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甜深渊》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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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脸红心跳
那个少年
十二月。鹿城。
还没下飞机,贝甜仿佛就已经感觉到热了。这个城市的冬天,气温仍然保持在每天二十多度。络绎不绝的游客
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涌来这里避寒,更显得这个城市温暖又热情。
这也是主办方把会议安排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走出舱门的时候,贝甜把长袖外搭从领口处微微掀起,半脱下来,搭在小臂上,露出雪白的肩和一截背。她里
面只穿了一件UNIQ的连Bra吊带衫,无钢圈的设计让她的旅途轻松舒适,却也不可避免地增加了一些不方便。
比如此时,她推着箱子大步流星地走在廊桥上,胸前沉甸甸的两团随着她的节奏上下颠动着,带来一丝难以忽
略的不适。
摆渡车上已经人满为患,她挤到离门口不远的一个立柱旁站着,刚站稳,司机就启动车子出发了。在她感到自
己的胸剧烈晃动了一下的同时,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两个男士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
她轻轻转了半个身,把外套从背上拉起来整理好,低头把拉链拉到了最高处。
这次的会议为期五天,正式开始的日期是今天。第一天通常只是报道,贝甜因为公司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到的
比大部队迟一些,直接参加之后展会和交流。
到达此次办会的酒店,贝甜去前台办理入住。作为重要参展商之一的主要负责人,她被安排一个人住一间中档
套房。
等待的当口,她懒懒地靠在前台桌子旁,一手把玩着自己的身份证,四处乱看。夜晚的酒店大堂很安静,耳边
依稀传来两个男人争执的声音,她回头望了一眼。
电梯间的拐角处,一个男人正在和一个学生说着什么。
“这位同学,其实我们这次给的日薪已经算高了,你没必要介意这三十块钱。”
贝甜办好了入住,拖着箱子离开前台。
“不是介意这三十块钱,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事先说好的酬劳会不一样。”
贝甜走到他们旁边,等待电梯,侧过头扫了一眼两人。
“这个本来就是没有什么规定的事情,我们根据具体情况,想给多少工资就给了。”
贝甜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可是辅导员明确告诉我们是一天150块,我以为这就是你们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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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缓缓关上,贝甜从门缝里看到那个学生固执的侧脸。
……
酒店的大床宽敞舒适,贝甜九点多洗完澡躺上去,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凌晨四点,她醒来的瞬间感觉异常清醒,看了看表,决定起床准备当天的工作。
贝甜此行除了例行参展之外,还需要代表公司做新一年度待启动项目的汇报。她过了一遍资料,简单修改了
PPT,又对着镜子演练了一会儿。走到窗前拉开厚厚的遮光窗帘,才发现天光早已大亮。
她住的楼层不高,从窗口看出去刚好是酒店门口的喷泉,然后是大门。暖暖晨光中,视线内出现孤零零的一个
人——白T少年在门卫处出示了胸牌之后被放行,迈着大步朝酒店大堂走来。他身高出众,身形挺拔,姿态却不
张扬。贝甜多看了一眼,忽然发现了什么。
是昨晚电梯口那个少年。
应该是这次展会在某个高校招的兼职工作人员,负责布置、引导或是讲解类的工作,昨晚的两人应该就是因为
酬劳发生了争执吧。
贝甜手握一杯黑咖啡,眯着眼睛猜想。
两小时后,这个猜想得到了证实。
白T换成了展会工作人员统一的白衬衫,少年清清爽爽地站在会场一楼报告厅的门口,不时解答路人的询问。
贝甜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大步走过去。
“帅哥,这里等会儿有人做报告是吧?”
“是的。九点开始。”少年的声音清澈沉稳,“有几个厂家的代表今天会在这边做主打新品的推介会。”顿了
一下,他又补充说,“观展人员凭入场券都可以来听。”
贝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冲他笑了笑,“好的。谢啦。”
走出两步,她突然转过头,想看看他胸牌上的名字,却不想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清秀的脸庞骤然微红,他不动声色地别过眼神。
贝甜忍不住轻笑,看向他的胸牌——背面朝外,没有名字。
她扬了扬眉,转身离开。
报告会开始前,三位推介人员依次试播PPT,确保所有内容投影流畅。
最后一个是贝甜,屏幕上显示出她快速滑着PPT,临近结尾时,却忽然没了动静。
最后一页的视频,无法播放。
“不应该啊。”贝甜皱着眉自言自语,“这个播放器和我电脑里一样啊。”
她弯下腰凑近显示屏,好像这样就可以更快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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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当然是徒劳。
她抬头看了看,不少听众已经落座,目之所及却没有一个熟人。
正准备掏手机,耳边一个声音传来,“怎么了?我帮你看下。”
贝甜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PPT里的视频无法播放,可能是和这台电脑不兼容。”
少年没接话,只是神情专注地盯着屏幕,飞快点了几下鼠标。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手背上的青筋随着指尖的动
作不时突起,贝甜盯着出了几秒的神。
“换个播放器?”看出他的意图,她试探着问。
没有回答。
报告厅的电脑没有联网,他打开手机热点,下载对应的视频插件。
“能赶上么?”贝甜的报告虽然排在第三个,但是这台电脑马上就要让给第一位做报告的人。
“很快就好。”少年终于出声,给她喂了一颗定心丸,“早知道我刚才就让你提前过一遍完整的。”他轻描淡
写地拆穿了她早晨的恶作剧,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贝甜无声撇撇嘴角。
“好了。”他放下鼠标直起身,“你试试。”
“OK。谢谢你。”贝甜充满感激,“等会儿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吧?”
“不会,放心吧。”他想了想,停下转身的脚步,“我就在旁边,有问题随时找我。我叫时渊。”
报告一切顺利,贝甜前期准备充足,相关信息都了解深入,台下提的几个专业性问题,她也一一对答如流。
这一身工作制服贴身无弹性,包裹出她姣好的身材,却也令她无法放松。
最后的视频播放时,她往外拉着衣襟,暗暗吐了一口气,扫视台下听众的反应,无意撞上时渊的目光。
听众们都在看屏幕,只有他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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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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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脸红心跳
鬼使神差
午餐是自助,贝甜拿好餐,挑了张空桌子坐下,等待公司同事。
忙活半上午,肚子着实有点饿,她忍不住先塞了个泡芙。一口下去,满满的奶油溢出嘴角,她伸出舌头舔了
舔,抬头又看到不远处的时渊。
视线交汇的一瞬,他移开眼神,有些慌乱地四处看了看,把手放进裤兜里,又拿出来。忍不住再次转回视线
时,发现贝甜仍在打量他,一脸玩味的笑。
看到他回头,她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来。
“今天上午谢谢你。”贝甜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道谢,然后递给他一个泡芙,“忙了一上午,饿了吧。”
“不客气。谢谢。”时渊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他指指她唇边残留的奶油,想了想又说,“你上午讲得很
好。 ”
“真的吗?其实看完前面两个人之后,我心里没什么底。”贝甜舌尖舔着唇转了一圈,“好了么?还有么?”
时渊点点头,又摇摇头。
贝甜佯装无奈地看他,“说句话不行么。”
时渊脸红,“好了。没有了。”他抬头和她对视一秒,又迅速低下去。
“下午忙什么?”
“做讲解。”时渊看到她手边有张日程表,于是伸手指了一下,“展馆全部开放,我要带几批人参观。”
“噢~”贝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准备得如何了?”
“应该,还可以吧。”时渊抿抿唇,“我负责的展区不算多。”
“那祝你……”
“你下午会去么?”时渊的声音同时响起,他直视贝甜,一脸真诚。
“不一定。我还有点别的事。”贝甜淡淡地笑了一下,把刚才想说的话接下去,“祝你顺利。”
时渊吃完最后一口时,杨茜刚好端着餐盘走过来。
贝甜本想和他多聊几句,却无意生出多余八卦,于是小声对他说:“吃完先去休息吧,我等下和同事再走。”
“跟谁说悄悄话呢,我们在那边找你半天。”杨茜一落座就开启八卦模式,“刚那小帅哥是什么情况?”
“就是上午帮我整电脑那个啊,兼职大学生。”贝甜面无表情地剥着虾,“挺有意思一小男生,特爱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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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下五除二,虾皮被她纤细的指头扒了个干净,白嫩的虾肉令她垂涎欲滴,扔进嘴里还不忘嗦嗦指头。
杨茜默默看完这一系列动作,话中有话地开口:“挺快嘛你。”
午饭结束,贝甜回房休息。一个小时的午觉里她不停地在做追逐奔跑的梦,醒来感觉浑身上下都不清爽。闪电
冲了个澡之后,她和几个公司的相关负责人碰了个头,做一些业务对接。
这几年贝甜一直负责公司的产品调研和业务拓展,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参加了不少展会,一来二去,同类公司的
负责人也都算是半个熟人,工作结束不免闲聊几句。
得知她26岁依然单身,各方面条件优秀却已经空窗三年多,众人纷纷感慨她眼光太高,不给男士机会。
她笑着摇头,不置可否。
心动的感觉何其难得,令她情不自禁想要亲近的男人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讨论终于告一段落,她抬手看了看表,下午四点半,参观流程应该还没结束。
贝甜收了电脑,朝展厅走去。
角落里的一个展位前,时渊正在配合屏幕上的内容做辅助讲解。
这个区域冷气不足,他的背上沁了一层薄汗,白色的衬衫贴在身上,透出紧实的背。
画面切换时,屏幕暗下去,时渊似乎看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
贝甜笑意盈盈地站在人群之中,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冲他挤了挤眼。
四目相对,时渊呼吸一滞,忽然忘记接下去应该说什么。
后来的讲解,时渊一直处于思想抛锚的状态。同样是站在前方被对方在人群中注视,角色对调,他却远没有贝
甜上午表现得那么坦然。
无论她看向哪里,他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然后又在即将对视的前一秒率先别过脸,面无表情地掩盖下
内心的一片汹涌。
好在他的准备充分,展板上也时常有一些可以直接念的地方,最后几个展位走完,也算圆满完成任务。
贝甜面带微笑冲他竖起大拇指,赞赏的眼光不言而喻。
时渊不好意思地笑笑,正准备走近一些,她已经转身走掉了。
出差逃不过饭局,贝甜今晚心情颇佳,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奈何不胜酒力,很快就面色潮红,头晕脑胀。于是
打算先行离开。
在反复和杨茜表示自己可以走回去之后,她终于得以抽身。
餐厅和她的房间刚好在同一层楼的不同方向,微醺的感觉似乎让地毯又软了几分,走廊短短几十步路,她穿着
高跟鞋走得踉踉跄跄。
一双大手轻轻扶上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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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遮住了眼睛,她抬了下头却没看清是谁。
“谢谢。”她动动身子,“我自己可以。”
对方没再坚持,却依然走在她身侧。
走廊尽头只有这一间房,就算是图谋不轨,也来不及逃跑了吧。
贝甜的脑袋晕晕的,没再多做周旋。
靠在门边,她再次抬头看向对方。
“是你?”贝甜疲惫的眼睛陡然一亮,冲时渊笑了笑,“我们很有缘。”
“嗯。”他有些局促地摸了摸头顶,“我刚好路过。”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今天似乎一直在道谢。
他摇摇头。只是陪她走了不到十米而已。
看到是他,她便不再设防,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开了房门,招手让他进来。
莫名地就迈出了步子,他走进了门却不知道要干嘛。
贝甜忍不了自己的一身烟酒味,扔下一句“等我一会儿”就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传来时,他愈加坐立难安起来。
浴室门很快打开,除了一身湿气和香气之外,并没有想象中的香艳场景。
贝甜穿着领口严实裤腿宽松的家居套装,招呼他进来喝杯椰汁再走。
“不了。”时渊说着话往门口挪了两步,“我还要赶公交回学校。”
他的眼神躲闪着,走路也有些不自然。
贝甜皱了皱眉,疑惑地打量着他,目光刚一下移,就看到他下身处鼓囊囊的一团。
他穿了一条卡其色的长裤,下体处的布料已经被撑得有些紧绷,还好T恤够宽松,下摆勉强遮住了那里。
居然……硬着?
贝甜有些惊讶。
因为刚才扶她回房间?因而为看到她刚洗完澡?还是因为门廊边挂着的性感内衣?
这个年纪的男生,果然是血气方刚。
贝甜想起那件被汗打湿白衬衫,若隐若现的线条下,肩宽腰窄,肌肉紧实。
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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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微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留下来? (微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留下来? (微H)
“我看到了。”贝甜笑着指了指那里,眼睛眯起来,咬着下唇做思考状,“不如你……留下来?”
时渊有一瞬间的错愕,而后迅速红了脸,嗫嚅着开口:“没事。我……我回去了。”说完,他不知所措地朝门口
退了一步。
“吓到你了?”
时渊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重复道:“我回去了。”
贝甜被逗笑,看着他脸红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别。”她抿着唇想了想,“这样。我先道个歉,刚才是我太直接了。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
时渊站在原地,刚动了动嘴,贝甜像是怕他拒绝似的冒出一句:“我给钱。”
一定是酒还没醒,她再一次如此直接,几乎是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个少年无疑是优秀的,也一定是骄傲的。
她的要求一次一次直击他的自尊,如果他在此刻摔门而去她也觉得无可厚非。
“呃……我的意思是……”贝甜少有的语无伦次,她十指在胸前交叉着,强迫自己清醒地作出解释,“你来展会
打工,应该是手头不那么宽裕。我……对你很……欣赏,如果你愿意陪我一晚,我可以给钱。
“你那样也挺难受吧。我那个……还算不错,应该可以让你很舒服。
“我是干净健康的人,目前单身,也没有炮友。
“你就当我喝醉了吧。
“但……我是认真的。”
感觉对方平静了下来,她尽量清楚地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表达。
时渊没出声,确认她全部说完了之后静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等我一下,我出去买……”
这是……答应了?
“不用,这里有。”贝甜意会,走到床头柜边拿了一盒安全套摇了摇。
“那个可能……”
“嗯?”
“不太合适。”
“为什么?”贝甜扬了扬眉,不解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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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顿了一下,只说:“我很快回来。”
他转身走到门口,手刚碰上门把,就感觉到身后贴上来一片温热。
贝甜的手从他的小臂内侧穿过来,隔着裤子抚摸那物的轮廓。柔软的指腹划过他胯下的粗胀,从根茎一直到蘑
菇头,而后指节收紧,轻轻握了一下。
他瞬间脊背发紧,像被钉住了似的动弹不得,耳边传来她刻意压低的声音——
“这么说,我赚到了?”
贝甜用手检验过之后,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欧美爱情动作片中的男主角,她还没有亲眼见过那种尺寸的男
性下体。而此时此刻她的手指触到的硬物,正在两层裤子的压抑下蓬勃着,她甚至感受到了一股隐隐的跳动,
令她忍不住想要全无阻隔地感受它。
时渊还僵在那里,贝甜轻轻扳过他身体,“没事,你别射在里面就行,我这几天安全期。”她双手揽住他的
腰,身体轻轻抵住那处勃起,柔声问,“还是你其实是要逃跑?”
时渊摇头否认。
“那……”贝甜莞尔一笑,“进去冲个澡?”
凉水澡让时渊的欲望落了下来。
走出浴室的时候,他穿得和进去时没什么两样。
贝甜今晚本就喝得不少,这会儿靠在床头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看到他衣冠整齐地站在那里有些恍惚,声音朦胧
地问他:“要走?”
时渊没说话,坐到床边,默默地脱掉了T恤和短裤。
贝甜忍不住笑,顿时来了精神,伸手戳了一下他平坦得什至有些凹陷的小腹,“比我还瘦。”
她换了一件吊带裙,大灯还开着,一眼看过去,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在明亮的房间里白得发光。
时渊不好意思盯着看,却又不知道该看哪,只好将眼神落在贝甜的耳饰上。
黑色的单钻,旁边嵌着一颗星星。
她看出他的心思,手伸到床头换了个暗暗的壁灯,然后拉了他的手说:“躺下吧。”
当时渊一动不动地钉在大床一边的时候,贝甜明白这场欢爱的前戏大概是要自己努力了。
好在她足够敏感,又太久没有与男人有过温存,仅仅是刚才的亲密已然让她兴奋,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能在单方
面的挑逗下做好一切准备。
手缠上他的脖颈,而后缓缓下滑,停在他的乳尖,轻轻打转。
“第一次?”
时渊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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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朋友?”贝甜的手指停下。
时渊再次摇头。
“真的没有?”贝甜撑起身体,看着他的眼睛确认道,“有的话就现在结束。我不想做伤害别人的事。”
时渊开口:“真的没有。”
贝甜嫣然一笑,重新把手覆上他的胸膛,那里正在肉眼可见的起伏,她几乎可以听到那一声重过一声的心跳,
撞击着她的手腕,下一秒就要带她一同坠落。
抚摸,轻划,碾弄……当这双柔若无骨却极致撩人的手来到时渊下腹的体毛处时,他屏住了呼吸。
耳边传来的声音带着温热馨香的气息,“哪里最敏感?这里么?”贝甜的手指蹭着那丛毛发,膝盖抵着他的大
腿根,“这里呢?”舌尖扫过他耳廓上的绒毛,“还是……这里?”
时渊忽然捉住她那只点火的手,狠狠地握了一下。
你碰过的所有地方,都很敏感。
他闭上眼睛,深陷在这还未开始便已致命的滚滚情潮。
贝甜抽出手反握住他,带领他的手来到自己胸前。
他的手掌温热,手心微湿,仅仅是僵硬地覆在那里,便已令她感到舒服。
停了一会儿,他缓缓地揉捏了起来。
大手几乎将她的乳肉完全包裹,虎口处粗糙的纹路摩擦在她的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软嫩的乳尖也一点点立
了起来。
贝甜忍不住挺了挺身子,手也再次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感受到下体的暖流袭来,贝甜伸手探了探湿度,将沾满爱液的手指在时渊的胸上打了个圈,轻声说:“来
吧。 ”
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他的紧张,半晌,他深呼吸一口气,翻了个身,侧撑在她身体上方。
他的腹肌不太明显,精瘦的腰身窄而平。粗胀的性器早已将他的内裤撑开,蘑菇头甚至快要贴在小腹上。
贝甜伸出脚尖轻轻勾下他的内裤,跳动的欲望打在她脚背上那一瞬,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
她灿然一笑,大胆地直视他。他有着好看的眼睛和浓密的睫毛,她忍不住挺起身亲了亲。
时渊却远没有她这么放松,他终于鼓起勇气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四目相对,气息相抵,贝甜方才消退的醉意仿佛再次涌了上来,她勾着他的脖子,俯在他身上将他直接推倒。
他的眼神透露着压抑与期待,还有一丝不安。
她脱掉自己湿透的内裤,盖上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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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直接跨坐上他那处挺立。
“嗯——啊……”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叫出了声,眼中也憋出了泪,紧致的甬道根本无法承受这个体位,时渊坚硬如铁的性器像是
一把发烫的剑,毫不留情地将她贯穿。
时渊慌忙开口:“还是……我在上面吧。”他伸手扶上她的腰,想帮助她变换姿势,她却在此时咬着牙缓缓动了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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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正式开始吃肉。
最近应该都是日更或隔日更,欢迎入坑。
更欢迎收藏、评论、投珠。
比心小仙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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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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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一点(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再深一点(H)
太深了。太满了。
贝甜忍着下体胀痛的不适感,小幅度扭动着腰肢。但只是这样轻轻地动,已经让时渊感受到了无法描述的快
感。
涨得快要爆炸的性器被她温润的花穴完全包裹着,那里紧致得仿佛铺开了每一丝褶皱来迎接他。
柔软的穴肉套弄着阴茎表面敏感的皮肤,碾弄着打圈,不断地分离又吸合,绞得他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从未有过的体验。
时渊没说谎,他确实不是个不谙性事的雏儿。上一段恋爱虽然并不算长,却也按部就班完成了全垒打。
只是那禁果初尝的滋味回忆起来几乎被探索与疼痛填满,往后的寥寥数次也不过是令他完成一次从勃起到泄出
的全过程罢了——除了可以摸到真实的肉体之外,与独处时性冲动后的自我纾解并无二致。
而眼前的女人无疑是有经验的。
她骑在他的胯骨上,顺着他们交合的轨道将下体缓缓律动。瀑布般的长发散散地铺在她雪白的胸前,那两团丰
盈就随着她的节奏大幅度抖动着。她伸手捧住,忘情地揉着,顶端的红豆早已硬挺,软软的乳肉从她的指缝中
溢出。
渐渐适应了他庞大的坚硬,贝甜的动作也越来越自如,口中也不时发出情欲满满的喘息。
起初她只是含着他的性器前后蹭弄,渐渐地开始臀部悬空上下做蹲起,每一下都抽离到蘑菇沿露出,再重重地
坐到埋没根茎。
潮湿的蜜穴紧紧吸着那根粗挺的肉物,分不清是谁的下体更烫、更灼人。
皮肤碰撞的啪啪声在贝甜如潮的爱液中愈加清晰,交合处下方的床单晕出大片水渍。
感受到颤栗频率的上升,她身体不受控似的疯狂加速,仿佛被抽离了意志,只剩下情欲肉身在不断追逐、不断
攀登。
终于,断断续续的呻吟在快速来到的高潮中变成了欲望满满的叫声。
她眼眸含水,迷离地看向他。
时渊像是受到了蛊惑,痴迷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极乐时的媚浪模样。
视觉触觉听觉的多重冲击将他引入了幻境,身下肉体动作的渐渐放缓又把他再次拉回现实。
贝甜感觉累了,身体虚弱想要往后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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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下蹲起让她的双腿微酸,若不是平日坚持健身,一定承受不了这个运动量。
她轻轻拍了一下时渊的肚子小声嗔怪说:“你都不要动一下的啊。”
他像是刚刚回过神一般,猛然坐起来抱住了她。
身体第一次如此贴近,他的胸膛紧压上她的乳肉,心跳融在一起,性器也一直在她身体里不曾离开。
他把手放在她的后脑轻轻地揉着,头埋进她的颈窝里,上瘾似地深深吸气,仿佛在回味方才那段激烈的交欢。
贝甜愣了一下,刚准备抚摸他的背时,忽然感觉身体后仰,直直躺了下去。
是时渊搂着她将她放倒,落在她后腰上的手捞着她的上半身。
她指指他身后的枕头。
腰部被垫高,她挺着身体,一脸贪欢。
单身的日子里,她没有剃毛的习惯。润泽的穴口在那片森林下隐隐若现,她轻握住他沾满爱液的性器,引导他
来到那里。
欲望被她放在手中摆布,堪堪停在门外却迟迟不肯放他进入。硬挺的阴茎抵着饱满的阴唇前后轻蹭,硕圆而光
滑的蘑菇头被她的汁水打湿,泛起晶亮的水光。
敏感的阴蒂在龟头顶端的拨弄下轻轻颤抖着,过电似的带来一道道酥麻感,她仰着脖子轻哼出声,自慰一般的
姿态和表情让时渊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他挺身,对准那个濡湿的小口,一入到底。
“唔……”
硕大的阳具瞬间被柔韧的内壁牢牢吸住,似乎比方才更紧致,更温润,更滚烫。
时渊抑制住瞬间缴枪的冲动,定了定神,问贝甜:“还好吗?”
她的腿自然地屈起,勾在他身体两侧。脚趾划着他的背,是沉默的回答,更是无声的邀请。
时渊扶住她的腰,开始一下下缓慢而深入的撞击。
身下的女人仰着头,闭上双眼,放松地享受着这个节奏。
于是时渊第一次大胆、认真、仔细地看她。
光洁的额头上有不太明显的美人尖。往下看是眼线狭长,睫毛卷翘,鼻梁高挺。微厚的嘴唇此时被她贝齿轻
咬,粉中泛白,却不失诱人。
他咽了下口水,忍住了吻上去的欲望。
贝甜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时恍惚,仿佛他们并不是初次交欢的伴侣,而是多年缱绻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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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至,她勾着他的脖子拉向自己,在他的下巴上印了一个轻吻。
时渊像是受到鼓励,重重顶了一下,贝甜叫出声,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肩。
疼痛让他愈加兴奋,抵着那两片鲜嫩欲滴的唇瓣连续冲撞。
这个姿势进入得不够完全,她忍不住扶着他的后腰压向自己,“再深一点。”
长腿从时渊的身侧上移,他捞起来架在肩上,花穴的角度终于完全迎合了那根硬挺,于是得以长驱直入。
他坚硬如铁,她柔情似水。
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的喉间也不时溢出低吼。
手掌抓上她的胸,胡乱地揉着。
那个羞涩的少年此刻像是一头初生的小兽,试探着勇敢,抵不过本性野蛮。
贝甜在如潮的快感中拧紧眉头,大口喘息。
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令她意识涣散,浑身酥软。
她看他,眼神带着薄雾。
他的瞳孔中有她,面色潮红,意乱情迷。
敏感处被反复刺激,她再次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别……别停……”开口已是含糊不清,“啊啊……快……”
又泄了一次身之后,时渊才终于临近顶点。
最后的一刻,他想要抽身,却被贝甜的双腿紧紧缠住,“就在里面。”她的表情像是失了魂,“给我。我
要。 ”
他皱着眉,闷哼出声,将精液尽数释放。
虽然房间里的空调打得很低,刚才激烈的床上运动还是让贝甜出了一身薄汗。两个人赤身裸体地斜躺在大床
上,时渊抬起手臂轻轻搂住了她。裸露在被子外的皮肤有阵阵凉意,更显得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汗液、爱液,还有贝甜下身汩汩流出的精液,在空气中散发着肮脏而情欲的味道。
时渊想要起身清理,却被贝甜一把拉回床上。
并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忽然不想分开。
于是他重新躺在她的身边,这一次,她侧身搂住了他。
半晌无话,只有彼此的喘息声在静谧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亲密又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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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很顺,剧情和肉也都还算满意。
求互动~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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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就给你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床单湿了 就给你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床单湿了 就给你
遮光窗帘只拉了一半,皎洁的月光从纱质窗帘中倾泻而入,将床铺洒上一层暧昧的昏黄。
喘息声渐渐平静,当他们终于将情绪从刚刚那场淋漓尽欢的性事中完全抽离,贝甜说的第一句话是——“饿
了。 ”
刚才洗澡前她在卫生间抠着喉咙催吐了一次,把胃里的饭和酒清了个干净,才总算舒服了一些,现在肚子里空
空如也,一停下来就感觉到饥饿。
她动了动黏腻的身体,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肚子,“比健身还累。”
时渊有些脸红,默了一下说:“我出去帮你买点东西吃吧。”
“睡完就想跑?”贝甜支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他,注意到他的肩上落了一根自己的长发,她轻轻拈了起
来,“想回去就走吧。我待会儿点个外卖吃。”
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三次问时渊这个问题。
他抿着唇,喉结动了动,扭过头看着她,“你想让我走?”
清俊的脸在月光下半明半昧,他的眼神也忽然深沉了几分。
贝甜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没有,我……”她的声音弱了下去,“随你。”
“不走。”时渊移开视线,“我也要吃外卖。”
……
门被敲响的时候,贝甜正在浴室冲澡,时渊开门,刚好看到不远处走廊经过的两个人朝这边扫了一眼。
担心给贝甜带来麻烦,他接过外卖,连“谢谢”都忘了说就匆匆关上了门。
贝甜裹着浴巾出来,脸颊因为热气而泛起潮红。方才激烈的运动让她双腿酸软,她还没走到床边就要瘫下去,
时渊扶住了她。
一场云雨似乎让他们之间陡然亲密了许多,她当着他的面解开浴巾换上睡裙,他很自然地拿起她扔在旁边的浴
巾,走到浴室挂了起来。
他们叫的东西不多,贝甜刚刚翻江倒海地吐过一场,只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她给时渊点了一份牛肉粉,其实
是自己想吃。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贝甜是真的饿了。还没等粥的温度降下来,她就迫不及待弯腰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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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稀少的胸前大泄春光,睡裙的吊带也不时从肩膀滑下。时渊收了眼神,低头拌着那碗粉,发现自己其实并
没有什么食欲。
最终那碗油腻辛辣的粉还是被贝甜吃了不少,她卖萌耍赖的样子着实让人心软,时渊只反对了一次就不再坚持
了。
“最后一口,真的是最后一口。”贝甜自言自语似的重复着,“夜里如果我胃疼,你一定别管我。算我活
该。 ”
时渊无奈地笑笑,没应声。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有很多面,此刻嘴馋吃东西的她和昨天认真做报告时的她,
还有刚才与他缠绵欢爱时的她都全然不同。
每一面的她,都令人……
他停止继续想下去,像是担心被看透一般站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去浴室洗澡。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贝甜瞟了一眼时渊落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符薇”。
浴室的水声很大,听不到铃声。
她无意闯入他的生活,自然不会帮他接。
铃声断掉,一条信息跳出来。
【今晚没回学校么?你室友说你不在宿舍。 】
贝甜轻笑一声,打算等会儿拿这个小姑娘打趣他。
时渊走出浴室,看到贝甜端着一杯水,笑眯眯地靠在桌边,用眼神指了指他的手机,问道:“暗恋你的小姑
娘? ”
本以为他会羞于承认或是玩笑应付,哪知他看完手机顿了几秒钟之后说:“明恋。”
贝甜一口水呛到嗓子眼儿,咳了好半天才口齿不清地回道:“魅、魅力不小么。那快给人家、咳、回个电
话。 ”
“不用回。”时渊删掉聊天框,打开飞行模式,转身走回浴室吹头发。
贝甜耸耸肩,无声笑了笑。
两人终于再次躺下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房间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浮在耳畔。
贝甜清醒异常,脑子里还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昨晚还在电梯口擦肩而过互不相识,今晚却被她留在房间陷入床畔纠结缠绵。
即使已经真实发生,她依然觉得荒唐至极。
而她一向万事随心,不纠结原因也不追求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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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睡到好看又听话的弟弟,不失为这一趟鹿城行的甜蜜附加。
诚然,时渊并不老练,但做爱时的耐心细致让她感觉很受用。
没有熟练的技巧和多余的要求,只是认真做好一个姿势,反而让她更能沉浸其中。
他满足她的欲望,也照顾她的感受,尽量不让她有丝毫的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除了尺寸可观,持久力也颇为优秀。
是个可以打五星好评的小马达。
至于水平……来日虽不长,但足够调教。
“你今年多大了?”贝甜忽然开口。
“21。”一静下来,时渊似乎又有点紧张。
“喔……我大你五岁多。”贝甜没有保密年龄的习惯,“这几天就住我这儿?没工作的时候,陪我在鹿城转转
吧。 ”
空气仿佛静止了,在她以为就要被拒绝的时候,终于听到他的回答,“好。”
贝甜笑笑,又想起什么,问他:“不回人家电话,不怕她担心啊?”
时渊反应了几秒才明白她说的是符薇,“我回信息了。”他顿了下又补充,“不用管她。”
贝甜又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下巴。
时渊问:“要睡了么?”
“睡啊,不然呢。”
时渊没吭声,身体往床边挪了挪,和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贝甜迅速翻了个身,面朝他问:“那么靠边干嘛?又不是没位置。”
“……我怕我睡不着。”
贝甜在暗处轻轻勾了勾唇,贴过去在他耳边说:“是不是,还想要?”
那声音分明轻得像羽毛,却重重扫在时渊的每一寸神经上。
他深呼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问你话呢。”贝甜装作没看到,故意逗他,“说你还想不想要。”
静了几秒,她听见时渊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嗯’是想要还是不想要?”贝甜的腿已经缠上了他的腰,手指也不安分地按着他的乳尖,热气呵在他的耳
边,继续逗他说出那两个字。
“想。”时渊倏地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面,哑着嗓子重复着,“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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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进入你的深处,想要刺探你的秘密。
想要看你欲火焚身的模样,想要听你隐忍难耐的呻吟。
粗重的喘息落在贝甜的脸上,她的表情仍是一副清冷淡然。
点火的是她,泼水的也是她。
时渊凝视她微翘的上唇,心动却犹疑。
“撩我。”她看向他漆黑的眸,语气里有明显的玩味,“床单湿了,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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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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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潮吹(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第一次潮吹(H)
月光再美,不及触手可得的佳人。
时渊终于摸到了这件碍事的吊带裙,然后,亲手脱掉了它。
裙子里当然是全裸的,贝甜今晚压根就没打算休息,她坚强的胃早已在吐空之后舒服了一大半,又满足地被美
食填充。
而此刻,她只想释放自己的美好肉体,来换取与另一具美好肉体的再次缠绵。
贝甜侧身斜靠在床头,时渊修长的手僵硬地覆在她的胸上,全无技巧地揉着。
她的唇角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明知他空有武器没有技术,却还要他一击致命。
分明是在故意逗他。
而他身下的肉物早已高昂挺立,隔着内裤叫嚣着欲望。
贝甜心软,握住他的手来到自己的秘密花园,
“这里。看到了吗?”她指指毛发下若隐若现的阴蒂,“揉揉它。”
纵然灯光昏暗,她也看出时渊的脸瞬间泛红,指尖也收了一下。她自然地笑笑,松开那只有些颤抖的手,安慰
地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不想就算了。”
她勾着他的脖子微微挺身,调皮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轻声道,“放松点儿。”
说完,她重新躺下,手还停留在他的后颈处轻轻摩挲着,像是无声的安抚,又像是亲密的缠绵。
时渊被她摸得一阵酥麻,身下的女人肌肤胜雪,目光流转,他情难自抑地把头埋了下去,学着A片里的样子将唇
舌在她的胸前流连。
他的经验尚浅,掌握不好力道,贝甜被吮得又痛又痒,却又在这痛痒中体验到别样的刺激,忍不住伸手抱住他
的头,闭上眼睛忘情享受着,放任自己发出一阵阵舒服的呻吟声。
这声音让时渊身下一紧,早已挺起的欲望愈加蓬勃,但他还是耐心地伏在她身上,用手掌和嘴唇一寸一寸地融
化着她。
蓦地,她睁开眼睛,迎上时渊停留在她脸上的深邃目光。他的手覆在她的阴部,轻轻划着她早已润泽的穴口,
拇指正按压在她方才指给他的地方轻轻磨动着。
“是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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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刺激令贝甜很快有了强烈的感觉,无力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着床单,内壁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的反应代替了回答。
穴口瞬间被不断沁出的爱液濡湿,奶油般滑腻地涂满了时渊的手,又跟着来到了那片浓密的黑森林和那颗饱满
的粉樱。
贝甜满足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少年生涩的挑逗。
“……唔……嗯……”
模糊的哼嘤声不断溢出,撩得时渊心痒难耐。
欲望之根早已坚硬如铁,他却还在等待她的许可。
透亮的爱液顺着她的大腿根汩汩流下,床单上布满斑驳的水痕。
“可以了么?”他压着声音问,“我好难受。”
“……不然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贝甜在他的唇上飞快地轻啄了一下,“傻样儿。”
这是他们第一次嘴唇相触,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碰,也让时渊的心不可抑制地颤动了。
他捞起她上面的一条腿,分开那两片水光诱人的肉瓣,扶着性器逐寸顶至最深,不留一丝余地。
纵然已经足够湿润,然而当硕大的肉物顶入蜜穴时,贝甜仍然感到胀痛。
她忍不住皱着眉哼了一声。
时渊停下,问:“疼?”
贝甜摇头,收紧穴肉,用力夹了他一下。
粗胀的肉棒被绞得极爽,这次换时渊哼出了声。
贝甜就这样侧着身子摆动着胯,一下下夹着他。他情不自禁抚上她丰满的臀肉,随着她的节奏揉捏着。
狭窄的甬道因肉物的胀大而愈来愈紧,他觉得她再夹下去自己怕是很快就要被弄射了。
而她还没有到高潮。
于是他扶着她的臀,夺回了主动。
胯下顶动的频率并不算快,他紧抿着唇,低头看向交合处,真切地感受着那紧致的穴口一点一点将自己吞入,
柔软的褶皱紧握着他,像一块舒软温润的海绵,随他的进出而深浅起伏。
每一次入侵都抵到最内里的花心,和着爱液撞击出啪啪的响声。退出时剥着粉嫩的穴肉,至刚至柔,不舍黏
连。
他撞击的速度不断加快,越来越多的腻水从紧密相贴的缝隙里沁出,落下一片泥泞浑浊。
贝甜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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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抽送下,充盈与空虚的感觉反复折磨着她,带来一浪又一浪窒息般的快感。
她的双颊潮红,眸中盛满水气,眼神又回到了微醺的状态,迷茫,失焦,仿佛下一秒就会沉睡。
或是沉醉。
雪白的臀肉被掐出几片红痕,时渊放缓了抽送的速度,手指却来到了她的阴蒂。
贝甜还没来得及将气息放匀,就又被快感侵蚀了神经。
略带粗糙的指腹不轻不重地碾磨着涨红的花核,她的思维完全停滞,本能地挺着腰身迎合他。
看到她快要被送到高潮,时渊同时加快了身下和手中的动作。
阴道和阴蒂的双重刺激下,一道清亮的液体从他的指间喷涌而出。
“啊啊……啊……”
剧烈的颤抖中,贝甜像是被抽离了意志,全然不知自己发出了怎样放浪的叫声。
她的下腹不自觉收紧,花穴吸合,报复似地狠狠夹住那根肉棒。
时渊一阵痉挛,随之攀上顶峰。
窗外月朗星稀,深海一般宁静。
屋内淫声靡乱,令人不忍细听。
疯狂过后,只留下时渊浊重的喘息和贝甜撩人的嘤咛。
这个夜晚因为这场欲望淋漓尽诉的情爱而更加美妙,他和她也仿佛完成了一场盛大的融合,再无阻隔。
月光下,两个赤裸的身影交叠着,一同侧躺在大床中央。
衣物散落各处,被褥和枕头乱作一团,床单上满是欢爱的痕迹。
极致的快感过后是极致的落寞,贝甜沉浸在这矛盾的余味中,眼睛半睁半闭,像一只慵懒的猫。
身后的时渊已然气息平稳,心跳如常。然而性器却仍埋在她的身体里,久久不愿退出。
贝甜背对着他,声音如同梦呓一般,“Baby,你好棒啊。”她捉起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放在唇边亲了
亲,“刚才是我第一次潮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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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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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喉(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脸红心跳
深喉(H)
贝甜没有回头,但她知道时渊一定羞得不行了。
他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蹭了蹭,搂着她的那只胳膊又紧了几分。
“好啦。”她动动身子,分开两人黏腻胶着的下体,“起来洗洗,这次真的要睡了。”
时渊清理完毕回到床边时,贝甜已经快要睡着了。
床单当然是没力气换的,她浑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只想下一秒就和周公约会。
刚坐上床,时渊的腰就被两条细藕似的手臂缠上,贝甜把头靠在他的背上闷闷地开口,“诶。我反悔了,你明
天还是回学校吧。 ”她佯装认真地下了逐客令,“我怕我被你弄死在这里。 ”
看不到她的脸,时渊也判断不出语气。他的表情僵了一瞬,伸手关掉壁灯,才在黑暗中呆呆地答:“喔。”
贝甜哭笑不得,忍着困意坐起身给他脑门儿上赏了一记爆栗,“喔你个头!”她咬着他的耳垂,“敢走你试
试。 ”
我不会走,但你总要走。
躺下去的那一刻,时渊转头去看她的侧脸,微垂的睫毛被月光投下阴影,盖住了眸中的情绪。
他不确定此刻在她的心中是否有相同的思绪,他只知道自己有多希望这一夜永远不要过完。
一席共卧,同被而眠。
疲惫至极的结果是几乎一整晚的深度睡眠。
然而这一觉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个小时,闹钟响起时,贝甜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酸痛,腰像是断过一次一般,半
晌才找到知觉。
奈何有工作在等着她,只好强撑着起了床。
待她洗漱完走出卫生间,看到时渊还盖着被子靠在床头。清晨温度不算太高,但远不至于冷。她有些担心地
问:“不舒服?”
时渊摇摇头,声音很小,“等会儿再起。”
盯着他的表情看了又看,贝甜嘴角勾起一抹笑,“等多久?”
“就……一会儿。”
贝甜没接话,坐到梳妆台前涂脸,顺便从镜子里瞟到时渊僵硬地半躺在那里,做了几次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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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看到他的脸上写了五个大字——
「该死的晨勃」
他闭上眼睛,思想放空,等待着这阵欲潮褪去。
大约是因为难得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每日清晨一向只持续几分钟的勃起迟迟将落未落。
在感觉到床畔微微下陷的瞬间,他的被子被掀开,下身忽然一阵温热……
贝甜侧身俯在他的大腿上,隔着内裤吻住了那处。
时渊的身子本能地缩了一下,她却没给他拒绝的可能,一秒褪下了他的内裤。
阴茎特有的腥气淡淡地传来,她的鼻尖轻蹭着他的大腿,热气一阵阵拂过,两颗松软的囊袋因为紧张而皱了又
皱。
忽然之间,浑身上下的血仿佛都涌去了那里。
在这股温热和柔软中,原本快要沉下来的欲望又重新站立起来。
贝甜笑了笑,轻轻握住了他滚烫的性器。
半湿的唇虚拢着粉红色的顶端,灵活的舌在龟头四周的敏感带反复舔舐。
时渊皱起眉头,紧抿着唇,不自觉绷紧了身体,他感觉到她舌面的苔正一下下扫过他滑腻的蘑菇头,带来一浪
又一浪极致的刺激。
但这还不够。
不够深,不够紧,不够畅快,不够销魂。
他越是渴望,她越是漫不经心浅尝辄止。
唇舌的温热离开,那里骤然一阵微凉。面前的女人抚摸着他的身体,半眯的眼神却始终直视着他。
那眼神充满挑逗与勾引,却又仿佛带着一丝无辜。
他终于忍耐不住想要被包裹的欲望,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固定,挺身想要再次进入。
贝甜又笑了,那笑容仿佛在说:就是要你这样。
她微微低下头,一只手轻握着他的肉柱,小幅度套弄着,另一只手游走在他的腿间,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
大腿根,停留在敏感的会阴处轻轻按压,眼看他松弛的两团渐渐布满褶皱,她吮了上去。
暗色的阴囊被她含在口中,热气就呵在那无数的褶皱里。
时渊用力绷紧了大腿。
她偏过头,从根部开始沿着粗长的茎身上那一处处清晰可见的筋络细细碾过,极尽温柔。
时渊的手插进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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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硕的蘑菇头已经胀到最大,她的舌卷起又伸长,不断搅动着它,唇边溢出啧啧的水声,像是在品尝一味醉人
的甘甜。
“啊……”时渊的声音低沉压抑,充斥着动情的满足感。
她终于开始吞吐。
进入时用极致的压迫,紧锁深喉,之后又凹下两颊,缓慢而用力地吸着。
在她的吮弄下,本就蓬勃的筋络更加明显,肿胀的欲望也在她暖烘烘的口中愈发坚硬。
她将龟头抵至最深处,仍然只能含入大半根。喉间的压抑带来本能的窒息感,她不自觉发出呜咽的声音,却无
意将那里绞得更紧。
时渊几乎要在这一次次深喉中缴械投降,却又在到达顶点的前一刻被她放松,然后再次缓缓深入。
这个女人,总有办法让他难耐到极致,再舒服到巅峰。
晨光熹微,窗帘半开。
贝甜起身微微调整了姿势,屈起双膝跪在他的腿间,继续手口并用地取悦着时渊。他被巨大的征服感和满足感
充斥着,伸手拉过另一个枕头也垫在脑后,不想错过眼前的情色直播。
贝甜发现他一直在看,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扯了一片被角蒙过去,他抬手就掀了开。她又拿起他床边的T恤想
要盖他的脸,被他再次躲掉。
“我想看。”时渊的嗓音在压抑中变得喑哑,“让我看着。”
他伸手顺着贝甜的头发抚摸着,她抓过他的手,与他指尖纠缠,又十指相扣。
窗外有暖光洒下,将这一室旖旎定格成一幅撩人的画。
贝甜低下头,换了个角度继续投入地一寸寸含弄着他。
起伏之中,她耳后的长发一缕缕垂下,贴在她的脸颊,发尾轻扫着他的腿根。她伸手拨开,又再次落下,索性
不再理会,任由它们黏在她的侧脸和脖颈,又附着在他勃起的性器上,与其一同进出于她湿湿的口中。
时渊情不自禁低低地喘了一声,顶端的马眼处同时渗出几滴清液。
贝甜听到,一边伸出舌尖舔走那几滴,一边微微抬头眯着眼看着他。
唇舌仍未离开,她的眸中却已是迷蒙一片,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和前精顺着嘴角的缝隙流下。
这画面看上去无辜又色情。
时渊忍不住伸手隔着衣服揉她的乳尖。
柔软的小粒在他指尖逐渐硬挺,身下的蜜穴也袭来潮涌,她难以抑制地吟哼了几声。
看出她的欲意渐浓,他想起身压倒她,她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将他的手腕扣在床上,不再让他碰到自
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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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被禁锢,下身的快感却持续攀升,时渊喉间溢出低吼,高潮几近到来。
贝甜忽然握住黏腻的棒身,加速套弄起来。她伸出舌头不断用唾液润滑着龟头,腻水啧啧作响,在她的唇边牵
起银丝。
最后的那刻,她重新张口含入,将震颤与浊液一同留在口中。
时渊重重地喘着气,别过头闭上眼睛,似是瞬间被抽走了心却满足了瘾,心甘情愿在这蚀骨销魂中沉沦,再沉
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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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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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泰迪(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是小泰迪(H)
贝甜一点点移上来,看着时渊余味犹存的模样,坏笑着问他:“我是第一个吗?”
他当然没有被人如此取悦过,以至于几乎有种被深爱的错觉。
于是伸出手臂,让她枕上去,诚实地答:“是。”
贝甜抿唇笑笑,满眼温柔。正准备起身,听到时渊小声说,“还难受吗?帮你。”
她举起床头的手机给他看了看时间——意思是太晚来不及了。
然后按住他的手,声音带着挑逗,“晚上再折磨你。”
“好。”他默了几秒,“晚上跪舔你。”
“嗯?原形毕露了你?”贝甜大笑着掐他胳膊,“骚话boy。”
时渊拉起被子蒙住头,不好意思看她。
隔着被子,她埋在他耳边,“说到做到,不许耍赖。”
承诺兑现得比想象中还快。
面前是各种凌乱的收音设备,身后是冰冷的墙。
贝甜张开双腿坐在展厅广播室里的桌子上,一再确认这里发出的声音不会回荡在整个展厅。
时渊说:“都关着,我检查过了。”他的手略带颤抖,掌心满是汗,覆在她的腿根。
大抵是缺乏睡眠导致记忆力衰退,贝甜此时脑袋懵懵的,仿佛已经忘记了前一刻在做什么。
她分明只是在去洗手间的路上遇见了刚刚结束讲解正在抬头喝水的时渊,趁着没人,恶作剧地站在身后吓他,
呛红了脸的他举起矿泉水瓶作势要敲她的头,她于是戳了他的腰,然后两人不知怎么就像小孩子似地扭打在一
起。
再然后,又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
屋门被反锁,时渊低头看着气息不稳的贝甜,一把抱在了桌上。
套装的半身裙版型颇紧,费了些力才堪堪拢上腰际。
内裤下那片薄薄的布料已经有了湿意。
时渊半跪在地上,褪下她一边的内裤,手掌轻轻推着她的双腿,头刚埋下去又抬起来,“哪里不舒服的话告诉
我。 ”他顿了一下,又低低地开口,“哪里舒服,也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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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息温热,吐气在一个个欲望张开的毛孔。贝甜蜷起的腿紧了紧,蜜穴中有爱液流动。
她早晨刚处理了私处的体毛,那里现在如初蕾般粉嫩香滑。
“吸住,轻一点儿。”她拨了拨阴唇,示意时渊从这里开始。
肥厚的两瓣被含入口中轻吮,舌尖扫过敏感的神经,然后来到那颗饱满的核,反复逗弄着。
她烫,他比她更烫。
口水与腻水混在一起沸腾着,分不清是谁先灼伤了谁。
快感来得迅猛而强烈,贝甜绷紧了脚尖,全身如一股电流淌过,汩汩腻水从穴口涌出。
她意识涣散,指甲在桌面上划出喑哑,一阵失声过后,她咬着下唇,仍然抑制不住大口喘息。
下一秒,舌尖离开,还没等她来得及放松,又再次贴近,然后,缓缓伸了进去。
她猛地倒吸一口气,瞬间浑身酥麻想要瘫倒。
时渊抱住她的腿,将头埋得更深。
深深浅浅,反复舔舐。
贝甜的意识就在这舔舐中再一次一点一点被抽离。她情难自抑地把手放在胸前,隔着衣服揉弄着微涨的双乳,
嘴唇紧咬压抑着呻吟。
眼前昏暗一片,唯一的感觉只有时渊的舌头在敏感的内壁上一下下划移着,刺探着,时而无比柔软,时而又变
得坚硬。
终于,她再次接近顶峰,穴肉中的一处褶皱在舌尖的碾弄下已然兴奋异常。
“这里……快……”她伸手扣住时渊的头,不自觉将双腿分得更开,挺身将胯送上前,“唔……要到了……啊
啊……”
伴随着本能的抽搐抖动,她还是难以克制地叫出了声。时渊抬手捂住她的嘴,仍有嗯嗯啊啊的呻吟从指缝中溢
出。
她的眼中蒙上一层雾气,肌肤潮红,意乱情迷。
他把头埋在她温软的胸前,直到她的颤栗退去,喘息平复,才撑着桌子站起身。
黑色的制服裤子被撑得极紧,裆下早已被阳具顶高,此刻正对着她湿漉漉的花蕊。
两人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都笑了。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八成是贝甜的消失被同事发现。
时间紧张,又一次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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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两侧,一人在清理污浊的下体,一人在用手纾解自己。
水池处再次相遇,两人心照不宣地装陌生人,却又忍不住从镜子里偷看对方。
那眼神,有不可言说的情丝缠绕。
和旁若无人的亲密无间。
下午是大型讲座,贝甜完全可以想象到几十个公司的上百号人坐在最大的报告厅里昏昏欲睡的场景。
她拜托杨茜帮忙签到,溜出会场逛街去了。wap.xyuzhaiwu.xyz
时渊今天的工作满档,大约是没空回学校取东西的。她想帮他买身换洗衣服。
很久没逛过男装,她脑海里能想到的二十岁左右的男生全是娱乐圈的小鲜肉。
于是打开微博搜了几张他们的日常照片,想象那些衣服穿在时渊身上的样子。
好像……都不错。
最终看中了一件浅灰色的棉T和一条黑色九分裤。
想要问他尺码时,发现自己并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停了一会儿,收起了手机。
凭感觉选了大小,路过运动品牌时,又顺手挑了一套运动休闲装。
然后是内裤,袜子。
全身上下都看过摸过,尺码应该不会差太多。
……
提着大大小小几个购物袋走出商场,她心情很是不错。原来女人的购物欲不需要给自己买东西也能满足。
站在门口打车时,无意看到商场外围的成人用品店。
她走进去看了一眼,指着架子上的杜蕾斯,“那边那个红色的,给我拿一盒大号的。”
“超薄款还是情趣款?”店员面无表情,贝甜倒是红了脸。
“……情趣款吧。”
来不及回房间放东西,贝甜直接到会场餐厅和杨茜汇合。刚进门,等待许久的杨茜就神秘兮兮地凑上来:“是
不是该说恭喜你呀? ”
“几个意思?”贝甜微微张口作讶异状,“我被大公司看上了?”
“什么啊。”杨茜白她一眼,“真当自己这趟是来参会的了。”
“不然呢?”贝甜撇嘴,“我准备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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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今天听说有人看到一个小鲜肉从你房间里走出来。”杨茜没再绕弯子,把最新八卦消息直接抛给当事
人,小鲜肉三个字被她特意加重,紧盯着贝甜的表情变化,“说吧。什么情况。”
贝甜愣了一下,耸耸肩,“就是这个情况。”
“真的有?”杨茜两眼放光,看着贝甜的一脸淡然,恨不得把她嘴巴撬开审问个明白,“怎么突然来这么一
出? ”
贝甜张张口,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和前任分手之后她一心工作,许久没有开始新恋情,也从未有过找炮友的
经历。
时渊是个意外,她主动制造却无法主动解释的一场意外。
于是她放弃自我剖析,随口敷衍道:“你就当我酒后乱性吧。”
“哟。看不出你还挺浪?”杨茜笑着打趣她,一眼瞟到她旁边购物袋上的男装品牌,突然想到什么,拍着桌子
叫道,“不会就是……那天那个吧?”
贝甜做了个“嘘”的手势,挑挑眉,但笑不语。
“靠!也太神速了吧你!”杨茜压低了声音,“怎么样?是小奶狗还是小狼狗?”
贝甜翻菜单的手顿了一下,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不可描述的画面,不自觉弯了弯唇角,“是小泰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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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三次元有点忙,今天凌晨上来才看到收藏破百了。
惊喜。感恩。
欢迎互动~让我看到你们的双(zhen)手(z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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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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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 一起洗(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要你 一起洗(H)
于是今晚的唯一主题毫无悬念地变成了小泰迪,贝甜听着杨茜劈头盖脸地抛来各种她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一心
想要快速结束这顿饭。
她没有时渊的联系方式,整晚都在担心等会儿找不到他怎么办。
会场餐厅到酒店只有三两分钟的路程,她们很久没有这样一起走在习习晚风中,恍惚回到了曾经的同窗时光。
杨茜终于放弃八卦,伸臂揽着贝甜正色说道:“哎我说,正儿八经谈一场也不是不可以啊。”她捏捏贝甜瘦削
的肩膀,“你说呢?”
贝甜低头静了一会儿,开口依旧是云淡风轻,“没想那么多。”她挑着眉毛笑笑,“先睡够了再说吧。”
杨茜没接话,侧过头去看她。
微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眯着眼睛,任由发丝在眼前凌乱,掩盖眸中难解的情绪。
还没踏进酒店,杨茜就指着玻璃门的方向冲贝甜叫唤:“诶那不是你家小泰迪么。”
贝甜顺着看过去,时渊斜靠在大堂侧面的沙发旁边,垂着头,时不时抬眼瞟向门口。
还是昨天那件白T,还是昨天那个少年,她却莫名觉得,不一样了。
过去的短短24小时内,他们有过数次激烈的交欢。
深夜到清晨,密室或房间。
在彼此的身下肆意燃烧,也在彼此的口中攀上顶峰。
像是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情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她的内心忽然柔软,笑着接话:“是啊,我家的。”
……
一路被杨茜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时渊浑身上下都不太自然。贝甜倒是一脸旁若无人,甚至在杨茜站在电梯
口分别时挤眉弄眼冲他们说了“晚安,注意身体”之后颇为淡定地回了一句——“恐怕有点难。”
刚进屋就接了个电话,贝甜一边讲话一边用手势示意时渊试试新衣服然后去洗个澡。
直到电话挂掉也迟迟没听到水声,正纳闷的时候浴室门突然打开。
时渊裸着上身靠在门口看她。
“要什么?”她以为他忘拿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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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一起洗。”
……
不得了。有人今天开挂了。wap.xyuzhaiwuxyz
贝甜站在镜子前卸妆,脑海里莫名冒出“与狼共浴”几个字,正想着,那小狼就走过来从背后环抱住她。
脱掉高跟鞋的她比时渊矮了一个头,加上白净的素颜和纯色的睡裙,白天的职场精英范儿荡然无存,活脱脱一
个清纯女学生。
时渊下巴枕着她的头顶,从镜子里看她。
“电话讲好久。”他的声音瓮瓮的,仿佛天大的委屈。
没变身的小狼,真真是惹人疼。
疼爱的疼。
“我又不知道你在等我。”贝甜理直气壮。
他蹭着她的头发问:“要是知道呢?”
“那就……再聊久一点啊。”贝甜笑得一脸得意,“让你多等一会儿。”
下一秒,她尖叫着被双脚离地直直抱起,和他一同来到花洒下。
浴室很快充满了雾气,热水淋在时渊背上,又顺着他的身体流下,股股暖意包围怀中的她。
就这样静静地抱了许久,两人都被蒸得热气腾腾。
时渊似乎发现,每一下细微的动作,他总能从身前与她肌肤相贴的地方感受到一阵颤栗。
他试着用手指轻轻划过她脊椎上的骨节,瞬间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嘤咛。
于是终于发现她最敏感的部位——是背。
他脱掉她湿透的睡裙,抱着她一起微微俯身,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修长的后颈,瘦削的蝴蝶骨,光滑的脊背。
怀中人的轻喘和呻吟几乎没有停过。
时渊被她握着的那只手已然被掐出红痕,却并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求饶。他听不得她如此难耐的声音,主动停了
下来,重新抱紧了她。
感受到骨架的形状和骨节的凸起,他呢喃着开口,“好瘦。”
贝甜无声笑笑,翘起臀部顶了一下他的下体,又握住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前,意味明显。
喏。该丰满的地方也都有肉。
时渊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浑圆的两团,一下下转着圈揉捏。
贝甜情不自禁闭上双眼,头微微后仰,靠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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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肩,又落在她的脸上。她一直没有擦,任由水珠在脸上胡乱地滚动。
时渊低下头,隔着水流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
浴室里的雾气愈发浓重,他的手掌缓缓下移,顺着她的腰线,抵达秘密花园。
那道狭窄的缝隙里,两片唇浅浅张开,像是在等待他的温柔入侵。
于是指尖滑过黏腻,找到所有潮湿的源头,一点一点陷入。内壁温软绵润,包裹着他的手指,也被他的手指搅
弄着。
又一根手指探进去,填补空虚。
再一根,艰难挤入。
……
身前是他的霸蛮的手指,抽划碾弄,作恶寻欢;身后是滚烫不已的性器,堪堪挤在臀缝里,压抑着欲望。
红涨的花核终于等到了他的拇指,积攒许久的快感在这一刻迅速升至顶点。
她双腿酸软,眼看就要站不稳,膝盖打着弯,直直向下跪。
时渊长臂拦腰一捞,扶着她的臀,将早已高昂挺立的阴茎一次没入余震未消的甬道中。
浴室里到处都是水,贝甜的身子也软成了一滩水。湿答答的头发贴在身上,她弓着腰伏在潮湿的墙壁,抠着瓷
砖的指尖微微泛白,无意识地蜷缩又伸展。
刚泄过一次的花穴,盛满浓腻的蜜水吸吮着他的灼热。在一次次抽送中,汹涌的快感如潮水般袭来。
“不要……啊……太快了……”贝甜终于受不住这次次极致的密集撞击,开口求饶。
身下的律动却丝毫未减,像一双无形的手,将她撕扯成碎片,又投进漩涡。
再一次,陷入抑制不住的颤抖,脱骨般无力。
布满水雾的双眸又笼罩上一层情欲的雾。她的叫声混着哭腔,在哗哗的水声下,肆意忘情。
时渊抽出肉柱,快速撸动着将浊液射在她的臀上。
一声低吼之后,他伏在她的颈窝,重重地喘息。
变身后的小狼,也还是惹人疼。
疼痛的疼。
按在墙上的手心好疼,用力踮起的脚背好疼,向上挺身的后腰好疼。
还有,被连续摩擦了一个多小时的肉穴好疼。
疼到一步路都不愿意走,时渊裹着浴巾将她抱起,弯腰放在床上时,她忍不住偏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倒抽一口气,忍着没出声。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直到她终于松口,他看着胳膊上那一排渗着血的牙印,把另一只胳膊伸过去。
“不解气的话……这边也咬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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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动就开搞,一搞就是一章,剧情几乎走不动,真的被他俩急死。
(田园夫妇:怪我们咯???
