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判官那些年[快穿]》 第1页 《我做判官那些年[快穿]》作者:梅子留酸【完结+番外】 文案:随着时间的发展,小世界规则渐渐混乱。地府首席判官·万年宅男·崔涣之不得已赴各界断明冤假错案,拨乱反正。 然后,他发现为什么总有一个人和阎君大人那么像呢。 第一个世界:督军与纨绔子(已完成) 第二个世界:傲娇世子与高冷将军女(已完成) 第三个世界:坐轮椅的阴鸷总裁与会捉鬼的怪力道长(已完成) 第四个世界:龟毛高冷的老板与温柔体贴的龙套(已完成) 最后一个世界:真黑化的弟子和伪清冷的师尊(完结) 攻是一个人。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甜文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崔涣之 ┃ 配角:韩子黎 ┃ 其它:外冷内热阎王攻*地府首席判官受 第1章 伊始 崔涣之懒洋洋地靠坐在软榻上,手中捧着手机,双脚大咧咧担在了桌案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判官的形象。 这就是他在地府上班的常态了。 无赦看了眼,心里无奈叹气,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大人,不知前几日的事情,您考虑得如何了?” 崔涣之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机,不发一言。 他面容生得极好,长长的睫羽下是一双明澈的眼睛。虽然他动作懒散,却不影响他身上的气质。 无赦见判官大人一直沉浸在手机里,只能再问:“大人,敢问您考虑得如何了?” “无赦快闭嘴吧!你烦死了,没见大人正在要紧关头吗?” 崔涣之没说话,立在他肩上的一杆食指大小的玉笔却用着一口嫩生生的娃娃音不耐烦地道。 无赦被判官笔堵得一哽,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被谢必安拉住了宽大玄色的袖子。 谢必安拉住无赦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在一旁等候。 依着崔判的性子,现在他与无赦说什么,想必他也会当做听不见。与其如此,还不如等等。 崔涣之打完一局游戏,才意犹未尽地伸伸懒腰。 判官笔蹦到桌案上,看着崔涣之,长长地叹了口气,“大人可真是笨死了,这么简单的游戏都会输。” 崔涣之懒散地朝判官笔看了眼,吐字清晰道:“傻笔,你可别再闹腾了。” “大人又说什么污秽之言,不要瞎给我起绰号。” 判官笔被他的称呼气得直在空中乱窜。 “我哪有?”崔涣之耸了耸肩,表情无辜。 谢必安见一人一笔又要吵上,忙走了几步,朝崔涣之行礼,“判官大人,必安有礼了。” 崔涣之眸子微睁,扫了一眼谢必安并他后面的无赦,“原来是两位无常君啊。你们别这样行礼,我不喜欢。不过,上班时间怎么你们不去锁魂,反而来了我办公室?” 谢必安依旧笑得温和:“我与无赦就想来问问大人,之前的事情大人考虑得如何?” 崔涣之如白玉的双脚随意趿着木屐,走了几步,故作不知地搂住谢必安的肩膀,“必安说的话,本判官怎么听不懂?考虑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大人!” 见崔涣之耍赖,无赦立即大声叫道。 谢必安安抚地看了眼无赦,笑意不变地朝崔涣之道:“就是去小世界,维持运转之事。” 谢必安顿了顿,笑意更深了些:“大人乃地府断案第一人,一直肃清污秽,立身持正。此行虽幸苦了些,但大人素有侠义之心,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崔涣之听完嗤笑一声,又慢吞吞缩到软榻里,打量着谢必安:“你小子行啊,给我来道德绑架是吧。” 谢必安笑得无辜:“什么是道德绑架,在下不懂。” “你别给我装傻,说话就说话,不要想着忽悠我家大人。” 判官笔蹦了两下,自动增长到二十厘米,把脸转向谢必安,不屑地哼了一声。 “您多虑了,在下不敢的。” 谢必安朝判官笔浅浅一笑,看着崔涣之语气更柔软了几分:“阎君大人说了,定不会让您白去做事。完事之后,阎君说会给您批长假的。” 