君买的五花马可是跟在程鸿身边的时候,在吐蕃精挑细选而来的。 至于薛仁贵的纯粹是程鸿的恶趣味,给他挑了清一色五匹白马! 白马银甲大红的披风,这要是放到战场上只要不死,绝对是最惹眼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家海军陆战队从什么也不会到初具规模,这里面倾注了薛仁贵太多的汗水! 这其中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这里他学会了怎么把一个连驴都没骑过的人,训练成骑射马战都精通的骑士。 在这里他学会了怎么教阿史那一族披挂马甲,什么叫轻甲,什么叫重甲,这重甲和轻甲不能混搭…… 而且骑兵里现在都算半个兽医,怎么喂马,怎么治疗一些小病他们门儿清! 可以说现在即使是江南东道征的新兵,一个呼哨下去,自己的两匹马也能飞奔到自己身边!这就是和自己的马一刻不离的好处! 现在骑兵缺的就是一场战斗,这兵不见血,那叫什么兵? 正瞌睡,这枕头就来了~出泉州港往南行不到半天时间,有一个大岛,本来也有人好奇这座岛上到底有什么! 可是有探报上去看了一圈,除了可以作为一个淡水补充的地方以外,这岛纯粹就是个荒岛! 于是在便利的地方就建了一个简易的码头,万一用得着呢! 本来这也没什么,怪就怪关陇小世族在一次出海的时候碰到了风浪,停靠在这里,建了一堆草棚子! 要说这草棚子也就是个简易住宿的地方,这地方又没什么人,一些不便携带的,又不太值钱的就放到了草棚子里。 比如说一些铁锅和勺子之类的!然后几个月都没过去。 等又一次暴风雨关陇世族的水手在这里停靠的时候居然受到了袭击! 原来草棚子早被当地的土著鹊巢鸠占了! 至此关陇世族才知道,这岛屿不是没有人,而是他们来的时候没碰上! 放松了警惕的关陇世族水手,算是倒了大霉,一群土著以无心算有心,当时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一顿木矛石斧下去,伤了不少!更有个别的倒霉鬼被射中要害而死! 关陇世族哭爹喊娘的退回到了船上,看着身后乌泱泱的一片人,呜嗷怪叫着冲过来,吓了一身冷汗! “快!快!快开船!” 好在船入海以后,他们没有在追,只是在岸边呜嗷几声宣誓了一下主权便回去了! 关陇世族的管事跑到城主府哭诉告状,苏烈当时刚好在场,一听~呵!好事啊!正愁新兵没地方练呢,这马上就来了个练胆的地方! 这地方没有危险,而且还能让新兵见血,熟悉战法,更能树立新兵的勇气! 好!好!不错!连忙一口应了下来! “仁贵!好事,好事来了!好事来了!”苏烈一路进来一路高声说到! “师尊,不知~”薛仁贵起身行礼。 席君买起身拱手:“末将席君买见过将军!” “免礼,免礼!今天来事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难道要开战了?” 苏烈摇了摇头:“哪里,开战倒是开战,可是不是跟高句丽!你们训练的虽然辛苦,可是却没经历过战事!虽说阿史那一族和府兵们经历过,可是却和现在不同! 你们不知道阿史那一族一旦见了血会不会又发疯,不顾队形,你更不知道这江南东道的新军会不会第一次见血而慌乱! 所有的这一切都有待验证!这次就是给你们这个机会! 席君买应该知道,出了泉州半天多有一座大荒岛,前天关陇世家的船队经过那里,上岸补给的时候遭受了当地土著的攻击! 今天跑到城主府哭诉,我想这里正缺一个对手,就应了下来!这么长时间了,钱没少花,是骡子是马总该拉出来遛遛! 虽说这个对手挫的很,可是勉强能见个血吧!你们准备准备!我去和海军副都督牛见虎沟通一下!然后明天或后天去一趟!” “得令!”俩人肃立! 苏烈见到牛见虎,拱手寒暄说明来意牛见虎满口答应:“要不是你们训练骑兵,就那点儿土著都不够我三船人耍的! 既然你们说了,这事就你们来!什么时候去说一声就行!船只我给你备好!” 苏烈出了门以后一阵感慨:这牛见虎岁数不大,居然和自己平级!而且看这意思,程鸿这个海军都督明显没有插手海军的意思。 可以说牛见虎隐隐有海军第一人的意思!哎!也不知道这程鸿什么意思,人家苦求一辈子的玩意,他唾手可得,却全然不在乎! 对一些小事反倒斤斤计较,让人觉得古怪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他做出的事情!哎!搞不懂!搞不懂! 苏烈摇了摇头,算了,搞不懂就不想了!先去骑兵那边吧!那俩人还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呢! 苏烈回了骑兵那里,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二人,二人自然喜不自胜,击掌一下出去安排了! “众袍泽集合!擂聚将鼓!” “咚咚咚咚!” 鼓声响起,片刻,众人骑马聚集了过来! “今日放假一天!明日午时前回来,准备出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该让你们出去见见真章了!回去准备吧~解散!” 四百五十四章第一战 骑兵们放假以后,有的骑着马回家,有的去买一些东西,有的去道观求一张护身符…… 不一而足! 而今天无疑是街上最热闹的一天,骑兵们有些骚包的,穿着整套的甲胄,骑着一匹,跟着一匹,走在街上威风凛凛! 远远的有人夸赞:“看~那个就是皇家海军里上岸打仗的兵!这身装备,啧啧!” “是啊!是啊!就这身装备,全都是纯钢的!听说他们这样的装备有两套呢!” “对!马都有铠甲的,我知道,我家三郎就在那里面当兵!他们的马都每天吃鸡蛋呢!” “哗!” “老汉好福气,居然是军属!” 有道是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在那时候当兵就意味着一个壮劳力没办法好好务农,而且这当兵可是过的刀尖上的日子,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怕是胜仗死个千八百的都一点儿不稀奇!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能记得住将,可是你记得住每个兵吗?没人会记得!可是他们却是从一个个家庭里出来的! 他们一样有父母,一样有妻儿老小!若是当兵虽然为国尽忠,可是你难尽孝啊! 可是在在泉州可不一样,军属有各种优惠的政策~比如~税赋,徭役,摊位优先选取权,买船优先选择权,而且还优惠一大块! 再加上当兵的补贴,可以这么说~一家要是有两个当兵的,至少七八个人是能养活得起的! 想要让一个行业被人羡慕,那你就提升他的福利待遇! 很明显~皇家海军做到了这一点!当兵不但不被歧视,还会被追捧,这兵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这也是为什么别的地方管皇家海军叫富贵兵的原因~一切都是内府库掏钱!就当时皇帝养私军了!哪怕是兵部你也说不出什么来! 江南东道的皇家海军还有一个名称,那就是~陛下亲军! 何等的荣耀!就这怎么可能不被追捧? 再看看这群人一人双马,骑一个还拉一个,何等的威风! 第二天巳时,众骑兵才意犹未尽的来到了码头,巳时中军港这边宛如巨兽一般的大船从远处缓缓开来! 这种情景无论是看多少遍依然无比震撼! 午时,薛仁贵拿着方天画戟,一身银盔银甲,大红的披风,端坐白马之上! 旁边的席君买一身黑色盔甲,天青色的披风,胯下五花马,手里拿着一杆钩镰枪。 再加上身后的黑皮囊里装的黑色弓,黑色的箭羽,黑色的箭囊,黑色的箭杆浑身上下犹如灶坑里熏出来的一般! 整个海军陆战队三万四千人站在港口,六万八千匹马肃立其中,人无声,马不嘶,偶尔有马匹打一个响鼻。 薛仁贵向前:“清点队伍,按顺序登船!出发!杀敌!” “杀!杀!杀!”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众人如同平常训练一样,驾着马匹快速跑过跳板,按照平常训练,熟练的找到马仓,把马匹拴好,卸下马甲放到后面固定的木箱里,锁好木箱。 又从马槽下的木箱里拿出干草和马料,放到马槽里,拿旁边的料叉拌了拌,然后拍拍正在吃草的马脑袋,安抚一下,回到各自的舱室! 各队队正在开船之前是要巡仓的,他们要老老实实的待在舱室里等待查仓! 解下铠甲,把兵器放到固定好的木箱里,锁好! 由于船上颠簸,这兵器铠甲等物品都要放到固定死的木箱里用里面的皮绳绑好,以免伤到人! 只留下弓弩和铠甲挂到墙上系好。这是随时为遭遇战而准备的! 不管现在有没有能够和大唐比肩的海军,但是养成一个好的习惯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舱室十个人,十个海蓝色的盔甲挂在舱室壁的木框里,系好皮绳! 整整齐齐,看着都赏心悦目。 众人收拾完以后坐在床上等着队正查房,等着开船,互相说着话! “诶!此次咱们出征听说是打一个部落,那个部落什么样?还有这部落到底是个什么样?” “不知道,听说以前最早的一批老海军和都督去过香料岛,那里有部落! 据说当时没有骑兵,只用步兵便杀了两个来回,除了个别的倒霉鬼被他们用吹针射到了铠甲缝隙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伤亡! 可是那些部落都是用毒的,见血封喉,所以一定要小心他们的兵器!哪怕碰破一个口子都有可能要命!” “哇!这么下三滥?” “着啊!所以咱们最好远远的就用弓弩解决他们!” 一群人热烈的讨论着…… “咣!”门开了。 队正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看没少人,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稍顷,议论声又响起。 各队正都查完了房,一层层上报,最后汇集到薛仁贵的案头,苏烈看了一眼,起身敲响了苏烈的房门:“报将军!皇家海军陆战队全员三万四千人,马匹六万八千匹全员上船!” 苏烈点了点头:“好!喂马,吃饭以后自由活动半个时辰,要遵守船上守则!去吧!” “诺!”薛仁贵行礼以后下去了。 苏烈看着薛仁贵的背影点了点头,有薛仁贵在自己可真是省心多了! 薛仁贵下去吩咐自是不提,席君买在另一艘船上正和牛见虎光明正大的喝酒! 席君买喝了一口酒:“这船上就这点儿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喝酒!就是这酒水寡淡的很!喝的直涨肚!” 牛见虎摇了摇头:“得了吧,你要是和冯家那位似的就不会嫌酒寡淡了!这么长时间在海上飘,我这别的不见涨,这酒量可真涨了不少! 这是咱们第一次配合,你们现在训练的如何了?可别搞砸了!” 席君买得意的喝了一口酒:“你就瞧好吧!要说侯爷这眼光可真准!这薛仁贵熬兵是真有一手!别看时间不长,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再说了,一群光屁股的土著,咱们还能输?要是输了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可别去高句丽丢脸! 诶!对了!这现在启程到那里什么时候?” 牛见虎估摸了一阵:“大概在丑时末吧!一会儿我用旗语告诉别的船只,让他们做好准备!” “对!对!这个最重要!” 骑兵们穿着蓝色的衣服,吃过了饭,喂完了马,三五成群的趴在甲板围栏上大声说笑。有的过去帮着水手升帆降帆套近乎。 有的拿着鱼叉在旁边看水手没闲的没事钓鲨鱼,钓上来一帮人帮着拉,然后一堆鱼叉插死刚拉上来的鲨鱼! 惨不忍睹啊! 忽然队正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有!回仓休息,明日丑时披甲,喂马,丑时末准备登陆!你们的第一战要来了! 席校尉说了~若是谁打那群光着屁股的人在受伤,干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免得去高句丽丢人现眼! 都回去睡觉吧!” 片刻,整个甲板立刻变得冷冷清清!军人,最重要的是纪律!牛见虎看着立刻变的冷清的甲板,点了点头:“别的不说,这纪律确实不错!高句丽一行有三分胜算了!” 第二天天不亮,队正挨个敲门:“起了!起了!还不起!等着挨军棍呢啊!快点儿披甲!” “霹雳噗隆!”一阵嘈杂,一刻钟以后所有人穿着铠甲拿着弓刀走了出来。 吃饭,喂马,把马甲披挂上,再把钩镰枪挂在得胜钩上!一切准备就绪,按照先后顺序拉着马站在即将放跳板的位置。 前排的几个手里握着弓弩,手指都有些发白了!可见他们还是有些紧张! 厚厚的登陆跳板,挡在眼前,除了满天的星斗什么都看不见,也许放下跳板以后贴脸就是敌人,也许敌人在远一点的地方…… 一切都是未知的,未知让哪怕是老手都有些紧张,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新兵! 好在在严苛的纪律下他们压抑着,还没有敢随便说话的。 过了一阵,只见上面灯语挥动,队正们悄声吩咐:“准备!准备!马上要登陆了,第一排上弦挂箭!第二排上弦以后弩箭下垂准备! 前五排上马!准备上弦!不许喊杀!注意不要出声!前五排用火箭,先把茅草屋点燃!” 这弩箭火箭可不是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点燃以后射出去,整个箭杆上面是一条火石,射的时候把另一个条形的火石插到望山的孔里,整个箭杆用油浸透,上面在粘上硫磺! 箭射出去以后两块火石摩擦出火星,点燃硫磺,引燃箭杆,虽然不一定各个都着,但是这东西胜在隐蔽。 不发射你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火箭,也就不会准备什么灭火的东西! “哐!”跳板落下 “上!”队正一声轻喝,第一个就冲了出去…… “嗖嗖嗖!” 一道道火箭如同流星一般划出一道道火光飞向眼前黑乎乎的茅草屋! 现在天光尚未放亮,夜色正浓的时候,一道道火箭射出去有的射到茅草屋,火光便腾了起来,有的却弹飞了,仔细一看~ 我去!大石头!四外看了看,幸好没人看见,赶紧在上一个! 四百五十五章整蛊 “冲!冲!冲!” 第二批,第三批,所有人上好弩弦,骑马飞奔,绕过成片的茅草房,先围住退路。 “呜哩哇啦……” 里面那群光着屁股的土著终于在第五批人下来的时候发现了茅草屋着火了。 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出来逃窜。 “射!” “嗖嗖嗖”黑夜中的弩箭犹如恶鬼的獠牙,出来的土著基本上还没走几步便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海蓝色的铠甲在夜色之中成了最好的保护色,土著们在火光里甚至都没看见人在哪里就直接被射倒在地! 而众骑兵也慢慢的掌握了节奏,按照以往训练的方式发挥起来! 奔袭骑射,围射,看见有漏网之鱼,拿起得胜勾上的钩镰枪,俯下身子,单臂夹着钩镰枪一磕马镫,身下的马匹便蹿了出去,用横刃轻轻一代,割断土著的脖子,或手臂,一击以后,交给身后的袍泽。 若是未死自然有人补上一枪! 当最后一批下来以后,哭笑不得的发现,仗已经打完了! 是的,燃烧的房子旁边趴着一群一群的土著,被火烤的都快起泡了,也不敢起来! “薛校尉,你看~这什么办?” 薛仁贵眉头一皱,这种情况他更没遇到过了,求助的望向席君买。 席君买下来以后正想抄家伙大杀一通呢,没想到~还没等下船呢,仗就打完了。 席君买看着火光吐了口唾沫:“呸!晦气!真不禁打!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睡觉呢!” 说完拨马转身回去了! 苏烈看徒弟难住了,骑马下来,下令:“把所有人集中过去,茅草房的火灭了!用钢索铁链把茅草房拽到海里去!” “诺!” 几十个人合理把船锚铁链拉下来,然后拴上钢索,远远的套住茅草房,打着信号,这边张帆“吱嘎嘎”,燃着火的茅草房被大船拖到海里! 骑兵们驱赶着活人,让他们抱头蹲在空旷的地方! 一个个蓝色盔甲的骑兵从黑暗与火光中走出,拿着钩镰枪,脸上的铁面具上是狰狞的鬼脸。 吓得这群土著吱哇乱叫! 除了一部分看管俘虏以外,剩下的都在打扫战场,用沙土掩埋,或者从海边提来海水浇灭火焰。 等这一切做完了以后,天光已经放亮了,残余的灰烬里冒着缕缕的青烟,一股烤肉味飘荡出来! “打扫战场!所有人都有!把死尸抬到旁边的坑里掩埋掉!”苏烈下令道! 这下这群新兵可就遭了罪了!这烤的都冒肉香了,你说能有好模样? 要说这战场打扫,最难的就是水攻或者火攻的战场!什么样的都有,让人看了别说吃饭了,不把隔夜饭吐出来都算你消化的快! 这又有不少江南东道新征来的新兵,虽说阿史那一族大部分还有府兵老兵不在乎,这新兵可就受不了了! 看老府兵这边,一边用钩镰枪拖着尸体一边评头论足:“看见没?我这边这个最多也就三分熟,可是水泡可烤了不少!都跟生痘疮似的了!” “你那算啥,我这边这个都快熟了,一边拽一边掉渣!” …… 新兵一听:“哇!”吐了!这一吐连锁反应就来了,一个吐的以后就一群吐的! 有一群吐的就是一片吐的,一个新兵吐着吐着面罩没卡主,掉下来吐了自己一脸! 掀开面罩,一鼻子一脸都是呕吐物,老兵看了一眼,没忍住,胃酸往上一翻:“哇!”也吐了! 这时候席君买看着吐的有气无力的新兵,单眼闭上,用大拇指瞄了瞄左右。 “嚯!这地方不太好!前无靠,后无照,左凶右煞,把死人埋到这里小心他们半夜爬到你们床上去!” 说完走了! 这时候新兵们看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烧的面目焦黑的尸体,想着若是半夜爬起来真一个这玩意爬到床上,不被吓死也被恶心死啊! 新兵回头问队正:“队正!这~怎么办?” 队正抬手给了新兵一个五百:“怎么办?怎么办?重新挖坑呗!难道你想半夜和他们一被窝?” “这能是真的吗?” “那谁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群人重新挖坑,重新把这个大坑里的在拉到新坑里,刚要埋,这薛仁贵又出来了:“谁叫你们埋到这里的?这港口将来还要用呢!离河流水源这么近,万一染了瘟疫呢? 不考虑后事的憨货!赶紧换地方!埋的远点儿!” 新兵:“队正~” “喊我干嘛?换吧!远点挖着!” 看着一坑要拖的尸体,新兵们欲哭无泪! 又走到远处开始挖坑…… 这时候薛仁贵找到席君买:“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不地道?” 席君买回头看了一眼薛仁贵:“这怎么能叫不地道?你看,这遍拖完以后还有吐的吗?连个干呕的都没有了! 这证明他们开始适应了!你信不信,今天中午一顿大餐下去他们立刻活蹦乱跳,到了晚上给他们烤羊肉他们都吃你信不?” 原来这一切都是俩人商量好的,为了让新兵见血,特意安排的! 毕竟当时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到什么,这天亮以后让他们看看战场,近距离接触一下血肉横飞的场面,省的在战场上在吐! 在这吐可以,若是到了高句丽的战场上在吐,那可就要了命了! “开饭了,开饭了!中午吃红烧猪肉!” 大锅饭,大锅菜,米饭,红烧肉的香味混合着还没散去的烤肉味儿~ 有几个能吃的下去的?也就老兵们还能吃!新兵们宁可吃树叶子也不吃这玩意啊! 新兵们挨着瘪肚子下午继续忙活! “拍大点儿,拍大点儿!”席君买在旁边吆喝,现在这座大坟都快有小山高了,新兵们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中午没吃,下午又干的力气活!早就饿了! 这时候老兵们一挤眼睛,拍着肚子开始说风凉话:“诶!这中午吃的太饱了,有些难受啊!” “就是!就是!红烧肉啊!又肥又嫩!啧啧!好吃!” 这新兵听着更气不打一处来! 恨恨的拍着手里的铁掀,等晚上不管什么都吃! 或许吧! 到了晚上,新兵们疲惫的回到沙滩,这时候大厨出来了:“今天晚上犒劳大伙!新杀的羊,队正来领羊肉,自己拿回去烤去! 这边还有酒水,虽然寡淡了点儿,但是管够!” “这不是整我们吗?”新兵终于爆发了! 薛仁贵全套披挂站在船头:“肃静!你们想干什么? 你看看你们,作为一个军人,你们想干什么?哗变吗?顿顿吃肉你们还有脾气!谁给你们惯出来的毛病? 你们以后这种情况还要经历很多!难道你们都不吃饭?下一仗怎么打?饿死吗? 现在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见到的,只是战场的一角,比这惨烈的有的是! 难道你们都不吃饭吗? 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捡起你们刚刚扔掉的羊肉烤着吃掉! 第二、来这边有咸菜,吃完咸菜滚蛋回家!自己选择吧!” 新兵们默默的看着那边的咸菜,捡起刚刚扔掉的肉,洗了洗放到火上开始烤肉。 整个沙滩肉香弥漫…… 薛仁贵点了点头!这事算成了! 第二天所有的俘虏被教育了一遍,放走了,看他们连滚带爬的样子,估计这辈子都被不会到这边来了! 这次出征虽说差强人意,但是确实也见了血了,更何况来回拖着尸体走了好几遍,对尸体的敬畏可就没那么大了! 虽说做不到老兵那样坐在人头上吃饭,但是多少不会再吐了! 而薛仁贵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有些兵明显不适合骑兵!一着急就从马上跳下来,架在胳膊上射箭,虽说很准但是作为骑兵…… 这不合格啊!难道还要弄一个步兵来?不合适啊! 薛仁贵摇了摇头~算了,花这么大力气训练出来的,若是退了就可惜了!看看吧,看看以后能不能建一个步战兵种,这只有骑兵多少有些不灵活! 这就好比棒打老虎,鸡吃虫,虫却能吃棒子!缺了一个兵种一旦被克制那绝对是毁灭性的! 薛仁贵等人,在岸边住了几天,确定不会有人来这里了,把茅草棚子建好,留下陶罐和少量的干柴,上了大船回泉州了…… 回到了泉州交了军令,关陇世族的船队管事自然千恩万谢,以为这次是海军给他们出头,走出城主府连头都扬起了不少! 薛仁贵根据此次得失继续加强训练! 这天可越来越热了!高句丽的战事可是越来越近了! 周边各国只剩下一个高句丽还能和大唐抗衡两招,其余的~呵呵,联合起来都是被灭的命! 你看现在薛延陀和吐蕃,一个被搅了个乱七八糟,一个只知道放羊,收羊毛! 可以说现在薛延陀的夷男可汗想打大唐的话,估计他都不用入关,只要他敢有那个意思都会被眼红的手下摘掉脑袋拿到大唐换赏钱! 也就高句丽因为那几座京观没办法回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而且现在高句丽已经疯狂了!灭亡前的疯狂! 四百五十六章你想说什么? (给那些评论里乱喷不投票的人~ 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多的喷子出现在书评区,伪装成书迷的麻烦你先投个票好不? 往上翻了二十几天没见你一张票你说你是书迷?我就呵呵了!看个标题你就敢评论?你是专家吗? 四处找漏洞,那么能找漏洞你读法律条文去啊~看我的书干啥? 至于说同行的冤家们~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我这本书根本就没想上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又不指着这玩意活着! 但是你想喷到我不写,那恐怕让你失望了!就算一个看的没有我也会写完!) 回到泉州以后薛仁贵写信给程鸿,写了一下陆战队的长处和短处,问了问解决之道,又顺带提了一下步兵的事。 这步兵好练一将难求!大唐要说步兵带的好的,那得数牛进达,很明显~牛进达会随御驾,根本不可能来这里领兵! 若是别人来,连压住这群桀骜不驯的兵油子都难! 此刻的程鸿在干嘛呢? 蹲大牢! 对,这货正在蹲大牢! 这事还要从三天前说起~说这春播以后,皇庄种的都是程鸿带回来的旱稻和高产麦子! 程咬金凭借滚刀肉的能耐,硬从皇庄那里抢来了一份种子! 这种子不多,一样也就够十五亩地的,就这也远比别家一家一亩地的良种要多很多! 别人不拿这东西当回事,可是程家知道啊!这种子放出来简直就是神迹一般的存在! 皇家给的种子,即使你再不当回事也得找一块地种上吧!武家这两个作死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皇家发放下来的旱稻种子给舂了! 舂了也就算了,还在程鸿家的酒楼里大肆宣扬,一副很怕自己不死的模样。 当时赶的也是凑巧! 程鸿正在二楼喝酒,拿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咚!咚!”的声音看的旁边的程安眼睛一抽一抽的! 纯钢的扇子,敲的桌子一个坑一个坑的,虽说是自家玩意,可是也别这么糟蹋不是? 程鸿从种完地以后彻底变成了一条咸鱼! 不去渭县!那里有个问东问西的王爷! 不去长安侯府,武顺的眼光程鸿实在受不了! 不去报社,去了就有一屁股的事情! 不能去秦府,那里秦怀道是个战斗狂,只要程鸿去,准被抓住打上两场! 程鸿虽然不会输,可是这天气太热,全套的披挂舞上两场不出一身汗才怪呢! 家也不能回,太子殿下没事的时候会不定时去他家蹲点儿,蹲住他以后准没好事! 于是程鸿每天领着程安东游西逛,连杨化那里都去了好几次,除了平康里和花坊,程鸿算是游了个遍! 程鸿也第一次好好逛了一下长安! 每天程鸿骑马闲逛,修理修理地赖,油吏,想当纨绔却意外的得到了一个善名! 再加上程鸿年纪轻轻长安侯的身份,更是平添几分光芒,程鸿受不了那些火辣的目光,只能在自家的几个酒楼里来回闲逛,听着下面人群嘈杂家长里短的! 而且来了必定要把唱曲的叫上来,唱上一曲! 还要用铁扇子敲着桌子合着拍子,刚开始时候管事的还换着桌子,后来看程鸿依旧把桌子敲的一坑一坑的,也就不换了! 好在程鸿根本不注意这些细节,每次都到窗口的桌子,敲也只敲这一边…… 今天程鸿正眯着眼睛听曲呢,隔壁忽然传来了喧哗声! 程鸿眉头一皱,睁开了眼睛,本来这二楼包厢虽说贵了些,可是贵有贵的道理,最主要的是基本的礼貌都会懂的,没什么人大声吵闹! 今天隔壁怎么如此喧哗?程鸿看向一旁的程安,程安摇了摇头。 程鸿示意唱曲的停下,给了赏钱让他们出去了! “诶!你知道吗?陛下送来的稻子,舂出来的米还真不错!米香十足啊!就是少了点儿!” 程鸿失笑:谁家的二波一?居然把御赐的粮种都吃了!这得多不要命能干出这事来? “大郎!你们把御赐的粮种吃了?” “不是禄米吗?” …… 你家禄米就那么点儿?多点儿的官儿啊! “大家放开了吃啊!吃完记程鸿账上!我可是他舅兄!来这里吃饭可是免费的!” “大郎,二郎好面子!谢过,谢过!” 程鸿一听终于知道隔壁是谁了!武家那俩夯货无疑! 程鸿低声说到:“把酒楼管事的叫来!” 隔壁喧哗依旧,一会儿的功夫酒楼管事来了:“少郎君,你叫我?” 程鸿点了点头:“嗯!隔壁武家的那俩憨货常来吗?” 管事的迟疑了一下:“以前常来,但是做了亲戚以后倒是不常来了,这今年到现在加一起一只手数的过来!” “都记得账?” “那倒没有!都是别人给结的账!” “好了,你下去吧!” “诺!” 程鸿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估计这货是被人一直请,这次被挤兑了,才说出请客要记在程鸿账上(因为这俩人都成了长安城的老赖了,连青楼都赊账的主儿) 程鸿摇了摇头:“也真够难为武士彟的了!这杨氏三个女儿,任意一个是男的也不至于让武士彟如此为难!” 程鸿看这隔壁喧哗声渐起,也没什么意思了,起身走吧!这次算是被他俩搅局了! 正要往外走,隔壁不知是武元庆还是武元爽开口了:“长安侯这人虽然能力不小,可是人品嘛……啧啧!” “大郎,要说就说!你摇什么头?” “你知道吗?我继母杨氏现在正在长安侯府!” “哦!这个啊!再怎么说长安侯也是杨氏的女婿,尽尽孝道也是应该的嘛!” “可是这孝道尽的时间也太长了吧!而且武顺和三丫也都在长安侯府!”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程鸿!” 原来程鸿听隔壁越说越不是话,黑着脸悄然站到了门口,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武元庆刚想说些不在行的,看程鸿黑着脸站在门口,吓的啥话都说不出了! 这时候旁边一个胡人相貌的站了起来:“想必这位便是长安侯了吧!在下贺兰越石,曾在当今魏王手下担任法曹一职…… 你我曾经同殿为官,今日在此与武家兄弟饮酒,多喝了两杯,武家兄弟有些口不择言,看在我的面子上喝了这杯酒,就当这事过去了~如何?” 武家俩夯货连忙点头!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程鸿! 程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还曾经担任?你就算现在担任看我给你面子不?魏王急了我都揍的人,你一个法曹~不对~曾经的法曹,我能在乎你?开玩笑呢吧! 程鸿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马儿不知脸长的货没说什么,只不过觉得贺兰越石这名字有些耳熟。 至于旁边的几个,看见程鸿进来以后,就差没把脑袋缩裤裆里去了! 要知道程鸿在长安待的时间不长,可是凭借武力在纨绔当中硬生生打出一个‘净街虎’的称号! 当然这个‘净街虎’是针对那群欺男霸女的纨绔!至于民众们任谁见了程鸿都要挑一根大拇指! 程鸿看完贺兰越石一声不吱,就那么看着武家俩兄弟。 贺兰越石举着酒杯站在那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尴尬了!彻底尴尬了! 早听说程鸿混不吝的性格和程咬金一脉相承,发起脾气来谁的账都不买,本来以为是说笑呢,没想到真是如此! 这若是圆滑之人或者正常好点儿面子的,第一次见面,不想得罪自己也要寒暄两句,程鸿这倒好,直接把自己晾到这里了! 哪怕你“嗯”一声也好啊!贺兰越石这脸越来越红,早知如此就不站起来充大了!这下彻底尴尬了! “呵呵!呵呵!”贺兰越石在那里干笑了两声,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子! “说啊!我也想听听你们这两个不要命的憨货想说什么!”程鸿说完晃了晃手里的扇子! “唰!”扇子展开,上面是一个脑袋上带着星星的猪八戒!还有那句~信不信我一扇子扇晕你! 武家俩兄弟齐齐咽了口吐沫,程鸿诗会一扇子扇晕的王培,就是这把了,从王培那里拿了一血以后一直到现在! 现在程鸿这把扇子在纨绔界可是赫赫有名,听说进皇宫李君羡都会把这个扇子留在门口。 这个扇子扇掉的牙都有半箩筐了!看程鸿把这扇子打开,在场的无不打了一个突! 武元庆和武元爽当时就怂了:“妹夫,不~长安侯,我兄弟二人此次多喝了两杯口不择言,还请你高抬贵手饶过我兄弟二人一次!” “呵呵!博士,你给两位公爷上了多少酒了?”程鸿看着桌子上只有点儿干果和几碗茶,冷笑两声叫来了跑堂的! (唐朝跑堂的叫博士惊喜不?) 博士从后面出来:“回少郎君的话!两位公爷还未点菜,只上了一些占嘴的干果和一些茶水!” “哈哈哈!两位好酒量,喝茶居然能喝到口不择言?你说吧!刚刚你想说什么来着?我也想听听!” “欺人太甚!”贺兰越石涨红着脸犹如斗鸡一般喊道“今日吾与武家两位世兄商量嫁娶之事,你居然如此搅局?安的什么心?再怎么说他们俩也是你舅兄来着……” 程鸿飞起一脚:“马儿不知脸长的玩意,你算个麻雀?欺人太甚?我就欺你了!你待怎么着? 就你这模样也想跟我做连襟?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他们俩夯货?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你待怎么着? 我程家虽说将门世家也知道此事不妥,你一个读书人居然行如此之事,也不怕被人耻笑? 滚!” 程鸿这一脚可真没给谁面子,一脚踹的贺兰越石撞到柱子上又弹回来,当时就岔气了!听程鸿这么一骂~嘎!晕了! 四百五十七章后果自负 程鸿一脚踹飞贺兰越石才想起这玩意是谁!如果按历史走向,这货娶了武顺,有了一双儿女一个叫贺兰敏之一个叫贺兰氏,俩人在后世那可是大名鼎鼎! 当然是臭名! 程鸿回头瞪了一眼吓出鸡叫的武家俩兄弟,俩兄弟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立刻一声没有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这几天好日子过多了?一天天闲的你!如同长舌妇一般,胡乱嚼舌。 你在家中如何对待你继母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俩个禽兽居然把你继母关柴房饿着! 若不是我早到两天,估计直接带孝进你家了!不接我侯府去难道让你饿死她们? 再说,我长安侯府虽说是陛下所赐,但是我一直未住其中,与家父分别太久,我还想多听教诲,一直住在卢国公的小院子。 你胡乱嚼舌也就算了,居然连这种谣言都敢传!不知道我乃嫡长公主驸马,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另外,陛下发放的稻种你怎么处理的?舂着吃了?好你个武氏兄弟,当今陛下都拿着当粮种的东西,你们居然敢随便吃了? 连民间都说~饿死不吃种粮!你俩倒好,御赐的种粮都敢吃!活腻歪了是吧?看样子今天不给你们个教训你们是不长记性啊!” 说完程鸿把铁扇子一合,几步走了过去~ 俩兄弟胡乱摆手,求饶!程鸿哪能管你那个,上去两扇子~也算程鸿有良心,没打他们上次折断的胳膊腿,可是完好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抡圆了扇子,照着胳膊腿就是两下~“咔嚓”骨折声清晰可闻! 武元爽大叫:“大兄啊,又折了,又折了!” 武元庆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我也折了!我也折了!” 程鸿嫌他们两个吵闹,两手刀砍下去,俩人都晕了! 程鸿环视一眼:“今天我把话放这~想和我程鸿做连襟,带着三媒六聘去找杨氏提亲! 若是点头,你们便可明媒正娶!若是你们在这俩货身上动心思,小心本侯爷一扇子砸死你! 程安!把这两个~哦三个抬到孙神医那里,接骨的钱和汤药钱我出!去吧!” “诺!”程安满头大汗的处理去了。 自家这少郎君可真叫暴躁,武家兄弟这撞到自家少郎君一次,不断个胳膊腿都算赚大了! 这俩人也是,老撩拨我家少郎君干嘛?你是能占到便宜是怎么着? 程鸿说完转身往外走,程安以为自家少郎君回家了呢,没想到…… ~~~半个时辰后~~~ “长安侯!你就别为难下官了!你贵为长安侯,另外还是皇亲,要管也得是宗正寺管,你在我这里像什么回事?” 程鸿喝着酒:“少扯!宗正寺现在的寺卿是襄邑郡王,我要是去了,大板子早就抡圆了揍了! 再说了,我现在又没结婚,还不算皇亲,归你长安衙门管,我就在这里!” “长安侯,你不去宗正寺,你去大理寺也行啊!我这长安县衙怎么敢关押你啊!”长安令在牢门外面规劝! 这长安令也够倒霉的,要说以前都是想抓,不敢抓,满城的官二代,你抓了哪个都你喝一壶的! 可是这次程鸿一头钻进来,长安令都快哭了!不用抓虽然好,可是我这怎么判啊?谁敢判? 这一没有苦主,二没人报案,你判了别人赔个礼到头了,你判程家的人?谁不知道程咬金护犊子! 另外程鸿贵为长安侯,嫡长公主驸马,皇家海军大都督,破军卫将军…… 官名都一大串儿,哪个都比长安令大!自古以来将管兵,哪有小兵管大将的?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大理寺?你这厮不安好心啊,大理寺卿是江夏王,我要去了还不如去宗正寺呢!我就在这儿!本来就在你的地盘犯的事儿,我就在这!” 长安令眉头皱的都成一团了:“长安侯,这一没有苦主状纸。二没有围观者报案,你这让我怎么办啊?” 程鸿一听这话胡搅蛮缠劲儿上来了:“诶?你怎么说话呢?要是有人把所有知情人都杀了,那你岂不是没得管了? 你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再说了我这怎么没苦主?那个贺兰越石不是被我一脚踹晕了吗?等他醒了不就有苦主了? 你先出去吧,我该睡觉了!”说完程鸿一转身趴在床上装睡去了! 长安令没有办法,摇摇头哭丧着脸走了出去,旁边牢头问:“这怎么办?” 长安令横了他一眼:“怎么办?凉拌!回头再把熏香熏几遍,两边的牢房空出来也熏上!造孽啊!我怎么就是个长安令呢!” 要说这长安令也是倒霉,偏偏今天他当值,程鸿出了酒楼以后,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若是只打了武元庆和武元爽这事就好办了,另外还有这俩货说的那禽兽话,程鸿觉得要把这事弄大! 若是事大了,放在明面上众人顶天骂武元庆兄弟二人一句禽兽!若是不把事闹大,任凭这两兄弟瞎说,没准儿弄程鸿一身脏水。 于是程鸿出了酒楼以后便去了县衙,正好长安令还在,寒暄了两句以后,程鸿问:“这衙门的牢房在哪边?我想去看看!” 长安令以为程鸿是好奇呢,便亲自领着程鸿去了牢房,一边走长安令还一边说呢:“这几年天下太平,农者务农,商者经商,各司其职,倒是没什么人犯案了! 整个牢房也没什么人,最多有几个邻里之间不和,打架斗殴或者宵禁时期忘了回家的,抓住以后关个十天半个月打个几十板子就放了!你看,就在前面了!” 程鸿到了牢房里以后,走进了一个空牢房,把门上的铁链子一缠:“长安令,你回去吧!今日本侯爷自请入狱。 刚刚在将军楼与武元庆、武元爽和贺兰越石发生了口角,他们三个被我打了!我自请入狱!该怎么判怎么判吧!” 长安令愣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哭着脸强挤笑容:“长安侯,莫闹!下官官儿小,心不宽,您别逗我行不?” 最后长安令好说歹说也不行,只得把牢房打扫了几遍,放了床和新买的棉被进去,又点了个熏香。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出来了! 没辙!上报吧! ~立政殿~ 李二正在大发雷霆:“胡闹!多大了?还打架?这次不但打了武士彟家的俩小子,居然还伤及无辜! 李君羡!李君羡!把那程鸿那厮给我抓到大牢里去!” 李君羡脚步不动,一抱拳:“回禀陛下,长安侯已经自请入狱了!现在正在长安大牢里了!刚刚长安令已经上报了!” “嚯!他还有脸坐牢?把他给我揪出来!朕要问问他,有什么脸去牢房?” “诺!”李君羡应了一声准备去办事。 “等会儿!回来!你说程那皮猴子在哪个牢里?”李二忽然反应过来问到。 李君羡垂手低头说到:“在长安衙门!” “长安衙门?”李二有些好奇! “是!”李君羡回答。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程鸿这事若是真要羁押也是去宗正寺吧!” “按理说应该是!可是长安侯说~宗正寺是襄邑郡王的地盘,他怕挨揍!” “也是这个理由不去大理寺的?” “是!” 李二思考了一下:“你再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讲一遍!” 李君羡把程鸿在酒楼听曲,再到程鸿听到隔壁武元庆兄弟说些不在行的,再到贺兰越石强出头被打…… 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李二听完以后思考了一下,忽然笑了:“这皮猴子,跟谁学的?倒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算了算了,这事儿你让长安令看着办吧! 该怎么判怎么判,他虽为长安令,可是代表的也是大唐的律法!这事儿就不用插手了!” “诺!”李君羡不知道皇帝为什么放手了!刚才还气的暴跳如雷,现在既然笑呵呵的哼着小曲走了! 既然皇帝如此说了,照办就是了! 给长安令送去了口谕,长安令听了以后也是一脸的迷糊!怎么?该怎么判怎么判?这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长安令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于是狠狠地一摔惊堂木:“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不管了!” “班头!明天给我去传武元庆、武元爽还有贺兰越石以及当天喝酒的人! 贴出告示~明日升堂问案!” 班头胆战心惊~莫不是县令疯了?小心翼翼的问:“这~这能成吗?” 长安令瞥了班头一眼:“陛下说的,你说成不成?” “成!成!我这就去办!”班头带着衙役去办事,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怎么了?”长安令诧异! “那个令使,这贺兰越石那里倒是好说,可是国公府俺怕是进不去!” 长安令一抹脸:“造孽!你先等等!” 长安令跑到牢房,看程鸿给你正在牢里和牢头喝酒!牢头在那里陪笑,长安令一进来,牢头豁然起身:“令使……” 长安令横了他一眼,没吱声,回头笑脸对着程鸿:“长安侯,你看……” 长安令把这事一说,程鸿把折扇一拍:“给你!拿着这把折扇,到了他们府上把这扇子一递,告诉他们,不来告我后果自负!” 四百五十八章堂下何人 “后果自负?”长安令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第一次听说打了人以后这么积极让人家告的! 而且不告还要后果自负! 长安令俩手拿着这把扇子掂了掂,好家伙!这扇子比一般的短刀都重!要说这将门家玩儿扇子都能玩儿成兵器! “给你,拿着这扇子到应国公府,告诉武家两位郎君,明日来衙门告状~长安侯原话~若是不来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班头瞪大了眼睛:“令使,我没听错吧,是让他们来告长安侯?” “你聋啊!让他们来!来!来!不来后果自负!”长安令也一肚子火气! 班头吓的屁滚尿流,跑到门外,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到:“来就来呗!喊什么? 走,去应国公府!”班头拿着程鸿的扇子去应国公府办事去了…… 程鸿这一入狱可把众人惊了够呛,而且听说是自请入狱,众人又是一笑~这小子不知道又憋什么事呢! 而且让程鸿自请入狱设计的事儿,肯定不小,还是离他远点儿,省着被算计了! 衙门外面贴上了告示~明日巳时,断长安侯斗殴一案,公断,可来围观! 众人哗然,这公断见得多了,一个侯爷两个小公爷的公断倒是第一次见到,三五个相约,明天一定要早来。 “牢头!牢头过来!你这牢里蚊虫也太多了,看看!看看!给本侯叮的满身是包! 你是不是想让蚊子骚扰我一夜,明日过堂昏昏欲睡,有理说不出,然后判武元庆兄弟无罪啊?”程鸿指着胳膊上被蚊子咬的地方说到。 牢头满脑袋是汗:“侯爷,你这可就冤枉人了,我哪敢啊!这蚊虫又不归我管,我……” “好了,好了!你去给我准备几样东西,等准备好了给你一桩富贵!”程鸿被蚊子叮的实在火大。 想想也是,自己在家的时候周围不是喷香水的就是喷花露水的,蚊子哪里还敢进来? 这长安之地本就多水,蚊虫滋生自然也就多,牢房昏暗,又脏蚊虫自然爱往这里跑。 程鸿道:“砒霜有吗?” “这~”牢头有些迟疑。 “有还是没有,说话!”程鸿不耐烦道。 “有!有!”牢头连忙点头“前一段时间衙门药街鼠,还剩下一点儿!” “有就好,拿来,在拿点艾草、硫磺、松香粉末,在拿一个药碾子来!” 牢头一路小跑回去了,一会儿满头大汗的回来了:“侯爷,给您拿来了!” 程鸿点了点头:“好!把松香、艾草、硫磺捣碎,砒霜用水化开,再加点儿水!再加点儿水,这东西少少一点就够,多了会死人的! 硫磺在放一勺进去!对对!艾草!多放艾草!你也真够笨的!连和泥都不会!” “是!是!是!”牢头忙不迭的回答!这侯爷可真难伺候!这天黑蚊虫下,叮两下就受不了了,大半夜折腾俺! 还说送俺富贵,富贵就是和泥? 一会儿一大坨就就和好了!程鸿点了点头,指挥牢头把那一坨玩意搓成筷子粗细的长条:“你啊,回家做个模,把这个香泥做好以后压成香就行了! 去拿块石头点火,把香烤干!至于你自己用的就不用烤了,还费火钱!自然风干就好! 哦对了!你卖的时候一定要说一下,这东西在室内点注意防火,另外不能多点,点多了会中毒的!一夜点上两根就够了!” “是!是!”牢头把香泥放到石板上,下面点了点儿火烤干了几根,程鸿那了两根,点燃一根放到床铺旁边的熏香炉子里面! 缕缕轻烟冒起,程鸿看了两眼,闻了闻,还不算太呛,就是硫磺好像放的有点儿少燃烧不是那么太好! 点了点头:“刚才一样东西放多少记住了吗?” 牢头看了一眼剩下的料,点了点头。 “那就好,下次硫磺多放半勺!回去吧!剩下那两根给你点着!试试到底好不好使!” “好使!好使!一定好使!”牢头点着头,一看就是敷衍! 程鸿也懒得理他,重新躺下睡着了! 牢头拿着两根七扭八歪的蚊香:“这东西~真能驱蚊虫?”牢头将信将疑的把蚊香点燃,插到了一个旧香炉里,摇了摇头睡着了…… “侯爷!侯爷!都死了!真都死了!”第二天牢头蹦着高的大声喊着跑了过来! 程鸿睡的正好呢,忽然听的牢头接神一样喊叫,睁开了眼:“谁?谁死了?” 程鸿正半梦半醒,以为武家俩兄弟死了呢!不能啊!自己又没用力打,就是腿折的事怎么可能死? 牢头高兴的喊到:“蚊子都死了!蚊子都死了!” 程鸿一听,不是武家兄弟,点了点头:“哦!文子啊,文子是哪一个?” 牢头明显和程鸿不在一个频道了! 牢头一愣,四处看了几眼,捡起一个蚊子:“侯爷,就是这个!” 程鸿渐渐黑的脸,看着兴高采烈的牢头:“就为了几只蚊子你就这么早叫我起来?” “嗯!蚊子啊!蚊香熏死的!赚大了!赚大了!”牢头还没意识到危险! 程鸿起身,四处搜寻…… “侯爷你找什么呢?”牢头尚自不知。 “我找棍子!” 牢头屁颠屁颠的拿来一根棍子:“侯爷,你看这根合用不?” 程鸿掂了掂,大小轻重合适:“这是干嘛的?” 牢头笑呵呵的说到:“这是别门用的,枣木杆子,硬着呢!” 程鸿点了点头,照着牢头的屁股就是一棍子:“你个死人头,为了几只蚊子扰我清梦,看我不揍扁你!” “哎呀!侯爷有话好说!哎呀!” 一会儿牢头一瘸一拐的拿着早餐回来了!程鸿吃着胡饼喝着汤,点了点头,还算可以。 “牢头,你这东西从哪里买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牢头笑着说:“侯爷,今天赶巧了,门口就有卖吃的的,一出门就买回来了,倒是省了不少路程!” 程鸿来了兴趣:“哦?怎么今天门口有卖早点的?以前没有吗?” 牢头高声说到:“以前哪有?这不是今天民众们听说侯爷和俩小公爷还有读书人打官司嘛,还是公断,所以都早早的来看热闹。 刚刚天亮门口就排满了人,还有不少带着小板凳和炒豆子的!还有不少心思活的,直接在门口直着小摊子卖胡饼和小吃的,简直比赶大市都热闹!” 程鸿…… 这是~拿我当猴子看了? 程鸿摇了摇头,这长安民众还是太闲了,以后还是鼓捣点儿热闹让他们看看吧! 程鸿吃完以后转身准备过堂,牢头在后面叫住程鸿:“侯爷!那个~这个……” 程鸿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牢头挠了挠脑袋:“那个侯爷,你看那蚊香……” 程鸿恍然大悟:“哦!给你了!你自己造吧!卖时候别忘了告诉人一声不能多点!” 牢头:“这样不好吧,我怎么能白拿侯爷的东西?” 程鸿一边往外走一边摆了摆手:“说给你就给你了!算是本侯赏赐给你的!那点小买卖本侯还看不上呢!” “侯爷!侯爷!”牢头喊了两声,程鸿没回头,牢头叹了口气,“这侯爷真败家,要是我家娃这样,非抽死他不可!” 牢头摇了摇头,拿着写着配方的纸条,看了看:“哎!算了,高门大户肯定也看不上这点儿小钱!既然侯爷让我弄我就弄吧,大不了以后修桥补路多积些阴德!” 牢头不知道,虽说这蚊香有季节性,可是架不住这蚊香便宜啊!平民的价格,薄利多销,硬生生让牢头在以后挣下一份偌大的家业! 程鸿来到堂前~好家伙,这真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咳咳!对不起白云大妈走错片场了! 外面连树上都是人! 武元庆两兄弟被抬着过堂,看见程鸿挤出了一个笑脸:“那个,那个,长安侯,这扇子给你,我们兄弟二人应约而来,可没有要告你的意思!” 倒是贺兰越石,看了程鸿一眼扭头哼了一声! 看身后,两排衙役后面武二丫正在一个角落的屏风后面,眼前的盘子上放着阿月浑子,看地上的壳这是早就过来了! 程鸿接过扇子,刷拉一声打开,上面那个猪八戒赫然映入眼帘! “早听说长安侯有一个猪八戒扇面的扇子,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你看这寥寥几笔,勾勒出猪八戒的样子,肥头大耳,油光满面,憨态可掬,看这神韵,啧啧!” “你看这猪八戒,左肩略浓,到袖子转淡,一定是从肩头起笔!” “错!你看这猪八戒头上僧帽那个佛字!一定是从僧帽起笔!” “肩头起笔!” “僧帽起笔!” “诶!这就是长安侯啊!” …… 这还没审呢,外面先吵起来了! 长安令拿着惊堂木敲了敲桌子:“肃静!若是再有人喧哗,一律按咆哮公堂通通下狱!” 长安令扫视了一眼下面寂静无声的民众,还算满意,看着站在下面的程鸿和贺兰越石,冲程鸿笑了一下,然后觉得这场合好像不对,又假装咳了两声:“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四百五十九章自己打的不算数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武元庆、武元爽大声喊到:“没事!谁也不告!谁也不告!” “轰!”众人哄笑! “呵呵!别人怕你长安侯,我却不怕!”贺兰越石冲长安令一拱手:“令官,我状告长安侯当街无故殴打仕人,恐吓苦主,仗势欺人!……” “闭嘴!”程鸿怒喝。 “你作为读书人,上不思报效国家,下不思广开民治,蝇营狗苟,无媒无聘,父母健在,无父母之命便想走歪门邪道娶国公之女! 呵呵,好一个仕人!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满嘴的子曰、诗云,满肚子的男盗女女昌,读书人?你要是自称读书人出了这个门都会被读书人唾沫淹死! 本想给你留点儿脸面,没想到你居然自己不要脸!呸! 蝇营狗苟之辈以为武家国公不在,你就能随意欺负了吗?不打断你的狗腿都算给你面子了,居然还敢在公堂之上大言不惭? 谁给你的脸?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 众人一听是这事,都大骂不已。 “好个不要脸的,居然敢行如此之事!没揍死他就算便宜他了!” …… 贺兰越石脸色从红变到青从青变到紫,从紫变到黑“噗!”一口血喷了出去,晕倒在地! “哎呀?!”程鸿往旁边一跳,避开这一口老血,心里暗道:我去!原来真能给人气吐血啊! 程鸿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长安令:“令使!这算不算含血喷人?” 长安令…… 众人:“哈哈!原来这就叫含血喷人啊!” 长安令哭笑不得,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程家大郎是穷追猛打不饶人! 贺兰越石都气吐血了,还按上了一个含血喷人的名号!以后贺兰越石估计这个名头是摘不下去了! 长安令到底心善:“把这位~叫贺兰越石的,送到医馆,救治去吧!念他首次犯错,又是仕人,就不打板子了!” “打!打!他才不是读书人呢!读书人哪有他这样的?”众多纶巾布衣的读书人脸红脖子粗的喊着,根本没有一点儿读书人的风度! 估计要不是两边有衙役挡着这群人都能打死他!可不要小看读书人的固执,他们认准的事情可不惜一腔热血! 尤其是这时候的读书人!骨气还没被程朱理学所磨灭,上有魏玄成,下有马周,前有萧瑀,后有骆宾王…… 这些人不畏皇权敢说敢做,带动的读书人风气都铁骨铮铮的。 长安令心里暗道~这贺兰越石这辈子算是完了!本来想攀个高枝来着,没想到正撞见程鸿,高枝没攀上还摔到井里了,就这名声~这辈子算是出不来了! 长安令发话:“那还有什么状要告吗?” 武家俩兄弟一看这贺兰越石都气吐血了,自己还告?脑袋进水了吧! “不告!不告!我们俩今天只是在这里看热闹顺便还扇子来的!告什么状?再说了,有告自家妹夫的吗?” “对对!没有道理的嘛!你可不要诬赖人!当我应国公府是吃素的吗?” 俩兄弟忙不迭的摇头否认! “不告?”长安令看着程鸿,眼光里全是探寻~那意思是问:你看这苦主都不告了,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程鸿一看这俩兄弟怂了,那哪成啊!程鸿一拱手:“令使,这他们不告了,我这倒是有一个状纸,你接着吧! 本侯状告武元庆、武元爽藐视皇权、忤逆不孝、责虐家人、搬弄是非! 第一条~藐视皇权!今年陛下发下高产粮种,一曰旱稻,一曰麦!两种皆为救命之粮种! 只不过粮种虽好,却不多,国公家尚只能分得一亩地的,这权利越大责任越大!国公之家理当为陛下分忧,多育良种,以防灾年! 可是这两个人居然把粮种舂磨以后吃了!这粮种在农家哪怕灾年饿死,也不能吃,他们俩居然吃了粮种! 不顾民众死活枉顾君恩,其罪当诛! 第二条~忤逆不孝!身为人子,其父为国治理州县,他们在家理当孝敬母亲,可是这俩禽兽居然无缘无故把其母关进柴房。 饿了好几天!若是我去的晚了估计都直接带孝进应国公的家门了! 第三条~责虐家人!你们知道我去的时候他们俩在干什么吗?武家三丫,始孩之时,居然被这俩禽兽当桌子!跪在地上用头顶着托盘上面放着糕点! 三丫哭的泪水都冻成冰了,他们居然吃的怡然自得!铁石心肠啊!铁石心肠! 第四条~搬弄是非!我在酒楼正听曲,忽听隔壁喧哗,便起身前去劝阻,正听得这俩人说着不在行的话! 天可怜见,他们两个那么虐待家人,我怎能放心一走了之?他们禽兽我又不是禽兽! 于是我便把丈母和妻姐妹接到了长安侯府!我虽有陛下所赐长安侯府,可是我一直住在卢国公府的小院子里! 我万里归唐,不曾在家父家母面前尽孝,不曾教导过弟弟,也不曾听过家父教诲,哪敢搬家另住? 丈母和妻姐妹住在长安侯府虽说偶尔走动,却也只是平常而已,可是这两个禽兽居然说我心思不正! 