珍惜吧。
最多再有两章,就把你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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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天涯海角(微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天涯海角(微H)
贝甜被气笑,拽着他的胳膊使了点劲儿,一把将他拉到床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交代。”她把腿跷起来放
在他身上,佯装严肃地开始审问,“你其实是老司机吧。”
时渊无奈地用手捂住脸,放弃辩解。
“说说嘛。”贝甜不依不饶,“谁教你的?怎么这么会啊。”
时渊翻了个身,捉了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你教的。”他的手掌环住她的小腿肚,指腹轻轻按摩,头低
着,声音更低,“碰到你就什么都会了。”
贝甜呼吸一滞,忽然词穷,半晌才憋出一句,“闷骚。”
她不自然地盯着那只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看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揉捏着她的腿,仿佛也在揉捏着她的心。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久很久。
像是相见恨晚的知音,又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聊过去的经历,最近的生活。还有心仪的电影,偏爱的美食。
也聊到感情。
贝甜给他讲自己和渣男前任分手时的种种狗血故事,然后锲而不舍地盘问他的初恋细节。
而关于这两日亲密的种种,两人却仿佛商量好了一般,绝口不提。
难得整晚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他们聊得尽兴,夜色渐深却睡意全无。
贝甜拉开窗帘坐上飘窗,屈起一条腿,下巴枕着手背,搭在膝盖上面。淡淡月色为她打上一层柔光,光晕之中
是她美好的轮廓。
时渊靠在床头看得入了迷,以至于没听到她在和他讲话。
“嘿!想什么呢。”她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他回过神,“嗯?”hfuwen.com
“明天有空陪我出去逛逛么?快要走了。”她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难得来一次,哪儿都还没去。”
鹿城展会最后两日的官方安排是自由交流活动,也就是每次出差例行的休闲环节。贝甜放弃参与同事临时报的
旅游团,决定把时间留给时渊。
两人睡下的时候已经将近清晨,时渊需要早起整理资料、帮忙撤展,贝甜一觉睡到了中午。因为常年习惯裸
睡,外宿时也很难改掉,她的行李箱里常备一次性床品。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时渊回来时,她还赖在床上裹着被子玩手机,听到敲门声,她光看身子走到门口,确认外面只有他一个人之
后,把门开了一条窄缝。
一进来就看到躲在门后不着寸缕的她,时渊不由身下一紧。
她抬手盖住他的眼睛,“不许看。”
“不看。”时渊笑得宠溺,拉下她的手,自觉闭上眼睛,“起床收拾吧,等会儿先去吃饭。”
翻了会儿箱子,贝甜挑了一件一字肩连衣裙,小半个上身都暴露在外面,防晒工作量巨大。
她自己涂完了四肢和前胸,背对着时渊坐下,“帮我涂背。”
时渊知道她那里很敏感,怕她难受,所以不敢温柔。他接过防晒乳,顾不上匀不匀,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任
务,然后又挤了一点,自言自语似的,“我也要涂。”
贝甜忍不住笑出声,时渊的皮肤在男生里算比较白,看上去是不会晒黑那种,她捏着他的脸逗他,“这么精致
呢。 ”
“主要是怕晒伤。”他一本正经解释道,“这个点是鹿城太阳最毒的时候。”
贝甜“哦”了一声点点头,“那我帮你涂。”
时渊坐在床边,胳膊被她拉着,玩面团一样又拍又揉。他拧着眉头看她,她理直气壮反咬一口:“你刚才就这
样。 ”
鼓着嘴巴的样子好可爱,他又想亲她了。
“来,脖子。”她爬上床跪到他身后,让他低下头。乳液挤在手心覆上去,一下一下地抹。
他的头发很短,后颈有一颗小小的痣,颈椎最下面那处骨节微微凸起,硌着她的掌心。
手下的速度放慢,抹着抹着,她吻了上去。
湿热的嘴唇轻贴在脖子下方,像是火柴顶端那点微光。刚抹上去的那层薄乳就是燃料,一碰即燎原。
她的吻来到他的耳朵,含着耳垂来回碾弄。她喜欢他的耳垂,初见时一撩就红,再后来一点就着。
他呼吸渐重,松开撑在床边的手,反伸到背后去抓她的臀。她扭着身子躲开,舌尖舔进他的耳廓,吹着热气
说:“抹完啦。”声音轻柔,却带着笑,“准备走吧。”
嘴唇还未离开,整个人就被他转身扑倒,“晚了。”他低哑地喘着气,“走不了了。”
贝甜尖叫着蹬他的身体,趁他吃痛捂肚子的时候迅速逃到床角,一脚没踩稳差点儿滑下床,下一秒却是滑进他
的怀里。
无处可躲。
两天没刮胡子,他的下巴已经微微泛青,深邃的眼神也恍惚像是变了个人。
贝甜瞬间失了心,到底是挣脱不过,老老实实被他按在床上要了一回。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忘情,尽欢。
比起他的性器,她更迷恋他的声音和味道,迷恋他的手和唇。
一撩拨,便欢愉。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她的脖颈与胸口。
时渊低头看着自己的每一次深撞和抽离,密黑的体毛上沾满了她黏腻的爱液,交合处挤出“滋滋”的声响。
蜜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紧紧夹着他硕长的肉柱,几度令他难以自持。又坚持了一会儿,他闷哼着抽出了身
体,加速撸动几下,一股浊液落在她的胸前。
……
还没出门就一身泥泞,刚换的衣服也被揉得皱皱巴巴。她脱力地抱着被子,眼神恨恨地看着他,一脸不满。
可她刚才挺着身子迎合的样子和情潮袭来时媚人的叫声,分明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逃。
“不得不说,年轻真好。”贝甜瘫在床上按着自己又一次断掉的腰,一语好几关地感叹道。
时渊伸手过去想帮她按,被她轻轻打了一下,“别再撩我了。”
……
不知道每次都是谁先撩谁。
时渊扁扁嘴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好坐起来穿好衣服问她:“想去哪儿?”
她忽然转话题,“考试不要紧么。”
换衣服时听到他同学打来的电话,第二天下午好像有一场考试。
他呆了一下,“没事。不是专业课。”又问,“想去哪儿?”
贝甜对鹿城的唯一印象就是海滨城市,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第一次来,景点打个卡?有海就行。”想了想又
说,“近一点儿的吧。我不想坐太久的车。”
时渊想了一会儿,“天涯海角。”
“是名字?”
他点点头。
“好啊。”贝甜一脸不正经的笑,“一起去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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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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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微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脸
红心跳
别走(微H)
床上折腾过一轮,又出门吃了个饭,到达景区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买票的时候,时渊执意要付钱,贝甜没坚持,站在旁边等他顺便找话题,“你在这儿上学,应该来过吧?”
“没有。”他摇摇头,“今天第一次。”顿了一下又小声说,“这个地方……不能随便来的。”
“为什么?”贝甜有意忽略他的情绪,淡淡地说,“现在不就很随便么。”
一起拿着票排队进了门,入口处的观光车横冲直撞,时渊拉了一把走在前面的贝甜,把她护在自己的内侧。车
子过去,他的手从她的小臂滑到手腕,停了停,最后松开。
贝甜忍不住想笑,贴上去一下牵住了他。
他没回头,只是微湿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后来他们的手就没再松开过,一路沿着海滩走走停停。偶尔说上几句话,或是停下拍张照片,大部分时间都只
是静静走着。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海天一线,满眼蔚蓝。咸咸的海风吹过,贝甜脱下鞋赤着脚,提着裙子跑进浅海,怕踩到石子,每一脚都走得
小心翼翼。
「这世界全部的漂亮,不过你的可爱模样。」
脑海里冒出这句话时,时渊举起手机拍下眼前的瞬间。
终于到达热闹的景区最中心,他们紧贴着身体在人群中穿行,贝甜的长发一直飘在时渊的肩上。
“帅哥美女需要帮忙拍照吗?”路边的小贩举着“一分钟快照”的牌子走过来,“在天涯海角合影的情侣都能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哦! ”
“不用了谢谢。”贝甜冲他摆摆手,笑得半真半假,“我们马上就要分离了。”
小贩摸不清状况,尴尬地看了一眼时渊。他嘴唇紧抿,垂着头不说话。
气氛莫名僵了起来,贝甜意识到自己说了败兴的话,掩饰地找话题打破沉默,“你平时……常去海边么?”
时渊点点头,“有烦心事的时候,会一个人到海边转转。”
“小屁孩儿。”贝甜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有趣,敲了下他的脑袋,“还上着学呢,哪来那么多烦心事。”
“我不小。”他不服气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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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甜收起笑容,意味深长地眯眯眼睛,“嗯。不小。”她用胯部顶了顶他的下身,“你最大了,我还不知道
么。 ”
……
回程的风景一样美,他们远离海边,穿过一片片椰子树林。夕阳西下,两人牵手漫步的影子就落在斑驳的树影
里。
鹿城的热带水果丰富,一路都有商贩热情地叫卖声,贝甜问了价格之后惊讶不已,每一样都比内陆便宜。
而且她几乎每一样都想吃。
菠萝、草莓、山竹、榴莲……连衣裙下的肚子已经微微鼓了起来,她最后还要再喝一个椰子。
时渊包揽了贝甜所有没吃完的水果,和她一样饱得什么都塞不下。于是两人不但省了晚饭钱,还省了打车费。
晃悠着走在返回酒店的路上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夜风拂过,温润潮湿,似乎还带着大海的气息。
时渊捏捏她的手,“抬头。”
天空像是一块流光涌动的墨蓝色幕布,细看竟是繁星闪烁。
贝甜生活的城市雾霾严重,偶尔的蓝天已是惊喜,从来不敢奢望会有星空。
此时此刻,望着满天繁星,她忽然心生感恩,转头去看时渊的侧脸,微笑着说:“谢谢你。”
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的陪伴。
我会永远记得今晚的星空。
正如我会永远记得你。
到达酒店时已是深夜,再加上下午在景区里的路程,他们就这样连续走了十几公里。
贝甜拖着累到已经快不属于自己的腿进了浴室,刚关上门又打开,特意提醒,“我自己洗。”
……
热水洗去一天的疲乏,她昏昏欲睡地站在浴室门口吹头发,房间里安静得像是没有人。
时渊站在窗前,对着外面发呆。看到她出来,讷讷地说:“我去洗。”
“等会儿。”贝甜扔掉浴巾懒懒地趴在床上,“先帮我涂身体乳。”
皎洁的月光打磨女人姣好的曲线,背是光洁的玉,臀是饱满的雪。半湿的头发搭在背上,发尾的水珠落在枕
边。
乳液微凉,夹在她的背和他的掌之间,降下皮肤的温度,却灭不了内心的燥热。
不知道究竟是乳液太香,还是她的身体太软。
他只知道手黏黏的,心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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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一寸抚过她时,身体里的欲望也一点一点站立起来。
而太过温柔的结果就是——刚涂了一半,她已经睡着了。
唇珠微翘,睫毛轻颤,呼吸沉静绵长。
时渊不敢再动,坐在一边静静地看她。许久,才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然后躺在她的身边。
水果吃得太多,贝甜醒来时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轻手轻脚地从卫生间走出来,她看到床上的时渊睁开了眼
睛。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吵醒你了?”
他摇摇头,“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她揉揉他的头,随口开了个玩笑,“这个房间里其实还有一个人?”
他很配合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张了张口,却没有回答。
“梦见你走了”几个字停在嘴边,又被咽了下去——他忽然发现,这很快就不再只是个梦。
“没什么。记不清了。”他握了握她的手,“继续睡吧。”
他的眼中有明显的欲言又止,贝甜却没有犹豫地关掉了壁灯。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气息缓缓靠近,她被时渊从背后虚虚环抱住。黑夜放大了五感,无边的寂静中,她甚至
可以听到他心跳的节奏。
“睡着了么?”
低沉的声音浮在耳畔,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无声做了回答。
接着又是漫长的沉默,她忍不住捏捏他的手,确认他是否还醒着。他动动身子,又贴近了一些,把头埋在她的
颈后,鼻尖蹭着她柔软的发丝,许久才开口。
“我上瘾了,怎么办。”
……
手掌开始在她身前游移,她按住,他挣开,她又按住。
于是不由分说扶着她的腰,咬紧牙关,挺身而入。
前戏不足的肉穴略带干涩,他在这窒息的紧迫感中寸步难行却又极致刺激。
贝甜像是陷入了一片混沌,眼前天旋地转,生生疼出了幻觉。她弓起腰肢,身体绷得很紧,泪水和汗水同时被
逼出来,指甲无意识地深深嵌入他的手臂。
“你别……啊啊……疼……”终于找回意识,她求饶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身后人粗涨的性器不管不顾地抽送
着,一下比一下更深,更狠。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身体终究无法拒绝本能,像是无边黑暗中一点点透入刺眼的光,裂骨的疼痛之后是销魂的快感。数十下的撞击
过后,那里已是爱潮一片,阵阵酥麻。
腿根感受到微搐,她绷直脚尖,终于在他几近疯狂的攻势下,彻底失守。
背对着时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和情绪的翻涌。
身体被搂得喘不过气,她把手伸到后面捧住他的头。
静了一会儿,她的呼吸渐渐稳下来,还没来得及动动身子,埋在甬道内的肉柱就又狠狠抽插起来。
……
辗转,碾磨。深入浅出,摇摆扭动。
自始至终,他们谁都没有起身,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同时到达高潮。
像两尾连体的鱼,交叠着,无法分离。
再次失魂的那一刻,她恍惚听到他在耳边,哑着嗓子唤她。
“姐姐,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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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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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微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合作愉快(微H)
话刚说出口,时渊就后悔了。
不过是阴错阳差的意外交集,他没有任何理由和资本挽留她。
他离开她的身体,认命似地躺到一旁。
贝甜也翻了个身,和他一起平躺着,摸到他的手,握住了。
她承认自己的确没打算把这场纠缠继续下去,因为她并不觉得几天的相处能够让人产生多么强烈的依恋,轻而
易举的生理冲动不过是荷尔蒙催化的本能。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那就让一切也从她这里结束吧。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睡吧。别想了,乖。”
后来他们谁都没再讲话,时渊又贴上来,然后整夜都粘在贝甜身上,像只受伤了求安慰的小兽。
思绪万千却又身心俱疲,她在他的怀抱里忽醒忽睡直到清晨。
一起去餐厅吃早饭时遇到杨茜,她看到贝甜快掉到下巴上的黑眼圈,一脸八婆地开玩笑问她昨晚高潮几次。
她敷衍地扯了扯嘴角,然后使了个眼色让杨茜噤声。
杨茜偷偷瞟了时渊一眼。
一脸半死不活,黑眼圈比贝甜还重。
……
上午有一个不得不去的总结会议要开,贝甜边化妆边问时渊:“几点回学校?”
语气无关紧要得好像在问“现在是几点”。
时渊看了一眼镜子里她淡然的神色,突然就站了起来,“现在就走。”
“诶你等下。”贝甜放下涂了一半的口红,起身去翻包,“还没给你钱。转账还是……”
她从包里拿了一叠钱,递给他,一脸「合作愉快」的表情,客气而陌生。
时渊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钉在原地呆住了。
所以从他答应留下那一刻到现在,一直都还是那场交易?
互相满足,互相取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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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是精神鸦片,于她是无聊消遣。
时渊后退了一步,避开那叠钱,垂头看着地面,“不要。”
“干嘛不要?之前说好的。”贝甜拉过他的胳膊,“就当……封口费?”想到这个借口,她开始耐心地和他
讲,“这几天人多眼杂,可能有人会问你。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许告诉别人。好么。”
“真的不用了。”时渊抬起头,眼里几乎带着怒气,“你情我愿。我不会说出去的。”顿了一下,又开
口,“而且我也很……”他抿着唇,没往下说。
“很……什么?”贝甜隐约猜到他的意思,扬了扬眉毛,明知故问。
终究是不忍无视她的挑逗,时渊压下那股无名火,羞赧地低声说完:“很舒服。”
贝甜忍着笑意,盯着他微红的脸看了几秒,走上前把那叠钱塞入他的裤兜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
他耳边用气声拉着长音说:“我——也——很——舒——服——”
然后,用力吻住了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在触碰过彼此全身上下几乎所有肌肤之后,第一次,唇舌纠缠。
像羽毛,又像藤蔓。从他的齿间探入,扫过,再纠缠。
时渊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朵潮湿的云,柔软无边,还散发清香。
他扣住她的后脑,热切地回应着,想要抢过主权。
他曾无数次幻想和她如情侣般单纯接吻的感觉,再无数次忍下想要吻她的冲动,此刻统统被他极用力地尽数倾
诉给了她。
可最终还是被打败,贝甜总是比他主动一分。他感觉到抚摸在自己背上的那只手正在慢慢往前移,从他的内裤
边探进去,若有似无地徘徊在他敏感的下体……
欲望早已挺立,燥热的身体触到她略带凉意的手,非但没有降温,反而更加滚烫。
他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结果当然是再一次滚到了一起。
衣服散落满地,喘息融为一体。贝甜缠着他的腰,被他发狠似地扔上床,然后失心疯一般在她侧颈和胸前落下
一个个吻痕。
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指尖划过他的后背,转眼就变成几道鲜红的印记。
没有缓冲与过渡,一开始就用尽了全力。
坚硬如铁的肉柱在柔软细腻的甬道内横冲直撞,每一下都激出呻吟,每一下都捣出腻水,每一下都在说:我要
你。
像两个予取予求的性瘾患者,在被强制戒瘾前无法自拔地追逐最后的疯狂。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然而这次疯狂却并未尽兴,在杨茜第三次敲门催促的时候,时渊停了下来。
贝甜掀开枕头看了眼手机,“怎么就十点了。”平复了一下呼吸,她下定决心似的,“我真得走了。”
时渊没说话,缓缓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站在床边默默看着她,欲语还休。
贝甜迅速清理好身体穿上衣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你洗一下就收拾东西回学校吧。走的时候把门关好就
行,我这儿有房卡。 ”
时渊没吭声,只是呆呆地望着她。
她往包里扔了几样东西,拿起手机回了条消息,又对着镜子涂完了口红,全程没有再看他一眼。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一下,转身提醒道:“别忘了浴室里有条你的内裤。”
下一秒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时渊坐在突然安静的房间里,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记得她最后那些话说的都是什
么了。
刚才就是他们最后的相处,在她走出这个门之后,他也会很快离开。
他们大概率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也没有彼此任何的联系方式,而她,甚至没有说一句再见。
……
贝甜一进电梯就脱了力似地靠在一旁,她看着镜面墙壁里自己红潮未褪的脸,脑海中快速闪过这几十个小时中
两人的种种交集。
她已经回忆不起最初想要留下他的那一刻心里的想法是什么,或者说她从来都没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是真的被时渊数次帮助所感动,想要将更多的感恩给予这个少年;还是根本就是心灵空虚身体寂寞,冲动地占
有年轻男孩的肉体。
闭上眼睛深呼吸,她眼前浮现出时渊那晚站在电梯口据理力争的样子。
在与她全然不同的生活轨迹中,年轻而鲜活,倔强又努力。
陌生城市的自由和放纵,是时候适可而止。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视觉动物,没有例外。在时渊眼里,她也许只是一个饥渴难耐的漂亮姐姐。
他很快会明白,这不过是一场连回忆都不值得拥有的露水情缘。
缓缓直起身体,她叹了一口气,心里酸了又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
无奖竞猜:没有联系方式的两人,谁会先找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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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傻瓜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脸红心跳
傻瓜
会议室里,领导在做总结陈词,贝甜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发呆。手机屏幕亮起,杨茜一条信息传来:【啧啧 看
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 难舍难分? 】
贝甜面无表情地回:【哪有 什么都没说】
杨茜:【不说话 只印草莓? 】
贝甜:【……goodbye kiss而已】她拉拉衣领,想遮一遮吻痕。
杨茜:【切 少来 门口都听见你叫了 骚得不行】
贝甜转过头,狠狠剜了她一眼。
啰里八嗦的会终于结束,贝甜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菜就回了酒店。
路上依旧逃不过杨茜的情感访谈,贝甜像是提前准备好了措辞,理由充分条理清晰。
“好睡好散是当今都市男女的最佳约炮流程,我何必要打破。
“这不是想不想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合适不合适、应该不应该。
“我又不是寂寞少妇,再说器大活儿好的又不止他一个。
“你知道我没安全感的,这辈子不会再考虑异地恋了。
“他那么招人喜欢,肯定特多小姑娘追。在学校好好找一个谈谈多好,跟我算什么事儿啊。
“要的就是完全消失啊,省得人家一直惦记。
……
每一句似乎都无法反驳,贝甜简直佩服自己的逻辑和表达,只是她不知道这些话究竟是回答杨茜,还是说给自
己。
“只有他一个人惦记么?”杨茜懒得听她洗脑,冷不丁一针见血。
贝甜莫名烦躁,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也好,谁知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想法呢。”杨茜早看出她的心口不一,于是不再追问,随口安慰道,“万一缠
上你怎么办。倒贴感情又倒贴钱的事儿你也不是没干过。 ”
“那倒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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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接话,停在原地默默看着贝甜的背影。方才那一瞬,她从贝甜的眼中分明读到了
不舍。
假洒脱。
房间里已经全然没有时渊的痕迹,贝甜呆站在门廊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小时后就要出发去机场,鹿城也
终于要成为她出差版图上的一个不知道是否还会再踏足的站点。
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耳钉少了一枚,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角落依然无果,于是作罢。她十次出差有
八次都会落东西,这八次里有五次都是耳钉。
一眼瞥见桌上的便签纸似乎被动过,她走过去拿起来,看到几行小字。
「钱我放在枕头下面了。
谢谢你送的衣服。
天涯海角,有缘再见。 」
加起来不过二十来个字,她却仿佛不认识似地翻来覆去看了很久。正准备放下,无意发现空白处隐隐约约还有
书写过的痕迹,她皱了下眉,拿起来对着光仔细看了一会儿,应该是一个手机号码。
盯着这张便签纸,她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哑然失笑。
到底是小孩子,连分开都做不到干干脆脆。
她几乎可以想到他写完又撕掉的那副别扭的小表情,不甘又纠结。
傻瓜。
*******
学校里还是老样子,时渊一进宿舍就听见室友裴宇的大呼小叫:“靠!可算回来了!你他妈兼个职怎么还乐不
思蜀了,连着几天夜不归宿是几个意思? ”他拍了下时渊的背接着控诉,“你消失可是有人要急死,那什么薇
就差搬到咱宿舍楼下住了。 ”
时渊随便“嗯”了一声,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把几袋东西放在桌上,脱掉汗湿的T恤准备往上铺爬,“别吵,
我上去睡会儿。 ”
“都这会儿了你还睡?下午专业课考试你都不要复习一下的啊?”裴宇突然看见了什么,睁大眼睛好奇问
道,“你背上怎么了?”
几道明显的抓痕在时渊的背上泛着新鲜的血色,汗水流过一阵蛰痛,是方才那场交欢中贝甜留下的印记。指甲
划过他身体的那一刻,他确认她和自己一样沉迷,一样不舍。但离开时清冷疏离的模样,又让他觉得一切都是
自己的幻觉。
不想再被人问到,于是他随手从袋子里又拿了件衣服。伸进去一翻,发现里面除了衣物之外,还有几张购物小
票。
两身衣服,价格都是四位数。内裤和袜子也都是高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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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盒杜蕾斯大号避孕套。
他盯着那张成人用品店的小票,半天没回过神来。
宿舍的空调制冷效果一般,烈日炎炎的大中午,冲过凉之后躺下没多久又是一身汗。时渊很想好好睡一觉,可
是一闭上眼睛就是贝甜柔情蜜意的模样,挥之不去。
忍不住拿起手机翻开相册,他拍照极少,这几天只有最近的三张,都是贝甜。
一张是昨晚她睡梦中的一张侧脸。彼时她因为疲惫时他温柔的按摩而入睡,手指如婴儿一般放在嘴边,趴着的
原因嘴唇被压得嘟了起来,隐约泛着的水光令人心动。最终他还是忍下了对着她的裸体自渎的欲望,只是举起
手机偷偷地拍下了这个画面。
还有一张是那天在海边。按下快门的一瞬她刚好笑着回头喊他一起去玩,那笑容让他觉得温暖而踏实。因为他
穿着运动鞋无法走近,她遗憾地跑回沙滩上牵过他的手,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足够他听清,“那下
次再好好玩儿。 ”
再往前翻是他在会场偷拍的工作照。贝甜站在公司的展位前,正在和前来咨询的客户交谈。逆着光的侧脸隐隐
可见她早晨夹得卷翘的睫毛,那时她正边化妆边从镜子里偷看他。
严肃的套装里是一套性感的蕾丝内衣,是前一晚他刚进到房间就看到的那套。
蹬着高跟鞋的小腿绷得很紧,让他想到她高潮时的样子。
后来她就不知好歹地出现在他的身后,恶作剧得逞时一脸坏笑的表情真的很欠收拾。
于是他就近找了个没人的房间把她收拾了。
原来为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可以很幸福,原来她连私处的味道都如此迷人。
最后那一刻她闭上眼睛在他舌尖下止不住颤抖的样子真美,美到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
考试前在教学楼碰到符薇,分明是被他冷淡的态度伤了心不想理他,又忍不住一再追问他这几日的去向。
时渊简洁地答:“住在外面。”
“和谁啊?”符薇维持着声线,尽量不让自己听起来太无措,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着问,“该不会是兼职的时
候悄咪咪地找了个女朋友吧? ”
时渊沉默了几秒,摇摇头,符薇的心里才松下一口气,却又听到他淡淡地开口,“暂时还不是女朋友。”
———————————
再也不立Flag了……啪啪打脸。
弱弱地删掉了前一章的承诺,还是继续缘更吧_(:з」∠)_
谢谢评论收藏送珍珠的大家~
微博ID:_鹿鹿鹿花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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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催更! ! !拿着小鞭子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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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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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约么?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脸
红心跳
帅哥,约么?
好热……
灼人的呼吸,难耐的呻吟,滚烫的性器,湿热的花蕊。
坚挺的欲望被紧紧包裹,辗转,摩擦,捣弄,最后狠狠地撞击。
抵死纠缠,不眠不休。
恍惚中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嘤咛,“快……啊……要到了……”
时渊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一切都在沉睡,只有身下的一片泥泞提醒他,又是一晌贪欢。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最近第几次梦遗了。
贝甜离开后,他常常做这样的梦。
梦里的女人面容模糊,倚靠在床头勾引他,又跪在腿间取悦他。脸庞渐渐清晰,她坐在他胯上起伏,再被他压
在身下一次次深入,直到高潮。
事后相拥深吻,他才看清,是贝甜。
也许和她相处的日子真的是一场不见天光的疯狂梦境——欲壑难填,不知餮足,醒来只有虚脱的疲惫和深深的
失落。
无心睡眠,他掀起床单卷了卷,拿到水房投进洗衣机,然后出了宿舍楼去球场打篮球。
凌晨的球场空空荡荡,气温倒是很舒服。进了校队之后,时渊难得有这样完全自由的打球时间,没有练习的指
标和比赛的压力,只有反复到枯燥的奔跑运球上篮。从夜深人静到晨光熹微,他一个人酣畅淋漓地打了近两个
小时。
裴宇的电话打来时,时渊已经坐在食堂里准备吃早餐。
“怎么大早上又不见人了你?”时渊近来魂不守舍,忧郁异常,裴宇无意多问,直接切入正题,“下午没事儿
吧?乐迪KTV啊。到时候校门口一起出发。 ”
挂了电话时渊想起,今天是平安夜。
距离最密集的考试周还有一段时间,大家显然都不打算放过这难得的狂欢节。
下午的KTV几乎都是学生,每个房间都是震耳欲聋,时渊大部分时间靠在沙发上放空,偶尔唱一两首。
有人应景地点了Eason的《圣诞结》。
「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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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朝城的天气预报。 12月25日,16℃0℃,中到大雪。
家乡是温暖如春的南方小镇,鹿城更是一年四季停留在夏天,雪在他的印象中只是一副美丽的画,无从感知。
他突然很想知道贝甜的圣诞节会怎样度过。
相约和朋友一起彻夜狂欢?还是早早回家窝进沙发里看剧?抑或是和她的谁在雪中牵手漫步,然后陷入温暖的
怀抱。
心里堵得慌,他起身拿起桌子上一盒烟,“谁的烟?顺一根。”推门出去了。
符薇跟着他来到露台上,“靠!你居然会抽烟?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
时渊靠在墙边,“只是会而已。”
“会抽也完全没想到啊!”符薇的表情似乎写满失望,“之前对你的印象瞬间打破。”
时渊淡淡地说,“那挺好。”
符薇笑嘻嘻地把后面的半句说完,“……更有魅力了。”
时渊无奈地别开脸,没接话。
符薇锲而不舍继续找话题,“那今天怎么突然想抽?”大约是猜到了答案,没等他回答,她又戳了下他的肩膀
问,“诶,你给你那个准女友买了什么礼物?”
时渊不擅长撒谎,沉默了两秒,“什么都没买。”
“哟。那她岂不是和我待遇一样。”符薇有些赖皮地冲他笑笑,“我俩算是……公平竞争?”
不想打击她,时渊选择继续沉默。
他的脑子里此刻正一片混乱,如果眼前的女生可以分给他一半的勇气,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就不会被撕
掉,落在桌角的纸篓里被忽略,直到最终随着他的等待一起被打了死结。
时渊摁灭了剩下的小半支烟,随手从露台茶几上的小食拼盘里拿了一颗椰子糖放进嘴里。
齿间的甜腻弥漫开来,像是那段回忆不曾远离。
你会想念椰子的味道么?
纠结都给我,选择给你。
*******
步入新的一年,全世界都像是打了鸡血,人人都在总结展望,填补旧的遗憾,再许下新的心愿。
展会之后,公司的主推品销量明显上涨,新品也受到业界颇多关注。作为项目负责人,贝甜忙得恨不得一分钟
掰成两半用。
领导在春节前的年会上点名表扬她,同事也跟着起哄频频举杯。一来二去,白的红的啤的,加在一起喝了不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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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肯定是不能开了,贝甜打电话叫了代驾。
“师傅,繁花城三号门。”
车里的暖风让人昏昏欲睡,她不想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车里,于是一直强打着精神和代驾司机聊天。司机看她
健谈,也不时抛出话题。你一言我一语,一路倒也不算尴尬。
路口等红灯时,司机转头看到街边快递的门店还亮着灯,随口感叹,“年前的快递站也是真辛苦,这么晚了还
在点货。 ”
“是啊。”贝甜跟着附和了一句,猛然记起晚上哪个同事随口说的话——
“传达室好像有个你的包裹放那儿好久了,地址姓名是你的,电话是个打不通的空号,你去取了么?”
最近很少有时间网购,她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东西。家庭关系简单疏离,应该也没有外地亲戚会突然送礼。
只有地址姓名没有电话……
酒忽然醒了几分,她坐直身体,“师傅麻烦你前面掉个头吧。我有点事要先回公司一趟。”
传达室的大叔正在打着盹儿,贝甜轻轻敲了两下门,大叔一看到是她就起身去里间找包裹。
“实在不好意思啊小贝,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大叔把一个沉甸甸的箱子递过去,“收快递那天不是我值班,
不然就给你送去了。 ”
“没关系师傅。”贝甜连忙摆摆手,“我才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快回去休息吧。”
坐进车里,她用钥匙划开了箱子。
芒果条、菠萝蜜干、榴莲糕、椰子糖、果脯、咖啡……一样样数过去,满满一箱都是那个热带岛屿的特产零食。
展会的兼职满共没几天,酬劳也不算多,就是全用来买这箱零食也不一定够。
贝甜叹口气笑了笑,随手撕开一袋椰子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
这个点的马路上车已经不多,一路畅通无阻,司机开进小区的时候,那颗糖还在她的嘴里没化完。
浓郁的椰子味让她想起那个满天繁星的夜晚,海风很清澈,回忆也一样。
家里的暖气很足,贝甜一进门就倒进沙发里,浑身燥热地脱光了衣服。她盯着快递单上的号码看了一会儿,决
定发条短信说一声东西收到了顺便谢谢他。
头已经不怎么晕了,她自认此刻神清目明,可手指头却不听使唤似的,信息反复编辑了几次总是打错字。索性
退了出来,打开微信搜索号码——昵称:渊,头像是一幅海景。
理智告诉她这个行为将会带来毫无意义且不负责任的后果,情感却背道而驰。
定了定神,她点击添加,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在验证信息中填上一句:帅哥,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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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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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勾引你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脸红心跳
只勾引你
时渊是在第二天一早看到这条好友申请的。
一颗糖做昵称,一张背影做头像,还有这熟悉的挑逗语气……不是她还能是谁?
时渊呆呆地看着那条记录,只觉得一颗心怦怦直跳,有种下楼跑三圈的冲动。
手抖着点了通过验证,他盯着聊天界面,思考第一句话要和她说什么。他的下体正在习惯性晨勃,贝甜俯下身
为他吹箫的画面还清晰如昨,令他此刻忽觉欲望蓬发,身下又坚硬了几分。
他想到那条验证信息,于是敲了一句【约不约要看过照片才能决定。 】
……
事实证明,喝多了真的会断片——哪怕前一晚并没有不省人事。
贝甜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头有点晕外加走路不那么稳而已,没有呕吐,没有失态,没有发酒疯,没有说胡话。
但是一觉醒来,前一晚年会结束之后的所有记忆,居然一片空白。
宿醉后的头还有些痛,她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摸到手机看了一眼……
事实还证明,喝完酒真的会做不该做的事情。
快递单上那串号码她早就倒背如流。有个叫做“展会志愿者名单及联系方式”的文档就静静地躺在她的电脑桌
面,纸篓里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也完好无损地压在她的显示器下面。
不过是每天都会看到的11个数字而已,昨晚怎么就被她输进手机了里呢。
所以屏幕上这条消息是……
贝甜把头埋在枕头里装了会儿鸵鸟,又像只蚕蛹一样卷着被子来回滚了好几圈,差不多捋清了前因后果。
重新拿起手机,她看着那条一本正经的回复,想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他一定知道自己是谁,不然怎么会这么配合。
闷骚。
这么想着,贝甜已经飞快地输入了几个字。
【想看什么照片呀? 】
【都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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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钟,正在图书馆复习的时渊收到了一张照片。
仅露的半张脸被凌乱的长发又遮去不少,贝甜支着胳膊裸身趴在床上,柔软的乳房垂在两肘间,乳尖在床铺上
被轻压着。背上的曲线一路下滑,在腰部凹进低处,又顺着臀部上行,勾勒出她的浑圆。
【还满意吗? 】
时渊只看了一眼就放下手机,不安地扫视过四周,才又再次拿起来看。
微风阵阵的清晨此时忽然变得燥热难耐,深呼吸也无济于事。微湿的手拧开瓶盖,他大口喝了小半瓶水,仍然
无法压下胸中那股跳动的欲望。
他想念她。
这感觉充斥在他们分别后的无数个突如其来的瞬间——在他穿上贝甜送他的衣服时;在他收到展会志愿者的报
酬时;在他路过学校后门的一排水果摊时;在他疲惫至极却难以入眠时……
贝甜汇报时淡然自信的神态和与他相处时轻挑诱惑的表情总是不断反复而真实地出现他的脑海中。
这个没预兆地闯入他生活的女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占据在他脑海里最感性的角落。
他分不清想念的到底是她的人抑或仅仅是她的身体——纵然他不认为自己只是精虫上脑忘不掉她在床上媚人的
模样,却又不得不承认,在每一次单纯的想念之后总会发现自己身体可耻的变化。
他想要她。
照片被点开,又退出,再点开,保存,退出。
……
再想下去又要难受了。
太安静的环境不利于转移注意力,时渊拿着手机起身,想出去透口气,边走边回复【还有么?想看。 】
得寸进尺,自找苦吃。时渊笑自己,面对她总是把持不住。
贝甜:【想看哪儿? 】
时渊:【哪儿都想看。 】
贝甜:【美死你。不约不给看。 】
时渊:【不给看不约。 】
……
贝甜扔了个拿刀砍人的表情:【好了不闹了。方便接电话么现在? 】
“嗯”字刚发过去,屏幕上就显示了陌生的号码。时渊接起来刚准备说话,听筒里已经传来贝甜的声音:“您
好,请问是时渊先生吗? ”
时渊还没搞懂这套路,愣了一下答:“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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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是‘倍儿爽’洗浴中心哦。”贝甜捏着嗓子装清纯,“您昨晚在我们这里做了大保健之后,把钱包落下
了。 ”
“你搞错了。”时渊憋着笑,“我没有去过。”
“没有搞错哦先生,我们这里有个叫贝甜的公主说她确定昨晚点她服务的就是您哦。”
“我真的没去过,而且我也没丢钱包。”
……
“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贝甜急得演不下去了,“我都牺牲自己去做鸡了,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出去嫖一次
啊。 ”
“我很安分守己的。”时渊认真地说,“你要相信我。”
贝甜笑出了声,“乖。”
时渊也笑,越想越觉得她好玩,“你刚才真的好幼稚诶,姐姐。”他刻意加重了那个称呼,像是在强调她的幼
稚。
“你有点情趣好不好。”贝甜埋怨道,“等等,你喊我什么?”
时渊不敢吭声。
“意思我很老是吧?”
时渊立刻否认,“没有没有。”
“没有这个意思还是我没有很老?”贝甜不讲理地咬文嚼字。
时渊居然没被绕晕,“都没有。”
“这还差不多。”贝甜略表满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换个称呼。”
“那……”时渊思索了一下,“甜甜?”
贝甜“嘶”了一声,瞬间一身鸡皮疙瘩。
时渊笑着试探说:“还是……贝贝?”
贝甜无语:“……”
“宝贝?”
“???”
“宝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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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贝甜以接受不了时渊这么奇特的画风为由,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
挂掉电话她拉起被子蒙住头,闷得透不过气了才猛地掀开,拍拍自己热乎乎的脸,忽然觉得被他叫宝宝其实也
不错。
就……好像真的很幼稚。
因为第二天有考试,时渊一直泡在图书馆里自习。贝甜今天要加班,也是一整天的杂事。闲下来的时候,她有
时会给时渊发条信息,但更多的情况是,手机里已经躺了很多条他的信息。
贝甜总是笑着看完,然后回几个表情就继续去忙。忙完再来看,又是一大堆。
……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痨了?
晚上图书馆闭馆后,时渊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给贝甜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吵,她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才说明白,原来是工作结束后被同事拉去酒吧high。时渊知道她酒量一
般,一再叮嘱她少喝一点。
推开后门走到外面,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她问他:“怎么,怕我喝多了勾引别人?”
时渊答:“是怕你喝多了不舒服。”
贝甜逗他,“嗯?不怕我勾引别人?”
他想了想,“也怕。”
贝甜笑,“放心吧小话痨。”她压低声音,沙沙的像是在他耳边,“只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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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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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被你干(文爱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想被你干(文爱H)
临近午夜,室友陆续爬上床休息了。因为担心贝甜喝多,时渊和她约好晚上安全到家后一起说过晚安再睡。
这会儿他坐在书桌前打算最后过一遍课本。书在桌上摊着,笔在指间转着,笔记上的考点一条条列得清晰,脑
子里却纷乱无比。
一整天他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幸福感之中,如果说白天的忙碌尚且能够勉强让他忘记和她朝夕相处的快乐,那
么夜晚的空白几乎每分每秒都逃不开和她亲密缠绵的幻想。
可以是毫无遮挡的落地窗前,也可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房间,他们互相追逐,又在追逐中跌倒,地上是冰
冷的木板或是厚实的地毯都无所谓,只要他们愿意,可以随时随地开始做爱,将体温与体液留在每个角落,再
一次次抵达极致欢愉。
……
这个酒吧的夜场很热闹,贝甜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舞池,炫目的灯光下,有不少男男女女们在忘情地蹦迪。随
着歌曲越来越high,不断有人从四周的散台上站起来加入进去。
贝甜不太擅长跳舞,加上今日例假在身,状态欠佳,所以只是偶尔和朋友们玩玩骰子喝几口酒,其余时间就百
无聊赖地窝在卡座最昏暗的位置刷微博,
舞池里忽然传来一阵起哄声,贝甜好奇看过去,原本在跳舞的人围成了一圈,欢呼着看向舞池中央一对斗舞的
男女。男人赤裸上身露出八块腹肌,女人也脱得只剩下一件低胸吊带。像是排练过一般,他们一起踏着节奏舞
动,再默契地相拥旋转。一曲结束,两人在围观者的掌声和尖叫声中拥抱对方,然后旁若无人地演绎了一场法
式热吻。
被气氛所感染,贝甜也情不自禁鼓起了掌。那对男女走出舞池,径直朝她的方向走来,她才发现原来他们就坐
在隔壁的卡座。
刚一落座,两人就再次接吻,贝甜扬扬眉毛移开视线,低头继续玩手机。电量告急,她收起手机,眼神又不自
觉瞟到旁边去。男人半个身体都伏在女人身上,一只手搂在腰间,另一只手搁着衣服揉弄她的胸。女人闭着眼
睛向后靠着,脸上写满情欲。
再次别开眼神,贝甜举起杯子喝了几口酒。洋酒和饮料的混合味道她一向不太喜欢,辣在口中却又有种诡异的
甜,冰冰凉凉地穿过喉间,她越发觉得口渴不已,燥热异常。
拿起手机,解锁,锁定,又解锁。
最终还是打开了微信第一行的聊天框。
两声震动,时渊看向亮起的手机屏幕。
【想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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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打电话的时候,贝甜一如往常的嬉皮笑脸,关于分开的这段日子一句未提,更别说「想你」这种感性的
话。时渊不由心空了一下,又不免觉得反常,于是问她:【喝酒了? 】
贝甜:【一点点。 】
很快又一条:【你呢?想我么? 】
时渊老老实实答:【嗯。天天想。 】
贝甜笑笑,忍不住逗他:【哪儿想? 】
时渊:【哪都想。 】
贝甜:【哪儿最想? 】
撩拨的意味明显,时渊喉间发紧,做了个深呼吸。还没稳下来,屏幕上又是一条。
【我下面最想。想被你干。想得不行。 】
……
一瞬间心跳加速,时渊眼前浮现她饥渴难耐的样子。 【喝了多少? 】他试图转移话题。
贝甜:【没多少。 】
时渊:【别喝了,回家。 】
贝甜:【你还没回答我。你那里想我么?有多想? 】
时渊闭了下眼睛,【别说了……】
贝甜知道他来感觉了,继续放肆地撩他,【我的大宝贝儿硬了么? 】
哪怕是相隔千里,贝甜寥寥几句话竟也轻易勾起了他的欲望。最近他已经不再经常做和她有关的梦,也尽量避
免让自己陷入淫靡的幻想。然而今天贝甜的再次出现,令他无法控制思绪。此时此刻,腿间的器物正在一点一
点挺立起来,他放弃挣扎,告诉她,【嗯……很硬】
贝甜很快回复:【我想看】
时渊:【别闹……】
贝甜央求道:【给我看嘛。它是我的。 】
娇嗔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时渊忍不住慢慢把短裤褪到膝盖处,下身鼓涨的一团已经把内裤顶得很高,他确认
室友都在熟睡,然后低头拍了一张。
酒吧暧昧的灯光中,贝甜打开照片,黑色内裤下,粗长的器物呼之欲出,龟头直冲小腹,松紧处被撑开的地
方,隐隐可以看到他下身浓密的体毛。
身下一阵暖流涌过,但贝甜知道那不是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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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性欲总在特殊时期尤其强烈,上一次例假是从鹿城返回朝城后的第一周,彼时她尚未做到淡然抽离,一个
人静下来时总会想到和时渊相处和性爱,上半身回忆着,下半身也入戏,单单爱液就可以浸透一根棉条。
余光瞥了下四周,没有人靠近,她低头噼里啪啦地打字。
【又大了】
【一定是想我想的】
【难受死了吧】
【我帮你】
【最爱吃你的肉棒了】
……
她从未当面说出过如此露骨的话,这些直白甚至下流的词从手机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有种隐秘的
羞耻感和兴奋感。
时渊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正无法控制地流向同一个地方,那里变得越来越涨,越来越烫。
贝甜眯着眼睛挑逗他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她的手指反复划过他的敏感处,再用湿漉漉的唇吻遍他的全身。
忍得难受,他打字的手指微抖着,【给你吃。都是你的。 】
电话那头,贝甜的小腹一紧,只觉得私处发涨,内里又空虚得难受。她没法在这里自慰,也担心特殊时期弄脏
手指。于是拉过身边的大衣盖住身体,夹紧了双腿,腿根轻轻磨蹭着。
【下面好热好痒啊】
【你快进来】
自控力彻底崩溃,时渊把手伸到桌下握住自己,缓缓动了起来。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贝甜浑圆的乳,挺翘的臀,还有唇瓣下微微张开的穴口,汩汩沁出腻水。睁开眼睛又是她
不断发来的信息,一句比一句更露骨,更骚情。
时渊像是坠入了她编织的情欲梦境中,虚幻却旖旎。他一只手不断套弄着肉柱,一只手回复她,【好干。想插
你。想要你的水。 】
贝甜靠着沙发,想象着被时渊压在身下蹂躏的感觉,一下下用力夹着腿。穴口的快感不断累积,她甚至能感受
到阴蒂一点点肿胀起来,在她的动作下摩擦着内裤,像是时渊略带粗糙的指腹,刺激着她想要更多。
最后一个同事也离开了卡座,喧闹的环境中,所有人都在寻欢作乐,没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她抬起一条腿叠
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轻轻扭动臀部,感受到唇瓣一下下压着花核碾磨,她忍不住轻轻喘息出声。
快感不断攀升,时渊感觉自己快要到了,他不知道贝甜此刻是否也在自慰,只看到屏幕上的信息一条接一条蹦
出来。
【干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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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水好多】
【全都给你】
【肉棒上全是我的淫水】
【再插进我嘴里】
下面是一条几秒的语音,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中,贝甜的话掺着杂音和喘息,时渊点开了三遍才终于听清。
“给你舔到射。”
受不了了……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阴茎被紧握着上下套弄,龟头终于渗出些许粘液做了润滑,于是加快了手上动作。不知过
了多久,他终于抑制不住闷哼出声,浊液随着快速撸动而射出,涂上腿根,擦过内裤,又落在地面上。
他靠在椅背上,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太重的喘息。
【射了……】
【好多】
【要看么】
【要】字还没打完,贝甜的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她低骂一声,整好衣服,又靠在座位上缓了几分钟,站
起身去吧台借了个充电宝。
屏幕终于亮起,她打开微信,看到他最后一条信息。
【宝宝,好想你啊……】
她背靠着吧台无声笑了笑,【先别睡。等我回家。 】
———————————
应该不会太快见面,异地的时候以文字、语音、视频的方式做爱,我会在章回标题里写明。 (文案里写的「又
名:声色无码」就是这个意思~)
P.S.昨晚收藏破千了。感恩!比心!
继续努力炖肥而不腻的肉给大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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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想你欺负我(微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想你欺负我(微H)
出了酒吧坐上出租车,贝甜才想起来时渊第二天要考试,赶紧发了条消息让他别等了快去睡觉,他不依,一定
要等。贝甜拿他没办法,只得催促司机快点开。
刚一到家,粘人精的视频通话就打来,贝甜接起来,那头是一片宁静。时渊靠在阳台上吹风,背后是对面宿舍
楼的零星灯光。
贝甜看了一眼,想感叹大学生活的美好,又怕话匣子打开了收不住,于是只笑了笑,和他报备说:“安全到
家。你可以睡了。 ”
“想和你……再说会儿话。”时渊磨蹭着不肯挂。
“明天还要不要考试了你?”贝甜的表情严肃,语气却温柔。
“九点半才开考。”这理由听上去很充分,“能睡够。”
贝甜想了想又说:“我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几点才能上床。”
“你忙你的,我看着就行。”依然是有理有据,无法拒绝。
于是这场辩论以贝甜的一个「随你便吧」的表情告终。
她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进卧室换衣整理,完全不管那头的时渊看着镜头里的吊灯一脸迷茫。过了一会儿还是心软
决定不再逗他,把手机架在水池旁,边卸妆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性感女神在线直播卸妆。”贝甜一点一点擦掉眼影,“怎么样,没看过吧?”
“看过。”时渊笑,“还是现场版的。”
贝甜才想起来,在鹿城那几天的生活,他们早已亲密无间毫无保留。内心忽然涌起异样的感觉,她顿了一下才
又开玩笑说:“那完了,把柄落在你手里,我要是红了你可别黑我。”
知道她是在说笑,时渊还是认真地保证说:“不会的。”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一句,“其实素颜也一样好看。”
“越来越会说话了你。”贝甜笑得一脸荡漾,“再说几句好听的?”
其实他很想会说话,不一定是说好听的话,真心的话就够。
说他很想念她,心里想,身体也想,想到每天都梦到,梦里全是他们腻在一起的画面;想问她是不是也和他一
样会做梦,然后在梦里颤抖着到达高潮;想问她不喝酒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想他,如果想他又为什么可以完全消
失不再找他。
他看着屏幕眼神放空,半晌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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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贝甜突然直视镜头,“看呆啦?”
“没,就……”时渊像是上课走神被发现的学生,可学生却不能说自己脑子里想的就是老师,只好顾左右而言
他,“给你寄的东西好吃么?”
贝甜莞尔,“好吃呀。”卸了妆的她看上去瞬间小了几岁,“我都吃了好几袋了,根本停不下来。”
时渊抿唇笑笑,“那吃完了再给你寄。”
“不用啊。”贝甜摇摇头,“我可以自己买的。”
“我想给你寄。”时渊坚持。
阳台是露天的,他的脸在夜色里不太清晰,声音却像是伏在她耳边,刚刚好的清澈而沉静。
“怎么这么乖?”贝甜静了几秒才柔声说,“不舍得欺负你了都。”
时渊问:“怎样算欺负我?”
贝甜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今天晚上那样……不算么?”
离得那么远,明明没办法帮他纾解,却还要一直撩骚,让他难受,直到最终忍耐不住在她的语言挑逗中自渎。
时渊像是不好意思一般低下头,声音不大却刚好够她听到,“那我想要你多欺负欺负我。”
水声响起,时渊抬头看到贝甜已经一丝不挂。
“怎么欺负?”她走回水池前拿起手机,画面里只留下她白白的脸和薄薄的肩,“这样么?”
时渊喉结滚动了一下,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贝甜一脸坏笑,“卸妆直播到这里就结束啦。想看洗澡直播的话下次多送飞机哦。拜拜~”
没等时渊反应过来,视频已经被切断。屏幕跳出一条信息,【睡吧。明天考试加油。晚安。 】
考试周过得紧张而空虚,除了准备下一门考试之外,无事可做。
时渊属于擅长考试那一类,就算是临时抱佛脚也总能游刃有余。
最后一门考试在周五,时渊提前交卷出了考场,电话拨出去那一瞬间才想起贝甜今天有例行会议要开。
忙了一天水都没顾上喝,贝甜下班回家随便冲了个澡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十一点,起身找了半天才发现手机一直在玄关的鞋柜上扔着。
时渊不知道她的会早已开完,不敢打电话只好一直发信息。
【考完了】
【肚子有点饿可是同学喊我去打球】
【今年应该还能拿奖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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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学的时候一定是学霸对不对? 】
【还没开完会么?好辛苦】
……
贝甜不自觉弯了弯唇角,手指快速划着屏幕,不知道该从哪条回起。看了看时间,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睡了么?”
“还没。”时渊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在等你。”
“这么听话。”怕他有情绪,贝甜没提自己把他忘了这回事,“在干嘛呢?”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啊啊啊的浪叫声。
“什么声音?”贝甜皱着眉问道。
“那什么,”时渊有些尴尬地解释,“他们在看A片。”
“看A片?”贝甜的语气里是满是惊讶,“男生宿舍真的会集体看这个?”
“也不一定。”时渊顿了一下说,“有的人喜欢自己看,有的人会和别人一起。
“那你呢?”贝甜神秘兮兮地问他,“刚才在和他们一起看么?
“我都是自己看。”很快他又小声补充,“而且……好久没看过了。”
“为什么?”贝甜装傻。
“以前是为了……打飞机。”现在不需要了。
“喔~所以现在只要想我就够了?”她还在明知故问。
“……嗯。”
“那他们声音放这么大,你不难受么?”
“注意力没在那边,再说我也不喜欢那种叫声。”
“你喜欢哪种?”贝甜一句话一个坑,一个坑比一个深。
时渊还没回答,听筒里传来她几声难耐的呻吟。那声音仿佛带着电,激得时渊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贝甜的手此刻正覆在自己的胸上,四指揉捏着乳肉,拇指碾弄着乳尖。
原来男女都一样,会在刚睡醒时有强烈的性欲。
刚才她只是裸身靠在床头,听着年轻男人沉厚的声音,聊着只有他们两个人之间才可以聊的事。
身体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有了感觉。
呻吟声还在继续,贝甜闭着眼睛想象胸部被他舔舐的感觉,将手指放入口中吮了一下,又继续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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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液被涂在乳尖上,像是他的舌头在打圈,但又完全不一样——没有他的温度,没有他的触感,没有他的力
道。
“胸好涨……想让你揉……”贝甜软绵绵地哼嘤,是勾引也是撒娇,“想让你舔……”
时渊喉头发紧,手搭上桌边用力压着,像是在忍耐,“又招我……”他压着嗓子,仿佛叹息一般。
贝甜的声音更小,悄悄话就附在他耳边,“是谁说想让我多欺负的?”
时渊认命似地闭上了眼。
一直以来,贝甜的话总是如催情剂一般,见效快,效果好,寥寥几句就可以让他自控力彻底失守。
“我也想被你欺负。”她像是在邀约,“特别狠的那种。”
———————————
最近事情比较多,更得慢一点。
多攒几天来看一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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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你叫得真好听(语爱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你叫得真好听(语爱H)
身体已经有了反应,裆部宽松的裤子被撑起一个小伞,看起来滑稽至极。
时渊起身匆匆进了卫生间。
他对自己是有些无奈的,A片里女优放浪的叫床声都可以充耳不闻,却受不住贝甜电话里的几声娇喘和挑逗。
她是故意哼了几声逗他还是真的在……自慰?
她也会因为想到他的样子听到他的声音而饥渴难耐么?
“你也难受了?”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时渊想知道她是否想和自己一起在幻想着对方。
“也?你难受了?”贝甜故意笑他,“你怎么这么敏感,说硬就硬。”
时渊刚想解释说“还不是因为你总撩我”,又听到了她的后一句。
“我也一样,说湿就湿。”
……
寂静黑夜里,卧室只留一盏黄黄的壁灯,贝甜斜靠在床头,双腿绞在一起又分开,依旧感觉空虚。
她把手伸到下面,隔着内裤轻轻摩擦着阴户,腿间的那一点布料已经被蜜液浸透,倾听着本能,诉说着欲望。
“真的好湿……”她的手顺着内裤湿漉漉的地方来回碾弄,划过穴缝,按住阴蒂,“都是想你想的……”
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声荡在耳边,像是猫爪挠在心里。
时渊重重地喘息了一声,背后靠着卫生间冰凉的瓷砖壁,身子却越来越燥热。他褪下了裤子,紫红色的肉柱上
覆着斑驳的筋络,此刻正高耸在腿间,随着他的动作轻晃着。看到龟头已经有粘液沁出,他的手握上了柱身,
缓缓开始套弄。
门从外面被推了一把,是裴宇想用卫生间却打不开,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转头和另一个室友做了个
心照不宣的表情。
“这小子,装得一本正经说不想看,结果没听几句叫床就比咱们还忍不了。”
……
贝甜蜷起双腿叉开在两边,手伸进内裤里探了一下,指尖瞬间被滑腻的粘液涂满,“啊……好痒……”她摸到那
颗已经有些肿胀的花核,轻轻压了几下,然后按着打圈。
“唔……嗯……”有一波波微弱的快感袭来,她口中溢出舒服的嘤咛,“下面好多水……你想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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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给我喝。”时渊不好意思让室友听到,将水龙头打开了一点,才敢出声音。
“还想什么?”揉弄在花核上的指尖速度在加快,穴口的腻水不断沁出,床单下早已濡湿一片,她声音带着情
欲,话语也愈加放肆,“想不想干我?想不想把肉棒全部插进来?想不想全射给我?”
“想……什么都想……每天都想……”时渊压着声音,有种莫名的禁欲感,他想到贝甜白皙的长腿缠在他腰上的样
子,面色潮红,风情万种,“做梦都在干你……”
“梦里怎么干的?给我讲讲。”贝甜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勾人,她总是这样赤裸而直接。
“梦到……”时渊闭起眼睛,回忆着他们的欢爱情节,是怎样把对方送上欢愉,“你被我舌头弄泄了一次,水流
得到处都是,我全舔干净了,然后又……”
“流氓……啊……下面涨死了……”贝甜越听越难受,呼吸急促,喉间情不自禁发出呜咽声,几乎快要到达高潮,
却还在一直勾着他说羞耻的话,“还有呢……嗯……还梦到什么……”
“还梦到……你趴在那儿让我从后面插……”这是他们未曾尝试过的姿势,因为一直幻想所以总出现在梦
里,“那儿紧得不行,夹得我……特别爽。”
“爽么?夹死你……”贝甜勾起唇角,似乎轻笑了一声,手下放慢速度,平复着呼吸,“想刚才那样干我?”
“嗯……”心思被她发现,时渊低声答,“特别想。”
想把你压下身下,捏着你的臀,一下一下撞进去。
“那下次一见面就让你从后面插好不好?”明明是一句难以启齿的话,从贝甜口中说出来却有满满的柔情蜜
意。
见面,她说到见面。
时渊手下顿了几秒,才又开始撸动。
紧握着肉棒的手仿佛不会停歇,虎口带动着那一层褶皱,快速动作了好久才终于感受到颤栗。
“嗯……”他呼吸在加重,手下的动作也跟着加快,想象着自己在她的甬道里大力抽插的样子,“夹我……啊……
要射了……”
听到他快要到高潮,贝甜才又重新揉弄起来。
阴蒂刚才积累的快意又迅速攀至顶峰,她的身体不自觉弓起,身子一阵阵打颤,情不自禁地叫出声,“快……
唔……”阴道狠狠一缩,之后是腿根酥麻的酸软和下体剧烈的痉挛,“啊……啊……”压抑不住的叫声带着隐隐的
哭腔,她幻想着被时渊狠狠操弄的样子,用力伸直双腿,绷紧脚尖,沉浸在高潮的余味中,意识混乱。
“你叫得真好听。”时渊的声音穿过水流声,和每一次事后一样,沉沉的。他靠在墙上长吁了一口气,手还握
着尚未完全软掉的阴茎,地上是几小滩透白的浆液,“这会儿好想抱抱你。”
贝甜还软着身子不想动,手机放在枕头边,半晌才去拿起来把免提换掉,放在耳边撒娇似地小声说:“你好讨
厌,自己撸都要这么久。 ”
“累到我的宝宝了?”时渊笑了笑,“那怎么办。”他简单清理了一下,关上水龙头,在室友诡异的注视下走
到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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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贝甜又恢复不正经的样子,语带挑逗地说,“那就榨,干,你。”
*******
鹿城的冬天很暖和,因此学校的寒假不算长,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月。时渊接了个做家教的兼职,要在学校呆
到年根才回家。
节前的最后一次聚餐时,有不少同学已经离校回家了。
时渊的室友和一起打球的兄弟都不在,饭桌上除了符薇之外,没有一个很熟的——其实符薇他也不算熟,为数
不多的了解,都来自于她自己的主动提供。
于是他做好了应付一场尴尬聚餐的准备。
吃饭间隙,他随手打开朋友圈快速刷着。看到贝甜的头像一闪而过,他手指划了回去,停下来。
「每逢佳节胖三斤算什么,托某人的福,佳节还没到我就轻轻松松胖了三斤。」
配图是她手拿一片菠萝蜜干,背景是吃完的一堆零食袋。
一晚上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上终于几不可见地露出一丝笑意。
某人。
这个暧昧的称谓让时渊的心中涌起悸动,也点燃了贝甜众多好友的八卦神经。
「有情况。」
「卧槽卧槽卧槽?谁是某人?!」
「好事将近?」
「wow~幸福的小女人~」
「隐瞒不报是几个意思?」
……
正刷着,时渊的回复闪出来。
「我猜某人一定是觉得你太瘦了。」
贝甜忍不住笑,迅速回击。
「某人居然嫌弃我身材?!」
时渊正准备再回一条时,收到了她回复给所有人的信息。
「行了都散了吧。是一个弟弟啦。」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默默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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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得没空码字也没怎么看评论,刚才看到好几个眼熟的妹子还是每天都来给我投珍珠。
超级感动呜呜呜QAQ 谢谢大家!我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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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哄哄我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脸红心跳
哄哄我
一袋菠萝蜜干吃光,那条朋友圈的评论数还在不断增加。贝甜想起刚才突然没了回音的身材讨论,打了个电话
给时渊。
熟悉的彩铃片段唱完了第二遍,仍是没人接。
她奇怪,刚刚不是还在刷手机?
于是又打。
准备挂掉的前一秒,电话被接起,没什么情绪的一声“喂”让她忽然不敢确定是不是他。
“时渊?”
“嗯。”
“在外面吃饭?”
那头又“嗯”了一声,旁边有很近的女声。
贝甜迟疑着问:“和一个女生?”