崔涣之和判官笔对视一眼,满不在乎地笑笑:“这也太好打发人了吧,假期而已嘛。作为判官,我可是十分爱岗敬业的。一切的假期如我与浮云,我不是很在意。” 这话说的简直无耻。无赦脸皮抽搐,想反驳又无可奈何。 “就是,我家大人不稀罕。” 判官笔情绪激动地蹦了两下,微糊的五官却能让人感到它的不屑。 谢必安眉头跳了跳,却仍然好脾气地劝:“大人就当成度假怎么样?反正在哪里工作都是差不多的。况且,您不是想到上面吗。您放心,属下和无赦尽量会为您挑现代的世界。那里没什么繁文缛节,自自由由的,您也能舒心一些。” 崔涣之有些动心。 很早的时候,地府的头头阎君大人联合天庭之主,极力推崇复古风。然后,地府的建筑都是亭台楼阁,殿堂水榭。大热的天,居然还要穿着曲裾长袍,留着长发办公。 虽然地府的官吏都寒暑不侵,但崔涣之看着就觉得没有人间的短袖裤衩人字拖顺眼。 最关键的是,地府没电脑,记录档案全靠手写,还是毛笔字。 第2页 崔涣之以前建议过地府要与时俱进,跟上时代。可地府里的老顽固太多,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崔涣之把玩着他让人偷渡回来的手机,瞥了眼满脸期待的判官笔,朝两个无常君点头:“好吧,我答应了。” 判官笔模糊的嘴角咧了咧,笔长又缩到食指长短。 随后,它压抑不住欣悦的心情,蹦到崔涣之的肩头,笔尖干燥的毛也开心地劈了几叉。 “没事的话你们就出去吧,我还要回家收拾行礼呢。” 崔涣之不想再让人看判官笔犯蠢。 谢必安闻言,拉了拉兀自生气的无赦,朝崔涣之行了礼就退下了。 “大人,太好了,我们可以去上面玩了。” 判官笔嫩生生的嗓音在崔涣之耳畔叫着,笔下的毛又激动地分成了几缕。 崔涣之把判官笔拿在手中,用手把笔下的毛捏在一起。 “你可别胡说啊,我是去办公的。” 他见判官笔挣扎,才放开它,“我记得我与你说过,让你不要情绪一激动就炸毛。你是地府至宝,你要学着阎君那本轮回书高冷一点,这样才显得有风范,才能配得起你尊贵的身份。” “我学它作甚!” 判官笔压抑着炸毛的冲动,板着一张小小的,五官模糊的脸:“我本来就有风范,不用学它。是那本破书一直在模仿我,你们都被它骗了。” 崔涣之瞧着气呼呼的判官笔,终究不忍心再戳穿它,只好敷衍道:“你说得都对,是我们眼神不好。” 判官笔满意地跳了跳,见崔涣之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它才偷偷捋回刚刚不小心炸出的毛。 “唉……”洞悉一切的崔涣之惆怅地叹了口气。 * 崔涣之收拾了许多东西放在储物戒里,便来到他的办公室等待传送。 等待的时间里,他慢慢走到木窗旁,随意看着地府偏暗色的古建筑,以及黄泉路上万年如一的魂魄,有些烦闷的摆弄了几下手机,突然对接下来的任务期待了几分。 其实很早的时候他就去过小世界一次,对去的方式也有些了解。 他的本体超过那些小世界的承受能力,只能在小世界那重新构造一个合适他的身体,然后他的灵体附到那个身体上完成任务。 待事了之后,他便去往下一个世界。而维持好秩序的世界并不会有他去过的痕迹,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的存在。 这样最好不过。 崔涣之闭上眼睛,等待传送。 然而,等他走后,却不知他的本体并未被人送至判官殿,而是被送到了阎君殿中。 无赦与谢必安站在大殿下,朝高处的阎君恭声道:“禀阎君,判官大人已去了。” 韩子黎点点头。 他眉目俊逸,着一身玄色曲裾,周身无端端有种令人不敢冒犯的气场。 “本君也要随他而去。” 思索片刻,韩子黎才对殿下两位无常淡声道。 桌案上的轮回书闻言,书页不自觉翻得快了些。 “此事还望阎君再考虑考虑。”无赦顿了顿,有些担忧道:“毕竟这偌大地府还需您来坐镇的。” 韩子黎闻言却浅浅一笑:“毕竟是本君让他去的,若我不看着些,以他的性子定是会乐不思蜀,不愿回转了。” 他颇为信任地看着黑白无常,“地府人才济济,是乱不了的。你们也好好看着那些死魂,不要让他们闹事。” 既然劝不了,谢必安和无赦只能抱拳:“如此,属下在阎君殿等您早日归来。” “嗯,今日也无事了,你们便退下吧。”韩子黎抬眸。 待大殿中静了下来,韩子黎才把缩小了的轮回书放到袖中,朝着崔涣之所在的偏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地府的设定最高的领导就是阎君。 