我呸!我心思不正?谁不知道我程鸿虽说打马游街,纨绔了一些,可一直洁身自好,连平康里的门朝哪开,河中画舫往哪边走都不知道! 居然敢说我心思不正? 俩禽兽眼睛都是歪的,所以看谁都是歪的,但是你敢造我的谣就要想好承受我的怒火!所以我才打的你俩!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若是此事我不扬他们两个指不定说出什么!所以我今天不得不把此事公布于众!还请令官明断!” 程鸿每说出一个便让围观的民众愤怒一分,长安令正捻着胡须眯缝着眼仔细听呢,程鸿那句请令官明断,一下子让长安令傻眼了! 长安令发现~这俩人无论是藐视皇权还是忤逆不孝都是死罪!可是一个国公之子的死罪怎么着也不是他一个长安令能断的了的。 长安令掐死程鸿的心都有了!我明断?我明断你个大头鬼!程家就没有一个不奸的人!我怎么就上了你的当了呢! 武家俩兄弟也傻眼了~我这就想吹个牛,怎么就吹出一个死罪来了?再说了上次你打了我俩不是扯平了吗?怎么还提? 喊冤?看了看旁边的程鸿,这冤到了嘴边喊不出来啊! 长安令揉了揉眉头!脑壳疼!这案子没法断! 这就好比村里的公安,抓个小偷小摸还成,你让他去树利亚抓那种扛着机枪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根本不可能嘛! 长安令这要判两个国公之子死刑,完全超出长安令范围之内啊! 现在长安令也恍然大悟了!说什么去大理寺挨板子,宗正寺挨揍?屁!都是屁话! 到这里他纯粹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不想把案子闹大!根本就没想追究他们两个的责任,只是想让他们名声散尽! 绝!真绝! 长安令就差跪地磕头了:“这个~!” 民众们这时候的呼声可就上来了~“斩了他们!” 程鸿抬手虚压了一下:“众乡亲莫要起哄!他们两个虽说有死罪,可是却不能死!他们俩若是死了,应国公府不就绝户了吗? 还请众乡亲不要起哄!应国公为国为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怎么也不能让应国公绝后不是?” 听程鸿这么一说,无数人竖起大拇指:“长安侯仁义啊!” “就是就是!要不颜家老神仙怎么能给他表字呢!” “可不是吗?有德有义,不愧德义之名!” 程鸿正享受众人的夸赞,可是长安令这里脑袋却更疼了!你玩儿就玩儿呗,上我长安衙门扯什么蛋来? 正纠结呢,李君羡来了:“长安侯接旨~” 程鸿拱手低头。李君羡道:“陛下口谕~皮猴子,少扯鸡毛蒜皮的,赶紧滚来立政殿,晚一刻钟打你十板子! 武元庆、武元爽少不更事,掌嘴五十,罚其闭门思过半年! 贺兰越石身为读书人,德行有亏,收回仕人告身,永不录用!” 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的判完了几个人的事情! 长安令大喜过望:“谢陛下明断!” 武元庆眨巴眨巴眼:“这掌嘴是一人五十还是一共五十?若是一共五十我这里只背二十,二弟那里三十你看成不?” “噗!咳咳!”李君羡这么冷面的人都让这俩憨货逗乐了!假声咳嗽了两下,掩饰了一下尴尬:“这五十下陛下倒是没说一共还是单独!” “诶!?不对啊!大兄,为什么我是三十?” “拿三丫当桌子的不是你吗?” “可是关杨氏可是你的主意!” “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那不对!程鸿不是你打着程鸿的旗号,当街调戏民女才被程鸿追到家里的吗?” …… 俩人越说脏事越多!越说火气越大! “啪!”武元庆伸手就是一巴掌:“老子说你三十你就三十!” “啪!”武元爽回了武元庆一巴掌:“要么你三十,要么咱俩平均!你别想占我便宜!” 俩人撕吧到了一起! 李君羡这个腹黑男悠悠的说了一句:“自己打的不算数!” 四百六十章造势 “走吧!先回宫了!”李二在衙门后面的屏风里悄悄走了! 原来李二早就来,早早的和房玄龄藏在了衙门后面的屏风里!君臣一身便装,李二手里拿着折扇,房玄龄端着茶碗仔细听着。 最后李二抬头看向房玄龄:“怎么样?我就说这小皮猴子肯定不会闹出人命!若是他想闹出人命绝对不会来这小小的长安衙门! 李君羡!” “诺!”李君羡拱手应声。 “传口谕~……” 李君羡得了令以后跑去传口谕,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幕。 不理会当堂分配掌嘴不均的两兄弟,还有旁边一群起哄的人,吵着让俩兄弟打! 堂堂两位国公之子居然像斗鸡一样被人围观!气的长安令一拍惊堂木:“把他们两个叉出去!退堂!” 长安令甩着袖子走了! ~皇宫~ 程鸿扫眉耷拉眼站在殿外。 “进来!”里面李二看着装熊的程鸿就来气! 程鸿蹑手蹑脚的进门,先探进了一个脑袋,看李二黑着脸坐在主位,旁边是房玄龄、李绩、长孙无忌……之流。 “唰!” 程鸿赶忙把脑袋缩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衣裳,先敲了敲门。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快滚进来,堂堂长安侯像什么样子!”李二黑着脸吼道。 程鸿厚着脸皮进来了,先给李二行礼,然后给各位众臣见礼,一圈下来垂手找了个隐蔽之处一待,就差嘴里念叨~你看不见我!了。 “哈哈哈!”众人看着程鸿一副雪地里的野鸡模样,又是一阵哄笑。 “出来!”李二呵斥到,然后把一摞文件扔给了程鸿:“看看吧!你看看现在总算如你之意了,你看看这高句丽的事怎么处理!” 程鸿拿起文件仔细的看着…… 这泉盖苏文够猛的,领着一群乱民竟然打的新罗,百济毫无还手之力! 若不是有源源不断的弩箭以及守城器械从海面运送到新罗和百济,估计这俩国的国王早就跳海了! 虽说都是一些淘汰的守城器械,可是对付那群连铠甲都没有的暴民还是够用的! 现在高句丽已经把两国压缩到王城附近了! 只有寥寥几个城池在苦苦支撑! 泉盖苏文攻击虽然越来越凶猛,越来越不把人命当人命,可是由于两国已经被压缩到极限,守的地方少了,人相对也就多了! 再有他们已经没了退路,所有被攻破的城池简直惨不忍睹!攻下一个城池,这群人走的时候必定燃起大火…… 一路走,一路杀,一路破坏…… 哪怕现在把泉盖苏文赶出去,两国也会元气大伤! 而且这扶余胆小的很,若不是文武群臣死死拉着,扶余早就乔装打扮乘坐运送守城器械的船,带着所有家当跑大唐来了。 就算这,每次有船队到百济扶余王一定热情的招待,并送出金银,然后不忘了说一句话~“若是百济事不可为,还请船长带我到大唐,以待卧薪尝胆!” 至于新罗王虽然是女流之辈,可是也没扶余王那么丢脸!积极的准备战争,一城一地坚守,虽然挡不住泉盖苏文疯狗一样的进攻可是却让泉盖苏文的占领越发艰难! 尤其是几次金德曼前去战场鼓励,只要她站在城头,新罗的士兵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狠命的把泉盖苏文的暴民扑下去! 正是应了那句话~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的! 很明显这群暴民是不要命的,而有了金德曼的城头,所有新罗兵都是神经病一样的存在! 但是金德曼看情形如此糜烂,也不得不做出打算,把自己的妹妹,新罗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金胜曼送到了大唐! 金德曼倒是誓与新罗共存亡!但是据间人密报~金德曼就算不与新罗共存亡她也活不了几年了!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程鸿看完以后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放。 “看完了?” “嗯!” “想法呢?” “没想法啊!打他啊!” “废话!” …… 长孙无忌道:“贤侄莫要胡说!大唐天朝上国,怎么能不教而诛?” 程鸿指了指奏折:“怎么能叫不教而诛?他罪名大了! 无辜攻击大唐附属国,身为臣子不尽人事,导致民不聊生,咱们去是解放劳苦大众! 还有那前隋的京观,也该接回来了!” “民以厌战!”李绩言简意赅。 “简单啊!报纸就是为了这事准备的,头一段时间我发了一篇,众人不都是急吼吼的满街找高句丽人嘛?我这不是怕出事所以以后得就没发嘛! 现在咱们这边地也种完了,也挂锄了,铁路也修到边疆了,大军若是集合几天便可从长安跑到辽东,想打随时的事嘛! 听说前一段时间海军还出海试了一下战力,听说成绩斐然,可堪一用!弱受陛下想打,那就打他呗! 弹丸小国而已,犬吠之徒,弹指可灭!” “好!民间之事,就交给你了!” “行!父皇,你就瞧好吧!”程鸿领命要走,又回头挠了挠脑袋:“那个父皇,这个可能需要一些朝中重臣帮忙,到时候还需要父皇给下个旨意!” “准了!滚吧!赶紧安排去!”李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样把程鸿轰走了。 程鸿回到家以后叫来程怀默和程怀亮还有忙的昏头脑胀的蒙多:“陛下现在准了!咱们的计划可以实施了,把所有的文章放出去。 明天我去一趟翼国公府,说服秦伯父跟咱们演一场戏!” 众人点头。 “好了,若是没有疑问咱们就这么着了!都回去准备吧!” “诺!”众人应诺回去准备了! ~第五天~ 报纸这几天忽然换了一个画风,从诗词歌赋,奇闻异事忽然变成了鼓吹当朝~也不算是鼓吹,只不过是详细的写了一下这几年的巨大变化! 从前隋民不聊生,到后来武德年间休养生息,再到贞观年间灭颉利,买西突厥,横压西域三十六国。 建推进城,几千人打的吐蕃一分为二,吓得吐谷浑如同丧家之犬。 收服山越各洞,货易天下,让丰年不至于谷贱伤农,又从沿海地区大肆捕捞水产,让沿海贫瘠之地得以富饶。 让内陆地区餐桌得以丰富…… 反正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而且这几年的变化实实在在的体现在了民众身上,他们哪能不懂? 然而话锋一转,说起前隋之事,三征高句丽,扔下尸体堆成山,京观上白骨皑皑…… 咱们过上好日子了,可是咱们也要让那些游魂归家不是? 落叶归根! 都是汉家的好儿郎,怎忍心让他们魂魄无依?…… 这是文方面,接着就是鬼神方面~边境过来一队人马换防下来的,刚巧就是辽东那边的。 虽说众人忌讳莫深但是话里话外还是透漏了一些事情~ 比如~夜里经常会听见京观那边哀嚎之声,哀怨异常。 整个京观鬼火飘荡,鼠啃虫蛀,风一过“呜呜”声起如同鬼哭…… 隐约有歌声传来~“身既死矣,归于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河山。” 寒风吹来,京观上的薄土被吹去,立刻便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所谓尸山血海并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词而已。几十万烈士的忠魂便在此不断地嘶喊,召唤…… 几十万汉家儿郎倒在辽东的冰天雪地里,哪怕改朝换代,也不能磨灭那一份牵挂与耻辱。如论男女老幼,哪一个汉人不想把这笔账讨回来呢? 过了几天忽然报纸上出现了一首朱砂字体的一首诗~ 第一首是《天行健》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 山何巍巍,天何苍苍。 山有木兮国有殇。 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身既殁矣,归葬山阿。 人生苦短,岁月蹉跎。 生有命兮死无何。 魂兮归来,以瞻山河。 身既没矣,归葬山麓。 天何高高,风何肃肃。 执干戈兮灵旗矗。 魂兮归来,永守亲族。 诗词一出,文者赞其文采,武者赞其厚重,民众只要是有死于战争之中的都不由得撒下一捧泪水! 骂了一声:“狗屁的高句丽!” 但是有好事者打听这首诗的出处,却都忌讳莫深!最后报社被书生围堵,没有办法了,才说了一句:“此诗非人所做,是从辽东传来的! 同时传来的还有半阙唱词~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死若星辰,生如朝露。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托体山阿,同化苍梧…… 此唱词忽左忽右,一夜之间整个高句丽长城都听到了这首唱词,有看到之人见一道青影拎着一根铁棍飘荡在城垛之上……” “麦铁杖!”人群中有人惊呼! 众人心中也是一惊! 隋炀帝虽说当皇帝好大喜功,可是臣子却也有几个忠心耿耿! 比如死于高句丽的麦铁杖! 偏偏麦铁杖还是个平民出生做到武将第一人的,又是个好交好为之辈,在民间声望极高! 而这一句麦铁杖喊出来,立刻就让人认定~那个孤魂就是麦铁杖,要不然何人能有如此气概? 四百六十一章麦家 要说这麦铁杖也是个传奇人物~ 据说麦铁杖勇猛而有膂力,能日行五百里,跑起来可以赶上奔马。 粗犷放荡且好酒,喜欢结交朋友,重信义,平常以捕鱼打猎为生,不置产业。 陈国太建年间与人合伙做贼,广州刺史欧阳頠俘获了他,麦铁杖从此沦为朝廷的奴仆,专给陈后主撑伞。 麦铁杖常常在陈后主退朝之后,步行一百多里,夜间到南徐州,翻越城墙而入,借灯光打劫偷盗。 次日早晨返回时,仍旧替陈后主撑伞。像这样十多次,失主们认出了他,南徐州官府用状子告到陈后主那里。朝中官员见麦铁杖每天都在~你们在逗我吗?根本就没理会他们。 后来南徐州官员又多次状告铁杖,尚书蔡徵说:“这有办法啊,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在卫兵们退出的时候,悬赏百金,谁能把这封奏报送到徐州然后回报,就可得悬赏! 麦铁杖当时不知道啊,接了悬赏就走了,第二天回来复命…… 陈后主一看~嘿,还真是这家伙!但是这算是用计诈出来的,无凭无据也不好定罪,就把他说服教育一通给放了。 后来后陈被灭,麦铁杖又投靠了杨素,当了个夜不收!打探消息,当斥候。 只要有麦铁杖在,敌人的营房分布,那就是透明的! 后来杨素回皇城复命,麦铁杖怕有刺客刺杀杨素,每天在杨素马队后面跟随,夜里肯定共宿一店。 杨素发现麦铁杖时才明白麦铁杖的用心,特地向隋文帝请奏授铁杖为仪同三司。但因麦铁杖不识字,放回乡里。 成阳公李彻欣赏铁杖勇猛,在开皇十六年,征召麦铁杖到京城,任命他为车骑将军。仍跟随杨素北征突厥,加封为上开府。 要说麦铁杖真发迹还得说是隋炀帝当政的时候~ 隋炀帝即位,汉王杨谅在并州谋反,铁杖又跟随杨素征讨汉王杨谅,每次作战总是身先士卒,后任柱国大将军。 不久调任莱州刺史,但无政绩。转任汝南太守,渐渐学习法令制度,群盗绝迹。 后来上朝,考功郎窦威嘲笑铁杖说:“麦是什么姓?”铁杖应声答道:“麦窦(豆)没有差异,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窦威非常羞愧,无言以对,当时的人都认为麦铁杖机敏聪慧。 不久麦铁杖又调任右屯卫大将军,隋炀帝对他更加亲密。麦铁杖认为隋炀帝对他恩重如山,常怀尽忠报国之志。 麦铁杖冲锋之时以知必死!“阿奴当备浅色黄衫,吾荷国恩,今是死日,我既被杀,尔当富贵。“ 这句话影响了麦孟才一生,使其对杨广极为忠诚,“君待我以礼,我还君以命。” 最后麦铁杖惨死高句丽,隋炀帝痛哭不止,卖孟才看在眼里,也就导致了最后杨广身死,卖孟才密谋为杨广报仇之事…… 可以说麦家满门忠烈…… 这捕风捉影一出,人们便记起了这个平民柱国,凭借战功一步一步走到顶峰的神人。 而程鸿又适时的宣传了一波爱国教育,恰到好处的提了一下高句丽外面的京观有辱国体。 这下子人们彻底爆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打高句丽的呼声,吓的高句丽的探子一天三遍往高句丽国内递条子。 这下子张元礼可是忙开了,四处抓探子…… 征高句丽的风声从长安吃遍大唐! 这时候皇家海军准备完毕,悄无声息的出海,准备在河东道做最后一次修整然后出发直扑高句丽都城! ~几天后~ 朝堂上新罗、百济使臣又来朝堂之上请求剿灭高句丽,陛下以兵力不足唯由拒绝。 李绩请征高句丽迎回高句丽京观汉家尸骨。 陛下以民刚历战,须休养生息唯由不准! 李绩以头抢地,陛下就是不许! 第二天,李靖上朝,步履蹒跚,请征高句丽,迎回汉家尸骨,陛下犹豫了,思虑良久:“大唐历经战火,河东道十室九空,皆是健妇,老妪,怎能在起刀兵? 埋着的是汉家儿郎,难道若是在起刀兵死去的就不是汉家儿郎了吗?” 李靖默然! 第三天,秦琼顶盔掼甲,身背后背着瓦面金锏,拄着虎头錾金枪,身背后跟着一匹老马,正是和秦琼冲锋陷阵的忽雷驳! 一人一马虽然慢,却坚定,一步一步朝着朝堂走去,慢慢的秦琼身边多了几个耄耋老汉,都是天命老叟,默默的跟着秦琼。 他们都知道,秦琼是去干什么! “上朝!” 众臣见秦琼上朝都是一惊~这是个什么造型? 李二上朝也是一愣:程鸿虽说要用到秦琼,可是没想到是这么用的。 “臣,请征高句丽,琼愿为先锋!” 后面的老叟喊到:“陛下,请征高句丽,吾等愿为先锋!” 李二走下龙椅,上前挽扶起秦琼:“叔宝,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秦琼不起:“那京观之中有臣的袍泽!” 老汉们也七嘴八舌的说到:“那里有老汉的儿子(侄子)啊!还请陛下帮我们拿回尸骨!” 李二红着眼:“好!事已至此,若是朕在不征高句丽,枉为人君! 传旨~ 太子监国,房乔,长孙无忌,萧瑀,魏征……辅佐太子。 所有武将随朕御驾亲征,长安侯程鸿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调集长安八卫和柴绍边军六卫征高句丽! 魏王泰,随朕亲征,吴王恪任河东道刺史,疏通粮草之路,管理后勤之事!十日后祭天启程!退朝!” “吾皇圣明!” 征高句丽一下子成了现在整个大唐最大的事情,尉迟家的俩兄弟,日夜不停的修,铁路已经通到了长城之外不到八十里的距离! 李恪先行一步,去河东道准备粮草!主要是把海军的军备以及粮草准备好! 海军一出,一旦登陆四面皆敌,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若是海军后勤不足,那可是要死人的! 第三日,作为先锋程鸿踏上了征途,程鸿一身金盔金甲,得胜勾上是凤翅镏金镋,腰间亮银锤,身背后一把大弩,旁边箭袋里十二枝小矛一样的箭支! 正是程鸿被笑话以后在渭县钢厂憋了好几天憋出的那把巨弩,被程鸿称之为~当场去世弩的那把巨弩! 旁边跟着房遗爱,得胜勾上挂着三尖两刃刀,一身制式的全身甲,腰间一把二尺多长的画戟。 这货看三国看入迷了,非要用一把和典韦一样的短戟,磨了好几天,才弄了这么一个玩意! 程鸿曾经问他~你会用吗? 房遗爱理直气壮的回答:“不会!” “那你要他干什么?” “可以扔啊!这玩意都以为我是那在手里的,谁能想到我是扔出去的?” 程鸿…… 奸,真奸! 程鸿右边是秦怀道,秦怀道身背后是瓦面金锏,得胜勾上是虎头錾金枪,身上是一套制式的盔甲。 现在大唐制式盔甲绝对质量是“杠杠”的!一般的刀枪想破开铠甲难如登天! 三人后面是程家五百亲兵,秦怀道的三百亲卫,还有房遗爱从吐谷浑那个便宜丈人那里抠来的二百亲卫! 总共一千亲卫充作破军卫一卫,虽说人数少了一些但是除了房遗爱那二百滥竽充数的以外,都算是精兵! 正往外走着,忽然一人拦在了路中间,手里拿着一根铁棍! 见程鸿过来以后棍子交到左手拱手行礼:“草民麦仓见过长安侯!” 程鸿勒住马头:“你乃何人?所谓何事?为何拦住吾军去路?” 拦路之人又一拱手:“草民麦仓,吾父名讳孟才,今日拦住长安侯去路正是想参军,吾愿为先锋,不为军功,只为让祖父魂归故里!” 程鸿眼睛瞪的大大的!没想到还炸出一个真的来!程鸿打量着麦仓:“那个,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儿面熟呢!” 麦仓没起身:“好叫长安侯知道~吾弟麦稻,正在报社帮忙,承蒙小公爷看得起,现在担任一个小管事! 本来阿耶说过吾兄弟三人这辈子不可入朝为官,麦家人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若是入了官场怕把命丢掉! 此次若不是有祖父魂魄尚未归来,麦仓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拿起这根铁杖!” 程鸿点了点头:“你看我们这里已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你这冷不丁的就想要加入,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这么的吧,听说你麦家麦柱国能夜行八百里,不知你是否还有祖上的能耐,此去河东道不多不多少,你拿着我的一只亮银锤去河东道找吴王李恪,让他安排你上船! 若是你能赶到,那里有一队陌刀队伍就是你的了!若是赶不到,那就没办法了!你敢去吗?” 麦仓拱手:“还请长安侯把亮银锤给我!虽说我麦仓没有强爹胜祖,但是这点挑战还是可以接受的!” “好!”程鸿鼓掌大笑,从腰间拿下一个亮银锤:“给你!若是你没赶上,再回来,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若是你赶不上船,肯定是白走一趟了!” 麦仓接过亮银锤拱手,让到路边! “开拔!” “轰隆隆”一片烟尘远去,高句丽灭国之战拉开帷幕…… 四百六十二章姓泉盖儿 程鸿其实出门就是走个样子,城外火车站那里,早就有火车待命了,程鸿领着众人上了火车,马匹放在了后面。 由于这一车拉的都是军人,又是路程比较远,所以清一色都是卧铺。 也算弥补了程鸿曾经一票难求的苦难…… 上了火车以后,按照各自的队伍坐好,程家和秦家的亲兵虽说不一定都坐过火车,可是见是肯定都见过的! 而吐谷浑的就有些土锤了,看啥都新鲜!火车启动的时候,一群人站在窗口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动了,动了!真动了!” “什么拉的看清楚了吗?” “不知道!但是好像是铁牛吧!呜呜叫,还喷白气黑烟……” “那么多白气,那得多大一头牛啊?” “也许是两头呢!” “最少三头……” 房俊一捂脸,一副我不认识他们的模样。 “诶!路那么远呢,传令下去,自由活动,不许赌钱!其余随便!” 程鸿拿出一大兜子的阿月浑子,还有一大兜子冬雪特别晾的牛肉干,又从小桌子下面掏出一副牌来。 “来来来!打两把,闲着也是闲着嘛!这路可听原呢!” “铿,咔!呜!” 火车开始提速! 程鸿为首,带着全军打牌。整个火车上都是摔牌的声音。 还有就是众人吃着炒豆子的“嘎嘣”声……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吐谷浑的那二百人,满车厢的晃悠,貌似他们除了一些牛肉干可吃以外,什么都没有…… 火车一路向北,每隔一个时辰发一辆,上面装的或者是军资,或者是军士。 李泰早早的把炮造好,一个个用马车拉到车上,火药另装了一个车! 全都是用木头箍好的铜,整个桶上一点儿铁都没放! 就这,整个火车上什么都没放,除了驾驶火车的几个人以外,全车没有任何人押运! 要知道现在的火车可是烧煤的,万一要是爆了估计整车连根毛都剩不下! 魏王则跟着炮车和玄甲军以及操作大炮的还有实心炮弹一车过去的! 朝中重臣安排好以后,一车一车的开始奔往边疆…… 高句丽慌了!高建武一天四五道令牌急招泉盖苏文回都城! 甚至最后的令牌到了以后告诉泉盖苏文直接去长城驻防就行了!不用回都城…… 高建武更是措辞一封很卑微的信件,递到大唐,希望能够得到李二的宽恕。 这事高句丽干的比较熟练,前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最后一次败的一塌糊涂,虽说里面有世家的影子,可是也不乏杨广信任了高句丽的乞降书的关系。 三次乞降,三次隋炀帝都信了!然后高句丽在隋炀帝放松警惕的时候,高句丽发力把隋兵打下去…… 就这么前前后后折腾了整整三次,三次乞降,三次反复,三次才勉强把前隋的兵马打败!这隋炀帝是有多么猪脑子! 高建武把李二当成隋炀帝,不多不说~人长的丑就算了,想的还挺美的! 李二可是马上皇帝,可以说大唐的江山多半都是他打下来的,诈降?你爱诈不诈!不把你打诈尸都算你长的结实! 乞降书连柴绍的军营都没进去就被赶了出来,并且柴绍让马三宝递出一句话:“高建武!洗净脖子等死吧!” 柴绍的军营大大咧咧的就扎在新城城门外五里,每日骑马呼啸而过,响箭费了不少,射的城头高句丽军人一日三惊! 虽说柴绍行事嚣张,可是心思却缜密的很!每天看似扎营在城外五里,可是这确是个一个疑兵之营! 每天夜里除了骑兵假装住到营里然后返回后面的大营以外,其余的人都是在后面的! 至于炊烟,那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天亮之前骑兵过来点燃炊烟,然后等着第二批骑兵吃饱饭以后前来接替。 看着满营呼啸,可是就那么几个骑兵,柴绍也料定了他们不敢出长城,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嚣张行事! 几日以后,程鸿带着破军卫下了火车,整顿了一下军容,前往柴绍的军营。 一群老兵新奇不已,尤其是参加过突厥之战的老兵:“啧啧以前要是到这里估计最快都得一个月,这几天就到了! 而且还是一路睡觉睡过来的,浑身睡的都紧了!这打个高句丽后勤若是供应不上,那后勤官就该砍了!” 程鸿把马头拉下来,遛了两圈儿:“听令!所有人,活动筋骨,把马都遛遛,咱们再怎么说也是破军卫,陛下的先锋! 别弄的一个个跟得了痨病似的!” “诺!”众军士齐声应诺! 一会儿的功夫,程鸿看众人甩掉疲惫,点了点头:“出发!” “轰隆隆!” 马蹄扬起一路烟尘…… 程鸿到了营门口,吩咐程安扎营,带着秦怀道,房俊前去拜访柴绍。 “破军羽林卫将军程鸿程德义奉皇命前来开路搭桥!”程鸿在营帐外喊到。 “进来!” 程鸿掀门帘进了中军大帐! 进来以后抽了抽鼻子~怎么有股酒味儿?难道谁受伤了吗?不像啊! 柴绍坐在首位假意咳了两声,缩了缩袖子:“程家小子!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哦大都督……” “算了,现在又没攻城,叫姑父就行了!”柴绍扬手制止“当啷!”一个小扁平的银瓶掉了出来,若是程鸿没看错的话~那个好像是精装的御酒吧! 尴尬了!柴绍捡起酒瓶子,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这里天寒,这几年戌边别的不见涨,这酒量倒是涨了不少!” “那是!那是!姑父说的对!其实咱这边再往北去,有白熊的地方冰雪常年不化,半年黑天半年白天……” 柴绍点了点头:“倒是听黑水部靺鞨说过!但是听说那地方简直和寒冰地狱似的,估计谁都活不了吧! 哦,对了!你这次来的怎么这么快?陛下这次带了多少兵马?还有青雀的那个什么火炮带来没有?” 程鸿连忙回答:“火炮什么的都带了!父皇只带了长安十六卫,还有就是我们这个破军羽林卫! 现在尉迟家的俩弟弟把铁路修过了柳城,都差点到怀远了!我们坐着火车从长安到怀远也用不得几天! 而且车上都是床,睡上几天就到了!” 柴绍今年回长安时候坐过一段,只不过那时候还有很长一段没修完,所以没体会到全程睡觉的感觉,点了点头:“倒是个好玩意!” “姑父,你看,我们这边满打满算才来了一千人,这安营扎寨累死我们也完不成啊,你看~” “一千?什么时候羽林卫一卫只有一千人了?”柴绍瞪着眼睛喊到。 程鸿挠了挠头:“我这破军羽林卫根本就是摆设!父皇连军饷和营房都没给。 而且招兵什么的兵部也没给个章程,直到现在才想起我是征高句丽的先锋,没办法我只能东拉西凑弄了一千人。 这一千我家亲卫五百,怀道吾弟带了三百秦家的亲卫,房遗爱从他那个便宜丈人吐谷浑慕容伏允那里抠来二百!” 柴绍一听这破军羽林卫的构成就明白了~陛下纯粹就是想把程鸿调到长安,以后留给太子承乾用的。 功以后是别想立了! 但是想想程鸿才那么点的岁数:“哎!岁月不饶人啊!行了,你那一千人爱干嘛干嘛去吧! 哦,对了!听说过几天令武要来!黑水、白山两部靺鞨要过来帮忙!谁知道令武怎么和他们说的!你若是无事和他去迎一下吧! 他办事我不太放心!还有夷男可汗正和黠戛斯抢草场,无暇他顾!你顺便去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至于安营扎寨之事我会吩咐民夫的。” 程鸿拱手应声:“那先谢过姑父了!” “去吧!现在高句丽被我憋到城墙上,连往外面看都不敢!若是无事你去那里看看吧! 还有他们新城之外五里是咱们的疑营,已经立了好几天了,虽说一直无人查看,可是只有五里,终究还是不安全,你们若是玩儿的晚了可不能在那里驻扎!去吧!” “诺!”程鸿应诺,转身带上秦怀道和房遗爱走了…… “轰隆隆!” 程鸿带着他的破军羽林卫来到了城门口,看着城头。 此时风尘仆仆的泉盖苏文也到了城头! 泉盖苏文可没有程鸿舒服,程鸿是一路吃饭、睡觉、打……那个打牌过来的。 至于泉盖苏文?这一路跑过来已经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了,满眼都是血丝,虽说疲惫但是却龙行虎步,也不知道是强撑还是一直如此。 泉盖苏文手握刀柄站在城头往下观瞧。 程鸿列着方阵站在城下从背后拿出当场去世弩,透过瞄准镜往城头看! 看清以后一怔自言自语:“他怎么回来了?” 程鸿怕看错,又向程安一伸手:“程安!望远镜!” 程安递过望远镜,程鸿拿着望远镜仔细看了看,腰左右各一把短刀,身背后背着两把长刀右肩一把二寸刀把的窄刃,只有一尺来长。 程鸿在城下喊到:“城头之上可是那个姓泉盖儿叫什么苏文的?” 四百六十三章你上来!你下来! 泉盖苏文正在城头观瞧,忽听得下面喊到~“城头之上可是那个姓泉盖儿叫什么苏文的?” 泉盖苏文一听~什么?姓泉盖儿?我盖你个脑袋啊!老子姓渊!姓渊!姓渊! 泉盖苏文本来应该叫渊盖苏文,但是为了避讳大唐陛下李渊的渊字~改名叫泉盖苏文! 他姓是前面一个字,并不是泉盖,更不是程鸿所念的泉盖儿了! 泉盖苏文听程鸿那么称呼他,气的差点儿没从城墙上跳下去! 泉盖苏文压着怒气:“阁下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攻我高句丽?” 程鸿哈哈大笑:“无故?你们高句丽不顾民众,死命修筑长城,无故攻打大唐属国新罗、百济!现在在我这里装无辜?泉盖儿你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泉盖苏文握刀的手都颤抖了,气的:“我姓渊!叫渊盖苏文!阁下如此给我改名换姓是不是有些太没有礼貌了?” “渊?你配得上渊字吗?好好姓你的泉盖儿挺好的。你要是真想姓渊,你出来咱俩做过一场,赢了老子不叫你泉盖儿!输了回家把你爹改叫泉盖儿太祚!敢不敢?”程鸿在那里冷嘲热讽的激将。 泉盖苏文气的哇哇怪叫,叫了两声,闭上眼睛,在睁开时候眼中怒火全消:“我不敢下去!但是我把门开开你敢进来吗?开城门!” “大对卢,这~” “开~城~门!”泉盖苏文语气缓慢却坚定! “吱嘎嘎~”城门开了! 程鸿一愣~这老小子有两下子啊!现在自己满打满算也就一千零几个!在怎么自大也不敢攻城啊! 程鸿看着敞开的城门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这面子不能输:“姓泉盖儿的还是算了吧!小爷我走平路走惯了,等踏平你的新城,小爷自会进去!” “你敢还是不敢?”泉盖苏文搬回了一局穷追猛打! 程鸿拿出当场去世弩,掂了掂:“姓泉盖的!你敢站在那里不动吗?” “有何不敢?”泉盖苏文底气十足! 程鸿所站的位置也就八牛弩能将将够到,泉盖苏文可不相信一群骑兵能带着八牛弩。 但是他明显低估了程鸿的牲口! 程鸿手里的当场去世弩比八牛弩还要强上一些,射到泉盖苏文那里那是稳稳的! 可是泉盖苏文虽说表面上说的大义凛然,但是心中还是多了一个心眼~ 低声说到:“叫俩盾牌手过来,躲到城垛子两边!另外把八牛弩挑好的拉来一辆,瞄准那个说话的!” 程鸿怕射不到,催马往前跑了十来步,放上一枝三棱透骨箭,瞄准城头的泉盖苏文脑袋“嗖”就是一箭。 “梆”一声熟悉的声音,程鸿一带马头,马头立刻横着跳了四跳! “噗!”一根八牛弩穿到了程鸿所站的地方! 在这个当时城头泉盖苏文见弩箭过来,一手抓一个盾牌兵叠在了城垛子上! “噗!”盾牌如同纸糊的一般!第一个连人带盾被射了个通透!钉在身后的盾牌上哀嚎! 第二个盾牌透出了半寸长的箭尖儿来!看的泉盖苏文冷汗直冒! “撤退五十步!”城头下的程鸿喊到! “盾牌兵!快!快!”城头的泉盖苏文叫到! 程鸿在下面指着泉盖苏文的鼻子大骂:“你个姓泉盖儿的真阴险!说不动却放了两块盾牌! 还偷偷摸摸的用八牛弩!还要不要脸?” 泉盖苏文在城头喊到:“我不要脸?许你拿八牛弩射我,就不许我射你了?凭什么我不能放盾牌你却横跳那么远?” “小爷没说不动!闲话莫提,你个姓泉盖的,你下来,来来来!别看小爷只有一千人,你倾城而出要是能打过小爷,小爷就不管你叫泉盖儿了!” “我不下去!城门开着呢,想打你上来啊!” “你下来!” “你上来啊!” …… (流沙河片场~过~) 喊了一阵,程鸿闲累了:“小爷不和你个洞里的耗子喊了!回去吃饭了!明日咱们在战!” 程鸿拨马回程,程鸿越走越不得劲:“等一下!今天咱们在疑营埋伏一晚!” 泉盖苏文站在城头:“这里负责的是谁?” “禀大对卢,这里负责的是大王的远亲高群虎。” “让他上来!” 一会儿的功夫,高群虎上来了,当然,由于高建武和泉盖苏文的打赌,让高建武一派系对于泉盖苏文意见不小。 高群虎自然没有好脸色给泉盖苏文,泉盖苏文来时候甚至高群虎连见他一面都没见! 高群虎上到城头,一身的酒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到:“大对卢有何事找我?我正忙着关城门呢! 你大对卢不拿新城当回事,我高家可不敢!一城一地皆是我高家的,丢了,你依然是大对卢,我们高家可就赔了一城……” “呵呵!赔了一城?请问高将军,对面五里之外的营盘何时扎下?可有派出探马观察?”泉盖苏文冷笑道! “对面唐军每日在城门外叫阵,营盘中炊烟缕缕,看炊烟不下十万人,我怎敢出城?若是派出斥候岂不是浪费精兵? 我可没有大对卢那么狠的心,光着屁股的暴民发一根棍子便让他们攻城……” 泉盖苏文转身怒视高群虎,忽然从腰间拔出短刀,“唰!”一下高群虎半个手掌被切了下来! “啊!泉盖苏文你居然谋反!砍了他!保护我,快保护我,撤退!……” 泉盖苏文还刀入鞘:“哼!酒囊饭袋!今日你在军营之中饮酒便是死罪,对面五里外的营盘根本就没有人,居然吓的你不敢出城。 空耗时日与机会!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我渊家世代为你们高家做牛做马,却不得信任,若是现在高句丽正是生死存亡之时,我非斩了你不可! 滚下去!别待会儿血流干死了在赖到我的头上!” 高群虎眼中全是恐惧,连狠话都没放,匆匆忙忙惨叫着让亲兵抱着往回跑! 这时候泉盖苏文喊到:“等一下!今晚你去对面夜探军营!若是你不去,我就斩了你的脑袋!” “渊盖苏文,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你慢点儿!在弄疼我,我砍了你!”高群虎胸膛起伏,和医者喊到。 “高将军息怒,你这种姿势,老朽没办法帮你包扎伤口啊!”医者拱手说到! “怎么不能?” “老朽身高不够!够不到将军的手!”医者拱手说到! 原来这医者才四尺多高。按理说高群虎将将七尺,手往下一垂医者也能够到。 可是这公主抱抱着高群虎的护卫足有八尺,这护卫也是高建武为了帮高群虎稳定形势才特意派来的! 出自黑水靺鞨,一把好刀换回来的~虽说身高力大,可是脑子不太灵光! 高群虎看了看差距,叫自家亲兵:“你!过来!” 亲兵过来以后,高群虎从靺鞨护卫的身上下来,又要让自家护卫抱着! 黑水靺鞨的护卫看着高群虎问到:“那什么,高将军,你不是伤到手了吗?腿不是没事吗?为什么还要抱着?” 高群虎…… 刚刚吓蒙了! “就你话多!”高群虎呵斥道,然后冲着医者喊到:“过来,这回够得到了吧?” 医者点头,从药包里拿出特制的秘药,给高群虎包扎! 这时候黑水靺鞨的护卫说到:“将军,我饿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刚才连帮我一下都不知道!来人啊!准备一筐馒头给这个豚一样蠢笨的玩意!”说完便不再理他! 对于这个护卫高群虎也是没有办法,他若是饿了,逮谁打谁!谁要是给吃的,让他干啥他干啥! 这黑水靺鞨的护卫一听有馒头吃,屁颠屁颠的跑了! 跑了两步回头:“高将军,刚才你让我杀他还是保护你?两条命令一起下的,我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下次你下命令一个一个下!要不然我不知道……” “滚!”高群虎气的一个倒仰!早晚被这憨货气死! 这时候隐约听见后面传来声音:“将军,今晚大对卢让咱们夜探唐营咱们去吗?” “去!当然要去!若是里面有唐军,回来我必然会向大王禀报,渊家有谋反之心!……”高群虎恨恨的说到。 亲卫们面面相觑,呵呵!说的好听,若是不去,看今天大对卢的样子绝对会砍了你! 活该我们跟着你倒霉! 城头泉盖苏文看着外面,这时候旁边的亲卫问到:“家主!你怎么知道外面的是疑营?” 泉盖苏文看了一眼亲卫:“你刚刚听到了吗?高群虎那个憨货说~对面炊烟足足有十万人的样子!” “那……” “如果他们有十万~不!如果他们有八万人,你以为以唐军的骄傲,他们会不会在城门大开的时候冲过来? 刚刚骑兵虽然只有一千,可是看他们横竖皆为一线,一看就是精兵,他们只在一箭之地,若是想冲过来顷刻之间! 只要他们守住城门一刻钟,五里外军营连火头军都能跑到城下!但是他们面对空门根本就没有攻的意思!所以他们五里外必定是没人的空营! 高群虎这蠢货让人家骗了!” 四百六十四章蠢货 “高群虎这蠢货让人给骗了!”泉盖苏文说完,亲卫更疑惑了! “家主,既然他被骗了,下面的是疑营那此次高群虎岂不是出去绕一圈儿,空得军功?” 泉盖苏文冷笑了两声:“呵呵,若是平时他肯定是稳得军功,可是今天嘛!没准儿就是勾魂的账簿!” 亲卫有些不知道什么意思,泉盖苏文说到:“今日我和对面的武将在城头这么表演一番,只要对面有一点儿心思,也不会让这疑营白费! 定会设下埋伏,到时候高群虎若是想逃出来可就难了! 今夜回去准备准备,尾随着高群虎悄声摸过去,当他们酣战之时万箭齐发,不必顾虑高群虎! 就当他高家为国尽忠一次吧!” 亲卫一听自家少主的绝后计,心里一阵发寒,居然连…… 亲卫下去准备,这事只能用自己的人,若是让别人知道难免对大对卢有些不利! 隐约间听见泉盖苏文喃喃自语:“起风了!……” ~城外~ 程鸿叼着草茎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程安来报:“少郎君,谯国公说让你看着办,若是是不可为立刻撤退!疑营不要也罢!” 程鸿挥了挥手,程安下去了,不在理会! 这时候程鸿忽然坐起,看了看天色,将入夜,看着远处忙碌着到处撒钉子,钉橛子安放拌绳的秦怀道和房俊摇了摇头。 这俩货一出来就忘了谁说了算了!本来程鸿想支走他,可是却被这两个货识破了! 说实话,程鸿现在都有些后悔埋伏了!万一这俩人出了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程鸿又把秦怀道和房遗爱叫过来亲自叮嘱了一遍:“一会儿若是冲锋的时候一定要跟着我!我叫八马蜂跟在咱们后面,你们可千万……” “千万莫要出了阵外!”秦怀道和房遗爱俩人一起说到! “大兄,你都说了好几遍了!至于吗?”秦怀道发着牢骚! 程鸿脸一黑:“少贫嘴!哎!上了你的罗圈儿当了!我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埋伏这一下了呢?哎……” 俩憨货看着程鸿唉声叹气相视一眼,偷笑去了! ~城内~ “哎!我怎么就上了他的当了呢?哎!”正在准备的高群虎唉声叹气! “不行!护卫!在给我拿一套大一点儿的铠甲!”高群虎吩咐到! 高群虎现在身上已经穿了一套皮甲,一套铁甲了,现在有吩咐在套一层铁甲! 铁甲拿来以后,高群虎拿着一个盾牌,跑动了两下,点了点头。看样子对自己的造型绅士满意! 头罩放下以后,高群虎就剩俩眼睛露在外面,然后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面罩里传来:“图嘎,一会儿出城,你千万别离我太远了。 最远不许超过五步,我可是给了你馒头的,若是你以后还想吃馒头,你就得保护好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是事不可为,或者埋伏的人太多,你一定要把我背回来!……” 高群虎絮絮叨叨的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说的黑水靺鞨的那位护卫都有些不耐烦了! 这护卫拍了拍胸脯,嘣嘣响:“你放心吧,图嘎可是黑水部的第二勇士,你根本就不用穿那么多铠甲,有我在任何人到不得你跟前十步!” 高群虎适时的收住了嘴,过了一会儿有问到:“图嘎,你真的不穿一套铁甲?要不换一个兵器也行啊!” 图嘎摆了摆手:“图嘎有一个这个就可以了!用不到别的兵器!要知道图嘎可是空手就能打死狗熊的。 就这一下都能敲碎他们的脑壳!不信你试试!我轻敲你一下,也能让你晕死过去!” 高群虎连忙摇头摆手:“算了,算了!你若是坚持不换就算了!” 高群虎看着粗头有自己大腿那么粗的一个木棍心里一阵发毛!这憨货可不知道什么叫开玩笑,他说敲你,没准儿真就给你一下! 憨货!黑水靺鞨要都是你这么蠢的人早晚都死绝~笨死的! ~当夜~ 高群虎带领着五千精兵三更从门口出发! “吱嘎嘎”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高群虎坐在马上下意识的左右观看! 四周的夜色犹如隐藏着无数的恶魔,让高群虎心惊胆战! 高群虎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夜色如此吓人! 远处的树木犹如张牙舞爪的怪兽,偶尔传来夜枭的声音也能让高群虎一个哆嗦! 此刻城头的泉盖苏文正在城头看着出去送死的高群虎,冷笑了两声:“呵呵!准备一下,一会儿带一万精兵在门口待命。 若是那蠢货被攻击,别管什么敌我,全都给我射死!” 亲卫有些迟疑:“家主,这一万人~心腹怕是很难找到,万一走漏了消息……” 泉盖苏文一举手:“不必背着人,谁想说就让他说去吧!若是挺不过这次高句丽就完了! 若是挺过这次,高建武也就完了!若不是怕现在换了他民心不稳,我……” 泉盖苏文适时的收住了话题,这话今天有些多了!泉盖苏文看了一眼亲卫。 亲卫即使听了一半也心惊肉跳了!若论权势,渊家世代为大对卢,在朝中可以说是权倾朝野! 若论人望,渊家可比高建武这个花天酒地的帝王强多了!此次若是挺过了唐军的攻击,换一个王也不是不可以! 护卫脑筋急转,忽然跪地:“李同世代为渊家出生入死,定当以少主马首是瞻!” 泉盖苏文哈哈大笑:“哈哈哈,好!等我登基为王,你当为将军!高句丽将有李家一望族!” 李同叩头有声:“李同谢大王!” “哈哈哈!”泉盖苏文哈哈大笑:“起来吧!赶紧回去准备吧,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李同深施一礼:“知道了大王!” 泉盖苏文摇了摇头:“低调一些,还是叫大对卢或者家主吧!” 李同点了点头:“是!家主!” 李同转身回去准备了! 现在李同明白了~渊家根本就不怕得罪高建武,因为渊家根本就没想过要尽忠! 高家的王位早晚是泉盖苏文的!一个小小的高家远亲高群虎能让泉盖苏文顾忌? 呵呵,恐怕现在是高建武当面,都不能让泉盖苏文顾忌!高群虎~死定了! 一万人很快集结完毕,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只有渊家的亲卫和李同一手训练出来的五千人知道可以不顾及高群虎的生死! 其余人李同怕他们坏了大事,所以就没告诉!万一这群人知道以后走漏了消息怎么办? 果然,这边集结以后,一个小兵顺着阴暗之处出了城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然夜色之中还消失了两个程家的亲卫斥候…… ~高群虎军中~ 高群虎正草木皆兵的左右观瞧,忽然听得后队有喧哗之声~“我要见高将军!我要见高将军!” 高群虎下令:“停下,后面谁在喧哗,带过来!” 一会儿一个小兵打扮的人带到了高群虎的面前,高群虎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留在城中监视泉盖苏文的斥候~王益。 王益跪在高群虎面前:“禀将军,你走以后泉盖苏文果然有动作!” 高群虎一惊:“什么动作?”高群虎以为泉盖苏文会把城门关上,堵住自己的退路呢! 王益喘了口气接着说到:“泉盖苏文集结了一万兵马在城门口,准备随时出城,看样子不是抢功就是接应咱们的!” 高群虎心思急转:接应?那是不可能,估计这个泉盖苏文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但是抢功可就不一定了! 这么说~对面那个营房可能真是疑营? 这么一想,高群虎胆气立刻一壮,意气风发的一挥手:“冲!千万不能让泉盖儿那货抢了咱们的功劳!” 泉盖儿?都是被程鸿带偏的! 队伍从以前的龟速立刻提升了不少! 要说这高群虎脑子就是简单呢!他往往能把简单的事情想的更简单,复杂的事情办的更复杂的蠢货!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以后~一身白的除了婚纱还有孝衣!在是有可能给你个新娘的同时,也有可能是给你送葬的…… ~疑营之外~ “少郎君,城里有动静了,出来了约莫五千人,城里还集结了不少!看样子随时准备出来的样子!” 程鸿吐掉嘴里的草梗:“传令~打起精神来!一会儿等他们进了营房直接一把火点着了! 我带着五百人在来路拦截,其余人只管射箭就好!” “大兄!”秦怀道喊了一声眼神期望的看着程鸿! 程鸿摇了摇头:“你想都别想!八马蜂!给我看住他俩!敢瞎跑先给我放倒再说!” “诺!” “哎!又没成!”秦怀道叹了口气。 房遗爱挥了挥三尖两刃刀:“都怪你!要不然我肯定是和教官冲杀的!我这纯粹是吃了你的瓜烙!” “怎么能怨我?我可是第一次上战场啊!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怀道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房遗爱撇了他一眼:“菜鸟,若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被安排保护你这个菜鸟?” 秦怀道刚想发火,这时候马二说话了:“小公爷!埋伏的时候可不敢出声,吓跑了老鼠咱可就没得打了!” 四百六十五章是我的马 程鸿把兵马分成两队,隐蔽在大营两侧,一队自己亲自带队,一队由程安带领。 本来那队最好是房遗爱带队,可惜~不让秦怀道上这边,如果让房遗爱过来,多少有些显得远近亲疏,索性让他们俩都不来吧! 房遗爱趴了一阵:“你们在这里吧,我去上趟茅房!” 说完一晃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高群虎~ “等~等一下!我喘会儿气!”高群虎上气不接下气! 穿着那么厚的盔甲,还拿着一个盾牌,这么热的天,不出一身痱子算怪了! 高群虎摘下头盔,刚出两口气,想了一下又扣了回去!高群虎四外看了看,胆气又憋没了! “你说,这军营真没人?”高群虎问到。 …… 没人回答他。 看着远处静悄悄的大营,高群虎咽了口吐沫! “悄悄摸进去,到边上看看,若是没人咱们就撤!” 旁边一个亲卫说到:“将军,我看这军营应该没人!连明哨暗哨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人?不如让末将带二百人进去摸摸底?” 高群虎点了点头,带着钢盔“咣当~咣当!”响了两声! 亲卫带着二百人,如同鬼子进村似的摸了过去…… 静悄悄的军营,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高群虎眼看着这群人摸了进去,消失在黑暗中,一颗心也跟着提溜着…… “哎呀!”夜色中凄惨的叫声传来。 “撤退!有埋伏!”高群虎如同惊弓之鸟就要往后跑! “无事!将军无事!有人踩到了钉子而已,这帐篷都是空的,连被褥都没有,看样子至少十天没人住了!”亲卫的声音远远传了出来! 高群虎抹了一把冷汗“吓我一大跳!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高群虎骂骂咧咧的往里面走,既然没有人怎么着也得进去一趟吧! 到了营门口高群虎看着两边的拒马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拆了,拆了,把他们的营门拆了!” 众将士放下兵器开始拆两边的拒马! 一会儿高群虎的亲卫领着好几个被四角钉扎了脚的倒霉蛋,还有几个黑灯瞎火被绊锁绊倒摔的鼻青脸肿的倒霉鬼! “将军,我去看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倒是钉子和绊锁有不少!一看就是好久没人住了!你看!” 说完亲卫拿出一个四角钉来! 高群虎扒拉了两下,四角钉无论怎么扒拉,始终有一个一寸的钉尖是朝上的。 “倒是挺新奇的恶毒玩意!带回去!”说完继续看两边拆拒马! “拆完了拒马咱们在把营帐拆回去!疑营,我看他们明天拿什么疑!”高群虎一看没人那是胆气十足啊,说完哈哈大笑! 亲卫叫到:“将军,咱这边离他们大营也不远,别被他们探到!还是小声一点的好!” 高群虎笑声戛然而止,咳嗽了两声,假装充大个儿:“来了又怎么样?咱们准备充分他们还能打得过咱们?” 两边的拒马拆着拆着忽然觉得空气一静,连虫鸣声都没有了!就听得马打了一个响鼻的声音“吐噜噜”。 俩拆拒马的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还说呢~ 高句丽兵甲:“诶?哪里来的马叫?将军也没在这里啊!” 高句丽兵乙:“就是!就是!这里哪有马?或许是虫子吧!” 高句丽兵丙:“这虫子怎么还能学马叫?没准儿是獾子!” 高句丽兵甲:“嗯!獾子靠谱点儿!” “不是獾子,那就是马!我的马!” 高句丽兵甲:“这里根本就没有马嘛!诶!刚才谁在说话?” 高句丽兵乙、丙:“不是你在说话嘛?” “不是!是我!” 离三个高句丽兵五米远的一个土坡上,一排排弓弩已经瞄准他们了,搭茬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怀道! 高句丽兵吓的目瞪口呆:“敌……” “射!”秦怀道一声令下,箭支入雨一般飞了出去,把高句丽兵的敌袭俩字憋回了肚子里! “嗖嗖嗖!”箭支如同死神的獠牙,扑向高句丽的兵马! 射的高句丽兵连抬头都抬不起来! 原来程鸿让弓箭埋伏的时候,在营门口依地势在左右挖了两条沟!人躺倒沟里,上面覆盖上大盾牌,夜色中根本就看不出来! 刚开始时候秦怀道还抱怨房遗爱这货不靠谱,去一趟茅房这么半天都没回来! 等秦怀道一直等到高群虎现身,都没看到房遗爱回来! 高群虎被惊吓的想要逃跑的时候,秦怀道差点就翻开盾牌往外冲了! 可是被马三和马二硬生生压住了,贴到他耳边:“小公爷,等等,别着急!等少郎君把他们赶回来咱们再射他们!” 高句丽慌乱了一阵,稳住了阵势,忽然拆起拒马来! 这可把秦怀道乐了够呛!没想到还有这蠢货!我这里正嫌拒马挡着视野呢,这货居然下令拆这玩意!不错!不错! 三个高句丽兵闷头拆拒马,都眼看要拆到秦怀道头上了! 秦怀道一摆手,旁边的都是什么人?那可都是老兵油子,捡便宜那可根本都不用教的! 一个个看这群呆鸟一心一意的拆着拒马,悄无声息的挪掉盾牌,按着身上的铠甲往起站。 等秦怀道接茬的时候,这边早就准备好了! 这一顿箭雨下去,就把这群被自家将军缴了械~手无寸铁的高句丽兵给射蒙了! “撤退!”高群虎高声喊到,如同被踩住尾巴的狗崽子,嗷嗷叫着往回跑! 刚跑了两步,发现不对!这箭雨越靠近营帐越稀。高群虎又连忙下令:“冲!冲!先回他们的大营!” 这可不是一个两个,高群虎下令往回冲的时候,这人有向前,有向后的,就这么一耽搁,又在箭雨之中待了三轮! 也挂着人不太多,要不然这群人估计就留这里了! 看高群虎所有人都跑到帐篷那边,秦怀道残忍的笑了笑:“放响箭,给后面的弟兄信号,把帐篷点着了,赶他们出来!” 惊魂未定的高群虎刚跑进营房里,还没等喘匀气呢!就听一声响箭,凄厉的响箭响起! “什么味?着火了!火过来了!快跑啊!” 高群虎又带着剩余的高句丽兵开始往回跑~ “嗖嗖嗖!”有一阵箭雨的洗礼!等他们跑出去以后,胡人听得“轰隆隆”的声音! “打雷了?” “骑、骑、骑兵!” 左边打头的金盔金甲,手中凤翅镏金镋,身下马匹全身闪亮的银甲,头上还有一根一尺长的撞角! 寒光闪闪,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右边的这位手中三尖两刃刀,那刀刃足有二尺有余,火光映射犹如跳动的火焰…… 两队人马如同两个手臂抱了过来…… 跑?这个时候你两条腿的还能跑过四条腿的? 好在这个时候高群虎还有点儿脑子:“结阵!结阵!快!快!”说完一把手拉过图嘎! 图嘎一晃膀子,差点把高群虎甩出去! “图嘎,这个时候你可要保护好我!千万不能让他们伤到我!” “放箭!放箭!”这时候高群虎的亲卫队长终于想起阻拦骑兵的手段了! “嗖嗖嗖!”箭支飞出,但是这箭支的效果嘛~除了在程鸿他们的甲胄上擦起一溜火星,连油皮都没破一点! 程鸿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手中凤翅镏金镋左右晃动,靠着马头的冲力直接从最外圈儿,犹如刮奶酪一样刮掉了一层! 随着身后的兵马这层‘奶酪’越来越厚…… 房遗爱使着三尖两刃刀从另一面刮过,直接把外面的盾牌兵放倒!剩下的交给身后就是! 秦怀道看到房遗爱冲在队伍前头气的直骂娘:“真娘贼!这房遗爱也太奸了!居然茅房遁,跑到那边去了!不行!我也去!” 