时渊静了几秒才有些紧张地回:“嗯。”
“哦~~~”贝甜笑得意味深长,“那不打扰你了,好好吃哈。”
“嗯。”一个字答遍所有问题。
挂掉电话,贝甜洗了个澡,敷上面膜,抹完身体乳,才又坐下来拿起手机,想了想,发过去一条信息。
【心情不好? 】
一众人返校的路上,时渊盯着这四个字看了半天,收起手机,没一会儿又拿出来,回复她,【没有。 】
一直不远不近跟在旁边的符薇忍不住凑上去,“看你那纠结的样子,问你是不是闹别扭了还不承认。”
“很明显么?”时渊皱了下眉,认真问道。
“不要太明显好吧!”符薇一脸鄙视,“电话要接不接,信息要回不回。”她突然压低声音,幽幽地说,“不
行就算了吧?别勉强。 ”
时渊抿了抿唇,没吭声。
十点到十一点,一个小时,60分钟,3600秒。
时渊反复翻着手机里那几张贝甜的照片,时间过得异常慢,心理活动变化得尤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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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会真的以为我在约会吧?
约会也一点都不介意么?
好像也没错,因为当我是弟弟所以不需要介意。
……
不但不介意好像还很开心?
还说不打扰我?
然后半个小时过去了,还就真的没打扰我。
……
所以我不找她她是不是可以一直不找我?
不是都说女生心思细腻么,为什么我说没有心情不好她就相信啊。
我打赌她很快就会联系我。
……
再给她半个小时。
二十分钟。
最后十分钟。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这么小心眼,我得主动一点儿。
……
“吃完了?”
电话刚一接通时渊就后悔了,贝甜一如往常的语气,加重了他的挫败感。
“嗯。”他闷闷地答。
“在宿舍?”
“嗯。”
“生我气了?”
“……没有。”
“这个不‘嗯’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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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话,再这样我挂了。”贝甜看他一直别扭着,忍不住语气严肃起来,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开启
了新话题,“放假不回家么?”
“接了个家教的兼职,要做到年前再回家。”时渊老老实实答。
“去家里?几年级?男生女生?”
“高三。”时渊顿了一下,“女生。”
“不太合适吧。”贝甜有些奇怪,一般女生家长都不会找男生做家教,担心会出现状况。
时渊问:“为什么?担心我教坏小朋友?”
贝甜淡淡地答:“我比较担心你被推倒。”
“要是真的被推倒怎么办?”
“那当然是……抢在前面先推倒她啊。”贝甜慢悠悠地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动静,几秒之后时渊才开口,语气里有明显的失落,“你真这样想?”
贝甜没想到他这么敏感,很快解释道:“好啦我开玩笑的。”她换了个手拿电话,食指在机壳背面轻轻划着,
一字一句开始嘱咐,“好好上课,注意保持距离。高三很重要,不能分心,除了讲题之外不要多聊,最好在她
家里有人的时候再——”
“我也是开玩笑的,是男生。”时渊打断她,底气不足得像是在认错,“还有,刚才是班里聚会,很多人一
起。 ”
贝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今晚上了两次当,“行啊你!长能耐了,敢骗我。”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倒有些
亲昵的意味,“打你。”
“好啊。”时渊看她没生气,也贴着话筒压低声音,“怎么打?”
预感到话题又要朝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贝甜笑了一下,没再往下接。
电话里又安静了下来,贝甜思索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你做兼职是……缺钱花么?”
“我只是不想再问家人要钱了。”时渊解释道,“他们在外面打工很辛苦,过年在家都呆不了一星期。”
“哦……”贝甜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不是说这学期可以拿奖学金?”
“那个要下学期才能发下来,但我最近就……”时渊像是说错了话,忽然住了口。
“最近怎么?”贝甜疑惑,“需要用钱?”
“没什么。”时渊想了想说,“最近想存点钱。”
贝甜静了几秒,没再追问,只说:“需要用钱可以告诉我。”
又腻歪了一会儿,两人互道晚安,挂了电话。贝甜心情不错,正准备听会儿音乐再睡觉,收到了时渊的信息。
【其实我晚上确实有点不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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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跟了个委屈的表情。
贝甜:【嗯。 】
撒谎两次还要闹小脾气,她有意想冷淡他,以牙还牙,开启一字大法。
时渊:【但我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
贝甜:【嗯。 】
时渊:【但你要想办法哄哄我。 】
想到这句话背后的表情,贝甜觉得很是有趣,如果此时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大概会上去揉揉他的脑袋。
再扑倒他。
宿舍里难得如此安静,时渊一个人躺在床上,等信息的间隙,打开了预订机票的APP。
信息跳出来,贝甜发来了两张照片。
画面上的她只露了半张脸,下唇被牙齿咬得微微泛白,锁骨的线条在光影下清晰分明,再往下是雪色的胸脯,
小臂遮住两个乳尖,将乳肉压出绵软的形状。
另一张是她的下身,双腿蜷起,轻轻交叠,内裤边被她从肚脐下方挑开,黑色蕾丝下隐隐透出她微张的唇瓣和
探入的手指。
没有露点,却有难以言说的色情。
时渊喉间泛起燥热,下床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凉水,才又去看她的新消息。
【这样哄可以么?消气了么? 】
三个可怜的表情。
时渊冷冷地回:【不可以。没消气。要看高清无码的。 】
【得寸进尺了你还! 】贝甜知道他是故意捉弄,并不理会他的要求,想了想,发过去几张航班截图。
贝甜:【看看哪个时间合适,我帮你订。 】
时渊:【? 】
贝甜:【存钱不就是想寒假来找我么。 】
屏幕上“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了又闪,贝甜还以为自己猜错,等着看他有什么长篇大论要讲,过了好一
会儿却只蹦出来一行字——
【现在哄好了。彻底消气了。 】
贝甜翻了个身,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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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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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吃吧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脸
红心跳
我们回家吃吧
杨茜的电话打来时,贝甜有种“终于等到你”的感觉。
“难得哎。”她拖着长音调侃杨茜,“你居然这么久才来八卦。”
“这不是一直等着你主动跟我汇报么,没想到你这么不自觉。”杨茜语气变了变,开启审问模式,“说吧,什
么时候又搞上了? ”
果然是姐妹,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说的某人是谁。
贝甜默了几秒,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就……年会那天晚上。”没等杨茜再发问,又主动解释道,“喝多
了。 ”为表诚实,她重复了一遍,“真的喝多了。 ”
“切。”杨茜冷哼一声,调侃她,“借酒壮胆吧我看是。”
贝甜懒得辩解,想了想告诉她:“过年可能没法跟你一起出去玩了,除非你想三人行。”她顿了一下又
说,“不过我不想。”
在杨茜气急败坏大喊重色轻友之前,她抢先挂掉了电话。
*******
临近年关,时渊终于结束了兼职,准备离校。他的家乡在杨城,因为外来人口多,春节时的街道尤为空荡。父
母常年在外打工,对他的管束并不严格,听说他大年初五就要去外地找朋友,也只是简单嘱咐了几句。
贝甜的家庭聚会在初五中午正式告一段落。收到他登机的信息,她看了看时间,说早不早,于是决定直接去机
场。
到达大厅里零零散散站了不少接机的人,贝甜到得有些早,就在出口处附近随意逛了逛。
时渊出来的时候,她刚接完一个电话,靠在一个灯箱广告边低头看着手机,冷不丁发现一个人站在面前。
“诶?到了。”贝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眼神里却有惊喜。
时渊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
他的眼神略显疲惫,落在她的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
她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们曾形影不离地日夜相处,在尚不算熟络的时候就开始欢愉缠绵;也曾如胶似漆地保持联络,隔着电话幻想
对方的身体再释放自己的欲望。
然而此时,在数日之后重新四目相对,一时都有些难以名状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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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甜被这突然的安静凝住了思维,开口竟然难得尴尬地打了磕绊,“饿么?我们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去……呃……
直接回家? ”她掩饰地轻咳了一声,转身准备往外走,“我的车停在那个——”
话没说完,唇被封住,是时渊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
一秒,两秒,三秒。
嘴唇离开,手臂却收紧,他看着怀里有些错愕的人儿,小声说:“原来你也有紧张的时候。”
贝甜迅速回过神,白了他一眼,“太久没见帅哥,我害羞行么。”说完自己先憋不住笑了几声。
时渊也跟着笑了起来。
贝甜收起笑容,一秒变严肃,“你笑什么?”
时渊反问:“你笑什么?”
贝甜皱皱鼻子,“我也不知道我笑什么。”
她以为时渊也会这样答,哪知他一本正经地回:“我笑你刚才有点傻。”
贝甜气得睁大眼睛,上手就要去掐他的腰,被他一把握住,牵着往前走。
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她忽然有种感觉——他不一样了。
就在他们分开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的眼神,语气,和她相处时的状态,都完全不一样了。
她说不清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只觉得一切都来得有些仓促。
属于那个城市的记忆,是怎样纠缠着,辗转着,又来到了这个城市。
她似乎并没有决心真正开始一段感情,将自己捆绑于一个异地的、年轻的、生活轨迹完全不同的人。
然而可怕的是,她也没有勇气彻底结束这段关系。她自私地沉溺于这种无所属的关系,沉溺于由此而来的新鲜
感和兴奋感,甚至沉溺于他们对于彼此身体的强大迷恋。
最后一丝不确定究竟来自哪里,她大概还没找到答案。拽回思绪,她跟他商量:“想吃什么?”
“随便。”
“选一个。”
“都行。”预感到贝甜又要来掐他,时渊及时换了措辞,“听你的。”
最后选了一家顺路的泰国菜。去餐厅的路上,时渊一直没怎么讲话,只靠在副驾上看着贝甜。
年前刚染的栗色卷发被阳光漂淡了许多,连带着她的侧脸都柔软了起来。时渊沉浸在这份温暖中,目光久久未
动。
“这么安静?”贝甜伸手过去捏他的脸,“电话里不是话很多的么?”
时渊拉下她的手,有些赖皮似地开口:“就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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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甜心口一滞,反握住了他的手。
车窗外是喧闹的长安街,夕阳下车水马龙。
车窗内是安静的小天地,沉默中温柔缱绻。
时渊晃晃她的手问:“这样没关系么?”
贝甜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单手开车,“我车技还不错。”她嘴角得意地翘了翘,又说,“这会儿是路上
有点堵,不然肯定不安全。 ”她抽回被时渊握得微湿的手,顺口问了他一句:“会开车么? ”
他摇头。
“毕业前可以抽时间考个驾照。”贝甜思考了一下说,“不过寒假时间不太够,不然你暑假过来这边考?我有
空还可以陪你练练。 ”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怔了怔。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许诺一件本不该在计划内的事情,没等时渊回答,她又淡淡地接了句,“再说
吧。 ”
时渊看出她的犹疑,像是怕她反悔,确认道:“暑假也可以来么?”
贝甜抿唇笑笑,没应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反正我一直在这儿,跑不了。”
天色渐晚,高峰期的朝城几乎每条大路都在堵车。眼看还有几个路口就要到餐厅了,他们却停在路上半天挪不
动。
抬眼看了下路况,她拉起手刹,解开安全带,侧身过去撅起嘴巴。
时渊意会,凑上来亲了亲她。
刚准备靠回椅背,才发现她根本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微凉的手捧住他的脸,唇瓣一下下吮着,温软的舌尖也钻进口中,在他的齿间游走。时渊的心剧烈地跳着,仿
佛忘记了该怎样回应,身体僵直,紧闭双眼,任她放肆摆弄。
体温升高,喘息渐重,贝甜撑在座椅上的手移到了他的身上,贴着大腿内侧轻轻摩擦。牛仔裤的质地有些硬,
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里的变化。
她离开一段距离,故意扬着眉毛看看下面,又看看他,如愿以偿在他脸上捕获到害羞的神情,才重新吻了上
去。
这一次更激烈,更热情。
时渊抬手扣住她的后脑,长发在指间缠绕出欲望的形状。
鼻息间有淡淡的香气弥漫,是属于她的,久违的味道。
他还记得他们的第一个吻,是离别。这一次,是重逢。
想念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此刻被他尽数交付于这场唇舌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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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的车缓慢移动起来,热吻中的两人毫无察觉,直到后面的司机按响喇叭作为提醒,才松开彼此的唇。
起身前,贝甜蹭蹭他的鼻尖,小声说:“我们回家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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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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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给你看(微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浪给你看(微H)
行李被扔在玄关处,衣服从门口一路散落到浴室。磨砂玻璃渐渐蒙上雾气,哗哗的水声中混着男女细碎交错的
喘息。
浴室的光很亮,他们浑身赤裸着相拥而站,在温热的水下接吻,一直吻到呼吸不畅才分开。
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相贴,贝甜忽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这感觉无关欲望,却令她莫名心动。
她眯着眼睛仰头看向眼前的人,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鬓角有发丝湿哒哒贴在脸颊上,水珠不断顺着下巴滴下
来落在他的胸前。
闭上眼,把唇贴上去,一下一下地吮过,又卷着舌头反复舔舐。贝甜湿漉漉的睫毛轻颤着,无辜而虔诚。
感觉到时渊越来越重的呼吸和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化,她抬起头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今天温柔一点儿?”
时渊记起上次在浴室里她被折腾得浑身散架后生气的样子,“不敢不温柔,不然有人会更不温柔了。”他举起
手臂给她看,“牙印还在呢。”
贝甜不知道自己那天咬得有这么狠,抓起他的手仔细去看——紧实的手臂光溜溜一条,哪里还有什么牙印。
发现自己又上了当,她张口就又要再咬下去,时渊却抬手将食指伸入她口中,“咬这个。”
贝甜当真用力咬了一下,时渊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缩手,却被她的牙齿固住。
下一秒,温软的舌就缠了上去,舔在刚刚咬过的地方,刺痛过后是一阵电流划过。她的唇裹着他的手指,舌尖
轻扫着指腹,时渊被吮得身体发热,后颈酥麻。
他知道贝甜会撩人,却没想到她可以一次比一次更撩。他的手指被她当作性器一般在口中把玩,抬眼看他的那
一瞬,像极了她俯在身下舔弄的样子。
想念太深,等待太久,时渊最终也没有做到温柔。
但,贝甜比他更失控。
柔软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力量,像是无法满足一般,疯狂地律动。
水雾缭绕,她的眼前迷蒙一片,分不清是蒸汽还是眼泪。
水声早已盖不住她的呻吟,靡乱的叫声随着下身的撞击混乱不堪地从她口中溢出,被撞散的不止她的声音,还
有本就残存不多的神智。高潮来临时,她急促地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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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家里的暖气很足,时渊擦干自己,光着身子去客厅整理带来的行李。
贝甜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感叹男生体力果然是好。
不过她觉得自己这会儿除了腿有些酸软之外,好像也不算太累。
吹头发的时候她默默地想,看来健身房还是有必要去的。
……
时渊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衣物之外就是充电器剃须刀之类,几分钟就整理完。刚准备穿衣服,贝甜从衣柜里
拿了一套家居服递过去,“试试,应该合身。”
时渊接过,“给我新买的还是……”
贝甜漫不经心点点头,“是啊不然呢。”她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找外卖,“想吃什么?”
“随便做点吃吧。”
“你确定?”贝甜笑得诡异,“我的水平仅限于把东西做熟,偶尔会好吃,但是大部分时间都——”
“我做。”时渊面无表情地打断她。
“啊。”贝甜呆了一秒,然后两眼放光,疯狂点头。
“家里有什么?”时渊到厨房里转了一圈,眉间的褶皱不断加深,手搭在冰箱门上还没打开,听见贝甜在身后
说,“今天还是先叫外卖吧。”
……
华灯初上,春节的朝城夜景尤其美。两人趴在窗前随意地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窗下有一排暖气片,时渊被烤得燥,想把长袖脱掉去换件T恤。贝甜看着他脱衣服,突然回过神问他:“你刚才
是想问这套衣服是不是别人穿过的? ”
时渊手下动作顿了一瞬,装作没听见。
“想什么呢你!”贝甜走过去打了一下他的屁股,顺势搂住他的腰,佯装思考了几秒,一本正经说道,“不过
等你走了以后倒是可以留给别人。 ”
这下轮到她被打屁股,打完一下还有一下,逃跑失败,时渊长臂一紧就箍得她不能动弹。好在门铃声及时响
起,她转了一个圈挣脱他,绕到身后推着他去开门。
两个人,点了差不多四人份的外卖,全部消灭光。
刷过牙后一起瘫在沙发上,贝甜负罪感满满地捏着自己肚子上薄薄一层肉,埋怨时渊,“都怪你,我又要胖
了。 ”
时渊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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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没来的时候我经常不吃晚饭的。”
“我是说你不胖。”
“我当然不胖!”贝甜撇他一眼,“我只是说比以前胖。”
女人对于自己的身材大概永远都无法满意,时渊理解不了,于是坐在一边默默看她。
贝甜被盯得不好意思起来,冷着脸赶他走,“有话就说,没话说该干嘛干嘛去。”
“不知道该干嘛。”时渊扁着嘴巴想了想,“吃完饭了,想吃你。”
贝甜噗嗤一声笑出来,“哪儿学的土味情话。”伸手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轻声问,“刚才洗澡的时候吃了两顿
还不饱? ”
时渊摇头,“看见你就饿。”
“不得了不得了。”贝甜又笑,“越来越贫了你。”
时渊却始终没有表情,微沉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啪哒一声,落地灯被他关掉。
空气里忽然有种微妙的安静,贝甜在即将被他扑倒的前一秒起身压住了他。
“真心话时间到。”她跪在沙发上勾着时渊的脖子,低头看他,“全都回答完才可以动。”
窗外是看不见月亮的黑夜,城市的灯光穿过拉了一半的窗帘,勾勒两人身体紧贴的轮廓。
时渊的手听话地放在身体两侧,等待她问话。
贝甜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迷人,“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穿着什么?”
“就……公司的制服吧。”时渊回忆道,“一身西装。”
“再想想。”贝甜笑着提示,“比那个早。”
“……吊带和短裤?”时渊想到那晚在酒店大堂,“真的是你?”
贝甜挑挑眉毛,点头,“那时候有没有想上我?”
时渊很诚实地答:“没有。”
贝甜轻轻撞了一下他的额头,“乖宝宝。”
呼吸交错,目光灼灼,温暖的房间因为情欲的催化更显燥热,时渊的额头沁出薄汗。
贝甜脱掉他的衣服,再脱掉自己的,然后用濡湿的唇一下下啄他。
她整个身体都伏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像是一个缠绵的吻。
而真正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眼睛、鼻尖、脸颊、耳垂……唯独没有碰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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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间的热气带着牙膏微甜的清香呼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场盛大的催眠,引他一步步走入幻境,深陷再深陷,直
到意乱情迷。
“那天送我回房间为什么会硬?”贝甜的唇离开一段距离,继续问。
“你身上很香。”时渊被她啄得心痒痒,闭了一会儿眼睛,回想那晚的她靠在自己身上的模样,“而且……很
软。 ”
“那……”贝甜的手开始不安分地下移,“为什么没留电话给我?”
“……怕你不想再联系。”
“那为什么又给我寄好吃的?”
“因为每天都……”时渊的声音低下去,“很想你。”
“想我,还是,想干我?”
纤细的手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乳尖、腰腹,一路来到内裤边缘。
“想你。也想……”时渊喉结动了动,思索着不太露骨的词,“……和你做。”
“那……除了在电话里,有没有想着我自慰过?”
“有。”时渊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道,“你那天发的两张照片我存了以后总是……忍不住想看。”
“什么都没露你也能……?”贝甜唇角浮起笑意,探进他的内裤,揉了揉他的体毛,咬着他的耳垂悄声
问,“那……打飞机爽还是和我做爽?”
这问题着实没什么意义,但时渊还是认真作答,“和你。”
贝甜的指尖在他的大腿根处轻划了几下,然后握住他的性器对着自己的阴部,隔着内裤轻轻戳了一下。
“好硬……”内裤早已湿透,她却没有脱掉的意思,“你怎么这么……坏……”她埋在他的耳边,舌尖来回扫着他
的耳骨。下身挨着他的阳具上下蹭着,隔着两层布料,他也能感觉到湿热的花穴汁水泛滥,她却迟迟不肯放
行。
“等会儿会更坏。”时渊哑着嗓子,忍不住伸手想要脱掉她的内裤,却被她一下按住。
“最后一个问题,”贝甜呼吸不匀,却依然维持着定力,“最喜欢哪个姿势?”
“……都喜欢。”时渊无心作答,但这也是实话。
“最喜欢的。”贝甜不依不饶。
“你在上面。”
“为什么?”那是他们初次交欢时的第一个体位,她记得。
“你在上面特别……”时渊眸色渐深,抿了抿唇,把后面的话留在口中。
“特别什么?”贝甜想了想,意会到他的点,“……媚?骚?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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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认命似地点了点头,“我喜欢看你那样。”
喜欢你在我身上,放荡的样子。
贝甜终于吻上他的唇,舌头放肆地搅弄,吞下他本就已经紊乱的气息。她捉住他的手急切地脱掉了自己的内
裤,又一把扒下他的。
欲望的情潮在压抑之后喷涌而出,他毫无章法地抚着贝甜的后背,听到她松开他的唇轻喘着说:“浪给你
看。 ”
然后,对准他滚烫的性器,一沉到底。
———————————
昨天上了编推,很开心也很惶恐。
谢谢所有追文的朋友~
这章多更了1000字,没什么肉但也希望大家食用愉快。
最近都比较忙,下来继续缘更了。 (顶锅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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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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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浪也是宝宝(H) < 浓甜深渊(1V1 H 年下)(限时微醺)|
脸红心跳
再浪也是宝宝(H)
欲望被完全吞入,突如其来的紧致包裹令时渊闭起眼睛,喉间滚出一声重重的喘息。
贝甜却难受地皱起了眉。
这个体位总是让她很难一下适应,涨满的穴道带着隐隐的撕裂感,将她的意识瞬间打薄。她埋在时渊的肩头咬
了上去,牙齿慢慢加重力道,听到他“嘶”地叹出声,才松了口附在他耳边说:“让你陪我疼一下。”
她总是这样,给他疼痛也让他沉迷。
时渊被撩得失了三分魂,掰过她的脸继续亲吻。
素颜的贝甜有种莫名的幼感,让他时常涌起想要侵犯的欲望。而当他真正吻到了那双看似无辜的唇,却仍是被
她抢了上风。
湿软的唇瓣碾在他的脸上,放肆又不失温柔。她的下身开始缓缓律动,一双雪乳压着他的胸膛,乳尖和他的互
相追逐、碰撞、厮磨,然后一点一点肿立起来。
肉体摩擦的淫靡声渐起,肌肤相贴处沁出一层薄汗,她仍不愿放过他。
轻啄,舔舐,吮吸,啃咬。
呼吸越来越重,也越来越难。
原来一个吻也可以让人失了心又断了气,直到唇边泛红,舌根酸痛,才终于不舍地分开。
绵长而忘情的亲吻让他们完全进入性爱的状态,像是打开了一扇只属于两人的情欲大门,门内是种种关卡,蚀
骨销魂,欢迎光临。
贝甜早已身心俱燥,腻水涟涟。肉棒在花穴中叫嚣着欲望,她却并不急于动作。
她想慢慢来,她要慢慢浪。
夜还很长。
抬手握住一边的嫩乳,她挺身将自己送入时渊的口中,又抓过他的手放在另一边揉捏。
她的乳房不算太大,C杯以上,D杯不满。时渊的大手覆上,几乎可以将形状姣好的一团丰盈完全掌握。他的手
指有力地揉捏着,绵软的乳肉被挤出指间。
贝甜捧过他的头贴近自己,挺立的小樱在他口中被舌苔卷起,仿佛一阵细细的电流,激起她无意识的颤栗。
“嗯……”一声低吟,像是叹息,却性感至极。她拨开贴在肩上的发丝向后撩去,身骨完全舒展,手指伸到交合
处勾了些爱液,涂上自己的胸乳,再次推进时渊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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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圆处的皮肤很薄,隐隐透出纤细的血管,白皙的两团在湿热的吮弄下渐渐染上绯红。贝甜还记得他第一次亲
吻她的胸脯,轻的时候几乎无感,重的时候又让她吃痛。于是不由得叹:“唔……你真的……”
半晌没听到下文,时渊吮着她的乳尖含糊地发声,“嗯?”
贝甜回过神,说下去,“真的进步好大……”她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她享受他在她的引领下一点点放开的状
态。
当然,也从不放过每一个调侃他的机会——
“是不是……嗯……背着我偷偷找人练了?”她娇喘着从他口中退出,低头逼近时渊的脸,直视着
他,“‘她’比我胸大么?”
漆黑的眸中升起怒意,他并不打算理会她,只是坦荡地回视,然后扶着她的腰,惩罚似地挺身狠撞了几下。
穴肉紧锁下的阳具坚挺而灼人,撞到深处时,甬道内升起阵阵快意。贝甜贴过去快速吮了一下他的唇,又来到
他的胸前,一边用舌尖舔弄,一边用指尖拨动。
胸腔压抑不住心跳,一如紧闭双唇也无法阻止低喘。时渊双手游走在她的背,又一点点下移,揉捏她的臀。
微糙的指腹划在光洁的肌肤,路过哪里,哪里就酥软不堪。穴道内涌起更多的痒意,想要被摩擦,被骚弄,被
蹂躏。
贝甜身体后仰,手撑在他的膝盖上,起伏的速度渐渐加快了起来。粉嫩的唇瓣被撑开,蜜穴包裹着粗涨的肉
柱,一寸寸含下,再一寸寸抽离,臀后是他的一双大手,有力地托着她,像海潮起落。
肉柱愈发坚硬,捣出汩汩腻水,顺着穴缝流出,涂满两人的下身。
是纵情时刻的生理本能,也是欲望满满的浓情蜜意。
数次吸合后,贝甜身体里有难忍的尿意涌上来。她放慢了速度,想要延长这次快感。
柔软的腰肢恢复小幅度扭动,碾磨着他的阴茎根部。浓密的体毛卷曲杂乱,有爱液覆在上面,湿湿地蹭着她凸
起的花核。
有点麻,有点痒。
她伸手打开落地灯,垂眸往那里看了几秒,然后把双手叠放在时渊的颈后勾住,咬着唇,冲他似笑非笑地眯起
眼睛。
只有在激烈的欢爱中,他才会和她一样奔放,被她放肆地折磨,再更放肆地折磨她。
一旦静下来,这种明目张胆的挑逗眼神,他一向是无法抵抗的。于是仰头靠向沙发,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贝甜看出他的害羞,忍不住更想捉弄。她微微俯下身,舔他的喉结,又从侧颈一路舔到耳后,热气呵在他的耳
朵里,她悄悄问,“刚才那样够浪么?”
回应她的,是他的猛然加速。
贝甜失声尖叫,之后是再也停不下来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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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骑着一头发情的野兽,被他的胯部向上颠起,再重重地落下。每一下动作都像是又被贯穿一次,极致的深
入也是极致的满足。
臀部拍打在他湿滑的腿根,震出淫靡的啪啪声。酥软的乳房剧烈地晃动,在他眼前荡漾出迷人波浪。
贝甜听到他浊重的呼吸,看到他微蹙的眉头,往下看,还有紧抿的双唇和滚动的喉结。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情
欲浪潮深深淹没,想要说些什么,意识却渐渐混沌。
越来越快地抽动中,尿意得以释放,清亮的潮水肆意地喷向时渊的下腹。
大脑几近空白,贝甜想要尖叫却仿佛生生被梗住了喉,只留下带着哭腔的呻吟声,淫浪又娇媚。
……
交合处的黏腻蔓延到沙发,落下斑驳的污秽。时渊拨开她额前的湿发,抚摸着她的后背,耳边是她尚未平复的
喘息。
贝甜的下体尚在麻木,快感过后,仍是紧紧的饱胀感——她被抽干了力气,他还没有到达。
于是抽离身体,乖巧地俯下身,想要用唇舌帮他释放。
下一秒却被他拦腰抱起,重新放上沙发。
膝盖陷入柔软的垫子,贝甜跪在沙发一角,臀部高高撅起,迎合他的欲望。酸软的身体还未做好准备,又再一
次被推入深渊。
两人的身下都布满粘腻的体液,刚一触碰,就像是有吸力一般,自动滑了进去。
炙热的性器长驱直入,放肆搅弄。每当圆硕的头部触到腔道内的敏感点,贝甜就会发出难抑的颤抖和嘤咛。
时渊俯下身,双手握住她的乳房揉捏,身下抽动放缓,一点点寻找着。
又一次感受到她的变化,他停止动作,试探着退出了一点,“这里么?”
“啊……”贝甜思维涣散地应声,“嗯……”
时渊扶着自己的性器,在刚才的位置,一下下快速地磨。欲望的顶端反复勾过那处褶皱,高潮又一次忘情袭
来。
一阵剧烈的痉挛过后,贝甜的脚尖不自觉勾住他的大腿两侧,穴肉疯狂收缩,夹得他几乎承受不住。
他捞起她软下去的腰,开始用力地向深处抽插。肉柱上的筋络分明,像是一处处情趣的凸起,扫在腔道内,再
翻出血色的嫩肉。深色的囊袋打在她的臀上,激出淫荡的声响。
这样的体位可以让时渊最有力的冲撞,不过十几分钟,他已经抑制不住发出低吼。
腿根开始抖动,他情不自禁按住贝甜的臀,紧紧压向自己,又迅速地推开。
粘稠的白浊落在她光裸的背上,灼人也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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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房间里的温度也低了一些,时渊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伸手想拉拉被子。
贝甜按住不给他,“你还没说我刚才骚不骚?浪不浪?”
时渊无声笑了笑,“你哪次不这样。”他还是不习惯像她那样露骨,至少当面说不出口。
“你说嘛。”贝甜勾着他的脖子,又蹭近了一点,“你说我是小浪蹄子。”
时渊揽过她,手臂收紧往怀里按了按,“再浪也是宝宝。”他偏过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睡吧宝宝,晚
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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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是弟弟
好久没这样连着折腾过,贝甜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时渊躺在他身边,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你醒很久了?”话一出口,她已经闻到米粥的香气,“饭都做好了?”
“小区门口买的。”时渊笑了笑,“无米之炊我也难为。”
他的唇贴过来,贝甜抬手捂住嘴巴,“没刷牙。”
吻落在她的手心,痒痒的,她推开他的脸,又顺势肉了肉,问:“昨晚睡得还习惯么?我忘记开加湿器了。”
朝城气候干燥,冬天尤甚,再加上暖气的热度,南方人往往呆不习惯。
时渊记得他早晨醒来时嗓子确实有点疼,于是如实回答:“有点g,不过睡得挺好。”
贝甜鼓鼓嘴巴“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习惯性地看向他的下身——内裤的裆部软趴趴的,只鼓起来小小一团。
起床两个多小时,他的晨勃早已过去。
注意到贝甜的目光,时渊下意识拉起被子挡了一下。
贝甜问:“你挡什么,又没y。”
“……怕被你看硬。”
“看也能看硬?”
“别人看不一定,被你看真的能。”
贝甜眉毛一挑,“还有别人能看?”
时渊无奈地说:“没有。”
“那你掀开,让我看一会儿。”
贝甜的语气三分认真七分调侃,说着就要上去掀被子。时渊卷着被子连翻了两个身。看着他裹成长长的一条,贝甜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不逗你了。起来陪我逛超市去。”她隔着被子拍了他一下,又俯下身去小声说,“晚上给我做好吃的。”
洗漱完毕,贝甜看到时渊已经收拾完毕坐在沙发上等她。室温很高,他穿了一件棉衣,除非立刻出门,否则会很热。
贝甜指指他的外套,“你把衣服脱了吧,我饭都没吃,还得半天呢。”
时渊没动,看着裸睡起床后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她,哑着嗓子说:“你把衣服穿上吧。”
贝甜噗嗤一声笑出来,打趣道,“定力这么差?那更要多锻炼一下。”
这么说着,她还是随手拉了一件他的t恤穿上。
宽松的版型掩盖不住胸前的饱满,两颗r豆在布料后面微微凸起,下摆堪堪遮住t,一抬手就露出一半浑圆。
……
和没穿差不多。
甚至更勾人。
白花花的长腿晃来晃去,时渊只看了一眼就又别过头去。他脱掉外套,顺便把里面的毛衣开衫也脱了。
还是热。
南方人冬天来北方不是应该冻得不行吗?为什么他每天都很热。
……
法定假期的最后一日,超市里人满为患。逛了不到一半,购物车已经快被塞满。
j鸭鱼肉、蔬菜水果、油盐调料,应有尽有。时渊看着贝甜疯狂采购的背影,无奈地说:“你把我当大厨了。”
她回头,“你不是么?”
时渊耸了耸肩,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他推着那堆越来越沉的东西,终于忍不住再次提醒,“差不多了吧,再多就吃不完了。”
“吃的是差不多了,还有用的啊。”正在货架边低头挑东西的贝甜声音小得像自言自语。她拿起两个颜色不一样的同款漱口杯,转头问道:“这对儿好看么。”没等他回答,又指指旁边的两个,“还是这对儿?”
“好看。”时渊点点头,“都可以。你定。”
贝甜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们直男怎么都……”
“我们?还有谁。”
贝甜没听清,回过头看他,“嗯?”
“没什么。”时渊垂下头,继续往前走。
又选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贝甜才终于准备往出口走。
收银员扫着码,时渊一眼瞥见旁边的小货架上,摆了两排安全套。
他看了贝甜一眼,发现她也在看。
时渊拉了拉她的衣服,她转过头,猜到他应该是想问那盒杜蕾斯的事,于是用口型轻声说:“以后吃药。”
时渊皱了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准备开口问,听见收银员机械化的声音,“您好,一共是310.7,现金还是……”
贝甜拿出了一张超市储值卡,抬手挡掉了时渊递过去的手机。
刚一进电梯,时渊就问:“你刚才说什么?”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贝甜漫不经心地回:“你来之前,我已经开始吃避孕药了。”
时渊呆了几秒,拧着眉心问:“那个药……对身体很不好吧?”
“不会啊。”贝甜猜他不会懂紧急避孕药和短效避孕药之类的,于是简单解释说,“这种和事后吃那种不一样,没什么副作用的。”
时渊眼睛垂了下去,半晌没说话,在她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时,又忽然开口说:“还是不要吧。我以后都记得戴。”他的脸上有愧疚的神色,想了想又说,“你也提醒我。”
贝甜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笑着安抚道:“没骗你,是真的。很多人吃了皮肤会变好,国外有医生直接开这个药治痘痘的。”她凑近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补充,“说不定x也会变大。”
“是药三分毒,我怕你吃了会有什么不好的——”
“我怕你戴套不舒服。”贝甜打断他,伸手环住他的腰,仰脸看他,“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当然听我的。”
时渊还想再说什么,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贝甜在包里翻了半天才找到手机,来电显示是她的高中同学罗晶晶,她才猛然想起这次过年他们这群还没约过。
刚一接通,罗晶晶就劈头盖脸地问:“什么情况啊?说好你组局的,我这明天就要走了也没听见你召唤。”
“……不好意思,真忘了。”贝甜诚实地认错,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要不就今晚?你拉个群跟他们几个说一下。”
很快定下晚上的局,挂掉电话,贝甜被拉进了一个小群。坐在车里等时渊放东西的时候,她快速编了条信息发进去。
【可以带家属么?】
各种乱七八糟的表情从屏幕上快速闪过之后,有人回了一条:【靠!必须带啊!】
她抿唇笑了一下,把手机放在一边,发动了车子。
回家路上,副驾的时渊一直低头划着手机,贝甜大概猜到他在查什么,也没再多说。
快到家的时候,她才开口:“没事的,你别担心了,不舒服的话我就停药。”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又接着说,“一会儿咱们上楼把东西放好就下来,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晚餐地点订在最近朝城颇火爆的一家网红火锅店,因为罗晶晶提前取了号所以省掉了排队。两人进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齐了,看到杨茜的一瞬间,时渊惊讶地睁大了眼。
“我来介绍一下吧。”桌上一男三女,贝甜挨个指过去,“连昊,罗晶晶,徐灿,都是我发小。”她最后指指杨茜,“杨茜,你知道的,我同事,以一朵交际花的形象混在我各种朋友圈里。”
杨茜白她一眼,又冲时渊挥了下手,“小帅哥,又见面啦。”
时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没想好怎么接话,贝甜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搂了一下,“这是时渊。”
空气安静了三秒,有人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贝甜眨眨眼睛,装傻。
“哎怎么我们都是名字加身份,到他这儿就只有名字啊。”罗晶晶一脸八卦地催促,“快点儿招了吧,不是家属么。”
“是家属啊。”贝甜答得肯定,却笑得敷衍,“就我发过那个……”
时渊淡淡地接道:“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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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戴套只是肉文的设定,当然避孕药也是完全可以的。
现实生活中,安全套是高效避孕和预防疾病传播最合适的避孕方式。
小可爱们如果不想吃药的话,记得督促另一半最好全程戴套。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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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甜转头看了一眼时渊,没说话。
乍看上去两人似乎是默认这样不清不楚的定位,一举一动间却是人人可见的亲密暧昧。
吃饭的时候,时渊因为不熟悉大家而略显局促,贝甜一直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玩着。说到他可能听不懂的话题,她也会第一时间给他解释,先是耳语一番,再腻在旁边笑来闹去。
时渊自始至终话不太多,除了自己吃东西和给贝甜夹东西之外就是认真听大家讲话,旁人看来,倒像是贝甜有些殷勤了。
罗晶晶看不大懂这是什么状况,认识贝甜这么多年,她并不曾和男友之外的人如此亲密过,可是年初给她介绍对象时,她虽不情愿,但也只字未提自己有男友的事。
趁贝甜去洗手间的功夫,罗晶晶正式和时渊打了招呼,装作不经意地问:“诶,你俩怎么认识的?”
时渊还没开口,杨茜已经化身代言人,“上次我们公司去鹿城参会,他在会展中心做志愿者。”
罗晶晶惊讶道:“啊,不是这儿的人?”
时渊点点头说:“放寒假过来找她的。”
大概是太久没听到过“寒假”这个词,罗晶晶没忍住笑了出来。
“干嘛呢你们。”贝甜甩着手上的水走过来,“大老远就看到你们逗他。”
她站到时渊身后,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捧起他的脸肉了肉,“不许欺负我们家小朋友哈。”
“哪有欺负,正常交流好吧。你们不老实交代还不允许我们拷问一下?”罗晶晶看到贝甜的手放下来,和时渊的握在了一起,于是接着套话,“在一起多久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贝甜扬扬眉,接过话头却并不正面回答。
杨茜看出她不想聊这个,插嘴帮她打太极,“晶晶你不如问问他们俩一晚上几次。”
饭桌上响起一片起哄声,时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徐灿却冷不丁转了个话题,“诶,上次我妈给你介绍那个金融男怎么样?”
贝甜愣了一下,答道:“不怎么样,喝过一次咖啡,没下文了。”她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你知道我对那种看上去很精英的男人没兴趣的啊,我们公司楼上太多了。”走到时渊旁边坐下,她略带严肃地对徐灿说,“这种事儿没有下次了啊。因为阿姨太热心我才答应的,说好了那是最后一次。”
桌上陷入一段短暂的安静。
作为在场唯二的男性,连昊礼貌地给时渊递了根烟。贝甜刚准备摆手,看到他接了过去。
夹起,点燃,吸一口,吐出来。
没那么熟练,但也挺自然。
贝甜瞪大眼睛看他,“真会啊?”
时渊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真的啊,我跟你说过的吧。”
“我以为你为了耍帅,骗我的。”
时渊一脸黑线。
连昊看他俩挺有意思,有心想恶作剧,于是给贝甜也递了一根。
她无语地白他一眼。
“甜姐,真戒了?”连昊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
贝甜用口型说:“滚。”
时渊看到,靠近她说:“想抽可以抽的,我不介意。”他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被一桌人都听到,众人顿时发出一阵爆笑。
贝甜也被气笑,随口编了一句,“我真戒了好吧。”然后指指他手里的烟,“就这一根啊,我介意。”
笑声变成起哄声,时渊的脸又红了。
……
点好菜之后商量要什么喝的,因为好几个人都开了车所以决定不喝酒。徐灿看着饮品单,突然两眼放光地说:“这里有奶茶诶!你们要么?”
“我拒绝。”贝甜一副饶命的表情,“自从我投了‘渡茶’之后就再也不喝奶茶了,那个配料真的……”她撇着嘴摇了摇头,“一杯胖三斤。”
“你也怕这个?”坐在贝甜身边的连昊笑着把手搭到她肩膀上,“你之前说自己胖了我今天完全没看出来。”
贝甜低头捏起肚子上的肉给他看,“胖在哪儿你知道?”
连昊准备伸手过去捏,不经意扫了一眼时渊,发现他正在朝这边看,于是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
火锅店的气氛总是随意又轻松,每次大家说起小时候的故事,时渊都会对和贝甜有关的部分很感兴趣。
聊到童年,不免提到父母。徐灿突然问贝甜:“你爸今年过年在家呆了么?那天我妈看新闻说他和市长一起去县里慰问来着。”
贝甜淡淡地答:“在家见过他两面。”
罗晶晶接话说:“我听说年后市委要筹备换届?他有机会升上去么。”
贝甜默了几秒,随口敷衍,“我哪知道。”
大约是不喜欢聊这些,后来的几句讨论她都没再接腔。看到时渊杯里的水见了底,她站起身,拿过水壶给大家的杯子一一添满。
水还有些烫,但是时渊举起杯子,一口气喝光了。
原来她的父亲是市里的领导,原来她除了上班之外还投资了奶茶店,原来她也会被人安排去相亲。
他来到她的城市,他和她住在一起。
但是关于这些,她从未和他提起过。
走出火锅店,贝甜拉着时渊的手,和大家一一道别。
罗晶晶蹭连昊的车顺路回家,刚一坐进车里她就问:“诶你感觉贝甜领那个小鲜肉怎么样?”
“不错一小伙子啊。有点儿闷,不过感觉挺真诚。”红灯亮起,他踩了刹车停下来,扭头看向罗晶晶,“你觉不觉得,贝甜其实很喜欢他,要我说,早晚的事儿。”
罗晶晶没吭声,她在想另一件事。
车又开了起来,她才开口,“听说段路岩这次过年回来,准备在朝城发展不再走了。你说他要是再来找贝甜,她会不会回头啊?”
连昊一脸迷茫,“谁?”
“哎呀就之前她那个——”
“哦哦哦,他啊。”连昊皱了皱眉,不自觉减慢了车速,“靠。不能吧。”
罗晶晶撇撇嘴,没说话。
返程路上,时渊靠在头枕上闭着眼睛。
贝甜轻声问:“睡着了?”
没听到回应,她以为他真的睡着,于是伸手把音响关掉,却听到他小声嘟囔了一句:“那个男的为什么和你那么亲啊。”
贝甜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连昊。
“哎呀。”她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他是弯的啦。”
时渊睁开眼睛看她,一脸迷茫。
“就是不喜欢女人。”贝甜重新把音乐声打开了一点,转过头冲他挑挑眉毛,“不信你去勾搭一下他,他一定很喜欢你。”
时渊扁扁嘴巴,没吭声,又闭上了眼。
耳边一阵热气,贝甜侧身凑了过来,“吃醋啦?别人不可以碰我是不是?”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又慢悠悠地问,“相亲是不是也不可以?”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他的依赖,他的期待,他的失落,她统统都知道。
时渊的心中忽然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这一趟过来,他原本以为两人的关系早已心照不宣无需多言,却在这个晚上被全部推翻。
他不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把他放在什么位置,又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耳鬓厮磨时有多甜蜜,触及重点时就有多疏离。
是否所有的温柔与纠缠,都只是为了每一次亲密时分忘情追逐的那片刻欢愉。
时渊把脸转向窗外那边,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吃醋?不可以相亲?没事,无所谓?
到底代表哪个意思,他自己也不懂。
贝甜亦没有问。
一路再无话。
快到小区时,贝甜才记起,因为门口修路,从今天起,私家车开不进去了。
根据指示牌,她把车开到附近的一片空地上,这里是小区的临时停车场。
停好车,她绕到后排打开门,探进半个身子,去拿自己的大衣和包包。
身体忽然从背后被紧紧抱住。
她僵了一下,抬臀顶了顶,调侃他:“马上到家了,几步路忍不了?”
时渊其实并没有想要做什么,但她这样问了,也就顺着答了句:“忍得了。”
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却被她转身一把环住脖子。
干燥的一双嘴唇吻上来,她沉沉的声音在黑夜里充满诱惑。
“我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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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到有两个排行榜成绩还不错,瞬间有种不好意思偷懒的感觉,所以决定今天加更一章。
没什么糖也没什么肉,算是之后情节的过渡。
谢谢小可爱们的收藏、评论和珠珠~(还有催更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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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沉沦()
一场性爱的开始,是隐藏欲望的渐渐燃起,
还是压抑已久的纵情释放?
贝甜记得,他们以往的每一次,都是情至深处,干柴烈火。
她撩拨,他难忍;或是他入侵,她就范。
从来没有像今晚这般,毫无预兆毫无准备地开始,平静而缓慢。
这个季节的室外气温在零度以下,拥抱很冰冷,亲吻也短暂。厚重的衣物并不方便抚摸,身体里的一切都和黑夜一起沉寂着。
但她就是想做。
想现在做,想在这里做。
车门落锁,那双微凉的手再次缠上了时渊的脖颈。后座的空间不算宽敞,贝甜侧身坐在他的怀里,臀部落在他的腿间。
熄了火的车内没有暖风,温度在一点一点地降低。
贝甜问:“冷么。”
时渊摇头,收紧手臂将她圈住,“你呢。”
贝甜咬他的耳朵,轻声说:“那要看你了。”
……
车里很昏暗,只有远处工地上的灯传来的微弱亮光。他们就在这昏暗中对视着,描摹对方的每一处轮廓。
似乎过了很久,时渊的吻才落下来,手也同时覆上了她的胸脯,隔着两层布料揉捏那处丰盈。他的动作缓慢却有力,贝甜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手指的形状。
乳房越来越涨,乳尖轻蹭着内衣里料,下体的某一处也渐渐有暗潮涌动。她松开他的唇,伏在他的肩上轻轻喘息。
朝城的暖气供应良好,贝甜出门又习惯开车,所以冬天穿得一向不多,羊绒大衣里只有一件贴身的长款针织衫。
搂在她后腰上的那只手撩开衣服下摆,探进去抚摸她的背。因为打篮球的缘故,时渊的掌心有几处薄茧。手掌耐心地游走在光洁的肌肤,粗糙处滑到哪里,哪里的皮肤就微微地颤抖。
内衣带阻碍了前行,他的手指停在搭扣处,反复摸索着想要解开——单手解内衣本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对于毫无技巧的他。
喘息愈加浊重,心跳澎湃汹涌,另一只手也探进去帮忙,依然无济于事。贝甜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急迫,唇角牵起玩味的笑意。
耐心终于耗尽,他从前面一把将内衣推至r上,埋进她的穴口。
湿热的唇舌含住乳尖,贝甜忍不住呻吟出声。时渊的鼻尖在她胸前轻蹭着,硬硬的头发也扫得她有些痒。她捧起他的头轻轻推了一下,口中溢出的嘤咛却诉说着欲拒还迎。
胸罩下围紧勒着身体,压迫着上半边的乳肉,她被箍得难受,挺身自己反手解开了搭扣。
浑圆的两团完全释放,饱满而挺立。时渊像是初生的婴儿般再次含上去,痴迷地吮弄着。
被掀开的上衣褶皱不堪,长发凌乱地铺在上面,随着他伏在胸前的动作,一点一点垂下来。
贝甜从来不知道,原来衣物摩擦发出的窸窣声音,可以b喘息声和亲吻声更性感,更催情。
她满足地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身体逐渐变得燥热,腿间也汇集越来越多的痒意,她夹紧了双腿,不自觉来回蹭着。
时渊看到她的动作,抬头问她:“湿了么?”
……早就湿了啊,笨蛋。
她无声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你试试看啊。”
她的下身没什么多余的穿着,过膝靴内就是裸露的大腿,时渊抚摸过那段细腻,触到温暖的私处。
内裤下方的布料几乎全部湿透,隔着那层蕾丝,他用指尖在穴口处上下划着。
贝甜按住他的手指,向更深的方向使了点劲,告诉他,她想要更多。
时渊顿了一下,抽出手,看向后座旁边。
“怎么了?”贝甜也停了下来。
“有没有……湿巾?”
贝甜皱眉,很快又轻笑了一下,从驾驶座椅背后拿出一袋,帮他擦了擦手,也擦了擦自己的。
清洁后的手指泛着凉意,再次触到贝甜的皮肤时,她的小腹轻轻缩了一下,像是打了个寒颤。
但是很快,她的身体又被另一种颤抖淹没,时渊的手指点着花穴上方那小小的一粒,慢慢磨动着。
“啊……你……”贝甜抓住他的手腕,紧紧握了一下。
“不要?”时渊停下。
他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要……”贝甜声音有些颤抖,催促他继续,“快……”
半明半昧的脸上满是陷入欲望的神色,时渊深深地看了几秒,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发狠地吻上她的唇,手下也同时加快了速度。
阴蒂的刺激直接而猛烈,不过几分钟,贝甜就颤抖着攀上了顶峰。
下体一阵阵收紧,她双腿绷直,脚用力蹬在了车门上,感受更强烈的痉挛。
呻吟声在空旷的夜里尤其媚人,时渊看着她欲望未散的表情,低哑地问:“还要么?”
贝甜还沉浸在高潮中失神,只是大口地喘息,没有回答。
时渊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顺着粘滑的甬道,他直接塞了三根手指进去,腻水一瞬间被挤出蜜穴,濡湿了他的整个手掌。他来回插弄了几下,然后弯曲指节g在内壁上划着,寻找那处凸起的褶皱。
贝甜轻哼了一声,身体动了动,摸到自己t边压着的那根早已坚硬如铁的欲望,隔着裤子轻轻握了一下,喘息着说:“要这个。”
她再次欺上来,唇瓣碾磨,舌尖追逐,手下也急促地解开他的腰带。
阴精弹出的那一刻,她几乎要被那股炙热灼伤。
“好烫……”她低声轻叹,“忍得难受么?”
手指探到底部的y囊,她怜爱地肉弄了几下,又顺着筋络划到上方,握着柱身轻轻套弄。
时渊喉结滚动了几下,压抑着声音,握住她的手腕说:“直接做。”
贝甜顿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松开手,撑着靠背抬起了t。
时渊却推着她的身子沉沉地说:“转过去。”
两句话,六个字。他的语气不重,却像是一道不容违抗的命令。
贝甜忽然爱上了这种被摆布的感觉,乖乖地转身,一条腿跪在了后座上,面朝车门趴了下来。
时渊起身,跪在她的腿间,在车顶的压迫下不自在地弯着腰,扶着阴精,将圆润的顶端抵在濡湿的洞口,上下滑弄了几下。
“嗯……”贝甜呻吟了一声,扭动着t迎合他,“进来啊……”
撬开两瓣等待已久的唇,欲望得以长驱直入。
硕大的阳具一瞬间将腔道撑到最满,又毫不留情地快速抽送。
身下的女人在一次次的撞击下,浑身瘫软,娇喘连连。
贝甜清楚地感觉到,今晚的时渊很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或者说,她不愿去深想。
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希望他只是一个精虫上脑的施暴者。她既打定主意只想沉醉于此,那么也自私地希望他也一样。
裸露的肌肤在皮质座椅上干涩地摩擦,贝甜的叫声中渐渐有了吃痛的意味。
时渊听出她的不适,却并没有放慢速度。
粗长的肉棒霸蛮地顶入又抽出,胯部在紧实的t上拍出啪啪声,他的手也一下下拍上去,激出更清脆的声响。
如果车里有亮光,她的臀肉上一定能够看到令人心疼的红肿。
可他就是要这样。
要她爽,也要她疼。
要她不满足,再要她受不了。
……
要她忘不掉。
膝盖一阵酸软,贝甜没撑住,大腿一抖,趴了下去。
臀瓣的突然收紧让穴口剧烈收缩,满胀的阳具被狠狠夹了一下,几乎要瞬间失守。
“啊……”时渊低吼出声。
下一秒,他也一起俯下身,手撑在座椅上,更加快速地抽动起来。
这个体位的穴道异常紧致,每一下都夹得他忍不住缴械投降。
贝甜的敏感点也因为刚刚好的角度而不断被顶弄,巨大的快感一次又一次袭来。
越是b仄的空间,情欲的气息越浓。
车内的空气像是被打湿了一般,每一秒都有可能落下一场缠绵的雨。
玻璃上的水雾渐起,窗外的灯光也渐渐模糊不清,他们就在这狭窄的车厢内,享受最真最原始的欢愉。
终于抵达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忽然涌入一些模糊不清且杂乱无章的片段——
她说她也很舒服……
她说她每天都想要他……
她要他做饭给她吃……
她说她开始吃药了……
她在情迷时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他捞起贝甜的身子,重新圈进怀里。
她的身上除了他熟悉的香味,还有欢爱过后的情欲气息。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气。
车里越来越闷,闷到几乎窒息,但没有人去开窗,只是静静靠在一起。
他忽然觉得,贝甜就像是一片无边的海洋,有时五光十色,有时幽蓝神秘。
但至少在这一刻,哪怕它深不见底,他也甘愿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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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提醒:车震虽刺激,实行需谨慎。生活中一定不要在车门车窗都紧闭的情况下长时间呆在车内,容易因为空气无法流通而造成窒息风险。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一个人的情人节
无谓的逃避也好,认命的接纳也罢,他终于暂时和自己和解,决心不再纠结——正着想反着想,吃亏的都不是自己。
自我洗脑进行了不到24个小时,正式宣告失败。
因为,情人节要到了。
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正开车路过一个商圈,底层门店外的一片广场上竖起了巨大的宣传广告——2月14日当天,情侣在活动现场连续法式热吻1分钟、3分钟、5分钟,分别可以获得相应档次的商场代金券。
情人节的活动一向有浪漫而奢侈的布置,活动区高高的背景墙上铺了一整面的玫瑰花,路过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那里轮流等待拍照。
时渊转头看了一眼贝甜,后者正在专心开车,没有留意到街边的热闹。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第一个情人节应该怎么过比较好”和“如果有人约她过节我要不要g涉”这两个问题一直反复出现在时渊的脑中,困扰至极。
偏偏贝甜今天尤其忙,一整个下午的信息都没停,电话也接了好几个。
心不在焉地吃过晚饭,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明天情人节诶。”
贝甜正在擦桌子——因为不好意思让时渊又做饭又洗碗,她主动承担起每天收拾桌子这个“艰巨”的任务——手下动作未停,她漫不经心地回:“所以?”
“有人约你出去的话,我就自己吃饭。”时渊面不改色,内心却已经走了一波独守空房的苦情戏。
贝甜凑过去,盯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憋着笑,“这么乖么。”她想了想,慢悠悠地说,“是有那么几个,不过我还没决定好。”
时渊“哦”了一声,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错开贝甜的眼神,拿起ipad准备玩游戏。
过了一会儿,贝甜从厨房洗水果出来,看到他还坐在那里,手指来回划着屏幕不知道干嘛。她笑了笑,走过去坐在旁边,拿起一颗草莓喂给他。他头一偏,无声做了拒绝。贝甜刚准备再塞一次,他忽然放下ipad,严肃地问:“都有谁?”
贝甜没反应过来,“嗯?”
“约你过节的人,都有谁啊?”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委屈,可是转瞬又变成了傲娇,“说来听听,帮你参谋下。”
贝甜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时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笑,眼神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不忍心再捉弄他,实话实说,“骗你的。我哪有那么抢手。”她伸手肉肉他的脸,又认真解释道,“马上上班了,刚过完年事儿有点多。从现在开始,保证不接电话了好么。”
时渊垂下眼没吭声,像是不为所动。
贝甜趴过去搂他脖子,“再说……”她故意贴着他使劲儿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脸颊上扫啊扫,“就算真有人约我,我也不一定去啊。”她凑近他的耳朵,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我自己有要约的人。”
时渊被闹得发痒,强忍着笑意板起脸看她,“你想约谁?”
贝甜轻声问:“你说呢?”
时渊扁扁嘴巴,“我哪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你干嘛问我?”
……
分明都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两人却在这无意义的对话里绕来绕去乐此不疲。
贝甜拿起一颗草莓用牙齿咬着喂给时渊,他一口咬掉大半个,嚼了没两下就吞进肚里,然后又来抢贝甜嘴里剩下的一小半。
左躲右闪,到底是闹不过他,两只手腕被他一把扣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把草莓咽下去就被含住了唇。
于是闭上眼睛,将口中已经成了酱的草莓连同自己的津液一起渡给他。
……
时渊太爱与她接吻的感觉,像是小时吃过的糯米糍,又香又软地粘在口中,溢出的甜弥漫在齿间,也留在心里。
变换角度的时候偷偷睁开眼睛,看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被吻得湿漉漉的唇,他默默地想,如果明天去参加亲吻比赛,他们一定是吻得最久的那一对吧。
贝甜睁开眼时,眸中已覆了一层欲色,穴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明显起伏。她眯起眼睛看向时渊,等待他开启下一段更深的纠缠。
他回视,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嘴角却勾起一丝坏笑,“明天我暂时有空,你要约的话还来得及。”
……
柔软的沙发因为两个人的重量而陷下温暖的深度,从现在开始到深夜,又将是一次接着一次的欲爱交欢。
时渊的手探进她的睡衣内抚摸,从前穴到后背,再从臀部到大腿,滑如丝绒般的肌肤怎么都摸不够。
大概是例假临近,贝甜今天的欲望尤其强烈。仅仅是被他温热的手掌抚摸着,浑身上下就说不出的燥热难耐。那层薄茧划过哪里,哪里就像是被火点着一般,恨不得马上就燃起来。
最后实在耐不住折磨,拉他的手往那里带——腻水早已浸湿了半条内裤,一股一股顺着t缝往下流。唇瓣胀得厉害,那颗小粒更是红豆似地翘在那里。
时渊吻着她耳垂,低低地开口,“这么想要?”
……他什么时候学会调侃她了?
贝甜正要反击,电话响了。
她很想装作没听到,铃声却一遍一遍不罢休。
只好起身去找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转身走到窗边。
五分钟的电话,她说了不到十个字,大部分都是在“嗯”。
挂掉电话,她站在原地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跟他说:“明天我要出门一趟。”
“办事还是有人……找你?”他顿了一下,没有用“约”这个字。
贝甜看出他的担心,嘴角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好啦。是我妈叫我回家有点事儿。”
他点点头。
刚才他并没有听到她叫妈妈,想多问一句,开口却说:“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贝甜走过去,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就乖乖在家等着我回来。”她压低声音,贴近他耳朵,“洗干净,上床等。”
压上他的身体,她的吻落在目之所及的所有地方,尚未完全落下的欲望在撩拨中再一次昂首挺立。
他们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沙发在撞击和晃动下发出羞耻的声响,靠垫也不知什么时候全部落在了地上。结束时两人的身体都像是被裹了一层水膜,上半身是有汗水,下半身是爱液,潮湿粘腻,湿答答地贴在一起。
和每一次一样,纵情释放,酣畅淋漓。
但时渊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事。
迎合时不似以往那么投入,叫声也压抑着,直到高潮时才终于忘情。
……
翌日清晨,贝甜一大早就起了床。
临走前她告诉时渊,她很快就会回来,和他一起过情人节。
于是他按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努力想睡个回笼觉,好让自己在等待的时间里不至于太孤单。
没想到的是,再次看到她时,情人节已经过去了。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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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甜是后半夜到家的。
简单洗漱了一下,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却看到床头的夜灯亮着,还有时渊手机屏幕的背光。
“还没睡?”她走到床边坐下,垂着眼睛看他。
时渊抬起头,在她脸上看到深深的疲惫和不安,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在他印象中,她一向是洒脱的、淡然的,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神态。
所有的委屈与别扭都在一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与心疼。
时渊忽然有些慌,坐起身问她:“怎么了?”
贝甜像是没听懂他的问题,眼中闪过一丝惶然,“嗯?”
时渊看着她的眼睛,“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她的嘴唇似乎动了一下,最终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她微笑着把手放在小腹上,“来例假了,有点儿累。”
迟钝如他,也能听出来这是一句敷衍。
但她不想说,他也就不再问。
想了想,他起身去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
贝甜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握住他的手,一起静静地躺着。
时渊以为要睡觉了,伸手要去关夜灯。
贝甜捏了捏他的手轻声说:“说会儿话。”
屋里很暖,她的手却一直泛着微凉。
如果不是手背被她的拇指偶尔摩挲,他几乎要以为她睡着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忽然问:“你自己一个人出远门,父母放心么?”
时渊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个,默了几秒说:“他们很忙,不太管我。”
“我记得你说过,是在外地做生意?”