第2章 督军与纨绔子 脸上突然有些毛茸茸的触感,崔涣之烦躁地蹙起眉头,不耐烦地伸手一挥,判官笔就被拍得飞至了半空中。 “大人!” 被拍飞的判官笔皱皱鼻子,委屈地飘近床边小声叫唤。 崔涣之揉揉眼,一把就握住了判官笔,斜睨着它:“你吵什么吵?叫魂呢?” 判官笔挣开崔涣之的束缚,在空中气愤地转悠了一圈,打量好环境,才气愤地说:“大人,黑白无常两人真的是吃干饭的!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地。” 崔涣之赤着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随意看着周遭的环境。 床是旧时的样式,床被帘帐皆是上好的丝绸制成,旁边床头柜上是欧式的台灯。 夕阳金辉从窗外透进,细细碎碎地洒在崔涣之色泽秾丽的长衫上,莫名添了几分朦胧。 看来,这个世界应该和民国差不多。 崔涣之缓缓走到穿衣镜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脸是自己的模样,黑白分明的眼眸,天生便极为秀致的眉,以及面上三分的懒散的神色。 一身赤色长衫衬得他肤色更白,唇色更红。 崔涣之却嫌弃地看着这身打扮,莫名就想起主世界人世中,说相声的演员的打扮就是这般。 想完,他几步就走向衣柜,翻了件石青色的长衫换上,才满意地回斜作到躺椅上,朝着还在生气的判官笔招手。 判官笔慢吞吞飞到崔涣之面前。 崔涣之心里腹诽着黑白无常的不靠谱,面上却朝判官笔大义凛然道:“我早于你说了,我来这儿,是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我伟大的信念来拨乱反正,维护秩序的。并非是为了玩物丧志,享受奢靡的。” 第3页 都一起多少年了,判官笔也早把崔涣之看得透透的,闻言也只是翻了个白眼,细声细语地附和:“大人说得是,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呢?”早些完成,早些离开这破地方。 崔涣之闲闲地翘着腿,微眯着眼,随意说:“接下来就是查明这里多人失踪的事件就行了。” 脑海里的任务是要求抓出失踪案件的幕后黑手。 判官笔蹦到崔涣之肩头,问:“多人失踪?具体是什么事?” 崔涣之把判官笔挂到腰间,穿好鞋,不在意道:“具体事件?这事还是过会儿再说吧,现在该吃饭了。” 崔涣之话音刚落,门便被轻轻敲响。 淳儿见了崔涣之身上朴素的着装,微愣了片刻,喜气的圆脸上才重新挂上甜笑:“二少爷,老爷让我叫您吃晚饭啦。” 崔涣之勾起嘴角,眉目间懒散渐消,反多了几分桀骜:“老头子今天在家啊,他那么厌我,怎么还要和我一起吃饭。” 淳儿笑容不变,只脆生生地接话:“少爷想多了,老爷可疼您了。” 崔涣之只笑笑,便迈步往饭厅走去。 从这壳子的记忆来看,崔家是荣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崔家世代都经商,在荣城的生意做也得如火如荼。崔家老爷人也颇为厚道,可惜的是他夫人早逝。之后他也并未想过续弦,只仔细地照顾着他夫人留下两个儿子。 长子崔轩,有个顶温文尔雅的脾性。只是却未参与打理家业,反考去了英国那边的大学,至今留洋未归。 而崔老爷的次子却让荣城人都不断扶须摇头,所谓好竹出歹笋就是这样了。 崔家次子崔涣之读书不成,生意经学不会就算了。要紧的是,他是个顶顽劣的,顶游手好闲的浑人。 可以说,斗鸡走狗逛.窑.子,遛鸟听曲儿进赌场,他都是各中好手,样样在行。 这般情状,就算他模样长得极好,城中人也不由替崔老爷惋息。 不过崔涣之心里却对这样的情况极为满意。不仅是因为原主这样的性格可以肆意妄为,还是因为原主认识的人里也有人会失踪。这样的话,他把人看紧些就能找出线索。 崔涣之边想边下楼,打量了眼坐在桌旁的面带愠色的崔老爷,笑嘻嘻道:“老头,晚上好啊。” 崔老爷拍了下桌子,瞪着崔涣之斥责:“嬉皮笑脸的,半点稳重都没有!” 崔涣之扫了眼桌上的菜品,炝青蛤,佛跳墙,什锦蛋,蔬菜沙拉,黄焖鳝鱼,色香味俱全,这真的很令他满意了。 要知道地府官员可是高危职业。没有五险一金,也没有各种加班费,却还要加夜班。这就算了,地府的吃食就还只有那几样,日日吃,他早腻味了。 反正他吃不吃都行,所以他很久没碰过这些佳肴了。 崔涣之提筷正要大快朵颐,却听崔老爷冷哼一声。 “我等会儿要去找你陆伯父,你就呆在家里,不许出去乱来。” “老头,你放心吧,我哪都不去。” 崔涣之白净的面上嘴角微弯,配着他清澈的眼眸,居然让崔老爷感到几分乖巧,于是他心也软了几分,再未责骂崔涣之。 崔涣之吃了晚饭,等崔老爷走了以后,就上楼找了银元打算要出门。 管家李叔见状不对,立马拦住他,“二少爷,老爷说了不让您出门。” 崔涣之如玉的手中把玩着两个翠色温润的玉核桃,闻言也也只是挑挑眉:“爷今日在家里觉着闷了,只想出去转转,不会惹事。” 李管家能信了他才有鬼了,但他也只能苦口婆心地劝:“二爷,不是我不让您出去,是老爷不许。再说现下晚了,您出去了干什么呢?” “爷戏瘾犯了,听戏去。”崔涣之说着,就趁李管家分神的间隙快速往前走着。 其余的佣人见崔涣之风风火火,便不敢阻挡,只能任他迈出了门。 挂在崔涣之腰间,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判官笔好奇道:“大人是要去哪。” “去捧角儿。”崔涣之嘴角笑意深了些,他随意招招手,便坐上黄包车一路往长春园而去。 这长春园名角儿可是上了失踪名单的。 长春园的台柱子名唤姜毅,他扮相风流婉转,嗓音旖旎却又清澈,水袖一扬,眉眼顾盼间便勾了原主的魂。 原主是个颜狗,见了长得好的,他心里不自觉便多了五分怜惜,若是长得不好,他也不屑理会。 好在,虽然他贪图美色,却也只是为了养眼而已,并不会真枪实弹的做些什么。因此,被他捧着的唱戏的姜毅,耍皮影的许然一干人也并不厌他。 黄包车到了长春园门口停下,崔涣之下了车,给了小费,便径直走了进去。 长春园门口卖票的见他没票也不阻挠,反而陪着笑,让人引他进了他往日的包厢。 不多时,台上锣鼓声起,唱起了霸王别姬。 崔涣之斜睨着台上姜毅,见他莲步轻移,身段袅娜,嗓音细柔地唱着虞姬的无奈哀戚。 崔涣之听了几句,就捻了块绿豆糕子吃着。 判官笔正用着娃娃音不伦不类地哼着霸王的唱词,笔身下的毛也像人的脚一样分成两簇,模仿着霸王的步子,在崔涣之旁边的桌上扭来扭去。 它面部做出壮志难酬的表情,用嫩生生的娃娃音唱:“想俺项羽乎!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第4页 崔涣之看了几眼,就忍不住偏头,重新看着戏台上的霸王洗洗眼睛。 判官笔唱了一会儿,就蹦跶到崔涣之翘着的腿上,眼睛发亮地问:“大人,我唱的怎么样?是不是像霸王一样英武不凡。” “呵!”崔涣之冷哼一声,不予评价。 “‘呵’是什么意思?”判官笔不解。 “就是你唱得好极了的意思。”崔涣之不忍打击它幼小的心灵,只面无表情,虚情假意地夸赞。 判官笔却更兴奋了,笔下的毛全部炸开,兴冲冲道:“霸王别姬我很早前就听过的。我不止会唱花脸霸王,连青衣的虞姬也是唱得惟妙惟肖,要不我给大人也来上一段儿?” 崔涣之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一把抓住判官笔,快速起身:“有机会一定让你来。只是,我们是有重大使命在身的。现在,我们该去完成任务了。” “好吧。”判官笔微有些失落,它偷偷觑了眼判官大人,才故作小心地把笔身下的炸毛合拢理顺。 崔涣之也不拆穿判官笔,只依旧面无表情地往戏台后走去。 姜毅正卸着虞姬的装扮,见了崔涣之便立即起身,调侃道:“崔二爷,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他声音温润如玉,流水淙淙一般。 崔涣之眉眼间染上几分打趣的笑意:“你的戏,我可是从不缺席的。” 姜毅只浅浅一笑。 “你快卸下脸上的粉末吧,我在一旁坐会儿。”崔涣之说着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懒洋洋地跷着脚。 姜毅应声,在镜前卸妆。过了一会儿,又到帘幕后换了衣裳。 崔涣之等姜毅出来了,才细细打量了起来。 果然与记忆中一般,不唱戏的姜毅少了台上的扮相的柔美,反而面如冠玉,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这样的温和的人也不知为何会无故失踪,不知是怎么碍了那幕后黑手的眼睛的。 “不知今日崔二爷又要带我去见识什么?要去找许然看他耍皮影吗?”姜毅问。 “不,今日独你我二人。”崔涣之起身,嘴角笑意更深:“你模样挺好,手气定是不错。所以我特来找你,陪我去赌上两把,赢点钱平日花用。” 