后面马家兄弟几个正看着呢!连忙上前:“小公爷,你还是别去的好!我家少郎君说了~若是你敢偷溜直接打晕你!” 秦怀道…… “算了,算了,戒备!” 这双方人马搅和到了一起,现在放箭不一定射到谁,还是警戒吧! “呜~呜~呜~” 牛角号声响起,泉盖苏文带着一万军卒从城门杀了出来! “突围!突围!图嘎你在最前面!”这时候高群虎看到了希望,连忙命令自己的手下突围,并且还特意让出了图嘎,让他冲在前面! 图嘎拿着木棍:“你就瞧好吧!看我一棍子不砸开他们的脑壳!” 说完大步流星的开始往回冲! 就这个头,这造型,图嘎往外一冲就被程鸿远远的瞄到了!这要是让你冲到我的队伍里岂不是损失惨重? 程鸿立马回身:“那个傻大个儿,吃老子一镗!” 图嘎一抬头,看见程鸿飞奔而来,不用细看,这程鸿一身披挂,这肯定是这群人的头头! 若是图嘎一下子把程鸿打掉,那别说突围,反杀都不成问题! 敌我双方都给他们两个让出了一条道路! 程鸿飞马奔图嘎,图嘎拉开架势准备随时出击! 程鸿一看~这货没安好心啊,想打我马! 图嘎此刻若是知道程鸿心中所想一定大骂一声~无耻!你马那么高,我棍子最多打到你胸口,不先把你马打掉,我怎么打? 四百六十六章你这货是有多怕死? 程鸿心思急转,单手一拍马头左肩膀,到了图嘎近前马头一个急停俩后腿一掀…… 程鸿早就准备好了,蹲在马屁股上借着力往高一窜,凤翅镏金镋犹如鹤嘴捉鱼啄向图嘎! 图嘎当时一懵,打过这么多的豺狼虎豹和骑兵步兵还第一次看见一招从天而降…… (咳咳!星爷你走错片场了!) 要说图嘎从来都是手走在脑子前面,看好程鸿下来的地方双手架着棍子横推,准备接下程鸿这一招! “咔!”坏了,图嘎接到程鸿这一镗就觉得事情不对!因为这力气根本不像是实招! 战场上那容得半点错误?图嘎一个猜错不要紧,程鸿这边后招就出来了! 只见程鸿从后腰抽出一只亮银锤“啪!”直接砸在了图嘎那张大丑脸上,这一下任你能搏虎擒狼也是白扯啊,图嘎一声惨叫憋回肚里! 程鸿单脚踩在图嘎的胸前,图嘎向后倒去,程鸿又一脚踩在图嘎的棍子上往上一蹦,马头跑了过来,正好接住程鸿! 图嘎如同推金山倒玉柱“嘭”砸在了地上!砸起一阵烟尘! 高群虎惊呆了!没想到在他心中无敌的图嘎居然连一回合都没走过去! 程鸿那如同羚羊挂角一般的攻击方式更是惊艳了众人!程鸿和马头那如同杂耍一般的配合更是让自家亲兵们大开眼界! 高群虎随着图嘎的倒地,更是一点儿胆气皆无,龟缩在圆阵之中瑟瑟发抖! “轰隆隆!” 泉盖苏文领着一万兵马总算赶到了战场,高群虎见泉盖苏文来袭眼前一亮:“大对卢!营里有埋……” 泉盖苏文一挥手:“放箭!” “嗖嗖嗖!”箭支飞窜,射到程鸿他们的铠甲上“叮当”直响,弹的箭支乱飞! 这下高群虎是遭了殃了!本来程鸿就这么五百骑兵,想要围住高群虎都有些勉强! 若不是高群虎胆小如鼠,怕是早就跑回城里了! 泉盖苏文这一放箭,可帮了程鸿大忙了,箭支射在程鸿他们身上立刻被弹飞! 高句丽的箭支一不破甲,二箭头质量又不行!撞实了箭头碎掉也不会造成一点儿伤害! 可是高群虎这边就不一样了!被箭支射得惨叫连连!一万人射箭可是和刚才五百人大不一样! 只一轮就射的高群虎他们哭爹喊娘了! 程鸿一看~好家伙!这是友军啊!程鸿一声令下:“放他们出去!赶着他们冲击对面! 程安~告诉怀道他们起身,尾随他们射箭!” 程鸿用手指点了点假装四处观看的房遗爱:“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程鸿放出高群虎,从高群虎背后掩杀,那边秦怀道带着剩下的人起身上马,拿好弓弩正好和程鸿刚刚整顿好的队伍汇合! 高群虎在前面跑,后面程鸿他们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追!弓箭高吊给高群虎他们开路。 看情形倒像是程鸿和高群虎一伙是一伙的,程鸿给高群虎掩护,高群虎冲击对面泉盖苏文的部队! 高群虎一边跑一边喊:“吾乃新城总管,镇边大将军,大王的侄子高群虎! 我命令你们禁止放箭,赶紧撤退!前方军营唐军有埋伏,若是不想死赶紧撤啊!” 这命令一喊出来,立刻引起了对面的骚乱:“怎么回事?不是说都是唐军吗?怎么高将军在对面?” “就是!就是!那咱们还射不射了?” “谁敢?我弟还在对面呢!” …… “放箭!”泉盖苏文继续下令! 这时候只有泉盖苏文那五千人敢毫无顾忌的放箭,剩下那五千即使放也是顾虑重重,或者只放空弦,或者根本就是乱放! 这一下箭雨减半,高群虎这边又跳起来了:“泉盖苏文!你公报私仇,此刻若继续放箭如同叛逆!等我回去定会去伯父那里参你一本!你个窃国之贼!” 泉盖苏文从背后拿出弓箭,瞄准正在喊叫的高群虎“嗖!当!” 要说这高群虎到底是没白套这铠甲,连皮带铁一共三层,莫说你泉盖苏文的箭支,就算是程鸿这边除了程鸿那把当场去世弩以外,想射死高群虎都难! “哎呀!”高群虎仰面栽倒,又爬了起来,月光中高群虎胸前插着一根羽箭继续往阵中跑。 边跑边喊:“你们这群叛逆,想被诛九族吗?后面唐军马上就要追来了,想逃命的往回跑啊!” 泉盖苏文大为惊讶,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嗖!”高群虎中箭倒地,爬起来带着两根羽箭继续跑!继续喊! 泉盖苏文虽说见多识广,可是带着两根羽箭还越跑越快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泉盖苏文不信邪“嗖嗖嗖”开弓放箭!高群虎中箭倒地起身继续跑!一边跑一面骂:“你们傻了吗?一直射我?我是高群虎!……” 泉盖苏文在捞,箭支已经全射出去了!现在高群虎犹如一个倒着直立奔跑的刺猬,前胸,肚子插满了箭支,一边跑一边尚自骂骂咧咧! 这时候你别说普通将士了,就算是泉盖苏文都有些心惊胆战了!眼看着是不可为,这边高群虎带领着一群残兵败将就要冲过来了! 泉盖苏文为了避免被冲击到,连忙下令:“撤!” 撤?现在想撤你得问问程鸿愿意不愿意了! 程鸿他们像赶羊一样赶着高群虎他们,现在视野刚刚好! “嗖嗖嗖!”程鸿的弩箭开始发威了!一波箭雨下去高句丽那边犹如被咬掉一角的大饼! 上弦,继续! 现在惨的是泉盖苏文那群人了!倒是高群虎,一心只想着逃命又不用防备随时射过来的弩箭,倒是速度快上了不少! “轰隆隆”地面上的石子在跳动,程鸿身背后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柴绍! 旁边的拿着一杆亮银枪的不是别人,正是柴令武! 这下不用泉盖苏文喊了,众人跑的更快了! 就一千左右就打的他们屁滚尿流了,这后面看样子足足有好几万!不跑?不跑等着变肥料啊! 程鸿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而第二梯队跑第一的高群虎无疑是最惹眼的,浑身箭支,跑的还和兔子似的,能不惹眼? 而且这箭支还是都在胸前,不想让人注意也不成啊! 程鸿一看远处城门隐隐可见,柴令武骑马飞奔过来拱手道:“教官,吾父说了,咱们不能攻下新城,还是回转吧!” 程鸿心思急转:也对!自家那个老丈人好不容易御驾亲征出来放放风,你这边把仗都打完了,不找茬给你小鞋穿那算怪事了! 要说打仗,泉盖苏文不在的时候,十个高群虎捆一起也不够柴绍一只手打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柴绍都把疑营修到城外五里了,还没有攻城,这就说明一个问题!柴绍不想打! 这就好比一个打气球,李二那里针都买来了,也磨尖了,刚要扎,你说你给吹爆了! 以李二那脾气能不和你急? 程鸿听完点了点头,把凤翅镏金镋挂回得胜勾,拿出那把当场去世弩,瞄准高群虎。 看你一身箭支都中在胸前,这可都是友军射的!你的友军是多想让你死? 算了,你也别回去给你友军添堵,我送你回老家算了! “嗖!”一根弩箭飞出,带出的风声犹如鬼嚎! “噗!”一箭把高群虎带的飞起,钉到了地上。 这高群虎终于是一动不动了! “停!两轮箭矢欢送他们!” 柴绍的军队根本就没有出击,只是稳稳的跟在后面给程鸿他们压阵! 两轮箭矢以后,跑在最前面的已经进了城中! 程鸿也不追了,下令:“打扫一下战场,该回去了!” 这战场,有什么好打扫的?又没有友军,又没有钱财…… 程鸿明显看出了他们的情绪:“笨啊,铠甲箭矢,咱们不能用难道你扔地上资敌啊?都给我剥回去!连一个皮甲都不给他们留下!” 程鸿最先下马,单手提锤,走向被自己钉住的刺猬! 看程鸿都下马了,其余人也各自下马准备把那些破烂捡回去! 柴绍这时候也适时的放出了一排大车,众人捡着东西直接往车里一扔就成! 当然是分开扔,盾牌木头的就扔到木头那里,拉回去烧火!铁的扔到铁那里,这玩意只能拿回去回炉或者卖给靺鞨那群山民们! 铠甲?皮的烧火吧!铁的?回炉!…… 程鸿走到“刺猬”身前一看~嚯!还是个穿全套铁甲的! 程鸿把亮银锤挂在身后,把自己的箭支拔回来,放回马头身上的箭囊里,拿出匕首割断铁甲的绑锁“唰啦!”拽掉铁甲! 呦呵!里面还有一层铁甲!程鸿看着手里被射满孔洞的铁甲摇了摇头~“我说这货怎么跟个刺猬似的还活蹦乱跳呢!” 又挑断绑铁甲的绳索“唰啦!” 呦呵!没看出来哈,你还跟我玩儿俄罗斯套娃啊!里面居然还有一层皮甲! 而且程鸿发现,自己那一箭虽说前后通透,但是连这货的油皮都没射到!这货是摔晕的! 程鸿又拽下皮甲,这次总算没有了,看了一眼被“刺猬”甩出去的木盾~你这货是有多怕死? 四百六十七章不是那块料 程鸿叫到:“程安!把这个家伙绑了~带回去!高句丽拿一个包着铁皮的竹竿就上战场的大有人在,这家伙居然穿了一身皮甲两套铁甲! 绝对是大人物!带回去没准儿能值点钱!” 程安应诺,把昏迷中的高群虎捆好扔到了车上! 收拾了半夜,高句丽兵的尸体拖到大坑里,一层高句丽兵,一层松枝,火油往里面一倒,一把火下去~全都成了飞灰! 战场若不处理好,是要生瘟疫的!这可马虎不得,瘟疫可不管你是高句丽兵还是唐兵,若是爆发那可就不是死几个的事了! 柴绍看着跳动的火光,怔怔出神,程鸿骑马跑到柴绍身边:“姑父……” 柴绍看了程鸿一眼:“程小子,我在这里安营扎寨一个多月他们都没识破,你是怎么让他们发现的? 还有~今夜埋伏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向你父皇和程老妖精交代?” 程鸿挠了挠脑袋:“姑父,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我今日观城,正看见泉盖苏文在城头,一来二去的他居然敞开城门试探我是否敢攻! 我没去,他便知道我这边是个空营了!我料定他今夜肯定会来试探!便埋伏了他一波! 反正咱们人马俱甲,不惧他们弓箭刀枪,只要躲着点儿钝器就成了!而高句丽连枪都是包着铁皮的木棍,他们能有什么钝器? 再说钝器可是力大之人才能驾驭,不是我看低他们,整个高句丽能拿着钝器上战场的都挑不出上百来! 所以我就想打他们一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们跑,他们追不上!是去是留全凭我们做主,不一定必赢,但是肯定不会输! 咱们大唐的军队不是我夸口,野战无敌!” 柴绍听了以后点了点头!接口说到:“那倒是!铠甲,兵刃都比他们强了不止一筹,若是在打不过可就说不过去了! 诶?对了!刚刚你在城头看见谁了?” “泉盖苏文啊!” 柴绍点了点头:“我说呢~原来这守新城的叫高群虎,是个什么贵族!好像还和高建武沾点儿亲戚! 其实就是酒囊饭袋一个!这些天一直龟缩在城里,连城头都没敢上! 泉盖苏文听说一直在征新罗和百济!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会看错了吧!” “哪能?整个高句丽身带五把刀的也就是这么个奇葩货,这还有差?而且他也亲口承认过了!” “难怪了!听说这高句丽若是有领军之人,泉盖苏文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能想出开门试探的招儿,有胆气,有魄力!倒是当的起高句丽第一的名号!” “报!”程安过来了。 程鸿回头问到:“什么事?” “报!刚刚清点完人数,杀敌六千一百一十七人!活捉一人!” “咱们呢?” 程安摇了摇头:“除了秦小公爷从箭壕里蹦出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扭伤了手以外,连轻伤的都没有!” “好彩!”柴绍在一旁鼓掌!程家亲卫名不虚传!秦家亲卫刀锋未老! “姑父,谬赞了!我可不信柴家的亲卫收拾这群豚犬一样的玩意还能有伤的?那岂不是要被人耻笑?” 柴绍点了点程鸿,笑骂到:“你这皮猴子!就冲你这脾气秉性,可真是一脉相承啊! 走吧!这都折腾半夜了!你这功我会给你写,过肯定也少不得!”柴绍催马回营! “那就多谢姑父了!”程鸿一抱拳跟在了后面。 柴绍没回头摆了摆手:“不必!今日我乏了,让二郎带你们去军营吧!营房已经扎好了!你们年轻人,多联系联系!” “自然!自然!”程鸿看着柴绍远去,回头喊到:“兄弟们!快点儿干!营已经给咱们扎好了!明天咱们要睡到午时都没人管你们! 早完事,早回营!饭菜都得了,连请功薄都写完了!还等什么啊!手底下麻利的!” “诺!”众人手下又快了几分! 程鸿看着在火坑旁边的仨人摇了摇头~看你以后还说上战场不? 火坑旁边柴令武正在给秦怀道拍着后背,房遗爱在一旁喋喋不休,脱下铠甲趁着火光光着膀子烤衣服! 秦怀道?秦怀道都已经快把胃吐出来了! 刚开始时候还不觉得,秦怀道蹦出来以后,一跤摔到死人身上!再加上火堆里烧的跟劈柴似的高句丽兵…… 而且这味道飘出来,房遗爱故意嗅了嗅:“这要扔把孜然估计跟咱们中午吃的牛肉干差不多了!” “哇!”本来就恶心的秦怀道彻底板不住了,一口就喷出来了! 程鸿走过去照着房遗爱的后背就是一巴掌:“一边去!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程鸿从腰间拿出装醋的葫芦:“来!拿醋漱漱口!然后喝两口!战场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还算不错呢!咱们伤亡为零……” “不对!怀道翻箭壕的时候摔了一跤,挫伤了手腕!” “一边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跑程安那面去了?不是让你带领秦怀道射箭就成吗?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房遗爱一缩脑袋:“这不是嘛!我肚子不舒服,去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程安那边,正这时候那个高句丽兵过来了! 没办法我要是赶回去,估计连个蚊子都射不到!正好又赶上程安这边冲锋,我是被裹挟进来的~嗯!对!裹挟!裹挟进来的!” 房遗爱越说越理直气壮,说到裹挟还沾沾自喜的点了点头! 程鸿气的都要蹦起来了:“信了你的邪!你在东南角的壕沟里趴着,去西北角的程安那里上厕所? 你怎么不跑回你长安房府上厕所去呢?再说了,你上厕所还带着三尖两刃刀? 擦屁股吗?还是怕有狗熊给你舔屎去?告诉你,这是军中!二十军棍你是跑不了了!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 程安,房俊二十军棍给他记着,你亲自执行!要是敢少打或者轻打他一下,我补你十下!” 程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冷战:“诺!” 程鸿拍了拍脑袋:“刚刚我说到哪里来着?被这憨货一打岔忘了!” “咱们伤亡为零!”秦怀道喝了两口醋,压下了往上翻腾的胃液,又看程鸿和房遗爱吵了一架,倒是没那么严重了! 程鸿接过醋葫芦:“好点了吗?” 秦怀道点了点头。 程鸿接着说到:“咱们这次伤亡为零,所以你根本不用面对家里那些庄户! 你知道我当初从吐蕃回来,带着众袍泽的骨灰挨家送过去是什么心情吗? 那就像拿着一把刀子,你每去一家,就如同被人在心上划了一刀,那种痛苦我这辈子也不想再重温了!” 程鸿指了指亲兵们:“他们家里也就家儿老小,他们撇家舍业的不是为了封侯拜相,而是为了保护你!你怎么忍心不全须全尾的把他们带回去?还有他们!” 程鸿指了指火堆里的“劈柴”们:“他们也有妻儿老小!而且听内部奸细打探~高句丽已经到了拉兵的地步了! 他们有的或许是独子,有的或许是刚刚结婚!有的只是刚刚成年…… 他们就这么躺在这里了!家里还在盼着他们!可是你又能怎么样?不杀吗?你不杀他们,他们可不会和你客气! 怀道不是我说你,你性格太过仁厚,这种性格执掌一地,能让人们安居乐业,若是带兵那就是兵的灾难! 这也正是伯伯不让你上战场的原因~战场没有无辜!要么杀死他们,要么被他们杀死!” 秦怀道躺在地上,望着星空…… 忽然秦怀道侧脸看着程鸿:“大兄,你见多识广,懂得的又多,能给他们超度一下吗?人死债消,超度他们一下吧。 我也知道,我确实不是上战场的料!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帮他们超度一下,也算我没白来一回!” 程鸿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你呀,就是心善!这种性格放到战场上真是要不得的!” 程鸿拍了拍屁股起身,边走边说:“我不可知道咱们的地府收不收他们高句丽的鬼!试一下就当满足你的心愿吧!” 程鸿仔细从脑袋中搜刮着关于超度的片段~思考了一下,拿出一张黄纸用笔沾了点儿血写到~ 今高句丽兴不义之兵,以至高句丽兵死于刀兵,吾心有不忍,念经文超度,还请诸天之神,九地阎罗大开方便之门,纳枉死之鬼重入轮回! 魂兮归去,莫留世间,枉增戾气! 写完收笔! 点燃黄纸,脚踏八卦,手掐七星:“晨昏运度,耀明古今。万类受禀,结化成形。冤业悮染,三世相侵。 正一之气,解免冤魂。闻之即散,听之离分。天丁甲卒,扶护无倾。 速生速免,各得安宁。元皇符命,时刻不停。急急如律令!” 一篇念完,黄纸刚好烧完! 程鸿拍了拍手,算了,就这么着吧!至于收与不收~天知道! (郑重声明~那篇经文别念,念了最后五个字也不要念) 四百六十八章青雀 “装上!装上!那个锦墩还有那辆大车都给青雀装上!个皮猴子程鸿,我家青雀体弱年幼,怎么就忍心让他上战场? 还是打高句丽?高句丽隋炀帝三次都没打下来,还让我家青雀去!看回来本宫不好好打他一顿板子!……” 长孙皇后掐着腰指挥着宫女太监和皇宫侍卫们往火车上装东西! 大到坐撵、雕床、被褥、马车,小到耳勺、指甲剪、饭勺、汤匙、筷子…… 凡是长孙皇后能想到的,她都给装上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上战场? 尤其长孙皇后身怀六甲,又有孕吐,脾气又暴躁的很,这还赶上李二御驾亲征,还要带上小胖墩青雀! 现在这情况就是李二都要退避三舍,别人就更不用提了! “母后,不用搬了,我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高句丽弹丸小国,能用多长时间? 再说了,母后你这边连入冬的衣服都给我带上也就算了!可是这过年用的礼服都拿着是不是……” 长孙皇后几乎是把整个李泰所居住的地方都搬空了!除了房子以外,李泰所住之处估计就剩点儿废纸了! 谁看了不头疼?没办法,李二只好指使李泰前去劝说,还带上了长孙无忌。 可倒好,俩人不但没劝动,还被说教一顿…… 算了,算了,随她去吧!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现在运输都是火车,就当白走一列顶天了! 说教了好长一阵时间,终于长孙皇后长舒了一口气,这车上真是实在没得装了。 长孙皇后回身上了凤撵准备回宫,刚要上去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刚刚好像忘了什么? 看了看青雀,好像和青雀有关,算了,这东西都已经装车上了,也没什么可装的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转身上了凤撵! 凤撵凤撵里隐约传来~“训了一顿人倒是让本宫神清气爽了……” 青雀和长孙无忌对视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 风中那句隐约的话语,让这两人怎么也感动不起来,青雀摇了摇头~我母后给我准备了六节车厢的吃穿东西,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刚刚一定是幻听了! 李二这时候骑马走了过来:“你母后回去了?” 长孙无忌和李泰刚要施礼,李二摆了摆手,示意免了。 李泰说到:“母后刚刚给我的东西装完,走了能有盏茶的时间了,父皇你找母后有事?” “无事,无事!只是问问,只是问问,只是问问。 诶?无忌明天出行的事都准备好了吗?还有青雀,炮什么的都装车了吗?” 俩人齐声:“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还要起早出征呢! 哦,对了!青雀,这眼看就要上战场了,虽说你不用冲锋陷阵,可是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从今天开始,李君羡带着一千五百的玄甲军护卫你左右,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李泰摇头:“父皇,正如你所说,我这次去高句丽只是远远的开炮而已,估计连高句丽的人长什么模样都看不清。 若是带着近半的玄甲军怕是要明珠暗投了! 玄甲军战阵第一,在我这里却只能被动防御,根本没什么用处嘛!还不如来一队陌刀兵或者刀盾兵来的实在……” 李二摆了摆手:“这炮兵若是真如你所说,莫说玄甲军,就算是大将军亲自护卫也不为过!莫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还有时间不早了,都回吧!” 两人点头,李二拨马回去了,长孙无忌打了一声招呼也走了! 李泰上马:“走!回宫!” 这时候李君羡却没动,李泰奇怪:“怎么了?李将军?” 李君羡拱了拱手:“魏王殿下,那个皇后已经把宫中所有你的东西都装到火车上了,现在你的房中只剩下四面空墙了! 你看……” 李泰一脸懵逼…… 我的亲娘啊!我说刚刚父皇走的时候怎么没有叫上我呢!原来父皇早就知道我那地方不能住了。 这要是住在渭县倒是也行,可是明天一早还要参加征高句丽的誓师,住在渭县怎么可能赶到?难道要用大筐吊进去?那还不被文武百官笑话死! 再说了,明天为了避免闲杂人等入内,估计连大筐都不会放下! “呜~~” 火车缓慢的启动,拉着李泰的全部家当,包括那个大大的黄檀木床…… 风中凌乱的李泰欲哭无泪!这真是亲娘啊! 李君羡凑过来说:“要不去玄甲军中凑合一夜?” 李泰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点了点头去了玄甲军营…… “诶?!魏王?参见魏王殿下!”这边一群玄甲军的糙汉子很好奇~魏王怎么还到玄甲军营来了? “开饭了!开饭了!” “轰!” 正赶上玄甲军饭辙,这时候谁还管魏王啊,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虽说现在不像以前一样僧多粥少,可是十来年养成的作风哪那么容易改? 一个个拿着人头大的俩碗和长长的筷子排成了长长的三十五条队伍。 一群糙汉子前面的欢天喜地,后面的伸着脖子看着锅里蒸腾的香气。 吵吵嚷嚷人声鼎沸! 李泰目瞪口呆:这怎么和渭县建钢厂的时候差不多!见了饭食都和见了阿娘似的? 李泰回头看着李君羡:“李将军,咱们大唐军中伙食以前不好吗?怎么如此、如此~” 李泰如此了半天也没想出怎么形容此刻的词语。 倒是李君羡接口说到:“如此八百年没见到肉的模样,是吗?” 李泰点了点头。 李君羡叹了一口气:“这事儿啊,还要从玄甲军建军的时候说起~那时候玄甲军可不是现在这样,那时候玄甲军艰苦的很。 那时候也是抢着排队,但是抢在前面的都会少盛一些,这样可以留给后面的袍泽多一些! 就这样往往到了后面也只剩下兑了好几遍开水的稀粥!有的时候甚至连稀粥都没有,只有刷锅水一样的清米汤,饭根本就不够。 知道那时候谁是最后一个盛饭的吗?” 李君羡不等李泰回答,接着说到:“是陛下!那时候先是年纪小的兵卒先盛,然后是老兵,最后是队正、校尉最后是当时的秦王殿下,当今的陛下! 所以当时他们抢着向前是想给当时的秦王殿下多留一些,可是总是剩不下! 现在虽然不像以前了,可是这盛饭的顺序却保留了下来!年轻的最先,然后是老兵、队正、校尉……” 李君羡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营房,从里面一个小柜子中拿出了两个大碗和一双长筷子,想了想有拿出了一套小一点的:“魏王殿下,要是不嫌弃大锅饭,也尝尝我们玄甲军的伙食?” 李泰接过碗筷:“这有什么嫌弃的,我在建钢厂的时候还吃过豚肉呢!那时候的豚可不像现在的都是去了势的!” 两个人说着走到了队伍末尾排了起来! 李泰东张西望,看着打完饭食的玄甲军将士,一碗菜,一碗汤用托盘装着,筷子上插着一串儿或者两串馒头。 李泰看了看手里的筷子,终于知道为什么玄甲军的筷子那么长了!原来是穿馒头用的。 一群军汉也不回营房,蹲在地上,三五成群唏哩呼噜的吃着,大声谈笑。 有时候抽冷不防从自己相熟的人碗里夹起一片肉塞到嘴里,往往这时候引起一阵笑骂! 倒不是缺那一块肉吃,只不过是享受这种虎口夺食的感觉…… 等轮到李君羡和李泰的时候锅里还剩下不少的肉,李君羡和火头军说笑了两句,拿过勺子自己盛了两碗,拿了几个馒头,穿在筷子上…… 这时候李泰也排到了,把碗往前一伸,火头军抬眼一看~诶?魏王殿下?拿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刚想施礼,李泰摇了摇头:“免了,免了!” 火头军拿起勺子“咔嚓”就是一下子,满满的一勺子全都是肥肉,李泰看着都眼晕了:“等等,等等! 我哪能吃的了这些?两成的菜就够了,肉还是少来点儿吧!” 李君羡笑骂:“好你个胡三郎,攒了半锅的肥肉都给魏王盛去了是吧? 殿下一个动脑子的文人怎么可能吃得了那么多? 魏王殿下,还是你自己盛吧!你要让胡三郎给你盛他恨不得把锅都给你端去!” 李泰点了点头,从火头军胡三郎手中接过勺子,胡三郎递出去的时候还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一下勺子柄,才递给李泰。 李泰单手拿着勺子,手里一沉,连忙俩手才稳住。这勺子看着火头军拿着倒是轻松,单手盛菜和玩儿似的,可是到了李泰手里压手的很。 李泰看了一眼火头军:“好力气啊!” 胡三连连摆手:“当不得,当不得,当不得魏王殿下夸赞!” 李君羡倒是说了一句话:“殿下好眼力,胡三郎原来是陌刀兵的队正,后来入了玄甲军,使的可是最重的链枷! 武德三年,征王世充不知道多少人被他敲碎了脑袋,可惜马失前蹄,掉落马下,虽然大难为死,可是却丢了半个脚掌。 这货死活不出玄甲军,就指着玄甲军养老,哭天抢地的,最后陛下准他留在玄甲军,他便成了火头军的头!” 四百六十九章李泰十二时辰 李泰看着跛着一只脚的胡三有些不解~难道玄甲军退伍以后活不下去吗?不能啊! 现在别说玄甲军,就算是九边卫所十年戌边下来,哪怕寸功未立也足够回乡做一个富家翁。 难道玄甲军退伍以后还不如边军? 自从国库和内府库充裕以后现在的兵役制度已经无限接近于后世的兵役制度了! 虽说依旧是父传子,子传孙,但是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必须要体力,身体素质等各项都合格的。 而且现在军人虽说危险一些,可是吃的好,护具都是上面发下来的,军饷又高,立功了还能得赏银或者功勋章…… 再说,这九边卫所可是都有外快的,只要是有商队过境,那就是钱! 还有比如石城那边的牛肉干,定襄那边的羊毛,玉门关的胡商…… 这些都是行走的银钱!可以说十年下来只要是手不太松的,都能攒下一笔钱财! 难道玄甲军退伍以后不如边军吗? 李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胡三憨憨的挠了挠头:“那倒不是,若是退了俺还有是个勋爵呢! 可是俺这半辈子都在军中,从咱大唐南征北战的一路打下来,每天操练,若是一天听不到号子,浑身上下总觉得空落落的! 哪怕当个火头军,每天看着朝气蓬勃的新军们,浑身上下就得劲儿的很! 还有现在的甲胄刀剑,看着就爽利,这要是在战场上那绝对所向无敌,每天看着他们,就能想起曾经的袍泽们……” 胡三郎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却朴实的道出了自己对玄甲军的热爱,对大唐的热爱! 军民之心,皆可用! 李泰盛了些菜叶,想了想舀了一块肉上来,也不挡在那里,和李君羡一起回屋吃饭去了…… 胡三郎等火头军敲着勺子大喊:“回勺了,回勺了!手快有手慢无啊!还剩不少肥肉呢!……” 这下一群军汉围了过去,也不用勺子,伸筷子开夹,夹一筷子就走…… 不一会儿火头军开始扫锅底了,一边扫胡三一边喋喋不休:“败家玩意们,这要是放在我以前锅都不用刷,这么多荤腥居然都不沾馒头……” 李泰吃了两个馒头,喝了半碗汤,和小半碗的菜,看着军中汉子唏哩呼噜的吃饭,居然胃口也好了不少,吃完以后按照在渭县的惯例洗了碗筷和托盘装到小柜子里! 刚开始时候李君羡还想帮着魏王洗来着,可是李泰坚持自己洗,用程鸿的话说~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用别人帮忙? 倒是让李君羡高看了一眼,若李君羡活在后世一定会说~这是我见过最出彩的一波王爷! 不错!不管是李泰、李恪、李佑、李愔,现在看来都闲的很,闲好啊,闲王多江山太平! 晚上李泰睡到了李君羡的隔壁,这下可遭了罪了~ 李泰看了看被褥,倒是新的,可是这新被褥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人盖了,虽然没霉但是潮啊! 又看了看自己,李泰悲哀的发现~自己只有随身穿的这一身衣服了,其余的不是在渭县就是在火车上! 包括睡衣和明天参加誓师的礼服! 身上这一身虽说料子不错,确是个儒生的袍子,难道明天穿这身?好像也别无选择! 渭县那里也都是这种衣服…… “额滴亲娘嘞!”李泰呼了一声,算了,就这么着了,我阿耶是皇帝,我怕谁?爱谁参谁参吧! 李泰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 这一夜李泰辗转难眠,左翻右翻…… 倒不是李泰心事多,而是~隔壁呼噜声太大了!隔着墙都山响…… 好不容易李泰困的不行了,恍惚的才迷糊了一阵~鸡叫了! 李泰坐在床上欲哭无泪!这~这~我怎么就选择跟李君羡来军营睡了呢? 过了一会儿李泰起身,洗漱完毕,昏昏沉沉晃晃荡荡的出去,太阳还未升起,李泰眯缝着眼看了一眼刚刚放白的天…… 这时候门口跑过来一辆马车:“魏王殿下!魏王殿下!” 李泰一怔:“你乃何人?来此何事?” “魏王殿下,在下是蜀王殿下府内的杂役管事,昨天去晚了一步,快要入夜了才打听到蜀王殿下住到了玄甲军中! 今日一早,便求了令牌,又去吴王府中拿了些换洗的衣服过来了!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昨日蜀王殿下入宫去杨妃娘娘那里叙话,从太子殿下那里得知你不在宫中,由于太子殿下不便出行便让蜀王殿下打听了一下! 今日一早便让小的拿着一些吴王殿下换洗的衣服来找魏王殿下!您看,是不是给您拿到屋里换一下?” 李泰点了点头:“嗯!” “嗯?”李泰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不去李愔那里蹭住啊? 去太子大兄那里也成啊!虽说太子大兄那里寒酸了一些,可是也比这玄甲军中也可以啊! 李泰一拍脑袋:“自作自受啊!” 李泰回了屋子穿上王爷的衣服,带上王爷的行头,出了门! 除了眼睛还没睁开以外,倒是没得挑! 李泰稀里糊涂跟李君羡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上了马车,直奔皇宫…… 倒是在马车上睡了一阵好觉…… 李愔府中的杂役管事倒是个会来事的,看李泰睡的正香,放缓了速度,到了宫门处,没吱声,把马车停在宫门角落,等着陛下、太子、王爷……等人出宫。 哦~对了!李恪去河东道主持码头与海军后勤事宜以后改了封号,被封为吴王! 这蜀王也就顺手给了李愔!顺手把李佑的封号改了齐王! 这皇后和太子要来送陛下出征,杨妃、阴妃还有几个才人随驾亲征! 估计若不是长孙皇后不身怀六甲也会随驾! 怪不得长孙皇后看什么都不顺眼呢,怀孕本来就敏感,再加上李二玩儿御驾亲征还不带她玩~ 那脾气能好才怪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文武百官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武将顶盔掼甲,打头的正是李靖,第二位正是背着双锏的秦琼!秦琼也是随驾亲征的一员!后面是李绩、尉迟恭、牛进达、程咬金…… 至于为什么程咬金排到牛进达身后~因为第六位的位置上有一根柱子可以靠着! 若是程咬金想出头,便站在柱子前面,若是不想出头,便藏在柱子后面! 就这滚刀肉,连李二都那他没办法,久而久之就随他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边宫门仪仗先头出来了,李愔的杂役管事轻轻叫醒了李泰,旁边打好了一盆凉水:“魏王殿下~魏王殿下!洗漱一下,一会儿陛下的御撵该过来了!” 李泰起身,把凉水撩到脸上,打了一个机灵,立刻清醒了不少。 这边杂役管事拿着食盒,里面是几个菜包子,李泰抓着菜包子直接塞到了嘴里,吃完以后对着那个管事点了点头:“你不错!回去记得领赏,本王赏的!” “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当不得魏王殿下夸奖!” “该赏则赏,不必自谦!你先回去吧!”李泰拍了拍手,在食盒上的棉巾上擦了擦手,起身直接摸到卢比阿姐等着。 一会儿,属于魏王殿下的马匹和仪仗过来了,李泰上了马,随着大流进入队伍当中! 一会儿到了点将台,今日点将台上的主角是李二,李二下了御撵,上了点将台。 李二手拿轩辕剑,意气风发!人皇剑,传国玉玺皆在手,天意如此,何人敢阻拦…… 李二一眼就看见了下面的魏征。 李二…… 算了,誓师! “今日大唐四海皆静,八方皆平!民众安乐! 高句丽弹丸小国,妄尊自大,前隋汉家儿郎遗骨被铸京观,至汉家儿郎魂难归乡! 朕下旨令其毁去京观,归还尸骨,以安将士之魂,其非但不听,且变本加厉,铸篱栏妄图拦吾铁蹄! 于国内横征暴敛,于国外无故攻打吾大唐附属之国,阻拦进贡参拜之路…… 高句丽小丑,迷昏不恭,崇聚勃碣之间,荐食辽东之境。 虽复汉魏诛戳,巢窟暂倾,乱离多阻,种落还集。萃川薮于往代,播实繁以迄今,眷彼华壤,剪为夷类。…… 今~朕起义师,征高句丽之不义,解万千高句丽民众于倒悬!……” 一通檄文念下来,哪怕是李二这位武将出身的皇帝也有些气喘! 下面李承乾目不斜视,嘴唇微微开合声音传到了李泰这里:“四弟,昨天你怎么跑到玄甲军中了?” 李泰低着头,看似恭敬的听训,其实已经闭上了眼睛,李泰听到李承乾说话,低声接口:“甭提了!这一夜根本就没怎么睡觉。 本来我想回宫来着,可是李将军说我的院子被母后搬的就剩四面墙了,回去也没地方住。 李将军说可以在他那里对付一夜,谁知道他们那地方呼噜声都能把墙震塌! 大兄你是不知道啊,隔着一个屋子的呼噜我那里还能听的真真的!遭了孽了!” 李承乾忽然想到母后去给李泰准备东西以便他随军,几乎搬空了他住的地方,嘴角不由得翘了一下…… 李泰刚要说两句这个幸灾乐祸的太子大兄,那边父皇已经说完了,下面军民澎湃! “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 四百七十章八万都不嫌多 “万胜!万胜!”李承乾在一旁跟着喊着,好像刚才和李泰说话的不是他一样,把李泰气了个倒仰! 忽然间李泰想到~好像自己要随军出征的,喊万胜的间歇说了一句:“好像文臣近半都要给父皇出行吧!那这朝中琐事岂不是只有一半人维持? 文武皆备父皇批改奏折还要到半夜呢,你这只有近半的文臣~啧啧!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睡个安稳觉啊……” “出征!” 李泰这时间刚刚好,上马~出征! 李承乾……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即将到的苦逼日子,哎…… 御驾亲征,出了长安城,直奔火车站,那里早就有火车等候了,每半个时辰一列,直达铁路末端,至于陛下在哪个车上,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 李泰上了火车参见了父皇,简略的说了两句,直奔自己的车厢,闷头大睡! 这一通折腾下来真是疲惫的可以了! 仅仅盏茶的功夫,李泰的鼾声就起来了! 李二推开窗口,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倒是让李二新奇不已! 这火车虽然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可是作为大唐的皇帝陛下,他坐火车的时候屈指可数! 而且都是在渭县的钢厂里坐那种长条板凳固定在车厢里,甚至多数人还站在车厢的那种。 火车也如同拉磨的驴子一般,“吭哧,吭哧!”根本就跑步起来,如这种放开了跑的情况还真是没见过! 李二在打发走了大臣以后,一会儿坐着,一会站在窗口…… 孩子气的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而且这节车厢是能工巧匠特意打造的不说上面水箱,就说这里面的装修就让李二欣慰不已。 在得知这一切都是能工巧匠自发组织给李二装修的以后,那种骄傲的表情更是溢于言表。 看见没?朕还是深得人心的! ~海上~ 牛见虎算计着日子,问旁边的苏烈:“苏将军,现在怕是陛下已经启程了吧?” 苏烈点了点头:“若是没有什么差池,怕是今天正好出征!” “快开始了!” 苏烈点了点头:“是啊!快开始了!” 牛见虎说到:“苏将军,那你下令吧!” 苏烈连连摆手:“牛都督,这里现在你最大!若是下令也得听你的!” 对于牛见虎这一群人,虽说苏烈是和牛进达同一时期的将领,可苏烈却丝毫不敢托大。 苏烈本就是降将,又拜在孤臣李靖门下,这本身就不融入将门! 再加上这海上苏烈也走了这么长时间,看牛见虎指挥着生帆、降帆、打舵、回转…… 在一望无际的海上,居然能找到水路! 苏烈也第一次知道~原来海上也有纵横交错的河流!用牛见虎的话说叫洋流! 而且这船只居然真能顶风而行! 苏烈眼中,这海上,走一天和走一个时辰,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在牛见虎他们的眼中,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变化! 牛见虎等人勾勾算算便能准确的找到河东道吴王建造的港口!补充粮草和军备! 这让苏烈很是惊讶! 牛见虎的船作为主舰,那就是领头羊一般的存在,船上能说得上话的各个身怀绝技。 有的看一眼天,尝一尝海水,便知风雨,有的用铅桶拉一桶海水上来,就能准确的找到洋流…… 这样的人有很多! 至于说在船帮上光着脚跳来跳去,爬桅杆如同猴子上树,抓着缆绳荡来荡去的,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叫~基本操作! 苏烈回头望了一眼在船尾钓鲨鱼的徒弟薛仁贵,摇了摇头:总算能找到够他吃上几顿吃不完的鱼了!不容易啊! 薛仁贵旁边站着的是抱着一条铁棍,腰间挂着一柄亮银锤,等着他钓上鲨鱼来杀鱼的麦仓! 任谁也看不出这货头两天还晕船吐的稀里哗啦呢!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句~麦仓确实赶上了!速度还真就如同祖上一样快如奔马。 麦仓带着程鸿的亮银锤赶到河东道正在建设港口的吴王那里,半夜潜入吴王帐篷,一直摸到帐篷前三十丈才举着双手从灯影里闪了出来! 惊的李恪的护卫们差点没出病! 麦仓把亮银锤扔到空地:“长安侯让我来蜀王殿下这里报道,告诉我~若是船队未到,我便可在陆战队中某得陌刀队队正一职! 若是船队已走,便要回转新城城下,在长安侯的帐前听封!不知船队到了没有?” 听的李恪的亲卫头子一身冷汗!这憨货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满嘴的军事机密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而且这憨货居然能跑到帐前三十丈? 是不是太不拿我们当回事了? 亲卫头子刚要给他一点儿颜色瞧瞧,可是眼光一凝,看到了地下的那个亮银锤! 这~?旁边的悄声说到:“好像还真是长安侯的那柄亮银锤!” 这时候有人接口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万一是他偷的呢?” 众人忽然看傻子一样看着刚刚说偷锤子那个人:你在开玩笑吗?谁能从他手里偷来东西?更何况是兵器! “把那个亮银锤拿进来!”临时大帐里李恪的声音传来! “诺!”亲卫头子上前去捡亮银锤。 “那个船队到了没有?”麦仓问到。 亲卫头子白了他一眼:“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麦仓鄙视的看了亲卫头子一眼:“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看你这满地的粮草和还未建成的码头,不用猜也知道这船还没到!” 气的亲卫头子一哏喽!知道你还问!那满脸鄙视的眼光你瞅谁呢! 亲卫拿着亮银锤进了李恪的屋内:“殿下请看!” 李恪对于程鸿的两柄亮银锤那是熟悉的很! 李恪在灯光下细细打量两柄亮银锤,拿着锤柄往桌子上的刀上使劲儿一磕“嘣”锤头掉了下来,连着一串亮闪闪的链子! 看里面一个“行”字,正是程鸿那两柄亮银锤之一! 李恪抬头吩咐道:“让他进来!” 麦仓被带了进来,第一句话不是参拜,而是问了一句:“船队走了没有?” “大胆!……”亲卫头子刚想说话,被李恪抬手制止! 李恪一笑:“呵!刚才你在外面又是粮草又是码头的,分析的不是挺好的吗?还问本王干嘛?” 麦仓挠了挠脑袋:“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 “那本王就告诉你,船~没走!但是本王凭什么让你上船?” 李恪眼光灼灼的看着麦仓! “凭~诶?这锤子怎么坏了?谁弄坏的?怎么弄坏的?这我可怎么和长安侯交代啊!也不知道能不能……” “停!”李恪算是服了这货的东拉西扯了“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让程鸿给你一个亮银锤做信物,来我这里上船! 要知道这高句丽虽然那边声势浩大,可是主力确实这边的皇家海军,确切的说是皇家海军陆战队! 而且听你说,只要你到这里就给你一个陌刀队队正的职位?你可知~整个海军陆战队三万四千人只有两个兵种~ 第一皇家海军陆战队骑兵,一共两万六千人,由苏烈领导,设左右校尉各一人,一个是百战校尉,随长安侯征过吐蕃,打过顾家,去过山越…… 另一个是当朝国公李靖的徒孙,并深得长安侯赞赏,皇家海军陆战队三万四千人都是他一手训练的! 还有就是你要当队正的陌刀队,陌刀队没有官,八千陌刀兵介是兵!若你为队正那这八千人皆是你的部下。 你~凭什么?” 直到此刻麦仓才知道这个队正有多大!这只见了一面就能给自己这么大的权利…… “那个,那个,我,我,我不知道!”麦仓低下了头! 李恪点了点头:你不是跟我插科打诨吗?你不是一切尽在掌握吗?我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一切并不是都如你所愿! 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按照你的想法长的!天下也并不知只有一帆风顺! “好了!你现在说说吧!你到底是谁!” 麦仓拱手:“草民麦仓,见过吴王殿下!家父麦孟才,祖上名讳铁杖。 家父祖训~可为匪、可为盗、可为农、可为商,不可为官! 可草民闻高句丽长城之上祖上魂不得安,草民便和家中兄弟商量了一下,准备去趟高句丽,以安祖上之魂! 所以便拦下了长安侯的队伍,定下赌局,若是我能在开船之前赶到这里,便给我陌刀兵队正一职! 草民真不知道这队正要令八千战兵!” 李恪目瞪口呆:麦仓?麦孟才?麦铁杖? 嘿!还真都是熟人! 倒不是和他熟,是和他那个便宜外公熟! 麦铁杖深得他外公恩宠!麦孟才,在炀帝死后唯二的要给他报仇,谋划杀宇文化及的人之一! 另一个是沈光,那个第一个登上高句丽城头的男人。 李恪走过去扶起麦仓:“原来是武烈侯之后,就凭这,你别说令八千,就是八万都不嫌多! 来来来我刚才是本王唐突了!这亮银锤给你!拿着这个,等船来了上船!” 四百七十一章这只是开始! 李恪扶起麦仓,并亲自搬来一个凳子,让麦仓坐下:“本王不知你乃武烈侯之后,怠慢了!怠慢了!” 麦仓连连摆手:“当不得,当不得的!” 那夜,两人谈了好久…… 第二天,李恪找来亲卫的头子,亲自训练麦仓如何带领陌刀队,以免到时候出了差池! 麦仓在得知自己要带领八千袍泽以后,一点儿都不敢掉以轻心,努力的训练,认真的听着! 用麦仓那话说~要是十个八个,我还勉强能护得住他们,这八千,若是因为我一个命令死了人,那不是造孽了? 但是这日子还是很快就到了,船队如同海上怪兽,飘荡而来。 麦仓第一次看到如此大的船只,惊的目瞪口呆。 李恪拍了拍麦仓的肩膀:“第一次看见吧!想当初本王亲眼看着这船造出来以后,也很震撼!” “那边可是吴王殿下?怎劳你亲自前来……”苏烈在船头喊着。 这边牛见虎喊到:“吴王殿下,粮草什么的可否备齐?” 还没等船只挺稳,牛见虎便抓着探杆上的绳子,荡了过去…… 这一手功夫数牛见虎厉害,抓着绳子荡来荡去的能耐,牛见虎比山越各族的都能耐! 李恪看着跳过来的牛见虎,笑呵呵的说到:“都是当副都督的人了,怎么还跟个猴子似的?你放心吧,不但粮草齐备,程鸿还特意给你们派来了一个陌刀队正!” 李恪说完推出了后面的麦仓,麦仓拱手抱拳:“草民麦仓……” “诶?怎么还草民啊,陌刀队虽说队正这官名不大,可是实实在在的管着八千人呢!” 麦仓尴尬的拱着手:“这个~这个……” 李恪轻锤了一下牛见虎:“人家家里有祖训~不可为官,这次打完以后麦仓还要回去呢!” 麦仓?牛见虎打量着身前的大汉,模样倒是周正,手里一根混铁棍,腰间是一柄亮银锤,仔细一瞧,正是程鸿随身带着其中的一柄。 “麦仓?麦家?那个麦家?”牛见虎有些疑惑。 李恪摇了摇头:“还有那个麦家?前隋武烈侯的那个麦家呗!” 这时候苏烈和薛仁贵还有席君买也下船了,他们俩可没有牛见虎的身手,老老实实的等船停稳,从跳板上面走下来的! 正听见李恪介绍麦仓的身世,一群人连忙拱手:“哦?居然是武烈侯之后,失敬,失敬……” 倒是弄的麦仓手足无措:“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祖上荣光而已……” 李恪把麦仓往前一推:“呐~这就是程鸿推荐来的陌刀队队正,带着的是程鸿的信物~那个亮银锤! 本王把人交给你们了,知道你们军情紧急,就不多留你们了! 至于陌刀队怎么熟悉那就要看你们的了!” 这时候民夫们已经往船上抗粮草了!而骑兵们,把马拉了下来,在不远处趁着难得的间隙遛着马! 一切繁忙而井然有序! 由于此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再加上他们是深入敌后,所以粮草什么的都尽量备足,马料从原来的两层精料增致四层。 占地大的草,都是从定襄附近收来的草方子,压的结结实实! “呜~呜呜~” 启程的号角吹响,所有遛马的骑兵赶忙翻身上马,快速回到了船上! 现在船上已经住上下铺了!腾出尽量多的房间,好多放一些物资! 这船上可不比其他地方,万一发生黑三那种事情若无粮草岂不是等死? 所以物资尽量都均匀的放在每一条船上! 牛见虎的船队消失在海平面之上,李恪看了良久,轻声念叨了一句:“大唐万胜!” 转身回去了…… 话说牛见虎出了港口以后,一路日夜急行,水路早就在无数次倒卖兵器的时候探好了! 白天,牛见虎大船停泊在海岛背面,小船伪装成商船堂而皇之的观察着沿海的各种情况~ 哪里适合登陆,哪里能直通大城,哪里不会被发现,哪里能切断退路…… 一一都画在海图上,极尽详细,甚至数次牛见虎还曾派遣探马冒险上岸探查…… 虽说危险,但是这险也没白冒,至少探出了五处看着平坦适合登陆,却都是淤泥陷坑的地方! 同时也探出了两处可以用高跳板搭着海涯直接就能上去的地方,而且下了海涯便是一条大路,绝对是登陆的好地方! 而麦仓在进入船队以后,凭借祖上余荫很快便融入了集体,而且在和薛仁贵比过一场以后,也得到了薛仁贵等人的认可,迅速统领了陌刀兵。 麦仓也争气,每天跟在薛仁贵后面请教,或者跟着薛仁贵玩闹! 俩人一个平民出身,一个家道中落,而且都是遇到程鸿贵人!俩人相似的经历竟然能玩儿到一块儿去! 这不?今天俩人在后甲板上闲的没事儿正在钓鲨鱼。 两个人薛仁贵负责钓,麦仓拿着混铁棍负责砸,俩人玩儿的不亦乐乎!看旁边堆着的鲨鱼,看样子在钓一阵一船的伙食都够了! 苏烈走过去,轻咳了两声:“别玩儿了!看日子明天就该来真格的了!” 俩人一愣,然后狂喜,薛仁贵几把便把吊钩拉了上来:“可算要开始了,在不打,我都快憋疯了!” 何止他啊,看船上那用来练拳的柱子,每个柱子都三个人围着打,连栏里的马匹都蹦跳着,每次上甲板给马放风的时候,往下抓的时候都费老大的力气了! 当夜,牛见虎一声令下:“明日登陆,直扑玄菟郡!” “哦!万胜!”船队立刻欢呼起来! 牛见虎是真阴啊,当时高句丽也不是没考虑大唐会从海上攻击他们,所以渤海湾这边的城池都高高铸起,但是他碰到的是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牛见虎! 牛见虎这一手可是跟程鸿学的,向来程鸿打仗如天马行空,你绝对不会料到他下一步是什么! 而牛见虎家传的就是防守,在他眼中,高句丽的防守如同破筛子一般全都是漏洞! 尤其是现在这种顾头不顾腚的防御方式! 渤海湾乐浪,真番二郡沿海大城连城池都高了三尺不止!要知道~这高句丽可没有水泥! 全都是糯米汁熬出来和泥,经过很多工序才能加高一尺!在高句丽那么缺粮食的情况下加高三尺,那可都是用人命叠上去的也不为过! 至于后面至于东沃沮,臨屯郡城池都快拆的差不多了,越是靠近长城的,拆的越严重,比如上殷台拆的只剩下六尺来高的城墙根了! 而牛见虎选择突破的地方就是这边,第一个攻击的就是夫租城! ~第二天~ 夫租城的城门官正躲在城门洞里吹着凉风!两个小兵站在城门口负责收进城的费用! 一会儿城门管便靠在城洞里睡着了! 俩看守城门的兵一边用木棍抽着胡乱插队的人一边抱怨:“为什么咱们在这里受太阳的晒?他却躲在门洞里睡觉?不就是他有个好姐夫吗? 没天收钱收不了多少,还要给他拿去一大半,连买米都要买不起了!……” “嘿!别抱怨了,小心被他听到送你去西边修长城!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天那个狗崽子得罪了他,被他把狗崽子全家都送到西面去了!” 俩人一阵沉默,现在长城那里十去九不归!去了那里,就没命回来了! “轰隆隆!” 地上的石子在蹦着,轰隆隆的声音传了过来~ “地龙翻身了~”人群慌乱了起来! 靠在门洞里靠姐夫上位的也睡不着了,“咣当”一下,连人带枪摔了个四仰八叉:“谁!谁?不想活了是吧!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送到西面修长城去?” 这货起来以后转了两圈儿,没看见人影,人也终于清醒过来了!感觉这地上的颤动和隆隆的声音,第一感觉就是地龙翻身,刚要往外跑,却让他看见了心惊胆战的一幕,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一幕~ 大路上一群蓝盔蓝甲的骑兵从远处冲来,打头的一个一身亮银的盔甲,掌中方天画戟…… “敌,敌,敌,敌袭!”连手中唯一的包着铁头的竹枪都扔到了地上! 彻底麻爪了!他们一个四不靠的城哪经历过这个啊! 骑兵可不给他们反应机会,眨眼间就冲到了城门口。 “嗖嗖嗖!”依旧弓弩开路,然后抽出马刀单手夹着钩镰枪…… 这是一场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骑兵们经历了那场战争以后早已彻底蜕变成了合格的士兵,虽然稍显稚嫩! 从攻城到杀光所有抵抗势力,洗劫了所有的粮食,一共还没用半天的时间! 苏烈下令把粮食堆到了一起,手里拿着火把,一声令下:“烧!” 整个夫租城的粮草,全都被付之一炬!也不是没有不怕死的上前想要抢夺,躺在火堆里的尸体告诉了他们一个事实~ 想抢,先把命交代了! “迅速打扫战场,回船,休息,准备进攻下一个城池!” 夫租城,这只是一个开始! 高句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遍地狼烟! 四百七十二章拆 (一点开阅文先看到一个讣告~阅文大神格子里的夜晚意外离世!哎!一首《赤伶》给你送行! 八零年的哥们,独居,没了以后十多天才被发现!哎!我们真的不容易啊!) 牛见虎等人第一击便出人意料的拿下了夫租城,打的快,收的也快! 粮草烧掉以后,苏烈带着骑兵迅速回船,准备打第二个地方! 打完夫租以后苏烈牛见虎等人商量了一下,船队一分为二! 一队由苏烈带领,领兵六千继续攻击玄菟郡各城,打得过就打,尽量烧掉所有粮草资源,制造大量流民。 海军由经验丰富的黑三帮助协调!沿海而行,寻找攻击地点,接骑兵去海上休整,至于海战?呵呵,就高句丽那几个脸盆一样的船那不是打海战,那叫扯淡! 另一队由牛见虎亲自带队,埋伏在渤海湾中,紧盯着乐浪郡,现在长城内部高句丽的军队没办法调动。 现在除了柴绍的边军和程鸿以外,还有别的军队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新城之外! 兵临城下!现在正是新城唯一的写照!现在泉盖苏文别说出城夜袭了,就是城头他都不敢下! 