“嗯。”他顿了一下又说,“不算什么生意,就是……打工的。”
听出他语气里的一丝难为情,贝甜肉着他的手,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打工挺好的,没有权力就没有野心,简简单单生活,多好。”
时渊似乎听到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翻身侧过去,又翻了回来,蜷起腿,不太舒服的样子。
“是不是肚子疼?给你暖暖。”一双大手盖上她的小腹,倒真是像是敷了暖宝。
贝甜笑,“懂得还不少。”
时渊没接话。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他看贝甜像是没什么要聊的,于是说:“不舒服就睡吧。”
她却缓缓贴上来,手不知怎么就来到了他的下体,轻声说道:“这么y,怎么睡?”
……
他一直好好的躺在被子里面没动过,身体的变化却还是没逃过她的眼睛。
不过是手牵手在被窝里说了几句话,却仍然逃不开欲望的本能。和她在一起时总是这样饥渴,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长在一起不要分开,更别说这一整天纠结和思念之后的身体接触。
默了几秒,他有些羞赧地说:“没事。等会儿我自己去卫生间——”
“干嘛等会儿,就现在啊。”她支起脑袋看他,脸上又浮起熟悉的笑容,“就在这儿。我要看。”
……
时渊当然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做那件事,就算是这个人是贝甜,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摇摇头,“不要。”
贝甜不依,“就要。”
时渊又想说什么,却看到贝甜的眼神已经变了味。她拉过他放在她身上的那只手,一起移到胸前,压着他揉捏一边的乳房。
特殊时期的x部本就有些涨痛,被他的大手一肉,更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贝甜呻吟出声,眼中的媚态愈加浓稠。
时渊终于忍不住握住自己的性器,看着贝甜姣好的身体和诱人的动作,一下一下套弄着。
坚挺的肉柱在有力的撸动下愈加y实,顶端的小缝里渗出几滴清液,又很快流到柱身,滑入那一层层的褶皱中。
视线里移过来一双长腿,是贝甜将腿搭了他的身下,夹住了那根肉棒。
“试试这样?”她扭着腰调整姿势,寻找合适的角度。
时渊按住她的胯,微微支起身子,侧身对准她腿间的缝隙,缓缓抽动起来。
贝甜习惯用棉条,内裤里并没有厚度。
坚硬的欲望一下下抽插在她的腿间,也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穴口。
那里变得越来越湿,越来越热。
“唔……好想要……”贝甜有些难耐地挺了挺腰贴近他的阴精,透露出想被安抚的渴望。
她今晚脸色不佳,嘴唇也微微泛着白,这会儿在时渊的摆弄下嗯嗯啊啊地哼着,反倒像是被蹂躏一般,有种令人怜惜却又想要折磨的柔弱。
时渊被她这副样子刺激得欲火焚身,再想到她一整天的失联,别了一下身子,低声命令她:“自己肉给我看。”
贝甜爱惨了他这副和平时全然不同的样子,装作委屈地嘤咛一声,手指却听话地来到那个秘密花园,隔着内裤上下划弄。
快意逐渐攀升,她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腿根也不自觉夹得更紧。
时渊闷哼一声,掐住她的腿,哑着嗓子叹道:“腿也这么会夹……”
……
什么时候开始他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当面说出来这种话了?
夜灯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加重了眉骨和鼻梁的阴影。贝甜一时恍惚,仿佛不认得眼前这个曾经颤抖着不敢碰她的少年。想到这一切改变都是因自己而起,心中不禁又动情几分。
手指渐渐加快速度,高潮随之b近。时渊看出她腿间的颤栗越来越剧烈,伸手过去代替了她自己的。
微糙的指腹带着阴蒂快速颤动,没一会儿就把她送上了顶峰。
像是终于等到贝甜完成纾解,不等她喘息平复,时渊就吻着她的唇含糊地说:“好g……帮我舔舔。”
贝甜哼唧了几下,不情愿地起身,跪坐在他的腿间,握住粗大的阳具套弄了几下,却没有含入,而是放入了自己的双乳间。
浑圆的乳房被她从两侧向中间挤压出深深的沟,深色的柱身就埋在这一片雪白之中。绵软的乳肉几乎将他的阴精完全包裹,只露出那截细腻光滑的菇头。
第一次被她这样取悦,虽然没有阴道那般湿润紧致,却因为感官的刺激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可以么?”贝甜轻声询问他的感受。
时渊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纤瘦的手掌捧在乳房侧面,紧紧压着肉棒上下摩擦。他的尺寸本就粗长,这个姿势几乎顶到她的下巴。她低下头,刚好含住他硕圆的顶端,舌尖挑过那圈敏感的凸起,她撅起嘴巴虚虚环住那里。
柱身被她的乳肉夹弄,柱头被她的唇舌舔舐,丰盈的x,粉润的唇,还有她若有似无扫在他脸上的媚惑眼神……极致的刺激下是极致的快感,时渊猛地挺身,低吼着射了出来。
乳白色的粘液涂在她的穴口和唇边,淫靡一片。
……
一整天的烦躁和焦虑似乎因为一场畅然的性事而平复了下来,时渊把贝甜拥在怀里,暖着她的小腹,亲吻她的发顶。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太在意她有没有为白天的事说对不起。
满腹心事终究敌不过身体的疲乏,贝甜蜷着身子,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醒时口干舌燥,她端着杯子下床想再添点热水。半睁着眼睛走到厨房,摸索着开了个小灯,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餐桌上摆着几盘未动的菜,有荤有素有汤,还有一盘水果沙拉。墙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大束花,白色的满天星花簇中是几朵粉色的玫瑰,在昏暗的灯光下,美丽的不像话。
她走近,拿起这捧有些沉的花束,看到花j下系的丝带蝴蝶结,磨砂的玻璃包装纸,花瓣上残留的小小的水珠,还有一张快要滑落的卡片。
白色的卡片上,印着花店的logo和“情人节快乐”五个花t字。贝甜知道,那是离小区不算近的一家价格不菲的私人花房。下方的空白处,还有时渊手写的五个字。
「你是我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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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说女主矫情,撩人又不在一起。
怎么说呢,她年纪毕竟大几岁,考虑得会多一些,现实因素看来他们确实不算合适,所以之前她也是因为不想打扰他的生活才会狠心离开,其实心里是很不舍的。
这种矛盾的心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写到位,总之她可以感受到男主的依恋,她也很宠他的,不确定关系只是还没勇气面对而已。
(而且她只有他一个性伴侣,不是那种乱来的人。)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ⅹdyℬz.cⓄм 没救了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受到巨大的情绪冲击时,往往会突然想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车门被刮到时想吃4s店门口那家面馆,比如被求婚时忍不住一直看对方衣服上的几个字母。
再比如现在,贝甜内心涌起的感动分明厚重得足以让她落下泪来,她却盯着那张卡片上的几个还算好看的字陷入了莫名的联想。
哪儿去了呢?
钱夹、手提包、书房抽屉……她踮着脚尖漂移在屋子里,却怎么也找不到。
办公室,一定在办公室。
那张他写着「天涯海角有缘再见」的便签纸,她不会随便乱放的。
……
昨天那个电话是段路岩打的。
看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和拿电话的手一起抖了一下。
情人节前夕被前任突然联系,她却知道这并不是要发生什么狗血剧情。
只是因为一点风声就让家里人慌得年都没过好的事情,现在应该是确认了。
她的父亲贝庆安因为受到举报,很快要被上边调查了。段路岩的父亲透露说,节后一上班,纪检委应该就会来人带走贝庆安,开始正式谈话。
脑子里像是突然结了冰,思维停滞不前,耳边也骤然安静。贝甜挂下电话后回想,人生中这样的时刻不多,记忆里的几次似乎都和段路岩有关。
家里有种大事来临前心照不宣的宁静。
母亲程淑在厨房里忙碌,贝甜走过去站在一旁,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正如她相信父亲,又不知因何而信。
段路岩告诉她,举报人掌握的情况很详细,未来几个月,也许会很艰难。
于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几个字开始反复在她脑海里回荡。
江湖到底有多可怕,她也许就快要懂了。
……
终于回过神时,贝甜已经在餐桌旁坐了将近半个钟头。她肉了肉脸,看向这一桌的美食,感受到口中有某种液体在分泌。
是真的饿了。
过去的十几个小时,她只吃了一顿饭,是早晨出门时在路口随便买的j蛋饼和豆浆。
饿过劲儿了倒也没觉得太难受,上大学减肥的时候常常这样一饿就是一整天。可是这会儿她对着面前丰盛的晚餐,突然就有种大快朵颐的冲动。
担心微波炉的声响吵醒时渊,她把菜放进锅里准备开火热一下。
等待的间隙,她又去拿了那捧花左看右看。
方才进来的时候,似乎还有股淡淡的香气,呆了这么一会儿,也闻不出来味道了。
上一次收到花是什么时候?她想了一下记起来,似乎也是在情人节。
彼时她和段路岩尚处在她自以为的“稳定期”,不再像从前那样腻歪,却也没觉得有多少老夫老妻的默契。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无论多大捧的鲜花也遮掩不了太过明显的敷衍。猜想终于被验证的那一天,她几乎松了一口气,替他也替自己。
……
后来她不再接受异地恋,也不再轻易说永远。一晃几年过去,少女心随着岁月一起渐渐远去,很少再有过被珍视的感觉。
随手拨着密密麻麻的满天星,贝甜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最近的生活过得像是一场无尽浪漫的梦。
厨房的暖气没有卧室那么热,她下床时随手套了一件时渊的卫衣。上身是暖和了,光溜溜的两条腿这会儿有些凉意。
热好几个菜,她蜷起身子,把腿也缩进了卫衣里捂着,抱着膝盖坐在凳子上,正式开动。
时渊走进餐厅的时候,眼前就是这幅场景。
餐桌旁的女人整个身子窝在他的衣服里小小一团,一口肉一口菜一口汤,吧嗒吧嗒几乎不停,像只土拨鼠。
她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
抬眼看到门口的人时,贝甜庆幸自己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
时渊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灼灼,丝毫不像一个刚睡醒的人。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
对视了几秒,他突然朝橱柜上的那捧花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贝甜脑海中浮现的念头是:如果这个时候他毫无预兆地对她认真告白,她一定会点头。
她咽下嘴里的东西,端起酒杯不自然地抿了一口,在心里默默祈祷:拜托,别开口。
结果没让她失望,却说不清该给出什么表情——时渊目不斜视地越过那捧花,走到灶台边把燃气阀门关掉,然后回过头一脸严肃地问:“谁让你吃的?”
“……不、不能吃吗?”贝甜一口酒翻腾在嗓子里差点儿呛住,“不是给我做的吗?”
“我给自己做的。”毫无根据的嘴y。
贝甜放下筷子,抱着膝盖向后靠了靠,“那你怎么不吃?”
“我吃了,没吃完。”理直气壮的回答。
贝甜点头做恍然大悟状,想了想又问:“一个人吃你做这么多不浪费吗?”
时渊像是被噎了一下,顿了几秒才说:“你管我。”
贝甜努努嘴,没接话,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餐厅的灯光不算亮,打在时渊的脸上柔柔一层。他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乍看上去有毛绒绒的感觉。睡衣也软软的,衬得他故作阴沉的脸有种莫名的萌感。
看着看着,她的嘴角有了温暖的弧度。
时渊终于绷不住,笑了一下,又迅速抿紧了嘴唇。
于是贝甜更加放肆地笑了出来。
笑完还不忘打趣他,“不是在赌气么,笑什么?”
时渊立刻反驳:“我没有笑啊。”
贝甜倒不急,托着腮看他,慢悠悠地说:“你刚不就是在笑么。”
时渊否认道:“哪有,是你先笑的。”
贝甜“嘁”了一声,“少来,明明是你先。”
……
每当这种无意义的对白反复出现,她总会觉得,时渊有时候真的很像小孩子。
和他在一起的自己,也没成熟到哪儿去。
她走过去,环住他的腰,仰起头看他,“还生气么。”
时渊摇摇头。
贝甜抱着他一起晃了晃,轻声说:“其实你可以生气的。”
时渊默了几秒,仍是摇头,“你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情。”他把眼神也从她脸上移开,“我没立场去要求你什么。”
他的声音晦涩喑哑,怎么听都带着委屈。贝甜的愧疚和心疼更重,手臂又收紧了些。
她想说,你也可以不这么懂事的。
吸了一口气,她缓缓解释道:“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白天我其实是……唔……”
时渊低头,堵上了她之后的话。
这个吻很长,很深,为了让她别再说下去,也为了让自己忘记这一天的等待有多漫长。
起床前,他还幻想着一些当日限定的浪漫情节,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午饭时,他开始在这难得的独处时间里认真评估自己的分量,多一分少一分,似乎都只影响到他一个人。
再后来,他干脆胡思乱想各种夸张的故事,甚至给她扣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仿佛只要接受了如此这般没心没肺的她,他也一样变得没心没肺了。
也就再无所谓自己是什么位置了。
这样丧气地想着,他仍是去买了花。
买完花回到空空的家,仍是做了一桌菜。
菜凉透,肚子也饿透,仍是没动筷子想等她一起吃。
夜深人静时终于听到门锁响动的那一刻,心也随之活了过来。
……
闭上眼睛,他默默地想:没救了,彻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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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在贝甜腰间的手力道有些重,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炽热的唇吮弄着她,像是在品尝鲜嫩的果肉。
她的齿间有红酒的味道,清清淡淡,却足以让他沉醉。
也许根本不需要红酒——那一晚喝醉的是她,可他才是那个再也没清醒过来的人。
……
一路纠缠着吻到了床上。
呼吸渐重时,贝甜突然轻轻推开他,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我嘴里是不是很甜?”
“甜?”时渊没懂她的意思,“反正有酒味。”
“可乐j翅和糖醋小排,两个荤菜都是甜的,典型南方口味。”她顿了一下才说,“不过都很好吃。”
时渊撇撇嘴,并不得意。
点评完毕,她又装出一副当家作主的样子和他开玩笑,“难得遇上这么对我胃口的厨师,不如留下长住可好?”末了还不忘笑眯眯补充一句,“工资好商量。”
玩笑没得到回应,时渊面无表情地说:“不住,明天就走。”
“明天?”贝甜疑惑,“不是还有一星期么?”
时渊没多解释,只说:“改签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贝甜柔声问:“还说没生我气?”
“真没有。”时渊不看她的眼睛,闷闷地答,“学校有事儿,提前回去几天。”
贝甜抱怨道:“学校也太不人道了,元宵节也不让人过。”
时渊又说:“先回家呆几天,再去学校。”
贝甜扬扬眉毛,点头表示知道了,眼睛仍不离时渊的脸,直到他的表情显出不自然,才捏着他的下巴,幽幽地说:“订单信息都在我账号上,你怎么改签?”
时渊倒吸一口气,然后恨恨地“啊”了一声,掀起被子蒙上了头。
……
到底是不愿意承认的,自己总是占下风的那一个——被猜透,被拿捏,被她轻而易举就牵着走。
于是总是忍不住试探,想要证明一些什么。
时渊有些看不起这样没出息的自己,干脆直接翻篇儿就当没这回事,关掉灯说睡了睡了。
贝甜忍不住笑了几声,一起躺了下来。
后脑勺碰到枕头上硬硬的东西,才发现刚才出去没拿手机。随手按了一下,屏幕上有几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的信息,都来自同一人。
【睡了么?你的蓝牙耳机落在我车上了。】
【我一直睡不着,想到很多事。】
【其实我今天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说。】
【总之别担心,有什么麻烦一定告诉我。】
【早点儿睡,晚安。】
……
贝甜没有解锁,只是一键清掉了通知,然后把手机放回枕下。
她在黑暗中侧过身去摸时渊的手,握了一下,然后一根一根指头捏过去。
似乎是知道她有话要说,他没出声,一直等着。
静了一会儿,贝甜终于开口,“虽然你不让我解释,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她的语气很诚恳,一字一顿,像是怕他听不清,“对不起,让你等了一天是我的错,还有……”她在被子里蹭蹭,又靠近了一些,伏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过了一会儿,时渊把手指从她手中抽出来,然后握住了她的,问:“家里的事情很麻烦么?”
“嗯……有点麻烦。”顿了一会儿,她才说,“我爸有可能……做了一些违规的事情。”她神色有些凝重,眉头紧了一下,思考着怎么和他解释,“其实我不太懂。也许很严重,也许没什么事。如果最终没事,过程也一定很麻烦。”
时渊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她淡淡地开口,“不说这个了。”
这会儿她神清目明毫无睡意,于是打开夜灯,想再聊会儿天,“看你刚才那委屈样儿,说吧,想让我怎么补偿你。”她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时渊,“睡到自然醒,然后把你昨天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好么。”
像是忽然被牵出了委屈,他翻身对着她,叹了一口气,“其实跟你在一起就行,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
贝甜抬手肉肉他的头,“那不特别的都有什么?说来听听。”
时渊想了想,“想和你一起吃烤肉。”
“这个容易啊。”贝甜笑笑,心说果然是直男,想不到烛光晚餐旋转餐厅之类的,“还想干什么?”
“一起看电影。”
贝甜点点头,“吃完晚餐就去看。还有呢?”
“还有……想和你一起参加蓝色港湾那个亲吻活动。”
贝甜蹙眉,“什么?”
“就,那天路过时候看到的,法式热吻第一名可以奖励三千块钱的购物券。”
“还真不少诶。”贝甜想了想,佯装迷茫,“不过……法式热吻是什么?我们有过么?”
“有啊!我们不都是——”
“是么?”贝甜打断他,不确定地说,“我怎么觉得我不会。”她眼神无辜地看向他,“你会么?教我。”
时渊忽然就起身压了上来,手支在两边,居高临下地看她。
热气渐渐b近,在她以为他要立刻践行法式热吻,准备提前闭上眼睛时,忽然看到有意味不明的坏笑浮上他的嘴角。
“别装了姐姐,我就是你教会的。”
贝甜一秒收回之前的心疼,觉得他要是再这么皮下去,自己就快撩不过他了。
……
闹来闹去又过了好半天才消停,凌晨四点多两人才终于睡下。自从时渊来了之后,她的作息就没有正常过——果然今天也不例外,自然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情人节的亲吻活动当然是过期不候,烤肉也因为几家好吃的店都没位子而被迫换成了一顿日式拉面。等待上餐的空档,贝甜打开电影票网购界面,打算赶紧把票买了以免电影也没得看。
今年的情人节档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电影,她随手搜着网上的影评跟时渊商量看哪个。
影评褒贬不一差异颇大,她挨个念过去让他选择,本以为他的回答无非是直男标配的「随便」「都行」「听你的」,哪知他不假思索地回:“时间最长那个。”
……
这个场次的人意外得少,情侣座又靠后,两人一坐下就发现,身边和背后的位置都是空的。
灯光刚一暗下来,时渊就侧身凑过去,下巴搭在贝甜的肩膀上蹭。
贝甜正在认真地看新片预告,以为他要吃爆米花,塞了一颗过去。
爆米花被叼走,手指头却抽不回来,时渊的牙齿逮到她的指尖,一下一下轻轻地咬。
“谁家的狗狗带进电影院了?”贝甜直起身子假装四处看了下,声音提高了几度,“快来领走啊,在这儿咬人呐。”
“别看了,还不是你家的么。”时渊松开牙齿,小声说,“亲一下。”
贝甜不动弹,继续盯着大屏幕,装没听到。
没一会儿,一只手热腾腾地伸过来捏着她的后颈,把头转向自己,“就一下,憋半天了。”然后不由分说印上一个吻。
在商场里逛的时候,贝甜常常冷不丁就啄他一口,蜻蜓点水,若即若离。
每次把他撩得心痒了,又以怕弄花口红为由拒绝他的进一步接触。
于是趁着黑灯瞎火,把欠了大半天的全补了回来。
……
片头音乐响起,贝甜掐他的腰,他才恋恋不舍地坐好。
电影是个老套路,五对恋人五段感情。剧情毫无新意,故事讲得也没多大意思,好在演员挑得都不错,贝甜在颜值的吸引下撑过了三个故事。
情侣座的两个位置连起来像个小沙发,时渊胳膊揽在后面,贝甜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
半晌没听到身后有动静,猜想他会不会无聊得睡着了,于是悄悄递过去一个爆米花,刚一抬手就听到他说,“用嘴喂。”
贝甜胳膊肘往后戳了一下,“想得美。”说完却仍是乖乖咬了一颗转过身去。
一颗一颗又一颗,喂着喂着,就又吻到了一起。
爆米花本就甜腻,和着两人口中的津液,糖浆似的搅来搅去。
贝甜咬了下他的舌头,待他疼得松了口,她低声笑着说:“不亲了。好恶心。”
时渊问:“谁恶心?”
“你恶心啊。”贝甜说着,用手擦了下嘴唇,“我嘴里都是你吃的爆米花渣。”
时渊不平,“那是爆米花恶心,怎么能说我恶心。”
“爆米花好好的你说人家恶心干嘛。”
一不留神音量有点大,前区有观众扭过头投来不满的目光。
贝甜轻咳了一声,端正坐好,转头却看到时渊正喝着饮料漱口。
“现在不恶心了。”说完又低下头找她的唇。
贝甜无声笑了笑,闭上眼睛吻过去。
接吻这件事,她还算擅长。
不过她更擅长的是,不好好接吻。
从他们第一次开始,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先动手动脚的那一个。就算是有人的地方,她的手也不肯老老实实放在一个地方,总会想方设法做点小动作。
昏暗的灯光下,除了唇舌交换的水声,还有衣物摩擦的沙沙声。
细嫩的手掌探进他的毛衣,一寸一寸地把衬衫从腰带里拉了出来,然后停留在他的内裤外沿,轻一下重一下地抚摸着。
热热的鼻息呼在脸上,这一次是将残留在口中的饮料渡给她,甜丝丝的,有一瞬冰凉,继而是如火的滚烫。
“第一名要多久?”贝甜忽然停下,轻声问道。
“嗯?”时渊已然呼吸不畅,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在说那个比赛,“至少5分钟吧。10分钟更好。”
“10分钟你确定可以?”贝甜强忍笑意,“这才几分钟你就……”她的手滑入他的大腿间,隔着内裤握了一下那里。
梆梆y。
时渊有些委屈地说:“你不摸乱摸也不一定会y。”
“怪我咯。”贝甜把手抽出来,帮他整了整衣服,又问,“难受么。”
“……你说呢。”时渊看着眼前这位明知故问的始作俑者,甚是无奈,“你坐过去点,等会就好了。”
几分钟后,贝甜朝那里瞟了一下,又抬眼看看他,皱了皱鼻子,用眼神说「怎么还没下去」。
“……没那么快。”时渊看她几秒,忽然长臂一伸,重新揽入怀里,声音压得极低,“要不你帮我?”
贝甜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开口,“要不你求我?”
时渊毫不犹豫,一秒投降,“求求你,帮我。”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颊上,眼神里是挑逗,语气却在撒娇。
贝甜挑着眉毛看他,不置可否。
电影正演到热闹的片段,影厅回荡着一片嘈杂,他的声音却不大不小刚好落入她耳中。
“我知道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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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最好了。”
难得听到他说这样的好听话,居然是为了求她在电影院里帮他纾解。
贝甜不由哼笑一声,转头去看。
清俊的脸上隐隐闪动着大屏幕上投射来的光,眼神里有一丝调戏的笑——哪里是在求她,他分明就知道她一定会做的。
脚步声和交谈声从前排传来,是有人起身往外走,路过前座的时候转头朝他们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时渊倏尔紧张起来,坐直了身体,不知所措地吞咽了一下。
贝甜忍不住想笑,她知道他在外面一向脸皮薄,突然就起了坏心,凑上去舔舔他滚动的喉结,“不许动,哪儿动我亲哪儿。”
时渊深吸一口气,刚想说句什么,却被瞬间堵了回去。
贝甜磨着他的嘴唇,“这儿也不许动。”
于是乖乖坐着再不反抗,待到前排的观众回来猫着腰往座位里进时,他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
贝甜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私下在一起时,她早已领教过他的疯狂——越是赌气想发泄的时候,越是控制不住的霸蛮,下半身横冲直撞,亲吻更是没轻没重,动辄就像是要把她拆食入腹一般狠厉。
可平日在外面,他却仍是那副任她肆意撩拨他自岿然不动的模样,方才亲吻的时候被她上下其手摸了个遍也强忍着没回应,这会儿不过是在这暗到脸都看不清的影厅里被人扫了几眼,身体就僵硬得像是被点了x。
……
就这样还要让她帮忙?
她贴上时渊的身体,手指在他后颈凸起的骨节上摩挲着,悄声问:“你想我怎么帮?”
还没等他开口,她的手已经覆上了那里。
压抑的欲望在裤腰的束缚下蓬勃着,贝甜似乎可以透过那段凸起的轮廓看到他粗涨的性器——坚硬如铁,饥渴难耐,甚至隐隐跳动。
她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外套,盖在了他的大腿上。
羞耻的异常被遮挡,时渊像是舒了一口气,身体放松地向椅背上靠了靠。
贝甜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她的手探入她的腰间摸索着,有些急切地把k沿向下褪了一截,直接伸到最里面。
几根手指恶作剧一般肉了肉那片卷曲的t毛,然后越过粗壮的根部,去抓那两颗柔软的囊袋。平滑的肉膜因为她的挑逗而泛起紧密的褶皱,她用指腹温柔地摩挲,指甲不经意刮到他的敏感处,激起一阵难耐的颤栗。
贝甜靠在他的身上,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一脸玩味地看他的表情。
即使光线昏暗,她也从他的眼中看到欲色。
像是每一次要进入她的身体时,动情的渴望。
她转转手腕,再次握住了他的坚挺。
滚烫的阴精被圈进女人细腻的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受到了爱抚,膨胀着,叫嚣着。
时渊闷哼了一声,而后咬紧牙关,深深地看她。
“这样可以么?够紧么?”
贝甜说着,手下又使了点劲。指节箍着柱身,指尖扣在一起,柔嫩的掌心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里的一处处褶皱。
她的拇指擦着那褶皱来回扫了几次,虎口处轻轻划过斑驳的筋络,像是一段序曲,清浅而婉转,却惹人止不住的心痒。
亲了亲他的耳朵,她终于开始缓缓地套弄。
不需要询问速度是否合适,也不需要让他描述快感怎样。她一向知道如何用最舒服的力道抚慰他,将他的欲望带入极致的刺激——或者说,她的抚慰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刺激。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
手中的肉柱愈发肿胀,坚硬得让人恐惧,也柔软得让人心疼。它分明应该是粗砺的,可内里却又异常滑腻。这种矛盾的触感令贝甜兴奋,甚至沉迷。
手腕不受控地加快了速度,仿佛这样的动作抚慰的不只是他,还有同样饥渴的自己。
大腿上的外套因为她的反复动作渐渐滑落,时渊向腰上拉了拉。
贝甜看了一眼,贴近他的耳边,用气声问:“有没有在电影院自慰过?”
时渊摇头,无奈地看她。
“现在这样刺激不刺激?”
时渊深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如果今天我不是例假期,你敢不敢在这儿g我?”
……
后脑突然被扣住,时渊低头狠狠压上她的唇。另一只手覆上她的一侧胸脯,胡乱揉捏着。
越是做不得,越是想要做。
屏幕上的男女身体撕扯在一起,观众屏息凝神地听着影厅里回荡的撩人私语。
黑暗中,后排的两人亦是忘我纠缠,喘息交织。呻吟声在彼此的唇舌下被压抑,压不住的是剧烈的心跳。隔着几层衣服,仍能感受到对方胸腔的明显起伏。
贝甜被他吻得浑身发热头发晕,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下带,恨不得忘掉身处何处,就地被他蹂躏一番。
总归是没法在此时真的把她收拾了,他松开她的身体,抵着她的额头叹气似地说:“你真是一碰就来劲……”
难道他不是一样?
贝甜轻轻掐了他一把表示不满,然后瘫在他的怀里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坐直身体,手也从他的腿间离开。
然后……
换了一只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有心照不宣的笑意。
一个是假装埋怨,一个是不好意思。
快感因为她的停顿而骤然降落,时渊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电影结束还有不到十分钟。
他伸手揽住贝甜的肩膀,往自己身前一带,凑近她的耳边悄悄说:“小姐麻烦快一点,客人赶时间。”
……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说话的这位很快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然而,贝甜没有杀人胜似杀人。
她的手腕纤细却有力,不会停歇一般,一下一下快速套弄着。
每一次路过龟头的边缘,时渊的腿根就难以抑制地微微抽搐。
她的掌心越来越热,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睛盯紧着屏幕,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没过太久,贝甜看到他抓在扶手上的指节紧了紧,腿也不自觉绷直了一些。
于是抬眼去看他,想问是不是快到了,却被他顺势吻住。
嘴唇很热,气息也是滚烫的,带着高潮来临前的渴求和失控,毫无章法地吮弄着她。
意乱情迷时,她突然挣脱开来,掀开那件衣服,将头埋了下去。
……
阳具瞬间被温润包裹,时渊差点就要叫出声。
可贝甜却有心让他难受,一下用力含弄,一下又浅尝轻舔,将那里当作玩物一般反复作弄。
时渊被折磨得几乎要疯掉,忍不住将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按着她的头挺起身,猛地向里顶入。
数下之后,圆硕的龟头终于膨胀到了极致,在她的口中颤抖着涌出白精。
温热的浓液带着腥气被她尽数吞下,时渊开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咬紧牙关,任自己沉沦在如潮的快感中。
……
电影结束,他们没直接下去,绕着圈坐扶梯,每一层都随便逛逛。
法定假期结束,大部分公司都已经开始上班。商场里人不算太多。
路过一家运动品牌,时渊的目光在鞋子的区域流连了几秒。看到贝甜走近,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下楼的时候,贝甜站在高一阶,从后面搭着时渊的肩膀,晃着手使唤他说,“需要按摩。”
刚才帮他弄出来那一刻,她真的有种小时候被罚抄了十遍课文的感觉。
不止,应该是一百遍。
时渊抿嘴笑笑,侧过身子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肉啊肉。
肉完这只肉另一只,他低着头,边肉边看她白净的手指和新做的指甲,冷不丁听到她问了一句,“想要什么礼物?”
时渊猜她应该是在说情人节,“不要什么。”他牵过她的手,十指相扣,“其实我也没送你什么。”
“你穿多大码的鞋?”
时渊一秒反应过来,“干嘛。”
“不干嘛啊。”贝甜装作漫不经心,“我要买鞋,顺便给你买个情侣款。”
她总有办法让他投降。
“不要。”她给他买的东西够多了,他已经很过意不去,于是重复道,“真的不要。”
“什么都不要?”
他想了想,“不花钱的可以。”
“那……”贝甜捏着他的脖子转向自己,伸出舌头在他嘴唇上舔了一圈,笑眯眯地说,“人肉润唇膏,怎么样?”
时渊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评价道:“挺好用。”又问,“还有人肉什么?”
“人肉……”贝甜想到刚才在电影院做的事,“飞机杯?”
“也不错。”时渊笑,“不过我想要别的。”
贝甜一时没懂,“什么?”
时渊揽过她的肩膀,低下头神秘兮兮地问道:“你那个什么时候完?我要人肉充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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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卡肉卡得我欲哭无泪,是我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么,打飞机怎么b直接高还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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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别这样()
假期过得很快。
贝甜上班的前一天是个周末,晚饭过后,时渊陪她去了一趟公司。
华灯初上,朝城被绚丽的霓虹环绕,写字楼上也有好几层灯火通明——加班是这个城市的常态,无数人在生存的压力下默默奋斗着,光鲜与疲惫并存。
a座17层。
黑漆漆的走廊,只有一间办公室门口有光。
贝甜坐在电脑前整理第二天的工作安排和开工小礼物的清单,时渊斜靠在办公桌边上,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
打从一进门他看到显示屏下压着的这张纸开始,就一直攥着它一言不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办公室里终于有了人声——
“明明就有我的电话……”
电脑前的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做事,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说给自己的,敲键盘的手不由顿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是有啊。”
噼里啪啦的声音重新响起,速度b之前慢了许多,像是在等待下文。
半晌,耳边又传来幽幽的一句,“女人真狠心。”
贝甜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我就说我,别一棍子打死啊。”她终于抬起头,看到时渊恨恨的眼神把那张纸盯得快要着火,可转头一对上她的目光,又瞬间委屈得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她拉过他的手,想哄几句,张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说自己当时确实是没想继续下去?
可是现在难道就能承诺了么。
她暗暗地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通,抓住时渊的手指亲了亲,笑着说:“现在还狠么。”
小狗还是扁着嘴巴,不说话。
男人无论多成熟都是男孩,正如女人无论多年轻都有母x。
贝甜其实很喜欢看他这样,也乐意为他顺毛。
何况他也没真的炸毛过。
“乖了。等会儿请你吃夜宵。”说完,她起身肉肉他的脸,走到打印机旁印东西,余光看到时渊往门口走,又补充道,“我很快了,五分钟。”
到底有没有五分钟,贝甜也不清楚。身体从后面被抱紧的时候,耳朵也被湿湿地碰住。
“怎么还没好。”
她被这刻意压低的声音激得打了个颤,肩膀不由自主震了震。下一秒,湿润的唇又落在了她的后颈上。
电流瞬间划过了全身,她轻轻地喘了口气,玩心又起,娇嗔道,“时总,别、别这样……”
话一出口,自己先笑了场,这样的环境配上这样的语气,还真像是面对上司x骚扰欲拒还迎的女职员。
时渊倒是配合,低低笑了一声,“说好的五分钟,你在我面前晃了十分钟还没好……”他的两只手拢住她的胸脯缓缓肉弄,“小贝,你这个工作效率让我很难办啊……”
……怎么着,时总入戏了还。
可这小贝虽然爱对他撩骚,但向来是个遵章守纪的好员工。办公室是开放式的玻璃墙面,她不确定等下会不会还有人来公司,所以并不敢在这儿做什么会让人在茶水间窃窃私语吃瓜讨论的事情。
“好了不闹了。”她按住时渊的手,微微侧过头,小声跟他商量,“回家做,好么。”
“你刚才说的,请我吃夜宵。”
耍赖这一招时渊用得屡试不爽,贝甜简直哭笑不得,“我是说真的夜宵!”
“不管,都要吃。”
他转过身长腿一迈,两步走到门口,关掉灯,拉下遮帘,然后咔的一声把门反锁了。
办公室里暗了下来,窗外却仍是灯火辉煌,落入这一层的光线刚好够他们看清彼此。
逃是逃不掉的,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时渊,几步就被他追了上来,b在墙角。
胸前两团被他隔着衣服肉得又胀又痒。
脖子被亲得也痒。
后背被蹭得更痒。
下身那里最痒……
软软的身子化成了一团棉花,就挤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被他压着,肉着,顶着。
身后的喘息渐重,沉沉地覆在她的耳边,屋子里暖风的温度似乎也越来越高,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着,燥热难耐。
后腰上渐渐感受到他的变化,y得戳人,烫得灼人。
她转过身,勾着他的脖子仰起头,与他纠缠着眼神纠缠,交换着气息。
时渊压得紧了些,那淫物又抵在了她的小腹。
“宝贝儿,你这是要打卡么?哪里都做个遍。”贝甜的语气好像在撒娇,又像是埋怨,“今天我可真没勾引你。”
是么?
时渊的眸色渐深,抱着她的手不安分地游移着。
“你站在那儿就是勾引我。”
温热的唇随即落下来,忘情地吮弄她,齿间挤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要她脱掉衣服。
她只慢了一秒,时渊就自己动手掀了起来,静电在空中打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两人欲望碰撞的火花。
他埋在贝甜雪白的胸前舔舐,舌尖绕着乳晕打转。
只一瞬,酥麻感就蔓延到全身,让她几乎要站不稳。
不想贴在冰凉的墙壁,只好更紧更牢地拥抱他。
纯棉的运动k宽松质软,下腹轻而易举地支起高高的小帐篷。贝甜探手进去撸动了几下,轻喘着开口:“还不给我么。”
终于一条腿被他捞起,堪堪架在臂弯上,欲望沿着早已汁水丰沛的甬道将她贯穿。
身高差的原因他们并不适合这个体位,可放在此时此地却又有着别样的隐秘与刺激。
一侧是落地窗外朝城流光溢彩的繁华夜景,一侧是也许下一秒就会有人经过的漆黑走廊。
他们就在这巨大又渺小的缝隙中,性器交合e,尽情缠绵。
下体的拍打声清晰入耳,贝甜像是游离在氧气稀薄的高空,不断地被抛起又坠落。她急促地呼吸,想要开口说话,模糊的声音在一次次的撞击下支离破碎。
“这里……不要、停……”
明知她的意思,时渊却仍是要调侃一句,“‘不要、停’还是‘不要停’?”
回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抽搐和带着哭腔的叫声。
……
恍惚中,她记起这是在办公室,又闭紧了嘴唇。
终究还是耐不过本能,压抑的呻吟从喉间逸出,传进时渊的耳朵,更像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引他继续不知疲倦地律动。
最后几分钟又是从后面狠狠操弄她——自从时渊尝试过这个姿势,就总喜欢这样射出来。
贝甜衣衫不整地伏在桌面上,臀部高高翘起,两片嫩肉翕动着等待他的入侵。
于是再没法温柔,他捏着她的臀肉挺身而入。阴精刚一进入便被紧紧绞住,以至于意识甚至停滞了几秒。
紧密的交合e让两个人的快感都来得迅速而淋漓,腻水从穴口流到腿根,痒得她不自觉夹紧了t,换来他更疯狂更狠厉的抽插,直到终于抑制不住地低吼出声。
……
事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淫靡的味道,贝甜瘫在椅子上,身子酸得连胳膊都不愿意动。r色的稠液不断从x缝中流出,时渊俯在身下帮她清理w浊。
湿巾的冰凉让她终于找回了意识,她低头看着他有些乱的头发,抬手肉了肉。
“下一次准备去哪儿打卡?”
他没接腔,继续认真擦拭她的下体,弄干净了才站起身,双手撑在椅子两侧,要笑不笑地看她。
“那要看你在哪勾引我。”
……
“夜宵走起?”贝甜按下电梯,踮起脚尖和他咬耳朵,“每次做完都特饿。”
公司不远就有一条小吃街,小店挨着小店,各地美食应有尽有。她凭着记忆一家家说给时渊,问他想吃什么。
时渊想了半天才吭声,“上次吃火锅的时候,你们不是聊到一家烧烤么。”他看贝甜没什么表情,以为她不记得了,提醒道,“好像是后海边上?杨茜说你们常去。”
“哦,那家。”她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没听到似的,盯着电梯里变化的数字,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接话,“其实我好久没去了。”
时渊没注意到她的反常,顺口问了一句,“现在开门么。”
“开着……吧。”贝甜顿了一下,“还真不知道。”
“去看看嘛。我想吃。”
电梯里安静下来,到达一楼,“叮”的一声响起,才传来她淡淡的一句,“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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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太佛了,数据也惨兮兮,这两天不太忙,打点儿j血吧。
今天满1800珠加更!
没满就……彻底佛了呜呜呜。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吃好了?
刚一出写字楼,贝甜就被一股冷风吹得身子都晃了晃,正准备一路小跑去停车场,听见时渊在身后喊了一句,“要不车就放公司吧。”
她转过身,头发瞬间又被风吹得糊了一脸。时渊憋着笑在她脸上扒啊扒,头发越扒越乱,勉强露了眼睛鼻子嘴巴。
“我想和你一起坐地铁。”
贝甜眯眯眼睛,“那——你明早也起床陪我一起坐地铁上班?”
时渊想都没想,“好啊。”
最后一班地铁里人满为患,去往换乘站的方向,每次停车都会涌入更多的人,面无表情地挤在走不动路的车厢。
贝甜不穿高跟鞋的时候b时渊矮了差不多一个头,两人前后站着,她的长发贴在他的胸前,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发顶,没扶栏杆的那只手在下面牵在一起。
像地铁里每一对情侣一样。
车厢里的小电视上在循环播着广告,时渊一直注视着那里,好像看得很认真。
他很瘦,第一感觉不算结实,细看其实肩膀很宽,背也不单薄。这会儿,贝甜整个人懒懒地向后靠在他身上,随着车厢一起晃悠着,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却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快到站的时候,贝甜摇摇头,后脑勺在时渊身上蹭了几下,他以为她有事要说,微微低下头,耳朵靠近她嘴边,“嗯?”
贝甜轻轻亲了一下,“没事儿,到了。”她顿了顿,又问,“这样靠着你累么?”
靠了一路才问,诚意不足,贝甜想到这里自己先笑了。
时渊倒是很享受的样子,“不累啊。”
“我懒不懒?”
“不懒啊。”
“我重不重?”
“不重啊。”
“我头发香不香?”
“……”时渊一个不字憋在嘴边差点儿脱口而出,然后两个人一起忍不住大笑起来。
身旁有人开始走动,地铁里响起报站的语音,贝甜却只听到耳边飘来一句小声的话,“你哪里都是香的。”
……
夜晚大抵是可以区分不同城市气息的一个特殊标志,结束了千篇一律的喧闹和繁华之后,是万家灯火归于沉寂,还是街头巷尾热闹非凡,抑或是灯红酒绿寻欢作乐——才是属于那个城市的另一面真实。
朝城的夜生活不算丰富,尤其是零下十几度的冬天,商圈和酒吧街以外的路上只有步履匆匆的晚归者。
走出地铁口的一瞬间,贝甜的脑海里没来由地涌起一段回忆。
抬头看了看天空,仍是熟悉的灰黑色。星星当然是没有的,就连月亮都只能藏在浓浓的雾霾之后,努力反射出一点黯淡的光芒。
那晚的星空真美,她想,下一次要拍下来。
“开学后会很忙么。”
她记起,时渊说过自己不考研,大三下的课如果不多,想要报个班学点东西。
“还好。”时渊想了想,“前两个月有篮球赛要每天训练,之后就是上课下课作业实践什么的。怎么了?”
贝甜扬眉,“没什么,关心一下祖国的花朵。”
过了好一会儿,时渊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不想开学。”
——不想和你分开,不想距离太远,不想面对未知的未来。
贝甜无声笑了笑,捏捏他的手,“到了。”
两条路的交叉口,有喧闹的声音从一家小店传出。门面不算大,木质的牌子上有四个歪歪扭扭的字:「似串非串」
上一次来这儿吃饭大概是三年前?或者更久。
贝甜记不清了。
店面从内到外都换了风格,应该是刚刚重装过不久。这年头就连路边的苍蝇馆子都爱跟风网红店,动辄复古文艺重工业小清新,怎么流行怎么来。
兴许老板也换了呢,她随便想着,低头走了进去。店里闹哄哄地坐了不少人,她拉着时渊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了下来。
菜单上种类繁多,还有些时渊没吃过的东西,他扭头问贝甜:“有推荐的么?”
吃饭的时候时渊总喜欢和贝甜坐在同一边,尤其是在这种没什么规矩的小店。她起初觉得很傻,又拿他没办法,不知不觉也习惯了。
她凑过去,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看了几眼菜单,“你随便点吧,我吃不吃都行。”
“不是饿了么?”
“好像也……还好。”贝甜摸着肚子,又问,“可以喝酒么?今天没开车。”
时渊扔过来“好啊只要你喝我就作陪”的眼神。
……
挑着挑着就点了一大堆,荤的、素的、小吃、主食……乱七八糟摆满了那张小桌。一人一瓶汽水,没要啤酒。末了,服务员告诉他们,店里现在有活动,晒图带定位发朋友圈,可以享受8.8折优惠。
贝甜发圈不多,为了打折而晒图这种事更是几乎不做。但便宜还是不占白不占的,她拿着时渊的手机拍了两张照片,问他:“可以发么。”
时渊拿过手机来看,一张是一桌子吃的,一张是他喝水的侧脸。
“挺帅的吧。”贝甜问,“文案写什么?”
时渊来回划着那两张照片,皱了皱眉,“为什么没有你?”
“为什么要有我。”
时渊鼓鼓嘴巴,嘟囔了一句听不清的话。
贝甜也不问,只是笑笑,“那我发了?”
时渊“嗯”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时渊生活的城市很难吃到北方这么纯正的羊肉,刚才点的六串羊肉串,他一口气吃了五串。
贝甜把最后一串也拿起来给他,“这串你也吃了吧。”
时渊摇摇头,“你不还没吃么。”
“本来就都是给你点的。吃吧,你还长身体呢。”
话音刚落,他突然靠近,小声问:“哪儿还需要长?”
贝甜用额头撞了一下他,“贫吧你就。”
桌上还有不少东西没吃完,贝甜却又叫来了服务员,“再来两串j翅吧,一串辣一串不辣。”
时渊接话,“两串辣的。”然后转头看她,“我也要吃辣的。”
逞能?
贝甜笑笑,又加了一句,“要特辣的。”
等上菜的空档,时渊看到她抱着他的手机笑得开心,不禁有种不详的预感。
“「小阿喜」是谁?「故事很多的女同学」是谁?「二欣欣」是谁?”她一脸八卦地看着时渊,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不懂发生了什么,把手机拿过来看。
朋友圈的消息列表里,除了赞之外,剩下的都是起哄和好奇。
「你是谁?谁是你?」
「c,有情况啊兄弟。」
「去朝城玩了?」
「没有谁?是男人就大胆说出来。」
「所以拍照的人是?」
……
他点开自己的动态,两张配图上方赫然写着一句——「为什么没有你?」
……
他转过头,看着贝甜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有些无奈地笑笑说:“皮吧你就。”
特辣到了时渊这里简直成了变态辣,贝甜忍不住笑出声,起身去前台旁边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果啤给他。
落座的时候余光似乎瞟到有人在看自己,她低头把果啤递给时渊,“喝完了就走吧。”
时渊去前台结账的时候,贝甜走到门口等他。
室外和室内简直是两个世界,她缩缩脖子,把围巾又紧了紧。
在这个温度下拿出手机来玩是需要勇气的,她没这个勇气,于是手插在兜里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停留在门口一台自助照片打印机前。
这东西现在不少地方都见得到,她倒真是一次没玩过。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扫了个码准备打一张试试。
到底还是要拿出手机,她点开相册随便选了一张照片,没等上传完毕就又塞回兜里,然后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轻轻跺着脚等待着。
半天不见动静,她弯下腰,凑近照片的出口,想看看那里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你这店生意真是可以,大冬天也爆满。”
“这不还没出春节么,过几天指不定连个人毛都没。”
“不能吧。我回来了怎么着也得连喝一个月是不是。”
……
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贝甜的心也沉了又沉。
装聋似乎没那么容易,她站的位置紧挨着门口。背影也不会妨碍被认出来,她有这个自信。
于是干脆主动转身看了过去。
视线落下的那一刻,她的身子毫无预兆地抖了一下。
这天真的很冷。
前后就差这几分钟,到底还是遇上了。
最后那两串j翅真不该点啊,贝甜想,不但长胖,还特么闹心。
门口的路灯坏了一侧,贝甜站在亮处,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人围观似的,浑身不自在。
那声音的主人走近,挑了挑眉,似乎是早知道她在这里吃饭,眼神里并没有惊讶或者其他,只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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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我对自己是有什么误解吗?_(:3」∠)_
昨天就当无事发生过,以后不乱定目标了。
但还是更一章,不然有骗珠嫌疑。
周末愉快鸭~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χdyℬz.cⓄм 艳照?
“吃好了?”
那年的贝甜也是在同样的地点因为这个人同样的一句话而停下脚步,她左右看了看,确定眼前的男人是在问自己,然而脑海里并没能立刻搜索到与他相识的线索。
于是微微睁大眼睛,用极低的音量不确定地应了一句,“嗯?”
迷茫的神色似乎让段路岩感到有趣,他唇角勾起笑意,也学着她的样子反问道,“嗯?”
贝甜皱起眉,不懂他的意思,转头想继续往外走,才听到他又开口,“其实上次那个九号公馆后面有家烧烤,b这里还好吃。”
她这才记起,几个月前他们曾在一个私人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彼时她跟着父母一同参加市局一个领导家千金的成人礼兼升学宴,就是在四环的一家叫九号公馆的酒店。
那天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并没有要再联系的迹象,可后来他不知怎么就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约她游泳、打网球、玩桌游……——总之不是逛街看电影喝下午茶之类的泡妹戏码。
但她不傻,早晚是要逛街看电影喝下午茶的。
后来她才知道,偶遇的那家烧烤店是段路岩的发小儿开的,平日里他们隔三岔五就会去那儿撸串儿喝啤酒。
再后来她顺理成章成了常客,连带着她的几个朋友也时不时出现在那里。
再后来她很久都没再去过,就连偶尔的路过都目不斜视,直到今天。
记得那时候她跟段路岩来这儿吃饭也常点烤翅。他最喜欢招呼厨房使劲儿放辣椒,然后跟她比赛。两人一起吃到头晕脑胀喘不过气,再猛灌冰镇饮料,直到舌头彻底没了知觉。
吃辣的水平就这么一点一点练出来了。
……
回过神的时候,段路岩已经推开了半边的门,邀请她,“再坐会儿?”他指指旁边的老板袁非,“也好久没见了吧你们。”
这理由着实牵强,袁非本来就是因为他才认识,算不得贝甜的朋友,也没什么旧可叙。
贝甜摆摆手,“不坐了,要走了。”
袁非并不知道他们前几天因为其他的事情碰过面,他只知道段路岩今晚是真的想见她。刚才群里不知谁冒了一句贝甜在店里,段路岩就火急火燎地把他从被窝里叫出了家。
老实说袁非不太懂自己这哥们儿在想什么,分开这些年他们早已风平浪静互不打扰,没想到刚回朝城就整这么一出,倒是真有些浪子回头的意思。
今晚这人得想办法留住,他这么想着,热情地招呼她进去,看她身边没人,又问:“和朋友一起?”
她扬了扬下巴,看向从店里走出来的人。
时渊的目光在两个男人的身上短暂停留,然后走到贝甜身边,手从兜里掏出来一半,又放了回去。他结账的时候听到门口的说话声,猜到他们应该认识,于是小声问:“你朋友?”
贝甜淡淡地“嗯”了一声,又对他们重复道:“有点儿晚了,你们吃吧。”
她低头把时渊的羽绒服拉链拉上,然后很自然地伸到他的兜里,摸出刚才吃饭的账单看了一眼,又塞回去,低声说了几句话。
这一连串动作谈不上多亲密,却有种不经意的暧昧。
贝甜没化妆,鹅黄色卫衣外面是一件白色羽绒服,身边的人也是一身运动休闲装。
看上去不像约会,到像是饭后散步或者……相约夜跑的。
段路岩不动声色打量着他们,忽然觉得手里有点儿空。他从兜里摸了包烟,磕出一根递过去,“抽么。”
问的是时渊,眼神却是看向贝甜,一副征求家长意见的表情。
贝甜摇了摇头,礼貌地笑笑,“他不抽。”
段路岩收回手,把烟重新放回兜里,自己也没抽。
空气静了几秒,贝甜似乎没有介绍的意思。
四个人站在门口,气氛b这天还冷。
“怎么称呼?”段路岩打破尴尬,一本正经伸出了右手。
“时渊。”
“段路岩。”他握了一下,然后指指贝甜,“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时渊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接话。
“那……不留你们了?”段路岩和发小儿从不客气,招呼起来好像自己是老板,“改天再来。”他看了一眼时渊,顺口问道,“车停哪儿了?”
“我们坐地铁来的。”回答的人是贝甜。
段路岩似乎愣了一秒,而后想了想说:“我刚好没什么事儿,送送你们。”
“不用了,自己走就行。”
贝甜这句话接得很快,像是做好了下一秒撒腿就跑的准备。
可段路岩却似乎没听见一样,从兜里掏出车钥匙,转身跟袁非打了个手势,“还是那几样儿啊,你们点好先喝着。”他指了一下停车场,然后径直朝那儿走去,“走吧。这会儿地铁都停了,车也不好打。”
听起来是很随意的语气,更像是好心提议而非强硬要求——如果再一次被拒绝,应该就不会继续坚持。
但贝甜没吭声,默默跟了上去。
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心中具有极强的存在感。
无论他是过去时还是进行时,你都无法忽视他的任何言语。
习惯也好,勉强也罢,最后总会把他的话在心里认真过一遍,然后说一声,“嗯”。
在贝甜心中,段路岩大抵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对他无法做到敷衍,如果没有非要拒绝的理由,那么十有会答应。
一如最初那个毫无预兆的搭讪,一如此刻这个莫名其妙的邀请。
……
刚关上车门,贝甜就听到有人在敲车窗。
“您好,这张照片是您的么?”
一道女声模糊地传来,她放下车玻璃,看到一位刚才在店里打过照面的小姑娘。
“有个客人打照片的时候掉出来的,送到前台去了。”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直视贝甜,声音也不大,边说边伸出手递上一张照片。
背面朝上。
贝甜接过随意扫了一眼,放进兜里,“是我的,谢谢。”
小姑娘低着头跑开了。
一张照片原本没什么值得好奇,可小姑娘的反应着实有些令人遐想。
段路岩声音带着笑,调侃了一句,“艳照?”
谁会用自助打印机打一张艳照啊……
贝甜白了他一眼,没理会。
段路岩却只当她是默认,颇有兴致地追问道:“跟谁的?”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问出来,贝甜大约会随便开个什么玩笑嘻嘻哈哈一番。
可偏偏是他问。
偏偏是他当着时渊的面问。
车子发动,等待热车的空档,他微微侧过头,用余光扫过后排,等待她的回答——仿佛那三个字是一道单选题,选项就是车上除她之外的两个人。
贝甜觉得今晚的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内涵丰富的友好——诡异的、挑衅的、不和谐的。
像是躲进了一个道貌岸然的面具,一边礼貌地刺探,一边暗暗地窥视。
“我自己的。”
贝甜语气平平,听上去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段路岩没回头,抬手勾了勾食指,“看看来。”
这会儿贝甜是真觉得他有些刻意了,她开始后悔上了他的车,让今晚本就尴尬至极的气氛再次延长。
车里陷入莫名的安静,时渊转头去看贝甜,她没什么情绪地回视他一眼,然后,把那张照片递给了段路岩。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χdyℬz.cⓄм 相信我,好不好?
夜晚车内的光线本就昏暗,即时打印照的色调也有些失真,但并不影响段路岩看到照片那一瞬的复杂心情。
那个叫做时渊的人裸着上身靠在床头,贝甜穿着一件男士t恤,宽松的领口斜斜敞着,露出一边的肩膀和锁骨,头懒懒地支在他的肩膀上,迷离的眼神像是微醺,却异常勾人。
画面的视角很小,看不出他们身体的姿势,看不出背景是什么地方,甚至看不出是谁拿着手机拍的。但是每一个细节都似乎写着两个字:事后。
段路岩只看了一下就别开了眼神,那张照片被他夹在指间,随着车子的颠簸轻晃着,要掉不掉的样子。离开停车场到了路口,等红灯的间隙他才反手把照片递回去,瞟了一眼时渊,问道:“住哪儿?先送你吧。”
“一路的。”
时渊的语气平平,贝甜却不知怎么听出一丝傲娇,她抿抿嘴,有点儿想笑,捉过他的手捏了两下。
他想抽出来,被她攥紧了。
绿灯亮起,车子仍动得很慢,段路岩半踩着刹车,像是还没能消化这三个字,路痴一般地指指右手边,“那就也是往南——”
“他住我那儿。”
……
几天前那晚在小区门口,段路岩问她:“什么时候开始搬出来住的?”
贝甜含糊地答道:“有几年了吧。”
说完才想到,其实就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一个月。
忽然就想独来独往,想学着长大。
想知道这个社会到底是怎样的浑浊,以至于容不下一处清澈。
段路岩点点头,若有所思。
这些年他们联系很少,但也不曾刻意回避。每年过年回朝城,总有那么一次两次能碰上。有时是新年例行的聚会,有时是猝不及防的偶遇。
他听说她没去家人安排的机关工作,自己找了家公司,做得不错,颇受赏识;也听说她一直没有新欢,甚至在家人安排下相过亲。
可直到他们终于单独这样坐在一起,他才觉得她这些年真的变了不少。
记得那时他们在一起,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反正有你啊。”
让她变化的大概就是这几年没有他的生活。
她问段路岩:举报人了解多少?我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初次问话要持续多久?律师现在怎么说?到底该怎么补救?……
他把了解到的情况一一作答,也把最坏的结果讲给她听。
但他更想让她问点儿别的,比如他什么时候回朝城的,为什么要回来,之后怎么打算……
或者,身边有没有人。
但她什么都没问,似乎也并不关心。
只是就事论事地讨论,然后结束聊天。
手放在门锁上还没拉开,她就听见段路岩淡淡地开口,“不请我上去坐坐?”
“……没必要吧。”贝甜的手指微顿,推开了车门。
一副蓝牙耳机遗落在座椅上,段路岩瞟了一眼,没说话。
下车后,贝甜摆手和他道别,然后随意地朝楼上扫了一眼。当时他不知怎么就想要调侃一句“是不是家里有人不方便啊”,后来想想觉得这玩笑挺没意思,便没有开口。
现在看来,确实是不怎么方便。
暖风让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安静的空间里尴尬气氛更浓,段路岩打开电台,随意停留在一个音乐频道。
心如止水是不可能的,他没见过贝甜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也从没想象过,似乎潜意识里她仍是那个事事都习惯听他安排的小女人,却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让别人依赖的大女人。
是的,他能感受到时渊对她的依赖——哪怕只是初次见面,哪怕他们并没有太过亲密。
后视镜里最多只能看到两人的肩膀,但段路岩莫名就觉得,他们的手是牵在一起的。
后来他看到那个人埋在贝甜的耳边小声说话,她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转头冲时渊皱了皱鼻子,那样子和与他初识时一点儿没变。
忽然就有些烦躁,他伸手将音乐声音又扭大了些。
白色的suv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车内的三个人各怀心事,无人再出声。
贝甜把刚才吃饭时扎起来的头发散开来,靠着椅背放松身体,眼神放空地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夜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闷。
这个春节过得甜蜜且混乱——前者浮在表面,后者扎进心里。自从时渊来到朝城,她便将自己圈入了一个生人勿扰的自留地,那里只有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和他们忘记时间的慵懒生活。
很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来不及思考就被卷入其中,待到后知后觉回神,只能一步一步被推着向前走。
贝甜转头,看到时渊把手机拿在手里转啊转。
沉默的侧脸在车窗外流转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和她牵着的那只手心里已经沁出滑腻的汗。
你在想什么?
你会相信我么?
你愿意等我么?
……
思绪被铃声打断,贝甜接起电话,杨茜的声音咋咋唬唬地传来,“哎,我可是听说段路岩大晚上跑到串店堵你去了啊!”
……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还是朋友圈里的八卦焦点?
贝甜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默默把听筒音量调低,敷衍地“嗯”了一声。
“不会真的堵到了吧?小泰迪呢?”
“……在。”贝甜尽量把语句缩短,“都在。”
“你到底怎么想的啊?”隔着电话,贝甜都能想象到杨茜咬牙切齿的样子,“人家千里迢迢被你骗来,还要看你跟渣男旧情复燃?”
这两个成语用的未免太虐心,她深吸一口气,肉了肉太阳穴,莫名烦躁。
段路岩算渣男么?