姜毅知他喜好颜色的毛病,便只笑着打趣:“你崔二爷难道还会缺钱花?” “爷不缺钱,只缺你这样的人陪爷赌钱。”崔涣之眉眼含笑地看着姜毅,学着原主一样嘴欠地撩着骚。 姜毅闻言,依旧笑得温雅:“只怕我手气不好,败了您的兴致。” 崔涣之不在意地往前走着,“你怕甚?那玩意儿无论是谁,十有八九都会输,我也不过求个开心罢了。” 姜毅跟随其后,笑而不语。 第3章 督军与纨绔子 夏日的雨消解着暑气,崔涣之把白色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窝在欧式的沙发里,喝着琥珀色的洋酒,闲闲地翻着报纸。 判官笔蹦来蹦去,一刻也不消停:“大人,这两天什么线索都没有,您不着急吗?” 崔涣之不答,只专注地瞧着手里几天前的报纸。 报纸上有个版面用加粗的字标着:莫家小姐离奇失踪。 莫家走的是官路,在荣城地位算数一数二。 莫小姐是莫家唯一的女儿,身份自然高贵,在许多人的看护下,前几日居然失踪了。城中人说可怜那了莫小姐,时运不对。 据说她已经与荣城最高长官韩督军定了婚,不日就能风风光光做督军夫人。 接下来的事并未平静,她的失踪,就像打开了什么大门一样。自此,接连二三,一直有人陆陆续续不见了身影。 之后的案子也一直没查明,但失踪的人数却累积得令全城百姓恐慌惊愕。 崔涣之轻抚着报纸上韩督军三字,脑中忽然飘过这位督军的名字,他忍不住捏紧报纸,朝还在蹦跶的判官笔道:“蠢笔,你觉不觉得‘韩子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韩子黎?”诡异的熟悉感让判官笔忽略了崔涣之的称呼,语气有些恍惚道:“对啊,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大人,这人是谁啊?” “他是那个莫小姐的未婚夫,也是莫小姐最后过见面的人。” 崔涣之就知道这支笔靠不住,只能浅浅抿了一口酒,随手把报纸丢下。 判官笔瞧着清澈的酒液有些心痒,就试探地用笔尖探进了玻璃杯中。 它感觉不错,就把整个笔头都泡在酒中,嘴上胡乱猜测:“会不会这个韩督军就是幕后黑手。” 崔涣之阖上眼眸,兀自停留在自己的思绪里。 刚来时候,他听戏捧角不仅是为了维持原主性格,更是因为他捧着的名角儿姜毅,还有耍皮影的许然之后也会失踪。 但许然似乎是荣城最后一个不在了的。自他不见后,其他城市也渐渐有了这样不明原因的失踪案。 只是,因为小世界压制力量,他不仅施展不了神通,连带了的东西也用不了。判官笔的也似乎也只剩下能隐隐身,变长变短和给他解闷的作用了。如今,就只能像普通人一样去查案了。 不对,或许判官笔还能还有其他用处。 “你现在就去跟着那个韩子黎……” 崔涣之话没说完却见判官笔正闭着眼,在酒杯里轻轻着打呼。于是,他不自觉就把剩下的话咽了进肚里。 第5页 他无奈地戳了戳判官笔笔身,轻声念道:“一笔画轮回,一书定生死。说是地府至宝之一,但你也就这样了死样了。” 看来一切只能明天再做打算了。 夏日的早晨已经很热了,今早却有微风把素色的床幔微微扬起。 崔涣之把蹭在自己脖颈间的判官笔拿起来,嫌弃地甩了几下,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醒醒,你现在应该去跟着那个姓韩的,不要让他发现了。” 被甩醒的判官笔意识还在恍惚,下意识应了一声就跌跌撞撞往窗外飞去。 崔涣之担忧地看了眼,才起身换衣裳,洗漱。 今天,他可要去瞧瞧被荣城人赞皮影戏唱得最好的许然,到底是什么样的。 许然并非是荣城人,他因逃难来到这里的。起初坊间传言,他和一起逃难的皮影班子走散了,才就近选择了荣城。 随后他凭着高超的唱腔,惟妙惟肖的皮影演绎在荣城名声大噪。 崔老爷今日不在,崔涣之吃了早饭,仍然去找了姜毅,等和他玩儿到了傍晚,他们二人才约着去看皮影。 去得稍晚,崔涣之平日的坐处也依旧无人敢坐。只是,他旁边的位子却做了旁人。 崔涣之看了眼跟着自己的姜毅,便径直走到椅子边。 那人的手正杵着额角,微垂着头。 白衬衫勾勒着上身,下身穿的是西装裤。简简单单,却显得那肩是肩,腰是腰,腿是腿,一寸一寸都恰到了好处。 崔涣之瞥了眼男子细碎发下隐约见到的玉白耳骨。 “小子,换个坐呗!” 他随意捻了桌上的糕子咬了一口,才凑向男子,桀骜地挑眉。 那人放下手腕,把脸微仰,抬眸平淡的瞧着崔涣之。 剑眉入鬓,他目光平淡中暗藏锐利。