更别提调动军队去支援玄菟郡了! 而真番郡和臨屯郡倒是按照计划根本就没动,但是那两郡的兵力还要压制新罗和百济的余孽呢!想抽调也抽调不了啊! 只要他们抽调乐浪郡的兵马,牛见虎立刻倾巢而出,八万水军步卒!这是除了操船的水手和必要留下的看船军队牛见虎能抽调最大的兵力! 再加上薛仁贵亲自锻炼的那两万骑兵,还有八千麦仓率领的陌刀兵打个空城那不跟玩儿似的? 果然,高建武在得知玄菟郡沿海大城皆遭到攻击以后,大惊失色!要知道整个高句丽纵深也没多少。 说不好听点儿~大唐刺使上任就相当于高句丽出国了!真要是从玄菟郡沿海打到王城,根本用不了几天! 而且听说他们还都是骑兵,更是令高建武一日三惊! 连忙快马加鞭,令乐浪郡各城抽调兵马,拱卫王城! 乐浪郡兵马还在这里枕戈待旦呢,没想到人家没戳他眼睛,直接踢的他屁股! 而且顺便还捅了一刀后心!这哪受得了啊,赶紧!赶紧! 乐浪郡除了勉强能维持运转的兵马以外,全都抽调去拱卫王城了! 牛见虎这边连忙派出快船,通知黑三那边乐浪郡已经派出兵马! 一连三天,乐浪郡都在抽调兵马!席君买几次想要上去打,都被牛见虎和薛仁贵压了下来! 席君买每天带着二十探马在密林里观察高句丽部队调动,和手下的人说:“看见没?那群蠢驴,峡谷两边那么陡峭居然不派人上去观察一下! 这不用多,只需一边埋伏二百人,准备好滚木礌石,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推下去,堵住两边,一把火下去,这群人一个都跑不了! 哎!可惜!可惜!” 这只是席君买无数次抱怨中的一次而已! 像这种情况已经出现无数次了,只不过席君买还是记得纪律的,每次要絮叨几遍,然后把地图画好,拿回船上,和各路的探马计算还有几个城池没抽调! 这一晃就是十多天! 终于乐浪郡已经抽调的差不多了,离乐浪郡最近的部队也绝对在两天朝上! 最远的,估计已经到了王城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个字~打! 当夜,十万八千人分成七队,连夜攻城! 牛见虎都单独领一队兵马攻打一城…… ~匆山城~ 守城的军卒都躲到屋里避雨,头半夜还有几个精神的,后半夜差不多都睡着了! 两千骑兵人衔枚马裹蹄,来到城门五十丈处,蒙蒙细雨之中拍好阵势,其余人悄声蹿到城墙处,看着闪电,趁着雷声往上抛飞爪! “叮,叮!”声音虽然有些,但是在雷声的掩盖下,几乎没有任何人听到! 屋子里的火堆旁边,两个高句丽的兵正在说着话~“今夜的雨下的时间可真长!怕是外面的火把又要重新做了!” “那怕什么!反正咱们又不做!找几个樵夫让他们在砍点儿不就得了!就当城门税钱了!” “这天明天可别下了,要不然城门都没法开!诶?对了!咱们的粮饷怎么还不发?” “还发什么啊,头两天我去过官仓了,里面连陈米都没多少!咱们啊,只能靠着城门吃饭了! 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靠着山就吃山,靠着水就吃鱼吗?咱们靠着城门,每天的进城费留下点儿在手里,反正大家都那么做,咱们不做别人……” “诶?刚刚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高句丽兵甲,侧耳倾听:“没有啊,只有蛤蟆的叫声和雷声啊!还能有什么声音?” 这时候城门口的海军已经上来了!每天他们抓着缆绳荡来荡去,生帆降帆,也不是白训练的,就这速度绝对比薛仁贵他们要快的多! 爬到城头以后,伏在垛子后面仔细听了听!没人巡逻!上! 黑黝黝的城头,在闪电偶尔的照耀下,早有一群穿着蓝色轻甲的人攀爬上来了! 身背后是一把钢弩,这钢弩可是在这种天气下占了大便宜!若是此刻用的是传统的弓箭,早就因为泡水变的软趴趴了! 钢弩可不在此列! 海军攻城的标配~一把可以拆分成两节的三棱透骨枪,一面轻盾,一把钢连弩,三匣装好的弩箭,一把二尺长的三棱刺! 海军们上来以后,立刻按编队集结,仨人把三棱透骨枪接到一起单手持枪,架在轻盾上,后面两个只拿着三棱透骨枪护在左右。 再往后五个人架着连弩观察着。 借着闪电,影影绰绰的拍好队形,左右搜索,摸向城门…… 也许是雨天,也许是他们以为此处绝对没人会攻击…… 反正此次攻城一直到打开大门,竟然奇迹般的一个发现的都没有! 夜色中,门口刷刷的开始往里进步兵~陌刀兵,刀盾,弩箭,钩镰枪…… “轰隆隆”骑兵开始冲锋! “什么声音?” “雷声吧!” “雷声怎么这么长?” 这时候最先上城墙的,开始成建制的清扫敌人了! “咣”一脚踹开门,两个全身铠甲的陌刀兵站在门口,护着身后的弩兵…… 弩兵抬手便射 “敌……” 半声刚刚喊出,便被陌刀兵上前一步从头劈到脚! 别说你一个连皮甲都没有的人了,陌刀兵成建制的时候连骑兵都架不住他们剁,你一个鸡崽子一样的玩意想挡陌刀? 呵呵,你想多了! 雨夜~厮杀! 或者说是一面倒的屠杀! 正面对等的攻击,同样装备下一个唐军最少能换三个高句丽兵,不平别的,就凭比他们高出一头,比他们有力气! 现在唐军铠甲具备,利刃在手,高句丽兵不说手无寸铁也差不多,打他们,那不跟打儿子似的? 骑兵撞开城主府的大门以后,城主府的门房尚自喋喋不休骂骂咧咧的从里面出来,看到夜色中一群高头大马,蓝盔蓝甲的骑兵冲进来以后,才知道大事不妙。 可是现在也晚了,门房刚跑了两步,后面的弩箭就钉到了背上…… 匆山城主被麦仓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拽的叽里咕噜滚了一身的泥水…… 五城!一夜之间海军兵分七路,两路游走堵路,五路攻城,一夜之间连下五城! 这是海军第一次大行动,一夜只见匆山城、治灼城、乌骨城、白岩城、石城易主! 兴奋的薛仁贵、席君买、牛见虎、麦仓等人眼睛通红睡不着觉! 这五座城池攻下来以后,安市城的后路就断掉了!直接废了高句丽城墙南段! 高句丽灭国之战,现在才算正是吹响号角! 高句丽这一下,直接伤筋动骨! “拆掉!拆掉!都给我拆掉扔的远远的!每拆掉五百块城砖就能来这里换一斗粮食!” 席君买正指挥着高句丽的城民拆城墙!这玩意正是牛见虎想出的鬼点子! 用府库里用不到的粮食换劳力,把城墙全都拆掉! 因为牛见虎的作战方式注定他不能困守一城一地!所以这城墙扒掉远远比留下好! 再说了,他们的船可比这城好多了!等到攻下来以后,可以在建嘛! 程鸿建城的速度,这众人又不是不知道,建城而已,容易得很嘛! 而高句丽的民众们在第二天背着柴和蔬菜、鱼…… 一些杂货来到城门的时候傻眼了! 城头斗大的‘唐’字他们虽然不认识,但是这唐话确是听过的! 怎么的?这商队怎么这么多人?仔细瞧瞧,好像不是商队,在看看城头的人,正用背篓往外背城坯…… 有的壮着胆子前去打听~这才明白,原来这拆掉五百块城砖便给一斗杂粮! 什么? 一斗杂粮? 众人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城墙那边跑,唐军立刻举起了弓箭~这什么情况?攻城吗? 不像啊! 等他们到了进前,连说带比划这麦仓才算明白~原来这群人问~这城砖是不是谁都可以拆! 拆五百块便换一斗的杂粮!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这群人彻底红眼了! 粮食啊!杂粮也是粮啊!要知道高句丽这几年连年不是天灾就是人祸,粮食真的不多! 尤其城外种地的农户,一年到头,也就秋收的时候能见到粮食!其余的时候不是谷糠菜团子就是各种菜粥! 杂粮都没一点! 现在五百块城砖便能换一斗粮食,上哪找这美事去? 一斗粮食,磨成粉,熬菜粥足够一家撑半个月!还卖什么柴? 拆! 无题 只三天,三天的时间~五座城池被拆的七零八落,卑沙城困守孤城,积利城危在旦夕,安市城背后不保…… 三天!三天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 比如~李二的御驾已经到了怀远,离对峙的新城战场不过一天距离! 比如~四散而去的乱兵已经到了积利城,积利城告急,卑沙城好几波的求救急报被薛仁贵拦了回去! 安市城倒是没拦着,高句丽王城、辽东城、新城、途安城…… 全都得到了消息! ~怀远城中~ “报!皇家海军急报!” 李二正在和众臣商议攻打新城之事,是兵分三路攻打新城、安市和辽东好还是先把新城攻打下来好! 李泰在一旁昏昏欲睡,心道~打哪里打就是了!一顿大炮下去管保他片瓦不存! 但是这大炮包着榆木和铁箍,下面两个轮子,在卖相上嘛~确实不敢恭维! 尤其李泰还用这东西射过烟花,更让人认为不是那么太靠谱!在他们眼中,除了程鸿还可堪一用以外,其余人等都是闹着玩儿而已! 在他们心目中,压根儿就没把这炮放在眼里,也根本就没拿这事当真! 这攻城古往今来一直这样,或强攻或用计!炮?不是和投石车差不多嘛?谁见一座城池被投石车砸碎的? 说实话,李二心中也有些顾虑,这炮真要到时候一字排开,一通下去连一只苍蝇都没打掉,到那时候李泰的脸往哪里放? 李二的面子也不好看不是?还有~对面可是高句丽!给人家放一通烟花岂不是被人笑话死? 史书上怎么记载?贞观八年夏初,唐皇李世民御驾亲征高句丽,于新城下对峙,唐皇令魏王泰新研制武器~名曰:炮!一字排开置于新城之下! 令下!忽听巨响,犹如闷雷,城头高句丽兵惊慌过后发现并无甚事!群臣侧目,高句丽兵将讥笑不已! 唐皇恼羞成怒下令攻城…… 李二想到这里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还是研究一下攻城的事吧! 没看李泰在那里一点儿都不上心吗? (李泰:我怎么不上心了?我说有用吗?) 正研究呢,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急报! 李二侧耳倾听:“是不是有急报?好像是皇家海军那边?” 众臣望向牛进达,牛进达正老神在在的望着帐篷顶,一般攻城掠地之事和牛进达无关! 牛进达是盾牌!擅长的是守而不是攻!他随御驾亲征的作用就是把营盘守的滴水不漏! 忽然间见众臣把目光望向他,牛进达一脸的莫名其妙! “臣可是刚从石城归来!现在我儿见虎是黑是白,是胖是瘦我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他的兵到底什么样?” 这时候旁边尉迟恭接口:“胖瘦不晓得,但是黑是真黑!都快赶上俺老黑了!” “哄!”众人一笑! 李二咳了两声:“敬德不许胡闹!赶紧让信使进来吧!” “报! 皇家水军大捷! 皇家水军先于夫租城登陆,半日克夫租城!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由苏将军带领六千骑兵,骚扰玄菟郡各城池。 另一队由海军副都督牛见虎带领,等渤海湾高句丽兵马调走以后,兵分七路,趁雨夜攻城。 五路攻城,两路戒备,一夜之间连克匆山城、治灼城、乌骨城、白岩城、石城五座城池! 斩敌万余。 卑沙城已成孤城,随时可取!” “好!”李二哈哈大笑!连声称好! “明日全军开拔,直奔新城!” 这边基本论调已经定了下来! 一夜之间连下五城,不但让李二心欢不已,连众臣也连连惊叹! 虽说这其中有偷袭,占便宜的成分在里面,可是一夜连下五城,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算难得了! 要知道他们可没有云梯、攻城车、撞车等攻城工具!凭的只是钩锁飞爪而已! ~王城~ “报!报!大王!大王!匆山城、治灼城、乌骨城、白岩城、石城已经被唐军攻陷,卑沙城毫无消息传来,怕是凶多吉少! 安市城告急!辽东城告急!还请大王趁早发兵把唐军赶下海去!” “啊?”高建武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旁边有人悄声说到:“大王!招大对卢泉盖苏文前来领军啊!” 高建武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赶紧,赶紧拿金牌招泉盖苏文回王城调动兵马!” 也幸亏高建武贪生怕死,把渤海湾附近的兵将都调了回来拱卫王城! 随说五城丢失,可是损失的兵马却没有那么大! 可是兵将们不知道啊!一夜之间五座城池易主,他们可不会认为是因为没人守城才丢掉的! 在他们心目中~不是我军无能,是唐军太强大了! 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暗暗庆幸~幸亏自己走了,若是不走岂不是也跟着那五座城池陪葬了? 至于卑沙城?谁敢去救?没听说吗?一夜之间五座城池都没了!这卑沙城最多也就是一口气的事! 救?别救不了在把自己搭上! 而同样在城头看着下面安营扎寨的唐军,心里便一阵气闷! 现在唐军可是真把营寨扎在城门外五里了!而且这营寨还是分黑天,白天两班倒着住! 每天吵吵闹闹根本就不休息,弄的高句丽城头的军卒们疲惫不堪! 泉盖苏文也不是没想过要夜袭,可是这折腾了一通以后,人家下面早就吃饱喝得睡的充裕了!你想夜袭?那不叫夜袭,那叫强攻! 泉盖苏文正一筹莫展,正这时候,后面上来了一个疲惫不堪的高句丽军卒! 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报!报大对卢,匆山城、治灼城、乌骨城、白岩城、石城、卑沙城已经被唐军攻陷了! 安市城告急,辽东城粮草不足,还请大对卢赶快派兵支援……” 话没说完就趴在了地上! 这一路一直跑过来,连惊带累,已经活活累死了! “啊!”泉盖苏文大怒! “一群蠢猪!蠢猪!猪都比你们聪明!那么多人又加高了城墙居然一天丢掉了五座城池!” 泉盖苏文还不知道高建武害怕被人攻了王城所以抽调了沿海各城的兵马呢!要是知道此事,还不得气疯啊! 牛见虎接回了苏定芳和黑三等人,兵合一路,不管路上的城池,一路直奔高句丽王城! 因为他们要玩一把大的! 直接兵围王城! 路上碰见各城池高句丽的兵卒如同如同惊弓之鸟!有些老兵赶路无聊,一根响箭下去,凄厉的叫声让高句丽的兵卒立刻缩回了脑袋。 别说出城应战了,就是站在城头估计都是壮着胆子了!还出城?没听说吗?人家五座高城都没挡住唐军一夜!你还出城? 估计现在主将要是出城,身后的士兵都得哗变! 这有输有赢才叫打仗,只输不赢那叫送死!打仗有人,送死,呵呵~敬谢不敏! 这一路上倒发生了不少趣事!有些小城大军路过的时候,一声响箭过去,吓的城头一阵慌乱。 等前军过去以后,后面的军队看见城头战战兢兢的举起了一面白旗。 城下的军队“隆隆”的开了过去,连过去接受投降的都没有! 这就尴尬了!这白旗都举起来了,你说你是路过?没工夫接收?这降投的…… 副官举着白旗哭丧着脸看着绑在身后的上官:“那个!我把你松开,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行吗?” “呵呵!” 这事闹的!本来想破釜沉舟的投降了,我把上官都绑了,你居然不接受?这~这~ 到底是压后的苏烈不像那群无良的货!让亲卫拿着一面唐旗飞马送到城头。 顺便告诉他:“大军有事,不能耽搁,一切照旧!等回来若是欺压良善就砍了你的脑袋!若是一切平安,许你一场富贵!” 副官这下终于扬眉吐气了!回头吩咐:“把他给我押进大牢,等大军回来在处理!升唐旗!” 牛见虎一路急行,兵围高句丽王城! “报!大王,大王!大事不好,唐军已经兵临城下了!大王,趁他们没合围咱们赶紧跑吧!” 这时候泉盖苏文的父亲泉太祚老态龙钟的走了过来,一剑刺死报信的探马! 高建武大惊:“泉太祚!你要干什么?来人!来人!护驾,护驾!泉太祚疯了,泉太祚疯了!……” 泉太祚刺死探马以后喘了好长一阵时间,摇了摇头想到:毕竟年岁不饶人啊! 看着小丑一样的高建武,心里一阵悲哀!我渊家世代拱卫高家,到我这一代拱卫的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哎! “大王!现在关键是怎么打败城下的唐军!这探马不说来敌人数和装备,直接劝大王出逃,该死!” 高建武惊魂稍定!看泉太祚不像是要刺王杀驾的样子,又说:“那依卿家之见该当如何?” 泉太祚喘了一阵以后下令:“大王马上派探马探轻对面虚实。唐军这么快就来到王城,沿途大小城池肯定不能兼顾。 派传令之人招吾儿联系各城断掉唐军后路,到时候里应外合,必定还把他们都留在大王城下!” 四百七十四章当场去世 泉太祚喘着粗气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拄着剑休息。 从听到王城被围,一惊!然后拿着宝剑让人一路抬到王宫稳定形式,又杀了一个口不择言的探马,再到讲出这番话…… 这一切无疑对满头白发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泉太祚是大大的负担! 没当场去世就算是泉太祚眼见王城被围,死不能瞑目而硬挺的了! 高建武看着满头白发,拄着剑勉强靠着柱子而立的泉太祚忽然心生愧疚,吩咐宫中侍卫:“都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软榻抬过来!” 然后回头亲自搀扶着泉太祚说到:“大对卢,你看本王一时失了分寸,口不择言,勿怪勿怪!若不是大对卢前来,本王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无妨,倒是老臣有些僭越,今日高句丽危在旦夕,还请大王不要多心,一切等度过这一难关再说!老臣身体不适,就不便多留了!老臣告退!” 泉太祚扔下手里沾血的宝剑,颤颤巍巍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高建武看着宝剑和躺在血泊里的探报,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候侍卫长壮着胆子过来问到:“大王,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照泉太祚说的办!把这边的事跟他说一下,一切恩怨等这事完事再说!” 侍卫长拱手就要下去办事! “等等!把狱中那几个曾经气倒大对卢那几个人的人头给泉盖苏文送去! 告诉他们几个~现在高句丽危在旦夕,借他们项上人头一用!若度过难关必定为他们正名,让你们子孙万代福寿延绵,与国同休! 还有,把这里收拾一下,去吧!” 侍卫长听完以后,拱手施礼下去了! 旁边早有吓的不行的太监,侍卫上来,悄无声息的把死人抬出去,拿着水桶,抹布清理地上的血迹! 侍卫长到了牢中,把事情跟那几位臣子一说,有慷慨赴义的,有求饶的,有怒骂的…… 不一而足!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说,这头是保不下的,侍卫长砍掉他们的脑袋,用准备好的木匣和石灰装好! 直接派出一队骑兵直奔新城…… ~城外~ 苏烈正在阵前观瞧:呵!这城头人倒是不少! 苏烈暗自皱了皱眉头!这时候二十骑高句丽人绕着大军骑马飞奔而去…… 苏烈看了一眼,料定是去报信的,就没有理会他们,围点打援!这是他们早就定好的方案! 围住王城,陆战队游走,海军固守,若有出城的,直接打掉! 现在高句丽的王城就是诱饵,引诱他们不得不回援,然后以逸待劳,在有利地形和他们打! 高句丽,到王城就这么几条路,回援必定要经过这里,一样打仗,这有准备的当然能占些便宜! 牛见虎安营扎寨,带领水军八万困住高句丽王城,城外安放拒马,铁丝网,看似没什么不同,可是里面却大有乾坤! 首先~粮草什么的在四轮马车上根本就没卸,在营中挖了一个长条形带着缓坡的大坑,马车都推倒坑里,上覆木板,然后用草皮伪装好!上面是错落有致的帐篷…… 牛见虎虽然防守不如牛进达机动灵活,但是安营扎寨以尽得牛进达真传。 别说你高句丽,就算是苏烈都很难挑出毛病来!若是高句丽敢来偷营,绝对会撞个头破血流! 苏烈见牛见虎安营扎寨已经完毕,巡视了一圈儿,惊叹不已!原本以为牛见虎水战算是一绝了,没想到安营扎寨也有一手! 牛见虎见苏烈惊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都是阿耶教的!” 也对!牛进达防守那叫一个老辣!哪怕得四五分便足可够用,更何况牛见虎以尽得真传! 当夜,苏烈和牛见虎留在营中。薛仁贵、席君买和麦仓,带领着海军陆战队三万四的骑兵,带着干粮,驮着马料,一人双骑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三天~ 泉盖苏文看着外面耀武扬威的程鸿毫无办法~ 打?打不过!让他们来攻?他们还不来!泉盖苏文现在可不敢像以前一样开城门,将城门开开将程鸿一军! 现在他可不敢,连城门后面都码放了整整齐齐的好几层沙袋!就怕对面冲车撞击! 今天李二也到了营中,柴绍前来参拜!李二伸手扶起柴绍:“咱们本就是一家人,见什么外啊!诶?那皮猴子去哪里了?” 柴绍古怪的看了一眼程咬金:“程鸿住在前面的营寨,此刻恐怕正在叫阵吧!” “前面的营寨叫阵?”李二一听来了兴趣:“来人!备马!朕要前去看看!” 岳行恭拉过一匹紫色骏马,浑身上下难得一根杂色没有,李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岳行恭:“哎!王世充一颗脑袋换了朕的飒露紫!可惜了朕的马了!” 岳行恭点头称是:“陛下,这匹就是飒露紫的后代!也没准儿是飒露紫缘分未尽,又来伺候陛下呢!” 李二点了点头,翻身上马,直奔前营…… 既然皇帝都去了,那群臣自然不能留着了,跟着李二直奔前营! “姓泉盖儿的,你个遭瘟的缩头王八,还背了五把刀壮胆!我呸!你以为你是卖刀的?……” 程鸿正拿着一个铜皮卷的打喇叭筒子骂的起劲儿,这边李二过来了,思考了一阵:“那个,对面的主将不是为了避讳改姓泉了吗?怎么到了程鸿这里变成泉盖儿了?” 柴绍上前:“这个~是为了激怒他吧!” 李二摇了摇头,失笑:“一肚子歪主意!把他叫过来!” “臣去!臣去!”程咬金骑着马飞奔而去…… 程鸿见阵中飞奔而来一匹马,定睛一看:“阿耶?你怎么来了?” 程咬金到了进前抬手想打他一下,可是这马比程鸿的低了一节儿,想了想,没伸手。 程咬金不耐烦的说到:“先别现眼了,陛下来了,要见见你,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程咬金想了想:“哦!对了,你把马匹换一下!你这马也太高!” 程鸿蹦到旁边张桩的马上,跟着程咬金往阵后面跑,一边跑一边说:“阿耶,儿正骂阵呢,这泉盖苏文确实有个好脾气,骂了这么多天,他不但没出城,反而把城门堵上了! 儿凭借一张嘴,骂的新城一个出城的都没有,头两天还有几个高句丽的兵卒气的从城头上跳下来!那可老有意思了!……” “什么有意思?” 程鸿抬头一看,李二带着群臣已经到了进前了! 程鸿连忙下马:“儿臣参见父皇!” “免了,免了!贵为大唐侯爷,却如泼妇一般嚼舌,亏得颜师亲自给你表的字!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拿来朕看看!”李二伸出手要程鸿的铜喇叭! 程鸿赶忙把铜喇叭递了过去:“哦!父皇,这玩意师喇叭!放大声音用的,在小口喊,大口对准方向……” 李二拿着看了看:“拢音的?就和手拢在嘴边一样?” “对!对!对!”程鸿连连点头! “这么点儿小事讲那么多,聒噪!”李二提着喇叭向前。 程鸿连忙阻拦:“父皇,不必上前了!对面的泉盖苏文阴的很,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两架八牛弩!只要离的近了,抽冷不防他们就会来一下!” 李二停下马匹:“为什么?” 程鸿一阵尴尬,偷眼看了李二两眼:“那个,那个,我这把弩比八牛弩远,见泉盖苏文便射他,这两天虽然泉盖苏文没射到,但是为他挡箭的高句丽兵卒已经射了能有二十多个了!” 程鸿从马头身上摘下上了弦的大弩,给李二看! 众将一听~居然比八牛弩还远?宝贝啊! 李二一听来了兴趣:“哦?居然比八牛弩还远?我看看!” 程鸿单手持弩,弩把冲着李二递了过去:“父皇,这弩有些沉!” 李二看程鸿递弩的方式,心里倒是赞了一句!要知道这弩可是上着弦呢!而且那弩箭如同小矛一般,可不是谁都有胆子把命都交到陛下的手里! 万一手滑了呢?你还能找陛下偿命是怎么的? 李二哪里知道,程鸿的弩箭虽然看似张弓搭箭危险的很!可是程鸿的弩可是带着保险的,若是不把保险上去,那万一要是跑了弦,射到马头怎么办? 所以啊,程鸿看似危险,其实一点儿危险都没有! 李二接过弩箭,手一沉,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以前都说程鸿力气怎么怎么大,一直也没个伸量,这弩在程鸿手里单手拿着都和草棍似的,这力气! 李二看了程鸿一眼,然后仔细打量这把弩~矛一样的弩箭,三棱的箭头,闪着寒光,一看就是要人命的玩意! 仔细一打量一眼,咦?!居然有字!仔细一瞧左边是当场,右边是去世! 什么玩意?当场去世?当场去世什么玩意? 李二抬头,一脸问询的看着程鸿,这时候李泰从身后说到:“程鸿这把弩叫~当场去世!意思是射到哪个,哪个就当场去世!” 李二嫌弃的把弩扔回给程鸿:“不学无术的东西,下去吧!” 四百七十五章规矩 程鸿手忙脚乱的结果弩,嘀嘀咕咕:“当场去世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多形象!” 李二不理程鸿嘀嘀咕咕,拿着铜喇叭骑马走到阵前,拿着喇叭吐气开声:“朕乃大唐天子!高建武不义,用朕汉家子民铸京观。 横征暴敛,民不聊生! 今日攻伐,皆因高建武而起!朕不忍心你城中军民死于无辜!给你们一天一夜时间逃出城去,若是今夜不逃,死有余辜! 明日午时之前,朕当攻下新城!尔等好自为之!” 说完以后,拨马下令回营。 城头久久不语,看样子明天便是一场硬仗了! 哎!也不知道能扛过多少波攻击! 泉盖苏文下令:“今天下城休息,明日用命!守住一天高句丽便可无忧!” ~城下~ 程鸿眼珠转着合计着~若是今晚攻城肯定能打下城池! 旁边程咬金一看他就没想什么好事,开口:“吾儿去吾的帐篷,今日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程鸿应诺! 回来以后程鸿到了程咬金的大营:“不知阿耶唤儿何事?” 程咬金看着程鸿:“吾儿是不是想今夜趁高句丽不备而攻之?” 程鸿看着程咬金的脸色,点了点头! 程咬金看了许久,叹了一口气:“哎!只怪当初为父未曾好好管教与你! 你贵为国侯,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若是你此次攻了高句丽,虽说伤亡会很小,可是却不是君子所为! 高句丽已是瓮中之鳖,何必折损自己的名声?为父知道你惜兵,可你更该惜名,任何一个兵都不会愿意跟随一个声名狼藉的将军,哪怕这个将军能带给他们胜利!” 程咬金看程鸿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接着说到:“为父知道吾儿自幼游历万国,所接触的都是尔虞我诈,若不如此,怕是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可是现在你是在大唐,你就要遵守大唐的习惯!为将者,若逆境,则坚韧不拔,伺机而动!若占据绝对优势,当大气煌煌! 攻则堂堂正正!这打仗,人占四分,气势占六分!军心可用则所向睥睨!军心不可用万事皆休! 你说过,老虎带领的羊群能踩死狼。但是羊带领的狼群,连见了狗都要绕着走! 毕竟任谁也不想当一个偷鸡摸狗将军的手下,不是吗? 再说子曰~弋不射宿,钓而不纲!吾儿可知何意?” 程咬金一番话说的程鸿面红耳赤,终于程鸿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这千年差的不止是眼界,还有规矩! 有些事情在现代看来很平常的事,但是在古代,那可就是失德之事! 比如刚刚程咬金说的那句~弋不射宿,钓而不纲! 弋不射宿,简单来说就是趁黑捕捉夜鸟。趁黑捕捉夜鸟,属于暗算无常,因为鸟儿在晚上是睁眼瞎,它们看不见危险也躲不开危险,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捕捉…… 原因虽然简单,但是含有很大的道理,所谓秋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 有些规矩看似可笑,其实蕴含着很深的做人道理,趁黑夜捕,这是暗算,也是欺负,不符合世间的规则,也不符合做人的规则! 程鸿拱手低头:“阿耶!儿知错了!” 程咬金点了点头:“好了,你这也忙了这么长时间了,回去睡觉吧!明天准备一下,还要攻打新城呢!” 程鸿行礼,然后出门,正碰到李泰在门口等着。 程鸿惊奇的问到:“咦?你怎么在这里?明天不是要攻城了吗?怎么不去休息?” 李泰摆了摆手:“不急,不急!攻城而已!一顿炮火下去,保证他们全都凉凉! 那炮什么模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冲父皇那脾气,大炮一响,肯定会连连不绝,这东西是会上瘾的!要是不把炮管打冒烟了,肯定不会停手! 等炮管冒烟,那肯定少不得!到时候新城能剩下一个墙根都算他厉害了! 诶?!对了!我这里有事和你商量,先去你的帐篷看看!听说你这几天都在这里,有什么好玩儿的吗?” 程鸿哭笑不得!什么好玩的?你当这战场是玩乐的地方? 可是看李泰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那边林子旁边是靺鞨各部的联军,来了有几天了!柴令武在那边管着! 要说好玩,只有那地方了!那帮人,拿个木棍都敢去敲老虎!倒是勇猛的紧!咱们可以去那里!” 李泰一听,又有些不想去:“那个,他们不会暴起伤人吧?” 程鸿摇了摇头:“哪能啊!他们各个部落,就指着令武给他们换东西呢!若是敢暴起,他们的族群都活不了! 再说了,他们只是直来直去那么几招,我单手就能接下他们所有的攻击,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李泰看了看程鸿,点了点头:“也是!走吧!” 俩人骑马,直奔靺鞨联军那里…… 一边骑马飞奔,李泰一边问到:“咦?!不对啊!咱们这次攻打高句丽人够用啊!怎么还招靺鞨各部前来啊?” 程鸿笑到:“他们便宜啊!你知道他们一个人才多少钱吗?”程鸿伸出一根手指,不等李泰回答便说:“一领棉衣!还是短衣! 若是死了,多加一柄解手刀,或者是五十个箭头!” 李泰目瞪口呆:“居然这么便宜?” 程鸿摇了摇头:“不要以咱们的物价衡量他们的物质水平!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离靺鞨还有一段距离,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远远的看见里面房遗爱正在那里跟靺鞨人摔跤! 这是房遗爱这几天的爱好! 程鸿每天去叫阵,又没有仗打,闲的无聊,请了一道手令和柴令武去靺鞨接人去了! 程鸿所教的废二代里两大彪子,到了靺鞨集结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办成了! 房遗爱更是从马车上拿下了好几十坛子的烈酒,和几位首领一醉方休! 靺鞨人那里哪里喝过这么好的酒啊!有点皮毛换粮食还换不过来呢,怎么可能换酒? 喝多了以后,众人撒酒疯,被房遗爱一个人把他们叠到了一起,虽然自己也鼻青脸肿的! 这一下靺鞨人可真服了!要知道靺鞨现在各部当政的可都是全族最勇猛的! 于是没事他们就会和房遗爱摔跤,甚至暗暗的约定好~谁要是能打败房遗爱,谁就是靺鞨共同的部落首领! 程鸿来看过一次,那次房遗爱也是正在和人摔跤,程鸿和房遗爱谈点儿事情,嫌房遗爱解决对手的速度太慢,上去以后单手揪着靺鞨人的腰带往身后扔…… 几位靺鞨首领被扔的和土豆似的! 当时把几位没心没肺的靺鞨首领扔的都自闭了! 大唐牲口太多,不适合靺鞨,我们还是回山上吧! 他们哪里知道?房遗爱和程鸿,那力气在整个大唐也排的上号的了! 哪是他们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人能比拟的? 后来他们不知道怎么的,也都想开了,每天嘻嘻哈哈,该着和房遗爱摔跤,继续摔,至于跟程鸿? 算了吧,蚂蚱和甲虫那叫势均力敌,没事打打还可以!你啥时候见甲虫跑去和黄牛打架的? 程鸿进了营寨,早有人看见程鸿:“莽古,您过来了?” 不知道怎么的,那群人被程鸿扔了一回以后,所有的靺鞨人都管程鸿叫莽古! “忙着吧!我就是来看看!” 只见房遗爱和一个靺鞨的汉子正在较力,旁边一个长凳上放着一坛酒和一张熊皮! 四周围满了人,连树上都是站着不少男男女女的! 房遗爱和对面的靺鞨汉子都光着膀子,汗水满身,挥洒着男性荷尔蒙! 看样子俩人已经摔了有一阵了!李泰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虽说李泰现在不是以前那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心态了,可是对这种野兽一般的冲动却实不怎么感兴趣! 程鸿走到进前,拿起桌子上的酒坛子,喝了一口:“诶!别摔了,今天每个头领都可以去我那里拿两坛酒,不许多拿!” 众人一看程鸿发话了,都兴致缺缺的停了手。 “莽古,我就要赢了!” 房遗爱一听~什么?你赢?这么长时间我就没输过!但是看程鸿的眼色,直得作罢! 程鸿指着李泰:“众位,这位便是大唐皇帝陛下的儿子,以后你们可要保护好他!” 众人立刻如同看猩猩一样的来看李泰,叽里呱啦的说着土语,有时候还蹦出一句大唐官话来! 程鸿和房遗爱在一边看着热闹,没心没肺的笑着! 李泰好不容易才冲出包围,看到程鸿抬手就是一拳。 程鸿看着李泰衣衫不整,冠斜钗乱的样子,更是乐不可支! 李泰暴跳如雷:“我是来让你领着我看热闹的,不是被看热闹的!” “好!好了!好!哈哈,算了算了!”程鸿止住了笑声“明天攻城,估计他们会去城头,不说十死九不归也差不多,总该让他们知道为谁而战吧! 另外你也看到他们的日子了,若是有心将来拉他们一把吧!” 李泰沉默了一阵,点了点头! 四百七十六章攻城 此刻新城背后十几骑快马飞奔而到,插着红翎,为首的马背上左右两边耷拉着几个盒子…… “报!红翎急报!” 一行人一路喊一路跑,骑马一直跑到正堂,下马以后喘着粗气,拿着一个卷轴,双手递给泉盖苏文:“大对卢,王城急报! 唐军陈兵王城之外!危在旦夕!还请大对卢以高句丽为重摒弃前嫌,现在只有你呢能救高句丽了!” 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泉盖苏文,泉盖苏文思索了一阵,接过卷轴!打开以后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上面详细的交代了此次被围的经过~包括夫租城最先被攻陷以后,玄菟郡各城均遭到骚扰,大王为了王城安慰,擅自抽调了渤海湾的各个城池兵将拱卫王城! 然后又介绍了一下泉太祚的分析,并表示现在一切以大局为重,高句丽生死是大,其余事情可以先放下! 为表诚意,高泉太等人人头奉上!并赐你金牌一枚,有临时决断权! 高泉太正是气倒他爹的几个人之一,也是高建武的亲信!这连亲信都砍了?这高建武也并不是一点儿魄力都没有嘛! 但是泉盖苏文也明白了,这一斩也彻底斩下了脸皮,等唐军一退,估计就是高句丽渊家和高家的生死对决! 或者渊家灭绝,或者高句丽易主! 泉盖苏文看了看眼前的骑士,一脸祈求的等着他回话,泉盖苏文叹了口气:“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高句丽有难了! 我渊盖苏文发誓~唐军不退,渊盖苏文不起争端!” 骑士听了泉盖苏文的话,跪地磕头:“谢大对卢!” 久久没有动静,泉盖苏文看着纳闷,一扶送信的骑士“噗通”原来这骑士已经死了。 这时候跟随的骑士说到:“大对卢,我们都是沿途城池的兵,只有他是从王城一路跑过来的,其余人都跑死了!” 泉盖苏文吩咐:“把他抬出去,买一口好棺材,等这场仗打赢了以后,厚葬! 哎!也是个忠义之士!” 泉盖苏文说完以后走到屋里,暗暗骂高建武:蠢驴一样的玩意!那么好的安排居然被他一句命令搅了个稀巴烂! 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明天的攻击,若是能挺过,我后天便可以悄悄出城,执行家父的计划,先打掉王城附近的唐军,然后回手来长城,把唐军拒于长城之外…… ~一夜~ 王城外面依旧旌旗密布,而且看样子还多了不少!让高建武心惊胆战的同时,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攻城啊!这还没准备好! 天幸,牛见虎和苏烈只围不攻,辰时开饭,然后继续闷头修工事,根本就没有攻打王城的意思! 别说攻打,就算是探马飞奔,也就消极的放那么两箭,追那么几百米,就回来了! 这就让高建武看到了机会,一次次派出兵马,去到各城池求援! 这若是经常带兵之人早就发现不对了,可是高建武若论宫闱斗争,那绝对是权谋高手。 但是你要说带兵,说高建武白痴都算夸他了!也是泉太祚这几天一直卧床不起,要不然早就下令试探一下城外的唐军了! 可惜他没有,这也就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这一错过那就叫万劫不复了…… ~新城外~ 辰时,众将士吃罢早饭,随陛下来到新城之外! 见城头已经飘起缕缕青烟!那是熬金汁和滚油的大锅!还未攻城,城头那惨烈的气氛便弥漫过来! 李二点了点头:“倒是一群可用之兵!” 这时候李泰跑过来:“父皇,那个,是不是先试试大炮?” 李二点了点头:“允!” “诺!”李泰兴冲冲的跑了回去,准备大炮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阵前隔着五步便是一个大炮,犬牙交错排了两排,刚刚好排的和新城城墙差不多长! 每门大炮三人一马,迅速的把大炮摆正位置,摘下轱辘,调整着角度…… 现在的炮兵都是工匠一半,玄甲军一半,其余的只能算学徒! 工匠们粗略的调整好大炮,严肃的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魏王殿下,大炮已经摆好,请求试射!” 李泰点了点头:“允许试射!” “诺!” 工匠得了命令,从远处的马车上,拿下一包火药,塞到炮筒里面,用布包着的木棍,怼实,然后把一个石头圆蛋放到了炮筒里面! 工匠瞄了瞄,又把炮微调了一下,用铁刺在引线眼扎了一下,刺破药包,塞入引线。 工匠把火把拿在了手中,回头看了一眼,等待李泰命令。 李泰跑到李二跟前,耳语了两声,李二探寻的看了一眼程鸿,程鸿堵着耳朵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李二下令:“所有人,除了操炮手,和护卫大炮的人退后二十步!” “轰隆隆!” 大军后退,把大炮让到了阵前! 李泰手往下一放,那边玄甲军喊到:“标角四十五,放!” 工匠把把火把往药线上一凑“哧哧哧!”火线燃到了尽头,钻近了炮筒里…… 几个呼吸以后“轰!” 巨大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吓得这边的马嘶鸣不已,要不是都是老骑手,没准儿都有受惊的了! 但是奇怪的是,后面骑兵的马和程鸿的马却没有动弹! 原来除了几位将军的马,都挨着试炮的地方住了五六天,对这种声音已经习以为常了! 李二这才明白,为什么李泰把他的几匹马都拉走了好几天,究竟是去干什么了。 而那个炮弹,“嗖”一下就飞出去了!只不过这炮弹打的有点儿飘,离城门楼子还有至少三丈的高度飞了过去…… 工匠回头看着李泰,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李泰喊到:“看我干嘛?继续啊!” 工匠连忙降下了一块前面的垫板,然后又瞄了瞄,旁边的两个人立刻拿着刷子,通布,把炮筒里面的残渣和碎布清扫干净。 工匠又拿来了一包炸药,俩人兜着圆石头重复的工作,扎下引线眼,放引线…… 这边一炮被吓了一跳,城头的更是吓的不轻,看着石头从城门楼子上面飞过,暗自抚胸庆幸! 这边泉盖苏文吓了一跳的同时,暗道一声坏了! 底下李二称了一声好! 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就那么大的石头,能飞过城门楼子三丈多,而且看速度一点儿都不慢,这速度要是打到城楼上…… 泉盖苏文打了个冷战,李二暗自得意! 这边炮手们装填完毕以后,李泰点了点头,玄甲军喊到:“标角四十一,调整完毕!放!” “轰!”又是一响! “咣~!”一炮正中城垛子!一下子那叫一个惨啊!整个城垛子都给打没了! 外面的砖,里面的坯,全都打了稀碎,藏在城垛子后面的高句丽士兵,一下子就清空了一块! 惨目忍睹啊! 下面李二首先鼓掌:“好彩!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这边炮兵们一看这一炮终于打正了,连忙喊到:“标角四十一,各自微调!准备!” 这一下可不是一个人了,所有人都抱着药包,兜着石蛋忙活了起来! “放!” “轰!轰!轰!” 从中间向两边依次点火,大炮一个挨着一个的响着,炮手们看着各自的炮弹,看着落点,以判断下一次是否调整! “放!” “轰!轰!轰!轰!……” 三轮炮以后,城头的垛子所剩寥寥,而且鲜有完整的! 这一下直接把高句丽人打蒙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打那么远? 泉盖苏文只觉得眼前一黑!完了!新城完了!长城完了!高句丽完了! 这三轮炮声以后,李二等人兴奋不已! “打,再给朕打!打到他们片瓦不存为止!”李二抽出轩辕剑指着高句丽的城头喊到! 这一下城下的炮兵可撒了欢了!一个个也不管顺序了,填完就打,打完就清理炮膛,然后再装…… 炮兵一撒欢,城头可就遭了殃了,这石头蛋子满天飞,打着谁不够呛? 再说了,城头金汁,油锅都已经熬好了,这一顿下去,打的是四处飞溅! 都给他们自己享受了! 油锅被砸飞以后,淋淋洒洒被撒的到处都是,又沾了下面薪柴的火星“腾!”的一下就着了起来! 城头一片一片的火光腾起!还有金汁更是被砸的四处飞溅! 有些顺着城墙淌了下来发粪图墙?,还有成捆的滚木,大堆的礌石更是被砸开了绑绳滚落城头…… 基本上现在城头所有的防御工事已经被摧毁了七七八八! 而这个时候炮还在响着! “撤!撤退!撤到城下去!骑兵!骑兵!骑兵集合,跟我出城毁了那些飞石器!”泉盖苏文喊到! 这时候明知打不掉也得出城了!要不然在让那些大炮轰上一阵,估计整面城墙都保不住! 这边高句丽一听要他们撤退!立马飞奔向城内,那速度,真是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啊! 有些甚至被吓得都傻了,一听撤退直接跑到城墙内边,跳了下去…… 不高,不高还得好几丈呢,这直接跑下去?你以为你是蜘蛛侠? “嘭!” 事实证明他~不是! 四百七十七章莫居离 他这一掉,倒是救了不少人!混乱之中兵找不着将,将找不到兵,传令兵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泉盖苏文抽出刀砍倒了身旁两个喊到:“按顺序撤退!按顺序撤退!” 但是现在城头炮弹乱跳,城下炮声隆隆,谁还听得见泉盖苏文的喊声? 但是他那两刀也不是并无效果! 城头若都是以前高句丽兵也就罢了!这城头还有泉盖苏文在打新罗和百济所令来的五万多暴民兵! 他们没有纪律没有信仰,而且凶残的如同野兽!作战的时候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而泉盖苏文说实话也根本没想让他们活着回去!看这次顶到一线的全是他们就可以看得出! 他们就是一群渣滓,若是不死,将来也是乱民!当然这是泉盖苏文一手培育出来的,为的就是那点血性让他们放弃了人性! 这一下泉盖苏文终于吃到了恶果! 这群乱兵在城头看见泉盖苏文砍杀两人以后,立刻举起了屠刀…… 乱了!彻底乱了! “大对卢!撤吧!城头放弃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吧!” “咣~轰!”一发炮弹砸在了泉盖苏文不足五尺的地方!砸倒好几个,弹起以后又造成二次伤害…… 众亲兵一看,不顾泉盖苏文的反对,架起泉盖苏文直接往城下跑去! “你们这是抗命!你们这是临阵脱逃!看我不斩了你们!你们是高句丽的罪人!你们……” “大对卢,对不起了!咱们能活下去再说吧!” 亲兵们架着泉盖苏文跑到了城下! 到了城下以后泉盖苏文看着满目疮痍心里悲凉无比! 自己不顾所有人反对,力排众议建了这座坚固的城墙,甚至连高句丽国内都弄的民不聊生,没想到被大唐只盏茶的时间便把城头打的溃不成军! 泉盖苏文想过顶不住,但是他没想到过连这么点儿时间都顶不住! 泉盖苏文颓废的坐在城下,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亲兵首领走到泉盖苏文身前,跪倒在地:“大对卢,承蒙您家看得上,我从一个街边要饭的,一直当到现在的亲兵头目! 这些年,吃也吃过,喝也喝过!享受也享受过…… 大对卢对我恩深似海,无以为报,今日便是报恩之时! 于国于家,高句丽不能没有大对卢,您千万不能泄气,您要是泄气了,高句丽便真的完了! 大对卢,你往后退吧,辽东城城高墙厚,又有护城河保护,只要守到天寒,冻也冻死唐军!” 亲卫首领又给泉盖苏文磕了几个头,起身抽出腰刀:“保家卫国就在此时!骑兵集合!出城毁了他们的抛石器!” 回头看了一眼亲兵副首领:“带着大对卢出东门赶紧去辽东城!马匹什么的已经准备好了!大对卢就交给你了!” 说完翻身上马站在了骑兵第一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步兵们默默的搬开城门前的袋子,骑兵们默默的跟在亲兵头子的后面! 此次一去~十死无生!但是若是任由外面那奇怪的投石器继续发威,别说新城,就算是后面的辽东城、王城…… 唐军都可以一路轰过去!城池在这种武器面前就是个玩笑!哪怕不摧毁,也要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吱嘎嘎!”炮火声中城门缓缓打开! 高句丽此次这是彻底放弃新城了!一大四小,五个城门全都打开了!吊桥放下,横枕在沟渠之上! “杀!冲啊!” “轰隆隆”骑兵们决死冲锋! 李二点了点头:“倒是有那么点儿意思!准备……” 李二这里刚要下令,旁边李泰悄悄说到:“父皇,这种骑兵密集冲锋还是交给儿臣处理吧,炮兵对这种密集冲锋最有办法了!” 李二眯着眼看了一下,大概也就冲出了一万左右,就这一万左右就算放过来,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于是点了点头,李泰叫到:“第一排~升蓝旗,第二排升黑旗!” 两面旗帜迎风招展! 第一排炮兵马上调整角度~统一标角二十然后清理炮膛,放药包,然后又放了一个石蛋! 后排那里迅速跑来四个人,抬着短炮和炮座迅速装好药包,上面压了个石头小袋子! 石头小袋子里面全是鸡蛋大小的鹅卵石弹子!这东西一拣一筐,有的是! 而且这后面抬过来的这玩意叫虎蹲炮,胃口好的很,石蛋子若是没了,身旁划拉点儿碎石照样能喷出去! “轰!”前后两排继续发威! 只不过这铅弹可要比石头蛋子沉多了!自然同样标角下打的也就低了! “咣!咣!” 砸在了城墙下三尺的地方! 但是这铅弹可比石蛋破坏性大多了!当时就把城墙打的遍布裂纹! 下面的石蛋,正打在城门之上,当时打的城门“哗哗”掉土! 城门上方的门框直接被破坏了形状,这门是死活是关不上了! “大对卢带着大队兵马从东城门出城了!” 混乱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这一下就炸开锅了! 你大对卢都弃城而逃了,我们还在这里给谁守城? 再说了,现在连对面人什么样都没看见便死伤惨重了!还打?打个屁啊!跑吧! 兵败如山倒,现在这何止是山倒啊!简直就是洪水决堤,一泻千里啊! 骑兵们在冲锋,冲锋的人一声不响,唐军一弓没放! 近了!更近了!跑在最前面的亲卫首领甚至能看见虎蹲炮上“哧哧”燃烧着的火焰了! “轰!” 虎蹲炮一响,无论是冲锋的还是后面看着的,都是一窒前面几排骑兵,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虎蹲炮嘣出的石蛋打的破破烂烂! 有的甚至被巨大的动能打的凌空飞起…… 虽说炮兵们一直在打,但是打的都太远,高句丽兵凄惨的样子他们根本就没看到! 这可是在眼前啊!炮兵们甚至能看见被打飞的骑兵,凌空被打碎,那淋淋洒洒的零件…… “继续!继续!愣着干嘛!没看他们都快冲过来了吗?” “轰!” 眼看要冲到进前的亲卫头领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只觉得身上一烫然后是一疼! 绑在手上的刀被一块石蛋命中,巨大的动能不但把刀打成了两节,连带着举刀的手腕都被带的弯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 身下的马一个前扑,撞到了地上,折断了脖子,把亲卫首领扔了出去…… 亲卫首领滚了两滚,腿~没了!胳膊一只手腕脱臼,一只剩下了半截! 亲卫不似人嚎的声音从嘴里发出,一点一点的蹭着靠近大炮,炮兵们沉默着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蠕动着…… 旁边一个府兵举起弓弩,玄甲军单手压下了弩头,摇了摇头! 整个冲锋的骑兵,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零星几个也被打没了胆气,四散奔逃…… 现在依旧冲锋的只剩下这半个人了~泉盖苏文的亲卫首领~莫居离! 炮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整个城头和城门洞的高句丽兵已经逃的一干二净了! 莫居离一点一点的往带给高句丽巨大的灾难武器身边蠕动,身后是一条染着血的路…… 整个战场都为他而沉默着…… 终于莫居离爬到了大炮的旁边,艰难的翻了个身!举起半截刀,哆嗦着砍向大炮…… “叮!”清脆的声音,这是让莫居离绝望的声音,想在砍,却再也举不起刀了! 众将沉默了…… 李二环视一圈儿,把目光落在了程鸿身上! 程鸿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连忙骑马飞奔…… 一会儿高句丽战场上唯一的俘虏~高群虎便被带了过来,现在高群虎已经被吓的胆都破了,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是在像谁祈祷…… 程鸿如同拎小鸡一样,把高群虎拎到莫居离面前,程鸿从身背后拿出酒皮囊,也不吝惜酒水,“哗啦啦”倒在了莫居离的脸上。 然后用一条丝帕擦干了他脸上的污垢和血迹:“过来~看看他是谁?干什么的?” 高群虎被程鸿揪着后脖领子按到了莫居离旁边! 高群虎定睛看了看,仔细辨认了一下,惊魂未定的说到:“他叫莫居离!是泉盖苏文的忠犬,深得泉盖苏文之心! 被任命为亲卫首领!只要是敢对泉盖苏文不敬的哪怕是高家人,他也立刻举刀相向…… 另外~将军!我高群虎是高句丽大王的子侄,按理说我已经投降了,你们不该带我来战场……” “滚你的蛋!谁愿意带你来似的!怂包玩意!”程鸿把高群虎扔给了身后的程安! 高群虎连滚带爬:“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 程安要带着他回去,他连忙摆手:“不老小将军大驾,我这就自己滚回去!” 高群虎一路小跑直奔关押他的地窨子,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众人一阵无语,这~ 看看莫居离,再看看这个高群虎…… 高家这都什么玩意? 在看泉家,就算是一个亲卫头领都这么有血性! 而作为高家的亲族居然如此怂包! 高家啊,就算是没有大唐这次攻伐估计这高句丽也会易主吧! 四百七十八章好一个薛仁贵 程鸿狗腿的跑到李二身前:“父皇,那个人叫莫居离,是泉盖苏文的一个亲卫头子! 彪呼呼的,不管是谁敢对泉盖苏文不敬他直接拿刀上去就砍!人称忠犬!这泉盖儿苏文倒是好福气,得了这么一个忠心之人……” 李二瞪了程鸿一眼:“废话!一边去!” “是!是!是!马上就一边去!”程鸿这狗腿子的样子,已经有了高群虎三分样子了…… 李二摇了摇头,跟这玩意,你是怎么都生不起气,也发不起火来!他总能在恰当的时机耍耍怪,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已经有了程咬金八分样子了! 李二骑马往前走了两步:“史官何在?” 旁边崔氏一个旁支出列:“臣在!” 李二看了一眼:“记录~贞观八年六月十三,朕御驾亲征高句丽。 交战于新城,魏王泰,初试军器曰~炮! 整个新城溃不成军,高句丽全都在逃!唯一人冲锋,战于阵前! 后听其名为莫居离! 朕感其勇武,若刑天,特赐名刑莫居离!竖碑撰文于新城之下,厚葬之! 另命人造其冲锋之像于碑前,以供后人瞻仰……” 御口亲封啊!莫居离,哦!不是~现在是刑莫居离!这辈子算是算是值了! 可以说后世人们或许会忘记高句丽的王,忘记泉盖苏文,但绝对不会忘记在所有人都撤退的时候,依然冲锋的刑莫居离! 能让大唐陛下都感其勇武赐姓为刑的莫居离,他的行为,让对手都心存敬佩! 可以说整个大唐,没人拿高句丽当对手,唯一的对手就是这个莫居离,这种气概,这种勇武…… 刑莫居离!刑是刑天的刑! “全军压上!冲锋!”李二高举轩辕剑,众人压上! 这时候炮已经不需要了,李泰命令炮手安上车轮,用马匹拉回到后方,虎蹲炮则四人一组抬着炮,后面两人用小车拉着药包和石头包跟在后面! 这虎蹲炮还是能用到的! 到了街巷一炮下去,就算是对面挡着一头牛都能轰散! 打头的是靺鞨联军!“嗷嗷”叫着就飞奔了出去!跟在后面的是骑兵,在后面~钩镰枪、陌刀、刀盾、跳荡、弩箭手…… 现在还管什么顺序阵型啊!对面都是一座空城了,还能蹦出个妖魔鬼怪来? 冲就是了! 一会儿的功夫,便冲到了城中!倒是靺鞨联军都挺守规矩的,这也是被柴令武和房遗爱双彪压制的! 靺鞨攻进了大城以后倒是没有四处烧杀劫掠!而是按柴令武和房遗爱的指挥清扫这逃跑不及的高句丽兵! 倒是高句丽残兵有的逃进民居,杀人放火被靺鞨人或者是唐军揪出来砍倒…… 倒是这群乱兵阻挡唐军的步伐比那些临街抵抗的要来的有效一些! 