时间太久,她几乎已经忘了他确切的罪行,只是习惯性的在想起他时扣上「渣男前任」的名头。抛开过去的情感纠葛,她并不排斥和他以旧相识的身份打交道,更何况如今有求于他,难免姿态放低,虚情假意。
不是不厌恶这样的自己的。
车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贝甜才发现,到了。
另外两个男人都没动,像是在等她发话。她什么也没说,推开门出去,听着电话走到了前面。时渊正准备跟上,段路岩探出车窗叫住了他。
“这个给她。”他递过去一个东西放在时渊手上,是贝甜那天忘记拿的蓝牙耳机,“她那天落在我家的。”
时渊默了两秒,才抬头看着他说,好。
电梯里的信号很差,贝甜扔下一句“明天上班见面再说”就挂了电话。
身子猛地一抖,是时渊紧紧拥住她。
怎么都推不开,她有些费力地转头找他的唇,轻印了一下,“乖。”
时渊显然没打算轻易放掉她,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身体,低下头胡乱地吻。
欲望在心头疯长,夹杂着嫉妒、渴求和占有,还有难以言喻的不安。
“唔……电梯里呢……”贝甜无力地挣扎。
电梯?天知道他多想在车里就这样做。
让那个人看到,也让她别忘掉。
唇舌纠缠不休,有津液从两人嘴角溢出,喘息声在b仄的空间内被无限放大。
似乎过了很久,贝甜才终于从情迷中抽离,然后恍然发现……
他们没按电梯,一直停留在一楼。
“好了。”她捂住时渊的嘴往外推着,平复了一下呼吸,用眼神指指摄像头,“你是觉得保安深夜值班太无聊么。”
时渊这才松开,吻着她的手心,又咬住她的手指,冷不丁冒了一句,“有股味道。”
“嗯?”她疑惑地看他。
他们除了接吻之外没有做什么其他,贝甜的手只是习惯性地缠在他的后颈,不曾在别处停留。
时渊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似的,“j翅味儿。”
……
又是在浴室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起初时渊还温柔,后来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在贝甜的身体里肆虐。
刺探被包容,空虚被填满。
她有多柔软,他就有多坚硬。
盈满雾气的镜子里,依然能分辨出他们交合e的身影。时渊看着玻璃上模糊的肉体,脑海中却总有些什么挥之不去——段路岩听到她说艳照是自己的却仍旧坦然要看的戏谑语气,还有,递东西时说那是她落在他家时的淡然神情。
方才的那辆车后座好宽敞,时渊突然很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那里做过。
疯狂的冲撞代替了这些话语,破碎的呻吟却无法作为回答。
贝甜在闷得透不过气的浴室里一次次接近窒息。
……
沙发上的两人被落地灯的暖光笼罩,贝甜侧枕在时渊的大腿上,在吹风机暖烘烘的风中,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温存时刻就快不多,她想,等他开学后自己大概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一个人的房间吧。
突然感到头皮一阵灼痛,贝甜“嘶”地叫了一声,“你要烫死我么。”她在时渊腰上掐了一把,捂着脑袋肉了肉。
“这里?”他找到她指的地方,掀开头发温柔地吹了几下,“还疼么?我刚才跑神了。”
贝甜摇摇头,问他:“想什么呢?”
时渊没答话,心中却思绪未平。
他总想用身体去确定,去捆绑,却又总在冷静下来后颓然地意识到,本能的欲望最真实也最虚伪。
吹风机的噪音再次响起,他紧抿着嘴唇,眉头也微微蹙起,似乎为她吹头发这件事情需要无比专注,一刻不能再分神。
贝甜翻了个身,平躺着看他,心里无声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他闷闷地开口,“我今晚觉得……你又要走了。”
上一次,你离开我的城市。这一次,你离开我。
贝甜没听到,眼中露出疑惑,她抬手把吹风机关掉,“嗯?刚说什么。”
时渊顿了一下,微微叹口气,扁着嘴巴说:“我说我今天出门前为什么就刮了胡子呢。”
贝甜看着他懊恼的表情,愣了三秒才噗地笑出来。
她见过时渊不刮胡子的样子,没觉得有多成熟,只是突兀地将少年感打破,注入不和谐的沧桑。
她猜到他的心思,起身坐在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问:“年轻不好么?”
半湿的头发落在他肩膀上,空气中有淡淡的清香飘散。
“也没。就……”他捻起一缕微凉的发梢来回搓着,静了半天才出声,“觉得自己特怂。”
贝甜又笑,“有么?哪儿怂了?”
他摇摇头,说不上来。
他只觉得委屈。
今晚分明自己才是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却似乎b一个旧人还没底气。
贝甜轻笑一声,“别怂。”她额头抵上他的,声音低缓而温柔,“现在我这儿你是老大,谁都没你重要。”
我无法许你承诺,但至少让你安心。
她的手臂紧了紧,直视他的眼睛,“相信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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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得慢,就尽量每次都长一点儿。
感谢等待,建议攒文,不然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绿茶甜上线,大家悠着点儿骂。
前任的名字前面提到过几次了,不记得的小伙伴一定没仔细看。(就不承认是我更新太慢所以大家忘了hhh
不过,说了1v1就是1v1,往事不提,遇见了之后,身心都是1v1,我不舍得虐弟弟。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跟我做爽还是跟他做爽?
午夜临近,城市归于平静。
返程途中,段路岩薄唇紧闭,眉头轻蹙,一路卡在超速的边缘,只用半个小时就回到了串店。
店里的客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他推开门扫了一眼,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脱掉外套顺手搭在一边。
“几个意思这是?要灌我啊。”他指了指桌子下的一箱啤酒,一脸不耐地问道。
“没啊,就放着,喝多少是多少呗。”袁非站起身往大堂后面走,隔着老远就跟厨房喊话,让他们把刚才点的东西都赶紧做上。
段路岩这才回过神,笑着打趣他,“哦,忘了你是老板了,一拿就是一箱。”
袁非懒得听他废话,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问:“你丫到底怎么想的?前女友往前数三个也数不到她吧?那几年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说分就分,怎么这会儿又想起来重拾旧爱了?”看他没答话,袁非心说自己语气是不是冲了点儿,于是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又关心道,“过年被催婚了?”
对面那人没听到似的,眼皮都不抬一下,拿起刚端上来的烤腰子连吃了三串。他也没再问,就在一边儿抽着烟看着,等段路岩吃完,两人又随意碰了一下,杯里的酒都一口气见了底。
“差不多得了啊你,别在那儿装忧郁了。”袁非受不了他这副德行,在桌子下面朝着他的鞋踹了一脚。
“催哪门子婚啊,快没人要了都。”段路岩这才接了腔,嗓音略哑,猛地听来竟有些悲伤的意味。
“你会没人要?”袁非阴阳怪气地反问道,“当初是谁一门心思往上爬,假模假式地跟老板家闺女纠缠不清还口口声声说是真爱的?”
段路岩没想到他突然提这茬,皱了下眉,“那个还是……差点儿感觉。”他似乎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处不来。”
“敢情这渣男也不好当哈。”袁非似笑非笑,嘲起他来毫不留情,“你跟贝甜倒是感觉够了,也没见你多安分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两条船都以为自己是正房,谁特么知道你跟谁最有感觉。”
段路岩的朋友圈对贝甜印象不错,人漂亮是其次,主要是爽快,不作,和谁都处得来。分手那会儿他没少挨骂,知情人都在他这边,反倒是贝甜没和外人说过太多。
想到这里,袁非又补了一句,“人家这么些年没跟别人提过一句你那破事儿已经够给面儿了,好意思你。”
“吃错药了吧你?今儿逮着我可劲儿怼。你是她哥还是她谁啊,搁这儿打抱不平来了。”杯子重重地落在桌面上,磕出不小的声响,段路岩心里烦得很,冷冷地撂了一句,“我俩的事儿不需要谁主持公道啊。”
袁非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生了气,兴致被提上来,接了话头就往下追问,“还「你俩的事儿」?”他加重了那几个字的语气,“这意思真准备再有事儿?”
桌上的酒都空了,段路岩弯腰又拿了几瓶上来,用打火机撬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大口。袁非见状也没再往杯子里倒,直接对瓶吹起来。
莫名其妙地安静了半晌,段路岩才沉沉地开口,“她爸出事儿了,我想帮帮她。”
……
段路岩的发小大部分都是,走歪道的虽然一个没有,正道却也没几个人好好走,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法院的律师和几个市委的小跟班,剩下的除了几个国外留学没回来的,就是袁非这种不听家人摆布的逍遥派。
灰色地带被暴露的事情他们从小就或多或少听过一些,袁非虽然没在t制内呆过,内里的弯弯道道了解不多,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不用细说也能心知肚明——越是在高位,圈钱的路子越多,盯着他的眼睛也越多。贝甜的父亲上位不算早,立没立得住脚跟他不清楚,但这次若是轻易被人使了绊子,那么极大可能是站错了队。
这样一来,就凭他们那几个尸位素餐的兄弟怕是没多大指望的,袁非想了想,低声问道:“你是想……让你爸帮忙?”
段路岩叼着烟又开了一瓶酒,升腾的烟雾熏得他眯起眼睛,一口浊气长长地吐完,他才模棱两可地接了一句,“看看怎么说吧。”
看看什么?看谁怎么说?怎么说什么?
袁非没闹明白但也懒得再问,左右都不g他的事,倒不如继续八卦来得靠谱。
“哎,那小子谁啊?我看贝甜也不怎么上心的样子。”他边说边看段路岩的表情,“介绍的时候没说是男朋友,而且——”
“你知道个p。”
段路岩不客气地打断,话一出口更觉得今晚怎么想怎么憋屈。他自认十分了解贝甜,再没人b他更清楚她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正是这份了解让他看出,她对时渊十有动了心——至少是宠爱且珍惜的。
这种认知让他莫名烦躁,刚才他离开之前在车里坐了几分钟,边抽烟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楼上瞟着,可也说不清自己在看什么。
他并不知道贝甜住在几楼,只是从前的习惯罢了——习惯在送她回家之后短暂停留,看到她房间亮起灯光再回到车里,用一支烟的时间和她发会儿信息,就好像两个人又在一起多呆了一会儿。
年轻时总有这样那样不可理喻却不知悔改的行为,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男人,犯过的错不计其数,伤过的心也数不过来。可到了这个年纪再回望,总有些回忆无论任何时候想起,都b其他的更重、更暖。
如果每段感情都爱过留痕,那么和贝甜爱过的痕迹大抵是最深。
最后一桌客人结账离开,天气太冷,应该也没人会来吃夜宵。门被推开,夜风呼呼地灌进来,段路岩不经意抬头瞥了一眼,看到了那台自助打印机。
于是那张照片又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照片里的画面甜蜜而温馨,连带着刚才所有的复杂情绪一起翻涌而来。继而他又合理联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情节,心烦意乱时,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挥之不去的其实根本就是那份可耻的占有欲——是他把贝甜从女孩变成女人,教会她那些可以让自己变得更撩的招式,眼看她越来越成熟可人,而现在这一切都要被别人所享受,与他再无缘。
看得到的是低头耳语的温柔缱绻,看不到的是床畔厮磨的情欲缠绵。
烟灰在指尖越积越长,段路岩盯着那摇摇欲坠的一小截,脑子里就这么胡乱想着。终于落下来的那一刻,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真是挺渣的。
*******
节后上班第一天,每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矛盾的斗志——懒散的心还没从假期中收回来,忙碌的工作已然接踵而至。
贝甜坐在办公桌前醒神,一只手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无力地垂在一旁,双眼放空地看着走廊上的人来人往,心烦且丧。
前一晚又是折腾到半夜才睡,她发现,只要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无论气氛是欢乐还是沉重,对话是玩笑还是深情,结尾都只有一件事。
滚床单。
气息自然吸引,皮肤也有记忆,她和时渊的每次性爱都堪称完美,以致激情过后总有长厢厮守的冲动——事实上她确实这么想过,大概也确实这么说过。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事后呢?
不过是几小时前的回忆,此刻竟然已经模糊。她努力回忆了下,仍是记不清自己昨晚在情迷时说过怎样的话,只记得身后的撞击一下深过一下,仿佛要将她撕裂,再逼她投降。
快感伴随着难以自控的叫声,像是高潮迭起的戏剧,在无尽的黑夜里反复上演。
翻云覆雨,层层叠叠。
意识抽离前,身体被捞起来又翻过去。一双漆黑的眸深深看进她的眼中,低哑的声音夹杂着喘息从头顶传来,“跟我做爽还是跟他做爽?”
……
这问题谈不上幼稚,却也属实没多大意义,她不想回答,于是就真的没有回答。
指尖嵌入他皮肤的同时,也感受到他身体回应了更重的力量。
是追问,也是不甘。
一起颤抖的那一刻,她用尽全力抱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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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抱抱抱歉久等了……
这章弟弟没出镜,明天会再更一章。
早晨起来就肯定有了,把珠珠留给我可以吗~
(鞠躬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哥哥来接你下班
贝甜上班走的时候,还是没忍心叫时渊起床,怕弄醒他,早安吻都没敢亲。
边啃j蛋灌饼边往地铁站赶的时候,她恍惚觉得自己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了。
站在地铁里足足晃悠了一个小时才等到一个位置,她刚坐下准备眯一会儿,看到时渊半小时前发的信息,【怎么没叫我?】
手指在输入框上停了几秒,退出来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起床了么乖?”
“嗯……”时渊的嗓音涩涩的,一听就是还在被窝,“还没。”
“没起你‘嗯’什么‘嗯’。”贝甜笑,她不用看就能想到他卷着被子听她电话的懒散样子,心口忽然就陷入一丝柔软,“那接着睡吧。”
“不要。说会儿话。”
“……好。”贝甜看着对面车窗上映出的那张脸,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着,“不过这里信号很差,不一定听得到。趁现在还没断,有话快说。”
“好想你……”时渊翻了个身,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醒来看不到你感觉好不习惯。”
“什么?我家住着不习惯?”贝甜一本正经装没听到。
时渊也不急,像是猜到她会故意逗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你不在家我一个人都不想吃东西了,不然我中午去找你一起吃饭可以么?或者我给你做点吃的送去?”
地铁正进站,贝甜等广播声过去才接话,问他:“你以前放假在家都干嘛?”
时渊想了想说:“打球,看书,看电影,玩游戏,或者跟同学出去玩。”
“那你就还打球看书看电影玩游戏,我很快就回家了。”没给他耍赖的机会,她直接说了结束语,“好了先挂了。信号很差,到公司再联系。”
发完开工礼物,看到同事们都忙碌起来,瘫在椅子上的贝甜才正式结束发呆。
开始工作前,她给时渊发了条信息。
【我办公桌上到现在还是你那什么的味儿……骚死了。】
一上午的会开得她头昏脑胀,看到回复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按亮手机划了一下,时渊的信息就夹在一堆工作讨论和未接来电中间,突兀得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家里到处都是你的味儿……我快难受死了。】
贝甜看着那句话,仿佛看到了他色眯眯又委屈的表情,不由抿嘴笑了一下,打给了他。
彩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贝甜开口就问:“这次起来没?”
“嗯……”又是长长一声哼唧,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b早上那次还迷糊,“还没。”
“还——没——?”贝甜拖着尾音,假装控诉道,“是谁说要找我吃饭,给我送饭,嗯?”
“你不是没答应么……”
“嚯~这么听话?”
“对啊。”时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下意识点了点头,“我一直都很听话。”
“是。你一直都很听话。”贝甜笑着重复,“所以现在打算起床了么?好好吃个饭,在家看会儿书,下楼打会儿球。等我下班回家,一起看电影打游戏。”她关上办公室门,准备去餐厅吃午饭,有几个同事走过来,她一边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一边对着话筒小声问,“要不要听话?”
“嗯,听话。”
乖得像个小朋友。
贝甜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忽然想到以前放寒暑假自己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被遥控指挥,而现在,她就是那个上班期间给孩子打电话安排生活的……家长。
……
半下午的时候,贝甜才终于有空和杨茜在楼下约了个咖啡。一见到她,杨茜就虚情假意地夸赞她把自己气色养得越来越好,并且将其归结于最近「深居简出」和「性爱滋润」的功劳。贝甜不置可否,她知道杨茜还惦记着国外旅行被她放鸽子的事儿,顺便酸一酸她泡到小鲜肉,最后的重点还是要说段路岩。
果然,不出三句,开启正题——
“我是高不懂你一把年纪了怎么想到要去跟一个大学生纠缠不清的,可你每天黏黏糊糊一副甜蜜小女人的样子我也知道你是真的开心。”杨茜严肃得仿佛在开例会,她直视着贝甜的脸,不允许她跑神一秒钟,“但是现在你怎么又开始和段路岩没完没了了啊?”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忽然睁大眼睛,“你别告诉我你俩早勾搭上了,他是为了你才回来的啊!”
“哪儿跟哪儿啊。”贝甜无语至极,“你知道什么你就胡扯。”
“我是不知道,你也没跟我说啊。我本来还准备今天来跟你说他回朝城工作了的,结果你可好,年还没过完已经见过他两次了。”杨茜看贝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低头搅着咖啡,更觉得自己有义务即刻将她敲醒,“他上次过年约你你不还不搭理他么,合着现在知道他要回来了你就又心软了?异地恋看不住的人,放在身边你就能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你能不能让我说句话。”搅拌的勺子停了下来,落在咖啡杯里发出清脆的声响,贝甜坐直身体,轻咳了一下,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事件。
下一秒,余光里飘来一个人。
同事小优端着一杯咖啡在杨茜身边落座,热情地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贝甜和杨茜对视一眼,传递了「回头再说」的信息。
工作时间的摸鱼是一种带着内疚感的放纵,三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多小时。再不回办公室大概就要集t被谈话了,她们准备再坐五分钟就上楼。
突然,小优突然眼睛亮了一下,“诶?那边儿球场上好像有个帅哥。”
他们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分ab座,两幢楼中间是个小广场。除了喷泉和简单的绿化之外,有一个小小的篮球场。正值寒假,这里常被附近的学生占领。
“很正常吧,常来这儿打球的男生好多都挺帅。”杨茜漫不经心应了一句,心里还在想着今晚要不要约贝甜一起吃饭好继续质问她。
“不是不是,这个没见过。”
小优到底是少女,还会对打篮球的男生有兴趣,杨茜不由感叹年轻真好,“见没见过也不会是我的。”说着,她朝球场的方向瞟了一眼,似是发现了什么,眯着眼睛多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悠悠地补充道,“但可以是你甜姐的。”
贝甜这才转过头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在一群学生中一眼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欢喜。像是学生时代被起哄的时候,那种隐秘的甜蜜。
于是转了半个身子,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她很少这样远距离看时渊,上一次似乎还是在鹿城。
初遇时,她隔着一条走廊打量他。后来在会场,她远远捕捉他的身影。再后来她搭讪,他回应;她出差错,他来帮忙;她留他过夜,他……为她着迷。
有了第一晚的缠绵之后,两人白天穿梭在展馆内为各自的工作忙碌时,似乎也能感受到对方目光的追随。偌大的会场,却总会一次又一次不期然偶遇,擦肩而过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牵一下手,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现在想来,这些不过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因为分离重遇场景变换,竟平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仿佛就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但好像还不够——不够让他们熟知对方所有的故事,不够将彼此的生活分享完全。
比如,她发现自己今天才第一次看他打球。
静下来的时候,时渊其实并不像很擅长运动的那一款,他安静的状态居多,身材也偏瘦了些。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让贝甜有种挪不开眼的感觉。运球和过人都很流畅,就连随意的一个投篮,姿态也潇洒得令人心动。
球场上另外几个男生虽然也有个子很高的,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年纪很小。隔着玻璃窗,贝甜听到其中一个男生对着时渊喊道:“哥哥,你教我打球吧!”
时渊似乎笑了一下,走近他们,低头说着什么。贝甜看到他一会儿指指篮筐,一会儿b划动作,还真是在教人打球。
她把杯子里剩下的一点咖啡喝完,和同事打了声招呼,起身走了出去。
篮球架下坐着几个小朋友,贝甜一身工作制服,格格不入地站在那里。
时渊一直在对面半场,视线还没有移过来。贝甜转头确认了一下四周没有熟人,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哥哥,你也教我打球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场上所有人都听到。那几个男生和时渊一起扭过头,看看贝甜,又看看他。
于是这位“哥哥”毫无意外地害羞了。
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走过来,贝甜伸手肉肉他的脸,问:“坐两个小时地铁来打球?”
“哥哥来接你下班。”时渊认真纠正道,“顺便打球。”
“行,你说的算。”贝甜看着他得意的表情,不禁笑意更浓,“那回家吧?我上楼打个卡。”
时渊提醒她,“我记得你刚才让我教你打球。”
“有么?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
……
打就打,谁怕谁。
贝甜上楼换了身衣服,然后第一次在这个每天都要经过的球场上……打篮球。
大学时候她被迫选过篮球课,被三步上篮支配的恐惧如今在时教练的指导下昨日重现。
在失败了第n次之后,她决定以一个自己还算擅长的定点投篮结束今天的训练。
夕阳的余晖下,贝甜站在距离篮球架不到五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每走一步就停下来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看篮筐再做做动作,试图找到一个最佳投篮站位。
时渊觉得这样子实在有趣,忍不住想要逗她。
他走过去,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
她移到左边,他也跟着到左边;她到右边,他也到右边。
“诶你干嘛挡我!我这次肯定能进了!”
贝甜不再理他,瞄准篮筐,两只手腕一转,用力将球投了出去。
同一瞬间,时渊抬手截下了正在越过自己头顶的球,趁她还没反应过来,长臂一伸将她揽住,不由分说往前带,“别投了,姿势都不对。”
语气里明显的嫌弃让贝甜很是不忿,“就是不对也让我试试啊!”
刚刚她站的位置不远,角度也很正,如果不是被他打掉,那个球十有能进——说不定还是个空心的。
越想越气,贝甜努力想挣脱,却怎么都甩不开,只好朝他放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上“啪”地拍了一下,转头问:“那你说要什么姿势才行?”
时渊顺势握住她的手,一起放下来牵着,然后装作认真思考了几秒,“我说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
“对啊,你不教我怎么会。”
时渊一脸神秘地扬扬眉毛,慢悠悠开口道:“你肯定会。”
“会什么啊?”
刚才明明是他说她不对的啊,贝甜有些不明所以。
腰上的那只手轻轻捞了一下,上身被拉近,时渊低头凑到她耳边,呼吸近在咫尺。
临近下班点,广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刻意压低的几个字在些微的喧闹声中不甚清晰。
但他知道贝甜听到了,因为她在反应了一秒之后,居然……
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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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篇长长长长长的琐碎日常,没什么看点但也祝大家食用愉快~
以及,小长假快乐!
注意安全,注意防晒。(这两条一样重要!
p.s.这文本质就是一篇有肉吃的小甜饼,求不深究剧情 _(:3」∠)_
第一次写10w+的文,故事讲得不好,这篇崩了的话我就……下一本再努力!嗯!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没你下面的水好喝()
晚饭吃得有些饱,贝甜在浴室里洗澡洗到昏昏欲睡,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时渊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玩儿什么呢?”
半天没听到回应,她转头看过去,那人目不转睛盯着ipad,头都不抬一下。
……
不是昨天还帮她吹头发的么?正在打游戏的男生果然是全世界最可恶的物种。
做完了全套身体护理,又在家里晃悠了三圈,贝甜的存在感仍然低到约等于零。时渊并不常沉迷游戏,所以她没有去打扰。
暖气的温度让人有些燥,她从冰箱里拿了一大杯果粒酸n,坐到他旁边打开电视,换来换去,停在一档综艺节目上。
几个嘉宾都是如今娱乐圈的红人,互动也颇有梗,闹哄哄的无聊游戏,她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看了没多会儿,她蜷起腿,懒洋洋地靠向沙发一边,脚趾不安分地蹬到时渊的腿侧。
他抽了个空腾出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脚踝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千金难买的温情时刻大抵就是如此——在同一个空间里,各做各的事。遥远时无意对视,靠近时偶尔亲昵。
平淡即浪漫,无言也温暖。
贝甜的视线从电视上移开,落在他的侧脸。
这么看着,他似乎b刚来时胖了一点儿,但仍是棱角分明。刮完胡子不过才一天多,仔细看下巴上已经又有了一层隐隐的青色。
她忽然想拍张照片,于是举起手机对准了他。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时渊转过头嘟囔了一声“又偷拍我”,看到她手里的酸n,眉毛一扬指了指,“我也要喝。”
“没多少了,冰箱里还有。”贝甜说着准备起身,“帮你拿一杯,要什么味儿的?”
小腿被按着动不了,她看到时渊的目光又落回屏幕上,“不用。我就喝你那杯。”
她递过去。他没接。
就那么晾着她,半天才吭声,“你喂我。”
……
不但可恶,还很大爷。
贝甜撇撇嘴,勺子进去搅了搅,挖了一满勺酸n,又挑了块草莓果肉,送到他嘴边。
时渊就着她举着的勺子,啊呜一口吃掉了。
再一勺,再一口。
又一勺,又一口。
……
“要不要这么懒?干脆用嘴喂你更好是不是。”贝甜在他吃到的前一秒抽走了勺子,故意闹他。
他总算抬头,双眼放光,一本正经地“嗯嗯嗯”。
耍赖时的样子总是好气又好笑,贝甜“嘁”了一声佯装不想理他,他倒也没再多缠,关掉游戏和她一起看起了电视。
再有趣的节目和他比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意思,贝甜这么想着,又看得不如刚才专心了。
感觉到她的靠近,时渊偏头去看。
透明的小勺里仍是酸n和果粒,贝甜用牙齿轻咬着尾部,坏笑着蹭到他旁边。
时渊撇撇嘴巴,一脸不满——用嘴喂难道不是含在嘴里喂给他?叼着勺子让他吃是什么操作。
偏偏她不依不挠,用脚蹬着他催他快点儿,于是不情不愿凑了上去。
小小的勺子突然一抖,是她的齿尖挑翻了它。那一勺酸n被倾倒在她的侧颈旁,沿着锁骨缓缓下流。
“这样喂可以么?”
她的声音随之轻轻飘来,唇角勾起,眼神暧昧。半湿的碎发乱乱地搭着,说不出的撩人。
几秒的安静之后,时渊眸色渐深,喉结滚动了一下,欺身上去。
贝甜单穿一件开襟的冰丝睡袍,此时领口大开露出小半雪乳。裸露的皮肤因为水汽的蒸发而略有凉意,酸n更是冰得让人忍不住打颤,只是这一切都被一双温热的唇覆盖再掠走,继而缓缓点燃。
时渊的手从颈后探入,剥掉这层唯一的屏障,火热的掌心抚摸着她的后背,唇舌仍流连在软滑的酥胸。
那一口酸n像是怎么都吃不完似的,黏着他,不让他离开。
终于抬起头时,两人的喘息都有些不稳。贝甜假装没看到他下身的变化,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还喝么?”
是在问他,也不是在问他。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了手腕。剩下的酸n尽数洒下,涂在她起伏的胸前和平坦的小腹。稠的停留在皮肤,稀的蜿蜒流下,果粒一颗一颗粘在中间,等待他来采撷。
乳白色的液体附着在本就白皙的肌肤上,时渊再次覆上去,温柔的舌顺着n渍一一舔过。
淫靡的画面和奇异的触感让贝甜感到兴奋,她微微蜷起脚趾,不舍得闭上眼睛。
“好喝么?”
她仍不忘挑逗他,可是越来越受不住的却是自己。时渊舌苔上微小的颗粒像是一个个都通了电,所到之处皆是一阵隐隐的颤栗,直到最后他停留在胸前那颗挺立的小樱,舌尖绕着乳晕打圈。
贝甜情不自禁微仰起头,双手无意识地在他后脑的发上胡乱肉着。
冰点到沸点的距离有多远?
一场融化,一次燃烧,一瞬升华……
还是,只要一个不会停下的吻。
身体越来越热,皮肤泛起潮红,贝甜被他吻得舒服又难耐,一汩汩腻水从穴口溢出,顺着腿根往下流。她来回绞着双腿,不知该用力夹到最紧,还是该纠缠上他的身体。
痒意汇集到忍不住想开口求他进入时,视线里倏尔只剩下他的头顶。
滚烫的鼻息落在她的下体,轻一下重一下,像羽毛扫过,又像水汽氤氲。
浴后的私处散发着淡淡的馨香,时渊像是被这气息所蛊惑,投入而动情。肚脐旁附着的酸n,腿根还未流下的蜜液,还有穴口透亮的水珠,都被他一一吮走。
起身时,正对上贝甜欲色满满的脸庞。
她闭着眼睛微微喘息着,一只手肉着自己的胸乳,另一只无意识地扣在沙发边缘。
时渊抬手握了上去,与她十指相扣,又低低地开口,“看着我。”
于是交缠的不止指尖,还有盈满柔情的眸光。
原来对视也能让人沉沦,像是被抽去了残存的理智,只剩下难以控制的欲望。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然后慢慢将手指伸入那里,一下就是三根,毫无保留。
贝甜忍不住嘤咛一声,皱了皱眉。
下一秒他却变本加厉,中指在内里顺着肉逼g挑寻觅,拇指也在x外不断逗弄着花核。
快感一阵阵翻涌而来,渐渐将她吞没。时渊指腹上的粗糙处划在她最娇嫩的凸起,微痛中带着酥麻。那颗小粒在他的碾磨下愈发肿胀,她无意识地将腿打开又并拢,等待即将到来的颤栗。
等来的却是一瞬空空的凉意。
他的手指没预兆地离开,停在她的腿间湿漉漉地抚摸着,身体已经坐直。
“来不来?”
……
这用词随意得仿佛在饭桌上问「吃不吃」,贝甜反应了几秒才想起他白天那个提议。
欲火被浇了半灭,她长吐一口气,平复着呼吸。
这像是在商量姿势么?
并没有留反应的时间给她,时渊已经牵过她的胳膊拉她坐了起来。
然后,沿着与她相对的方向,侧躺下去。
顶起的内裤下,阴精高耸在腿间,穿过密黑的耻毛,叫嚣着欲望。
贝甜俯下身握住那里,然后配合地将私处靠近了他。
手心瞬间被滚烫填满,一脉脉筋络缠绕在暗色的柱身,隔着那层薄薄的皮肤蓬勃着,涨得几乎快要握不住。
肉粉色的菇头上溢出前精,她曲起手指来回碾了几下,又重新握住,开始缓缓套弄。
吻却只落在他的下腹。
时渊的人鱼线不甚明显,但那里足够紧实。温润的唇顺着t毛根部一路向下,含弄那两颗柔软的囊袋,又沿着粗长柱身缓缓上行,侧着脖子将津液留在每一寸斑驳。
寂静的夜晚,房间里只余口爱的声音,啧啧作响,不忍细听。
用来亲吻的唇舌和用来牵的手,此时都用来取悦对方,一同感受最隐秘也最亲密的胶着。
喘息声愈加粗重,是贝甜终于含住那欲望的顶端。热气包裹着每一个毛孔,时渊只觉得后颈一阵又一阵酥麻,说不出的舒爽。
似乎是觉得侧躺的位置不够深入,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腰下,一把将她带了起来,压在自己身上。
贝甜顺势屈膝跪在了他的头两侧。
这个体位让她多少有些难为情——蜜穴正对他的脸,后庭也暴露无遗。
时渊却好像没什么不自然,勾起脖子就吮住了她的粉瓣。翻转着,舔舐着,搅弄着,湿滑的舌尖与穴口密合,腻水激出羞耻的声响。
“嗯——啊……”
挑动不过短暂持续,贝甜压抑不住的呻吟便从唇齿间倾泻而出,以致几乎没办法进行口中的动作。
她松开那根濡湿的肉柱,头埋在一旁深深喘息。
再次开始吞吐时,贝甜已经有些失神。
本就临近的高潮在下身剧烈的刺激下来得极快,绷紧大腿,穴肉仍止不住地痉挛。肉缝里的腻水不断向外涌着,被他伸出舌头全部卷了去。
喉间一阵发紧,贝甜忍不住想要大口呼吸,起身抽离时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牙齿不经意划过了性器上最敏感的那环凸起,听到时渊吃痛地“嘶”了一声。
报复似的,他紧抿着嘴唇,挺腰贯入她的口中狠狠抽送了几下,每一下都极力抵进,再压至深喉。
贝甜本来就刚刚泄过,此时腿根酸到几乎跪不住,被他如此不克制地折磨,嘴唇却仍尽力紧箍着。唇缝溢出的除了无法吞咽的津液,还有语不成调的呜咽声。
像压抑的哭泣,又像卑微的求饶。
极致色情。
身体被时渊托起转了半个圈,阴精在她的肉缝边划着寻找洞口。
背对他的胸膛,贝甜扶上那根淫物缓缓下沉,和他一起叠坐在沙发边上。湿哒哒的蜜穴瞬间将肉棒紧紧含住,饱涨的感觉令她浑身上下都像是在被灼烧着,刺激而满足。
时渊被她并紧的腿根夹地闷哼一声,忍不住掐住她的t,腰部耸动,一下一下地狠入。
贝甜双手撑着他的膝盖,身子仍软得几乎要瘫下去。白腻的腰肢顺着他的力量扭动,本就没晾g的发丝再次被背上流淌的汗液打湿,臀肉在她的掌下捏出红印,甬道也在他的抽插下越捣越湿。
交合e处的腻水流满了腿根,又顺着t缝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情欲本是虚空缥缈,像云像雨,像雪像风。
可欢爱时的感觉又是那么真实,黏腻,颤抖,炽烈,欢愉。
肉体的拍打声渐渐加快,两人的呻吟也越来越放浪不堪。
低吼声不断从时渊的胸腔震出,最后那一刻,声音甚至盖过了她。
……
射过之后,他又捞着她的腰,用力顶弄了几下才放过她。
下体还未抽离,便再次将她搂在怀里,手掌抓着她的胸脯,舌尖舔进她的耳窝。
“不闹啊。”贝甜动了动肩膀,偏向一侧躲开他,“没劲儿了乖。”
时渊听话地松了口,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静了半晌,突然哼唧了一句,“没你下面的水好喝。”
……他这才回答她好久之前的那个有关酸n的问题。
热气痒痒地呵在耳边,贝甜笑了一下,反手扣住他的头用力肉了肉。
她有种预感,自己就快要骚不过他了。
没有力气再去洗澡,两人简单清理了一下就一起躺到了床上。
餮足之后,激情退却,柔情无限。
“刚才那次舒服么?”
缠绵这么多日,他第一次这样问她。
贝甜不会刻意叫床,也从不压抑。
每一次的意乱情迷都有迹可循,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答案。
但她仍认真地给了肯定的回答。
又笑着问他:“你呢?”
“嗯,舒服。”时渊的回答一样认真,眼神里却涌起更多的情愫,“不只是因为做爱才舒服。”他低头,拨开她额前的湿发拢到耳后,然后再次揽她入怀。
拥抱着入眠并不算舒服,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再动。
肌肤相贴,呼吸相闻,就连空气中的情欲气味都在渲染着这一室旖旎。
很久之后,贝甜才听到他的后半句,梦呓一般含糊,但她知道那就是他刚才想说的。
“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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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跑路。不会坑。
这个月三次元太忙,有一周的时间完全没有码字,再拾起来时已经有点儿找不到感觉。好久没写h,骚词儿都不会用了。所以这章写得很慢,见谅。
不会有几个收费章,主要是想攒个订购数,爬一下读者推荐榜。
感谢评论和投珠。
忙完这阵儿会尽量加速!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今晚就去吧?
八卦总是传播得b风还快,不过几天,同事们就都知道了那个每天出现在楼下篮球场的男生是来接贝甜下班的。
具t来说就是——吃完午饭坐地铁来打球,等贝甜下班之后搭她的车一起回家。
……
周五的下午贝甜公出,回程被堵在路上一个多小时,到单位时已经过了下班点。老远就看到篮球场上只剩下一个人,步伐懒散地运着球,再随意地冲篮筐抛出去。球有没有投进他也不关心,每次脱手之后眼神就望去了路口。
贝甜的身影进入视线时,时渊正在闲闲地拍球玩儿,忽然就一个转身朝向后半场,胯下运球三步上篮一气呵成,一个完美的空心球落下,他抬臂单手抓住,手腕一转将球低低抛起,又伸出食指接住了它。
篮球在指尖稳稳地旋转起来,他才再次扭头看过去。
……人呢?
幻想中的观众并没有出现在场边,她站在写字楼的旋转门旁,正和一个同事微笑着聊天,余光瞥到时渊正朝自己看,扬了扬眉毛表示知道了。
……
表演失败。
他撇撇嘴巴,把球还到门卫室,然后慢悠悠地朝那边走去。
在距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时渊停了下来。
他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在不知道对方会说出什么话的时候。于是闲闲地站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瞟着贝甜,等她。
和别人聊天时的贝甜,总归是和他最熟悉的样子有些不同。语速不算快,表情也淡然,偶尔附和着点头或者被逗笑,也会很快收敛。
那个同事应该和她不是很熟吧,时渊默默地想着。
继而他又回想起他和她的第一次交谈,表面是问询,实质是搭讪。似乎从那时起,她就总喜欢说些不正经的话来调侃他,开口三句内必有玩笑,大概是一开始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小朋友吧。
很多事情太过纠结反而让感情打折,他偶尔也会特别自信自己当下就是她的唯一,哪怕没有被承诺过什么,这感觉也来得并非没有道理。比如她对他越来越多的在意,比如她给予他的信任和依赖,再比如她现在刚好转头和他对视,同事的眼神里也写着「八卦」两个字,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在意她这次又会怎样介绍自己,只觉得那一瞬间她看过来的目光中有人人可见的温柔和宠溺。
小朋友就小朋友吧,能一直做她的小朋友也不错。
贝甜今天穿了一件驼色的厚呢子大衣,头发扎得半高,发尾铺在后领下方,因为静电的缘故全都吸附在背上,直的卷的,乱糟糟贴了一大片。
时渊突然有种强迫症犯了的感觉,很想伸手上去顺着她的马尾捋下来。
正想着,就看到贝甜朝自己招了招手,看样子是准备回家了。
他走过去站到她身边,一边和她同事打着招呼,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抬手,抓着她的头发自上而下飞快地撸了一把。
舒服多了。
……
“诶,明天泡温泉你怎么去?自己开车还是来公司和大家一起走?”
“来这儿就绕远了,我想开车去。”贝甜顿了一下又说,“就是不太认识路。”
“哎呀,你开个导航,直接定位那个度假村东门,停车场在那边。”
贝甜点头应了一声,又和同事聊了两句别的。
明天?温泉?度假村?
站在一旁的时渊默默听着他们交谈,脑子里还想着刚才飘进耳朵里的这几个词。
“那明天见哈~”同事挥手和贝甜道别,末了不忘用眼神指了指一旁的人,一脸坏笑着提醒道,“带家属啊!”
同事刚走远,这位「家属」的半个身子就压了过来。
冷不丁被揽住,贝甜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正准备表示反抗,下一秒时渊又收紧胳膊肘,作势勒住了她的脖子。
运动后的身体带着和空气完全不同的温度,那张陡然b近的脸似乎也热腾腾的。贝甜偏过头,看到他难得严肃地板起了脸,虽然……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怎么没告诉我?”时渊盯着她的眼睛,假装凶巴巴地质问道。
贝甜愣了一下,解释说:“就……还没来得及说啊。”
“还、没、来、得、及?”时渊一字一顿地重复,“你们肯定不是今天才通知的吧。”
确实不是今天,但也不过就是前几天,贝甜想了想,诚实地答道:“也就定了没两天,一直忘了说。怎么你还需要提前准备么?这周末又没什么事儿,说走就能走了。”
时渊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是对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没什么办法,于是手下又故意发狠地勒了一把。
外套还在手里拿着,卫衣的袖子被他挽了上去,精瘦的小臂就卡在贝甜的喉咙上,看似用力,实则没使多大劲儿。如愿以偿地在她脸上捕捉到难受的表情,才松开手臂好好揽住她的肩膀。
贝甜忍着笑,看他一副要把她吃掉的样子,要不是停车场有同事会经过,她大概会就地上手胡作非为了。
车子开出停车场,驶进晚高峰的车流中。
两人商量着先回家一趟再步行去附近商场的一家餐厅吃饭。
在贝甜以为刚才那个话题已经过去了的时候,耳边传来幽幽的一句,“你就是没想带我。”
“……”贝甜哭笑不得,“我不带你带谁?”她一只手伸过去想要肉掉他脸上委屈的表情,却没想他一偏头,轻轻咬住了。
一股电流从指尖蔓延开来,贝甜下意识想抽回手,却又被他的舌头缠绕翻转,舔得她后颈都发麻。
她的手指并不算敏感,所以一定是夕阳的光太过多情——从遥远的地平线掠过这个城市的万千风景,再透过薄雾打进车里。贝甜转过头时,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居然捕捉到了满满的色气。
呼吸猛地一滞,她一张口声音都打了颤,“开着车呢,别闹。”
他松开牙齿,又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下才放开。
等电梯的时候,楼道里有抱着篮球的中学生走过,时渊忽然想起什么,“我刚才打篮球帅不帅?”
刚才她在和同事说说话,确实没仔细看,不过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他打球,于是想都没想就说了一句,“你打篮球不都那样儿。”
时渊不放过她,“你就说帅不帅吧。”
“帅帅帅。”贝甜笑,哄孩子的语气,“你干什么不帅?”看到他得意,又问,“那你知道自己干什么最帅么?
时渊微微张口,看向她,等待答案。
电梯门在这时缓缓敞开,贝甜笑了一下,推着他往前走。
“嗯?”他走到最里面的角落,转过身问她,“干什么最帅?”
那句话她本是随口一接,并没有特别想到什么。可时渊这么正儿八经地一问,她也就正儿八经地想了想。
不过一段等待电梯载满客的时间,脑海里倒真的闪过了不少可以称得上「帅」的时刻——
展馆门口签到桌旁,他一手拿着讲解稿默背,另一只手把黑色签字笔转得飞快;
在厨房炒菜时,被油星溅得眯起一只眼睛,还不忘指挥她帮他递调料;
打完篮球仰起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逆着光的侧脸棱角分明;
地铁里被人挤到站不稳,却依然第一时间想到要护着她。
还有……
感觉到自己手背上的骨节正被他的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来回摩挲着,她回过神,脑子里毫无预兆地又飘进了一些别的画面。
偷偷跟着她走进浴室然后一边反手关门一边坏笑着看她;
趴在她的身上起伏,额头的汗水划过鼻尖滴在她穴口;
高潮过后埋在她耳边沉沉地喘息,拥抱许久都不让她走。
时渊还在看着她,她假装蹙眉想了一下,拖着长音说:“g——”
……我。
后一个字停在无声的口型,又被她不怀好意的笑抿进了唇边。
他瞬间明白了她想说的话,脸一热,也跟着笑了。
贝甜知道他懂了,她仰起头盯着他的脸,想看看这个段位日渐升高的骚话boy会接一句什么。
那人却连看都不看她——嘴角还挂着刚才未收起的笑,目光却越过她的头顶,落在不远处那个不断变化的数字上。
高峰时段的电梯,几乎每一层都有进有出,没多久他们就被挤到了角落。b仄的空间内,陌生人都免不了肢t接触,亲密的人只有挨得更紧。
贝甜拉起时渊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腰,身体紧贴上去,若有似无地蹭了两下。
他仍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手却不动声色地下移了一点。
那个数字终于停下,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到家了。
听到“叮”的一声响起,贝甜松开与他的短暂纠缠,转过身站住,等前面的人让出位置。
身后的人却又突然凑近,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问道:“要不我们……今晚就去吧?”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一会儿让你欺负我()
晚山温泉度假村坐落在朝城西四环外的晚山脚下,是近两年人气颇旺的网红温泉。
年前贝甜向老板建议这个活动作为年会的附加福利,最终却由于很多人提前回家而无奈告吹。没想到这事儿被不少人惦记着,年刚过完,在几个活跃员工的鼓动下,到底还是组织了起来。
贝甜对那里向往已久,只是一直没抽时间去过。这次借着公司集t活动的机会,自然是想好好享受一番。
只是现在多了个……
“为什么要提前去?”
刚一出电梯,时渊就从后面抱上来,贝甜被压得没法好好走路,伸手拂开他长臂猿一样缠在她肩膀上的两条胳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低头去摁密码锁。
时渊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得诚实地答道:“就……一起去人太多了,我想跟你两个人泡。”
“温泉又不是我家开的,什么时候去都会有很多人啊。”贝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轻飘飘地说道,“开放的汤池大家都可以泡。”
她在门口换鞋,去水池洗手,到厨房喝水。时渊就一路跟在后面,树懒一样挂着她,老半天才又接了一句,“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贝甜笑,晃着杯子,好整以暇地等他的说法。
“那些人不认识我们。”
“不认识所以……”她错开了半个身子,转过头,表情露出夸张的警惕,“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啊。”
像是在分辨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她盯着时渊状似无辜的脸看了几秒才又转过身,“那你——”
话没说完,耳垂猝不及防被捉住,一股湿热袭来,辗转中带出他低沉的一句,“就说去不去嘛~”
他的小心思太明显,贝甜怎么可能猜不到——临近分别,他越发黏她,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做连体婴。泡温泉本就是有些私密的活动,两人一起免不了缠绵亲昵。他在外一向没那么放开,她在同事面前大约也不会放肆。
所以……
“去不去?”时渊又问一遍。
身体被他用了点力按在怀里,鼻尖也来回蹭着她的耳后,贝甜一口气滞在喉间,好一会儿才喘匀。
“去就去。你……好好说话。”
耳骨处的酥麻已经蔓延到全身,胸前的敏感也快要被攻陷,他居然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
如果脑内弹幕可以显示,贝甜的头上大概正飘着「得寸进尺」四个大字。
……
临近周末,度假村的客房紧俏。最后订到的一套带私汤的房间是酒店里最小的一个,贝甜却在走进去的一瞬间对它一见钟情。
仿木色的墙壁透出清新而古朴的气息,房顶斜侧的玻璃窗外,是b城区清澈得多的湛蓝夜色。房间中央的温泉池氤氲蒸腾,像是大自然中的一处水湾,静谧而深沉。
走出木屋的时候,两人的浴袍内都只着一件泳衣。朝城的冬夜很冷,好在开阔的露台边就是直达温泉区的石阶小径,一路沿着林边走过,很快看到了几十个露天汤池组成的温泉群。
“红酒池、精油池、花瓣池、牛奶池……”贝甜指着指示牌上的字逐个念过,捏了捏时渊的手问他,“我们先去哪一个?”
半天没听到答案,她转头看到他的眼神不知道正往哪里飘着,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径直朝里走。
度假村深处,是仅对酒店住客开放的vip温泉别园,几个小型汤池分布得错落有致,虽是半开放区域,但掩映在松树与假山之间,颇有些曲径通幽的味道,私密x也很高。每一个汤池都在别致的路灯下泛着莹莹波光,水面上是肉眼可见的雾气腾腾。
冰冷的躯体沉入汤池的一瞬间,周身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山间的夜风呼呼地吹着,裸露在外的肌肤承受着空气中逼人的凉意,浸在水里的每一个毛孔却又在汩汩循环的热泉中肆意呼吸。
舒适的温度让人泛起慵懒与柔情,贝甜侧身,手臂缠上时渊的脖颈。
水里的浮力使得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两人在池中一起晃晃悠悠地转了两圈,然后走到池边坐了下来。
刚才两人过来时只顾着入水取暖,没仔细看一旁的功效介绍就下了池。这一方泉水不知是什么成分,微浊的表面像是笼了一层纱,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馨香。
女人浸了水的肌肤滑腻莹白,朦胧月色下,上半边胸脯在水面上荡着,裸露的肩背像是刚打磨的美玉,隐隐泛着浮光。
时渊动了动身子,仰靠在一旁深深地看她。
她也转头,与他对视。
水汽氤氲,两人的眼中都像是蒙着一层薄雾,将彼此的目光衬得更加暧昧缱绻。
总是贝甜先绷不住,一边笑着一边起身离开,“看月亮吧,别看我。”
脚踝不小心撞到池底凸起处,她“嘶”的一声叫了出来,蜷起一条腿,伸手摸索着池壁旁的台阶,重新坐稳了才又嘟囔了一句,“这么y。”
时渊的身体已经毫不怠慢地压了过来,一手揽过她的腰,笑得流氓兮兮,“有多y?”
贝甜白他一眼,弯腰肉了肉脚踝,待那一阵痛感过去,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腰侧正被一根器物顶着。
……确实很y。
瞬间色心大起,贝甜挑眉睨着他,隔一层薄薄的布料逗弄他不知何时挺立起来的阴精。
时渊蹙眉,在水中按住她的手,下一秒又被另一只手偷袭。
他闷哼了一声,没有再阻止。
饱胀的淫物在柔软的掌心中涨到快要爆炸,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要求今天来泡温泉的是他,拉她到这片隐蔽区域的是他,刚才说骚话挑逗她的也是他。
可是这会儿她不过才刚开始作乱,他又是一副被欺负得不行的样子。
贝甜半咬着唇,坏笑着看向眼前这位闷骚的人,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继续欺负下去。
夜渐深,出入温泉的只剩下在附近酒店入住的人。不远处的转角传来人声,听起来像是一家三口,大概也是过来泡小池的。
贝甜手下顿住,和时渊对视了一眼。
那一家人说笑着走近,绕过层叠的树林,一起进了一个汤池,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看到这边的全景。
晚间的度假村内本就不算热闹,小池旁的景观布置又像是屏障一般将仅有的一点杂音隔绝,隔壁池中的说话声和水流声清晰入耳。
“妈妈,那个叔叔和阿姨为什么抱在……”
“嘘——”
趁着贝甜分神的几秒,时渊得空反守为攻。
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覆在了她的下体。
他对于她的身体早已足够了解,纵然有衣物相隔,仍然轻车熟路地寻到了那颗小小的花核。
指腹划过肉缝,最后停留在顶端,压上去轻轻碾了几圈,敏感的小粒在他的指尖下很快变得微微凸起。
他变本加厉,来回逗弄,蹂躏着她的脆弱,还不忘盯紧她的表情。
暗夜微光中,依然能从那张脸上看到一抹艳色晕染。是池中暖流激起的温度,也是身下欲望催化的潮红。
穴肉中有腻水越来越多地流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点点在增加的快感,他的力度刚好让她舒服又难耐,她闭上眼睛,放弃挣扎。
临池的一家三口仍未离开,她咬唇压抑着喘息,却又一次次溢出无意识的呻吟。
池外看过来,他们不过是依偎着的一对情侣,却不知所有的不安分都掩藏在这一汪春水中。
很快,贝甜被折磨得丢了一半魂,眼中媚态尽显,情难自抑地发出哼嘤声。
时渊看着她的脸问:“是不是要到了?”
一声带着哭腔的呻吟声回答了他。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痉挛,她绷紧了腿根,却连臀部都止不住打颤。
眼前一片朦胧,她已分不清那雾气到底是来自水面还是自己的眼中。
一旁的始作俑者趁机凑过去想要亲她,被她偏头躲开了。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俯在她耳边沉声道:“一会儿让你欺负我好吧。”
……
气温低至零下,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都不足以抵挡寒风,更何况是一层衣不蔽t的浴袍。
太冷了。贝甜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跺了几下脚。
时渊伸开手臂正准备搂她,她突然裹紧衣服小跑了起来。
那间小屋距离这个汤池其实并不算远,沿着大路老老实实地走也不过几分钟的距离。贝甜却抄了树林里的小道,七拐八弯地转,身后那人像是不怕冷似的,不紧不慢地跟着。
快到门口时,她本想恶作剧地把他锁在外面借机报了刚才的仇,身体却突然从后方被扑住,双脚瞬间就腾了空。
是时渊打横抱起了她,胳膊肘甩上门,三步并作两步朝屋内走去。
待她回过神,两人已经再一次落入了温热的池水中。
室内的私汤不似开放区的花样,清澈的水波微微涌动,更像是一湾小小的湖。
睫毛上的水汽在室外凝了一层薄霜,又在进门的一刹那融化成了水珠,贝甜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娇媚地看他。
泳衣的吊带被蛮横地从肩膀褪下,跳脱出来的两团浑圆上挂着点点水珠。时渊低头含住一侧,又伸手覆上另一侧揉捏把玩。
贝甜亲了亲他的额头,他松开她的乳尖,抬头与她接吻。
舌尖甫一触碰便辗转搅弄,这个吻本可以浪漫而绵长,可时渊的手却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下,探入裙边,挑开底裤。
水流轻抚过两个身体密合的曲线,那个隐秘的穴口仿佛也是一个温热泉眼,蜜液潺潺,不断地往外涌。
覆着薄茧的手指顺着黏腻的私处轻g浅弄,带出了她花心中央更多的汁液,也勾起了她身体深处更浓的欲望。
她吻得越来越燥乱,只因控制不住的急促呼吸和无法压抑的破碎呻吟——他早已知道如何让她承受不了。
穴内的痒意细密磨人,他越是慢条斯理,她越是急不可耐。索性攀住他的肩,挺了挺身,借着浮力抬腿缠在他的腰侧,脚尖顺势g掉了他的泳裤。
到底还是慢他一步,她忘了他现在根本不需要任何引导——除非是为了看她难耐而故意招惹,否则一定轮不到她来主动。
“这么快就受不了了?”
“下面黏得不行……”
“是不是想要?”
时渊俯在她耳边喘着粗气,一句句地问。
不等回答,就捏着她的臀肉狠狠地入到了底。
紧致的穴道瞬间被撑到最大,贝甜来不及淫叫出声,又被紧接着的侵袭夺走了声音。灼热的阴精重重地送入撤出,j身也随之反复研磨她娇嫩的花蒂。
她的口鼻分明没有浸入水中,却像是窒住了呼吸一般,一切感官知觉随着他的冲撞渐渐消失,只剩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
肉体碰撞的声音在水中闷响,一圈圈波纹从两人身侧荡漾开来。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投下的半昧半明,落在水面斑驳成影。
恍惚间,贝甜觉得自己像是一次次被抛离水面又落下。她情不自禁扣紧他紧实的脊背,生怕下一秒就真的沉入水底。
“啊啊……别……”
快要到达时,她失神地娇叫着,开口已不成一言。
他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干嘛啊你……”贝甜大口喘着气,面色当真有了怒意。
那个可恶的人眼中含笑低头看她,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拖腔拉调地回道:“你不是知道我一直很听话的么?”
他的手顺着她的t侧滑到交合e处,又换了一种方式撩拨她的敏感。
越来越坏了……
说好的让她欺负呢,怎么还是在欺负她。
贝甜浑身酸软,难耐不堪。甬道内分明是饱涨的,却又因为他的骤停而无比空虚。花蒂被那根手指一下轻一下重地逗弄着,总也得不到满足。
她恨恨地看他,正准备张口咬在他肩上,忽然被托着t推向池边,然后一把捞起。
出水的两人脱离了浮力,贝甜的身子猛地下滑了一截,忍不住尖叫一声,手臂死死环住了时渊,双腿也不由自主缠得更紧。
身下含着的那根器物随着步子的颠簸一下下顶入,细碎的呻吟和交缠的吻一路都没停,直到她骤然下落,陷入榻榻米柔软的床垫。
当你做爱时,你在想什么?
是描摹对方的轮廓,感受情欲的气息;
还是捕捉瞬间的冲动,定义彼此的感情。
喘息渐重,有水珠从时渊的脸侧滑落,贝甜在那双深黑的眼眸里,看到了沉沦的自己。
濡湿的吻再次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闭上眼睛的前一秒,她的目光穿过房顶的玻璃窗,恍惚望到了满天繁星。
晚山脚下,寂静深处,与世隔绝的不止是这间小屋,还有屋内纵情欢愉的人。
这个盛满欲望的夜,不过才刚刚开始……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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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离开的前一天,朝城下了开年的第一场大雪。
大片的雪花簌簌地落下,傍晚才开始,未过午夜就已将整个世界刷成纯白。这座日常被雾霾笼罩的城市终于有了些许清新。
贝甜住的小区除了高层之外还有洋楼,雪下得很密很急,路面上没积住,房顶上已经白了一层。从高处远看那些矮矮的洋楼,像微景观中的一个个袖珍小屋,在雪的覆盖下尤其美丽。
和很多南方长大的人一样,时渊从没见过雪,窗外的一片白茫令他兴奋不已,于是贝甜眼看着他扔下整理了一半的行李,在半夜十二点,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下楼玩雪。
微信很快收到几张照片。
门口的台阶上覆着一层白色薄毯;路边的松树被挂上白色轮廓;空气中仍有白色棉絮静静飘下,被路灯照得晶晶亮。
贝甜一张张翻看着,唇角忍不住牵起笑意。
他大概忘了她是土生土长的朝城人。
【外面太冷,看够了就回来吧。】
想了想,她又发过去一条。
【明早起来雪会很厚,那时候更好玩儿。】
电话响起,时渊的声音从空旷的室外传来,“现在好多地方已经很厚了!”
“嗯。所以?”贝甜正在敷面膜,口齿含糊地揶揄他,“你该不会想从家里拿个盆出去端一堆雪回来在家里继续玩儿吧?”
“诶?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会玩。”
“……”
“哎好像不行,暖气太热了。”
“……”
“阳台上可以么?咱们一起堆个小雪人吧。”
“……”
“你睡着了?”
“嗯,睡着了。”揭掉面膜,她笑着逗他,“你别回来了,就睡雪地里吧。”
“……那不行。”
“怎么不行,我看行。”
那头没了回应,仔细辨认才听到走路的声音。时渊故意不走正路,专门去踩有雪的地方。薄薄的一层雪,一脚下去就露出地面,走过的地方留下长长的一串脚印,混着尘土,泥泞不堪。
外套被雪打上湿气,头发也浮了一层雪花,继而变成水珠。他迈着长腿,步子走得极快,进到门栋里才又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压到最低,像是在说悄悄话,“我不回去你能睡得着么。”
……
他很快回来。
很快换掉衣服,很快整好行李,很快钻进被窝。
抱住她的时候,手掌都还是冰雪的温度。
“不想走了。”他埋在她的头发上,闷闷地说,“雪好大。”
“还没玩儿够?”贝甜坐直身体,双手捧上他仍旧微凉的脸颊,轻轻捏了捏,“真不怕冷。”
背对壁灯,她周身被笼罩一层暖光,面膜的余液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眼里是令人眷恋的温柔。
时渊抬手覆上她的手,语气中有明显的低落,“嗯,没够。”
是舍不得雪,更是舍不得你。
从雪的话题聊开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分享了很多不曾提起的回忆。
贝甜想起,刚认识时他们也有过一晚敞开心扉的彻夜长谈,彼时他们并未想过未来——至少她没有。
而今天却似乎不可避免地要提到「以后」。
回想鹿城几日,纵然分别前他那般不舍,她都只觉得他是精虫上脑的毛头小子,惦记着这难得吃上一回的荤腥。
后来那段异地联络,她也当他是学习乏味空虚寂寞时的刺激消遣,看不见摸不着,大抵也会来得快去得疾。
可朝城半个多月的形影不离,她再无法忽视他对自己的依恋,像是一张绵绵的网,温柔缱绻地笼罩着她,有时若有似无,有时密不透风。
而她,从未想要逃离。
“谢谢你来陪我。”
贝甜突然开口,用的是“陪”这个字——仿佛是她需要的更多,也得到的更多。
屋子里静得人心里发空,只有时钟在滴答滴答地响。
她的表情很真诚,也很郑重,以致于时渊以为下一句要听到类似「明天过后就别再联系」了之类的话。
在这短暂的沉默里,他的心沉了一下,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
“这个年我其实过得很不好,家里的事情有点麻烦,还有……”她抿了抿唇,没再说下去。
他也默不作声。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靠在床头,一时无话。
大雪还在下着,和着夜晚呼呼的大风,在玻璃窗外冷冷地啸。
你喜欢这个城市么?