面色稍清冷,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质。 崔涣之见了这人模样,就心里凌乱,大脑当机,手上一松,半块糕子“嗒叭”一声掉到了盘里。 这不是阎君大人吗?!他怎么可能来这! 韩子黎瞧着神色不敢置信的崔涣之,沉默不语。 姜毅见崔涣之愣怔了起来,便走到他身边,轻声劝:“二爷,要不算了吧。我可以坐在另一边的。” 韩子黎看了眼姜毅搭在崔涣之肩上的手,对崔涣之微微抿唇道:“这位先生,凡事都讲究先后次序的。” 熟悉的嗓音让崔涣之心里一紧,他不自觉对姜毅道:“那今日你就先坐在其他位子上吧。” “好。”姜毅爽快地往另一边走去。 崔涣之才坐下,锣鼓丝竹声便响了起来。 白布背后唱腔一出,便把所有人注意力都引去了。 虽然台后唱念俱佳,皮影也栩栩如生,崔涣之却没心思看了。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看得入迷的男子,心里的疑惑和纠结都快压不住了。 可能是他目光过于热切,韩子黎忍不住回眸,问:“先生可是有话要说?” 锣鼓铿锵声颇大,台下人瞬间爆发的呼声盖住了男子的声音。崔涣之见那人张口,便主动把耳朵凑了过去:“先生说什么?我没听清。” 韩子黎见他毛茸茸的脑袋靠近,似乎无措了片刻,才凑近他耳朵说:“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有话想同我说?” 微暖的气息喷在耳朵上,崔涣之不适应地揉了揉,也一样凑到韩子黎耳边问:“我见先生眼熟,想问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韩子黎坐直了身子,朝崔涣之摇了摇头后,又重新把视线投到戏上,似乎是没了交谈的欲望。 他神色不似作假,可是怎么解释他和阎君长得一样。人的脸是不可能长得和神的一样的。 崔涣之面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旁边的男子,心里闪着各种猜测,却又被他一一推翻。 此时台上正换了婉转柔情的女声,唱:“自那日与六郎阵前相见,行不安坐不宁情态缠绵……这桩事闷的我柔肠百转,不知道,他与我是否一般……” 唱词突然飘到崔涣之耳里,他惊觉自己心态与其中女主相似。 只是,他瞥了眼身边和阎君长得一样的男子,联系唱词,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头脑瞬间清醒。 崔涣之神色恍惚地听完了整场皮影戏。直到台下的欢呼声,讨论声传到耳里,他才惊觉结束了。 台下坐客渐渐散场,白布后的许然收好了吃饭的家伙,才走了出来。 许然面庞长得很好,圆眼澄澈,睫羽翘卷,一见崔涣之便弯起嘴角,露出了两枚小巧的梨涡。 他径直走到崔涣之的椅子后,凑到崔涣之耳边,语气亲热又直白:“崔二爷昨日怎么没来?可想死我了。” 崔涣之见旁边人清淡的目光望过来,他只能微微偏头,笑意微僵地对许然说:“爷去哪里是爷的事,凭你也想管?” 许然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倒笑着嗔道:“你这冤家,平日里尽说些哄我的话。怎的,我今天不过关心你两句,你却无端端生气了,怕是哪个狐媚子把你的心勾去了?” 说着他试探性地握住崔涣之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摩挲了两下,又快速放开,“我知道你这回又要生气了,不过我倒是挺开心的。” 许然说完,就眉目含情地看着崔涣之。 一旁的韩子黎面上无甚表情,只淡淡的看着。 第6页 崔涣之却如坐针毡,这感觉就像是在领导面前谈情说爱一样。 幸好,不多时就有个穿西装的青年匆匆跑到韩子黎耳旁轻声嘀咕了几句。 韩子黎立即站起身,看了眼崔涣之,朝外面走去。 崔涣之怔然地瞧着他的离开的背影,袖子却被许然轻拽了拽。 许然笑得纯真,梨涡浅浅:“二爷,我今晚陪你喝酒好不好啊?” 崔涣之心里藏事,立即挣开了袖子,流里流气地轻拍了下许然的脸:“今日的美人恩爷怕是难消受了,还得回去陪老爷子呢,爷就先告辞了。” 崔涣之说着,就在桌上放了好些银元:“钱这样的俗物配不上你与姜毅,但是爷今日有事,这些就全当做给你们赔罪了。不说了,爷这就走了。”话落,他也不管在场两人,就径直往外走去。 戏院门口,早停了汽车。