临街抵抗的那些,根本就不用靺鞨人冲,只需要吹响口哨,自然有临近的骑兵和炮兵过来解决掉他们! 骑兵全身覆甲,马更是覆着马甲,整个就一怪兽! 只需一队骑兵便能冲入敌阵,箭矢射到他们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叮叮当当”的弹飞! 然后骑兵就如同秋天收割庄稼的农夫,“唰唰”的成片的撂倒高句丽兵卒! 靺鞨的人趁着这机会冲过去捡便宜…… 要是吹来炮兵那更简单了!刀盾兵架在大炮前面,一炮过去,就那么点儿距离,别说你人了,就是墙都轰碎! 一炮净化一条街,剩下的人也是小猫两三只,早就被吓的魂不附体,四散奔逃了! 从西城门进去,一直杀透到东城,李二和众臣上了东城门楼子往外一看:嗯?怎么高句丽的兵马都在城下不远? 难道他们没逃吗?还是准备来个反攻? 程鸿从旁边递过单筒望远镜:“父皇,用这个看!” 李二接过单筒望远镜:“诶?你怎么在这里?满城的军功你不去拿,在这里干嘛?” 程鸿笑嘻嘻的说:“父皇,我这不是破军羽林卫嘛!羽林卫不是应该待在御前等吩咐嘛!” 李二敲了一下程鸿的头盔:“惫懒货,一点儿年轻人的样子都没有!” 说完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高句丽的残兵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前面骑马,背着五把刀的那个应该是泉盖苏文了吧! 顺着泉盖苏文的方向往前一看:呦呵!伏兵! 看那蓝色的衣甲:“海军?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城外埋伏的不是别人,正是海军陆战队三大战将~薛仁贵、席君买、麦仓! 原来这三人当夜悄然撤走以后,好巧不巧,抓住了一个前去新城报信跑掉队的骑兵! 一番审问以后,薛礼得知~原来高句丽打的这个主意! 若是按照他们的方法,没准儿牛见虎这点儿兵马真成了京观也说不定! 这时候陆战队这里出了分歧~席君买想要回去和牛见虎、苏烈研究一下是撤是留! 薛仁贵艺高人胆大,主张先看看,然后试着去新城背面抓机会!给他来一下狠的! 麦仓根本就没有主意!一会儿看看席君买,一会儿看看薛仁贵! 你们说的都对啊! 最后折了个中,派遣传令兵趁夜把信送给苏烈和牛见虎!然后抓住几个高句丽的传令兵,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抓住几个传令兵以后,薛仁贵越发得意!一切征兆证明~高建武就是个军事草包! 于是薛仁贵昼伏夜出,一路急行,刚刚好赶上新城总攻! 本来想伏击一下泉盖苏文来着,可是泉盖苏文居然在无头苍蝇一样的时候,依然派出探马,探查道路…… 结果不言而喻,好好的埋伏变成了正面硬刚! 泉盖苏文收拢残部!休整队伍! 对面席君买和薛仁贵摆好阵势! 麦仓领着陌刀兵兜底,左右是薛仁贵和席君买! 这就是个双龙出水的阵势! 席君买和薛仁贵就是这两条大龙的龙头!麦仓则是兜底的水! 这阵势能围住多少人,就要看麦仓这水底能兜住多少人了! 泉盖苏文暴躁的收拢部队!这是破釜沉舟一战!要么生!高句丽还能挣扎一下!要么死!高句丽在无可战的勇气! 泉盖苏文也憋着一肚子火!在城头被唐军稀奇古怪的武器没头没脑的一顿打! 连唐军面都没见到直接被赶了出来!现在终于可以真刀真枪的打一场了!这弃城的憋屈终于能爆发了! 可是明显被气昏头的泉盖苏文没有衡量彼此的实力! 是!泉盖苏文这边人比较多,但是这气势嘛~虽说泉盖苏文气势挺高的,可是他手下的兵将明显没那么高的气势! 刚刚在城里被人家一顿虎蹲炮嘣了个七零八落!好不容易逃到城外,又碰到铁锁横江! 再加上泉盖苏文直系的兵马已经死了不少,掌控力可就没有那么大了! 莫居离带走了一批骑兵,城头最后撤退的也是泉盖苏文的兵,沿路阻击的也是他的兵…… 现在你看后面那群高群虎手下的兵,已经四处查看,看哪里是最佳的逃跑路线了! 还有那些被吓破了胆的暴民兵,只差一个惊吓就得炸营! “阵型!阵型!弱受阵型乱了,咱们都得死!不懂? 不懂想想白山上的狼群!凛冬将至的时候,群狼可活,孤狼必死!”泉盖苏文挥舞着两把刀,暴躁的吼着! 他这一通吼也不是没有效果,明显眼看要炸营的暴民兵稳定了心神! 而高群虎的兵,也都收敛了心思!哪怕他们想逃,也需要一个领头的,哪怕是羊群,领头的也必须有坚硬的角! 李二站在城头点了点头:“嗯!这泉盖苏文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群溃兵给收拢起来了!” 这时候程鸿说到:“父皇,用我下去照着泉盖苏文的屁股踢上一脚吗?” 李二瞪了他一眼:“滚回去!朕说打他新城,就打他新城!他能逃出去是他的本事! 再说,一群溃兵而已,就算他有个泉盖苏文,也不配朕给他两面夹攻!就在城头看着就是了!” “咯哒哒……” 一阵马蹄声,海军陆战队里冲出一匹白马银鞍银甲红披风的小将,手里一杆方天画戟,背后背着黑黝黝的一把弓……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薛礼仁贵! 薛仁贵站在一箭之地,吐气开声:“对面可是泉盖苏文!” 泉盖苏文不知道薛仁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既然问了,那肯定要回答:“正是!你拦住我的去路打又不打,撤又不撤,到底什么意思?” 李二这时候也有些不明白了,这单骑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倒是随驾而来的秦琼,有些明白了,不无赞赏的说到:“好胆!真英雄也!” 果然,薛仁贵继续喊到:“若是你就错不了了!吾~乃海军陆战队骑兵校尉!薛礼薛仁贵是也! 今日见你刚刚逃出来,若趁乱攻之,胜之不武!是以先支会你一声,你之头颅,吾欲取之! 你~准备好了没有?” “好彩!”李二等人纷纷鼓掌! 好一个薛仁贵!大气! 四百七十九章三棍砸烂 泉盖苏文可就不是这么想了!什么?还吾之头颅你欲取之?还问我准备好没有?你这怕是得了失心疯吧! 两军对垒,胜负尚未可知,你就那么肯定你能赢吗? 好!就算你能赢,你就那么肯定我就跑不掉吗?气的泉盖苏文是气炸连肝肺,咬碎口中牙! 你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敢跟我支棱毛?什么时候我泉盖苏文这么好欺负了? “要战便战!废话少说!若是想说,等问过了我手中的刀,到阴曹地府再说也不迟!”泉盖苏文也不含糊,放出狠话。 薛仁贵一挥大戟:“既然如此,那本校尉就攻过来了!你可要接好了!” 薛仁贵骑马回身往回走…… 城头李二看着薛仁贵满眼的赞赏!又看了看背后嘀嘀咕咕说要踢泉盖苏文屁股的程鸿,心里一阵无奈! 哎!一样的人,差距也太大了! 你看人家~堂堂正正!你在看程鸿,哪怕占据了绝对优势,依然偷奸耍滑,想以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便宜! 这货就是~哪怕敌人都趴到地上了,这货依然会远远的用弓弩补刀,不会去到身边补刀,很怕人家会翻盘! 程鸿,可以成为枭雄、奸雄、恶鬼!但是他绝对不会是英雄!因为他缺的就是那种堂堂正正的气势! 这也是李二一再纵容他的原因!若是造反,这江山谁都可能得到,但是程鸿却得不到! 当皇帝不见得是要有多能打,但是一定要大气煌煌!而程鸿? 李二看了看在那里骂薛仁贵榆木脑袋的程鸿,哎!这辈子程鸿是别想当兵部尚书了! 若是程鸿当了兵部尚书保不齐兵部成了一群抽冷子捅刀子的混账东西! 薛仁贵归了本阵,这短短的一段路,清脆的马蹄声犹如踏在高句丽人的心头一般! 终于回去了!高句丽的人见薛仁贵归了阵,居然同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呜!呜呜!”牛角号的声音响起! “驾!冲啊!” 双龙出水!左边薛仁贵,右边席君买,俩人就想两个龙头,带着身后的骑兵张牙舞爪的向泉盖苏文扑了过来! “稳住!稳住!只许向前!不许后退!若是离群,必死无疑!唯有冲锋!冲锋!冲锋!”泉盖苏文一连三遍冲锋,终于圆阵开始缓缓移动! 跑就是好事!这事若是退了一步,就得退一百步,若是冲了一步,那就是想停都停不下来! 而作为底的麦仓,绝对是硬抗高句丽兵马的存在!麦仓下令~骑马小跑,跟在后面,平稳推进! “射!”一箭之地双方的弓箭都不约而同的射起了箭! 海军陆战队射箭,是因为他们进入了最佳的攻击范围!泉盖苏文射箭,是因为他们急需打破这种压抑感! 骑兵集团冲锋的时候,连大地都在颤抖!那种压抑,简直让人发疯! 泉盖苏文缓解的方法就是放箭,放一轮,哪怕没有效果,不也是得到一些安慰不是? “叮!叮!叮!” 这是射到唐军阵里的声音!箭矢射到他们的盔甲上,擦出一道火星…… 至于人?呵呵,连马都没受伤一个! 重骑兵,全套的甲胄,包括一整套的马甲!虽说行军赶路不行,但是这短距离冲锋那简直就是一面铜墙铁壁一般! “三轮弓箭后前两排下马举刀!弩手下来一排从空隙射击,其余继续在马上放箭!”麦仓一脸严肃说到! “嗖嗖嗖!”三轮弓箭过后,麦仓带领的八千骑兵下马,“刷拉”一下抽出了闪着闪光的陌刀犬牙交错站成整整齐齐! “咚!咚!咚!” 众陌刀兵随着鼓声呼和着:“喝!哈!” 按照节拍往前走! 弩手端着弩箭,继续射箭, “掠!”这时候两边的骑兵发威了!骑兵们从圆阵的边缘擦过!不管是大盾还是长枪,根本架不住骑兵们一撞!好好的圆阵让俩人活生生压成了扁圆,并且向长蛇阵靠拢…… 泉盖苏文站在正中,俩人根本就没理会他!或者是相信麦仓能接住泉盖苏文的垂死挣扎! “嗖嗖嗖!”前面箭雨不断!两边如同铁磨石,一点一点的磨过来! 一层一层剥进去,这本来就没什么士气!一打,士气更是接近于无!若是在不想出路怕是泉盖苏文浑身是铁今天也要交代这里! “冲!冲啊!冲过去就有活路,冲不过去只能死!”泉盖苏文大声的鼓动着,第一个冲了出去…… “举刀,准备!”麦仓看着乱糟糟冲过来的高句丽兵,心里跳的如同要从胸膛蹦出来一样! 这可和偷袭城池是两回事!虽然上次麦仓也经历过一场战阵了,可是毕竟那是偷袭,现在可是当面鼓对面锣的战斗! 一面是为了生存,不惜一切的决死冲锋!一面是以逸待劳,刀锋甲厚刚经历过几场战斗的新兵! 这若是被泉盖苏文冲破了,那可就是龙游大海虎入深山了!抓?想都别想!后面那片密林往里一钻,你一个外地的人,想找一个诚心跟你躲猫猫的本地人? 怎么找? 但是话说回来,只要麦仓纠缠住泉盖苏文,等双龙还巢,不消两个来回,都能把泉盖苏文挤成一字长蛇阵喽! 到那时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无力还天! 八丈,六丈,五丈…… 泉盖苏文双刀拨打羽箭,始终冲在最前面!而后面的高句丽兵看见自家大对卢如此舍命,嗷嗷叫着往上冲! 有的身中数箭依然跑出了好几步…… 麦仓见弓弩除非攒射才能留下泉盖苏文,但是若是攒射他,边上势必出现照顾不到的地方! 没看现在他们都舍生忘死了吗? 而麦仓也看出来了,这泉盖苏文一倒,肯定让高句丽立刻抱头鼠窜! 麦仓看越来越近的高句丽兵,下了一个决断:“放那个背着好几把刀的小子进来!” 说罢,掂着混铁棍大踏步迎了上去! “呔!那厮!陌刀队正麦仓在此!快快让你家麦爷爷敲碎你的脑壳!” 铁棍一摆拦住去路! 泉盖苏文心里这个气啊!校尉拿我不当回事也就算了!你一个队正也敢朝我叫嚣?啥时候我大对卢这么不值钱了? 二话不说,两把刀一正一反,往上一蹦,搂头就砍! 要说这要是在比武,没准儿泉盖苏文就赢了,这一跳,好比天上的活靶子,“嗖”一支弩箭也不知道是射飘了,还是就是瞄的他! 直奔泉盖苏文而来!泉盖苏文慌乱中一挡,下面麦仓可没给他机会,一个举火烧天:“你给我在高点儿吧!” “当!嗡~!” 第一下是捅到慌乱格挡的泉盖苏文的刀上,“嗡~”的一声是泉盖苏文刀震动的声音! 泉盖苏文一个后空翻,手直颤抖:对面那小子好大的力气! 麦仓举棍便砸!泉盖苏文想躲,但是看这棍子的速度,只能硬着头皮硬架! “当!嗖!” 两把长刀飞走一个,碎了一个! 麦仓借劲儿扭身旋腰挥臂,全身的力气都使到这棍子之上“当!” 这下可真让泉盖苏文无路可逃了!一棍子如同打球一般,直接把匆忙抽出两把短刀格挡的泉盖苏文连人带刀一棍子抽飞! 泉盖苏文大叫一声,只觉得喉头一股热血往上一涌~“噗”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保护大对卢!” 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这电光火石的三棍根本就没给泉盖苏文的亲兵反应时间! 等他们追上来的时候,泉盖苏文已经喷血倒地了! 麦仓本想上前在给他一棍子,可惜后面的高句丽兵往前一拥,把泉盖苏文救到了阵中! 麦仓手拿混铁棍左拨右打,可是却杀不透这群用性命保护泉盖苏文的人。 麦仓这身手要是在别地方碰到泉盖苏文还不一定是谁拿下谁呢! 毕竟泉盖苏文身负五刀,号称打遍高句丽无敌手,那可不是说说而已! 但是这是战场,碰巧碰到一个力大如牛的家伙,逼着他正面交锋,三棍子废掉他四把刀! 这~这仗还怎么打? 麦仓这三棍子,让城墙上看着的人也惊讶不已! 你要说薛仁贵、席君买出彩也就罢了,没想到一个陌刀队正也这么出彩! 你看薛仁贵,一身亮银盔甲,配上坐下白马银鞍,手中方天画戟左右翻飞,不管是高句丽的兵还是将,都是一挑而过! 在他那里,兵和将都是一样!谁都接不住他第二招! 席君买那边更是勇猛的不像话!手里钩镰枪横砸竖戳,管你刀枪剑戟,我根本不躲! 一钩镰枪过去,该躲的应该是你才对!不躲?不躲死去吧! 席君买充分的体现了大唐盔甲的坚固!这若是以前,席君买不一身伤才怪呢! 一个是名师高徒!一个是名声在外!出彩倒不怎么奇怪,可是什么时候陌刀队的队正也这么出彩了? 他是哪一个? 李二向后面摆了摆手:“程鸿!过来!给朕讲讲,下面厮杀的三个人是谁?” 程鸿连忙狗腿的跑过去,放眼一看~哦,原来是他们三个啊! 四百八十章大路是什么玩意 程鸿一看~哦原来是他们三个啊! 程鸿指着左边的薛仁贵道:“父皇!那个你应该知道,他就是薛礼薛仁贵,河东薛氏子弟! 家道中落,儿臣在余杭修渠时候发现的他! 这货日食斗米,虽然挣钱不少,可是都不够他吃的!在修渠的地方,人们都叫他猪八戒! 当初长乐知道他不是猪八戒还低落了好一阵子,我问长乐,长乐说~若是有猪八戒肯定有孙悟空和梁僧,到时候抓住梁僧给父皇,父皇就可以长生不老……” 李二敲了敲剑鞘:“说正事!” 程鸿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正事!薛仁贵后来经我推荐,去了苏烈门下学习兵法,被收入门墙! 虽说年纪不大,听说已经得了卫公真传,听说《六军镜》都传给他了!” 李二点了点头:“倒是个可造之才!诶!他既然这么好学,怎么你没留在身边?” 程鸿摇了摇头:“父皇,儿臣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我的作战风格根本就和薛礼的格格不入! 我打仗管你是谁,能用弓不用枪,能用枪不用刀!最远距离杀最多的敌人,为杀人无所用不及! 真要是打起来,下药、放火、挖坑甚至瘟疫,只要是能弄死对方,绝对不会有一点儿的犹豫! 他不一样,父皇你刚刚也看了,正面交锋还要骑马前去告诉对方一声,这要是我早就趁他们立足未稳杀上去了……” 李二咳了两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少说你那些肮攒事了!继续说另一个!” “是!是!右边那个叫席君买,曾经是石城戍边的一个夜不收!一次在和吐谷浑边境遭遇,对面看他们人少,便起了坏心思! 一小队夜不收就剩下寥寥三人!其中还有一个半残! 这些都是席君买一个庄子里出来的,他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伤好以后继续当夜不收,伏击吐谷浑的人! 他在石城时候,是斩首最多的夜不收,也是最冒进的夜不收!若是不是立功和犯错齐平,他早就当个校尉了! 最后由于他对吐谷浑境内的地形比较熟悉,便和吴王去了吐蕃! 后来我和吐蕃大将旺布·仁达对峙的时候,他领着二百人和吐谷浑看热闹的天柱王对阵!当时天柱王可是有三万人呢! 这二愣子领着二百人敢对着人家三万人冲锋,阵斩天柱王手下三员大将,追的天柱王跑了几十里!这胆子大的,都赶上寒瓜了! 第二次是在吐蕃埋伏高原野兽将军~贡觉多吉!一个照面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贡觉多吉,这贡觉多吉可是吐蕃第一战将! 多吉不敢攻入吐蕃内部,多半是畏惧这贡觉多吉!听说这货在高原上生吃人心肝,能倒拽牦牛! 整个多吉能打的过他的都没有!就这样一个玩意,只在席君买手底下走了一个回合!顺带着十五万吐蕃兵马被他点了火把! 而且席君买这二愣子由于是在夜不收里历练的一套钩镰枪法,有攻无守,以轻伤换死亡,打起来那叫一个不要命! 就这气势,惜命的站在对面都弱三分不止!” 李二点了点头:“倒是一员猛将!那个使棍子的呢?” 程鸿挠了挠脑袋:“这个倒是个熟人之后!他姓麦,叫麦仓!父皇可想起谁来没?” 李二:“哦?姓麦?朝中哪有姓麦的?” 程鸿摇了摇头:“他姓麦,他阿耶名孟才祖上名讳铁杖!” “麦铁杖?倒是不愧祖上荣光!”李二点了点头! 程鸿摇了摇头:“可惜他不会留下来当官!他阿耶和沈光合谋之前,把他们兄弟送走,留下祖训~不可入朝为官! 说是他麦家身无长物,唯有一命!若得君恩唯有以死报之! 这次要不是听说他祖上英魂游走于高句丽长城之上,也不会来这里!” 李二看着程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程鸿道:“父皇!我出征那天,麦仓拦住大军,我便和他打了个赌,若是他能跑到吴王那里,便可上海军,当一个队正,随军出征高句丽,若是不能,那就乖乖回去! 没想到他居然真赶上了!” 这时候下面的陌刀兵已经站在了麦仓的身边! “呼!哈!”随着鼓声,手中的陌刀起落!别说你甲胄不全的高句丽兵了,就算是当初的草原骑兵,陌刀兵切起来都跟切萝卜似的! 一刀下去,人马俱碎!现在面对一群差点儿光着的高句丽兵,那一刀下去不比切葱花差多少! 那就是一路刀墙推过去,剩下的连个囫囵个的都没有!泉盖苏文虽然被抢了回去,可是已经被麦仓砸碎了四把刀,就剩下衣领之上一把嘴叼的刀! 这玩意能干嘛?若是不到近前屁用都没有! 这时候薛仁贵和席君买已经转头往回杀了,俩人一拨马,犹如钢铁城墙,又往回杀来! 这下泉盖苏文可就惨了,俩人合兵一处,摆成三角阵型从中间直插进去! 反正这时候他们已经全力冲向麦仓了!而且马匹最多也就能发起两次冲锋! 若是在冲,怕是马力气不够,速度就会降下来!骑兵,不管是轻骑还是重骑,若是冲锋没了速度,那就如同断掉了翅膀的鹰一般! 一个不小心陷入阵中,那就是个死! 所以薛仁贵要在最后这一次冲锋尽可能多的杀伤高句丽残兵! 李二在城头看着薛仁贵等人冲锋,拍手笑到:“泉盖苏文,瓮中之鳖矣!” “轰!” 这一撞是骑兵与血肉的相撞,薛仁贵和席君买作为三角的箭头,手中薛仁贵的方天画戟和席君买的钩镰枪使的都快出残影了! 这一撞,速度虽说一缓,但是随着打头这两个人的努力,这速度居然又起来了! 但是这一缓也被杀红眼~哦!不!是被杀红眼的高句丽兵找到了可乘之机,一个个哇哇怪叫着扑上来,这一缓的功夫居然被他们扑下来不少! 倒是有几个想扑倒席君买和薛仁贵来着,俩人左右拨打,根本就没惯着他们脾气,能闹个囫囵身就不错了! 倒是他俩身后的,一时不查被扑倒了几个…… “后面!防御!后面……”泉盖苏文嘴角流着鲜血,发疯似的喊到! 正好这货离麦仓不远!若是他不喊倒是没人注意他,他这一喊,成功的引起了麦仓的注意! 麦仓一看~哈!好小子,你在这里呢啊!左右看一眼,弩手已经下来了一半,抄着陌刀补充着前面体力不支的袍泽! 一摸腰间,摘下程鸿那柄亮银锤,掂了掂,走你!“招家伙!” “呜!” 一股恶风直奔泉盖苏文,在如此嘈杂的声音当中,这风声一点儿都不显眼! 若是在平常,两军对垒,互相注意,这玩意想打到人无疑痴人说梦!可现在泉盖苏文注意力全集中在身后突入阵中的薛仁贵和席君买身上!这边根本就没注意! 也挂着泉盖苏文作死,“咣!”泉盖苏文看着麦仓挥舞着棍子往他这边杀来,一翻白眼“噗!”倒了! 好好的头盔被砸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 泉盖苏文被实锤了! 上次麦仓一个不注意,把泉盖苏文抽飞,那叫一个郁闷!这次还能让他跑了? “杀!”麦仓手中混铁棍都舞成风车了!直奔泉盖苏文! 这小子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呜呜喳喳的,绝对是个官! 几棍子突入阵中,麦仓也不抓人,一只脚往泉盖苏文后背上一踩,把棍子舞的密不透风,后面的陌刀兵连忙跟上! 就这么弹指之间,麦仓差点儿交代了!四面八方数不尽的铁枪递了过来! 刀砍的铠甲“咔咔”冒火星…… 直到后面陌刀兵跟了过来,才杀散了这群疯狂的高句丽兵! 麦仓被接应到阵中以后,把铁棍一戳,捡起旁边被踢飞的亮银锤,脚尖一挑,给泉盖苏文翻了个身,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泉盖苏文的胸口! 泉盖苏文眼睛一凸,嘴里又有血溢出!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 麦仓亮银锤往泉盖苏文脸旁边一顿:“老实点儿!” 麦仓抽出泉盖苏文衣领边的小刀,看了看:“嚯!家伙带的够多的!我先歇一会儿!一会在绑你!若是你乱动,老子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泉盖苏文心里一阵悲哀!自己堂堂一个高句丽大对卢,能使五把刀的高手,此刻居然被一个队正坐在屁股地下当凳子歇脚! 可是,自己现在连自杀都办不到! 泉盖苏文疯狂挣扎,想要让麦仓砍了他,士可杀不可辱! 麦仓屁股一用力:“你这人咋不听话呢!” “噗!”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时候旁边的弩手跳下马来:“队正,你看他身上五把刀鞘,能不能是来时候校尉交代过的那条大鱼~叫圈什么盖儿的?” “吾乃高句丽大对卢,渊盖苏文!你安敢辱我?”泉盖苏文这两天在城头一直听程鸿叫他泉盖儿,这一听弩手说圈盖儿,这脾气立刻就忍不住了!拼命挣扎着! 麦仓又一用力:“老实点!还大路!大路多个屁了!对了!大路是什么玩意?” 四百八十一章形势 这弩手也有些迷茫了:“大概是个官吧!” 麦仓又一用力:“屁大点儿的高句丽,屁大点的官,还大路,小路都不是!老实待着! 对了!大路多大官?要是不大,我就听响算了!” 麦仓掂着手里的亮银锤说到。 旁边的弩手射了一根弩箭停了下来:“大路?他不是说大队路吗?应该是比队正大点儿吧!” 这时候薛仁贵和席君买已经杀透高句丽军阵杀到陌刀兵身前了!在陌刀兵身前分向两边,到边缘以后各自下马,用钩镰枪组成枪阵一点儿一点儿的压缩着高句丽兵的空间…… 只不过这时候薛仁贵跑了过来:“麦兄!锤下留人!” “碰!”一声闷响,亮银锤从泉盖苏文的脑袋边上砸进土里!震的泉盖苏文后脑勺头皮一紧! “薛校尉,怎么着?他说他是什么大什么路来着!这玩意还有用?”麦仓一脸不解! 薛仁贵…… 刚刚我上阵前喊话的时候,虽说你们陌刀兵被挡住了,可是泉盖苏文的名字你也应该知道吧!再说了,五把刀的人,也就只有泉盖苏文一个! …… 哦,现在变五把刀鞘了! “他就是泉盖苏文!绑了就行了!你先起来吧,在坐一会儿都坐死他了!”薛仁贵无奈的说到。 麦仓惊讶:“他刚刚说他是什么大什么路,我问他是不是那个什么圈盖儿来着,他说他叫渊什么!” “呸!他也敢姓渊?就他,没错!泉盖苏文!麦兄,你这次可立了首功了!阵前生擒敌酋!” 麦仓嘿嘿傻笑:“那岂不是能换很多钱?” 薛仁贵…… “先别乐了,把这玩意绑旗杆上挑起来!” 也仗着俩人力气大!三下两下把泉盖苏文绑到了旗杆上,期间泉盖苏文胡乱挣扎,吵吵嚷嚷,被薛仁贵不知道从哪个死人身上扯了块破布塞到了嘴里…… “一、二、三、起!” “嘎吱!”旗杆一声呻吟,俩人便把泉盖苏文挑了起来! “泉盖苏文已被生擒!尔等速速跪地投降,可免一死!喊!” 薛仁贵一吩咐,这边陌刀兵开始跟着喊! 高句丽兵有些从高句丽内部过来的,虽然不知道喊的是什么,但是看旗杆上吊着的人~大对卢? 而经常在边关的都是知道汉话的,听说可以跪地免死,在看看四周,不是枪林就是刀墙,哪里有活路啊! “当啷!”第一声兵器落地!然后高句丽兵便跪倒地上,高举着双手! 这打仗就是这么回事!明知必死的时候,你会拼命,但是有一线生机的时候,人是会逃跑的! 或者听说可以投降免死,更是生怕扔慢了当不投降的给杀了! 你没看那边弩箭射死那几个负隅顽抗的吗?而且由于这弩比较强,往往能射穿高句丽人未着甲的身体,伤到后面的人! 这下高句丽人不干了!怎么着?我这边都投降了,因为你的连累把我射死了? 那我哪能干啊!往往有几个负隅顽抗的,还没等弓箭过来,这边周围的人就抽刀子把他放倒了! 然后赶忙把刀扔的远远的,很怕被弩手当成反抗之人…… 泉盖苏文被吊到杆子上,看得真真切切!看所有高句丽人都跪倒在地,泉盖苏文放弃了挣扎,眼睛一闭,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悲哀!高句丽~完了! 其实也不怪高句丽的兵了!从魏王炮轰新城,再到莫居离决死冲锋,巷子里的阻击,再到最后薛仁贵给来了一下狠的…… 这一路上损失的兵何止四成!能挺到现在才投降,已经算是精兵了! 在这年代损失三成而溃逃的兵又不是没有!这高句丽兵已经够坚强的了! 其实~他们那里哪是坚强,只不过是忘了投降!咦?!一不小心好像押韵了!八言绝句,上两句有了! 城头李二看着泉盖苏文被挑起来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此战,全功矣!走吧!下去收拾收拾,明天准备下一城池!” 李二刚走了两步:“诶?对了!尉迟宝林兄弟二人在做什么?怎么没见到他们?” 丘行恭上前一步抱拳:“陛下,尉迟宝琪和尉迟宝林两兄弟在柳城延伸铁路!听说要把铁路一路修过来!” 李二点了点头:“嗯!挺务实的,是个好孩子!不错!不错!” 说完迈着轻快的步伐,下城墙去了…… 等薛仁贵拉着一串儿一串儿的俘虏进入新城的时候,新城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了! 城外薛仁贵掩埋碎肉!然后又绑俘虏,顺便把泉盖苏文扔到军医那里简单的救治一下,先行押送回城中! 为什么简单救治?呵呵,这军医是郝兽医客串,脚气都能给你治到截肢! 这喘气的泉盖苏文还是扔到城里,让陛下身边的随军御医诊治的好! 御医给泉盖苏文诊治了一番,得出结论~伤了肺脉,又气伤了肝脏,这辈子就算是治好了,也是咳嗽不断…… 李二听完以后,瞪了程鸿一眼! 程鸿莫名其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不就是在城下骂了他几天吗?怎么的?还能把他肝气炸了? 李二挥了挥手:“押下去,好生诊治,到时候等打下他们的王城,和高建武凑够一车,直接送回去给父皇开心开心! 到时候连同颉利,加上百济的扶余王,刚好凑一桌麻将!省的父皇寂寞!” “诺!” 御医下去了! 这边牛进达出去布防,清理街道和残敌,顺便押着俘虏把城头刷洗一遍,要不然这金汁泼了一墙,根本就没法待啊! 至于城门?算了,先敞着吧!门框都打变形了,现在这城门就是危险建筑!等将来重新弄吧! 再说了,弱受高句丽划归大唐所有,这城墙包括长城,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早晚都是拆的玩意,弄他干嘛? 至于城中居民,挨个叫出来看看到底有没有窝藏逃兵,若是窝藏了,全家同罪,罚做奴隶! 若是没有窝藏,放还回家,顺便发放一些粮食和盐巴,告诉他们这几天禁止外出!等待官家派遣官员过来! 这地方以后就属于大唐了,以后你们会和大唐的子民一样,不在挨饿受冻! 虽说唐军各个凶神恶煞,可是拿在手里的粮食可是实实在在的! 自打高建武修长城以后,有多长时间没看过粮食长什么样了? 高句丽从打败隋朝的光荣,再到这几年修长城修到麻木…… 现在高句丽的城民,看着手里的粮食,在想想高句丽这几年的日子,忽然冒出一种~这种生活也不错!的感觉来! 民众,首先要有粮食吃,至于是大唐还是高句丽~管他呢! 这天下不管是姓李还是姓高,都和我们无关!该着上税还是上税!该着种地还是种地…… 就这样大唐很快的掌握了新城的一切,而那群垂头丧气的高句丽败兵,按照惯例,是要送到大唐境内修铁路的! 有先前处理突厥人的经验,估计这群高句丽兵,很快便会适应的…… ~曾经新城的城主府~ 李二站在程鸿做的沙盘面前,看着插在沙盘里的旗帜,看了好一阵:“也就是说朕现在只占领了新城一地? 还有就是牛见虎那几万海军正在围困人家二十多万拱卫的王城?还有四外随时可能过来支援王城的各个城兵?” 程鸿点了点头:“虽然看似危险,可是高句丽能打,敢打的只有泉盖苏文一人! 现在泉盖苏文在咱们手里,另外咱们这边有炮在,他们的各个城池都成了摆设……” 李二看着沙盘,看着沿海各城被插的蓝旗,这边新城孤零零的一个黑旗,还有代表高句丽的白旗,以及新罗的绿旗还有百济的红旗…… 百济红旗旁边已经都插上了黑旗,扶余王估计现在已经到了长安了! 至于百济各城,已经被扶余王狠搂了一笔以后弃城而逃了! 他这一逃,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新罗侧翼少了掩护,连丢好几座城池! 要知道现在整个新罗都没有几座城池了!新罗女皇金德曼几次迁王城,若是在迁怕是直接都入海了! 沿海各地的城池除了北面的夫租城南面的匆山城、治灼城、乌骨城、白岩城、石城……还有沿途小城都被插上了半蓝半白的旗! 李二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程鸿连忙解释:“这几座城池,已经没了抵抗的力量,比如匆山城、治灼城、乌骨城、白岩城、石城这五座城池,已经被牛见虎拆的差不多了! 沿途各城纷纷举白旗投降,可是由于牛见虎他们没有那么兵力,只给了一面唐旗! 估计若是咱们大兵压境,他们便会开城而降!当然,若是泉盖苏文去了,他们也会重新挂上高句丽旗!” 李二点了点头,抬头扫视了一眼众武将:“你们看看该如何打?” 后面李绩给程咬金使了个眼色,程咬金挖着鼻孔:“陛下,这玩意别问俺老程,陛下说怎么打俺就怎么打!俺脑子笨,想不出方法来!” 四百八十二章定策 李二笑骂:“你这老妖精,自己不出主意还不让别人出主意!既然如此那朕就拿主意了!” 众将神色一肃! “明日一早,留一万边军维持新城运行!海军陆战队继续围困高句丽王城,另派遣牛进达带三万人前往支援,骑兵步兵各半! 剩下兵马全部去辽东城!朕要一日攻下辽东城,然后兵分两路,一路随朕去高句丽王城,看看高建武,一路收拾完京观以后扫清南面各城!” “诺!” 李二心里这个美啊!灭国之战,朕亲自设定!而且是前隋炀帝没攻下来的城池! 李二说是问问谁有妙计,可是他就是那么一说!有他在谁敢说有妙计?再说了仗都打到这份上了,谁定计不是一个赢? 一群困兽而已! 牛进达出来以后就去门口营房那里去找薛仁贵和席君买! “牛将军……”薛仁贵这里拱手打招呼! 牛进达一抬手:“不必多礼!今日你们在城下一战,陛下一直在城头观看!倒是出了个好彩! 不错!不错! 明日战事安排已经下来了! 明日一早,我领着三万兵马,骑兵,步兵各一半,前去围困高句丽王城,把高建武钉在王城! 那一万五的骑兵归你领导,扫清前来拱卫王城的兵马!直到陛下一路横推过来为止!” “得令!” ~一夜无话~ 早上第一道晨光破晓以后,薛仁贵的兵马率先出城了!而后是牛进达的兵马!接着就是柴绍和程鸿二人…… 程咬金和秦怀道被留在了新城!美其名曰~看家! 气的程咬金差点没和李绩打一架!凭什么随驾亲征俺老程就看家? 上次打颉利俺老程守云州城,连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这次刚打了一仗,俺老程还没看见拿刀的高句丽人有几个鼻孔呢,这就又看家了? 这叫什么事?可是任由程咬金撒泼打诨,李二就是不允!还说若是不看家,那你就去押送俘虏吧! 柴令武闻言眼睛一亮!程咬金一巴掌就乎过去了“看什么看?俺老程就是看家也不和你个小字辈押送俘虏!滚!” 就这么的,程咬金和秦怀道成了留守~咳咳! 程鸿一马当先,走在大部队前十里!后面紧跟着的是柴绍带领的边军,在后面是轻车从简的李二仪仗! 虽说李二是马上皇帝,历战阵无数!可瘦作为皇帝御驾亲征倒是头一次! 而这御驾亲征代表的可是大唐的脸面!总不能仪仗不如隋炀帝吧? 隋炀帝没打下高句丽,那仪仗还那么奢华呢!总不能到了大唐这规格还降下来吧! 那你让高建武如何想? 所以这仪仗可是不能少的! 比如程鸿专门给打造的那个车驾!顶棚镶满夜明珠!四角垂着各种珍珠宝玉的坠子…… 虽说这车驾大部分时候都是空着的,可是却被李二带着充作门面! 剩下的就简单了,都是按部就班的全来就是了! 只不过仪仗兵都是用的玄甲军代替的!手里举着的是圆伞、方伞……但是随时可以替换成马刀、马槊、链枷…… 上马厮杀依然不弱于人! 这仪仗兵可不是跟隋炀帝那时候的仪仗兵似的~隋炀帝的仪仗兵,那是绣花枕头。 ~我~是~赶~路~分~割~线~ 程鸿一路上撒出去一半的骑兵充作斥候,在方圆五十里来回打探! 汇总成有用的信息回报给柴绍! 俩人虽然第一次合作,可是一个老成持重,一个天马行空,倒是互补的很! 高句丽辽东城头高句丽兵俩人正在低声聊天。 “嘿!又在看那边的京观?” “嗯!当初隋三次打高句丽,都折戟于辽东城,可是这次你听说了吗~匆山城、治灼城、乌骨城、白岩城、石城、卑沙城…… 一夜之间都被唐人占了!咱们辽东城能扛得住吗?” “怕什么?只要咱们大对卢抗住了新城那边,长城内的唐军不足为虑,估计这京观又要添几座了!” “哎!杀来杀去,什么意思!为了这条长城,咱辽东周围的农户都快绝迹了!你看今年~荒了多少土地? 哎!连种地的人都没有了!咱们可吃什么啊!” 是啊!今年高句丽,最能产粮的几大地区,人都抓去修长城了!而且十去九不回!这土地便荒芜了! 农时不等人啊!现在就是想种地,也没什么可种的了!哪怕是种豆,都成熟不了了! 更何况农户家里连种粮都吃光了!想种地,也没得种了! 高句丽这情况,早就摆在了明面上,可是却没办法解决! 长城当时修了一半,不可能不修,当时大唐陈兵边境,似乎随时有可能打过来! 若是不修,以高句丽的战力想打败兵锋正盛的大唐,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算是前隋,也是靠着世家的支持以及隋炀帝愚蠢的信任了高句丽左一次右一次的假投降,让隋炀帝几次绝对优势的攻击都化作劣势! 高句丽可不信李唐能信他们的假投降! 李二可是马上皇帝,这点儿事能看不出来?投降?好啊!你过来亲自和我说! 现在大唐打高句丽的时机刚刚好!新罗与百济虽说被攻陷了不少,可是所有抢夺来的东西还没有变成高句丽想要的! 再加上高句丽暴民兵在泉盖苏文的带领下一顿狠杀,狠抢…… 虽说城池攻下来了,不但没有产生益处,还牵制了一部分兵力来维护当地的治安! 要不然地里的庄稼估计会被祸祸的一棵不剩!若是占领的地方粮食在没了,高句丽估计连过年的军粮都成问题! 高句丽本来想~李唐刚刚和颉利打了一场,又和西域三十六国打了一场,而后又和高原吐蕃打了一场,几年下来几乎年年打仗! 怎么着也该歇歇了吧!只要大唐歇一年,给高句丽喘息的机会,高句丽便能活过来! 所以高句丽虽然对新罗和百济凶神恶煞,但是对大唐就差跪地上叫爷爷了! 一直营造着高句丽无害的形象!只不过他们一直执拗的认为~京观是祖辈的荣耀,打的也是前隋而不是大唐! 但是他们不知道,不管是大唐还是前隋,都是汉人!汉人是最念旧的,祖辈的荣耀会缅怀,祖辈的耻辱依然会讨回! 虽然高句丽一直在小心的经营着自己伪善的形象,可是程鸿报纸一出,稍微那么一歪…… 结果气势汹汹的大唐民众,让高句丽人连鸿胪寺都待不下去…… 辽东城头站岗的正躲在阴凉之处避过正午的阳光! 主要巡逻的和斥候都在向东南方向搜索…… 毕竟北面有长城阻拦,还有一条宽阔湍急的河流!大唐想要过来,怕是很难! 程鸿这边正在沿河而走,旁边的程安递过葫芦:“少郎君!喝点水吧!这天气,怎么比咱们关中还要热!” 程鸿接过葫芦,抹了一把汗,一口气灌进去半葫芦的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再往前走半里大概就到地方了! 这高句丽也有能人啊,居然想到凿船封闭水路!咱们的又都是尖底的船,想要进来还真难!” 又过了一会儿,程鸿终于走到了地方!程鸿拿着地图一一对照~一道缓坡!河好似劈开半座山一般! 两面落差大概两丈,河水湍急,宽度倒是不宽,这面合抱粗的松树林立,这也是这半面土坡能保存下来的原因吧! 对岸是一丈碎石滩,然后是一片柳树林子! 程鸿一拍巴掌:“就这里了!” 程鸿的计划是先小部分人用滑索滑过去,然后用铁链搭上吊桥,铺上厚木板…… 可是到了这里以后发现~只要把这几棵大松树放倒,差不多直接就搭到对面了! 只不过程鸿犹豫,若是这树放倒以后,湍急的河水估计很快会把这半面山包侵蚀掉…… 最后程鸿想了一下,还是放滑索吧,这大树长成这么大要成百年,可是要放倒一时三刻的事儿,若是只为了一时的便利而放倒大树…… 程鸿下令:“程安,拿棉被和木板把那几棵大树包上!然后捆上钢索!” 程鸿从箭囊中抽出一个带着倒钩的箭,后面是一个铁环!整个箭支由精钢打造。 程鸿把细钢索绑在铁环上,瞄着对面的那棵孤树“嗖!梆!” 程鸿拽了拽钢索,把钢索开始往身后的大树上缠绕,缠完以后,脱下铠甲,这时候程安过来:“少郎君,还是我打头阵吧!” 程鸿笑了笑:“用不着!反正对面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我过去还可以看看到底哪里适合固定吊桥绳索!你过去能干嘛?” 说话间程鸿已经解完铠甲,把滑扣往钢索上一挂~抻了两下:“警戒,所有弩上弦,若是对面有埋伏,射死他们!” “哗!”程鸿利用自身的重力和落差飞速的向对岸滑去…… 程安和众人心都提着看着程鸿滑过去的身影! 短短几丈距离,这几百人愣是连大气都没敢出! 直到程鸿落到河对岸,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想要欢呼,还怕被人发现,只能攥着拳头暗自高兴一下! 四百八十三章诶? 程鸿落地以后,连忙摆了摆手,房遗爱见状,手里拿着一盘手指粗细的钢丝,悠荡两下转了两圈“嗖!” 钢丝如同怒龙一般扑向了对岸…… 程鸿瞅准机会一把抓住钢丝绳迅速绑到旁边的树上,程安立刻把程鸿的铠甲兵器装在了一个筐里,挂在上面,轻轻一推…… 等柴绍的军队在斥候的带领下来到这边的时候,河面上已经架起了两座吊桥! 上面铺着二寸厚的木板,下面是鸡蛋粗细的钢丝绞成的粗绳!对面的柳林外面就是高句丽的官道,看警戒的亲兵,还有旁边几匹明显不同于大唐的马匹,怕是这桥也不是那么平静的就搭起来的! 程鸿跑过来:“姑父,你怎么亲自到这里了?” 柴绍看着旁边被包起的大树:“那几棵树为什么要包起来?若是放倒岂不是直接就搭到河对岸了?” 程鸿笑到:“这高句丽马上就变成咱们大唐的了!这几棵树看样子长了不下百年了,若是砍了可惜了! 这人老为瑞,这树老有灵,我想这能留还是留吧! 另外这树是护土固河的,有这几棵老树在,这河在急,土也不会冲走!河就不会泛滥了!” 柴绍点了点头,叫来亲兵:“马上搭建索桥,在陛下来临之前,一定要搭建足够的索桥!” “诺!” 要不说这人多好干活呢!柴绍的兵马来到以后,再加上程鸿已经搭建好了两座吊桥,这速度飞快! 顺便把对面的柳树林子里开出了一条路来!至于柳树林子……河吃北岸,南边~没事的! 柴绍的兵马过来以后挖坑的挖坑,架钢丝绳的架钢丝绳…… 坠着大石,埋好钢丝绳,一道道钢丝绳在河面铺开…… 等到李二到的时候,柴绍已经在河对岸了!大军不但架好了索桥,顺便在河对岸开了一片大营出来! 而辽东城进出的探马,早被程鸿抓了一干二净! 程鸿这边人数虽然只有一千,可是马匹最次的也是吐谷浑产马的地方最好的马匹! 至于程鸿~他的亲卫跟着他一路征战,这马匹都换了好几茬了!全都是上好的战马! 程鸿还特意让他们换了轻甲,追起高句丽那些比驴子大不了多少的小驽马那就跟撵小鸡崽似的! 所以别看这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可是作为案板上的鱼肉~辽东城,可是半点都没察觉出来! 因为辽东城正在派出无数探马往南面探呢!至于程鸿选择这个地方,正是高句丽王城的方向! 辽东城的人做梦也想不到,大唐会从这里过来…… 一夜之间,李二大部队包括那架装面子用的马车,都已经过了河! 程鸿继续作为先锋,撒出一半的探马观察四周,这可是高句丽内部了!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要是中了埋伏那可就惨了! 等程鸿转过一道弯的时候,辽东城已经历历在目了!远远看去,像一座卧虎横在河畔! 由于京观离辽东城不远,这乌鸦和野狐都在这里安了家!野狐哀哀,乌鸦扯着嗓子叫着,辽东城更添几分恐怖! 程鸿转过去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城门敞开,进进出出的,程鸿坏坏一笑:“走!咱们吓他们一下! 把旗号打出来!排成两排,冲到一箭之地便停!射上几根响箭,给他们打个招呼!” “诺!” 要说这做什么样的将领带什么样的兵,程家的亲兵在战场上都能气死活人! “轰隆隆!” 骑兵虽然不多,可都是重骑兵,跑起来那气势着实不小! 辽东城城头的城门官正伸着懒腰,可是这懒腰伸了一半硬生生给憋回去! 看见远方冲过来的骑兵,揉了揉眼睛,斗大的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唐”字,下面小旗上是一个“程”字! “敌~敌~敌~敌袭啊!快关城门!” 这时候城门口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城门外的想进去,城门里的想关城门…… 哭的、叫的、喝骂的…… 乱糟糟,这边城门官连忙下令升吊桥! “吱嘎嘎”的声音响起,连吊桥上的人一起都被吊了上去,更多的则是掉到了护城河里! 这辽东城的护城河可是跟外面的辽河想通的!是活水!掉进去任你水性在好,也难逃一死! 因为护城河里早就扔满了尖锐的石头!掉到下面绝对会被尖锐的石头扎伤,或者夹住脚踝! “这唐军怎么从这边过来了?这边不是咱们王城的方向吗?难道王城被攻破了?” “吁!”程鸿他们勒住马匹,站在一箭之地“嗖~呜~” 响箭带着啸声飞过! 程鸿掏出当场去世弩“梆!”一声闷响“咚!”钉在了城门楼上! 程鸿在下面喊到:“辽东城的,你们听着!吾大唐王师以攻破新城,活捉了泉盖苏文! 吾乃破军羽林卫将军,长安侯程鸿!尔等速速投降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若是负隅顽抗,必定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死路一条!死路一条!”后面的亲卫跟着齐声呼喊! 吓得城头高句丽兵肝胆俱寒,城门官连忙喊到:“快!快去报告城主~” 传令兵连滚带爬的向城内跑去…… 到了下面以后,城头城门官看的真切,喊到:“马!马!” 传令兵转了两圈儿,拉着马开跑! “骑上啊!”城门官一条腿迈出内城矮墙,旁边的小兵一把拽住城门官,这城门官急的差点从城墙上跳下去! 这时候下面的传令兵才想起来骑马,一窜从马这边直接窜到那边,从那边又一窜才算上了马! 一路快马加鞭,一路上鸡飞狗跳撞飞了无数的摊子,一边跑一边喊:“唐军攻城了,唐军攻城了!” 跑到城主府以后,辽东城城主这几天也是禅精竭虑,不说别的,若是唐军从南面攻过来以后,自己可是王城在南面最大的一座城池! 另外就冲外面那些京观,高句丽任何一座城池都有可能不被攻击,可是辽东城肯定会被攻击! 很明显,就算是高建武这种军事白痴都明白辽东城的压力! 上次各城抽调兵马,可是辽东城却没有抽调。 这次沿海五座城池一夜之间被攻克,卑沙城失联,别人不知道,这辽东城城主可是心知肚明~很明显,抽调那么多的兵马,导致城内兵力空虚,所以被唐军有机可乘! 辽东城每天派出大量探马探查沿海那边,怕的就是被突然袭击!夜里更是安排了不少人,每天在城头不停地巡逻,风雨不误!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 “报!报!报!城主,唐军攻城了!” 城主霍然而起:“什么?有多少人?探马为什么没有回报?他们难道是飞过来的吗?” 传令兵喘着粗气:“唐军是从北面过来的,现在队正已经升起了吊桥,暂时没事!让我回来赶紧禀报!” “北面?”城主懵了:“怎么可能是北面!难道王城被破了吗?他们有多少人?” 传令兵摇了摇头:“不知道!” 城主又问:“带攻城器械了吗?” “不知道!”传令兵依旧摇头! “那你知道什么?”城主火冒三丈! “唐军攻城了!” “废物!滚!”城主一脚踹飞传令兵。 传令兵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城主原地转了两圈儿:“来人啊!披甲!” 亲兵拿了一套光明铠,城主套上以后想了想,觉得不保险,脱下去又在里面套了一层皮甲!重新穿上光明铠! 是的,这个城主姓高,高群虎的堂叔高英烈!但是看这造型一点儿都不英烈! 高英烈“咣当,咣当!”的去了城头…… 程安在旁边跟程鸿说:“少郎君,你看他们都进去好一阵了,咱们是不是该撤了?” 程鸿摇了摇头,用当场去世弩瞄了瞄趴在城垛子里漏出半个脑袋的城门官,城门官“嗖”一下把脑袋闪了回去! “真娘贼!想射个靶子都射不成!这高句丽的这群玩意,也太怕死了!”程鸿悻悻的放下弩! 回头对程安说:“不着急!先等等!等会儿他们肯定会有大官来城头观看!咱们看看他敢不敢出城追咱们,若是敢追,咱们便先吃他一子!” 过了一会儿,城头上出现一个穿着光明铠的人!前面站满了拿着盾牌的军士! 程鸿从弩上面的镜里瞄了瞄:“这也太怕死了!” 说完掏出望远镜看了看!递给了一旁好奇不已的房遗爱! 房遗爱凑近望远镜一看:“我去!这货怎么和高群虎似的?莫非这货也姓高? 哎~~!城头那个!你可是姓高?” 程鸿一捂脸!太丢脸了!虽说城头这人穿着倒是和高群虎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可是也没你这么问的啊! 城头高英烈也一愣:诶?他怎么知道我姓高? 高英烈指挥旁边一个嗓门大的亲兵:“去!问问他,他怎么知道本城主姓高的? 另外问问他们到底是谁!” 亲兵得令,站在城头:“哎~~你怎么知道我们城主姓高的? 另外你们是哪一个?为何攻击我高句丽辽东城!” 程鸿:诶? 四百八十四章谁没个冤死的时候 程鸿把手放下:诶!蒙对了? 一群人惊奇的看着得意洋洋的房遗爱! 房遗爱乐的跟什么似的喊到:“就看你这揍行,和我们在新城外抓住那个高群虎一毛一样,天生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 这还能猜不到?” 程鸿…… 众亲兵…… 高英烈…… “你们是什么人?” 程鸿一把拉住耍人来疯的房遗爱,大声喊到:“吾乃大唐破军羽林卫长安侯程鸿是也! 尔等高句丽王,横征暴敛,残暴不仁!无故攻打吾大唐附属国!堆吾汉家儿郎忠魂于辽东城外! 如此夏桀商纣之厮,羞于你等同入书中,今日天军以到城外,奉劝尔等速速投降! 以免枉死于刀兵之下!若是负隅顽抗,必定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死路一条!死路一条!” 程鸿一举手,众亲兵停了下来! 城头高英烈气的差点没炸肺了! 城头上高英烈瞧的真切!这城下顶多也就五百骑兵,虽说这甲胄马匹不错,可是他们~ 一、没有攻城的器械! 二、没有步兵,刀盾兵配合! 就那么五百骑兵居然吓的辽东城鸡飞狗跳? 高英烈叫来城门官,一巴掌给扇的转了三圈儿:“你个白痴!他们能攻城吗?你什么时候看见骑兵能攻城来着?……” 骂了一阵大概气也消了,城门官捂着脸:“城主!他们当头的那个,手里使的不着调是什么,能从他站的那个位置,直接把短矛射到咱们城门楼子上! 你看!那边那个就是他站在那里射过来的!”城门官一指城门楼子! 这时候高英烈才看见那深入城门楼子的巨型弩箭! “快!盾牌兵,都站到我身前来!密集一些,别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啪!”顺便高英烈又扇了城门官一个大嘴巴“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才告诉我?该打!” 城门官都哭了!你又没问啊!我这怕你危险特意过来告诉你,你还打我!我、我、我…… “噗!” 城头俩人连人带盾牌被程鸿串成了糖葫芦! 原来城下程鸿看上面变阵,也顾不上射官了,随便射了一箭,反正话已经带到了! 怎么着这弩也要射几个人吧!走空多不吉利! 走空不吉利?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一箭射完,程鸿率先拨马:“走!回营!” 一行人骑马回营…… 高英烈气的乱蹦,等程鸿走远了,大骂不止! 程鸿回营以后,把城中消息禀报给了李二,李二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命令下来了,只有短短四个字~明日攻城! ~辽东城~ 高英烈失眠了!领着众将领准备了一夜! 把南城门和西城门的东西全都搬到北城门和东城门! 这八牛弩和投石机倒是好说,最多也就是累点儿到头了,可是这金汁瓮可就难弄了! 这味儿倒是其次,所有金汁都装到了瓮里,抬的不稳,稍稍一晃,滑不留手倒在其次,这东西…… 反正挪完金汁以后,半个城的人都吐了!太味儿! 高英烈半夜才算把两个城头布置完毕,现在高英烈也不知道这唐军到底从哪个城门攻上来! 所以每个城门他都没敢彻底撤干净,主要布防在北城门,其次是东城门,在次是南城门。 至于西城门~由于挨着湍急的河水,在加上已经凿船堵了河道,根本就没有布防! 西城门正是当年前隋老兵们的战场,也不知道这杨广怎么想的,渡河也就算了,还要攻城! 有道是兽靠山,人靠地,鹰靠天,龙靠水! 这脚下没跟和人家墙头上的人打,又是攻城,得多少命才能把这差距填平? 而且还打着打着人家看挺不住了喊声投降,这隋炀帝屁颠屁颠就信了! 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这北城门啊,有点儿心思的便不会攻这个门! 等半夜忙活完了以后,高英烈便睡不着了! 这今天城下那个唐将说~新城以破!怎么可能呢?我这里连个音讯都没听到啊! 就算是鸟飞还有个影呢!那么大的城被攻破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可是若是不能~他们怎么知道我家子侄叫高群虎的?还有泉盖苏文! 虽说泉盖苏文从来不把我们高家人放在眼里,可是这能力还是不小的!怎么可能轻易被俘? 以泉盖苏文的性格,若是被抓住以后,他哪能当俘虏啊!那暴脾气~绝对会第一时间自杀! 可是若没有攻陷新城,他们怎么可能从北面过来啊? 南面是海上,西面是唐国,这北面可是丸都城~王城的方向!若是没攻破怎么可能让他们过来? 不对啊!高英烈霍然起身~他们才几百人,怎么可能是攻过来了?难道是疑兵之计? 故意绕道北方,然后现身一下,扰乱我的部署,然后明天攻击南门? 若是他们已经渡河了,为什么不直扑王城?直接打王城,不就直接覆灭高句丽了吗? 这么说来!他们肯定是南面海上过来的那一伙!然后绕到北面恐吓自己!然后出其不意攻打南城? “来人!来人!快!快!上当了!” 高英烈一边穿衣服,一边起身!管家过来以后问到:“郎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这大敌当前,若是您有什么闪失,我们可怎么办啊……” 高英烈此刻可没空看管家煽情,一脚蹬开管家:“上当了!上当了!赶紧着集所有人,把北城的布防挪回南城!” 经过高英烈一顿脑补以后,本来北面的防御又挪回了南面!全城又享受了一次“芬芳”空气! 这一折腾便到了天明,高英烈看着布置好的南门,笑着点了点头:“哼!想让我上当?等着去吧!” 说完施施然的哼着小曲,回城主府了…… 辰时,已经用过饭食的兵将门在李二的命令中摆好阵势! 前军自然是李泰领导的炮兵们,他们负责敲碎城墙或者打掉城头的反抗力量! 新城一战,彻底奠定了炮兵们的地位~这可是个宝贝!只要有炮兵在,这城头的防御工事基本上剩不下什么! 若是炮弹凑巧打到锅、瓮,还能让城头损失惨重! 程鸿作为先锋,早就跑在了队伍最前面! “呔!对面的高句丽城主!现在天军已到,此事不降更待何时?” 城里的高英烈刚睡着,就听管家过来叫,这刚上城头,眼睛还没睁开呢,就见程鸿带领着大军到了北城们! 你真打北门啊!我这~ 高英烈看了看周围昨天一晚上没睡的众将士,差点没蹲地上哭了! 自己昨天感情折腾了半夜算是白折腾了! 我!我!我真是太难了! 城头高英烈带着哭腔:“你怎么真打北门啊!不是声北击南啊!” 这时候李二的探马也回来了:“什么?没有?把程鸿叫过来!” 程鸿这边刚要回话,丘行恭过来了:“驸马!陛下叫你!” 程鸿赶忙往回跑:“父皇!您叫我?” 李二点了点头:“你昨天和辽东城的城主怎么说的?” 程鸿有些莫名其妙:“没怎么说啊!只不过是告诉他们,明天咱们攻城!” 李二黑着脸:“你告诉他们从那边攻?” 李二还以为程鸿又偷奸耍滑呢!说打南城然后大军在北城! 本来这事儿让谁说都行,可是程鸿再怎么说也是李二的嫡长女婿,对于程鸿还是有管教之意的! 让程鸿去说,想的就是培养一下他堂堂正正的性格! 可是没想到,今天过来以后,李二让丘行恭走了一圈儿,南城防守严密,东城次之!北城居然只有零零落落几个防御工事! 这~李二第一反应就是~程鸿给他们当上了! 李二这个气啊!你说咱们这么多人,打一个小小的辽东城,还是朕御驾亲征,犯得着耍小把戏吗? 你一个堂堂长安侯,朕的嫡长女婿,犯得着骗他一个小小的城主吗?欠打!着实欠打! 程鸿也莫名其妙:“父皇,昨天我就站在他北城门一箭之地,告诉他们明天攻城!让他做好准备!” 李二哪里肯信?脸一黑:还敢狡辩?这性格…… 这边牛进达连忙过来,踹了程鸿一脚:“个不争气的,传个话都传不好!” 程鸿都冤死了!上马飞奔:“呔!辽东城的高英烈出来搭话!爷爷保证不伤你半根汗毛!” 