这里没有海滩,只有高楼;没有月光,只有霓虹。
但是有雪,还有我。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轻松很快乐……
“我常常觉得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合适的人……
“可能我有时会让你很没安全感……
“是我自己有些情绪需要梳理……
“以后会怎么样其实谁都不知道……
“但我现在不想和你分开。”
说这些话时贝甜一直垂着眼睫,再抬起头时已经故作轻松地换了话题。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走的问题,是走不走得了的问题。”
天气预报显示这场雪至少要持续到明天早晨,她看着手机,叹了一口气,“如果明天早晨雪还是这么大,十有飞不了的。”
“真的?”时渊眼睛一亮,掩饰不住的惊喜,“那太好了。”
“怎么着,不想上学了?”贝甜扬了扬眉毛,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轻佻地开口,“别上了,姐姐包养你。”
这话里的调侃意味显然b诚恳要多,落在时渊耳中似乎却成了一句需要回应一下的承诺。
“那不行,我目标是包养你来着。”
贝甜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张张嘴巴想再开句玩笑,却在面前男人认真而笃定的眼神中忘了要说的话。
这些年,她听过很多誓言——酒后的,事后的,午夜的,清晨的。
当然不记得自己当下都给出过怎样的反应和表情,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每一句都b这句更具t、更花哨。
然而这一刻她却忽然想要点头——少年人的千金一诺,不必实现,便已足够打动。
“好啊。”她顿了一下,浅浅笑着,“我等你。”
……
长夜漫漫,每分每秒都是倒计时,没有人想把太多时间浪费给睡眠。
他们开始做爱。
和每一次都一样,又和每一次都不一样。
静静地耳语、亲吻、抚摸,隔着薄薄的衣服互相撩拨,直到她的蜜液腻满了两人的下体,他的性器在她的手中胀得发疼。
才终于结束漫长而难耐的前戏,深深交合e。
她双眼迷离地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用舌尖暧昧地舔弄着。下面的小穴也紧含着他,被那根坚硬的肉柱一下重过一下地操弄,兴风作浪,覆雨翻云。
几十分钟的时间里,他们始终面向着对方,似是要将彼此饥渴而动情的模样刻进心底。
身体纠缠,眼神交织,喘息融在一起。
是贝甜先受不住那双黑眸中该死的温柔,主动转过身体,却又被一把扳了回来。
“就这样。”本就没有完全离开的淫物再次缓缓抵入最深,时渊直视她的眼睛,哑着嗓子道,“想看着你。”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χdyℬz.cⓄм 谁都不消失
整晚都没人去拉窗帘,一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大雪,黑夜里不甚清晰,却能从纷纷而落的昏暗画面中感受到那股力量,静谧却肆意。
白雪的映衬下,天光亮得尤其早,清晨时分便有种放晴的错觉。
快八点的时候时渊睡沉了,贝甜起来下了一小锅j蛋面,又帮他最后整了整行李。算好时间,去卧室叫他起床吃饭。
人没叫起来,反倒被他拉到被窝里又亲又摸狠狠肉了一通。
他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奈何要赶飞机,最终什么也没做。
磨磨蹭蹭总算出了门。
路滑本就走得慢,更何况他们一路玩着雪,几乎没怎么好好走。家到地铁站不算远的距离,两人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时渊心里装着事儿,本来没什么闲情玩闹,推着箱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步行道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扫,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和把雪从虚踩实的奇异触感,都让他莫名感到心安。
可贝甜的手却一直没闲着,雪景图拍了几张之后,逮着机会就团个雪球,远离他几步开始高袭击。
“昨天是谁说我幼稚来着?”在第n次被砸之后,他转过身,看贝甜又低着头在绿化带上抓了一把干净的雪,无奈地说道。
“你可以反击啊。”
路上有不少人在玩雪,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被埋得严严实实的长椅,示意时渊那里有一大片没被破坏过的积雪。
“那我反击了你可别哭。”
“这么狠心的?”贝甜停下手里动作,扭头对他表示不满,“要把我砸哭啊。”
话音未落他已经双手拢了一把雪,上下左右捏了个瓷实,朝着贝甜快走两步,边走边作势要砸她。
贝甜低声尖叫着往旁边躲,脚下一滑,身子猛地歪向一旁,她下意识伸手扶住手边的物t。
绿化带边的栅栏又欲又冰,激得她反射x地弹开了手,才发现自己稳稳地站在时渊的臂弯里。
一只大手滑进她的衣领,又湿又冷,不由分说地扣着她的后颈。
她打了个寒颤,脸色变了变,眼神里有夸张的怒意涌上来。
或许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时渊嘴角痞痞地勾起,一脸得意地问她:“凉不凉?”他低头,用身高压制着她,不等她回答又追问道,“还砸我不砸?”
贝甜咬着下唇,睫毛上有刚落下的雪花,忽闪着,抬眼看向眼前这位幼稚的小朋友。
她哪里是爱打雪仗的人,不过是看他从起床开始就闷闷不乐,故意跟他闹,想转移注意力罢了。
于是在他下巴上印了一下,企图一吻泯恩仇。
时渊当然不肯放过她,到底还是压在她的唇上狠狠碾了一会儿。
这种天在马路牙子上接吻的,除了他们俩大概也找不出几个了。那只冰凉的手一直留在她的脑后,渐渐恢复了温热,指尖有意无意地在她发间轻轻抓着,那感觉令人莫名沉迷。
她闭着眼睛想,就这样,再久一点儿吧。
……
航班不出意外地延误了。
贝甜只请了半天假,不得已又临时延到了一天。
吃过午饭后他们哪儿也没去,就呆在机场消磨时间。书店、咖啡屋、商店……牵着手逛逛停停,直到在广播里再次听到起飞时间的通知。
安检队伍很长,时渊没有去排,而是站在一边,把贝甜揽在怀里。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单纯的拥抱——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做进一步纠缠,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
朝城的机场很大,24小时都人来人往。
久违的亲友,泪别的情侣,悠闲的游客,奔波的艺人……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相遇和分离,惊天动地却也微不足道。
他们和候机厅里所有拥抱的男女一样,无人留意。
似乎过了很久,她听到他的喃喃低语,“为什么总感觉我这次一走……你就要消失了。”
……
敢情昨晚的真情流露全都是白说,贝甜身体离开他一段距离,眉头蹙起,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你知道我的公司、电话、住址,连我家门锁的密码都背得烂熟——还怕我消失?”她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刚冒头的胡茬,“倒是你,要是有心想消失,我可是真的找不到。”
“不会的。”时渊几乎是一瞬间就反驳道,“我不会消失的。”
广播声响起,两人却都没有分神去听。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倔强,看着她眼睛强调,“只要你找我,我都在的。”
贝甜心中微动,鼻子没来由地酸了一下,她深呼吸一口气,睁大眼睛眨了眨,才又笑着开口:“行了逗你的。我们谁都不消失,好么。”
安检队伍开始缓缓挪动,不一会儿就剩下没几个人,她松开胳膊推了推他,却被抱得更紧。
“好啦,很快就去看你。”
像是终于等到了要听的话,时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后退着说:“走了啊,别太想我。”
姿态潇洒,语气轻松,像是出门去旅行。
但她能看到他眼中的留恋,真真切切,完完全全。
她弯起嘴角,笑着和他挥了挥手。
笑着笑着,贝甜的眼底泛起湿气。
意识到自己的感伤,她有一瞬间的惊讶——最初她分明只是想要享受年轻的肉体,上一次分别时,也分明已经想通了他们之间的可能远大于不可能。
为何现在,她的目光追随着那个孤独的背影,忽然觉得刚才的不舍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变成了想念。
时渊一直没有回头看,但他知道她还没走。他举起手臂随意地挥了两下,然后消失在甬道的一处转弯。
最后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贝甜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没再多做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登机口人满为患,时渊没有刻意去找座位,走到落地窗边的一块空地,闲闲地坐在了行李箱上。
【还要等好久才飞】
【已经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你走了么】
【其实我晚几天回去也可以】
【现在改签还来得及么】
……
贝甜低看着屏幕上一条一条往外蹦的信息,不由摇头笑了笑。
【等着吧。我回家了,一会儿上车要补觉。落地再联系。】
时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委屈地撇了撇嘴,扔了好几个哭泣的表情过去才不情愿地回了个【好】。
顺手往上划了两下,他们这段时间的聊天记录几页就翻了过去——形影不离的感觉真好。
可是现在又要恢复从早到晚手机联络的日子了,这么想着,他呆呆地看向清理后几乎没有积雪的停机坪,然后放任自己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的是,再次联系上贝甜,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我好想你
后来贝甜回想起这天,始终觉得有些恍惚。
像是预报很久却迟迟未来的一场暴风雨,瓢泼落下的那一刹那仍不免叫人心惊。
她是在机场回市区的轻轨上接到母亲程淑的电话的。
程淑告诉她,父亲贝庆安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被带走调查了。因为怕她担心,所以一直瞒着。眼下情况不太明朗,程淑急得慌了神儿,这才给她打了电话。
其实从年前这风声透出来,贝甜就一直在不断地打听,不断地假设。机关里的事务她知之甚少,但是在市委换届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这种事,极大可能是挡了别人的道。从小到大她没做过什么巴结讨好的事,如今也一样不知如何应付。
挂掉电话,她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时,发现手指已经停在了通讯录上。
随便划了几下,找不到可以拨的号码。
她盯着一行行陌生或熟悉的名字看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无力地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晚睡的缺觉和早起的奔波令她身体极度疲惫,可是刚才被动输入的大量信息又充斥着她的头脑。此时此刻她无比清醒,思维却停滞着,仿佛在拒绝思考。
握在手中快要滑下去的手机突然响起连续的提示音。
【在哪儿呢?电话打不通。】
【做好准备,可能很快会查到你。】
【例行问话而已,别紧张。】
刚刚勉强平复下情绪的她,心忽然跳得很快。
段路岩的提醒没有b纪委的正式通知来得早多少,两小时后,贝甜已经出现在了一间屋子里接受问话。
贝庆安的主要财产流向里,每个月都有不小一笔在贝甜的户头入账;除了贝甜常住的那套房子是她本人还贷之外,名下还曾经全款购入一幢城郊的小别墅;她投资的奶茶店虽然门面不大,但地处商圈,每月流水也颇为可观;……
调查组的负责人面无表情地核实着资料,贝甜的思维却有些放空——第一次听到自己的资产情况被人调查得这么清楚,她竟然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亲属的问话只是辅助调查,何况贝甜坦坦荡荡,并没有什么难以解释的部分。只是政府办事效率颇低,她甚至不太清楚整个过程具t进行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用了很长时间才将那些并不复杂的款项来源一一说明。
终于结束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头痛欲裂,但更让她难受的,是那种不可言说的委屈和无助。
走到门口,有办事员递上进来时没收掉的手机。贝甜接过摁了几下,没亮。电量不知何时已经耗尽了。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累得连骂人的劲儿都没有,顺手扔进了包里。
段路岩的车算好时间似地缓缓停在路边,贝甜隔着车窗与他对视了几秒,默默走了过去。
他的路子那么多,总有办法知道这些看似保密的事件进展,她没力气多问,也懒得去想。
一口拒绝了他共进晚餐的邀请,虽然肚子确实很饿,但她更想好好睡一觉。
段路岩意外地没有坚持,一路超车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回了家。
电梯的镜子里映出气色极差的一张脸,贝甜冲着那个憔悴的自己皱了皱眉,别开了眼神。
整整两天,她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这会儿身心俱疲,脑海里像被封住了似的一片空白。进了门她扔掉鞋子直接瘫进沙发里,就这么坐着发起了呆。
时渊来时带的东西不算多,甚至可以说非常少。离开时塞满行李箱的,是贝甜带他去买的朝城特产。
环视房间一圈,不过是门口的鞋架旁少了两双鞋,阳台上多了几个空衣架而已,她却觉得异常空荡。那种从心底深处涌起的巨大的孤独感将她包围,她走进卧室一头栽进被窝,睡了个昏天暗地。
天亮了又黑,她在一个混乱的梦里浮浮沉沉。
梦的开头模糊不清,似乎是逃离了一个令她不快的环境,之后是漫无目的地行走。
经过人山人海,路过灯红酒绿,穿过丛丛密林。
她低着头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经意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同行的人。
白t牛仔裤的少年随处可见,他却有种莫名的温暖。
走到分岔口前会低头询问她的意见,绿灯亮起的一瞬间会牵着她的手走过斑马线,下雨时会揽住她的肩膀奔向路边的屋檐。
她欣然接受这一切,丝毫不觉得被冒犯。于是对方也不再小心翼翼,而是一次b一次亲近得更坦然。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记起什么,转身望去另一个方向。
“姐姐,你要去哪里?”扣在她手腕的指节轻轻用了点力,少年的眼神中有一刻掩饰不住的慌乱,“不是说好不会消失的么?”
……
睁开眼睛,窗帘没有拉,贝甜向外望去,城市还在沉睡。
脑海里有一些真真假假的画面反复播放,她肉了肉昏胀的太阳穴,一时有点发蒙。
一向是不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但是仔细回忆方才的梦境时,她确信有真实的脉络映s其中。
回过神后的第一件事是去找手机。
伸手胡乱地在身边扒拉几下,又探进枕头下面来回摸索,她才忽然想起它好像不在床上。
于是爬起来走到客厅,拔掉发烫的充电器,低头翻着手机走回床上。
看到意料之内的未接来电,她打了回去。
电话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接起,短短一个“喂”字就能听出他的声音清朗,没有半点睡意。
“还没睡觉?”她把手机拿远,又看了一眼时间——四点二十,不管是熬夜还是早起似乎都不该醒着的点。
那头并没有应声,只有在静夜中起伏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在耳边。
贝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听筒里仍然是可怕的安静,她准备再开口说些什么时,听到时渊若无其事地问,“雪还在下么?”
心像是突然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这一刻她才恍然发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不断用任性来试探底线的孩子,而他则是那个一直包容忍耐的大人。她在他的温柔中肆意地撒泼打滚,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质问与责备。
可谁不想要安全感呢?宁愿收起好奇忍下猜忌,也要在你疲惫时给予无差的温柔,不就是因为珍重和在乎么。
鼻子有些酸,眼角也泛起湿意,贝甜小声“嗯”了一下,捂着话筒调整了一下嗓音,才坐起身看着窗外告诉他:“停了大半天,又开始下了。”
那头又安静了几秒。
“是不是想玩雪?”“我好想玩雪啊。”
两人同时开了口,反应过来对方在和自己说同一件事情之后,又同时默契地笑了。
听到他的笑声,贝甜方才提着的心落了一半,身体也不由放松下来。随手拉了个抱枕垫在床头,懒懒地靠上去,问他:“除了玩雪还想什么?”
时渊不假思索,“想吃烤鸭。”
贝甜笑,“还想什么?”
“想吃烤串儿。”
“还有呢?”
“想吃涮羊肉。”
“继续。”
“想吃……糖霜山楂。”
贝甜不满地嗔他说“都是吃的啊”,他理直气壮反问道“不然还有什么”。
然后继续……报菜名。
眼看就快要词穷,他仍故意不说她想要的答案——无非是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罢了。
他当然想她,最想她,甚至只想她。
可正是因为这份浓重的思念,才显得他的等待更加苦涩,更加无解。
他总是在等。
鹿城分别前,他等她给一个继续的可能。
异地失联时,他等她发现心意,回头找寻。
情人节那晚,他等她兑现承诺,和他一起过节。
……
床头柜上飘来淡淡的忍冬香,是他们一起在家居店挑的香薰。小小的蜡杯里烛光摇曳,穿过瓶壁在墙上映出镂空的阴影。
贝甜看着那片昏黄,心中不期然涌起一阵暖意。
所谓陪伴,大抵就是这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不需要随时出现在身边来表达,也不需要用时刻保持联络来证明。你就住在我的心里,纵然远隔山海,但知道你在,我便心安。
听筒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即又恢复安静。她猜想他可能是走了几步或者拿了个东西,又或者只是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这么想着,她无声笑了一下。
黑夜中,突然有什么情绪被那细碎的声音牵动了,像是衣摆上的褶皱在熨斗下慢慢变平整,又像是玻璃上的雾气被手指一点点抹掉,当一切恢复原状,心便也跟着柔软舒服起来。
没预兆地,她想起了很多瞬间,那些无比琐碎的日常,微小而难忘。
然后,她听到自己轻缓的声音。
“时渊,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虽然我很少说出口,虽然我又让你等了好久,虽然我们才不过刚刚分开。
但我的想念一直都在,比你想那些好吃的都要想一百倍,一千倍。
贝甜没有说下去。
她听到了他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也许是因为疲惫,那声音显得有些沉,从千里之外穿山跃海,一下下落在她的心上。
她握着电话闭上眼睛,很久都没有挂断。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怎么报?
再一次接到段路岩的电话时,贝甜刚走出市府西街家属院的大门。
寒风呼呼地从领口灌进来,离开暖气房的身体被吹得很冷,她觉得心也一起冷了。
“这种事情牵扯的人太多,外人没办法有什么动作,倒不是怕自身难保,而是根本就很难改变什么。”
“我不是说他清白或者不清白啊。我不会去说这样的话,我也确实不清楚具t情况。”
“你太天真了,官场的关系哪是一句站错队就能解释的。再说,我跟你爸爸是不是一队的现在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就这样来找我?”
……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父亲出事前在机关里私交最好的朋友——他的态度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其他人有多避之不及。
她原本也做不到挨个儿去求那些能帮上忙的朋友,此时此刻更是终于看清,不落井下石已是奢求,雪中送炭根本就是妄想。
看着屏幕上亮起的名字,贝甜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按下接听键。
初次谈话的流程并不复杂,纪律审查没到司法程序,因此很难有人介入。
段路岩的父亲这几年也在逐渐放权,且不说他是否会插手帮贝庆安的忙,就连他如今的份量和底气到底能帮到多少,贝甜也并无几分把握。
但多条路子总好过束手无策,段路岩这样告诉她,她也就这样听了进去。
挂掉电话她想,到底还是要把他当救命稻草了。
两天之后,他们按照段父的意思一起去见了一个人。
对方是近几年颇为得势的一个处长,年纪不大,资历和官位也在段父之下,但因为有军区背景,里里外外不少地方都能说得上话。
段路岩打听到他每个周五的下午都会尽量亲自到学校接孩子去吃快餐,于是提了一盒礼物早早等在了校门口。
放学铃响,段路岩的目光在校门口寻找着。
站在一边的贝甜忽然觉得这个情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她不自觉地环视了一圈,心中默念着千万别被熟人看到。
孩子被拦下的一瞬间,也同时看到了爸爸缓缓停在不远处的车。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段路岩蹲下身子,平视小朋友的眼睛,把一个大袋子塞给他,“这是送你的礼物。”
左看右看他这招都很像要拐骗儿童的,贝甜轻咳了一声,掩饰快要憋不住的笑。
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段路岩不以为意地睨了她一眼,对小朋友补充道:“拿去给爸爸看看。我不是坏人。”
小朋友仍是一脸迷茫地看着他——眼熟,人不熟,四舍五入依旧算陌生人。
大概是只被教育过「不能吃陌生人给的食物」和「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对于「把陌生人送的东西交给爸爸」这件事情,他还无法作出合理的判断。
“去吧,你爸爸看到我们了。”段路岩轻声催促了一句,然后挥手和车里的人打了个招呼。
小朋友看看他又看看爸爸,抱着东西跑了。
段路岩起身和贝甜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跟了上去。
那人下了车站在路边,把孩子抱上安全座椅。小朋友还没坐好就迫不及待要玩新玩具。
他弯下身探进车里帮忙拆,刚揭开包装,就在遥控卡车的盒子下面看到一个深色的木盒。
“听说您喜欢喝茶,但我也不知道什么味儿得您偏爱,准备了怕不合意。”段路岩不动声色地又靠近了些,“我前两年迷过一阵子文玩,选了套茶具,您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底层被掏空过,薄薄的绸缎下面,一沓现金整整齐齐地码在本该是海绵的地方。
在学校不远处的肯德基里,三人坐了下来。
段路岩的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求人办事儿,他一定是恭敬的,但有父亲的关系在,他也不必太过谦卑。
人到礼到,心知肚明。这种事情无需多言,三两句提过之后,他便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转而和对方唠起了家常。
从周五的交通聊到肯德基的新品,又聊到孩子的课业,假模假式,东拉西扯。
没多久,话题自然而然来到他俩身上。
“我记得之前好像听你爸说你在外地,这是为了女朋友回来发展了?”
“哈哈,算是吧。”段路岩g笑两声,又一本正经补充道,“不在一块儿还是感觉不踏实。”
“那是一定的了。诶,你也老大不小了吧?”他的眼神随意地瞟了一眼贝甜,又落到段路岩脸上,“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儿?”
“嗨!这事儿……”段路岩表情轻松,开口仍不自觉停顿片刻,“她说了算。”他笑着将手臂一抬,搭在贝甜身后的椅背上,顺势捏了捏她的肩膀,转头柔声问道,“什么时候,嗯?”
贝甜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压下心中万只羊驼的奔腾,淡淡地接话,“还没想。”
像是在解释她的敷衍,段路岩冲着对面苦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眼下的麻烦不过去,确实没什么心情。”他微微叹了口气,又补充道,“有结果再说吧。”
对方冷不丁又被暗暗施了压,面色似是一滞,模棱两可地应道,“等我了解下情况先。”
段路岩随即坐直了身体,低声说:“您费心。”
离开后,理所应当地一起去吃晚餐。
刚才的碰面和对话让贝甜心里没底,一路看着窗外心事重重。快到餐厅时,她才发觉这条路线颇眼熟,自言自语似地猜测道:“去吃翡记么。”
段路岩转头冲她扬眉表示肯定。
后者没接话,扭过去继续看风景。
翡记总店在老城区的翡翠公馆内,是一家有点年头的港式茶餐厅。
临近限号路段,车只好停在附近的商场,两人步行一段距离过去。穿过花园式的前厅,有迎宾走上前热情接待,贝甜看她有些面熟,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们第三次来。
说来也巧,第一次是两人正式开始约会,第二次是分手前最后一餐。思及此,贝甜觉得他十有是有意安排,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以什么立场开口,于是一声不响跟着他进了包间。
段路岩点菜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是贝甜的。
她看着屏幕迟疑几秒,接了起来。
电话里很嘈杂,是刚打完球的时渊正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随口和她聊些有的没的。
贝甜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偶尔笑着回他几句,或者只是“嗯嗯”地应着。
服务员俯下身,指着菜单小声询问道:“先生,那这个还……”
段路岩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
包间内一时静得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喧闹声。
贝甜的表情很淡,语气也算不得亲昵,段路岩却有些听不下去似的,有些烦躁地反复翻着那几张菜单。下意识去摸兜时,余光扫到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才想起来这里禁烟,只好手指来回把玩着打火机盖,弹开又扣上。
“接电话也不避着我。”点完单,服务员刚转身,段路岩就慢悠悠地开口,“不怕我听到就算了,也不怕我说话被他听到?”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末了还语意不明地下了个结论,“看样子这小子很信任你嘛。”
贝甜还在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道:“你要是真故意说点儿什么可就太没意思了。”
段路岩往后一靠,眯着眼睛瞧她——手指飞快,嘴角含笑,刚挂掉电话又聊上微信,典型一副热恋期小女人样儿。
他突然就真的有些后悔刚才她接电话的时候没在旁边故意说点儿什么。
“怎么着,走心了还?当着我的面儿谈起恋爱了就。”他的语气里三分试探七分调侃,听得贝甜心中无端反感。单独相处的时候也就不需要再做样子给谁看,她没有义务一直陪他演戏让他占便宜,于是狠狠白了他一眼,没接腔。
“哥正经跟你说话呢,瞪我干嘛。”
“正经说话就别说不正经的。”贝甜抬头直视他,严肃的表情让他不由愣了一下。
记忆里几乎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他习惯了在嘻皮笑脸的话语之后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再不济也是像朋友那般同样嘻笑着怼回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划清界限似地拒绝一切玩笑。
他认命地耸耸肩,收起多余的表情,指着桌上的菜让她吃。
如此好脾气的样子,让贝甜反倒觉得自己矫情了。若不是默认一起演这场戏,他大概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说动段父来帮忙。结果如何暂且不论,可说到底那些事情还是要靠准儿媳的身份才找得到入口。想了想,她决定说点儿什么来缓和气氛。
总归是没忘记自己与他周旋这些天的目的,于是她看着他认真地问:“你觉得我爸这事儿现在看来,情况乐观么?”似乎是担心听到不好的答案,没等他说话,她很快又换了个问题,“你说……我该相信他么?”
这种非黑即白的问题大抵是说不清的,段路岩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抿了几口才说话。
“如果只说贪w受贿,那大部分是个人主动的思想和行为,但有时候并不都是那么简单。”他的手指在杯壁上划动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我记得你爸刚上任没两年的时候,遇上房市大幅波动,地产商跑路之后留下的烂尾工程都是市政府接手,后期再招商或者想办法拨款去弥补。所以类似定款他用啊监管不严啊欺上瞒下啊什么的,这种不为人知的弯弯道道太多了,有的事情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确实回答不上来,只是把知道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讲给她听。
“这只是随便举个例子,类似的工程或者项目还有很多。到他这个位置其实很多事情已经不用刻意去做,所谓猫腻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大家默认在不透明的地方可以有那些事情发生。”
服务员进来上菜,他随之噤声,门又关上之后才继续说下去,“说好听点儿就是互惠互利,大家目标相同,所以一步步进行得很自然。这是规则,你很难中途喊停。”
听懂了他的意思,贝甜慢慢地点着头,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尽人事,听天命。”段路岩一边安慰着,一边夹了个虾饺给她,“喏,你最喜欢的。”
“我最喜欢的你根本就没点好吧。”脱口而出的一瞬间,贝甜觉得自己像是在撒娇,掩饰地又接了一句,“其实我也不记得我最喜欢吃这家店里的什么了。”
“我记得啊。冰火菠萝油。”段路岩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于是笑得更加得意,“今天卖完了,很不巧。”不等贝甜接话,他又继续说道,“还想考我什么?都记得。”
贝甜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忽然就很想嘲讽他,哼笑一声回了句:“那么多人,你可别记混了。”
“别人的都会记混,你的绝对不会。”
也就是他这种脸皮厚的程度才能说出来这种话了吧,贝甜这么想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早已不是会被这种话骗到的小姑娘,甚至根本不觉得他真的有想骗到她的意思。
可是今天的环境和气氛偏偏很适合回忆。
空气一安静下来,那句话莫名变得深情了几分。
好在段路岩没再继续这深情,贝甜把虾饺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忽然想问问时渊今晚吃了什么。
拿起手机,她看到屏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几条未读信息,点开一看,是他把在食堂吃的晚饭拍给她看,又问她晚上吃了什么。
她不由笑了一下,举起手机正准备拍两个菜给他,镜头里看到段路岩举起了杯子。
“诶,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你爸这次要是没事儿,我这可是堪b救命之恩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怎么报?”
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够真诚,是因为他又在贝甜脸上看到了方才那种陌生的表情——无奈,漠然,甚至反感。
“你别又那样看我啊。”他伸了杯子过去,在贝甜的杯口轻轻碰了一下,收起语气里的调侃和态度暧昧的笑容,低声重复道:“现在我是很正经地问,怎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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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没出镜的弟弟保证,两章之内一定把这档子破事儿说完!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想什么呢?
贝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之前的动作——拍了几张桌上的菜品,把照片发给时渊,打了几句话,放下手机。
段路岩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脸,那张脸上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但他知道她听到了,也听懂了。
关于和她的未来,他自认有过深思熟虑,当然也希望她谨慎对待。不知作何回应总好过一口拒绝,他想到这里,并不急于要答案。
段路岩后面又说了些什么,贝甜好像记不太清了。或者说,她潜意识里将之后的话屏蔽了。
她并不想和他一起陷入回忆,因为回忆里份量最重的那些情节都算不上美好。
她一直低着头,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被挂断的电话,没理由的失联,深夜的决定,清晨的机场……
还有那个刺眼的聊天界面。
【今天范晴去找我没?她要是问起来就说我有急事儿回家几天。】
【你回朝城了?】
【没。我女朋友来了。】
【c!你也不怕碰见。】
【没事儿,不出门。】
【啧啧……注意身体啊。】
……
从直觉终于提醒,到猜想得到验证,她恍然发现「理智」其实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
当陷入某种固定感情模式时,它常常会躲起来,很多破绽和不确定都会莫名地被合理化。
那时的执着和笃定,真真切切,不可多得。
可一旦跳脱觉醒,便会直面那些不合理连起来所呈现的真相,继而冷静残酷到自己都不可思议。
没有问一句话,也没有留一句话,贝甜收起刚打开没多久的行李箱,直接离开。
坐在机舱的角落里,她全程只要了一杯水,然后看着窗外,感受起飞降落城市转折。
那时候的她在想,自己一定非常非常喜欢他,才会不允许任何一丝杂质出现,才会那么果断,那么决绝。
不想听到任何解释,因为解释说出口的那一刻就是在默认悲剧已发生。
于是她选择装聋作哑,与其说是逃避,倒不如说是自保。
太过冷静的结果是情绪找回得后知后觉,以至于第二天早晨起来她才开始心悸,像是催眠后的初醒,还未沉醉痛快,就已经要开始收拾残骸。
终于接起前晚挂断了无数次的电话,她在他说话之前开了口。
“不想听。就这样吧。”
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
……
让思绪瞬间回笼的是搭在她身侧的一只手。
段路岩不知道何时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的沙发上,指节扣着她腰间的软肉,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将她捞进臂弯。
“宝贝儿,想什么呢?”
“在想……”贝甜没料到他会b近,侧过脸堪堪迎上他的目光,“你当初勾搭上你们老总千金,不是应该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才对么。怎么又回来了?被甩了?”
眼神里的好奇和唇边淡淡的笑意让她看上去只是单纯想知道答案,而非刻意翻旧账来嘲讽。
饶是如此,段路岩的表情仍然明显僵了一瞬。
他没想到贝甜会毫无预兆地把他们未曾摊开讲过的事情摆在面前,揭了她自己的伤疤,也让他无地自容。
“甜儿。”这一句很低,像是在叹气。
没立场做辩解,更没底气去要求。他其实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只是突然就想这么叫她一声。
当初那个结局实在太过荒谬了。潦草到失真,随意到不可理喻。就算表面的和平终要结束,也绝不该以那样的方式轻易被打破。
他没来得及做任何挽留,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底是没法违心地用「为了上位而逢场作戏」来下定义——他分明和那千金正儿八经地开始了,所以他根本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再说往事随风未免太过无情,那份伤害是实实在在的,虽然她什么都没说过。
如今看来,似乎也还是一样没打算给他多余的机会,她挪开身体朝沙发另一侧的扶手上靠了靠,转过头对他说:“吃好了就走吧?”
离开餐厅,一同走去商场楼下取车。
有了刚才那段插曲,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有些不正常。
贝甜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步子迈得很快。段路岩点了支烟,不远不近地跟在一旁。
越是往事久远,记起的越是一些细枝末节。
他吃完饭那根烟一向是雷打不动的,贝甜不喜烟味儿,总是想方设法使坏,要么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摸兜,要么就偷偷把打火机藏起来不给他。
可他哪里是那种连抽根烟都要看女朋友脸色的人,所以十有也就是晚抽那么几分钟。
偶尔也会故意让她得逞,甚至一直忍到送她回了家。靠在车上一边点烟一边看她走进楼道口的时候,甚至有种做坏事的刺激感。
……
“往我这边儿走走。”段路岩慢走了一步,示意贝甜绕到他另一边,“你那边儿是下风向,烟都吹过去了。”
贝甜愣了一下,“没事儿啊,无所谓的。”
他于是想到,那些年贝甜跟着他到处吃喝玩乐,什么场合没去过。她哪里是真的受不了烟味儿,不过是担心他身体,又故意找由头闹他罢了。
突然就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他也确实笑了出来。
贝甜不解地看过来,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了两圈,又继续看向前方。
大概是不习惯贝甜这副冷淡的样子,段路岩再次提起之前的话题,想让她多多少少说点儿什么。
“诶我说,你那个奶茶店太小了,袁非的饭店倒是可以。如果有解释不了的账……”他顿了一下,把最后那口烟抽完,又长长地吐出来,看着贝甜迷茫的脸,把话接下去,“趁着现在资产还没完全被控制,转一部分到他那儿去走走账。”
脑子是乱的,思维也迟钝了不少,贝甜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洗钱?
她摇摇头,“不用。”
“不是多大事儿,你别想得那么——”
“段路岩,我说不用。”贝甜正色打断他,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又缓下声音说,“谢谢了。”
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因为两人的一路无言而显得尤其漫长。
周五的晚上,商场闭店时间推迟,几部直梯前都挤了不少人。
段路岩拉了一把正准备跟着人流往里走的贝甜,说人太多了等下一趟。
贝甜点点头,倒退了几步。另一部电梯里突然有个人影冲了出来。
好友罗晶晶闪现在两人面前,看着这对分别多年的旧日情侣隔着半米的距离没有任何交流地站在那儿,一张脸上不由得翻来覆去上演了各种丰富的表情。
“有事儿一起吃了个饭。”贝甜言简意赅,打破她的幻想。
罗晶晶刚出国玩了一圈儿,回来就各种赶工作,算起来从春节那次聚会之后到现在有一个多月没见过贝甜。看到段路岩,又联想起之前听说贝父的一些事情,她多多少少猜到了几分,于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者不置可否地笑笑,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三人避开人群走到一边,段路岩站远了一些,留两位女士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话。
电梯上上下下又转了几圈,罗晶晶去楼上还有事,没聊多久就和贝甜道了别。
上行的电梯先到,罗晶晶走进去,转身和他们挥手说拜拜,电梯门还没关上,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差点儿忘了。官网一直缺货那双aj帮你买到了哈!感谢我吧你就。”电梯门缓缓关上,她伸着脖子又喊了一句,“请我吃饭啊!”
停车场里,段路岩刚坐进车里就状似无意地问道:“球鞋也要你买?你别告儿我是你自己买,什么时候换风格了。”
不用抬头看,贝甜单是听语气就能想到他脸上鄙夷的神色。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耳边又飘来他不冷不热的一句,“赶时髦找小n狗也就算了,怎么还顺便扶贫啊你?”
车里安静了几秒,然后是安全带系扣“啪”的一声弹回原位的声音。
大约是猜到她想做什么,段路岩侧过身一按,反锁了车门。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有人在等我
地下车库本就幽暗y森,车里的气氛更是冷得骇人。
贝甜深吸一口气,想说些什么。
又在烟草味蓦地欺上身来时,下意识咬紧牙关。
段路岩停在很近的地方,像是被她刚才微小的举动带出了不耐,压着火似地蹙起眉。僵持半晌之后,语速极快地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
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本来的意思又是什么?
贝甜脑子里过着这些无意义的问题,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没意思。
她并没有否认自己的选择,也不打算反驳那个刺耳的字眼,只是再没法忍受他不时的嘲讽,淡淡地开口,“千金难买我乐意,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声音不大,语气不冲,只是字咬得格外清晰。
斜睨一眼,她看得出来段路岩有几秒明显的愣神,继而又被无奈取代。
“行了别闹了。”他忽然伸手去拉安全带,想帮她再扣上,“周末来家里。”
贝甜不解,脱口而出问一句:“你家?”
段路岩“嗯”了一声,表情坦然得像是在说一件习惯已久的事,“买点儿东西,看看我爸妈。”
说来可笑,当初在一起那么久,因为年轻,也只被当作小打小闹,未曾走到这一步。如今不过是配合出演限时戏份,竟然要这般正式认真。
于是本能排斥,“不去。”
“不去?”段路岩眉头更紧。
分明是听到了,反问只是为了确认。这次换他松开拉安全带的手,收回来时落在了她的腿上。
“你别……”贝甜动了一下,没躲开,过了几秒才又说,“我不想这样。我很累。”
开口意味着放弃,她懂得。
从今天碰面,到一起见人送礼,再去有回忆的餐厅吃饭,她一直被一种陌生的情绪笼罩着。
一切都看上去理所应当,却又让人来不及思考。直到刚才再一次坐进他的副驾位,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才终于在身体沉下去之后慢慢浮上来。
与其说是不知怎样与他相处,倒不如说是无法坦然接受这样的相处。
她试着说服自己——每个人都可能会与自己厌恶的样子相遇,背叛初心,背叛感情,背叛自我。虚与委蛇不过是社会的必修课,没必要为此矫情。
可终究无法忽视,走投无路时出现的搭救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混入了情感的y谋。当旧爱间残存的礼貌与和平沦为互相利用的工具,回忆里仅剩的美好也一点一点消耗殆尽。
贝甜的目光落在驾驶台上,一只棕色的小狮子卧在那里,摇头晃脑,模样呆萌。这个摆件是很早之前她挑的,在一家精品店角落的架子上,被她一眼相中。她还记得起初段路岩因为太过可爱不愿意用,后来实在拗不过她才放了上去,一放就是好几年。
但她也记得,前几天坐他的车,这个位置放的分明不是这只小狮子。
「用心」与「别有用心」的距离有多远,贝甜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对段路岩的感情早已退回零点,曾有过的怀念也随着时间消失完全,如今若是为了所谓关系与他假戏真做,那和当年为了上位与老总千金不清不楚的他,又有多大差别?
再想下去怕是忍不住要为他加上更多莫须有的罪名,只怕是连最初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也要令她产生怀疑。
不如这次还是由她来喊停——趁轨道尚未偏离,在一切变质之前。
思绪在沉默间走走停停,还未组织好语言,又被头顶抛来的一句话彻底浇醒了心。
“真不明白还是装的?我还以为你变了,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懂事。”
这话大抵是有些重了,段路岩说出口时自己也这么觉得。手指在她的膝盖上来回抓了几下,像是在哄她。
“怎样算懂事?”贝甜握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往里带了带,一路移到了大腿根,“这样够么?”
下一秒,又在他复杂的眼神里轻轻甩掉那只手,然后,脸上浮起有些自嘲的笑容。
是啊,她真的太不懂事了。
成人世界里有很多法则。有人不择手段就有人谨言慎行,有人低声下气就有人八面玲珑。
生存如此,感情亦然。
可此时此刻她只想忠于自己。
还有什么b内心的安然更重要呢?
那些混乱而无效的过期情感,趁虚而入,蠢蠢欲动,终会被时间证明它的不堪。
让她一夜长大的并不是某个心灰意冷的瞬间,而是每一次执念后的清醒。
令人失望的也从来都不只是虚情假意的他,还有态度暧昧周旋其中的自己。
想到这里,又不由坦然了几分,开口便是淡漠却真诚。
“还是想说谢谢你在这种时候愿意为我费心,那个钱我会尽快还你。”又看了一眼那只小狮子,贝甜的眼神才带着微笑和他对视,“往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看老天爷怎么安排。”
段路岩不知道后面这句话里有没有一分是说给他们之间,只觉得她的礼貌和客气像是又回到了初次见面那一天。
遗憾的是,没法再重新认识一遍。
她的手放在门上。
停车场入口有车进入,灯光由远及近,经过又离开。段路岩得以更清楚地看到她表情平静的侧脸,一如多年前留给他的最后一面。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她眼中有泪光闪过,可再一看,又似乎只是错觉。
也正是在这个瞬间,他突然不可抑制地感受到一种无能为力——曾经存在于他与她之间纠结的、疲惫的、不安的关系,斩断之后又藕断丝连,直到再一次被捆绑,看上去系得牢固,内里却破绽百出,以至于挣脱的时候都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他放弃挽留,打开门锁。
贝甜直接推门下了车。
没有坐电梯,而是沿着车道一路往地面走,快到出口的时候,有灯光从后方照过来,她边走边往墙边靠了靠,没有回头。
总有一些东西是永远解释不了的,比如当年猝不及防的分手,再比如刚才界线模糊的道别。
她早已习惯了不去追问也不听多言,宁愿彼此误解,也好过表达过剩。
消失在他的世界中,这一次她确认自己是真的无比平静。一场t面的离开,没必要非得用撕破脸来表示决绝,更无需大哭一场当作祭奠——你给过的温柔都留在我的记忆里,你给的伤害也让我成长。
而未来,有人在等我。
*******
走出停车场,贝甜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商场门口的公交站旁挤满了人,她走到他们中间等了几分钟,然后上了一趟直达她父母家的车。
车上人不少,热烘烘地挤着,难免空气w浊。贝甜提前一站下了车,沿着路边的一排门面房往小区走。
朝城今年算是暖冬,下雪那几日过去之后,白天的气温又恢复了零上,但这个时间已经接近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向她的脸,也吹来了小吃店的香气。
犹豫着放慢了步子,又很快走进了一家。
“一碗泡椒j杂米线。”
“要得~”老板娘c着浓重的四川口音应完声,转身去了厨房。
二十来平的小店里摆了三排桌椅,贝甜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来。
右手边不远处有一对小情侣,男生面前的碗已经见了底。他没有拿出手机来玩,而是坐在那里等女朋友。她埋头吃的时候,他就那样看着,偶尔说几句话,招得她嘴巴鼓着仍忍不住笑。
大约是被这细碎的甜蜜所感染,贝甜有意无意地看过去好几次。直到视线被端着米线走来的老板娘挡住,才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接过那个有些烫的碗。
热腾腾的米线冒着诱人的香气,米白色的一根根泡在浓汤里,一看就入味又劲道,浇在最上面除了一份j杂碎,还有一堆红红的g辣椒。
开动之前,她没忘记咔嚓一张发给某个怕辣的小朋友。特写米线,模拟微距,焦点就落在那堆辣椒上。
不到半分钟,屏幕上跳出时渊的回复,【看着就……】
就什么?贝甜一边挑起几根吹着,一边用左手敲字,【好吃?好辣?】
【好疼】
【疼?哪儿疼?】
【菊花疼……】
?吃着饭呢!
贝甜放下筷子,极其认真地在表情包里翻找各种愤怒抓狂拳打脚踢的夸张表情,唰唰唰甩了好几个过去。
好像发的不是表情包而是什么需要认真消化的内容,过了好一会儿,那位欠打的小朋友才终于发来一条信息。
六个字,三个表情。
【现在浑身都疼[可怜][委屈][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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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中午吃米线?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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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米线下肚,贝甜周身都暖了起来。
晚上在翡记吃得很少,但是哪怕每道菜只夹一两口,也算不上饿着。时渊返校之后这段时间她作息规律,没再吃过夜宵,今天这顿加餐让她着实有些撑了。
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在做出某个决定或是生活发生改变时,用一段独自一人的饱食时光来纪念转折。一顿重庆火锅,一碗牛肉拉面,一块芝士蛋糕,或者只是几听啤酒。
像是一个小小的仪式感,将情绪放大,再彻底抹去。
美食裹腹,也带来力量。
……和重量。
这会儿,她站在小吃店的门口左右看了看,决定绕一段路走回家,以减少这次放肆带来的负罪感。
华灯初上,新兴的商务区和落成不久的商圈让这个离市中心不算近的地方也日渐热闹起来。沿着那排昏黄的路灯走着,看地上的影子在高挑清瘦和一团黑点之间来回变换着,眼前的路让贝甜熟悉又陌生。
记得刚搬来这里时,她还在上初中。因为偏僻,附近一片开发尚不完全,小区对面也略显荒凉。那年朝城连着出了两起女学生晚归被尾随事件,虽然结果都是伤害未遂,也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在那以后,她每天放学回家都能在地铁口看到父亲的身影,无论晚自习几点结束,家门口的这段路再没独自走过。
后来贝庆安升了职,工作越来越忙,出差和应酬也随之增多。升入高中的贝甜开始寄宿,高三学业繁忙时,两三个月才回家一次,常常和父亲碰不到面。青春期的少女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与家人的隔阂大抵也是在那几年产生又慢慢发酵的。
再后来她读了大学,毕业工作后又搬出家里,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也习惯了报喜不报忧。从小就不是会和父母撒娇的小公主,长大后更是常常不知如何与他们交流,反倒是这两年开始自己住之后,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距离和相处方式。
上楼的时候,她无端生出些后知后觉的伤感。
母亲一个人在家一定很落寞吧。
这么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客厅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都一片昏暗。贝甜以为程淑已经睡下了,于是轻声换好鞋,脱掉外套,忽然听到书房里传出隐隐的动静。
程淑跪坐在一尊菩萨像前的垫子上,双唇紧闭,屏气凝神。
面前的香炉内很干净,没有多余的碎香。几缕轻烟袅袅燃起,朦胧了贡台上的布置,那烟分明是缥缈的,却让人的心莫名平静。
贝甜不信佛,也从来不跟母亲一起拜佛。
她顺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返回了客厅。
程淑是很勤快的人,就连杂物最多的客厅一角也常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阳台上有一个大大的鱼缸,贝甜弯下腰,专注地看了起来。
箱灯已经关掉,月光下隐隐可见小鱼们在水中安静沉睡,供氧泵不断冒出的气泡让平静的水面泛起微不可见的波纹。
不知是真的在看鱼,还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往事,贝甜的眼神若有所思,就这么呆呆地和鱼缸里的所有生物一起静止在那里。
打断思绪的是程淑的声音,“是甜甜回来了么?”
“哎。”贝甜答应了一声,转过头却没看到她的身影,于是提高音量,“是我。妈,还没睡么。”
程淑端了一小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贝甜在客厅站着,关心道:“怎么这么晚突然回家来了?”
“没怎么,刚在外面吃完饭,就……想回来看看。”那句“想你了”滑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还是不习惯说这种亲昵的话,“今晚不走了,在这儿陪陪你。”
“就该多回来,天天不知道瞎忙什么。”语气是埋怨,脸上却有欣喜,程淑拉了贝甜在沙发坐下,“早一会儿进门,说不定还能碰到你姑姑和姑父。”
“来家里了?”贝甜接过水果,眼睛却一直看着程淑的表情,“姑父怎么说。”
她指的是贝庆安的事情。
程淑深深叹了一口气,说:“说是举报人掌握的情况很详细,但是也有些没根没据的传言。现在事实调查不够清楚就立案,你姑父觉得很可能是有人施压。”
这些年贝庆安负责的工程,面儿上是没出过什么大问题,但是具t的资料要是追溯起来,难免牵动更多人和事。这次一起被查的领导里面,有人已经被查到好多年前的项目有财务漏洞了。
市委换届的当口出现这种事,有人使绊子几乎是一定的,但究竟哪些是新挖的坑哪些是早就埋好的陷阱,又是挡了谁的道,让谁跨不过去这道坎儿,不到最后一刻,只怕是无人能说清。
程淑早年在市工会做财务,贝庆安上位之后就提前退休在家做全职太太。官场上的事情,她并不b贝甜清楚多少。出事至今,她无处打听,起初心焦不已,被劝了几次才想开了些,日常放空冥想,倒也算是慢慢接受。
“这事儿谁说得准呢。”默了好久,贝甜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机械地开口安慰道,“妈,你也别太担心了。”
“你姑父还说……”程淑放下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说你之前那个男朋友的爸爸现在就分管这块儿,你跟他还有联系么?当时分手就莫名其妙的,好好地就……要不然你找找他看看?”
贝甜眉心轻蹙,摇了摇头,压下反感的表情。
“我还不是没法子了才想到让你试试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现在你爸爸这种情况,人家指不定愿不愿意帮你。”忽然想起了什么,程淑说着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现在人心多冷漠,我那天在路上碰见以前住咱家楼上的两口子,当时他儿子找工作你爸给他办得多好啊,现在老远看到我就绕着走……还有我那天给你杨叔叔打电话他也不接……”她的声音颤抖着,细听之下结尾竟有了哭腔。
“妈……”贝甜轻唤一声,打断程淑的话。
眼泪是脆弱的宣泄,也让坚强的人心伤。她不想看到母亲的眼泪,所以始终没有抬头,只是紧抿着唇看着地面,许久才开口。
“眼下情况还不明朗,我和你一样着急心慌,但……你相信他不是么?我们耐心等待,我爸他会配合调查证明自己清白的。”贝甜的手覆上程淑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握住,“我当然想帮他,我也知道段路岩他爸也许能帮上忙。”她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有跟段路岩联系,也默认让他安排了一些事情。哪怕他目的不纯我也装傻认了,一起吃饭逛街怀旧,甚至差点儿就跟他回去见家长了。”
听到这里,程淑有些惊讶地抬头,想要追问些什么。
贝甜神色未变,自顾自继续讲下去。
“我不知道他的心思里有几分试探几分坦荡,是想复合更多还是想帮我更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很——”她拧了下眉,在脑海里搜索可以贴切形容感受的词语,半晌,仍是用了最浅显的那个,“很……不舒服。”
到底别扭在哪里?
段路岩的分寸尚可,人前人后都不算唐突,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继续进入她生活寻求更多的想法和可能。不对等的感情经不起旺盛的期待,哪怕这份感情只是意味不明的补偿和占有,她都没有什么可以回应了。再多的纠缠只会徒增恶感,于是她选择停在这里。
“我们曾经有过美好,没有经过低潮就戛然而止,换个角度来想就是从开始到结束都很美好,自始至终我问心无愧,所以没能继续下去我也不遗憾。
“但是如果它再被利用,因为其他的事情去强行延续美好。我会很难过。
“妈,我努力过,可能是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我没办法说服自己,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一边掏心掏肺一边如履薄冰,我也不想再被过去的事情捆绑,无论是为了什么人什么事。
“所以……妈,你别怪我。”
贝甜起身走进书房,程淑跟了进去,看到她在那尊菩萨像前缓缓站定,双手合十。
墙上的时钟发出轻微的声响,秒针一格一格转动着,又再次回到原地。
她闭上双眼,微微低下头,虔诚祈福。
如果佛祖真的慈悲,她想,是否可以破例,倾听一次不信佛的人。
“不管最后结果会怎样,这都是他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路。”终于转头看向母亲时,贝甜的目光柔和,声音坚定,“但就算真的犯了错,他也永远是我的爸爸,你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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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算深,贝甜和母亲聊完看了看时间,走进卧室掩上门,拇指习惯性地打开置顶的信息框,按下语音通话。
邀请发出去好一会儿,在快要自动断掉时才被接起。
“在干嘛?”
那头不答反问:“吃饱了?”
“饱了,太饱了。感觉直接长了两斤肉。”
“长肉怎么了。”时渊低声笑,顿了几秒又补了一句,“怕我嫌弃你胖么。”
“你敢嫌弃我?”慢悠悠说完,贝甜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更应该介意的似乎是另一个词——“我胖么?”
她说着走到穿衣镜前。
以往每次过完年她都会b夏天圆润一些,脂肪藏在厚厚的冬装里,倒也不怎么显。天暖之后暴露出来,没多久又会不知不觉瘦回去。
“不嫌弃。不胖。”他认真回答她的问题,末了还颇有求生欲地作了总结,“胖也不嫌弃。”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情话,镜子里的那张脸上浮现出甜蜜的笑意。贝甜转着腰来回看了又看,自言自语似的,“今年过年居然没胖诶,难得。”捏了捏侧腰上薄薄一层肉,她一本正经地感叹,“看来每天坚持运动还是有效果的。”
“……你有么?”时渊不屑地哼了一声,对她的大言不惭表示嫌弃——每天打篮球的是他,她运动什么了?
“你说呢?当然有,我们都是一起运动的啊。”
贝甜走到窗边,掀开窗帘钻进去,坐在飘窗上。觉得有些冷,又去床上扯了条毯子,盖在腿上。
听筒里一直没回音,她又轻飘飘扔一句,“不是么?”
会意之后的时渊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一点加速。
湿闷的天气本就让人燥热,贝甜的声音又像是磨砂似的撩得他心痒。他转头看向对床室友的笔记本屏幕,试图用游戏直播来驱散脑海里不合时宜出现的黄色废料。
哪知注意力还未完全转移,又被她一句话拽了回来。
“好久没一起运动了,想我么?”浅浅的呼吸声中,最后三个字尤其暧昧,像是不需要回应就可以肯定答案,她紧接着问,“难受么?”
无力招架,一如既往。
只好诚实作答:“本来还好……”
但,你再说下去就真的要难受了。
时渊压抑着胡思乱想的冲动,也压抑着浴巾下敏感的身体。这个时间点的宿舍里人很齐,哪怕是从床位到卫生间的短短几步路,那里翘着一根跳来跳去的东西也未免有些……瞩目。
于是声音压到最低,“我室友都在。”
“所以……?”贝甜明知故问,想装傻却没憋住笑——她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么?明明就是他自己定力太差,经不起一句撩拨,哪怕隐晦至极。
所以,就放过他。
“还要聊多久啊你?不洗我先洗了。”
电话里传来不知是他哪个室友吼的一嗓子,贝甜愣了一下,问:“刚才在洗澡?”
“嗯。”
“现在是……光着?”
停顿片刻,又是一声“嗯”。
怪不得那么敏感,原来一丝不挂的是他自己,贝甜顺口猜道:“不会是正在涂沐浴液吧?”
正在顺着小腿往地上流的白色泡沫被生生无视,时渊答得不假思索:“没有。”
贝甜没再确认这话的真假,却像是看穿了他似的,声音突然放轻,“就这么着急想要跟我说话呀?”
再说“没有”就太口是心非了,时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下意识地老老实实点了下头,开口却一本正经说:“也还好。”
听出他刻意掩饰的笑意,贝甜也有心逗他,“还好?那挂了。”
“嗯~~~不嘛。”
他是在……撒娇么?
贝甜莫名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幼稚,时渊有些难为情似的,没等贝甜接话就又装作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再说会儿呗,反正他去洗了,我在这等着也没什么事做。”
——小朋友又在装酷了。
那就再唠几毛钱的。
“回我妈这儿了,今晚不走。”乖巧地汇报完,贝甜仿佛听到了那端大舒一口气的声音。她又笑,脑补出他方才在室友的注视或余光中被她打趣时神色紧绷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就这么放过他实在太善良了。
下次吧,她想,下次再狠狠逗他。
轻笑声传进时渊的耳朵,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多少知道一些贝甜最近在处理的事情,自知帮不上忙,她不提他也不问。偶尔她又会主动和他聊起,有时是感慨,有时是倾诉。他乐于听她讲任何事情,也常常分享身边的趣事给她。
不谈风月和性事的时候,他觉得她是姐姐,也是朋友。
聊了快半个小时的时候,宿舍楼熄了灯,屋里陷入黑暗。室友们还没睡觉,但也渐渐安静下来。
远方传来的声音像是深夜的温暖电台,潺潺流在耳边。时渊斜靠在书桌旁,在听一个不知为何被突然提起的故事。
“你养过珊瑚么?
“我家有个特别大的鱼缸,从我记事儿起,那里面就有珊瑚。活的,会动的。我爸跟我说,他是从我出生那一天开始养的,所以我可以把它当作我的小伙伴,一起长大。
“小时候我每天一没事儿就趴在那个大鱼缸旁边,看鱼,也看珊瑚。珊瑚特别美,虽然不在海里,但也一样可以生长。光照就是它的太阳,水流就是它的潮汐。
大抵是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说些什么,说这些的意义又是什么,贝甜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纱帘的流苏边,一下又一下,失焦的眼神透过玻璃窗仿佛看到了小时候。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那几丛珊瑚是一直在那里的,就像我发小家里养的乌龟一样,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甚至b他们还要大。
“后来我才知道,家养珊瑚其实很难长寿,它们有些活了好几年,有些只活了几个月。我爸中间已经换过好几次了。
“他这一阵儿不在家,我刚才看到我家鱼缸里的珊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都死了,我就一下子特别……”
突然安静的听筒里,起初只能听到电流的沙沙声,到后来,似乎有一声隐隐的抽泣。
时渊把热得发烫的手机换了个边,心口一阵阵发紧。
很想她,想抱抱她。
“别难过。”陪她一起沉默了许久,时渊才低低地开了口,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怎样让她看开一些,想了好一会儿,他真诚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没有好起来,那说明还没到最后。”
……这是在念网上的心灵鸡汤么。
噗嗤一声笑出来时,贝甜才发现自己有些哽咽,深吸一口气,仍有明显的鼻音,“说得太好了。”
听上去是在夸他,但时渊知道她更多的是调侃。大概能猜到她是为什么笑,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弱弱地补充道,“我是想说……”
想说什么?他再一次词穷。
今天的贝甜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吧,他默默地想,也许她眼下的麻烦事b想象中棘手,或是难以判断情况是否乐观。他知道她最近在为此东奔西走,想必最终仍是有心无力。
电话那头很安静,她还在等他没说完的话。
毫无预兆地,他突然问:“你相信你爸么?”
这个问题,从出事起,贝甜就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
没有答案,亦没有意义。
……
窗外是朝城的夜空,放眼望去只有无边黑暗。可是拥有浩瀚星海的鹿城,也是同一片天空。
不同的是气候,是云层,是天空下的一切。
是非黑白,很多时候都不是一线之隔,而是你中有我。
贝甜听到自己的声音,“我相信……他是身不由己。”
“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会让人很绝望,不如干脆就听天由命。”时渊低缓地开口,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有人可以帮到你,别y撑着。”
直觉告诉贝甜,他指的是段路岩——心细如他,说不定早已猜得不离十。只是没问,只是不说。
想到那些被隐藏完好的疑问与担忧,她的心如同突然被捏了一下又松开,酸酸胀胀,却不知为他还是为自己。
“那如果……”
如果我不开心呢?
“如果你不开心,就别强求。”时渊像是听到了她心中所想,开口竟默契地接了下去,“也别责怪自己。”
有那么几秒钟,贝甜以为他后面还有要说的话。当她确定他已经说完了之后,无声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如果你不开心,我一直都在。’之类的。”她的心情听上去已经恢复正常,“一般不都是这样说么。”
“这……还需要说么。”时渊的语速慢下来,“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的。”
贝甜又想流泪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脆弱,这脆弱并非来自任何苦难与挫折,而是漫长岁月里的一种无以名状的孤独——跌跌撞撞地披荆斩棘时,踽踽独行却穷途末路时,所有的念想,不过是渴望被一个拥抱环绕而已。
如果真的有一个阳光的、温柔的、安全的、坚定的人愿意牵起她的手,她会抓住,并且握得更紧的。
“嗯,我知道。”
假如感情故事每时每刻都在被文字描述着,那么在这一瞬间,她想,是时候另起一段了。
*******
挂掉电话,贝甜又在窗边坐了一会儿。
因为楼层低,地面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小区主g道的第二个路灯坏了;光秃秃的树枝在夜风中微微摇动;门栋口的垃圾桶上趴着一只黑色的猫;晚归的那位路人好像是她中学同校不同班的同学……
耳边传来细微声响,她转过头,看到窗帘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似地轻轻摆动。掀开一看,原来是家里那只泰迪在窗台下蹭来蹭去试图寻找存在感。她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宠爱地肉了肉它卷卷的毛。
有一阵子没见,它看上去还是那么蠢,贝甜和那双呆呆的眼睛刚一对视,就被萌得笑了出来。她一边抚摸着它的背,一边小声说起了话。
——“点点,我没回来的时候你想我不想?是刚一走就想还是好久不见才会想呀?”
——“那你说,另外那只小泰迪呢?他也会和你一样想我么?”
——“他对我这么好,一定很喜欢我对不对?为什么一直没有表白呢?”
——“那我要不要——”
听得一头雾水的点点突然挣脱贝甜的手臂跳落下来,焦躁地转了几个圈,又跨在她微屈的小腿上来回蹭起来。
贝甜好笑又无奈地拍了一下它的头,心说果然天下泰迪一般色,等会儿要发信息问问某人在洗澡的时候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
……
零点已过,大脑终于发出困倦的信号,贝甜才边打哈欠边拉上窗帘。
转身时,发现床头多了一杯牛奶。
不知道程淑什么时候进来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什么,贝甜想了想,端着那杯已经不算热的牛奶走出了屋。
几步之外,另一间卧室的房门虚掩着,灯已经熄了,也没有电视的声音。
贝甜停了片刻,正准备离开时,屋里传出程淑的声音,“什么事儿甜甜?是不是睡不着?”
“没有,妈。没事儿。”她扭过头冲着门缝应了一声,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出来洗杯子。”
说着她几大口喝完了牛奶,去水池洗了杯子。
再次路过程淑的房间时,她轻声说了一句“晚安”。
走出几步,又折回来,靠在门口。
“妈。”知道屋里听得到,贝甜没有等应声就继续说了下去,“我遇到了一个人,可能别人看来不是那么合适的一个人,但……我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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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发生了一些影响心情的事情,消极了好一阵儿,码字状态不佳,写出来的东西也略压抑。现在调整过来了,下章争取回归小甜饼~
感恩所有投珠的评论的没弃坑的没忘记我的小可爱们。群mua3lt;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漂洋过海来看你
开学后的生活日复一日,平淡如常。
但又有些什么不一样。
时渊从未有过这样的状态。
像他身边的每一对异地情侣,把那一块小小的手机屏幕当做一切情绪的出口。有时从早到晚的频繁联络也不觉得满足,文字语音视频,越聊越想念,越想念越心空;可有时被忙碌的她忽略好久,一条条信息都落空,他又觉得,睡前一句晚安就可以慰藉一整天的思念。
时间和距离大抵就是这样一种七分残酷三分温柔的存在——将一切无处安放的心思放大又缩小,聚集又拉长。
那天收到快递信息的时候,时渊正在和室友一起看nba。明明各自都有电脑,却非要三五个人围在一个人的桌前,同寝的外寝的,站着的坐着的,好不热闹。
信息提示音在球赛直播的喧闹声中被埋没,几分钟后电话铃声响了他才听到。
顺丰快递不放驿站,必须本人签收。他挂了电话,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跑。
本以为是新买的电脑配件到了,接过笔的时候还心说这箱子真够大的,结果签完扫了一眼快递单,意外地看到贝甜的名字。
加时赛战况持续胶着,一帮人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没人发现时渊回到了宿舍。
他拿了串钥匙蹲在地上开始拆快递,边拆边猜里面会是什么。胶带和纸箱的撕扯声引来室友侧目,随口问他买了什么。他不知道,没回答。
下一秒,有眼尖的人低声喊了一句:“我c!aj!”