司机一见崔涣之来了,便下车殷切地拉开车门。 崔涣之坐好后,司机才一路开车回崔家。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文冷啊,是不是因为文丑的原因QAQ 第4章 督军与纨绔子 崔涣之刚回到房里,判官笔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语气有些诡异:“大人,我好像见到阎君大人了,他就是那个韩督军!我看了眼,感觉不对,就马上回来了。” 原来,那个人就是韩子黎。 崔涣之无力地窝进了沙发里,随意道:“我今天也见着他了。” “这不可能!”判官笔飘到沙发上,直挺挺地倒下去,“阎君大人日理万机,镇守地府,怎么可能会到这里。” “我试还探过他了,他说从来没见过我。”崔涣之目光直视着天花板,接着说:“我看他神色不像是骗人的。况且,我也没在他身上感觉到阎君的气息。” 判官笔静默了片刻,就蹦到崔涣之身上道:“说起来我也没感觉到那本破书的存在。这不大可能啊,除非那人真的不是阎君大人。” 所谓一笔画轮回,一书掌生死。判官笔和轮回书是上古时候便存在至今的。判官笔在他手上,轮回书由阎君掌管。 这两样东西,是地府的至宝。二者冥冥间自有其独特的感应,这种独特的感应是不可能斩断的。 崔涣之闻言便放了点心。 虽然那人极有可能不是阎君,但既然长了那样一张脸,说不得也是有点来头的。 不过,对他来说,那人只要不是阎君这个直属上司就好了。 崔涣之想着,就一把抓起判官笔直视着它的眼睛,轻声诱哄:“既然不是,那你就再去盯着他。若真发现了什么线索,那你就最大的功臣了。 “我,我不想去。” 判官笔想了想那张和阎君大人一样脸,就连忙拒绝。 “欸,你怕什么啊?他又不是真的阎君大人。” 崔涣之见判官笔还退缩,就戳了下它模糊的五官,继续给它洗脑:“你想,如果你立了大功,等咱们回到地府,那本破书不也得对你另眼相看。” 判官笔有点动心了。 在它看来,轮回书是性子木讷,却被眼瞎的地府官吏说成稳重,这让它很不服气。 不过,立功虽好,但是碍于阎君平日积威过重,它也不敢面对那张脸。 “你若不去,那我们说不定就遗漏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唉,找不着谁在背后作恶,自然阻止不了悲剧发生,那我们只能一直呆在这个地方了。” 崔涣之说着就皱了起眉,还颇为失落地叹了口气。 判官笔才不想一直呆在这。反正那个人也不可能是阎君大人。于是它狠狠心,说:“好吧,我这就去督军府帮大人盯着。” “那你去吧,你仔细一点,千万不要遗漏了什么蛛丝马迹。” 崔涣之细长白皙的食指安慰地戳了下判官笔笔身,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弯。 “这个不用大人说,我知道的。”判官笔躲开崔涣之的手指,直直地往窗外飞去。 崔涣之把判官笔忽悠去了,就心满意足地起身,往浴室走去。 黑沉沉的夜晚就如往常一样静悄悄地过去。荣城灯光渐暗,人们开始沉睡。 清早,街上卖报的半大儿童微哑的嗓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来是城东传来了又有人无故失踪了的消息。 失踪的是杨家成衣店老板的儿子杨旭。 听说,杨绪前日就不在家。杨老板以为他去找了朋友,心里也不是很在意。 后来因为杨旭迟迟未归,杨老板感觉不对,就去寻。后来他问遍亲友,差不多寻遍荣城也没找着自己的儿子。 于是大清早,他就慌慌张张地去了警署报了案。 荣城报纸上寻人启事的框栏里,杨旭的名字赫然在目。加起莫小姐,这已经是第二起无故失踪的人了。 这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因着莫小姐是督军的未婚妻,人们也不敢怎么谈论。 现下,又有了这样的事,荣城里的谣言传得就纷纷扬扬,已经压不住了。 城里人都猜测杨公子失踪是可能因为仇恨,被人敲了闷棍了。而莫小姐貌美,可能是因为有贼人偷香窃玉,故意把她掳了去。 仇恨夹杂着桃色新闻,更是点燃了好事者心里的火苗。 第7页 不多时,坊间便有了桃色.情.仇的各种小说。那故事情节迥异于鸳鸯蝴蝶梦之类的画本子,风格既刺激又香艳,一时间追捧者甚多。 崔涣之放下手中的报纸,瞥到镜中自己的仪容不乱,便匆匆往楼下走去。 刚下楼,便见崔老爷微弓着腰,朝身旁的男子说:“好不容易请到督军,还请督军莫嫌寒舍简陋。” 