高英烈哪敢出去啊:“长安侯,本城主也想出去,可是实在是惧你的大弩和虎威啊! 昨天你钉在城门楼上的弩箭我都没拔下来!这要是真给我一下,几条命都不够啊! 您那,还是别蒙我了! 另外你看这辽东城根本就没什么东西,若是想要西城门外的京观,本城主给你请出来就是了! 能不能别打我辽东城,平添伤亡,对谁都是不好不是? 再说本城主姓高名英烈,若是算起来,还是我们大王的兄长呢!这高句丽战事全是泉盖苏文挑起的! 我家大王几次要归还尸骨,可是泉盖苏文就是不给!而且还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纯粹就是个乱臣贼子!” 四百八十五章谁傻 程鸿一听:嘿,还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呢啊! 而李二看着城头那特有的弩箭,老脸一红,看样子刚刚是错怪程鸿了! 城头的高英烈和程鸿搭话的间隙,吩咐亲兵:“快,全城只要是能动的,都给我动起来!把南城的东西重新倒腾回北城!” “啊!二伯还倒腾啊!” 高英烈一怒:“要么倒腾要么死!你选哪个?” “哦!”高英烈的侄子高群马无精打采的走了! 高英烈摇了摇头:唉!怎么和他大兄高群虎差了那么多?都这时候了,还想着累不累?连命都快没了!还怕累? 程鸿回头看了一眼李二的方向:“高英烈!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既然你们有胆子挑衅大唐,就得承受大唐的怒火! 我们可不管你高句丽是姓高还是姓泉!”说完就要打马回转! “长安侯留步!长安侯留步!都说你们汉人弋不射宿,今日突入吾高句丽辽东城,若是胜了我,怕是也胜之不武吧!” 程鸿回头这个气:“昨日我曾说过今日攻你北城,早已打过招呼,一夜的准备还不够吗?” “够!够!足够!可是昨日我以为你们是声北击南,所以就把兵力放到了南城,若是你们此刻攻我,哪怕攻下我也不会甘心! 死去的人也不会瞑目!你看~” 声北击南?什么词?听说过声东击西,南辕北辙,这声北击南是什么鬼? 这时候总算是给程鸿洗了清身了! 丘行恭这时候骑马过来:“辽东城主听着!陛下说了!给你两个时辰时间! 两个时辰之后,生死由命!” 然后回头对程鸿说:“驸马,咱先回吧!陛下已知晓!” 程鸿点了点头,打量了两眼丘行恭,程鸿对于这个人可不那么熟悉,不对~所有将门对丘行恭都不是那么熟悉! 丘行恭虽说也是朝中武将,可是丘行恭更像是李二的家臣! 牵马坠蹬,当先锋,压后阵…… 攻取长安,灭薛举、打刘武周、诛王世充、窦建德…… 可以说只要有李二的地方多半就会有丘行恭的身影,而且数次救李二于危难之中! 这种军功若是想封侯拜相怕是很难,但是封个郡公还是可以的!偏偏他就不是,丘行恭非但不生气,还很高兴! 要不是是皇帝不能收家臣,怕是丘行恭早就成了李二的家臣了! 而程鸿对于丘行恭可是第一次看见,对他的印象还是在千年之后昭陵六骏那匹飒露紫前的拔箭人…… 而丘行恭对程鸿的称呼,也代表了他的一贯态度,叫程鸿不是长安侯,也不是将军、都督之类,而是驸马! 这就好比程鸿去了武士彟家,人管家若是表示亲近肯定叫他姑爷,而不是长安侯! 俩人并骑而行,丘行恭隐隐落后程鸿半个马头,入了阵中,程鸿和丘行恭回去复命! 复完命以后李二挥了挥手撵走了程鸿,剩下一群老将在那里说笑! 程鸿跑到炮兵那里找到李泰,见李泰正在那里坐在稻草车上抱着罐头吃着。 程鸿一把抢过去,用小刀叉起一块桃子便塞到了嘴里! 李泰一看是程鸿,刚刚程鸿被冤枉的事,他也知道,从屁股底下的稻草里又摸出一罐来,拍开泥封,揭掉油纸,看了一眼继续吃! 程鸿吃了两口,看李泰吃的有滋有味,气不打一处来:“吃!吃!吃!就知道吃!那么胖了,还吃,小心将来走不动路!” 李泰慢斯条理的擦了擦嘴:“诶~诶~诶~,你这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咱都知道!别跑我这里发邪火来!讲点理成不?” 程鸿看了一眼李二,缩了一下脑袋:“讲理?给你讲理?讲理先把我家库房填回去!” 李泰抖落一下袍袖:“卖了!” “钱呢?”程鸿一伸手! 李泰眼都没抬一下:“花了!” “那么多都花了?” “嗯!” “怎么花的?” “鞭春时候治伤了!” “那么多钱,都够把你浑身上下用上好的伤药糊上百八十遍了!” “伤药才十几个大子儿,剩下的我给小费了不行啊!堂堂一个王爷受伤只花十几个大子儿,哪配得上王爷的身份?” 程鸿…… “呀嘿?!还真拿你没办法哈!” 李泰点了点头:“那是!吾阿耶是皇帝,我怕谁?” 程鸿…… 李泰看程鸿不说话,看着在盾牌手后面忙碌的炮兵们,用胳膊肘撞了撞程鸿:“诶?你说咱们在这里等什么?趁他们没准备好打他们就是了! 还让他们准备,有用吗?你不是惜兵吗?等他们准备好了,咱们不是损失更大吗? 还有,你看辽东城主那怕死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仰慕大唐的模样?” 程鸿摇了摇头:“他?他就是个奸诈小人!谁信他?” 李泰迟疑:“那你们……” 程鸿笑着说到:“为什么还给他们准备时间?” 李泰点了点头! 程鸿用下巴指了指那些大炮:“就凭这个!他们准备的再多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而且他们兵力集中,也更容易被集中消灭!还有~” 程鸿猥琐的悄声跟李泰说到:“你没看出来吗?城头的守军现在疲惫至极,昨天我留在这里的探马来报~据说:昨天夜里辽东城忙了一夜! 这个傻蛋城主把防御工事从南城挪到北城,下半夜又把工事从北城挪回南城! 现在若是在让他们搬一遍防御工事,估计他们城头能拿得动刀枪的都难找出几个! 再加上一夜没睡,又累了够呛,现在别说咱们攻城,估计把他们撞倒,他们躺在地上都能睡着! 到时候大炮一轰,然后人在一冲,他们大部分都得逃跑!辽东城自然就容易打了!” 李泰目瞪口呆! 还有这种操作?这辽东城主莫不是蠢死的?告诉你打北城你连探马都不派遣,凭自己臆想就把防御工事搬来搬去? 听说过疲兵之计都是用给别人的,这第一次看见用到自己身上的!而且还乐此不疲的! 程鸿在这里和李泰说话玩闹之间便过了一个多时辰! 此时城头上经过高英烈不断努力,已经把南城的工事又都搬回了北城! 这时候高英烈躲在众人后面喊话:“程鸿那厮出来搭话!” “嘿?!这厮!什么玩意?”程鸿这暴脾气,飞身上马:“呔,胆小的孙贼!叫你爷爷何事? 谁给你的勇气跟爷爷如此说话!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若论骂人,高英烈你十个捏一块儿,也不是程鸿的对手!一番话直接把高英烈的火气挑起来了! 高英烈虽然气了够呛,可是此刻却被自己计谋得逞的高兴代替了! “哈哈哈!程鸿小儿,老夫夸你两句你还当真了?这只不过是老夫的缓兵之计而已! 此刻老夫工事已经在北城了!现在北城已成铁桶一般!程鸿小儿,几句奉承之言便让你放弃大好的时机! 哈哈哈!看样子你们唐人也是和隋人一样,蠢的无药可救!还不如把头留在我们辽东城的西城门,给京观添几尺,给乌鸦添点儿新粮食吧!哈哈哈哈……” 程鸿看着城头嚣张的高英烈!真是子系中山狼,得意便猖狂!别说程鸿了,连城城下的众将士都气了够呛! 牛进达抱拳请命:“陛下,让俺去取了这厮的鸟头,回来扔到长安公厕里当尿壶!” 李二抬手:“不忙!看看程鸿如何应对!” 程鸿看着城头得意的哈哈大笑的高英烈:“高英烈!也就是说,你现在所有防御工事都在北门?” 高英烈忽然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但是此刻却不能弱了气势:“不错!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哈哈哈……” 程鸿也笑到:“哈哈哈!若是如此,我便放心了!一会儿我会领着兵马绕到南门,看你如何防守!” 高英烈:“哈哈嘎?!~咳咳咳!” “哈哈哈!”身后众臣都乐了! 高英烈半声笑硬被噎回了嗓子里,变成一阵急咳!伸着手往前抓:“不~咳咳!不能~咳咳咳……” 咳了好一阵才算捋顺了气:“侯爷!侯爷!你可不能啊,你说攻北城的,现在你说攻南城,岂不是出尔反尔? 再说我们高句丽,蝼蚁之国,你怎么能和我们耍手段?有失大国身份啊!” 程鸿喊到:“怎么着?不叫小儿了?不给京观添几尺了?你不是嚣张吗?你在嚣张啊!” 高英烈连连喊到:“不敢了,不敢了!” 程鸿这里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丘行恭又跑过来了,跟程鸿小声说到:“驸马,陛下口谕,让你回去,一刻钟以后开始攻城!” 丘行恭想了想,又补充到:“攻北城!” 程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抬头喊到:“高英烈你听着~吾大唐泱泱大国,不会欺负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说打你北门,就打你北门!说给你两个时辰,就给你两个时辰! 你这鸟厮休要聒噪!两个时辰前,不发一箭一弩!两个时辰后你就等死吧! 若是你在聒噪,小心本侯爷抓住你以后把你千刀万剐!” 程鸿说完和丘行恭打马回阵…… 四百八十六章攻辽东城 高英烈站在城头喏喏不语! 此刻高英烈就如同被泼了凉水的公鸡,彻底绺毛了! 人别猖狂啊!你高英烈脑袋在好使,你还能算计过这边? 满朝的武将大部分在此,还有一小半的文官!你高英烈只有一个比猪强不了多少的脑子还想和人家玩儿计策? 上了当了,还不自知!还在那里洋洋得意!小丑一般的存在!不知道李二和众臣只当他是一个笑话而已! ~呜~呜~呜~ 攻城的号声响起,炮军开始做最后的调整,前面的刀盾兵闪到了后面! 犬牙交错的大炮,第二次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两翼聚集着所有的骑兵,每个人身上背着一个口袋,里面装满了沙土。 只等一会儿用来填埋护城河,填出一条道路,用来杀入城中。 一切准备就绪,城头上高英烈在做最后的鼓舞:“拿紧你手中的弓箭,抓紧你手中的武器! 任何人都可以投降,就咱们辽东城不能投降!看看外面的京观,想想和隋人的战争! 唐人怎么能允许刽子手一样的咱们投降?即使投降了,也会被砍头祭奠外面的京观! 咱们注定被杀,还不如临死拉个垫背的!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一个! 破釜沉舟的打一场!想想祖上的荣光!杨广带那么多人不也是扔在了辽东城吗?……” 不得不说,高英烈作为城主还是有一定能力的,随着高英烈的鼓舞,所有高句丽城头的军卒手握着兵器,红着眼睛,里面是嗜血和疯狂…… 也不知道一顿炮弹下去,他们的嗜血和疯狂会不会变成巨大的恐惧! 高英烈眯缝着眼睛手搭凉棚,看着远处的的唐军:“他们那是在干什么?” 两翼的骑兵他是看明白了!可是正面的炮兵他实在是不认识!这~究竟手什么东西? 下面李泰看准备好了,点了点头! “中门试射,标尺四十二!放!” “轰!” 巨大的声响中,炮弹划着弧线飞向城门楼! “咣!”一炮正中城门楼左飞檐! 这一炮一下子打掉了飞檐一角!巨大的声响和开炮时候那一声巨响,吓得高英烈“妈呀!”一声,差点爬地上! 见飞檐被打掉那么大一块,石球掉到街中弹跳着还砸掉了旁边一家店铺的幌子,脸“唰”一下子就白了! 告诉旁边的校尉:“你现在是北城总领!此刀便是军令!若是北城被攻破,你提头来见!本城主去其他城门巡视了……” 话没说完,带着亲兵一溜小跑闪人了! 身边的校尉一脸的迷糊,手里拿着城主的佩刀,看了看刀,看了看周围:怎么着?我升官了?什么情况? 心里狂喜!抽出佩刀:“我是北城总领!此刀为证!众将士各守其位!若后退半步,军法从事!” 此时这校尉~哦不!是这北城总领,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虽说高句丽没有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或者是下马威什么的!可是得意之时,不免有些猖狂! 而此刻,谁也不想招惹正得意的这位顶头上司!心里不免暗暗腹诽~得意什么?还不是因为站的靠近城主了一些? 谁看不出来那时候只是城主胡乱点名而已!你以为城主认识你?呸! 不管怎么说,这个走了狗屎运的校尉,一炮弹成了总领,管理北城门一切攻伐事宜! ~城下~ 李泰看着一炮打中飞檐的炮手,乐的双手鼓掌:“好彩!好彩!赏!” 说完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神炮手的银制徽章,大概有牛眼睛那么大!后面是一根别针! “给他拿去!别胸口!这是你的荣耀!” 李泰的随从双手接过徽章,快步向炮手走去…… 炮手连忙跑过去从李泰随从手里双手接过徽章,别在了自己的胸前! 回去的时候这两步走的,差点没把胸脯挺飞了! 到了炮前,转了一圈儿,用眼睛瞄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调整了一下垫铁的厚薄!点了点头! 旁边装炮的连忙装好药包和炮弹!用铁刺扎破药袋,放好引线! 旁边的喊到:“第二发试射,标尺三十九加!放!” “轰!” 一炮正中墙垛子!一下把上面打的鬼哭狼嚎! ~城头~ 刚上任的总领挥舞着城主的佩刀疯狂的喊着:“顶住!顶住!把盾牌都架到前面去!还有车盾!用车盾堵住城墙豁口!” 要说这车盾,不得不提前隋~辽东城的城头,不但有几架眼看要腐朽的八牛弩还有几架仿制的投石机,包括没怎么用过的车盾! 这东西上面蒙着牛皮,镶着铁叶!整个就是一辆小推车!后面可以藏着四五个军士,一人推车,其余人拿着或长戈或弓弩,远近皆可伤人! 而且这东西若是装上沙袋架上长枪,还可以阻挡骑兵…… 前隋一战,这东西倒是给高句丽扔下不少!虽说随着时间而腐朽了不少,但是经过修缮和保养,一些不太娇气的玩意还是剩下很多的! 比如说~这仿制没什么难度,又比较好保养的盾车! 投石机倒是仿制了点儿,可是八牛弩他们一个都没仿制出来!这玩意可是中原独有的东西,就算是程鸿也不敢说能完全按照当时的东西制造一架八牛弩! 虽说程鸿那时候是信息爆炸的年代,让许多东西变成了透明的存在,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你看的明白就能做得出来的! 比如说八牛弩!这东西简直就是集当时化学、物理、机关、木工、力学……于一身!仿制?呵呵! 你知道鱼胶要熬到什么样吗?你知道弓臂上贴什么牛角好吗?你知道弓臂怎么固定在架子上,即不影响弓臂弹射,又不影响准头吗?…… 所以这八牛弩,高句丽别说仿制,就是修复都不敢说完全能修复的了! 而且这八牛弩各个零件,可都不是互通的!弩臂和弩架你想互换?想都别想!不配套!哪怕是弓臂粗细,你都很难找到两根一样的!怎么修? 现在城头这几架,那还是高句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下来的! 只有盾车,这玩意是最多的! 一下子“呼啦啦”一群高句丽守军,推着盾车堵在了豁口! “呦呵!还有这玩意呢?来来来!让他看看什么叫无坚不摧!炮手准备!全体都有!标尺三十九加!一炮试射,各自调整,然后十轮连射!准备!放!” “轰!轰!轰……” 一顿炮弹下去,有高有低!有的正中墙垛子! 高的从他们头顶上飞过!低的把城墙砸了一个大坑!正中的不用说!一炮弹一个城墙垛子! 若是刚巧从墙豁过去,那就是砸一排的人!盾牌?盾牌你能扛得住弓弩!你扛得住石蛋子吗?还是从炮筒里打出来的! 你以为你是熊猫阿宝? 每当炮手们看着城墙垛子被炮弹一个个点名的时候,他们心里便一阵快慰! 这才叫打仗!炮兵若是不拆城墙,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十轮连射! 这十轮下去在看城头,已经一片火光了! 还是犯了和新城一样的错误!油锅加金汁瓮,全被一窝端了!淋淋洒洒,整个城头不是一片火光就是热腾腾,稀溜溜的米田共满城墙流动! “顶住!顶住!不许后退!不许后退!用沙子灭火!然后把城墙上排水的豁口全都清理出来!把金汁引下去! 若是城头还有没破的金汁和油锅,马上给我踹到城下去!” 为什么不搬回去藏起来?呵呵,已经都烧烫了,谁敢搬?找死吧! 倒是这个总领还算有些魄力,直接舍弃了进半完好的金汁和油锅!这些东西一旦被炮弹打破,那就是城头的祸害! 虽说这东西能伤敌,可是也能伤到自己啊! “轰!轰!轰……” 下面的炮声继续怒吼!打的城头滚木乱滚,礌石乱飞…… “不许后退!不许后退!在后退军法……” “咣!” 炮弹无眼,一炮过来,石弹弹跳着正中总领面门!这下终于没有人喊斩立决了! 这总领从上任到死亡,一共也没用上一时三刻!估计这可能是上任时间最短的总领了吧! “跑啊!” 兵败如山倒,这何止是山倒?由于没人组织撤退,唯一的出路刚刚被总领拿着刀占据,其实城头的早就想跑了! 所有人被这种只能挨打不能还击,摧枯拉朽的攻击给打的几近崩溃。 有来有往那叫打仗,只输不赢那叫屠杀好吧! 这一下没了军法从事,谁还能挡得住? 一声“跑啊!”喊出了城头残余高句丽的心声! 一下子那叫一个壮观!慢城墙的人“呜哇”乱叫着冲向下城墙的通道! 挡我生路?推啊!裹挟在中间的高句丽兵脚不沾地的就被夹带了出来!一口气跑出好几条街! 高句丽的兵卒喘着粗气,回头看着城头飞舞的石弹,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终于!逃出来了!” “是啊!终于逃出来了!” “可是!城墙上还有人吗?咱这不是丢了城墙吗?” 四百八十七章争夺 众人怒瞪着发声的那个人,那人一拍自己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城外面~ 李泰看着城头几乎只要是腿脚能动的,都跑下去了!一声令下:“把标尺调高三,把炮弹打到里面去!” “全体都有!标尺加五!继续放!” 这时候李二赞赏的看了一眼李泰那边,叫来丘行恭:“骑兵填河,准备攻城!” “轰、轰、轰……” 炮声继续,掩盖了如雷一般的马蹄声,两翼的骑兵兜着弧线跑了过去…… 到河边把沙袋往里一甩,然后骑马往回跑…… 虽说这护城河是活水,可是架不住扔沙袋的多啊!只要是有马匹的兵卒几乎都来填河了! 再加上城头人都跑光了,连个箭矢都没有射下来!这简直比堵河抓鱼还简单! “唰唰唰”河中的沙袋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增长!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北面的护城河填出了几十条三丈多宽的路来! “攻城!” 这边老兵们也鸡贼,一不喊冲,二不喊杀!小卒子过河蔫拱! 推着四架云梯,扛着蜈蚣梯就往城墙那里跑!这边云梯上面根本就没站几个人,只是为了观看城头还有没有残敌的! 李泰看云梯过来以后,立刻命令:“云梯方向不可开炮!” 这若是一炮打云梯上,那乐子可就大了! 李泰想了想:“标尺在加三!” 这下炮弹彻底变成高来高去了!有些炮弹都追到刚刚逃下城来的高句丽兵卒了! “跑啊!” 又跑了一阵,这若是在跑都到城主府了! 谁告诉城主一声去啊!这边北城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谁敢去?这信一报,人估计立刻就得去阎王殿报道了! 那么多人居然连一时半刻都挺不住! 几个校尉一合计:拉倒吧!咱们直接去南门,出了南门各回各家算了!打什么打?怎么和人家打? 唐军远远的扔石球就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了!若是进了辽东城屠城怎么办? 干脆!带着家小从南门跑吧! “跑啊!北城失手了!唐军攻进来了!快跑啊!……” 一群被城墙的溃兵,带着家小,裹挟着邻里向南门跑去! “不许跑!不许跑!若是再敢上前就放箭了!” 南城门守门的一队人马,看见大批的溃兵过来,虽说不知道怎么处理,可是若是让他们打开城门,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南门能有多少守军?充其量也就是一队放哨的人马!都说了是打北城,还把人留在南城?那不是傻吗? 北城这边跑过来的虽然是溃兵,被炮弹打伤打死不少,可是依然要比南城的守军多! 北城溃军一看~什么?居然要堵我们的活路? “打出去!打出去!” 这边校尉一个疏忽,下面一根箭支就上来了! 城头的南门守军看箭过来,手一哆嗦“嗖”箭就飞下去了! 这一箭虽然没射到任何人,但是却引燃了双方那根紧绷的神经! “杀人了!他们杀人了!不给咱们活路啊!杀!杀出去!” 这边溃兵别看被唐军打的够呛,可是这北城门确是确确实实的精锐! 从北城死里逃生,到了南城想保一条性命,这群连血都没见过的人居然敢对自己这边浴血奋战的人动兵器! 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打他!” 精锐,就是精锐,一个是为了活命,一个连自己想干什么还不知道呢!只一个冲锋,对面便被全灭了! “轰!”溃兵打开大门,一溜烟的从南门逃跑了! 高英烈得知的时候,南门已经被得知消息的人挤成一锅粥了! 第一批到达的溃兵已经跑出去了,现在门口堵着的全是第二批回来的溃兵。 这群溃兵不想出头,又想出去,再加上收拾家里的东西便耽搁了! 结果高英烈过来的时候,正巧堵住他们! 高英烈见状差点没气死!下令:“把城门给我堵上!吊桥给我砸掉!那些乱民给我用弓箭射回去!” 一套命令下来,城头血流成河了!但是总算抑制了城内的恐慌! 这一顿暴乱,让高句丽守城兵马捉襟见肘!高英烈只能集结所有可战力量,直奔北门! 抽出刀来:“所有能动的!都跟我去北城!” 这时候,蜈蚣梯上的唐军已经上来了!俩长枪兵,一个巨盾兵,三个弩箭兵,全套的甲胄,现在整个北城墙上已经被这样的小队占据了! 炮声早已经停了下来!整个北城三十丈之内,全被弹跳的石蛋犁过了一遍! “冲啊!抢回城墙!” 抢回城墙?呵呵!你想什么呢!现在城头小队虽说不多,可是少说也有几千队了,而且下面还在源源不绝的往上跑! 你想靠着这点儿残兵败将抢回来?不得不说~高英烈你长得挺丑想的倒是挺美的! 现在城头的唐军还带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呢!大盾往地上一戳!“嗖嗖嗖”连弩掰的“嘎吱吱”直响,弩箭密集的扑向城下的高句丽兵马! 高句丽刚刚鼓起的那点儿勇气小火苗,一下子被兜头一瓢凉水浇灭! “上!上啊!别停!要么被射死,要么被当逃兵砍死!冲上去!全军压上去!”高英烈穿着两套甲胄挥舞着环首刀在后面督战! 这也就是他在射程之外,要是~ 诶?不对啊!那边不是还有八牛弩呢吗? 一个脑子活的队正偷偷把城头还没砸碎的八牛弩推了过来,悄悄的瞄着高英烈! “退开!” “嘣!嗖!” 八牛弩带着恶风扑向高英烈,吓得高英烈“嗷”一声! 这八牛弩由于年久失修,一锤子直接敲散架了!这准头也就没了!从高英烈一丈远的地方穿透三个人,吓得高英烈连滚带爬又退后了二十多丈! “冲!竟敢用八牛弩射我!把盾车和八牛弩推过来!射死他们!” 盾车“骨碌骨碌”的推了过来,一下子挡住了大部分的箭雨,后面的还在努力的推着八牛弩! 城头一下子压力大增! “快!快去把城门口占领了,放骑兵和火炮兵进来!” 打巷战,他们可吃惯了有炮兵和骑兵的甜头! 这重骑兵打巷战简直都是无敌的存在!短短的距离,没等你弓箭举起来,这边钢铁怪兽已经冲到你脸前了! 上面一小队一小队的兵马往城门口扑去! 现在还管什么吊索吊桥了!下面反正都被沙袋垫平了! 那边刀斧手过来,轮起大斧死命劈砍! “咣!咣!” 要说这程鸿来大唐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这兵器的钢口远远超过周边各地! 大拇指粗的铁环环成的铁链,一斧子下去剁进去三分之一!几斧子就把一面的铁链砍断了! “咔!” 外面的吊桥少了铁链的束缚立刻耷拉下一个角! “撤退!撤退!” 外面靠近门口的骑兵与虎蹲炮兵一看,这里面是要开城门了!赶紧!赶紧把这边让开! 若是让吊桥拍死,那不是惭愧的连阎王殿都没脸进? 一阵慌乱的后撤,所有人躲开了吊桥! 第一条铁链用了六七斧子!第二条四五下!第三条,第四条只用了两下“嘣!” “嘎嘎!” 吊桥呻吟着由快到慢拍了下去…… “嘭!” 一声巨响!吊桥拍到了已经垫平的沙袋上!烟尘中,炮兵们已经抬着虎蹲炮已经冲到了门口! 听见里面的袍泽正在喊着:“快!快!别让他们把瓮城的千斤闸放下!” 双方都在拼命!若是让唐军把城门打开,辽东城就完了! 若是让高句丽抢占了城门,势必影响大军进城,到时候大唐必定伤亡惨重! 若是导致后续攻击无力,没准儿这次就白玩儿了!显然作为骄傲的唐军不可能接受这种答案! 双方你来我往的在城门口这里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别说八牛弩,这边高句丽连投石机都拿了过来,满地的石蛋正好作为投石机的抛投物品! 基本上高句丽的八牛弩最多也就能够发射五六根,然后多半就会散架! 投石机最多也就扔个轮,可是就这,就让唐军吃了大亏! 虽说唐军装备什么都比高句丽强,可是顺着云梯和蜈蚣梯,你这在能耐也抗不上投石机来吧! “快!快!咱们从旁边上去!”这时候抬着虎蹲炮的急了!这城门迟迟未开,一定是僵持住了!而且看里面飞舞的石蛋,这根本就不是重盾能扛得住的! 两架蜈蚣梯并排放到一起!俩人在上面拉,俩人在下面推!远远的梯子上,炮手抱着弹药和碎石包的甩掉铠甲和兵器,身上挂满了火药和碎石包往上爬! 要知道现在上面虽说火光没多少了,可是多少还是有点儿的!这要是万一粘上点儿火苗,那绝对是尸骨无存! 程鸿看着架着炮往上爬的炮兵,骑马跑到进前骂到:“一群憨货,都给我下来!” 炮兵们一愣!程鸿这时候拿着两把亮银锤跑到城门下面“咣咣”的砸着青石! “房二,帮我把青石撬起来!” 程鸿仗着无敌的力气,一会儿的功夫就在一边城门下面砸了一个圆桌大的坑! 四百八十八章城破 程鸿砸开大坑以后!用锤子“咣咣”砸门! “弟兄们,门要倒了快躲远点儿!愣着干嘛啊!一起喊!” “弟兄们!快躲开!门要倒了!” 一连喊了三声! 程鸿立刻接了一条长长的引线,用绳子狠狠的把火药包勒在了一起!上面压上大青石…… 看了一下引线,有些近!程鸿一伸手:“再给我一包火药!” 程鸿倒了点儿火药垫底,用石头吧引线夹在中间,一条火药线均匀的抖了出来! 一袋火药抖完:“快撤!” 把火折子往地上一扔“哧!” 火药线冒着青烟直奔城下…… 城里面听见程鸿叫的时候,虽说不知道程鸿有什么办法,但是既然程鸿命令了,城头和他们争抢的唐军,井然有序的撤离了城门附近的死亡地带! 这下子高句丽看打退了唐军,打鸡血一样的往前冲!不管别的,先占领门口再说! 瓮城?不能待!往里跑!城门洞倒是能躲避弓箭! 一口气跑到城门洞里的高句丽兵看着门口火光闪动:“诶?那是什么?”一个高句丽兵拿着长枪捅了一下门底下的麻布包! “轰!” 热浪暴起!厚重的城门如同纸片一般被撕碎!飞射向城门洞里! 而城门洞里的高句丽兵,如同被大风吹起的落叶一般,从城门洞里飞了出去…… 外面的程鸿扑在地上,起来以后吐了一口嘴里的土,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呸!呸!真娘贼!药放多了!” 在看城门那边!整个城门楼子都歪斜着!,半片城门已经变成了碎片,另外半片,只有上面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下面的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程鸿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一个呼哨叫过马头:“还愣着干什么?冲啊!” 程鸿一马当先,奔向半截城门! 现在瓮城两边是唐军占据着,瓮城里的高句丽兵被刚才那一下子炸懵了!死的死残的残!剩下的都如同中了定身术!呆立在原地! 别说高句丽兵了,就是城头的唐军也脚下一晃,愣了好一阵! 程鸿金盔金甲,手中凤翅镏金镋,坐下马头一身抛光的钢甲!烟尘中飞奔而出! 再加上旁边火光映射,如同地狱铁骑一般! 后面跟着的是房遗爱!这货总会在这个时候比别人反应快那么一点儿! 后面是丘行恭,他是李二见程鸿上前特意派遣过来的! 在后面便是担心程鸿安微的五百亲兵,和玄甲军,以及根本不知道火药为何物的房遗爱从吐谷浑那里借来的二百亲兵! 后面房遗爱三尖两刃刀,和丘行恭的马槊还算正常打扮!在后面一身全身甲,脸上是恶鬼面罩的玄甲军和面貌与中原汉人迥异的脸…… 这是什么人?难道是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要不然那么厚的城门怎么一下子碎的只剩下小半扇了? 门洞子里面的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草叶一般?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办到的吧! 战场上重骑兵冲锋那容你愣神?当头的程鸿凤翅镏金镋已经摆好了姿势“噗!” 一血让马头给抢了!马头头上寒光闪闪的尖角直接给第一个高句丽兵来了一个透心凉,往左边一甩! 高句丽兵如同一个破布口袋一般被甩到了一边! 嘴里的血沫子如同不要钱一般喷了出来!看样子是肺子被戳透了! 程鸿只是觉得有些憋屈!好好的第一个人头居然被一匹马拿了! “侯爷小心,对面有八~八~八~牛弩!”最后两个字轻不可闻! 原来城头的人喊的时候,程鸿已经如同旋风一样冲过去了! 人如虎马如龙,程鸿和马头,在冲锋的时候简直是绝配! 这速度,而且马头头拱蹄子踹,用嘴叼着甩到一边去…… 程鸿在马上右手持凤翅镏金镋左右兼顾!左手当场去世弩,顺着腿一撸,这弩弦就上上了! 后面摸出一根弩箭放到弩槽里,左手专门瞄着敢指挥的人射! 程鸿的弩多大劲儿?那可不比八牛弩力气小多少!一弩箭下去不是一个,而是一串儿! 当程鸿伸手从后面一摸,摸了个空的时候,程鸿已经突到八牛弩和投石车的近前了! “杀!”一声炸吼,程鸿把当场去世弩放到身后的勾上固定好! 双手持凤翅镏金镋直奔八牛弩!到了跟前双手一较劲儿“嗨!走你!”程鸿把八牛弩挑起甩了出去! “啪嚓!”一下子,砸到一片!程鸿当时红着眼,左前方有一个!在挑再砸!右边还有!挑!…… 城头的唐军都看呆了!城头视角只见程鸿一马当先,战马寒光闪闪的独角先戳死一个,程鸿弩箭远射,近处镗舞成一团金光! 沾着死碰着亡!马更是连咬带踹,最后程鸿射空弩箭,一声暴吼,挑着八牛弩、投石车一砸一大片啊! 这~这~这~打这么些仗第一次看见这么猛的猛士!估计连罗士信都要弱上不止一筹! “咕噜!”城头的唐军咽了口吐沫:“程侯爷真乃神人也!” “冲啊!冲啊!愣着干什么?所有能动的都给我压过去!” 丘行恭进来以后挥舞着马槊喊到!这时候众人才从刚才的愣神中清醒过来! “呼啦啦”连骑兵带步兵全都压了上来!程鸿杀了一阵前前后后一共连挑十八架八牛弩和投石车! 等在想挑的时候眼前一空,原来程鸿已经杀透了敌阵!回头看去,这十几仗的高句丽兵马,好像已经被高英烈舍弃了! 程鸿抬头在看~离他最近的高句丽兵也有几丈远! 不远不行啊!这别说人了,高句丽的兵卒连程鸿的马都打不过!怎么打? 还不如躲远点儿没准儿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现在高句丽的兵还打什么啊!不是跪地投降就是装死,要不就是连滚带爬的翻过两边的围墙躲到院子里瑟瑟发抖! 打?谁打?没看那边那个猛人挑八牛弩和挑稻草棍似的?还是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程鸿一看这城门算是攻下来了,当时心情就放松下来!此时才觉得两条胳膊酸痛的很! 等城墙上的兵扑下来以后,基本上被高英烈舍弃的兵卒已经被剿灭殆尽了! 这时候房遗爱骑马过来,试着用三尖两刃刀挑了一下报废的八牛弩,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程鸿。 程鸿下马,活动着手臂,后面程安跑了过来:“少郎君,你可太冲动了!你这直接突到里面,连亲卫都甩了这么远,这要有个闪失,你可让程安如何自处?……” 程鸿活动着酸疼的胳膊连连点头,虚心接受…… 这时候抬着虎蹲炮的唐军已经灭掉了门口的火跑了进来! “高句丽的狗崽子在哪?……” 一地横七竖八的放片儿呢! 这时候丘行恭跑了过来:“驸马!陛下叫你过去答话!” 程鸿一翻白眼~得!又得挨骂!程鸿翻身上马!马头“踢踏”着往回慢走,到外面正好看见前军已经进城…… 刀盾兵、长枪兵、重骑兵……急匆匆的从城门口跑过,远处轻骑兵兜着圈子向远处跑去,看样子是要围住南门、东门! 至于西门?那么宽的河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程鸿慢慢悠悠的晃到中军,下了马,到了那辆豪华四轮马车跟前:“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唤儿臣前来有何事?” “唰”帘子一挑,李二黑着一张脸出来了:“谁让你去前面的?” 程鸿一抬头,一脸的迷糊:“儿臣不是破军羽林卫吗?先锋官不在前面在哪里?” 李二…… “让你探查周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谁让你冲锋在前的?长能耐了是吧?还炸城门?还第一个冲进去?” 这时候旁边丘行恭小声说到:“还单骑突进,弩射镗刺,一连挑了十八架八牛弩和投石机!” 李二一愣:?挑投石机?八牛弩?“怎么回事?” 丘行恭在那里小声说了一遍! 程鸿那个气啊!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丘行恭!居然打小报告? 房遗爱那个二愣子打小报告也就算了,你个浓眉大眼的丘行恭居然也打小报告…… 李二听完以后四处找东西,找了半天没找到,一把摸着轩辕剑了,抽出轩辕剑扔到了一边,拿着剑鞘上去就抽程鸿! “挑八牛弩是吧?挑投石车是吧?还单骑突进?长能耐了是吧?你以为你是谁?先登死士吗? 贵为长安侯居然干先登的活?小小的辽东城能打伤大唐一个校尉都算他们赚着了,你一个长安侯,大将军居然跑到最前面? 若是受伤了丢的可是大唐的脸面!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去炮兵那边当火头军!回长安之前禁止拿兵刃!滚吧!” 李二看剑鞘抽的程鸿“当当”直响,在看看程鸿~一身铁甲,连手上都是小钢圈儿编成的防刺防割手套! 这也打不动啊!只能叫他滚了! 程鸿嘀咕到:“怎么就成了火头军了?侯爷那么大的火头军,做饭谁能吃?” “在嘀咕什么?” “哦!没什么,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惫懒货!赶紧滚!” 程鸿连忙跑了! 四百八十九章陛下有旨~打他! 程鸿一溜烟跑到炮兵伙房,身后跟着程安,程鸿把铠甲脱了下来,又把马甲卸掉,舒舒服服的找了个拉干草的车,往上一躺! “哎!总算歇歇了!” 这时候李泰跑了过来:“诶!听说你挨揍了?” 程鸿翻了个身,烦人!看你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听说你现在是火头军了?” 李泰又追到另一边,幸灾乐祸的说到! 程鸿不耐烦的起身:“你说你,堂堂王爷和个长舌妇人似的,你烦不烦?不就是当火头军做饭吗,又不是没做过!你要是再说有能耐你晚上别吃啊!” 这时候李泰坐到了程鸿旁边:“你说你也是,堂堂长安侯你往前跑什么?你又不缺那点军功,这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要是有个闪失你让父皇大军如何自处? 杀光高句丽吗?你不要以为这是假话,当初你在泉州遇刺的时候,父皇让你阿耶带兵去江南东道! 并且还给了便宜行事的命令,若是当时你有个闪失,整个江南东道的世家都会给你陪葬! 你可不要小看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要不然你看~满朝文武的孩子那么多,父皇抽过谁?你呀!哎~!” 程鸿重新躺下,冲李泰拱了拱手! 过了一会儿说到:“当时我哪里想那么多了!就是看炮兵们要抬着炮往上跑,那要是一个火落下来还不得炸一大片? 毕竟这玩意想要活学活用还要等一段时间!等炸开了门以后,脑袋一热就冲进去了……” 程鸿脑袋一热不要紧,带动的全军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高句丽本来兵的素质就不如唐军,这一方人心惶惶,一方犹如打了鸡血,双方差距拉的更大了! 要说高句丽兵对上唐军也够难的! 高句丽由于近两年修长城,发徭役,导致土地荒芜,这粮食产量锐减,最先倒霉的是农户,家家吃糠咽菜还算好的! 然后就是他们这群大头兵!虽说还有些粮食供给他们,可是想足量那是不可能了! 人吃不饱,自然也就不可能出操练兵了! 时间一长,别说军阵了,就算是挥刀都生疏了! 而大唐这边,就这两年,别的不说,饭食管饱,自从程鸿去了江南东道以后,当兵还能分到咸鱼干! 用火一烤,咸香咸香的! 有盐有肉,有饱饭!再加上兵器铠甲都是全套的,打你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矬子,还能让你翻了天去? 高句丽这边是倒了血霉了!从城门那里僵持,最后程鸿炸开城门,突入阵中!把高英烈吓的望风而逃! 然后就是节节败退!高英烈本想从南门跑路来着,可是想起那倒霉催的吊桥刚刚被自己砸断! 高英烈…… “转头,从东门走!” 到了东门以后看远处轻骑兵卷起的烟尘…… 再怎么着你也跑不过人家啊! “从西……” 西门是河啊!难道你想去龙宫赴宴? “走!回城主府固守,我在想想办法!” 高英烈没头苍蝇一般的撞了一气,最终又跑回城主府固守! 等他刚进城主府,刚好被赶来的唐军堵到了里面! “众天军,众天军,莫要着急打,莫要着急打!吾乃辽东城主~高英烈! 吾高家世代尊中原为首,就算咱们以前有所误会,但是也要给我个体面的投降不是? 你看~是不是你们先退后一下,等我收拾收拾然后做个简单的献城仪式!再怎么说这辽东城也是高句丽的大城! 若是这么献出去,不太好吧!怎么着也得有个将军或者国公什么的吧……” 高英烈一边扯皮,一边让城主府内的兵卒把能搬动的东西都堵到大门这里,然后用两张桌子垫在墙边,人站在上面,刚好能高出半个身子。 这样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便搭建完毕了! 高英烈脑子飞转,最好能说动唐军先退出城内,然后假装说自己投降,弄一个献城仪式,最好能把唐朝的皇帝骗出来…… 不得不说高英烈想的挺美的,都打成这么惨样了,还想这美事呢! 前面最大的官也就是个校尉,这事他哪能拿主意!于是一边围着城主府,一边四外杀去肃清残敌,顺便派遣一个传令兵回去把这事说一遍! ~城外~ “报~陛下,前面已经攻到城主府,高英烈说~要投降,想办一个献城仪式!” 李二一笑:“高英烈~黔驴技穷也!现在攻势如何?高英烈在何处?” “回陛下!高英烈被堵在了城主府!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现在里面的大军分成三路,分别向四面城门扫荡!” “哈哈哈!瓮中之鳖!把攻城炮推进去!把高英烈这个瓮中之鳖敲出来!又想像骗前隋那种方法骗朕!真以为朕是隋炀帝?打他!” “诺!”传令兵得了令连忙跑回去传递旨意! 而这边李君羡连忙跑去调动炮兵配合前军攻击!虽说这炮兵的首领明面上是魏王,可是调动炮兵的,只有陛下! 这种大杀器李二肯定不会放到任何人手里的!估计此次以后,炮兵便会封存了吧! 或者有可能研究出比炮更好的武器,才能把大炮放到军中吧! 而研究这种东西,一个是皇家人,要么就是死囚,或者是签了卖身契的工匠! “骨碌碌”二十架大炮安好了轮子被马拉着跑向辽东城…… 李二看着远去的大炮摇了摇头:“可惜了,轻骑怕是跑不过城里的高句丽兵!或者没绕到南门,那里的人就会跑光了吧!” 丘行恭出声:“陛下!” “嗯?什么事?” 丘行恭思考了一下:“陛下!那个南门出了些状况,不知道怎么回事,南门的吊桥被砸断了!城门也被堵死了! 轻骑兵到那边的时候,正看见一群高句丽兵拿着绳子往下顺呢!看见骑兵以后,又都奋力的爬了回去!” “什么?”李二瞪大眼睛迷糊了!怎么还有这种操作?自己把自己后路给断了? 这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彻底是怎么着? 这就好比一人,吃了毒药,怕自己死的不彻底,剖腹不算,还是脖子吊在歪脖树上剖的…… “哈哈哈!”不但李二乐了!旁边听到的国公将军们也都乐了! 这高英烈,怕是大唐派过去的细作吧!这简直比豚还蠢啊! 围城还围三阙一呢!这家伙连自己的后路都敲掉!确实是个人物! 可惜他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却没有破釜沉舟的实力,结果就成了断掉自己生路的蠢货了! 高英烈还在城头忽悠呢,这边传令兵过来了:“陛下有令!陛下有令!打他!” “打他!”众人早就被磨磨唧唧的高英烈烦的不行了!刚要上前“嗖嗖嗖”! 上面一阵箭雨过来!“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把刚要冲过去的唐军射了回来!虽然仗着铠甲坚硬,只有几个伤到的,可是这也吓了众人一跳! 我去!这高英烈真不是玩意!这么半天果然没憋什么好屁! 为首的那个校尉这叫一个气啊!这高英烈拿自己当驴耍呢?这边跟自己喊着话,那边偷偷的搭建防御工事! 拿着上弦的弩往墙上看去~还哪有高英烈的人影?高英烈见是不可为,早就蹦下去往里跑了! 还在那?在那等着当活靶子啊!先跑里面去在搭一道工事再说吧! 这把校尉气的,火冒三丈都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正要下令冲锋,那边忽然跑过来一排马车! “让一让!让一让!敲门的来了!敲门的来了!都给让一让了!” 众人一看,眼前一亮,连忙把正门位置让开, 二十门大炮一字排开,旁边的唐军所有人都憋着一股气,连弩“嘎嘎”直响,压的墙头上高句丽兵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们若是想射箭,至少要探出半个身子!而此刻探出半个身子?不要命了吧! 要是他们拿着的是弩,倒是能给下面的唐军造成点儿麻烦,弓?呵呵,探出半个身子射箭的都已经在桌子下面了,被射的和刺猬近亲似的! 炮手们好整以暇的卸下炮轮子,把炮四角的固定长钉楔进地里,现在基本上不用瞄角度,五个大炮打大门,其余的打旁边的墙…… “预备!放!” “轰!哐!咣当!啊~” 整个大门被打了五个大洞!墙更是被砸的摇摇欲坠!透过门洞能看见门内挡着的一些破烂~ 大水缸、屏风、桌子、顶门柱…… 这时候炮兵一看~算了!就算正门打开有这堆破烂在,想过去也费劲!打墙吧! 几个炮兵统一了意见,装好铅弹! “预备!放!” “轰!轰隆!”一段大概两丈长的墙剩下大腿那么高了! “冲啊!打他!” “轰!” 不是炮响,是冲锋的声音! 大炮调转炮口:“左边的让一让!咱在给你们开一道门!” “预备!放!” “轰!” 又是一段墙没了…… “这玩意,真他娘的好使!走走走!咱们抬着这玩意往那边去,在开一道门……” “轰!” 一会儿的功夫城主府的墙被打了好几个大豁口! 炮兵们意犹未尽,倒是打出经验来了,可惜墙里的高句丽兵全都跑没影了! 四百九十章叔侄碰面 要说这什么样的将领带什么样的兵!这高英烈胆小如鼠,见事情不妙就开溜! 惜命的很,上战场穿两套铠甲还要在前面放一群举盾的亲卫!就这喊话还要让旁边的人喊…… 而他带出来的兵,也就免不了沾染一些他的脾气了~比如见势不妙早早开溜! 这边城墙被打出第一个豁口的时候,墙里的高句丽兵除了被压在墙下的几个,都跳下桌子往里面跑去…… 等炮兵豁口打的正嗨的时候,人家早就跑出射程之外了! “快!快!里面还有一排房子!炮兵的兄弟们,赶紧帮忙!虎蹲炮就成!” 虎蹲炮?虎蹲炮哪有攻城炮来的厉害?走!往里冲! 炮兵也不用马匹了,正门杂物扔飞,把门开开,几个人推着炮车就冲进去了…… “哪呢?哪呢?高句丽兵在哪里呢?” 房子里面高英烈还在喊呢:“误会!大唐的天军们呐,都是误会!当时拿弓的兵卒,实在是畏惧天军的虎威啊,这手一哆嗦,箭就飞出去了! 反正你们也没有损失,不如……” “不如你伯父!陛下有令~打他!” “在哪呢?在哪呢?请他吃个铅弹子!” “那边!那边!” “不光那边,左右两边也打上,这老小子油滑的很!事情不对就撒丫子!可不能让他跑了!” “正是!正是!这老小子最不是个东西了!” 虎蹲炮,攻城炮预备完毕,瞄准了出声的房间和两边的房间~ “轰!” 虎蹲炮和攻城炮一起发声!三间房子被打的直接成了危房,至于里面的人?趁着刚打完,没准还能有个囫囵个儿! 高英烈?高英烈早就跑了!还等你打他? 炮弹?不用了!不知道哪个突发奇想,把攻城炮的火药,外面缠了一圈儿石头…… 长长的引线点燃以后“嗖”扔进了房里~“轰”一声炸响整个房子就报销了! 炸完一圈以后,众唐军冲了进去…… “投降!投降!我们投降了!” 一群高句丽人被堵在后边,逃不得,打不过,只能投降了! “谁是高英烈?”校尉拎着滴血的长刀问到! “我!我!我是辽东城主高英烈!”一个长相消瘦穿着华贵衣裳的汉子举着手站了出来。 “你是高英烈?”为首的校尉拎着刀打量着来人。 这衣服倒是好衣服,可是穿到他身上,怎么看怎么碍眼得慌! “正是!正是!小的、臣、下官正是高英烈!” “你是高英烈?”校尉又一遍问到! “下官正是!”这高英烈说完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拱了拱手“下官要求见你们大唐陛下!” “就你?高英烈?好吧,就算你是了!除了高英烈所有人都给我砍了!”校尉一挥刀! “诺!” 这时候这个疑似高英烈慌了! 众唐军提刀上前…… “刀下留人啊,刀下留人!吾乃辽东城主高英烈!你们如此杀俘不详啊! 再说我们都已经投降了,手无寸铁,你们如此下杀手,有伤天和啊!” 这时候那个刚刚卡在狗洞里,被唐军揪出来出来的一个白白胖胖,穿着杂役衣服的白胖子气喘吁吁的喊到! “你是高英烈?”校尉点了点头问到! “正是本官!本官乃正三品,又是皇亲国戚,本官要求同等大唐官员受理本官的投降!” “嘿嘿嘿嘿!”校尉冷笑着漏出森白的牙齿! 回头问旁边的传令兵“陛下好像有口谕来着是吧?” 传令兵也被高英烈三番五次的假投降和金蝉脱壳烦的不行不行的,这下看样子终于找到真人了!这能轻饶了他? 传令兵立刻配合着点头:“是是!陛下有口谕~打他!” 这个打他是个人一起喊出来的,喊完以后便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 “吾乃辽东~哎呀!辽东城主,哎呦……” 校尉上去直接就是一刀鞘,一下子就把高英烈拍趴下了!然后一群人上去就是一顿踹…… 打的高英烈惨叫连连! 好在他们也只是想出一口被戏耍的闷气,揍了高英烈一顿便停手了! 可是高英烈自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暴锤啊!哭的大鼻涕多长,一边哭还一边抽噎:“吾~吾~吾~吾乃辽东~东~东~东城主,你们~你们~怎敢……” “憋回去,在哭还打你,尿包玩意!” 高英烈总算为他的说谎诈降付出了代价,堂堂城主被揍成了猪头!还被后面押送的校尉一脚,一脚的踹着出城…… 等到出城的时候,高英烈的屁股都被踹麻了! 第一次高英烈觉得这辽东城太大了!这条路怎么这么长…… 到了城外,高英烈扑倒在地:“小国臣民高英烈叩见大唐皇帝陛下!” “平身!”李二端坐车内沉稳的说到! 高英烈膝行向前:“陛下!陛下啊!你们那个校尉一路上踹了臣下屁股二百七十七下,臣下的屁股都被踹肿了! 臣下都说投降了,他还打我!就这么使劲儿打!陛下啊……” 李二看着下面干嚎的高英烈哭笑不得~这高句丽高家的人怎么都这样? 前有高群虎三套甲胄还举着盾牌出城夜袭,再加上眼前的高英烈…… “闭嘴!那会儿你骗本侯本侯还没跟你算账呢,还跑这里告歪状来?信不信我抽死你?”程鸿看着小丑一般的高英烈威胁到! 果然这有人唱黑脸的立刻就让高英烈正常起来了! 李二看高英烈如此模样,也没什么显示大国威严的必要了,挥了挥手:“去吧,去吧!高城主怕是丢了城池,迷了心窍,先把他送到他侄子那里开导开导他!” 程鸿亲自押送着高英烈去后面临时修建的牢房~那里面是高句丽的带路党高群虎的居所! “陛下!天朝上国陛下!小臣真的没得失心疯!那个校尉踹了小臣屁股二百七十七下,小臣连数都数的过来怎么可能得失心疯?陛下!陛下……” “老实点儿!” “啊!陛下啊!……” 声音渐远不见闻,李二看了看群臣:“若是朕有这等臣子,朕当诛他九族!” “何用诛?若是如此臣下便一头撞死!”下面此次充当记室参军的褚逐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 程鸿拎着高英烈扔进了牢房,“哎呀!吾乃辽东城……” “少废话!再敢废话剁碎喂鱼!”程鸿恐吓道。 这时候里面阴影处的人:“堂叔?!怎么是你?!辽东城也破了吗?” 阴影里的人走了出来,高英烈这时候才看清,原来是缺了一手的高群虎! “群虎?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新城真的被攻破了?还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高群虎咬牙切齿的说到:“还不是那个泉盖苏文! 泉盖苏文去的时候说我畏战不前,斩了我一只手,又连夜驱我出城夜袭唐军! 怎料唐军早有准备,我费劲力气跑了出来,没想到却遭到了泉盖苏文的黑手! 本来我还有一线生机,谁知道泉盖苏文万箭齐发,箭雨覆盖了我们和唐军! 这蠢货!唐军甲胄坚实,一通箭雨下去,唐军油皮都没破,倒是我们死伤惨重……” 高英烈拍了拍高群虎的肩膀:“哎!就说这泉盖苏文志大才疏,匹夫尔!没想到……” 高群虎点了点头:“早就该诛他泉家满门,你看这泉盖苏文果然出事了! 这些还不算,若是他真要是能守住新城,哪怕我死了,也算值了! 可是泉盖苏文连两个时辰都不到,便弃城而逃了!逃跑的时候被唐军抓住!哎!错信奸人啊!现在咱们高句丽的大门算是被唐军敲开了!高句丽危矣!” 高群虎在这里跟高英烈吹着牛,无非是说自己怎么怎么勇武,泉盖苏文怎么怎么不堪…… 说的是吐沫飞溅,过了一会儿高群虎走出栅栏:“诶!这位天军,今天怎么还没开饭啊?” “开饭?今天准备进辽东城呢,饭食延后一个时辰!回去等着吧!” “是!是!” “哦!对了!今日克辽东城,全军大贺!虽说不能饮酒,但是会有罐头发下!到时候你可要留点儿肚子了!” “多谢告知,多谢告知!”高群虎连连拱手道谢! 高群虎回来以后,把栅栏关好,顺手缠上铁链,回头坐下,准备继续和高英烈吹牛…… 高英烈诧异的看着高群虎:“群虎,这栅栏门能出去?” “啊!一直都能出去啊!” 高英烈…… 高英烈眼睛一转,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你一直能出去,唐军根本没限制你?你随时可以偷溜你却没有偷溜? 而且看样子你还能得到攻下辽东城的大贺?也就是说我辽东城被打掉也有你的份子? 好小子,竟敢算计老子!我敲死你!” 高英烈声音越说越大,最后扑了过去…… “叔父,叔父,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还说个甚!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还在这里跟我耍?” “没有!我没有啊!我真没告诉他们辽东城的情况和外面河的水势情况!” 高英烈火气更大:“我又没说你泄露的是河水走势还是辽东城布防你这是不打自招啊!你个憨货……” “哎呀!” 四百九十一章道士比和尚累啊 ~晚上~ 高英烈抱着罐头正在那里“吸溜吸溜”吃的欢快,旁边高群虎拿水擦洗着脸上的伤口,时不时的“哎呀!”一声! 叔侄二人一场闹剧,最终由于动静闹得太大,被门口的唐军听见,这才把他们拉开! 到了晚上,果然唐军由于打下辽东城,给高群虎送来了一罐罐头! 高英烈堂而皇之的霸占了!用他的话说~老子偌大个辽东城才换了一罐儿罐头,我不吃谁吃? 高英烈吃完了罐头说到:“群虎!你也别委屈!咱再怎么说也是高家的人,作为高家的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虽说咱们高句丽看样子是完了!可是却不能完在高家手里!” 高群虎虚心称是,接着说到:“叔父,巳时二刻左右,我听见炮声隆隆!料定这辽东城也是被炮击了吧?” 高英烈点头!高群虎接着说到:“就那东西哪是人能挡得住的?莫说辽东城啊,整个高句丽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估计任何城池都挡不住吧?” 高英烈把罐头放在一边:“哎,和这种强势大国同一年代,也是一种悲哀啊!” 是啊!和一个马上皇帝做邻居,而且他还有能力,有魄力,有实力吞并你!刚巧还是有仇…… 现在高句丽王城外的牛进达在等!他在等着高建武忍不住出来打一场! 高建武在等!他在等四方前来拱卫王城的大军! 薛仁贵在等!他在等高句丽的援兵过来,在一心赶路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 其实李二也在等~百济已经完了!扶余王都已经到了长安了!听说置办了一个很大的宅子,而且买了不少的铁路债券,还在长安附近买了一个庄子…… 看样子这是已经做好当一个闲人富家翁的打算了! 李二等的是新罗!新罗女王金德曼,已经快不行了!城池虽然还有四座,但是金德曼已经不止一次的晕倒在殿上了! 虽说四座城池还算稳固,可是一旦金德曼崩诅四座城池顷刻可覆! 可一旦李二先打下了高句丽的王城,到那时只要金德曼挺个十天半月,李二必定扫灭高句丽全境…… 那时候金德曼若是还未丢失四座城池,保不齐爱面子的李二不得不把高句丽占的新罗各城池还回去…… 那你说就不能等等再打吗?不能!若是等到冬天,这高句丽的天气必定会给大军造成相当大的不便! 若是御驾亲征无功而返,那不是又走了隋炀帝的老路了? 所以李二必定要一下便建全功! 