盒子里是一双今年初发售的新款aj1,还没上市的时候价格就炒到翻了几倍,如今更是一鞋难求。aj对于篮球boy们的吸引力显然不小,北卡蓝和黑曜石的搭配单是放在那里就足够吸睛。电脑前的几个同学纷纷回头看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讨论。
“可以啊时渊,今年压岁钱挺多哈。”
“这款超难买吧?我在店里从来没见过,官网也缺货。”
“我感觉这款升级之后b初代好看了哎。”
“你这找代购买的?不对,是不是别人送的啊!那个那个……”
……
时渊无视了这些问题,只是笑着打发他们,然后拿起手机低头边打字边往阳台上走。
消息还没发出去,贝甜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喜欢么?”她的声音听上去心情很不错,“我这儿显示你签收了。”
“嗯,刚收到。喜欢。”时渊倚在阳台的门上,转头朝宿舍里看了一眼,又重复道,“很喜欢。”
波澜不惊的语调,但贝甜相信他应该是真的喜欢。
过年一起逛街时,她留意过他的喜好,经典的红白黑配色似乎都不太被关注,反而总是会为蓝绿橙之类的惹眼色系驻足。
闷骚。
“怎么想到送我礼物的?”他这么问。
不是节日,没到生日,纪念日更谈不上。
“朋友出国,我就让她有空顺便看看能不能买到,结果这款还真的有货,你的尺码最后一双。”贝甜的语气轻松得像是让邻居去超市帮忙带了瓶洗发水,到了就拿,买了就走,她笑着补充道,“你开学不是有几场球赛要打来着,好好加油,给你鼓励。”
大热天的,时渊的心里像是忽然吹过一阵清风,有种惬意的满足感。
然而明明彼此之间早已熟稔,此时此刻却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他想说句谢谢,又不知怎么有些说不出口。他还想说不必破费给他买这么贵的礼物,可是话到嘴边又怕她觉得自己太过客气。
“其实……”想了几秒,他一本正经地开口,“你亲自到场加油鼓励应该更有效。”
说完,自己先低低地笑起来。
收了礼物还要提要求?想得倒是挺美。
“行。”贝甜笑着逗他,“你就想想吧哈。”
这一想就想了大半个月——不过,想到的不是他,想不到的才是他。
感情里最美妙最迷人的部分,一定与理性、犹豫、等待这些词语统统都无关,而是突如其来的热望和鬼迷心窍的孤勇。
想见时渊的念头常常会有,说走就走的冲动却尤其难得。
那天,手机屏幕上跳出“早安”两个字的时候,贝甜刚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机场。
机票是三小时前买的,在一次夜醒之后,在客厅的饮水机旁。
咕噜咕噜的水声让她突然就想起两个月前的某天。嗓子难受得厉害,总也睡不踏实,时渊半夜爬起来帮她冲药。她蜷在被窝里半睁着眼,看到他站在那里一边等水加热一边看药盒里的说明书。
城市在安静地沉睡,那个画面也一起静止。客厅的灯只打开最低的亮度,昏黄的光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出别样的温柔。
那一刻的感觉过于温馨,以至于她几乎分不清是真是假。床头的角度看过去是他低着头的背影,贝甜的眼皮有点沉,但仍是一眼就看到他后脖颈突出的那节骨头。
她突然很想伸手摸一摸它。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无比真切,于是确定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你就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并且很快会回到我身旁。
*******
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在国内航班中算得上漫长,贝甜上飞机前特意趁时渊课间休息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马上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可能会很久,结束后再联系。
时渊没多问,他下午有场挺重要的篮球赛,下课后要吃饭,午休完要热身,确实也没有太多空闲时间。
挂了电话她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得意——临时起意的一次见面,竟然不早不晚刚好可以看他打场球。
那么今天就飞越千山万水做一次迷妹吧,「亲自到场加油鼓励」的那种。
半夜订机票,凌晨整行李,早起赶飞机,去机场的路上才来得及请假。上司知道她最近家事多,倒也没多刁难。折腾到终于登机的时候,贝甜累得像是真的开了一天的会。
按她以往的习惯通常是会在飞机上补眠,但今天旅途漫长,她不想就这么睡过去,于是看了一部电影,又听了一会儿音乐,才要了张毯子准备休息。
正迷糊着,飞机忽然一阵颠簸,失重感与超重感在几分钟之内反复出现。
“女士们先生们,由于我们的飞机遇到了强对流气流,引起颠簸,请您回到自己的座椅,系好安全带,洗手间同时关闭。”空姐温柔的声音不带一丝急躁,在晃动幅度不小的机舱中显得格外平静。
好不容易积累的困意被打散,贝甜拉了拉下滑的毯子重新盖好。
工作四年多,她乘飞机出差数十次,b这次严重得多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因而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并没有太多慌乱。
然而,破天荒地,她从包里拿了一张白纸一支笔,写写画画,像是在记录什么重要的东西。
书写令她心绪平静,周围细微的嘈杂声似乎也淡弱了许多。纸上的字因为机身的颠簸而有些潦草,却仍有着整齐的排列。
这一场纠缠,荒唐至极,却又不可多得。
这一段旅程,漂洋过海,但求一路平安。
闭上双眼,涌进脑海里的画面像胶片电影快速播放,一帧一帧都清晰如昨。贝甜清点着回忆,企图找到自己这一腔冲动究竟因何而起。
是他执着的陪伴和温柔的包围,让她感动,也引她沉迷。
还是早一些,再早一些。
当初那个沉甸甸的包裹里装的也许不只是那些令人难忘的美味零食——就算再好吃,能有多难忘?就算再难忘,哪里买不到?
她只知道,每吃一口,就多想起一点。
想起那个城市潮湿的空气,宁静的海;想起那个夜晚喧闹的人流,皎洁的月;想起那个少年滚动的喉结,颤抖的手。
过去已经过去,未来还未到来。
“活在当下”几个字在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并非不负责任的及时行乐,也绝不是头脑发热的一时兴起,她确认自己是真的想朝着他的方向奔去——然后握紧彼此的手,并肩前行。让每一个拥抱都更紧密,每一次亲吻都更热烈。
投缘的性格和合拍的性爱是上天的馈赠,她不过是希望,哪怕它不幸只能限时停留,也至少能够有始有终。
飞机恢复平稳,贝甜看着窗外层层叠叠的云,忽然回想起多年前的那天,也是这样冲动的一次出行。
那个为爱痴狂不计回报的自己,特别天真特别傻。
但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也特别潇洒特别酷。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找谁呢?
天高云淡,阳光刺眼。四月的鹿城,已经是从上午就开始闷得透不过气的炎夏。
飞机上的纷乱情绪在走出机场的一瞬间被高温炙烤得无影无踪。若不是还记得自己千里迢迢跑来这里的意义,贝甜大概一步都不想踏出酒店的大门。
「鹿城大学」四个大字下面,她驻足想了想,好像已经记不太清自己上一次出现在大学校园是什么时候了。
前几年公司人事和行政分工不太明确的时候,她也跟着hr一起跑过校招。这些年她换了岗又升了职,便不再亲自参与每年的招聘工作,也鲜少有机会走进学校。
午后的校园一片静谧,贝甜沿着校门正对着的大路走了很远都没有遇见一个可以问路的人,索性避开烈日,顺着一条林荫小道随意地走。
没一会儿,她停在一个路口。
两棵椰子树中间拉着一条横幅,正是今天校园篮球赛的简介和标语。对抗的球队来自临校,和这边一样,校队主力中有几个大四的学长。从横幅上的口号就能看出来,这应该是毕业季之前最值得期待的一场比赛。下方的手绘宣传图做得颇为用心,醒目的广告语旁边还画着几个卡通版的篮球少年。
正准备走的时候,贝甜发现队员的签名也在上面。「时渊」两个字不算太大,她凑近找了几秒才看到,但因为还算工整,在一堆歪七扭八字迹潦草的签名里显得有些出众。
她嘴角上扬,在滚滚的热浪中莫名地感受到一阵清爽。
篮球赛被安排在室内体育馆,沿着海报上写的路线很容易找到地址。
距离四点开赛还有一个多小时,因为布置场地,体育馆暂未开放。贝甜在旁边找了处浓密的树荫,靠在一个长椅上发呆。除了有蚊子偶尔停留之外,倒也不觉得多难受,真真是心静自然凉。
四周渐渐嘈杂起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睡着了,看了一眼时间,比赛二十分钟后开始。
纵然烈日炎炎,来观战加油的学生也不算少。贝甜跟着人流走进去,挑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球员还没有入场,观众席上一片叽叽喳喳,球场上放的音乐很欢快,篮球宝贝们刚跳完了一段活力四s的舞。
贝甜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此刻最大的感慨就是年轻真好。身处其中,她由衷地羡慕,但更多的是不自觉地被这一切感染,觉得飞扬的青春就在眼前。
等待开场的空档,她低头玩了会儿手机。
点开朋友圈的更新,时渊在十分钟前发了一张照片,是体育馆门口的宣传栏上贴着那幅今天比赛的海报。她点开大图,在亮面铜版纸的反光处看到了一点点他举着手机的影子。
同样的位置她刚才也站在这里,停下来看海报的身影也映在那里。也许是他先路过,也许是她先,也许是……
她否定了自己已经不幸被发现的可能x,觉得他不是那种会假装没看到的人。
放下手机,她抬头看了一眼场内。
一个不经意,在篮球架下发现了正在做热身运动的时渊。
视线里并无任何遮挡,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眼底。球场边的人渐渐多起来,他一边小幅度动作,一边和队友时不时搭话,看上去很是轻松。
贝甜膝盖支着胳膊,单手托住下巴,就这么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混乱的人群,她看到他脚上那双aj,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开场没多久,两队就都进入了不错的状态。鹿城大学作为主场,进攻激烈,连连得分。时渊的位置是控球后卫,和队友配合默契,看上去发挥得很稳定。
不过,贝甜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他身上。比起看不大懂的篮球,周围的观众显然更让她感兴趣。坐在居高临下的位置,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们。
来看比赛的有男有女,男生看门道,女生看热闹。尤其显眼的是斜前方几个边看边交头接耳的小姑娘,有人举着手机一直在拍照,有人头戴卡通发卡,还有人甚至挥舞写着口号的手幅。每个球结束,她们就挨个儿指名道姓地给场上的队员加油打气,不放过任何可以尖叫的机会。
现在看场球赛也和追星一样么?
贝甜觉得挺有意思。
最有意思的是,其中一个小姑娘明显是为时渊而来。
贝甜几次瞟过她的手机屏幕,都是放大对准时渊一个人,俨然一枚痴情小粉丝。
于是在时渊被替换下场的间隙,她俯身靠近前排,冷不丁搭讪道:“你刚才一直拍的那个男生,是这边的7号么?”
“对啊对啊!”小姑娘猛地转了半个身,齐肩短发甩过贝甜的耳朵,眼睛亮亮地冲她点头,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校队7号时渊。经管学院大三的学长,蛮低调的,不过很帅!”
“噢……”贝甜应了一声,假装又往场上看了一眼,然后淡笑着附和道,“还不错。”
小姑娘看她兴致不高,没再多安利,转回去继续看比赛了。
是真的还不错,贝甜想,你的眼光也不错。
临近末尾,时渊才再次上场。两队实力相当,b分一直咬着上升,最后一分钟时,和对面的差距只有2分。
10、9、8、7、……
计时器上的数字不断变化,观众席的助威声也骤然减弱。贝甜不由紧张起来,坐直身体,屏息注视着球场中央。
距离全场比赛结束只剩5秒,正在带球的时渊还未过中线,如果来不及到前场组织进攻……
一个漂亮的假动作之后,他转身绕过人防,用半秒时间站定瞄准,然后单手投出一个后场三分球。
那道弧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半空中划过,打在篮板上又迅速弹回,接着,从球框外沿擦过篮网,落在地上。
比赛结束的哨声和对面看台的欢呼声一起响起,时渊懊恼地拽下发带狠狠甩了甩,朝场边走去。
刚才坐在贝甜前面的那几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移到了球场边,小心翼翼地蹭上前给学长们一人递了一瓶依云。
因为自己失败的三分球没能在最后一刻帮助球队反转,时渊看上去并没有心情和别人多交流。他摆手拒绝了陌生女生的水,到休息区的桌子上自己拿了一瓶,坐在场边机械地往嗓子里灌了几大口之后,和队友围在一起听教练低头说着什么。
那几个女生就站在旁边,不时搭上几句话,看上去有说有笑。时渊从背包里翻出手机,低头噼里啪啦按着,一直没怎么搭腔。
【你还在开会吗】
【我打完了】
【输了[流泪]】
【就差两分】
【求安慰[可怜]】
看台上的人陆续离场,贝甜边看消息边顺着台阶往下走,一转头,看到那群人里不知道谁说了句什么,引得方才因为输球而垂头丧气的少年们集t爆笑,时渊也忍不住收起手机加入话题。
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刚才那个给他加油的小姑娘悄悄举起手机按了好几下快门。
贝甜眉梢一动,觉得那位小可爱实在是很有趣。她让她想到自己还在校园的时候,也曾这样花痴过校队的学长,时而羞涩时而大胆,聊起他的时候眼里一样是掩不住的光。
回忆里的桥段似乎都无关风月,却有着学生时代最值得珍藏的少女心事。她忍不住偷拍下这一幕,低头看着照片抿唇笑了笑,然后发给了时渊。
直到体育馆内的人快要走完,那几个女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时渊回休息室换了件衣服,收拾好东西和其他同学一起往场馆外走,快到门口时才从兜里翻出手机,一眼看到了那张新鲜出炉的照片。
来不及回复,他顺着照片里的角度转头急切寻找。看台上只有两个清洁工在打扫,球场上更是空无一人。
没耐心捉迷藏,他发了条语音,“给我出来。”
尾音霸道,言简意赅。
手指在屏幕上方停了一秒钟,他干脆又拨了个电话过去,把手机放在耳边,继续四处张望。
铃声响起的一瞬间,身后也同时传来熟悉的声音——“嘿!找谁呢?”
还没反应过来方位,贝甜已经变魔术似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场馆顶棚的灯光很亮,将她仰起的脸打得异常白皙。那张脸几乎素面朝天,笑容也淡,却足以驱散比赛失利带来的所有y霾。
后来的时渊回忆起这个画面,仍然觉得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最惊喜的时刻。
她站在一米之外,像是从天而降的巨大礼物,落在他的面前,也落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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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佛系作者不开口求暖文(因为更太慢不好意思),每次就真的没几条评论,都是佛系读者么?嘤嘤嘤 我太难了qaq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让我抱一会儿
偶尔会有一些难以复刻的瞬间,因为不经意渲染出某种气氛而让人觉得近乎失真——譬如此时,贝甜的脑海里就冷不丁闪过一丝身处偶像剧的错觉。
而男主角的脸上惊讶大于惊喜,除此之外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双眼睛对视了几秒。
在觉得自己可能快要被他一把搂进怀里的时候,贝甜佯装羞涩地递上一瓶矿泉水,“学长,虽然今天你们没有赢,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棒的!”
……
空气冻结片刻,她自己先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时渊接下那瓶水作势要去敲她的头。
她歪着身子躲开,踮脚去摸了一下他看上去手感不错的圆寸,“刚剪的?”
他“嗯”了一声,自己也伸手摸了摸,“就准备今天给你发照片来着。怎么样?还可以吧?”
“好看啊。很精神。”贝甜的笑里有明显的宠溺,“怎么都好看。”
等在旁边的男生看出来两人关系匪浅,一个个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贝甜。其中一个拍着时渊的肩膀小声打趣道:“这美女哪位?也不给介绍介绍。”
他不说话,转头去看贝甜。
她大方答道:“我是他姐姐。”打开手里的袋子,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几盒进口零食给大家分,“今天就顺便过来看他打个比赛,可能没空请大家吃饭了,一点小礼物。”
时渊插话,“我的礼物呢?”
人都来了你还要什么礼物。贝甜举起空空的袋子给他看,意思是分完了没有你的。
“亲姐姐。”时渊一脸怨念,借机表达不满。
一旁的室友裴宇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问:“整天跟你聊天视频煲电话粥那个姐姐?”不用他回答,裴宇也知道答案,接着说道,“确实漂亮哈。”
体育馆里的音乐在这时突然停下,这几句话便清清楚楚地飘进贝甜耳朵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礼貌开口:“你们打得都挺好的,刚才我旁边坐的几个女生都在给你们加油。”
“过奖过奖!”裴宇笑嘻嘻地跟她贫,“我打得一般,时渊粉丝比较多。是吧时渊?”
被点名的某人没听到似的,并不搭腔,眼睛仍是看着贝甜,“什么时候到的?”
“刚来没多久。”她顿了一下又说,“我们公司来鹿城做校招,我跟来玩玩。”
时渊点了点头。
赛后的保留项目是聚餐。
既然多了一个人,当然要邀请一下。几个队友纷纷起哄说“必须带家属”,又有人插话道“也许人家想过二人世界”。
时渊转过头问贝甜的意思,还特意小声告诉她,“没关系,你不想跟他们吃饭的话我带你吃别的。”
“不会啊。”贝甜摇摇头说,“跟大家一起吧。”
出了体育馆,几个人互道拜拜说晚上见。时渊边喝水边慢悠悠走在最后,贝甜停下脚步转头问他:“要不要回宿舍拿点儿东西?”
一大口水还在嘴里,时渊鼓着腮帮子,懵懵地看她。
“我住海棠湾那边。”
他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咕咚一声把水咽下,飞快地应了几个字,“哦。好。要。”
转身太快,贝甜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但是看到了两只有点红的耳朵。
大概是打完球真的很热吧。
跟着时渊一路往体育馆后面走,贝甜有些疑惑地问:“不是回宿舍?”
过来的时候她记得宿舍楼不在这个方向。
他指指不远处的小超市,“买瓶饮料先。”
“有水为什么还要喝饮料?”
“水不解渴,想喝饮料。”
“水就是最解渴的。”贝甜一秒长辈附t,开启说教模式,“如果运动的时候流汗太多,下来可以喝点儿淡盐水,总之碳酸饮料是最不好的,含糖量太高。”
健身房好一阵子没去,教练的话倒还记得挺牢。
看她一脸严肃,时渊拉了拉她的手,扁着嘴巴说:“好吧,那不去了。”
夕阳从他的身后照射过来,打在头顶,落下一圈光晕。
贝甜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你的头好圆。”
时渊下意识又摸了摸头,也跟着傻笑。
“可怜样儿吧,好像我多欺负你了一样。”她拽了他的胳膊拖他往前走,“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儿上,奖励一瓶饮料。”
临近饭点,超市里的学生很多,两人绕过收银台前长长的队伍,走到冰柜旁边。
时渊拿起一瓶可口可乐又放下,换了一瓶零度,又特意给贝甜指了指瓶身上的“无糖”两个字。
贝甜眼神瞟到别处,假装没看到小朋友在求表扬。
“浪味仙?”她忽然又眼睛一亮,戳了下时渊的背,努努下巴让他看身旁货架下层的一处,“这么小的小卖部居然有浪味仙哎。”
他闲闲地睨了一眼,“好吃么?”
贝甜讶异,“你没吃过浪味仙?”
时渊摇头,“没有,但我见过。”下一秒,他忽然露出欠打的坏笑,“我知道是你们那个年代的零食。”
“不会吧……现在没人吃了么?”贝甜弯腰拿起一包,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很好吃的啊。”鼓鼓的袋子被她拿在手中随意地晃着,里面传出哗啦啦的声音。
手一停,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时渊绷住笑,重复她的话,“我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呢,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说我没吃过。”
“后面一句。”
“但我见过。”
“再后面。”
“后面没了。”
“不对,还有。”
“有么?我不记得了。”
……
一个装介意,一个装失忆,两人半真半假地斗了几句嘴。恨恨地瞪了他几秒之后,贝甜没再说话,径自朝后面一排货架走。
时渊大步一跨追上她,“不气了嘛。我错了。”
“哪儿错了?你不是不记得说了什么。”
“记得。我说你们那个年代的零食。”
“我们那年代什么意思?嗯?”
这句话语调平平,听上去甚至有些凶——如果不是微扬的嘴角出卖了她,时渊还以为她真的生气了。
“没什么意思,就……故意气你的。”
嚯,你倒是很诚实。
贝甜也快要演不下去,只好侧过身不看他,冷冷地开口,“那你哄哄我。”
“嗯……”时渊想了想,“给你买包浪味仙。”
“你还敢提浪味仙?!”
得寸进尺,实在该打,她伸手就捏上他的侧腰。他那里怕痒怕得厉害,不停缩着身子躲她。两人就这么在超市里突然打闹了起来,引来路过的学生侧目也浑然不觉。
可真要打起来,贝甜哪里是他的对手。两只手腕被他捉住,一起扣在掌心里,“那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这话时,时渊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却带着点小得意。
猝不及防被拉到货架尽头的角落,她还以为他在琢磨什么羞耻的事情,指着墙上的监控警告道:“不许耍流氓啊,这儿有摄像头。”
时渊把t恤掀起来,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检验下成果。”
指尖触到的是硬硬的腹肌,贝甜露出惊喜神色,低头去看,手在那片结实的起伏上轻轻划了划。
感觉到那里又不自觉收紧了些,线条处有明显的凹陷,她猜他可能有些痒,于是把衣服放了下来。
所以他哄她的办法就是给她看这个?
一时被萌得哭笑不得,她隔着衣服又戳了几下才想起来问:“练了多久?”
“也没刻意练。就是最近准备比赛,每天训练完顺便去场边玩玩器械。”
笑意渐浓,那只手也继续往下摸,“人鱼线有没有?”她色眯眯地拉起k边迅速朝里了一眼又弹回去。
超市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学生,叽叽喳喳地分散在各处挑东西,没人留意方才角落里的小动作。
时渊小声问:“看到没?”
贝甜已经头也不回走在前面,一本正经地开口,“看到了,很明显。”
“什么啊就看到了?”他把手搭上她的后颈,随意地捏着,两人一起晃悠着朝超市门口移动,“我人鱼线好像不太明显啊我觉得。”
“我是说看到别的了。”贝甜回头,一脸的意味深长,“很明显。”
……
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想来是她自己——短短一秒,哪里顾得上找什么人鱼线,她只看到灰色内裤里鼓鼓的一包。
嗯,好久不见。
傍晚的校园莫名有种慵懒的气息。不需要飞奔去教学楼赶着上课,也不再挤在食堂的长队里等着打饭,学生们三五成群走在回宿舍或是去校门口小吃街的路上,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得一派悠闲。
沿着一条林荫道,两人不紧不慢地往男寝走,贝甜始终落后半步,也没怎么说话。
“怎么都不理我。”时渊转过身去牵她的手。
“没有啊,我在参观你们学校。”她晃晃那只被牵住的手,笑着打趣,“这么高调。不怕你小女朋友看到啊?”
他皱眉,“哪来的小女朋友。”
“谁知道呢。也许明天就有了,我看那几个递水的就不错。”
静了几秒,他看着贝甜的眼睛,“你真觉得她们不错?”
一向喜欢故意逗他,也知道说什么最能戳到他的点,可此时的贝甜面对他的认真发问,却忽然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想和他正式开始是真的,觉得其他女孩不错也是真的。校园恋情最是美好,青春年华里就该谈纯纯的恋爱,温暖如他,一定想拥有一个可以时时黏在一起的女朋友——这是贝甜看篮球赛时一秒闪过的念头。
开口是底气不足的声音,“对啊,有个短发的就很可爱。”
时渊似乎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几辆单车从身边飞快骑过,他揽了一把贝甜的手臂,将她带到里侧。又走了几步,他停下来。
预感到他有话要说,贝甜在他的对面站住。
“其实我根本不记得哪个人是短发。”喧闹的广场边,时渊的话听起来像是沉默的辩解,又有种坚定的力量,“我也没觉得谁不错。”
贝甜张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她在等后面的话,以为他还有下文。
可他只是看着她,目光深沉,不言不语。
“诶?时渊。”
迎面走来三个女生,隔着一段距离和他打招呼,你一言我一语,看上去很是熟络。
“刚才还说到你来着。”
“前面有你们校队几个人正往校门口走,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
“这位是……?”
三人好奇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贝甜身上。
这一次是她有意抢答,“我是他妹妹,今天专门来陪他打比赛的。”说着往他身旁靠近了一些,脸上的表情很生动,声音也软了不少。
「姐姐」变成了「妹妹」。
「顺便」「看」他打比赛变成了「专门」「陪」他打比赛。
时渊的心情忽然又愉悦了不少,为她这一副暗戳戳宣誓主权的架势。方才没说完的话,他知道她其实都懂。待那几个人走远,他仍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脸低低地笑。
她若无其事地说:“走啊。笑什么?”
他眉毛一扬,“叫哥。”
不得了,敢下命令了。
贝甜白他一眼,“怎么。不像啊。”
像,怎么会不像——她今天扎了高高的丸子头,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宽大的海军风t恤堪堪遮住热k,一双修长美腿下,白色厚底运动鞋清爽利落,远看近看都和女高中生没什么差别。
可不就是妹妹么。
心口不一的贝甜妹妹到底还是被一路牵着走到了宿舍楼下,她松开手去推时渊,“上去快点儿收拾,我在这儿等你。”
他没动,“一起。”
“男生宿舍女生能进?”
“应该能。”他指指另外一个门,“从那边进一般没人管。”
贝甜笑得狡黠,“哟~很有经验嘛。”
“没有,我只是看到过。”明知她不过是开个玩笑,时渊仍然解释得很认真。
她忍不住抬手肉了肉他的脸。
相识以来最熟悉的气氛似乎就是如此,久违的感觉令她无比安心。
时渊住顶层,两人一手握着可乐瓶的一头,越爬越慢。
楼梯间有穿堂风温热地吹过,台阶上是两个曲折变幻的身影,他们没有牵手,也没人开口说话,她却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很浪漫。
打破氛围的是走廊里赤裸上身走来走去的男生,她撇了撇嘴,低下头没再乱看。
室友都不在,时渊拿钥匙开了门。
还没来得及感叹男生宿舍的脏乱差,就听见身后的门落锁的声音。热气腾腾的身体同时拥了上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时渊长臂一搂叠在她胸前,下巴抵着那团毛茸茸的丸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抱着。
贝甜抬起手轻放在他的小臂上,偏了偏头。
他顺势低下来埋在她耳边小声说:“好想你。”
我知道啊,不然为什么要来。
心底一阵暖意涌起,贝甜无声笑了笑,撅起屁股顶了一下他,转过身体的瞬间却又被正面抱住。
时渊以为她要挣脱,当然不舍得放手,“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一见你就想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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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乖()
阳光穿过薄薄的窗帘仍然温度不减,空调还没来得及开,宿舍里闷热得令人烦躁。
时渊却仿佛在这个静静的拥抱中汲取了清凉与安定,久久不愿放开。
贝甜一时有些恍惚,两个多月前在机场分别时,他也是这样紧紧抱了她好久。如今再次见面,仍是这般毫不掩饰的依恋。
心头微动,她抬手回抱住他。
相识数月,贝甜始终觉得自己是贪心的那一方。享受了肉体的欢愉,也收获了诚挚的感情,但却从来未曾为他做过什么——或者说她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能够配得上他的好。
可若是让她细说他的付出,倒也回忆不起来几件。能想到的不过是些温柔暖心的琐碎日常,却一步步让她愈发依赖,以至于将习惯逐渐变成本能,恨不得将所有能给予的全部肉成一团塞进他的手心。
带他在朝城的大街小巷乱逛;吃她爱吃的美食、见她深交的朋友;忙了一天工作后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找人帮忙给他买价格不菲的球鞋……分明已经拿他当心尖上的人来对待,仍觉得不够。
于是千里迢迢来他的城市找他。
并非刻意制造惊喜,只是那一瞬的冲动战胜了理性,想要满足彼此的想念,想要投递出一份真心。
而现在,她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感动和欣喜。
灼人的呼吸不断拂过耳侧的头发,颈窝处有汗水滑下,痒痒的。
“好啦。”她拍了下时渊的屁股,柔声哄道,“我待好几天呢,有的是时间抱,咱先洗个澡成么。”
手臂收紧又狠狠箍了一下她,时渊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一开口却仍是委屈的语气,“你嫌弃我。”
“哎呀。小孩子一样。”贝甜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歪着头看他,想知道他还有多少事情可以装委屈。
没辜负这份期待,时渊轻哼一声表达不满,“礼物都没我的份,还说我是小孩子。”
她愣住一瞬,反应过来之后笑了出来。
他还记得刚才那茬。
那袋进口零食是罗晶晶从国外回来时带给贝甜的礼物,和她要买的包包、要送时渊的球鞋一起送到了她家。贝甜戒糖,只要了两盒咖啡,其余的糖果威化巧克力之类的甜食一律退还,罗晶晶却无所谓地说爱吃不吃反正送了她就任她处置。
那天本想和球鞋一起寄到鹿城,又怕被快递破坏,这次过来刚好一股脑儿扔进行李箱全部带上。
中午在酒店里她随便分了一下,不知道会见到多少朋友,也就没专门算份数。出门时一大袋子提了来,确实没特意给他留。
“嗯……我带的礼物没你的份,我不让你刚打完球就喝饮料,我嫌你没洗澡就抱我。”贝甜列数自己的罪状,好像的确不少,“还有呢?”
时渊还真的想了一下,“暂时没有了。”
贝甜皱皱鼻子,“只是暂时?”
“嗯。”
“我很坏对不对?”
“……嗯。”
“那你想怎么惩罚我?”
“亲一下。”
双手缠上他的脖颈,贝甜仰头嘟嘴印上一记吻,故意把那一声mua夸张地拉长,末了又笑着问他:“一下够么?”
她才不信一个蜻蜓点水的亲亲就可以哄好他。
时渊没回答,沉默了几秒,低头又贴上她的唇。
她猜他在忍耐,想好好亲她一会儿,又不想在这里控制不住,所以只是浅浅地啄。
b完赛刚吃过一颗口香糖,时渊的唇齿间有淡淡的蓝莓香气残留。贝甜尝到那丝清凉,松开他,轻轻笑了笑,“甜的。”
伸出舌尖沿着他的唇舔了一圈,然后闭上眼睛深吻上去。
理智就此乱掉,一切无关的都不再被在意。她吻得很用力,他的回应也一样激烈。没有缠绵的过渡,一上来就疯狂到几近窒息。
g在时渊颈后的那双手缓缓下移,胡乱抓过他的肩膀和上身,伸进他宽松的t恤里放肆地摸。
“脱掉……”开口带着轻喘,“打球的时候就想看你脱了……”
她爱极了他在球场上的样子——单手抓球时的指节、侧脸滑落的汗水、小腿匀称的肌肉,都让她迷恋到想要触碰,甚至亲吻。
直至此时她终于对自己承认,想见时渊的冲动里,对他身体的思念几乎不亚于思念和他相处的感觉。她不愿辨别这两者的分量孰轻孰重——身体的魅力本就是属于他的一部分,由此而来的沉迷也是属于她的一部分。
x是最原始的冲动,越过理性,服从本能,也因情所至,为爱升华。
真诚热爱彼此身体的人,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有可能坠入永恒。
感受到抵在腰间那处明显的变化时,贝甜松开他的唇,两人额头相抵,交换彼此沉重的喘息。
不需要商量,也没有人询问,该不该发生的都早已被放任发生,那么要开始的时候也随时都可以开始。
“我记得你刚才把门反锁了是不是……”
没等时渊回答,她已经蹲了下去。
内外两层裤子一齐被褪下一截,性器硬挺挺地跳了出来。刚刚运动完的下体,带着b以往每一次都浓重的气味,却像是一种独特的荷尔蒙,别样性感。
贝甜双膝跪地,闭上眼含住了那里。
久违的温润和柔软让时渊舒服地哼叹出了声,他的手垂下去轻抚所有能摸到的地方,头发、耳朵、侧脸、肩膀……贝甜发出无意识的呜咽,他低下头眼神痴迷地看她。
身下的女人一手握住她吃不下的根部来回套弄,一手抱着他的大腿,指尖在他臀间游走,扫得阵阵酥麻。软舌一圈圈扫过硕大的顶端,又顺着胀起的脉络辗转反复。
嘴唇紧锁,口腔湿滑,包裹着他坚硬的器物,牵出体内无限燥火。
时渊被吸得脊柱都发了麻,没多久就快要失守。忍不住抱着她的头狠狠送了几下,抽身出来拉起她的身子,闷着声说:“快不行了……缓一缓。”
腿在地上跪得有些发软,贝甜起身时晃了一下,被拥进怀里时,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她着实有点想笑,“今天怎么这么……”
“好久没做就是这样,有点激动,就……会比较快。”他解释得很诚实。
贝甜不太信的样子,“最近没自己弄过?”
他摇头,“你也都没有……”
声音低下去,看着她不说话。
她于是了然。这段时间忙家事忙工作,心情一直不大轻松,确实好久没在电话里撩过他了。
“自慰还非要我配合?”她笑着嗔他,“别跟我说你电脑里没有爱情动作片。”
当然是有的,但是,“懒得动。训练太累,回来就睡了。”
她又笑,“那今天累么?”
时渊装神秘地附在她耳边,好似这房间里还有别人,必须悄声私语一般——“见到你就不累了。”
搂着她走到一个书桌前,他找遥控器开空调。
进门的时候贝甜没仔细看,这会儿才发现这个桌上最干净,东西不多,摆放也算整齐,倒是很像他的风格。
问他:“这是你的床位?”
他“嗯”一声,放下遥控器,伸手去搂她。
她又问:“床尾正对着风口,会不会容易着凉?”
……
时渊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她如此爱养生。
当然是不想和她在性爱未完时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只敷衍地应了一声“没事”,扳过她的身体,再次低头吻住。
“唔……”她牙关咬紧,偏头往后躲,“不好闻……别……”
知道她是说口中还有他的腥气,可时渊的心情反倒因此更加愉悦了些,凑过去低低地问:“不好闻你还舔?”
声音是笑着的。
“那你还说我嫌弃你?说我坏?”贝甜顶顶胯,故意用了点力去撞他下身。
“不说了。”舔咬着她耳垂,他的声音含糊不清,语气却无比坚定,“你最好。全世界最好。”
碾在她敏感耳后的唇,又划过侧颈和锁骨,落下温柔热气。掌心也一样灼人,从上衣下摆探进,隔着胸衣揉捏绵软肉团。
贝甜微皱着眉,背靠在床位旁边的爬梯旁,被弄得呼吸渐重,脸颊都红润了些。主动解开背后搭扣,掀了衣服挺x让他亲。
是难以抑制的情动。
室内的温度渐渐降下来,唾液濡湿的皮肤荡漾在空气中泛起阵阵凉意,忍不住捧过他的头埋进自己胸前。
硬硬的短发戳在掌心,两颗小樱被他嘴里含一个手里拨一个,贝甜在说不出的感觉中逐渐沉没。
意识混乱时,身下早已一片泥泞。
担心今天坚持不了太久,时渊有意想让她先到一次。不算温柔地扒了她的底裤,还没去g弄就已经触到那处的腻水。
这一次换他屈膝,为她泄欲。
许久未做,贝甜也敏感得厉害。唇舌舔过已是舒爽难耐,更别说他抿着那颗软豆来回地磨。软肋早已被他摸透,不过一两分钟她便快感满溢,抖着腿根被他送上顶峰。
呼吸还未平稳,她就脱了力地伏上书桌,翘着t把水淋淋的私处对着他。
菇头早已涨得又大又圆,顺着滑腻的穴道往里插。j身进了一半,滞在那里。
“好紧……”他“嘶”地一声抽了口倒气,又一次差点儿缴枪。缓了几秒,才按着她的腰一入到底。
他拍了一下她的臀肉,粗喘着开口,“别夹这么用力,快受不了了……”
贝甜想喊冤,她当真没使半分力,只是这姿势双腿本就并得紧,高潮过的甬道又还在隐隐痉挛。
然而刚说过受不了的人下一秒就捏着她的t动了起来,深一下浅一下地开始抽送。她被狠狠抵在冰凉的书桌上,空间狭小,哪里都动弹不得。
门外忽然传来说话声,大约是一群学生经过走廊。贝甜紧张,手臂撑了下想要起身,却毫无防备地被一起反剪到了背后。
“进不来,没事的。”
半个身子被迫抬起,两瓣臀肉间绞得愈发紧。时渊被刺激得几乎失控,明知此时应当保持静音,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捞着她两只手腕,耸动着往花心深处顶。
贝甜仰起头,咬唇克制着呻吟,目光失神地落在他的书桌上。
书架的一格,她看到几张购物小票,最上面的一张是她很久前给他买的衣服。小票被一枚耳钉一起按在木板上,黑色的单钻旁边嵌着一颗星星。
是她上一次在酒店弄丢的那一枚。
“原来被你拿走了……害我找了半天。”她盯着那个角落看。
身后的人顿了一下,很快明白。
“我没有……是在你给我的袋子里发现的……”
那时也猜过她是否故意落下,又在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打消了它——联系方式都不曾交换,她怎么可能留物件给他。
不舍得扔掉也许是还存有一丝幻想,可留下也不过是睹物思人,平添烦恼。
没想到还有物归原主的一天。
“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走……我又找不到你……”
他呼吸都是乱的,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一句句解释。说话时,下身仍在不停撞击。
贝甜被操弄得有些恍惚,根本没在意他讲了些什么,只记得他似乎说过自己今天射得会很快。可这一折腾也过去了不短时间,却丝毫不像要结束的样子。
倒是她被一下下顶着敏感点,舒爽至极,尿意不断袭来。幸好还有书桌可以借力,不然怕是站都站不住。
颤着声音求饶时,忽然想到他刚才在路上闹她的话,故意喊了一声“哥哥”。
“说什么没听到。”这种时候的口是心非最有情调,他耍赖地哄她,“再叫一次……”
“哥哥。”贝甜听话地重复,“哥哥你……好厉害……我、我又要到了……”
残存的克制力因为这句话而消失殆尽,时渊只想在这里和她一起享受最深最重的快感。
突然加速,激得她差一点叫出声,“你轻点儿……不要……我……嗯……”
词不成句,开口尽是破碎言语。
他却变本加厉,“轻了你怎么爽?”
亲密过太多次,做爱已经成了他脸皮最厚的时候,再让人脸红的话也说得自然。
摇动的书桌和床铺发出吱吱声响,听来竟b拍打臀肉的啪啪声更加淫靡。
最不忍细听的仍是人声,他终于压抑不住喉间的低喘,和她嘤嘤的哼吟一起,溺在最后一浪热潮。
……
空气被染上情欲气息,包裹着两人黏腻的身体,从躁动到平静。
快感渐散,他俯身下去埋在贝甜发丝散乱的颈窝,被她转过头吻住。
是激情过后,极尽温柔的缠绵。
下体的交合e处仍粘连在一起微微颤动,紧紧吸着,好像本就是一体。
“起来吧。”她动了动,想推时渊直起身。
耳畔一道灼热气息,是他又蹭了过来,沉着嗓音用气声说:“姐姐好乖。”
贝甜呼吸还未平复,无声弯了下嘴角,软着身子不搭理他。
若不是这会儿没力气动弹,她真想揪着他的耳朵问一句——说好的“今天会很快”呢?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χdyℬz.cⓄм 刚才是谁想趁机摸我?
衣衫不整的两人靠在桌边对视着,听到窗外的校园广播里突然放起一段慷慨激昂的交响乐。
这画面着实有些滑稽,贝甜忍不住笑了出来。
时渊也笑,然后指指卫生间问她:“去冲个澡?”
“你先洗吧,我歇一会儿。”
“这就要歇了?晚上怎么办。”
贝甜无视他意味深长的笑,推他去卫生间。
桌面上的东西因为刚才的激烈动作变得有些凌乱,时渊洗澡的时候,贝甜帮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看到书架上的一本悬疑小说,她顺手拿下来翻了翻。
“看什么呢?”他洗得很快,不到三分钟就裹着浴巾出来了。潮乎乎的身体凑近,探头看她手里的东西。
“看你这儿有没有小姑娘写的情书。”
“现在谁还写情书,什么……”想到「年代」这个词今天不宜再提,他突然噤声,硬生生把后半句都咽了下去。
两人突然一齐笑出声来,又装模作样地打了一场。
从幼稚的程度看来,分明就是一个年代的人。
聚餐地点定在学校不远处的一家海鲜大排档,时渊收到消息的时候,淅淅沥沥的水声刚刚停下。他边回信息边喊话:“洗完出来我们就走,他们都到了。”
不知是不是没听到,门里面只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无人应答。刚准备叫她一声,听到一句“浴巾给我”。
这才想起她刚才进去时什么都没拿。
时渊只有一条浴巾,刚用完没几分钟,这会儿正在晾衣架上搭着晒太阳。他走过去摸了一下,潮潮的,想了想还是拿下来,走到卫生间门口说:“下楼给你买条新毛巾吧?我的浴巾还没g。”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湿漉漉的手伸出来,“就用你的。”
时渊递上去。
然后看到她的指尖明明已经碰到了浴巾,却故意装作拿不到,在他的身前一通乱戳——她以为他把身上裹着的浴巾直接脱掉给了她,直到摸到他的裤子。
“穿得还挺快。”她小声嘟囔一句。
“什么?”
“没什么。”
时渊顿住几秒,无声笑了一下。
卫生间里氤氲未散,热气蒸得难受,贝甜感觉身上的水还没g又要出汗了,于是随便擦了几下就披着浴巾往外走。
时渊还站在门口,看她出来,非但没有让路,反而一把掀开浴巾往她身上蹭,要把自己一起裹进去。
贝甜推开他一点距离,“干嘛?等下弄湿你衣服了。”
他没说话,揽住她的腰,又拉进了一些。
同样的沐浴液味道淡淡地弥漫在两人之间,她没再挣扎,只是眼含笑意看向时渊,“刚才是谁说洗完就走?”
他皱了下眉,假装思考几秒,然后学着她的语气,低声问:“那刚才是谁想趁机摸我?”
……
就这么腻腻歪歪地又磨叽了一会儿,两人在克制力尚存的时候及时打住,出门和大家会合。
太阳落山,空气凉爽了许多。
这个点是学校后门的小吃街最热闹的时候,每个摊位前都站满了学生,两人绕来绕去走了挺远。刚出现在那家大排档门口,就看到有人朝他们挥手。
除了篮球队的全t队员,一起聚餐的还有一些平时玩得不错的同学朋友。同班的不同班的,同级的不同级的,十几个男生几个女生,呼啦啦将近坐满了两张桌子。
看到他俩过来,好几个人的目光落在贝甜身上。
被行了注目礼的明明是自己,却时刻不忘八卦时渊。快速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她小声问:“哎,之前很喜欢你的那个女生在么?”
“好多啊。”时渊表情很淡,不以为意的样子,“你问哪一个。”
自恋的时候是真的很欠打,贝甜作势要去弹他额头,伸过去的手却被他捉住,放在两只手里来回肉啊肉。
他们亲密得自然而然,任谁看来都不是「姐弟」二字那么单纯。没人猜得透究竟是谁矜持谁伪装,只觉得时渊这副样子实在是难得一见。
贝甜和同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刚一坐下,裴宇就朝她伸出手,一本正经地再次问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时渊无语道:“下午不是就见过了?”
“这回是正式的嘛!”裴宇对贝甜印象很好,话语里掩饰不住的热情,“是吧姐姐?”
贝甜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极为官方地说:“谢谢你们平时对时渊的照顾。”
时渊:“……”
裴宇接着贫,“他生活基本能够自理,不需要太多照顾。”
时渊:“…………”
“我也就是偶尔帮他挡挡追求者什么的。”
此话一出,贝甜顿时来了兴趣。时渊还没来得及叫停,裴宇的危险发言就一句跟着一句往外蹦。
“有个叫符薇的,那叫一个执着。从大二开始,是大二吧?反正挺久了,一直特殷勤特主动。下午她有事儿没去看比赛,不然你铁定刚才就见着她了。”他的眼神瞥过贝甜的身后,突然一脸神秘地挤挤眼,“我就说!她晚上要来。”
原来男生也这么八卦,贝甜听他眉飞色舞地讲完,暗暗地想。
忽然又觉得对符薇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仔细一回忆,可不就是她说的那个「很喜欢他的女生」么。
不禁更加好奇,“坐到后面那桌了么?是哪一个呀给我指指。”
裴宇压低声音,“你等着吧,她会窜到这桌来喝酒的。”
贝甜“哦”了一声点点头,一脸期待的表情让时渊再次无语。
开吃前,照例是大家碰杯先g了一次,爱出风头的几个人装模作样地发表了几句诸如「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吃好喝好大家不醉不归」之类的感慨,然后闹哄哄抢菜吃。
再次举杯时,时渊伸手挡了一下,“你悠着点儿啊。”
贝甜撇撇嘴,听话地抿了一小口。
她其实是不介意喝一点酒的,只是很少主动去喝,桌上的男生似乎也因为跟她不熟,并没有开玩笑劝酒的意思。客套了几句之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随意聊起了天,没再多和她讲话。
她在一旁乐得自在,每个菜都尝一下,遇到合胃口的就多吃了点,没一会儿就感觉有些饱。放下筷子喝了几口饮料,起身去洗手间。
女厕有两个人在等位,贝甜百无聊赖地站在洗手池旁边。无意转头瞟了一眼,一个女生端着一杯酒走到时渊旁边,坐在了她刚才的位置上。
她猜想这个应该就是符薇。
似乎是有些醉了,那个女生没理会时渊不太好看的表情,上来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贝甜从隔间里出来时,仍在继续。
洗手池离那桌很近,她音量不算小的话语断断续续传进贝甜的耳朵里。
“……也没有非要你喜欢我……我跟你说话呢你看着我啊……那我想问你俩到底算什么啊……不是是什么……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千里送b的老女人么……我没有不好好讲话啊……哎你……”
贝甜皱了下眉,心说这小姑娘看着其貌不扬,想不到还挺毒。
可细品起来,竟然觉得那个形容也没错。
不想让场面太尴尬,更无意亲自参战,她洗完手没有离开,又对着镜子随意理了理头发,听到那边没了动静才走回去。
正好碰上那个女生拎了包先行离开。
贝甜目不斜视,坐下之后不经意睨了一眼时渊。他的脸色有些冷,唇角压得很低。
桌上其他人吃菜的吃菜,聊天的聊天,一个个表情如常,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情。
贝甜不是多事的人,并不会由此开启话题,于是一言不发地坐着,继续听大家聊天。
也许这副样子多少让时渊有些紧张,他突然靠近她,小声解释道:“我俩什么事都没有。”
他余光看到贝甜等在洗手间门口,知道她应该是看到了刚才的场景。
贝甜因为他这副老实交代的样子莫名愉悦,故意扬扬眉毛表示不解,“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她想了想,没再和他绕圈子,很直接地问:“他们说那个女生就是她吧。刚才她找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时渊垂着眼睛不看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她发神经。”
贝甜点点头,没再多问。
她的心情没有什么波澜,但她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桌子下面,她摸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后来大家玩起了小游戏,贝甜也加入一起。第二天是周末,一群人肆无忌惮地闹到了将近十一点。
直到聚餐结束,时渊的心情一直很好,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喝掉了不少啤酒。
有自己喝的,也有贝甜输的时候帮她喝的。
吃饭的时候和大家聊得起劲,只顾着到处碰杯,倒也没感觉太难受。这会儿坐进出租车里,他的酒劲才慢慢上来,整个人晕乎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一旁靠。
灼热的呼吸沉沉地落在贝甜耳畔,她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脸,“困了?”
静了好一会儿,听到一声哼唧,“头好晕。”
开口有淡淡的酒气漫出,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喝得是有点多了。
动动被他压着的肩膀,问道:“晚上喝了有多少?”
“没多少。几瓶吧。”
贝甜皱眉,“那是几瓶?”
又是一阵沉默,她也不追问,就这么等着。
时渊坐直了一些,闭着眼睛靠在头枕上,表情看上去不太舒服,回答却没个正经,“四五六……七八瓶?”
贝甜有些无奈地笑,“喝那么多干嘛?”
他的身子重新靠过来,头埋在颈窝处蹭着她的脸,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开心。难受。”
到底是开心还是难受?她只当他是喝多了不舒服,有些心疼地把他揽进怀里,轻吻落在额角,柔声说:“眯一下,很快就到了。”
贝甜住的酒店离学校不算太远,她担心时渊胃里不舒服,嘱咐司机别开得太快。
狭小的空间内身体无法舒展,但没有哪里逼她的怀抱更让他踏实安心。车身在行驶中轻微颠簸,他靠在她的肩上,很快便浅浅睡着。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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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还有一章,别漏看。)
路边闪过鹿城四季繁茂的椰树和棕榈,再次将回忆里的那些片段带上心头。望向窗外的眼神逐渐失了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将贝甜包围。
湿凉的海风吹进来,她伸手将车窗升起,怀里的人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低下头,她看到一排密黑的睫毛。短发似乎让他的五官看上去成熟y朗了些,又或者是瘦了的缘故,侧脸的轮廓在黑夜里尤其清晰。
一路安静,只有晚风沙沙掠过。
司机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她有些不忍心叫醒他。是付款成功的提示音让他从半睡半醒中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跟着她进了房间。
屋内的装潢是淡雅的暖色调,令人愈加慵懒。酒意上涌,倦意更深,他脱力地陷进沙发里,手却仍紧拽着贝甜,不让她走。
“好啦,我要去洗澡。”贝甜试图挣脱。
“不用洗,我不嫌弃你。”
“……”她纠正他的逻辑,“是我自己想洗。”
“别洗了嘛。”他口齿含糊地讨价还价,“我们都不洗,明天一早洗。”
贝甜被他的赖皮样弄得有些没脾气,只好换了套说辞来哄他,“我去前台问问有没有蜂蜜,给你泡点蜂蜜水解酒喝。”
拖住她的那只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时渊眯着眼睛摇头,“不喝,太甜了。”
“……果茶呢?”
“也甜。”
“你不喜欢甜?”
印象里他并不排斥甜食。
耷拉着的眼睛忽然一亮,他不自觉晃了晃她的手,“喜欢甜,因为是你。”
贝甜一下子就笑了。
她没有和时渊一起喝过酒,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喝多的样子。一会儿哼唧着难受,一会儿又跟她耍赖,像只反应迟钝的大狗,很是可爱。
忍不住笑着逗他,“喜欢什么?再说一遍。”
“喜欢你。”他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低声重复,“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表白,却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
贝甜一时失语。
柔和的灯光下,那张因为微醺而泛起酡红的脸让人莫名心空。他的眼中有朦胧醉意,可是看上去却好像b任何时候都更清澈坦荡。
站在原地的贝甜还保持着被他抓着手的姿势,静默几秒,朝他走了两步,并排靠在了沙发上。
有情绪在心中翻涌,开口却仍是和他打趣,“喝了酒说话就是好听,再多说几句呗。”
像是在思索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他眉头皱起,眼中有迷茫神态,好一会儿才没头没脑地开口,“你为什么不喝啊……”声音低下去,听起来有些委屈,“我想看你喝多……”
刚才是谁把她的杯子挡下来的?贝甜有些哭笑不得。
还没来得及反问,听到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喝多了总有好事发生……”
怔住几秒,她转头去看他。
方才闪烁的目光木木地望向一处,时渊垂着头,仿佛陷入了回忆。
贝甜于是记起,故事发生那晚,是会展晚宴结束后被他送回房间,微醺时那个鬼使神差的想法,让他们有了第一次的亲密纠缠。分别后收到他寄的包裹,原本没想再联络的人,也是因为喝到上头才会不理智地加了那个号码。
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在他心中,这些都是她不清醒的时候发生的“好事”。
几不可闻地叹一口气,她又去拉他的手。
掌心温热,他反握住她,用力一扯,扣进了怀中。
“好难受啊……我再也不想喝酒了。但是你真好,你特别好,有你在我就不难受了。你别走,哪也不许去。”
他的脑袋里一片混沌,想到什么说什么,听上去逻辑有些混乱。
“我今天生气了,有人说了很难听的话,把你说得很不好……但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我了才来看我的,我好开心,你最好了……”
他突然移开一段距离,低头去看贝甜,呼吸微重,“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不跟我好?我想跟你一直好,好不好?”
绕口令似的话,贝甜想笑了。
可是时渊此刻的样子却让她笑不出来。
他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眼睛红红的,嘴巴微张,像是还有话没说完。
“好不好?”他又问一遍。
酒后的嗓音有些喑哑,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感情,是提问,也是哀求。
贝甜的心突然不可抑制地酸涩起来,喉咙一阵阵发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毫不犹豫地抱紧了他。
那个充满勾引的邀请,那次不计后果的联络,你情我愿,纠缠至今。是无心的冲动也好,有意的放纵也罢,不胜酒力时是真的难以克制,事后回想时却从来不曾后悔。
多余的酒意让她忘记自持,也让她不期然和内心深处的自己相遇——所有越界的想法不过是当下最真实的意愿,明知故犯,也无处可逃。
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告白像是一道早已明晰的线索,串联起无数过往瞬间,抽丝剥茧地向她敞开所有答案。
她不是将错就错的人,更不会为了任何事背叛自己,继续下去的唯一理由,大抵是最初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心动。
“好,跟你好,一直好。”压下心头千思万绪,她像是答应一件日常小事一般接了他的话。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时渊不敢确定,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贝甜郑重地点头,“认真的。”
“说话算话?”他不依不饶。
“……我没喝酒。”她强调道,“我很清醒。”
时渊立刻跟了一句,“我也很清醒。”
她笑,顺着他的话说:“好,你也很清醒。”
下一秒,他又摇头,肉着太阳穴说:“好像没有,我还是很晕。”
……
醉酒的人大概都是这样间歇x语无l次,贝甜放弃和他交流,就这么抱在一起,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久,在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低沉的声音突然梦呓一般喃喃在她耳边,“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遇见你真的是我最幸运的事情了。”
夏夜晚风,窗外是久违的点点星光。
赤诚的少年人身心滚烫,借着酒意带来的勇气,将心事通通宣之于口。
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又或者只是梦一场。
可就算如梦境般缥缈,这一刻也只想将梦境牢牢抓在手中。
耳畔传来的心跳声渐渐趋于正常,这次换她轻声开口——
“我想说,其实我们公司没有来这里做校招,我是自己请假来的。因为想你,想见你,想告诉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之前因为我自己的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让你担心过很多次,是我不好。但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随随便便玩一下就丢掉的人。
“我曾经想过再不会接受异地恋,可我更不想错过你。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没有发现么。
“其实很多事情,在出发的时候,我们并不清楚它将走向哪里,只是往前走。我是个随x的人,不习惯承诺太远的事情。
“我希望我们就这样轻松地走下去,用彼此最舒适的方式相处,看看能一起走到哪里。
“但我会努力,给你幸福,让你安心。你也要努力,好吗?”
均匀的呼吸声变得微重,甚至盖过了胸腔中的心跳。贝甜直起身来,看到时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沙发不大,他的半个身子被她压着,别扭地靠在那里,头微微歪着,姿势看上去并不舒服。
但表情却是一种极放松的平静。
贝甜看了一会儿,轻轻动了动,想起身找个被子给他盖上。
睡梦中的人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没来由地,又想到了他最后那句话。像是戳到了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听来竟b告白还要更动人几分。
她倾身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傻瓜,我才是更幸运的那一个啊。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这一趟来得好值得
夜幕下的海棠湾一片沉寂,只有海浪声像是永不停歇的钟摆,一声一声,平静悠然。远处的碧水青山在月色中虚实难辨,却仍可从轮廓中窥见白日里的旖旎风光。
推开阳台的门,是海景房一层套间独享的私人沙滩,不远处有矮矮的木栈道蜿蜒通往海边——这一趟真真是来度假的。
路灯将视线里的一切晃得朦胧,贝甜靠在躺椅上,仰头眯起眼睛,从高高的树叶缝隙中看过去。
无边黯色中点点闪烁,是她在朝城时无比想念的湛蓝星空。
不过是第二次来这个城市,她却已经有了一种微妙的归属感——像是疲惫不安时的栖息处,心力交瘁后的避难所。她从残酷现实中逃离至此,暂时将一切压力与纷乱抛之脑后。
入夜后的晚风渐凉,贝甜紧了紧单薄的披肩,起身走回房间。
沙发上的人仍是刚才那个姿势一动未动,她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毫无反应。只好拉住他两条胳膊用力拽,总算成功弄醒了他……一秒钟。
眼看又要再睡过去,贝甜揪揪他的耳朵,小声唤道:“醒醒乖,上床去。”
沉沉的眼皮动了一下,这一次干脆就没睁开,倒是又摸到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肚子上。
她于是知道他有听到,凑近了些,在他耳边极耐心地念,“这里不舒服,我们一起去床上睡。听话,好不好?”
他点头说“好”,却没有任何行动。
贝甜无奈,佯装生气地用“那你就在沙发上睡吧”、“我数三声你再不动我就不管你了”之类的话吓唬他,折腾了半天总算把人哄到床上。
脱衣服的时候,时渊全程都听话地配合,迷迷糊糊的样子让贝甜心软至极,忍不住好好亲了几下才放他去睡。
关掉壁灯最后一档,她在他身边躺下。
室内冷气开得极低,被窝里却有暖烘烘的舒适感,是她夏天睡觉最喜欢的温差。
身边人沉沉安睡,然而贝甜异常清醒。仿佛脑海里的时钟暂时停摆,迟迟无法从刚才的片段中抽离出来。
大部分时候,酒精是个坏东西——威胁健康,抽空理智。可它却能为不善表达的人注入勇气,大胆向所爱之人倾吐心声。
也许几小时之后,今晚的一切都不会被他记得,又或者,原本就没有从他的记忆中经过。
那些未曾坦露的心意,于他是深埋已久,于她是与日俱增。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被忽略,心动的证据如同这个城市清朗夜空中的繁星一般显而易见。
不是没想过去探究或确定,或许只是更不想让一切美好出现被破坏的可能。
都说感情像是一场赌博,不下注的人就永远不会输——可那又有什么意思?
她宁愿真情实感地付出,再心安理得地索取,热情就算被辜负也好过被浪费。
于是心照不宣终于在不期然间被点破,为求一个郑重的开始。
潮起潮落,水过无痕,贝壳与沙砾漂浮又沉下,无人记得它们原本的位置。
一切都变了,一切又都和从前一样。
贝甜侧过身,眼前是一室黑暗,只有她面对着的身体温热,呼吸绵长。
酒气仍在,她却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仿佛这样才可以更加亲密,也更加安心。
晚风拥抱椰树林,月亮在海面落下一吻,沙滩上的情侣牵手散步,相爱之人共枕同眠——今夜如果有梦,一定是许久不曾有过的香甜。
一觉醒来时,床头的手机不知已经震动了多久。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杨茜”二字,贝甜接起,顺手按低几格音量,继续闭着眼睛。
“你这两天怎么都没来上班!”分贝减少,气势丝毫不弱,杨茜的好奇大于关心,吵得她又清醒了三分。
贝甜清了清有些g哑的嗓子,尽量不让自己听上去太像没睡醒,“我不在朝城。”
话音未落,那头就追问道:“出差了?”杨茜有些诧异,“那天开会好像没听领导安排啊。”
“不是,请了几天年假。”贝甜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翻了个身,背对时渊,语气平平地答:“来找我男朋友了。”
……
时渊因这三个字从浅眠中陡然清醒。
昨晚的记忆似乎停留在聚会结束后的出租车上,他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身体贴过去,埋在她的后脑边,等通话结束。
同样惊讶的还有杨茜,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消化了这个信息之后,极其认真地问了一句:“哪个啊?”
……
时渊又因这三个字确认自己不是在梦中。
“你……”忍下想骂人的冲动,贝甜答非所问地说,“下星期回去,再聊吧。”
电话那端的杨茜还有一肚子问题没来得及问,刚燃起的八卦之心就这么被按了下去,只得说好吧那先挂了等见面再审问她云云。
挂掉电话,贝甜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在枕下,肩膀就被扳了过去。
“你给我说清楚……”低低的嗓音带着有些疲惫的喑哑,时渊伸长手臂按开床头的小灯,顺势将她压住,“刚才在说什么?”
贝甜好笑地学他,“刚才在说什么。”
“我问你呢。”他的语气硬了些,听不出惊喜,倒像是质问或惩罚。
“我说我下星期回去。”
“前面那句。”
“前面……”她皱眉,思索的表情以假乱真,“请了几天年假?”
……
似曾相识的无聊对话,是幼稚却乐此不疲的情趣。
两人的手在被子里不安分地互相捉弄着,嘴上也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好好讲话。
闹了一会儿,是时渊忍不住把话讲开。他深吸一口气,小声做陈述:“我听到了……你说我是你男朋友。”
“有么?我不记得了哎。”贝甜最会装傻,四处乱看着和他打太极,“我随便说的啦。”
“不是……”时渊有些着急,“这话也能随便说?”
“怎么不能。不然她闲下来总骚扰我。”贝甜的表情淡淡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时渊莫名心慌。
她一向爱逗他,正经话说得随意,玩笑话反倒认真。以至于他有点分不清现在这些话到底几分是真。
静了一会儿,他胳膊肘支起身子盯着她,严肃地问:“昨天晚上我是不是说什么了?”