原来是韩督军。 督军韩子黎,今日穿了板正的军装。 崔涣之见了他,便不自觉停下脚步,视线一寸寸地划过韩子黎的脸和被军绿色军装包裹着的肩膀,窄腰和大长腿。 他心里刚感叹了一句身材不错,就对上韩子黎的眼睛。 “督军快坐。”崔老爷殷勤地笑着招呼韩子黎,见崔涣之还站着,便斥道:“你这小子,还不过来见见督军,傻愣着作甚。” 崔涣之却见判官笔正跌跌撞撞地往自己这边飘。他勾起嘴角,径直坐到韩子黎对面的沙发上,朝他伸出手,语气慵懒怠慢道:“你好啊,韩督军。” 崔老爷眉头一皱,怕韩子黎生气,就想斥责崔涣之几句。 不料,他却见沙发上坐着的韩督军伸手握住那混小子的手,宽和地说:“你好,崔先生。” 两人的手一触即离。 崔涣之光明正大地打量着韩子黎,一言不发,客厅安静了下来。 崔老爷感觉气氛古怪,只能朝着韩子黎笑道:“督军为了荣城安定而终日操劳,实在是辛苦了。” “在其位谋其政,这只是本分而已,谈不上辛苦。”韩子黎声音不疾不徐,语气没什么起伏。 崔老爷更是目露钦佩:“您真是自谦。不过您的谋略才智,当真让人艳羡。” 他说着,又无奈地看着崔涣之,“可我这儿子,不仅一事无成,还惯爱挑衅滋事。我真怕哪一日自己去了,便再无人能约束得了他。” 崔涣之正要反驳,却听韩子黎说:“崔老爷子多虑了。在我看来,贵公子只是少年心性,才天真顽劣了些。待他再长几岁,就会稳重了。 ” “希望如此吧。”崔老爷目光期盼,倒让崔涣之把想说的话咽了下肚。 “不过听闻督军素来勤勉读书,犹其向往先人学问。我前些日子正巧得了几本古籍,所以,今天才请您来掌掌眼。”崔老爷话落,李管家就小心地拿了古书上来。 崔涣之扫了一眼,就知道是真品,还是孤本。 韩子黎小心地翻看了片刻,才对崔老爷轻轻颔首:“是真的,书很是珍贵。” 老爷笑得和善却不谄媚。 “那就好。只是,我是粗人,也不懂这些深奥的东西。不如我借花献佛,送给督军,这样才不辜负它。” 韩子黎摩挲了书的扉页,把书放进托盘里,温和道:“无功不受禄,这书有市无价,我不能收。” 崔涣之知道崔老爷赠孤本,并非是为了巴结韩子黎,想要得到什么好处,而是他单纯想要结交这样的人罢了。 所以,崔涣之笑嘻嘻地对韩子黎道:“韩督军喜欢就收啊,干什么在乎价格这些外在东西。反正我家老头也只是单纯崇拜你而已,你也别想多了。” 这话说得太直,韩老爷瞪了眼崔涣之,对韩子黎抱歉道:“涣之心直口快,您别在意。” “什么心直口快,您分明就想说,这逆子是在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但是,他说得真是好极了,对极了。” 崔涣之边说,边学着崔老爷平日里古板的表情和严肃的语气。 一旁的仆佣见崔涣之学得像模像样的,就忍俊不禁。 被崔涣之戳中小心思的崔老爷,脸有些挂不住地朝他斥了句:“你这混账小子!” 韩子黎瞧了眼崔涣之生动含笑的眉目,便抬杯抿了口茶水,遮住唇边隐约的笑意。 崔涣之闹归闹,最后韩子黎却真的收下了古籍。 说了一阵子话,见日头下移,崔老爷便殷切地留韩子黎吃晚饭。 “韩督军留下吧,正好我有些事想请教您呢。” 韩子黎看了眼笑容满面的崔涣之,居然朝崔老爷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厚颜留下了。” 崔老爷欣喜地点头,随即就朝佣人吩咐起今晚的菜色。 “那咱们去书房呗,这儿到底不是说话的好地儿。” 崔涣之蹲到茶几边,抬眸看着韩子黎。 韩子黎看了眼身边的副官,便站了起来随崔涣之上楼。 判官笔闻言,忙飘到崔涣之肩上。它正回头,却对上韩子黎清凌凌的目光。 明知这人看不到自己,但判官笔还是没出息地颤了两下,心虚地飞到崔涣之身侧。 第5章 督军与纨绔子 书房内,崔涣之托着腮,兴奋地瞧着韩子黎,“督军掌控整个荣城,定是知晓这几天有人失踪的怪事。我这人好奇心强,顶爱听些奇闻异事,不如您随意告诉我一点这几件案子的内幕怎么样?我保证不说出去。” “这我恐怕做不到。”韩子黎摇摇头,“毕竟警署还没找着什么线索,我所知道的也和你知道的差不多。” “这样啊?”崔涣之见问不出什么,就直接问:“我听说,您的未婚妻失踪前一天好像见过您,是确有其事的吗?” 韩子黎愣怔片刻,略有惊疑道:“你怀疑是我?” “没有,没有,我可没这么说。”崔涣之连忙否认,“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