现在就是看高句丽的高建武能挺还是新罗的金德曼能挺了! ~第二天一早~ 也不知道是江边就这种天气还是怎么的,白茫茫一片雾霭笼罩着大地! 李二早早的来到了辽东城西城门外,这里有昨天连夜搭起的祭台,李二一身冠冕,腰间轩辕剑站在台上! 供桌上是李家的老祖宗~李耳! 三清四御,位列其中…… 然后就是祭品…… 主持此次动土的是一身道袍的袁天罡,现任大唐风火令主! 袁天罡手拿桃木剑,脚踏北斗,剑指七星,嘴里念念有词~“此间土地,神之最灵。 通天彻地,出入幽冥。 为我开召,不得留停。 有功之日,奏与上清。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吾今破土,普扫不祥。 金镐玉就,万事吉昌。 土公主母,闪在一旁。 上三奇日月星, 通天透地鬼神惊。 诸神咸见低头拜, 恶煞逢之走不停。 天灵灵,地灵灵, 六甲六丁听吾号令, 金童玉女首领天兵, 何神不伏,何鬼不惊, 钦吾符令扫除妖精, 时到奉行, 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一套完事一个空翻落地,从小道童手里接过装五谷的笸箩,在京观四周开始撒,边撒边说:“神其保佑,弹无后艰,本宗河之限,自非常节,不得妄生责望生人饮食,作诸祸崇,疾病子孙,扰乱生人。逗留不前,游荡地处,若有犯者,俱同部送九部,永付律官,若有福者,利某家门,三天玉司生官即当为举迁,言名上三天奉共功德,升上九天,元生福堂,给以自然衣饭逍遥,无为也,长居福界,佐利生人,一如律令。 破土!” 程鸿在下面都看直了!什么时候见到过这种做法? 再怎么说这袁天罡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九尺五寸高的祭台说翻就翻? 而且那剑舞,再加上那一通念词…… 要么说呢,这年头当和尚比当道士要好混呢!人家往那里一坐,嘴里“嗡嗡嗡”的念的什么你也听不清。 哪怕是在那里念~今天晚上吃什么……都能把一场法事混完! 道士就不行了!若没点儿功底别说从台上往下跳,就是那一阵剑舞都能让你左脚踩右脚…… 这时候轮到李二出场了,“呛啷”拔出轩辕剑:“汉家忠骨,今日归乡!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众人跟着喊:“魂兮归来!” 一股肃穆的情绪弥漫军中…… 李泰按计划点燃空炮“轰!轰……”声震四野,乌鸦野狐被吓的四散逃离…… 忽然一股风吹来,晨间蔼蔼雾气被吹散,红日如同利剑刺破雾霭…… 一切好像神助一般。 李二走下祭台,亲自挖下第一铲土,而后众人上前开始铲土…… 汉家儿郎,躺在这阴冷的河畔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荣归故里了! 大唐打辽东城,一战而下,从打到完事没用上两个时辰!辽东城主被打到钻狗洞…… 出气了,出气了! 旁边是一车一车的白布,家里前隋有倒在辽东城外的,都可以扯上一条白布带好…… 剩下的白布用来包尸骨,包好以后放到大大的棺材里面,尸骨太多,实在是没办法把他们分开装。 程鸿在那边拿着刷子,刷掉上面的泥土,然后郑重的用布包裹好! 不管生前是如何被杀,可是他们死后便是汉家忠骨,每一位都是值得尊重的! 没看那边,有个小子用两根手指拎着眼眶像拔萝卜一样拔出来,然后甩给身后…… 嗯!那家伙被揍了个鼻青脸肿,被罚到那边运送尸骨去了! 所有人挖着京观,无论官员大小或文武,连李二都在那里挖尸骨,身后杨妃用刷子弹着泥土…… 马车运送着忠骨,一辆接一辆的赶往新城,程咬金站在城头,看着载满的马车,往嘴里灌着酒:“真娘贼啊!” 哎!前隋! 马车一共运送了三天!这边也挖了整整三天,京观全部被挖平,期间程鸿嫌弃旁边树上的乌鸦太吵,领着亲卫一通斧子过去,把所有带着乌鸦窝的树全都放倒! 第二天总算清净了不少! 也赶上难得这几天都是晴天,让工作容易了不少,程鸿他们在挖京观,而高句丽的俘虏则在唐军轻骑的监管下挖坑埋死尸。 至于京观?呸!你们哪有资格碰? 俘虏们倒是很顺服,只是不知道是因为饭食的原因还是攻城时候被打怕了…… 总之这几天安安稳稳的度过了! ~第四天~ 俘虏们被押送着前往新城,高英烈和高群虎分别被两路军马带领。 高英烈被带着直奔王城! 不能等了! 王城必须打下,大不了放高建武东逃,一点儿一点儿的压缩他们的空间,早晚高建武能把金德曼打到海里去…… 另一路带走了高群虎,他们一直要打到卑沙城,跟海军接上头,然后派遣海军拉开河道里的沉船,让河道畅通! 江南东道关陇世家的船队早就被召集到河东道港口了!只等着高句丽河道肃清以后,进来运送人口和关陇地区的农户们! 由于这几年江南东道免费给山民或逃户上户籍,导致人口暴增,这妥妥的业绩谁不眼红? 而陛下也没说什么,一个个纷纷上书效仿~上户籍的漫山遍野的找逃户! 当山贼?当山贼多没有前途!来~来~来~咱给你上个户籍,马上你就能分地! 没钱?拿着户籍,你就可以去银行贷款! 不会种地?那更好啊!长安、江南东道、本地的世家还有草原那边都在招人! 本地的世家在招水手,长羊毛坊在招人,码头招人…… 草原那边在招分拣羊毛的!石城那边在招宰牦牛的…… 只要你动,肯定饿不死你…… 逃户们一看这情况,还在山里朝不保夕的干耗干嘛?走!出去! 这人口是涨上来了,可是现在农户们的思想很难转变过来! 没有地,他们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结果就导致关陇地区整个,整个的州府从宽变狭! 土地越分越少! 而此次打高句丽李二早就和众臣研究好了~一亩地都不卖!全都用来迁民! 只要你是那几个狭县的,一亩关中的土地,换高句丽十亩! 也就是说~普普通通一个六口之家,从关中迁到高句丽,便可以舒舒服服的当个小地主! 而且不用你掏搬家的路费! 关陇船队负责全程接送,若是到了那里不满意,你还可以搬回来! 当然,这反悔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以后,那你要想回来,只能花钱坐船了! 四百九十二章受阻 得益于前几次的江南东道之行,关陇地区的农户,对于大唐的信任度还是满满的! 再说了,里正不是说了吗?这就跟分家似的,你总不能让兄弟几人一直住在一间房子里吧! 这兄弟多了,自然要有出去的,有留在家里给养老的! 至于谁去谁留~那就要看自家阿耶的了! 再不济,若是觉得不行还可以回来啊!一个月呢!傻子都知道一个月以后那里什么样了! 都是农户出身,种个地还能让人蒙了?那还不如死了算球! 没听报纸上说嘛~这次可是长安侯牵头,长安侯可是财神爷座下的善财童子,跟着长安侯挣不到钱的,活该你个倒霉孩子! 李二最后在辽东那么大的城池里留了两千人维护治安,马周暂令辽东城主一职~文、武、治安皆由他一把抓! 李二临走时候交代了~若有不服,宁杀错勿放过!此处非吾大唐,子民皆为蛮夷,若有不慎杀身之祸近在眼前!辽东城可失,宾王不可失! 马周连连点头,感激不已,君以国士待我,吾必国士报之! 要说收买人心,李承乾虽说也学了不少,可是跟李二一比~小学生都不是!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想起造李二反的…… 辽东城外,兵分两路。 一路由李二亲自带领,北上攻打高句丽王城。 一路由柴绍带领,前往卑沙城迎一下海军入内河! 这一路依然由程鸿为先锋!毕竟在众人眼中~这海军是程鸿一手带出来的,要说熟悉自然也是他最熟悉了! 其实众人哪知道!程鸿对海军最大的贡献就是先进的造船技术!至于海战~呵呵,估计现在牛见虎海战都能打程鸿四个! 柴绍和程鸿这对老少驸马组合,从辽东城出来以后一路横推! 柴绍用兵堂堂正正,程鸿用兵天马行空,一正一奇,再加上拨过来的五十门攻城炮和七十门虎蹲炮~哦对了,现在虎蹲炮改名叫静街虎了! 一炮下去,整条街静悄悄!可不是静街虎! 在这种装备和出色的指挥下,再加上大唐军卒刚克了前隋久攻不下的辽东城,士气正旺,管你什么城池~一路推过去就是了! 至于高句丽这边就完了!本来这一路上已经被牛见虎他们祸祸一阵了! 五座城池拆成了平地!没有侧翼掩护! 高句丽也不是没想过要伏击程鸿他们,可是有程鸿这个动不动就派出一千探马的主儿~你就是在熟悉地形也白扯啊! 我不熟悉不假,马踩到你脑袋你动不动?看见树林子我不进,先扔火把烧一下行不行? 要说这高句丽就这点好!成片的够成林子的不是松树就是桦树!那真是粘上点儿火星就能烧成一片啊! 一把火下去,管你有没有埋伏!全都变灰了! 这一路下来凡是程鸿觉得有可能有伏兵的林子都被烧了!等大军过来的时候别说伏兵了,连野兽都没有了! 保护环境?当程鸿的亲卫被伏兵的八牛弩钉在地上挣扎着吐血沫子的时候,程鸿眼里早就没了保护环境这一选项了! 这可是程家亲卫征高句丽以来第一个死掉的,而且是死在程鸿眼前的! 新城外夜袭没死,打新城没死,打辽东城随着自己冲锋陷阵没死,居然死在了征安市城的路上! 而且是死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红着眼睛的程鸿直接下令:烧! 探什么探!十年可以种出一片林子,可是人若是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这一下伏兵可就遭了殃了!不管你多少人马,一把火过去不想便烧烤你就逃吧! 前提是你能逃得过全副武装的骑兵追杀! 几次全军覆没以后,这种野外伏兵的试探终于算是销声匿迹了! 柴绍这一路大军速度可就提上来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守卫各个小城,每城放一千步卒,一千骑兵,太小的只放二百步卒了事! 这时候程家亲卫的能力就显示出来了! 怎么着?程家亲卫和程鸿这几年锻炼的可不少! 程鸿懒啊,所有的事都希望亲卫帮忙,处理各种事情!不会可以学啊!这是程鸿的口头禅! 再加上程鸿扫盲识字班一直断断续续的开展,导致整个军中,程家亲卫识字首屈一指! 所以这大小城池或多或少的都要留下几个程家亲卫!别的不说,至少有什么政令你要能看懂吧! 这乡绅可以交给当地反叛过来的文官,衙役暂时可以交给他们当地的人来充当,可是你总不能指望他们给你守城吧! 连养育他们的国家他们都可以反叛,还有什么他们干不出来的? 程鸿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安市城,城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原木搭建了一个大大的斜坡! 垛子只有一个像炮眼一样的孔洞,虽然这样不能让投石机一类的抛投大型守城器械发挥威力,可是却有效的阻止了程鸿最大的威胁~炮击! 程鸿嘬了嘬牙花子:“啧啧!不好办啊!这高句丽学奸了啊!” 程鸿心里一沉~这仗,不好打了啊! 炮手已经准备完毕了,上来请命:“将军~打吗?” 程鸿虽说心里知道此次攻击没什么结果,可是还是点了点头:“给城头的打个招呼!三发!三发以后后退,安营扎寨!我要和柴总管商量商量!这仗~不好打!” “诺!”炮手领命回去了! 程鸿拨马,连结果都没看便回营和柴绍商量去了…… 程鸿回来以后听见外面炮声隆隆,顷刻便停了下来。 柴绍诧异的看着程鸿:“诶?德义,怎么没去攻城?” 程鸿摇了摇头:“姑父,咱这次碰到能人了!炮击怕是没什么效果,这安市还真是一块硬骨头!” “哦?”柴绍来了兴趣!这么长时间了还第一次看见程鸿这表情。 程鸿摇了摇头说到:“这安市城把垛子上面搭上了原木,如同巨大的盾牌,好好的把城墙保护了起来! 虽说不能用投石机了,可是却也让咱们的大炮失去了效果! 若是我便会在里面隔离成一个个小区域!互不通或者只留一人通行的路线,这样哪怕丢了一段城墙,对于整体影响也没那么大!” 这时候柴绍接口:“而且若是城墙夺取无望,还可以把原木当滚木扔下去,不一定能赢却可以杀伤一批登城之人! 让上下出现断点,在努努力,把城头的人赶下去!” 这时候外面来人:“报!报总管,报将军!安市城三轮炮击以后,有城墙垛子被击碎,可是里面有很多沙袋支撑墙垛子,想摧毁城头工事很难!” 程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开口说到:“看样子新城和辽东城被打的太狠了!这帮蠢人想出对策来了!” 柴绍看向程鸿:“还有什么办法吗?” “唯战尔!” 柴绍欣慰的点了点头:“总算是成长了,你阿耶还怕你走偏锋太多,难堂堂正正呢! 德义,记住~这人啊,走偏锋太多,脚会歪的!小小高句丽!弹丸大的安市城,唯战尔!他还能翻了天去?明日我便亲自攻城,让你看看咱们大唐的军人如何打仗!” 程鸿摆了摆手:“姑父,姑父,慢来慢来,虽说我不能有什么聪明的办法,但是笨办法确是有一个的!咱们……” 安市城的城主一夜没睡,外面的可是唐军啊,冲破了新城,打掉了辽东城,虽说刚刚外面顷刻的炮火证实自己的想法可行,可是毕竟下面的可是如狼似虎的唐军! 也不知道仗着小小的安市自己可以守多久! 好在安市城背面靠着高山!山上只要放少许人马留守放哨便可!那几面都是悬崖峭壁,想要上来,绝对有死无生! 这样安市城就可以把大部分兵力布置在城墙之上!兵马还算充足,让安市城城主心里安定了不少! 梁万春~安市城城主,当然这厮并没有射瞎过谁的眼睛,如果说瞎,也只能是自挖双目! 攻城之时别说帝王了,就算是将军都站的远远的,除非到了兵尽校死之时! 攻城的时候,最大的官就是校尉!所以棒子所拍的那种东西只不过是自娱自乐而已! 毕竟宇宙都是他们的,你总不能跟粪坑的蛆讲卫生不是!他就是靠那东西吃饭的! 要说这梁万春确是也是个人才! 梁万春从得知身后五座城池被攻破以后,立刻收缩所有兵力,并且把能见到的民众和粮食都收集到了安市城内! 而新城和辽东城被破以后,梁万春偷偷派出一千骑兵~算他是骑兵吧!毕竟都是骑着四条腿的东西过来的!你管他骑的是驴还是骡子! 派遣一千骑兵收拢从辽东城见事不妙逃出来的高句丽残兵! 这群残兵确是第一批从炮火中逃出来的新城被连锅端了!连泉盖苏文都没出来! 梁万春在得知唐军有攻城利器以后,虽然大惊失色,但是却细心的思考如何阻挡唐军的进攻! 遇事不慌,这一点便可以看出~梁万春确实是位帅才! 四百九十三章火药~不止一种玩儿法 梁万春一面迁民于城内,一面派遣兵马给程鸿添麻烦,阻拦程鸿的行军速度! 八牛弩、投石车……无所不及!所有沿途城池的军卒都被梁万春拉了壮丁! 不用守城!反正你们也守不住,还不如阻拦一下唐军的行军速度! 于是程鸿哦女模这一路上~遇到的城池皆望风而降,反倒是在野外老是受到伏击! 冷箭,冷弩,抽冷子就是一下,打完就跑! 直到程鸿发狠,一把火烧过去,才算挡住了这种游击战! 而梁万春这边则在没人没夜的实验,看如何才能挡住唐军攻城利器的进攻! 也赶巧了!这一日梁万春走在街上看见旁边一家店铺门口窗户下面放着一排排的木板,梁万春奇怪:“这是干什么的?” 店铺伙计没认出便装的梁万春,斜了他一眼:“干什么?” 梁万春旁边的管家油滑啊,拿出几个铜板不着声色的塞到店伙计手里! 店伙计掂了掂~唐钱!这可是值钱的玩意!眉开眼笑的说到:“这位贵人你问这东西啊!” 店伙计左右看了两眼,见没人注意悄声说到:“这东西啊,是晚上挡窗户用的!知道咱们这是干什么的吗?”不等梁万春回答,伙计自顾自的说到~ “当铺!知道什么是当铺吗?有道是宁进棺材铺,别进典当铺!这就是个吃人的地儿! 自然有些不甘心的半夜过来扔黑石头,这木板就是放在这里挡石头的! 到晚上把木板往上一戳,甭管你外面怎么砸,也绝对嘣不进一点儿来!” 梁万春看着薄薄的木板:“这东西这么薄能挡得住石头?”说着就要伸手试试! 这时候店伙计不干了:“诶!诶?你这么样哪能禁得住?” 梁万春抬头看着店伙计,店伙计得意洋洋的说到:“要说这事儿还得靠我二琉璃出马! 以前窗口放着这么厚的枣木板子都架不住砸,现在这么薄的松木板随便砸,都砸不坏!看见没!” 这店伙计二琉璃指着窗户外面多出的一节,二琉璃说到:“只要把木板斜着放,他们砸过来的石头顺着木板就轱辘走了!根本就砸不实……” 梁万春脑中灵光一闪~对啊!如果…… 梁万春不等伙计吹完,急匆匆的跑到城墙:“所有人!所有人出城给我砍树去!” 全城人,不眠不休的把原木抗到城头,搭建好,城垛子后面用沙袋顶好,虽然这样躲避箭矢的位置不够了,可是却让墙垛子多了一道保障! 今日程鸿三轮炮击过后虽说有所损伤,但是事情不算太大!稍稍修理便能继续抗!让梁万春大为欣慰! 程鸿出来以后游走于营房,看炮兵士气有些低落,程鸿吼道:“都干什么呢?蔫头耷拉脑的! 这仗还没打呢,怎么着?提前给自己默哀啊!个怂包玩意! 现在有炮了,你们这么打,以前没炮时候不攻城?小高句丽,鸡蛋黄大的安市城就让你们这样了? 知道这个我还不如带咱关中的婆娘来呢!德行! 明日攻城,你们要收不行先吱声!我亲自去总管那里说!省的明天连累了袍泽!” “程将军,不带这么埋汰人的!攻城而已,又不是没攻过! 明日我们就来个先登让你看看!”看得出,这群关中汉子确实怒了! 哪见过这么损人的?将军,将军怎么了?将军也得讲理是吧!打仗而已,还用的着你的小娃娃教? 当然这只是心里想想! 程鸿欣慰的点了点头:“还算可以!今天本将军就把话放这,明天若是有人拉稀摆带,别用我砍,你就直接死那边! 若是攻下安市城,本将军亲自请命,给你们喝酒庆贺!说话算话!” “程将军,你就等着我们喝穷你吧!” 程鸿笑了笑:“喝穷我?怕是你们要失望了!船队就在卑沙城左右!攻下安市,船队进来,把你们淹酒缸里都有富裕! 好了,不说别的了,匠人头目,还有校尉总领,都给我来我帐篷,今天给你们看点儿新玩意!” 等匠人头头进来以后程鸿给了他们一张图纸:“这玩意,能做不?一定要多,至少要五百个左右,明天要用! 你们拆什么我不管,哪怕你们把我的帐篷拆了,都随便你,但是明天五百个,必须给我做好! 这玩意关系到咱将士明天的性命,必须做好!” 匠人一听这话,连忙双手接过图纸,看了一阵,又问了问程鸿,点了点头:“行!这东西容易,明日五百,肯定能完成!” 程鸿拍了拍匠人头目的肩膀:“快去准备吧!我叫程安跟你去!时间紧,任务重!为了将士的性命拜托了!” “不敢,不敢!”匠人头目连连摆手! 这时候校尉总领们进来了:“程将军!” “来!来!来!各位且看……” ~第二天一早~ 安市城外,这次打头的不是炮兵了,而是一排如同盾车一样的东西! 看的梁万春迷惑不已!这玩意什么用?和一个乌龟壳似的,难道这玩意还能爬上城墙? 梁万春回头问旁边从辽东城跑出来的逃兵:“那是什么东西?会飞吗?” 逃兵看了看:“不知道,打辽东城的时候没看见!”然后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梁万春。 那意思~你四不四撒!那玩意一看就是木头做的,四四方方没翅膀,你说它遁地我还信点儿!飞?你是不是癔症了? 梁万春老脸一红,自己刚刚好像问了个不带脑子的问题! “去守城吧,以不便应万变!只要唐军的炮不好使了,咱们就不怕他们!” 程鸿依旧站在一箭之地:“城头的听着!你们高句丽王,倒行逆施,无故攻打我大唐属国,此乃大不敬! 又用我汉家儿郎尸骨堆砌京观!任由风吹日晒,虫蛀鼠咬!侮辱我汉家忠骨,便是不把我们大唐放在眼里,此乃更大的不敬! 新城,辽东城顷刻皆灭!高群虎、高英烈、泉盖苏文皆成为阶下之囚! 吾之陛下,御驾亲征!此刻怕是已经攻下你们王城了! 尔等负隅顽抗为哪般?还不如早早投降,以免误了卿卿性命!” 城头梁万春也站了出来:“吾乃安市城主~梁万春!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梁某不才,虽愚笨,却知忠义二字! 城破,梁某随城而破便是了!你我交锋,各为其主!你唐人勇武,梁某却也有一腔热血! 多说无益,攻来便是!” 程鸿在下面,几次想要拿出当场去世给他一下子,但是几次又都收了回来! 暗箭伤人乃小人也!更何况两军交锋说的场面话!若是就这么射倒梁万春,怕是更激起城内反抗之心! 并且还会让自己这边士气低落! 哎!梁万春啊梁万春!和谐救了你! “哈哈哈!梁城主爽快!只不过随城而破便算了,就冲你这个忠字,等城破定当和你痛饮一番!” 梁万春摇了摇头:“痛饮就算了!若是你有心,在梁某人的坟前撒上一碗就成! 城在吾在!城破~吾亡!誓与安市共存亡!” “誓与安市共存亡! 誓与安市共存亡! 誓与安市共存亡!……” 没想到这打压他们没打成,倒是让他们士气起来了! 程鸿一举手:“梁城主,那咱们便手底下见真章吧!回去藏好!我可要攻城了!” 梁万春喊到:“来便是!” 程鸿骑马回转,梁万春那边也重新钻了回去! 程鸿一声令下,那五百多个在高句丽眼中奇形怪状的东西便从阵中冲了出来! 不但那五百,连同前军也一同举着盾牌缓缓的压了上去!云梯在后面,没动! 蜈蚣梯,没动…… 各种工程器械几乎全都没动! 前面是那五百多的奇门军器,紧跟着的是刀盾兵,在后面是钩镰枪兵,在后面是抬着虎蹲炮的炮兵…… 这在高句丽眼中奇形怪状的军器是什么呢? 这~就是昨天程鸿让工匠赶制出来的东西!土坦克!当然这不是神剧里那种! 这玩意里面用三匹马支撑,金字塔型的尖顶,四外是厚实的木板,保证滚木礌石伤不到里面的人员! 三匹马支撑,保证这东西不会翻掉,搭在马身上固定的东西是兜底吊在马鞍上的皮绳,若是礌石下来,最多也就砸断皮绳,不会伤到马匹! 而这里面,就是唐军了!一共三个人!三个人拿着凿子锤子,钢锹,顺便照看着搭在马身上的四兜子火药! 每个人都带着火种和线香! 这回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吧!这五百多个土坦克,准备在安市城墙下面挖五百多个小洞。 然后塞满火药,在把线香搭在引线之上,等线香燃尽点燃引线…… 呵呵!火药可不止开炮一种玩儿法!程鸿就不信,端了你的城墙,你还能玩儿的出什么花样! 程鸿看着城墙,骑马从阵前跑过,凤翅镏金镋轻划过每个土坦克! “记住!点燃以后一定要跑!谁若是敢在那里蘑菇,别怪我把你写成逃兵……” 四百九十四章城墙倒了 “攻城!” 一声令下,最先窜出去的就是那五百多个土坦克! 拉着马匹,尽量让马匹保持步调一致,前面的人弯着腰看着城墙! 外面箭支“噼里啪啦”的射了过来! “射!给我射!射死他们!”梁万春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的,可是梁万春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总不能是大老远跑来送礼的吧! “弓弩掩护!别让他们那么悠闲!”柴绍命令下达! “嗖嗖嗖!”下面唐军的弓弩开始发话了! 虽说这上面垛子的孔小,可是架不住下面弩箭多啊! 这次攻击高句丽,后勤做的可是足足的! 尤其是弓弩!这东西不管是攻城还是守城,都是不可缺少的玩意,再加上钢厂那边箭头生产的速度…… 这玩意不知不觉就弄多了! 新城和辽东城,都是被一顿大炮轰下来的!这弓弩根本就没用多少! 安市城,是第一次弓弩大规模亮相!这可把弓弩手憋了够呛,这下子总管已经下令了,还能轻饶了你? 打! 射的城头守军连垛子口都不敢靠近! 睁不开眼!遮天蔽日!别说城垛子了,就算是上面糊着稀泥的原木排都射的跟刺猬似的!一下子就把梁万春射蒙了!这唐军的工匠也太不科学了!没有道理啊! 照理说~安市城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应该比唐军射的远才是! 可是那也得需要所用的弓弩一样才行!唐军的弓弩强过高句丽的何止一筹! 下面的土坦克很快便贴到了城墙上!“啪!”前面的门开了,土坦克稳稳的贴在了城墙上! “啪啪啪!”里面的人割断皮绳,把土坦克固定好,三个人轮着锤子和凿子“咣咣”的砸着! 砸掉的土石立刻扔到后面…… “咣!” 城头墙豁处滚木被竖着扔了出来,砸的下面的土坦克“咣咣!”直响! 里面的唐军不为所动,继续扩大着墙根的洞…… 好在,城头没有扔下火油,可能是安市城火油不多,不值得浪费,也可能是洞口一样的墙垛子不方便扔吧! 滚木礌石虽然不少,可是这火油倒是没下来…… “唰!” 一个土坦克背后伸出了一杆红色的旗子! 程安连忙喊:“少郎君,少郎君!旗出来了,旗出来了!” 程鸿可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看见旗出来以后,心里稍稍安定!总算熬过最难得时刻了! 虽说程鸿做了万全准备,可是若上面火油汹涌而下,那纵使你有千条妙计,一样无可奈何! 程鸿看着第一个旗出来以后,兴奋的说到:“快!快去告诉大总管,箭雨不能停!掩护里面的袍泽!” 这旗号是程鸿事先说好的信号!红旗出,准备完毕!绿旗出,有障碍!黑旗出!脱身不得,全员尽忠! 程鸿最不希望出现的就是黑旗!“唰”第二个,第三个…… 每一个旗出来以后,都让程鸿高兴不已! 好在他们带去的凿子、钢锹、锤子、撬棍……等工具都是钢口不错的,挖起安市城墙虽说费力,但也不是太艰难! 外面的石头用凿子和锤子凿开以后,里面的碎石混合黏土那可就容易挖多了! 再加上这年头太长,城墙跟又没办法维护,拿锹上里面一捅就是一铲子…… 一会儿的功夫,一排红旗伸出!大兜子的火药被码放在了掏好的洞中…… 程鸿看红旗都已经伸出来,兴奋的喊到:“开炮!给他们信号!” “诺!”程安刚回来便得令跑过去了! “开炮!” “轰!” 箭雨更急了三分! 土坦克里面的唐军听到了信号以后,迅速点燃了掐好的线香,十几根引线搭在线香上! 准备好一切以后,三人上马,点了一下头,为首一人狠狠一拉中间的绳子~ “哗啦”一声,土坦克散了架,“跑!” 三人一人一匹马,至于锤子、凿子……扔了吧!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一千多匹马,从金字塔型的土坦克里飞奔回本阵! 至于城头的高句丽军,现在能冒死推下去几个滚木都算是拼命了!箭雨太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城头上挨的弩箭不下十万枝! 梁万春已经下令停止还击了!没办法啊,人到城垛子的豁口还没看清对面什么情况呢,被射了七八根弩箭! 梁万春认定,这唐军箭雨如此密集,肯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就这么一通箭雨,被射死的高句丽人不过区区百人左右!还不够弩箭的箭羽钱呢!赔本的买卖! 梁万春得出这个结论以后松了口气!这唐军是恼羞成怒了,越是这样,这安市城就越是安全! 攻城开始了,大炮无用,唐人恼羞成怒,这城是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了!我也该回去补觉了! 梁万春伸了个懒腰,施施然的下了城墙,走了两步停下说到:“城头留一半人,剩下的下城墙休息,准备午时替换城头的守军。” 梁万春说完转身下去了。 传令兵下令,一半的高句丽兵听这话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轰!” 梁万春只觉得地皮一颤,巨大的声响震的梁万春一个失神,梁万春一缩脖子,回头一看~目瞪狗呆!不对~目瞪口呆! 城头下来的一般高句丽兵马更是哭爹喊娘! 怎么回事?地龙翻身吗? 外面程鸿等人看的真切,一千多骑兵往回跑的时候,线香燃到了尽头,火药引线“哧哧”的燃烧了起来! 燃到尽头火药在狭小的城墙根洞里爆炸!连城一片的爆炸声让整个城墙外面这一片摇晃了起来! 要说这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城头的原木抹上稀泥,再加上沙袋依靠的墙垛子,固然能让城头防的住火炮,可是却也加重了城墙负担的重量! 若是平常还好,城墙还能支撑,可是被程鸿这么用火药一炸,城墙底下没了一半多根基! 城头的高句丽兵只觉得这脚下摇三摇晃三晃!城墙如同一个喝多了的醉汉,轰然倒塌! 城头的高句丽守军几乎全被摔伤摔死! 梁万春回头的时候,正好烟尘四起,撤下来的高句丽兵惊慌不已!这也幸亏城墙是往外面倒去的,若是往里面倒,这安市城就不用攻了! 一下子下去绝对比苍蝇拍拍苍蝇来的干净! 等撤下来的高句丽兵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么大的城墙,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冲!冲!冲!压过去!”唐军这边鼓声响起!这就是冲锋的声音! 梁万春肝胆皆颤:“守住!全军堵住缺口!” 这废墟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城墙的废墟呢,再加上上面的原木,倒下以后横七竖八,这废墟就更难走了! 唐军冲上去以后,才发现~这城墙变成废墟以后,虽说比攀登城墙容易,可是这破砖乱瓦,原木横七竖八,七支八叉的躺在乱石堆里…… 这一边走还要一边注意前面惊吓成兔子一样见到活动的东西便射过来箭雨的高句丽兵! 还有时不时从破砖乱瓦里一时未死的高句丽兵拼死一击…… 一阵冲锋无果,倒是被杀伤了不少,无奈气的暴跳如雷的柴绍只能下令撤兵! 在这么耗下去固然能打下安市城,可是估计那时候却也无力前进了! 若是这一面攻势受阻,必定让陛下那路兵马侧翼无掩护…… 梁万春也是拼了老命了,连他本人都推着一架刀门塞车顶在了废墟的这一边! 好在这城墙还有一段让他们得以苟延残喘,可是倒塌的这段行成了一个大大的乱石堆,阻拦了唐军的步伐! 但这也是饮鸩止渴,一旦唐军不顾伤亡冲击这段倒塌的城墙,赢的肯定是唐军! 梁万春看着烟尘中退去的唐军喊到:“今日城墙已无阻,吾等唯有死战而已! 死则死矣,也要从唐军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冲上断墙最高的地方!哪怕是倒塌的城墙,你也是咱们的守护之地! 或死在那里或站在那里!冲啊!” 高句丽看着城主都这么拼命,自然奋勇向前!拿着弓箭、盾牌、刀、枪……五花八门的兵器冲向最高的地方! 时不时的射出箭支,射的撤退的唐军身上铠甲“叮当”乱响! 唐军虽然气恼,可是毫无办法!弩箭虽然射的距离长,可是只能直来直去,抛射?这个真没法抛射! 除非加长箭杆,可是若加长了箭杆,这三棱透甲箭就会落到敌人的手里,那时弓可就能直接射回来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唐军! 哎!反正他们射到身上也不疼不痒的,只要低着头,不让箭矢射到眼窝就成! 在一片箭雨中唐军撤了回来,看着垃圾堆一样的城头,一群高句丽人欢呼着,就如同打退了猫,占领了垃圾堆的老鼠一般上蹿下跳,程鸿心里一阵来气! 梁万春看着自己的兵马打退唐军,忧心忡忡! 这唐军战力有目共睹,别说军人素质如何,就看城头那一阵箭雨,就不是自己这区区安市能阻挡的! 而且这城墙又倒了~哎!尽人事听天命吧! 四百九十五章踢屁股 梁万春现在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要说梁万春,可是城主里难得不骑墙且有能力的保王派!对高句丽忠心耿耿,且不管是领兵还是民生,都有涉猎! 领兵不说别的城墙倒了尚能让残军迅速反应顶上缺口,这点就可以看出梁万春不俗的人格魅力! 这要是别的城主手下的兵,不溃逃就不错了!还顶着天灾一样的灾难给你冲锋?做你的千秋大梦吧! 至于民生,看梁万春一纸迁民令下,直接让城外所有高句丽民众全都迁入城内,一天限定的口粮过活,帮着砍伐木头搭建城墙上的攻势…… 这要是别的地方不暴动或逃跑那就怪事了! 梁万春可是敢顶着泉盖苏文征民令的城主! 泉太祚?不知道!我就知道高句丽姓高! 确实!历史上记载~安市城在泉盖苏文杀高建武自立的时候,任何城主无不畏惧泉盖苏文的虎威,虚与委蛇。 只有安市城主公然反对,甚至无数次大骂泉盖苏文是逆贼奸佞,不仅如此,他还公开宣称不听泉盖苏文宣调,不尊泉盖苏文为主。 就是因为这一点,泉盖苏文怒极之下才点兵二十万,攻打安市城…… 不过泉盖苏文虽然势大,梁万春也不是易与之辈,麾下拥兵十二万皆骁勇剽悍之士,而且若论用兵打仗,梁万春之才比诸泉盖苏文麾下将领不知高出多少。 以至于二十万大军围攻安市城近半年,仍无所获,安市城池在梁万春的帷幄之下纹丝不动,固若金汤,反倒是泉盖苏文的军队屡屡被梁万春打得大伤元气。 最后不得不颓然退兵,经此一役,梁万春在高句丽国中扬名,而泉盖苏文,也不得不默许梁万春世代永镇安市城…… 也就是说~那时候高家已经被杀的杀,砍的砍,只有泉盖苏文一个声音了! 可就这,梁万春就为一个名声就硬生生和泉盖苏文刚了半年,还特么刚赢了! 估计高建武泉下有知,也会闭眼的吧!忠臣难得啊! 梁万春这一战,可以算是使出了所有办法,想尽一切可用之能了! 虽然如此,城墙还是倒了!一地的砖瓦,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更何况就算是你城墙完好,也不一定挡得住唐军的攻势啊! 梁万春长长叹了一口气:“告诉所有城民,无论男女老幼,皆来守城!此刻安市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就当我梁万春求他们了……” “城主,言重了!吾等承城主恩情已久,今日方得报效之机,何来求字?吾这就去通知大家!”传令兵说完跑向内城! 梁万春看着在瓦砾上欢呼的高句丽兵,心里可没有那么乐观,本来想制止一下,后来想~哎!反正也没有多少好日子了,还是别打搅他们了! 可瘦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的! 程鸿在远处看着那几个蹦蹦哒哒的跳蚤,心里一阵气闷!要不是怕伤亡过大影响后续计划,我非一气冲到你城里不可! 看上面越跳越欢的高句丽兵,越跳越欢实,越跳越过分,其中一个解开腰带冲着唐军开始方便,还有的撅着屁股冲着唐军晃的…… 程鸿哪能受得了那个:“程安!程安!” 程安跑过来:“少郎君,在呢!什么事?” 程鸿指着那边的高句丽兵:“看见哪几个跳蚤没?给我把大炮都架上!八牛弩也架上!轰碎他们!要是轰不碎,本侯活拆了他们!” “诺!” 程安也早看这群玩意咋呼的太欢了!老子是撤退,又不是打不过你们!看把你们能的!打他! 程鸿一声令下所有八牛弩和炮口都对准了那几十个跳脱的家伙…… “预备!放!” “轰!……”“嗖!嗖!嗖!” 亡魂皆冒!是此刻废墟顶上那几十高句丽兵卒最形象的表现! 尤其冲着唐军解开裤带那个,刚尿了一半硬生生被吓回去了! 连裤子都顾不上提想往后跑…… 呵呵,你还能跑得过炮弹和八牛弩去? 粉身碎骨啊!看的唐军这边人那叫一个畅快! 该!让你装!这下傻了吧! 别装x,装x遭雷劈!雷不一定劈,可是炮肯定劈! 高句丽晃屁股的兵卒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这大唐踢屁股不用脚,直接上炮弹和八牛弩啊! 谁承想,踢个屁股还能要命啊! 这时候高句丽也蔫了,梁万春脑筋急转,若这时候加动画,梁万春都能喷出蒸汽来了! “所有人!快!快!跟着我这么办!” 梁万春趁着烟尘猫腰往前跑!众高句丽兵一看!连城主都冲过去了!你怕什么?冲! 梁万春左右吩咐:“不许喊,不许喊!偷偷摸过去!” 一群高句丽趁着烟尘摸过去,梁万春走在最前面,到了废墟制高点位置大概还有一丈左右的位置趴了下来。 “来!帮我把木头拿过来!” 梁万春轻轻的拿着废墟里的砖石,慢慢的堆在身前…… 一会儿的功夫,梁万春在左右亲兵的帮助下,挖了一个壕沟慢慢的把原木搭在上面…… 要说梁万春若是生在现代绝对是一个土木工程的好手! 一会儿的功夫,在废墟当中建了一个三孔碉堡!上面压着一层原木,在压上一层石头! 若是程鸿看见绝对会问一句~哥们儿你也是雷劈过来的吧! 众高句丽兵有样学样,很快也搭建了起来!当然也有笨的连后门都没留,闹出了不少笑话…… 拼命的时刻,那速度绝对不用谁督促,只是程鸿这边暂时撤退,研究一下如何攻城,便让高句丽在这面废墟坡上搭建了星罗棋布的暗堡! 梁万春悄悄退回去以后,又把打量的弓弩埋伏在墙豁口两侧的上面!只要看见唐军绝对是全方位的打击! 城墙虽然倒了,可是破釜沉舟的安市城临死前的疯狂,绝对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攻城,两种情况最难办! 一种~攻城的人下了屠城令!这时候别管什么男女老幼,绝对齐上阵! 打呗!打死一个不亏,打死两个赚一个!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挣扎一下! 所以历来征服者都很少杀俘虏的,因为你一旦杀了俘虏,或者屠城,那你的名声就没了! 肯定你所攻打的地方,必定战至最后一人,然后你攻克的地方越多,杀的也就越多,名声愈恶!遭到的抵抗就愈强烈! 到后来,你不杀也得杀!所打之处根本就没有投降的!因为你的名声就是不留活口! 当年秦朝名将白起,还不是因为坑杀了俘虏,被秦始皇拿下了?你大秦才多少人?如果把其余国家都杀了,大秦还剩什么? 有白起在谁会降你大秦?谁知道你们大秦来的将军是不是跟白起一样? 还有一种~就是攻城的人速度太快!快到守城的人连投降的念头都没升起来! 这种情况就比较少了!但是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比如打新城和辽东城的时候!虽然打辽东城高英烈几次三番的说投降~ 可是任谁都知道~这货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投降?不存在的!高英烈最拿手的就是诈降! 而且这货脸皮厚的都跟城墙拐弯似的,面子?我是高英烈!我要什么面子?连里子都不要你跟我提面子? 不管是辽东城也好,新城也好,高句丽的兵卒想着逃跑,想着诈降,可是却没有想起投降的! 要问为什么?吓得!忘了! 还有席君买打贡觉多吉的那一次,最后杀成那样了,有投降的吗?没有!当时只想着怎么活下去了!投降?早不知道忘哪里去了! 现在安市城明显也是这种情况!梁万春是知道投降有活路,可是他却是不想投降! 众兵卒早就忘了投降这俩字了! 哪有时间想啊!两炮以后,过了一会儿自己这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城墙塌了! 梁万春又亲自带领着众人搭建暗堡,又是埋伏两侧伏兵的…… 都忙着呢!哪有时间想投降这事! 此刻程鸿和柴绍这对驸马组合,正在研究怎么用最小的代价和最快的速度拿下安市城! 程鸿就一个办法~弓弩、虎蹲炮、大炮、八牛弩……掩护步兵往前走,层层推进!徐徐图之! 柴绍却有不同的意见~炮兵掩护可以!弩兵掩护也行!可是不用步兵推进!用骑兵! 第一批骑兵不拿兵器,每人拎两个土袋子!一路铺上去!然后用骑兵突入城中! 到时候步兵压进! 两个办法各有各的好处! 程鸿的好处就是稳!虽说速度慢了些,可是却稳的很!但是同样,速度慢了肯定会遭到高句丽兵强烈的反击! 因为稳,他们有时间调动大量的兵马前去拦截!一个不好就会被人家压回来! 毕竟这地方根本就展不开太多的兵力! 骑兵的好处在于快!速度快!打他个措手不及! 骑兵先进去,斩断他们支援的线路!守军前有步兵,后有骑兵,首尾不能兼顾,势必影响发挥! 同样,如果骑兵若是真陷入里面那就是白瞎! 毕竟城里的路线唐军根本不知道!人家想打你骑兵一个埋伏那真是太容易了! 四百九十八章接棋 程鸿带领着军队往城内杀去!等两边的占领了城墙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兵马杀入城内! 这安市城算是完了!现在就看梁万春还能挡多久了! 柴绍看着源源不断开进去的军队大为欣慰,果然~这安市城还是挡不住这种东西! 要说以前拼的是血性和意志力,现在拼的就是装备! 比方说这城墙,一下子塌下来半截!人埋里面小一半! 比方说这铠甲~你用弓箭根本就伤不到我,我这边弩箭一响,你那边就有人倒下…… 矛没有唐军得利,盾没有唐军得坚,连力气都没有人家大! 唐军吃的什么?炖肉!高句丽呢~糠饼子!若是第一次吃,这玩意咽下去就半条命了! 这可不是后世的粗粮饼,粉碎了以后再用细箩过一遍!这玩意就差没把高粱杆打碎了放里了! 吃一口若是没有水往下顺那就跟吃钢丝球差不多! 和唐军打?就这伙食,体质弱一点的,放~屁~都得抱着树,要不然能把自己嘣一前趴! 程鸿带领着刀盾兵往里面冲,至于陌刀兵~他们已经战了一阵了!该休息一下了,要不然非累死不可! 再怎么说陌刀也是重兵器,就这么起起落落的,时间短,仗着那股子血气,还能撑一阵! 时间一长,疲态便显,尤其程鸿在打造出铠甲以后,更是让陌刀兵负重加了不少! 陌刀兵退后休息,刚好让刚才的刀盾兵往前冲,一雪前耻!刚刚自己居然被一群老弱打退了!想想就来气! 冲!冲!冲! 刚进城中“嗖嗖嗖”两边院墙里射出了一片箭矢! “叮叮当当!”敲的刀盾兵身上铠甲叮当直响! “杀!” 根本不用程鸿说!立刻分出两队人马,破墙进院,抓捕这群小老鼠! “咣!” 几个人合身一撞!大门连带两边的门卯全都撞了下来!进去以后,射箭的早就跑了,就剩下一群老弱妇孺! “杀!” 在打红眼的时候,往往兵器会走在脑袋前面!当踹开第四个院子门以后,程鸿感觉有些不妙了! 不对啊! 这全都是平民!而且手无寸铁,程鸿一举手:“停!” 旁边程安问到:“怎么了?少郎君?” 要说唐军在令行禁止这方面还是很好的,程鸿一喊停,冲锋的队伍一顿便停了下来! 大盾往地上一戳,就地防御! 程鸿看着四周:“不对啊!事情不对!” “怎么了?” “你看这位院子里全都是平民,而且手无寸铁!那些偷袭咱们的根本就没抓住! 诶!对了!有懂高句丽话的吗?听听,他们喊的是什么?” 边军队正冯三喊到:“我懂,我懂!我以前跟着商队走过好几趟高句丽!他们的话我会说!” 成哄你一看~人才啊!还有懂高句丽话的:“好!那你说说,他们乱糟糟喊的是什么?” 冯三侧耳倾听…… 而这时候梁万春看程鸿不动了,有些迷惑:怎么?难道他察觉了?不能啊! 其实当唐军踹开第一个门的时候,那群弓兵就已经急吼吼的开嚷了:“唐军屠城了!不想死的反抗啊!唐军屠城了……” 这时候加上邻居的惨叫…… 这事那就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好在程鸿发现事情不妙赶忙叫停了! 冯三听到的正是吵吵嚷嚷的高句丽兵叫嚷…… “禀将军,高句丽喊的是咱们屠城了,不想白死的让他们反抗!” 程鸿一锤手掌:“果然,这老家伙没安好心!居然发动民众!这若是让他得逞了,满城都是他的军队!” 程鸿来回走了两圈,这时候外面城门已经打开了!第一批过来的骑兵正在问 “这前面怎么不走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又碰到难啃的骨头了?” “不能啊!这若是碰见硬骨头肯定有炮声啊!再不济,也得有喊杀声啊!” “就是,就是!” …… 后面正等着信儿呢!程鸿这边有了办法:“后面的!去!把粮食拿到这里来!用小车推着进来!” “诺!” 走的传令兵一边走一边嘀咕:“这第一次听见打仗还要用粮食的!” 程鸿又叫过冯三:“现在你找嗓门大的,教会他们一句话~活捉高句丽兵换粮食!一人一袋白米!” “得嘞!将军!你瞧好吧!”冯三领命去挑嗓门大的了! ~城外~ “报!大总管,程将军让后勤兵推白米进城,需要大总管允许!还请大总管定夺!” “要白米?要白米干嘛?”柴绍诧异! “不知!” 柴绍奇怪了!这打仗用刀用枪用兵器这无可厚非,用白米?这怎么打仗? 后来一想,这程鸿打仗一向天马行空,没准又有什么想法了! “准了!快去!哦!等等~回去告诉程鸿,若是他在冲在第一线!就回去给我当火头军,当到回长安为止!” “诺!” 骨碌碌,骨碌碌,车轮滚到青石板上特有的声音响起! 程鸿回头一看~一车车的白米已经推进来了! “冯三!你那里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就一句话简单的很!” “那你还等什么?喊起来!” “诺!” 四百多队人马,全都拿着刀盾,穿着厚重的甲胄,保护着中间的人! 中间的拿着一个大铜喇叭:“活捉高句丽兵换粮食! 一人一袋白米! 活捉高句丽兵换粮食! 一人一袋白米! ……” 传令兵拉住刚刚要冲的程鸿:“程将军,刚才大总管说了,程将军要是在往前走,就让您去当火头军,当到回长安为止!” 程鸿……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同样的话也出现在了安市城里一户城民心里! 兄弟三人扶着被高句丽兵扇了一巴掌的阿娘,心里浮现出了和程鸿心里一样的话! 只见这户人家,家里摆了一个简单的灵堂,供桌被弄了乱七八糟,旁边一个碎碗…… 原来这家兄弟三人和阿耶,一起去了城豁,本来想挣点儿粮食,好活命,没想到~人家唐军打仗不用锄头啊! 那大刀,雪亮雪亮,这么老长!若是跑的慢点儿早就被人切成片儿了! 就这阿耶为了给他们争取活路,义无反顾的冲了过来…… 哎!本来回头搭了个灵堂,准备攻城完事以后把阿耶捡回来,在安葬! 阿耶又是个好酒的人,弄了一碗酒,放在供桌上…… 刚准备好,这高句丽兵就进来了!打头的队正不是别人,正是隔两条街的那个痞子! 老早年被这兄弟三人没少揍,这次居然当了队正~这上哪里说理去? 高句丽兵甲:“呦呵?还有酒呢啊!反正你老爹也被人切片了!这酒还不如便宜我了!” 说完端起酒碗吨吨吨,几口灌进去了:“哈!好酒!” “啪啦!”把酒碗扔到地上! 三兄弟的阿娘哭喊着被队正一巴掌扇了回去! 三兄弟往前一冲被兵卒用枪顶了回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 高句丽兵甲:“看什么看!想造反吗?在看老子给你来个一箭穿心,送你去见你那死鬼老爹!” 高句丽兵乙:“队正,队正!你听!你听外面唐军好像在喊什么?” “活捉高句丽兵换粮食! 一人一袋白米! 活捉高句丽兵换粮食! 一人一袋白米! ……” 高句丽兵甲:“好像是喊什么捉咱们换白米! 呵呵!全都是骗子!就跟咱们城主一样,不也是说~去了城墙便有粮食吗?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骗这群民众上去拼命,然后人死光光!粮食也不用掏? 也就这群傻子们,命都扔了,还给别人数粮食呢!傻蛋! 我在这里不也是射箭引唐军过来灭了他们满门?要不然我家离这里就两条胡同,我不回家去,偏偏跑到这里来? 看什么看,射死你们!……” 高句丽兵乙:“队正~慎言!慎言!”心道话~你这傻人,这点儿实惠话全让你说了!酒壮怂人胆啊! 万一这群人若是一拥而上怎么办?现在满院子就剩下咱两个人了,一个是队正,一个小兵,你想死我还不想呢…… 兄弟三人一听~自己老爹居然白死了!连这个进院子的**子也是包藏祸心的! 老大眼睛一红就要往上冲,老三连忙拉住轻轻摆了摆手:“先别动!找机会!他们有弓箭……” 三兄弟把门关上,好像是害怕了,躲了起来! 外面的高句丽兵队正哈哈大笑:“看见没?这仨人都是怂人!怕的很……” 兄弟三人在屋里密谋,从正房窗户跳了出去,猫着腰,悄悄的顺着耳房后面滴水檐的胡同钻了过去…… 手里紧紧抓着锄头和镐把,手都冒青筋了…… 这时候外面唐军已经跑过来了:“活捉高句丽兵换粮食! 一人一袋白米! 活捉高句丽兵换粮食! 一人一袋白米! ……” 两个高句丽兵正张弓搭箭往外瞄呢,一颗心思都放在了外面根本没注意后面他们认为怂的很的城民摸了上来…… “嘎吱吱!”高句丽兵拉开弓箭,等着唐军过来…… “打!” 四百九十九章佛魔一念良心一线 “打!” 高句丽兵甲,这打是谁喊的? 被吓了一个激灵还没弄明白呢!就觉得脑后生风…… “梆!”眼前一黑,转过头来想看看谁打的自己~“梆!” “噗通!” 这俩兵卒几乎同时倒地! 仨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同时也有些手足无措!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啊!没经验啊! 这时候老三拿主意:“咱们先把他捆起来!等唐军过来再说,不是说能换白米吗?到时候我推着车去试试……” “不行!要去也得是我去,我是老大!” “不行!不行!要去也得是我去,你要给阿耶举幡呢!我行二,没什么事……” “你们别争了!就我去!你们没看出来吗?咱们去城墙豁的时候只有老人和小孩儿让他们畏缩不前! 我岁数小,长的又小,还懂汉话,再不济也能保住一条命回来!你们是青壮,若是让唐军当成兵卒就坏了!……” 这时候三个人的阿娘出来了:“老三说的对!你们两个都是快结婚的人了!不许出去!我和老三出去!” 最后还是三个人的阿娘拍板,娘俩过去换白米,若是能回来皆大欢喜,若是回不来…… 反正这俩祸害不能放到自己家里,要不然等他们清醒了,倒霉的就是自家了! 要说杀人?打架还凑合,杀人~还真不敢! 埋伏在周围的高句丽兵诧异了!不是说好的袭击唐军吗?怎么这唐军过去,队正信号没发啊! 这咱也不敢问呐!等着吧! “从后门走!” 俩人被捆的左三圈右三圈的,都快缠成线团了!又把嘴堵上,然后把小车抬到后门,把俩人扔上,又盖了一张草席。 都忙完以后,母子二人推着小车,在俩守家的人担忧的目光中拐了个弯消失在巷口…… “咱先说说这事啊,你说现在喊话的都已经去城内了,我这里再往前推进个几十丈不算是前线吧! 我呢,去了也不说,你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咱你好我好大家好!”程鸿正在这里和站在一边的柴家亲卫话聊! “程将军,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家总管说了~只要你离了城墙根就算是前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 再说了,一会儿我就回去复命了,换一个新人过来!到时候发现你不在,肯定连我一起罚……” “报!程将军,有情况!” 什么情况! 程鸿抬头一看,远处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孩,推着一辆两轮的板车,上面半片破席子,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 程鸿赶紧骑马上前…… “诶!诶!程将军,程将军……哎!”这传令兵一跺脚跟了上去…… 程鸿哪能放过这热闹,半天了,就这么一个热闹,又不能去最前面,这送上门的你总不能让我躲开吧。 程安叹了口气:“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少郎君,等等我,万一要是刺客我也好挡两下!” 程鸿挥了挥手:“无妨!我这身披挂,让他们拿刀斩,斩到累死也斩不倒我半根汗毛!” 每当程鸿穿着这身铠甲,就由衷的感谢道具师地大出血赞助!谢谢噢! 程鸿骑马跑到跟前,看着那老妇人把小孩挡在身后,程鸿左右看了看:“诶!冯三!冯三!来给我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程安跑了过来:“少郎君,冯三让你派出去了!和那四百多人正喊话呢!” 程鸿一拍脑袋,喊到:“谁还会高句丽话,过来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那个,将军,我会唐话!” 程鸿回头惊奇:“咦?!人才啊!说说吧!你们来干什么吧!” 这小男孩倒是临危不惧,仰脸问到:“这位将军,你们喊的说用高句丽兵卒换粮食是真的吗?” 程鸿一拍手:“真的!当然是真的!你看那边了吗?对!就那边,全都是白米!上好的白米!都是从江南东道运过来的! 程安!程安!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推过来一车!推过来一车去!” 程安应了一声:“诺!” 当然程安不会亲自推车,叫过来一个军士推过来一车白米。 程鸿直接从马上抓起一个袋子抛到母子二人面前,袋子掉到地上“啪”一下,摔开了一个裂口。 白米哗哗的顺着缝隙淌了出来:“看见没?上好的白米!一个高句丽兵卒便换一袋白米! 你们高句丽都没有这种米!闷出来的饭,那叫一个香,而且还抗饿!” 高句丽的母子二人眼里看着白米那叫一个可惜!这么好的白米,怎么能放到地上?你看,这都沾土了!败家啊! 这俩人眼睛都看直了!这~这是米吗?还有这么好看的米? 那小孩脑袋活,抓了一小把白米塞到了嘴里,嚼了嚼,看着阿娘:“阿娘,是米!好甜!” 然后小孩费力的掀起席子,两个高句丽兵被缠成线球一般绑在里面!看额前那大包,嚯!这是怎么打的?都快打成寿星公了! 程鸿仔细看了看,这衣服,和手上的刀茧子,确实是高句丽的兵卒:“来!来!来!把这俩高句丽的兵卒给带过去! 然后再把白米给他们搬到车上!两袋子!还有,地上这袋子算本将军赏你的! 诶?对了!你懂唐话,愿意在我这里干一会儿活吗?若是你在这里给我当一天的传话人,我在给你一车白米!” 小孩一听这话眼睛一亮:“行!行!” 然后回头跟自家阿娘说了几句,自家阿娘摇头,小男孩又说了几句,自家阿娘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这时候这小男孩有说话了:“这位将军,那一车白米我可以不要!能不能让我大兄来城墙豁口那里找回阿耶的尸体,阿耶……” 程鸿一抬手:“不必!白米还是要给的,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这事我就准了! 来人啊!帮这位妇人把白米送回他家里! 小孩!你和你阿娘交代好!让你家人过来把你阿耶接回去…… 哎!糟瘟的梁万春!就一小人!” 小男孩跪倒在地:“多谢这位将军!”磕完头以后起身,迟疑了一下:“那个将军!虽然我长得不高,可是我已经十七岁了!” 程鸿~我了个大去!十七岁你都长什么了?住水缸里来着吗? 程鸿翻身下马,用手比划了一下,这十七岁就长这么高? 程鸿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众人,这~ “哄!”众人哄笑! 小男孩也讪讪的挠着脑袋笑了笑,虽然他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 家里这两兄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不停地来回走动,一个从门缝里不停地张望! “怎么还不回来? 哎!怎么还不回来! 我就说不换不换的,三非要说换,换,换,换吧,现在阿娘和他都没回来! 大兄,你说阿娘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若是不回来可怎么办啊……” “闭嘴!你敢杀人吗?” …… 谁敢? 