神情认真得像是担心泄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贝甜不禁笑着肉他的脸,半真半假地答:“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我趁机跟你表白,你晕晕乎乎就答应了。”
愣了足有十秒钟,时渊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开始有了表情。
没有怀疑,没有不解,只是问:“你想好了么?”
“你呢?”贝甜又笑,然后垫了一只抱枕半坐起来,像是要谈心一样拉过他的手握住,“昨天喝多了不算数,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还答应么?”
没有等他回答,她接着说了下去——
“我的工作忙起来偶尔会没日没夜的,有时候累到回到家倒头就睡,半天联系不上。
“我们距离太远,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一次面,虽然现在聊天视频都很方便,但总归是不一样。
“我们生活环境不太一样,朋友圈也没有重合,将来有可能会因为各种事情产生误会,闹别扭,甚至吵架。
“我对异地恋没什么安全感,也许会胡思乱想很多……”
她停下,迟疑几秒,没再继续。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这些究竟是在问他,还是在说给自己。
时渊的唇紧抿着,似乎缓缓点了点头,又似乎只是低下目光。
半晌,他像是终于思考完毕,郑重地给她回答,“我不想说什么‘我会一直让着你’、‘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跟你吵架’之类的话。但我会尽量理解你的所有想法,努力拉近我们的差距和距离,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咬得清晰。漆黑的眸中似乎仍有朦胧睡意,看向她的目光却一片深沉。
“你刚才说的那些,其实我都习惯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从我们认识那天,我就一直把你当我女朋友。”
最后三个字,他讲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了一瞬,又重新落在她脸上。
“还有,不知道昨晚我有没有表白。”他停下来,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贝甜猜到,却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管有没有,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所以现在,我想再好好说一次……”
笑意渐浓的脸突然放大,是贝甜勾住他的脖子拉近,停在几厘米的地方。
“说过了,我记得。你说你好喜欢我。”语调婉转,气音轻柔,她复述着他的情话,浑然不觉自己正在撒娇,“好听话都攒着,我要慢慢听,可以么。”
不用回答,她已经知道答案。身体被虚虚环抱住,濡湿的吻落在耳后,啄木鸟似的一下又一下。
缩着脖子推了他一把,命令道:“刷牙。洗澡。”
他的动作停下一瞬,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报仇似地在她裸露的肩上狠嘬一口,“撩我,又嫌我。”
“对呀,好嫌弃你。”不但承认得不假思索,还要皱着眉佯装反感,“喝多了还不洗澡,臭死了。”
他缠着她不放,“那我好难受怎么办……”
刚睡醒没多久,他的生理冲动还没完全落下去,哪里经得住她甜言蜜语又动手动脚。
贝甜咬唇忍着笑意,作弄的手故意伸到那里握了两下,在他以为她要用手帮他解决时,毫不让步地再泼一盆冷水,“冲个澡就好了。”
脸皮厚的时候越被嫌弃越是无赖,他一边上下其手地欺负着她,一边恬不知耻地哄,“很快,就一会儿……”
当然是不会再相信他口中的“很快”了,贝甜用了点力,拉起两人身侧压得乱糟糟的被子,缩进去来回滚了几下,把自己裹成了一颗蚕蛹。
时渊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激起了征服欲,干脆整个身子压上去,企图控制住她。
没成想,他的腿刚跨上去,身下的人便扑扑腾腾地踢上来。
是谁说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这反抗的架势根本就是的的确确在拒绝。贝甜一脚接一脚没轻没重地落在他下身,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杀伤力着实不算小。
他夸张地喊疼,也丝毫不见她力道减小几分,最后只得乖乖认命,隔着被子按住她乱动的腿,求饶道:“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洗。”
下床还没走出两步又返回,肉着刚才被踢到隐隐作痛的小腿,埋在她耳边。
闷闷的声音一字一顿——“谋、杀、亲、夫。”
贝甜一把掀开被子,捂得微红的脸倒真像是被调戏了一般,咬牙切齿地说:“不要脸。”
明明是被骂,时渊的嘴角却有一瞬上扬,俯下身去又要亲她。
“等我,很快。”他蹭着她的鼻尖,表情愈发宠溺,强调一句,“这次是真的。”
……
果然是真的,从浴室门关上到再次打开,最多不过三五分钟。
贝甜正趴在床上刷着朋友圈,看图点赞评论,互动得不亦乐乎,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
“看到什么了这么开心。”时渊擦着身体走过来,坐在床边和她讲话。
她头也不抬,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没什么,就好玩儿的呗。”
“什么好玩的让我也看看呗。”时渊随手放下浴巾,光裸着上了床。
宿醉后的身体绵软无力,不过是冲了个澡,却好像刚运动完一样肌肉酸痛。他揽住贝甜,鼻尖蹭着她的耳垂哼唧,“浑身都没劲。”
“没劲你还一直乱动?”贝甜仍是盯着手机屏幕,没有和他进行什么事的意思。
“就是因为没劲才……”他又趴低了些,小动物一样往她身边拱着,终于逮住她的唇,压在上面含糊地说,“要充电。”
这个理由正当且好听,他总有办法让她心软——更何况她原本就没那么坚决。
锁了屏幕把手机扔在一边,她笑着嗔他耍贫,唇齿却被趁机撬开,舌尖探入放肆搅弄,不给一丝喘息的余地。
两双手也不安分地攀上对方身体,一寸寸划过肌肤,又流连于敏感处,最终十指纠缠在一起。
呼吸越来越乱时,贝甜在脑海里默默确认了两件事——
这一趟来得好值得。
还有,他用了她洗漱包里的牙膏,清新柠香,后味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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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一写腻歪日常就停不下来的鹿。
之后想加速走剧情了,争取60章左右完结吧。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因为爱情()
巨大的落地窗和厚重的遮光帘将迷人海景隔离,也为有情人圈起一方忘记时间的天地。
这个吻很长。
长到她乱掉的呼吸也逐渐适应节奏,重新恢复平稳。忍不住开口催促,“到底要不要进来……都那么硬了……”
方才明明是他那么热切地索求,这会儿又耐心十足地将爱抚做全。
时渊的手指在她凸翘的乳尖上打着圈肉弄,那里黏湿一片,有他从穴口带来的腻水,也有他动情亲吻的痕迹。
“这么急?”带着调笑意味的问话,口气不紧不慢,手下却变本加厉。
什么时候他也学会用这招来激她?
明知道那里早就湿得不成样子。
贝甜哪里会因为这种问题难为情,更不需要在他面前作什么矜持。
是,很急,快给我——她握起他的那处坚挺带到腿间,无声做了回答。
欲望完全没入甬道深处时,两人一起满足地哼叹出声。像是舍不得这一刻紧密贴合的感觉,谁都没有开始动。
时渊低头看着身下的人,素颜的脸庞因欢爱而染上欲色,眼神也迷离出别样的性感。他们无数次在这个时刻对视,每一次都和初遇的那晚一样,可直到这一次他才感觉自己真真切切地拥有了她。
腿根处有痒意,是她的脚尖一下下g划挑逗,邀请他进入。
没来由地,他又问,“这么喜欢我?”
这问题自信得有些过分,和以往的风格着实不太相符,于是再次印证了她心里对他的定位——一只上了床会变身成狼的狗。
暴厉本性还未显露,此刻的小狼仍算得上温柔。性器缓缓抽出,再一点点推入,他的动作并不用力,反而无形放大了被填满的感觉。
贝甜无意识屏了呼吸,双腿更紧地缠上他的腰,“你说呢?”
故意含糊的反问,却不影响时渊把这当做默认,接着沉声问道:“有多喜欢?”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从那里一直看到心底,这一次还要特意强调,“要听你说。”
怎么这么赖皮,昨天明明说了那么多——贝甜猜得出这样回答的后果,大概是会被缠着要到傍晚也下不了床,于是乖巧地顺着他开口,“特别喜欢……超级喜欢……喜欢死了……”
一句b一句更腻,她像是个花言巧语的骗子,哄人的话说起来面不改色。
但时渊信,是真的毫不怀疑。信她无边的宠爱和渐增的依赖,信她毫不掩饰的越陷越深。
却还要继续问上一句,“喜欢我什么?”
原来这种问题不是女人的专利,贝甜在心里嫌弃一句“好幼稚”,可又莫名为他的幼稚心动。
她才不会说“什么都喜欢”,太肉麻也太虚伪;更不会说“你猜”,那是b他的问题更幼稚的回答。
真情告白留给酒后,缠绵低语放在睡前,做爱时她只想对他讲骚话。
“喜欢你——”拖长的气音低到听不见,只慢悠悠地用口型给他一个不太正经的回答,“器大活好。”
坏笑表情持续不过一秒,即刻转换为皱着眉的轻声尖叫。双腿被他提起,脚踝架在肩上,大半个身子都悬了空。贝甜来不及反应,穴内的器物就快速抽插起来。
一定是想对那四个字好好论证一番,时渊耸动得有些疯狂。越来越多的汁水被捣出,流过两人的下身,又淫靡地涂在床单上。
一对雪乳在身前晃着,咬紧下唇也无法控制的碎乱呻吟回荡在室内,贝甜跑神一刻,心中默念的是:这下可真成了小狼。
只这一个姿势就做了许久,肉体啪啪作响地撞击着,大腿根被他指节掐出红印,这还不够,他不时还要拍一下她的t。
“你又……不要、嗯……”求饶声里几乎带了哭腔,是真的有痛的成分在里面。
可小狼哪里会心疼。不但不心疼,还要从她的混乱话语里找到重点,“我又怎么?不要什么?”
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伏在她耳畔的粗喘声听来性感至极。交合e处因他的俯身而压得更紧,律动一刻未停。
“大不大?好不好?”
今日份的问题宝宝还没下线,时渊一边狠狠顶弄着她的敏感点,一边还要不停问她感受。
贝甜的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半,断续的叫声听来让人更加焦渴。穴肉在抽插中绞得更紧,内壁的温度也愈发烫人。
“你真的……啊……太会夹了……”时渊今天的话异常多,喉间也溢出声声低喘,“是不是想夹死我……”
身下的人被他蹂躏得几乎失了神,全然不知自己发出了怎样媚浪的呻吟,更别提回答他那些无意义的问题。
绷紧的腿根忽然控制不住地颤动,舒爽和难耐在这一刻都到达了顶峰,贝甜在瞬间升腾的快感中一片迷茫,再说不出一个字。
……
这天的后来几乎都在酒店房间里度过。甚至第二天,第三天。
除了去酒店餐厅吃过两顿饭之外,屋门再没开过,窗帘更是三天三夜都拉得严实。他们沉溺于与世隔绝的生活,过得不知今夕何夕。
算起来两人并没有分别太久,每天从早到晚也不曾断过联络。见面这几日,交谈反倒没有异地的时候多,不需要再向对方汇报行程或是分享身边发生的事,他们更多的只是黏在一起,吃零食、玩手机、看电影、亲吻、做爱、睡觉……分秒不愿分开。
五星酒店海景房的有效功能设施只剩下一间浴室和一张圆床,实在是浪费至极。
一个周末过完,时渊大概已经快忘记自己还是个学生这回事。要不是室友通知,他十有想不起来周二上午有节专业课要上。
电话里,室友再三确认他还有没有力气回学校上课,那语气说是调侃,又带着点酸意,听得时渊莫名想笑。
课还是有力气上的,不但要上,还要带家属一起上。
时渊斜靠在门边,看着贝甜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出门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心想:总算知道为什么班上的女生都那么爱迟到了。
吃早饭的时间看来是没有了,提着牛奶j蛋面包走出房间时,贝甜不由感叹“怎么出来度假也逃不过早起赶工的命运”。
后知后觉地嘟囔一句:“酒店的床那么舒服,我到底为什么要早起陪你上课啊?”
时渊皱眉,故作深沉思考几秒后,给出一个慎重而欠打的回答——“因为爱情。”
……
飘了,飘得厉害。
贝甜此刻有些后悔刚才没再多磨蹭一会儿。
一路交通还算顺畅,最后几乎是掐点进了教学楼。走廊里响起上课铃声,欢快的乐曲压过了贝甜说话的声音。还没进教室的学生都在一路小跑,时渊没来得及问她,大步流星往前走。
轻手轻脚推开门,却意外地没收到注目礼,疑惑的一瞬间便发觉——进教室的只有他一个。
这节是大课,阶梯教室里坐满了不同班级的人。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的同时掏出手机按出一条信息。
【人呢?】
手机就放在桌面,直到自动锁屏也没收到回复。好学生时渊已经坐直了身体目不斜视地看着老师播放的课件,心思却全然不在此。
屏幕终于亮起,连续两条信息通知,一张图片,一句话。
【一点点奶茶价目表.jpg】
【要哪个?马上到我了】
……
炎炎烈日下,贝甜提着两杯奶茶走进校门,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教学楼,忽然有些路痴地记不起来自己刚才是从那一幢里溜出来的。
手机适时震了一下,有不认真听讲的人发来消息,猜到她心思一般,指了个路。
【这堂课好无聊,买完快回来陪我。】
【书行楼b区三楼大教室,别迷路。】
放下手机时嘴角已经弯起不小的弧度,贝甜扔了个“嗯嗯”的表情包,心里敲出的回复其实是:这堂课难道以前不无聊吗?我没来的时候你都怎么过的?
教室中部的门大开着,她站在墙边瞄了几眼,没看到时渊,这才想起来要发条信息问他坐在哪里。
静音的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他正低头翻着书,没听到震动。
等不来回复,贝甜也不能一直鬼鬼祟祟地在教室外转圈,只好猫着腰进了教室。
教室后半有很多道有意无意的目光投射过来,甚至有人窃窃私语,猜想这位迟到这么久的面生美女来自哪个班。
贝甜就近找了个空位,刚一坐下就发现了斜前方不远处的时渊。
他今天穿一件不算宽松的浅灰色t恤,这个角度看过去,背部隐约透出凸起的肩胛骨和微弯的脊柱。一手压着课本一角,一手闲闲地转着笔,不知道老师讲的东西听进去了几成。
贝甜当然是没心思听讲的,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托着腮放空,手指有些无聊地转着鬓角的碎发,目光时不时落在那个后脑勺上。
这个角度看也还是很帅呀,她这么想着,一眼瞟到邻桌同学的一沓便利贴,小声借了一张。
有人无声戳在后背,时渊回头,看到几个嬉笑的眼神和一杯盖子上贴着便签的一点点奶茶。
显然是有什么值得八卦的内容一路被人看了过来。他疑惑接过,低头仔细去读。
“学弟,一杯一点点换一个微信号,可不可?”
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恶作剧——角色扮演大概是她玩不厌的戏码,今天这堂课上,她看来要做“为了搭讪而过来蹭课的大四学姐”。
少冰三分糖的冰激凌红茶加了波霸和n盖,是时渊刚才点名要喝的搭配。只喝清新茶饮的养生人士贝甜当时扔了个无语至极的表情包嫌他事多,当然也只是说说而已。
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几秒,嘴角有淡淡笑意蔓延。时渊撕掉便签,拿起笔在第一个“可”字上面画了个圈,然后对折了一下夹进书里。
转回头随意扫一眼,几排之后的墙边,那位“学姐”坐得端正,面前的桌子上煞有介事地摊了个笔记本,八成是刚才在校门口文具店现买的。
见他回头,她笑着挤了下眼睛。
心不在焉地捱到第一小节下课,时渊举着那杯奶茶朝她的位置走过去。有几个见过贝甜的同学这才看到她来了教室,纷纷大失所望地感叹“原来没有新八卦啊”,其余更多不知情的人还是投去探究的眼神。
他刚坐下就问:“听得懂么?”
贝甜不屑地“嘁”他一声,“这门课我也学过的好吧。”
“是嘛。”时渊笑着逗她,“挂科了没?”
“开玩笑!我可是学霸好么。全优的那种。”
“这么厉害啊。”他假装不信,扬起眉毛做夸张表情,“那我来观摩一下学霸的笔记?”
说着伸手拿过她的笔记本来看,竟然不是空白。翻几下才知道,原来是她随身带的一本手帐。
牛皮纸封面,素色纸张,日历格和空白页交叉。外出行程、生活备忘、工作计划,都被她一条条列在上面,偶尔还附加简单几句心情感悟。
在各种手机app功能齐全的时代,透着有些古板却可爱的认真。
最新一页的记录,是他刚才点的那杯奶茶名字。
一瞬间有些意外。
其实那只是他在小视频平台上被种草的网红搭配,却被贝甜当作了他最爱的口味特意记下。
心头一暖,为这件不经意发现的小事动容。突然很想看看去年她出差来这里时做过怎样的记录,想知道那时的萍水相逢有没有被她当作哪怕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记录下来。
“上课啦。”没给他翻旧帐的机会,贝甜一把抽回他手里的本子,指指刚从第一排座位上站起来走向讲台的老师,推着他的背赶他,“快回你座位去。”
“我座位就在这里啊。”时渊变魔术似地拿出课本往桌面上一摊,微微靠近她,贱兮兮地开口,“学姐,一次同桌换一本笔记,可不可?”
纵然贝甜的嘴唇绷得够紧,依然没能掩饰住那里的笑意。到底是有些招架不住他的无理要求,她目光直视着讲台,在课桌下面朝着他大腿拧了一把。
时渊闷哼出声的同时,手也捉住了她的。一边捏着那几根细细的指头把玩,一边侧趴在桌子上用很小的声音和她讲话。
——“你今天这件衣服有点透哎,不过很好看。”
——“太假了,你又不用考试,装模作样听那么认真。”
——“哎你真的是学霸么?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学习很好。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聪明。”
——“我都有点饿了,你饿不饿?我那杯奶茶给你喝吧,料多。”
——“一会儿下课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
……
明明是与贝甜无关的课堂,她还是条件反射地去看讲台。老师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投影讲课件,没留意到这个角落里的小动作。
她这才低头转向时渊,反手捏了捏他,用唇语命令道:“起来坐好。”
他一脸半情不愿,还是乖乖听话挺直身体,又听到她小声回答了最后那个问题——“食堂。”
……
学姐,你搭讪的方法那么浪漫,可这第一次约会地点……确定要这么接地气么?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
当然是满足他
如果老师这时候看向这个角落,一定能发现有两个同学没在认真听讲。
时渊的表情愣愣的,确认自己没听错后,眼中露出迷茫,“食堂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学校食堂很一般。”
“很”字被拖了长音,搭配他不屑一顾的表情。
贝甜正准备接话,老师真的看了过来。她低头回避讲台上杀来的视线,胳膊肘碰了碰时渊示意他噤声。
安静了一会儿,他带着些揶揄语气低声笑她,“你今天也太乖了点。”
半个教室都在低头看手机,她却连说句悄悄话都要小心翼翼,实在不符合平时的作风。
“……我只是担心被提问,不想和老师对视。”严肃地反驳完,她又压低声音补充道,“刚才骗你的,这门课我刚及格。”
“……”时渊干咳两声,压下差点没忍住的笑。
有穿堂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掀起笔记本的一页纸,贝甜随手拿起桌上水笔放在页角压住,然后抬头去看投影仪上的课件。
神情里的故作认真,还有回避老师注意的谨慎,让这样的贝甜看上去实在是……有点可爱。
时渊用余光看着她,愈发觉得有趣,甚至有些恶作剧地期待看到她回答不出问题的样子。
这么想着,还是笑了出来。
贝甜微微皱眉,佯装不满狠狠扫他一眼。
“没。不是。”他没逻辑地解释着,又摆出一副大哥模样地安慰她,“提问到你也没事,有我呢。”
这次轮到她憋不住笑。
后来的时间,两人默契地扮演着好学生,看书听讲记笔记一样不落。谁也没有被提问到,但谁也没有再偷偷讲话,像是不那么熟的同学,偶然坐在了一起。
只有桌下偶尔交缠的手指暗暗传递着不可说的甜蜜。
下课铃响。
四周的同学你言我语都在问着同伴“去哪吃”,时渊也看向身边人,用眼神无声发问。
贝甜指了指人群涌动的方向,抬脚就要走。
“真去啊?”时渊老大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再次试图让她放弃这个计划,“真不好吃啊……”
“无所谓啊,重点是食堂。”她说着话,已经拉了他的手跟着大部队往食堂移动,“走啦,去晚了没位置。”
饭点的食堂是意料之内的人满为患,两人排队打完菜之后,端着餐盘转悠了大半圈才好不容易发现空位,挤进去坐下。
叁盘小炒,一碗汤,两份米饭。
这么看上去不但色香味俱全,还可算是营养均衡。贝甜好心情地开动,挨个尝过去,又一一做点评。
时渊对食堂的饭菜没什么期待,但早饭吃得不算饱,这个点多多少少有些饿。他几口扒拉完了半碗米饭,一边夹菜一边随意和贝甜聊着天。
吃了没多久,同桌的几个女生端着空盘子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从来都没谈过校园恋爱哎。”
嘈杂的食堂里,哪怕是面对面坐着,讲话声音也要提高几分。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时渊筷子顿一下,抬眼看过去,耐心地等待下文。
“……所以一直想体验一下。”贝甜轻描淡写地把话说完,直视着看他的反应。
一对情侣正从身边低语着走过,时渊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刚才执意要来食堂的理由。
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解,很快被笑容代替,他打趣一句,“你就是想秀恩爱呗。”
贝甜也笑,说不清这句总结是否准确。
校园总是不乏粉红泡泡的地方,学生时期的小情侣,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吃饭散步,哪怕每天都可以见面也还是忍不住时时黏在一起。这些旁人眼中的矫情,统统被贝甜定义成幸福。
那时年少,青春正好,象牙塔中滋生的纯粹感情,亲密无间不过是藏不住的依赖和不舍。
彼时正和段路岩异地恋的她,常常羡慕学校里出双入对的情侣档,在室友们用极其嫌弃的语气在背后议论“受不了这些人每天从早到晚不分场合腻腻歪歪”的时候接上一句——“不会啊,我觉得很甜。人家热恋期嘛。”
这般憧憬着实算得上恋爱脑,此刻回想起来也不免觉得幼稚,甚至自己都忍不住叹气摇头,“也不算,这里又没有我认识的人,秀给谁看。”筷子无意识地一下下戳在米饭里,贝甜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出神,顿了顿才声音淡淡地说,“就是……觉得很美好吧。”
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期然涌入时渊心中,他抬起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看不出来。”
很少自拍,朋友圈几下就翻到头,相处时不算粘人,也不常撒娇——贝甜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在恋爱中公开甜蜜的人。
没想到也会有如此心思。
时渊靠向椅背,看着对面尚未收起的笑容,只觉得这样的她也不过是个柔软感性的小女孩,偶尔任性,偶尔虚荣。
是他越来越常感觉到的,真实的可爱。
扫荡干净最后一口菜,送完餐盘再一起去水池边洗手,趁对方不注意甩过去一手水珠,假装追打几下之后又牵起了手……
这般默契又温馨的相处,任谁看来都是这校园无数情侣中的寻常一对。
身旁不远处走过一帮同学,是贝甜眼尖先看到脸熟的人,晃晃时渊的胳膊示意他看的同时也被他们发现,于是有人咳嗽有人打响指有人发出怪叫,阵势未免有些夸张。
“被起哄”大概也是校园恋爱特有的环节,时渊目不斜视,有意不给眼球。贝甜笑得很是收敛,眉眼间却难掩甜蜜小女人模样,和上午教室里的“热情学姐”比起来着实娇羞不少,更别说大家从前印象中的高冷御姐。
道路两旁是建筑学院设计大赛作品展出,从食堂门口一直延伸到广场边。贝甜低头专注欣赏,全然没发觉侧后方的人什么时候消失过又回来,手中多了一瓶饮料。
粉色瓶身的水溶C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时渊已经大半个身子都罩在了她身上。瓶口靠近,她摇摇头偏着躲过,表情写满了拒绝,“这个好酸。”
“西柚味啊。”他转转瓶子给她看,“不是柠檬的。”
贝甜正要说什么,肩上的手忽然收紧,是他用了些力把她带进怀里,低头就亲了下去。舌尖带着凉意在她的唇上扫过又迅速撤离,猝不及防,一气呵成。
“酸么?”时渊看着她亮晶晶的嘴唇,问得一本正经。
贝甜愣了两秒回神,才明白他是在干嘛。故意品咂几下,和他开玩笑,“太快了,还没尝出来。”
正合他意。
于是仰头又灌了一大口含在嘴里,鼓着腮帮子就凑了过来。
“干嘛你!”贝甜一边推他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大庭广众下动手动脚的……”
时渊第一反应就是想喊冤,梗着脖子着急地开口,七拐八弯地哼唧,“嗯嗯嗯~嗯嗯~”
她好笑地学他,“嗯嗯嗯~嗯嗯~”
咕咚一下把那口饮料咽进肚里,他气还没喘匀就开始声讨,“是谁说想体验校园恋爱生活的?是谁说羡慕人家走路上还腻歪的?”
噢,原来并非本意,只是为了满足她。
“委屈你了哈。”贝甜扬眉作恍然状,和他逗趣完又安慰地拍着他自嘲道,“嗨,年轻的时候比较……嗯……傻。”说着开始一本正经地感慨,“现在成熟了,就觉得那样还是不太合适。”
“嘁……我不管。”两排长桌尽头的赛果展示栏处有些拥挤,时渊护着她避开人群,顺势把她揽到路的内侧,“你是成熟了,我还幼稚着呢。”
这句话听来有理有据,却不知哪里透着些欠打的感觉,难为他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着实脸皮够厚。
“这句我同意。”贝甜对他的自我评价表示认可,丝毫不计较他对年龄差毫无求生欲的暗示,她伸手拿过那瓶饮料喝了一口,点点头下了结论,“确实不酸。”
时渊一脸“我就说不酸吧”的满意表情,接过饮料,用另一只手牵住她,状若无意地问:“还想体验什么?”声音骤然压低,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挑逗,“操场上拉着手走圈?宿舍楼下抱抱亲亲?小树林里……嘶——哎疼疼疼……”
看着他胳膊上那处肉眼可见地变红,贝甜松开掐他的手,又覆上去揉了揉,不屑地嗔一句,“差不多得了啊。”
难得被暴力手段对待,显然不能放过这个可以让她心疼的机会,时渊手臂一抬,叁分控诉七分撒娇,“好狠啊你……都给我掐红了,光揉没用。”
得寸进尺的水平日渐增长,那副赖皮样看得贝甜一脸无奈,于是低头轻轻吹了两下,问他:“这样好了没?”
他还是摇头,夸张口型无声念出叁个字。
如果贝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亲一下”。
……
假设二次元中有一个平行世界,眼前这个瞬间被定格在漫画中,那么这一页的女主头顶一定飘着一条内心OS:等等,想要当众秀恩爱的到底是谁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他。
漫画的下一页,女主听话地在男主手臂上落下一吻——站在嘈杂且不浪漫的奇怪环境,亲在外人看不懂的奇怪位置。
午后阳光热烈得过分,斑驳树影下是忍不住相视而笑的两个人。
校园恋爱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贝甜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感到少女心泛滥的满足。像是馋了很久才吃到的那颗糖,渐渐融化在口中的触感已然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甜。
阳光明媚,视野中的一切都新鲜而充满朝气,让她徒生一种回到大学生活的错觉。
没课的下午可以名正言顺地离校,两人买了一盒冰淇淋边吃边往大门口走,一路嬉笑一路亲昵,偶尔有路过的同学投来目光。
时间倒带,多年前的记忆碎片倾泻而下,当贝甜亲身上演当初自己羡慕的校园情侣甜蜜戏码,却忍不住想要嫌弃地说一句:真腻啊。
可是,有个愿意和你腻在一起的人,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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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行程安排的假日,大部分时候都是散漫的。他们沉浸在无所事事的每分每秒,一度悠闲到忘记时间,无所谓醒来是清晨还是傍晚,也无所谓下一餐是准时还是拖延。
不知是哪一次突发奇想,两人开始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地猜拳,赢的人可以决定对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做什么。
而结果往往是,贝甜赢的时候会坚持忍着困意起床陪他去学校上课,时渊赢的时候会主动翘课赖在酒店不走。
彼此倾心的两人,总担心自己做得还不够。都想迁就对方,想付出再多些,想做那个更善解人意的人。
是有心为之,也是自然而然。
这个月份的鹿城不算旅游黄金季,他们也没有去热门景点凑热闹,而是租了酒店的车,沿着海岸线环岛旅行。
海风透过敞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咸咸涩涩的潮气拂在脸庞。远处是视野尽头的海天一线,近处是道路两旁的椰子树和凤凰花,满眼缤纷,心旷神怡。
浮生若梦大抵也不过如此。
贝甜开着车,时渊在摆弄车载广播。
不知是这辆车有些年头还是收音信号不好,换了几个频道都不怎么流畅。沙沙的杂音听来很是磨人,他索性不再尝试,关掉音响。
“你来唱吧。”贝甜好心情地提议,“我点歌。”
她偶尔听过他不经意的哼唱,中文英文快歌慢歌都有,涉猎颇广。可每次看着他的脸想要认真去听时,他又会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停下,任她再怎么央求都不再继续。
总归是觉得被一个人看着唱歌是件有些不好意思的事情,他态度坚定地把头转向窗外,“不唱。”
“我要听五月天。”贝甜自顾自地点起了歌,执着得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拒绝。
“太老了吧……我不会唱。”尾音带了笑,显然是有意敷衍。
“你少来。我听你唱过《突然好想你》呢。”无情拆穿他随口扯的谎,贝甜知他不乐意,还是摆出一副通融的样子,“不然你随便唱一个吧,唱你最拿手的。过年我们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商场里放的那什么星光什么烟火,我要听那个,你唱肯定特好听。”
他唱得到底如何还是待定,贝甜的好听话倒是一句一句往外搬,企图把人夸得飘起来,然后唱歌给她听。
时渊有些哭笑不得,只觉得她的神情像极了催促孩子在亲友面前表演才艺的家长,而自己就是那个扭扭捏捏不肯听话的孩子。于是一边在脑内搜索着歌单,一边佯装高冷地再堵她一句,“我出场费很贵的。”
“哦~~~”是恍然大悟的语调,她很配合地接下话头,“咖位好高啊。怕我出不起?”
时渊欠打地挑挑眉,不作声。
无人再搭腔,仿佛这个话题搁置在那里,到此为止。
车子却开始缓缓减速,停靠在路边。
贝甜一手按开安全带扣,另一只手已经勾过他的脖子带向自己。
温热的双唇陡然靠近,贴紧,辗转着亲吻。
突如其来的动情很快得到满意的回应,不过几秒她便被他撬开齿缝,不由分说陷入一场深吻——她一向喜欢主动开始,再享受被他抢占上风。
舌尖舐走津液,唇瓣掠夺气息,不过是随意开始的一个吻,他却好像并不打算让它随意结束。
扣在后脑的手掌弄乱了本就绑得松散的发结,窗外的风又将碎发吹起胡乱扫在唇边,耳坠上的贝壳片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仿佛是一句小心的提醒,让贝甜恍然发觉此刻的失控,记起最初的用意。于是轻轻推了他一下,就此告一段落。
身体短暂分开,她调整着呼吸,眼中有狡黠笑意,“够你唱几首?”
是说「出场费」。
时渊答得迅速,“一首都……”
不够。
末尾的字已经被封进再次交缠的唇,是他报复似地与她玩起亲吻游戏。离开嘴唇印上脸颊,很快又去挑逗耳垂与侧颈,他低头追逐着她宽大领口上的裸露处,却比实实在在的接吻更让人难以呼吸。
原本是贝甜倾身更多,忘情纠缠之中却已经快要被推回座位上。腿根被安全带扣硌得微痛,这个情不自禁被延续的吻宣告超时。
男人的欲火一旦被勾起便很难再落下,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打算放过她。贝甜伸手向后摸索着去找车窗的开关,想要升起玻璃将旖旎场景与外界隔离,却不小心碰到门锁,手指下意识便抠拉一下。
咔嗒声响,门开了一条缝,半卡在那里。
时渊顿下一瞬,也打开了他那侧的车门。
目光随着他下车向后走,贝甜猜到,他大概是会错了意。
将错就错地很快起身,钻进后座的那刻两侧车门砰地一声同时关上,像是有种心照不宣的急切。后座的空间不够宽敞却足够隐秘,她双手勾上他的颈,与他继续未完的缠绵。
停车处已经远离人群聚集的沙滩,附近也没有什么商圈,熄了火的车内更显安静。回荡在远方的海浪听不真切,贝甜的耳边只有衣物窸窣的摩擦声和唾液交换的亲吻声,更挥之不去的是彼此愈来愈重的喘息。
掌心的温度在后背游移,最终停留在一处,是时渊隔着一层T恤去解她的内衣搭扣。
这么久了他依然不善于此,于是松开她的唇,动了动身子偏头想要看一眼。
她在这时突然开口,“其实我刚才……”抿了抿嘴唇,声音更轻,却隐约带着笑,“只是想关窗户,摁错地方了。”
四目相对,静默两秒,然后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的是对方也是自己,因为方才从前座来到后座的那份迫不及待实在让人有些脸红——分明每天24小时都可以粘在一起,却像是背地偷情的男女恨不得抓紧分分秒秒约会的时间。
刚刚被点燃的激情在这无预兆的笑声中骤然冷却,却并没有破坏掉原有的好心情。抓来躲去又闹了一会儿,时渊深呼吸一口气靠向椅背,等待已经有些明显的欲望落下。
贝甜的手却恶作剧伸向那里,用气声讨好般地耳语:“我帮你?”
点火熄火的都是她,故意捣乱的还是她。时渊捉住那只作乱的手用力捏了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先欠着。”
贝甜撇着嘴白他一眼,心中暗念的是:上亲下摸地好一阵动手动脚,想听的歌到底还是没听到——这出场费未免要价太高,任谁也忍不住腹诽一句「小气鬼」吧。
「小气鬼」此刻非但毫不害臊,嘴角还若有似无地上扬着。一只手和她相握,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胡乱玩着几缕散下的头发。
耳后的皮肤突然一紧,是在他手指上的发丝打了结一般扯得生疼,贝甜倒吸一口气正准备去打他的手,听到他毫无预兆地冒了一句,“教我开车吧。”
……
男人对于汽车大概有种天生的熟悉感——坐进驾驶位不过十几分钟,时渊已经掌握了开车的基本要点,绕着小广场开几圈找了会儿感觉,就在贝甜不太放心的眼神中不慌不忙地上了路。除了偶尔询问她中控台上个别按钮的使用方法,其他时候几乎看不出是个新手。
甚至,像个老司机。
漫无目的地开了很久,在每个路口随意转弯,是兜风也是练车。有时只是30码的速度,一边欣赏沿路的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偶尔又在人烟稀少的路上大踩油门,吓得贝甜又气又怕地惊声尖叫,却舍不得闭上眼睛,感受超速带来的刺激。
“你慢点儿。”
十分钟内,这已经是她第叁次提醒。
驾驶位上的人在“嗯”了两次之后终于忍不住顶嘴争辩,“不快啊。”
要说开车快,被点名的其实应该是贝甜。
朝城的交通极其拥挤,堵车是日常,难得遇到空阔的路,她就恨不得一路超车往前赶。刚才从酒店出发去往海滩,也比导航显示的用时少了将近半个小时。
可这会儿坐在副驾位上,却像个谨慎至极的监护人,始终放不下心。
窗外的树木飞速后退,风声似乎也大了些,她的语气有些急,“你这还不快?”
时渊无奈,“你看下现在才多少。”
她伸头去看仪表盘,那根指针随着行驶微微摆动,始终没超过70。
……确实还好。
贝甜眉毛动了下,自言自语似地小声嘀咕:“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很快呢。”
时渊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样子,“不要一直用这个字说我好吗。”
贝甜慢了半拍,微微张口看向他,表示疑惑。
“有辱男性尊严。”
……
足足愣了叁秒才反应过来的贝甜直接笑出了声,“哎你怎么这么幼稚啊。”看他嘴角绷得紧,她笑得更欢,之后给出一语双关的总结,“你是真的会开车了哎。”
时渊目视前方,不置一词。
贝甜知道他在装酷,偏要笑眯眯地凑近看他的脸。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分神过来和她短暂对视。
没够似的,隔了两秒,又看一眼。
“专心看路。”她语气严肃地命令。
“专心帮我看路。”
占到了理当然不甘示弱,他想都没想就快速反击,颇有些“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傲娇。余光从后视镜里看到贝甜被堵得一时无言的表情,又软着嗓子补上一声,“教练姐姐。”
她被这个称呼笑到,又莫名有些被撩到的心动,连带着看他的眼神也不自觉柔了几分,大概是全天下驾校都不会有的温和教练。
也是最会一本正经假装专业的戏精教练。
“马上就要路考了,还整天吊儿郎当的。好好开你的车,不用管我看哪里。”贝甜敛了敛笑容,正色划清界限,“叫我教练就好。”
“好的姐姐。”
……
眼前出现熟悉的路和专属于海岛郊外的大片绿化,看上去应该是开回了酒店附近。贝甜把窗户完全打开,任大风吹乱头发吹动衣衫,享受名副其实的「兜风」。
这段路上没什么人,她对时渊的车技也已经算得上放心,便低头随意翻看手机。冷不丁又想起他刚才叫她教练,跑神地回忆起一些当年自己考驾照时候的趣事,打算讲给他听。
烈日渐落,斜斜铺在海面,透过车窗晒得人皮肤阵阵发烫。贝甜转过身子,看向左手边的方向。
第一眼看到的是时渊搭着方向盘的小臂,每一根汗毛仿佛都在发光,是夕阳在他的身上涂的一层淡淡的金。光晕将侧脸线条描绘得明显,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唇线和喉结。
贝甜恍然发现自己很少以这个角度仔细看他。
“时渊。”她连名带姓吐字清晰地叫他,像是要说一件郑重的事情。
他从后视镜里斜睨她淡淡的表情,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又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开腔,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花痴意味,“你开车的样子好帅喔。”
时渊的嘴唇动了一下,像是有话未说,最后却只是有些不自然地咽了下口水,耳朵渐渐漫上微红。
害羞的样子太过明显,仿佛刚才开黄腔的那个人不是他。
贝甜笑着揉他的脸,“我又不是第一次夸你帅,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时渊否认,“没有,不是。主要你突然这么认真说这个,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啄几下,又一脸真诚地说,“谢谢。你开车的样子也很帅。”
贝甜无暇顾及那个莫名有些好笑的「谢谢」和后一句略显客套的夸赞,第一反应是问他:“为什么不是很美?”
“一直都很美。”他不假思索,一秒作答,“但开车的时候也很帅。”
难得从平时不擅长讲花哨话的人口中听到这种夸奖,这下轮到贝甜不好意思,心念一句“算你有眼光”。
“谢谢。”她故意学他也道一句谢,而后发表感言,“那我们两个很般配嘛。”
那一刻的温馨是让人想要悉心珍藏的美好,贝甜打开摄像头举起手机,时渊也在这时停好了车,屏幕落入两人淡淡微笑,咔嚓几声将这份甜蜜定格再定格。
时渊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凑到贝甜旁边,和她挨着脑袋一起低头看刚才拍的几张照片。
夕阳的余晖明亮而柔和,衬得照片中的两人周身都散发一种说不出的温暖。贝甜的手指左右划来划去,随口问他:“哪张最好看?”
时渊拿过手机翻看,目光在每张照片上停留,半晌才答非所问地说:“真的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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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证驾驶是剧情xjb设定,切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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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返回酒店时,夜幕已降临。城市中心的喧闹正式开启,海边却愈加宁静。
行走在人烟稀少的小路上,耳边只有风吹海浪,树叶沙沙,和似乎就在不远处的阵阵音乐。有时是即兴演奏,有时是世界名曲,有时是动情慵懒的歌声。
他和她今晚的时光便消磨在歌声来源处。
大堂侧面的走廊尽头,一扇玻璃门隔出一处幽静场地,算是一间半开放式的清吧。木质门牌上刻着的「不了约」叁个字,和这个吧看上去一样随性。
不大的酒柜,不多的卡座,甚至连唱歌台都不那么显眼。因为依托于酒店,除了在这里入住和附近度假村游玩的客人之外,少有其他人光顾。
贝甜选了靠近角落的双人卡座,后方邻着酒店的小花园,微微探头便看得到一簇簇花朵在月色星辉下依稀可辨。桌上除了一人一小杯鸡尾酒,还有一瓶纯正的威士忌,是她刚才提议的“放飞一下”。
音响里传来旋律简单的歌,歌词充斥着爱情姑娘远方彷徨一类的字眼,浪漫而忧伤。
贝甜一向不喜欢这类民谣,总觉得有些文艺青年式的无病呻吟。低头随意地瞟着顶灯打在桌面上的光点,明暗交错,细看竟是几颗边缘不太清晰的星星。
台上的女声不断飘进耳朵,是音色醇厚的温柔挂,初听来和这首歌的风格不是太搭,久了却别有一番味道。
晚风惬意,灯光迷醉,不远处有歌声动听的表演,眼前是心意相投的有情人。
心情实在太好,她忍不住拉起时渊搭在桌沿上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唱了起来。
这首歌不算冷门,贝甜听过几次,高潮部分能跟着哼上两句,歌词却不大记得牢——这不重要,音响的分贝足够盖过她的歌声,此刻不过是气氛刚好的情之所至。昏暗的光线中,她的表情是刻意夸张的投入和一点点带着调戏的笑意。
那一处光斑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像是在指间随意移动的小小印章。贝甜拿出手机拍下这幅可爱画面,又放大细节左看右看,始终微扬的嘴角写满甜蜜。
甜蜜催生出的行为是:这张照片被她发到了朋友圈。
文案是emoji表情星星,配图是迷幻灯光下的牵手,刚好停留在上面的星光让暧昧感不言而喻。
看她有些藏不住的笑意,时渊好奇地询问缘由,贝甜努努嘴,示意他看手机。
点开红点,最新的就是她的那条。他的表情认真得仿佛看到了什么长篇大论,好一会儿才抬头。
然后跟她说:“我去下洗手间。”
……
时渊这趟离桌的时间有些长。
贝甜这么想着,低头漫不经心地划了几下手机。
十分钟前发布的照片已经很多人点赞,评论里更是一个比一个八卦。她一条条看过去,不时露出笑意,但神秘地没有回复。
再次抬头的时候,台上已经响起了另一种歌声。
如果不是确认了灯下的那个人是他,贝甜几乎没听出来这是她本应最熟悉的声音。
那张干干净净的脸上少年气十足,开口却带着微微的哑,比平时讲话还要再低沉几分。
“你就是我的天使,保护着我的天使,从此我再没有忧伤;你就是我的天使,给我快乐的天使,甚至我学会了飞翔……”
毫无准备的临时决定,时间也短到没有找来合适的伴奏,好在这首歌旋律简单且算得上经典,键盘手在一旁弹出熟练和弦,很多时候只有单音,更像是一场不插电的表演。
台下叁叁两两的观众,有的不经意瞟过台上,又收回目光做自己的事;有的低头和身边人私语,甚至没有留意到话筒架前换了人。
只有贝甜呆呆地望着那个低声吟唱的人,心底有些复杂情绪在翻涌。
当众献歌这种老套的浪漫,她看得多听得多,以至于几乎无感。有的人是为了表演,哗众取宠,满足一己私欲;也有的是用来讨好,仿佛被见证过的承诺就会更容易永恒。
然而今时今日当自己成为台下的那个人,她不可免俗地承认,这一刻的心动无法言说。
显然他没有任何经验,更谈不上专业。偶尔唱错歌词,有一句甚至差点进错了拍,手腕搭在话筒架上扶额低笑,全场人都看得出他的羞赧。
贝甜打开了手机录音,抱着手臂静静坐在那里,再没有人比她看得更认真。
“……飞过人间的无常,才懂爱才是宝藏,不管世界变得怎么样,只要有你就会是天堂……”
是年代久远到她以为他不会唱也很正常的歌,是她曾经一边单曲循环一边抄下歌词的歌,是一度出现在各种地点各种场合她却仍然百听不厌的歌。
是他第一次唱给她的歌。
纵然是这么远的距离,她仍看到了时渊眼中的深情,虽然只是“不小心地”瞟过,又很快状若无意地移开。
但就在那几秒的对视中,她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所包围——像是收到了一份沉甸甸的礼物,包装样式算得上普通,蝴蝶结扎得也有些笨拙,可是盒子里装的一切却刚刚好好戳中她心中最柔软。
简单而纯粹,是至深至极的真诚。
有那么一瞬,她很想上前拥抱他。
至少走近一些,让他看得清自己。
可莫名地又有些享受这种隐秘的爱意,最终还是没有起身。
她猜想时渊也不会高调地说什么,更别提有什么附加惊喜,一切稀松平常,他看上去只是和台上偶尔出现的其他观众一样,过了一把唱歌的瘾而已。
但天知地知,她一定会懂。
“……像孩子依赖着肩膀,像眼泪依赖着脸庞,你就像天使一样,给我依赖,给我力量;像诗人依赖着月亮,像海豚依赖海洋,你是天使,你是天使,你是我最初和最后的天堂。”
副歌末尾的那段唱得无比温柔,全然不及原唱的力度,却有种别样的味道。结束后有短暂的掌声和几道好奇目光,追随着他跳下矮矮的台阶,径直朝那个角落走去。
转椅的高度很合适,贝甜保持坐着的姿势,仰起头刚好吻住还未开口说话的他。
有零星的起哄声响起,是为数不多的客人善意的玩笑。
他们旁若无人地继续。
“车里都不愿意唱,去台上唱?那么骚呢你……”
贴着他的嘴唇,气音低到几乎听不见,贝甜问完又再次吻上去,带着笑意挑逗着啄。
刚刚喝掉了一整杯只加了冰块的纯正威士忌,她的唇齿间残留着凉凉的酒气。来酒吧之前换了一身长裙,是海边最常见的波西米亚风,却因为后背交叉绑带的设计而显得性感异常。
时渊本就有些热,这下更是躁得厉害,一手撑在桌沿上,有些克制地回应着。
该庆幸她很快松口,不至于让他在不合适的地方生起冲动。手臂却仍挂在他的脖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揉他后脑软窝处的短发。
“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呀?”贝甜歪着头,假装认真地发问,“通常唱完歌不都应该有表白么?”
时渊答得老实,“本来想说的,后来觉得有点傻。”
“想说什么?现在说。”
驻唱歌手回到台中央,这次是一首甜蜜慵懒的小情歌,贝甜抿一口酒,好整以暇地等他开口。
顿了几秒,他还是放弃,“没什么……不说了。”
无非就是“这首歌送给我的天使”、“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中”之类的肉麻话,这会儿他单是想想就尴尬得不行,更别说当众讲出口。索性转而拿起酒杯与桌上她的那杯碰了一下,“干杯干杯,都在酒里了。”
贝甜为他这副样子发笑,听不到表白也一样充满欢欣。她没去拿自己的酒,就着时渊的杯子将剩下的小半一饮而尽,亮晶晶的眼眸直视着他,“谢谢你唱歌给我听,我很喜欢。”
这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对他说这个词。
是真的充满感激,为他做的每一件不起眼却用心的小事。每每这种时候她都会有不真实感,甚至担心自己的幸运份额是否下一秒就会消耗完——所以要在这一秒,在仍然确定自己被爱被珍惜的瞬间,将感谢的话说出口。
纵然曾有过很多难捱的时刻,但今宵有歌、有爱、有酒,命运已然待她不薄。
酒店里的清吧打烊很早,午夜刚过便准备收场。贝甜对着酒瓶里剩下的一点酒皱眉。少到没必要带走,扔在这里又觉得可惜。
低头收拾包包的功夫,时渊已经拿了那瓶酒往吧台走,登记过房间号和电话之后,看着服务员塞好木塞存进了酒柜。
“啊……我都忘了还可以这样。”贝甜有些懵懵地小声自语,被时渊揶揄一句“又喝多了吧你”。
“嗯,喝多了。”她毫不迟疑地承认,声音倦意十足,还眯起眼睛做出夸张醉态,厚脸皮地跟他撒娇,“你背我吧,我走不动。”
明知她在闹他,也心甘情愿被欺负,时渊转过身子,弓着背半蹲下。
贝甜满意地趴过去,随口问:“这是你第一次背我吧?重不重?”勾着他脖子的手用了点力,又往上蹭了蹭。
空气静止了叁秒钟,时渊才缓缓起身,开口有些为难的样子,“不行,你还是下来吧,这样我走不动。”
“你少来!”贝甜拍一下他的肩膀,随即又搂了上去,腿也一下子缠住,树袋熊似的抱紧,仿佛生怕他真的会把她扔下来一样。
时渊无声笑,捞了下她的腿窝,沿着长廊慢悠悠地走。
没走几步,他突然开口,“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
“以前也背过你的,忘了么。”顿了一下,他微微转头,又补充一句,“在家。”
“有么?在家你为什么要背我?哦——”
没等他回答,她已经有了印象。
那一次是她特地早起,轻手轻脚钻进厨房准备爱心早餐。吐司片白煮蛋番茄生菜午餐肉……成功率百分百的营养叁明治。
拿沙拉酱的手在半空中被握住,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那个人无声指指另一个瓶子。
于是放下沙拉酱换成番茄酱,在摆好的食材上挤出均匀曲线。
但……真正吃进肚子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大概是一觉醒来身边无人有些心空,穿着睡裙光裸小腿的小厨娘又实在撩人,他从背后抱着她,有些眷恋地蹭在她的发间。
男人清晨的某种原始欲望太过强烈到无法忽视,难得早起的一天似乎还是只想和她缠绵。忍不住捞着细腰,湿润没做够就挺身进入。
身高差的原因她想努力踮起脚尖,可身后的耸动又顶得她膝盖都打不直。哼唧着求饶几声,被他一把抱起放在料理台上。
她尖叫说好凉,撑着就要往下跳。他迎面接住,却被要求转过去,背她走。
“这样抱着不行么?”
“我怕你还在路上就又进去了。”
……
厨房到卧室,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怪不得她一时没想起来。
“那我变重了么?”她还没忘记这个问题。
“好像没有吧,我感觉不出来。”
没有故意开玩笑气她,也没有求生欲满满地讨好,实在算得上最无趣的答案。
贝甜想了想说:“我觉得……你有时候很会,有时候又很闷。”四下无人,她的声音在空阔的夜里听起来很沉静,“但我知道,都是你当下最真实的想法。”
时渊似乎点了点头,没说话。
贝甜也不再说话,静静趴在他的肩上,下巴被他耳后硬硬的短发刮蹭着,小腿也随着他的步伐一下下轻晃。
晚风阵阵,月朗星稀,她的思绪回到几小时前,温柔的歌声仿佛再次回荡在耳边。
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令她眷恋不已,和他一样没说出口的话是:你也是我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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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太难登了……昨晚开始反复尝试到现在才成功。
先把这叁章贴上来,还有一章今天晚点发。(如果能登上来的话……
反悔不了了(H)
长廊的出口转过弯就是酒店的私人海滩,穿过其中可以直接从阳台回到房间。错落的椰树林中,泳池水波平静,泛着幽幽蓝光,不远处沙滩旁边的一排躺椅上也空无一人。
时渊走得有些累,步子慢了下来。
正哼着一首不知名曲调的贝甜,突然凑近他的耳边,“以后常常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再说吧。”他高冷范儿装得可以,又抛出那句看似挡抢实则给自己挖坑的话,“跟你说了我出场费很高的。”
又来?
她一口咬住他的耳垂,有些惩罚地用牙齿轻印两下,又含进唇瓣中耐心至极地碾。
湿漉漉的气息拂在耳边,时渊歪头躲避。
“好好好,每天都给你唱。”他应了下来,柔声哄她,“别闹,马上回房间了。”
后半句话有令人遐想的暗示意味,贝甜故意说笑着问,“嗯?回房间干嘛。”
他知道她又在调侃,冷着脸吓唬道:“把你扔那边池子里了啊。”
说着作势要往池边走。
当然是毫无作用,甚至收获了变本加厉——贝甜吃准了他这会儿反击能力弱,两条胳膊缠得愈发紧,打定主意这段路不让他好好走完。
时渊背着她没法乱动,只得任她放肆撩拨。
明明喝的是加了冰的酒,呼出的气为什么会热得发烫……
贴在后背那两团的存在感怎么越来越强,像没穿内衣一样……
他被折腾得思维发散,有些胡乱地想着。缩了缩脖子转过头想说话,又被她捉住嘴唇不由分说地再啃一通。
于是蹲下身,双手护着放她下来,站定成适合接吻的面对面,抱住她。
不同地点的吻会留下不同意义的回忆,大抵是因为当下有不同的感受。月光把相拥的身体照亮,树叶又将这一切遮挡,亲吻声在空气中消散,心跳纵然紧贴也难以感知。
但那一刻的欲望太真实,是足以让人失掉理智的情难自抑。时渊贪恋地吮着方才那双不老实的唇,要把她最后一丝酒气也掠光。
性器在两人身体之间狭小的缝隙被紧压着,也摩擦着,带着无法忽视的温度,堪堪抵上贝甜的小腹。
吻得动情,她也很快失了分寸,一只手从时渊的T恤下摆探入,毫无章法地在腰间抚摸,又不知羞地去往下面。
本就已经蓬勃的器官在她的揉搓下有越来越硬的趋势,时渊的喘息有些粗重,想要制止她的动作,却又不受控制地被她蛊惑。
手指屈起,他隔着裙摆薄薄布料覆上她腿间那处。
过分的湿热。
再一用力便感觉到,长裙内的那两片软肉竟然全无屏障似的黏着他的掌心,潮水也很快浸到指尖……
她竟然没穿内裤。
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需要用力压抑才可以克制住那股冲动。今晚那杯颜色漂亮却不记得名字的酒,大概在这一刻才正式上头。
时渊乱着呼吸,磨在她耳边问:“故意的是不是?”
不然呢?总不至于是不小心忘记——贝甜的表情已经给了答案,却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回答说:“是啊,就撩你的。”
她太坏了。
总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招惹他,在他的喉结落下唇印,给他的T恤制造褶皱,再灌上药力十足的迷魂汤,直到他溃不成军。
她按下他的手,用眼神指给他椰树林旁的隐蔽处,轻声说:“那边。”
时渊转头看了一眼。
“想要?”他有些不确定她的意思,“现在?”
贝甜点头,含糊地应着,脑子里像是有些混沌,又像是根本一片空白。
下一秒被他打横抱起,她反射性地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紧挨着的皮肤传来他胸腔中的心跳如鼓。
直到被放在沙滩上一个矮矮的躺椅上,她才像是骤然清醒了一般,“真的在这儿么……”
时渊的手压制着她的,“反悔不了了。”
……
昏黄路灯立在几米之外,树叶和阳伞遮住了大半的光。
时渊坐在躺椅边,贝甜横坐在他身上,手臂环着他,忘情深吻。
“还反悔么。”他毫无预兆地停下来问她。
她摇摇头,可怜巴巴地皱着脸,“亲爱的,求求你,就地把我办了吧。”
时渊抿嘴笑,手在她的背后摸索着去解内衣,却只摸到几条交错的系带,又绕回来从胸口探进去。
指尖有种奇怪触感,他低头去看。
「胸贴」显然是他知识范围以外的东西,贝甜看着他懵圈的样子有些发笑。
“撕掉啊。”她小声教他。
“可以撕下来?”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边缘处,一脸探究的表情,“不是,我意思是,不会疼么?”
“会疼啊,特别疼。”贝甜一本正经地科普,“有时候还会破皮。”
“啊……那算了。”时渊收手,隔着衣服覆上去轻轻揉。
“骗你的。”为他温柔的样子不忍,贝甜笑着撞了下他的额头,坦白道,“撕吧。不会疼,没多大感觉。”
时渊愣一下,“你就天天欺负我吧你。”
语气有些狠,手下更狠,两下撕掉了乳贴,扔到一边。
胸部皮肤被他的野蛮生生扯出红印,贝甜“啊”地叫出声,痛得几乎倒吸气。
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骂他,“流。氓。”
“那你今天完了,等下会更流氓。”
……
贝甜很快见识了他的流氓。
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腕紧扣在背后,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裙子下面,在两片胀起的花瓣间耐心地划。很快轻车熟路找到她的敏感点,由浅至深地刺激。
脸颊上的红晕原本是酒精作祟,现下又在这番纠缠中持续发酵,燥热异常。
“要不要快一点?”时渊问得故意,手下却一秒未停。
那里湿滑得要命,他又加进一根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抵着甬道里那处,拇指还在花蒂上不断地拨弄……
贝甜简直快要疯了。
没多久,呼吸便彻底失掉了节奏。
她本能地夹着臀,腿根有些承受不住地微微颤抖。
时渊知道她要到了,使坏地放慢了速度。
“唔……快……”
终于还是开口求他,甚至想按着他的手指做道具自己来,奈何双手在身后被他锁得紧,只好哼嘤着贴上去索吻。
眯着眼睛饥渴难耐的样子令人心动而着迷,时渊莫名有种控制欲在这个瞬间被满足,低着嗓子开口:“这叫自食其果知道么。”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想到成语……贝甜意识有些恍惚,只觉得他不怀好意的样子实在可恨。
更可恨的是,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指下的动作堵在喉间。
彻底失神的那一刻,她还是控制不住地伏在他身上低叫,几秒的屏气过后是深深的喘息。
手指终于撤出,带着更多的汁液缓缓外溢,另一只手也松开了她。
突然间抽离玩物解绑束缚,贝甜被空虚笼罩,有些眷恋地又去吻他。
这一次温柔许多,像是回到了缠绵的前戏,你来我往,爱意相融。
边吻边小声说:“你每一次都好好哦。”
时渊啄一下她的鼻尖,“怎么好?”
“就,让我先……”
“先怎么?”他明知故问。
“先爽一次。”
“嗯。”他淡淡地应一声,然后面不改色地说,“因为你比较快。”
顿了一下,贝甜听出他是在提白天在车上的梗,笑着嗔他,“我当然可以快呀,你不能。”
“我有快过么。”
“嗯……”她假装想了想,答得保守,“暂时还没有。”
如果说两天前那一晚,时渊时而委屈时而耍赖的样子有八分醉的话,今晚的他最多只有叁分醉。
让贝甜下此判断的是他低着嗓子在她耳边拖腔拉调地问:“那姐姐对我这几个月的床上表现满意么。”
贝甜咬唇做思考状,依旧给出严谨答案,"暂时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么?”
不知何时开始在她胸前作恶的那只手缓慢地揉弄着绵软一团,问话时不动声色加重了力道,也更加感受到掌心下凌乱的心跳。
贝甜忍不住眯起眼睛,被难受和舒服两种矛盾感觉同时侵袭,已然发不出声。
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腿间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坚硬的器官就在她的臀侧贴着,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形状和温度。身下湿得一塌糊涂,股间甚至感觉有黏腻爱液在流动。
明明刚被手指蹂躏过一次,现在又迫不及待想要被填满了。
隔着裤子,她虚虚握住那里套弄几下,用气音在他耳边发问:“这么硬了,还不给我么……”
时渊爱极了她欲色满满的样子,脑内霎时预演高潮。他把怀中人又往里抱了些,握住她的手褪下自己的裤腰。
阴茎耸立在腿间,胀满欲望。贝甜稍稍撑起身体,将它完完全全吃了下去……
有一瞬的窒息,是严丝合缝的交融带来极致快感,让人短暂忘记呼吸。
“啊……”这次是他先哼叹出声,随即有些发狠地低头吻在她胸前。
这个姿势有些别扭,两人的身体都不算太灵活,浅浅的抽动带来的刺激却依旧无法形容。
时渊掐着她的腰,每一次都是稍稍撤出就猛地抵入,顶到花心最深处;每一下都将她的身体向上送起又跌落,紧紧含住他整根粗大。
长长的裙摆堆迭在大腿上,足够遮挡两人交迭身下的一片春光。远看不过是情侣深夜海边私语,却不想是这番不知羞的亲热厮缠。
她一定没那么醉,不然怎么会如此克制地收着声。
而不能肆意呻吟的压抑,被尽数宣泄在时渊的身上。灼热的呼吸,濡湿的舌尖,还有不甚温柔的牙齿……轮番在她嘴唇能够触及的所有地方疯狂落下。
她也一定没那么清醒。
时渊脚下的沙滩在身体律动中被凿下浅浅的坑,贝甜的裙摆也逐渐滑落,混着海水和细沙,皱了又皱。
热恋情人乘着月色,在天地万物窥视之下,做最疯狂也最隐秘之事。一切感受都被无限放大,却仍是转瞬即逝的渺小,只有快感如潮汐般一浪高过一浪,每一次都冲到浪尖,不留一丝余地。
欢爱的种种声音在忽近忽远的海浪声中模糊又清晰,一如他与她的一次次交合,无声有声尽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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