过了一会儿又故态萌生:“怎么还没回来?……” “闭嘴!回来了!阿娘回来了!” “啊?快开门!” “等等!不行!抄家伙!跟着阿娘回来的还有一队唐军……” “啊?那咱俩打得过吗?” “打不过也得打啊!阿娘在那边呢!” 俩人攥着棍棒跑了出去…… 刚要拼命,就被自家阿娘呵斥住了:“干什么?这是帮咱们运粮食回来的唐军!你阿弟正在给人家当通话人! 后面这一车和这三袋子都是咱们的粮食! 还有,老大,一会儿你推着车,去城墙豁口那里,把你阿耶接回来!这是你弟舍命换回来的条件! 哎!我是看好了,这唐军啊,家大业大的根本就没想过骗咱们,可是跟咱们城主真两回事……” 两兄弟听着阿娘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阵,唐军都要走了,这两兄弟才匆忙把粮食搬到屋里,推着板车跟着唐军向城墙豁走去…… 走窄巷穿胡同!抄着近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城墙豁口!兄弟二人加上十七岁才长到程鸿肚子那么高的弟弟,仨人去那里收拢阿耶的尸体…… 没想到,上天还给了他们一个惊喜~原来他阿耶正碰上陌刀队要停的位置,当时陌刀兵见老汉冲过来,于心不忍,转了一下刀把,用刀面把老汉拍晕了! 兄弟三人当时看刀片飞舞,以为阿耶遭了难了呢,没想到。 爷四个抱头痛哭,哭了一阵以后,老头千恩万谢的感谢了一通程鸿,然后把三儿子留在了程鸿身边,若不是程安劝说,估计这三儿子都能把自己卖给程鸿…… 程鸿送走了热情的高句丽老汉,长出了一口气:“哎!这天下穷苦人都一样啊!” 程鸿没想到的是,这爷几个回去以后竟然给了程鸿一个惊喜! 要说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程鸿没有想到,梁万春同样也没有想到!这安市城被攻破以后,整个安市城易主居然是因为一个**子! 而程鸿得到安市城的民心就是因为陌刀兵一时不忍心倒转一下的刀柄…… 五百零一章白米 杨老汉一挥手:“来!把咱家那一锅白米饭端上,其余人拿好绳索和短棍!别拿锄头,咱们把他们骗到屋里……” 过了一会,所有人都到了胡同口老金家,他们家院墙上有俩兵卒,先来两个试试手由少到多。 老杨头在屋子里往外观察:“去,端着碗去外面吃饭!一定要让他们看见!快去啊!” 老金端着碗,打开了房门,噗通,坐在了门槛上,虽然没吃,可是却成功的引起了俩高句丽兵卒的注意~ “诶?你闻到什么味道没?” 另一个抽了抽鼻子:“好像是米香!难道唐军又吃饭了?不能啊!” 俩人听身后大门一开,吓了一跳,看这家的男人正端着一个碗在门槛上坐着! 这碗饭,都冒尖了,白白的米饭,冒着缕缕的香味! ???他从哪弄来的米?这我俩还饿着肚子呢,你吃饭?抢他! 俩人从墙边的桌子上跳下来,直奔老金…… 老金一看这俩兵卒过来,撒腿就跑,俩人怕老金关门,迈开大步就追…… “你个老家……” 俩人追到屋里才发现事情不对,怎么…… “打” “咚咚咚” 一圈排好的城民举着棒子乱七八糟的盖到了俩高句丽兵卒的脸上…… 众人围城一圈儿,喘着粗气,看着被乱棍敲晕的高句丽兵卒,彼此眼中有着恐惧的同时,也有着兴奋! 众人抬头看向杨老汉,杨老汉坐在旁边的木墩子上,喘匀了气儿:“绑上!把他们绑上,送到后院车里,大郎!大郎!带着老金去换粮食! 换完回来,让你们看到粮食,咱们在去下一家!” 这杨大郎去那里可以算是轻车熟路了,小胡同里七拐八拐就出现在了唐军面前! 这下根本不用翻译,一掀破席子,俩捆好的高句丽兵卒出现在了唐军的面前! 这边程安验明正身,确实是兵卒,点了点头,两袋子粮食扔到了板车上! 老金如同做梦一样,晃晃悠悠的看着两袋白米,推着车回到了家里。 “怎么样?怎么样?换回来了吗?” 老金点了点头,涨红着脸:“两袋子白米啊!若换成米糠都能吃到来年开春的!发财了!” 众人压抑的欢呼了一声! 老杨一挥手:“走~下一家!” …… 程鸿在城墙那里,还在试探着想要出去,可是被柴绍派来的传令兵软磨硬泡就是不许! 俩人正争执的时候,这边出状况了…… 只见这高句丽兵卒越送越多!先是两三个,然后三五个,最后十几个,几十个…… 从老杨头的一角,开始如同病毒一样像全城蔓延…… 一个时辰以后满城都喊着抓高句丽兵卒的话,一个连着一个的安市城居民,红着脸,红着眼,走小巷穿胡同, 从隐蔽的角门或者狗洞,进入高句丽兵卒埋伏的院子,或埋伏,或敲闷棍,撒土,扬沙子,无所不用…… 若是正面碰到,一群人红着眼,喊着白米,举着门板拿着农具,居然把高句丽的兵卒打的节节败退! 而这时候,在主街上的唐军就会马上过来支援,坚固的铠甲,站在安市城城民面前,虽然语言不通,可是却为他们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白米!白米!” 当呼声响彻全城的时候,梁万春才发觉大势已去! “你们!你们还是高句丽人吗?……” “白米!白米!” 安市城的居民根本就不理会梁万春的叱喝,或者他们的呼喊已经给出了答案~白米! 民~以食为天!若是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还说什么国?连家都没了还爱什么国? 梁万春能牺牲小我,为国捐躯,可是安市全城的民众只想吃饱饭,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梁万春和家眷还有亲兵,被迫,撤到了安市城后面的大山上! 这山只有一条小路通上去!安市城的兵卒在一片白米的呼声中被抓捕殆尽! 梁万春,曾经站在民众这一边,硬扛着不给泉盖苏文一个徭役! 他受到了民众的爱戴! 梁万春,用计策抛弃~民众,让城民当炮灰,所以被民众赶到了山上…… 一饮一啄谁又能说的清? 全城现在都是在唐军的控制当中了!满城只有后山一块儿,梁万春还在坚守!可那也只不过是困兽犹斗而已! 山头上没粮没水,想要守,那根本不可能!满山的山皮,石头虽说易守难攻,可是你吃什么?喝什么? 程鸿这下终于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城了!虽然现在城里一点儿抵抗力量都没有了…… “梁万春!你投降吧!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的下场,在用城民挡刀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 不要在做不必要的抵抗,你能战至现在,已经虽败犹荣了! 在你之前泉盖苏文和高群虎、高英烈都没扛得住这么长时间……” “梁某人永不投降!只有战死的梁万春,没有投降的梁万春!想要取我头颅,来拿便是!”梁万春在山头喊到! “负隅顽抗,你想想你的儿女,想想你的亲眷,你就这么忍心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去死吗?” “他们既然以前受荣光已久,今日定当以死报国!无需多言来攻便是!” “誓与安市共存亡! 誓与安市共存亡! 誓与安市共……” “安市已经在我们这边了!” “嘎!”一群喊口号的亲兵被噎了一个哏喽!光顾着喊了! 这时候柴绍过来:“德义,还跟他们喊什么?一群又硬又倔看不清事实的玩意! 咱们可没多长时间在这里耗着!快点儿攻下这座山!至于山上的那些人~既然他们想报国,就让他们报吧!” 程鸿放下铜喇叭,有些悻悻然!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劝降这么不容易!还没劝下来! 哎!本来想少死一些人来着,没想到…… 算了!算了! 程鸿摆了摆手,那意思是攻! 程安准备去下命令了,程鸿忽然像记起了什么:“诶?对了!你们准备怎么攻?” 程安迷茫的看了程鸿一眼:“不就是这么往上攻吗?” “笨啊!你这么往上攻,人家从山上往下扔石头,你拿什么挡?傻吗?” “那~” “那什么那?去!找人,出粮食,把城墙的木头全都扛过来!在多准备一些青草和湿稻草,先用烟熏,熏不死就烤! 他们在山头连口水都没有,能挺多长时间?一夜别让火灭了,一直烧的旺旺的,渴也渴死他们!” 说完程鸿把喇叭扔到一边,气呼呼的走了!也不知道是为谁而生气! ~当夜~ 后山被烧的红了半边天!早些时候还能听到一些咒骂,后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 程安规规矩矩的执行着程鸿的计划!让旺旺的火烧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整座山的半面都被烧红了!土质的部分都有些砖化了。 等火灭了以后,别说上去了,就是靠近都烤的慌!水往上一泼,“滋啦”一下腾起一股蒸汽来! 这上面能有人?怕是老鼠都没一个了! 其实在半夜的时候,后面悬崖就有往下跳的了!那时候火头正旺,就算是想投降,也没办法饶他们一命了! 这山被烧的这么热,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再怎么说也得上去看看,别的不干,这尸体怎么也得处理一下,入土为安啊! 若是任由暴晒,腐烂,会滋生瘟疫的。 好在卯时下了一阵暴雨,大军没办法行军,也冷却了山上的热气! 唐军们上山以后,看到的景象那叫一个惨啊!所见到的所有人,没一个活口! 哎!都熟了! 唐军拿着大口袋,把他们都装好,抬下山去,和他们所有死去的袍泽埋在了一起! 梁万春虽然倔强,卑鄙,冷血……但是无愧于高建武! 为高家尽忠了,一直到最后一刻梁万春依然手拿着刀,坐着守在路口…… 程鸿有些心里不自在,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柴绍走过来,伸手拿过程鸿的酒葫芦:“军中饮酒,你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说完闻了闻:“甘蔗酒?” 程鸿点了点头! 柴绍把酒葫芦扔给亲卫:“罚没了!臭小子,这就受不了了?我和你阿耶他们哪个不是大大小小经历无数战阵? 火攻,水攻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全活的把自家袍泽带回去就是好将军! 只不过几个被烤熟的玩意就让你这样了?若是不把他烤熟,你看到的将是被砸的头破血流的自家袍泽! 小小的安市城而已,你还想让多少袍泽搭上性命? 慈不掌兵啊!军纪上要狠,这对待敌人更要狠!你才经历多少?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以为手说笑的?……” 柴绍絮絮叨叨的和程鸿说着…… 程鸿回头看着程安焦急的眼神:“没事!只不过一时有些看不下去而已,若是刀砍斧凿而死的,我倒是不在乎! 可是这活活烧死~一时有些于心不忍而已!梁万春是个英雄,不该如此啊!” “都是自己的选择!能怪的了谁?若是让他活着,这安市城早就乱了!” 是啊!所有高句丽的军卒几乎全部被俘虏!押送俘虏可以若是里面有个梁万春可就难押送了…… 五百零二章南线平 安市城现在由程安暂时掌管,清理城墙,掩埋尸首自是不提,由三千军卒充当巡街武侯,处理大事小情! 好在在城墙豁口处一顿狠杀,再加上后来一袋一袋的白米换出去,这在棒子和甜枣的双重攻势下,城内民心还算稳定。 再说了,程鸿那里有交代~乱世用重法!听话的有工做,有粮食吃!不听话的打一顿关牢房里!若是敢闹事~直接砍了! 程鸿叮嘱了好一阵,程安连连点头,最后程鸿拍了拍程安的肩膀,踏上了去往卑沙城的道路…… 卑沙城这里已经和王城好长时间不通信息了!现在卑沙城是人心惶惶。 海面上游弋的都是大唐的船只!自家别说船了,连脸盆飘到海上都被打沉! 卑沙城本来是看着入海口的,防止大唐的船只从这里进入内河的,可是看外面船帆连天的样子~实在是怕怕啊! 好在外面的船只只要你不出海,他们便不理会你!至于那横江的铁锁和那几架投石机~聊胜于无吧! 卑沙城主一天三次派遣快马去王城和辽东城求救,可是一直都是有去无回! 卑沙城在听到后面五座城池被一夜攻破以后,一直惶惶度日! 而程鸿这一路大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一路赶到了卑沙城下!身后跟着一群高句丽五城的居民。 他们不是干别的的,是准备拆城的!程鸿已经告诉过他们了~这座城不拆! 可是谁信啊? 你还说不拆安市城来着呢!现在安市城半面城墙都在地上躺着!唐军攻城不都是爱拆城墙吗?到了卑沙城能不拆? 程鸿看劝也劝不回去,又不能杀,干脆就由他们去了! 这也是赶上唐军,军纪严明,要不然回身给你来个杀良冒功…… 卑沙城下,程鸿依旧一马当先:“呔……” “下面的可是大唐的天军?” 程鸿…… “是,你……” “太好了,你们可来了,我投降!” 程鸿…… 一肚子的话憋回肚子里去了,我还,想劝降呢,这还没开始劝,你这里先投降了? 这什么套路? 我这辈子是不是不适合劝降?劝降辽东城,人家诈降!劝降安市城,人家来个为国捐躯! 这次总算是想好措辞了,人家还没等你说完呢~投降了! 而且卑沙城主亲自打开了城门,所有卑沙城的军卒全都出城,扔掉刀枪堆成了一大堆…… 卑沙城主心里苦啊,外面的船队都快到天边了,打又不打,过又不过,弄的卑沙城连赶海的都不敢去! 这卑沙城主一宿一宿睡不好觉,头发哗哗往下掉……用现在话说那叫神经衰弱…… 卑沙城主也不是没想过向海军投降,可是海军那里主帅都去了高句丽王城,剩下的又没法拿主意! 再说这高句丽诈降经过报纸宣传已经深入人心!谁知道你是不是赚我们上岸好抓我们?不去! 可以说若是程鸿他们在晚到几天,卑沙城主非驾鹤西去不可!压力大啊! 卑沙城主的投降,代表着新城以南再无抵抗之力,整个长城如同虚设,内河水路已经无阻挡大唐船队长驱直入的地方! 所有物资除了新城一地还有从河东道走海路过内河支援各地…… 高句丽的灭亡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当程鸿亲自把横江的铁锁斩断,所有船只欢呼着进入了内河,虽然这卑沙城不用扒了,可是这码头还是要修建的。 一条条的栈道延伸到海湾之中,卑沙城将作为一个重要的港口城市! 程鸿看着热火朝天的高句丽民众,心里想到~真好!这可能就是天下大同吧! 民众们只想吃饱肚子,他们只需要用很少的物资就能满足自己的生活!他们没有想法! 那些想法都是当权者强加在他们身上的!历史是由当权者书写!民众?口口相传能传几辈? 在知识没有普及的时刻,个人是没有想法的,多数是从众心里!现在连卑沙城主都投降了,他们还哪有别的想法? 别说什么气节,连国都没了气节,更何况个人了! 民间船队从入海口进入高句丽,他们来只有两个目的~ 一、招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招!用的不是铜钱,是粮食! 若是全部都迁过去,落了当地的户口更好!工钱还能多一些,而且还可以买到大唐民众才能买到的东西! 这是在来之前就说好了的!谁招到的民众,便是谁的业绩,若是能说服他们落户,那就更好了! 至于用人的地方?那可就多了,别的不说,就说程咬金家里的茶山,用的人就老了鼻子了! 还有盐场、甘蔗田…… 可以说现在程咬金的茶山,还有各地皇庄的茶山,那缺人缺的程咬金都想去抓奴隶了! 二、买地!人都招没了,你地总不能自己种吧!卖不?卖?卖给我啊!反正都是荒地,你想卖多少钱? 再说了,现在这地可是姓李不姓高了,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呵呵!直接让你地契作废! 再说了,你拿点儿钱去大唐讨生活,总要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只要把地卖给大唐的,都是大唐的顺民,顺民自然可以落大唐的二等户籍! 学会了唐话,就能拿和大唐民众一样的户籍,或者你还可以嫁到大唐,或者入赘,都可以得到大唐户籍! 这船队一进入高句丽才发现~这地方就是个招工的好地方!只要粮食撒下去,一个村一个村的男女老少都跟着你走! 饿啊!别说农户了,就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这还是田里有野菜可挖,要是到了冬天~不饿死一半都算天幸! 招工不去?去了可以活,不去~必死!所以一个村一个村的消失也就不为过了! 至于买地的事倒是出了一些差头!不是没人卖是有不少无主的地不知道怎么处理! 最后只能把地暂时归为大唐处理,地钱由大唐府衙先帮你收着,折合现在的市价给钱! 不卖的?可以!大唐不允许有土地荒芜,敢荒芜的罚款,明天在不种~继续罚款!看你有多少钱经得起罚! 等这里的事处理完了以后,柴绍和程鸿开始挥兵东进,结合外围游弋的船队,一路从西向东杀去…… ~半个月前~ ~高句丽王城外~ 薛仁贵喝了一口水:“君买兄,这各路拱卫王城的军队都到了何处了?” 席君买摇了摇头:“哎!仗不好打啊!拱卫王城的军队虽然都出发了,可是夫租城已经被咱们打了一次。 听说咱们走后,由于没有粮食,又暴乱了一次,勉强凑够了三千兵马,一路走,一路要饭往这边来! 这三千人,是哪有饭辙往哪边走!居然走到了苍岩城,苍岩城也是好心,给了他们粮食,让他们赶快来王城…… 结果这群废物点心走到半路居然被山贼~打劫了,三千人愣没打过两千多乱哄哄的山贼…… 估计这一路算是完了! 剩下的几路不是出工不出力就是磨磨蹭蹭!倒是上殷台的来的挺快的,只不过上殷台由于抽调兵力太多,被靺鞨的白山部偷袭,已经被白山靺鞨给占了! 也不知道到这里能有几分战力了!咱们若是打,先接触的就是上殷台的兵马! 大概有一万多人!只不过多数是步兵,轻松的很!其余几路的话~咱们等他还不如过去直接打他们来的痛快!” 薛仁贵点了点头:“一定要确保牛总管围困王城的那一路后方绝对安全,要不然他们那里压力太大!若是高建武看出虚实,直接逃跑,那可就难抓了! 既然上殷台的这么着急来送死,咱们也不好让他们久等!走!咱们去会会这条丧家之犬!” “全军都有~十六号阵地埋伏!” “驾!” 大军从林子当中杀了出去,惊起飞鸟无数,留下一地烟尘…… 所有通往高句丽王城的路,都被薛仁贵编好了号码!每个百人长都要记牢! 而且都亲自去过,埋伏在哪里,弓箭射到哪里,哪里能堵住去路,哪里是撤退的路…… 全都要记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众人埋伏在了土坡和林子里,林子里的等前面拦住去路以后,林子里杀出来,堵住后路! 至于要死要活?呵呵,别的地方还能要俘虏,薛仁贵这里只要人头!就算是给他们俘虏他们也没办法带啊! 而且若是不全歼敌人,落了一个两个走漏了消息,那可就麻烦了…… “将军,你说咱们连上殷台都丢了,还火急火燎的往王城跑干嘛?现在下面兄弟意见很大啊!若是在这么下去,怕是有哗变的危险!” 将军看了副将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家还在那里呢!要说着急我不是更着急? 可是若王城被攻下,咱们上殷台能挡得住几时?若是咱们给王城解了围,上殷台虽然被白山靺鞨占了,可是大军一到,挥手可下! 到时候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哎~但愿咱们还来得及! 可恨那些鼠目之人,还在观望骑墙,这次来的可是唐军,若不举全国之力,只能被各个击破……” 五百零三章战 上殷台的将军说的不错,可是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磨磨蹭蹭的依旧磨磨蹭蹭,谁都不想第一个和唐军硬碰硬!最后双方打的精疲力竭,自己在坐收渔翁之力! 可是唐军此次来势汹汹,怎么可能是一路兵马能打到精疲力竭的? 各自为战的结果肯定是被各个击破,这也是高建武怀柔当政的一大弊端! 泉盖苏文和泉太祚都是铁腕手段!高建武想笼络有用之人,就得换个手段,这铁腕比不过泉氏父子,也就只能行怀柔之策了! 这人笑脸笑的多了,人们也就忘记了你会发怒了! 高建武作为一国之主,让人忘记愤怒明显不是一个好事情! 直接的导致就是各个城主对于援兵之事阳奉阴违,而亲近泉家的城主,又没有得到泉盖苏文或泉太祚的命令,更是装作没听见! 甚至有些城主居然公然扣押下传令兵,扔到大牢害死!来个死无对证! 看不清事实的大有人在,这也就是此刻高建武和泉盖苏文闹得正欢。 若是等泉盖苏文过几年吞了高建武的权利,杀掉高建武,站稳了脚跟。 以泉盖苏文的手段和脾气,一声令下,所有城池哪个敢阳奉阴违?到那时唐军就算胜利也是惨胜! 得不偿失!哪有现在容易?援兵都能跑成这样,到了以后说是送人头都不为怪! 薛仁贵单手一举:“禁声!听命令!” 大军一层层传递下去,打到现在都是老兵了,战场上的常识错误肯定不会犯的! 令行禁止! 薛仁贵看着眼前上殷台的军队,眉头一皱! 到不是说他们士气素质有多好!只不过这群人仗着离山林不远,每个人都装备着一个大木盾! 这木盾只要蜷缩一下身形,藏下整个身子一点儿力气都不费! 三棱箭就算是射穿木盾,估计也是强弩之末了!这~基本上就废掉了唐军骑兵冲锋时候的一大利器! 而且看他们盾牌撑手上油光崭亮,一看就是用盾的好手!那都盘出油光了! 这~ 薛仁贵看着这群兵卒,有些头疼!没想到第一次就碰见这种铁壳乌龟似的队伍~这仗要想速战速决不容易了! 薛仁贵抽出一枝响箭“嗖!呜!” “敌袭!”高句丽兵卒立刻摘下盾牌拿到手中,挡在身前,只留下两个眼睛四处观望! “杀!” 高句丽军阵前杀出一路人马!打头队伍一位手使一根铁棍!后面是清一色的陌刀兵! 上殷台的将军一看~差点没气乐了! 你说你,这点儿人拦路也就算了!明明那么好的埋伏不打,偏偏要当面对战 另外你当面对战倒是派遣一些骑兵过来啊!清一色的重甲陌刀兵!不说打仗,就是我跑你都追不上! 这打与不打,全在我的手中! 上殷台的将军上前:“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麦仓把铁棍一横:“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嘣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要问你阿耶我是谁?山贼!” “咳咳咳咳!” 这下上殷台将军真气到了! 你说你一口顺溜的唐话,装什么山贼啊? 你装也装的像一点,一身的重甲,那么长的陌刀,一个个油光满面的,你说你是山贼?什么时候山贼有这么厚的家底了? 山贼当的比我们装备都好?另外,老兄,山贼有说自己是山贼的吗? 打劫就打劫,你念什么定场诗? (郭:他可不是我们社里的) “哈哈,没想到唐人也藏头露尾的!既然想打,那打便是了!装什么山贼?” 麦仓把铁棍往地上一顿,懊恼的说:“就说骗不过他们吧!非要让我打劫!看看!被人识破了吧?要我说直接打就完了! 列阵!杀敌!” “喝!喝!喝!喝!” 陌刀兵展开阵势准备进攻! 上殷台将军大喊一声:“弓箭手何在!给我射死他们!” “嗖嗖嗖……” “叮叮叮叮!” 陌刀兵随便一低头,都能让你弓箭随随便便射一天都不带伤半根毫毛的! 上殷台将军一看弓箭干脆连用都没有,连忙下令变阵:“盾牌上前,准备接刃!” “盾牌上前,准备接刃! 盾牌上前,准备接刃! ……” 一层层的传递下去,大阵当时一变,盾牌抓在手里,让上殷台的高句丽军卒心中一安! 这盾牌就是他们的命!只要盾牌在手,他们便会觉得有无限的勇气! 毕竟这是他们从穿开裆裤便玩儿的玩意! 看着上殷台的部队全部架盾朝向麦仓那一边,只有后军还在警戒,但也松松垮垮,薛仁贵一看~成了! 翻身上马,拿起方天画戟一挥:“杀!” “嗖!” 薛仁贵没冲出去呢,旁边先冲出去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席君买! 席君买张弓搭箭“嗖嗖嗖~呜呜呜”,一弓三箭,全是响箭,直奔上殷台的将军! “将军躲开!” 旁边的四五个亲兵合身扑向箭支,扑人?已经不赶趟了!只能扑箭…… “噗噗噗!”三声响声,如中败革! 这也就是席君买没想就这么要了他的命,要不然不用响箭,你想扑也来不及! 果然~上殷台的将军不负席君买的期望,被吓了一跳以后连忙下令:“快!快!后军守住!” 这命令先下的向前,又下令向后!军中必然混乱。 其实这就和人被扎了一下一样,除非受过特殊训练,若是被扎一下,第一反应肯定是躲一下! 而上殷台将军在差点被响箭射中以后,第一反应肯定是保护自己,这无关于贪生不贪生,是人的本能~趋吉避凶! 但是大军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前军听到命令以后一顿,抬眼向后面望去! 脚下还在被旁边的袍泽带着往前去! 若是以前,这样走上一两秒,众人回过神来,在经过一小段时间调整,便能重新掌握节奏! 可是他们碰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麦仓! 麦仓没师傅教导,没有兵书可读,他根本就不知道战阵之上该如何处理! 虽然在船上和薛仁贵学了一阵,可瘦越学越糊涂!越学越不明白! 什么半渡击之,什么明哨暗探…… 越学,知道的越多,问题也就越多!最后学到头大的麦仓在新城还程鸿锤子的时候,也曾问过这种问题! 程鸿当时给薛仁贵一顿骂~量体裁衣,对于人也是一样,你~不是我能雕刻的材料,所以我才把你送到卫公门下…… 麦仓这人一直长于乡野,怎么可能听得懂你那些?…… 最后程鸿告诉了麦仓两点~ 第一、别吃亏!占便宜就跑回大军之中让大家掩护! 第二、碰见自己能砸动的乌龟壳上去砸碎就跑!砸不碎就零敲! 麦仓一下子就如同被开了窍一般!一下子就觉得这打仗的事豁然开朗了! 这不~麦仓一看对面一个愣神,脚底下如同安了风火轮一般,嗖嗖的就跑了过去,举起大铁棒…… 要不说什么样的将领带什么样的兵呢,众陌刀兵跟着往前一冲…… “啪啪啪!” 陌刀破盾的声音犹如利斧劈柴一般…… 前排倒下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这什么时候唐军到了脸前的?会缩地成寸吗? 完了! 上殷台脑袋“嗡”的一下!这前面如同被砍瓜切菜一般被屠了! 让他脑袋疼的还在后面!这时候席君买和薛仁贵带着骑兵已经上来了! 席君买手持钩镰枪连连挑出,连人带盾都被挑飞! 而薛仁贵的方天画戟直接把盾牌挑飞便过去了,后面自有袍泽收拾他们…… 俩人如同是刀锯的齿,撕开了高句丽军卒赖以为生的盾阵,后面的袍泽犹如嗜血怪兽,撕裂这个伤口…… 一个以逸待劳,一个疲惫不堪,一个突袭而来,一个匆忙应战…… 在开始的那一刻结局已经注定了! 可是就这样,唐军这边还小动作连连! 让上殷台的将军死都不能瞑目! “死来!” 这边席君买、薛仁贵二人已经杀到上殷台亲兵的队伍了!至于后面,被屠只是早晚的事了…… 席君买这边眼睛只盯着上殷台的将军,一路冲杀过来! 这边高句丽的亲兵也是拼命了!打,还打什么?打也打不破人家的铠甲! 直接合身扑上!三个!五个!一群…… 这下一下就把席君买和薛仁贵绊住了! “跑!将军!快跑啊! 跑啊!” 上殷台的将军还跑什么啊!跑的了吗?现在外围的唐军都已经行程包围了! 而且看唐军一刀一刀,毫不手软的样子,肯定是不留活口了! 完了!自己完了! 上殷台丢了,大军没了!剩自己如何苟活?更何况~看这样子也不会有苟活的可能…… 至于席君买和薛仁贵已经烦不胜烦了! 这亲兵纯粹是用命,用尸体在阻挡俩人前进的步伐! “杀!” 后面的唐军们也看出了这俩人的困境,阵势一变,里面的骑兵纷纷放下钩镰枪,拿起手弩……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瞎射都能射中! “嗖嗖嗖!” 五百零四章还会暗度陈仓了 “嗖嗖嗖!” 这边一放箭不要紧,上殷台这边的亲兵可倒了大霉了! 这舍身一扑是比较缠人,有那么句话吗~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连命都不要了,还扑不下你来?这也就是赶上俩人力气都不小,横拨竖挡的,没让他们得逞! 这边一放箭直接给这俩人解了围!飞扑而来你总不能抱个大盾吧!弩箭又是近距离攒射,直接把人都带的飞出一段距离! 平均每个飞扑而来的亲兵身上,至少有四十多支弩箭!就这~在半空人就死了! “杀!” 没了亲兵的骚扰,俩人大喝一声,往前冲去!直奔上殷台的将军! 这将军一看逃走无望,又加上上殷台被攻破,这进无兵,退无路的,满眼除了自家兵卒的哀嚎没有别的了! “杀啊!”上殷台将军拿起马槊往前冲去…… 结局早已注定,薛仁贵、席君买唐初两大猛将的夹攻之下他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 …… 半个时辰以后,薛仁贵下令:“躺在地上的补刀,扔到后面天坑里!撒上生石灰以后压上土,然后去下一个地方!” “诺!” 此一役唐军死伤了了,根本就没多少!以有心算无心这仗打的如同农户进庄稼地收割一般! 薛仁贵探查着,按照远近的次序,一个一个杀过去! 上殷台的那一队,是抵抗最强烈的,其余几队他们头痛的不是怎么打,而是怎么才能让他们不在逃跑! 这几路~哪是来打仗的,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骑马追?我直接钻林子!你进林子?我都跑出俩山头了! 气的席君买破口大骂!可是高句丽兵卒充耳不闻!现在什么都没有逃命重要!跑啊! 什么旌旗,什么兵器,铠甲,粮草…… 扔~扔~扔~ 只要能跑恨不得连裤衩都扔了…… 打了一圈没什么战果!净满山撵俘虏了! 薛仁贵一看,这基本也就这样了,还是回高句丽王城那边吧!毕竟牛进达父子那边兵力捉襟见肘!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报!” 这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念鬼啊,刚说完牛进达那边的传令兵就来了! 什么?你说为什么那么肯定是牛进达那边的? 看铠甲啊,整个大唐除了海军没有蓝色的铠甲! 看这传令兵一身的尘土,和眼中的红血丝,料定这是连夜奔波而来的…… 薛仁贵和席君买对视一眼,心里打了个突~难不成,高句丽王城那里出了什么变故? “喝口水!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报薛校尉!两日前,高句丽王城密林中杀出一队兵马,和王城形成夹击之势! 我家老将军怕有什么变故,派出十六队探马沿路搜索两位校尉的踪迹!让两位校尉马上回援! 万幸,总算找到你们二位了!” 薛仁贵问到:“知道是哪里的兵马吗?多少人?营地能防得住多久?” 传令兵说到:“大概有五万多人!将军说~不怕他们夹攻,就怕王城里的宝贝走了!” 薛仁贵立刻上马,席君买嗓子都喊破音了:“将军那里出现伏兵,回援!迅速回援!别满山撵兔子丢了家豚!” 薛仁贵喊到:“带够干粮,留下三千人在这里善后!其余人日夜兼程回援!” 众人一听~这还了得?自己在这里满山撵兔子,锅里的肥肉要被人家拿走?没门! ~高句丽王城下~ “杀啊!” 从密林中钻出来的高句丽军扑向唐军军营! 第一时间外围的探马射出响箭,然后明暗哨一起敲起了锣声:“敌袭!” 这路杀出的人马不是别人,正是被席君买和薛仁贵小看了的夫租城援军! 其实那次夫租城的兵多数都是被冲散的!大部分兵力还在! 此次援军那三千人只不过是夫租城放出的障眼法! 夫租城主可知道,此次唐军来势汹汹,非举国之力不可敌也! 在唐军走后,合纵连横,联系了好几座被攻打的城池,在王城发出求救信息的时候便出发了! 可是夫租城主却多了个心眼~他明面上只派遣出三千兵马,做出一副混日子的样子,其余的五万五千主力全都一头扎进了山林,走小路! 夫租城主也是发了狠~要么死在林子里,要么活着走出去! 若是在官道上虽然平坦,可是若是碰到唐军阻击,绝对毫无半点还手之力! 众位被攻打过的城主深以为然! 而放出去那三千,四处游荡看似要饭,其实是给山里那五万五千人筹集粮食! 那山贼就是高句丽军假扮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没想到夫租城主这一通演居然骗过了所有人! 一路上穿林过山,来到了王城之下! 本来夫租城主想去给王城送去消息的,可是看到唐军所有阵地都是对着高句丽王城方向! 夫租城主以为有机可乘,立刻下令:“先吃饭,休息!子时偷营!” 本来想的倒是挺好的,可惜他们偷袭的那个叫牛进达! 号称大唐最会守的牛进达! 虽说牛进达到城外的时间不长,可是先前安排的是自己的儿子,那可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 一脉相承,大部分不用修改,顶天也就是修补一下遗漏! 巡视一遍,改动几下就好了! 夫租城主下完令以后,本想着子时偷营来着!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件事~飞鸟夜归巢! 这飞鸟入夜是要还巢的,可是他们五万多的兵马在里面,那动静多大?飞鸟自然盘旋不落! 夫租城主抬头一看~要遭!这若是在过一会儿偷袭就和强攻一样了! 满天的飞鸟不落,要是在不知道这林子里藏人那成傻子了!任何人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手是傻子的可能性上! 夫租城主一咬牙:强攻! 好好的偷袭饭,做成了强攻的夹生米!这~ 打吧! “杀啊!” 满山遍野的喊杀声,高句丽的兵卒冲了过来! 说实话,这高句丽的兵卒从背面冲过来真是吓了唐军一跳! 牛进达掀开帐篷帘子一看~嚯!这都有五万左右了! “这个薛仁贵!怎么守的路!这么一大股人马居然摸到眼皮子底下了! 来人啊!传令~告诉薛仁贵和席君买,这里有五万左右的高句丽兵!让他们回来收拾了! 快点儿回来,别的不怕,就怕王城走了宝!” “诺!” 传令兵得令飞奔而去…… “快!还愣着干什么啊?按原计划~进阵!” “咚咚咚咚……” 鼓声有节奏的响起!后面的阵势一变,一下子正面变后面了! 这就尴尬了! 夫租城这里已经下令冲锋准备给你背面拍黑砖了,结果你回头了!回头还不算,还带了个钢盔…… 这~这~这~冲吧!硬着头皮也得打了!但愿城池上能配合一下,来一队人马攻击唐军的背面! 他们哪里知道,牛进达的阵势是八面皆为首尾!是随时可以变换的,若是四方来攻,变成八个头也不是不可能! 而城头上别说配合了,就算是出门都不敢! 高建武已经下令了~咱们城高兵多!耗也能耗死他们! 可千万不能出城迎敌!万一要是被对方抓住空隙,直接攻击王城那可就毁了! 城头上的高句丽军卒,这几天也被牛见虎变着花样的玩儿了够呛! 冷箭倒是其次,时不时的上来一个八牛弩,或锣或鼓,变着花样的玩儿! 刚开始时候城头的高句丽军卒和校官们还紧张一下,可是架不住他天天这么玩啊! 城头的高句丽兵问:“外面唐军又干什么呢?” “还能干嘛?演戏赚咱们出城呗!” 现在这小事,高句丽兵卒根本就不用上报!反正上报也没人管得了! 弄不好还要挨一顿打骂!这唐军围城别说守城的了,就是朝堂之上都是惶惶不已!压力大啊!你在又这点小事叨扰主事的,不被揍才怪呢! 夫租城主这下就悲剧了,城头他期盼的友军变成了看热闹的,一群人坐在城墙垛子后面,看着唐军表演呢! 这还不算,偷袭变成了强攻,打后面变成了正面硬碰硬…… “梆!” 一声梆子响,弓箭“嗖嗖”的就飞了过来! 这弩箭一下子就把夫租城的军卒射蒙了! 他们的弓箭还射不到这么远呢!没想到对面唐军居然先射出来了! 那箭支射的~好似下雨一般! 射程之内一点儿活命的可能都没有! 可是夫租城主也知道,此刻算是上不去下不来!只能硬着头皮打了! “冲!冲!冲!别缓气!他们箭雨如此密集肯定不能时间太长!别给他们机会!冲过去!”夫租城主挥舞着刀红着眼喊到! 此刻的夫租城主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总认为下一把开出的就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往往结果不尽如人意! 城头上两个高句丽兵卒这才看出来下面有些不对头:“诶?刚才他们好像用强弩射死了不少! 演戏不用下这么大血本吧!这好像都死人了吧!” “啪~”后面伍长一巴掌差点没把他扇城下去! “演什么演啊!那是咱们的援军,快!快去禀报大王!” 五百零五章亲手掐灭最后一撮 “报~报~报报报!” “什么事?唐军攻城了吗?”高建武慌乱起身,王冠歪斜,身上还有昨夜残留的酒渍…… 看样子这高建武在被唐军围困紧张到极点以后,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报~不是,是外面咱们援军来了!没打旗号,直接偷袭了唐军的背后!” “好!然后呢?是不是打了唐军一个措手不及?”高建武振奋道! “不是!唐军好像早有准备,不一会儿便把前面变成了后面,后面变成了前面! 咱们偷袭的军队变成了强攻!现在被唐军打的狼狈不堪,咱们是否出城迎回援军!” “不去!废物!偷袭都不会!还不是浪费粮食的玩意!”高建武暴跳如雷! “不可!” “谁?谁说不可?”高建武红着眼睛,犹如饿狼一般! “老臣说的不可!” 高建武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大对卢泉太祚! 原来,泉太祚这几天一直有恙,今天好了一些,刚走出屋子,就听外面喊杀声震天,让家奴一打听才知道~唐军不知道在外面和哪里来的援军打起来了! 泉太祚怕高建武胡乱指挥误了大事!所以便赶忙让家奴备轿赶到了王宫! 正听见高建武要放弃外面的援军,才连忙出声说~不可! 泉太祚拱手说到:“大王!不可啊!这么长时间了,只来了这一路援军,老臣料定~剩下的不是半路被唐军截住就是无兵可派了! 现在咱们只有这一路援军可用了,千万不能寒了众位城主的心啊! 再说,现在迎回外面的援军,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现在不迎回他们,咱们现在连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自从老臣送出最后一封信以外,现在连传令兵都派遣不出去了!明显唐军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咱们迎回这股援军,也好了解一下外面什么情况,免得被唐军架在火上尚不自知!” 高建武这时候酒也醒了:“是极,是极!可是这去打仗要有领兵之将啊,现在满城的将领都畏唐军如虎! 若是他们攻城,为了命还能拼一下,若是想让他们出城拼命,恐怕……” 泉太祚一阵急咳,“咳咳咳!” 心里一阵悲哀!想当初前隋大军来攻,高句丽万众一心,硬生生拖垮了大隋,斩下头颅堆成京观。 现在唐军依旧是汉人,打到了王城,居然没有人敢领兵出城一战! 老了!自己老了!难道高句丽也老了吗?哎! 泉太祚摇了摇头:“老臣有一家生子,虽脑子愚笨,却有一些勇武,现在无人之际还算可堪一用! 老臣举荐他领一军出去与唐军一战,不求杀敌,能迎回外面的援军便可!还请大王赶紧下令! 若是在晚些怕是只能给他们收尸了!” 高建武已经六神无主了,听泉太祚这么一说,连忙下令:“快!快!赶紧给虎符给大对卢府上送去!所有兵马任他抽调!” “老臣谢过大王!”泉太祚颤颤巍巍的行了一个礼,然后退了出去…… “大王,此事恐怕有些不妥!” “怎么?”高建武看着旁边出声的一个大臣。 “大王,若泉太祚行不义之事,这兵权……” 高建武忽然一惊:“这~这如何是好!” “不如,让精兵们藏起来一些,让他带一些老弱残兵去……” “这~此刻用人之际怕是~” “哎~!大王,毕竟咱这王城还需要大兵守护呢!”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高建武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 “领命!”大臣心领神会。 到了这个时候,高建武还有这心思,不得不说~这高句丽亡国原因很充分啊! 泉太祚回到家中:“去~把小五儿叫来!” 老管家应了一声,跑到外面,一会儿过来一个穿着短衫的青年。 泉太祚浑浊的眼打量了一下来者:“哎!一晃都长这么大了!苦了你们娘俩了! 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咱们是大家族,大家族就要有大家族的规矩!若是坏了规矩是要被人耻笑的! 五啊!今天叫你过来,是给你一个争脸的机会!若是此事能成~你便改名叫渊勇吧!” 叫五的猛的一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泉太祚。 这五说是家生子,可是确是泉太祚的儿子,只不过这出身不太好,是泉太祚和一个洗衣妇人所生! 这妇人还是有夫之妇,当然,有了五以后他那个夫就被埋了! 所以五这身份就差了! 泉太祚一直认为这事令他蒙羞,若不是这娘俩还算禁活,早就一卷席子卷到乱葬岗去了! 五一听这话跪倒地上:“多谢……” “诶?阿耶先不忙叫!你这次回来才能叫,并且你阿娘也会有个身份!” 五不说话只是叩头。 泉太祚说到:“外面唐军在和咱们的援军纠缠在了一起,你带着虎符,带兵马出去,把援军救回来~干的漂亮些! 也好让我给你正名,去吧!” 五磕了两个头起身,刚要走,泉太祚又说:“诶?对了!管家,把我那身盔甲拿出来,给五穿上!” 管家迟疑了一下,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 五出门以后,一声压抑的喊声,里面透漏着兴奋和扬眉吐气…… 泉太祚叹了一声,这一声里有无奈也有解脱,和一丝丝的不舍…… 五穿着泉太祚曾经穿过的盔甲,背着泉太祚用过的刀,回身望了一眼门口哭成泪人的老妇人,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五!~”一声惨嚎撕心裂肺! 五顿了顿,没回头…… 五到了西门处,点齐了兵马,看到底带哪队出去,看了好几遍,都是老弱残兵。 五走了两圈儿,问旁边的大臣:“为什么都是老弱?你看看那里!唐军个个兵强马壮,我带着一群老弱出去送死吗?” 大臣振振有词:“这王城还需要精锐稳固城防!实在是抽调不出人手!这些还是大王好不容易给你凑出来的呢! 你看那边,那一群可是先皇的时候就是羽林卫的!还有那边都是在辽东城外杀过隋军的……” 五…… 他们加一起都多大岁数了?你跟我说是精锐?或许二十年前他们是精锐,现在他们…… 英雄迟暮啊!他们居然成了被抛弃的存在! 一个国家,如果抛弃了老人,那就证明这个国家没了底线,一个国家若抛弃了幼童,那就证明这个国家没了怜悯! 这…… 五闭着眼睛冲天深吸了一口气,听着大臣喋喋不休,回头问那些老兵:“你们还没吃饭吧!” 老兵们一听饭,眼睛一亮:“将军呐,咱们都两天没吃好饭了……” “唰!”五抽出刀架在了大臣的脖子上,眼睛凶厉的看着大臣,犹如那天泉盖苏文站在殿前,身负五把刀和高建武借粮食一样的眼神! 只不过这眼神多了些疯狂和死气! 大臣如同被踩的惨叫鸡“啊~~” “闭嘴!”五刀往下一压,这血就下来了。 大臣颤颤巍巍的说到:“你~你~你要造反吗?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你还有大把的时光,我劝你要……” “闭嘴!” “好!好!我闭嘴!” 五把刀往外挪了挪,大臣松了一口气。 五说到:“你们这是叫我们去送死!我们认了!别跟我提什么九族,我就是九族!若是我这么出去,不用你诛,九族死尽! 现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拿来足够的米饭和酒水,还有肉!想让我出去拼命可以,断头饭你得给! 若是不给,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我砍你个脑袋,不亏!”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这都是小事,小事!” 果然,大臣吩咐下去,一会儿的功夫酒、肉、饭…… 大桶大桶的都抬了过来! 五把刀拿了下来,大臣腿一软,五上前一步揪着他的脖领子:“那就多谢这位大臣了!我敬大臣一碗酒!” 五端起酒倒在了大臣的前襟上! 大臣感激的看了一眼五,要是真坐到地上,活着让人看到地上的尿渍,那这脸可就丢大了! 五拍了拍他的衣领走了! 五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老弱残兵:“吃吧!知道这是什么饭吗?断头饭!吃完了咱们好上路! 若是死了,我带你们去阎罗殿转一圈儿,占个位,等着这群勾心斗角的蛀虫! 若是能活着回来,我五把话放这~有我一口干的,我绝对不让你们喝稀的! 咱们已经被抛弃了!要么像老狗一样死在阴冷的胡同里,要么咱就凭着这条烂命搏个前程! 这顿断头饭,是我尽最大的努力给你们争取来的了!我尽力了!就这一顿饭,一碗酒,咱们不是袍泽是兄弟! 走着!” 五端起酒碗喝下,“啪啦!”碗摔到了地上! “同生共死!” “啪啦!啪啦!啪啦!……” 酒碗落地的声音连绵不绝! “走着!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 喊声响彻云霄! 这时候躲到一旁的大臣忽然觉得~或许让这个叫五的家生子死在外面,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或许是高句丽最后的希望了…… 五百零八章城内城外 ~三天后~ 昨天已经是高建武第三次拒绝迁都了!每天弄的和打了鸡血似的~什么~祖宗基业不能丢啦~ 什么~王城乃龙脉所在啦~ 什么~迁都与理不和啦~ 什么~若是迁都好像怕了唐军…… 总之~让高建武一说~若是迁都麻烦多多! 众多大臣绞尽脑汁的给高建武找借口,可谓是斗智斗勇。 今天若是大臣在提出迁都,自己就能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高建武心里如是想到! 美滋滋啊! 果然~今天众臣又开始议论迁都之事! “大王,咱们迁都一事势在必行,昨夜我已研究好了! 那日我攻城外军队之时,发现外面没有骑兵,只要我们留下断后的兵马,然后集中骑兵,先行护送大王向东……”夫租城主正在侃侃而谈! 这边高建武时不时的点头~德先果然深得我心!这怎么安排都已经想好了!好~好…… “报~报!报! 报大王!外面新来了一队骑兵,一人双马!已经在城东缓坡安营扎寨!东~南~北三门皆在其一冲之地!” 高建武脑袋“嗡”的一下! 完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答应迁都算了!学什么三拒而应啊! 坏了!坏了!夫租城主仔细一想,必定是外面打援兵的那队骑兵回来了! 这高建武,非要三拒,拒吧~这次想跑都跑不了了!还连累我们! 要说这王城就不该来救,救了也是白救!有这么一个虾一样的大王,救出来也是连累众人! (虾~头里面全是~屎) 高建武天旋地转了一阵,脸色苍白:“好!就依照夫租城主之法!明日迁都,德先~你回去再考虑一下如何挡住骑兵!事后不早了!都回去准备准备吧!” 说完起身先走了! 夫租城主都想抽自己大嘴巴! 怎么就那么欠!怎么就那么欠!这下挡吧!看你怎么挡! 众人幸灾乐祸的看着夫租城主,有些不太对付的大臣拱了拱手:“夫租城主果然智勇双全!先回去研究一下方案吧!免得到时候迁都连十里都走不到!” 夫租城主也是一肚子火气,看着和自己不对付的大臣这一脸得意的样子,假笑了两声~ “哈哈,计划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这断后的人选还在待定,我想过了,这若想断后,非选一忠诚之士不可,我看你就刚刚好!忠诚!仗义!” 我忠个屁啊!刚才搭话的大臣一下子脸都白了! “不行不行!吾乃文官,哪会……” 夫租城主摆了摆手:“诶!这哪用得着你上阵?你只是在后面督战即可!另外你的家人我会把他们安排在队伍最末尾,若是唐军冲过你的防线,有个兵荒马乱的……” “哈哈哈哈”夫租城主大笑着出门而去…… 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大臣们。 “各位,我家里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德先兄,等等我!……”一个平常和夫租城主没什么往来的说了一声就走了!到门口的时候喊着走在前面要上马的夫租城主! 众人…… “我也……” 众人找着接口都走了!只留下注定断后的那个大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夫租城主第一次发现~这制定计划不是什么苦差事! 以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这次通通携重金上门!不为别的,就为不像那个当堂嘲笑他的那位倒霉蛋一样,被安排到断后就行! 现在高建武几乎把生杀大权放到了夫租城主手里,让你断后,高建武肯定会同意! 这说好听是断后,说不好听就是送死! 唐军那弩箭,密的都跟下雨似的,硬抗唐军的弩箭?谁有那能耐? 其实夫租城主早就想好了怎么办~留下一群替死鬼,然后大军出城之后不走官道,直奔山林! 只要到了林子里,就能让大唐的骑兵成了摆设!到那个时候就要看谁能跑了! 你唐军都是顶盔掼甲的,我们这边都是轻装上阵,跑不过你?跑不过你活该被杀! ~城外~ 薛仁贵一抱拳:“末将不知这队高句丽人从何而来,请总管责罚!” 牛进达挥了挥手:“不必了!这队人马是从何而来我已知晓!他们过来与尔等无关!不必自责!” “这~”薛仁贵有些好奇! 牛进达知道薛仁贵和自家小子还有程小子都相处不错,于是便说到:“此次这队兵马乃是夫租一地以及北面沿海各城镇联军而来! 他们一路上走的都是山林小路,尔等在官道当然截不住他们! 虽然他们来了,可是一路穿山越岭,根本就没有辎重,更别提什么八牛弩和投石机之类的了! 来了以后就是个送死的货! 我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防止里面的高建武跑掉!万幸,高建武这头呆~鸟,根本就没有跑路的意思,三天在城里根本连探马都没派遣出来! 不知道这呆~鸟,到底在想什么!好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眼睛蹬大一些,别走了宝!” “诺!”薛仁贵抱拳拱手退了下去! 外面牛见虎正在和席君买讲着:“那家伙!满山遍野的就下来了!一通弓箭过去,那一片一片的往下倒……” “都督!”薛仁贵拱手打招呼! “仁贵!来!来!来!这次出去战果如何?” 薛仁贵摇了摇头:“除了上殷台一路,其余的都被冲散,漫山遍野无处追寻!” “这群山兔子!” “都督,吾还要去安排扎营事宜,先告退了!”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薛仁贵一走,席君买和牛见虎拱了拱手,跟了上去…… ~王城内~ “城主!今日在殿前嘲讽您的王光臣带着不少的金银去了北门城门官那里!怕是要行什么不轨之事!” “什么?”夫租城主大怒! 好啊!我还想让你当挡箭牌呢,你居然敢…… “走!跟我去北城门,让亲卫们带上弓弩!” 夫租城主急忙奔向北城门…… “说!王光臣给你金银让你给他办什么事?”夫租城主的亲兵头子正在审问五花大绑的北城总领! 以前最风光的莫过于王城四大门总领!没事搜刮点税钱,又没有风险,谁能打到王城啊。 现在最倒霉的还是这四门的总领! 谁都可以撤退,就这四门的总领不能撤! 要是以前别说你一个外城的城主亲卫头子,就算是夫租城主你也不敢和四门总领这里扎刺啊! 现在不行了!听说现在夫租城主总领撤……哦不对!是迁都事宜!满朝的文武除了泉太祚,都跑到夫租城主那里送金银珠宝了! 不送?不送安排你断后!王光臣就是如此! 虽说自己是要坚守,可是谁没个家人?万一唐军进来以后屠城呢?听说最先攻克的那五座城池都被平了…… 这城门总领连忙点头,摇头“呜呜呜呜!” “你这点头摇头的,到底什么意思?找打吗?”亲兵头子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两鞭子! “呜呜呜呜!”城门总领依旧是这个动静! 这时候旁边的拉住了亲兵头子:“队长,别打别打!” “这肥豚,不打?这打还不说呢!不打能成吗?” “呜呜呜呜!” “看看,看看,不打不成吧!你看这还不说呢……” “那个,队长~你先把他嘴里的布掏出来啊!嘴堵着怎么说啊!” …… “不早告诉我!说吧!” 亲兵头子把塞在城门总领嘴里的布掏了出来! 城门总领不住的哎呦,张大嘴喘着粗气,心里这个气啊~没看过办事这么不靠谱的亲兵,嘴堵着你让我说什么啊? 心里虽然腹诽,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好叫你家城主知道~这王光臣虽然给我这里送了东西,可是却没说什么。” “扯!他能白给你钱?是不是找打!” “不是,不是!虽然他没跟我说什么,可是我知道,王光臣还给南城门的总领也送了东西,是他家管家亲自押送过去的,比我的礼还重! 至于要干什么~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嘛!不就是想趁夜色逃跑嘛!这事东门总领经历的多了!” “南门那么远,你怎么知道的?莫不是诓骗吾等?我看你是皮子紧不说实话啊!”说完亲兵头领又要拿鞭子抽他! “不是,不是!我哪敢啊,这不是嘛,西门总领以前总接待唐朝来的商队,我们这几门没什么油水可捞。 于是我们便定了一个条约~四门不管哪个门收到钱,都不能独吞,所守城门独占三成,剩下的由其余三门平分! 各自派遣可靠之人计数,然后对账一起分钱! 可是这唐军一围城,由于西门正对着唐军,所以没人敢从那边逃跑,多是从南门和东门逃跑! 这可都是掏钱卖命,都舍得掏,于是四门总领秘密的都加了不少计数的!谁那里有人要跑,我们这里都门儿清!……” “这么说~跑的人不少?” “那可不!都是当朝大员的家眷!半夜的时候用大筐从门楼上吊下去!这几天东门和南门都忙的加了好几个吊筐的轱辘了!” “遭了!快去南门!” 单章~一事! 群里有一个台湾网友,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放假,他一脸蒙蔽,问放的什么假,大家一口同声十一啊!国庆!放假七天,你们不庆吗? 他接了一句~你们叫国庆,我们这里叫沦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